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是九个前夫》
1. 遭遇终极反派
第九世!莫归一一口鲜血吐在了那个和她男人滚在一起的美貌女人身上。吐完之后,她捂着疼痛无比的胸口,用极其哀伤的神情盯着那女人,然后缓缓抬起了手掌。
女人一声花枝乱颤的惊叫后,猛地后退,见那可怖的手掌落了下来,连忙闭上了眼睛。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女人只感受到了一阵慌乱的擦拭,然后听见了莫归一愧疚的话语:“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吐你身上了。哎,真是气死我了!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不怪你不怪你,你这是职责所在嘛,来我给你擦擦。”
擦完女人那丰满雪白的身躯后,莫归一转头看向她的第九任丈夫:联邦第一猛男,最强S级哨兵,身高一米八五,拥有完美五官、完美腹肌和一根完美的巨......的姜无灭。莫归一眼里冒起了火,然后又深深叹了口气,缓慢地说道:“也不怪你啊,怪我见着帅哥了就迈不动腿!怪我又信了你们男人的鬼话!怪我只是C级向导!怪这世道又乱了!怪我满足不了你!”
莫归一说着,慢慢向姜无灭靠近,平静的面容下压抑着滔天的愤怒和憋屈。
姜无灭满脸自责,解释道:“对不起,一一,我,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莫归一抬了下头,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回想着和姜无灭的过往。
两人的相遇是一场巧合,在完全不对等的实力下,相知、相恋和走入婚姻这一路都不被人看好。但姜无灭坚持要娶莫归一,他说现在是和平年代,这一次的灭世之灾已经被解决,未来五十年内都不会出现需要S级哨兵出手解决的危机,所以他不会失控,他不会再需要高等级向导的疏导。
最重要的是,他说他深爱着莫归一。
“深爱”两个字,是莫归一渴望的奢侈品。她带着记忆在八个不同的世界活过八辈子,遇到过八个男人,每次她都付出真心,可每次都因为男人们的背叛、欺骗或者其他原因悲惨收场。
每世都不得善终的她在第九世,又以为自己遇到了对的人。她迷失在了姜无灭的长相和温柔里,她沉醉在了这个强大男人浑身的光环里。
婚后的生活是热烈且甜蜜的,莫归一以为自己终于能幸福到终老,可是,内战爆发了。
具有强大异能的哨兵被派去了前线,向导紧随其后。战争开始的这段日子,跟在姜无灭身边的莫归一每天忧心忡忡,她担心自己等级太低无法承担起给姜无灭疏导的任务,但姜无灭一直劝她安心:“一一,你是我的妻子,我们的匹配程度超越所有人,所以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等级决定不了所有。”
每天夜里,莫归一都会竭尽所能地用精神力和身体疏导结合的方式,安抚姜无灭因战斗而产生的负面情绪。S级哨兵的体力和精力是超乎想象的,即使在姜无灭的平静的状态下,莫归一都很难承受住和他无休止的欢爱,更别提在他心境浮躁、趋于失控的状态了。
每天晚上,莫归一必定透支,必定被折腾得昏死过去。这一次,她直接昏迷了一天,可醒来时,她只看到了凌乱不堪的卧室和自己布满了斑驳吻痕和污秽的身体。眼前的画面着实有些不堪入目,莫归一脸上没有了小女孩儿的羞涩和难堪,只有深深的疲惫和难以名状的难过。
然后,她看到了她深爱的丈夫,爬上了别人的床。
那女人是一位S级向导,莫归一自然知道姜无灭爬床的原因:他的负面情绪已经积累到了临界点,如果再不接受有效疏导,他很可能死在战场!
莫归一知道,真的不能完全怪罪姜无灭,可即使知道,她也很生气,她完全接受不了深爱的人,因为任何理由产生的背叛!
“真TM的......”莫归一倍感无力,骂出了脏话后,胸口又是一阵闷痛,气血上涌,原本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阵不正常的潮红。
“一一,我不能再让你疏导了,你的身体已经扛不住了,”姜无灭还在解释,“我爱你,我只爱你,你知道的,我不想害死你再害死我自己!一一对不起,你别激动......”姜无灭抱住了莫归一。
莫归一感觉一阵发自内心的恶心,她推着姜无灭,吼道:“滚开!”
剧痛,在体内炸开,脑中的神经仿佛在一瞬间被崩断,莫归一口涌鲜血,眼神发直的盯着前方,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瞬,她知道,这辈子,又结束了......
这辈子,是被狗男人和狗世道气死的!
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嘈杂的白噪声在耳边不停响起,莫归一又进入了那个熟悉的混沌空间。身上的疼痛已经消失不见,她知道,又要转世了。
她已经熟练了转世,也熟练了在每一次转世之前就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她要埋葬过去,迎接新的未来!
莫归一猜测,混沌空间是自己的意识海,每一次回到这里时,空间里都会出现一些银光闪闪的东西,还会浮现出带着喜、怒、哀、乐四种强烈情绪的雾团。莫归一不理解那银光闪闪的东西是什么,但能感受到那些雾团是上一辈子积累的所有情绪。
只要触到代表“怒”的雾团,她便会立刻回忆起上辈子最愤怒的时刻,然后无限扩大这种愤怒,想要毁灭眼前的一切;触到“哀”,她便会陷入不可自拔的痛苦之中,既想毁了世界,也想毁了自己。所以,在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就想赶走怒和哀这两种负面情绪,且在多次尝试后,找到了办法。
她虚空一抓,握住了那些银光闪闪的能量,包裹住代表着怒和哀的雾团,不停地揉捏,揉成了一个小球,封印了上辈子产生的所有负面情绪。她封印的只是情绪而不是记忆,所以她仍能回想起上一辈子的一切,只不过是完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如此一来,她依然会产生新的负面情绪,只不过不会再如亲身经历那般强烈了。
她将揉成一团的银光小球扔进了虚无的意识海里,那里还漂浮着八个银光闪闪的“前辈”。
做完这一切后,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光明,随之而来的,还有浩瀚如汪洋般的记忆。
莫归一呆住了,这次竟然不是转世成婴儿,而是直接成为了一个成年人!
她漂浮在高空之中,看着自己洁白如玉的双手,看着无风自动的裙摆,看着飘荡在周身的漆黑的长发,看着远处不断飞舞乱窜的一道道黑色的影子,飞速阅读着脑中的记忆,自言自语道:“我在......带来西塔帝国第十次灭世之灾的......暗影之门里?”
记忆越来越清晰,莫归一欣喜地看着自己能毁天灭地的双手,说道:“我是西塔帝国最强哨兵,莫归一!”
记忆里的莫归一,是西塔帝国唯一的超S级哨兵,是这个世界实力的巅峰,是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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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仰望的神,是所有普通人既害怕又尊敬的救世主。她已经活了一百多年,平息了两次灭世之灾,而今天,是第三次。她拥有强大的金属能力,能随心所欲地变化出金属并且操控金属,例如此时,她就是站在了她自己变化出来的金属飞盘之上!
但......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莫归一低下头,脚底空空如也......
我没有金属飞盘,我是怎么飘起来的,我该不会一会儿就摔下去吧?这可一百多米高呢!
莫归一额头冒出冷汗,继续在记忆里搜索答案:记忆里的莫归一拥有无上的权利和地位,所以也拥有无法估量的财富,所以,她为自己购置了很多尖端装备!比如脚上的这双全自动浮空鞋!!
虚惊一场的莫归一拍了拍胸脯,可问题又来了:我自己不是能飞吗?浮空鞋怎么自动飞起来了?
还未得到答案,前方便唰唰唰地飞来几道带着明显的攻击性的暗影。莫归一连忙抬手,想要驱动浑身能量化出满天利刃摧毁那几道暗影,却愕然发现体内竟然也是空空如也!
无法使用出任何技能的她收了手,被浮空鞋带着避开了暗影的攻击。莫归一眉头紧皱,思索着能量消失一空的原因。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前方,突然传来的一阵嚣张的狂笑打断了莫归一的思绪,紧接着,一个硕大的暗影轰然出现在了莫归一面前,还带起了一阵阴冷刺骨的风。
莫归一连忙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那不断涌动的漆黑可怖的影子,手背向了身后。
“你是谁?”莫归一冷声喝道。
那嚣张的影子继续笑着,起先笑得莫归一头皮发麻,后来笑得莫归一无语至极,心里骂道:你笑个P啊,要不是我异能消失,早就把你丫给劈了!
影子笑够了之后,摆出了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发出了嘶哑浑厚的声音:“莫归一!你知道我是谁吗?”
莫归一扶额,嘴角抽了抽,“我要知道我还问你干嘛?”
“那你听好了!”影子抖动着它那巨大的身躯,拔高了音量,拉长了尾音,说道:“我就是暗影之主,是想要毁灭这颗星球的,终~~~极~~~反~~~派~~~”
“噗!”莫归一笑出了声又连忙捂住了嘴,心说道:怕不是个傻子吧?咳了几声后,她面容恢复冷静,再次把手背在了身后。
终极反派沉浸在计划成功的喜悦和自得之中,没注意到莫归一的小表情,继续嚣张地说道:“莫归一!你完蛋了!你们西塔帝国,你们辉耀星球,完蛋了!”
莫归一歪了歪头,满脸问号。
“感受到你内心的愤怒了吗?被我投放到那九个世界!受尽了背叛和屈辱!你快要克制不住内心的疯狂了吧?你快要失控了吧?超S级哨兵莫归一!!”终极反派咆哮道:“只要你出了这暗影之门,回归到西塔帝国,你身体里狂暴的能量就能摧毁这个世界!啊哈哈哈哈哈哈!我的计划终于成功了!!啊哈哈哈......”
“嗯???”莫归一抬起右手,打断了终极反派的话,“停停停,别笑了,什么叫你把我投放到九个世界?我虽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莫归一嘴角扯起了笑:“失控是不会失控的,我现在冷静得可怕!”
2. 九位前夫聚齐
“不可能!!”终极反派愣了几秒后,爆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然后明显地慌乱了起来,从它那巨大的影子里生出了两团漆黑的手,搓着手徘徊不停,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不可能啊!你是最强哨兵,失控临界值本来就不高,而且你经历了九世悲剧,积累了那么多的负面情绪,肯定超过临界值了!怎么还会这么冷静?”
听着终极反派的话,配合着脑中的记忆,莫归一总算想明白了,原来我原本就是西塔帝国最强哨兵莫归一!
进入暗影之门后,我被这脑子不太正常的终极反派暗影之主以什么方式灌输了九世的悲惨记忆,目的是为了让我失控,进而毁了辉耀星。
莫归一也想明白自己没有失控的原因:因为负面情绪和体内的金属能量全部都消失了,而消失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用那些能量打包情绪,扔进了意识海!
她闭上了眼睛,探索着自己虚无缥缈的意识海,发现了那九颗稳定漂浮着的银色小球,想从那小球里汲取点能量,却发现是一丝也薅不下来。
“终极反派,”莫归一睁开了眼睛,问这傻不拉几的暗影之主:“我的能量被我自己封印起来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怎样才能破坏这封印啊?”
“封印?”终极反派脸上凝聚出两只硕大的黑色眼睛,瞪着莫归一,瞪了几秒后,又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啊哈哈哈哈,我明白了!你成了一个废物,所以!你才不会失控!”
“废物?”莫归一不高兴了。
“对!就是废物!哈哈哈,我的计划还没有失败,”终极反派的声音阴险了起来,那两只脸盆大小的眼睛微微眯起,说道:“我只要杀了你这废物,再将我的暗影肆虐者投放到西塔帝国各个角落,也能毁了这个世界!”
“杀我?”莫归一冷笑一声,丝毫不惧。
终极反派微微诧异,不明白莫归一明明没有了能量为何还能如此气定神闲。莫非她在框我?如此想着,终极反派再次眯起了眼睛,的确没看到任何能量波动。
“哼!”它冷哼一声,说道:“我不与你废话了,我要杀了你这个没有能量的废物!然后毁了这颗星球!”说罢,它朝着莫归一飞扑了过去。
莫归一冷静地盯着终极反派,双手淡定地负在身后,发尾和裙摆随风而动,在终极反派靠近到两米之内时,嘴角扯起了嘲讽的笑。她左手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引力球扔向终极反派,右手从背后拿出了一把漆黑的时空坍塌枪,指向了终极反派。
引力球在接触到那暗影时便化作了一个巨大的引力囚笼,将暗影固定了起来,固定作用能持续十秒钟。
莫归一双手握住了那手臂粗的方形厚重枪管,嘲讽笑道:“没有能量就成了废物了吗?我还有枪啊大哥!”
扣动扳机,一颗质量无穷大的黑色子弹飞进了引力囚笼内,形成了黑洞,产生了无法抗衡的时空坍塌,将惊恐咆哮着的暗影之主彻底撕了个粉碎。
“呵呵,终极反派成功被灭,大结局。”莫归一吹了下枪口,再次将枪对准了远处飞舞着的残兵败将。连开了十几枪,将空间清理干净后,她把枪别在了腰后。
“十五枪打走了我八千万,引力囚笼五十万,心疼啊......”莫归一嘀咕着,轻点脚尖操控着浮空鞋飞向那暗影之门。
“有家底也不能这么造啊,得想办法恢复实力,而且,”莫归一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止住了脚步,“不行不行不行,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异能消失了。”
普通哨兵也会出现异能退化甚至消失的情况,一旦退化成为普通人,将会被哨兵管理中心白塔指挥部勒令退休!失去高额年薪不说,社会地位也会大打折扣,更关键的是,哨兵由于任务或者经常性的失控,得罪的人也很多,平常拳头硬的时候没人敢找你报仇,一旦成为了普通人,那么报仇的人必定会成群结队的出现!
在西塔帝国,日子过得最惨的不是贫民窟里的普通贫民,而是跌落神坛的退化哨兵!
所有的后果,在顶级哨兵莫归一这里,都会被无限放大,所以莫归一坚决不能暴露自己的异能消失的事实,即使只是暂时性的消失,这一百多年来揍过的人都会如蝗虫般的出现,把自己啃得连渣都不剩!
踏出暗影之门,莫归一端着一副强者姿态,利用浮空鞋漂浮在半空中,俯瞰着这个被灭世之灾摧毁得破败不堪的东部城。
视线穿过岌岌可危的楼房,穿过灰烬和烟尘,莫归一看到了地面上一个飞速接近的身影,从那身影上感受到的充盈精神力让莫归一知道来者是一位高级向导。她催动浮空鞋缓缓靠近,离得近了,她突然感受到了意识海中的一阵波动,原本稳定漂浮着的九颗银色小球中,有一颗正以一种躁动不安的姿态砸向意识海的中心,给莫归一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
原来向导的精神力,能影响那些封印?
莫归一加快了速度,呼的一声在那向导身前骤停,激起一阵飞扬的尘埃。
待尘埃落下,两人目光相接的那一霎那,莫归一愣在了原地,心中满是难以置信。
眼前的人,竟然是自己第一世的丈夫!
莫归一在暗影之门中度过的第一世,在她的感官中已经过了两百多年。尘封的记忆开始涌出,被她用能量封印的悲观情绪开始在意识海里躁动不安起来。她没感受到剧烈的痛苦,只是因那记忆,再次产生了些许悲愤。
眼前的人,是让莫归一第一次经历背叛和丧子之痛的疯狂又冷血的男人。他逼死了莫归一的父母、毁了莫归一的一切,用欺骗不停地洗脑和麻痹着她,圈养了她又背叛了她,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衣冠禽兽!名叫顾辰林!
莫归一难以理解,为什么顾辰林会从那个没有哨兵和向导、没有变异者的普通世界来到这里?还成为了一名高级向导?
她正疑惑的时候,身前的顾辰林突然单膝跪下,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指。他的动作非常轻柔,他的眼神里满是悔恨,他声音哽咽,缓缓开口:“莫莫,对不起,我错了。”
一丝清爽又醇厚的精神力由指尖传递到了莫归一全身,浸透进了莫归一的意识海里,安抚了她那躁动的银色小球,让她舒服得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发出了一声轻喘。
她以前不是没接受过向导的疏导,可从未像这次一样,感觉如此的舒爽。而意识海里的那颗小球,似乎也有松动的痕迹。莫归一好像抓住了点什么,却又一时说不上来,只是盯着顾辰林的眼里,又多了几分贪婪。
顾辰林从未见过莫归一这样的眼神,他脸上流露出疑惑。
莫归一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抽回手,摆回了原来的严肃冷漠的样子,居高临下地质问道:“解释一下,你是个什么东西?”
==
一个月前。
当莫归一踏入暗影之门后,西塔帝国的哨兵最高指挥部——白塔指挥中心就开始了对暗影之门周围的能量监测。
两天剧烈的能量溢出后,暗影之门里逐渐变得平静起来。最高指挥官白战上将感觉到非常疑惑,便立刻命令手下的技术人员启用微型无人机潜入暗影之门,捕捉门内的所有信号。
然后,他们惊讶地发现,帝国最强哨兵莫归一竟然在门内陷入了昏迷,而暗影之主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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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无数丝线缠绕住了她,其中的大部分丝线竟然连接在她的大脑上。
微型无人机悄然逼近,切断了几根丝线,捕捉到了丝线中传输的画面,推测暗影之主在给她灌输着一段段虚假的记忆。
白塔指挥部的人,通过那加速流逝的画面,观看了莫归一一次又一次的绝望死去。众人唏嘘不已,指挥部的气氛越来越沉重。
但有一部分人,很快发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点:那些与莫归一在一起的男主角们,每一个都非常的眼熟!当看到第五世时,有人惊呼出声:“部长,怎么是您?”
所有人都看向白战的位置,但那里不知何时已经空无一人。
“部长呢?”有人好奇问道。
一位副官回答道:“此事兹事体大,部长出去请示上级去了。”
当第五世播放完毕后,白战回到了指挥大厅,和众人一起看完了莫归一悲惨的九世。
九世过后,暗影之主清醒了过来,摧毁了白塔的微型无人机。
画面消失之后,白战立刻神情凝重地分析道:“西塔帝国危险了,暗影之主做这些的目的,肯定是为了激怒莫归一!一旦她的负面情绪超过临界值,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想办法降低莫归一负面情绪值。”
他转身看向下属,“莫归一记忆里出现过的九个和她纠缠不清的人,都与现实世界里的向导同名同姓,这很可能是因为莫归一之前就见过这些人,而暗影之主从她的记忆里挖掘了这些人像,制造了虚假的记忆。我们现在,”他神色凝重地下令道:“立刻,采用任何手段,将除我之外的八位向导,带进白塔指挥部。此次行动等级为最高等级,如遇顽抗,可以采取暴力手段,立刻行动!”
“是!部长!”众下属立即领命。
很快,八位在西塔帝国各界地位不低的向导被带进了白塔指挥部。
向导不同于哨兵,他们不存在失控的情况,所以除了向导这个身份外,他们还能从事其他行业。这八位中,有商界领袖,有没落皇族,有黑HB帮大佬,有军=政高层,有娱乐圈顶流明星......他们均一头雾水,脸上神色精彩纷呈。
白战很快说明来意,并严肃说道:“此事已经汇报给首相,首相阁下命令我全程领导此事,现在,我需要诸位配合我,接收你们各自与莫归一的所有记忆,扮演莫归一记忆里的那个人,然后等她归来后,竭尽所能对她进行疏导,安抚好她的情绪!”
此话一出,八位虽心有不满,但没人敢反对,毕竟无论是谁,都没有实力违抗首相的命令。但众人还是提出了不少疑问,白战都一一作答:
“我们会连通脑电波传输器,在灌输记忆的同时配合精神诱导药剂,等记忆灌输完成后,你们会下意识地认为自己就是莫归一记忆里的人,这样有利于你们入戏,对她进行疏导。当然,你们也可以摆脱这种下意识的行为,找回真实的自己。
为什么需要你们?因为你们是莫归一心理创伤的来源,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必须用行动平息莫归一的怒火,获得她的原谅,根除这九世埋在她心里的定时炸弹。当然,如果你们任务成功,帝国会承诺你们各自想要的报酬。
怎样才算完成任务?直到莫归一亲口说不需要你们了,才算完成任务。
有什么行动计划?基本没有,我们各自行动,但需要保证的是,莫归一身边至少需要存在一位向导,且尽量不要同时进行疏导,以免导致她记忆错乱,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总之,你们要放下身段去迎合她、取悦她!就算她要你们跪,你们也得毫不犹豫地跪,且要跪得让她满意!”
3. 几个前夫扯头花
白战解释完,计划便立刻开始执行。他身先士卒,首先踏入了那灌输记忆的休眠舱。
两天后,白战猛地惊醒,从休眠仓内坐了起来,他睁大了眼睛,极少表现出情绪的冷静的面孔上,出现了少见的痛苦。他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这些记忆会如此的真实,就好像他真的和莫归一经历过一辈子一样,即使有精神药物辅助,也不该出现如此情况的!
作为A级向导的他,很快稳定了自己的情绪,走出了休眠舱。
其他走出休眠仓的向导,脸上的神色也是五花八门、精彩纷呈,但他们看向前方屏幕里的莫归一的眼神,都带着十分类似的,或复杂或扭曲的爱意。
“部长,暗影之门出现了不正常的能量波动,门的能量即将消失,看来莫归一已经解决了暗影之主,要出来了!”下属汇报道。
几位向导立刻聚集了过来。白战冷静问道:“谁先与莫归一接触?”
“我!”“我去!”“我来!”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
白战回头,发现不少人看向别人的眼里,都出现了明显的敌意,他明白这份敌意出现的原因,因为此刻的他,心里也满是无法说出口的妒意:为什么莫归一会爱上这群人渣?她明明爱的是我,只有我是真心爱她的,我甚至愿意为了她去死,我......
白战突然醒悟,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有些失控,他擦了擦鼻尖掩饰了一下,然后看向已经争执起来的众人。
“我先去吧!”人群中的顾辰林站了出来。他是九人之中唯二的S级向导之一,是西塔帝国财富排行榜前五的金琳控股的继承人。他眼里带着股商人的精明,浑身透着股被金钱养大的精英气质,他情绪十分稳定,冷静地说道:“莫归一刚出来时一定处于失控的边缘,我是S级向导,理应在她最不稳定的时候给予疏导。”
白战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认同了顾辰林的说法,正准备下令的时候,又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我也是S级向导。”
顾辰林回头,对上了声音的主人姜无灭喷射着怒意的目光。
姜无灭,记忆里莫归一的第九任丈夫,在现实世界是西塔帝国的顶流大明星。他是S级向导,具有完美的容颜和完美的身材,浑身散发出的如春日阳光般温暖的精纯精神力,就连普通人感受到了,也会被他深深吸引。他坐拥粉丝无数,不管出现在什么节目里,都会带来最高的收视率。
但在顾辰林眼里,戏子就是戏子,他冷哼一声,挑衅地问道:“我是她的第一任丈夫,在她的记忆里,我们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所以不管我做了什么,她对我的恨意都已经淡化,你呢?你是第九任吧?”在灌输记忆的时候,顾辰林已经通过各自休眠舱上的编号知道了各自的顺序,他的语气更加的嘲讽:“你刚伤害过她,然后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面前,是想激怒她,然后置我们西塔帝国于死地吗?”
姜无灭被说得哑口无言,脸色非常难看。
“好了!第一个就是顾辰林了!”时间紧急,白战不想让众人再起争执浪费时间,便打算派遣军用飞行器,将顾辰林送往被暗影肆虐者摧毁的战乱区——东部城。
没想到顾辰林开口就是拒绝:“不麻烦白部长了,我自己有飞行器,全球限量十驾的银翼X三代。”说罢,潇洒地走出了指挥大厅。
白战嘴角抽了抽,心里骂道:炫耀什么?傻叉一个!
却没想到,姜无灭在背后明着骂出了声:“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个银翼X吗?我也有!”
“呵!”又是一声嘲讽在人群中响起,一位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笑得痞气十足的男子打了个响指,说道:“银翼X?你们有还未上市的四代吗?不好意思,老子今天就是坐四代来的!”
谁都知道,这位看似不着边际的男子实际上是西塔帝国的顶尖机械与能源动力工程师——河启晏,A级向导,莫归一的第七任丈夫。银翼初代就是他设计的,他有未上市的银翼X四代不足为奇。
于是,有人立刻跟上了这股嘲讽和攀比的风,慢悠悠地说道:“前不久我收了架绝版的复古核能浮空飞艇,就是那架‘归心莲’,飞是飞得慢了一点,但品味和价值,还是比银翼高上那么一点的,估计莫归一,也会喜欢我这架归心莲吧。”
说话者是莫归一的第八任丈夫,B级向导,西塔帝国黑HB帮之主、地下之王——乔忌。他脸色带着股不正常的白,唇色却十分鲜艳,整个人透着股阴毒,就像是从不出现在阳光下的吸血鬼。
“归心莲?我看姐姐不会喜欢这个,”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归心莲太沉闷了,我的那架镶嵌了白水晶和红宝石的‘皇室玫瑰’才符合姐姐的喜好,”说话者声音虽轻但底气十足,他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个精致典雅的咖啡杯,举手投足贵气十足。
这位是莫归一的第四任丈夫,年轻的帝国皇储——萧肃。在西塔帝国,皇权早已经衰落,掌权和执政的是首相,皇室早已经沦为了帝国的吉祥物。但即使如此,家底深厚的古老皇室在帝国各界都还有一定的权力渗透和影响力的,所有人都知道得罪皇室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只要不是极端利益冲突,谁都会对皇室保留应有的尊重。
皇储萧肃只是一位C级向导,刚满十八岁,是莫归一的几位丈夫中,年龄最小的一位,他长相温和恬静,虽有贵气但也缺了点掌权人的魄力。
乔忌冷眼看向萧肃,这位地下之王完全不畏惧明面上的傀儡皇族。萧肃却视若无睹,看似脆弱的外表下,心思是所有人想象不到的稳和狠。
“够了!”眼看着剩下几人也要加入这幼稚的攀比,白战一声怒喝制止了众人的行为,他冷眼扫过众人,目光落在莫归一的第三任丈夫宗云山身上时,稍稍收了点怒意,给予了宗云山足够的尊重。
宗云山是这群人中年龄最大的,他虽然只是B级向导,但他还有一个他人无法企及的身份:西塔帝国国教人神教教皇。人神教在西塔帝国信徒无数,遍布各个阶层,上到政府大员下到贫民都有人神教的忠实信徒,就连首相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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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云山教廷里的常客。
宗云山朝白战点头致意。自从来到指挥大厅后,他一直未开口说话,是几人中表现得最为配合,最为沉稳的一位。只不过,他会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不远处吊儿郎当的河启晏。其他几位都注意到了他这怪异的目光,但都面露鄙夷笑而不语。普通人不知道,但在场的大人物都知道教皇传闻:西塔帝国最疯癫的工程师河启晏是教皇宗云山年轻时去红灯区布道时留的种,是与妓==女所生的私生子。
面对这群“竞争对手”,白战感觉到非常头疼。
前方屏幕上,出现了东部城的画面,白塔指挥部的拟态无人机已经飞到了即将消失的暗影之门周围,变成了一只只漆黑的乌鸦,停留在楼宇间,漆黑的眼球将踏门而出的莫归一和乘坐银翼X到达的顾辰林收入了眼里,传达到了白塔指挥大厅的中央大屏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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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归一从顾辰林口中得知白塔的计划后,她嘴角扯出了满意的笑意,但立刻又觉察到这样的笑不太符合她即将失控的最强哨兵的身份,于是弯起的嘴角又刻意上扬,让一个普通的笑变成了极具疯狂意味的冷笑。
她之所以满意白塔的计划,是因为刚才与顾辰林的接触中她已经感受到了体内的那个躁动起来的小球里所封印的,就是暗影之主灌输的记忆里,与顾辰林经历第一世时产生的所有负面情绪。
只有与九世记忆里伤害过我的人的接触才能影响封印,助我解除封印,重获能量!
既然白塔已经把所有人都找齐了,那不是正合我意吗?
莫归一上前一步,捏起了顾辰林的下巴,依然对他浑身溢出的清爽精神力感到陶醉。
第一世的经历虽然凄惨,但她已经封印了那时的所有负面情绪,现在回想起来,只剩下几分旁观者的不满。这不满完全影响不了她欣赏这张充满愧意的精英面孔,这是记忆里不曾见过的,高傲的人低下头颅的一面。
心中生出的几分兴奋刺激着那银色的封印小球,封印有所松动,几丝能量和负面情绪同时溢出,能量被身体吸收,而负面情绪淹没在了顾辰林的精神力里。
莫归一再次靠近,修长的腿几乎贴在了顾辰林的身上。顾辰林揽住了莫归一的腰,仰起头靠在了她的胸膛,看着莫归一平静的面孔,感受到她情绪的平缓,实在是没想到任务进展得如此顺利,便问道:“莫莫,你原谅我了?”
“原谅?呵呵,你又不是真的......”莫归一的话语突然噎住,她的瞳孔慢慢放大,葱白修长的手指落在了顾辰林脖颈上一颗不易察觉的红痣上,“你说,暗影之主利用我见过的人,利用我脑中的画面,制造了记忆?”
顾辰林不知莫归一为何突然要问起这个,疑惑点头。
“仔细想想,我的确是在某次战前动员大会上远远地见过你几面。”她捏起了顾辰林的下巴,手指重重地按在了那颗红痣上,“可我以前不可能见过你这颗痣,为什么虚假的记忆里会有?”
4. 突破封印的办法
经莫归一提醒,顾辰林也意识到了不合理的地方,但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觉得脖子被莫归一按得格外的疼。
他被灌输的记忆里的莫归一,和他了解的西塔帝国最强哨兵莫归一,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记忆里,莫归一青涩、恬静且乖巧,生着一副小鸟依人、任人摆布的模样,所以才能轻而易举地被他的谎言一次次的哄骗。而面前的莫归一,就如他曾经在无数社会、娱乐、政治新闻里见到了那么高傲且气势凌人。
曾经,他崇拜莫归一,有望去结识,但又时常望而却步,怕稍有不慎就会惹怒这位连整个帝国都无法完全驯服的“野兽”,引火烧身。所以他从未与莫归一近距离接触过,所以莫归一的虚假记忆里,不可能见过他脖颈上的红痣。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记忆那般的真实,真实到看到如此冷漠的她,我竟然会心痛?顾辰林正疑惑不解的时候,看到了莫归一指尖凝聚出的一枚锋利的刀刃,他瞳孔收缩,猛地后退,撑着地面坐在了地上。
这是莫归一用松动的封印里溢出的那一丝能量化出的刀刃,也是她目前能化出的最变化出的最大程度。
“看看,其他地方,是不是一模一样?”莫归一嘴角带着危险的笑,扬起了手中刀刃,唰的一下将顾辰林的西服马甲和里面那件薄薄的真丝衬衣划了开来。
原来不是想杀我。
顾辰林松了口气。
衣服散开,紧实的胸肌和腹肌袒露在了莫归一面前。
“一模一样,”莫归一啧啧了几声,上前一步跨坐在顾辰林腿上,如一只危险又诱人的林中野豹。
“这里的伤疤,我记忆尤深,”她的手按在了顾辰林侧腰上,感受到了指腹下的紧实与滚烫,她脸上危险的笑突然变得格外的蛊惑,“我不可能事先见过你这里的伤疤,怎么回事呢?顾辰林。”
顾辰林已经被欺身压下的莫归一蛊得六神无主,完全无法理智思考。虚假记忆里与莫归一缠绵的画面一个个地在脑中出现,他喉结滚动,吞咽了几下后一把揽住了莫归一的腰,翻身压下,在即将落地之时,他手腕上戴着的那块多功能手表里弹射出一股浓厚的纳米材料,在莫归一身下瞬间形成了一个弹性十足的软垫。
两人跌落在了软垫之上。顾辰林的吻压了下去,他熟练地含住了莫归一的唇,卷起了她的舌,口中的柔软和香甜与记忆里一模一样,甚至比记忆里更加的令人陶醉!
而莫归一依然非常的清醒,她边享受着顾辰林的亲吻与那亲密接触间愈加活跃的精神力,边分析着这不合逻辑的记忆出现的原因。
暗影之主是暗影之门和门后的世界存在的基础,它是不可能出暗影之门来到现实世界的,所以它不可能见过现实世界的顾辰林。能来到现实世界的暗影肆虐者们又都是些没有智商的怪物,它们也不可能将顾辰林身上的细枝末节转告给暗影之主,那么,暗影之主灌输的那些虚假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呢?
莫归一百思不得其解,就听耳边顾辰林不满地说道:“莫莫,怎么还能走神呢?”
“哦,不好意思,”莫归一抱歉地说了一句后,主动揽住了顾辰林的脖子,迎上了他的唇,贴着他的唇瓣说道:“继续疏导,我很喜欢。”
顾辰林微微诧异,记忆里的莫归一是从来都不会主动的,他们相恋半年结婚三年,自始至终莫归一都是一副羞涩顺从的模样,以至于后来,他都有些腻味了。而此刻的莫归一在顾辰林眼中,真是别有风味!他眼里燃起了欲望的火,再次深深地吻了下去。
裙摆被蹭开,洁白修长的腿出现在那绷紧的深灰色西装裤旁边,一只骨节分明、青筋暴起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莫归一瘦弱的肩膀,然后挑起了她的肩带,扯了下去......
几只白塔拟态无人机变成的黑乌鸦扑腾起翅膀,飞落在了中央大道两边的残垣断壁上,它们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将大道中央那两个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的人,收入了眼里,投射在了白塔指挥大厅的中央大屏上,投射在了脸色铁青的八个前夫面前。
画面非常的清晰,毕竟白塔购置的设备通常都是西塔最顶级的科技产品。两人陶醉的表情、泛红的皮肤、颤抖的睫毛,唇舌接触时拉起的银丝都了了可见。
有人已经忍无可忍,直接掏枪朝着大屏扣动了扳机。立刻,一阵引力波动出现在大厅之中,锁定了即将击毁大屏的子弹。
白战阴沉着脸回头,手一抬,引力消失,子弹哐当一声掉在了地面上。
“宇文观澜!”白战的声音冷如冰霜,“在白塔开枪,你是想上军事法庭吗?”
宇文观澜是西部军区少将,A级向导,莫归一的第六任丈夫。他虽然军衔不及白战,但在西塔军中地位与白战不相上下。因为比起白塔,西塔帝国更离不开的是抵御着大陆西部死亡之海里无数怪兽的西部军区。
白塔需要应对的灭世之灾,通常五十年左右才会出现一次。而西部军区面临的海怪危机,几乎每个月都会大面积爆发一次。西塔帝国的首相任期一般是十年,强势者霸占首相之位二十年也不是没有,但绝大部分首相从上任到卸任,都不会经历灭世之灾。所以,首相是更重视白塔还是更重视西部军区就可想而知了。
一旦度过了灭世之灾,白塔培养和管理的哨兵,通常会被强制性大量借调给西部军区,所以,在西部军区的人眼中,白塔不过是个替他们培养哨兵的培训机构。
宇文观澜丝毫不惧白战的威胁,他站起身来,将近两米的魁梧身躯和那健硕臂膀上的刀疤震慑力十足,每走一步都给地板带来了一阵抖动,他来到白战面前,盯着他毫不示弱地说道:“想把我告上军事法庭你尽管告!下一个,必须让我上!否则,轰在你们白塔指挥部的,就不是子弹了!”
“你!”白战脸色铁青,他不是没有办法对付这群难搞的人,只是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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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把关系闹僵,可现在,宇文观澜居然不讲情面骑脸输出,这就忍无可忍了!白战深吸口气,正准备回怼的时候,大屏上异变突生......
向导对哨兵的疏导,通常分为非接触性精神力心理疏导和接触性精神力生理疏导,前者就跟心理医生类似,用精神力配合着交谈让失控的哨兵稳定下来,通常高等级向导对低等级哨兵采取这种方式即可。而后者,需要的是伴随着精神力渗透的抚摸、亲吻甚至是do==爱,通常对付高等级哨兵的失控,采取这种方式是最有效和最稳妥的。
所以顾辰林理所当然地认为,和莫归一必须进行到最后一步。他源源不断地倾注着他那如同泉水般清爽的精神力,左手扬起,从手表中飞射出一道屏障,挡住了黑乌鸦的视线,然后,脱下了莫归一的衣服。
莫归一没有拒绝,她原以为如此就可以让第一世的封印解开,可慢慢的,她发现,意识海里的那颗小球几乎停止了松动,不再溢出能量也不再溢出负面情绪,这让她很是疑惑,于是她抬手抵住了顾辰林,说道:“你先停一下。”
顾辰林直接懵了,做这种事情哪有在关键时刻停下来的道理?而且身下人还如此冷静,这让他感觉备受打击,“怎么了,莫莫?是我,表现得不好?”
“不,”莫归一没理会顾辰林的失落,蹙眉沉思着,突然灵光一闪,捕捉到了要突破封印的关键点,她抬眼看向顾辰林,命令道:“收起你的精神力,然后继续。”
顾辰林不解,但只能照做,他收起了精神力。
莫归一紧紧地抱住了顾辰林,手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仰起了头,刚想张嘴喘息,便被顾辰林火热的唇堵住了嘴,在一阵阵几乎要窒息的颤栗之中,给意识海里躁动的银色小球撕开了一道口,溢出了一股浓厚的负面情绪。
这就是莫归一捕捉到的关键:一定程度上的愉悦和兴奋会松动封印,让负面情绪溢出,可如果这种兴奋感不再叠加,封印的松动便会停止。莫归一之所以让顾辰林收回精神力,是因为向导的精神力会抚平负面情绪,一旦负面情绪被抚平,没有情绪波动的内心,便很难有途径再获得进一步的愉悦。所以,要想彻底击破封印,很可能就必须得接受曾经的痛苦,让情绪达到低谷,再攀升到顶峰,达到大破大立的效果!
负面情绪溢出的瞬间,悲痛立刻涌上了莫归一的心头,她推开了顾辰林,充满恨意的双眼里滚落了泪水。
她垂着头,眼泪不停滚落,白皙瘦弱的身躯开始颤抖,片刻后,她猛地抬头,愤怒地质问怔住的顾辰林:“顾辰林,我问你!你可有后悔过你曾经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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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莫归一来到的是一个没有变异的普通世界,成为了一对艺术家夫妇疼爱的女儿,那是一个没有灾难的和平年代,所以,莫归一的前十八年,过得幸福美满、自由快乐。
打破这一切的,是顾辰林的出现.......
5. 虐一虐1号
在第一世,顾辰林是知名企业家的儿子,是年纪轻轻就掌握了玄江资本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的执行总裁。他在莫归一父母办的画展上偶遇了莫归一,只是第一眼,他便看上了这位面容绝美,艺术气质浑然天成的女孩。
这个世界里的莫归一是不记得自己在西塔帝国的真实身份的,被艺术家父母呵护着长大的她天真且乖巧,她被顾辰林炙热的眼神盯得不知所措,红着脸垂下了头,心里小鹿乱撞。面对着顾辰林的接近,她表现得十分慌乱,打翻了身前的颜料桶,洒了顾辰林一身。
顾辰林并没有生气,吩咐秘书拿来新的西服,借用了莫归一的卧室换了衣服继续参加接下来的活动。他把那□□脏了的定制奢华西服,留在了莫归一房间,当然,西服的口袋里,还有顾辰林的名片。
两人的交往自此开始。顾辰林不仅长相英俊、气质出众,对待莫归一也温柔和大方得不像话,被泡在蜜罐中的莫归一在一次约会后落入了顾辰林的陷阱......
那是莫归一从未经历过的事情,她初尝禁果,起初的感觉无比的刺激和陶醉,可是几次过后,她见识到了顾辰林的执着和痴狂,看到了她从未见过的,他蛮横与可怕的一面。
他时常会发疯般地掐住她的脖子,咬着她的肩膀,说着一些疯狂的话:“莫莫,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我要把你关起来,我要捂住你的眼睛,我要让你看不见其他人,我要让你的世界里,只有我!”
一天,莫归一带着满身的吻痕和苍白的脸色回了家,母亲立刻意识到她的不对劲,知道原因之后勃然大怒,收走了她的手机把她关在了家里。父母亲轮流看着她,杜绝她和顾辰林再见面。
身体恢复后的莫归一忘了那夜顾辰林的疯狂,她很想他,求着父母放了她,母亲崩溃大哭:“一一啊,你还太小了啊,你才刚成年,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相信妈妈啊!”
莫归一不听,和母亲大吵一架后跑出了家门,跑向了顾辰林的公司。被关了几天十分狼狈的她,不顾一切地扑进了顾辰林的怀里,即使有很多公司下属和股东在,顾辰林都没有拒绝莫归一,而是揽着她,在她耳边温言软语:“回来了,回到我身边就好,从此以后,谁都夺不走你。”
悲剧从这一天开始。
一周后,一个噩耗降临在了莫归一身上:父母车祸双亡。
在莫归一悲痛欲绝的时候,家里的亲戚把车祸的责任都怪在了莫归一的身上,指责莫归一,说是由于她的叛逆和任性,才导致了她父母在情绪崩溃下遭遇事故。
而此时,顾辰林成为了她的避风港:“莫莫,没事的,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莫莫,以后我照顾你。”
“莫莫,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莫莫,嫁给我吧。”
三年的时间,顾辰林的温柔治愈了莫归一的创伤。但这三年的时间,莫归一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朋友,彻底成为了与顾辰林日日缠绵的笼中鸟。
顾辰林的确是爱着莫归一的,他爱着莫归一如油画般美丽的身躯,爱着她身上或是忧郁或是腼腆的气质,爱着她的听话与乖巧,即使是三年朝夕相处,也丝毫不腻。
但,孩子的到来,摧毁了这一切。
他眼里完美无瑕的画中圣女开始变得浮肿,原本漆黑如墨的长发大把大把地掉落在他的指间,狰狞的纹路爬上了她原本如白玉般的小腹.......
他眼里的爱逐渐消失,逐渐变成了冷漠。
孩子生下来后,冷漠更甚。他开始厌恶她恶心的恶露,她松弛的腹部,她僵硬的乳==房,她因雌激素下降而变得蜡黄粗糙的皮肤......
莫归一自然是看出了这一切,她痛苦且恐惧,她还无处宣泄、无人求援、无能为力。
顾辰林逐渐远离了莫归一,极少在她面前出现。她在冰冷空旷的别墅中熬过了一天又一天后,对感情已经麻木的她,开始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孩子身上。
那是个无比可爱的女孩儿,是莫归一心中的天使。在怀孕初期,她靠在深爱着她的顾辰林怀里,为孩子想好了姓名:顾永乐。她希望她的孩子,能永远的快乐。
初生的婴孩是很难照顾的,莫归一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只有在孩子熟睡时,才有空去想一想顾辰林,才有空去品味心里的煎熬和痛苦。
永乐一岁那年,莫归一断了奶,她将孩子交给了保姆,每天努力恢复身材,想挽回顾辰林的心,并且,似乎收到了成效。顾辰林偶尔会留在家里,眼中偶尔会出现曾经的爱意,这让莫归一看到了希望。
可有一天,虚妄的幻想在她眼前碎裂成了现实。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莫归一拨通了几天不归家的顾辰林的电话,电话被人无意间接通,莫归一听到了让她浑身颤抖的喘息和呻==吟。
她呆立了很久,待手机里的声音停止后,她听到了让她毛骨悚然的对话。
“辰林,你和她离婚吧,你不是不喜欢她了吗?”
这一句娇柔的女声没得到回答,手机里出现了噪音,似乎是有人故意挪动了手机,想让莫归一听得更清楚一点。
“辰林,我知道你为了得到她做了很多,你不是舍不得她,是舍不得你的付出吧?毕竟,”那女人轻笑一声,放慢了语速,“你连她父母都杀了。”
莫归一浑身一震,惊恐得颤抖起来,手机摔落在了地上,她又立刻捡起了手机,继续听着里面出现的顾辰林的声音。
“我害死她的父母,恐吓她的亲戚,赶走她的朋友,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她的眼里只有我,我做到了,所以,我不可能跟她离婚,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能完完全全属于我......”
莫归一听不下去了,她扔掉了电话,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半晌后,捂着嘴痛哭起来。她这才知道她的这辈子,掉进了一个什么样的陷阱,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恶魔!曾经甜蜜的一切,都是谎言和欺骗,她深爱的顾辰林,是个骗子!是害死父母的凶手!
莫归一跑出了家门,在瓢泼大雨中漫无目的的走着,虽满心憎恨,但她完全无能为力,因为她现在已经孤身一人!她想报仇,但是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最终想到的,也只有了结她这可笑的一生。
不,我还有永乐!我有永乐!我要为她活着!想到这里,莫归一振作起来,被出门寻她的保镖接回了家。此时,离她跑出家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已是深夜,原本应该漆黑一片的别墅里居然灯火通明,保姆和佣人们慌乱地在别墅里跑来跑去,见莫归一回来,保姆扑通一下跪在了她身前,哭道:“太太!大小姐,大小姐不见了,不知道自己爬哪儿去了,我满屋子找都没找到啊!”
浑身湿透的莫归一身子一晃,几乎要晕厥,一旁的保镖扶住了她,她深吸口气,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狰狞吼叫:“找!都给我找!报警!找到永乐!一定要找到永乐!”
最终,她在屋后蓄满水的露天泳池里,发现了小小的永乐冰冷的尸体。她在泳池边跪了很久很久,直到大雨停息。
无数人呼喊她的名字,警察也来到了别墅,可她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神采。
她垂下头,小声说了一句:“永乐,等等妈妈......”说罢,转身挤开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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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卧室内紧锁房门。
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追过来猛敲房门,呼喊着她的名字,她却充耳不闻,拿起刀子狠狠地刺透了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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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莫归一的认知里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第一世的记忆依然清晰,因为这是她九世悲惨命运的开始,是她最天真、最软弱、最无助的一世,是她唯一生过孩子、失去过孩子的一世。
封印里的悲伤还在不断涌出,不断地激起了莫归一心中的痛和恨,她怀念那个死去的孩子,她可怜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她恨那个丧心病狂地摧毁她一切的顾辰林!
手中的利刃变化成为了一把锋利的重剑,莫归一挥剑劈开了周围的屏障,将剑横在了顾辰林的脖颈边,怒道:“回答我!你可曾后悔?!”
漆黑的长发盖住了莫归一大部分的身躯,雪白修长的四肢若隐若现,裸露的肌肤上还残留着两人刚刚欢爱过的痕迹,但顾辰林此时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他惧怕此刻的莫归一,恐惧的眼里似乎看到了自己被莫归一狂躁的能量撕碎的场面。
“莫莫,我不是那个顾辰林!那些记忆都是假的,我不会那么对你!”他不敢说自己后不后悔,他只想赶紧撇清关系,只有撇清关系,才能保命!
“不是?”莫归一冷笑出声,怒道:“你别以为时间久了我就会忘!你趴在我身上贪婪的样子跟以前一模一样!你现在这虚伪狡辩的样子也跟以前一模一样!你如果不是顾辰林,那谁是顾辰林!你如果不是顾辰林,那我受过的罪,该找谁?!”
封印持续松动,能量化作剑气从剑尖溢出,顾辰林立刻察觉,引力护盾及时弹出,却也没挡住那剑气,被轰得摔在了五米之外。
莫归一扬起手,手中重剑化作五柄锋利的小剑悬停在了顾辰林身前,剑尖均指向顾辰林的心脏。
她手指一挥,一柄小剑疾速刺向顾辰林,顾辰林想躲,但距离太近他完全无法躲过,利剑刺破引力护盾,在顾辰林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直流。
“这一剑,是为了被你欺骗的那个可怜的我!”莫归一怒喝道。
又一剑袭来,穿透了顾辰林的肩膀。
“这一剑,为了我的父母!”
第三剑,直接瞄准了顾辰林的命根,顾辰林神色大变,正绝望之时,剑尖调转了方向,刺进了顾辰林大腿。
“这一剑,为了我们的孩子,顾永乐!”
顾辰林痛苦低吼,脸色惨白,他拔掉了腿上的剑晃悠着站了起来,手掌覆盖在鲜血喷涌的伤口上,手表里立刻喷出大量速效凝血剂。
“莫莫,你冷静点,”顾辰林颤抖着手拔掉了肩膀上的剑,满心惧意的他仍然强行保持着冷静,没忘记溢出精神力安抚莫归一躁动的情绪,“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会后悔,可我不是他,我不可能是他!”
莫归一逼近,手掐在了顾辰林脖子上,手上的力道能轻易将他的脖子捏碎。“你最好不是!”她阴狠地说道:“如果你是,我会毁了你的财富和地位,让你众叛亲离,让你在西塔帝国一无所有,只能滚回来爬到我脚下,当我的狗!”
顾辰林瞳孔紧缩,脸色因窒息变得青紫,眼里满是恐惧。
这还不够!这种表情还不够!莫归一心想着,手微微松开,脸上的阴狠变成了鄙夷:“顺便说一句,你是我的男人中,最没用的一个!”
顾辰林脸色变了,变得十分难看。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莫归一松手,将备受打击的顾辰林扔在了地上。她抬起脚踩在了他的小腹上,嘴角扬起眼里流露出疯狂,脚上用力且加重了语气:“最没用的!记住了!”
6. 男人们聚在一起总是喜欢吵架
莫归一还是收了手的,因为她的确还没搞明白过去九世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的顾辰林到底是不是记忆里的顾辰林?
如果不是,把他当成那个顾辰林来虐一虐虽然也挺爽,但最好点到为止,不然就太不道德了。
如果是的话,今天也只是暂时放了他!让他当狗可不只是说说而已的狠话!
当她把心灰意冷、神色痛苦的顾辰林扔在地上时,他的保镖和白塔安排在东部城对抗肆虐者的哨兵才赶了过来。
莫归一冷眼扫过,周围人立刻止住了脚步,没人敢靠近十米之内。
事实上,莫归一的能量才恢复了不到百分之一,完全不是周围将近百人的对手,她体内第一世的封印仍然没有解除,那颗银色小球缩小了不少后,□□地停在了她的意识海里。
莫归一不知为何会如此,也不知道还能对顾辰林做什么才能更加的兴奋。略作思考,她打算先放弃顾辰林,回白塔一趟,让白战帮她查清楚九世记忆里发生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想到白战,莫归一突然愣住,记起了自己的第五任前夫就是白战。
在那九世里,莫归一是没有她在西塔帝国的记忆的,所以在第五世遇到白战时,她根本不认识白战。
现在回想起第五世的记忆,莫归一居然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因为白战是西塔帝国和她认识且相处最久的朋友,朋友突然变成了日夜温存的夫妻,光是想想就有些恶寒。
“莫莫,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顾辰林哀伤的语气打断了莫归一的思绪。
莫归一烦躁转身,拾起地上的衣裙穿在了身上,对周围的人说道:“把他带走,我现在看到他就烦!”
保镖立刻跑了过来,扶起了浑身是伤的顾辰林。
顾辰林看着莫归一冷漠的背影,心里疼痛万分。
不该是这样的,我不该对虚假记忆里的人动心的!怎么会这样?
“莫归一!”在被扶上银翼飞行器之前,顾辰林再次喊了声莫归一的名字,仍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银翼起飞后,惧怕莫归一的白塔哨兵全部撤退。莫归一挥手甩出一条铁锁,套住了一只黑乌鸦扯到身前,对着它那双漆黑呆板的眼珠说道:“白战!派人来接我回白塔!”
白塔指挥大厅内,白战看着那张被放大的莫归一的脸,耳根竟然微微泛红。他轻咳几声,恢复了严肃认真的神情,转身面向众人分析着现状:“你们都看到了,莫归一的状况很不稳定,前一秒也许还在......”说到这里,白战便想到了莫归一和顾辰林缠绵的画面,心里立刻冒起了火,语气忽然就严厉起来,“下一秒可能就会失控!所以她身边不能缺向导,下一个谁去?”
还未等人回答,他又提醒道:“你们也都看到了,这个任务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轻松,莫归一就像一颗定时炸弹,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顾辰林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请各位慎重决定。”
此时的大厅中的气氛,比之前凝重了不少,毕竟所有人都亲眼所见,莫归一的利剑一把把地刺进了顾辰林的身体里,那鲜血直流的画面和莫归一的愤怒着实令人心惊胆寒,所以,不少人保持了沉默,就连之前想要第二个出场的宇文观澜都不再说话,保持了观望的态度。
但他们也发现,莫归一这一次的“失控”,还算是比较理智和收敛的,毕竟曾经能一手摧毁一座城池的她,连顾辰林的命都留下了。
也许是顾辰林的S级向导精神力起到了作用,可如果换成自己,就不一定能活着从她手里走出来了。
众人心里正分析和犹豫着的时候,一只戴着几枚复古红宝石暗金戒指的手举了起来,稍显稚嫩的清澈嗓音在大厅中响起:“我来吧,我去接姐姐回白塔。”
众人立刻将惊讶的目光投向了在座之中等级最低的向导:西塔帝国皇储,萧肃。
萧肃朝众人微微一笑,带着一脸天真的表情站起身走向大厅出口,才刚走了几步,就听人喝止道:“慢着!”
说话者面容孤傲清冷,一副无框眼镜挂在了高挺的鼻梁上,反射着白光的镜片掩盖了他眼里的阴郁,让整个人散发出了一种文质彬彬的书卷气。他便是莫归一的第二任丈夫,A级向导,帝国哨兵综合研究所高级教授、帝国变异人医院院长,风逸。
“莫归一的身体状态不太正常,还是我去的好,毕竟我是医生,也是向导。”风逸平静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语气也平淡得仿佛不带任何私情。
萧肃回头,面带微笑有礼有节地说道:“风医生,如果你想给姐姐看病,我带她回来,你再给她看就是了。”
风逸微微颔首,同样回以足够的礼节,说道:“我身为变异人医生,在面对帝国最危险的哨兵且发现哨兵身体出状况时,理应站在最前面,怎么能明明知道患者有危险,还让尊贵的皇储殿下去冒险呢?”
“风医生多虑了,不会是冒险的,毕竟,”萧肃脸上扬起了单纯的笑,“姐姐可是很喜欢我的!”
风逸嘴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眼里的狠毒一闪而逝,正准备再次开口时,河启晏在一旁无语地骂出了声:“你们俩能不能不要那么虚伪?不就是都想抢着去睡莫归一吗?没必要遮遮掩掩,我们又不是傻子。”他边说边笑,还冲着身旁的乔忌打趣道:“乔地主,你说是不是啊?”
乔忌号称是西塔帝国的地下之王、黑HB帮之主,但瞧不起他的人,常常在背后戏称他为乔地主。可此时这不着调的河启晏居然把乔忌的黑称堂而皇之地喊了出来。乔忌的脸上立刻冷了下去,眼神如刀一般飞到了河启晏身上。
萧肃见状,笑出了声,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教皇宗云山,说道:“宗叔叔,即使是私生子,您也得好好管教一下了,您的沉稳,他可半分都没继承到呢。”
“诶,小皇子!”河启晏拔高了音调,夸张地说道:“我和那榆木疙瘩可没有一点关系!就算有关系,也是水深火热的关系,毕竟我崇尚的是科学,而他坚持的是荒诞不经的神学,别把我两扯一块儿!我这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宗云山虽仍然闭着眼睛,但那紧皱的眉头和深深的呼吸已经暴露出了他可以压制的愤怒。
见到这群人又准备吵起来,白战着实无语了,他重重地咳了一声,一字一顿地说道:“还请各位,以大局为重!再提醒诸位一次,如果不愿意配合,就是与整个西塔帝国为敌!”
大厅里安静了下来,白战看了看神情各异的7位,招了招手让属下拿来7张数字不一的扑克牌,当着7人的面洗牌后,说道:“简单一点,想去的抽牌,数大者便是下一位。”
萧肃胸有成竹,不急不慢,在白战洗牌之时便用余光将他飞速切换的卡牌位置记在了脑中。待风逸抽完,他微笑着走到白战身前,随手一抽便将最大的一张,展示在众人面前。
他的轻松自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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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诧异,就好像他那双眼睛能看透卡牌一样。直到此时,不少人才发现,自己或许小瞧了这位人畜无害的小皇子,他的城府和能力远比他看起来的高深得多。
离开白塔指挥部,在坐上他那架皇室玫瑰飞行器之前,萧肃回头看了眼雄伟气派的白塔指挥部,嘴角扯出了冷笑,心里说道:只要莫归一是我的,白塔、帝国......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曾经,萧肃就幻想过将莫归一这尊神收入麾下,但他深知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他还在精心筹划寻找契机之时,机会就自己跑到了眼前!所以他下定决心,一定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指挥大厅内,安静了几分钟的河启晏又坐不住了,朝白战喊道:“白部长!刚才小皇子说小乌龟很喜欢他,是真的吗?”
小乌龟?众人反应了几秒,才明白这外号是河启晏给莫归一取的,顿时都觉得无言以对。
在座的前夫当中,只有白战看过莫归一和其他人的所有剧情,所以也只有白战知道莫归一到底有多喜欢萧肃,他不屑地哼了一声,看着河启晏急迫又充满妒意的脸庞,说道:“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不喜欢你吗?她对谁都是一颗真心,可结果,真心都被你们践踏......”
话还没说完,河启晏便怼了上去,“难道你没践踏?”
白战噎住,河启晏冷哼,一时间,大厅里的氛围变得怪异且尴尬了起来。
一直默不作声地宗云山睁开了眼睛,稳重、缓慢又掷地有声的说道:“别忘了,都是假的。”
几个字,将众人从下意识的认知里扯了出来。瞬间清醒的白战感觉后背冷汗涔涔,一遍又一地问着自己,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不受控地认为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不应该啊,就算是灌输记忆时辅助了精神诱导药物,也不应该有这么强烈的效果,难道......
一个不敢承认的想法,在他脑中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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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世之灾的重灾区东部城内,莫归一坐在了一个断裂的石碑上,眺望着这个原本光鲜亮丽,现今破败的城市,心里唏嘘不已。
白塔监测到东部城上空的能量异常后,立刻疏散了东部城的居民,并派出大量哨兵前往东部城应对灭世之灾。首先出现的是暗影之门,紧接着便涌出了铺天盖地的暗影肆虐者,它们将东部城摧毁得如同被导弹轰炸过一般,哨兵节节败退,直到莫归一出现。
那时的莫归一,对东部城的惨状没有一点同情,她就像一个冰冷的机器,准确来说应该是武器,没有一点感情。因为她需要集中精神克制住自己体内狂涌的能量,避免失控。她不能有情绪起伏,哪怕是看到没来得及逃走的孩子的尸体,也只能冷眼飞走。
她眼里的世界,跟她的心一样冰冷,完全没有色彩。
而此刻,坐在高高的石碑上的莫归一,突然觉得一切都变了,失去了能量却拥有了感情,眼里破败的世界,也充满了新生的色彩,这种感觉,让莫归一感受到了像一个人一样活着的滋味。
那到底,还要不要解开那些封印呢?
莫归一正想着的时候,听到了身后一声清亮的呼喊:“姐姐!”
不去看,莫归一便知道来人是谁,第四世的记忆涌出,想起那凄惨的结局,即使是封印了负面情绪的她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还是要解开封印的,否则,得被这些可恶的男人玩死了!莫归一心里愤愤地说道。
7. 想把4号养起来
莫归一缓缓起身,站在十米多高的石碑上转过身来,看到了一架刺眼的红色飞行器,它那璀璨夺目的宝石机身上反射着阳光,将前方奔跑过来的少年衬托得像一只玫瑰花丛中的白蝴蝶。
“姐姐,下来!我来接你回白塔!”萧肃在石碑下停下,抬头看着莫归一,满面笑容。
莫归一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看似纯洁无瑕的少年,他的脸和记忆里一样青涩,眼角的柔软和时不时露出的腼腆总是能触动自己的心弦,让自己完全不会去深想这幅面孔下的危险,然后浑然不觉地掉进了他铺设的圈套,走到必死的结局。
莫归一深吸口气,晃了下脑袋甩掉了那些记忆,记忆里的萧肃是个戴着面具的贪婪野心家,但面前的这个到底是不是呢?莫归一认为自己不能先入为主,还是得先搞清楚记忆到底是真是假这个问题再说。
她踩着石碑边凭空出现的,排列成台阶的金属圆盘,脚步轻快地跳了下来,来到了虽然只有十八岁但仍然比她高一个头的萧肃面前,问出了一个让萧肃十分诧异的问题:“太上皇退位后去了丽景别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连我们大婚都未出席,有人传言他早已死在了丽景宫里,所以,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太上皇是第四世记忆里,萧肃那位不常出面的父亲。第四世的背景是在星际联邦,萧肃是一个偏远又古老的星球上最大的国家永夏国的太子,后来的皇帝。
萧肃没想到莫归一会突然提及记忆里一个不重要的角色,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那时我在宫中,不少人传言太上皇早已经被你秘密处决,是真是假?”莫归一追问道。
“没有,姐姐!”萧肃连忙辩解,“我只是把他禁足在丽景宫了,吃穿用度从未少他分毫,还有美酒美人陪伴,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的父亲,我怎么可能杀他呢?”
听到这话后,莫归一微微眯眼,然后又说出了一句让萧肃惊讶万分的话:“你怎么知道的?”
萧肃怔住。
“你接收的不是暗影之主灌输给我的记忆吗?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知道的?”莫归一紧盯着萧肃,提醒道。
萧肃僵住,翻阅着脑中那些清晰的记忆,看着记忆中那些莫归一没有出现过的画面,心中惊骇万分:对,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些记忆,到底是怎么来的?
“也许,你们一开始就搞错了,”莫归一只把话说了一半,然后拍了拍萧肃的肩膀,走向他身后的皇室玫瑰,“走吧,去白塔搞清楚这事!”
十分钟后,坐在皇室玫瑰机舱内镶钻真皮沙发上的莫归一十分无语地扭头看向紧盯着自己的萧肃,指着窗外依稀可见的东部城,说道:“你家这飞行器飞得可真快啊,十分钟还没出东部城呢!”
萧肃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他坐到了莫归一的身边,握住了莫归一的手,轻声说道:“姐姐,是我故意让手下开慢点的,开快了影响我思考。”
莫归一知道萧肃是故意的,他心里一定在谋划着什么。如今她已经十分确定暗影之主塑造的那些记忆是真实发生的了,只是还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些记忆是真的,所以眼前人就一定如记忆里的那般会表现得可爱乖巧,把真实的目的藏起来,直到触及他的底线,便会变得如记忆里那般的,冷漠无情。
适合养起来。
莫归一脑子里无端地冒出了这句话,她抬起手抚摸着萧肃脸上细腻的皮肤,然后手指滑落在他白皙的脖颈上,按了按,心说道:适合套个项圈,关起来,在这小家伙长出会伤人的爪牙时,剪掉他的爪牙,磨平他的利齿,让他永远做一只温顺的猫!
“思考什么呢?”她脸上带笑,握着他的脖子慢悠悠地问道。
萧肃笑了笑,再靠近了几分,垂下头蹭着莫归一的手,乖巧地说道:“姐姐,我在想很多事,因为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发展,比如说姐姐为什么即使失控也没有杀掉顾辰林?为什么姐姐比想象中的要冷静得多,好像完全不会失控一样,姐姐是不是在隐瞒些什么?”
说到最后,他脸上的稚气消失,眼神变得深邃,就好像隐藏在黑暗中的猎手,在捕捉着莫归一脸上的可乘之机。
莫归一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能量被封印的事,她迎上了萧肃锋利的眼神,笑而不语,心里不屑地说道:你以为再来一次我还会成为你的猎物吗,我的小猫咪?
萧肃又恢复了乖巧的样子,神情有些懊恼:“姐姐这是不信任我了,不过也没有关系,我还想问姐姐,如果记忆里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姐姐会杀了我吗?”他距离近得几乎要吻上莫归一的唇,耷拉着的眼角让整个人显得可怜兮兮,毫无攻击力。
莫归一恍惚了一瞬,觉得眼前的人实在是有些过于可爱了,这份可爱如果能保持住,的确能免了他的死罪。
见莫归一不答话,萧肃继续说道:“姐姐,想想我们的那段时光,不是快乐远远多过痛苦吗?我从未背叛过你,最后将你逼上绝路,也是时局所迫,所以,”他揽住了莫归一的腰,似是撒娇般地求道:“姐姐可不可以原谅我?”
莫归一笑了,抚摸着萧肃的脸颊,说道:“好的,原谅你。”
萧肃说得没错,那段时光的确快乐远多过痛苦,可那痛是她沉浸在美梦中时给她的当头棒喝。那突然而至的痛撕碎了所有的谎言,让她坠入深渊无法喘息,让她痛不欲生。先甜后苦的苦会更苦,所以,莫归一不可能原谅萧肃。
“我原谅你,放心吧,”她眼含笑意,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她欺骗萧肃,只不过是想让萧肃尝尝先甜后苦的滋味,只不过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也正如萧肃所说,第四世的时光,委实值得,再次品味。
莫归一的第四世,出生在星际联邦五大执政星之一的玥盛星的一个普通军人家庭。根正苗红的她从小便被父亲作为能驾驶战争机甲的机甲战士培养。莫归一的天赋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她靠着认真与努力,靠着父母亲十几年倾注的心血,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玥盛第一机甲军事学校。
此后几年的生活充实、平静且顺利。莫归一毕业后,便进入了玥盛赫赫有名的金辉机甲部队,当了一年老实新兵后,从退役前辈那里,获得了专属于她的第一台战争机甲。尽管那机甲十分老旧,莫归一依然爱不释手,她精心养护,用心适应,最后靠着这台款式过时的机甲,在围剿宇宙强盗的任务中屡立奇功,得到了上级长官的多次表扬,军衔逐年提升。
五年后,二十八岁的莫归一成为了金辉机甲部队的一名中尉,获得了专属于她的一台全新的机甲和一个远赴其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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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维和的任务。
于是,莫归一便驾驶着她那台银光闪烁、以灵敏和闪避闻名的、身高八米、名为“银河”的轻型机甲,带领着五十名机甲战士,出现在了星际联邦边际的瑰夏星。
此时,瑰夏星正值内战,一伙凶狠残暴的宇宙暴力组织加入了瑰夏星反叛军,致使与联合政府军僵持了近十年的反叛军实力大涨,在吞掉了几个小国之后,立刻向瑰夏星最大的国度永夏国进发,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反叛军便打到了永夏国国都外。
永夏国皇帝本就年老多病,这次更是被吓得一病不起。皇帝老年得子,膝下只有一名孩子,便是永夏国的太子殿下,萧肃。
萧肃性格内敛,看似单纯却胸有沟壑,他在第一时间便向星际联邦求援,愿意以整个星际联邦都非常稀有的瑰夏星之宝——十色香珠为代价,请来联邦援军。
十色香珠是一种远古种子石化后形成的特殊宝石,千年香珠一般只有一种随机颜色,或是像翡翠那么翠绿,或是像红宝石那样鲜艳。而万年以上的香珠,不仅能呈现出十种颜色,还能散发出一种让人迷醉但不带任何副作用的香味。多色香珠一直是星际联邦上流社会钟爱的宝物,而十色香珠更是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手中拥有。
但联邦各大星球都知道此时瑰夏星局势凶险,派人过去必定会损失巨大,所以犹豫不决。而玥盛星的某位军部高官就是钟爱于收集这些奇石异宝,他立刻派出了近期各方面表现都非常优秀的莫归一中尉带领的部队前往了瑰夏。这位高级长官私下将莫归一叫到一边,叮嘱道:“帮不帮得了瑰夏政府军是其次,无论如何,都得给我把十色香珠带回来。”
莫归一眉头微皱,但还是积极回应道:“是,部长!”
当莫归一的宇宙飞船到达瑰夏星时,落点正巧不巧地就选在了永夏国都前。那古老恢弘又华丽的永夏国都,此时正笼罩在一层淡金色的防御结界下。结界外,反叛军的炮火攻击不停;结界内,永夏政府军与大量民间高手正聚集在东、西、南、北、中五大阵眼附近,给支撑着防御结界的阵眼灌输着能量。
面对着反叛军主力部队的城墙上,还有一支身姿笔挺、气势如虹、蓄势待发的政府军精英部队,他们目光炯炯地盯着反叛军,只等他们身前的年轻统帅一声令下,便展开高速飞翼冲出结界,用手中枪支扫射地面上的反叛军部队。
瑰夏的科技发展是非常跳跃的,因为他们原本只是一个深藏在星系边缘的古老星球,它们的科技落后星际联邦平均水平三千余年,直到被星际联邦发现后,科技才进入到一个跳跃性发展的阶段。所以他们的战争,还是古老的以人为主、以量取胜的战争模式。他们不存在大规模空中作战力量,这样用飞翼飞行的精英部队,已经是永夏国最拿得出手的战斗力了。
莫归一的飞船出现时,反叛军的进攻立刻停止,政府军也疑惑抬头,待两方都看清飞船上的星际联邦标志后,政府军这边爆发出了阵阵欢呼,而反叛军那边则在犹豫是进还是退。
莫归一进入机甲之中,命令属下将飞船悬停在永夏国都上空。舱门打开,她操控机甲向下望时,正好对上了那位领导政府军的年轻统帅清澈又坚定的眼神。
“政府军的统帅怎么是个孩子?”看着那稚嫩的脸庞,莫归一小声惊呼。
8. 第4世 初见,动心
反叛军只是犹豫了半分钟,便再次抬起了炮筒,莫归一不再迟疑,带领部下从高空中跃下。
当反叛军的炮火袭来之时,莫归一的银河居然没躲,而是扭曲了周身空间,并在半空中陡然折转了方向,迎着炮火冲了过去。
一个让瑰夏人无法理解的场景出现在了半空之中,那袭向机甲的炮弹被机甲周围的空间扭曲了弹道,像是掉进了漆黑的深潭里似的,激起了一圈圈空间涟漪后,彻底消失不见。银色机甲再次加速,轰的一声冲进了反叛军头顶,它翻转身体,在半空中来了个转体之后,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带起了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
在触地的那一刻,强大的能量从机甲脚底涌出并飞速向周围辐射,以银色机甲为中心的两百米范围内,所有反叛军均汽化在了那一阵高温热能之中,两百米范围外,死的死,残的残。原本反叛军占据优势的战场,瞬间变成了反叛军的地狱!
站在城墙上的年轻统帅,就是永夏国太子,萧肃。当他看到银色机甲出现的那一刻,便被这从未见过的、充满科技感的人形机甲吸引住了。它在天空中飞行时画出的流光,它扭曲空间时带来的阵阵涟漪,它从天而降轰然落地时收割生命的震撼......这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一个声音在萧肃脑中叫嚣:这东西如果属于永夏国,如果属于我,该有多好?!
紧随银色机甲出现的其余五十台机甲都入不了萧肃的眼,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凝固在了莫归一的银河上。
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一支反叛军就一败涂地,军中高级将领全部被汽化,剩下的残兵败将四散而逃,已经完全没有了攻城的打算。
萧肃下令关闭了都城周围的防御结界,展开身后的飞行翼便准备踏出城门。
“殿下!危险!”身后有人劝阻道。
城墙下的确危险,被高温灼烧的中心地域已经变得一片焦黑,除了那些机甲外,没有任何活物,而那块焦黑的土地上,还冒着浓烟与滋滋热气。
萧肃却不管不顾,双眼放光地飞向那银色的机甲。
莫归一很快锁定了身后飞来的萧肃,她操纵银河转身,眉头蹙起,嘴里嘀咕道:“这小家伙找死吗?”
猜测到萧肃是永夏国重要将领,莫归一为了顺利完成任务,操纵银河朝着萧肃飞了过去,在焦黑地域的边缘打开了驾驶舱舱门,将萧肃接进了银河狭窄的驾驶舱内。
只能容纳一人的驾驶舱内光线与外界一样明亮,温度比外界低上了许多倍。浑身是汗的萧肃瞬间感觉一阵舒爽,他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身前近在咫尺的,高马尾飒爽美人。
萧肃没想到,这强大到让自己心动的机甲里居然有人!他更没想到的是,机甲里的人居然是和机甲一样美得让自己心动的女人。他一时间,有些失神。
莫归一板着脸,抬眼看了看这位看着年轻但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永夏将领,不太高兴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推到了一边,厉声说道:“不穿戴任何防护设备直接飞到机甲战场,稍有不慎就会丧命,这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
“姑娘教训得是,”萧肃带着腼腆的笑,看着挤在身侧的莫归一,有一股想要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轻啄一口的冲动。
“姑娘??”莫归一对这个娇气的称呼十分不满,转头瞪了他一眼,说道:“叫姐姐!”
萧肃微微一愣,只觉莫归一生着气大声说话时扑打过来的气息,都带着股温热的甜腻。他脸颊泛起红晕,小声喊了声:“姐姐。”
气氛有些暧昧,莫归一立刻看向前方,不再理会萧肃。她双手搭在操作台上,手指飞速跳动,眼前的电子屏幕立刻出现了外界的广角画面,屏幕上,还布满了各种半透明的实时数据框。
萧肃自然是看不懂,心里啧啧称奇。
银河突然调转方向,加速朝着永夏国都内飞去,萧肃没站稳,差点撞到了屏幕,幸好莫归一及时伸出了手肘,挡住了萧肃的身体。
“真碍事!”莫归一烦躁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姐姐。”萧肃连忙道歉。
莫归一瞟了他一眼,见他的确是满脸愧意,态度稍稍好转:“站不稳就抓住我!”
萧肃嗯了一声,看向莫归一,觉得抓住她的手臂会耽误她操作,只得非常不好意思又非常小心翼翼地,揽住了她的腰。
莫归一又瞥了眼萧肃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有些后悔刚才让他扶着了。这一世,她还是第一次与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由于前三世遭受的罪,莫归一在这一世强迫自己把重心放在了事业上,同时也提高了眼光,对长相不过关的异性全都敬而远之。军营里的那些小伙子虽然各个人高马大、身材健壮,但由于天天训练浑身臭汗,在莫归一这里大大扣分,再加上每天见面,也让她逐渐免疫了这群肌肉男,以至于二十八岁还是单身一个。
但身边的这孩子,完全不同于那群肌肉男,他稚嫩、清秀又透着股可爱,肤色白皙肤质完美无瑕,浑身透着股娇生惯养的贵气,但又不乏临危不惧的气魄和一往无前的勇气。他彬彬有礼,漂亮的眼眸中是不加掩饰的好感,莫归一发觉自己完全不排斥这好感,这又让她十分烦躁,心里哀叹:这辈子又要重蹈覆辙了吗?
别想了别想了!她晃了下脑袋,驱使银河落在了永夏国都明辉城的东正大街上。
宽达十五米的东正大街两侧站满了整装待发的士兵,莫归一望向四周,在一位将军模样的年轻男人身前停下,气势如虹地开了口:“我是星际联邦执政星玥盛星金辉机甲部队中尉,莫归一!我代表玥盛,代表星际联邦前来支援瑰夏星联合政府军,请瑰夏联合政府军首脑出面,商谈下一步作战计划!”
莫归一的声音被机甲放大,几乎传到了周围每个人耳朵里。
那位将军立刻上前郑重行礼,然后仰着头大声喊道:“请阁下稍等片刻,末将乃永夏国镇军大将军吴渊,立刻派人去请太子殿下!”
吴渊眼里冒着兴奋的光,莫归一微微诧异,但只当是永夏人对大战告捷的喜悦,并没有太过在意。
吴渊激动地看了银河好几眼,转身吩咐下属时,听到了银河里传出的太子殿下的声音:“不用了,吴将军,本宫,就在这里......”
莫归一转头看向萧肃,满脸问号。
萧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姐姐,我就是联合政府军首脑,永夏太子,萧肃。”
莫归一连忙一拍操作台关闭了扩音器,却还是慢了一步,没拦住萧肃的那句“姐姐”传遍了永夏士兵和百姓耳中。她尴尬扶额,小声骂道:“你怎么不早说呢!”
几十分钟后,永夏东宫明宣殿内,萧肃坐于主座之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右座上身穿一身干练的玥盛军装的莫归一。他的左侧,坐着永夏宰相、将军吴渊和一众大臣,右侧则是莫归一和她的副将以及几位队长。萧肃以精致的茶水点心招待着,用轻松的闲谈开场,将话题慢慢引入了沉重的战争之上。
莫归一表示,她会在十天之内帮永夏国收复失地,击杀引起瑰夏星战乱的宇宙强盗,而她的要求只有一个:希望永夏能在十天后,准时奉上承诺的十色香珠,至少十颗!
“十颗!”此话一出,永夏大臣均是大惊。万年以上的十色香珠,就算是在皇家宝库也只有五颗,江湖帮派和名流世家虽然也有,但谁不是藏着掖着当宝贝,所以没有人知道整个瑰夏究竟有多少颗十色香珠,想凑齐十颗,简直难于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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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萧肃脸上的惊讶很快消失,他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挥挥手让吵吵闹闹的大臣们安静,然后脸上再次挂上了腼腆的笑,对着莫归一说道:“姐姐,我愿意代表瑰夏,向玥盛奉上十颗十色香珠,但姐姐要求的时间实在是有些紧了,可否先按姐姐的时间奉上五颗十色香珠,剩下的,半年后奉上?”
一口一个姐姐喊得莫归一心里又别扭又尴尬,瞥见永夏大臣们奇怪的表情,莫归一脚趾扣地,支起胳膊装作思索地捂住了嘴。莫归一深知什么样的场合说什么样的话,自己虽然来自星际联邦数一数二的星球,但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不至于让一个国家的二把手不停地喊姐姐。
“好吧好吧,”莫归一尴尬了片刻后,只好答应道。
萧肃欣喜起身,走到莫归一面前,说道:“我立刻让宰相起草协议,今日天色已晚,姐姐长途奔波应该累了吧,可宿于东宫,稍后我会命人准备晚宴,为姐姐接风洗尘。”
“不了!”莫归一连忙摆手,“我与我的部下晚上都睡在飞船上,飞船停在了城外西面的空地上,你们拟好协议后,派人送过来就行!”说罢,她站起身,在萧肃失望的目光中,带领部下离开了东宫明宣殿。
入夜,萧肃亲自送来了两军合作协议,除了协议外,还有大量永夏国的美食和端着美食的衣着暴露的美貌婢女。
莫归一的部下全是男人,盯着那群婢女根本挪不开眼神,莫归一很生气,萧肃立刻会意,命令婢女们放下食盒,跟随侍卫立刻返回宫中,他则拿着那份协议,跟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跟在了莫归一身后。
灯火通明的飞船内部,签好协议的莫归一冷脸看着萧肃,说道:“你可以走了。”
“姐姐,对不起。”萧肃委委屈屈地说道。
莫归一无奈叹气,说道:“以后不用叫我姐姐了,太子殿下。”
就这一句话,萧肃竟然就睁大了眼睛,眼眶发红眼看着就要掉下泪来。
“诶?你......你这孩子,干嘛哭啊!我又没骂你,”莫归一无语极了,她训斥部下时,可从没见部下哭过,事实上,她这几辈子记忆里,还从来没见男人哭过。她连忙起身,来到萧肃身前,看着他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竟然心疼了起来,她很快想明白了自己心疼的原因:这小家伙毫无攻击力的俊美长相,太适合哭了!只是滚落了几滴眼泪,就显得比女人还要脆弱!
莫归一抬手,擦掉了萧肃脸上的泪珠,语气柔和了不少,哄道:“别哭别哭,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我不管了就是了。”
在莫归一准备收手时,萧肃按住了莫归一放在他脸颊上的手,像是小猫似的蹭着,小声求道:“姐姐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掌心温热又柔滑,看着萧肃那明显带着不正常情愫的眼神,莫归一心跳加速,脸颊微微泛红,但她的脑子依然清醒,“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你先说。”
“不是为难姐姐的事,”萧肃腼腆地笑了一下,认真说道:“我很喜欢姐姐的那银色的机甲,那是瑰夏不曾见过的科技,我心向往,所以这些天姐姐杀敌的时候,可否都带上我,就像今天一样。”
萧肃的眼神里,带着孩童般真诚的期待,莫归一不忍拒绝,点了下头,说道:“它叫银河,我的专属机甲,带上你也行。”
萧肃立刻笑了起来,拉着莫归一将她拥入了怀中,兴奋说道:“谢谢姐姐!”
莫归一神色淡定,心中却久久不能平息,萧肃是她从未见过的男人,位高权重却不会给她带来一点压迫力,他柔和的笑意让她如沐春风,他伤心难过时的破碎感让她心颤,他让她心生怜惜,让她不得不承认……
有些,心动了。
9. 第4世 并肩作战
莫归一带着萧肃一路南下,收复失地,将反叛军残兵败将逼退到了大沧河以南。
这一路上,萧肃都是待在莫归一的机甲内,机甲部队行进速度非常之快,永夏大将军吴渊带领的联合政府军也只能远远地跟在他们之后,做一些善后工作。
站在大沧河边缘,看着那些乘船仓皇逃离的反叛军,莫归一一摊手,让出了操作台,笑道:“萧肃,你来飞过去!”
“可以吗?姐姐!”萧肃惊喜道。
这些天,莫归一杀敌时,萧肃都在一旁全神贯注地观摩,将机甲的操作学会了八=九成,可莫归一从未让他上手实践过,他虽心痒加手痒,但也知道机甲就相当于机甲战士的第二条性命,是不会随意让给别人操作的,便也从未提及此事,以免惹得姐姐不高兴。
虽然不能操作,但揽着姐姐的腰体验飞翔、疾冲和高速旋转的感觉,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狭窄的驾驶舱内,萧肃望着莫归一,晶莹的眼里闪烁着欣喜,搁在她的腰上的手依然没有放下,随着她的侧身,身子前倾,就像是将她抵在了驾驶舱壁上。他束在脑后的长发垂落了下来,落在了她的胸前,带着蛊惑的好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真的可以吗?姐姐。”
离得非常近了,莫归一只要微微抬头,额头就能碰上萧肃的唇,她抬起手抵在萧肃胸膛,推开了他,说道:“叫你开你就开!问那么多干嘛!”别过脸去,耳根发烫。
萧肃轻轻一笑,竟然还胆大包天地伸出了手,摸了摸莫归一滚烫的耳根。
莫归一一个眼刀飞了过去,他才连忙收回了手,将手放在了操作台上。
原本灵活潇洒的银色机甲,在萧肃的手里像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孩,走了两步便摔倒在地上,萧肃满脸歉意,莫归一笑出了声。
“我看姐姐就是这样操作的,可为何在我手中,就这般的别扭了呢?”萧肃不解地问道。
“因为它是我的机甲。”莫归一笑道:“每一位机甲战士在获得属于自己的机甲后,都会首先与机甲进行脑电波匹配,并在长时间的训练中,加强这种匹配,一旦匹配度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这机甲就与机甲战士绑定了,这种绑定,不去玥盛机甲中心刷机是不会解绑的,所以,离开机甲战士,再好的机甲都会成为一堆废铁,永远不会被敌人占有。”
萧肃微微一怔,心里生出了几分失望,但他没表现在脸上,只是笑着问道:“是因为姐姐还在机甲里,所以我能操作它,但因为姐姐脑中所想与我不一样,就导致银河的行为和思想出现了混乱,所以没法好好走路,是吗?”
“可以这么理解,”莫归一看向前方,耐心地说道:“来,我用语言告诉你我心中所想,我们配合一下,看看能不能飞过去?”
“好!”萧肃认真了起来。
“左,右,左,右......屈膝,跳跃,加速......跃起......”
起先的几次,银河依然走得跌跌撞撞,可几分钟后,银河就灵活地跑了起来,边跑边跳,冲向那大浪滔滔的大沧河。
莫归一眼里满是惊喜,她没想到,萧肃居然在几天之内就熟悉了银河的操作并在第一次上手就能如此顺利;她更没有想到,萧肃居然能和自己达到接近百分百的默契度。惊喜之中,她不自觉地朝着萧肃靠近,揽住了他的腰,看着大沧河奔腾的河水,喊道:“起飞!!”
几乎在莫归一刚开口的瞬间,萧肃手中的起飞指令便按了下去,银河腾空飞起,化作一道流光冲向了大沧河的对岸。呼啸的风声通过银河的扬声器真实地反馈在了两人耳中,莫归一脸上挂着畅快的笑意,看了看眼前辽阔的瑰夏大地,再看了看脚下如长龙般的大沧河,最后,看向身边的人。
眼里的喜爱与欣赏已经不加掩饰地流露了出来,莫归一难以想象,如果真给萧肃配一套完全属于他的机甲,他该会强大到什么地步。原本以为他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孩子,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大的潜力。
萧肃的余光,早就瞥见了莫归一眼里的一切情愫,他心跳加速,一个冲动的想法油然而生,可暂时还不是时候,他急切地开口问道:“姐姐,降落吗?”
莫归一点头。
萧肃立刻按下了降落的命令。
银河稳稳落地,他迫不及待地松了手,转身揽住了莫归一的腰,握住了她的后脑,吻上了她的唇。
唇瓣相碰,温热清甜的气息扑打到了彼此鼻间,萧肃微微张口,含住了那柔软的唇瓣,舌尖撬开了那紧咬的牙关。
一声喘息从莫归一口中发出,她回过神来,涨红着脸推开了萧肃,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肃舔了舔唇,凑过去笑道:“姐姐,我表现得还好吗?”不等莫归一回答,他又说道:“好的话,就给我点奖励。”说罢,他再次吻上了莫归一的唇。
他吻得温柔,不带一点强势,却让莫归一完全无法挣脱,就像是掉进了粘稠的蜜糖里,只想要越陷越深。
半晌,还是萧肃先停了下来,他手指抚摸着莫归一滚烫的脸颊,轻声埋怨道:“姐姐这么诱惑我,到底是奖励,还是惩罚?”
“你......”莫归一正纠结着怎么回答时,耳边警报拉响。她立刻看向前方,就见前方密林之中,突然伸出了几根巨大的触手,而身边驾驶着黑色机甲的部下已经冲了过去。
莫归一立刻接管了操作台,加速冲向了那几根黑色的触手。
一个正常的星球上,不可能会出现体型远超过星球主宰者的巨物,如果出现,必定是外来物种!莫归一推测,这触手怪物一定是被那些宇宙强盗带上瑰夏星的!
飞到五百米的上空俯瞰地面,那漆黑的怪物如一滩软泥似的盘踞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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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河南部的大块领地,它的无数条细长的触手如蛇一般地伸向了大沧河里,汲取着河水,使得整个身躯还在不断地膨胀。它的身躯所到之处,树木倒塌、鸟兽逃散。它敌我不分,见到反叛军也直接吞噬,引得周遭惨叫连连,哀嚎不断。
莫归一立刻下令部下切断怪物吸水的触手,自己则扫描着怪物的弱点,然后从天而降,以那招高能冲撞袭向巨怪的心脏。
轰的一声巨响,巨怪身体被高温气化,周围立刻升腾起漆黑的气雾,让银河陷入了一片视野模糊的昏暗之中,红外和雷达功能全部被打开,驾驶舱中的两人屏气凝神地感受着周围的动向,然后看到了屏幕上呈包围之势高速袭来的无数瘦长的怪物。
银河立刻给出了数据分析:这些瘦长怪物是宇宙强盗喜欢大规模繁殖的钢甲竹节虫,它们身长三到四米,浑身布满坚硬的金属,足部如钢刀,口腔内布满锯齿样的尖牙。论单个来说,它们的杀伤力不足为惧,可是成千上万的话,即使是战争机甲也会在它们的啃咬下报废。
莫归一立刻操控银河腾空,伸出炮筒向周围发射了数十枚导弹,爆炸声响起,竹节虫死了大半,但仍有不少,藏身在了触手巨怪的尸骸之中。
莫归一再次扫描,正准备发射导弹之时,听到了上空传来的一声破空声,紧接着,刺耳的爆炸声在头顶响起,爆炸未见火光,却带来了让莫归一头皮发麻的尖锐嗡鸣。
糟了!莫归一心中大骇,这是专门针对机甲和机甲战士的电磁脉冲声波组合导弹!她捂着脑袋,口鼻溢出鲜血,而高空中的银河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缓缓掉落。
“姐姐!姐姐!”
萧肃的呼喊声也变得模糊不清,大脑剧痛无比的莫归一顾不上探究萧肃为何没受声波导弹的影响,她连忙抬手拿起头顶的头盔戴在了头上,头盔上有无数根线缆直接连接机身,她立刻启动精神驱动模式,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稳定降落。她相信萧肃能接管银河,相信即使自己无力开口,也能与他心意相通!
果然,银河在萧肃的操控下稳稳落地。
在正常情况下,战争机甲的能源来自于太阳能、宇宙暗能等各种复杂的能源转变而成的电能,如果使用电磁脉冲破坏了机甲的智能元器件,还能使用机甲战士的精神力驱动机甲。但这样一来,机甲的战斗力会被大大削弱,对机甲战士的负担也会大大增加。
所以此时的莫归一,除了睁开眼睛盯着前方,什么都做不了。
“姐姐,放心,我会带你杀出去!”萧肃将莫归一揽到了身前,双手置于操作台上,将莫归一圈在了怀里,他的声音脱去了稚气,变得坚定无比:“放心,姐姐,你只需要看着!”
银河抽出了腰间佩戴的长剑握于掌中,右腿后撤一步,然后猛地发力,带起一阵烟尘,冲向前方飞扑过来的无数钢甲竹节虫。
10. 第4世 目的
没有人知道,永夏国还藏着一颗十万年以上的无色香珠,它只有孩童指肚般大小,无色无味,却能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且能散发出一种影响他人心神的神秘因子。它被永夏皇室世代相传,在皇储合适的年龄,就会从皇帝体内取出,秘密移植到皇储身体里。
永夏皇权稳固,有这无色香珠的一半功劳在。
所以萧肃能不被声波导弹影响,所以萧肃能操控莫归一的机甲。并不是什么心意相通,也并不是萧肃能读心,是萧肃的潜意识,通过无色香珠影响了莫归一的潜意识。
然而,莫归一并不知道这些,在她的眼里,萧肃仿佛成为了银河的主人,那些竹节虫在他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这也是那些在暗地里操控着这一切的宇宙强盗没想到的状况,他们正准备仓皇逃离之时,银河手中的长剑已经横在了他们脖颈之下。
反叛军被顺利解决,萧肃抱着陷入昏迷的莫归一在驾驶舱内等到了天黑,待吴渊带领的大军来到大沧河畔之时,才抱着莫归一从驾驶舱里走出,乘船来到了军营之中。
莫归一清醒之时,天光已大亮,她睁开眼睛,却触碰到一个温热结实的胸膛,她惊呼一声,坐起了身,垂头看见自己已经换上了一身单薄的雪白睡袍,冲身前笑意盈盈的萧肃喊道:“你干什么了?干嘛要抱着我睡?”
“什么也没做,姐姐,”萧肃慵懒起身,握住了莫归一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姐姐放心,衣服都是婢女换的,我就想抱着姐姐睡而已。”
萧肃变得越来越粘人,在莫归一修理银河,返回永夏国都的这段时间一直跟在莫归一身边,他会趁莫归一不注意的时候索吻,会在狭窄的驾驶舱内将莫归一紧紧地拥在怀里,贪婪地亲吻着她饱满的唇瓣、她小巧的耳垂、她修长的脖颈......吻得两人浑身火热之时,他却停了下来,十指扣住莫归一的手指,在她耳边求道:“姐姐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莫归一经常被吻得六神无主,完全没法拒绝这可怜小狗的哀求,她挣脱萧肃的手,勾住了萧肃的脖子,喘息着说道:“等我完成任务,我还会来看你的。”
“不要,姐姐!”萧肃红着眼睛耍起了小孩子脾气,看得莫归一心里一颤一颤的,只得再次吻上了他的唇。
黏黏糊糊的两人回到永夏国都时,都未突破底线。莫归一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奇怪,明明做了很多过分亲密的事情,却谁也没有告白。莫归一丝毫不介意,历经三世的她已经不在乎名分或者名声这种浮于表面的东西,她只想过得舒心且快乐。
永夏皇帝陛下在大战告捷后,身体也好了起来,他在皇宫替莫归一的机甲部队办了一场庆功宴,送上了无数金银珠宝,并如约献上了皇家宝库里存放的五颗十色香珠。
当那五颗放在金丝楠木宝盒里的十色香珠被带上大殿后,皇帝陛下在众人面前亲自打开了宝盒,顿时,偌大的殿内仿佛洒下了一片银河,十色流光溢彩如瀑布般倾泻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沁人心脾的浓香,那浓香闻着丝毫不腻,甚至还让人神清气爽。莫归一接下了宝盒,交到了最信任的部下手里。
宴会过后,莫归一准备离宫之时,被黑夜中突然出现的萧肃抓住了手腕,带离了人群之中。
萧肃牵着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远离了玉楼金殿,远离了喧嚣的夜市,来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云蓝花海。萧肃停下了脚步,幽幽的蓝光照射出了他脸上的不舍和悲伤,他转过身捧起了莫归一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莫归一闻到了浓烈的酒气,推着他说道:“萧肃,你喝醉了。”
“没有,姐姐,”萧肃上前几步,拥住了莫归一,滚落在了柔软如棉絮般的云蓝花上,“姐姐,”他急切地扯掉了她的外衣,吻上了她的雪白的脖颈,吻了片刻后又握起了她的手,痴迷地啃咬着她的指节,恳求道:“姐姐留下来,留下来做我的太子妃,好不好?”
“不,”莫归一本能地拒绝,“我才不想和别人共侍一夫!”这是她随口找的理由,她不只是不想共侍一夫,她连婚都不想结。她以为这句话会打消萧肃的念头,却没想到听到了他焦急的辩解:“没有其他妃子!不会有其他妃子的,我只有你一个,姐姐!”
“不会吧?”莫归一早就听说瑰夏是可以一夫多妻的,所以她怀疑这只是萧肃上头了随口说的话。
“真的,姐姐......”萧肃又委委屈屈地湿润了眼眶,“所以姐姐,做我的太子妃,永夏未来的皇后,好不好?”
“不......”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莫归一便被萧肃堵上了嘴,温热的眼泪滚落在了莫归一脸上,云里雾里之中,她听到了萧肃深情的告白:“姐姐,我喜欢你......”
几个简单的字,再一次征服了莫归一的心。莫归一有些懊恼又有些无奈,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总是一次次地掉进男人的陷阱里,仔细想想,许是这二十多年的成长时光,淡化了曾经受过的伤,也或许是与萧肃这些天的相处,的确是很轻松,很舒心。
他长得很好看,他性情温和又有气质,他哭起来让人心生怜悯,面对危机时他又能临危不惧,表现出超乎想象的实力......这一切,都是莫归一再次心动的理由。
在这一夜之前,莫归一还只当萧肃是个孩子,所以原本她还打算主导,却没想到才刚刚开始,便被这“人面兽心”的小家伙击溃得彻彻底底。
云蓝花散发的幽蓝光芒下,那健硕的身躯仿佛不知疲倦,就像是有一头来自黑夜中的猛兽从他身体里钻了出来,汗水洒得到处都是,那反射着蓝光的贪婪眼眸里,只剩下占有。
月明星稀,夜风簌簌,云蓝花如棉絮一般的花朵被激荡得飘了起来,在那缱绻旖旎的两人周身,形成了一层层梦幻般的蓝色花雾。雾气之中,两条白皙修长的腿被高高架起,不停地晃荡、晃荡......直至无力地耷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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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宇宙飞船舱门口的莫归一,迟迟未等到萧肃来送行,她有些懊恼,心想着昨日不是我先晕过去吗?怎么这会儿你反倒来不了了?
等了许久,已经到了约定启航的时间,莫归一十分失落,对副官吩咐道:“开始准备。”
与永夏国签订的协议和装着十色香珠的宝盒已经在飞船上放好,任务完成的消息已经通过虫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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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发送给了几万光年外的玥盛星机甲兵指挥部,指挥部部长在今天中午便回复了信息,命令莫归一即刻带着十色香珠返程,剩下的等半年后,再派其他人来取。
副官前来报告:“中尉,一切准备就绪!”
莫归一叹了口气,以为这缘分将尽之时,远处城门口急急忙忙地跑来了十几个衣着狼狈、浑身血污的士兵。莫归一神色微变,看到了士兵们掩护着的一位太监,那是莫归一曾在庆功宴上见过的太监总管李公公。
李公公大喘着气,挥着手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莫将军,先别走!宫中有变,庆王造反逼圣上退位,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被庆王的人马困在了东宫!还请将军解救太子殿下!”
莫归一满脸惊讶,没想到才一天的时间,永夏国就发生了如此变故。她自然会去救萧肃,可星际联邦有规定,在未经上级许可的情况下,不可随意干涉别的星球内政。但显然,现在去请示上级已经来不及,莫归一连忙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副将,让副将接管飞船按时返程,并向部长如实汇报自己私自行动的经过,愿意接受任何处分。说完,她跃上了银河,飞向了那一片片红楼绿瓦中的永夏东宫。
有了莫归一的加入,庆王势力不堪一击。只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庆王便卸甲投降。皇帝陛下在这接连两次的打击下一蹶不振,当即宣布退位隐居,由萧肃继位,成为永夏的皇帝。
事态平息后,莫归一总觉得事情发展得有些怪异,却又拿不出任何证据。此时,宇宙飞船已经跨过了数个虫洞,飞向了几十光年外,莫归一想追是不可能的,因为机甲是无法承受住虫洞中的引力拉扯的。她只能在瑰夏等着,等待军中的处罚到来。
莫归一不知道的是,这一等,等来的竟然是灭顶之灾。
庆王的叛变是萧肃的计划,目的是用自己的险境将莫归一和她的银河留在瑰夏。
献给玥盛的五颗十色香珠全是假的,瑰夏从未向外界透露过,香珠中是蕴含巨大的能量的,萧肃从未打算将这能改变瑰夏的命运的宝物送出去。在飞船飞出瑰夏大气层后,萧肃便立刻使用了一颗十色香珠,在皇宫地底的秘密祭坛上,在九十九名大祭司的合力作法下,毁了瑰夏星在茫茫宇宙中的位置标记,在宇宙中彻底隐了身。
宇宙位置标记,是星际联邦的官方宇宙行者部门,探索未知区域发现新的存在文明的星球后,在星球上的八个稳定的位置点安放的放射性标记。标记释放的是宇宙暗能,这种能量能穿越虫洞并被所有飞船接收并定位,有了这种标记,星际联邦的星球之间才能进行通讯和交流。
萧肃特地毁了这个标记,目的显而易见。
在毁掉标记之前,他曾耗费数年的时间派使者前往联邦五大执政星,带回了现今星际联邦最通用的知识库,他想闭关锁国,利用现在掌握的资源和知识独立发展。他不想再成为其他星球和宇宙强盗剥削和侵略的对象,他想改变瑰夏的命运。
而留下莫归一,自然是因为她的银河,和她掌握的机甲战士训练技巧。萧肃想利用莫归一创建属于永夏国、属于瑰夏星自己的机甲部队!
然而这一切,莫归一什么都不知道。
11. 4号吃药了
一个月后,莫归一依然没等到玥盛星的任何消息,她想让萧肃帮她联系上星际联邦,可萧肃却说瑰夏的宇宙信号发射装置在战乱中被毁,瑰夏星没有精通该装置的工程师,需要长时间的钻研才有可能修好。莫归一信以为真,便耐心的在瑰夏生活了下来。
成为永夏皇帝的萧肃依然温和,依然体贴,依然以皇帝的身份,称呼莫归一为“姐姐”。他贵为皇帝,后宫却空无一人,膝下也无一子一女,这着实急坏了朝中大臣,日日上书规劝皇帝陛下早日择良人成婚。
萧肃便把这个烦恼带到了莫归一面前,他牵着她的手,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在春日裹挟着甜香的暖风中,在一个热烈又缠绵的深吻后,向莫归一求了婚。
“姐姐,嫁给我,做我的皇后,可好?”他的声音非常轻柔,却好像带着股神奇魔力,深深地抓住了莫归一的心,让她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于是半个月后,封后大典在永夏国都明辉城皇宫之中盛大举行,永夏皇帝大赦天下,减免赋税,令普天同庆!
婚后,萧肃信守承诺没有纳妾,永夏后宫只有莫归一一位主子。婚后的生活比想象中的还要甜蜜,萧肃的眼里除了国事便只有莫归一。
莫归一时常在这甜蜜中迷失自我,忘记了自己在玥盛星的身份,忘了玥盛星久等不到的命令。
萧肃有治国之才,永夏国在他的治理下日渐强盛,引得瑰夏小国纷纷朝拜。在这和平年代,莫归一的银河便没有了用武之地,在皇宫的巨大仓库中积了灰。莫归一的日子过得美满但又少了点刺激,直到某一天,萧肃说要仿造银河并培养机甲部队。
莫归一欣然答应,和萧肃一起从无到有的搭建永夏机甲部队,她干劲十足,用一年的时间便帮萧肃培训出一支百人机甲部队,只等萧肃的机甲研制成功,便可进行熟练度匹配。
这一百人是莫归一从十万永夏军中精挑细选,通过半年多的考核层层选拔出来的,大将军吴渊也在其中。吴渊成了莫归一的心腹,也成了莫归一的崇拜者,每天看着莫归一的眼里都会放光,经常惹得萧肃醋意满满。
这段时间,莫归一过得非常开心,每天笑容满面,认为最幸福的人生也就如此了。只有一点让她有些为难,那就是萧肃每晚都会缠着她让她生孩子。
有了第一世的经历,莫归一再也不敢生育。虽然已经封印了第一世的负面情绪,但她仍然记得生育孩子时遭受的罪和失去顾永乐时的那几乎摧毁她意志的打击。一想到孩子,顾永乐的笑脸就会不断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深深自责,完全过不去这个坎,所以在第二世、第三世她都没生过孩子,并且也不打算再生孩子。
每每和萧肃同房过后,莫归一都会瞒着萧肃喝避孕汤,这些汤药都是吴渊秘密弄过来的,萧肃完全被蒙在了鼓里。
萧肃只以为是自己的“努力”不够,或者是莫归一心有郁结,还经常带莫归一四处游玩散心,有一次还在避暑山庄遣散了下人,与莫归一不分日夜不分场合的行欢,度过了淫===乱不堪的三日后,依旧没能造出孩子来。
萧肃心里起了怀疑,便开始派人监视莫归一,莫归一也察觉到了,喝药也喝得愈加的隐蔽。
生孩子成了她唯一的烦恼,直到有一天,玥盛军队出现在了永夏国都上空。玥盛军队的出现让她无暇再烦恼,只不过几天的时间,一场鏖战就击碎了她这两年多来,所有的美梦!
莫归一的回忆到此结束,剩下的那段惨烈的记忆她不愿意去回想,毕竟她现在还不打算突破第四世的封印。
回忆再次勾起了她对眼前人的喜爱,她勾住了萧肃的脖子,面带笑意,问道:“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我们每日同房,我都没有怀孕?”
“是啊,姐姐!”萧肃眉头皱起,有些生气,“我的身体没问题,你也没问题,怎么可能两年都生不出孩子?姐姐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因为我每天都喝避孕汤,”莫归一顽皮地笑道:“吴渊从你眼皮子底下给我带过来的,那次在避暑山庄也是,你跟个禽兽一样发泄了三天,我等你睡了后便去见了吴渊......”
“你!”萧肃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愤怒,他将莫归一压在了沙发靠背上,瞪着她愤怒说道:“我早就对吴渊起疑了,要不是你百般护着,他早就身首异处了!”
“别生气嘛,”莫归一抚摸着萧肃的眉心,又问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和你生孩子?”
“为什么?”萧肃满脸的难过和失落。
“因为和顾辰林生孩子给我带来了心里阴影,我只在第一世和他生过孩子,那孩子叫顾永乐,她很可爱,你不知道我有多爱她,可她却死了......”莫归一满眼哀伤,可话还没说完,便被萧肃堵住了嘴。
萧肃不满莫归一反复提及别的男人,不满莫归一替别的男人生过孩子,他愤怒且嫉妒,嫉妒得快要发狂,他深深地吻着莫归一,吻得莫归一快喘不过气来时才松开,低声说道:“那一世没生没关系,现在,给我生!”
他将莫归一按倒在沙发上,掀开了莫归一的裙子,握着她的后脑,揽住了她纤细的腰。他的吻慢慢下滑,在她细滑修长的脖颈上细细啃咬时,却看到了顾辰林留在她脖子上的吻痕。他愈加地愤怒,在愤怒中感受到了大脑的一阵眩晕,一下子倒在了莫归一柔软的胸膛上。
“不行的,”莫归一轻轻地抱着他的脑袋,说道:“你现在只是C级向导,我们等级悬殊太大,在太亲密的接触下,即使你没有疏导,你的精神力都会被我抽离......”
“谁说我不行!”萧肃甩了甩脑袋,支起了身子,在莫归一眼前抬起了左手,按下了左手食指上的红宝石,霎那间,一股鲜红的药液刺入了萧肃体内,红宝石颜色变淡,萧肃嘴角扯起了危险的笑意,汹涌的精神力从他的身体里涌了出来。
那像是一阵扑鼻的玫瑰花香,让莫归一一瞬间就陷了进去。
“现在,我也是S级了!”萧肃再次压下,紧紧地捏住了莫归一的小腿,抬了起来。
精神力刺激药物是非常稀少的,副作用也极大,药效只会持续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从大脑处产生的剧烈疼痛会席卷用药者全身。
“萧肃,萧肃......”莫归一边喘息着,边按住了他紧绷的臂膀,想将他推开。“你这样,这样,会承受不了的,快停下......”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可她手上的力道很轻,说话的声音也像是娇软的呻==吟。
萧肃脸上的笑,是莫归一从未见过的疯狂,他像是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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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似的,强硬又蛮横地握住了莫归一的手腕,将她的双手按在了头顶,俯下身去,咬上了她的肩。
他想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他想要完完全全地占有这个人。
不管是在第四世,还是在现在,他接近莫归一都别有目的,可不管目的是什么,他喜爱莫归一,迷恋莫归一都是真的。他既想要无上的权势,也想要身下的人。
好闻的玫瑰花香让莫归一深深沉醉,一阵阵快感刺激着第四世的封印,让封印开始松动,让能量和负面情绪同时开始溢出,但负面情绪立刻被浓厚的精神力磨平,不多不少的能量慢慢回到了莫归一的身体里。
和与顾辰林做的时候一样,这种通过身体上的兴奋伴随着精神力的治愈舒舒服服地突破封印的办法,很快会达到极限,获得的能量也非常有限。但莫归一没再顾及能量,也没再让萧肃停下来,而是迎上了萧肃愈加失控的疯狂......
许久之后,被按在窗边的莫归一,看到了窗外宏伟的白塔指挥部。
......
皇室玫瑰已经停在白塔指挥部外一个小时了,客舱的舱门一直紧闭,而萧肃的手下下来后便背负着双手,老老实实地守在了舱门外。
白战派人来催了好几次,得到的回复都是皇储殿下正在给莫归一疏导,请勿打扰,耐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大厅里的人脸色都非常难看。
什么样的疏导需要疏导一个多小时?作为向导他们自然都一清二楚,可令他们惊讶的是,一个C级向导居然有给莫归一疏导的能力!
“一定是用药了,是不是啊,风医生?”憋不住的河启晏最先开了口,看向身为变异人医生的风逸。
风逸冷着脸扶了下镜框,点了点头。
河启晏立刻鄙夷地冷哼一声,嘲讽道:“啧啧,一个用药才能硬的人......”
风逸看傻子似的看向河启晏,解释道:“精神力刺激药物,跟硬不硬没有关系!”
一旁的姜无灭也冷哼一声,既不屑又愤怒地说道:“听说使用这种药物会有严重的副作用,真是什么样的垃圾也敢染指莫归一!”
宇文观澜嘴角下拉,紧皱着眉头抱着胳膊走到了窗边,盯着楼下那耀眼的皇室玫瑰,讥讽道:“一会儿看他是跪着出来,还是爬着出来了!”
时间等得越久,这群满心嫉妒的男人脸色便越来越难看,但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没有黑乌鸦的现场直播,谁也不知道那皇室玫瑰里的莫归一到底是什么情况,万一打断了疏导让她失控,后果是谁都承受不了的。
皇室玫瑰内,萧肃抱着莫归一来到浴室,温热的水洒了下来,让两人漆黑的长发纠缠在了一起。萧肃放下了莫归一,却仍然不舍地捧着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这样温热又湿滑的拥抱,这样甜腻又柔软的吻,不管持续多久,都好像远远不够。
在萧肃药效即将消失的前一刻,有那么一瞬间,他宁愿放弃所有的原则和坚持,就想拥有怀里的人,他不想错过第二次,害怕错过第二次。
他松开了她的唇,蹭着她的额头,闭着眼睛享受着与她的温存,正准备开口诉说自己的爱意与决心的时候,疼痛感突然而至,铺天盖地的席卷了他的全身......
12. 一群让人头疼的男人
白塔指挥大厅内,等得焦躁不安的众人终于听到了大厅外的脚步声。
白战一个眼神过去,守在门口的下属立刻打开了大门。众人齐齐回头,就见一袭红裙,黑发披肩的莫归一与脸色煞白的萧肃并肩走了进来。
莫归一不苟言笑、神色高傲,踩着一双十公分的红宝石高跟鞋,每走一步,就带起了裙摆晃动得如同一只飞舞的红蝴蝶,带动着她那高高束起的漆黑长发,在她纤细又有力的腰身后甩出了一道道干练的残影。
她一旁的萧肃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脸上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腼腆和稚气,而是变成了十分僵硬的冷漠,这种僵硬让他整个人显得成熟了不少,让他的步履也变得沉重,每踏出一步都仿佛会溢出一阵煞气,但任谁都能看出,他这是在用毅力生扛着药物的副作用。
在药效消失,副作用来袭之时,萧肃直接倒在了湿滑的浴室里,他浑身疼痛,仿佛在经受十八层地狱的酷刑。莫归一想去扶他,他却咬着牙自己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冲出浴室,找到了镇痛剂注射进了身体里。
十支镇痛剂后,他依然疼得抱头嘶吼,莫归一劝他去医院,他只是嘶哑地吐出了几个字:“没,没事......我要......陪你去白塔。”
几个字,让莫归一心疼、生气又不解,这一刻她不再掩饰,直白地问道:“注射药剂,强行疏导,现在又不肯去医院,非要硬扛着普通人一分钟都受不了的疼痛陪我去白塔。为了什么?为了得到我,巩固西塔帝国萧氏皇权吗?为了那么点权势,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萧肃嘴角扯出了痛苦的笑,缓缓说道:“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渴望两个东西,权势,还有,”他抬起脸注视着莫归一,赤红的眼睛满是无可奈何的深情,“还有你,所以,有必要,很值得。”
看着这样的萧肃,莫归一心里动容,眼里的疼惜不加掩饰地流露了出来,她伸手抚摸着萧肃苍白的脸,回应道:“好,跟在我身边,我保护你。”
转身穿上衣服,莫归一深吸口气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里的疼惜不见,只剩下蔑视一切的冷漠,心里说道:先给你编织一场美梦,等最后,由我亲手戳破,让你尝一尝我当年经受过的痛!
白塔指挥大厅内,莫归一刚出现时,姜无灭、宇文观澜、河启晏和风逸几人便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热切的眼神齐齐投向了莫归一。
莫归一冷眼扫过每个人,每一次视线相接都会刺激意识海里的封印小球产生一阵不正常的抖动,搞得莫归一十分的头疼。
她无视了那群让她头疼的男人,直接走到了同样让她很头疼的白战面前,看着白战脸上与往常不一样的别扭神色,眉头皱起,说道:“我来就是想搞清楚一件事情,我那九世的记忆,到底是真是假?”
白战微愣,随即立刻说道:“当然是假的!你从未离开过暗影之门,大家的记忆也都是灌输的,记忆里的那些世界根本不存在。”
“还有什么理由呢?”莫归一转身坐在了一个双人沙发上,准备耐心地听白战解释,见萧肃状态不太好,便又起身将萧肃拉到了身边坐下。莫归一翘起腿,高开叉的红裙从她的腿上滑落至腿根,露出了一大片耀人眼的洁白。她抓起了萧肃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十分亲昵地将萧肃的手放在了自己腿上。
“没事吧?”莫归一关切地问道。
萧肃脸上扯出了十分僵硬的笑,朝莫归一贴了贴,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紧紧地捏住了莫归一的腿,说道:“没事,姐姐。”
其他人都看傻眼了,脸上的神色是非常精彩的各具特色的难看。瞥见那些男人的眼神,莫归一不得不承认:心里爽到了。
意识海里的封印小球活跃了起来,突然涌出的乱七八糟的负能量齐齐涌上心头,莫归一有些难受,深吸口气,决定先收敛一点,便看向脸色铁青的白战,说道:“说啊,还有什么依据,让你断定那些记忆全是假的。”
白战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你进入暗影之门后,过了两天门后的能量奇怪地平息了下来,我便立刻投放了几只微型无人机秘密潜入暗影之门中,”他边说着,边挥手打开了身后的大屏,显示出无人机拍摄的画面,“你一直在暗影之门里从未离开过,也没有人再进来,这段时间,无人机接收了暗影之主灌输给你的记忆并同步发送给了白塔,记忆里是你九世的生活,一共度过了两百多年的时间,而在现实,只过去了一个月,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而且记忆里的世界各不相同,但几乎都与西塔相差甚远,在我们茫茫宇宙,还从未发现过除了我们辉耀星之外的存在文明的星球,所以如果是真的,那你这是去哪儿了?就算暗影之主有什么办法,将你的身体留在暗影之门后,将你的意识传送到那些世界,可我们又是怎么回事?”白战指了指自己,和其他的几位前夫,“我们可从未接触过暗影之主,怎么会出现在你的记忆里?除了暗影之主利用你的记忆伪造记忆这个解释外,我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白战说完,莫归一脸上露出了不相信的笑,这笑让白战微微诧异,因为以往的莫归一通常都是一副冰块脸,脸上别说笑了,基本上连个表情都见不着。
从暗影之门出来后的莫归一变了,白战心想。
莫归一握着萧肃的手,松弛地靠着萧肃的肩膀,看向几位头疼的前夫,说道:“那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仔细回忆一下,是否还记得各自记忆里的小时候,是否在那段记忆里,拥有一段我不知晓的,完整的人生!”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立刻大变,瞬间都明白了莫归一的意思。无需他们开口,莫归一便知道了答案,她揉搓着萧肃冰凉的手指,耐心地等待着众人接受这个颠覆性的事实。
“姐姐,”萧肃突然抽出了手一把揽住了莫归一的腰,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没有完整的人生,我的记忆有起始,但终点就终结在你死亡的那一刻。”
“这样吗?”莫归一也没想到。
“姐姐,我头疼......”萧肃搂着莫归一的腰,靠在她肩上难受地蹭着她的脖子。
“这怎么可能?!”莫归一正安抚着萧肃的时候,听到了身后一声阴冷的怀疑,回头一看,最先沉不住气的,居然是乔忌。
但乔忌的神情有些奇怪,他先是诧异,然后竟然扯着鲜红的唇角笑了起来,盯着莫归一的眼里仿佛迸射出了一条冰冷的锁链,想要将莫归一死死套住。
莫归一心里咯噔了一下,背脊微微发凉。乔忌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与乔忌的第八世,是她最不愿意回想起的过往,要不是封印了负面情绪,此时的恐惧一定会像毒虫一样爬满她的全身。
莫归一目光阴冷地回瞪了乔忌一眼,转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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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九世她最想杀的人如果排个序的话,乔忌一定排在第一位!之前教训顾辰林的时候她就在想,是不是要杀了顾辰林才能彻底突破封印?为了验证这个想法,莫归一打算先拿乔忌来练练手!
“烦请白部长,将小一......将莫归一经历的那九世对应的现实世界的时间段,标记出来。”一旁不怎么说话的宗云山开了口,沉稳冷静,彬彬有礼又不失身份。说话间他飞速瞟了莫归一一眼,见莫归一回望过来时,又立刻避嫌似的躲开了眼神。
莫归一对宗云山的态度很生气。宗云山就是这样,明明很喜欢自己,却泥古不化、墨守成规,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
在第三世,莫归一转世成为了被人遗弃在昆仑山的弃婴,而宗云山是当时执掌昆仑仙境的神仙:云山天尊。云山天尊化名宗云山来到人间,捡到莫归一后,便一直带在身边养大。朝夕相处中,莫归一喜欢上了宗云山,可作为莫归一养父的他屡屡拒绝莫归一的示爱,最后居然想找别的仙子双修来打消莫归一的念头。莫归一略施小计顶替了那仙子成为宗云山的伴侣后,宗云山勃然大怒,对莫归一越来越冷漠。十年后,莫归一在心灰意冷之时遇到了对她百般疼惜的魔尊,最终投入了魔尊的怀抱,可这时,宗云山却怒了,他直接杀进了魔界,在莫归一的面前杀了魔尊,导致莫归一饮恨自尽。
“教皇阁下是想看看那段时间,你们是不是都有‘不在场证明’吗?”莫归一故意找宗云山搭话,把宗云山的目光吸引过来后,又立刻钻进了萧肃的怀里,目的自然是为了气死他。
当然,她与萧肃无比亲昵的举动,气的不只是宗云山,气的是在场的所有前夫。
宗云山的脸色很难看,其他前夫的脸色都很难看,只有萧肃笑了,但萧肃笑得很难受,他疼得嘶了几声,捏紧了莫归一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如果姐姐想利用我气别人,可以做些更亲密的事,比如......”他捏起了莫归一的下巴。
“够了!”白战突然大喝一声,制止了萧肃的行为。他指着大屏幕火冒三丈地说道:“各位请自己看看,想一下,这几天,你们都在做什么!”
“我遭遇了暗影肆虐者,陷入了昏迷。”
“我也是。”
“我......也是......”
相同的声音接连响起,白战自己也是如此。在那将近一个月的观看莫归一记忆的时间里,他唯独在他与莫归一的第五世开始之前离开过几天。下属都以为他去了首相府请示首相应对之策才迟迟未归,事实上,他的计划在几个小时后便获得了首相的批准,而在回来的路上,便遇到了暗影肆虐者的偷袭。
此时,事实已经非常明显了,暗影之主派遣暗影肆虐者用某种大家都不知道的手段夺走了各自的意识,与莫归一的意识一起,投放到了九个不同的世界。
所以,那些记忆都是真的。
但起初大家都不记得那些记忆,或许是暗影之主采取了某种手段,在各自的意识中隐藏了那些记忆,待白塔重新灌输后,刺激各自回想起了那段人生。
“都是真的,居然都是真的!”乔忌突然笑了起来,那癫狂的笑里,带着莫归一熟悉的危险与贪婪。
莫归一立刻起身,警惕的看向乔忌如毒蛇一般的眼眸,右手抬起,十把飞剑凭空出现在了她的身前,剑尖直指乔忌。
13. 8号发疯
一瞬间,异变突生。震耳欲聋的爆炸于高达百米的指挥大厅外轰然响起,玻璃迸裂,烟尘弥漫,热浪滚滚袭来。
指挥大厅的自动防御系统启动,无人机飞出,枪管指向了大厅外的突袭者,立刻开了火。大厅内的人纷纷躲避,白塔哨兵机动部队也立刻挡在了最前面。
莫归一眼前一阵浓烟,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她将萧肃护在了身后,听到了浓烟里由远而近,由疯癫到痛苦的声音:“莫归一,那一辈子居然都是真的!我还以为是假的,也就打算陪你玩玩儿,在帝国这里换点好处,呵呵,可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袭击白塔的,是乔忌!也对,只有这疯子,才敢做出与帝国为敌的事!
莫归一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甩出周身利剑。
利剑击散浓烟,出现在肤色惨白唇红如血的乔忌面前,可下一瞬,却被一道无形的引力护盾挡住,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乔忌抬枪,笑道:“莫归一,你好像变弱了,最强哨兵怎么连引力护盾都击不破?”
几颗带着红光的子弹从乔忌枪口飞出,在莫归一身前突然扭曲弹道,射向莫归一身后的萧肃。一瞬间,莫归一浑身能量倾泻而出,形成盾牌护在了萧肃身边,挡住了那几颗血红的子弹。
刺耳的撞击声在莫归一耳边响起,莫归一头皮发麻,感受到了能量透支的疼痛,额头冷汗溢出。
乔忌迈着缓慢的步伐,带着肃杀的神情,再次抬起了手中的枪,“你莫归一是我的,只能属于我,所有敢接近你的人,都得死!”话音未落,他便突然加速,出现在了莫归一身边,手伸向莫归一身后,直接开枪。
哐的一声刺耳的巨响在身后爆发,莫归一护在萧肃周围的盾牌被击散,能量一部分损耗在了空气中,一部分回到了莫归一的身体里。
乔忌歪着头,脸上满是危险又得逞的笑。
莫归一回头,就见萧肃捂着胸口半跪在了地上。她来不及确认萧肃的死活,心中涌起无尽的怒意。
“乔忌!”她怒吼一声,拔出腰后光剑,近距离弹射出炽热的激光,袭向乔忌。
莫归一事先完全没想到乔忌居然会袭击白塔,就把她那大规模杀伤性的时空坍塌枪放在了皇室玫瑰里,所以她现在身上唯一可用的武器便是这把光剑。
她的速度极快,挥舞光剑弹飞了乔忌的子弹,逼得乔忌连连后退。
即使处于下风,乔忌依然满脸疯狂:“莫归一,你敢接近谁,我就敢杀了谁!”
乔忌身上的装备极多,莫归一以目前的实力,想杀他很难。她右手拿着光剑,左手时不时地操控利刃飞出,均被突然加速的乔忌躲过。
一旁,其他几位前夫都反应过来,手持武器逼近乔忌。
而白塔外,中都城驻军和专为皇室服务的皇家卫队也都赶了过来。
乔忌沉着地环视四周,举起枪托,精准地迎上莫归一的光剑,稳稳地抵住她的剑并抬起她的手,趁此机会迅速揽住她的腰,启动脚上的加速鞋,带着她在瞬间退至玻璃墙被击碎的落地窗边。
窗外,体型庞大、观感厚重的复古飞行器“归心莲”正悬停在空中,嘎达嘎达地转动着从侧面延伸出的无数根漆黑的枪管,有些枪管还在扫射,有些枪管里冒着热气,似乎在蓄力着能毁天灭地的可怖能量。
西塔帝国的法律规定,民用飞行器不允许安装任何攻击性武器装备,所以现在各大公司生产的飞行器,都得先经过管控部门严格检查才能获得合格编号和证书,进行合法出售。但乔忌的这架归心莲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古董,本就携带简易的炮塔,在被乔忌改造过后,成为了这架堪比轰炸机的高能输出飞行器。
乔忌扔掉了手中的枪,右手袖管里瞬间涌出大量漆黑的粘液,覆盖住了他的整个手掌,形成了漆黑服帖的手套。手套表面,电光闪烁。
莫归一挥剑刺去的时候,被他准确地掐住了手腕。莫归一只感觉手腕一阵剧痛,光剑立刻脱手而出,落在了地板上。
乔忌用力一拽,将莫归一拉进了怀里,对着前方猖狂笑道:“既然都是你的男人,那么,全都死吧。”
话毕,他带着莫归一向后跃去,跳下了几百米的高楼,与此同时,归心莲轰出了几声巨响。灼热的炮弹从两人身侧飞过,在莫归一眼前,炸成了一团巨大的能量云,直接覆盖了半座白塔。
半空中的乔忌和莫归一被归心莲里飞出的迷你坐莲飞行器接住,带回了机舱内。莫归一还未站稳,便被乔忌甩到了舱壁边,按在了墙壁上。
乔忌粗暴地吻上了她的唇,在她的唇角咬出了血腥味。
莫归一脑中一阵阵透支的抽痛,手腕在乔忌时不时的电击之下已经脱力,完全没有能力再反抗。
脑中的封印小球中,最安稳的是顾辰林的那一颗,莫归一隐隐觉得,好像可以通过这些小球,感知九个人的生命体征,她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萧肃的那颗,感觉到还有反应时,松了口气。
乔忌的吻还在持续,他吸吮着莫归一唇角的血渍,舌头撬开了莫归一的牙关,右手滑落至她的腰间,来了下不轻不重的电击。
莫归一没忍住,发出了一声难受的呻==吟,浑身发软,几乎挂在了乔忌身上。
归心莲收起了炮筒,正在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中都城,开往乔忌的地盘:地下城。
归心莲由于设计老旧,重力平衡系统并不是很完善,导致加速飞行的过程中,机舱内非常不稳定。浑身虚脱的莫归一根本站不住,被乔忌架在了腰上,她搂住了乔忌,软塌塌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乔忌咬着莫归一的脖子,撕碎了莫归一的红裙,紧紧捏着她的漆黑右手里不断地释放让她颤抖又不会受伤的电击,与此同时,他体内的血腥味的精神力也在不断地被她抽离。
“乔忌,乔忌!”莫归一用最后一点力气睁开眼睛,抓住了乔忌的头发,扯开了他。
莫归一被咬破的嘴角挂着冷笑,眼神因无力而显得格外的迷离,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来自萧肃的吻痕,整个人显得既凌乱又充满了想让人进一步欺辱的诱惑。
“你才B级,你做不下去的,莫非,你也要用药?”莫归一虚弱地嘲讽道。
乔忌扯了扯嘴角,抱着莫归一,走进了归心莲内部一个昏暗的房间。莫归一抬起眼皮,看到了房间内的架子、铁链、桌椅,还有摆放在桌椅上的不少渗人的刑具,她立刻明白了:这是一个古老的刑讯室。
莫归一闭上了眼睛,疲惫的她已经没有余力再计划逃离。
乔忌把她放在了一张干净的桌面上,拿起几根铁链,将一端的镣铐铐在莫归一的纤细的手腕和脚踝上。他手一挥,弹射出几丝电光火星点燃了墙面上的复古油灯。莫归一坐在桌上蜷缩着腿,靠着墙壁闭着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那被粗糙厚重的铁链拴住的绝美身躯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柔光。看着这样的莫归一,乔忌的眼神逐渐狂热。
欣赏了片刻,他凑上前去,双臂撑在了桌面上几乎将莫归一圈在了怀里,他探出头,边轻咬着莫归一的耳垂边说道:“我不急的,你这么好玩,我们可以慢慢来,忘了吗?以前就是这么玩的,我的莫归一。”
迷迷糊糊之中,莫归一想起了她第八世的一生,直到死她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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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忌这个疯子到底想在她身上得到些什么?这个疯子害怕的,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在那个颓废荒芜的世界,初见他时,还以为他是会带来希望的纯白少年......
第八世,莫归一来到了荒芜的末世:铭塔星。被一群拾荒者养大的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她也不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毕竟在这样的世界,最重要的是生存。
她在拾荒者营地长大,最好的朋友是一位青梅竹马的少年,名叫尘沙。十多年的时间,两人跟随一群群拾荒者换了一个又一个的营地,最终在铭塔星南部最大的拾荒者基地落了脚。
建造在一座城市废墟上的基地,能容纳一万多人,基地周围有铁皮高墙,能抵御荒野里的怪兽,基地的首领组建了一只五百人的城防军,日夜守护在高墙附近。
莫归一和尘沙历经艰险,饿得皮包骨头,手牵手来到这座基地时,还以为这里是天堂。他们在这里快乐地生活了三年,到莫归一十八岁的那年时,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铭塔星的地震、台风和沙尘暴在北方泛滥,驱使大量怪兽向南方迁徙。无数怪兽如蝗虫过境,在一夜之间便踏平了这个生活了一万多人的拾荒者基地。莫归一和尘沙躲在地窖里活了下来,几天后,当他们爬出地窖,走到室外时,看到的是尸横遍野,闻到的是腐臭和血腥。
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十天后,基地存活下来的人组成了几只队伍,离开了基地,进入了荒野各个方向,开始寻找他们的新生。
莫归一和尘沙他们一直向南走,队伍死得只剩下五人时,他们从时不时遇到的遗骸里,翻找出来一些关于希望的线索,汇总起来就像是一个虚幻的故事,也像一首,乌托邦的诗:
在一片纯净又昏暗的黑石山脉里,存活着一个种族,他们能轻而易举地斩杀怪兽,他们不需要粮食便能生存,他们是这个走向灭绝的世界,复苏的希望。
他们皮肤白皙,唇色鲜红如雪,他们不老不死,容貌始终年轻,他们是黑夜里的纯白少年。
莫归一只觉得可笑,时常在漆黑的夜色下,靠在尘沙的后背上吐槽这个不可能存在的纯白少年,吐槽完后,总会感叹一句:“这辈子可活得真累啊。”
尘沙沉默了许久,才愧疚地说道:“对不起。”
莫归一转过身去,好笑地说道:“关你什么事啊?是这个世界很操=蛋啊!”
“归一,”尘沙注视着莫归一的眼睛,眼里布满了莫归一看不懂的情愫,似乎是有些伤感,“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会一直对你好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有什么不想做的事情都可以甩给我,有什么危险都可以躲在我身后......”
“哇,你这是喜欢我吗?”还未等尘沙说完,莫归一就笑着惊呼道。
尘沙立刻垂下了头,将滚烫的脸隐藏在了夜色里。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野兽的狂啸,莫归一立刻拉着尘沙跳了起来,想都没想就往相反的方向逃去。
两人根本无暇顾及他人,只能埋头狂奔,连头都不敢回,因为身后的嘶吼声已经越来越近。
他们跑过沙地,越过枯河,穿过稀松的枯木丛林,跑进了一片漆黑的,光秃秃的石山之中。
眼前的环境立刻变暗,适应了之后,月色显得更加的清透。一不小心跑进了黑石围绕的死胡同,莫归一紧张地停下了脚步,抓住了尘沙的手腕。身后怪兽的脚步声依然在逼近,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莫归一抬头时,却看见了一幅美得让她失神的场景。
那是一个月色下在散发着光的纯白少年。
14. 第8世 初见
他身穿一袭黑色的修身燕尾服,身姿挺拔,肤白如雪,柔顺的短发飘扬在寒冷的夜风中,微微张开的皓齿朱唇里呵出了热气,一双漂亮沉静的丹凤眼里还带着几分茫然,望向莫归一时,却闪现出了几点星光。
莫归一经历了七世孽缘,虽然每次遇到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不得不说,他们都长得各有各的好看:精英气质的顾辰林;温文尔雅的风逸;超凡脱俗的宗云山;贵气逼人的萧肃;正气凛然的白战;器宇轩昂的宇文观澜;肆意潇洒的河启晏。可还从来没见到过像眼前人这样的,好看得不现实,好看得让人心颤,好看得让人竟心生恐惧。
“归一!危险!”尘沙突然大喊一声,推开了呆愣住的莫归一,手持铁棍迎上了一只壮如犀牛的怪兽。怪兽撞在了他的铁棍上,连人带棍一起掀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漆黑的石壁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尘沙!”莫归一立刻冲了过去,几步跳到了怪兽后背上,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用尽全身力气刺进了怪兽头顶。怪兽嘶吼着,疯狂扭动身躯摆动头颅,想要把莫归一甩下来。莫归一抓着怪兽光滑坚硬的兽角坚持了半分钟便被甩飞了出去,飞出去的那一刻,拔出了匕首,被溅得满手鲜血。
预感自己会跟尘沙一样撞上石壁,莫归一尽全力护着头,却闻到了身后飘来的一股异香,然后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里。
莫归一小声惊呼了一声,看清了抱住自己的人,正是那从高处跳下的传说中的纯白少年。
那少年深邃的眼眸正注视着莫归一,那出奇冷静的探究眼神让莫归一有些头皮发麻,仿佛自己成为了少年握在掌心的一个实验品。
身前不远处,那只受伤的怪兽依旧在嘶吼,用吼声和血腥味将周围所有的怪兽都吸引了过来,足足有近百只。可这群怪兽闻到了纯白少年身上的那股异香后,竟然不敢靠近,而是包围了几人,不断徘徊着寻找着时机。
见有机会逃走,莫归一立刻从少年身上跃下,跑向尘沙将他从地上扶起,准备带他逃离。纯白少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莫归一,见她贴近尘沙时,平静的脸庞上眉头皱起,眼里浮出一抹怒意。
莫归一架着尘沙从纯白少年身边走过,仿佛他不存在一样,然后来到石壁边放慢了脚步,想趁怪兽被纯白少年吸引着的时候,小心翼翼地从包围圈的边缘逃出去。她之所以不理会纯白少年,是因为七世的经历让她预感到这个好看的人很可能就是她这辈子的劫难,虽然这辈子已经过得够难的了,但她也不想自己往火坑里跳,让这操蛋的人生更加的操蛋。
忽然,身旁三米远处的一只怪兽扭过了头,张开了它那扭曲的血盆大口,朝着莫归一和尘沙扑了过来。莫归一神色剧变,正准备殊死一搏时,一道身影闪过,挡在了莫归一面前。
是那纯白少年!
只见少年抬手,白皙瘦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虚空中一抓,那怪兽便陡然停住,在噗的一声闷响下,如同一摊软泥般瘫倒在地上。大量的鲜血从怪兽的口中涌了出来,让那怪兽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干瘪了下去。
莫归一惊呆了,可接下来的一幕,更让她震惊。
怪兽涌出的鲜血居然在少年舞动的手指下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一股鲜红的水流,飞进了少年的口中。
莫归一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三个字:吸血鬼。可立刻,她又否定了这三个字。这里是由于科技极速发展、能源短缺和战争等等综合因素导致环境被破坏而产生的末世,这里不存在异能,怪兽也是由于辐射和污染导致基因突变而产生的,所以这里怎么可能存在“吸血鬼”这种传说中不老不死的、身怀异能的种族?
可他不是吸血鬼,他又是什么呢?
莫归一正不解的时候,少年再一次抬起了手。围在周围的上百只怪兽本来跟莫归一一样被少年吓得怔住了,此时见少年抬手,均吓得一抖,然后转身拔腿就跑,消失在了漆黑的荒野里。
少年回头,看着莫归一,眼里先是喜悦,准备踏出一步时,又纠结着止住了动作。
莫归一自然不明白少年是什么意思,扶着尘沙微微弯腰说了声谢谢后,便转身带着尘沙离开。
“纯白少年真的存在!”尘沙小声惊叹。
莫归一嘘了一声,声音更小了:“别管他!我感觉他有点危险,我们赶紧离开就行!”
莫归一不知道,身后的少年一直在盯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纠结变成了挣扎和痛苦,深邃的眼眸逐渐变得赤红,双手紧紧握拳,捏出了青筋。然后在两分钟之后,竟然突然闭上了眼睛,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听到声音的莫归一立刻止住了脚步,回头见少年晕倒,连忙松开了尘沙跑了过去。跪坐在少年身边,轻拍着他的脸喊道:“喂!喂!你怎么了?怎么了?”
见少年没有任何回应,她又立刻俯下身来听少年的心跳。荒野的深夜非常安静,可莫归一竟然什么都听不见,她心中惊骇,脑中搜索着这几辈子积累的经验,然后给少年做起了心肺复苏。
尘沙捂着胸口慢慢靠近,蹲在了少年另一边,有些虚弱地说道:“归一,我来帮你吧。”
“不用,你又不会。”莫归一立刻拒绝。
“我......”尘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紧闭上嘴,老老实实地蹲坐在了一旁。
莫归一按了三十下后,又俯下身去,握住了少年的下巴开始人工呼吸。少年唇边冰凉,鼻间也感受不到一点气息,这让莫归一更加紧张起来,心想,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死了?
可突然,少年睁开了眼睛。眼里惊讶闪过之后,少年抬手握住了莫归一的后脑,翻了个身将莫归一压在了身下,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
莫归一睁大了眼睛,被少年这突然的动作吓得措手不及,连反抗都忘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尘沙,他大声唉了一声便站起来准备阻止少年,可刚踏出一步,他就感受到了身体不属于自己的疼痛,仿佛体内的所有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即将冲出身体一样!
少年侧头,冷眼如冰刃一般朝着尘沙射了过去,尘沙顿时冷汗溢出,一动都不敢动。
少年转过头来,注视着莫归一,手指轻抚上她的嘴唇,眼里出现了莫归一不理解的贪婪,轻声说道:“是你先招惹我的。”
莫归一这才回过神来,顿时觉得莫名其妙,想推开少年,却被少年紧紧地握住了手腕。莫归一气急,骂道:“我招惹你什么了?我刚才是想救你啊!你刚才都没有呼吸了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放开我!”
少年力气极大,莫归一完全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抓住自己的手腕拉到了唇边,然后伸出了鲜红的舌。
少年在莫归一震惊的眼神中舔干净了莫归一被溅得满是鲜血的右手,然后含住了莫归一的小拇指,痴痴地望着她,似是想把她吃掉一般。
啊!!!!一声吼叫在莫归一脑中响起,这人有病吧!是有病吧!才第一次见面啊!怎么会搞成这样啊?!
莫归一欲哭无泪,挣扎不脱,见少年的吻又落到了脖子上,且打算旁若无人地继续下去时,她眼泪飞出,大吼道:“滚开啊!你这个神经病强==奸==犯!”
少年怔住,抬起了极度受伤的眼眸,然后松开了莫归一,摆着一副受伤的样子哀怨地看了莫归一一眼后,转身跳上了黑石山,消失在了莫归一的视野中。
莫归一坐起身,整理好衣服,擦着眼泪委屈骂道:“瞪我干什么?搞得像是我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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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你一样!”
一旁的尘沙终于敢动了,连忙跑到莫归一身边,莫归一直接将满肚子委屈发泄在了尘沙身上,骂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来救我?还说会对我好?男人都是骗子!都是群骗子!”
尘沙跟在气呼呼的莫归一身后,完全没有给自己辩解,只是不停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啊归一,别生气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一直逗留在这黑石山脉之中,因为莫归一发现,黑石山脉中的怪兽明显比外界少很多,而且那些黑石的阴暗面,还会生长出很多好吃的蘑菇。
为了采蘑菇和躲避怪兽,他们越走越深,一不小心跌进了黑石山脉里的地缝之中,然后顺着地缝下的斜坡越滑越深,跌进了深深的地底,掉进了一个让两人瞠目结舌的宏伟地下城中。
两人眼前,是一幢幢撑天拄地的黑色高楼,目测足足有五百多米高,楼与楼之间漂浮着不少冒着氤氲白光的圆球,而地底的宽阔街道上,也有不少用这白色圆球照明的路灯。
光球亮度不高,使得整个地下城始终笼罩在一种昏暗又诡异的氛围之中,而且那宽阔的街道上,还有不少拖着车厢前行的,外形各异的恐怖怪兽。这些怪兽虽然张开着血盆大口,呵着热气,但都眼神无力,完全没有攻击人的意向。
莫归一与尘沙的落点是在地下城边缘的黑色沙堆顶端。狼狈地坐在漆黑的沙子上,莫归一眺望着这个离奇的城市,心生恐惧,背脊发凉。
“是外来者!”
“新鲜的外来者!是我的!”
“我的!我要标记她!”
沙堆底端突然传来了几声惊呼,莫归一望了过去,就见四个矿工模样的健壮年轻男人,面带兴奋、贪婪又扭曲的神色,朝着顶端爬了过来。
“快跑!”莫归一抓住尘沙的手腕,起身拔腿就跑。两人冲下了沙堆,跑上了街道,身后的人依然穷追不舍,还大喊道:“快拦住他们,他们是外来者!”
奔跑中莫归一回了个头,发现身后追赶的人竟然越来越多,有人竟然还驾驶着怪兽追了过来。
突然,一只肥肉抖动的肥硕怪兽加速冲来,在两人身后展开了巨大的翅膀,飞到了两人头顶,将两人笼罩在了阴影里。
莫归一抬头,就见一位浓妆艳抹的年轻胖女人从怪兽后背上探出了头,带着得逞的笑一把抓住了尘沙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飞向了远方,消失在了幢幢高楼之中。
“尘沙!!”莫归一惊恐大喊,想追过去,可前路已经被追上来的男人们围住,且身后也没了退路。
男人们眼神发绿,表情贪婪无比,像是一头头张着嘴流着口水的饿狼。
“我的…”
“我要标记她…”
“我要标记!标记了我再,再献祭,我就能长生了…”
饿狼们嘴里吐出的话语莫归一根本听不懂,她紧张地握住了腿上绑着的匕首,要是谁敢接近,她就会一刀捅过去!
僵持几秒后,男人们便扑了过来。莫归一抽出匕首,正准备刺出去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了莫归一面前。
“她是我的人!”熟悉的声音在莫归一身前响起,熟悉的异香随之飘了过来,是那个纯白少年。
众人不敢再上前,一部分人默默后退,四散而逃,一部分人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看清楚了!她是我的人!”少年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说完,他转过身,握住了莫归一的后颈,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咬上了莫归一的脖子。
莫归一立刻感受到了从脖子上传遍全身的刺痛,随即浑身发软,大脑一阵昏沉,几乎挂在了少年身上。在昏迷之前,她听到了周围的惊呼声:“君主!君主他终于标记了!”
15. 第8世
莫归一醒来时,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阴暗的房间。即使有微弱的白灯照着,眼前的一切依然有些模糊不清,那黑色的墙壁吸走了灯光,使得房间内显得阴森又肃穆。莫归一紧张地抓紧了灰色的被子,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时,看清了坐在阴影里的纯白少年。
莫归一吓得一抖,然后又立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哪儿?你对我做什么了?还有什么是标记?什么是献祭?尘沙被抓到哪里去了?”
“问题太多,”少年站起身,走出阴影,来到莫归一的身边,准备摸一下她的头,却被她警惕地避了开来。
少年眉头皱起,放下了手,说道:“我叫乔忌,这里是黑石城,我是黑石城的君主,我标记了你,”乔忌稍稍停顿,越过了献祭这个问题,“尘沙是跟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他被下三街醉血街的老大梅莉抓走了,估计也是抓去标记了。”
“到底什么是标记?”莫归一问道。
“就是据为己有,”乔忌轻轻握住了莫归一的下巴,神色平静,并没有初见时的那些怪异和扭曲的情愫,“你也看见了,如果不标记你,你的处境将会有多危险,所以,你不能怪我。”
莫归一微微一愣,然后尴尬地躲开了乔忌的手,说道:“好好好,不怪你,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救了我两次。”说着,她起身跪坐在床上,朝着乔忌行了个匍匐大礼,说道:“感谢黑石城君主的救命之恩。”
乔忌嘴角抽了抽,有点想笑。
拜完之后,莫归一跪坐在床上,仰头望着乔忌,摸着自己的脖子问道:“我还是不懂,为什么要标记啊?这是黑石城的习俗吗?标记就是咬一下脖子?”
看着莫归一抚摸脖子上那鲜红的印记,乔忌竟然红了脸,别过了头,抿了抿唇才解释道:“标记之后,你就能成为不死族。”
“什么?我是不死族了?我能不老不死了?”莫归一惊呼。
“还不能,”乔忌耐心解释着:“标记只是你踏入不死族的门槛,不死族有等级之分,你现在是一级,身体素质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异,等级越高的不死族寿命越长,实力越强,可即使是我,也做不到真正的不老不死。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标记你,这是因为标记也是不死族晋升的渠道之一,高等级能标记低等级,低等级被标记后,若是后续实力提升,高等级也能获得好处,而且,与标记之人生活在一起,培养感情,也有利于不死族实力的提升。总之,标记你有很多好处,所以你一出现,便吸引了无数低等级不死族的目光。”
莫归一分析着乔忌的话,依然觉得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而且还明显地感觉到,乔忌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已经经历了7世悲剧的她,自然而然地就认定这辈子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且也一定会像前几世那样,栽在自己丈夫手里,于是她不再纠结那些不合理之处,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标记就是结婚吗?所以说现在我们是夫妻吗?”
乔忌一愣,脸又红了,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好意思地说道:“标记对于不死族来说,是比结婚还要严苛的,约定终身的举措,除非有一方死亡,否则两人都不能再与其他人在一起,所以,你,”少年突然怔住,不再掩饰,十分惭愧地说道:“还不知道姓名的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妻子。”他期待地看着莫归一,郑重问道:“夫人,你叫什么名字?”
果然又掉进陷阱里了!莫归一气呼呼地跳下床,摆手说道:“无可奉告!”然后跑出了房间。
乔忌备受打击,跟在了莫归一身后。
在看到莫归一的第一眼,他便沦陷进去了,他隐忍克制,不想将莫归一卷进不死族这个看似光鲜实则丧失人性的黑暗种族之中。可莫归一的那个吻,又立刻击碎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想就此沉沦,可莫归一的“强=奸=犯”三个字,又立刻骂醒了他,于是,他远离了莫归一。
他原以为远离后会淡忘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却没想到,远离后竟然是日夜的思念。
再次见到莫归一,冲过去保护她标记她都不是冲动为之,而是多日的思念喷涌而出导致的必然结果。
乔忌想得到这个女人,想占有这个女人,同时又非常害怕失去她,就像他失去所有亲人朋友一样。所以他小心翼翼,不敢像第一天那么冲动,也不敢告诉她,不死族背后的黑暗。
不死族最快捷有效的晋升方式是献祭。
献祭亲人、献祭朋友,甚至是献祭标记的爱人。
除了未成年子女不能献祭外,献祭越亲近的人会导致存活下来的人实力提升得越快。
但通常,不会有人会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即使是献给爱人。所以,献祭通常就成为了不死不休的搏斗,最后濒死的那一方,献出自己的血液和心脏后,就彻底步入黄泉。而获胜的那一方,实力会大幅度提升。
所以,不死族会“吃”掉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很多不死族会反复标记,反复“吃”掉自己的爱人来提升实力。
乔忌能成为不死族最强,“吃”掉的人不计其数,可大多都并非他所愿。绝大多数都是对方想“吃”掉他,他在反抗之中,靠着自己的实力和毅力成为了最终的胜者。
他在成年后吃掉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的父亲。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都不敢回忆当时的场景。深爱着自己的父亲,撕碎了伪装了十八年的面孔,袒露了隐藏了十八年的贪心。他变得比所有的怪兽都恐怖,几乎击碎年轻的乔忌的三观和所有的信仰,几乎摧毁他的意志,几乎夺走他的性命。
最终,他还是坚持了下来,在垂死之际反扑,夺走了他父亲的心脏和血液。再后来,母亲、兄弟的反目让他的心越来越冷。亲人死光了之后,接近他的就是一些想要吃掉他的虚伪的朋友。
乔忌不再相信任何人,让那些本就带有目的的朋友成为了他的手下亡魂。他的实力越来越强,成为了黑石城之首,被奉为君主。他不需要吃普通人吃的粮食,只需要定期补充血液便能够活到上千岁。可他仍未达到不老不死的终极,因为他还未献祭过深爱的恋人。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遇到让他动心的人,却没想到很轻松地就栽在了才见过一面的人手里。一见钟情居然会出现心死的人身上,他觉得很神奇,所以视那人为生命中难得一遇的宝贝,他已经下定决心绝不会放开她,也不会献祭她,他想要与她永远地生活在一起。
可现状,似乎有点脱离他的掌控。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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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很讨厌自己,连姓名都不肯告知。
乔忌在莫归一身后跟了许久,思索着怎么打破僵局时,莫归一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你怎么要住这么高呢?你们这么高的楼层怎么就不装个电梯呢?”
“因为,”乔忌找到了打破僵局的好办法,上前一步一把揽住了莫归一的腰,然后抱着她踏出了敞开的窗子,“因为我会飞。”说罢,直接从十层跳了下去。
莫归一惊呼一声,抱紧了乔忌闭上了眼睛,将脸埋在了他的胸膛里。
乔忌嘴角扯出了笑,又很快收了回去。
两人稳稳落地,莫归一刚喘了口气时,乔忌竟然又飞了起来,飞回了十层。莫归一再次惊呼,抱紧了乔忌,待停下来后,抬头不解地望着他,不悦道:“耍我玩呢?”
“告诉我姓名,夫人。”乔忌憋不住地嘴角上扬,笑得坏坏的,但意外地,笑得非常好看。
莫归一失神了几秒,气道:“莫归一!赶紧带我下去!”
“莫归一......”乔忌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深深地刻在了心里,然后在莫归一脸上亲啄了一口,说道:“好的,夫人。”说罢,再次飞出了大楼。
“夫人要去哪里?”落到地面后,乔忌依然不肯松手,“我带你飞过去,会快一些。”
“那什么醉血街,我要去把尘沙救出来!”莫归一急忙说道。
乔忌微微一愣,脸上轻松的神色消失不见,再次变得冰冷无比。他不发一言,眉头紧皱地抱着莫归一飞去了醉血街老大梅丽的住所。
此时的醉血街已经是一片锣鼓欢腾,不少人聚集在了梅丽的豪宅院子里,围观着老大梅丽的第十五次标记。
大家笑闹声不断,与被梅丽和怪兽追击着的尘沙脸上的愤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宝贝儿,过来嘛,”梅丽换上了一身勒出一道道游泳圈的白纱裙,口红涂得像是滴血的腊肠,肥硕的腿踩在了一双细跟高跟鞋上,走个路都摇摇晃晃,抖动得肥肉颤抖不停。
“滚!”尘沙愤怒地挥舞着手中铁棍,不停地驱赶着梅丽和她放出来的怪兽。他想逃,却被围得死死的,完全无处可逃,而且他也打不过周围这群比拾荒者健壮不少的年轻人,他心中悲愤,正绝望之时,听到了头顶的怒喝:“滚开!离尘沙远点!”
尘沙抬头,见莫归一握刀跃下,脸上满是惊喜与感动。
而周围人则是看到了从空中缓缓落下的乔忌,均满脸恐慌不敢再造次,只有梅丽还有点胆子,说道:“君主!您说过对于外来者可以靠实力挣抢的!我就不信了,整个黑石城还有谁能从我手里把这男人抢过去!”
“想抢走他,得问我同不同意!”乔忌还未开口,莫归一便指着梅丽吼道。
“诶?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梅丽刚骂出口,就看到了让她惊讶的一幕,那位感受不到任何实力的女人居然一把抱住了尘沙,朝着他的脖子咬了上去。
众人皆惊呆,乔忌的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好了!他现在是我的人了!你不能再标记他了!”莫归一咬了一下没感觉到任何异常后,松开唇,得意地看向梅丽,完全不顾身边红透了脸的尘沙,和黑着脸的乔忌。
16. 第8世 发=情
标记是一个双向锁,一旦这个锁形成,标记者与被标记者只要活着,都无法再标记他人,也无法再与他人发生关系。所以,莫归一的标记是不会对尘沙产生任何效果的,但却对乔忌产生了致命的打击。
黑石城的消息传播得很快,在乔忌标记了莫归一的十分钟之内,君主有了夫人的消息便传遍了黑石城,所以在场众人都知道这狂妄的女人是君主的夫人。
君主的夫人居然敢当着君主的面做出如此愚蠢且荒唐的举动,君主的脸往哪儿搁啊?
众人皆噤声,一脸看戏的神情。
乔忌咬了咬牙关,一把抓住莫归一的手腕将她拽到身边,然后瞪着梅丽冷冷地说道:“别再动这个男人,把他送到冥石大厦十九层关起来!若敢违令,提头来见!”
话毕,乔忌便抱着莫归一飞起,几分钟便飞回了冥石大厦二十层,然后将她重重地扔回了床上。
“乔忌!你要做什么?”莫归一惊恐喊道。
“不做什么,”乔忌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距离大床一米远处,冷冷地盯着莫归一,眼里满是怒意,“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在这里坐着,等夫人发==情。”
“什么?发什么情?”莫归一大惊,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她完全不知道,标记之后,被标记锁住的两人都会时不时的发情,等级差距越大,等级低者发情频率会越高。所以只要强行标记成功,夫妻之间就极少闹出要分手的事。
当莫归一猜到这些时,身体已经开始明显的燥热起来。她立刻退到了床头,远离乔忌蜷缩着身子,紧紧地咬住了被子,想要保持理智。
由内而发的欲望越烧越旺,烧到了莫归一的极限,她瘫软在床上,浑身被汗水湿透,她依然不敢去看乔忌,可是大脑已经被乔忌的一切占据:那好看的容颜、那诱人的异香、那冰凉又柔软的唇瓣、那放在腰间的,修长有力的手掌......
好想,好想让他的那手,探入衣襟之内......
好想拥住他,用他的冰冷安抚我的燥热......
好想缠住他,在他身上不知疲倦的......
莫归一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脑子里很清醒,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乔忌!
她知道这是标记的效果,可她无法抗拒。
她坚持着起身,踉跄了几步后扑到了乔忌怀里。她的身子已经软得一塌糊涂,她的眼神里满是魅惑与勾引,她主动扯掉了自己的衣服,她吻上了他的唇......
怀里的人腰肢纤细,黑发如墨,皮肤细腻且有韧性,完全没有拾荒者的干瘦,还透着股活力满满的气息。她跃动的发尾,还有那流畅圆润的曲线,还有那耸动的......都让乔忌深深着迷。
他初尝禁果,且如他所料的,越来越上瘾。
几次交欢已经解决了莫归一的发==情,可乔忌依然不肯放下怀里的人,他好想把她永远地拴在身边,压在身下,好想把她关起来,时时刻刻地享受如此水乳交融般的温存。
在遇到莫归一之前,乔忌甚至觉得人生无趣,这漫长的看不见边际的日子,将是一场没有色彩的苦修和煎熬。
遇到了莫归一后,他的人生,才有了艳丽的色彩,才有了乐趣。
“乔忌,乔忌,你停下来好不好?”莫归一边哭着,边无力地踹开乔忌,爬向前方。她想逃。
乔忌抓住了她的脚踝,一把扯到了身下,俯身舔上了她脖子上的印记。
莫归一浑身一颤,双臂不听使唤地,再次勾上了乔忌的肩。
许久之后,乔忌将莫归一带上了阳台。此时的黑石城已是深夜,无数发光小球的亮度降到了最低,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迷迷糊糊的莫归一也只能借助微弱的光,看清眼前不知疲倦的人。
“喜欢我吗?莫归一?”乔忌让她靠在了冰凉的黑石围栏上,握着她的腰,几乎要将她整个掀飞到围栏外去。
莫归一惊恐地伸手,抓住了乔忌的肩膀,紧紧地搂住了他,咬着唇发出了几声嘶哑的S吟,在颠簸之中难忍地吐出了两个字:“喜欢......”
她感觉很奇怪,这两个字仿佛是出自于身体的本能,仿佛并不是出自真心。
乔忌单手托住莫归一,按住她的后脑吻上了她,撬开了她的唇瓣,□□着她咬破的唇,轻声说道:“别咬了,都咬出血了,想喊就喊出来,我喜欢听。”
许久过后,几乎要晕厥的莫归一被乔忌翻过身来。她趴在围栏上探出了头,被乔忌按下了腰。她闭着眼睛张着嘴,抛掉了所有的矜持,只顾着纾解被身后的人点起的火,却突然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几声愤怒的哭泣。
熟悉的声音让莫归一猛地睁开了眼睛,她这时才记起,乔忌把尘沙抓过来了,还关在了楼下房间内!莫归一看到了蹲坐在十九层阳台上抱着头的尘沙愤怒又绝望的背影,顿时惊醒:乔忌是故意的,他故意想让尘沙看到且听到这一切的!
“疯子!”莫归一愤怒转身,挣脱了乔忌,却无法逃出他圈在身体两侧的手臂。
“夫人居然想着去标记别的男人,这点惩罚不算什么。”见莫归一还想挣扎,乔忌继续威胁道:“再乱动,我不介意抱着你飞下去,就在他眼前做!”
“疯子!神经病!”莫归一的哭骂声,淹没在了乔忌乐此不疲的进攻之中。
莫归一昏睡了很久,再次醒来时,发现脚踝上居然套上了镣铐。她既愤怒又不解,等到乔忌归来时,立刻问出了口。
乔忌端着一碗香气四溢的食物坐到了莫归一身边,将餐盘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抚摸着莫归一的头发,眼神变得无比的温柔,解释道:“最近外面有些风言风语,多是不满我随随便便就标记一个外来者,我不想你出去遇到危险,所以不得已限制你的行动,抱歉。”
莫归一自然不相信乔忌的鬼话,但此时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完全无力与乔忌争吵,直接朝他摊出了手:“吃的。”
乔忌微微一笑,端来了那碗蘑菇肉汤饭,却没放在莫归一手中,而是亲自挖了一勺,吹凉之后喂到了莫归一唇边,说道:“夫人,我来喂你。”
饭菜实在是太香,香得莫归一想都没想,直接张开了嘴。十八年了,来到这个世界十八年了!莫归一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她眼里冒出了星光,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满满一大碗饭,吃完之后,她还呆坐在床上,回味无穷。
眼前突然一黑,乔忌凑了过来,吻上了莫归一的唇,还伸出了舌,扫光了唇上沾染的油渍,轻笑道:“看夫人吃得这么美味,果然好吃啊。”
莫归一耳根发红,别过了脸去。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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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踝上厚重的铁链,想到了夜晚发==情的难堪模样,她深知自己是逃不掉了,只是不知乔忌到底发什么神经要把自己锁起来,知道乔忌不会坦白,她也没问,转而问:“尘沙呢?还关在楼下吗?”
莫归一语气僵硬,还带着些怒气。而乔忌听到尘沙这个名字,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扭过了莫归一的脸,完全没了刚才的温柔和体贴:“莫归一!你是我的人,别总是在我面前,提及或关心别的男人!”
莫归一深深叹了口气,虽然她对乔忌这个疯子没什么好感,但她也不想让乔忌误解自己和尘沙的关系,怕伤害到尘沙,于是解释道:“我只拿尘沙当朋友,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相依为命的亲人,仅此而已,我希望你别伤害他,我......”
“朋友”“亲人”这两个词对于乔忌来说,都像是埋藏在记忆里的刀,只要一想起来,就会带来摧心剖肝的疼痛。“够了!”他变得更加的烦躁,打断了莫归一的话,“他被我安排去了黑石赌场当服务生,我已经告诫过所有人不能对他动手,放心,在黑石城没人敢忤逆我!”
“谢谢!”莫归一难得地笑了出来。
而在乔忌眼中,这也是因为别的男人而产生的笑容。他重重地拿起了碗,转身走向门口。
“你去哪儿?”莫归一连忙拖着沉重的铁链追了过去,却在离门口半米远的地方就被铁链扯住,再也无法迈动半步。
“去采蘑菇!”乔忌气道。
“啊?”莫归一着实被这个回答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不需要吃东西,冥石大厦里没有任何粮食,所以我除了得给你采新鲜的蘑菇,还得给你宰几头新鲜的野猪,还得去五十公里外的拾荒者营地换点儿米,还得回来给你做饭!”乔忌说完,气也消了大半。
“这,这饭菜是你做的?”莫归一难以置信。
“除了我还能是谁?我的夫人。”乔忌叹了口气后,大步走出了房间。
“这人......也还是有点人情味的嘛,”莫归一嘴角微微扬起。
此后的日子,乔忌把莫归一照顾得无微不至,只是丝毫没提要放她走的事。铁链的长度可以延伸到卫生间,卫生间里有乔忌让手下人用飞行怪兽抬上来的大水缸,每日都会更换新鲜的地下河河水。房间里有打火石和红石炉可以用来烧水,生活上可以说比拾荒者营地方便多了,只是,不能出门的莫归一感觉到憋闷,长时间无人说话的她又感觉到非常的孤独。
慢慢地,她竟然开始期待乔忌的出现了,但乔忌好像非常忙,每天早出晚归,归来后免不了又是一夜的温存。
日常的欢愉中,身体比内心先认可了乔忌,特别是到每月一次的发==情日,莫归一根本无法自拔,这让她忘却了一切,只顾着和身上人一起,在氤氲润泽的夜色里,攀升到天际,到云端......
这样的日子在清醒的时刻品味起来,实在是过于颓废,但也好过在荒野里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的时光。
也许,这辈子不会是悲剧呢?
莫归一时常会坐在阳台,抱着膝盖看着萤石灯照耀的朦胧黑石城,产生这样侥幸的想法。
直到有一天,尘沙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她虚幻的梦。
“归一!快逃!乔忌他会杀了你的!”
17. 第8世 发疯
尘沙是趁着乔忌被不死族长老们堵在祭血坛时偷偷跑来冥石大厦的,他避开了守卫,爬了二十层,来到了囚禁莫归一的房间。
独居了几个月的莫归一,为了方便通常只在身上套一件乔忌的白衬衣,衬衣长至大腿根,裸露的两条白皙修长的腿上,布满了浅粉色的咬痕。
尘沙闯进来时,莫归一正抱着膝盖坐在阳台的高凳上,她回过头面露疑惑,漆黑的长发从肩上滑落,发尾扫在了那两条粗壮冰冷的铁链上。
尘沙盯着那拴住莫归一脚踝的黑色镣铐,心疼不已。但刚得知一个重要信息的他无暇再心疼此时看起来无比脆弱的莫归一,他大步冲到了莫归一面前,半蹲了下去握着她的手说道:“归一!快逃!乔忌他会杀了你的!”
莫归一不解,歪了歪头等待着尘沙的解释。
“归一,”尘沙握住了莫归一的脚踝,想扯掉她脚上的镣铐,却完全扯不掉,他沮丧又自责地说道:“我真没用,每次都帮不了你!每次!”
“尘沙,”莫归一捧起了尘沙的脸,抚摸着他眉间的褶皱,笑道:“没事,我现在过得还挺好,你刚才说乔忌会杀我?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舍得杀我?”莫归一回忆起乔忌在自己身上时的贪婪,脸颊泛起红晕。
“归一!”莫归一陶醉的模样让尘沙心中警铃大作,连忙将这些天听到的都说了出来:“你知道不死族的献祭吗?不死族的献祭是......”
莫归一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脸色越来越阴沉。
“乔忌就差献祭爱人了,只要献祭了你,他就能真正的不老不死!归一,他养着你供着你!又不准你出门,这目的还不明显吗?归一,快逃吧,我们快逃吧!昨天他被长老们催着献祭你,我在祭血坛外亲耳听见他答应了!他说要等到时机成熟!”
听完尘沙的话,莫归一脑袋一阵眩晕,心中抽痛不已,她站起身,眼眶发红地拽住了尘沙的手腕,说道:“你没有办法解开这镣铐,我也没有,我们没法逃走,但是你刚才说献祭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莫归一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你说献祭就是死斗,谁活下来谁就赢了,他不一定会赢,我不一定会死!我不等时机成熟,我现在就能杀了他!”
莫归一受够了这一世又一世没完没了的悲剧,她原以为这一世会顺利度过,却没想到还是掉进了命运的陷阱,所以她想抗争,想拿到主动权,她不想傻乎乎地死在乔忌手下,成为他晋升的垫脚石!
在她斗志满满的时候,听到了背后冰冷的声音:“你想杀谁?”她心一沉,僵硬地转过了身来。
乔忌正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但能看清他那冷若冰霜的眼眸。
莫归一一声苦笑,心中感叹这命运真的是不给自己半点机会,她推开了尘沙,准备独自迎上这一世的终结,她笑得凄惨:“杀你啊!”
乔忌僵在了门口。
他是在手下发现尘沙接近冥石大厦时才赶过来的,并没有听清两人前一段的对话,只听到了莫归一说要在献祭的时候杀了他。
起先,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得到莫归一确切的回答后,他的理智迅速崩溃,愤恨涌上心头,他瞬间来到莫归一的身前,掐住了她的脖子,声音越来越冷,越来越愤怒:“为什么要杀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要跟那些虚伪贪婪的人一样,摆出一副喜欢我的样子,到头来还是想杀了我?!”
他的手很重,掐得莫归一脸色发青,完全说不出话来。
“归一!”尘沙大喊一声,拎起一旁的椅子朝着乔忌砸了过去。
乔忌迅速转头,充满恨意的目光射在了尘沙身上,来自不死族巅峰的血源之力喷涌而出,瞬间凝固了尘沙浑身的血液!尘沙僵在了原地,椅子还被他举在头顶,脸上却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莫归一瞳孔猛缩,想到了乔忌斩杀怪兽的画面,她掐住了乔忌的手臂,眼泪夺眶而出,挣扎着说道:“不要,不要杀他......”
噗的一声闷响,尘沙在莫归一面前倒地,软成了一滩血肉。莫归一僵住了,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抓住乔忌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他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你哭?原本我留着他的命也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是为了你,你却想杀我,是他挑拨的,所以他该死......”
尘沙那辨不出五官和四肢的尸体下,鲜血还在不停地涌出,恐惧和痛苦弥漫了莫归一全身,侵袭了她的大脑,让她双眼发晕,让她耳边乔忌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
再次醒来时,清晰的记忆和铺天盖地的疼痛瞬间填补了莫归一的大脑,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挥出拳头砸向几步远处的乔忌,却发现完全无法靠近,手腕处被勒得生疼。她这时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铁链锁住了。
眼前是一个封闭的房间,只有几盏萤石灯在散发着惨淡的白光,莫归一被锁在一张冰冷坚硬的黑石床上,活动范围不超过两米。乔忌仿佛一个死人一般坐在离床不远处,双手交握,目光如同另一条铁链一样,锁在了莫归一身上。
“我没打算献祭你,”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我从来都没打算献祭过你,是尘沙给你说了什么吧?关你在房里就是怕你听到外界的这些流言蜚语产生误会,你是我难得的乐趣,是我此生遇到的至宝,我本想和你度过这漫长枯燥的一生的,”他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信了他,就那么坚定地,想要杀死我呢?”
他低下头,紧紧握住扶手的手上捏出了青筋,几滴热泪在他颤抖的呼吸下滚落,却丝毫没有撼动莫归一充满恨意的心。他深吸口气,抬起充盈着复杂情绪的通红的眼眸,哀求道:“收回好吗?收回你那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想法,我们还能在一起。”
“不可能!”莫归一哭着吼道:“尘沙已经死了!我要杀了你!”她挣扎着,如同一只失控的野兽,“乔忌!你杀了尘沙,我不可能原谅你!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要杀了你!”
乔忌的神色越来越痛苦,痛苦到极致后,突然全部消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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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恢复成了莫归一刚清醒时,见到的那个“死人”。
“那就没办法了,”他站起身,缓步走向莫归一,手一挥便以血源之力制止了莫归一的挣扎,将她整个人掀翻在石床上。
乔忌欺身压下,紧紧捏住了莫归一的腿,“你依然是我的乐趣,唯一的乐趣......”
此后的日子,莫归一仿佛坠入了地狱。
她憎恨乔忌,每日被痛苦和仇恨折磨,却在发==情之日,又会迫不及待地投入乔忌的怀抱,所以,她更恨自己。
她一开始满心满怀的愤怒,在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杀死乔忌后,慢慢被消磨殆尽,最后只剩下了自责和绝望。
她越来越消极,眼里的光也完全消失,整个人就像是乔忌发泄欲望的工具。
她以为这样的自己会让乔忌玩腻,等到他腻的那一天,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完成这一场献祭。
可是,等了一年多,她都没等到。
“乔忌,你到底想要什么?”莫归一的声音虚弱无比,“杀了我吧,如今的我,还有什么乐趣在?”
乔忌抿着唇不说话,手掌按在了莫归一骨瘦如柴的腰腹上。
“乔忌,我告诉你我为什么那么坚定地想要杀你,因为我活了八辈子,每次都会因丈夫而惨死,所以我这次想抗争,我想在你弄死我之前,先杀了你,”莫归一呆呆地看着晃动着的天花板,自顾自地说着:“可是又失败了啊,又失败了......”
乔忌依然没有回答,脸颊上的汗水洒在了莫归一越来越苍白的皮肤上。
“乔忌,我活得越来越小心翼翼,我经常会对未来产生莫名其妙的恐惧。你这辈子,可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莫归一没得到任何回答,待天花板的晃动停止后,房间内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
许久之后,她缓慢起身,看了看手腕上的铁链,再顺着铁链看向固定在高高的墙上的另一端。她垂下头,无神的眼睛看向前方,然后抬起手上的铁链紧紧地勒住了自己的脖子,踮起了脚,将铁链扯到了极端,从半米高的石床上走下,挂在了漆黑冰冷的墙壁上......
莫归一闭上了眼睛。
“乔忌,你到底想要什么?”
时隔二十多年,归心莲里,莫归一再次问出了这句话。
“要什么?当然是你。”说话之时,他那只带电的手握住了莫归一的脚踝,扯了开来。
他渴望的景色,尽收眼底。
他探出了手,触到了汁液飞溅的柔软,他溢出了一丝电量,让那含苞欲放的红莲,颤抖不停。
“乔忌,你有没有害怕过什么?”莫归一咬着唇,仰着头,收紧了身子,难忍地问道。
“从来没有。”乔忌脸上的笑容贪婪又疯狂。
“呵,”莫归一虚弱冷笑,摸到了身后一把用来行刑的锋利尖刀,“我想明白了,我知道你害怕什么。”她盯着乔忌脸上闪过的诧异,挥起尖刀刺向自己的心脏。
“乔忌,你害怕失去我!”
18. 毫无人性的8
在看到那尖刀即将刺破莫归一心脏处的皮肤时,乔忌慌了,他抽出手,立刻挡在了莫归一的胸前。
尖刀刺进了乔忌的手背,划破了他那特殊材质的电光手套,手和心脏同时疼了起来,乔忌握住了莫归一的手腕,满眼恐慌和痛苦。
猜对了。
莫归一心想。
他的确从来没想过献祭我,他的确想让我陪他一辈子,不管我成了怎样难看的样子,他都不会扔掉我,因为他害怕失去我。
乔忌脸上的痛苦,莫归一看得很爽。
第八世的封印开始松动,负面情绪和能量同时涌了出来。能量耗尽的莫归一用尽全力抽取着封印里的能量,在捆住她的铁链周围,凭空出现了几把锋利的飞剑。
她意念微动,咔嚓几声,铁链被飞剑斩断,飞剑聚合成一柄重锤,将乔忌撞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墙上,口中鲜血溢出。
一阵强烈的能量从手腕和脚踝处涌出,震碎了镣铐。莫归一抓起那镣铐扔下,从桌子上走下,冰冷地注视着乔忌,极具压迫力地缓步逼近,“乔忌,不管你想用什么方式留住我,你都不该杀了尘沙!”
躺在地上的乔忌低下头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脸上挂起了疯狂的笑,他抬眼直视莫归一:“我杀了他又怎样?你要怎么对我啊?莫归一!”他坐起身,靠在墙上,嘴角依然带笑:“你知道,不管在那个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我都只在乎你,其他的东西,都是垃圾,包括我自己的命!所以,你可以杀了我。”
莫归一停在了乔忌身前半米处,虽然满心愤怒,但她也知道,就这么杀了乔忌,不可能能解开封印,还需要给他带来致命的打击。
可他在乎的只有自己,莫归一不可能真的在乔忌面前自杀,所以她开始犯难了。
“莫归一你知道吗?我在那个世界的记忆,终结在发现你自杀的那一刻,那一瞬间我的世界开始崩塌,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即使现在想起,我都会瑟瑟发抖......”乔忌咳了几声,往前爬了一步,跪在了莫归一身前,握住了她的手,靠在了她光洁的大腿上,“所以莫归一,我不在乎前途,不在乎帝国的反扑,不在乎你有过多少男人,我只想要你,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即使我的生命只有烟花般短暂,我也想在烟花绽放的时候,一直看着你的脸......”
这一切,是乔忌在第八世从未说出口的话。
莫归一不了解乔忌,毕竟两人相处的几年里,除了做==爱就是做==爱,她不知道乔忌的过往,不知道他为何有着如此疯狂、执着和扭曲的爱。
她内心被触动,但也仅仅是触动而已,她抬起手掌,然后挥了出去,甩在了乔忌脸上,怒道:“不可能!”
乔忌捂着滚烫的脸颊笑了几声,然后抬眼,眼神变得阴毒:“莫归一,在我们进入那个世界之前,我就注意过你,毕竟你就像是帝国的明珠,太过于耀眼,那时我就曾幻想过能不能把你抢过来,可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后,我放弃了,但现在看来,我不应该放弃的,因为你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强!”
话音未落,乔忌便一掌重重地击打在了地面上。正高速飞行的归心莲再次提速,在高速旋转中合起了它的莲瓣,然后突然引力飙升,朝地面坠落了下去。
机舱内,即使有重力平衡系统,莫归一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失重感,差点撞到了天花板上。
“你要做什么?乔忌!”莫归一怒道,飞剑指向了他的脖颈。
乔忌丝毫不惧,笑道:“带你回我的地下城,把你我,深深地埋在地底!”
十分钟后,空心莲坠入了地下城中。地下城入口处厚达十米的防核弹合金大门被重重关上,整个地下城彻底与世隔绝。
莫归一最终都没有杀掉乔忌,不是因为下不了手,是因为杀掉他对自己毫无好处。
打开空心莲舱门之前,乔忌拿了一条毛茸茸的毯子披在了莫归一身上,说道:“地底凉,别生病了。”
莫归一瞪着他,说道:“你封锁了地下城,不出一个月城里的人都得断水断粮,你是不顾你的子民死活了吗?”
“子民?地下城哪有子民?”乔忌冷笑,“不过都是群在帝国犯了事,走投无路的亡命徒罢了,死了就死了。”
空心莲坐落在地下城的中央广场上,舱门打开之前,广场上就聚集了成百上千的亡命之徒,他们各个手持武器,在地下城守军组成的人墙外挥舞着武器大声吼叫:“为什么要封城?封城了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打开天顶!打开四方通道!”
“打开天顶!”
舱门打开,见到唇色血红,皮肤惨白,满脸阴郁的乔忌走出来时,广场上吵闹的人群立刻噤了声,那些冲到最前面的人,都畏畏缩缩地退了回去。
看到这一景象,莫归一了解了乔忌在地下城的地位,当真是当之无愧的地下之王。
当莫归一出现在舱门口时,人群又骚动了起来。不少人认出了莫归一,看着只披着一条雪白毛毯,光着脚露出了修长双腿的莫归一,均议论纷纷,猜测着莫归一和乔忌的关系,猜测着莫归一来地下城的目的。
乔忌冷眼扫过那黑压压的一堆让他烦躁无比的人,竟然转过身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莫归一抱了起来。
“你干嘛?放我下来!”莫归一怒道。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开诚布公,”乔忌不肯放,扯了扯嘴角,说道:“我就是要告诉这地底的所有人,天顶是我因为你关的,四方通道也是我为了你让人封锁的,他们要是不满,早点表现出来,省得我与你相处的这几天,还得处理他们闹出来的事儿!”
“别想让我配合你开诚布公!”莫归一想跳下,乔忌却死死地拽住了莫归一的毯子,面带坏笑:“夫人想裹着块布和我打一架吗?”
“你!!”莫归一气急,但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走光,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乔忌怀里。
众人见两人如此亲密,果然又吵闹了起来,有人如乔忌所愿,喊出了他想说的话:“我知道为什么封城了!封城之前新闻里说中都城白塔遭遇地下城城主袭击,莫归一被城主抢走,所以......封城是因为这个女人?!”
“城主居然因为一个女人袭击白塔,公开对抗帝国??城主你是想让我们所有人跟着陪葬吗?”
“打开天顶!!打开天顶!打开四方通道!我们不想死!!”
“打开天顶!!打开四方通道!放我们出去!否则我们造反了啊!”
人们越来越激动,人墙都快有拦不住的趋势。
地下城的十万居民里,也不全然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地下城几乎不会经历灭世之灾,也没有沿海城市的海怪危机,可以说是西塔帝国最安全的城市之一,除了不见天日、环境恶劣外,几乎没有什么致命缺点。所以每年迁徙到地下城的人中,还有一部分从未犯过事的避世者。
乔忌从上任城主,也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手里夺权后。对内,他不分善恶,将最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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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的人收编进了地下城五千城防军中,并且以极其狠辣的手段统治地下城里的所有人,在这群亡命之徒心中树立了不可违抗的形象。对外,他与帝国权贵勾结,专门给权贵们处理他们不想沾染的脏事儿,也公开愿意收留帝国死刑犯,成为了帝国的“天牢”。
所以,帝国容忍了乔忌的存在,对乔忌的某些不伤及帝国根本的违法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此次,乔忌袭击白塔,如此猖狂的行为已经惹怒了帝国高层,帝国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闹事的人逐渐明白了这一点,为了保命,越来越激动起来。
而城防军则完全不会质疑乔忌的任何举动,且在还未收到乔忌的命令之前,即使因闹事者的冲撞受了伤,也不会吭一声。
乔忌抱着莫归一走向人群,乔忌对面的人群立刻如遭遇了洪水猛兽般往后退去。仍有人壮着胆子,边退边吼道:“城主!你要是封城,我们,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你得罪了帝国,我们也只有死路一条!横竖都是死,我们,我们他妈的跟你拼了!”说罢,他展开双臂大吼一声,怀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朝着乔忌飞了过去。
莫归一微微挑眉,心说道:竟然是个低级哨兵。
火球虽然看似恐怖,但飞的速度很慢,缩小的速度却很快。乔忌冷哼一声,落脚时重重一跺,便有一阵引力波从脚底袭出,击散了那虚张声势的火球,打在了那哨兵身上。
向导是没有攻击性异能的,乔忌的各种手段都来自于他身上那些高端精巧的装备。
那低级哨兵倒地不起后,仍有人想要冲上来,乔忌冷漠地下达了命令:“都杀了!”
他的身后,城防军齐齐抬起了手中的高能电光炮。
“慢着!”莫归一心中大惊,连忙制止。围观的人不全是罪不可恕的人,人群中还有老人和孩子!
城防军无视了莫归一话语,扣动了扳机。让人头皮发麻的呲呲声响起,一簇簇炙热的蓝色电光从漆黑的炮筒中飞射了出来。莫归一此时也顾不上走光不走光了,连忙挥手,瞬间招出一片银光,化作金属盾牌挡在了人群面前。
即使莫归一倾尽体内所有能量,能挡住的只有少部分,依然有不少冲击波贯穿了一个又一个人的胸膛,让中央广场周围,顷刻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躲在盾牌后和人群外围还侥幸活着的那些人惊恐大叫着,在第一波扫射停止后,立刻跪倒在地上的血泊中,埋着头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再喊出来。
看着这样的场景,莫归一心里发颤,她粗略估计,死亡者必定超过千人。
“乔忌你真是,毫无人性!”莫归一唾骂道。
乔忌脚步一滞,在瞬间的黯然后,微微一笑:“我的确没有这种东西。”
莫归一深吸口气,搭在乔忌肩上的手掐在了他脖子上,恨不得手中立刻出现一把匕首,抹了他的脖子!可刚才那一招化盾又再次耗光了她体内的能量,她心中郁闷,心想难道真的只能在乔忌面前再死一次,才能彻底击溃他,才能助我彻底破除第八世的封印?
“夫人想掐死我吗?”乔忌的声音打断了莫归一的思绪,“那得再用力一点了,就这么点力气,掐得我都兴奋了。”
莫归一立刻收回了手,骂道:“怎么变得油嘴滑舌的了?第八世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你还活着,我很高兴。”乔忌话语里,的确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那我只能,再死一次了!莫归一心里说道。
19. 8号的脑回路
白塔被袭,帝国绝对不可能放过乔忌。地下城的天顶虽然是防核弹级别的,能抵御外界的轰炸,但四方通道可不是,帝国想渗透进来,方法多得是。
莫归一断定,不出五天,地下城就会被攻破,到时候,前来解救自己的,一定是那群让人头疼的前夫。最好领兵的统帅是白战或者宇文观澜,这样一来,就能让他们配合我演一场假死的戏。
就这样,莫归一等到了五天后。
这五天里,乔忌一反常态地没有囚禁莫归一,也没有对莫归一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每天会跟在莫归一身边,时不时地索吻,时不时地问一些曾经从来不会问出口的问题。
“夫人,你可曾,爱过我?”乔忌站在地下城最大的湖泊月泪湖边,采下了一株夜光莲,递到了莫归一身前。
莫归一看着那白得发光的莲花和那鲜红似血的莲心,仿佛看到了乔忌的脸。她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望向漆黑得看不到边际的远方,说道:“我怎么可能爱你?你就是个疯子,你杀了我最好的朋友,可即使你没有杀死尘沙,我也不会爱上你,因为你从来都只顾着在我身上发泄你的欲望,你从来没问过我我喜欢什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你只是把我当成了你的所有物,不停地折磨我,直到我绝望地走向死亡。”
她回过头来,看向失落的乔忌:“你说,我怎么可能爱上你?”
乔忌垂下了头,半晌才说了一句:“是啊,你怎么可能会爱上我?”
夜光莲掉在了地上,发着白光的莲瓣被摔碎,散落了满地。
“在那一世,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你也不知道我的过往,我们莫名其妙地相遇,莫名其妙地在一起,同床共枕两年的时间,从未交过心,”莫归一深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是我这九世之中,最不愿回想的一个,因为回想起来,除了那碗鲜美的蘑菇饭,其他的,全是折磨!要不是我封印了那段绝望的情绪,此刻,我一定会扭断你的脖子!”
乔忌沉默半晌,抬起了脸,抓住了莫归一的手将她拉到了怀里,抱着她说道:“所以你不爱我,也不恨我,所以,我还有机会?”
哪能这么理解?莫归一皱起了眉头。
来到地下城的第五天,在一个寻常的清晨,还在睡梦中的莫归一,听到了西边传来的巨响。惊醒过来后乔忌告诉她,是帝国的军队在进攻西边的通道。
乔忌的神情非常淡定,仿佛那巨响不是帝国的炸=弹,而只是顽童燃放的烟花炮竹一样。
“夫人且放心,”乔忌抓起了莫归一的手腕,拨开了挡住她手掌的丝绸睡衣,握住了她白皙纤长的手,十指相扣,“我已经怂恿了很多不要命的人堵在四方通道了,让他们当炮灰,让帝国军队杀够了消消火。”
“什么?”莫归一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乔忌,实在不理解乔忌的脑回路,怒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派军队防守迎战我能理解,你派人送死是为什么?”
乔忌歪了歪头,揉搓着莫归一的手指,看向她的眼里满是乐趣,轻笑道:“夫人又生气了,是觉得我丧心病狂不配做人了吗?夫人太善良了,你不知道五天前广场闹事的那群人,和轻易被我鼓动去做炮灰的人,都是地下城里罪大恶极的人,他们早知道我在中都城闹了事,害怕帝国军队闯入地下城后会清算他们的罪过,所以才会如此激动。你说那些老老实实的平民百姓,谁会担心帝国军队进来?相反,越是无辜的人,越期望帝国能掌管地下城,还他们一片净土。”
莫归一理解了乔忌的话,但并不是认可,争辩道:“你没去一一排查,怎么就知道没有无辜的人混入其中,况且,五天前广场上被你下令打死的,还有老人和孩子!”
“夫人,你太单纯了,”乔忌捋了捋莫归一额前的刘海,抚摸着她的脸,说道:“谁说老人和孩子就是好人了?我的父亲,那个被我亲手弄死的老禽兽,八十岁了还在奸==淫==幼==女!而我,六岁的时候就被我父亲教唆着杀人了,我们是老人和孩子,但我们是好人吗?”
莫归一心里感到震撼,乔忌这疯子之所以成为了疯子,果然还是因为畸形的童年和病态的父母。莫归一心里生出了几分同情,但更多的仍然是愤怒,她知道自己不论说什么都已经掰不回乔忌的三观,于是没再争辩,而是扭过脸去看向别处,语气生硬地说道:“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派军队抵抗,而是派罪犯去送死?”
“因为我知道,我的五千城防军,完全不是帝国军队的对手,既然打不过,那就让他们消消气后,再坐下来和他们谈判!”
莫归一惊讶,脱口而出:“你有谈判的筹码?”
“掌管地下城这么多年,替帝国办了多少脏事,怎么可能一点把柄都没留在手里呢?”乔忌语气阴森。
“既然现在要走到谈判这一步,就说明你对这一切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开始要那么冲动地袭击白塔?”
“夫人真是个问题宝宝,”乔忌突然调侃了一句。
莫归一瞪着他,怒道:“趁我对你还有点儿兴趣的时候,快说!”
乔忌眼睛一亮,握住莫归一的手在唇边吻了吻,说道:“我一直就是个冲动的人,在冲动压制理智的时候,想做的事就必须做出来,没有理由可言!所以我会标记你,所以我会杀了尘沙,所以我在知道那一切都是现实后,就想立刻除掉你所有的男人,独占你!等我冷静下来后,才会想着怎么收拾这些烂摊子,”说着,他突然眼神变得忧伤,蹭着莫归一的手背,继续说道:“做了就是做了,我从不会去复盘我的过错。在遇到你之前,后悔两个字就没在我的人生里出现过,但是,在那个世界和你经历的一切,我都后悔了。”
他抬起眼眸,眼眶微微发红,眼里布满了莫归一从未见过的悔意,“我后悔那么对你,后悔逼死了你,我想改,我还有机会吗?”
没有机会!即使莫归一已经微微动容,心里也只有这四个字。她明白了这几天乔忌为什么一反常态成为了一个“正人君子”,原来是后悔了。
呵,后悔有什么用?
虽然已经封印了当时在第八世的所有负面情绪,但只要想起尘沙惨死的画面,莫归一便会满心的愤怒。
可在第八世时,乔忌是不会后悔的,所以此时看着乔忌后悔的样子,莫归一难忍兴奋,从第八世的封印中,抽离出了几缕能量。随之溢出的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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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情绪又让莫归一更加的愤怒,她甩开了乔忌的手,正准备怒斥他时,一声爆炸的巨响再次响起。
这一次,距离非常近,爆炸的余波震得落地窗抖动不停,悬挂在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也发出了哗啦啦的碰撞声,很显然,是帝国军队已经攻入地下城了。
“夫人随我去看看,”没得到回答的乔忌难掩落寞。
换好衣服的莫归一跟着乔忌走出了城主府。地下城的城市规划虽然算不上井井有条,但也算是规规矩矩,但此时,西边一带只剩下了一片狼烟与废墟。烟尘背后,笼罩着一队队看不清样貌但整齐划一的士兵。
乔忌和莫归一由五千城防军护卫,乘坐地磁悬浮跑车来到了西边战场,烟尘散去之后,莫归一首先看到了满地的残肢断骸和一些焦黑的不明物,视线上扬,她看到了让她惊讶的一幕:八个前夫居然都来了!还包括受伤的顾辰林和萧肃!
他们脸色都很凝重,看到莫归一的那一刻,都恨不得冲上前来。
莫归一原以为只有白战和宇文观澜会过来,毕竟两人是军人,军衔还不低,拥有作战指挥的经验,却没想到其他几个派不上用场的人,竟然都跟过来了!
莫归一心里烦躁又无语,但面上镇定自若,跟随着乔忌一起跳下了车。
“莫莫!”
“一一!”
“姐姐!”
“莫归一!”
......
走上前时,男人们果然都冲了上来。乔忌将莫归一扯到了身边,紧紧揽住了她的腰。城防军围了上来,将来人挡在了外围。
“乔忌!你死到临头了!”宇文观澜怒道:“我已经从西部军区调精兵两万,就你这几千人,拦得住吗?”
“皇家卫队精兵八千,已经封堵了四方通道所有出口,乔忌,你无处可逃!”萧肃因重伤声音沙哑,但依然气势十足。
“白塔虽毁,但哨兵仍在!”白战目光冰冷,“乔忌,就我身后这百名A级哨兵‘收魂组’和二十名S级哨兵‘灭神组’,你地下城扛得住吗?”
“人神教圣殿骑士,会让地下城所有罪人,束手无策地陷入永久的沉睡,”宗云山的教袍被地底的阴风吹得四处鼓动起来,与他脸上的淡然形成鲜明对比。他的身后,站着一群身穿白色教袍、银色铠甲,手持长剑,神情肃穆的圣殿骑士。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
河启晏:“号称核弹也防得住的地下城天顶,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我的无数个纳米机器人携带的炸弹从内部的坍塌性攻击呢?”
风逸:“劝乔城主最近不要让地下城的居民喝水了,在下不才,一不小心给你们的水源地投了点要命的实验药剂。”
顾辰林:“金琳控股投资的地下城基建、房地产、采矿等项目已全部停工,至于有多少人会失业,还请乔城主掂量掂量。”
姜无灭:“我没有那些通天的手段,只不过是在几亿粉丝面前宣扬了一下地下城的罪恶而已。相信未来几年内,没人敢再来地下城了吧!”
几人说完,乔忌竟然笑着鼓起掌来,他边鼓掌边摇头,说出了让众人震惊的几个字:“真是厉害了,可是,关我屁事?”
20. 8号舌战前夫们
一句“关我屁事”噎住了莫归一的其他所有前夫。
连莫归一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抿住了嘴。
乔忌再次揽住了莫归一的腰,在众人惊愕又愤怒的目光中,说道:“你们要杀了地下城所有人,要毁了地下城,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我的夫人,莫归一!”
此话一出,其他几位前夫更加愤怒,吵吵闹闹地争抢着各自的正宫地位。
乔忌眉头皱起,拔高了音量,不客气地说道:“可如果你们要闹事,破坏我与夫人相处的时光,我会立刻将西塔帝国三百二十名政、商、宗教、学术界高层的黑料散布出去!包括西部军区的司令,人神教至少十位红衣主教,现任皇后,还有首相!到时候,”乔忌冷眼扫过众人,嘲讽道:“是帝国先乱呢,还是我地下城先亡呢?”
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均在权衡利弊。
宇文观澜知道西部军区的司令贪污了巨额军饷,说不定走了地下城的洗钱渠道;宗云山知道手下的很多红衣主教私自从事邪教活动,残害妇女儿童,却苦于教内关系盘根错节,也没找到确凿的证据,无法处理这些人;萧肃知道他那年轻的后妈私生活非常不检点;白战也知道首相私底下与地下城有不少见不得光的交易......
的确是不能让乔忌把这些散布出去,一旦散布,西塔帝国很可能产生内乱!
“那你想怎么样?”宗云山率先开了口。
而乔忌开口又是令众人咂舌:“不知道,各位且先想想,你们该怎么样?”说罢,揽着莫归一转身,准备潇洒离去。
几人气得不行,准备追上去时,莫归一的手伸向背后,挥了挥,意思是让他们别追过来。
头疼的前夫们,看懂莫归一手势的只有一半。看不懂的莽撞硬汉宇文观澜首先打了过来,莫归一连忙躲开,不想参与到这两人的肉搏中去。双方士兵也都按兵不动,围观着两人拳脚间的你来我往,没接到长官命令,没人敢拉架或开火,毕竟如果开火了,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在拳脚上,乔忌不是宇文观澜的对手。莫归一扫了眼围观的几人,给白战使了使眼色,想让他将两人分开。白战与她共事时间很长,她相信白战能领会她的意思。
白战面露疑惑,虽然知道了莫归一的想法,但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偏袒乔忌?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乔忌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心慌。
深吸口气,他不情不愿地走近了两人,用手中引力装置甩出一阵引力波将身上都挂了彩的两人拉了开来,并且小声在宇文观澜耳边耳语了几句,打消了他想再次上前揍人的想法。
乔忌冷哼一声,拉起莫归一就准备走时,白战又喊道:“慢着!”
乔忌回头,满脸烦躁。
白战冷眼注视着乔忌,义正言辞地说道:“乔忌你袭击白塔这事不可能大事化小,明天中午十二点,必须回到这里,接受帝国处置!”
这自然是放狠话,说是“处置”,实则还是谈判。
乔忌冷笑,根本不放在心上。
白战朝身后招了下手,身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莫归一熟悉的年轻面孔。
“你的等级不足,莫归一身边缺一个S级向导,”白战语气严肃,介绍道:“S级向导,苏柒,原本就是白塔给莫归一安排的备用向导,也可以说是贴身侍从,他必须跟在莫归一身边,以防莫归一失控!”
想要在莫归一身边再塞进来男人??乔忌气得咬牙,忽视了苏柒,准备冲上去跟白战再打一架。莫归一连忙拦住了他,瞟了苏柒一眼,说道:“只是不会进行接触性疏导的向导,跟在我身边很多年了,”她朝苏柒招了招手,转身说道:“跟上。”
苏柒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深吸了口气,笑了一下,跟上了莫归一的脚步。
回到城主府后,苏柒一直形影不离地跟在莫归一身后。他长相温和,面带礼貌又拘谨的笑意,再加上他那一头蓬松柔软的浅金色短发,使得整个人就像一只温顺的金毛犬。他虽然不发一言,规规矩矩,可乔忌依然看得心烦,但见莫归一对他置之不理、视若无物后,心情好上了许多。
来到卧室,苏柒依然跟了进来。乔忌瞪了他一眼,他便退到了墙边,背靠着墙壁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莫归一。
乔忌心里又蹿起了火,他立刻将莫归一抱了起来,坐在了沙发上,将莫归一搁在了腿上,捧着她的脸问道:“白战派这么一个人过来,是来恶心我的?”
莫归一轻轻一笑,盯着乔忌脸上的擦伤,手指抚摸了上去,说道:“别管他,你脸上受伤了,药放在哪里的?我给你涂点药。”
莫归一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乔忌满心惊喜,并没有起疑。“夫人,”他情难自抑地揽住了莫归一的腰,蹭上了她温软的脸颊,“不用抹药,我的自愈能力强,这点擦伤,不算什么。”
“不疼吗?”莫归一捧起了他的脸,轻轻吹了吹,果然看见那擦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夫人你!”乔忌实在是忍无可忍,手探入了莫归一的衣裙中,一掌握住了那如玉般柔滑纤细的腰肢,嗅着她脖颈和胸口的体香,忍得声音颤抖:“夫人这是在勾我的魂?”
“既然你都叫我夫人了,勾一勾有什么不可以?”莫归一笑了,伸出一根手指抬起了乔忌的下巴,吻上了他的唇。
莫归一只是温柔触碰,就一下子点燃了乔忌身体里的熊熊火焰,他完全顾不上经不住消耗的精神力,紧紧地握住了莫归一的后脑,含住了她的唇,粗鲁又急躁地撬开了她的牙关,席卷着她的口腔,缠绕住她的舌。
两人吻得火热,完全没有顾及一旁苏柒的感受。
苏柒看着乔忌急躁地扯碎了莫归一的衣裙,看着乔忌的手掌在莫归一光洁的肩膀上掐出了指印,看着那手掌下滑,让莫归一白皙敏感的肌肤上,红了一片。
苏柒看得浑身燥热,却皱起了眉头,满眼痛苦,心乱如麻。
“夫人,夫人......”乔忌沉醉地喊着莫归一,松开了她的唇,吻上了她修长的脖颈。
莫归一身上已经空无一物,漆黑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身姿,她跨坐在衣冠楚楚的乔忌腿上,被乔忌拥入了怀里不停亲吻,吻得如同一朵雨后的娇花一般颤抖、喘息不停。
在颤抖之中,莫归一美妙的身躯,若隐若现地展示在了苏柒眼前。但苏柒看到的只是那被黑发挡住的背影,而乔忌拥有的,是一切。
嫉妒,在苏柒心里生根发芽,在那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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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呻==吟下,开始疯长。
乔忌是无法进行到最后一步的,但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在这热烈的拥吻里,他体内的精神力已经被莫归一抽离了大半,他昏昏沉沉地想抽开腰带时,却被莫归一按住了手。
一根细细的金属链条从莫归一手中如银蛇般爬出,爬上了乔忌的手腕。莫归一抓住了乔忌的两只手,放到了他腰后,将手腕绑在了一起。
“夫人?”乔忌已经六神无主。
莫归一凑上前,捧住了他的脸,继续着深深的吻,直到他的精神力完全枯竭,晕了过去。
莫归一是故意的,不弄晕乔忌,她没法在他的眼皮底下去找其他人商量假死的计划。
她松开了乔忌,脸颊渐渐褪去了潮红,眼神变得越来越冷漠,她伸出了光洁的手臂,摊开手掌,说道:“苏柒,帮我拿衣服过来。”
身后传来了苏柒的脚步声,那声音却未走远,而是越靠越近。
莫归一疑惑回头,就见苏柒脸上,出现了她从未见过的欲望。她立刻警惕,但飞剑还未招出,就被苏柒抓住了手腕,一把拽进了怀里。
苏柒身上,是莫归一熟悉的白莲清香,但苏柒的行为,让莫归一感到十分陌生。
苏柒跟了她很多年,是莫归一从一群天资卓越的孩子中挑选出的,与她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的向导。
那时,苏柒才十岁,精神力等级便达到了令人惊叹的A级。
莫归一无需与苏柒进行身体接触,只需要形影不离,距离不超过五米便能感觉到那白莲清香的精神力给自己带来的安定感。
成年后苏柒便晋升为S级,他一直是莫归一的专属向导,却从未与莫归一有过过分亲密的接触。他性格腼腆乖巧,不爱说话,一直都是静静地跟在莫归一身边,就像是莫归一的影子,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出格的行为。
“苏柒,你怎么了?”莫归一眉头皱起,在环绕住自己的白莲清香中,心里的怒意渐渐消散。
苏柒紧紧地拥住莫归一,似乎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几分钟后,他才逐渐松开,低垂着眼眸,眼里是莫归一看不懂的哀伤。他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开,替莫归一在衣帽间拿来了一套全新的衣裙。
莫归一穿上后,带着苏柒离开了房间。走到城主府大门时,守卫上来阻拦,莫归一冷眼扫过,气势凌人地说道:“你们城主允许你们拦我了吗?”
守卫互相看了几眼,仍然拦在了莫归一身前。
还挺忠心?莫归一退后一步,抓住了苏柒的手腕,右手一甩便在两人脚下招出了一个金属飞盘,唰地一下飞出了城主府。
这几天与乔忌相处时囤的能量虽然也不多,但摆脱这群守卫是绰绰有余了。
莫归一带着苏柒,落到了地下城西边帝国军驻扎的军营之中。一落地便惊动了不少士兵,士兵们见来人是莫归一后,立刻去主帅营帐中通报,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一堆人哗啦啦地冲了出来。
莫归一着实不喜欢这种阵仗,她实在搞不懂那群头疼的男人为什么都要跑到地下城来。明明之前与他们的那一辈子,有一生的时间可以相爱和相守,那时候不懂得珍惜,现在失去了,就知道争先恐后了吗?
这群男人可真是,贱啊!
21. 第5世 缘起
冲在最前面的竟然是第九世的前夫姜无灭,见他扑过来,莫归一立刻闪身避开,皱眉说道:“我找白战!”
莫归一很讨厌姜无灭,认为姜无灭除了一张绝顶好看的脸外,没有任何优点!
在经历了与乔忌的第八世后,莫归一仿佛想通了似的,不准备再封心锁爱,因为她意识到这一次次的悲剧都是她躲不过的劫,与其活得小心翼翼,不如活得肆意潇洒。
于是,她很快就在第九世掉入了姜无灭的温柔陷阱。起初的生活也很不错,莫归一也真的爱上了这张完美的脸,又陷入了这辈子一定会幸福的幻想之中。
可最终,姜无灭还是背叛了她。
被姜无灭气死的那天,莫归一还把导致悲剧的大部分原因都归咎于那个世道!可回到现实后她才知道,姜无灭是可以不找其他女人的!
与姜无灭的第九世,是与西塔帝国差不多哨兵时代,在那里,姜无灭成为了S级哨兵,而莫归一只是C级向导。因为莫归一无法胜任对姜无灭的疏导,姜无灭以怕失控伤害到莫归一为理由,去找了别的高级女向导。
在那个世界,C级向导不被重视,生活与普通人无异,所以,莫归一并没有经历过系统的学习和培训,不知道哨兵的疏导其实还有药物疏导这种方式,而药物疏导同样会有效,只是会带来一些副作用而已!
回到现实世界,找回哨兵身份的莫归一幡然醒悟:姜无灭这个人渣,口口声声说是怕伤害我,实际上就是害怕承受药物疏导的副作用的懦夫!
所以,莫归一很快把姜无灭提升到了和顾辰林差不多讨厌的位置。
看见了莫归一脸上明显的厌恶,姜无灭立刻露出了心碎的表情,不得不说,他那张忧伤的脸还是很有杀伤力的,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把人的魂都吸进去。
莫归一立刻挪开了眼神,心里感叹道:不愧是靠脸吃饭的!
看到人群中的白战后,莫归一立刻闪了过去,躲过那些向她靠近的前夫,抓起白战的手腕拉着他跑进了哨兵营地之中。
白战面色如常,心中窃喜,立刻命令手下的哨兵拦住了想要跟过来的情敌们。这还是经历了第五世之后,第一次与莫归一如此近距离接触。
第五世之前,白战对莫归一是没有非分之想的,毕竟那时候的莫归一,完全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高能输出武器。两人平常的往来也很简单,基本上就是白战派实验员对莫归一身体的各项数值进行定期监测,以及向莫归一派发S级哨兵都搞不定的任务。等到灭世之灾来临前期,两人的往来会更加的频繁一些。
当第五世的记忆因灌输而觉醒后,白战还以为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那是一个与西塔帝国完全不一样的落后世界,科技发展水平比西塔帝国倒退了至少一千年。那个世界鬼怪横行,平民百姓几乎只活在了温饱线上。而白战是那个世界少有的富裕人家之一,因为他是一位稀缺的捉鬼天师。
莫归一来到第五世,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由于她在第三世有过修仙经历,所以天赋异禀,但她的路数被天师正统的天师院视为邪门歪道,不被接纳,所以成为了一名自学成才的民间捉鬼师。
十八岁时,她卷入了一场恶鬼相残的搏斗之中,她的灵魂被鬼怪撕扯了出来,身体被鬼怪撕咬成了碎块。她飘在空中,四处躲避,却还是逃不出那两只恶鬼的领域。正绝望之时,一道正气凛然的白色身影从天而降,轰然砸碎了恶鬼领域,白光自那身影迸射而出,让这深夜里漆黑的废旧工厂内,顿时亮如白昼。
白光如利剑一般刺穿了恶鬼的身体,带来了两只恶鬼凄厉的哭嚎。
莫归一看呆了,她知道那是大天师级别才能召唤出的天光,见那天光将要射到了自己身上,她连忙躲闪,躲闪之中,听到了一个成熟又稳重的声音:“别怕,天光伤不了初生的善念。”
果然,那穿透身体的白光并没有给莫归一带来任何痛感,待白光散去之后,她飘到了突然降临,以神乎其技斩灭恶鬼的男子身边,绕了几圈,笑着问道:“我是善念?我不也成了鬼了吗?”
男子五官端正,神色平和,拥有一头漆黑整齐的短发,侧颜棱角鲜明,锐不可当。他身穿一身素色道袍,用一条金纹腰带绑着,使得他的身姿更加地挺拔修长。他负手站立的姿态非常端正,道袍的一角在夜风中摇摆着,举手投足之间都仿佛有着一股浩然正气。但他虽有正气,却没傲气,看向莫归一的眼眸里也是一片柔和。
经历了四世的莫归一,还从没见到如此正直的好人。
对,第一眼,莫归一就认定这个人是个好人!
好人看向莫归一的那缕不稳定的魂魄,手一伸将她抓进了掌中,掌心丝毫没有使劲,像是在呵护一只幼小的宠物。
“无辜者初生的魂魄都是善念,只要不接触恶鬼,在三天之内超度,便能踏入轮回,”好人说着,将莫归一揣入了宽大的袖口里,走出了这荒凉破败的工地。
袖管之中,有浓浓的檀香味,莫归一闻着,感觉莫名的安心。
“好人,额......好心人,你叫什么名字啊?”莫归一细细的声音从袖管里传出。
好人没有丝毫犹豫,说道:“白战。”
“白战,嘻嘻......”袖管里的莫归一发出了一声可爱的笑声。
白战看向袖口,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甜甜的感觉,然后又立刻皱起了眉头,快步走向了回家的方向。
已经活了四世的莫归一知道自己每一世都会遇到带来悲惨命运的命定之人,所以此时她的直觉认为,白战就是她这一辈子的命定之人。
而且还认为,白战这么好的人,也许能扭转她的命运也说不定呢?
可没过多久,她便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回到家的白战才刚走进院子,屋内便走出来一个温婉消瘦、气若游丝的女人,那女人扶着门框,脸上带着虚弱但幸福的笑,喊道:“老公,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袖管里的莫归一僵住了,大好人白战居然有老婆了???
白战没理会袖子里不太正常的魂魄,几步跑上前扶住了女人,柔声说道:“樱樱,进屋去,别被屋外的孤魂野鬼伤着了。”
“你不是在院子里布了阵法了吗?”樱樱笑着说道:“我不怕。”
“可我怕,你这身子再也经不出一点折腾了,万一有厉鬼闯进来了怎么办?”白战担忧地说道。
“哪只厉鬼敢闯大天师的阵法?”樱樱掩嘴笑了,笑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被强塞了一口狗粮的莫归一看不下去了,从白战袖子里飞了出来,准备离开这黏黏糊糊的两人时,又被白战一把抓住了。
“抓我干嘛?放我走!”莫归一气道。
樱樱小声呀了一声,白战安抚道:“没事,是善念。”然后才对莫归一说道:“你不能就这么出去了,你这样出去,要么被恶鬼吃了,要么成为祸害人间的恶鬼,你先耐心在我家待一天,等我准备好灵器,明天就超度你。”
“放开我!我才不要你超度呢!走开走开,我要自生自灭!”莫归一实在是挣脱不了,不停嚷嚷。
白战摇了摇头,将莫归一的魂魄放进了一个白玉小瓶中,放在了屋内的架子上。
玉瓶里的凉爽让莫归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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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舒适极了,也就不再闹腾,安安静静地躺在了里头,昏昏入睡。瓶子外,那让人讨厌的两人依然在你侬我侬:“老公,你今天带回来的这小家伙挺有趣的。”
“你喜欢吗?喜欢就拿着,可以让她陪你说说话。”
“她不会咬我吧?”
“不会,她是善念,不伤人。”
.......
睡着前,莫归一心里骂道:我又不是你们的宠物!!
次日,莫归一被几声活力十足的呼喊声吵醒,清醒过来后,她便听清了那院子外的呼喊:“师娘,给你带了些水果啊。”
“师娘,我家土豆和玉米都长好了,给您带了些过来,放门口了啊。”
一只微凉的手包裹住了莫归一戴着的小玉瓶,莫归一在轻微摇晃之中,被带到了院子里。樱樱的声音响起:“洛河,青田,都说了不用送东西了,怎么就不听呢?”
“师娘就拿着吧,”有人笑嘻嘻地说道。
推脱半天也推不走后,樱樱叹了口气,说道:“好好好,我收下了,你们快去天师院吧,去晚了又得挨罚了。”
“是,师娘!”两人鞠了个躬,转身离开,可即将走出院门时,异变突生!
一团带着血色的黑雾突然出现在了院门口的高空中,黑雾之中,无数头颅被翻涌了出来,又立刻被吞没了进去,刺耳的哭嚎声连绵不绝,像是尖刀在刻划着在场每个人的灵魂。
樱樱被吓得瘫坐在地上,手中玉瓶跌落,碎了一地。
莫归一从玉瓶中飞出,看清了院子外的恐怖场景,挡在了樱樱面前。
“是恶鬼!”院子里的一个年轻人喊道:“青田,我守在这里,你快去通知师父!”
“你一个人挡不住的!”青田从怀里拿出了一面镇鬼旗和一面八卦镜,朝身后喊道:“师娘,快给师父打电话!”说罢,将手里的法器朝着恶鬼甩了过去。
这个世界是没有手机的,但有固定电话。莫归一见樱樱已经吓得脸色惨白,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连忙飞进屋子,找到了电话,喊道:“号码呢?!”
樱樱颤抖地说出了一串数字,莫归一想去拨打时,才猛然发现身为灵魂的自己是无法拿动电话的!
屋外,恶鬼已经闯进了阵法之中,洛河的法器也被恶鬼震碎。恶鬼落在了地上,鬼雾散去,由上百个血肉模糊的头颅组成的身子暴露了出来,模样恐怖至极。
青田立马举起八卦镜,口中念咒,朝恶鬼射出了一道天光。这道天光比白战的那道弱了不少,恶鬼歪了身子,天光打在了他的右胳膊上,击散了组成那只胳膊的头颅,头颅掉在了地上,咕噜噜地滚乐满地,有一颗,还滚扫了樱樱面前。
樱樱惊叫一声,翻了个白眼,倒在了地上。
莫归一连忙又飞回了樱樱身边,想唤醒她,却惊讶地看到了一缕从樱樱身体里飘出来的,稀薄得不能更稀薄的魂魄。
“樱樱!!”莫归一朝着那魂魄大喊道:“你快回去!回你的身体里去!”
樱樱对莫归一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莫归一完全听不清,她飞到樱樱身边时,也只听到了一些细不可闻的哭泣。樱樱实在是太脆弱了,莫归一把她直接圈在了自己的魂魄里,想带着她回到身体,可还未接近,一旁便袭来了一道阴森冰冷的鬼气。
那道震碎了八卦镜的鬼气直接击打在了莫归一身上,莫归一感受到了一阵无法形容的疼痛,魂魄瞬间薄弱了一半,而她怀里的樱樱,已经彻底魂飞魄散!
僵在原地的莫归一,听清了樱樱消散前的遗言:“去我的身体里,替我活着,拜托了......”
22. 第5世 替身
莫归一不想替别人活着,但此时,已经别无他法。
洛河倒在地上不知生死,青田还在苦苦支撑,而且这屋子里好像还存在着什么吸引鬼怪的东西。自从阵法被破后,四面八方的鬼怪都涌了过来!
天师院远在十公里外的明琅山山顶,白战不可能能感受到家里发生的变故,只能借用樱樱的身体打电话将他叫回来,否则洛河和青田肯定会丧病在恶鬼手里。
见青田受伤,莫归一不再迟疑,扑进了樱樱的身体里,然后飞快起身,跑进屋内拨通了天师院的电话。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道见过一次的强大天光便出现在了院子里,院子里的恶鬼在天光的灼烧下灰飞烟灭,站在屋内看着这一切的莫归一终于松了口气。
天光还在持续,一道素色身影跑进了屋内,一把将莫归一拥进了怀里。
檀香扑鼻,莫归一心里一惊,准备推开时,听到了耳边愧疚的道歉:“对不起,樱樱,我来晚了。”
莫归一这才真正地认识到,自己已经成了白战的妻子:樱樱。
她抵在白战胸膛的手垂了下去,想到了刚才樱樱凄惨消失的场景,想到了这对璧人阴阳相隔的现实,不由得红了眼眶,滚落了热泪。
感受到肩头湿润的白战立刻捧起了莫归一的脸,焦急问道:“怎么了?樱樱,被吓着了吗?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没,没有,”莫归一连忙推开了白战的手,催促道:“快去看看青田和洛河!”
白战感觉眼前的樱樱有点奇怪,她的身体似乎好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比以前大了很多,神态也很不一样了。正怀疑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青田虚弱的声音:“师父,师娘没事吧?”
白战暂且搁置下心里的怀疑,转身去查看青田和洛河的状况。
洛河伤得不轻,青田倒问题不大,稳定好洛河的伤势后,白战打电话叫来了天师院的几位初级天师,让他们将洛河和青田护送去医院。
等人走后,他又开始修缮房屋和院子里的阵眼,并在各阵眼处投入了更多的灵物,加强了阵法的效果。忙完这一切后,他才走向屋内,刚到门口时,他踩到了地上的玉瓶碎片。
他脚步顿住,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猜测突然冒了出来,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深吸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后,他缓步踏入屋内,来到倚靠在床头的樱樱身边,语气僵硬地问道:“樱樱,我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小家伙呢?”
莫归一刚才已经意识到自己差点露馅了!趁着白战在外忙碌,她回到了卧室躺在了床上,开始思索接下来的应对办法。思来想去,只拿定了一个主意,那就是一定不能让白战知道自己已经不是樱樱了,否则,白战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毕竟自己只是他萍水相逢的孤魂,而死的是他挚爱的妻子。
不论我怎么解释,他肯定都不会相信我的话,他会以为是我夺走了他妻子的身体,他会杀了我的!
想到这里,莫归一心中惊恐,喘不过气来。
见白战走了进来,她连忙摆出了一副和樱樱相差无几的虚弱样子,听到白战的问话后,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哽咽着说道:“我,我,我没拿稳,瓶子掉在地上摔碎了,她飞出来后,被恶鬼吞了,都是我不好,呜呜呜呜......”
莫归一哭得真实,并非她演技有多好,而是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让她稍稍伤感一下就能掉下泪来。
白战见状立马就慌了,他打消了怀疑,收起了浑身的冰冷,坐在了莫归一身边,温柔地替她擦掉了眼泪,然后将她拥入了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停地言语安抚着。
闻着白战怀里安定心神的檀香,莫归一昏昏入睡,眼皮越来越沉。她估摸着是自己的魂魄与这具身体还不太熟的缘故,便顺其自然,在白战怀里睡了过去。
这一觉,莫归一睡得非常安稳,接下来的日子,莫归一每天都睡得很舒适无比。白战的怀抱很温暖,白战的照顾体贴入微,莫归一借着樱樱的身体,享受到了她不曾拥有过的,什么都不用做的皇帝般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虽然舒服,但莫归一感觉越来越无聊,同时也觉得,白战与樱樱的相处方式有点奇怪,他们两个过分的相敬如宾了!
两个月了,白战竟然没有一点想要同房的意思!起先莫归一还做足了心理准备,如果白战想做的话该以什么借口推脱出去,可时间越长她便越发知道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了,白战会每晚睡在自己身边,老老实实地睡在身边!连亲个嘴儿的想法都没有!
莫归一没有继承樱樱的记忆,所以不知道樱樱到底有没有和白战睡过。她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但好在白战早出晚归,两人实际上相处的时间也不多,所以她一直没有露馅,即使到了差点儿露馅的时候,她也能以身体不适糊弄过去。
樱樱身体虚弱,所以白战每天都会叮嘱莫归一不要出门,莫归一都快憋疯了。
这天,白战刚出门十分钟,莫归一便跑出了屋子,准备悄悄出去逛逛,可刚到大门口就被阵法弹了回去,正郁闷之时,大门被打开,青田出现在了门口。
青田是一位还不满二十的年轻小伙子,他人高马大性格老实,有时很安静有时话又会突然地多起来。他看向莫归一的眼神时常躲躲闪闪,莫归一很难不怀疑他暗恋他的师娘樱樱。
“师娘,您要去哪儿?”青田捏了个手诀打开了阵法走了进来,面带笑容问道。
莫归一立刻摆出虚弱的样子,转身慢悠悠地走回屋子,“没,没打算去哪儿,就是到处走走。”
“师娘!”青田一步就跨了过来,走到了莫归一身前,抓住了她的手臂。
莫归一一惊,抬眼看向行为有些出格的青田。青田立刻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这小子!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莫归一正准备把他训一顿时,他紧张得支支吾吾的声音传来:“师,师娘,您,不是樱樱师娘了吧?”
莫归一大惊失色,但见青田没有恶意,很快冷静下来。她不再伪装,抓住青田的手腕小声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你师父他看出来了吗?”
青田摇头:“师父肯定没看出来,我,我就是直觉。”
“那你会不会告发我!”莫归一眉头蹙起,瞪着他。
“当然不会!”青田连连摆手,“我就算说了,师父也不见得会相信。而且师父那么爱师娘,如果得知师娘不在了,不知道会有多难过,所以我不会说的,而且这些天我也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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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恶意。”
莫归一警惕地盯着青田,没看出什么掩饰和伪装,才松了口气。
青田抬起眼眸,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娘,你叫什么名字?”
莫归一再次揣摩了一会儿,见青田真的没有恶意,才说道:“莫归一。”
青田眼里,竟然如流星划出,出现了一瞬间的光彩。
莫归一微微皱眉,青田立刻掩饰,开始东张西望,然后看向大门外,说道:“师娘刚才是想出去玩吧?师娘我带你出去!”
“真的吗?”莫归一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也就忽视了刚才青田脸上的不正常表情,“不会被你师父发现吧?”
“不会的师娘!师父今天和院里的师叔还有师兄们,要去隔壁省抓鬼,晚上都有可能回不来,这才叫我过来照顾您的!”青田解释。
“那好!咱出去玩儿!”莫归一兴奋地抓着青田往门外跑,一点都没有病弱的样子,来到门口自然又撞了墙,被撞回了青田怀里。
莫归一摸着额头不好意思地笑。青田连忙捏动手诀打开结界。
“教我教我!”莫归一连忙说道。
“师娘,这不好学。”
“没事儿,你尽管教,学不会是我的错。”
......
出了院子,莫归一终于见到了自由的天地。两人逛了热闹的小吃街,又去了商场,还看了电影,还去游乐场坐了旋转木马。
莫归一脸上的笑,这一天就没消散过。到了天黑,她依然恋恋不舍,一路拎包又掏钱的青田提醒道:“师娘,万一师父回来了......”
莫归一瞬间泄了气,摆手说道:“好吧好吧,回去吧。”
回到院子外,青田突然停了下来,扔下手里的东西把莫归一挡在了身后,还未等莫归一反应过来,就在手中捏出了一道中级天光诀。
一道刺目的白光从青田手中射出,将守在院门口的几只小鬼打得飞灰湮灭,可小鬼后面又涌出了几只鬼怪,青田再次捏决。
莫归一感到奇怪,为什么白战家门外总是有这么多鬼怪?鬼怪难道不知道趋利避害的吗?天师的家里也敢闯?
这次的鬼怪一看就是些低等级小鬼,莫归一也不着急,学着青田的样子不断捏决,并回想着他之前教过的灵气运转心法。
失败了五次后,她的指间突然冒出了星光!
“哇哦!青田你快闪开!”莫归一兴奋大喊,举起了手上瞬间膨胀的星光,在青田惊讶地目光下,向前方突然窜出的七八只小鬼甩了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小鬼被炸得四分五裂、灰飞烟灭,光球持续了三秒,这三秒之中,院子外的马路上亮如白昼,原本隐藏在黑暗里的小鬼们顿时无处遁形,四散而逃。
青田惊讶道:“师娘!你怎么能这么厉害!”
莫归一嘿嘿一笑,头扬得老高,骄傲地说道:“这就是,天赋啊!”
身后凉风袭来,莫归一微微打了个哆嗦。白光散去,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漆黑。莫归一揉了揉眼睛,没注意到青田脸上的惊恐,待注意到时,已经为时已晚。
“樱樱,怎么出来了呢?”
白战冰冷的声音低语,如同恶鬼般出现在了莫归一的身后。
23. 第5世 月色
院子内,青田满头冷汗地跪在了地上,莫归一站揪着手指在青田身边,而白战正坐在屋门口的太师椅上盯着两人,神情严肃,眼含怒意。
半晌,白战才开了口:“青田,你先说。”
“对不起,师父,是徒儿的错,徒儿见师娘在家憋闷,就自作主张带师娘出去散心,请师父责罚!”青田边说边叩了几个头。
“是该罚。”白战抬起手掌,掌中光彩流动。
莫归一立刻挡在了青田面前,脚步敏捷,速度飞快,说话也中气十足:“不是他的错,是我让他带我出去的!”
白战盯着莫归一,一瞬间感觉非常陌生,可又有一瞬间,感受到了被遗忘了五年的熟悉感。
五年前的樱樱就是这个样子的......
五年前,樱樱随他外出游玩时遭遇了顶级恶鬼,在一场恶战中,白战护住了满城的百姓却没护住樱樱。樱樱的魂魄被恶鬼扯了出来,正要被吞食之时,白战拼命地抢回了一缕魂魄,塞回了樱樱体内。
此后,樱樱便日渐虚弱,半年后连床都爬不起来。
为了救活樱樱,白战拼命诛杀恶鬼,多次九死一生,最后以功劳换来了天师院的聚灵镇,那是一方手掌大小的洁白玉石,被安放在白战家院子的地底。聚灵镇能聚集周围万千生灵的灵气,蕴养樱樱的魂魄,延续樱樱的性命,但同时,也能引来周围鬼怪的觊觎。
所以白战家周围总是有鬼怪,所以白战才会布置下抵御恶鬼的阵法。
这些天,白战也不是没注意到樱樱的变化,她的气息明显地充沛了起来,吃的东西也多了一些,脸色比往常更加的红润,白战只以为这是灵力蕴养带来的结果,心里高兴,并没有产生怀疑。
他没想到,樱樱竟然恢复到了可以够活蹦乱跳地出门应对鬼怪的地步。所以此刻,白战疑心重重。
他盯着莫归一,不怒自威。
莫归一心惊地退后一步,仍然挡在青田面前。
白战左手紧紧捏住太师椅的扶手,右手中的白光消失,换成了一个复杂的鉴魂诀。
“师父!”青田见状大喊一声,绕过莫归一挡在了她面前,说道:“师娘身子弱,魂魄一现必定会再次受损,师娘承受不住鉴魂诀的,还请师父三思!”
“身子弱?我看这不活蹦乱跳的吗?都能偷偷出去玩了,都能唤出天光了!”
白战知道自己有些失控,不该如此愤怒的,可想起刚才樱樱在青田面前欢欣雀跃的样子,看到两人之间的百般相护,他便心生妒意,更加地乱了方寸。
樱樱和青田何时走得这么近了?!
莫归一看出了白战对自己的怀疑,在那鉴魂诀即将成型之时,白眼一翻晕倒了过去。青田感受到身后的动静,立刻转身将莫归一接到了怀里,紧张地喊道:“师娘,师娘!”
莫归一自然是装晕,看白战那生气的样子,如果魂魄被他拎出来,那自己身份暴露,只有死路一条。
鉴魂诀在白战手中戛然而止,白战心里一紧,立刻飞了过去,从青田怀里里夺走了莫归一,抱着她走进了房间内。
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跪在地上的青田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心里生出了一阵揪心的疼,他咬了咬牙,最终也只是无能为力地垂下了头。
房间内,莫归一心里非常紧张,这一次,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糊弄过去。如果继承了樱樱的记忆还能想想办法,可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暴露,难道只能一直装晕吗?
正着急的时候,莫归一感觉自己被放在了床上,然后身上一沉,熟悉的檀香味压了下来。
温热的吻落在了唇上,莫归一惊得睁开了眼睛。
好在,白战是闭着眼的。
莫归一又慌忙闭上,继续装死。
白战轻啄着那柔软香滑的唇瓣,惊讶地感受到了与初次亲吻樱樱时,一模一样的悸动。
他已经五年没碰过樱樱了,自从五年前樱樱魂魄受损后,他完全不敢再与樱樱过分的亲热,怕让她心情激动,进而刺激到他的魂魄。即使只是温柔的亲吻,他也不敢,渐渐地,他便失去了这股冲动。
可今天,不止为何,看着充满活力的樱樱,他心底那枯竭的欲望,慢慢开始复苏。
他的心越跳越快,好像五年前能拥有的东西,都能够回来了。
他的吻,越来越深,每一次接触,都激起了尘封的记忆,熟悉的感觉打消了他的怀疑,怒意已经完全平息,再生出的,是克制了多年的燥热。
他吻得着迷,握住了莫归一的后脑,唇舌在她小巧的唇瓣上来回扫荡,可当他想侵入莫归一的牙关时,却被那咬得紧紧的牙齿挡住了。
“樱樱,别装了,”白战无奈抬头,蹭着莫归一的唇瓣,语气恢复了温柔:“每日与你同床共枕,难道我还感觉不到你的变化吗?我知道聚灵镇的灵力巩固了你的魂魄,你现在不会轻易晕倒的。”冷静下来的他后悔了刚才的冲动,怕怀里人会生气,还补充了一句:“对不起,刚才吓着你了。”
聚灵镇是什么东西?聚灵镇能让樱樱身体恢复?聚灵镇放哪儿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啊,不管了,这都给我找好理由了,那我还担心什么?
莫归一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装作无辜又委屈,缓缓睁眼,埋怨道:“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刚才用鉴魂决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什么?你难道不知道那会伤到我吗?”
“对不起樱樱,”白战愧疚道歉:“我刚才见你和青田那么亲密,脑子一热就失控了,可你也不该瞒着我,你想要出门,我可以带你出门的。”
“我没有故意想瞒你,我就是感觉今天状态格外的好,恰巧你又不在,只能让青田陪我出去散散心。”莫归一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起了谎。
“对不起,对不起......”急迫的白战已经什么都不想说,紧紧搂住了莫归一,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莫归一无法拒绝,知道今晚必定贞节不保,但转念一想,这又不是我的身体,是樱樱的啊。樱樱和白战本来就是夫妻,他们要做==爱合情合理且合法,我又怎么能拦着呢?
即使这么想,她的身体依然紧绷。虽说活过了四世,睡过四个男人,但每一世开始的那十多年的成长时光,都会把她的心灵洗涤得干干净净,让她的心态就跟初经世事的少女一般,更何况,她本身对白战就很有好感。
有好感,就会更加的紧张。
待牙关被白战撬开,待那温热的舌纠缠过来时,莫归一浑身一颤,发出了她都想象不到的娇嗔。她闭着眼睛张着嘴,口中被肆意搅弄,只能不断呼出热气,胸脯起伏不停。
白战靠近,手探入了她的衣摆之下。耳边动听的喘息已经彻底点燃了他的欲望,他轻而易举地就扯开了怀里人的衣服,吻逐渐落下,含住了那甜腻得让他神魂颠倒的体香......
“放松点,樱樱,放松一点......”
五年未碰的娇花实在太过紧绷,在关键之时,白战竟然寸步难行。他不得不放弃,吻上她的耳垂,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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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的脖颈,极尽温柔地再来了几次让她逐渐虚软的爱抚。
莫归一已经一塌糊涂,紧张逐渐变成了渴望,她缠上了白战,让白战不管想做什么,都得偿所愿。
一阵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不断从屋内传出,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仍然跪坐在屋外地面上的青田耳中。青田脸颊发烫神情复杂,内心挣扎了片刻后,站了起来,走到了卧室窗外,靠墙蹲坐了下来。
背后的声音更加的清晰,那一阵阵激烈的声音似乎撞进了青田的心里,他微微张口又立刻咬住了唇,他幻想自己是白战,然后右手拉开了腰带......
不知何时,青田已经是涨红了脸,手臂上青筋暴起。突然,头顶传来响声,窗子被打了开来。青田心里一惊,身体僵住,后背冷汗溢出。
他一动都不敢动,听到了头顶,传来的莫归一欲罢不能的娇=喘。那喘息突然停顿了一下,青田小心翼翼地抬头,对上了莫归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那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惊讶。
青田立刻羞愧地低下头去,头顶的喘息声,又持续了起来。
许久,青田再次小心抬头,看到了莫归一被朦胧的月色渲染得近乎透明的雪白肌肤,她那微微扬起的布满了欲念的脸上,还散发着柔和的光。
她纤瘦的肩颈上布满吻痕,她修长的后颈上还按着白战的手,她趴在窗沿,又垂下了头,看着青田,红唇微张,不停地晃动......
今夜的月色,实在是太美了,有抖动的云团,还有绽放的杜鹃花......
青田心里想着。
......
几个月后,在某个白战提前回家的日子,莫归一终于见到了躲了她很多天的青田。
那天晚上,当她被白战抱到窗台边时,她看到了躲在窗台下的青田,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月光下,青田那有些发白的,正握着....的手。白战对这一切不知情,莫归一虽然看见青田了,但完全不敢说出来,她只想私下见一见青田,告诫青田打消脑子里的歪念头,毕竟自己现在可是他的师娘。
莫归一现在已经认可了自己替身的身份,她对体贴入微的白战是越来越喜欢,也感受到了白战对她的依恋,除了每夜都不肯放过她外,平日回家的时间也早了许多,还会经常带莫归一出去玩,教莫归一一些简单易学的防身手诀。所以她时常会想,就这么用樱樱的身份过一辈子也挺不错。
这次,白战不仅带了青田回来,还带来了洛河和其他几个徒弟,因为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安魂祭。祭坛设置在市中心,离天师院很远,离白战家很近,所以白战让徒弟们把需要准备的灵器提前从天师院搬回了家里。
莫归一微笑着给每个小徒弟打招呼,轮到青田时,她看到了青田躲躲闪闪又欲言又止的神情。于是,趁大家都还在忙着的时候,莫归一单独把青田叫到了厨房打下手。
“来,替我把这桶水拎到灶台附近,”莫归一指挥着,瞥见了窗外白战投来的醋意满满的目光,为了速战速决,她将青田叫到了白战看不到的墙后,问道:“你刚才有话想说?”
“师娘,”青田叫了声师娘后,又立刻改了口:“归一。”
他脸颊泛红,脸上的不好意思的让莫归一立刻想到了那夜尴尬的场景,她觉得浑身不自在,眉头皱起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事快说!等你说完,我也有话要说!”
青田立刻急了起来,上前一步抓住了莫归一的手臂,叮嘱道:“归一,五日后的安魂祭,你千万不要去!”
24. 第5世 梦碎
“为什么?”莫归一不解。
安魂祭是这个世界的盛典,由每个城市实力最强的五位天师主持,目的是超度整个城市以及城市周边的孤魂野鬼,还百姓们一个安宁的家园。这一天,城里的很多百姓都会聚集到祭坛附近,安安静静地坐在祭坛周围,双手交握于胸前,闭着双眼,随着五位天师召唤出来的万丈天光,虔诚地祈祷着未来一年的太平。
大面积辐射出去的天光会超度善念,消灭恶念,使恶鬼短时间内不敢再冒头,而且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有一定的祛除病灶、强身健体的功效。所以百姓们都会趋之若鹜,有些人甚至会提前几天就在祭坛外打地铺站位。
莫归一不理解,青田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去?
“归一,你听我说,”青田压低了声音,又为了让莫归一能听清,离得更近了,“天师院的另一位大天师秦泰与师父不合,五年前樱樱师娘出事时,秦泰也在现场,却躲在暗处没有出手相助......”
青田说话时,几乎把莫归一逼到了墙角,呼出的热气都能扑打在莫归一脸上,莫归一起先感觉非常别扭,可慢慢的,她听入迷了,也就没再介意这些。
“这件事情师父完全不知道,我也是前不久经过秦泰的办公室时,无意间偷听到的,当时他藏了樱樱师娘的一缕魂魄,已经炼成了恶灵,准备在安魂祭那天放出来。那恶灵被放出来后一定会去找自己的身体,如果你还是原来那个脆弱的樱樱师娘,那么那恶灵一定会进入你体内吞噬你的残魂让你发疯,秦泰就会当场击杀你,引得师父失控。但你不是樱樱师娘,你的魂魄不会让那恶灵附体,那恶灵认出你来后,也一定不会放过你,还会让师父会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会......”
青田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突然而至的白光揪住了后领,带飞了出去。
莫归一一惊,立刻追了过去,迎面撞上了化作白光闪回的白战。“青田呢?你没把他怎么样吧?”莫归一担心地问道。
白战脸色很不好看,他弯下腰捧住了莫归一的脸,仔细端详,说道:“你在为他担心?担心什么?他是我的徒弟,我还能杀了他不成?”
“你别误会,他没对我做什么。”莫归一听出了白战的嫉妒和怒意,连忙解释。
“我看到了,他的确没做什么,只是不知分寸,离得太近!我就给他关几天禁闭,樱樱,你再为他说话,可就不止几天禁闭了。”
白战生气的样子,太严肃了,严肃得莫归一心里都打起了冷颤,她扑到了白战怀里,撒起了娇:“别生气了老公,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她摇晃着身子逗着白战开心,脑子里却在想着青田说的话,的确,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不出现在安魂祭才是最好的选择。那恶灵就算是樱樱的灵魂,既已成为了恶灵,一定会被其他天师消灭,只要自己不去,就能躲过这一劫!
莫归一还在想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小腹一凉,回过神来时,才惊见身前的人已经换了副着迷的表情,将冰凉的手探进了自己衣服里。
那在外沾染了寒露的手很快摩擦得火热,莫归一身子微颤,看着窗外还在忙碌的徒弟们,喘息着嗔怪道:“白战,别,外面还有人呢......”
白战托着莫归一转身,将她压到墙上,脸埋进了她的脖子里,迷醉地亲吻着,褪去了她的衣服。
“放心吧,没人敢过来的。”白战的声音压抑得嘶哑。
莫归一勾住了白战的脖子,腿被他架在了臂弯。她仰着头,口中热气呼出,微合的眼角一片醉意,随意挽在脑后的长发散乱了下来,发尾跳动不停,扫在了衣冠楚楚的白战雪白的道袍上......
......
安魂祭的前一夜,莫归一趴在白战宽厚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把玩着他冒出了点胡茬的下巴,说道:“白战,明天安魂祭我不去了,我要在家歇着。”
“为什么?”白战揽住了莫归一堪堪一握的腰,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温柔爱意。
“腰疼!”莫归一微微嘟嘴,生起了气,嗔骂道:“都怪你!”
白战笑出了声,翻了个身将莫归一搂进了怀里,揉着她的后脑,宠溺地说道:“都是我不好,把我们樱樱的腰弄疼了,都怪我,樱樱要是生气,打我也行,咬我也行。”
“咬你?”莫归一从白战怀里钻出了脑袋,看着白战肩头的几个通红的牙印,骂道:“咬你你只会更兴奋吧?禽兽!”
“禽兽?”白战佯怒:“我可是你老公!
“禽兽!禽兽!”
“那禽兽要吃了你!”
两人在床上笑闹着,闹了片刻,莫归一热出了一身的汗,筋疲力尽地仰躺在床上,抓着白战的几根手指,只觉得心里全是暖意。
“好热啊,身上黏糊糊的,”她抬起手捏了个净身诀甩在了身上,顿时就感觉到一阵凉意,神清气爽。
“忽冷忽热的别感冒了,”白战立刻拉过来被子,将莫归一揽进了怀里。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莫归一竟然感动得红了眼眶,回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经历,第一世的顾辰林在她孕期冷落了她,后来出了轨,简直就是个人渣!第二世的风逸表面温良,内心阴暗,嫉妒心强,在她最疲惫最需要他的时候,给她下毒,把她从巅峰推向了深渊;第三世的宗云山冷漠无情,道貌岸然,等到失去后才懂得珍惜;第四世的萧肃利欲熏心,从一开始的接近就别有目的,最后亲手将她送上了死路。
这一世的白战,为人正直,温柔体贴,几乎什么都好,但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爱的是他的妻子,樱樱。
想到这里,莫归一有些心痛,她低垂着头,靠在白战胸膛滚落了几滴热泪,问道:“白战,你爱我吗?”
“当然爱啊,”白战回答得很干脆,可这句话的最后两个字还是:“樱樱。”
莫归一心里一抽,咬紧了唇。
安魂祭当日,莫归一替白战穿上了最庄重的大天师金云道袍。道袍以白色为底色,胸前、袖口、衣摆都以金线绣有云纹,金色的腰带上还雕刻着纷繁复杂、栩栩如生的云中金鹤。道袍素净庄严,除了金色和白色就没有了其他杂色,衬得白战整个人更加的孤高清冷、庄严肃穆,若是再配上几道天光,那将宛如天神降临。
莫归一看得失神,白战轻咳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松开了白战的手,红着脸说道:“快去快回。”
白战走之前,还俯下身在莫归一耳边说了一句:“樱樱如果喜欢我这么穿,那么晚上回来我就不脱了,只脱樱樱的......”
天神瞬间变成了老流氓,莫归一扶额骂道:“滚吧你!”
此时已是初冬,莫归一裹着披风坐在院子里,望着阴沉沉的天空,看到了那飘落在阵法结界上的一片片细细的雪花。
阵法不拦死物,雪花在结界上激起一阵如涟漪般的波纹后,又晃晃悠悠地飘进了阵法内,落到了地面上。
天空虽然阴沉,但这结界涟漪却格外的好看,可看久了,心情却越来越憋闷,越来越低落。
突然,万丈天光从远处射了过来,弥漫了整片天空,天光冲破了浓云,也冲散了莫归一心中的阴霾。许久之后,天光变得柔和,天空中的雪花被照得晶莹剔透,落在结界上时,仿佛在绽放着用光绘成的烟花。
看着这一切,莫归一嘴角浮现出久久不散的笑意。
莫归一以为,自己的人生会像这天空一样,拨开云雾,终见光明,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浑身是血的白战。
当白战出现在院门口时,那染透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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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鲜红像是尖刀一样刺进了莫归一心里,她连忙冲了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白战,几乎要哭了出来:“白战,你怎么了?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没事,樱樱,”白战扯出一丝虚弱的笑,沾满鲜血的左手抓住了莫归一的手腕,右手从鲜血淋漓的怀中拿出了一个染血的玉瓶,玉瓶之中,似乎装着躁动不安的灵魂。看着那玉瓶,莫归一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就听白战说道:“樱樱,这是你的一缕魂魄,虽然她出了点状况,可我已经将她用心血洗净,你可以融合......”
白战还没说话,莫归一就挣脱了他,猛地退后了几步,满眼恐慌,冒出了吞吞吐吐的话语:“不,不能......”
白战疑惑不解地望着莫归一,握着玉瓶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
突然,院子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像是有不少人正在快步逼近。白战神情一凛,立刻转身,手中飞出残影,将锁阵诀扔到了阵法之上,阵法结界表面立刻冒出了一片金光,金光消散之后,连风雪都被挡在了结界外面。
一群身穿各色道袍的人停在了院门口,为首的那位与白战一样穿着大天师金云道袍,他抬起手臂,指着白战喝道:“白战,把恶灵教出来!当着万千百姓的面竟敢包庇恶灵,你还配当大天师吗?!”
白战怒道:“秦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你早就知道那恶灵是我的妻子!说,把我妻子变成恶灵的始作俑者,是不是你?”
“就算那是你的妻子,那也是恶灵!白战包庇恶灵,我将代表天师院,清理门户!”秦泰从腰上抽出一把木剑,双手掐诀加持木剑,以强大的灵力将木剑轰在了结界之上。
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莫归一只感觉天旋地转,地动山摇,然后就见那木剑击破了结界,木剑也在高空中炸成了碎片。
秦泰的人闯入进来,各式招数如疾风骤雨般袭向白战,青田、洛河以及白战的一众徒弟也匆匆赶来,立于白战身侧,双方人马于庭院中展开了激烈的混战。
白战本就受伤,在秦泰的针锋相对下节节败退,莫归一见状怒火升腾,手中捏诀加入了战局之中。
一团电光闪烁的雷暴袭向了秦泰,秦泰见无处可躲,立刻甩出了几张土盾符,大喝一声:“挡!”
土墙出现,与莫归一的雷暴撞击在了一起,几声噼里啪啦的巨响过后,雷暴消失,土墙被炸得四分五裂,碎渣撒了秦泰一身,原本仙风道骨的秦泰顿时成了一只狼狈的土狗。
秦泰大怒,从怀里抽出了十多张灵符,劈头盖脸地砸向了白战与莫归一。抵挡之中,那装着樱樱灵魂的玉瓶不小心从白战手中滑落,摔在了地上。
啪!
一声不大的脆响却如同惊雷一般在白战和莫归一耳边炸响,两人脸上皆是惊恐,可白战是在担心樱樱的魂魄受损,而莫归一则是惧怕身份暴露!
白战挡在了那缕稀薄的魂魄面前,浑身灵力不要命的析出,手中捏出了护灵诀,召唤出一个小巧的结界将灵魂护在了其中。
莫归一原本是想逃开的,可白战身后,秦泰仍然在蓄力攻击。青田他们正在费力地应对秦泰的手下,所以一旦自己逃走,白战生死难料!她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护在了白战与樱樱的残魂前。
莫归一心里很痛,白战对那缕残魂的执着让她认清了现实:白战爱的人,始终是他的樱樱!
这些日子感受到的幸福和温暖都是自欺欺人的假象!这些日子的那些美好畅想根本不会实现!
眼泪从眼角滚落,莫归一手中艰难地捏出了一个强大的雷暴决,正当她准备释放出去的时候,听到了身后那缕残魂发出的微不可闻却异常刺耳的声音:
“老公,她不是我,她不是崔樱樱!”
25. 第5世 缘尽
几秒的迟疑让莫归一手中的雷暴消散,秦泰的符咒直接砸在了她的身上。莫归一胸中闷痛,退后了几步,口中涌出了鲜血。
“樱樱!”还没搞清楚状况的白战仍然护了过来,一手握着樱樱的魂魄,一手揽住了莫归一。
白战掌心中的魂魄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啸:“白战!她不是我!我说了她不是我!你听到了没有?”
这一句话,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白战愣住,难以置信地看向手中的魂魄,然后再僵硬抬眸,看向了莫归一。
秦泰见事情有变,停止了攻击,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站在一旁看戏。
莫归一的唇角一片血色,但脸色异常的苍白,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她深吸口气,辩解道:“白战,她好像,还是恶灵,别信恶灵的话。”
白战手中的魂魄的确不像莫归一见到的樱樱的魂魄那么纯洁,那一团稀薄的灵魂之中,还带着无数个让人头皮发麻的黑色颗粒杂质。
“白战,我是樱樱!我才是樱樱!你知道的!”恶灵樱樱激动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吼道:“白战,五年前你没保护好我,五年后你让别的女人占了我的身体,白战,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白战瞳孔放大神色痛苦,他低吼一声,甩开了莫归一,当即捏出了一个鉴魂诀。
“师娘!”青田大喊一声,跑了过来,但也没能挡住那急速袭来的鉴魂决。
鉴魂诀如同一桶冰冷的水一样从头浇灌而下,莫归一浑身一僵,紧接着,万蚁噬咬般的疼痛从身体各处冒了出来,她想哭喊,却哭不出一点声音,她想缩在地上抱住自己,却连动都动不了。疼痛一阵一阵地袭来,噬咬变成了撕扯,莫归一望向白战,绝望的眼里满是乞求,“白,白战,我痛.......”
白战的眼里是痛苦,是自责,白战的手微微颤抖,可到最后,他都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向无助的莫归一靠近半步。
忍受着煎熬的莫归一,终于被彻底地扯出了樱樱的身体。
疼痛消失,但身份暴露的恐惧让莫归一浑身颤抖了起来。她在空中缩成了一团,而樱樱的恶灵则趁机飞进了樱樱的身体里,跑到痛苦且怔愣的白战身边,指着莫归一骂道:“看,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抢了我的身体!白战,你替我杀了她!”
莫归一惊愕抬头,望向了陷在痛苦中的白战,看到了他眼里的挣扎,也看清了他心里的动摇!
他动摇了,他竟然动摇了,他竟然真的想杀我?
“白战!”莫归一飞了过去,痛苦地哭喊道:“这段时间陪你的是我,是我!你说你爱的人,是我啊!”
一滴血泪从白战眼角滚落,他的右手之中,泛起了一层天光。
莫归一怔住,她的魂魄在颤抖,她感到了绝望,感到了悲凉。她无力地开口,声音颤抖:“白战,你真的要杀我吗?”
“莫归一!!”
在白战即将抬手之时,一声大喝在莫归一身后响起。她身后的青田挥起桃木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以心血为引,喊了声莫归一的名字,发动了技能:招魂。
冷风呼啸而过,莫归一的魂魄被吸进了青田的身体里,她在一瞬间便感受到了胸口的剧痛,得知自己已经掌控青田的身体后,心中惊骇不已。莫归一不知道青田为什么要舍身相互,原本已经打算放弃的她,现在却不能放弃了,因为她不能拖累了青田,不能害死青田。
她捂住了血流不止的胸口,转身跑向门口,却被秦泰拦住。秦泰冷声嘲讽道:“招魂是禁术!白战,你竟然允许你门下弟子学习禁术,你罪名又加了一条啊!”
白战怒不可遏,走向门口,吼道:“滚开,秦泰,我门下的人,我自己处置!”
“呵!连恶灵都包庇的人,谁敢相信?”秦泰嘲讽着,手中捏诀朝莫归一飞出一道炎火。
赤红的火焰让莫归一头晕目眩,她已经明显地感受到青田身体的虚弱,知道自己不能再耗下去了。她抬起右手,将青田体内的灵气当成第三世的真气运转,心中默念这个世界没有的天雷心诀,指尖冒出了一片浅蓝色的电光。
霎时间,天空风云骤变,电闪雷鸣,当那炎火即将击打在青田身上时,一道天雷贯穿苍穹,直接落到了秦泰的头顶。
炎火在莫归一眼前散去,同时倒下的,还有秦泰那具被劈得焦黑的尸体。
周围,所有人都陷入了惊愕与恐惧之中。
莫归一不再理会,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院子,却才刚跑了几百米,便感觉到了四肢百骸的剧痛,紧接着,如中空的朽木一般,毫无预兆地倒在了地上。
莫归一这才惊觉:青田的身体,无法承受住天雷心诀,自己想救他,却还是害死了他。
“青田,青田,对不起......”莫归一心中愧疚不已却已经无能为力,逐渐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她又变回了漂浮在半空中的魂魄,脚下是泛着幽光的八卦盘,周围一片漆黑。“青田!”她呼喊了一声,想飞出去,却撞上了一道看不见的结界。
“青田已经死了。”白战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莫归一僵在了原地,魂魄在悲痛的情绪中颤抖不停。
“你叫什么名字?”白战的声音异常平静。
“你管我叫什么名字?放我出去!要不然,你就杀了我!”莫归一愤怒吼道。她痛恨白战的无情,恨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那个恶灵樱樱,恨他导致自己害死了青田!
“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白战的声音,出现了波动。
莫归一依然看不见他在哪里,只看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出现在了幽光下,捏出了一个她看不懂的法诀。彩色的霞光从他手里冒出,飞到了莫归一的魂魄上,莫归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在霞光中慢慢出现。
在莫归一看不见的黑暗里,白战的目光已经紧紧地锁定在了莫归一由下至上缓慢显现的身躯上。
这是一个显像诀,能让一团云雾状的魂魄恢复成死前最美好的模样。
他看到了莫归一白皙胜雪的肌肤,看到了她修长光洁的腿,看到了她漆黑的长发下若隐若现美妙曲线......他感到了熟悉,这一切,都好像与和他夜夜缠绵的樱樱别无二致,直到那张胜过樱樱百倍的脸出现。
这个世界的莫归一只有十八岁,正是少女最美好的年龄,她脸上的纯真、可爱和含苞欲出的诱惑恰如其分地组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朵勾动白战心魂的娇嫩红莲。他没忍住,冲进了灵力形成八卦笼中,想拥抱住莫归一,却扑了个空。
“滚开!”莫归一退后,眼角通红,骂道:“你不是想杀了我吗?滚开,你已经找到了你的樱樱,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白战回过神来,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端正了身子,笔直地站立在八卦盘上,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莫归一的手臂,却什么都没碰到,只看到自己的手指从她的魂魄中穿过。他神色痛苦,内心挣扎,缓缓开口:“樱樱也死了。”
莫归一无比的惊讶。
“即使用我的心血,也洗不净那恶灵,”白战解释道:“她在樱樱的身体里待了一个小时,樱樱的身体就出现了排斥现象,最终血崩而死。即使是恶灵,身体也不应该排斥到如此地步的,为什么?为什么樱樱连自己的魂魄都排斥,却不排斥你?”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莫归一继续躲着白战,“或许是樱樱主动把身体给的我,还记得吗?在你带我回来的第二天,有恶鬼突破了结界,樱樱被恶鬼吓得魂飞魄散,在死之前,她让我进入她的身体,代替她活下去!”
“是吗?”白战声音颤抖,“我还以为,你就是樱樱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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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或许,你就是樱樱!”白战抬眼看向莫归一,眼眶内盈满了疯狂的期待。
“你放屁!”莫归一气极反笑:“白战啊白战!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你这个渣男,你不敢承认你背叛了樱樱,你不敢承认你移情别恋,所以你就想找理由,想把我们两个人,变成一个人!我告诉你白战,我不是樱樱,我是莫归一!”
白战僵立在原地,脸上尽是失望,可过了一会儿,他又扯起了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笑得格外疯狂,“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就是个人渣,就是喜欢上了你!莫归一,莫归一......”他重复着这个名字,垂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布满咒文的金钻,将那锋利的尖端对准了自己的心脏,“我已经失去了樱樱,我不能再失去你,莫归一,人鬼有别,我碰不到你,那就让我也变成鬼吧!我会护着你,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护着你!”
话毕,他挥动了金钻。
莫归一瞳孔紧缩,飞了过去,扑到了白战怀里,挡住了那金钻,在金光下,在白战颤抖的瞳孔前,化成了炫丽的五彩星光,就这么突然的,结束了她第五世的人生......
===
地下城的哨兵营地中,白战看着莫归一抓在他手腕上的手,心情起伏不停,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反手抓住了莫归一,将她拽进了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
莫归一一惊,推着他的胸膛,不悦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找你有正事!”
“对不起......”白战不肯松开,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弯下腰来在她耳边说道:“我爱上你了,莫归一,我现在回想那个世界的记忆,原本樱樱的模样已经模糊不清,让我心动的,让我迷恋的,都是你,是你附身后的樱樱。我爱你,跟我在一起好吗?莫归一。”
“白战!”莫归一轻喝,“别发疯,那辈子你伤我不算深,所以我还拿你当朋友!”
“怎么能只当朋友?”白战深深受伤,抱起莫归一走进了营帐之中,将她压在了柔软的床榻上。他单手将莫归一的手腕按在了头顶,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回想到第五世她在自己面前化作星光消失不见的画面,便心如刀绞。
“我爱你,莫归一,我们不能只当朋友,你不也爱我吗?否则,你怎么会为了护我而死?”白战捧起了莫归一的脸,眼神里是如痴如醉的迷恋。
莫归一却是一声苦笑,“让你误解了,我保护你是知道我自己死了也能重生,我已经不想和你再纠缠下去了,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白战声音颤抖,神情痛苦无比。
莫归一神色恢复平静,“是的,就算我在那一世爱过你,现在,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所以,放开我!”
“不!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白战情绪失控,紧紧握住了莫归一的后颈,吻上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过分粗鲁和狂热的吻,莫归一几乎喘不过气来。白战A级精神力溢出,那让人心神安宁的檀香味逐渐抚平了莫归一心中的烦躁与恼怒,她不再挣扎,身体逐渐发软。
白战的手,从莫归一的手腕处滑下,抚摸着她光洁的手臂,落到了她堪堪一握的腰上。他回想起了第五世时和她夜夜欢愉的种种,身体里的火开始狂躁地肆掠,他完全无法忍也不想去忍,只想立刻占有身下的人,可突然,身后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几声哐当声。
白战不满地抬起了身子,莫归一也侧过了头,两人都看见了一直如幽魂般跟在莫归一身后的苏柒扶住了身边摇摇欲坠的架子。
苏柒神色慌张地垂下了头,边捡着掉落在地上的杂物,边解释道:“不,不小心撞到了。”
不小心?莫归一怀疑地皱起了眉头,她印象中的苏柒,十几年来可从未犯过如此不小心的错误。
26. 接吻
苏柒有些不太对劲。
莫归一虽然看出来了,但没放在心上。被苏柒打断后,她冷静了下来,没有了和白战卿卿我我的兴致。
推开白战起身,她抬手便招出几枚利刃挡在了白战面前,神色严肃地说道:“看到了吗?以前的我怎么可能只能招出这么点东西?以前的我在你扑上来时,就可以削掉你的脑袋!”
“我早就觉察出你的变化,我只以为是受了那几世记忆的影响,我分心了,没有深想......”白战面带歉意,想要靠近莫归一,又被她的利刃和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深深刺痛。
莫归一收起了利刃,见白战还要靠近,立刻一个冷眼止住了他的脚步,郑重说道:“异能退化会给我带来巨大的麻烦,这你是知道的,我找你是有正事,别再耽误时间了!”接着,莫归一详尽地给白战说明了自己能量被封印的过程和自己推测出的解除封印的办法,以及在乔忌面前假死的计划。
营帐内,除了莫归一,便只有白战和苏柒在,两人都是莫归一信任之人,所以莫归一没有一点隐瞒。
“在那个世界,虽说你伤我不深,但回想起你对我起了杀意的样子,我依然会生气,所以看到你刚才在我面前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我感到了兴奋,封印就有所松动,能量便溢了出来,”莫归一解释着,抬起了食指在空中转动着,带出了一缕浓浓的银色的能量,“如果能看到乔忌痛苦到崩溃,这样的兴奋说不定就能冲破封印。我需要能量,白战,否则我不但甩不掉外面那群虎视眈眈的男人,也躲不过我曾经得罪过的人,所以,你得帮我。”
“我会帮你的!”白战没有丝毫犹豫地表了态,“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莫归一浅浅一笑,勾得白战神魂颠倒。
看到白战迷醉的眼神,她又连忙收起了笑容,板着脸开始与白战商讨正事,不久后,计划便有了雏形。莫归一需要借助白战手下能制造幻境的哨兵,将乔忌引入半现实半虚假的圈套之中。
制定好计划后,莫归一怕乔忌会提前苏醒,便不再耽搁,立刻走向营帐入口。
“莫归一,”白战追了过去,从她身后揽住了她,深情地乞求道:“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计划成功后,你可不可以回到我身边?”
莫归一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握住了白战放在腰间的手,说道:“白战啊,你不觉得即使在那个世界,我们都不应该在一起吗?从一开始,让你坠入爱河的就是你的樱樱,你倾尽一切想要拯救的是你的樱樱,你竭尽全力照顾了五年的,也是你的樱樱,而我是什么?我只不过是顶替了樱樱一年的替身!”她手上用力,扯开了白战的手,略有些伤感地说道,“即使樱樱变成了恶灵,你也不会放弃她,你说你爱的是谁?我们都没有错,所以这辈子,还是当朋友,好一点。”
白战僵在了原地,身侧走过的苏柒带起的一阵风,让他感觉格外的寒凉,他咬咬牙,追了出去。
哨兵营地外,那些前夫依然等候在那里,神色各异但都带着些失落。
一时间,莫归一觉得非常好笑,仿佛自己成为了每天看着妃子们争风吃醋的皇帝。
她一眼扫过各具特色的“妃子”们,抬起左手动了动手指示意苏柒来到身边,在苏柒耳边说道:“一会儿帮我拦住他们啊,萧肃不用拦。”
与莫归一离得太近,苏柒脸颊微红,嗯了一声。
向导的精神力除了具有安抚哨兵的作用外,还能对所有人产生一定的震慑作用,高等级向导的精神震慑力,甚至能达到控制人行为的效果。苏柒是S级向导,实力已经到达S级巅峰,让他拦住几个比他等级低的向导完全没有问题。
莫归一带着浅笑走向脸色苍白的萧肃,其他人立刻围了上来。面无表情的苏柒立刻上前,甩出一阵带着指向性攻击的精神力,将除开萧肃之外的几人生生地定在了原地。
即使是全盛状态的S级向导姜无灭,在苏柒的压迫下也只能艰难地挪动脚步,其他人则连想动一下手指都十分困难。于是,几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归一被萧肃拥入了怀中。
萧肃的怀抱十分无力,显然是大伤未愈,莫归一关切说道:“怎么不在医院好好休养?来这里多危险。”
“姐姐,”萧肃蹭着莫归一的脸颊,像一只温顺又黏人的小猫:“我想姐姐了,姐姐跟我走吧,跟我回皇宫,我会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给姐姐。”
莫归一笑了笑,摸了摸萧肃的脑袋,捋着他的长发,然后捧起了他的脸,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轻吻了一下,说道:“我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完,乖乖等我。”
“姐姐!”看着莫归一转身离开,萧肃的难过全写在了脸上,他追了两步,用力将抱莫归一再次扯进了怀里,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背后,苏柒眉头微皱,抬起了右手,僵了半秒后,又慢慢地放了下来。他咬着牙,眉头越皱越深。
这不太正常的表情变化,被莫归一捕捉到了,她亲吻着萧肃,眼神却落在了苏柒脸上,心里想着:他好像不高兴了,为什么呢?是因为我在和别人接吻吗?他以前可从来不这样的,最近这是怎么了?
以前的苏柒在莫归一眼中就是个单纯乖巧且听话的孩子,相处起来有时像是很容易被忽视的影子,有时又像是让人感到舒适又放松的白莲。他从来不会质疑莫归一的任何举动,脸上从来没出现过愤怒或者不满。
这孩子莫非是被迟来的青春期影响了?莫归一不由得如此想着,心里拿定了一个有趣的主意:等有空,试探一下他。
她收回了眼神,勾起了舌,挑弄了一下萧肃的唇,然后分了开来。
萧肃的脸色愈加的苍白,眼神恍惚,颇有下一秒就晕过去的架势。
“怎么不乖了?”莫归一扶稳了他,责备道:“身体还未恢复就敢和我接吻?在这么多人面前晕过去,可是很丢脸的。”
萧肃非常地难过,抓紧了莫归一的手腕,心慌意乱,不自信地反复确认道:“姐姐,你是喜欢我的对吧?你想做的事我可以帮你,等你做完,可不可以回到我身边?”
这话,有点似曾相识......莫归一感到非常无语,但面上依然保持着温柔,她笑着拍了拍萧肃的肩膀,没有回答,带着苏柒离开了营地。
看着莫归一离去的背影,萧肃一阵头晕目眩,几位皇家高手立刻跑了过来,扶住了萧肃,带着他缓缓走向皇家卫队的营地。
苏柒走远后,压制住几人的精神力才彻底消散,几人大口喘着气,后背和额头已经全是冷汗,仿佛刚被人从深水里打捞出来一样。缓过来之后,姜无灭、宇文观澜和河启晏几个冲动的人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看了看虚弱无比,被皇家高手保护着的萧肃后,又将矛头指向白战,一拥而上问道:“莫归一找你做什么了?”
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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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远的白战,已经被莫归一和萧肃拥吻的画面伤得千疮百孔,他深吸口气,语气冷漠地说道:“这是我与莫归一之间的秘密,你们,没必要知道!”
“你!!!”几人虽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白战烦躁地转身,走向手下的二十位S级灭神组哨兵,准备执行莫归一的计划。
莫归一回到城主府时,乔忌仍然在昏迷之中。她坐到了他身边,抚摸上了他冰凉的脸颊,想到了他曾问过的话:“夫人,你可曾,爱过我?”
当时她的回答是:“我怎么可能爱你?”
莫归一手指落到了乔忌殷红柔软的唇上,嘴角扯出了苦笑,心里说道:我怎么可能没爱过你?
这九世,莫归一真真切切地爱过每一个人,在每一世的开始,她都认真地埋葬了过去,认真地开启了新的人生,所以,在看到乔忌的第一眼,她便心动了。那个荒芜世界绝望黑夜里的纯白少年,只在一瞬间,便征服了莫归一的心。
她的手指,又落在了乔忌的心口处。
如果你的心,也是如初见般纯洁无暇,该多好啊......那么我们两个,也不至于走到现在的地步。
深吸口气,莫归一起身,看向站在门口的苏柒。
天色已晚,街道上,人造太阳已经暗了下去,屋内的地热能夜灯自动亮起,柔和的白光洒在了苏柒金黄的卷发上,反射出一片暖黄的柔光,衬得他那张稍显稚嫩的脸,愈加的柔软和温暖。
莫归一看了几眼,心情就舒适了起来,但是这几眼,又在苏柒脸上,添了几抹红润。
真有意思,莫归一心想着,含笑走到了苏柒面前。
苏柒很高,身体也比莫归一印象中的健硕,他的确已经不是九年前那个孩子了。
莫归一仰起头,身体已经贴在了苏柒身上,她抬手摸了摸苏柒滚烫的耳垂,看到了他眼里呼之欲出的欲望,同时,也感受到了他蓬勃的变化。
孩子真的长大了啊......莫归一心里感叹,收回了手,哪知刚收回去,便被苏柒握住。苏柒睫毛微颤,红晕已经弥漫到他的眼角,他紧紧地抓住莫归一纤细的手,将整个人往怀里再带了带,又期待又胆怯地说道:“能不能,能不能教我?”
“教你什么?”莫归一觉得眼前的人甚是可爱。
“教我......”苏柒都不敢看莫归一的眼睛了,眼神飘向了别的方向,“教我接吻......”
莫归一噗地一下笑出了声,抽回了手远离了苏柒,转身笑道:“小孩子学什么接吻?”
“我不是小孩子了!”苏柒顿时羞恼无比:“我比萧肃还大,萧肃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莫归一微微一愣,然后摆了摆手走向浴室,说道:“不教,夜深了,你去休息吧。”
身后没了声音,莫归一也没再理会,脱下衣服走进了宽大的浴缸,然后,将整个身体都埋进了水中。
不知为何,她突然感觉有些孤单,有些凄凉......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莫归一钻出水面,想都没想便以为是苏柒,有些烦躁地说道:“说了不教就是不教!想接吻找别人去!”
“夫人要教谁接吻呢?”乔忌危险的声音响起。
莫归一一惊,回过头来时,只看见浴缸内水花炸起。
乔忌已然跃入了水中,将湿滑又诱人的莫归一拥入了怀里。
27. 假死
“乔忌你......”
莫归一还未说完,便被乔忌堵上了嘴,却在几秒钟后就分了开来。乔忌闭了下眼睛,懊恼地皱起了眉头,说道:“看来得搞点儿精神力药剂了。”
“不要勉强,”莫归一浅浅一笑,抬起湿漉漉的手,揉了揉乔忌紧皱的眉心。
乔忌神色逐渐舒缓,靠在莫归一肩上,看着眼前的想吃又不能吃的尤物,憋得像一颗即将被引爆的炸=弹。
“试试,”他深吸口气,吻上了眼前诱人又饱满的......手探入了水底。
如果只是亲吻和抚摸,好像能坚持久一点......
他慢慢沉入了水中,抬起了莫归一的腿。
莫归一紧紧抓住了浴缸边缘,口中热气呼出,绷直的脚背从水面跃出,扬起了一阵晶莹的水花。
许久之后,乔忌从水中钻出,看着满脸潮红的莫归一,扑到她身前拥住了她,在她耳边问道:“夫人,满足了吗?”
莫归一眼神迷离,欲望随着她起伏的胸脯肆意溢出,她抬手勾起了乔忌的下巴,脚踩在了他湿漉漉的裤子上,红唇微张,说道:“进来......才能满足......”
乔忌有些落寞,从浴缸边的柜子里拿出了几个各式各样的道具,“只能先委屈一下夫人了,等我明天拿到药,再给夫人来我的......”
这一夜,莫归一被折腾得够呛,后来被乔忌抱出了浴缸,在他怀里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好在这一夜,由于身体的刺激带来的兴奋,能量从封印里溢出了不少,同时溢出的,还有第八世的负面情绪。
所以这爱,是越做越悲伤。
莫归一醒来时,胸口跟压了块巨石一般沉重,她坐起身,想去窗口透透气。
“夫人......”乔忌一个翻身抱住了她的腰,闭着眼睛呢喃了一声。
莫归一看向乔忌,眼里浮现出恨意,手中凝聚出了一把刀。
就那么盯了乔忌半分钟,莫归一深吸口气,收回了刀。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乔忌的心腹来报,地下城南部发生了动乱,有爆炸频频发生,地基不稳,地面多处出现小范围的塌陷。
莫归一知道,她的计划开始了。
地下城南部是整个地下城地势最脆弱的区域,在那层不足五十米厚的地面地下,是滚烫的地底岩浆湖,由于南部气候炎热,地面时常塌陷,所以地下城里最弱势的一部分人,全被驱赶到了南部。地下城的人都是惜命的,哪里都有可能发生暴=乱,唯独南部最没有可能,毕竟一旦乱了,所有人都可能丧命。
乔忌心中起疑,莫归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他缘由,待他解释完后立刻义正言辞地说道:“不管有没有诈,我们都得去看看!否则将会有很多无辜的人丧命!”
乔忌依然在犹豫:“地下城就没有无辜的人。”
莫归一瞪了他一眼,直接走向等在门口的苏柒,抓住他的手腕甩出一个金属飞盘,准备飞出窗子。乔忌见状,立刻跳上了飞盘,挤开了苏柒,将莫归一揽进了怀中。
莫归一驱使飞盘升空,回望了房间内的面带不满,心情沉闷的苏柒一眼,加速飞出了窗口。
两人先于所有人到达了地下城南部上空,地面上一片乌烟瘴气,一眼望去,只看得见漆黑的浓烟和闪烁着的红光。
莫归一面露不安,“很多地面塌陷了。”她降低了高度,看到了浓烟下哭喊着的可怜无助的居民。
尽管知道这大部分都是哨兵制造出的幻象,但这真假参半的惨烈状况实在是太逼真了,那挂在妇女和孩童脸上的泪痕深深触动了莫归一的心,可她转头看向乔忌时,依然只看见了一张冷漠的脸。
还真是冷血无情!她心里骂道。
突然,两人不远处的一块地面轰的一声塌了下去半米,地面发生了倾斜,几个孩子惊叫着滑了下去。莫归一心里一惊,立刻飞出铁锁扯出了那几个孩子,将他们甩到了另一块平坦的地面上。可那坍塌的大块地面依然在倾斜,越来越多的人滑倒在地上,抓着身边的草木和固定在地里的设施,才没能掉进百米外翻腾的岩浆湖中,他们大声哭喊着呼救,脸上全是惊恐和绝望。
莫归一实在是分辨不出,那些塌陷的区域和呼救的人们到底是真是假,她怕错过真的会受伤的人,于是连忙说道:“乔忌!将你的飞行器开过来,把南部的人全部转移出去!”
还在寻找着动乱原因的乔忌摇了摇头,语气冷淡地说道:“归心莲底部的冲击力会加速这块区域的坍塌,城防军军部的小型飞行器又带不走太多人,他们也就只能靠自己了,能逃则逃,逃不走也就命定于此了。”
乔忌对生命的淡漠,再次突破了莫归一的想象,她冷着脸将乔忌放到了远离塌陷区域的地面上,转身就要飞走。
“夫人!”乔忌这才紧张起来,抓住了莫归一的胳膊,劝阻道:“这次乱得实在是可疑,夫人别管他们了,等我查明原因再说!”
“等你?等你查明原因人早就死光了!”莫归一甩开了乔忌的手,飞向了浓烟之中。乔忌的心猛地一坠,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和恐惧,几天的相处他已经觉察到了莫归一实力的退化,他不明原因,但知道以莫归一现在的实力,完全无法独自拯救那几十平方公里的塌陷区域,看着莫归一消失在烟尘中,他连忙追了过去,同时打电话给城防军总指挥,命令所有城防军前往地下城南部,开始救援!
莫归一独自飞进了滚滚黑烟中后,飞进坍塌的洞口,在滚烫的岩浆上方飞了片刻后,在一块不易察觉的区域看到了白战的虚影,她立刻飞了进去,身体没入了岩浆之中,却出现在了白战的营帐内。
她的身后,是一面展现着地下城南部混乱场景的镜面传送门。
“白战,幻境里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莫归一不理会白战脸上出现的欣喜,急忙问道。
“所有的人都是真的,所有新形成的坍塌都是假的,”白战调出了一张地图,投影在幕布上,“原本的那几块坍塌口,都是真的。从虚假的坍塌口掉下去不会受伤,只会被传送到我这里来,到时候,你注意避开那几个真实的坍塌口即可。”
莫归一松了口气,指着那几个真实的坍塌口说道:“派你的人混在周围,避免有居民掉入。”
“我早就安排好了,不会有无辜的人卷进来的,那些受到惊吓的人看到的也都是幻象,如果掉进了虚假的坍塌口,都会被传送到营地附近。”白战说完,看到了莫归一脸上的欣赏,他心跳加速,心里无比欢喜。
莫归一的确是很欣赏白战的这一点,这一点与乔忌截然不同,不论做什么事,白战都会秉持白塔的理念,那就是要守护好平民百姓的安宁。端人正士这几个字仿佛就是为了白战量身定做,白战这辈子做过的唯一出格的事,或许就是在第五世背叛了樱樱,喜欢上了作为替身的自己。
越是这么想,莫归一对白战的恨意就越淡,她甚至在想,第五世的那个封印,或许永远都解不开。
“莫归一,”白战不知何时已经靠近,轻唤了一声。
莫归一回过神来,连忙退后,躲过了白战想要抱过来的双臂,准备离开时,看到了匆忙赶来的苏柒。目光相接,莫归一只是微微点头,然后又飞进了那道传送门中。
南部幻境中,乔忌已经急出了一身的汗。拟真的幻境也附带着高温效果,让乔忌丝毫没有看出破绽,他四处乱逛,推开了一个个惊恐的居民,在混乱中呼喊着莫归一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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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性、冷血无情的乔忌,这辈子最怕的事情,就是失去莫归一。
不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第八世,他的人生都无比的黑暗,他的成长都无比的畸形。在遇到莫归一之前,他从未感受到过爱这种东西,他感受到的,只有欺骗、利用、威胁、恐吓、杀戮......仿佛人性中最黑暗的东西,都被无情地堆在了他的身上。
他挣扎过,反抗过也绝望过,最终都于事无补,他只能成为了旁人惧怕的疯子,成为好人眼中的恶魔。他漠视一切,时常感觉人生无趣,直到遇到了莫归一。
转折开始于他自己也不能理解的一见钟情,在第八世看到莫归一的第一眼,他便深陷了进去,爱情这种美妙的东西,在他心里开始生根发芽。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日夜思念一个人的心痒难耐的感觉,他为之疯狂,并且在尝到莫归一的滋味后,愈加的疯狂。
把莫归一锁了起来,在一年多的时间内日日夜夜地与她欢爱,他都丝毫不腻,反倒觉得,越来越有趣。他开始将与莫归一有关的一切,都视为这一生最宝贵的乐趣。如一潭漆黑恶臭的死水一般的人生竟然开始有了曙光,他时常在心里暗暗庆幸,幸好遇到了莫归一。
可是,他却看到了那具挂在墙上的冰冷的尸体。
那一刻,他的希望、他的理智、他的精神都开始迅速崩塌,他感觉到了摧心剖肝的痛,和弥漫到他每个毛孔的恐惧,他开始颤抖,仿佛末日将至。
于是,他便明白了,他不能失去莫归一。
在浓烟与一个个炙热的坍塌口边奔跑着,却始终没找到莫归一的乔忌,突然就被一阵强烈的恐慌击中,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他撑着地面大喘着气,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一颗颗地滚落了下来。
几秒钟后,他站起身,眼神变得无比的狠戾,他拿出腰后别着的高能榴弹枪,指着周围仍处于惊慌之中的居民,吼道:“立刻,寻找莫归一!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们的命!”
没人敢忤逆说杀就杀的地下之王,人群立刻跑开,有不少人在慌乱之中跌进了那虚假的坍塌口中,他们并没有感觉到被岩浆灼烧的剧痛,但因为心理原因,还是发出了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乔忌不为所动,依旧在寻找着莫归一的身影。终于,他在一块摇摇欲坠的地面上空,看到了死死支撑着地面的莫归一。
那块地面已经三面悬空,地面上挤着一百多人,若不是莫归一飞出的十块巨大的金属飞盘在地面下撑着,这一百多人早就葬身火海了。
莫归一的状况非常不好,脸色白得可怕,操控飞盘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但由于那块地面与一旁稳固地面的连接处已经出现了接近两米宽三米深的缺口,人员撤离的速度非常之慢。
乔忌跑了过去,抬起枪指着那群龟速撤离的人愤怒吼道:“我数三声,再不快点滚下来,就死在我的枪下吧!”
人群立刻出现骚乱,不少人惊恐地挤向了缺口处。莫归一对乔忌的行为真是无语极了,担心他真的会开枪,她装作力竭地手抖了一下,地面立刻出现巨大的倾斜,人们惊叫着跌倒在地上,没抓住东西的人绝望地滚进了虚假的岩浆内。
恐惧在“活着”的人之间蔓延,现场的氛围紧张到了极点。
是我该“死”的时候了,莫归一心想着,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飞向了那群跌落的人群。
几根粗壮的金属柱子从岩浆湖里冒了出来,支撑住了倾斜的地面,莫归一操纵铁链捆起了几个即将跌进湖底的人,甩回了地面之上,她还想飞回来时,身体突然一顿,然后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中缓缓跌落了下去。
“莫归一!!”
莫归一听到了乔忌惊恐的呼喊,她偏过了头,看到了那张她想要的,绝望的脸。
28. 失控
乔忌眼中,除了恐惧还有崩溃。
他努力地甩出了引力护盾,却还是没能挡住莫归一,眼睁睁地看着她掉入了岩浆之中。
滚烫的岩浆吞没了他爱的人的身体,让他爱的人脸上出现了他从未见过的痛苦和扭曲,然后,连那张扭曲的脸都给吞掉了。
他张大了嘴,睁大了眼睛,却喊不出声,只有浑身颤抖。
他在断裂的地面边缘,跪了很久很久。
莫归一从传送门出来后,一直站在镜面传送门前,背对着营帐里的所有人,注视着传送门上显现出的,乔忌的一举一动。
她看到了那个疯子,安静得仿佛一座石像。
突然,他动了动嘴,声音细不可闻,待声音大了些的时候,她才听清了那不断重复着的几个字:“是我不好。”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乔忌眼神空洞,嘴里一直在重复着这几个字,然后突然抬起了枪,指向了自己的心脏。
莫归一心里一紧,抬起手想要阻止时,就见他扣动了扳机。
轰的一声巨响,榴弹枪在他的胸口轰出了一个巨大的血洞,他的身体,瞬间血流如注。
莫归一缓缓捂住了嘴,但她没看见乔忌的死亡,那些喷涌而出的血液流淌了几米远后,又跟活了似的,爬回了乔忌的身体里,而他身上的血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是乔忌鲜为人知的能力,他的身体已经被他那疯癫又变态的父亲,在一次次摧残他□□和心智的实验中,改造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血洞愈合后,他再次朝自己开了一枪。
他痛恨目之所及的一切,也痛恨自己这无法跟着莫归一一起死去的身体。
几枪之后,他再抬起脸时,脸上已是泪如泉涌。
传送门前的莫归一慢慢放下了捂着嘴的手,脸色平静但是僵硬。突然,她笑了,笑得无声,她抬起来了头,边笑着边憋回了眼角的泪水。
“白战,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没法再威胁到你们了,把他抓起来吧,抓到中都城重犯监狱关起来,”莫归一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声音沉重但是平静,“断了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告诉他我死了,尸骨无存。”
他将一辈子,一辈子陷入痛苦之中,无法脱身。
他将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关了我将近两年,折磨了我将近两年,我要关他一辈子,折磨他一辈子!
几百年之后,那具跪在深牢的枯骨,也应该是痛苦和煎熬的模样!
想到这里,莫归一睁大了眼睛,笑出了声。
意识海里,乔忌的那个封印在不断地颤抖,然后发出了咔嚓几声,四分五裂地炸了开来。巨大的能量瞬间充盈了莫归一全身,能量冲击得太快,莫归一一时无法适应,脑子里出现一阵爆炸般的疼痛,她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冲过来的白战怀里。
紧随能量而来的,还有第八世的所有愤怒、恐惧和痛苦。莫归一眼前一片眩晕,仿佛看到了囚禁她一年多的那个冰冷的灰色房间,仿佛看到了被化成一滩血水的尘沙,血腥味在全身弥漫,她抱着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
“莫归一!莫归一!”白战紧紧地抱住了她,苏柒也跑了过来,两人都感受到了莫归一负面情绪值的攀升,意识到她即将失控,立刻溢出浑身精神力,企图抚平她狂躁的情绪。
檀香和白莲清香让莫归一稍稍清醒,但完全不够!她挥手一甩,巨大的能量将两人掀飞了出去,连带着营帐都被轰成了一堆碎片。
莫归一的能量虽然只恢复了九分之一,但这九分之一,就足够杀光这营地里的所有人。
她站在废墟之中,面色沉静,眼神冰冷,瞳孔被染成了一抹闪亮的银白,唇舌鲜红如血。她的周身能量翻涌,带起了一阵呼啸的狂风声,能量掀起了她漆黑的长发,舞动着她雪白的裙摆,让明明十分瘦小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即将毁灭一切的炸弹,给周围围观的无数人,带来了无限的恐惧。
所有人都聚集了过来,但都不敢贸然靠近。只有吐了口鲜血的苏柒立刻从地上爬起,不顾那如同刀割般的能量狂风,艰难地冲到了莫归一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归一,归一......”
莫归一好像听到了几声熟悉的呼唤,她涣散的眼神开始聚焦,看清了艰难地单膝跪在身前的苏柒,感受到了手指间传来的浓厚的白莲精神力。
不够,还是不够!
莫归一抬起手,僵在了半空之中,强压住了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但她手指方向能量溢出,使得营帐纷纷炸裂,人群倒了一片。他们仿佛被千斤重量压着,嘴角溢出鲜血,内心恐惧弥漫却完全无力挣脱。
想要一个人,想要他所有的精神力!
莫归一用仅存的理智搜寻着目标,苏柒仿佛看清了她的内心,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艰难开口:“归一,我可以的......”
不,不可以,苏柒不可以......
莫归一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姜无灭身上,只有他是除了苏柒外,唯一全盛的S级向导,而且,毁了他也没有关系!
莫归一甩开了苏柒,朝着姜无灭飞了过去。
姜无灭黑色的短发被能量吹得飞舞起来,他仰着头注视着飞来的莫归一,面带恐惧却没有后退。
莫归一在他身前悬停,掐住了他的脖子,震出一股强大的能量将周围所有人都轰了开来,她手一扬,一个十米多宽的巨大中空金属立方体出现两人头顶,然后轰然砸下,将两人笼罩进了一片黑暗的空间之中。
立方体外,那几个被莫归一强大的能量压制住的人瞬间得到了喘息,他们大口呼吸着,蜷缩在地上难受地呻吟。而其他人均感到身上一轻,不少人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看向金属立方体的眼里满是后怕。
“为什么,为什么不选我?”苏柒喃喃着,神色痛苦地走向立方体,靠在了墙壁上。他听不到那厚重墙壁内的声音,只能感觉到一阵凉透心扉的冰冷。
立方体内,姜无灭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耳边寂静无声,但是他感受到了莫归一扑打过来的,近在咫尺的呼吸。
他深吸口气,抬起了因恐惧而僵硬地手臂,溢出了一阵如阳光般温暖的精神力,缓缓抱住了身前的人,说道:“一一,只要你需要我,我就......”
他话还没说完,便感受到了一个极具压迫力的吻,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他退后几步,倒在了地上。
莫归一压下,用力地吸吮着姜无灭的唇舌,但仍然感觉那精神力溢出得太慢,她不满地咬了一口,尝到了血腥味后,低吼道:“给我你所有的,精神力!”
她的无意识之间,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几乎要掐断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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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灭的脖颈。
姜无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挣扎着想掰开莫归一的手,却被不知道从哪里爬出来的两条冰冷的金属长蛇捆住了手腕,扯到了头顶。
姜无灭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他已经在尽全力地溢出精神力,可脖子上的力道仍然没有丝毫松懈。
“不够!不够!”身上的莫归一似乎发了狂,但她的手终于松开了。
姜无灭猛地吸了口气,还没缓过来,便感觉身上一空,衣服全部消失无踪。
柔滑炙热的身体贴了上来,姜无灭在大脑缺氧的情况下心跳突然加速,快得几乎要爆炸。
这对于他来说,即使极致的酷刑,也是极致的享受......
“一一,”他终于缓了过来,喊了一声那个在第九世,专属于他的爱称。
莫归一没有理会,她用力按住了姜无灭的腹肌,手伸向背后,握住了......她抬起了身子,然后,坐了下去。
就那么一瞬间,姜无灭的精神力便被抽离将近三分之一,他脑袋有些发晕,身体上泛出了一层幽幽白光。这是他阳光精神力的特质,在被快速抽离时,会散发出光芒。
漆黑的立方体内,两人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姜无灭盯着那晃动着的雪白身躯,看着那跳跃着的柔软光影,逐渐入了迷,他已经六神无主,连魂魄都似乎正被莫归一抽离。
“一一,”他的声音,带着难以克制的喘息,“松开我,我想抱着你,亲吻你......”
眼前的一切都太诱人了,若不是双手被捆住,他想立刻拥住莫归一,想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想抚摸亲吻她的每一处,想狠狠地对待她,想听她因承受不住而哭喊的声音......
可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身上的人依然在晃动,她仰着头,长发垂落而下,弯曲的发尾跟着她的节奏,跳跃不停。
姜无灭虽然满足,但依然惋惜,“一一,松开我好吗?”
“闭嘴!”莫归一手一甩,一个金属项圈便凭空出现在了姜无灭的脖子上,她扯着项圈上的锁链,将姜无灭扯了起来,捏住了他的下颌。
微弱的白光下,姜无灭的这张脸的确是好看,特别是那双弥漫着欲望又带着点屈辱的狭长眼眸,更是极品中的极品。他嘴唇微张,被咬破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在莫归一一阵阵的动作下,喘息不停。
莫归一那毁灭一切的疯狂,逐渐变成了占有这个男人的疯狂,一次不够就两次、三次,三次不够,就五次......
她抽光了姜无灭的精神力后,立方体内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姜无灭感觉到浑身虚软,他实在是支撑不住,想逃,却被莫归一扯了回来,他完全无力反抗,被黑暗中的莫归一不断刺激,强行来了一次又一次。
终于,姜无灭感到了害怕,黑暗中的莫归一就像是看不见的魔鬼,在不断地折磨着他,摧毁着他。
他想求饶,又被突然出现的金属口=塞=球堵住了嘴,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地面冰凉,他的全身都开始抽痛起来,身上的人也不再温软,仿佛是插在他身体里的刀,再喷射出来的东西,仿佛成了身体里的鲜血......
姜无灭眼神空洞又绝望,他这才发现,莫归一不是因为爱他才选他,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想毁了他。
29. 回到白塔发现老家被偷
“姜无灭,承受不住了吗?”
不知何时,身上的人停了下来,脚步声逐渐远离,她站在黑暗中的某处,语气淡然地问出了那句话。而捆在他身上的那些东西,都全部消失不见。
姜无灭能说话了,却没有力气再说话,比起大脑和身体的疼痛,他更难以承受的是心里的伤痛和悲凉。
一声冷笑在前方响起,周围的金属墙面在变动,头顶出现了几道缝隙,微弱的光透了进来。姜无灭难受地眯起了眼睛,看清了被蹂==躏得凌乱不堪的自己。衣服碎片散落满地,勒痕和淤青布满了身躯,湿润的污渍飞溅得到处都是......
而莫归一正站在身前不远处,周身涌起了一股银沙般闪耀的能量,在她长发和肢体间穿梭,如泉水般带走了所有的污渍,然后化作一条银丝编织的鱼尾裙,出现在了她的身上,而她的脚底,出现了一双银色的细跟绑带高跟鞋。
莫归一转头,看到了姜无灭脸上的屈辱和痛苦,再次冷哼一声,说道:“这就承受不住了?上辈子,你不就是这么折磨我的吗?”她缓缓走向姜无灭,抬脚踩在了他小腹的淤青上,讽刺道:“上辈子我可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呢!”
莫归一精神的躁动已经平息,负面情绪值降到了临界点以下,但她意识海里,那颗第九世的封印小球又活跃了起来,因为此刻,看着姜无灭受伤的表情,莫归一感到无比的兴奋。
她脚下用力,疼得姜无灭脸色苍白,额头溢出了细密的冷汗。
“不要觉得委屈,这是你该承受的,”她弯腰俯身,捏住了姜无灭惨白的脸,手指敲打着他的脸颊,啧啧了几声,说道:“这张脸真是太好看了,总是让我心软,不如毁了他怎么样?”她笑了起来,笑得危险又疯狂:“如果毁了,没有人再会把你当大明星,你姜无灭就什么都没有了,哦不,你还是个S级向导,很有用的,那可是无数哨兵渴求的,泄==欲工具啊!”
“莫归一!”姜无灭嘶哑地吼出一声后,口吐鲜血彻底昏迷了过去。
“这么不经虐啊......”莫归一松了手,将姜无灭扔在了地上。
第九世的封印差点就被冲破了,莫归一有些惋惜,但也不急于这一时,毕竟若是再次失控的话,周围可是没有第二个能被她糟蹋的S级向导了。
她挥了挥手,给立方体开了道门,然后气定神闲又气势十足地踏出了立方体内。
立方体外的人已经等了一天了,见莫归一出来时已经恢复正常,纷纷聚拢上前。
顾辰林、风逸、宗云山、萧肃、白战、宇文观澜、河启晏......莫归一心里细数着这些男人的名字,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她实在不擅长同时应付这么多男人,于是一甩手以强大的能量将不想见的人掀开,然后径直走向白战,还非常自然地牵起了一旁萧肃的手。
苏柒心如刀绞,咬了咬唇,跟在了两人身后。
“姜无灭晕过去了,你派人处理一下,”莫归一十分漠然地说道。
“行,”白战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给手下人下了命令。然后他看了眼被莫归一把玩着的萧肃的手,神色阴沉地说道:“乔忌已经被捕,送往了中都城重犯监狱,等帝国法院审理后,再定罪量刑,但只要我稍加操作,他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很好,”莫归一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就转头看向了萧肃,她的神色变得温柔了许多,抬手抚摸着萧肃的脸,问道:“怎么不高兴了?”
“姐姐跟我回皇宫吧,”萧肃用力握住了莫归一的手腕,带着渴求、愤怒和不甘,说道:“姐姐,我会努力的,只要与姐姐在一起,只要姐姐每次疏导都找我,我的实力还能提升的,晋升S级也有可能,姐姐你相信我,姐姐不要再找别的男人了!”
莫归一脸上的表情僵了片刻,然后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萧肃睁大了眼睛,眼眶内仿佛有泪水在打转,他看不懂莫归一的表情,只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捉摸不透了,他不知道这是为何,明明在第四世的时候,她不是这样子的。
“莫归一,”白战打断了两人,僵硬的脸上压抑着痛苦,低沉的声线透出了他的故作镇定:“回一趟白塔吧,白塔主楼虽毁,但园区的实验室还完好无损,你刚刚差点失控,按照规定,必须对你的各项身体指标进行一次详细的检查。”
“哦,也对,”莫归一立刻扯开了萧肃的手,转身走向白战。
白战十分诧异,没想到莫归一竟然答应得如此果断。他心里的痛苦消散了大半,脸上流露出久违的轻松,带着莫归一走向了等候在不远处的哨兵队伍,边走还边靠近了她,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除了能量存量、能量恢复效率、负面情绪临界值这些常规检查外,我还会要求你的专属专家团队,研究你体内的能量封印,测出封印强度,研究出更便捷的突破封印的方法。”
“考虑得还挺周到。”莫归一朝白战竖起了大拇指。
两人身后,萧肃痛苦地站在原地,注视着莫归一的背影,被她扯开的手还僵在半空之中,心里跟被四分五裂了一般难受。
萧肃的背后,顾辰林几人看到了被白战的手下从立方体里抬出来的姜无灭,姜无灭身上虽然盖着毯子,但他惨白的脸色,脖子和手腕上暗红的勒痕,肩膀上的淤青无不透露出这一晚他在莫归一的手下,遭遇了什么样非人的待遇。
顾辰林退后了一步,眼神惶恐背脊发凉,有一种想立刻远远逃离的冲动,其他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聚集在此都是目的不纯的,他们虽然爱着莫归一,但除了心里那疯狂蹿涌的占有欲外,他们基本的都进行了一番利益权衡。若是能再次获得莫归一的心,进而获得她这个人,那么莫归一能为他们带来的地位和财富,将远远超过他们此次出兵、出力或者出钱的付出。
但他们几乎都忽略了,接近莫归一的危险。
顾辰林死里逃生,乔忌精神崩溃,姜无灭又沦落成这副模样。
此时他们才知道,莫归一已经不是他们那一世的那个可以欺骗、愚弄和摆布的单纯女孩。
看着莫归一银光闪烁的背影,感受着那具娇小身躯里散发出的巨大威慑力,他们心中颤抖不已,终于扭转了认知:莫归一是最强哨兵,是帝国面对灭世之灾的最强护盾,也是最锋利的帝国之剑!
有人开始打退堂鼓,而有人仍然不肯放弃,他们一言不发,各自散去,没有人知道他们心里的谋划。混乱的地下城,逐渐恢复安静,但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了乔忌的地下城,会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因争权夺势再次陷入充斥着鲜血、杀=戮和暴=乱的黑暗之中。
帝国不会在乎地下城的混乱,因为那个黑暗的地方,本来就是帝国的极恶之地。
回到中都城白塔指挥部的实验室内,莫归一看了看周围不到五个随行人员,突然问道:“乔忌不知道我还活着吧?”
“不知道,”白战回答:“按照你的意思,我告诉他你已经死了,还把他揍了一顿,他连手都没还,押送的途中也没让他接触外人。并且我已经和你的其他几位......几位前任达成了一致,默认你已经死亡的事实,并且要求他们告诫各自的手下,不能向外界透露你还活着的消息。”
莫归一有些不解,“就算是为了瞒乔忌,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吧?”
“当然不是为了他,”白战苦笑了一下,说道:“莫归一你可能不知道,现在外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前几天的行动太过张扬,顾辰林差点被你杀了、帝国皇储亲自迎接你回中都城、乔忌为了抢走你炸毁白塔这几件事完全没瞒住,现在外界都知道了你莫归一被暗影之主影响,与帝国的多位重要人士纠缠不清,而且你极其不稳定,极可能会带来毁灭帝都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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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外界目前的主流舆论,现在各种娱乐新闻、政治新闻、社会、经济新闻报导已经围绕你转了几天了,知道你被带进地下城后,很多不要命的记者跟苍蝇一样扑向了地下城。除了记者的疯狂外,帝国很多大城市的平民百姓也过得忧心忡忡,担心你会突然失控带来世界末日,所以有些人又开始抢粮屯粮,这灭世之灾刚过去,经济还未恢复又将出现动乱,所以首相认为,还不如直接让你死了呢,当然,是死在平民百姓心中,逐渐平息这场舆论,等你彻底稳定下来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以英雄归来的正面形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
“难怪刚才回程的一路都搞得那么隐蔽,我还好奇平白无故的,你们的飞行器为什么要开隐身模式呢?”莫归一无所谓地笑了笑,坐在了招待室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想看一下由自己带来的这场闹剧。
电视里吵吵闹闹,各大电台的记者都挤在了地下城入口处,争相报道着最强哨兵莫归一的死亡。莫归一翘着腿撑着下巴,觉得假死一次也挺不错,外界纷纷扰扰,我自岁月静好,趁这个机会乔装打扮回千岛度个假!
正想着,电视屏幕下方,滚动出一条长长的突发新闻:莫归一的空中之城千岛遭遇不明导弹袭击,千岛悬浮装置被毁,整座空中之城即将坠入西部风鸣海之中,岛上居民已经紧急撤离,暂无人员伤亡,但经济损失预估达到500,000,000,000。
莫归一瞪大了眼睛,在几秒之后暴跳而起,怒道:“谁敢炸我的千岛!!”
“莫归一你冷静!”
“归一!”
白战和苏柒同时抓住了莫归一的手,一左一右地灌输着精神力。
电视新闻很快切换到了千岛即将沉入海里的实时画面,看得莫归一火冒三丈,气血上涌。千岛是莫归一这一辈子的积蓄,岛上不仅有她积累的财富、购置的武器装备、收集的古董玩物,还有她费尽心血和帝国数一数二的设计师一起规划设计的梦境花园般的城市,邀请无数建筑师前来建造的各种鬼斧神工般的建筑!
莫归一咬牙切齿,若不是白战和苏柒拦着,她会立刻飞出去,把击毁千岛的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莫归一,对方有能力且有胆子摧毁千岛,一定不是泛泛之辈,你现在的实力不稳定,最好先不要贸然行动,还是先进行详细检查,拿到结果了再说。”白战焦急劝道。
白战说得有道理,莫归一僵硬地坐了下来,紧紧捏住了苏柒正灌输着精神力的手。
苏柒觉得手被捏得有点疼,可嘴角却弯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几分钟后,新闻画面中突然出现了十几艘庞大的运载飞船,它们围绕着千岛降落在了海面上,朝着千岛发射过去一道几十米宽的白色光波,然后千岛竟然停止了下沉,在十几艘运载飞船的共同作用下,漂浮在了风鸣海海面上。
莫归一再次站起身,盯着电视,脸上出现了欣喜。
电视台的无人机飞向了运载飞船,拍到了飞船上的西部军区标志。记者激动地解说着:“竟然是西部军区的军用运载飞船救下了莫归一的千岛,我们帝国西部军区的救援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我们有如此强大的军对,帝国西海岸当高枕无忧啊!”
无人机不敢离得太近,在一艘明显起主导作用的主飞船头顶停下,拉近焦距,拍到了站在飞船全透明驾驶舱内的指挥官器宇轩昂的背影,指挥官似乎是感受到背后的凝视,转过了头来。
莫归一看清了那张脸,竟然是宇文观澜。
“原来是西部军区少将宇文观澜指挥了这场救援,宇文将军真是......”记者说了一半,突然噎住,回想起了这几天疯传的八卦新闻,嘿嘿一笑,改口道:“宇文将军与莫归一的关系,真是亲近......”
莫归一嘴角抽了抽,无奈扶额,心说道:欠了宇文观澜一个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