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级火力》 第1章 生死时刻 高毅醒了。 很痛，很冷，还有极度的虚弱感，这些感受都来自心口位置的一个伤口。 身下感觉冰凉，触感像是钢铁，耳旁有人在低语。 鼻子里闻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这是要死了，还是已经死了？ 眼睛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缝，高毅看到了两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一左一右的站在了他的两边。 白大褂，是医生？ 那么这是得救了？ 但是在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后面，还站着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而他看上去很兴奋。 “竟然还没死？心脏中了一枪怎么可能没死？” “这小子是镜像人，也就是他的器官位置和正常人是相反的，所以他的心脏在右边，恭喜老板……这颗心脏能卖个好价钱。” 医生的话，让高毅的一颗心迅速往深渊沉下。 老板的手按在了高毅的心口上，心跳微弱到几乎感受不到，但是凭借着丰富的经验，他能察觉出这颗心脏还在跳动。 “太好了！”老板转身急道“没准备心脏移植转运箱，快去拿，快！这可是一颗有可能价值千万的心脏！” 听的很清楚，高毅必须明白他的处境。 高毅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是镜像人，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本该击穿心脏的枪口击中的只是肺叶，但是肺部中弹，照样可以让人失去行动力。 现在的主要问题不是疼痛，极度的虚弱才是最致命的。 身上没有任何束缚，也没有被注射麻药，因为这些要摘他器官的人本来把他当成了一个死人，可是高毅却没有起身的力量。 但是高毅没有绝望，也没有迷茫，他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榨取自己这副濒死之躯的最后一丝潜力。 五岁习形意，十三岁开始接触八卦掌，十六岁开始修八极，十九岁开始练心意把。 高毅练的不是花架子，他是有练法有打法的真功夫。 虽然高毅练了一辈子的拳也挡不住一颗小小的子弹，但只要没死，那么他终究是比常人多了很多创造奇迹的机会。 只要没死，就有机会。 医生没有急着动手，因为他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毕竟活体心脏的保存是要求很高的。 这就给了高毅些许的时间，而高毅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这时候，突然又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老板！” 一个男人走到了名为老板的人身边，低声道“炉上已经烧了四个，这个弄完正好接上。” 愤怒，极度的愤怒。 不能死，就算要死，也一定要干掉这几个贩卖器官的人渣之后再死。 这个时候，那个被称为老板的人拿起了手机，开始打起了电话。 “喂，比对结果怎么样……匹配是吗！太好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供体的心脏没打烂！因为他是镜像人，所以，他的心脏能用！” 老板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他喜气洋洋的道“我这边马上动手，另外，你最好和马修斯先生谈谈价钱，最好能加点价……你听我说，为什么加钱那是有原因的。” 不知道电话里的人在说什么，老板很是认真的道“我简单说吧，供体徒手打死了安戴克集团的一个杀手，肺部中了一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半小时还没死，就凭这样的身体素质该不该加钱？” 高毅能听到对话，他没有恐惧，只有愤怒，还有就是极度的紧迫感。 “老板，全都准备好了。” “医生准备好了，我这边要动刀了，你那边抓紧联系，就这样。” 老板结束了通话，他走到了手术台旁，贪婪的打量着一下高毅的身躯。 四个人，四双眼睛，此刻都在盯着高毅。 老板扭了扭脖子，挥了下手，然后他很是欢快的道“心肝脾肾都要，眼角膜也要，尤其是这颗心脏可太值钱了，你们两个可务必要小心啊。” 交代了一下，五哥开始后退，他把手机举了起来对准了高毅，道“等一下，等我录像……可以了。” 医生手里的刀朝着高毅落下。 高毅睁开了眼睛。 医生没有注意高毅的眼睛，因为他的视线没在高毅的脸上。 高毅猛然伸出了手，他一把抓住了医生的手腕。 被抓住手的医生发出了一声极度惊恐的尖叫。 高毅以绝对不符合一个重伤者的速度坐了起来，然后，他撑着手术台的左手抬起，翻转，快速，从医生手上拿过手术刀，然后闪电般的刺入医生脖子上的颈动脉窦。 陌生又熟悉的一招。 熟悉，是因为这一招高毅练过很多遍，陌生，是因为高毅此前从未把这一招用在任何人身上。 血开始喷出，喷了高毅一头一脸。 在右侧的医生倒下去的时候，高毅侧身，手术刀直刺左侧医生的眼睛。 刺入，掌心顶着手术刀末端力推，直至手术刀没柄而入，掌心推至医生的脸上。 手术床旁边站着的两人陷入了极度的惊愕，那个作为老板的中年人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也只是退了一步。 高毅只觉得自己很慢，很弱，很无力。 极度的无力感让高毅不适，现在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尚存几分，他这辈子都未如此虚弱过。 没有力气，那就选择最省力气的方式，攻击敌人最脆弱的位置。 高毅轻飘飘没什么力道的两根手指直刺老板的眼窝。 可是在那个老板看来，此刻的高毅快的不可思议。 高毅的手指感受到了些许的阻力，即使他现在的手软弱无力，却依然不是眼球能够阻挡的。 刺瞎双眼不能立刻杀死敌人，但是可以最快速的解除敌人的战斗力。 凄厉的惨叫陡然响起。 高毅的左边是一个摆满了手术器械的架子，他右手刺瞎老板的双眼，左手已经从架子上摸起一柄手术刀，当老板抬起双臂开始胡乱挥舞的时候，他的左手已经穿过两个手臂的阻挡，刺入了老板的喉咙，然后切开了老板的半个脖子。 还有一个人，而最后这个人终于从怀里拔出了手枪。 如果不是高毅重伤，这个人就不可能有机会把枪拔出来。 而且现在高毅只能竭力稳住自己不要倒下，却没有力量再挥出一拳。 没有力量，但是好在还有技巧。 高毅向前探出，然后他的右手从下往上掏，猛然抓住了两个球形物体后，捏爆。 猴子硬偷桃。 以前没机会用，也不屑于用的招式，此刻对于极度虚弱的高毅却是保命绝招。 拼尽全力的高毅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一阵天旋地转。 凄厉的惨叫陡然响起，那个已经把枪拿在手上，却被偷了双桃的人身体不受控制的弓起并前倾，并开始剧烈痉挛，不受控制的把脑袋伸出送到了高毅的面前。 右手摘桃，左手刀从侧面刺入了最后一个对手的脖子。 这一切都并不怎么费力，但依然让高毅感觉天旋地转。 伸手扶住了手术台，等待着剧烈的眩晕稍稍缓解，再次积蓄出足够的力量后，他第一件事是把枪拿在了手里。 还是枪好，勾勾手指就能杀人。 在国内的时候没摸过枪，甚至都没见过。 但是高毅至少知道怎么开枪。 有枪在手，即使再虚弱，也就有了反击的能力。 刚才的惨叫应该会把人引来，而且高毅已经听到脚步声了。 高毅躺在了地上，把手枪藏在了尸体的后面，当他刚刚做完这一切，屋门突然就被撞开了。 有人在大声喊叫，但是没人进来，而此刻屋里的地面上只有五具尸体。 是的，高毅看起来更像个死人，因为他光着身子，胸口一个枪洞，还有满头被喷溅上的鲜血。 实在搞不清状况的两个人先后走了进来，一人手上拿着把枪，另一个却是双手握着一柄铁钩。 两人惊惧不已，他们在快速说着什么，但是高毅听不懂。 当两人同时进入的那一刻，高毅突然抬手，砰的一声枪响后，那个拿着枪的人身体一抖，极其干脆的就倒了下去。 不到三米远，这个距离上，就算高毅没打过枪也能一枪打中一个人的脑袋。 还是枪好用，高毅再次扣动扳机。 子弹击中了拿着铁钩的人，但是第二枪效果没那么明显，拿着铁钩的人向着高毅冲来，并将铁钩重重的朝着高毅砸了下来。 再来一枪，又一枪，高毅连续开了两枪，然后他的脑袋以最快的速度偏了一下，铁钩重重打在他耳边的瓷砖上，然后拿着铁钩的人不受控制的扑倒，就摔在了高毅的身边。 枪口顶住了拿着铁钩的人脑袋顶上开了一枪，这四枪，才终于彻底打死了最后一个对手。 高毅吸了口气，然后血沫开始从他嘴里和胸口的枪眼中同时冒了出来。 不知道枪声会不会引来更多的人，但是高毅现在没力气做更多的事情了。 高毅扫了一眼，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屋子不是很大，但是很空，白色的瓷砖墙面，瓷砖地面，房间里只有一张手术床，围绕着手术床放了几台仪器，还有两个架子。 没有窗户，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是高毅知道外面肯定有个焚尸炉。 高毅艰难的爬起，从手术床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了一块药棉。 将药棉塞进自己胸口上的枪眼里时，高毅感受到了撕扯灵魂的疼痛。 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把药棉塞进了伤口后，高毅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 依然剧痛，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块堵住伤口的棉花好像真的能阻止空气从枪眼里流失出去。 慢慢的打开了门，高毅往外看了一眼。 很明显，外面是一座寺庙，而高毅触目所及的地方有座佛塔，佛塔的底部却在冒出火光。 在寺庙，这叫化身塔，在寺庙外，这就叫焚尸炉。 焚尸炉里正在烧的尸体和高毅无关，环顾四周，再没有其他的活人，想来也是，这种专门毁尸灭迹的地方不需要太多人。 那么，现在是时候求救了吧。 第2章 紧急呼救 高毅回到了手术室里，他艰难的蹲下，拿起了老板掉落的手机。 手机一直在运作中，并没有黑屏，拿起手机的时候页面显示的是正在录像。 高毅只想尽快打电话求救，他毫不迟疑的退出了录像的功能，但是在退出录像模式后，看到的却是一个英文的app页面。 在视频提交的选项下方，是一个写着ok的提交框。 高毅只想尽快打电话，他的手指上划，出现了返回键后，选择了直接退出页面。 不能直接报警，也不能直接打急救电话，因为高毅觉得以这里的局面来说，最好还是求助于大使馆。 可是高毅很快发现这电话打不出去。 拨号之后没有任何反应，电话里没有声音发出，无论怎么按，手机最该有的打接电话功能却没什么反应。 号码肯定没错，高毅是把大使馆的24小时求助电话记熟了的。 刚才手机的主人打电话来着，所以应该不是手机有问题。 高毅换成了报警电话，他再次拨号，但是结果一样，电话打不出去。 难道是电话卡有问题，又或者，是这个手机根本就不是打电话用的。 试了两次，已经没时间可浪费的高毅把手机放在了地上，他在屋里爬行了一圈，试图再找一个手机出来。 但是房间里一共四具尸体，却只有老板身上有手机。 外面还有两具尸体，可高毅此刻一直在眼冒金星，他知道自己已经到达极限，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晕过去，或者直接死去。 只能再次拿回那部不能用的手机，而这次高毅没有徒劳的拨打电话，他把刚才退到后台运行的界面重新调了出来。 老板刚才通话来着，如果他不是在打电话，那他就一定是用的通讯软件。 页面上没有通话的功能，但是高毅把页面后退了一下之后，发现这次的页面上多了几个选择。 页面异常简洁，虽然都是英文，但高毅大概能够看懂。 一共四个选项，依次是完成，失败，帮助，还有一个sos。 最下面的选项是红色字体的sos，这是紧急呼救的意思。 紧急呼救？ 这手机是贩卖人体器官的犯罪组织老板的，他刚才在用这个手机和别人联系，那么这个紧急呼救救的是谁？ 无论如何也不会是自己这个受害人吧？ 但高毅还是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反正都要死了，试上一试又何妨。 如果这是一个平台，那么高毅求助的对象就和他刚刚干掉的老板没关系，所以他就有了获救的希望。 如果紧急呼救来的人是老板的同伙，那么高毅真的不介意再杀上两个，如果他还有机会的话。 电话打不通，但是这个紧急呼救的页面选项点下去，只过去了几秒钟之后，高毅就听到了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微弱声音。 “what can i do for you。” 高毅听到了声音，看到了希望，但他现在不太会说英语，不是完全不会，而是交流还有点问题那种。 “help me，救我……” 本能的说出了母语，而电话另一端的人在稍等了片刻后，却是立刻用并不流利的中文道“你……呃……需要……帮助，还是救助。” 话说的断断续续，可是每个词都很标准。 “是的，我中枪了……救我……” “好的，我会定位你的位置，你愿意出多少……金额，哦不，是多少赏金？” 高毅愣了一下，他想了想，犹犹豫豫的道“我……没钱。” “祝你好运。” “等等，我现在没钱……救了我之后就有钱，我出，我出十万？” 高毅真的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也不知道需要多少钱可以救自己一命，所以他试着报了一个数字。 “好的，十万美元，请稍等，我会寻找愿意帮助你的人前往营救，你会移动位置吗？” 十万美元？其实高毅报的单位不是美元，但是现在，好像不是纠正这个的时候。 高毅低声道“我无法移动，快点，我……要死了……” “明白，悬赏已经发出，为了你能更好的接受救助，你能描述自己的中弹位置吗？” “胸，肺，肺……” “好的，再次祝你好运，再见。” 客服的中文越说越流利，但他没有多说的意思，电话干脆的挂断，通话结束。 高毅不知道自己求助的是什么人，但他现在觉得应该不是老板的同伙，感觉上更像是一个交易平台，这让他产生了些许的希望。 没有把手机丢掉，因为这能最快证实他作为求救者的身份，把手枪放在了地上，藏在医生的白大褂下方，伸手就可以拿到，做完这些之后，高毅依着手术床坐了下去。 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看上去高毅很像是彻底的死了，但他不仅没死，甚至还清醒着。 如果来的人是救星，那是最好的结果，如果来的人是老板的同伙，那么高毅想多拉两个垫背的。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再次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有人急匆匆的走到了门口，但是没有人进来。 观察了一会儿，终于有人走进了这个满是鲜血的手术室。 高毅用眼角的微光观察，进来的是一个白人。 那个白人走进了手术室之后先环视一周，看到了地上的几具尸体，最后看向了靠坐在手术床边的高毅。 高毅不着寸缕，他左侧心口上的弹孔非常明显，手上的手机也很明显。 心脏位置中弹，按道理已经死了，而且看上去也已经死了。 但死人是不会求助的。 那个白人满脸疑惑，但他没有迟疑的径直走向了高毅，先伸手把高毅的手机抽出来后，右手随即在高毅的脖子上按了下去。 低头审视着高毅的枪伤时，那个白人突然伸脚一踢，把高毅隐藏在白大褂衣角下的手枪踢了出来。 “藏了把枪，竟然还想动手……咦？” 惊喜的轻咦一声后，那个白人突然大声道“还没死，进来。” 两个一直守在门口的东南亚人立刻闪身而入，然后其中一个看着高毅皱眉道“要救的目标就是这个人吗？可他已经死了。” “不，他还没死。” “心脏中弹怎么可能不死。” “那他就不是心脏中弹。” 那个东南亚人也伸手在高毅的脖子上按了一会儿，然后他诧异的道“真的没死。” 确定了高毅还没死，但那个东南亚人却是低声道“现在是还没死，但是活下来的可能不大，而死人是收不到钱的，放弃吧，这个任务拿不到赏金的。” 听到这里，高毅就可以确定了。 那个网站是交易平台，而这些人确实是来救他的。 高毅微微的睁开了眼，然后他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道“救我，给钱……” 两个人都后退了一步，他们明显的吓了一大跳，然后那个东南亚人低声咒骂着说起了泰语，而那个白人却是极度诧异的道“竟然还能说话！” 高毅努力的抬了抬眼皮，他再次艰难的道“救我……给钱……” 那个白人又惊又喜，他立刻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你中枪之后又干掉了他们？” 就眼前这个局面来说，否认还有什么意义呢。 高毅极是无力的道“是。” 那个白人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他急声道“我可以救你，但你的医疗费另付，不在赏金的范围之内！” 高毅已经无力点头了，他只能低声道“好。” “deal！” deal是成交的意思，当听到这个词的时候，高毅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 高毅再也无力坚持，他的头一歪，终于晕了过去。 那个白人急切的伸手翻了翻高毅的眼皮，再摸了摸脖子上的脉搏，他必须确认高毅是晕了还是死了。 确认高毅还有微弱的脉搏，那个白人立刻道“救他，医疗费我来预付，我还预付给你两万美元，如果他死了，你也能拿到两万美元，如果他活了，我就付你全部的四万美元，不管他是死是活你都不亏。” 拿着枪的人毫不迟疑的道“好，唯一的问题，你有钱吗？” 白人呼了口气，他下意识的用手蹭了蹭鼻子，很坚定的道“有！” 东南亚人把头一点，大声道“来人，把他抬到车上，急救，送医院！” 又有两个东南亚人进了屋，他们把手上的枪背到了身后，抬起了高毅快速出门。 而那个白人没有急着离开，他开始仔细的观察几具尸体，而每看一具尸体的死状，他就更加兴奋了一些。 白人很兴奋，而那个东南亚人却是一脸担忧的样子，他在一旁低声道“快点离开，不要惹麻烦。” 白人一脸自信的道“别担心，这里很偏僻，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的，想不想赚笔外快？” 东南亚人看向了白人，警惕的道“外快？” “这里是垃圾处理场，死的这些都是清道夫，暗网愿意付费来销毁这个现场，你愿意赚这个钱吗？你愿意的话，我来联系业务。” “只是销毁现场的话，当然可以。” 白人立刻拿起了手机，他打开的页面和高毅看到的几乎一样，只不过多了几个选项。 在手机上按了两下，进入一个页面之后，拨通了在线人工客服的语音电话。 很快，那个白人低声道“我上报一个可能造成信息泄露垃圾处理场，所有清道夫都死了，现在我可以负责清理痕迹，请问暗网愿意出多少赏金呢？” “两万美元，效果评估后照付。” “好的，谢谢。” 白人挂断了电话，对着那个东南亚人道“四千块，我们一人两千，只需要拿汽油来把这里都烧了就行，这钱是不是赚的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