《绝对权力》 第001章 谢谢赵书记 “小辰。” 刚从县委大院出来，就忽听车后座的赵书记轻唤了这么一声，由此，林辰不得不忙机警而又带些小心翼翼地通过车内反光镜，瞄了一眼车后座的赵书记。 “您说，赵书记！” 作为一名司机，林辰言语间，自然不得不满是谦卑与恭敬，还略带一些小心与谨慎，生怕自己说错什么，或是哪点不到位。 毕竟车后座坐着的，可是平杉县的书记，县委的一把手。 不过，就车内的气氛来说，再通过车内反光镜瞄一眼车后座的赵书记，林辰还是预感到了一些不妙之处。 当然，许多事情，在林辰的心里，还是明白，也明镜似的，只是自己这个卑微的身份，也不敢言语什么。 还有就是，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性格怕是给赵书记当司机也当不长久？ 他也明白，自己作为一名刚退伍不久的军人，性格方面还是有些刚正、执拗，不太会融会贯通。 尤其是上个礼拜，他就知道自己惹得赵书记不高兴了。 当时赵书记好心说给他介绍个什么对象，那女的叫什么小露，他也同意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当时在一家什么私人会所见面时，那个什么叫小露的女人居然还领着一个娃儿。 更微妙的则是，那个叫小露的女人跟这位赵书记眉目传情间可满是一种情人间的暧昧。 娃儿一口一个赵伯伯，也叫得甚是亲切。且这位赵书记对那娃儿也甚是关爱有加。 当时所讲的大致情况就是……娃儿需要上学了，小露需要找个男人登记结婚，好给娃儿登记户口，正常上学什么的。 就当时整个相亲过程中，那个叫小露的女人也没太将林辰当回事，她更多的只是在与这位赵书记各种交流、各种暗语、各种眼神，或是偶尔窃窃私语那么几句。 或许在这位赵书记看来，林辰老实，做人做事也令人踏实。 但关键是……林辰可也不傻。 这里究竟什么猫腻，他心里还是明白。 明着，他也不敢说什么，所以当时他也只能婉转的拒绝了这门亲事。 在他婉转拒绝的时候，那个叫小露的女人还很傲娇，意思是说他什么东西，不识抬举。 第002章 王利国的怀疑 听着‘明天你就去乌西镇报到吧’，林辰心里虽然有着一种莫名的失落，但他也明白，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自己也没有任何的话语权，只能听之任之。 只能是领导说啥就是啥。 不然呢？还能怎样？ …… 一会儿，当车子刚在平祥山庄门口停下，就只见县里一群有头有脸的人物忙摇头摆尾地迎了上来，一个个低头哈腰的，忙替赵书记打开车门，然后又是赵书记长赵书记短的，甚至还有女子嗲声嗲气叫干爹的。 关于此刻的赵书记，那可是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要多有面就多有面。 当然，从他面上洋溢出来的笑容也不难看出，他很享受这一刻。似乎也只有这一刻，他才能真正地感受到自己站在权力之巅。 作为司机的林辰，也没敢多瞧，只是大致地瞄了那么一眼，只见其中就有县里的几位什么企业家，好像县政法委书记王利国也有凑在其中，还有一位副市长魏庆德。 当留意到政法委书记王利国的眼神在往车内瞄时，林辰不得不忙收回目光，装作一副装聋作哑的样子。 事实上，瞧着这样的一幕幕，他心里虽有些不适的想法，但也无力改变些什么。 毕竟他很明白，今晚聚在平祥山庄的，一个个都是手握权柄的主儿，作为一名小小司机的自己，即便有想法，又能怎样呢？ 因此，接下来，他也只能乖乖地照着赵书记的意思，立马驱车离去了。 当然，他也明白，这是非之地，不是自己能够久呆的。 何况……自己明天就该滚回乌西镇了。 尽管如此，但瞧着赵书记那辆桑塔纳的离去，政法委书记王利国的眼神中还是闪烁了一丝若有所思之色，貌似有所顾虑。 果然，接下来，王利国忍不住在赵书记耳旁念叨了那么一句：“这姓林的小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赵书记听着，便表示有些不屑的笑笑，道：“这小子能有什么问题？就是一个死板的小子而已，缺乏锻炼，也缺乏见识。让他到基层锻炼锻炼，往后应该慢慢的会开通的？” 但王利国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说了句：“周大东那边查过这小子了吗？” 关于周大东，那自然是公安系统的，县公安局局长。 赵书记则又是那样的笑笑，道：“查什么？这小子有什么好查的？他不就是乌西镇镇委书记李茂林的外甥么？还有什么不知根知底的？我这不让他明天就滚回乌西镇了么？让李茂林再好好的调教调教么？” “……” 次日上午，乌西镇镇政府，镇委书记办公室。 “你小子怎么回事？到底什么情况？” 忽见自个舅舅一顿询问连带训斥的，林辰一时也只能闷着不吱声。 因为这事……让他怎么说？ 再说，他心里也明白，人家县里的事到镇里说，也不管什么用。 反正自个现在是已被灰溜溜的打回这乌西镇了。 可见小子就是一个劲的闷着不说话，他舅更是那个着急呀：“我说，你小子哑巴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没辙了，林辰这才皱皱眉头，想想，然后终于忍不住道：“那个……舅，我还是想去广东打工。” 一听这话，他舅更是急了：“你去什么广东？你打什么工？你这好好的编制，说不要就不要了？我可跟你说，现在人家想弄进来还弄不进来呢！你也就是就着退伍转业这个方面才进来的，知道么？” 这讲到工作、讲到现实情况，林辰则是多少有些哑口无言了。 倒也理解，毕竟刚退伍的他，一时之间着实也没什么方向感，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啥？ 再者就是，他仔细想想，这政府口……甭管混得好赖，好歹也有一份薪水领着，逢年过节还有些福利啥的。 但话又说回来，这样的一个环境中，他也感觉看不到什么未来。 又待想想，瞅瞅他舅，没辙，他也只好问了句：“这农业技术推广服务中心都干些什么呀？” 一听这个，他舅又来气了：“这还用问吗？就是负责去推广农业技术呗！镇里下面最基层的一个小部门呗！你还想啥？” 林辰听着，也只能直皱眉头，不知道该说啥了？ 他舅瞧着，又是那个来气呀：“你呀！你说你！我好不容易将你推荐去给赵书记当司机，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连个车都开不好！” 林辰：？？？ 这？这是车开不好的事么？ 这是咱不愿去给领导私生子当爹的事好不？ 可想想嘛……又瞅瞅他舅，感觉有些事还是没法跟他舅说。 毕竟他舅一辈子也就是在这个小镇而已。 县里的事情，估计他舅也不一定了解？ 见小子又不吱声了，他舅那个心烦气躁呀，可就在这时，突然，只听办公桌上的电话‘铃铃铃’的响了起来…… 这忽听电话响，没辙，他舅也只能表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那么一眼，然后甚是烦躁地抄起电话来：“喂，哪位？” “李书记，那个什么……县里的周局长来了，说要见见林辰。” 忽听这么一个电话，听镇政府门口门卫这么一说，林辰他舅可不由得若有所思地怔了怔，然后多少有些疑惑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周局长？ 县公安局的周大东？ 林辰这小子今天上午刚回到镇里，这周大东就追来了，什么意思？ 想着，他不得不甚是疑惑地瞄了一眼林辰那小子，然后冲电话那端的门卫回了句：“好的，我知道了。” 随后，待挂了电话，林辰他舅便是一阵怔怔地瞅着林辰，然后忍不住问：“你小子是不是在县里出什么差错了？” ？？？ 林辰陡然一脸懵逼。 接下来，他舅则又问：“你这上午刚回到镇里，怎么周大东就追来找你了？” 林辰：？？？ 坦白说，就突然这一下，他很懵逼也正常。 因为这突然的，他哪知道什么情况？ 他只知道周大东是县公安局局长。 第003章 周大东前来教唆 接下来，见小子也晕头呼呼的，好像也不知道啥情况，没辙，林辰他舅也只好忍不住起身，然后往办公室的窗户前小心谨慎地挪了挪步，忍不住往楼下探了那么一眼…… 只见一辆标有公安字样的车，就那么肆无忌惮地搁在镇政府门口停着，然后只见县公安局的周局长就那么地搁在车旁等着。 再细瞄一眼，见周局长在门口等得好像有些焦急，林辰他舅就更是一阵疑惑与不解？ 这突然的……反正也不知道啥情况？ 只是他舅在想，应该不是什么工作上的事？ 因为要是工作上的事，他们县里来的，早就大摇大摆地往镇政府进了。 毕竟镇一级的政府部门，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个屁。 待忽见那周局长突然往镇政府办公楼这方瞧来时，林辰他舅则是忙往回收了收身，像是生怕被那周局长瞧见什么。 毕竟这镇政府的办公楼好像也藏不住什么？ 因为这么一个小山镇，本身也不大，一条破烂的柏油马路通街而过而已。 至于镇政府的办公小院，也是不大点的一个陈旧院子。 想想，八几年那会儿建的了，现在都03年了，这得多陈旧了？ 至于镇政府的办公楼，也就是一幢陈旧不堪的三层小楼而已，这能藏着什么秘密？ 所以，林辰他舅这不一直都在想方设法让林辰往县里去么？ 谁知道小子又被撵回镇里了。 感觉这事虽然有些蹊跷，但也说不上什么，因此，随后再瞅瞅林辰，他舅也只好道：“行了。你赶紧下去吧。别让那位什么周局长等太久。” 林辰听着，再瞧瞧、瞄瞄，他也隐约觉察了哪儿不太对劲似的？ 但这事赶在这儿了，这会儿不下去也不行，没辙，再待想想，他也只好扭身，准备下楼了。 一会儿，见林辰已经下去了，他舅也只好在办公室的窗户旁偷偷的窥视着…… 这会儿，镇政府门口的周大东见林辰已朝门口走来了，他也没有急于言语什么，而是莫名头疼地皱了皱眉头。 事实上，很多事情，这位周局长也觉得自己像个跑腿的。 林辰走近，大致瞧瞧，也只能礼貌性的称呼道：“周局长！您找我？” 周大东瞧着小子，本想急着言语些什么，但想想，他又有所顾忌的蛋疼的皱了皱眉头…… 随后，周大东也只好尽量低调的手势道：“来，上车。我们到车上再说。” 林辰瞧着，更是一阵云里雾里的。 第004章 小辰怎么没在 就这会儿县殡仪馆。 在政法委书记王利国的组织与张罗下，已在火速为赵书记料理后事。 因为突然的这种事情，自然是早料理早完事早安心，越少人知道越为妙，否则的话……大家伙可能都得被牵连进去。 话说以大局为重，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以大局为重吧？ 当然，所张罗的场面还是很隆重，远远的就能瞧见‘赵唯东书记一路走好’等字样了。 只是，当赵书记的妻子苗丽萍与女儿赵雅玉赶到时，场面则一度陷入了僵局与尴尬。 女儿哭着嚷着、阻止着，暂不许火化，说是还想多看看自己的老爸。 至于赵书记的妻子苗丽萍，她倒是没哭也没闹，只是到这儿，就一脸不悦地在责问王利国，意思是，这么大的事，怎么没第一时间通知家属？ 事实上，作为政府机关的一名老公务员，苗丽萍这点儿嗅觉还是有的，自然还是觉察到了一些不妥之处。 毕竟她好歹也是县财政局办公室主任。 当然了，从她微妙的神情间不难看出，两口子的感情是早就淡了。 显然，这么些年，自己丈夫在外面究竟都干过些啥，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数。 尽管如此，但甭管怎么说，名义上还是两口子，所以这么大的事，她自然不能不管不问。 尽管王利国一直在解释，意思是怕家属伤心难过什么的，但苗丽萍可看得出来，这些理由还是太敷衍。 当然了，就现场来说，苗丽萍也没发飙，也没大闹，看上去，她似乎很平静。 其实，她心里可在想，这件事事后一定得查一查、问一问，不能就这么的不明不白。 为了所谓的识大局，她还不忘对女儿说了句：“好了，雅玉，别闹了，还是节哀顺变吧，让你爸安心的走吧！” 因为隐约间，她还是感觉到了，王利国他们这么做，应该也是想替赵唯东保个名声？ 毕竟一县之书记，县委的一把手，要是走了还坏个名声，说出去也不好听。 当然了，以她敏锐的嗅觉，心里也明白，保赵唯东的名声，实际上也是在保他们一个个的乌纱帽而已。 总之，她很明白，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等过会儿，再瞄瞄现场，她也就忍不住稍有好奇的问了句：“那个……小辰怎么没在？” 小辰，也就是林辰，赵书记的司机，这谁都知道。 王利国听着，暗怔了那么一下，然后忙解释道：“嫂子，那个……是这样的，小辰……赵书记觉得他开车不行，所以就找了个借口，已让他回乌西镇了，让他到基层去锻炼去了。” 第005章 果然是最基层 见林辰这小子死心眼似的，愣是急着嚷嚷着要去农业技术推广服务中心报到，他舅一时也是不知道该说小子一些什么是好了？ 只是他舅明白，这镇里，真把小子丢到那农业技术推广服务中心，怕是这辈子真就没啥指望了？ 那个最基层的小部门，就是适合混日子养老的。 想再往上走，难！ 但是吧，他舅也在想，这回，县里的意思，就是让他安排林辰这小子到农业技术推广服务中心去。 所以这暂时的，权宜之计，怕是也只能这么安排了？ 否则的话，就怕县里不高兴呀。 事实上，所谓县里的意思，其实也就是县委赵书记的意思。 显然，就目前来说，他舅并不知道赵书记昨晚已经哽屁了。 倒也理解，毕竟县里那边暂时封锁消息的，再加上乌西镇这么一个小山镇本来就消息闭塞。 且，林辰也没敢跟他舅提赵书记的事。 所以就目前来说，他舅哪知道什么情况？ 因此，他舅思来想去，权衡利弊，没辙，也只好表示无奈地瞅瞅林辰，然后道：“那行吧。走吧。我先带你去农业技术推广服务中心报个到吧。” 显然，他舅也在琢磨，暂时只是权宜之计，等往后寻个机会，争取将小子往镇政府办公室那边调。 …… 接下来，林辰见他舅竟是领着他往镇街上那方走去时，他多少有点儿懵圈，因为他在想，农业技术推广服务中心不在镇政府那院里么？ 尤其是今日个也不是镇上的赶集日，所以这一路冷冷清清的，感觉镇上甚是萧条似的。 等一会儿到了镇西街，林辰一眼望过去，陡然只见最边角的那个位置，有间破旧的小门脸房，门头上标有‘农业技术推广服务中心’字样。 ？？？ 这一刹那，林辰可算是彻底的懵圈了。 尤其是门脸房内，坐着一位肥胖的大姐，那造型跟镇上的一位女屠夫可是有得一拼。 总之，看着，不像什么政府部门的农业技术推广服务中心，倒像是一个卖农药化肥的门店，那大姐就是个老板娘。 事实上，门脸房内，也堆有农药化肥那些。 说白了，什么农业技术推广服务中心，其实只不过是镇政府在这镇街上的一个小门店而已。 镇政府还指望这个小门店有点儿收入，好补贴镇里的财政开支呢。 随后，待店内的大姐忽见李书记来了，她便忙起身，像个老板娘似的，肥胖的身体，迈着蹒跚的步伐迎了出来…… “哟！李书记来了呀！” 林辰他舅则是问了句：“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样？” “一般般。就那样呗。”那大姐回道。 说着，那大姐不免有些好奇地瞄了一眼李书记身旁的林辰，问：“李书记，这小伙子是……” 听廖主任在问了，没辙，林辰他舅也只好正式介绍道：“那个什么……这小伙子……林辰。他刚退伍转业，分到我们镇上了。我让他跟你先在这农业技术推广服务中心锻炼锻炼。” 不难看出，林辰他舅也不太想让人知道林辰是他外甥。 随即，他舅又示意那大姐，冲林辰介绍道：“那个什么……小辰，这位就是农业技术推广服务中心的廖主任。” 听着介绍，林辰也只好忙冲那大姐示以礼貌性的微微一笑：“廖主任好！” 那大姐、也就是廖主任瞅瞅林辰，又给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小伙子长得这么俊朗，到这儿来工作，能适应吗？” 见廖主任略带几分打趣之意，林辰也只好忙微笑着道：“我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廖主任听着，表示笑笑，又瞅瞅他之后，便道：“那行吧。你先看店。我去做午饭。也饭点了。” 说着，廖主任不忘瞅瞅林辰他舅，道：“哦对了，李书记中午在这儿吃吗？” 林辰他舅忙道：“我……不了。我回镇里吃。吃食堂，习惯了。” 说着，他便是扭头冲林辰说道：“那行了。你就在这儿跟廖主任多学习学习吧。” “……” 一会儿，等他舅一走，林辰眉头那个紧皱呀，在想，这什么破部门呀？ 这不就是一间门店吗？ 这……服务中心，就是向各村卖化肥农药？ 而那廖主任则是冲他说道：“我去后面做饭去了，你看着店哈。” 话毕，那廖主任一扭身，也就迈着蹒跚的步伐，朝门脸房的后门那方走去了。 因为在后门那方有个小厨房，因为平时要看店，所以都在这儿做饭吃。 接下来，林辰瞧着，又待皱皱眉头，也只好没由来地点燃根烟来…… 随后，进店内看看，只见店内堆着不少的化肥农药，两边墙上则是挂满了各类种子。 瞧着这糟心的一幕幕的，他也说不上来什么，只是他心里在想，这果然是最基层呀！ …… 这会儿，县里。 县公安局局长周大东刚回到县里，政法委书记王利国就在问，意思是，那姓林的小子搞定没？ 周大东则道：“该交代的我已经交代了。我相信那小子应该不会乱说？再说，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他即便想乱说，应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如果市领导真找到了那小子，估计他也只能按照我所交代的说？” 接着，周大东又道：“再说，我想，市里的领导……应该也不会找去乌西镇那么一个地方？” 只是政法委书记王利国听着，仍是觉得还有哪儿不妥似的，只见他仍在若有所思地皱眉头…… 等过会儿，他说：“苗丽萍那个娘们……可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呀！” 周大东一听，可不由得有些怯意的一怔：“那……不能动吧？” 王利国又是眉头一皱，道：“就是因为不能动，所以才头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