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子弟的商途科举路》


 1. 001.能干岁岁

    “岁哥儿，7只兔子一共40斤，按照一斤20的价格，一共是800文。这一框苹果一共是30斤，两斤35文，一共525文钱。所以两者加起来是1325文，可对？”钱掌柜拨弄着算盘说道。


    “钱掌柜算的对，就是这个数。”楼淅笑意盈盈地说道。


    “小五，称银子、数铜板给岁哥儿。”因为1325文都是铜钱的话太重，所以还是付一两银子。再数325文钱更好。一来是更快速准确，二来也不至于让岁哥儿的荷包装的太满，继而太重。


    楼淅明白钱展柜的这份用心，默默收下了，之后再给予回报就好。


    出了【醉风楼】，楼淅紧了紧背后的背篓，朝着医馆走去。


    花了二十两银子，给爹和小弟买了十份药材，这是十天的分量。


    小弟是因为早产，继而体弱，所以需要喝药调理身体，不至于让他随着渐渐长大，继而变得比同龄孩子弱。爹则是因为伤到脑袋，所以一直昏迷着，也得喝药吊着那口气，等到擅长穴道针灸的大夫出现，才可能会醒来。


    小弟的药是五两银子，爹的药里因为有人参，所以十帖药就需要十五两银子，并且还不能断。


    这药汁就像现代的营养针一样，一旦不坚持打的话，他的身体就会逐渐垮掉，继而使得身体状况越变越坏，甚至死去。


    所以无论如何，药都得坚持喝，才能使得病人的身体状况稳定。


    不过在拥有能够找到擅长针灸的大夫的人脉之前，至少药让爹的身体状况不要恶化。所以得有足够的钱财，才可以一直提供药，否则的话，一切都是白搭。


    之后，楼淅又去书店买了用完的墨块和纸张；还去布店买了两匹布，这才去找摆摊的大哥。


    大哥楼灏，摆摊卖的沙琪玛，做法自然是楼淅教的。


    其实大哥的智力有问题，就在二弟楼淅出生的那一晚，他发了高烧，但因为父亲顾着正在生产的妻子，一时之间忽略了才只有5岁大的大儿子。等到次子顺利出生，察觉到长子发烧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等到再次把大夫请来，给楼灏诊治、把脉、开药，他的智力就停留在了当下的年纪。


    所以即使现在，楼灏已经12岁了，身高超过了1米5，但眼神清澈见底，对于楼淅非常信任和依赖。平时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都不需要仔细观察，只要稍加留意，就可以看的出来他与常人的不同。


    家里有三个病人，楼淅很想要尽快找到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给他们三人诊治。


    可是镇上的大夫和县城的大夫都已经看过了，他们一家人的运气并没有太差，所以没有遇到招摇撞骗的假大夫和黑心大夫，开的药方都是很不错的。


    那么想要他们的身体状况尽快好转，并且还在原有的基础上调理的更好，需要几分缘分和几分运道才行。


    在这几分玄之又玄的缘分和运道到来之前，还是得先攒够银子，或者是尽量找到大夫可能会感兴趣的药材。继而到时候真的遇到了需要的大夫，才不至于没银子付账，或者是没有能够打动大夫的东西才行。


    等到兄弟俩的身影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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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门口不远处，一直翘首以盼的两个孩子就飞快跑了过来：“大哥、二哥，你们回来了！”


    楼淅伸手摸了摸两个妹妹的脑袋：“嗯，回来了，给你们带好吃的了。”


    两个女孩感受着二哥温暖的手，看着大哥脸上虽然有些傻气，但同样带着对于她们疼爱笑容的脸，小脸上的笑容再次加深了几分。


    姐妹来就一左一右挽着二哥的手臂，朝着家门走去。


    跨进院门，三胞胎之中的最后一个妹妹也走了出来，一样是笑容灿烂地说道：“大哥、二哥、三姐、四姐，爹和弟弟都没事，我刚刚给他们喂过温水，他们都很顺利的吞咽了。”


    “好。该吃午饭了，我买了包子，你们去把果汁热一热，我们今天午饭就吃包子。我还买了五香麻花，等吃过午饭，过了一个时辰，想吃的话也可以，知道吗？”


    姐妹三人异口同声：“知道了。”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今天是十一月22，已经下了好几场雪，所以天气已经很冷了。


    但楼灏还是每天坚持挑着担出门，卖沙琪玛，在附近的几个村子走动。卖不动的时候，就挑着担子到镇上，每一次总能卖光。


    虽然他的智力有问题，但对于家人教的事情，却会记住的，尤其是楼淅的教的。而楼灏作为大哥，也不希望只让自己的弟弟妹妹们辛苦，他也想做些什么，为家里分担一些来着。


    即使家里的情况有些难，但他们一家人一直都是团结一心的，只希望日子可以越过越好，眼前的难关可以尽快的顺利度过就是。

 2. 002.家里现状

    “爹，今天我和大哥去镇上很顺利，抓了你和小弟需要喝的药。我知道你虽然在昏迷中，但都能够听见我们说的话，所以对于家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不想隐瞒您，希望你不是一无所觉的昏迷着，醒来的那一天，能够知道家里的所有事情。”楼淅一边给父亲擦脸和手，一边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因为爹当初是上山打猎，继而失踪，三天都没有找回来，最后就误传了他的死讯。因此，当时已经有孕七个多月，却未满八个月的母亲就因此受惊，继而早产，然后拼尽全力生下了小弟，最后却因为大出血而亡。


    在她死去之前，最不舍的就是自己的六个孩子，却很庆幸自己可以去见丈夫了。


    只是现在她若是有所感的话，不知道是一份什么样的心情呢？


    父亲还活着，对于他们这六个孩子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


    因为母亲不在了，但至少父亲还在，让他们不至于父母双亡，继而只能兄弟姐妹六人分担所有，期盼着他有一天能够醒来。


    即使那个时候，一定要告知他，他们的母亲，他的妻子已经去世的消息，但人醒着，还是要比昏迷着要好。


    可惜的是，就在她死亡的当天下午，父亲被人从山上抬了回来。虽然当时他已经昏迷了，但能够确定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从那个时候到现在，也是过去了七个多月的时间，家里已经渐渐习惯了娘已经去世，爹昏迷着的事实。大哥又是那样的情况，所以楼淅就渐渐地担起了一家之主的重任。


    但他们都期盼着，爹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够醒来。不单单只是为了让作为一家之主的他分担重任，更是希望家里有一个值得他们信任的大家长，他们依旧是好好的一家人。


    即使不再完整，但依旧还是一家人。


    如果父亲暂时醒不来，那就维持现状也好。


    虽然赚钱挺难的，但是在没有欠债的情况下，其实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依旧过的平静又安稳。楼家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奏，对于两个病人的照顾，早就已经非常的得心应手了。


    楼灏每天都会挑着担子出去卖点心，虽然智力只有五岁孩子的，但是对于自己每天都走的路，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绝对不会走错路。


    至于如何做生意，楼淅早就教过他了，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开始做货郎，卖点心了。


    楼淅要在家里念书、习字，因为他打算明年就去镇上的学堂。


    好在早年的一个皇帝规定，亲人去世，只需要守孝三个月。只要当事人觉得能够从失去亲人的悲伤中走出来，就不需要刻意待在家里守孝，可以继续做正事的。


    而母亲的去世是在今年的四月初一，小弟的出生是在三月29。原本就是考虑到小弟还太小，他才没有在三个月的守孝时间结束，就去学堂的，所以等到过了年就差不多。


    因为父亲和小弟都需要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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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大夫来诊治，现在的药方只是保守治疗而已。即使家里的银钱暂时还够用，但人脉一样是需要经营的。


    大哥的身体状况又是那样的，那就只能让作为次子和二弟/哥的自己，来做好能够做到的事情，才可以让父亲和小弟得到更好的治疗。


    楼淅是不会让父亲就这样一直昏迷着，这不单单因为他是一家之主，更是因为他对于他们这些孩子的在意。


    因为原主是在3岁的时候病逝的，因为发高烧，感染了肺炎，就一睡不醒。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换成了自己这个成年人的灵魂。


    正因为此楼淅非彼楼淅，所以从这具身体被他接手之后，所有的记忆都非常清楚，很高兴自己拥有了一对这么好的父母，还有这么好的大哥。


    之后等到他4岁的时候，他就当了哥哥，拥有了三个妹妹。


    只是没想到，等到三年多之后，母亲再次有孕的时候，家里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然而不管是父母对于他们的用心教导，还是前世今生都如此清晰的记忆，楼淅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即使现在依旧是出于困境之中，但这只是一时的。只要他们一家人同心协力，那是早晚能够走出来的。


    所以啊，为了尽快走出这个困境，得计划好每一步，并且绝对不能轻易放弃。


    另外，事情得一步步的去做，一点点的完成计划好的一切，才不会使得眼前的状况变得更坏，反而是越变越好才可以。

 3. 003.转眼除夕

    腊月这一整个月，几乎每天都在下雪，不过楼淅依旧坚持每十天送一次水果刀县城去，因为一趟至少可以收入30两，这也是家里银钱的主要来源。


    否则不坚持这每十天一趟的话，那爹和小弟的药钱，迟早会断掉。


    其实送入府城还能赚得更多，但一个来回，至少得两天半的时间。而家里的情况，不允许他和大哥在外面过夜，还是接连两天。所以还是赶着骡车送到县城去，当天就可来回。


    现在又是冬天，正是蔬菜瓜果缺少的季节，所以这几个月的时间，正是家里有新鲜蔬菜瓜果的人家，最好赚钱的时候了。


    楼淅也不会拿出特别罕见的水果，基本上是目前市场上已有的，但是绝对新鲜，味道也更好的水果来赚钱就是。


    作为穿越者，穿越大神并没有落下她。或者是对她从女变男的补偿，给了她一棵树。


    这棵树可以种植任何东西，这“任何东西”指的是能够长大、成熟的东西。不管是原本生长在地上、土里，或者是需要挂果的等植物，只要把一棵果实放入那个树洞里，最多等三天，就可以让整棵树的树枝，都挂满果实，而且包甜。


    如果没空的话，可以不立刻将其摘下，任由果实挂在树上，它们也不会掉落。即使摘下了，只要不拿出来，它们就可以一直保鲜，味道一直都很好。


    转眼就到除夕，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的开始过年了，楼家也不例外。


    白天的时候，兄弟姐妹五人，就一起剁肉馅儿、擀饺子皮、剪窗花、写对联等，都是过年时常见，却绝对必不可少的活动。


    往年楼家就是很热闹的，只是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父母来的，孩子们只负责欢快玩闹，偶尔帮着父母做些轻松的小事。


    今年他们家虽然是发生了变故，但日子是不会因为谁家发生了变故和意外，继而停滞不前的，所以每天的时间都是这么一一过去的。


    除夕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家家户户都期盼着团圆、热闹的，所以过年时的活动后就很重要。


    这些活动是不需要外人在场，而是一家人一起来做的事情。因为做这些事情原本就是为了一家团圆，和出了远门归家的游子们，联络一下可能会有些生疏的感情，多些能够聊的共同话题。


    楼家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一家人就热热闹闹的准备一切，还买好了鞭炮，等着夜幕的降临。


    即使娘不在了，爹也处于昏迷状态，但他们依旧会好好过年，让家里不至于冷冷清清的。


    楼家的房子是五年前，楼九悬特地翻修的。


    因为那个时候，家里已经有了长子和次子，妻子再次有孕在身，却变得畏寒。所以他就让人加了地暖，冬天的时候，一家人待在一个房间里，只穿中衣，也不会觉得冷。


    当然，考虑到孩子们，所以炕是能够容纳的下至少五个人的。


    那是的楼九悬是这样的考虑，现在大大方便了他们。


    因为爹和小弟身边都离不开人，即使是晚上睡觉，也不能完全没人。所以楼灏和楼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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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流给两人守夜。


    好在基本上是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他们的状况一直都很稳定。


    “今天是除夕，虽然今年我们家过的有些艰难，发生了重大变故，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但小弟也平安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我们不能只看自己失去的，而要多看看自己所拥有的，才不会满是失落的心情。


    只要我们一家人一直都团结一心，相信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早晚能够度过现在的难关。来，干杯！”楼淅说着，就举起了茶杯，大哥楼灏、三妹楼婧、四妹楼姝、五妹楼娴也是一样的动作，因为他们都已经习惯了以楼淅为主。


    哪怕是才八个月大，可是已经能够坐的稳稳的小弟楼漓，也举起了自己拿着的玩具，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可爱的不得了。


    楼淅和楼灏并没有准备特别复杂的菜肴，主食是饺子，再加上他们每人各自喜欢吃的一道菜，就够他们吃饱了。


    躺着的爹，则是给他喂了肉粥，药等等再喂。因为他这样的身体状况，即使想要让他吃些好的，暂时也没办法，能够喂的最好的，也就只有肉粥而已。


    但是他的耳朵是正常的，所以多多少少能听见他们一家人的动静，也算是和他们一起过年了。


    希望来年，一切都能够越来越好，爹能够有醒来的希望才好。


    要知道一个正常人，那一定是醒着比一直昏迷着要好。先不说是为了他们这六个兄弟姐妹，就是为了只让他的情况尽量好转，并且还能够尽快恢复才行。

 4. 004.不速之客

    “……国的家住在心里


    家的国以和矗立


    国是荣誉的毅力


    家是幸福的洋溢


    国的每一寸土地


    家的每一个足迹……”


    楼淅认真的对家人们演唱这一首歌曲，这是现代的她很喜欢的一首歌。虽然在平时不会表现出特别强烈的爱国情怀，但是听着这些爱国歌曲的时候，总会产生不一样的情绪。


    刚好，这首歌只提到了国家，没有提到五星红旗，所以只要把第一句歌词里的“中国”换成“国家”，在此时此地唱出来，绝对不会显得违和。


    楼灏等人都听得非常认真，一来是难得听楼淅唱歌，二来就是因为这与众不同却发人深省的歌词了。


    “啪啪啪……”院门被人敲响了，让楼淅的眼里闪过意外。


    因为在这样的日子里，是绝对不会有人来家里拜访的，那就只能是不速之客。


    这里的“不速之客”不单单只是指不怀好意的宵小之辈，也可能是意外路过这个村子，然后看到夜幕降临，继而需要歇一歇，或者是借宿的旅人。


    楼淅披上了外套，推开房门，走到院门前先问了一句：“来者何人？”


    门外的人很快回答：“抱歉，打扰了。我们主仆几人急着赶路回家，没想到马车坏了，水也喝完了，所以想要暂时停下来歇一歇，不知道主人家是否方便？”


    楼淅想了想，就打开了院门：“过路的客人请进。”


    因为楼九悬是考中了秀才的，所以在他昏迷之前，有教村里的孩子们识字，因此家里有专门的堂屋。


    在平时，家里来了客人的时候，楼淅也会把人请到堂屋接待，这样既不失礼，也不会暴露家里的一切。


    热水是一直在灶上烧着的，此时有了客人上门，给他们泡杯茶，或者是兑了凉水，让他们稍稍洗漱一番，丝毫不会显得窘迫。


    “楼公子，我们今晚想在你家打扰一晚，不知道可否？我家公子姓苏。”等到楼灏来端脸盆的时候，之前敲门的人对楼淅说道。


    楼淅并不意外他们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想过了自己同意还是拒绝，因此立刻回答了他：“好。不过家里只有一个空着的房间，苏公子你们主仆几人，就只能住在一起了。不习惯的话，就把堂屋的几张桌子或长凳拼在一起，勉强也能睡得下两个人的，你们意下如何？”


    那人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看到他微微点头，这才再次看向楼淅：“正所谓‘客随主便’，楼公子怎么安排，我们都接受。马车上有我们公子的被褥，等等把客房大嫂一下，熏一熏湿气什么的，想来今晚睡是没问题的。”


    虽然公子身份尊贵，但是出门在外的，能不留宿野外就不错了，所以不能过多要求。


    只要答应让他们留宿的人家，是和善之家就够了，显然楼家是符合这个基本要求的。


    刚刚他们是被歌声吸引过来的，倒是没想到会是孩子接待他们。


    但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事，而且他们只是留宿一晚，之后还要赶路，应该不会再见到他们了，所以还是不要过多打听为好。只要主人家对他们友善与客气，他们就不会多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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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们放心，虽然是空房间，但我们平常会在那里玩闹的，所以潮气基本上是没有。我先去整理一下，你们把马车上的被褥先搬下来，或者把长凳拼在一起。总之就自己整理一下，我们也得把空房间整理一下，你们自便。”楼淅说着，就离开了堂屋，去对大哥说了几句话，就兑了温水，去打扫空房间了。


    一刻钟后，楼灏端着托盘进了堂屋，上面是四碗饺子。


    “吃饺子。今天是除夕，团圆的日子，你们是客人，给你们送上一碗饺子是应该的。”说完不等他们回答，就离开了堂屋。


    主仆四人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饺子，眼神复杂。跟着就先后坐下，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出门在外，他们都是有所牵挂的。只是因为要办事，所以才不能在除夕之夜赶回去。又因为出了意外，才不能及时赶回家。


    这个时候，可以吃上一碗有着吉祥寓意的饺子，会让人觉得暖胃暖身又暖心的。


    之后，等楼淅把空房间收拾好了，他们一行人就不再麻烦主人，自便了。


    楼淅给他们送来了炭盆，告诉了他们热水灶房里还有，就回了房间，继续陪伴家人们。


    孩子们很喜欢楼淅唱的歌，让他再唱上几遍，跟着再来教他们唱这首歌。


    对此，楼淅是非常愿意的。


    反正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到了孩子们困倦的时间，到时候就不需要继续守岁了，他一个人来就行。


    所以在此之前，他是非常愿意满足孩子们的愿望，让他们开开心心的。

 5. 005.下雪留客

    原本苏公子等人是打算只住一宿，第二天吃过早饭就立刻离开的。倒是没想到，就在他们都入睡之后，从深夜时，冬天常见的雪就开始悄无声息地落下了，而且这雪下的还不小。


    所以等他们一觉睡醒之后，雪已经积了有小腿高度了，那自然就不适合赶路。


    正所谓“下雪天留客天”，既然昨晚接受了这些客人在家里留宿，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能让他们在家多留几天了。


    那位苏公子看起来只有15岁左右的年纪，但通身的气质，看起来就不是简单人物。


    楼淅猜测，官员之子应该是他的最低身份，而且一定会只高不低。


    很多时候，寒门子弟和世家子弟的区别，并不在于后者是一直站在前端的，而是家里的资源，使得他们即使不前进，一直在原地踏步，也远远比从小开始努力的寒门学子走在更前端。


    至少寒门学子要努力个三年五载，天分不高的，则是十年八载的，才能追上。


    所以，这就是本质的区别。并且从寒门之家，成为世家，至少需要花费三五十载的时间。如果没有出色且懂得努力的晚辈，甚至需要上百年。


    因此，楼淅是不会看低自家的一切，并且珍惜目前所拥有的这一切。但并不妨碍他想要往上走，为自己和家人谋得更好的一切，这并不矛盾和冲突的。


    好在这个架空的朝代，并没有过年期间不开火的习俗，所以有客人在家，不至于让他们吃冷食。


    楼淅也不会因为家里有客人，继而就停止他们家的日常。就是大哥和他每天坚持练武，即使下雨下雪，也有专门空出来的房间，里面有木人桩和沙袋，还有哑铃等用具，就是为了用来练习拳法，以及控制力气的。


    因为楼灏的力气很大，现在的他才12岁，力气就比三个成年人还要大，一拳就可以打倒一个超过200斤的壮汉，还能轻松的举起超过百斤的石头。


    所以楼淅就让他练习了合适的拳法，并且还专门做了让他能够控制自己力气的用具。


    正是因为大哥这样的力气，而且尽管他智力只有5岁孩子的，但只要是教他的东西，他都能够记住，并且如实的去执行。虽然是一板一眼，有些不懂变通，但和人交流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楼淅才会放心，让大哥独自在外做生意，他也是需要成长的，而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


    虽然楼淅不介意一直照顾着哥哥，他这一世是男子，就算将来成亲，也是一直留在家里的。但是如果大哥能够独立，并且还拥有自保的能力，才能走的更远，这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更何况这样的教导和成长，并不是出于嫌弃和看不起的心思，而是出于在意自己重要的亲人，希望他们将来都可以越变越好。


    “公子，没想到这小山村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户人家。楼家大公子眼神澄澈，虽然智力有影响，但却有着一颗赤诚之心。楼家二公子虽然还不到十岁的年纪，但却非常内秀，而且还很有一家之主的气势。


    而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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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表现上来看，一点都看不出他是被迫成长的，而是只会让人觉得，一切都是那般恰到好处，并且所有的事情都刚刚好。”墨尘有些感慨地说道。


    苏公子看着眼前的白茫茫一片，时不时的还在纸上落笔，显然是在画画。


    他没有立刻回答属下的话，而是等到这一幅画完成了，这才开口：“虽然从基本的认知来看，乡村之人都是不识字的居多。那是因为他们这一生所在的地方就只有这么大，接触到的人有限，但是也不乏其中有那么一些有才之人，所以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


    墨尘点点头，表示赞同。


    正因为他没有轻易看轻任何一个人，对于自己和主子暂住的人家，更要友善。只是保护主子习惯了，要注意他人就变成了自然而然的，但他不会对任何人都防备，并且抱着敌意就是。


    这一场雪断断续续地下了两天多才停下，之后又用了一天多的时间，才使得积雪完全融化，并且地面也渐渐干透了。这样的话，就可以赶路，还不担心马腿会打滑的。


    然而就在初三晚上，苏公子却突然发病了，而他的病症表现，显然不是寻常的风寒。


    楼淅根据他的表现，猜出了他是得了什么病，就将一株草交给了他们。


    “这是【炎星草】吗？”墨尘仔细观察之后，非常惊讶地开口。


    “对，给你们公子用上吧！”楼淅说完就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他参与了，墨尘自然知道该如何照顾好他们家公子的。

 6. 006.顺利上学

    苏公子服了药之后，睡过一觉醒来，就感觉身体好转了很多，因此就来向楼淅道谢：“多谢楼公子仗义赠药，使得我平安无事。”


    楼淅对此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苏公子不必客气，只是因为你需要，而我正好有，所以就把它给了你。现在看到苏公子平安无事了，那株草也已经发挥了最大的作用，这样就好！”


    苏公子看着他坦然自在的样子，和寻常的八九岁孩子一点都不一样，倒是略感意外。不过既然如此，那他也不会一直提起这件事情，而是会把感谢放在心里，到时候等到要离开了，给予最合适的谢礼就好。


    苏公子一行人在楼家住了六天，到了初六这天下午，苏公子就对楼淅说了明天要启程离开的事情，他对此并不意外。


    不过到了晚上，苏公子却敲响了书房的门，楼淅看到他之后，就请他进来了，也清楚他的来意。


    “楼公子，很感谢你这六天时间的款待，还有之前及时提供的【炎星草】。因为我一向都不喜欢欠人人情，所以请楼公子提出你想要的谢礼，我应该都能满足。”苏公子非常肯定地说道，眼里是绝对的自信。


    楼淅也不扭捏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那就希望苏公子能够给我介绍一个，给予我照拂的靠山好了，因为我接下来打算做生意。这个人选，当然是任由苏公子来决定，不管是什么人，我都会感谢。”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所以现在，才可以这么顺畅的说出这一番话。


    对此，苏公子虽然有些意外，但把他的话仔细想了想，最后打算同意：“好。最快十天半个月，最晚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来此的。希望楼公子准备好商品，给来的人看过，他就会有所决定的。”


    闻言，楼淅眉眼弯弯：“好，那就多谢苏公子了。”


    翌日清晨，吃过早饭后，苏公子一行人就要离开了。


    在上马车之前，他再次对楼淅说道：“楼公子，那我们这就离开了。感谢的话已经说过，你提出的条件，我一定会满足，只希望你以后能够一切顺利。”


    楼淅将一个包裹递给了墨尘：“这里面是我家自制的一些肉干什么的，我看苏公子挺喜欢吃的，所以给你包了一些，你带回去吃。另外，包袱里还有我打算用来做生意的东西，苏公子看过之后，就会知道这一门生意值不值得做。那就祝苏公子一路平安、一切顺利了。”


    闻言，苏公子也不多话，上了马车，一行人就离开了。


    就在当天，楼淅去了镇上的【万勤书院】参加考试，顺利通过了。


    书院开学的日子是在初十，到时候他备好束脩和拜师礼，就可以顺利入学了。


    坐骡车从村子到镇上，来回的时间需要三刻钟左右，倒是还好。


    其实楼淅有想过，不如他们一家人就此搬到镇上去，但再三考虑之后，还是决定继续住在村子里。只要合理利用人脉，即使他和大哥都出门了，也可以让邻居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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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妹妹和小弟。


    即使不行，也可以让她们在他和大哥出门之后，直接关上大门。


    村口的大树下常常会有人围坐着，所以村子里来了外人，总是会被人留意到的。


    这一代的孩子们，基本上都是被楼九悬启蒙的，所以家家户户都感念这一份恩德。现在楼家落难了，就算他们没办法给予银钱上的帮助，但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还是愿意帮忙的。


    只希望楼家的孩子们能够度过眼前的困境，更希望楼夫子可以尽快醒来。


    所以让他们帮着留意进村的外人，还有留意是否有人接近他们家，村民们都是很愿意帮忙的。


    有的时候，信任不一定非得从家人和身上获取，对于真心关心自己的人身上，一样可以获得。


    正月初十，【万勤书院】开学。


    虽然书院并没有规定要穿统一的服装，但对于款式是有要求的。所以能够体现出学子家境的，就只有在不同的布料上看出来了。


    楼淅并没有刻意做两套质量更好的衣服，依旧是穿着棉布衣裳。


    虽然上学很重要，得认真对待，但他并不需要借绫罗绸缎、锦衣华服来提高自己的地位，而是要靠努力上进，在名次上比过书院里的人，才是真正的胜利。


    父亲在他不到五岁的时候，就给他启蒙，即使是大哥，也教了他一些，他能够听懂的知识。所以现在，楼淅进入了正规书院学习，是完全跟得上进度的。

 7. 007.商人上门

    “楼公子，在下袁文锦，一直都走在商业之道上。在下用过楼公子所做的香胰子，对此很满意，甚至感到了几分惊喜，不知道楼公子打算如何做这一门生意呢？”袁文锦并不拐弯抹角，直接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今天是正月十七，距离苏公子离开之后，正好过了十天时间，就有客人上门。而且看他的态度，显然是对自己提供的物品很感兴趣。


    对此，楼淅才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就代表着这笔生意有的谈，而且主动权即使并不是完全在自己的手上，可也不会让自己太过被动。


    楼淅再次拿出了一块香皂，一边打开，一边说道：“很高兴见到袁公子。在此我要纠正一点，那就是此物不叫【香胰子】，而是叫【香皂】。可以用来清洗衣物，以及沐浴时用来清洗头发、身体，继而在身上留下不错的香味。嗯，和熏香有些相似，但气味却更自然。


    像这块，就是竹香味的，我想袁公子应该会喜欢。你可以拿回去先使用看看，等到满意了，再来和我谈这笔生意，我们双方都不着急不是吗？”


    虽然楼淅是很想赚钱，但他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继而让对方窥见自己的底牌。哪怕是未来的合作伙伴，楼淅也不会把自己的底牌，轻易的展现给别人看。


    因为他要靠此物来赚钱，就得做长久性的生意才行，而不是一锤子买卖，所以真的不能急，也不用急。


    既然袁文锦是生意人，那他一定能够看出此物的商机，以及将其推广上市之后，可以获得多大的利益？自己作为物品的提供者，也是有几分能够和对方好好谈的本钱，就看对方会怎么决定了。


    袁文锦这一趟来此，虽然不知道自己会在此待多久，但他一向都不是一个会让自己吃苦头的人，所以直接包下了县城客栈里，最好的上等房。


    这个时代，陆地上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车，所以这用来赶车的马儿，即使不是千里良驹，但也差不到哪里去。车厢也是专门定做的，可以让人直接在上面过夜。


    尽管他对于好友的话不是全信，但基于对他的了解，又听他说了，自己这一趟绝对不会白来，袁文锦这才半信半疑的来了。即使没有得到好东西，能让他游玩一番也不错。


    没想到真的看到了不错的货物，接下来他就先好好试用几次，再来看看这笔生意能否好好谈？


    袁文锦今年17岁，虽然还未弱冠，但从14岁的时候就开始做生意了，在这一道上，是真的很有眼光。


    所以什么东西是好的？以及什么东西好卖？他都是有眼光的。更别说这一次楼淅提供的香皂的确很好用，他用过之后，确定了这是一笔可以做的生意。


    于是，就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五天之后，就再次来到了楼家。


    考虑到楼淅在镇上的书院学习，所以他专门在黄昏的时候才上门，也只有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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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合适。


    袁文锦的态度转变，在楼淅的意料之中，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袁公子果然有眼光，我的想法是分成，五五分，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袁文锦稍稍想了想他说的话，没有直接同意，跟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七三分成，因为我还需要去打通人脉，以及把赚的钱花在必须的地方。”


    楼淅继续说道：“我拿三成半，并且每个月提供多少货物，得看我是否方便？空闲的时间又有多少？”


    后面的话倒是让袁文锦稍觉意外，而他是不可能同意的：“三成半的分成我可以答应，但你每个月必须提供至少500块的香皂，否则的话，这笔生意就不需要谈了。”


    楼淅微微一笑：“好，我答应了！”说着，就拿出了早就写好的，一式两份的契约，在上面写上了双方的分成，以及香皂每个月提供的具体数量，又在相应的位置，填上了今天的日期，然后递给袁文锦，示意他好好看过。


    袁文锦仔细看过之后，真的是找不到一点毛病，也没有任何的陷阱，真的是非常公平的一份协议。


    “倒是没想到楼公子竟然还未卜先知的，这一份协议写的非常好。我这就签下自己的名字，代表着这笔生意成了。也希望楼公子今天就能够让我带走500块香皂，我想尽快做这笔生意。”


    楼淅毫不意外他的同意，一边磨墨，一边开口：“好，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8. 008.顺利赚钱

    楼淅之后又提供了两次香皂，一次500块，一次460块。因为他不能让袁文锦觉得，自己每个月提供500块香皂都是没有问题的，总是要偶尔的适当减少一些。


    做香皂的主要材料是皂角和猪油，再加上需要增加香味，要在里面加入玫瑰、百合、芦荟等植物，还有喜欢水果的果香味儿，则是需要增加柠檬、苹果等水果在其中。


    所有的植物都可以用这棵树种出来，只有熬油的肥肉需要买，肥肉10文钱一斤，每次可以熬出7斤多的油，稀释之后，能够做出来不少的肥皂。


    所以不管楼淅能够分到几成，都是能赚的。只是分成越多，他一个月能够赚到的钱也越多就是。


    楼淅的打算是，自己做香皂半年左右，之后就教给村子里的人，他只负责提供植物香精。


    虽然有父亲给村子里的孩子们启蒙的人情在前，但【落霞村】的长辈们也好，同辈们也好，都是很关照自家的，然而每家每户的日子都过的很清贫。


    楼淅是打算今年念书，明年开始参加科举。顺利通过了之后，就要在县学念书，到时候他们一家人，就要搬到县城去了。


    在此之前，他想把村子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至少能够给予村民们帮助。即使以后他们一家人再回来，至少在好几年后，但并不妨碍他为村民们着想，留下一份香火情。


    这半年的时间，楼淅一共给袁文锦提供了2700块香皂，他赚得盆满钵满，而且还用香皂做人情，打通了两个之前没以后打通的地方，真的是物超所值啊！


    这样的情况下，袁文锦对于楼淅自然是感激的，他们两人这半年的时间以来，也常常通信，不单单只是银货两讫的关系，还有几分成为朋友、知己的感觉。他们彼此都愿意接受这样的发展，觉得对方是值得相交之人。


    虽然袁文锦是商人，但他不会只顾着利益为重，也会和值得的人相交，希望可以有几个真心朋友的。


    否则只有冷冰冰的金银陪伴，它们可买不来热乎乎的真情，那就真的太孤单了！


    “袁大哥真的很会做生意，2700块的香皂，却被大哥卖出了超过一万两的价格，正是因此，我才能分到超过三千两的银子，很不错呢！”楼淅看完账本之后，佩服中带着两分调侃地说道。


    袁文锦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呵呵，那也是因为你提供的货物好，我才能做到如此。我很庆幸，当初听了好友的话，来【落霞村】走了一遭，继而认识了你。因为你不单单让我赚到了钱，还让我知道你是一个值得相交之人。”


    对此，楼淅不置可否：“那是因为我们彼此的身上，都是有着闪光点和共同点的，知道对方是值得相交的人就够了，否则的话……”


    后面的话就不需要说了，他们都心里明白就好。


    回过神之后，袁文锦说出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岁岁，不知道能否把每个月的香皂提供数量提高一些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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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更清楚你所说的‘饥饿营销’。但这五个月的时间，每次香皂一送到，就会被预定的客人买走，那些慕名而来，继而想要散买的客人，都只能空手而归了，所以，你有没有改变了想法呢？”


    楼淅并不意外他会这么说，刚好，趁着这次告诉他自己的打算：“我会在明年参加县试、府试、院试，并且很有信心，能够成为童生、秀才，之后就要上县学，当然就要在县城里面生活了。所以我打算，把做香皂的前面几个步骤交给村民们，把自己的分成，给他们一成。


    不过你放心，最后添加植物香气的步骤，还是我自己来，所以你派人专门检查好他们做出来的肥皂，再让人送到县城来，我添加植物香，才算是完成的香皂。虽然这是我的打算，但做生意的人是你，所以不能我自己决定就够了，还得你同意才行。”


    楼淅之所以能够每个月保证提供足够数量的香皂，那是因为那棵树上的果实成熟了之后，时间就会停滞，所以他才有足够的时间，做出香皂和香精，还不会耽误自己念书的时间。


    如果不是有这个金手指的话，他也不会选择和袁文锦做生意，并且一个人就能够提供足够的货物。


    正是因为自己能够做到，并且毫不勉强，他才会应下的。


    但楼淅既然没有打算自私的一个人赚钱，就不能瞒着合作伙伴自己的打算。


    现在告知他，就要看袁文锦会怎么决定了？

 9. 009.一起赚钱

    “听你说的这么具体，显然是已经打算好了。既然如此，我就同意吧！不过我并不赞同你拿出分成给他们，不如就拿出银子作为工钱，付给他们好了。因为这既然是长时间做下去的生意，你又对自己考科举很有信心，参加完明年的二月县试、四月府试、八月院试，就会留在县城。


    那么在此之前的一年多时间，你总得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好。得找几个合适的管理者，让他们管好做事的人，那你即使不在村子里，也不需要担心了。


    虽然我是可以安排自己人来监督着，但毕竟我也不是常来此处的人，所以监督者和本村的管理者，都很重要。”袁文锦是很有远见的，自然知道如何安排才是更合适的。


    楼淅并不意外他对于自己的指点：“嗯，袁大哥考虑的周到，这件事情我只是暂时想到了这里，既然袁大哥想的更加全面，那当然要提供你的意见。我的想法是在村里弄一个作坊，然后让村子里所有人家都轮流来作坊做事，每户一次轮五天左右，也足够他们熟悉了，这样也好算工钱。总之我会和村长好好说的，到时候听听他的想法，再来看他的安排。”


    毕竟村长在村子里一直都是德高望重的，也不是一个只懂得会为自家谋利益的人，是真正懂得维护村民们权益的长辈。而楼淅既然要带着大家赚钱，那就不可能只是他决定了就可以。


    “好，你一向都是有主意的人，等作坊进入建好了，你就给我写信，我会派人来的。”袁文锦是真的很忙，因为他很享受赚钱的过程，却并不是一个守财奴，也会用钱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是真正做善事的人。


    再加上袁文锦虽然还不曾弱冠，但却性格爽朗、为人大方，所以朋友很多。不过被他真正看重，并且用五分以上真心相交的人，不超过十个。


    这一次和楼淅认识，虽然是因为好友的缘故，但是袁文锦只要确定他是一个值得相交和来往的人就够了。


    “袁大哥，你把这个东西带给苏公子，我想他现在还是需要的。”楼淅说着，就把一个带锁的盒子递给了他。


    袁文锦对此有些好奇，但楼淅既然将其锁上的，显然是不想让他提前知道这是何物。


    “好，我会帮你带到的。那我这就告辞了，祝你一切顺利。”袁文锦说着，就拿起盒子离开了。


    这个月的500块香皂刚刚已经被人抬上马车了，又和楼淅进行了这一番谈话，袁文锦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该回去继续忙碌生意上的事情了。


    每一次楼淅都能给自己惊喜，相信等下一次，他再来的时候，事情依旧是顺利的。


    村长罗春来听了楼淅的话之后，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开口：“岁岁，照我看，工钱就不必了，到时候给他们发几块肥皂就好。因为按照你所说的，没有加入香精的皂也能用，可以用来洗衣服和洗手，比皂角和草木灰都好用，那就让我们大家都用上。就算不自己用，也可以用来卖钱，到时候赚到的钱，一定比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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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钱要多，你觉得如何？”


    对此，楼淅有些意外，但仔细想了想村长说的话，知道是有道理的：“可以是可以，但这毕竟是村民们做事，直接付钱，和卖了肥皂付钱，想来还是不一样的，要不就问问他们。”


    罗春来很高兴他是真心想帮助大家的：“当然会，毕竟我也不是独裁的人。”


    之后，村长就召集了57户人家的家主，和他们说了此事，完整的说明了他们在此事中能够获得的收益。


    当然，在肥皂做出来，并且被卖出去之前，是想要工钱，还是想要等肥皂卖出去了，再获得这一份钱。


    但是不管他们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作坊都要先建起来，才会有后续赚钱的可能。


    大家都听村长的话，更希望自己家里的日子可以逐渐改善，所以就开始按照楼淅画好的设计图，建造作坊了。


    之后的半个月时间，一切发展都很顺利，作坊建好了，制作肥皂的原材料也购置完成，模具也定做完成，之后就开始每家各派两个人来作坊忙碌。


    要先完成楼淅要求的一千块肥皂，送到他家里之后，才能够根据所剩材料的多少，制作出多余的肥皂。这买卖的门路，也要拜托楼淅来才行。


    对此，楼淅是愿意答应的，因为他负责准备制造肥皂的所有材料，所以购入多少，他是心中有数的。那能够在一千块的肥皂之外，剩余多少，也大概有数。把这些数量的肥皂卖掉，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10. 010.步入正轨

    【落霞村】作坊建好，并且投入使用的第35天，第一批千块肥皂就运送到了袁文锦的店里，他再次仔细检查之后，确定质量没有任何问题，就松了一口气。


    现在是一千块，等到村民们都习惯了这样的强度，可以适度的增加一些。虽然这一千块，是比上个月的多了500块香皂，但是先不说预定的客人都已经排到两三个月后了，就是散买的客人，也未必能够顺利买得到。


    所以他不能死板的只按照一个月就那么多块香皂，总要适时的变动一下。但又不能增加的太快，免得让【落霞村】的人跟不上他的步伐，还得顾及在念书的楼淅。


    毕竟赚钱不是最重要的，有的时候人情和一些东西，才是更重要的。


    之后的三个月时间，一切依旧很顺利，村民们已经习惯了来作坊做事，而且一家每次只需要派出两人，其他人依旧可以出门做事。


    最后村民们都选择等肥皂卖出去之后，再来领钱。因为他们家里虽然都过得清贫，可至少还能吃的饱饭。现在又没有什么天灾，所以多等上一段时间，就可以多领一些钱，还是很划算的。


    一个月多出来的肥皂，基本上都超过了100块，楼淅是按照一块5文钱给他们算，所以每个月的工钱至少是500文。再加上每天在做饭做事的人，都能够把熬油之后的油渣拿回去，和一家人香喷喷的吃上一顿，再好不过了。


    而且作坊开了三个月之后，袁文锦又把每个月也好的香皂数量提高到了1300块，给村民们每个月的钱也就到了600文左右，大家就更有干劲儿了。


    总之这一年的时间过的非常顺利，楼淅一共赚了超过一万两，他很开心。


    更重要的是，那棵树旁突然多了一洼水，上面是一个水滴石穿的设计，下面则是有一个圆盘接着水。


    那水滴的时间，是一个小时才滴下一滴，显然这不是寻常的水。


    楼淅就接住了一滴水，掺和进了他们的日常所喝之水中，喂给了爹和大哥喝。


    虽然爹依旧还在昏迷中，但大哥的状况似乎有所好转。


    尽管有些缓慢，变化也不明显，但既然他们是朝夕相处的亲人，那仔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出来，真的是太好了！


    这就是楼淅想要看到的，因为他并不是嫌弃大哥，也愿意一直被他信任、依赖。可是大哥的状况如果可以逐渐好转起来的话，就能更好的照顾自己，在他不在家的时候，保护好四个弟弟妹妹。


    毕竟爹还昏迷着，擅长脑袋针灸的大夫，他们也还没有找到，所以在此之前，希望家里的状况可以逐渐改善，越来越好才行。


    临近年关，就要准备年礼了。


    楼淅打算给村长送一份，还有四爷爷家一份，跟着是给袁文锦也准备了一份。


    虽然袁文锦远在【湘安城】，但是这个时代已经有类似快递的职业了，而他送的也不是活物和食物，依旧还是香皂，还有年份不低的药材。又是拜托给了相熟的镖局，所以一定可以顺利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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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份年礼之中，还有一份是给袁文锦的生辰礼。


    因为他的生辰是在大年初三，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家家户户放假的日子，走亲访友的日子，所以袁文锦还真的没有正式庆祝过生辰，顶多是能够吃上一碗长寿面。


    当时袁文锦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是用愉快的语气说的，显然是不在意了。但是楼淅既然知道了，那就要用心的给他准备一份礼物。


    依旧是香皂，是他喜欢的沉香味，以他的属相——虎为造型，下面刻上了他的名字、生辰日和年纪，最下面是一句【生辰快乐、万事如意】。


    年礼之中的其他香皂，则是十二生肖的造型，下面刻了一月到十二月。还准备了布匹和玉，总之是男女都可以在里面挑到合适的礼物，这份年礼并不寒酸。


    既然他这么用心，那袁文锦回的年礼，当然也不会简单了，更加确定他是一个值得来往的人。


    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提供的香皂，能够给自己赚钱，更是因为他的人品和本身的能力优秀。


    明年他就要参加县试了，到时候自己可以看看他的表现如何？


    因为根据楼淅的为人和表现，显然不是一个会主动接受别人帮助的人，现在他家里也不缺钱了。看样子，自己可以从别的方面帮助他，比如帮他找到一个好大夫？或者是给他提供一个学识渊博，并且人品也不错的大儒当师父？


    这些都是袁文锦一下子想到的，之后得慢慢寻找合适的人才行。

 11. 011.县试府试

    黎朝27年二月初七，又一年的县试举行了。


    通过县试，才有获得参加府试的资格，而过了府试的人，才会成为童生，之后再参加院试，通过的人就成为了秀才。


    县城的名字叫【灵杰县】，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当地可以有灵气，还有出现更多杰出的人。


    好在这十几二十年的，在位的县令也没有特别大的贪官，即使不是特别出色的，最差也只是平庸，所以老百姓们的日子还是挺好过的。


    其实古代想要冒名顶替并没有那么容易的，虽然没有照片，但却有这对于每个人长相的具体描述。尤其是在参加科举的时候，负责验身的人，也会根据记录，仔细核对每个人的长相，确定所有的信息都对得上，这才会让人进去的。


    更何况考中秀才、举人之后，并不代表着之后的三年就是完全高枕无忧了，还要参加每年的岁考，确保成绩没有下降的太厉害。否则的话，就会被褫夺功名，最严重的甚至还终身都不能科考，因为弄虚作假、知法犯法。


    当然，这是之后的事情，对于楼淅来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参加县试，顺利通过，让自己榜上有名才行。


    好在他的基础一直都很扎实，又因为拥有金手指，继而比别人的时间更多。再加上他肯努力，所以对于基础的县试是没有问题的。


    再加上楼淅的特殊经历，比寻常的考生要更加细心，答题的时候，懂得要从什么样的角度来回答，才能更加全面，又可以把所有的正确知识点都答上。再加上一手好字，一看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县试基本上就可以通过了。


    县试结束之后，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是府试了。不过县城距离【落霞村】既然只有两个多时辰的路程，那就不需要刻意留在县城，还是要去镇上学堂继续学习的。


    因为早年间，曾有一个富商，特意为赶考的学生们在各地都建造了一家客栈。这家客栈在每次科举开始的前半个月时间，就会请走原来住宿的客人，专门让赶考的学生们入住。


    虽然不是免费，但价格比寻常的客栈至少便宜三分之一。当然，任何地方都少不了捧高踩低，客栈的房间也是有上中下之分的，所以不缺钱，并且来得及的人，都是在县试开始的前十天，甚至是半个月就到达的。


    这个富商也不是只在县城开客栈而已，府城、京城也都有，所以名声很不错。而且他之所以开客栈，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一个真正的善心之人，并且还会拿赚到的钱去做善事。


    这些客栈是在二十多年前开始建造，并且营业了之后不到两年，就被所有人熟知，还被皇上嘉奖过。


    总之不管前事如何，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句话用在此处，是很合适的。


    府试的时间在四月初七，这一次是在【永州府】举行，来回需要超过一天一夜的时间，所以这一次，楼淅没有带着家人一起来府城，就只和另外五个同伴一起来此参加府试。


    因为这一次放榜需要七天的时间，所以加上考试的时间，至少要在府城待上半个月的。


    好在他们六人虽然没有带着家人一起来到【永州府】，但其中两人都是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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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童一起的，而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团结。


    毕竟欺生是很正常的，即使是一同参加科考的人，也会因为来自不同的地方，继而无形之中分为不同的阵营。所以这个时候，和自己这边的人团结一致，真的是非常重要的。


    楼淅一直都是目标明确、心无旁骛的，但是在同窗来请教，或者是互相交流的时候，他同样是不会拒绝的。


    要知道和他们都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上一次参加县试的一共是17人，结果只有他们六人能够参加这一次的府试，直接被刷下去了三分之二，所以得互帮互助。


    而且县学的气氛其实是很好的，虽然他们都把彼此当做对手，但并不存在那种恶意竞争，同窗之间一直都是良性竞争。


    现在他们都是离家来此参加复试，当然知道如何做对于自己，对于同窗好友才是最好的。


    等到了府试举行的正日子，排队经过验身、检查，跟着就进入了考场。


    因为楼淅是县案首，所以就和其他县城的县案首们坐在一起，位置是最靠近考官们附近的地方。


    在这里，除了引人注目之外，也保证了他们绝对不能作弊。否则一旦被发现的话，除了认为他们没有真才实学，并且弄虚作假之外，作弊的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楼淅习惯了一旦开始考试，就会完全投入其中，绝对不会被任何动静所打扰。


    所以就算考官们分别走下来，在他的号房前面停留了超过五次，他依旧没有受到任何惊扰，足以可见他非同一般，并且还全神贯注的能力到底有多强！

 12. 012.热烈讨论

    “今天的题目是【视金钱如粪土】，请大家踊跃发表自己的意见，一起来讨论吧！”年轻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之后这家店就陷入了一片安静，显然大家都在思考之中。


    而且今天出的这个题目，真的是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题目。但是既然题目已经出了，而他们也已经来了此地，还和这么多学子待在一起。就算不会积极开口，但也要好好聆听他人的说法，看看自己能否从其中学到有用的东西。


    今天是府试结束的第五天，对于此次府试题目的讨论热情，也消散的差不多了。从昨天开始，讨论的人就少了，然后在有人的建议下，拿出一句话，或者是一段话来，让大家来讨论，发表不同的意见。


    这个时间，是从午时过半到申时过半，前后两个时辰的时间。


    四个小时，足以让一个人说很多话了，分为十几二十几个人各自先后开口，也是足够的。但是要看每个人对于所出题目的不同看法，以及是否会有慷慨激昂的勇气来发言？


    这家酒楼是【永州府】之中最大的，尽管学子们只是包下了一个大厅，也花了三十两银子，所以珍惜时间，认真讨论是很必要的。


    “我认为钱财和粪土是不能等同讨论的，因为钱财是用作我们日常开支，赚取、花费，进进出出的。可是粪土就只有平时肥田的时候才会用到，和钱财相比，并不算珍贵，也并不难得。”学子方井率先开口。


    学子林七夕点头赞同：“是的。但不管是钱财还是粪土都是必不可少的，虽然前者比后者更加难得，但后者的存在也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学子顾深第三个开口：“其实粪土的作用还是很大的，平时肥田是必不可少的，还可以用来对付不怀好意的人。虽然这粪土是让人闻之色变，但只有‘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才能真正清楚它的珍贵。”


    ……


    虽然这个话题很有不可言说的一股味道，但大家都讨论的热火朝天。


    尽管出了这个有些意料之外的题目，但依旧可以讨论的热火朝天的。


    楼淅就坐在左侧的一张桌子前，和另外五人一起，听着大家讨论，并不打算开口。


    很多时候，闭口不言也是一种学习，听着别人的热烈讨论，也是非常重要的。


    这个题目讨论了两刻钟都不曾停下，依旧还非常激烈，就算不能从中学到东西，听着他们激烈的讨论，看着他们慷慨激昂的样子，也会觉得很有意思。


    就在这个话题被讨论的差不多，只有两三人还在开口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惊呼出声：“噎住了，他噎住了！”


    楼淅立刻看向出声的人是隔了两桌的几个学子正慌乱着，其中一人正在捂着自己的脖子，满脸通红，又异常痛苦的样子。


    旁边的人想要救他，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楼淅立刻快步走了过去，绕到他身后，将双臂分别从患者两腋下前伸并环抱患者。左手握拳，右手从前方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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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左手手腕，使左拳虎口贴在患者胸部下方，肚脐上方的上腹部中央，形成“合围”之势，然后突然用力收紧双臂，用左拳虎口向患者上腹部内上方猛烈施压，迫使其上腹部下陷。


    这样由于腹部下陷，腹腔内容上移，迫使膈肌上升而挤压肺及支气管，这样每次冲击可以为气道提供一定的气量，从而将异物从气管内冲出。


    只是这样的救治是想要全神贯注的，并且很耗费力气，直到被东西噎住的人，能够把口中的异物吐出来，这才算是急救成功了。


    “噗——咳咳，咳咳咳……”男子终于把咽喉中的枣核吐了出来，那窒息的感觉才逐渐消退，跟着就忍不住开始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楼淅确定他已经没事了，就回到了自己的原位上坐下，深藏功与名。


    因为他真的只是做了举手之劳的事情，而且是看出了这张脸有些熟悉，因为此人也是一个县案首，那就有很大可能，能够通过这一次府试的人。


    更何况就算不冲着这一点，只是为了不看一条人命在自己的眼前逝去，也该出手相助的。


    而楼淅本身就会急救之法，并不是乱来的。


    要知道急救法都讲究【黄金抢救时间】，一般是在3至5分钟。一旦过去了，即使抢救方法再神奇，遭遇意外的人也未必能够被救得回来。


    好在楼淅是成功了，也不需要被救之人的感谢。因为他是只是做了正确且值得的事情，自己觉得成就感满满就行了。

 13. 013.各自情况

    楼下的大厅很热闹，楼上也有不少人关注着学子们的讨论。


    要知道现在是午饭时间已过，距离晚饭时间还有两个时辰左右，按理来说酒楼里的客人是不太多的。但是因为这些学子们的到来，所以多多少少会有人留意他们的。


    尽管学子们的议论说不上是完全的高谈阔论，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一样，偶尔也会出现让人耳目一新的说法。


    虽然现在才到府试，但如果能够通过的人，就是童生了，跟着可以参加八月份的院试，再通过了就是秀才。


    别看秀才的功名才是第二步，但这个时候参加科举的人，年纪一般都不会超过弱冠。所以提前在其中找到值得培养的人，给予资助，等到他们越来越往上走事，进将来能够得到的回报一定会越来越多。


    不过这些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基本上被接触的人，大部分都会选择接受。如果拒绝的话，要么是不需要太为银钱所发愁，要么是心志坚定，心思单纯，又不曾见过官场的黑暗，所以只想靠着自己一步步走下去。


    这一次被注意到的楼淅，倒是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其他的人心思他不知道，也管不着，他只要走好自己的每一步，并且确定这是一条正确的路就够了！


    放榜的前一天上午，竟然下了一场雨，而且看这雨势，还不小，大概是中雨。


    既然如此，楼淅就不打算出门了，待在客栈好好温书，明天去看榜文，看过之后就可以启程回去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场雨突然给了楼淅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是不讨厌下雨天的，并且还不怕电闪雷鸣，所以这样突如其来的感觉，显然是和自己的家人有关。


    因此犹豫了一会儿，楼淅还是收拾好了东西，去和同窗们告辞，说明了自己要提早离开的缘由，让他们帮自己看名次的拜托。


    对此，他们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答应了。


    楼淅去租马车的时候，才是不到巳时，说了目的地，让车夫快又稳，就安心的坐在马车里，想要平息那一股不安的感觉，但却都没有用。


    楼淅只能默默背诵文章，并且让自己全然投入其中，才能转移注意力，让这样的感觉先暂时忘却。


    因为楼淅是想尽快赶回去的，但马车已经是现在最快的交通工具了。他又没有挑便宜的，而是直接选择了当时停放着的马车当中，最健壮、四肢最有利的马儿来的，租马车和路费一共是600文。


    楼淅说了中午不停下，直奔目的地，所以才会贵了一百文，车夫还去买了面饼当干粮，添了水，就带着客人上路了。


    虽然后来雨小了，但一直都在下着，所以赶马车的速度真的不能太快，否则车轮也好，马蹄也好，都容易打滑，甚至是陷入大坑里。


    楼淅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只让车夫根据自己的经验，尽量快着些赶路。否则的话，如果只一味追求快，反而导致了原本不会发生的意外发生，会拖慢了进度。


    楼家人永远记得，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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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十五这一天傍晚，一辆马车驶入了村子里，跟着来到了他们楼家的院门前，已经半个多月没见的楼淅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家里气氛的不对劲，快步走进了院门，看到了村长，立刻问道：“罗爷爷，我家出了什么事？”


    罗春来对于楼淅的回来是感到意外的，但他现在是楼家的主心骨，此时的状况，也的确需要他来撑起一切。


    “年年的手断了，还带回来几个客人。他的手之所以会断，是早上卖完东西回来的时候，撞开了一块要砸到马车上的巨石，胳膊脱臼。跟着为了救马车里的人，又用全力搬开了压在马车上面的巨石，使得伤上加伤，骨头就断了，需要好好养着。那辆马车的主人一共是三人，再加上车夫，四个人都在你家里。”


    “多谢罗爷爷了。”


    从罗春来说的这段话中，楼淅能够想象得到当时的情况有多严重。现在他要先去看看哥哥，还有见一见那些客人们才行。


    现在他知道了自己之前为什么会有那么不安的感觉，也清楚了血脉相连并不单单只是一个成语而已，原来亲人之间，是真的可以心有灵犀的。


    所以他才会在大哥受伤、身体不适的情况下感到不安，继而在冲动之下，快速赶回了家。


    楼淅很庆幸自己回来了，至少自己可以好好照顾大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能安抚好三个才五岁多的妹妹，以及才不到两岁的小弟的情绪，让他们不至于因为大哥受伤了，继而太过慌乱。

 14. 014.这般事情

    楼淅走进了大哥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绑着木板，右臂吊在脖颈上的楼灏。


    抿了抿唇，脚步不曾有丝毫的停顿，一边走向床边，一边说道：“大哥，我回来了！”跟着动作自然的给他倒了一杯水，小心地扶起他，避开他受伤的右臂，喂给他喝。


    楼灏虽然有些口渴了，但还是一口一口的把温水喝完，解渴之后，就看着二弟，等着他开口。


    “我是提早一天回来的，明天才是放榜日。因为我感觉到家里出事了，所以就提前回来。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没有错，还好我提前回来了。”说着，就在床边坐下，脸上和眼里都流露出担心和关切。


    看楼灏还想说什么，但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了，显然是困了。


    楼淅就扶他躺下，跟着伸手隔着被子轻拍他的胸膛，嘴里哼唱着娘亲都给他们唱过的摇篮曲，没多久，楼灏就睡着了。


    出了房间，带上门，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姐妹三人，楼淅就走了过去。


    “二哥，三个客人，一个伤了腿，还有两人伤了胳膊。根据大夫所说，伤了腿的客人是骨头断了，伤了胳膊的两人，正好一人伤了左手，一人伤了右手，也是骨折。因为只有一个空房，所以就把他们安排在了一起，现在我们要去厨房洗菜了。”


    姐妹三人知道二哥想要问什么，因此就主动说了出来。


    楼淅一一摸过三颗小脑袋，带着温暖的手掌心，很好的安抚了她们的不安和害怕。


    “他们已经睡着了吗？”


    回答的是五妹楼娴：“没有，他们已经睡醒快三刻钟了，我刚刚进去给他们添了茶。”


    “好，那你们先去洗菜，我去见见他们。记住，不要生火，晚饭我来做。”楼淅说着就起身了。毕竟客人已经来到了自己家，现在能做主的人也只有他，可不能放着他们不管的。


    “我们知道，二哥尽管去。来，四妹、五妹，我们去厨房吧！”


    来到客房，看到了三人虽然都在房间里，但除了双腿断了的人不得不躺在床上之外，另外两人都坐在椅子上，或者是站在窗边。


    三人早就注意到了他，看着这个男孩跨过门槛，跟着给他们行礼：“晚辈楼淅见过三位长辈。”


    “主人家不必多礼，是我们打扰了。老朽姓颜，这是我的儿子颜硕，徒弟赖坤杰。我们的伤势都不轻，还没有写信回去通知，所以暂时只能在此打扰了。希望可以让我们在你家住上几天，继而等到伤势好转了一些，至少等到我能够下床的时候，再让我们离开可好？”


    楼淅不着痕迹的仔细打量了三人，那两个年轻人，看起来一个年纪在二十一二岁，一个年纪在二十五六岁左右。而那个自称“老朽”的人，从外表上来看，似乎才三十多岁的样子，但是看他有着一个这么大的儿子，那他的年纪至少是超过了四十岁才对。


    但因为他有着一张娃娃脸，头发也没有变白太多，所以一时之间判断不出他的准确年纪。


    这些是他的猜测，却也是不好直接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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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足自己好奇心的事情。


    “三位前辈不必说打扰，既然我大哥选择救下了你们，那我就会尊重他的选择。刚刚我是先去看了他的，所以很确定他的伤势不轻，也很疼，但他却并没有后悔。现在我要去做晚饭了，三位有什么需求的话，只管喊一声，会有人应声的。”


    从【永州府】一路坐马车赶路回来，尽管楼淅是准备了干粮的，但因为那股不安的感觉，所以就没有吃太多。


    现在回到了家里，尽管确定了大哥真的受伤了，但至少可以松一口气。因为不是发生了要人命的大事，所以他尽管担心，但之后只要好好照顾大哥就可以。


    放心了，就觉得松了一口气，那强烈的饥饿感就随之而来，还是先填饱自己的肚子最重要。


    尽管家里有客人，但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只需要照顾好他们就可以。


    时间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停滞不前，所以第二天很自然的到来了。


    考生们都起了个大早，等在了府衙前面，尽量的抢占一个好位置。


    这样的话，等到榜文被张贴出来，他们好可以早一些时候看到。


    榜文被张贴出来了，大家都一窝蜂的挤上前，寻找自己的名字是否在上面？找到了的话，还要看看名次的高低。


    一时之间，有人失落到大哭，有人欢喜的大笑，也有人直接昏倒，更有人和自己的同伴、家人欢喜拥抱。


    其中，“楼淅”两个字，赫然在第一列，前面是三个字——府案首！

 15. 015.喜气洋洋

    “哈哈，好啊！不愧是岁岁，果然取得了对得起你努力和付出的名次，府案首呢！”罗春来非常高兴地说着，一边还自在地捻着胡须。


    楼淅眼里此时闪烁着欢喜的光芒，但整个人不至于完全飘飘然：“这是因为夫子们教得好，否则只有我自己的话，就算肯努力和勤奋，也是找不准方向的。”这是事实，并不完全是谦虚的说法而已。


    “你的打算是什么？上次取得县案首，都没有摆酒席，这一次取得了府案首的成绩，可要摆酒席庆祝？”这是罗春来的另一个目的，要问清楚楼淅的打算。


    对此，楼淅早就想好了：“不用，我没有打算摆酒席，只打算染些红蛋，送给大家，让他们都沾沾喜气。


    因为大哥受伤了，右臂暂时完全不能动。更何况现在家里还有客人，如果有太多人来家里的话，会让他们觉得吵闹。而且【落霞村】就只有这么大，我考中童生的消息，想来大家都是知道的，就不需要因此摆酒席，刻意高调了。”


    罗春来并不意外他的回答：“好，你都想好了就行。那你就带着三个妹妹染红蛋，到时候可能会有村民上门道谢，你只需接受，跟着把红蛋分给他们就好，不需要刻意的挨家挨户去送。”


    “嗯，还是罗爷爷考虑的周到，我知道了。”


    楼淅既然打算这么做了，那接下来的大半天时间，都要忙碌了。


    而他既然不打算摆酒席，而是要染红蛋送给大家，那就需要先有至少两百个鸡鸭蛋。得先把蛋煮熟了，然后再染红。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既然这样代表喜气，楼家当然也要随大流了。


    而且他不单单只是送红蛋而已，还得去买上几十斤点心和糖，一起放在一个小篮子里，给每户都送去一份，这才是和所有人都分享这一次考中府案首的喜悦。


    尽管没有意外，今年的八月份，最晚九月份，他们一家人就要离开【落霞村】了，但在此之前的所有事情，依旧得有条不紊的进行，不能马虎对待。


    五妹楼娴等鸡蛋煮熟了，就根据二哥的吩咐，端着托盘来到了客房：“颜爷爷、颜大哥、赖大哥，这是煮鸡蛋，还有几块咸味的点心。鸡蛋已经剥了壳，切开了两半，茶壶里的水也是满的，等等吃着鸡蛋，就喝上几口水。”


    三人看了看两个盘子里的东西，眼里若有所思，但最后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我们会吃的。你有事要忙就尽管去，不用担心我们。”


    刚刚的动静他们都听见了，而颜硕和赖坤杰只是伤了手，并不是一直都待在房间里的，所以看到了他们兄妹五人忙碌的场景。作为客人，他们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的。


    楼家好好的热闹了一天，村子里的人脉，之前是靠楼九悬在维持，现在则是靠楼淅。


    尽管他们一家人早晚要离开【落霞村】的，但是只要房子还在，时局不曾变成乱世，他们还是会回来的。


    而且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很友善，即使人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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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背后说别人，以及被人说，但只要做好自己就够了。


    楼淅请了十天假，让夫子准许他接下来的十天时间，每天只上半天的课，家里现在的情况，他是如实告知的。


    对此，夫子们表示理解。


    而且看到楼淅并没有因为考中了府案首，继而骄傲自满，依旧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骄不躁、谦虚有礼，他们对此很满意，再次确定了楼淅果然是可造之材。


    而在这十天的时间之内，楼家倒是不断的有客人上门，是颜前辈他们三人的家人或者晚辈。


    他们都是骑马来的，而且都穿着简单，但是他们的仪态都很好。不管是大步走路的人，还是迈步不急不缓的表现，都是常年形成的习惯。


    而他们几人，最重要的一个共同点是，对于颜老爷都非常尊敬，应该也是他的徒弟或者是晚辈之类的。


    楼淅并没有刻意关注，也没有去偷听他们的谈话，只是在大哥的房间陪着他。虽然他不知道颜老爷三人还会在家里留多久，但他的决定就是，只要他们还在自己家里，那他就照顾好他们，以晚辈照顾长辈，正常人照顾病人的态度就好。


    他不需要刻意小心翼翼的，也不需要用刻意讨好的态度。只要相处的模式让彼此觉得舒服，并且不会太过逾矩，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就好。


    尽管楼淅看出了颜老爷身份不简单，但并不打算因此做些什么，只要做好自己现在能做的、该做的事情也就够了！

 16. 016.朝代之事

    就在楼淅回到家的第五天下午，他给颜老爷喂过午饭，又给他端来了药。在放凉的时候，突然听见他问道：“岁岁，如果老朽想要收你为徒，你意下如何？”


    这让楼淅愣了一下，但转念想了想，依旧是从容地开口：“颜爷爷，您看中了晚辈身上的什么？”


    他之前查清楚了颜老爷的身份，虽然早就猜到了他不简单，但是没想到会是如此的不简单。


    即使如此，楼淅并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态度，还是一如往常地对待他。并不需要冲着颜老爷的身份，只是看他是一个值得人尊重的老者，就需要他们一家人好好对待！


    现在他们国家的朝代名为【黎朝】，在位的皇上名叫苍义枭，今年57岁。


    太子名叫苍慕耀，今年17岁。


    之所以父子的年纪相差这么大，是因为苍义枭四十岁之前，有的一直都是女儿。而且在太子出生之前，已经一共有了17位公主，似乎就说明了他这一辈子，就没有儿子的命。


    太子的母亲是一位二等宫女，之前是一个举人的女儿，因为被家族连累，她才会被带进宫里当差的。


    虽然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但是在这天下最富贵的皇宫之中，真的算不了什么。


    这个女子叫苏桃，是皇上酒后宠幸的，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想等着半年之后出宫，但却没想到自己因此有了身孕。


    苏桃害怕过、慌乱过、不知所措过，但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因为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现在有了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只想好好珍惜。


    苏桃真的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留下这个孩子，因为在她有孕未满两个月的时候，就给自己安排了退路。那就是去冷宫做事，找到那个自己曾经有恩于她的太妃娘娘，告诉了她这件事情，希望她可以护佑自己。


    那个太妃虽然已经61岁了，但并不是因为失宠而来到冷宫的，只是因为自己想过清静的日子。


    她一辈子只生过一个公主，当初和亲去了，所以在先皇去世后，对于这个皇宫，并没有太多牵挂，只想好好的寿终正寝。


    但是看到有人来向自己求助，还是这样的情况，她是愿意给予帮助的。


    要知道这冷宫的日子虽然难过了一些，但只要有足够的人脉关系，以及不缺的银钱，一样可以过的很自在的。


    所以在苏桃进入冷宫之后的七个多月之间，到她生产、坐月子，一直都过的挺自在的，被太妃照顾的很好。


    但是苏桃也是个命运多舛的，13岁的时候进宫当差，母亲也在这一年病逝，16岁的时候父亲也病逝。


    至此，苏桃就没有了任何牵挂，只能好好当差，等着熬到23岁，到时候好顺利离宫。却又在被迫的情况下，被醉酒的皇上宠幸。之后因为有孕，借故去了冷宫，过了五年的平静日子。


    原本以为自己所生的也会是个公主，但没想到会是皇子。那么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众矢之的，就更要隐瞒他的存在。苏桃的想法依旧还是一样，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安稳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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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却因为天不假年，在儿子过了4岁生辰之后，就生病了，到了后来还逐渐病重，渐渐的撑不住了。


    太妃早在苏桃生病的半年前就去世了，所以之后的半年时间，所有的事情只能靠苏桃自己。


    她一直都用心教导自己的孩子，太妃早就帮她疏通好一条可以见到皇上的线路，就是为了防止她什么时候改变想法，想要让皇上知晓这个孩子的存在。


    后来苏桃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睡着的时间越来越多，她就只能想办法让皇上来见自己，告诉他，孩子的存在。


    太妃和苏桃早就把需要证明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苍义枭经过查证之后，就确定了这是自己的孩子，他对此是欣喜若狂的。


    追封苏桃为“如妃”，她的孩子则直接封了太子，寄养在皇后名下。


    然而就在苍慕耀被封为太子不到三个月之后，宫里的嫔妃们接连怀孕，一个月时间之内，就有7个人有孕了，其中包括皇后。


    对此，皇上并不是太在意，只吩咐嬷嬷和宫女们照顾好她们的主子，有任何需求都提出来。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个儿子，所以就算出生的依旧是公主，也没关系，他又不是养不起。


    尽管已经有22个公主了，但皇上顶多就是不太重视，却不至于不期盼着孩子的降生。


    然而这一次，7个嫔妃生下的都是男孩，而这7人，身份最低的也是嫔位，娘家至少是三品官位的。


    这样一来，太子的处境和身份就有些尴尬了……

 17. 017.皇室隐秘

    苍慕耀六岁的时候，皇后生下了嫡子，其他六个嫔妃也都先后生下了皇子们，所以他的身份和处境才会变得尴尬。


    但皇上一向都是一言九鼎的，而他当时的确是在满心欢喜的情况下，将他封为了储君，又将其带在身边好好教导了一年多的时间。


    之所以这么用心，正是因为苍义枭认定这一次妻妾们生下的也只会是公主，倒是没想到，竟然会是7个皇子。


    因此，之后对于苍慕耀难免会有所忽略，而且还得好好考虑一下对待他的态度，以及是否让他的地位发生变化？


    好在太妃也好，苏桃也好，生前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给苍慕耀安排好了后路。


    尤其是太妃，把自己最信任的几个人都交给了苍慕耀，叮嘱苏桃，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孩子。并且太妃还收了苏桃为义女，因此只有他们祖孙三人相处的时候，苍慕耀也是喊她一声“祖母”的，而不是尊敬却冰冷的一声“太妃娘娘”。


    她那时也没想到，苏桃只比自己多活了不到一年时间，就撒手人寰了。


    可是不管是太妃这个干奶奶，还是苏桃这个母亲，都是真心对待苍慕耀的，也尽量为他安排好一切，希望他可以尽量活的久一些。


    然而一个孩子怎么能斗得过一群心思深沉的大人呢？


    真心在意苍慕耀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即使他很聪慧，但都是需要时间来成长的。所以他不到十岁，就在冬天的时候，被人刻意推下水去五次。因此，身体就变得极为怕寒，并且还对水产生了极大的恐惧，身体也变得非常虚弱，甚至因此不能习武。


    可作为太子，总不能只顾着给自己调养身体，也要办差才能稳定地位的。


    好在苍慕耀从来都不会抱怨自己的经历，更不会去责怪给予自己生命，却早早撒手人寰的母亲，还有用心照顾自己的太妃祖母。


    而是会牢牢记住她们俩的叮嘱，好好活着，让自己尽量活的久一些。


    之所以要做好这一点，并不是为了争夺皇位，而是为了看到更多的风景，见到更多的人，能够一直成长和进步。


    真的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好在苍慕耀虽然出了冷宫之后，这11年多的时间是过的有些磕磕碰碰的，但还是成长为一个优秀的男子，也开始韬光养晦、慢慢谋划了。


    他对外的表现，依旧是身体虚弱，并且不善武艺的样子。但真正的样子到底如何，只有他自己，以及极为信任的人才会知晓。


    当然，这些属于皇室秘辛，楼淅不是完全都能够查得到的，即使是专门花了银子，去找情报楼也一样。


    这里要说的是颜老爷的身份。


    他是两届帝师，教导过这一任在位的皇上，和先皇还是好友，可以说上几句中肯的劝诫，还有现在一直都在教导太子。


    颜老爷名为颜渊博，名字就是取自“知识渊博”这个成语。而颜渊博是一个学识优秀、人品端正的长者，教导的都是绝对有用的东西。


    他比皇上大5岁，今年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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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却因为有着一张娃娃脸，就连头发也比寻常人黑的慢，所以就算是和年纪不到弱冠的孙子在一起，还会被人认为是父子俩。


    颜渊博前前后后一共收了9个徒弟，而他收徒弟，从来都不会看重家世，而是看重读书上的天分和努力，以及过关的人品。


    并不是颜渊博刻意提出苛刻的条件，而是这个时候的师徒关系，就像父子、母女，当然还有父女、母子一样，所以不能轻易收徒的。


    而颜渊博的学识和人品，并不是他刻意传扬的，是被听过他讲课，以及接触过他的人，都会被他所折服。


    当然，这样优秀的一个帝师，想要拜师的人绝对是很多的。


    所以楼淅听到颜渊博提出要收自己为徒，是惊讶和意外多于兴奋的。


    虽然楼淅是想拜一个夫子，而且是学识和人品都不错的人，但不觉得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好，直接就可以得到一个王炸。


    颜渊博的身份地位，还有他收下的那9个徒弟，不管是哪一种身份背景一旦拿出来，都绝对是影响力不小的。楼淅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是绝对承受不来。


    而且师徒其实也是相互的，并不是只需要师父一方全力付出，作为徒弟，也要给予回报的。而这样的回报，不单单只是孝顺和照顾对方而已，还得有其他方面的具体表现才行。


    楼淅是一直都不曾看低自己的，并且心里也是有着明确的底线。所以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应该没有能够让颜渊博看重，并且决定收他为徒的东西。

 18. 018.所看重的

    “你身上的优点很多，最让我看重的——是你对于现状一直都不曾抱怨过，而是积极应对一切。对于或生病、或幼小的家人，你是珍惜的，并且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他们，他们亦是你努力前进的动力。


    而你又不单单只是为了他们而努力读书，继而考科举，更是因为你自己有着明确的目标，以及想做的事情。”颜渊博犀利又准确地一一说道。


    颜渊博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但眼里的光芒从之前的友善，变得犀利和直接，落在观察之人的身上，还真的是给人不小的压力。


    即使楼淅的心态一向很稳，心里一直都是坦坦荡荡的，还是免不了稍稍紧张几分。


    楼淅毫不怀疑他会有这么准确的眼光，也不意外他对于自己的观察和了解，所以此时丝毫都不慌乱：


    “颜爷爷，我们都很清楚，现在只是你能够给予我需要的东西，但我却回报不了你什么。也许颜爷爷是善为人师，但我并不是一个只会接受别人给予的人，因为自尊，也是因为不想对不起自己的努力。”这是楼淅真的不能再真的话。


    他还是原来的想法，虽然想给自己找个好老师，并且他也愿意一直照顾和孝顺对方，楼淅也一直都不曾看低自己。但他并不认为凭借自己的运气和能力，能够这么早就遇到一个这么好的老师。


    难道真的是因为玄之又玄的缘分和运道吗？


    颜渊博看着他坚定又真诚的双眸，再次确定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但是听楼淅这么说，自己也明白了他的心结。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再勉强了，但是要收他为徒的打算依旧不会改变。


    只是颜渊博同样是一个坚持到底的人，到了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有些固执。所以现在，他既然要收楼淅为徒，即使他暂时是拒绝的，但是也并不妨碍自己的努力。


    于是接下来，等到楼淅的假期结束，恢复了正常上课，颜渊博的又一个徒弟，因为收到了师父的信，继而按照上面的地址，正往这边赶呢！


    要知道现在已经进入夏天了，所以不管是骑马，还是坐马车，都让人觉得很不好受的。可是有师父的召唤，以及他在信中强调，一定要尽快赶来的命令，即使天气炎热、太阳很大，他作为徒弟，还是要遵从师命的。


    等到颜渊博的又一个徒弟赶过来，时间已经到了五月初三，还有两天就是端午节了。


    虽然对于家里再次多了个陌生人有些意外，但颜渊博的徒弟也不是只来过一个。再从他们的眼神和动作，来大概判断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至少能够确定他们对于自己是没有恶意的就够了。


    不过这一次到来的人，倒是让楼淅很意外。


    “岁岁，这是老朽的五徒弟杨葵，擅长医术，其中最擅长的是穴道针灸。”颜渊博抚着胡须，语带深意地说道。


    他的话让楼淅眼神一顿，对上了他的眼神几秒之后，又收回目光，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对杨葵行礼：


    “见过杨大夫。杨大夫赶路辛苦了，想来你已经给颜爷爷看过了，确定他并没有大碍，只需要好好养着就好。所以现在，请你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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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休整，之后麻烦你给晚辈的父亲看看，诊断一下他的情况，可好？”


    既然猜到了颜渊博让杨葵过来的目的，那么楼淅也不会装傻充愣，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真的是毫不掩饰的直接。


    杨葵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在镇上的客栈休整过了，现在就可以去看令尊。”他同样答应的直接。


    因为在来此的路上，杨葵就已经猜到，师父之所以如此着急的让自己来一个地方，那么就是有需要用到他医术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拐弯抹角的。他们两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从彼此所说的话语来看，都是直接的人，直言目的就好，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楼淅立刻带着杨葵去了父亲的房间，看着他给楼九悬诊脉，跟着是沉思。


    而杨葵的眉头不断皱起，似乎是父亲的情况不太妙，所以到底是如何呢？


    好在没有让楼淅等太久，杨葵并没有卖关子的意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诊脉结果：“令尊不单单是脑袋里有淤血，并且还中了毒。”


    “中毒？”楼淅是真的觉得意外了，因为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父亲竟然会中毒。


    “是的。而且这种毒不是下在他身上的，而是下在了孕育他的母亲身上，只有一小部分转移到了孩子的身上。令尊的母亲，当初应该是知道自己中毒了的，尽了最大的努力，护住了令尊，否则他根本没有出生的机会。”


    杨葵的话让楼淅心情复杂，没想到父亲的身世竟然也不简单吗？

 19. 019.身体情况

    “可有办法解毒？”平复了情绪之后，楼淅立刻问道。


    杨葵依旧是实话实说：“可以是可以，但需要耗费的时间会比较长，而且其中所需的几样药材也有些难得。虽然只有一小部分的毒素转到了他身上，但长年累月下来，毒已经侵入了他的血脉之中，会减短他的寿命，而且一般的大夫，是不能靠把脉诊断出来的。


    现在我能诊断出来，这是因为我刚好知道这种毒，想要完全解掉是不可能的，只能将其拔除大半部分，尽量不影响他的健康和寿命，老了也不至于太受罪。至于能够拔除几分，那就取决于找到的药材质量好坏，以及年份高低。”


    在医术上杨葵一向都是有一说一，绝对不会因为顾及病人家属的身份，继而选择刻意隐瞒，或者是粉饰太平的。


    因为这样的一时隐瞒，只能获得很短时间的平静，等到真相揭穿的那一天，只会更加直接，更加残忍。


    更何况楼淅虽然还只是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但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接受不了事实，否则的话，就不会这般冷静的询问了。


    不过不管楼淅的情绪是真的如此，还是极力掩饰的，楼九悬的情况都不能隐瞒。自己作为大夫，更需要尽快把药材找齐，才能给他解毒。在此之前，必须得先让楼淅脑袋里的淤血散去，让他醒来才行。


    因为楼九悬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话，其实并不好给他治疗，毕竟还是需要病人配合的。


    否则病人没办法配合，或者是不配合的话，就算大夫的医术再高明，也很大可能会无计可施的。


    “好，那就麻烦杨大夫先给家父进行针灸，让他脑袋里的淤血逐渐散去，在不会对他身体不利的情况下，让他尽早醒来。毕竟家父已经昏睡两年多时间了，再等上一段时间，我们这些子女，未必接受不了。”


    这是身为人子非常真实的心情，既希望一直昏迷的父亲能够尽快醒来，但同时又希望他的身体可以尽量的不会感到不适。


    “呵呵，岁岁放心，既然葵儿来了，那他就一定会治好令尊的。如果不是肯定这一点的话，老朽也不会给他去信，让他大老远赶过来的。”颜渊博并没有刻意邀功的意思，只是很自然地说道。


    “嗯，我知道，多谢颜爷爷了。”楼淅很真诚地道谢。因为他感受到了颜渊博的用心，以及他依旧没有放弃要收自己为徒的想法。


    现在让杨葵过来，是因为颜渊博清楚自己最大的顾虑是什么，并且没有想着勉强自己，一定要拜他为师的打算。而是尽量的解决自己的后顾之忧，让他担心的事情少一些，可以一心一意地读书。


    楼淅猜到了，颜渊博对于自己是有几分爱才之心的，相信到了最后，就算他们没有成为师徒的缘分，但一样可以好好相处的。


    相遇就是缘分，而不管他们能够同行的路有多长？相处的时间又有多长？都值得好好珍惜，并且用心对待彼此就好。


    之后的十天时间，杨葵就负责给楼九悬针灸、泡药浴，还有把之前大夫开的药方调整了一下，药还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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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喝的。


    杨葵还给小弟楼漓看过，也帮他调整了药方，尽量让他体内的药毒可以存的少一些，不至于成为了真正的药罐子。


    这十天的时间，杨葵每天都会进山采药。正是为了方便采药，他一直都是坚持练武的，所以身手不错，并且腿脚灵便，单独上山，一点都没问题。


    更何况暗处是有暗卫的，杨葵不至于真的一个人去采药，他的安全是没问题的。


    楼淅每天都会观察爹的情况，亲手喂小弟喝药，所以一直都清楚他们的情况。


    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哥的手臂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但依旧不许他做事。


    虽然楼灏才14岁，可骨折是绝对不能忽视的。也不能因为稍有好转，就掉以轻心，而是要休养到拆掉木板为止，之后还得好好复健。


    虽然因为家里出了事，还有客人来了家里，但并不妨碍楼淅用心读书。


    正因为他有金手指，时间比别人多一些，所以他才可以和家人毫无顾忌的相处。相处的时间，可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回到房间，进入那个独属于他的空间里学习。


    即使只有楼淅一个人，但前世的她就是学霸般的存在，现在换了个时代和环境，也换了个性别，依旧不妨碍他好好学习。只有付出努力和勤奋，才能让他逐渐在此一途上，不断地取得好成绩，继而慢慢的有了成就。


    不管是前世的她，还是今生的他，喜欢读书的心情是一样的，更是愿意为了家人不断努力上进。

 20. 020.有所顾虑

    进入七月份，天气就更加炎热了，杨葵对于楼九悬的治疗是渐入佳境的。


    但是楼九悬毕竟是昏迷了两年多的时间，即使杨葵医术高明，但他也不确定，病人醒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这个时代可没有X光，任何人都没有透视眼，所以只能靠把脉，以及观察病人的气色，继而判断一个人的身体恢复的如何。


    今年的院试是在八月初五，楼淅一样得提早半个月，最晚也得十天就过去，不能真的等到院试要到来的前几天，才匆匆过去的。


    好在颜渊博的腿和楼灏的手都已经恢复了，木板早就拆掉了，复健也做的很顺利，所以楼淅离开家，没有太过不放心。


    但是杨葵说过，父亲醒来之后，可能会动作略显缓慢，或者是眼神呆滞，甚至是失忆。而且这失忆还不仅仅只是失去记忆而已，还会变成初生婴儿一般，或者是雏鸟一般，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


    即使这些可能出现的症状都只是暂时的，但也需要让长时间昏迷的人，逐渐适应这一切的。这是一个也许短暂，也许有些漫长的过程，需要适应的不仅仅是病人，还有他们的家人。


    楼淅听见了，也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情，最后拜托颜渊博，让他吩咐别人，在【永州府】给自己提早定下一个房间，他最晚打算八月初过去。


    毕竟他参加院试是很重要，但父亲也很重要。如果他真的失忆了，甚至对第一眼看到的人产生雏鸟情节的话，那他就得好好安抚自己的父亲。


    有的时候，必须要做一个选择，而每个人都只能做出当下最好的，或者说是最合适的选择。只求当下心安、问心无愧就是。


    颜渊博看出了楼淅的顾虑，想了想，在这天吃晚饭的时候，对他说道：“既然你不放心，那等到令尊快醒来的时候，我去守着他，让他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就好了。


    毕竟我们的年纪，还有我对于你的好感和看重，我想还是可以让他对我产生信任和依赖的。正好我还打算在这里至少待到初冬才回去，至少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足以让我好好教他了。


    这样的话，我可以帮你照顾你的父亲，还有督促你大哥练字习武，不让他出去卖点心。毕竟院试你不想错过，还想名列前茅，或者是再次拿下一个案首。想要做到这一点，勤勉不缀的学习是少不了的。”


    楼淅第一反应是意外，但随即就为颜渊博的体贴和关心感到很暖心，也猜到了他为何会这么做。


    “好，那就多谢颜爷爷。因为爹醒来是好事，我当然不希望他就这样一直昏迷着，越早醒来越好。虽然大哥和小弟也是病人，但是至少他们一直都清醒着，知道家里发生的所有事情，爹也该如此才对。”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少些担心，至少可以放心的去参加院试了。但是之后是否要直接搬到县城去住，还得再考虑，得看爹醒来之后，情况到底如何？


    楼九悬醒来的这一天是在七月十二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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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淅自然是在镇上学堂念书的，然后楼灏，还有楼婧姐妹三人，以及小弟楼漓都还在午睡，杨葵又出门采药去了。


    颜渊博倒是没有午睡的习惯，因为年纪大了，觉少，如果现在午睡了，晚上就会睡不着。所以在大家都午睡的时候，他就自在的看书，或者是习字、画画的，时间还是很好打发的。


    而且不确定楼九悬醒来之后，就一定会失忆，所以不是只有颜渊博一个人守着他，三胞胎姐妹，也会轮流来陪着他们。


    这是为了防止楼九悬醒了之后，没有失忆的话，却没有看到熟悉的家人，继而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杨葵不仅仅是医术好而已，准确的判断力也从来都不曾出错过。


    所以他之前说过的那些可能，其实楼九悬醒来之后，会失忆的可能是更大的。


    即使他没有十分的把握，但至少也要比五分要高一两成。尽管具体的情况还是要等楼九悬醒来再判断，但应该不会有太多意外的。


    所以等到楼娴睡醒之后，正好去洗脸了，房间里只剩下颜渊博和楼九悬的时候，他刚好在此时醒了过来。


    楼九悬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定定的看着颜渊博。


    等他察觉到被人盯视的目光，继而看过去的时候，就对上了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以及一张露出了灿烂笑容的脸庞。


    然而最让颜渊博感到震惊和无奈的，还是对方的那一声喊——爹！


    ……

 21. 021.一切顺利

    “真好！”楼淅看着正在接受针灸的父亲，说了一句。


    虽然他可以承担起家里的一切，并且照顾好大哥、三个妹妹和小弟，但有个长辈在，总是更好的。


    尤其是对于父亲完全没有记忆的小弟，他已经注定要缺失母亲的所有记忆，可不能再让他缺失关于父亲的记忆了。


    即使现在，才醒来的楼九悬，表现的像一个稚子般，所有的事情都得重新学习。但是他本身就不是蠢笨之人，又是识文断字的，所以只需要一些时间，就可以让他的情况逐渐改善，继而病情逐渐恢复的。


    即使父亲找不回记忆，他们一家人可以再重新认识一遍，创造新的记忆就好。


    而且楼九悬一向聪慧，尽管现在记忆空缺，变成了一个初生婴儿一般，但是他的本能还在。所以日常必须做的事情，只要教他一两遍，他就可以完成。对于自己的家人们，心里自然会感到依赖和信任的。即使这样的情绪不是一下子就产生的，但却是自然而然的积少成多。


    楼淅早就叮嘱过大哥等五人，让他们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父亲？以及他此时的病情如何？


    虽然他不放心父亲，但不会因此就整天待在家里。毕竟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就要到府城去参加院试了，在此之前，只能尽量的和父亲多相处一些时间。却不勉强他尽快想起他们一家人，得慢慢来，所以暂时对待父亲，得小心翼翼一些。


    “颜爷爷，那我就要到【永州府】去了，这次参加完院试就回来，不会等着放榜之后才回来。”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陪着父亲。如果不是因为必须要参加院试，他还真的不想离家。


    “好，你放心去。既然是我打算在此待着，就不会轻易离开。而且乡野小村，特别有一番趣味，我还是挺喜欢的。”颜渊博说的毫不勉强，还是一如既往的笑意盈盈。


    楼淅不再多话，上了马车，就任由车夫驾着车离开了。


    楼淅是在七月二十六这一天到达【永州府】的，相较于其他人已经是晚了好几天。他虽然不放心家里，但也真的不能只等到最后几天了才过去，还是要随大流的。


    而且他既然决定考完院试之后就回家，不在府城等着放榜，那之前的安排还是要计划好的。即使到了【永州府】，也只是待在自己房间里，或者是每天抽出时间来和他们讨论知识要点，并不会特意做什么也一样。


    楼淅的院试依旧进行的很顺利，答题一样是得心应手的。


    虽然颜渊博并没有刻意指点他，但他会有意无意的和楼淅讨论一些问题，由浅到深，讲解的方法也是独特又犀利的，总会让听到的人，多多少少记住一些的。更何况楼淅的记忆本来就好，对于听过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轻易忘记。


    而且他能够感受到颜渊博的好意，对此是非常乐意接受的。即使他对于院试很有把握，但是有学识不俗的人指点，使得自己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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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起来，可以事半功倍，甚至偶尔还会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这样的好意，楼淅很愿意接受，而且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颜爷爷，这就是此次院试的题目，还有晚辈的回答。请颜爷爷您看过之后给出指点，好让我清楚自己这一份答卷的不足之处，以及优秀之处。”楼淅既是谦虚，又是实在地说道。


    颜渊博看着楼淅一如既往的样子，心下是满意的：“好，我会好好看看，给出有用的意见。这是你父亲这半个月的时间和我，还有年年、月月、天天、时时、刻刻他们相处时的场景，我看得到的，都画了下来，还有一幅，是你大哥他们兄妹四人画下来的。”


    楼淅接过画册，脸上笑容更深：“多谢颜爷爷，那我就先出去了。”


    接下来的十来天时间，楼淅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来，镇上的学堂得再上几天课。即使要去上县学，也不能立刻就不去这家学堂了，还是得好好上完这几天课的。


    而且【万勤书院】依旧是照常上课的，并不会因为有学子参考，就耽误其他学子的进度。这一点，所有的书院都是这么做的，绝对不能误人子弟，也不能因为少数的几人，继而耽误了几十人的学习。


    不过楼淅只上半天课，剩下的半天时间，就用来和家人好好相处。


    要知道这一次考过院试，他们就要住到县城去，到时候不管是镇上，还是村子里，都不会回来太多次了。

 22. 022.尘埃落定

    好在楼淅自从和袁文锦合作之后，就不曾缺过银子。即使爹和小弟的医药费是每个月都需要花费的，但他们一个月的花销，包括药费，也不曾超过100两，和赚到的钱相比，那是足够的。


    而且时间差不多了，楼淅打算拿出新的东西，继续和袁文锦合作，继续赚更多的钱。


    虽然说银子够花就行了，但是既然有这个实力，又可以在学习之外，抽一些时间来做这件事情，并不会耽误太多时间，那就是值得的。


    杨葵说过，大哥的病可以治，可是智力的恢复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因为当时他是发烧了一整晚，隔天才被发现，继而去请了大夫来看他的。即使楼九悬交代了大夫，要用最好的药，他不在意花多少银子，一定要把长子救回来。


    但当时，楼灏真的是病得不轻，所以在大夫医术不错，开的方子也绝对正确的情况下，才会留下这样的后遗症。


    即使杨葵医术精湛，但是毕竟也相隔了这么多年。所以楼灏的情况，实际上要比楼九悬的情况棘手得多。


    总之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不能急，慢慢来。


    对此，楼淅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也并不期盼，短时间之内，就可以让大哥立刻恢复智力，慢慢治就好。


    八月十七，院试放榜，楼淅依旧在榜文之上，而且依旧是头名。


    放榜之后，衙役是立刻去各处报喜的。如果是已经离开了当地，那也有人特意把好消息送到学子的家乡，通报当地的官府，再让官府的人上门报喜的。


    楼淅看着上门报喜的衙役，以及后面跟着的，熟悉的村民们，脸上和眼里都是满满的笑意，心里则是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松了一口气。


    即使他很有信心，但是在肯定自己真的考中之前，免不了会有几分紧张和忐忑的。现在终于有了好消息，确定自己考中了，真的是完全能够放下心来。


    “岁岁，我们得先离开了。因为九月二十一是我的长孙娶妻的日子，作为祖父，我是必须得回去的。这一趟，短则两月，长则得过了年才能回来。”颜渊博对楼淅告辞。


    今天已经是八月十九了，距离颜渊博长孙娶妻的日子，只有33天的日子了，回京的路就得耗费七天左右的时间，所以现在回去，其实是有些着急了。


    楼淅知道，这是颜渊博对于自己和家人们的照顾和善意：“好，晚辈知道了。请颜爷爷在家里继续停留几天，让我给您准备一些谢礼。这是晚辈该做的，也是必须要准备的，不单单是因为礼不可废。”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已经有几分成为了真正家人的意思，所以楼淅可以感受到几分颜渊博的情绪，他也同样可以感受到，这个自己想要收为徒弟的孩子的情绪。


    因此，颜渊博笑着答应：“好，我不急着立刻赶路，可以等岁岁几天的。”说着，就把目光落在了，正和孩子们堆积木的楼九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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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


    如果不是旺京太远，自家的人也太多，他还真想带着楼九悬一起回去。不过仔细考虑了之后，觉得他还是待在家人身边更好，而楼淅并不是一个只顾学习的人，自己也不是他们真正的家人，所以还是不要提出来。


    也许等到以后他们更加熟悉了，楼九悬的情况也更加改善了，自己提出来才更合适。


    颜渊博并没有打算就一去不回，对于想要收楼淅为徒的念头，他并没有放弃，只是打算慢慢来。毕竟楼淅不单单这是学识不错，人品也是优秀的。


    可他又不仅仅只是为了考科举，继而不管不顾的往上走，还是很在意家人的。这样的人，完全符合他收徒的条件，让已经过了花甲之年的颜渊博，有什么理由放弃呢？


    楼淅给颜渊博准备了五坛酒，还有自制的香皂，以及一些书籍。


    因为颜渊博带着儿子和徒弟，住在他们家的这四个多月时间，两人偶尔会讨论学识的，说出各自的想法和意见。


    虽然颜渊博读过的书已经够多了，完全能够用“车载斗量”来形容，但他没有看过的书也是有的。再加上楼淅的特殊遭遇和经历，看待事情的角度总会有些不同的。


    所以楼淅可以送给他合适的书，以及把他们这四个多月讨论的问题，全都记录了下来，再整理成册。


    想来在帝师面前，能够有勇气送书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也就只有楼淅才会如此的别出心裁。

 23. 023.稳扎稳打

    颜渊博一行人离开之后，楼淅就请来人准备了酒席，让村民们都过来吃席，说了自己要去上县学，继而一家人都搬到【灵杰县】的打算。


    对此，大家都表示祝福，期望岁哥儿的未来一路顺利，并且越来越好。


    而且大家看到了醒来的楼九悬，还是非常意外的。虽然他的表现是一个孩童的样子，但他们依旧记得他对于自家孩子的教导，对他一直都是推崇又尊敬的。


    村长罗春来主动表示，会帮他们看到温氏的墓，定期的会派人去打扫和整理，不至于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至少半人高的坟头草。


    对于这些好意，楼淅全都收下了，并且说出了自己决定将免税的五十亩地交给村长，让他来分配。


    毕竟他们要到县城去了，那里可没有需要种的地。即使能够有，也需要人脉关系去买。可接下来的几年时间，还是好好待在县城为好。


    去酒楼请厨师之前，楼淅就已经去县城租下了一处二进小院，距离县学只有三条街，走过去大概只需要不到两刻钟的时间，还是挺近的。


    爹这样的情况，也不可能让他带着大哥他们守着家，所以还是和自己一起到县城去最好。


    更何况爹醒来之后的一个多月时间，一直都在逐渐恢复中，现在已经可以自理了，也都认识了他们。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用心相处，他的情况一定会继续改善的。


    “岁哥儿，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物，现在考中秀才，要离开【落霞村】，带着家人去【灵杰县】，就是你要走出的第一步。你会如此优秀，不单单只是因为有一个好父亲，也是因为你自己足够努力。


    去吧！不管以后你能够走到哪一步，想要回来的话，随时都可以回来。我只希望一点，不管以后你是升官，还是一直在一个品级上待着，或者是降级，只要你回到村子里来，依旧是一家人好好的，而且家人是只多不少的才好。”


    罗春来的这番话虽然说不上语重心长，反而是非常的浅而易见，可仔细思索之后，又足以发人深省的。


    “罗爷爷，我知道。虽然现在我已经取得了秀才功名，但不会因此就好高骛远，而是会脚踏实地的走好每一步。以后当官了，不会只顾着一直往上爬，而是要真正的为老百姓做实事，并且稳妥的保住自己和家人们。为了让自己拥有更强大的，又能够一直保护家人的能力。”


    这是楼淅最真实的想法，即使他不知道自己将来能够走到哪一步，但也要一开始定好目标，才能坚定不移的朝着那边走，逐渐实现自己定下的目标。


    楼淅一向都是很有耐心的，路也是要一步一步走的，自己只要好好努力，争取一直都名列前茅，就会看到回报的。


    袁文锦这几天也是待在【灵杰县】的，因为他和楼淅除了在生意上有所来往之外，平时也是常常通信的。


    这是因为随着两人交情的加深，现在即使没有到达无话不说的地步，但也会说一些身边发生的，琐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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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


    那楼淅考中秀才，并且连中了小三元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小事。那么作为合作伙伴也好，作为朋友也罢，怎么能不抽出时间前来呢？


    楼淅明白他的好意，也并没有着急忙慌的要搬家，而是一步一步的慢慢来，最后才能稳妥的从【落霞村】搬到【灵杰县】，逐渐熟悉那里的一切。


    就在要离开村子的前两天时间，楼淅还进山了一趟，把能够采摘的药材，能够移植的果树，还有能够找到的野果，全都摘了下来，收进了那棵树的旁边。


    虽然树只有一棵，所以每一次都只能种一样东西。但是这里面的东西，只要是放进种子，慢则五天，长则十天就能成熟。


    至于人参、灵芝这样年份越久，就越值钱的药材，可以随时种下，也可以随时连根拔起，再次种下也没关系。


    所以这棵树的作用，对于楼淅来说绝不鸡肋，是他用来赚钱，以及保命的最好手段。


    而且现在要去【灵杰县】生活了，楼淅打算开始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那就是在县城，或者是直接在府城盘下一家店铺，用来开茶馆或者是点心铺子。以赚钱为辅，收集情报为主，好让自己能够知道，关于这个时代更多的事情。


    但是在此之前，得先买下合适的人，把他们安排到正合适的位置上才可以。毕竟他得去县学念书，爹的智力得逐渐恢复，大哥的情况也没有改善多少，那就得另外找到合适的人手，才能逐渐实现自己的计划。

 24. 024.新的住处

    “少爷，店铺已经在装修完成了，不过说书先生还没有找到，还有口技演员，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找到。”安拓认真汇报着。


    楼淅也是认真地听完：“不着急，慢慢找就好。现在先让店里的伙计练好泡茶、做点心这些技能，就可以不耽误吉日的开店。”


    来到【灵杰县】已经有7天时间了，楼淅带着家人住下的第一天，就去租下了店铺，买了下人。


    因为楼淅得完全放权，平时不能一直待在店里，所以需要用卖身契去约束下人。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等到自己羽翼丰满了，长大了，父亲也恢复了，这些卖身契，未必就不能归还给他们的。


    【灵杰县】还是挺大的，而且很热闹。即使没有做到“夜不闭户”，但现在处于和平年代，这几任的县令，要么是真正做实事的好官，要么是中庸之人，所以这十多年的时间，县城的日子还是很安稳的。


    楼淅租住的房子既然距离县学不是太远，那在这里住的，就算并不都是读书人，但也是家境小康，小有资产的人。对面邻居，就是一个大夫家，左边则是县学的一个夫子家。


    当初楼淅挑选租住的房子是有好几处的，最后选择了这里，当然是调查了附近所有住户的信息，才决定租下这处房子的。


    否则的话，他现在不缺钱，更好更贵的房子也有，怎么会选择住在这里呢？


    当然是因为综合考虑，这里是最合适的。而且这处房子算是他挑选的，所有房子之中，条件处于中上，并不是最差的。


    来了县城之后，第一天就花了453两，300两是买店铺的钱；3两银子是租房子的租金；90两是对于店铺的装修，以及必须买的家具；剩下的是买下安拓这个掌柜，以及三个伙计的钱。


    【灵杰县】足够热闹，人也足够多，即使以后还需要在府城开店，先在县城里开上一家试试水也不错。


    而且一家店铺，会接待的可不单单只是本地的客人而已，经常也会有外地的客人过来的。茶馆是寻常人，就是口袋里有几个铜板愿意来消费的人。但是美味可口的点心，却可以根据所用材料的不同，定下不一样的价格。


    虽然楼淅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收集情报，但在能够赚到钱的情况下，尽量做到最好，至少要把买下店铺的钱先赚回来。


    父亲楼九悬、大哥楼灏和小弟楼漓依旧要喝药或者吃药丸，只是药钱，每个月的花销超过了三十两。虽然现在楼淅手上的银钱还够用，但如果只出不进的话，那早晚也会入不敷出的，所以赚钱是必须的。


    这一次买下的四人，是经过楼淅认真挑选的。原本就不单单只是为了赚钱这一个目的，所以这四个员工的挑选楼淅真的是非常用心。既可以让他们帮自己长时间的看守店铺，清楚店里的支出，让他不需要费心太多，又不会产生以下犯上的心思。


    这需要御下的机智和灵敏，还有逐渐培养感情和默契，这其中的把控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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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能忽略的。


    而且卖身契也只是暂时约束他们的，等到默契培养出来了，确定了他们的人品到底如何？未必不能把这用来约束的卖身契还给他们，只是这个时间短则三年五载，长则十年八载就是。


    楼九悬一家人在【灵杰县】的日子过的安稳又自在，他和楼灏父子俩的情况，都在缓慢却平稳的改善中。这些外人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只有和他们朝夕相处的家人们，才可以清楚的感觉到。


    楼淅虽然是每天早上辰时过半出门，中午回来吃午饭，休息半个时辰，下午未时上课，酉时回家，不能耽误学习的进度。


    但他也和家人叮嘱过，不管家里发生任何事情，尤其是有人受伤了，甚至是跑丢了，都要立刻去县学找他。虽然他的学习很重要，但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才更重要。


    好在姐妹三人虽然是被迫懂事的，但对于二哥楼淅，一向都是信任的，所以对于他说的话，都会记住，并且照做。


    现在楼九悬的情况，和楼灏相处起来，还真的就像是兄弟俩一样，可以好好的在一起玩。正是因为两人的智力现在差不多，相处起来会很愉快，并且很有默契。


    虽然楼淅是希望他们能够尽快恢复，但是杨葵离开之前也曾说过，不能操之过急，而是要顺其自然。否则太过着急的话，甚至还会适得其反。


    所以他只能按耐住性子，期盼着父亲和大哥的情况越来越好，跟着早晚会恢复正常就好。

 25. 025.父亲闯祸

    “爹，告诉岁岁发生什么事情了好不好？”楼淅稳了稳自己的表情、定了定神，才问道。


    楼九悬此时的神色有些委屈，但是听到他的询问，还是扁了扁嘴，打开了自己的手：“我想要荷花和锦鲤，没想到它碎了，钱不够。”


    楼淅看到他的手掌心已经被碎玉划破了，而这玉的材质、光泽一看就很好，再加上它的主人，是旁边两位偏偏贵公子的，所以这一次，自己赔钱是必须的。


    想到这些，楼淅就看向他们：“很抱歉，因为家父和家兄的缘故，让两位公子受惊了，还请两位公子说个数，在下会照价赔偿的。”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继续开口：“在下知道，这块玉佩对于它的主人来说，一定是意义非凡的，因为背面还刻着一个人的名字。虽然我明白，但玉佩既然已经碎了，即使能够修补好，也会有裂痕，不再完美无缺了。所以不如拿钱买块新的玉，重新雕刻，这样才是最好的。”


    两位公子一直看着楼淅跑过来，跟着听到了他用哄的语气对自己的父亲说话，最后又用温和有礼的语气对他们说话。一下子就转变了三次，真是多变，完全不像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不过对方既然这么有礼，而且说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他们就不会一直揪着不放，因此其中一人就开口：“这玉佩三千两，我们住在县衙，请你等等把银子送过去就好。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刚刚好好的走在街上，结果令尊看到了我腰间的玉佩，就突然跑了过来，想要这块玉佩。我当然不会给，结果拉扯间，玉佩就掉在了地上，碎了。令尊将其一一捡起，还一直握在手里，手掌心才会被划破、受伤的。”


    楼淅听他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神色没有丝毫的心虚，就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好，我知道了。在下等等就会把银票送过去，现在要先带父亲回家去治伤。”


    赔礼道歉很重要，但是为父亲治伤更重要。否则的话，不管是血流的太多，还是伤口感染了，都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既然他清楚父亲的情况，就不会第一时间去责怪他。等回到家之后，还要问清楚爹为什么对这块玉佩这么执着？


    楼九悬在昏迷前，就不是一个贪财的人，而是一个非常正气、大方、潇洒的人。所以现在，失忆的他执着于一块玉佩，这里面一定是有着原因的。而且这个原因，很大可能是和家人有关，自己一定要问清楚。


    带着父子俩回到家，拿出伤药和纱布，给父亲仔细清理了伤口，又上了药，这才问楼灏，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我和爹一起出去的，本来是想去店里买点心、听故事，结果爹看到了那个公子身上佩戴着的玉佩，爹就追过去了，然后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楼灏如实一一说明。


    听完，楼淅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那块碎成三块的玉佩，跟着又看向父亲：“爹，为什么要这块玉佩？”这是他需要弄清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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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不一定能够从父亲这里得到回答，但总得问一问的。


    楼九悬的目光一直落在玉佩上，似乎正在走神，也没有听见孩子的问话。


    楼淅并不着急，就一直耐心等着。尽管现在才巳时过半，今天上午才上了一节半的课，他就被叫出来了。但家人一向都是排在读书之前的，而且爹和大哥现在都处于特殊情况，他多照顾几分是必定需要的。


    在楼淅提出问题过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之后，才听见楼九悬的回答：“鱼、荷花，娘子喜欢。”


    他的回答让楼淅先是愣了一下，跟着就感到惊讶。


    因为他一直觉得，以楼九悬现在这样的状况，应该是不懂感情的。至少在他想起温柔之前，不会体会到这种感情的酸甜苦辣，所以是自己因为想当然，继而太过忽略了吗？


    “爹，这是我们之前和娘相处时的场景。这本画册是你和娘相处时的记忆，这本画册是我们一家人一起时的记忆，爹你好好看一看，也许能够逐渐想起些事情。看过画册之后，如果爹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只管提出来，我都会给你买来，或者是做出来。”


    听他这么说，楼九悬的目光才从碎裂的玉佩上收回来，落在画册上，就赶紧伸手接过。


    楼淅不再看着父亲，而是看向妹妹：“走！姝儿、娴儿，今天是轮到你们俩做午饭对吗？那我们就一起去厨房做饭，等吃过午饭，我还是要去县学的，下午的课可不能再耽误了。”

 26. 026.生意顺利

    “裴公子，这是在下给你的赔偿，这是三千两的银票，这个盒子里面装着的事一块玉料。之前发生的事情很抱歉，希望裴公子收下之后，将此次的事情揭过，忘记所有的不愉快。这是在下粘好的玉佩，虽然碎了，但是我想，这种有名字的信物，还是不方便留在外人手上的。”楼淅真诚却丝毫不会显得卑微地赔礼道歉。


    裴云鹤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五六岁，身高也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脸还稚嫩，眼神干净澄澈，却显然比同龄孩子更加成熟懂事的孩子，若有所思。他这样特别，应该是因为家庭的缘故，还有他本身也很能承担得起责任。


    想到这里，裴云鹤就把目光落在了那个被打开的盒子上，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开口：


    “好，楼公子的赔礼我就收下了，但银票请你收回去。这块玉料虽然不算最上等的，但至少也是中上等，价值超过两千两。在经过后期的雕刻和加工之后，价值一定会翻倍的。所以作为赔礼，楼公子是诚意十足的，我只要收下这块玉料就好。”


    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而楼淅的父亲真的是无心之失，所以他不需要一直揪着不放。


    闻言，楼淅并不是很意外，想了想之后，还是收回了银票：“好，那就多谢裴公子了。”


    到此，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谁都不需要揪着不放，算是揭过了。


    “袁大哥，这就是我和你说的药皂，我先做出了五块。使用它们之后的效果分别是安神静心、提神醒脑、缓解头疼、去除痒意、去除湿气，虽然不至于完全替代药物的作用，但同样可以对症下药的。”楼淅一一仔细说明着。


    袁文锦看着放在桌子上这五块，和一般的香皂没有太多区别，只是颜色要素一些，没那么鲜艳的药皂，眼神亮晶晶。


    “这药皂的香气没有那么复杂，显然是要淡雅一些，不仔细闻的话，几乎就闻不出药味。但是想要达到你所说的这些效果，加入皂里的药材是绝对少不了的。那么既然能够做到这一步，显然你没少费心。如此一来，这一块药皂的价格，至少要比普通的香皂贵上大半。


    你现在让我看到的这五块药皂，显然是想让我拿回去试用，然后再来谈价格对吗？”


    袁文锦说的很肯定，眼里更是精光闪闪。


    因为他们两人之间已经培养出了默契，即使不至于通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理解彼此的意思，可也能够通过对方所说的话，准确的猜到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是的。因为每一次，我都不会提前问定价，而是直接在袁大哥把所有的货物都卖完之后负责收钱。这是对于袁大哥能力和人品的信任，更是相信你不会坑我，袁大哥也一直都对得起我的信任。既然如此，那我当然要对自己做出的东西负责，除了在赚到银子之外，也不能让货物出问题，继而带来麻烦。”楼淅非常肯定地说道。


    袁文锦清楚他的为人：“我知道你的用心，所以每次都是毫不犹豫地收下货物。因为想要稳定住客源，东西好是必须的，才能逐渐有口碑，继而被客人们口口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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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是这样的。那袁大哥就把这五块药皂拿回去试用，没问题之后，再来找我，我一次可以提供200块。”


    “我会的。”袁文锦认真应下。


    正因为他清楚对于楼淅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所以在自己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他是毫不犹豫地帮忙。


    更何况楼淅提供的都是好东西，能够帮自己赚钱，还可以用来送礼，巩固人脉。而他们两人的相识，一开始是因为好友介绍的关系，之后就因为楼淅提供的香皂，有了利益。


    再之后他们彼此之间都更加熟悉，然后就逐渐培养了友情。现在即使没有到达无话不说的地步，但也已经懂得为彼此着想了。


    日子逐渐进入深秋，天气越来越凉了。


    不过与天气相反的是，楼淅的【碧水居】的生意逐渐红火了起来。


    因为制作点心的原料都是最新鲜的，每天都能够被刚刚好用完。茶叶上中下等的区别，再来是说书先生，请到了一个口才号、口技出色的42岁韩先生讲述。


    至于韩先生讲的故事，那就是射雕三部曲。


    这三部曲，可是一直吸引着现代的男女老少，现在将其在这个架空朝代说出来，一样可以吸引不少人的。


    所以有不少客人每天都会来听故事，偶尔讨论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但也会说出一些比较重要的话。


    负责上茶的伙计将其记下，再写到纸上。这样一来，对于情报的收集，是无意且用心、缓慢又有序的。

 27. 027.帝师中毒

    时间依旧是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就进入了腊月。


    虽然天气是越来越冷了，今年前前后后也已经下了超过十场雪，但依旧不会阻止大家上学、出门做事的坚持。


    尽管写字的时候是很冻手的，甚至墨也会因为天气转寒的缘故，继而冻在一起，但不能因为天气冷了，就待在家里。


    楼淅有自己的坚持，所以每到冬天，回到家里之后，他一般是不会提早进空间的。除非和家人们玩的太晚了，才会进去学习，在此之前，只会在书房里学习。


    尽管是燃了炭盆，也有手炉，但总是比不上四季如春的空间里舒适的。


    然而就在腊月初七，突然有一件事情传到了【灵杰县】，茶馆里有客人谈论起，当朝帝师此时陷入了昏迷，似乎是中毒了。


    这个毒很厉害，即使是他的神医徒弟，也没办法给他解毒，只能缓解。可是这毒真的很厉害，而他的年纪又大了，毒在体内存在的时间越久，对他的身体伤害就越大。所以皇上就发了皇榜，为帝师求药、求医，那这段时间，帝师府可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


    其中当然有想要滥竽充数者，直接被打了三十大板，以儆效尤。并且还给出警告，如果下一个再是滥竽充数者，直接打五十大板，第三次就直接杖毙。


    这样一警告，上门的当然就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可还是没办法给颜渊博解毒，完全比不过杨葵开的药方，以及他的治疗方案来着。


    楼淅仔细考虑之后，打算直接前往盛京，而且是以马不停蹄的方式。


    于是，楼淅当机立断的去花了210两买了一匹马，喂它和掺了灵泉水的水，以及加入了灵泉水所做的食物。借此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逐渐驯服它的野性，又一人一马磨合，同时也安排好家里的事情。


    都完成了之后，楼淅在得知这件事情的第三天上路，马不停蹄的朝着旺京赶去。


    楼淅是在腊月十一这一天出发的，他之所以敢就这样上路，就是因为自己有金手指。


    在买马之前，他就确定了，自己是可以带着活物进入空间的，只是那活物会变得昏昏沉沉，但对身体是不会产生太大影响的。


    所以，一人一马就白天赶路，晚上进入了空间，可以得到充分的时间休息。睡醒之后，出来了就继续赶路。


    这样的进度，使得楼淅花了三天四夜的时间赶到了旺京，依旧还是很累的。


    楼淅好好休息之后，就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到了颜府门房。


    因为他不打算过早的暴露自己手里有灵泉水的事情，而这个时候的颜府，一定是被旺京之中，多方人士注意着的。不管是谁最后给帝师解了毒，甚至只是帮他缓解了，都一定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虽然楼淅马不停蹄来此的目的非常明确，更是清楚自己这一次的所作所为，但他并不想引起过多人的注意。


    所以楼淅是给杨葵写信，约他在外面见面，到时候让他安排自己进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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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着痕迹的救治颜渊博。


    杨葵看到信之后，真的觉得很意外。但他更在意的是最后一段话，那就是楼淅说他有办法给师父解毒，至少能够做到缓解，不让中毒的师父身体状况变得更差。


    楼淅准确的留下了自己所在客栈的名字，因此杨葵立刻去了【远朋客栈】，和楼淅见面。


    “杨大哥，很高兴见到你。”楼淅先打招呼。


    杨葵看到楼淅，一样是感到很开心的：“嗯，没想到你会来。想来你是知道了师父中毒昏迷的消息，才会特地赶来的对吗？否则的话，这个时候县学还没有放假，你不会出现在旺京的。”


    在【落霞村】和楼家人的相处，让杨葵对于他们的脾性都有了一些了解，所以现在，杨葵说的很肯定。


    楼淅从他略带急切的语气之中，感受到了他的担忧和不安，因此点了点头：“是的，我就是为了颜爷爷而来。之所以先写信给杨大哥，就是为了让你安排一种，让我以不起眼的方式进入颜府，我有办法救颜爷爷。但我也得先见到他，确定他的身体情况，才能知晓自己是能够帮他缓解，还是可以直接给他解毒。”


    虽然楼淅清楚泉水的神奇作用，但也不会在一开始就把话说的十分满。而且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要先见到颜渊博是必须的。


    “好，每天颜府都会会有在早上送菜、送货物进府来的。我帮你安排一下，明天让你和其中一队人进府。”


    “好，多谢杨大哥！”

 28. 028.喂他服下

    “杨大哥，这药给颜爷爷喂下去之后，我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但我唯一确定的是，好的结果会多于坏的结果。而且有杨大哥在身边看着，一旦看出什么不对劲，你也好直接出手，以防万一。”楼淅自信中又带着几分不确定地说道。


    杨葵之前已经听楼淅说过这件事情，现在听他再次说起，知道他只是做一下最后的确定而已。


    “没事，你只管给师父喂药，如果有不对劲的话，我会立刻施救。”


    因为师父的身体状况真的已经不太好了，中毒太久，即使自己一直都在给他缓解，但随着毒越中越深，时间越久，再不解的话，就会逐渐融入血脉之中，到时候师父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所以杨葵才想赌一把，让楼淅来给师父解毒。即使情况不一定会好转，但是就凭着他得知了师父中毒的消息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旺京的这一番举动，足够让自己相信他楼淅师父没有恶意，是真心想要为他解毒的。


    楼淅小心的将老者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跟着轻声让他张开嘴巴。好在颜渊博虽然昏睡着，但还是有着些许意识的，所以还是很配合的。


    确定颜渊博这样吞咽没有问题，楼淅就打开了瓷瓶上面的塞子，放到他嘴边，小心地喂他喝下里面5比1的灵泉水。


    因为之前楼淅再三试过，如果直接让生病或中毒的人喝泉水的话，效果太强，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住，反而会适得其反的。所以这一次，是考虑到颜渊博的年纪，以及所中之毒的效果，才选择了寻常水和泉水5比1的这一瓶。


    其实楼淅很确定这灵泉水是可以给颜爷爷解毒的，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不知道它需要多长时间完全发挥效果，给中毒之人彻底解毒？


    还有在解毒过程中，是否会出现突发状况？比如吐血、身体抽搐等，所以才需要一个擅长医术的人在旁边候着，随时处理突发状况。


    要知道楼淅是不会医术的，即使他清楚灵泉水的神奇效果，但也要以防万一才好。


    好在灵泉水的效果从来都不曾让人失望过，这一次也是，喂颜渊博服下灵泉水半刻钟之后，它就在体内发挥了该有的神奇作用。病人也没有什么吐血、身体抽搐的反应，只是在最后猛地一下子坐起身，吐出了一大口黑色毒血，然后就呼吸逐渐均匀起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杨葵立刻上前给师父把脉，确诊之后，眉头就逐渐松开了，没想到竟然真的解毒了！


    楼淅带来的东西，竟然起效这么快！


    “毒解了！完全解了！没想到岁岁你喂给师父喝的东西，竟然这么有效。师父，您感觉怎么样？”杨葵一边关心地问着，一边扶起了师父。


    楼淅帮忙垫好枕头，让老者靠坐着，让他尽量舒服一些。


    “岁岁，你怎么来了？我应该不是在做梦吧？”颜渊博很是惊讶地问道。


    楼淅上前握住了他的手：“颜爷爷，您没有做梦，我来看您了！”


    闻言，颜渊博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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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楼淅好一会儿，确定他是真实的，这才再次开口：“呵呵，你是听到了我中毒的消息，所以来见我最后一面对吗？没关系的，生死有命，活到我这个年纪，其实真的已经把生死看开了。即使会有些遗憾，但至少也做了不少的事情，取得一定的成就，所以就这么离开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杨葵立刻开口：“师父，您体内的毒已经解了。不信的话，您感受一下，看看呼吸是否还有阻滞？胸口处似乎还有闷痛的感觉？”


    闻言，颜渊博有些不相信的感觉。但他又清楚徒弟们对于自己的孝顺，以及擅长医术的杨葵，在医术一道上是绝对不会说假话的。


    因此他就闭上眼睛，深呼吸好几下，又感受着自己的五脏六腑，是否还有明显疼痛的感觉？


    结果好一会儿之后，果然感觉到呼吸通常，身体的任何一处都没有传来强烈疼痛的感觉，和之前中毒时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


    所以，他体内的毒真的解了？


    “岁岁，你陪师父好好说一会儿话，我去告知其他的师兄弟们，这个好消息。要知道师父中毒之后，我们所有人都很担心，日夜牵挂着。现在师父既然已经解毒，那就代表着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这当然是好消息。”


    楼淅点点头，懂事地说道：“好，那就不阻止杨大哥了。至于如何说，就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那样就行了。”


    那就是让杨葵把解毒的功劳揽在身上，不要暴露他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29. 029.顺利解毒

    “师兄/师弟/逸阳，师父/爹体内的毒真的已经完全解了吗？”颜渊博的徒弟和孩子听杨葵说了之后，又不可置信地问了一遍。


    “是的，师父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之后只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能彻底恢复了。倒是这一次给师父下毒的凶手，可有根据痕迹将其揪出？”


    闻言，大家脸上的笑意就收敛了，颜硕回答了他：“刺客们把痕迹打扫的很干净，我们只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揪出了颜府里的眼线和内奸，之后的线索就断了。”


    “只要师父平安无事，我们就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用心查，总会揪出这个人的。更何况皇上和太子对师父是很上心的，一定会尽全力来查此事的。”


    因为这一次颜渊博中毒的事情，所以他在外的徒弟们都一一赶了回来。就连原本镇守边疆的一个将军，也收到了皇上派人八百里加急送过去的信，得到准许回京来。


    之所以会聚的这么齐，就是担心不能顺利解毒，师父挺不过这一关，继而见不了最后一面。


    而且人多力量大，在发生事情时，更需要集思广益，才可以把事情解决。之所以这么做的缘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希望长辈可以平安无事。


    好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还没有揪出幕后凶手，但只要颜渊博好好的，他们才能松一口气。


    之后大家都去看了颜渊博，确定他真的已经醒来了，而且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还不错，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可以暂时放心了。


    杨葵问过楼淅的意见，知道他不想被太多人关注到，但颜渊博的情况，暂时还不能完全放任不管。所以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客房，对外就说是他一个病人的弟弟，以礼相待即可。让他自己注意着，趁着没有他人在，或者是没有太多外人在的情况下，再来看望师父就好。


    对此，楼淅没有意见。


    因为他一个人是能够待得住的，这次出门尽管匆忙，但笔墨纸砚和书本，以及自己买的往年试题都带着。只要有这些东西，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丝毫都不会觉得时间难打发。


    过了三天时间，颜渊博的情况已经完全稳定了。虽然因为毒药太厉害，他的年纪也太大了，所以不至于这么快就完全恢复了元气，可也比中毒的那段时间好了太多。


    楼淅觉得差不多了，就提出了告辞：“颜爷爷，我该回去了。您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现在既然您已经平安无事了，那晚辈也该回去和家人一起过个团圆年了。”


    今天是腊月十八，快马加鞭回去的话，正好可以在除夕的前两三天回到家，和家人一起过年了。


    颜渊博并不意外他这个决定，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和想法：“好。不过今晚你和老朽一起吃顿饭，刚好老朽的所有徒弟们这一次难得聚齐了，让他们见一见你这个小师弟也好。”


    最后一句话之中的“小师弟”三个字说出时，颜渊博一直都在观察楼淅的表情，看看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闻言，楼淅愣了一下，跟着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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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颜渊博眼里的肯定，还有眼底深处的忐忑和紧张，显然是怕自己会拒绝。


    但他仔细思考之后，确定自己拜颜渊博为师，对自己是百利无一害。所以楼淅考虑过后，重新抬头的时候就露出了笑容：“好，那就多谢师父的用心了。”


    看他同意了，颜渊博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眼里的紧张和忐忑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笑意和赞许。


    “我知道你的顾虑，所以我收你为徒的事情，就只有我们师徒几人知道，最多再加上我的儿子。在你的羽翼丰满之前，我是不会让人知道自己收了个关门弟子的。毕竟有个好师父，其实也是把双刃剑，可以给徒弟带来便利。


    但是如果这个徒弟还在成长中，不足以承担起和荣耀、光环一同出现的负担、压力，那可能就会被压垮。


    所以在这个时候，还是要先捂着，不让太多人知晓，给他足够的时间成长。我并不曾说过不会再收徒，也不曾说过还会继续收徒，好在我的名声还算不错，大家对于我是有几分尊敬的。所以现在我收了你为徒，之后再过个几年，才让别人知晓，相信凭你的能力，到时候一定可以从容应对的。”


    这是颜渊博对于徒弟的深入考虑，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对于自己在意的人才是最好的。


    而不是只顾着和别人炫耀，自己又收了一个好徒弟。


    为了让徒弟不过早被人折断稚嫩的翅膀，这炫耀可以等到以后再做，现在得先让楼淅有足够的时间成长和进步才是最重要的！

 30. 030.九位师兄

    “小师弟，我是大师兄厉迁，很高兴见到你。”大师兄厉迁47岁，身份是【玖郡王】。


    “小师弟，我是二师兄齐念恩，很高兴见到你。”二师兄齐念恩今年45岁，身份是【抚顺大将军】，有着一身古铜色皮肤，就是常年训练、打仗才造成的。


    “小师弟，我是三师兄习乾阳，师父终于又收弟子了啊！”三师兄习乾阳，今年39岁，身份是【酒夫子】，酿酒技术好，念书更是有天分。


    尽管因为没有左臂，继而不能参加科考，没有功名，学识却不亚于任何一个大儒，真的是完全继承了师父的衣钵。


    “小师弟，我是四师兄迟睿，以后我教你习武啊！”四师兄迟睿，今年35岁，身份是武林盟主，兼【风雨楼】的楼主。


    “小师弟，我是五师兄杨葵，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所以就不需要寒暄了。”五师兄杨葵，今年25岁，擅长医术，世人称他为【冷神医】。因为他不管是诊断，还是治疗的时候，都非常的冷静，说的话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也不会和人有过多亲近的。


    “小师弟，我是六师兄赖坤杰，当初在楼家，谢谢你的招待。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可以多多往来。”六师兄赖坤杰，今年23岁，身份是【天香居】连锁酒楼东家，喜欢做菜，练出一手腱子肉，臂力惊人。


    “小师弟，我们是七师兄季深/八师兄季浅，很高兴见到你。嗯，软软糯糯的，手感真好！”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说着，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楼淅的两边脸颊，他只能笑着接受。


    不愧是双胞胎，动作都这么一致，这般默契。


    “小师弟，我是九师兄余双林。太好了，我终于不是最小的啦！”今年才19岁，还未弱冠的余双林，真的是非常高兴地说着。


    “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九师兄，小师弟楼淅，见过各位师兄，师兄们喊我‘岁岁’就可，‘小师弟’也可，或者是直呼其名都好。”虽然自己是最小的，但和大家都还不熟悉，所以正常打招呼就好。


    而且师兄们被大家知道的都只是明面上的身份，暗地里一定是有马甲的。


    即使不是每个人都深藏不露，但也有着各自不为人知的本事。


    这些事情，等到他们以后更加熟悉了，或者是接触的更多，楼淅才会逐渐了解。现在只要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他对于他们的本事，也都知晓个几分就行。


    坐在主位的颜渊博一直都很欣慰的看到这一切，捻着胡须不住地点头。


    好好好，他的徒弟个个儿都是好样的！


    而且收下了楼淅这最后一个关门弟子，正好是十个人，那就是十全十美，是一个很好的寓意。


    “徒儿们，我之所以收岁岁为徒，除了这一次他对于我的救命之恩外，也是因为他是一个可造之材。但是为了岁岁的安稳，以及不连累他的家人，不能让他出于风口浪尖上的。所以这一次，我收他为徒的事情，只要我们师徒十人知晓，暂时不能，也不需要告知其他人，可明白？”颜渊博既是叮嘱，也是告诫地说道。


    九人异口同声地应下：“是，师父，徒弟知道该怎么做。”


    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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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人，很愉快的用过了今天的晚饭，相互说些感兴趣的话题，偶尔也会说起大家感兴趣的话题。


    然后大家就发现，即使楼淅不是每个话题都能够参与进去，但只要发表了看法，一般都是比较中肯的。然后对于自己不懂的，或者是知晓的不够深入的内容，他也愿意虚心请教，跟着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样一来，尽管只有这一顿晚饭时间的接触，他们也了解了几分楼淅为人，知道师父看中了楼淅身上的是什么东西。而他们和他接触下来，也确定了将来一定能够和小师弟相处愉快的。


    这一趟的旺京之行，对于楼淅来说是很圆满的。


    因为他一开始就是为了给颜渊博解毒才进京来的，好在灵泉水管用，使得这个值得尊敬的长辈平安度过这一关，能够长命百岁。


    没想到还会有意外之喜，直接被颜渊博收为徒，并且五师兄杨葵还同意了。师父直接吩咐，让他过了年之后来到【灵杰县】，给楼家人都看看，巩固一下药效。或者是根据楼家父子三人的病情，再改善一个更稳妥的药方才好。


    虽然之前杨葵是已经给三人看过了，但那只是因为师父的吩咐，以及医者本分而已。


    现在他们的关系不一样了，成为了师兄弟，杨葵也要更加上心才行。


    因为只有家里安稳了，才能够让原本就能往前走的人，每一步都走的更稳，路也走的更远才对。


    而且正常人对于家人都是珍惜的，即使他们有可能会让自己变得更累，但不是太好的家庭状况，何尝又不是鼓励自己一直往前走的动力呢？

 31. 031.太子心思

    “哦？颜太傅的毒已经解了？现在他已经醒来了？”苍慕耀问道。


    暗五如实回答：“是的。现在颜太傅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他的徒弟们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着神经，显得轻松了很多。”


    苍慕耀得到肯定的回答，翻过一页书，但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显然是在思索。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开口：“是杨葵给颜太傅解的毒吗？”


    “是的。据他们所说，是【冷神医】在医书上找到了解毒的药方，其他公子们又找到了相对的药材，就配了出来。颜太傅喝下之后，就顺利解毒，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暗五继续如实禀报。


    想了想，苍慕耀继续问道：“这段时间，颜府可以出现生面孔？大人小孩的陌生面孔可有？”


    因为他认为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否则的话，这个解毒药方如果一开始就存在着，那么杨葵一定会在一开始就给师父解毒，而不是拖到现在。


    要知道从颜渊博中毒到解毒，中间一共隔了21天的时间，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解毒，杨葵不会等了这么久才拿出来。


    所以现在，颜太傅解毒了当然是好事，但苍慕耀还想近一步弄清楚其中的内情，才会这么说的。


    对此，暗五并不意外，递上一个画轴：“这是颜太傅中毒之后，颜府出现的陌生人，一共有12人。”


    苍慕耀仔细看了这12幅人像，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楼淅的画像上。


    楼淅当然是给自己的脸进行了一些修饰的，但也只是弱化了五官，让人不至于第一眼就在人群之中看到他。可是对于经过专业训练的暗卫来说，这样的掩饰是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的，所以暗五画的就是楼淅的本来面目。


    “原来是他啊！”苍慕耀喃喃着说了一句，然后对暗五挥了挥手。


    等到暗五隐回暗处之后，苍慕耀拿出了之前袁文锦交给他的，那个带锁的盒子，里面是【炎星草】。


    从在楼家做客开始到现在，他前前后后一共服用了三株，使得他原本在冬天怕寒怕冻的身体改善了很多。


    苍慕耀从来都不是一个一直被动挨打的人，尤其是在没有母族可靠的情况下，一切都要靠自己，当然很清楚有个好身体是有多重要。


    好在颜太傅对他还算看重，所以让【冷神医】给他看过几次，开的药方每一次都是最合适的。所以调理了几年，他的身体已经没有那么差了。


    再加上【抚顺大将军】推荐他练了【赤焰掌】，所以在12岁之后，他的身体已经没有那么冷了，但冬天还是一样怕寒怕冻的。


    之前那一年，临近年关的时候出京办事，回去的路上有不断的遇到刺杀和意外，苍慕耀知道，那些刺客都是他的好嫡母派来的，就是为了让他一去不回。


    之后在楼家停留、暂住只是一个偶然的意外，没想到会遇到自己的幸运。


    三株【炎星草】，一株是在楼家就给他吃了，第二株放在了送他的那些土特产里，第三株就借袁文锦的手送到了他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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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楼淅是知道他最需要的事什么，但又不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挟恩以报，只是希望他能恢复身体。


    苍慕耀知道了他的好意，也感谢他的这份心意，知道自己现在最该做的，还是好好的稳定目前的状况，让自己的太子之位尽量的坐稳，才能谈将来。


    楼淅离开了旺京，暂时就不需要管此处的风风雨雨了。


    因为在他的计划之中，原本就是要等好几年之后，才会来到旺京。这一次提前到来，只是计划之外的必须。


    既然已经完成了这件必须要做的事情，那他就要回到自己现在最需要待的地方，继续一步一步缓慢却稳定地往上走。


    楼淅一直都不是一个激进的人，而且愿意慢慢的得到自己的一切。


    虽然两世为人的楼淅，不至于觉得一直付出努力，就能够得到同等的回报，但他也绝对不是一个摆烂咸鱼的人。


    而且楼淅习惯的先计划好一切，跟着一步步的取得自己想要的一切。只有这样，才能够让那些东西真正属于自己，并且一直都握在自己的手里。


    前世的她就是这么做的，更何况今生的他还拥有了家人，有了想要真正守护的在意之人，当然要做的更好，并且一步一步，走的更稳才行。


    有的时候，家人是动力、拖累，但又是能够在关键时刻，推自己一把的人，更是让人会从心里觉得温暖的人。所以楼淅对于家人的态度，一直都是珍惜又在意的，并且希望他们可以一直都好好的才行！

 32. 032.又到除夕

    除夕来临，家家户户都已经开始准备过团圆年了。


    楼淅是在腊月二十七这一天回到【灵杰县】的，带着师父送他的新车架和车夫，一起回来的。


    因为师父和九个师兄都给楼淅准备了礼物，所以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让他直接骑马回来。


    另外，既然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楼淅被颜渊博收做关门弟子的事情，那他暂时就不能亲自教自己的小徒弟。


    然而读书一道，除了努力之外，天分很重要，有个好夫子也很重要。


    颜渊博又考虑到了楼家的特殊情况，所以安排过来的人除了文武双全之外，还懂得用语言引导人走出阴霾这一方面的治疗。


    颜渊博一直都是一个好师父，收他们为徒，真的只是为了教给他们有用的知识，让他们以后的路可以走的更顺利。


    即使想到他们长大之后，也并没有图他们什么具体回报的，只是想着自己老了之后，他们能来看看自己，就算是孝顺了。


    所以在他们长大之前，或者是拥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之前，颜渊博决定要一直护着他们。这一点，对于所有的徒弟都是一样的，所以现在，对于楼淅，当然也是不例外的。


    即使自己暂时不能去到楼淅身边陪着他，也要先让一个不错的夫子教他。


    楼淅小小年纪，就能够考中秀才，而且还是以案首的成绩，想来他在读书方面是非常勤奋的，也有着自己的一套方法。


    这一次颜渊博派到楼淅身边的夫子名叫云墨书，今年33岁，是他的义子。


    云墨书就是那种属于全心全意念书的人，之所以还学武，是因为颜渊博又一次遇到了危险，云墨书在旁边陪着，却只能干看着，无能为力。那个时候他12岁，习武按理是太晚了。但云墨书却凭借着一腔想要保护义父的心，愣是在日积月累的坚持习武之下，成为了个中高手。


    这一次颜渊博会派他来，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因为他相信，通过他们两人的接触，他们彼此都会有所成长的。


    他们从小到大的不同经历，继而形成的为人和性格，接触之后，对于彼此都一定会有不小的成长。在双方好的影响下，都能够成为更好的人，不单单只是学习知识而已。


    也因为云墨书这样的性格，所以他才会在过年之前，就跟着楼淅一起离开。而颜渊博不会阻拦他，相信自己的义子。


    因为他想尽快了解楼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有尽快了解他家人的情况。


    更何况义父亲自指定他去照顾楼淅，是有重点说出几点让他注意的地方，所以云墨书自己也得好好斟酌，更要随时调整和楼淅，以及他的家人的相处模式。


    虽然云墨书是一个比较冷清的人，但是对于自己真正愿意接纳的人，还是愿意付出感情的。


    遇见好的人，相互影响，再一起变得优秀，是一件很棒的事！


    楼淅对于有客人来家里是很欢迎的，更何况还是师父在意的人。


    之所以让他从单人单骑换成了马车，除了多了云墨书这么一个人之外，也因为他的师父和师兄们都给他准备了礼物，作为初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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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面礼，并且数量不少、分量也不轻来着。


    这一次的拜师是在楼淅的意料之外，虽然他的空间里是有放着银票和自己买的笔墨纸砚，以及一些贵重物品，但也不能拿出来。


    所以最后，楼淅就捏了药丸，用年份足够的人参，加上一些调和的中药，再加上比例1:10的灵泉水，做成了药丸。服下之后，绝对会对身体有效，却又不至于让人觉得虚不受补，或者是补过头的。


    前世的楼淅是一个快乐的95后，拥有非常完美的童年。


    父母恩爱，对她这个宝贝的独生女儿宠爱却不骄纵，该教的就教，所以楼淅一直有着非常正确的三观。


    但是很可惜，2008年的那一场地震，使得楼淅失去了双亲，那一年的楼淅才13岁，过了暑假就要上初中，没想到会因为天灾，使得父母永远留在了这个暑假。


    失去父母，楼淅是很伤心的，但她更清楚父母都希望自己可以一直坚强快乐的活下去，所以她就去和外婆生活了。


    那几年的她过的孤单且独立，后来就去当了一名律师，逐渐的闯出了名气，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律师。


    后来楼淅是为了救人而死，所以上一辈子她过的还算圆满。


    就算和父母只有13年的缘分，楼淅也并不觉得自己后来缺失了什么。温暖美好的童年，一直都是楼淅觉得艰难、迷茫的时候，最能支撑自己走下去的动力。


    现在幸运重生，拥有了新的家人，楼淅一直都是珍惜和感激的，所以才会依旧努力、充实的过完自己这一生。

 33. 033.热闹过年

    除夕很快就到了，家家户户到了这一天，一家人就会一起忙碌的，楼家也不例外。


    一大早，一家人就开始大扫除，因为太阳很好，这两天都没有下雪，所以把能洗的东西都洗了，能拆掉晾晒的东西，也都将其晾晒好，跟着就开始和面、包饺子、包子，也可以擀面条吃。


    因为大哥楼灏的力气大，所以胃口也比一般的孩子要大。


    虽然翻过年他才15岁，但他的胃口，从十岁开始，就比两个成年男子还要大，现在已经变成比三个成年男子还要能吃。


    好在家里是不缺钱的。


    即使是母亲难产去世那一段时间，六个孩子也没有太被饿着。


    就算是最困难的那一段时间，除了小弟之外，他们吃馒头，也可以吃个八分饱。后来楼淅就想办法赚钱，所以楼灏长得人高马大的，其他的孩子，也都不会过于偏瘦的。


    家里的日子一直都过的挺好，所以在去年和前年，父亲楼九悬还不曾醒来的时候，他们也是热热闹闹的过除夕的。


    更何况今年父亲已经醒来了，尽管行为举止还是一个孩子的样子，但正因为是孩子，所以才会下意识的模仿身边人的一举一动，继而得到成长。


    对此，楼淅并不会阻止，而是会妥善引导，让父亲慢慢成长就好。


    夜幕降临，一桌美食也已经准备好了。楼淅端着托盘，带着家人们去给母亲上香。


    因为家里专门用一个房间，摆着温柔的牌位，还有她生前喜欢的被子、衣服等所用之物，都一起摆在了这个房间里。还有楼淅用心画的，母亲温柔的画像，也是每年都是给她画一幅新的，就是为了不让一家人因为时间的流逝，继而忘记她的样子。


    因为楼淅不希望，一个人离开了，就完全把她的痕迹抹除掉，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家人。


    一个人死去了，能够记得她的，只有家人，她也只能存在于在意之人的记忆中了。


    “娘，今年家里的日子还是一样好，最大的两件事情，是爹终于醒来了，而我考上了秀才，所以我们一家人就搬到了【灵杰县】。虽然娘已经不在了，但我们从来都不会觉得，您已经离我们很远了。


    爹暂时还没有恢复记忆，但他的情况一直在好转中，相信等到明年这个时候，一定可以再和娘说一个好消息的。我们一家人会一直都好好的，这样等到以后去到娘身边，才是圆满多于遗憾的。


    好了，爹、大哥、三妹四妹五妹、小弟，你们有什么要对娘说的话，就先后开口，娘都能听到的。”


    楼灏等兄妹四人人对于母亲也是想念的，因为他们对于温柔都是有记忆的，也很喜欢这个娘亲。只是没想到，她最后会以这样的方式，不得不离开他们，和他们阴阳相隔。


    所以，对于母亲拼命生下来的小弟，他们兄妹几人，也会仔细对他讲述自己记忆中的母亲，再配合着画像和画册，使得小弟对于娘，也有一个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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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清晰的记忆。


    等到大家都说完话了，就各自将香插到香炉里。


    倒是楼九悬，虽然对于妻子并没有任何记忆，但看着牌位和画像，只感觉心里很难受，忍不住流下了相思之泪。


    假期总是过得自在又随意的，楼淅依旧坚持每天三个时辰待在书房里，其他时间，就和自己的家人们待在一起。


    虽然他是很愿意一直勤奋努力的，但是在能够放松的时间里，还是可以稍稍偷懒一下的。


    尽管平时爹、大哥、三个妹妹和小弟也是待在家里的，但自己不是一直待在家里，而是在县学，只有晚上才能和他们相处。


    县学的过年放假时间，是从腊月二十五到正月十五，一共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如果腊月有三十的话，那就多一天，没有的话就少一天，大家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模式。


    对于楼淅来说，也就只有开始正式进入学堂之后，才能够在初三之后去夫子家中拜访。


    这样的拜访是必须的，而准备的礼物，也不需要特别贵重，只要是一些点心，以及笔墨纸砚之类的就可以。


    而且这样的拜访，很少会是学子单独去的，基本上都会是学子们相约着一起去。


    而到了初四初五这两日，夫子们的家中也会好好的热闹上一分，他们是很愿意接待上门的学子们的。


    尽管聊的依旧还是离不开书本上的知识，但大家都会显得比在学堂里时，更随意一些的。

 34. 034.热闹元宵

    正月十五元宵节


    这是二月二龙抬头之前，正月的最后一个节日。过了元宵节，就代表着假期彻底结束，之后大家就要忙碌起来了。


    楼淅这一次专门画了设计图，定制了灯。这是他所定做的灯，和各家各户，乃至摊位上摆放着的灯笼都不一样，因为他是做了四张两人高的棋盘，上面摆着棋子，分别是四盘棋局。


    旁边则是下棋的规则，一盘棋十两银子，而且下棋的人，必须得在两刻钟之内获胜，或者是得到“和局”。


    如果有人能够解开四盘棋局中的两盘，就能得到500两的奖励。


    这样的规定，前者是为了限制谁都能够来下棋，包括只想凑热闹的人。要知道十两银子可不少，相当于普通人家大半年的收入，大户人家，两三个下人的月钱了。


    后者的奖励规定，则是为了使得真正擅长下棋的人，愿意来此一试。


    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楼淅灵机一动想到的。而这四盘棋局，是前世的她曾经接触过围棋，并且在电脑上几乎是打败了所有对手，最后才碰到几个真正的高手，但她的名次也是定在了第五名上下。


    正是因为后来输得多了，楼淅觉得不甘心，就专门买了棋谱来看，好好学习了几个月时间。因此就记住了一些棋局，这一次倒是恰巧派上用场了。


    楼淅并没有一直守着摊子，而是让店里的一个说书先生和一个伙计守着摊子。


    他带着自己的家人们好好的参加灯会，大哥带着两个妹妹，爹带着五妹，楼淅自己抱着小弟。还有云墨书跟在旁边，随时预防突发状况。当然，也是因为他不想一个人留在家里。


    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比如有人刻意拥挤的话，他们就可以把孩子直接抱在怀里，带着他们避开危险。比如被不怀好意的人掳走，或者是刻意做些什么。


    毕竟这样的节日，大部分人都是喜欢热闹愉快的过节，但也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就是要趁着这样的节日，做坏事，比如拐卖孩子。


    这样的节日，正是这些坏人想要借此制造混乱，继而掳走孩子，用来“赚大钱”，所以家长会们得好好防备，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不让他们走失，继而毁灭一个家庭。


    “爹、大哥、二哥，没想到这元宵竟然还能有这么多的吃法，除了常见的煮着吃，还有炸、炖、煎、烤，而且味道还是有咸有甜的。幸好有大哥在，才能让我们都尝过一遍。”楼娴很是满足地说道。


    楼淅揉了揉妹妹的脑袋：“你们已经吃了不少了，糯米的东西不好消化，等等不要再吃其他东西了，知道吗？”


    三个妹妹都点了点头，楼婧作为代表开口：“二哥放心，我们知道。如果还想吃东西的话，我们会吃你做的糖果，味道也是很不错的。”


    原本他们一家人出来，就不单单只是为了吃东西而已，更是为了感受节日气氛，参与活动，才算是完整的过节了。


    而且正月十五的月亮也是很圆的，只要今天没有下雨下雪的，晚上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皎洁的月亮和满天星辰，是非常美好的一幅场景。


    等到孩子们都差不多有了困意，楼淅这才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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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回到了自己摊位前，询问伙计今晚摊位的情况？


    最后确定了来参加活动的人，一共有153人。再看了看说书先生画下的棋局，确定有人最多下了5步，最少的只下了1步。


    之所以让说书先生和伙计一起看摊，就是为了让前者记录每个客人下的每一部棋，楼淅再来根据每个人落下的每一步棋，继而判断他们的所思所想。


    更何况楼淅早就决定了，今天既然把棋局摆出来了，也不觉得这四盘棋局，大家能够在一个晚上，就将其完全解开。所以明天，县学开学之后，他会把这四盘棋局，摆在县学之中，欢迎所有人来解开棋局的。


    至于今天收入的1530两银子，楼淅打算直接给慈幼院购买大米、肉等食物，还有棉花和布匹等物，让他们可以吃饱穿暖。


    另外，楼淅还根据所知的原理，做出了“水写布”，就等着袁文锦来找他，自己给他演示此物的神奇。


    在这个时代，笔墨纸砚价格贵，书本难得。虽然已经有了造纸术和印刷术，但书本的装订、留存还是比较难得的。尤其是任何时代都难得的孤本，更是难找到。


    远的不说，就是寒门子弟对于文房四宝的使用，一样是消耗很大的，但却只有少部分人，能够有不错的运气。比如家中小有资产，或者是遇到一个名师。


    正因为寒门子弟没有那么好的人脉，所以他们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最主要的就是多练字、多看书，那对于文房四宝的消耗就只会更大。


    所以楼淅把“水写布”制作出来，并不是为了赚钱。

 35. 035.新的主意

    “岁岁，你到底还能带给我多少惊喜啊？”袁文锦非常惊喜地说道。


    今天是正月二十七，袁文锦再次来到了【灵杰县】。今年他打算在这里过二月二龙抬头，也习惯了经常换一个地方去看看自己的朋友。


    从楼淅搬到【灵杰县】的这四个月时间，香皂的生意依旧是非常顺利的持续做着。


    【落霞村】的人在村长的监督下，对于工作毫不懈怠，又每个月定时的把做好的肥皂送到县城，让楼淅来进行最后一步的加工。所以生意依旧还是进行的很顺利，和楼淅的相处更是越来越深入，两人也越来越默契了。


    袁文锦每一次来和楼淅见面，谈生意和聊天的内容各占一半，现在交流有逐渐超越正经谈生意的趋势。


    但不管是楼淅，还是袁文锦，都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就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样的模式。因为他们对于彼此这个好友都是珍惜且在意的，希望对方可以一直好好的，他们自己也能逐渐变得越来越好才行。


    “袁大哥，我想你做生意，一定不单单只是为了赚钱而已。因为到了一定程度上，钱就会只变成一个数字，继而才想要追求更高的目标。比如满足自己的心灵，想要做一些能够帮助被人的事情。


    古往今来，求学之路都很艰难，即使是不缺钱，不缺人脉的世家子弟，也需要付出努力，才能收获自己想要的。那就更不需要说寒门子弟了，只会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辛苦，继而更艰难的收获到自己想要的。


    这些收获，很多时候，是不会和自己的付出成正比，但却只有先付出，才能看得到之后可能会有的回报。


    正因为我也是寒门子弟，所以才想着尽量做些能够帮得上学子们的事情，这‘水写布’就是我想出来的第一个办法。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伟大和长远的想法，只是有了这么一个打算，才会想着把东西做出来的。又因为认识袁大哥，知道你有自己的人脉和门路，可以把做出来的‘水写布’卖给，或者是送到真正需要它们的人手上。


    虽然每一件事情都需要一步一步来，才能够渐渐做到和完成，但必须得有人先去做了才可以。因为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学子，每天都要念书，也不能长时间的离开一个地方，那就只能靠自己信得过的人，来将此等好物做出，并且将其投入使用来着。”


    楼淅认真且仔细地说着，他知道袁文锦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要知道和一个人接触，一开始只会看到表面的东西，但是时间久了，就会自然而然的了解对方的真实人品，以及学识、性格、武艺等，还有所擅长的方面。


    等到了解了之后，就会清楚，对方的长处在哪里？自己又有什么不足之处？


    再等到想要完成一件事情的时候，又能够找谁？应该找谁？准确判断之后，才可以一找一个准儿。


    这样才能既不耽误时间，又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好，岁岁，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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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是你做出来的东西，就一定不会让人失望的。这‘水写布’我会带回去的，你给自己留几份就好。因为这么神奇的东西，必须得让更多的人看到，并且一一试用，才能相信它的神奇之处，让我投入生产，继而让广大的学子们都能够使用它。”


    袁文锦是不介意做好事的，现在的他，不算上袁家，就是自己这几年所赚的银钱，就已经超过了十万两，投入一部分，甚至是一大半的话，也是愿意的。


    因为他这边将钱投入一个项目，那边则是有另一个项目用来赚钱，是不会造成完全亏空，继而无钱可用的状态。


    袁文锦之前曾对楼淅说过，他除了做赚钱的生意之外，也有做救济人的善事。


    虽然比寻常百姓有权有势，或者是有钱的人，只有那么一小部分，但其中总会有那么再一小部分的人，是真正心怀善念，继而愿意做善事的。


    楼淅现在还没有接触到太多这样的人，所以只确定袁文锦是一个真正有善心，并且能够帮自己做到很多事情。


    正因为自己还不方便，并且还没有太多的时间，但又会时不时的想到一个主意。所以才需要让一个有钱有闲，并且又能够接受新事物的人，给自己帮忙。


    再有一个，楼淅现在还不适合太过锋芒毕露，所以隐藏在这个能够帮自己实现各种想法和主意，又有着足够的自保能力，并且不会暴露他的人身后，是必须的！


    目前看来，袁文锦就是最合适的。

 36. 036.一一到来

    “按照你所说的，这‘水写布’的制作方法，主要是因为颜料的关系。只要把这特殊的颜料加入其中，才可以让毛笔沾了水写在纸上，就可以显示字。这个步骤，其实和肥皂最后加入香味是一样的。只是这一次，你是打算直接把这最后一步交给我，还是自己制作好颜料，定时的送回来呢？”袁文锦把话题扯回正事，仔细询问。


    对于这一点，楼淅早就已经想好了：“这颜料就让我来制作好，然后按照袁大哥之前提供的路线，把瓶装的颜料送过去。这一次，我已经制作好了十瓶颜料，袁大哥等等带回去就好。还有‘水写布’的制作方法在这里，袁大哥看过之后，将其交给懂行的人，就可以顺利做出来了。”


    “好，我知道了，就按照你说的来做。因为你总是把事情考虑周全了，我只需要执行就好。那生意谈完了，接下来你就要好好的尽一尽地主之谊，招待我这个从远方来的客人吧！”


    最后一句话，袁文锦说出来就带着几分调笑和打趣，显然是为了这么一说而已。


    楼淅明白他的意思，因此笑着点头：“袁大哥放心，只要你还在【灵杰县】，那我就会好好招待你的。别的不说，至少会让你的一日三餐都吃饱、吃好，然后让大哥带着你玩儿。三十那一天，我休沐了，也会陪着你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袁文锦既然住在家里，那就得招待好他。而且他不是一个只会让人招待的苛刻之人，也很能够尽到一个作为“大哥”的责任和义务。


    他和真正的大哥相差了五岁左右，因为楼灏的特殊情况，只能把大哥当做孩童来对待。让他陪着三个妹妹一起玩儿，看着小弟还行，真的教不了他们什么东西。而自己又要去学堂，所以只能让他们尽量管好自己，但也要勇敢说出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


    袁文锦是常常来的，所以大家对于他还是比较熟悉，并且还乐于接受的。


    转眼就到了二月二龙抬头，这个日子，学堂也是放假半天，让学子们去街上看着各种的过节习俗，继而写下感想，这也是一种学习。


    现任的皇上虽然有着狠辣和决绝的一面，但不至于视人命如草芥，往往能够看到百姓苦的一面，愿意为他们做实事，改善现状的。


    所以在每年的龙抬头，以及万寿节，老百姓们都愿意真心实意的送上祝福，希望皇上可以长命百岁、万事顺心。


    老百姓们的日子既好过又难过，他们不会在意每一次在位的皇上是谁？只要这个皇上不是特别差、特别暴虐，那他们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


    寻常的老百姓所求也不会太多，只希望一家人都能够好好的，每天，或者是每个月都能赚到钱。跟着到了年末的时候，可以一家人好好的过个团圆年就好。


    这样的节日，舞龙是还必须的，还有这个节日才会特有的【金龙果】、【龙腾点心】，只有在今天才能吃得到。


    平时大家对于龙都是敬畏又远之的，本身就是传说中之物，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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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是皇上专用的，寻常人就是要避讳的。


    龙是吉祥物，更是传说之物，所有人都不曾见过，但却知道它是代表祥瑞的，所以才会是人间皇帝的代表。


    代表着两者同样高高在上，并且高不可攀、不可触摸的。


    对于楼淅来说，更重要的事情是，杨葵在二月初三的下午来到了【灵杰县】，住进了他早就打扫好的那个房间。


    之所以杨葵实在过了年的二月份才来，就是因为他要把手头上接诊的病人全都处理好了，还有师父的身体也已经彻底转告了，这才过来的。


    对于这一点，在楼淅去年离京的时候，师父和五师兄就和他说过，他是表示理解的。毕竟爹和大哥都还在吃着药，小弟则是吃着药丸，并没有出现紧急情况。他们的情况都是需要慢慢调理、逐渐改善的。


    现在杨葵来了，则是随时注意他们的情况，跟着调整药方。而且他来此最重要的作用是，给他们进行针灸，还有教导小师弟。


    虽然杨葵主要是学医，但他既然拜在了颜渊博门下，那对于其他知识，也是耳濡目染的，还是可以说上几句的。


    而且颜渊博不好直接来到楼淅身边，让自己的五徒弟过来了，当然会让他带着有用的，并且楼淅能够用的上的东西，让他能在学习上进步。


    同样的，杨葵只要在【灵杰县】一天，住在家里每时每刻，楼淅都会招待好五师兄，让他感到宾至如归，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在才好。

 37. 037.有益比赛

    时间滑过二月，进入了阳春三月，天气转暖。


    尽管这个时候，依旧还有寒风，但和寒冷又多雪的冬天相比，照射下来的阳光，已经能够让人感到温暖了。


    三月十一，是县学一年一度的马球比赛。这是附近的九个县城，专门组合在一起，一年举办一次的比赛。


    比赛的场地，每年都不是固定的，而是要通过抽签的方式，决定今年是在哪一处县城举行？


    因为这马球比赛，是每年都会举行的，所以每个县城，都会有这么一块地方，专门用来练习马球。平时没有大型比赛的时候，学子们也会或自动自发，或在夫子们的带领下，三五天和同窗们进行一场友好较量的。


    打马球的队伍一共是7人，一人替补，两人前锋，两人后卫，两人中锋。


    县城的打马球，是不需要骑马的，只需要拿着棍子，两支队伍追逐着那颗小小的球，看谁能够先用马球棍把它打入对手的球门之中。


    这一次，楼淅也有被选入队伍之中，所以开学之后，他们这支队伍，就和另外选出来的一支队伍，两三天就要一起练习。


    要知道不单单是不同的县学之间有竞争，就是同一家县学的学子们，也会有竞争的。


    两支队伍，最后会是其中那一支队伍被选中，继而参加比赛的，还得看最后比赛临近几天时，才做出来的决定。


    这个决定，不一定只是教导他们的夫子做出来的，也会有其他人的参与。是很擅长打马球的人，所以可以做出最准确的判断，不是靠人情交际就能够行得通的。


    因为他们的挑选是绝对严格的，就算不是最后冲着获胜而去，至少也要在球场上，有着比较出色的表现。


    “这一次的马球比赛是在【晚临县】举行，坐马车过去只需要三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这一次，除了参加比赛的你们之外，还能够有三十个学子和我们一起去，所以你们要带着家人一起去的话，也可以自己租马车，钱由我们来给。一人能够有两个家人的名额，你们自己来安排就好。


    后天就是比赛的时间了，希望你们整理好心情，不要太紧张，保持平常心，能够发挥平时的七分以上实力就好。”县学的院长——万福顺耐心地说道。


    “是，万夫子，我们知道。”大家异口同声地应下了，至于真实心情如何，就得看他们自己调整了。


    “爹、大哥、三妹四妹五妹，还有小弟，这一次我是要去参加马球比赛的，可以有两人到时候进场看我表现，你们自己商量着，谁到时候进场观看比赛？因为我是打算我们一家人一起去【晚临县】，即使其他人进不去，也可以好好的在那里玩一玩。”


    这是楼淅的决定，难得有可以去另外一个地方的机会，还是正大光明的那种，那他当然不会错过了。


    虽然爹和大哥现在的情况都有些特殊，三个妹妹和小弟也都还小，但楼淅绝对不会因此，就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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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一直困在一个地方，也绝对不会觉得他们丢脸的。


    大家明白他的心意，就纷纷说道：“好，我们知道了。岁岁/二哥，我们会商量好的。”


    “到时候你只管放心比赛，不管是在比赛场内，还是在县城之中，我们都会看好伯父和孩子们的。而且偶尔换个地方玩一玩，只在那里待上一两天时间，还是很不错的。”因为行医，所以经常换地方走动的杨葵，非常肯定地说道。


    “我知道，正是因为有五师兄和云叔叔，我才能够放心带着一家人离开一个熟悉的地方，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果没有你们两人在的话，那我也不会参加这一次的马球比赛，那两天的时间还是在家里，和家人们一起相处更好。”


    虽然被选中参加马球比赛是很光荣，楼淅也一定会全力以赴的。但是在家人和马球比赛两者之间做选择的话，楼淅宁愿不要这个出风头的机会，还是更愿意陪伴着自己的家人。


    楼淅是不会刻意低调，但也不会刻意显摆自己，继而一直抓住任何一个机会。他只会选择抓住自己有把握的，并且还能够展现自己的机会，好好表现。


    有的时候，一味低调并不是一个万分稳妥的选择，有了展现的机会时，还是要抓住的。否则的话，可能会完全隐藏于学子们之中，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也就不会被一些人注意到了。


    这并不是楼淅想要的，他很清楚该如何认真投入，又该如何展现自己。

 38. 038.激烈比赛

    马球比赛一共是两天时间，从第一天的下午开始，到第二天的中午左右结束。


    九支队伍，其中一支是去年的冠军，不需要参加前面几场的比赛，只需要和最后决出胜负的那支队伍进行比赛，看看谁家能够获得最后的冠军就是。


    比赛场地都是很大的，之所以限制人数，是因为如果让九个县学的学子和家人们都来，那是绝对坐不下的。


    最后，楼淅决定，第一天下午，让爹和三妹、四妹来观看比赛；第二天上午，让大哥和四妹、小弟观看比赛。虽然是超出了一个人，但毕竟只是两个孩子，他们相当于一个人，拜托一下，还是可以通融的。


    搞定了家人来观看的问题，接下来的比赛，楼淅都会和队友们全力以赴，争取能够留到最后，和冠军队伍角逐的。


    即使不能获得最后的冠军，但是可以和更厉害的队伍相较量，分出胜负的过程之中，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


    比赛之所以好看，就是因为队伍和队伍之间的激烈较量、良性角逐。这样的过程，不单单只是让参与其中的人热血沸腾，就是坐在观众席上观看的人们，也会不自觉的一直目光追随。


    来观看比赛的人，除了寻常学子和他们的家人之外，当然还有当地的县令，以及可能会抽出空来的知府，还有擅长马球的三个专业人士，以及身份不低的几个公子哥们。


    要知道男孩都是热血沸腾的，相较于安静的女孩，他们更加好动一些。似乎运动神经发达，既是天生的，更是优势。所以就算不能作为参赛选手上场，可是能够观看到几场热闹又激烈的角逐，会让所有人都觉得非常值得的！


    马球比赛一共进行四刻钟的时间，进行上下半场，每场的时间为两刻钟，中间休息一刻钟的时间。


    在选手们只顾着追逐那颗球，继而一直往前冲的时候，也要做好防护工作，保护好自己。


    九支队伍，一共进行六场比赛，第一天三场，第二天三场。


    前面的四场比赛，分别角逐出一支胜利的队伍，到了第五场比赛，就是两支队伍再角逐出最后的胜负，和去年的冠军队伍进行角逐，比试出最后的冠军。


    这一次留到最后的，并不是【灵杰县】的队伍，因为他们只获得了第三名，最后就以2分之差，惜败给了【晚临县】的球队，他们虽败犹荣！


    最后的一场比赛非常精彩。


    为了让上午比赛过的一支队伍恢复体力，最后一场比赛特意放在了下午的酉时才开始。


    这是为了尽量让已经参与过比赛的人，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恢复最多的体力，才可以和冠军队伍，有着一较高价的，尽量公平的体力和能力。


    最后两队较量和角逐的结果，只相差了一分，赢的依旧还是去年的冠军队伍。今年再次获胜，他们就是蝉联两届了。


    参与马球比赛的学子们都有奖励，只是前三名，多了几册书。


    这些书并不是特别稀有的孤本，但却也是较为难得的书，或者是字帖之类的。


    下午的比赛结束之后，大家差不多该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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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从【晚临县】到他们各自所在的县城，时间是从两个时辰到五个时辰不等，基本上都可以在今天之内回到他们所在的县城，不错过明天的上学。


    结果楼九悬却再一次出事了，不过这一次，是因为他差点被失去理智，继而乱冲乱撞的马儿撞到。楼灏上前，一拳打在了马儿的脑袋上，将它打倒，才保证了父亲平安无事。


    然而这马儿并不是单独的，而是带着一驾马车。所以楼灏这一拳下去，尽管只是打昏了马儿，没直接打死它，但它暂时失去知觉是事实。


    整匹马儿因为这一拳，是停止了之前发狂奔跑的状态，但也因此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倒了下来。


    这样一来，后面的车架，被整个往前猛地拉扯了一下，跟着就被直接带倒。马车里的人，原本就已经被癫的七荤八素了，又被这样猛地往前拉扯，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前滚了出来。


    马车里坐着的是姐妹俩，她们今天是出门赴姐妹的约，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突发状况，此时整个人都狼狈不已。


    两人的衣服乱了，头上的簪子、钗子也掉落了几根，整个人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此时，她们滚落马车之后，就控制不住的开始呕吐，形象都顾不上了。


    毕竟头晕目眩的感觉如此真实，她们整个人都完全不受控制，只能先吐了再说。


    关键是，在她们呕吐的过程中，暗卫突然冒了出来，将楼九悬和楼灏父子俩给抓住了，显然是把他们当做了嫌疑人，暂时不会放他们离开来着。

 39. 039.通情达理

    “马被人下了【僵马草】和【薄荷】的混合香，所以它才会陷入发狂状态，乱跑乱撞的。另外，它的左侧眼球处，被人放入了一根断针，越是奔跑，这根针就会扎入的越深。疼痛感加上药物的影响，可以让马儿至少没有理智的狂奔三刻钟多的时间才会停下。


    如果没有楼灏的这一拳袭击，至少要等到一刻钟左右，马车才会停下。等到时候，马车停住的地方，可能会是河流，也可能会是空地。三刻钟的时间，不至于让马儿直接累到倒地，但那时的情况，未必会比现在好。”刚刚给马儿检查过的杨葵实话实说道。


    已经让人去通知楼淅了，他和自己的同窗在一起，还没有过来，所以他得先处理这件事情。


    “多谢杨大夫的告知，那两位老爷和公子，我们府上并没有为难。只是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家的公子还没有回来，两位姑娘受到惊吓，此时喝了安神汤，已经睡下了，所以暂时不能接待几位客人了。也请杨大夫放心，最多不超过两个时辰，我们家公子就会回来了。”董管家有礼且耐心地一一说明和解释。


    杨葵从他对于自己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并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从仆人的表现，可以判断出主人家是一户什么样的人家。


    因此杨葵想了想，就说道：“我们家的孩子这次是为了参加马球比赛才来到【晚临县】的，如果晚上回去晚了，希望我们可以顺利出县城。”


    毕竟这是楼家的事情，他尽管是楼淅的师兄，但也不好越俎代庖的处理所有的事情。


    尽管这楚家的下人看起来还是非常友善的，但毕竟他们家的姑娘被人算计了，楼灏那一拳下去，多多少少是有个小麻烦的。


    所以现在，他要先把话说清楚，跟着等小师弟来了，还有楚家的公子回来了，面对面的交谈、商量，才能解决好这一次的麻烦。


    楼淅在杨葵进入楚家的两刻钟左右之后，也来到了此处。


    虽然他信任杨葵，也知道他会维护自己的家人，但出手的是自己的大哥。虽然伤了马儿，却是为了保护他们的父亲，那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得他去处理这件事情最合适。


    虽然因为大哥和父亲的特殊情况，使得他们家的监护人和被监护人的立场反过来了，但这就是他们楼家的相处模式，谁都不会觉得不对。


    然而楼淅不会一直管着他们，在爹和大哥能够自己思考，并且做决定的事情上，一样会尊重他们的意见。如果有什么不足的话，他会及时提出，让他们得到进步和成长，这样挺好的。


    楼淅进入楚家的大半个时辰之后，两位楚公子才先后回来。


    楚家大公子楚云起，今年19岁；楚家二公子楚云落，今年17岁。


    楚家大姑娘楚云珍，今年16岁；楚家二姑娘楚云珠，今年14岁，姐妹俩被称为“云家双珠”，兄弟姐妹四人的感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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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楼淅有些疑惑，明明是大家族的子女，为何要搬到小县城来？


    看楚家的布置，显然也不像是落魄了；四位公子和姑娘，也不像是犯了错，继而被送到此处来接受教育的。倒像是一种历练，看看他们在没有和家中长辈一起的时候，会如何解决遇到的各种问题，还真是有意思。


    “抱歉，今天的事情让客人受惊了。很感谢楼大公子及时打出来的那一拳，而且还拿捏的刚刚好，可以把马儿打倒，却不会让它当场死亡，却让在下的两个妹妹平安无事。而且杨大夫还帮忙给马儿解了药，让它从发狂的状态中逐渐清醒过来，保住一条命。


    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足以让在下好好感谢楼大公子，而不是责怪你们，选择恩将仇报。多谢楼大公子及时出手相助，使得在下的额两个妹妹能够平安无事，只是受了些轻伤，受到一些惊吓，没有造成更坏的后果。”


    楚云起客气又真诚地说道，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还起身对楼灏行礼。楚云落紧随哥哥其后，拱手对着楼灏弯腰致谢。


    楼灏有些无措，看了楼淅一眼，这才开口：“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爹没事就好。”他的目的同样很明确，所以现在也是脱口而出的。


    至此，这件事情似乎就算是可以结束了，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楼家人来说，似乎就可以揭过去了。


    然而，更让楼淅在意的，却还另有其事……

 40. 040.长相相似

    “三妹、四妹，这一次你们受惊了。尽管好好养伤，我们会揪出这一次对马儿下手的人，尽快知道那个不怀好意的人是谁。毕竟我们都来到县城了，和旺京相隔了这么远，就不相信还会有谁的手伸得这么长。”说到这里，楚云落的眼里出现了冷酷和狠厉。


    已经稍稍平复了心情的姐妹俩也很懂事：“大哥、二哥，我们已经好很多了，让你们担心了。这几天我们都不会出门，会在家好好养伤的，你们放心。”


    楚云珍柔声开口，脸上虽然额头处有伤，下巴处也有淤青，但好在影响不大。


    倒是楚云朱才真的是凶险，当时她的右眼差点就要直接撞到茶几的角了，好在她用手挡了一下，所以右手的手掌心伤到了，伤口稍微有些深，这几天都不能沾水，得好好养着。


    正如楼淅所猜测的那样，楚家是旺京之中的一户大户人家，之所以这一次是兄弟姐妹四人来到【晚临县】，就是为了躲开一些事情。是家中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的父母长辈，为了不让孩子牵涉其中太深，才让他们暂时来此的。


    倒是没想到，有些事情是避不开的，因为总有不怀好意之人有心算计，那他们也就只有见招拆招了！


    因为这件事情的耽误，楼家一行人从【晚临县】离开的时辰已经是将近戌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既然都就已经这么晚了，一行人就索性在客栈里简单吃过晚饭，这才坐着马车出发了。


    坐着马车的一路上，楼淅一直都很安静，似乎在思考非常重要的事情。


    和他同一辆马车的云墨书见状就不打扰，只管继续自己落子，摆好楼淅之前画给他的棋局。摆好之后，自己再三思索，跟着落子，想要破局。


    这样的方式，也是很好打发时间，能够独自思考，不需要和旁人交流的一种方式。


    只要自己乐在其中，就不会觉得枯燥，反而会觉得很有意思。


    因为楼家人发生的意外情况，所以夫子们带着参加马球比赛的其他学子们先回了。回到【灵杰县】的时候，和负责守门的衙役打了招呼，让他们半夜如果听见马车动静，可以帮忙开一下门，也给了负责守夜的三人，一人一两银子的好处费。


    楼家的马车到达【灵杰县】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丑时三刻了，毕竟是晚上赶路，还是不能太快，时间自然要晚一些的。


    回到家之后，打过招呼之后，就各自去洗漱休息了，大家都已经累了，还是尽快好好睡一觉。


    不过楼淅回了房间之后，放下床帐，熄了灯，就直接进了空间。


    因为他昨天见到楚家兄弟俩，竟然发现他们和自己的父亲有几分相似。楚云起的眼睛和鼻子像，楚云落的眉形和唇形像。


    楼淅根据印象，把兄弟俩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画了一幅肖像画；再画上一幅楼九悬的肖像画，两相对比，至少有六七分相似。


    再来回想楚家兄弟俩的表现，自己和他们之间的那一番，简短又直指重点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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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楚家虽然暂住，但却低调奢华的摆设。


    难道楼九悬的母亲是楚家人吗？


    楚云起和楚云落安抚好两个妹妹离开之后，走在回去的路上，反应过来之后，也想到了这一点。


    因为楼灏是为了救自己的父亲，才会一拳把马儿打倒的，之后他们父子俩就被车夫给带了回来。再之后，才是杨葵到来、楼淅到来，他们好好交谈了一番，解决了这件事情，楼淅才带着自己的父亲和兄长离开了楚家。


    两个妹妹因为受惊，所以不能去和他们面对面，只能让他们兄弟俩来处理这件事情，自然也见到了楼九悬和楼灏父子俩。


    看到他们父子三人的第一眼，楚云起和楚云落就觉得有些眼熟，但又确定自己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他们，所以就压下了这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先处理眼前的事情。


    现在事情解决了，揪出幕后凶手也不能立刻做到，所以得把所有的事情都理清楚，才更有可能猜到是谁对两个妹妹下手的。


    这样一来，想到了意外参与进此事的楼家人，就会仔细想到他们的长相，觉得真的很眼熟，像谁呢？


    结果想了半天，都没有留意到，就是和他们的长相有几分相似，以及像那个对他们虽然疼爱，但同样严厉的长辈。


    这件事情就被他们暂时压下了，还是先揪出这一次的凶手更重要。


    毕竟他们只是需要成长，但命还是要好好留着的，否则的话，为何要远离旺京，来到此处呢？

 41. 041.日常生活

    楼淅是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也得慢慢了解楚家人都有哪些？以及可能会是他们祖母，以及楼九悬母亲的人，也要知晓才行。


    再来想到杨葵当初的诊断，祖母她应该是已经死了。


    然后根据父亲现在的年纪，她至少已经去世30年以上了。


    想要尽快了解的话，只有去买情报。而且真的决定这么做了，这件事情也只能让他一个人先知晓，之后再决定，是否要告知父亲和其他家人？


    至少现在，这件事情并不是特别着急的，需要马上做出决定的。因此，楼淅还需要想一想，再来决定要怎么做？


    有的时候，对于事态的发展，大家是会选择顺其自然的。


    一来是因为这件事情虽然和自己，以及家人息息相关，但却没有那么着急，不需要立刻就看到结果。二来是因为那看似无形的，实则众人都逃脱不了的命运和缘分。也许等时机到的时候，一切都会显得那么刚刚好。


    时间都是这么一天天的缓缓流逝的，每天都是这样看似寻常，但实则总有些不同的一一过去了，转眼就迎来了五月份。


    楼淅依旧是每天都去县学的，除了月中的十五和月末的三十，或二十九休沐会在家之外，其他一个月的时间里，都是去往县学的。


    他不会强制要求家人们一定要待在家里，因为现在有五师兄和云叔在，所以他们两人可以一人待在家里，一人有事的话，尽管出门。爹、大哥、三位妹妹和小弟，想要跟随的话，只要他们能够确保自己和跟随之人的安全，楼淅都不会阻止。


    这个时代还是有女学的，只是都在府城。


    所以楼淅是打算等自己两年之后考乡试，中了举人之后，就带着家人们一起去府城生活，到时候就会让三个妹妹进入女学了。


    好在她们很自律，能够认真学习自己所教的东西，待在家里，也不会觉得无趣。


    五月十三这一天，杨葵继续出去采药，楼九悬和楼灏父子俩选择跟随，云墨书就待在家里。


    最近云墨书正在修补几本楼淅特意给他找来的孤本，之前就已经买好材料了。不过为了照顾好四个孩子，他是坐在院子里修补的。即使修补的时候，云墨书会完全投入其中，但更会尽量分出一两分注意力，在孩子们身上，不至于完全忽视他们。


    而且暗处还有隐卫一人，所以不是只有云墨书一人看着他们。


    像杨葵这一次出门，同样是有一个隐卫跟随的，所以他就算完全投入采药，也会有人看着父子俩的。


    “还是和之前一样，你们在这里看着马车，如果想要走走的话，也千万不要走远。一旦遇到危险的话，直接发射信号弹，我会尽量快速下山，知道吗？”杨葵照例叮嘱。


    父子俩乖巧地点点头：“嗯，我们知道，杨大哥尽管去。”


    现在他们两人的智力已经有所增长了，但依旧还是处于孩童阶段的，所以非常的天真单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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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好在楼灏的武力值不低，又人高马大的，所以可以保护好自己和他的父亲。而楼九悬尽管是失去了记忆，但却可以准确的判断出一个人是善意还是恶意。因此，杨葵才会放心离开，否则的话，他不至于这么不靠谱。


    就在杨葵上山差不多快半个时辰之后，却突然听见一阵奔跑、追逐的声音传来，人数似乎还不少，至少是超过了十个人。


    马车早就被藏在了隐蔽处，所以此时，父子俩极快的来到了一棵粗壮的大树后，快速又灵活的爬了上去。跟着就调整自己的呼吸，尽量不显得太过急促，以免被人发现。


    父子俩的智商分别到达了七岁左右，楼淅只要回家，就会耐心的教他们。尤其是重点说过，如果遇到危险该怎么办？看到有人对峙或打架时，他们又该怎么应对？


    还有碰到两方人马打架，并且打的特别激烈，他们又暂时离开不了的时候，就先在安全的地方观察，最后再选择要帮哪一方。


    父子俩都是牢牢记住了岁岁说的话，所以现在，他们就在这么做。


    当然，他们也记得，不管是帮忙，还是其他，这么做的前提之前，至少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可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否则的话，还不如一直躲着，等到双方人马都倒下了，他们再出来，到时候一定可以顺利离开了。


    但是碰到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还是要出手的。免得真的有人受伤，甚至是重伤，乃至死在自己面前。

 42. 042.意外救下

    “楚宇楼，你明明就是一个朝廷官员，为什么要一直追着我们不放呢？”一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楚宇楼冷冷地说了一句：“谁让你们犯了我的忌讳呢？”话音未落，就毫不留情地继续攻击，即使只是他一个人对战14人，却丝毫不落下风。


    等到打斗了差不多一刻钟后，杀手这边就倒下了12人，还有最后的两个人。


    楚宇楼虽然武功高强，但此时也已经有些累了。可他依旧凭着一股气支撑着，在把所有杀手都解决掉之前，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倒下！


    好在最后两人，在他以身上增添了两道伤口为代价之后，也被他杀死了，但是他自己也因为受伤和脱力，继而倒下了……


    父子俩又等了一会儿，确定真的没有任何动静了，这才赶紧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跑到了这片血腥味最浓的地方十步远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再次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拿起一颗小石子，砸向楚宇楼，想要确定他是醒着，还昏迷了过去。


    跟着一步一步的靠近，嘴里轻声喊着：“你还好吗？你还醒着吗？”


    然而楚宇楼已经昏迷过去了，所以回应不了他们。


    最后，父子俩走到了楚宇楼的面前，确认过他的呼吸，又看了看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


    楼灏想了想，就喊出了隐卫：“风影，你去找一个山洞，我要把他背到山洞里。”清楚不能把楚宇楼带回家，那就只能先把他安置在山洞里，等等还要拜托杨伯伯给他诊治。


    既然选择了救人，那就要尽量保证他平安无事。至于这里的尸体，风影打算将其处理好，可不能就让他们一直这样横七竖八地躺在这里，会吓到行人的，而且也容易引来麻烦。


    “你们也太鲁莽了！”杨葵忍不住责怪了一句。虽然他很愿意给人诊断，尤其是关心之人的拜托，更是不会拒绝，可也要看对方是谁。


    比如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就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尤其是楼九悬和楼灏父子俩做的事情，更是让他吓了一跳。


    楼灏知道，这是杨葵在意他们的表现，因此毫不介意他的语气，认真解释道：“那是因为我们不救他，他就会死，血一直流着，他一直睡着，真的会死。”说的话，虽然有些前后不通顺，但至少表达的意思是很清楚，足以让身边人听清楚。


    对此，杨葵也有些无奈，知道不能对父子俩说意思太深、语气太重的话。


    看了看时辰，想了想，就这样说道：“我们直接在这里用午饭，等到了下午申时左右再回去。”在此期间，他会随时观察男子的情况，晚上是一定要回去的。


    至于这件事情，是否要告诉楼淅，还得好好考虑。毕竟这不算是事关生命的事情，而楼淅后天才休沐，要不就等到明后天再告诉他？


    这样的话，明天还要再来一趟，这个人到时候应该差不多已经醒了。


    楚宇楼是在深夜戌时才醒来的，因为高烧。


    杨葵给他留了面饼和水囊，离开之前，还帮他点燃了火堆，以及一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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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他病情的纸张。最后由楼灏搬了一块大石头，将洞口堵住了三分之二，这是为了防止野兽进来，更是不会阻挡烟雾的飘出。


    楚宇楼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确定还在，这才借着火光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确定是一个山洞之后，以及自己身上的伤都被包扎过了，就确定自己是被人救下了。


    再来仔细看看，就看到了放在旁边被石头压住的纸张，还有水囊和面饼。


    纸张上写了他的伤势情况，以及他昏迷前后的情况，包括对于那些杀手们尸体的处置。


    看完之后，楚宇楼就确定救了自己的应该不是一般人，至少会是有一定本事的人。


    不过现在先不要想这么多了，肚子早就空空了，头也感觉晕晕的，显然是失血过多。


    这一次自己是太过勉强了，得知了消息，就立刻追赶而来。虽然是把所有的杀手都给杀死了，但结果显然是两败俱伤的。


    然而楚宇楼如果面对下一次这样的情况，依旧还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所以这一次，他虽然受伤不轻，但却并不后悔。


    只是这一次之后，他是一定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毕竟楚宇楼还是想要命的。


    只有把命留着，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做更多的事情，而不是轻易的就英年早逝了。


    要知道有的时候想要活得更久，并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活够，而是有着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往往是为了自己在意的人，一般很少只是为了自己而活着的。

 43. 043.面对面的

    楼九悬和楼灏很是牵挂自己昨天救的人，所以等楼淅去了县学之后，他们也带着早餐立刻出门，去往【五峰山】，都没有等杨葵。


    好在昨天他就已经吩咐了风影和月影，让他们随时注意父子俩的情况。如果他们出门了，而自己和云墨书没有跟上的话，他们就要立刻跟上，并且要注意防备那个陌生人。


    正是因为父子俩心思单纯，能够准确的判断善恶，他们才更要注意。往往第一眼就被认定是好人的话，他们之后就不会再防备了。万一这份心思被人刻意利用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是不应该以绝对的恶意去揣度对方，但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免得心思单纯的一方，被心思不简单的那一方骗。


    来到山洞口，楼灏轻松地搬开了大石头，走进去之前，先确认了一下火堆还点燃着，也看到了那个已经靠坐起来的人。


    父子俩站在山洞口，先问了一句：“你是好人吗？会想伤害我们吗？”


    因为昨天回家的路上，杨葵把父子俩一顿教育，总体的意思是，让他们要防备坏人，不要被人骗了。


    但孩子毕竟是孩子，大人说太多太复杂的话，他们也只能根据自己的方式来理解，而大多时候，都只能理解了表面意思而已。


    再加上孩子天真单纯的想法和性格，对于一些问题，一般都是直接问出来，而不会拐弯抹角的。所以现在，开口的人是楼九悬，父子俩也在等着楚宇楼的回答。


    楚宇楼特意训练过，所以有着极好的夜视能力。更何况火堆一直点燃着，大石头被搬开了之后，自然光照射进来，使得山洞里更亮了一些。


    不过因为他们两人是正好站在山洞口的，所以把光遮挡了大半，他反而是不能第一时间看清楚他们的脸。


    楚宇楼回过神来，认真回答了他们的问题：“放心，我还不至于伤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没有直面回答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显然是有所保留。但同样的，楚宇楼不会说假话，所以从另一个角度回答了问题。


    父子俩松了一口气，提着篮子往里走：“那你先吃早饭吧！我们家今天吃的事鸡蛋饼和粥，给你带了一份过来。粥里加了皮蛋和肉，味道很好的。”


    说完话之后，父子俩就站在了楚宇楼面前。因为他此时是靠坐着，所以父子俩很自然的蹲下，没有想要站着俯视他的意思，因此楚宇楼就看清了他们的样子。


    “你的脸上戴着面具，可以用嘴巴吃东西吗？”楼九悬直直对上他的眼神，不解地问了一句。


    楚宇楼此时处于震惊之中，还没有回过神来，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


    楼九悬等了一会儿，看他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先吃早饭，等等逸阳就要过来了，给你换药，我们是偷偷先跑过来的。所以你要赶紧吃早饭，那他骂我们的时候，不会连累你。”


    楚宇楼这才回过神来，收拾了一下情绪：“我知道了，这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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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楼灏恰到好处的把饭桌摆在了他的面前，又把勺子递给了他，显然是要让他先吃粥。


    楚宇楼仔细打量了楼灏几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心里就产生了疑惑。但是并不耽误他一心二用的开始吃早饭。


    等到鸡蛋饼还剩下一块，粥已经喝完的时候，杨葵来了。


    他显然是紧赶慢赶才过来的，所以整个人还有些气喘吁吁。看到了父子俩之后，先是松了一口气，之后再瞪了他们一眼，然后执起楚宇楼的手，给他把脉，再给他换药。


    “你的伤势不轻，必须得好好养几天，不能乱动，更何况身上还有不轻的内伤。既然楼灏选择了救你，那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会尽量为你治疗。希望你的伤势可以尽快痊愈，继而离开。”杨葵的话很直接，也很犀利，清楚的表达了他的意思。


    楚宇楼看着杨葵，有些意外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听他说着对自己无情干脆，但显然是为这父子俩考虑的话，他是有所明白的。


    看样子这父子俩的情况显然是有些特别，而给他们治疗的就是【冷神医】杨葵。


    看样子，这父子俩，或者说是他们家，还是有些特别的。至少家里，是有着和杨葵熟识的人，否则的话，他一定不会出现在这里，还这般护着他们。


    不过这次他们救了自己是意外，但杨葵看到了父子俩的脸，那就得弄清楚一些事情，可不能糊里糊涂的。哪怕只是为了自己也好，看看是不是先前的一些事情弄错了！

 44. 044.告知于他

    “五师兄，你是说昨天去山上采药的时候，我爹和大哥看到了一场刺杀，然后他们救下了一个人，现在就安置在【五峰山】。之所以选择今天告诉我，是因为我明天休沐，而你们还要去看那人的，所以不能隐瞒我，你们要出门的动静？”楼淅很是意外地问道。


    杨葵略显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是的。因为那人的伤势不轻，不管是内伤还是外伤，都需要继续治疗。你父亲和年年，显然是希望他们救下的人能够好好的，不要轻易死去，所以我只能继续给他疗伤了。”


    楼淅仔细想了想杨葵说的话，看了看旁边在写字的父子俩，知道师兄为何会选择现在告诉自己。


    不过杨葵是根据风影所说的，那人杀了14人才险胜的。而从他们的对话来看，似乎不单单只是为了拼杀而已，这其中还有别的缘由。


    虽然那些杀手都被处理了，而且也是这个自称姓楚的男子杀死的，牵扯不到他们身上。但楼淅一向都习惯把所有的危险都扼杀在最初，绝对不能连累到家人。


    尤其是一件事情的发生，本来是和自家无关的时候，就更得小心防备。


    “师兄，你已经和他谈过了吗？除了是因为受伤，继而他暂时不能离开这个原因之外，是不是他自己也没有要立刻离开的意思？”楼淅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现在就问了出来。


    闻言，杨葵愣了一下，然后仔细想了想这两天和楚宇楼的相处，最后这样说道：


    “他没有不想离开的意思，因为他有问过我，身上的伤势得养上几天，才能下床走动。至少得让他在走动的时候，不会因为牵扯到伤口，继而失血过多，直接晕倒的。所以他真的是因为受伤，继而不得不留在山洞里养伤，并没有是他自己非得留下的表现。”


    这一点，杨葵是毫不偏颇地回答了楼淅。


    对此，他还是有着准确的判断力，也很清楚小师弟和楼家人对于他来说，才是更重要的一方。


    之所以会选择救那人，除了是因为父子俩的拜托之外，更是因为他不是一个恶人，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威胁。反之的话，杨葵并不是没有毒药，总有办法让他这个危险人物消失的。


    现在选择告知楼淅，是因为他才是楼家真正的一家之主，任何事情都不要瞒着他最好。


    “好，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更明白师兄的顾虑。明天我就和你们一起去【五峰山】见他，现在都各自回房休息吧！”


    杨葵是在他们下完五盘【木珠棋】才告诉了他这件事情，而他们平常的亲子互动时间，就是三刻钟左右，杨葵尽管是客人，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安排。


    之后，他们就各自回房休息，或者是回书房去看书，他才会选择这个时候说出来的。


    楼淅得再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情，明天去见那人就好。


    “楚叔叔，在下楼淅，很荣幸见到您。”楼淅很客气地和他打招呼。


    要知道不管楚宇楼意欲何为，他都是一个长辈，所以在确定对方没有恶意之时，还是要先客气地和对方打招呼。


    “嗯。”楚宇楼下意识地应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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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双和姐姐一模一样的丹凤眼，眼神有些恍惚。


    再来看看旁边的楼九悬和楼灏，三人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就是那个虽然已经去世三十多年，但长相却丝毫不曾在自己心里模糊的亲人，心情很复杂。


    难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吗？


    “我来此只是为了见一见您，知道我父亲和大哥救的是什么人，看看楚叔叔是否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因为不管是为了让您尽早离开，还是为了不耽误您的事情，都得让您的伤势尽快痊愈不是吗？”楼淅并不拐弯抹角地直言道。


    楚宇楼这才完全回过神来，看着这张绝对稚嫩的小脸，眼里却满是认真和严肃的情绪的孩子，觉得很欣慰。


    他想了想，做出了打算：“我可以在三天之后离开，但是这三天时间，我不想住在山上，不知道能否去你家做客呢？”


    因为他想进一步了解楼家人，所以接下来就不能继续待在山洞里养伤。得进一步的接近楼家人，就得和他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才行。


    对于他提出这个要求，楼淅是有些意外的，反应过来之后，就仔细打量他此时眼里的情绪。


    清楚的看到楚宇楼表达出来的意思，他想了想，还是同意：“好，那我们这就接你回去。”


    这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而且同处一个屋檐下，不仅仅是楚宇楼可以好好观察他们，他们同样可以仔细观察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正好他今天休沐，今天可以好好相处，通过彼此的所言所行，进一步判断出他们各自是什么样的人？

 45. 045.他的考虑

    家里又多了一个人，对楼家人来说，影响不大的。


    因为家里的成年人是有三个，但其中两人经常交替着出门，还有一人，表现的完全就是一个孩童的样子。其他姐妹三人虽然比寻常的同龄孩子懂事，但依旧还是孩子。最小的楼漓，今年才堪堪走路稳当，尽量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所以并没有影响太多。


    楚宇楼并没有急着想要做什么，主要是观察着一家人。不管之后想要做些什么？或者是想要查证什么事情？都要等他回去之后再说。


    杨葵对于他的诊断是，内伤不轻，至少两个月之内不能动用内力。


    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么即使日后他的伤势痊愈了，可以动用内力的时候，也会损失至少三成的内力。严重的话，甚至还会达到五成，所以还得看楚宇楼自己的选择，还有自觉性。


    多了他一个人的药需要煎，对于楼家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不说楼九悬、楼灏和楼漓还需要喝药、吃药丸，就是作为大夫的杨葵，也是经常制作药粉和药丸的，所以对于习以为常的药味，也不用担心会被谁察觉出什么来。


    楚宇楼当然还是要命的，更清楚怎么做对于自己来说才是最好的。


    而且他并不是没有得力的手下，这一次是因为得到消息太突然了，需要自己去处理的这批杀手逃的太快，他才会一个人追上来的。


    好在虽然是付出了自己受伤不轻的代价，但至少需要解决的人，自己都顺利将其解决了。那接下来，就好好的老实两个月时间再说。


    而且这一次的受伤，让他被好心人所救，并且遇到了意外之人，也未必会是一件坏事。接下来就需要楚宇楼自己好好斟酌，等到三天之后离开，再想清楚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才最合适？


    这个合适，是指在保证楼家人安全，并且不被任何人发现的前提下，才能进行一些事情。


    毕竟楚宇楼是有能力，但他不至于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一手遮天。而有的时候，越是想要尽快知晓真相，反而越是不能着急。


    否则的话，一旦过于急切的去查证，甚至还只想了解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给自己在意的人带来危险。


    这是绝对不行的！


    楼家的日常作息一直都很规律，除了年纪最小的楼漓之外，楼九悬、楼灏和楼淅卯时过半起床，洗漱之后，先吃上一个鸡蛋，之后开始围绕着这条街跑步，跑三圈之后，回来的时候，还会买回菜，开始做早饭，或者是朗读文章。


    这个时候，姐妹三人也已经起床了，开始在厨房忙碌一刻钟多的时间，一家人就开始吃早饭。


    吃过早饭之后，楼淅去县学，其他孩子就待在家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算是杨葵和云墨书出门的时候，孩子们也会妥善安排好时间，不会坚持两人连续出门几天，更不会强硬地要求哪几个人要必须留在家里。


    另外，楚宇楼还观察到，虽然楼九悬和楼灏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但楼淅对于他们一直都是耐心的。会认真回应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对待楼婧姐妹三人也好，对于楼漓也好，一样是温柔又耐心的。


    尽管他今年六月份才要过十岁的生辰，但却因为父亲和大哥的特殊情况，早早就担起了一家之主的重任。而他又很懂得安排好自己的时间，即使是在县学待上一天，回到家和一家人一起吃晚饭，饭后也会陪着他们玩闹，在玩闹中教他们知识，很自然的方式方法。


    显然，楼家人虽然有些特殊，但依旧是很好的一家人。


    所以楚宇楼对于自己观察到的一切都很满意，心里也已经有数了。


    尽管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但楚宇楼已经观察到了自己想要知晓的一切，之后只要让人继续留意楼家，还有查清楚自己府上的事情，理清楚一些人，就可以得到完整的真相了。


    要知道当初姐姐可是拼死生下了一个孩子，没想到这么多年在府上的那人，竟然是一个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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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因为姐姐去世，姐夫当天就一夜白发，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混混沌沌的，活在了姐姐还在的记忆中，自欺欺人。


    没办法，当时还只有十岁的楚宇楼只好亲自给姐姐姐夫带孩子，所以他们舅甥俩的感情是很好的，像兄弟，像父子，更是真正的亲人。


    如果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人刻意安排的，包括把孩子替换的事情……


    那这件事情就绝对不小！


    其中隐藏的真相，绝对是很残忍的！


    可很多时候，真相是需要被揭露出来的，而不是一味的捂盖子。


    那很可能会越捂越发烂发臭，这不是楚宇楼想看到的。


    楚宇楼离开十七天后，楼家的左侧对面，搬来了一户人家，是祖孙三人，姓南。


    爷孙三人都是打铁匠，那手臂健壮的肌肉，还有手上被烫伤的伤疤，都证实了他们的职业。


    祖孙三人都是雷厉风行的，租下房子之后的第三天，就去县城最大的街道，又租下了一处店铺，两天的时间搞定了装修。还有买来了打铁必须要有的工具，以及青铜、铁块等，租下店铺的第五天就开张了。


    虽然是邻居，但现在还只是陌生人，所以除了他们搬来的第一天，送上了一份礼物之外，之后就没有过多的来往了。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但也不至于一开始就是很熟悉的，而是需要时间相处，并且彼此逐渐了解之后，才会知道彼此都是一户什么样的人家。


    即使南家祖孙三人是被楚宇楼派过来的，但是他又说了，让他们尽量自然的和楼家人接触、熟悉、相处，不能太过刻意。


    他们不需要把这次的事情当做一次任务来做，而是要很自然的和楼家人相识、接触，只需要报告一些日常琐碎的事情就好。


    即使楚宇楼已经查到了真相，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快就打算楼家人的平静，还需要时间处理好一些事情，安置好一些人。


    其中最让楚宇楼为难的，就是对于假外甥的处置。

 46. 046.又到除夕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过的寻常又无忧。


    楼九悬的情况好转了很多，即使没有每天都有所转变，但至少每个月都有所进步。


    这是因为杨葵的医术加上云墨书对于父子俩的心理辅导，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尽管这是一个需要长时间坚持的过程，但他们都不着急，只要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就够了。


    对于自己多了一个师父和九个师兄这件事情，楼淅觉得最直接影响是，年节都有人送礼了。


    新年年礼，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五月初五端午节、八月十五中秋节、还有他生辰的时候，除夕的时候，都有丰富的年礼送到。


    师父和师兄们都知道他的家庭条件，所以绝对不会送特别贵重的礼物，而是他现在都能够用的上的，还有家人也会缺的东西。


    这样才是真正的关心，而不是为了显摆。


    楼淅一样是用心地给他们准备回礼，不会打肿脸充胖子，但也会尽量回给他们等同的回礼。如果实在做不到，就多准备一些饱含心意的礼物。


    这样的有来有往是因为礼节，更是增进感情的选择。毕竟他们是拜了同一个师父，但却因为身份不同、年纪不相等，还有各自需要做的事情，所以暂时不能见面，那就只有靠送礼来增进感情了。


    要知道送礼也是有讲究的，这是很重要的人情往来。好在楼淅是能够理清楚这其中的门道，每一次送的礼，都是尽量贴合他们的心意，也不曾出过大错。


    因为爹和大哥的特殊情况，所以楼淅每个月都会让他们做一次测智商的题目，看看他们是有进步，还是在原地踏步。


    只要不曾后退，情况越变越糟，他就不会着急。


    正因为爹和大哥现在的智商是孩童，所以他们很听话，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和二弟的话，更是毫不犹豫地执行。


    家里的气氛一直都很好，即使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暂时不能担起顶梁柱的责任，但是像个孩童的他，可以陪着大哥、三个妹妹和小弟一起玩儿，也没什么不好。


    更何况这一年的时间过去，父亲的智商已经恢复到十岁左右了，可以听懂更多的话，而且早就捡起以前就认识的字、看过的书。


    这样一来，他说话做事，也越来越有条理和章法了。


    尽管楼淅是在县学之中学习，但他一直都懂得合理安排时间，更加清楚，该怎么做，才是对自己、对家人最好的。


    而且他之所以努力读书，就是为了尽快出人头地，并且能够拥有越来越足的底气，可以一直保护自己的家人。


    虽然现在他们都还小，爹又是这样的情况，但是并不妨碍他们自己用心成长，清楚每个人对于彼此的重要性，所有人都是缺一不可的。


    否则的话，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沉醉于读书的世界，即使以后能够一步一步往上走，甚至有机会到达顶峰，但却没有能够让自己分享好消息的人，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对于楼淅来说，他自己成长和进步是很重要，但他更愿意带着自己的家人一起进步。


    尽管短时间之内，他们是会拖慢自己往前走的步伐，但是长此以往下去，所有人都有所进步，并且还逐渐做好自己喜欢的事情，一起进步、收获一切，才是最好的。


    为了这一点，楼淅一直都在努力，也相信自己是一定能够做到、做好的！


    “又是一年除夕，很高兴我们一家人依旧是完完整整的，而且今年爹和大哥的情况都好转了很多。虽然爹还没有记起娘亲，但他已经捡起深刻在记忆之中的东西，越来越成熟了。


    娘，正如我去年除夕时所说的那样，今年依旧能够带给你好消息的。我们一家人也一直都好好的，日子越过越好，也越过越有盼头了。”楼淅举着香，对着母亲的牌位，脑海里想着她的样子，和她有些絮叨，却也完全真心地说着。


    楼九悬和他并排站着，毕竟他是父亲，是温柔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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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现在还没有关于妻子的记忆，但绝对不适合站在楼淅的身后。


    再后面是楼灏，他后面半步是楼婧、楼姝、楼娴姐妹三人，楼娴旁边，站着年纪最小的楼漓。


    虽然他不知道爹和哥哥、姐姐们在做些什么，但他只要遵从就好。而且孩子虽然调皮，但也知道要听爹、哥哥和姐姐们的话，所以也是很乖的。


    给温柔上完香，一家人就去了饭厅，一起吃团圆饭。


    杨葵和云墨书，经过这将近一年时间的相处，已经和他们很亲近了，所以可以称作为一家人。那现在一起吃团圆饭，当然是不会尴尬的。


    旺京，楚家，一家人也在吃团圆饭。


    楚家现在最大的长辈是曾祖母江韵，今年78岁，依旧精神矍铄、眼神精明。


    江韵一共生了三个孩子，大儿子楚彬阳，今年62岁，也是已经做祖父的人了。


    二女儿楚玉琼，如果还在的话，今年也52岁了。可惜她17岁那年难产，只来得及看孩子一眼之后就去世了。


    算一算，到今年已经35年了。


    小儿子楚宇楼，和二女儿的名字联合起来就是“琼楼玉宇”，今年45岁。姐弟俩的感情很好，所以在姐姐去世的那一天，最伤心的人，反而是他这个小弟。


    楚玉琼虽然是因为难产而亡，但好在她拼命生下的孩子是留下了，并且在一家人的精心呵护和照顾下，顺利长大，现在已经娶妻，有了三个女儿。


    楚玉琼的丈夫名叫楼景棠，是楚家的远房亲戚，所以两人也是青梅竹马，后来两情相悦，就自然而然的定下了亲事。


    因为两人一同长大的关系，所以楼景棠算是半入赘，但却不会勉强让孩子姓楚。一来是考虑到男子的自尊心，二来是因为楚玉琼也不忍心的。


    三来是因为，在楚玉琼10岁的时候，要被假山上掉下的石头砸中的时候，13岁的楼景棠及时推开了她，对她是有真真切切的救命之恩。

 47. 047.他的为难

    然而楼景棠却被石头砸中，当时就血流如注，之后额头上更是留下了一道又大又深的疤，即使是最好的去疤药，也没办法让伤口完全痊愈，这个疤痕，注定了要跟随他一生。


    楚家人都感恩于楼景棠救下自家的女儿，而他一向都不是那种会虚头巴脑的人，再加上楚玉琼是真的对他有好感，因此就定下了两个孩子的亲事。


    在此之前，楼景棠明确的表达过，如果只是因为同情他，继而想要让他不遭受旁人异样的目光才定下亲事的话，那他宁愿不要，还是和之前那样相处就好。


    之后，楚玉琼和他进行一番深谈，这才解答了他的疑惑，两人顺利定下了亲事。然后等五年后，楚玉琼及笄礼过了，两人顺利地成亲。


    婚后夫妻俩的感情依旧还是和之前一样好，半年后，楚玉琼自然而然地有了身孕，两人对于这个孩子都是满含期待的。


    但是没想到，楼景棠却被一个人看中，想要纳他为面首，他当然不愿，因此是立刻就严词拒绝了。


    然而既然能够有资格养面首的，那就只有公主，或者是权利很大的郡主才可以。那个时候的楚家，楚父是一个三品官员的职位，拥有带着家人一起参加宫宴的权利。


    所以，那位公主就指定楚父带着次女参加宫宴，当时楚玉琼已经有孕四个多月，早已显怀。


    宫宴上，那位公主对于楚玉琼的恶意隐藏的很好，甚至还一直捧着她，但却已经在楚玉琼所喝的水、吃的食物里都下了药。之后还给她赏赐了首饰和布料，里面一样有无色无味的毒。


    这样的毒越来越深，到了楚玉琼的预产期临近，她的情况就很危险了。


    其实楚玉琼有孕八个多月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但却没办法，只能想办法护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以失去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她交代了很多事情，尽管不舍，但是等到生产之日来临的时候，还是拼尽全力生下了孩子，继而万般不舍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楚宇楼现在的官位是三品御史，虽然不是二品、一品这样的品级，但他言语犀利、敢说敢批判。并且每一次都会查询、求证，说出口的，都是绝对真实的事情，所以那些做了见不得人之事的官员，就很怕他。


    然而，正因为楚宇楼真的刚正不阿，并且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他总是能够得到最真实的消息，可以直击心灵，让人们直面最不想面对的真相，所以皇上很信任他，并且对他有几分倚重。


    楚宇楼之所以这么用心的当官、追寻真相，只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而已。他更有自己的原则，很清楚该如何做官、为人。


    楼父只活到了51岁就病逝了，所以现在楼家全靠兄弟俩撑着。他们兄弟俩虽然年纪相差将近20岁，但是好在感情还不错，两人的相处模式，亦父子亦兄弟，很清楚自己的责任是什么，也很明白要怎么做，才能更好的担起一家的重任。


    楚玉琼和楼景棠的孩子名为楼啸恒，被楚彬阳和楚宇楼教的很好，从小到大都不曾长歪过，如他们所愿的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


    所以楚宇楼在查清楚真相之后，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兄长，他们兄弟俩对此有些难以接受，所以需要时间缓和，之后再真正接受。


    最重要的是，他们该如何对年近八旬的母亲说这件事情呢？


    大年夜，大家难免就喝多了，所以楚宇楼也有些醉醺醺的回到了自家院子。


    他的妻子比他大三岁，是姐姐给他挑选的。因为妻子当初也是姐姐的手帕交，和楚宇楼是有共同话题的，所以夫妻俩的感情一直都不错。


    楚宇楼的妻子生了三子一女，反而是小女儿最受宠爱。这也是因为楚玉琼的缘故，所以他更喜欢女孩。


    四个孩子，前面两个儿子都已经娶妻了，现在楚宇楼的长孙都已经3岁了，是相处和谐的一家人。


    尽管如此，姐姐的早逝，一直都是楚宇楼心中的一道伤，所以才会这么在意楼啸恒，一直关照姐夫楼景棠。


    现在又机缘巧合的发现了楼九悬一家人，楚宇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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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心里自会斟酌的。


    初一到初五，基本上是在家、出去拜访长辈、走亲戚，到了初五、初六，就是和好友相聚的时候。


    楚宇楼虽然为人沉默寡言、独来独往，但也淡泊名利、刚正不阿，为人的人品是很不错的，所以也有两三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楚家是真正从寒门子弟发展起来的，楚父是第一代的官员，现在第二代就是楚彬阳和楚宇楼兄弟俩，第三代就是他们兄弟俩的孩子。


    好在楚家的家风一向很好，并且有着一直贯彻到底的家训。所以虽然家底不如几十年的侯门世家那么厚，也没有那般勋贵，但至少楚家的每个人都是脚踏实地的。银子手头有多少就花多少，还知道存下一小部分，以防万一，而不是花完了还想要更多。


    楚宇楼的三个好友，基本上都是从小就认识，之后一起长大的。因为也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才能忍受彼此的缺点，清楚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三人分别是侯门子弟陶清竹、二品官员之子顾修璟、皇商之子舒正阳。


    他们四人联合起来，是一股和强大的力量，所以四人交好的事情，没有太多外人知晓。他们平时聚会的地方，基本上都是私人地方，或者是私密性很不错的地方。


    偶尔谁遇到问题了，只要相约，另外三人都会到齐，听好友诉说他的烦恼，帮他想办法，希望可以顺利解决。


    四人都是嘴很严的人，更是能够分得清轻重，任何一人说的事情，都只会入他们的耳，进他们的心里，就不会轻易再告知其他人。


    正因为有这么靠得住的好友，所以很多事情，往往不好对家人说，但却可以对好友说。这样的话，即使短时间之内没有得到解决方法，至少自己的心里会轻松一些。


    就像这一次，楚宇楼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母亲？


    如果告知的话，又该如何说？


    正是因为在意母亲，才让一向沉默寡言，却也伶牙俐齿的楚宇楼，不知道该怎么说？

 48. 048.告知母亲

    因为言辞犀利，那是面对外人时的状态，而在面对家人，尤其是自己极其在意的人时，就是另外一种状态。


    只要家里不是特别剑拔弩张的状态，人都是愿意用柔软的一面来对待自己的家人，希望亲人们一直都好好的。


    往往很多时候，能够伤害在意之人的并不是可以造成伤口的武器，而是语言。这样造成的伤口，反而让人觉得更疼，并且最疼的还是心。


    “好了，你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只管说出来，为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江韵看着酒醉醒来的小儿子，等他喝过小米粥，疼痛的脑袋缓解了一下之后，就疼爱又严肃地说了一句。


    因为江韵看出来皇上封笔这几天，小儿子并不轻松，显然是心里有事。虽然他还是和之前一样对待自己这个母亲，以及他的兄长、妻子等家人，但去祠堂的次数多了，而且每一次都会站在他姐姐的牌位前叹息。


    只是江韵也看出，小儿子还没准备好把这件事情说出口，所以她才会没有追问。


    那这一次，他和好友一起出去，结果却喝了有六七分醉回来，好在一直皱起的眉头是松开了。显然，小儿子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知道楚宇楼的自制力一向都是很强的，即使酒量很好，一会儿绝对不会贪杯。


    正是因为看出了这一点，江韵才会在吃过早饭之后立刻过来，打发了儿媳妇，亲自在床边守着，给小儿子擦脸、擦手，让他尽量舒服一些。


    之后就等着他慢慢醒来，看着他洗漱、喝粥，这才在他差不多完全清醒之后，说了这句话。


    即使再大的事情，江韵也已经做好准备了。至少在小儿子说了之后，自己不会直接晕过去，能够逐渐接受事实才对。


    楚宇楼一怔，反应了一下，这才清楚母亲的话中意，捋了捋思绪，这才开口：“娘，楼啸恒不是二姐的儿子，他只是被人偷换来的。去年儿子出门，就见到了和姐姐、姐夫长相非常相似的一个男子。”


    说到这里，他暂时停住，因为需要给母亲反应的时间。


    而且在楚宇楼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母亲的脸上，不错过她的所有表情和眼神。一旦有任何不对劲，他就会立刻停下，不让母亲因为知晓这个消息，觉得太过突然，继而倒下。


    过了将近两刻钟之后，江韵才稳住了情绪，有些哑声地开口：“他叫什么名字？他在哪里？过的还好吗？”


    楚宇楼点点头，实话实说：“他叫楼九悬。他过的很好，有六个子女，他们都很懂事、很孝顺。不过他的妻子在生下最后一个孩子的时候难产而亡，所以他是丧妻。但他们一家人的日子过的很美好，一家人之间的气氛，也非常的和谐。尽管我只和他们相处了几天的时间，但也很喜欢他们一家人这样和乐、美好的气氛。


    他们一家在【灵杰县】生活，因为其中一个孩子考中了秀才，在上县学。尽管没有了母亲，但孩子们都很懂得要如何照顾自己的父亲，他也很正直，知道该怎么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们。”


    听他这么说，江韵又是停顿了好一会儿，按着自己的左边胸膛，缓解疼痛的感觉，才再次问道：“你是在五月份的时候遇见他们的对吗？”


    “对，那一次我受伤了，正好被他们父子俩救下，就在他们家住了几天养伤。第一眼看到九悬的时候我就愣住了，因为他真的和姐姐长得很像，却一点都没有男生女相的样子。


    后来听他的家人说起了他的遭遇，他是作为孤儿长大的，而之所以会姓‘楼’，是因他从小到大都不曾离身的金牌，上面刻着一个‘楼’字，所以就以此为姓。我曾特地看过那块金牌，正是我们楚家特有的雕刻法，而那个字，正是爹的笔迹。”


    “原来如此！好啊！好啊！”江韵一边拍着大腿，一边既似感慨，又似庆幸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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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宇楼知道，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只是一时需要发泄情绪，而他能够说的楼家情况都说的差不多了。等到娘回过神来，就会清楚他的顾虑是什么。


    娘和爹的关系，从来都不是一强一弱的，而是一直都相辅相成的，是真正门当户对的夫妻俩。


    所以，爹都去世二十多年了，娘却依旧很挂念他，他们一家人也从来都不曾忘记过父亲。


    以前爹还在的时候，家里发生任何事情，爹娘一直都是有商有量的。娘从来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是一个疼爱他们，但同样也会用心教导他们的好娘亲。使得作为子女的他们对于母亲，都是既敬佩又心服口服的。


    同样的，他们都很在意母亲，希望她可以健康长寿，尽量陪他们更长的时间。


    尽管知道生老病死是人的一生，所逃不过的开始和结局，但至少在能够活着的情况下，还是尽最大的努力，完成该完成的事情，为在意之人做更多有用的事情才对。


    “娘，这是他们一家人的画像，是我从【灵杰县】回到府里的当天就画出来的。这一幅是他们一家七口的画像，这七幅是他们的单独画像。娘可以拿回去好好看看，看完之后，将其小心保管好，不要让第三个人看到。”楚宇楼说着，就拿出了一个带锁的盒子，一边打开，一边温声说着。


    此时，江韵的情绪已经缓解的差不多了，听幺儿这么说，目光立刻落在了这个盒子上，任由他把自己的掌心摊开，把钥匙放在了自己的手中。


    “今天就先这样，我们都需要好好的缓一缓情绪，整理好心情，你明天就要开始上朝了。这件事情我会放在心上，但却不会急着去见他们一家人。”


    因为那位公主当初也才27岁，当初和亲，结果那位国王和她成亲之后，不到三年就摔下马去世了。


    又过了两年，公主才被接回国，她安分了两年之后，就开始破罐子破摔，养面首、拐美男。

 49. 049.积蓄隐忍

    这位公主不是当今皇上的女儿，而是他的姐姐，那也就是先皇的女儿。因为她是先皇唯一的女儿，所以难免娇宠了一些。即使先皇在去世之前，缠绵病榻的那段时间，还给他唯一的女儿留下了保障，让她的权利，和一个王爷都差不多大，拥有的还是实权。


    甚至对于儿子下一代的皇位继承人，她还有着话语权，更是给她安排了高手，随时保护，不让她轻易丧命。


    所以，朝中的任何一位官员，都不敢轻易得罪【明珠公主】，基本上都保持着“惹不起但却躲得起”的态度。


    即使楚宇楼是言语犀利、刚正不阿的，但自己毕竟不是孑然一身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单独的来，又孤独的走，总有自己在意的人。


    还有那么一句话——权利越大责任越大，随着越往上走，需要顾虑的也就越多，这是一种非常无奈的状态。


    然而这并不代表着就要完全妥协的，反而是要慢慢的积蓄力量，等到将来对待敌人的时候，或者是会伤害自己家人的不怀好意之人时，争取一击必中。


    好在明珠公主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这几年时间都收敛了不少，没有再继续强抢民男了。也许是有所顾虑，也许是觉得没意思了，还放了不少的面首出府。


    然而人只要做过恶事，而且还是谋人性命、毁坏名声的恶事，不管过去多少年，都是不能轻易被原谅，甚至被遗忘的。


    要知道伤害已经造成了，不说可能会对损失孩子的人家，造成家破人亡的结局；即使人还活着，也可能会残留很大的伤害。因此，就得好好计划，才能让做恶事的人，付出最该有的代价。而不能因为对方位高权重，继而就只懂得逃避，什么都不做。


    但是这样的积蓄和隐忍都需要时间，在走到最后一步之前，只能憋着，长时间的谋划，才能顺利达到目的。


    否的一旦过于急切的话，不说提前暴露自己的目的，让本身就不简单，并且有权有势的仇人知晓，继而提前将他们的计划打乱，甚至是毁掉的话，那多年的心血，都会毁于一旦。


    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他们所想要看到的。


    而他们之所以需要长时间的谋划，正是因为两者不对等。


    好在对方的位置就只能一直在那里，他们只需要好好准备，争取最后的一击必中就好。


    这三十多年，楚宇楼之所以要努力往上爬，不单单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家人，为大哥分担家里，更是为了让自己所在的位置越来越高，能够接触到的人就会越来越多，并且与之来往的人，身份也是越来越高。


    要知道【明珠公主】迫害过的男子，可不单单只有贫民百姓，还有官员的孩子，甚至是世家子弟。所以恨她的人不少，但大家的忌惮却都是一样的。


    而不管是想着为自家的孩子报仇，还是单单只想把明珠公主拉下马，总需要做些事情的，而不是一直坐以待毙。


    楚宇楼就是利用大家这样的心态，把他们给联合在了一起。


    而他不管其他人是什么样的想法，只要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就够了。那么很多自己不好去做，或者是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就有人帮助自己。这样一来，才好更快的达成自己的目的，不辜负自己多年的隐忍和付出。


    对于在意的人，即使她不在了，依旧还会一直想念的。


    正因为她不是正常死亡的，才希望能够为她做些什么，让她在另一个世界，也可以过的好好的。


    过了年，依旧很快就恢复到了日常。


    搬到【灵杰县】一年多的时间，一家人都长高了不少，即使是楼九悬，也在楼淅的有规律投喂下，长得壮实了不少。


    再加上有杨葵这个大夫在，他们楼家的菜单，一直都是规律又固定的。但偶尔也会换一换，毕竟长时间吃相同的东西，那么即使再好吃，也会觉得厌烦，继而产生不一样的情绪，觉得吃不下去了。


    楼淅是没有非得长到1米8的执念，但是在家里条件还算不错，一日三餐都能够吃饱、吃好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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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下，还是不要委屈自己。


    转眼又到二月二龙抬头，这一年，各个皇子都到府城或者县城参加活动，看看当地的老百姓们，给予父皇的祝福有多少是真心的？


    正因为百姓们是接触不到皇上的，更不需要给他送礼物，所以在当地举办的活动，以及送上的祝福有多少？才最能看出百姓们对于皇上的臣服有多少？又对于在位的帝王，是否是完全认可和赞同的？


    这样的封建时代，是没有言论自由的，所以就算是老百姓们，也很清楚皇权至上，不会随意发言的。


    虽然是一年一度的大日子，但对于楼淅来说，也没有太大区别。他还是和去年一样，跟同窗们一起去街上看舞龙，还有参与“赶龙”的活动，吃着龙抬头这一日才会有的食物，偶尔和同窗交流，分享彼此的想法，还是挺有意思的。


    不过让楼淅稍觉意外的是，来【灵杰县】的皇子，竟然会是太子苍慕耀。


    要知道不管从繁荣程度，还是在位县令的为官能力，他该去的地方都不是这里才对。


    不过这只是楼淅的猜测和疑惑，是不需要说出来的。他只要和其他人一起跪拜，看着太子做完一切仪式就好。


    然而苍慕耀来此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见楼淅。


    所以下午，他就出现在县学的课堂上，给学子们上课。


    苍慕耀今年弱冠，他的生辰是十月二十五，皇上对此还是很看重的。


    现在颜渊博对于他的教导是每天都进行的，这半年的时间，已经开始教他帝王之术了。这是在得到皇上准许的情况下。


    因为颜渊博不是只教太子一个人，还有教其他的皇子们。


    毕竟皇子们是比太子小了6/7岁，但他们的母亲出身都不低，其中年纪最小的，也已经陪伴皇上十年以上了。


    在知道太子的存在之前，她们都知道，不能靠生孩子升位分，所以就从其他方面努力。其中位分最低的也已经因为入宫时间长，继而升到了嫔位。

 50. 050.太子劝导

    这一次因为出生的皇子太多了，而妃位的人数是有定量的，因此就多了一个【贵嫔】的位分，所以足以给自己的孩子们提供不错的条件。


    而且正因为之前出生的都是公主，皇后的身份和能力，又足以压得住一众嫔妃、管理好所有的后宫事务，所以后宫的气氛还是比较和谐的。


    尽管这十几年的时间，这样的和谐被打破了，但并不妨碍皇上对于孩子们的严格教育，希望他们每个人都能成材。


    这些纠葛，朝中的大臣们基本上都知道个大概，也不好多说什么。


    至少现在，皇上的身体还很健康，一年到头都没怎么生病。太子尽管身体不好，但也没有到达生死关头的程度，所以他们也得好好斟酌。


    太子尽管没有母族可靠，但是他被皇上封为太子的这将近14年时间，一直都能够坐稳太子之位，除了皇上没有废太子的意思之外，也是他本身能力足够。


    而其他皇子们尽管母族都不差，但皇上对于他们都是一视同仁的，并没有特别看重哪一个，所以大臣们站队还需要好好斟酌的。


    如果只有太子一人的话，他们就不需要选择站队了，而是只需等着皇上死去，或者是选择退位，传位给太子，他们继续辅佐下一任新皇就好。


    现在皇子们有这么多，而皇上对于他们的母亲态度又不是很明确。似乎一直都是一碗水端平，看不透皇上的心思，只能自己斟酌了。


    要知道“从龙之功”是很不容易的，如果站队正确了，那就能够得到一族荣耀；如果站队错误，也有很大可能会一无所有。


    这样的选择，可不能只看皇上的态度，还得有几分智慧和机智在其中的。


    这样的斟酌和考量，还是需要长时间观察，才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才对。


    现在的局势还不明确，还得继续观察和考量……


    “苏公子的意思是，希望我站队吗？”楼淅很是意外地问道。


    苍慕耀点点头，肯定他的问询。


    楼淅沉默了好一会儿，仔细思考着，这才开口：“苏公子，虽然我从来都不曾看轻自己，也愿意为之努力，但我并不觉得自己，就是你现在最需要的人才。要知道我现在还只是一个秀才而已，应该帮不了你做事吧？即使可以，至少也得等到十年八载之后，才可能帮得上你不是吗？因为我是寒门子弟，想要任何东西，都得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走的路也要更加艰难。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还要注意不被大流给卷进去，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打翻，继而完全沉浸，甚至活不了命，那绝对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苍慕耀明白他的顾虑，但是在他决定来【灵杰县】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打算，所以才会如此坚定的要来此的。


    这一次他来到【灵杰县】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劝服楼淅，希望他可以和自己达成共识。


    当然，据苍慕耀所了解的，楼淅的为人和性格，他很可能会拒绝自己。但是苍慕耀也没想着楼淅会在自己第一次来劝导就同意，他只是不想错过这个人才，慢慢来劝导就好。


    正如楼淅自己所说的一样，他需要时间，才能一步一步往上走的。即使是再厉害的人才，同样需要成长，而不会有任何人能够一步登天的。


    他之所以现在前来，只是希望在其他人发现楼淅之前，接触他。那么等到将来，一旦他的才能被人看见了，楼淅能够想到自己已经找过他了。再来想起两人这一次的谈话，能够先选择自己。


    不过这些都是后面的事情，现在得先和他进行谈话，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才行。


    “因为我想要的不是一个只知道唯命是从的人，还得有自己的主见，并且知道本分，不会只想着往上爬，更是知道自己的本心，还会一直坚持到底。虽然我有些命运多舛，但任何的经历，都可以化作养分，让一个人成长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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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我从来都不会让自己走向阴暗，而是要尽量的让自己沐浴在阳光下，正派积极的面对所有事情，不钻牛角尖。我更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责任，也知道要一步步往上走，要怎么做。


    今天我来此，并不只是单方面的要劝服楼公子，更希望楼公子能够看着我的所作所为，看看我是否值得你投靠？毕竟我比你虚长了将近十岁的年纪，总是成长的比你快一些，你能够更早的看到我所做的事情。


    因为最理想的君臣关系，不单单只是臣子服从就够了，也需要认同追随的主子，这样才能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别人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我不知道，但至少我是这么打算的，并且接下来要这么做。这一次的见面，只是告知楼公子我的打算，毕竟正如你所说，一切都需要时间来验证，所有的事情，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看出来。到时候我就希望，如果我得到楼公子的认同，你能用心的给朝廷做事可好？”


    这是苍慕耀的真实想法，他并不打算用强势的态度，使得想要收拢的人追随，而是希望能够得到对方的认同，才能更真心的给自己办事。


    楼淅没想到在这样的封建时代，身为太子的苍慕耀，竟然还有这么尊重人的想法。


    尽管他们家是自由人，并不是签了【卖身契】的努力，但身为太子，尽管有些命运多舛，但这么多年了，一定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


    即使苍慕耀需要收拢人心，招揽更多的有用之人为自己办事，但他的态度就算不是完全高高在上，至少也得有几分端着架子的意思才对。


    但是没想到，苍慕耀完全没有这样的表现，反而是非常的谦虚和真诚，显然说的都是真心话。


    这样，让他在意的不仅仅是苍慕耀的态度而已，还有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很有道理的，前后更是非常连贯。


    最重要的是，包含在这其中的真诚，楼淅可以清楚的感觉到。

 51. 051.一切稳妥

    “好，既然太子殿下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那在下就只有同意了。毕竟皇上已经老去，总需要有人来接班的。不管其他皇子都是什么样的心思和想法，至少我所看到的、接触到的太子殿下，是一个合格的储君。所以我会继续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同时不会忘记看着殿下的表现。


    毕竟将来是要为人臣子的，那当然希望自己追随的是一个明主。而皇上作为一个国家的领导者，是否睿智、冷静、能干、智慧，是很重要的。”


    这是楼淅的心里想法，现在如实的告诉苍慕耀，就是他目前能够给予的，最好的诚意了。


    这一次和太子殿下的谈话，对于楼淅来说是有些影响的。但他一定都喜欢先把目前的事情做好，并且一直都脚踏实地的。


    更何况太子和他的谈话，只是让他们彼此都心里有数，继而更加用心的做好该做的事情，才能每一步都走的稳当。


    让楼淅更为在意的事情是，楚家兄弟俩，突然和他们兄弟二人有了交集。虽然不是刻意接近的样子，更没有不怀好意，但显然是想了解他们，和他们更加熟悉。


    楼淅猜到了楚家人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事情，所以他就没有强硬拒绝。


    因为他想了解爹的来时路，虽然他们一家人这样很好，但是如果让作为孤儿的父亲，能够重新拥有愿意疼爱他的家人，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而且自己是需要一步一步往上走的，而不是一下子就能一步登天。在此之前，有更多的人、更多的力量，护住他们一家人，真的再好不过了！


    这些人不需要在明面上表现出来，而只要知道护着他们就够了。


    当然，楼淅很清楚，这样的保护不是单方面的，自己这方，也得能够给予他们足够的回礼才行。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楼淅并不觉得自己不能付出同等的回礼，至少在将来，他还是可以在做到的。


    不过事情都得一步一步来，也得看楚家人是什么样的考量和决定。


    尽管楼九悬已经作为孤儿度过了十岁的幼学之年、二十岁的弱冠之年、三十岁的而立之年，也拥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但是如果知道自己还有真正的血亲长辈，总会有些不一样的。


    但是他现在这样的状态，也不宜全靠他自己和楚家人来往，所以就先让楼淅和楼灏来。再让杨葵和云墨书在旁边看着，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之后再给楼家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感受。


    这样双管齐下，再加上楼淅自己的考虑和斟酌，总能够更加妥善的处理好这件事情。即使以后知道了都有哪些家人，也不至于太过突兀，继而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相处？


    楚云起和楚云落是收到小叔写来的信，才开始和楼家人接触的。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就已经关注楼淅了，毕竟【灵杰县】就这么大，比不得旺京，也比不得府城，所以县城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是很快就能传开的。


    楼淅是没有刻意高调，但他的成绩，还有他的努力，不管做了什么事情，总会有人关注的。其中虽然嫉妒他的人有一些，但大部分人，都是对他感到佩服的。


    既然比不上人家，还被作为第一名的他远远的甩在身后，那么除了一路追赶之外，就只有看着优秀之人的所作所为，希望可以从中发现，他为何如此优秀的秘诀了。


    天气逐渐转暖，进入了五月份，楚宇楼借机再次来了一趟【灵杰县】，但他主要是去【永州府】办事的，借故来了一趟府城下面的县城，不会太过突兀，也不会太过引人注意。


    这一次楚宇楼来此，就是为了和楼家人说清楚楼九悬的身份，还有他和楚家人之间的关系。


    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和母亲说过了，就不用再有其他的顾虑，而且还决定好了对于姐姐养子的处置。好在是楚宇楼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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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导到大的人，所以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虽然有些意外，但也表达了自己的善意，随时欢迎楼九悬的回归。


    楼啸恒现在是国子监祭酒，这个职位真的是靠他自己实打实争取来的。


    因为出生就丧母，爹又是那样的情况，所以楼啸恒从小就是被两个舅舅带大的。祖父祖母对他很宠溺，把对于女儿的疼爱，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但楚家的家风就摆在那里，不会强势要求家里的孩子一定要当官，或者是直接要求他们做什么。而是会自然培养他们的天性，任由他们选择自己喜欢的，并且擅长的东西。


    楼啸恒从小就喜欢读书，最喜欢看的是兵书，所以武艺也不错。不过这几十年，国家很太平，也不需要打战，所以他才会选择进入国子监，当一名司业，教学子们读书习武。


    这些年，他一直都做的很不错，没有辜负家中长辈的教导。


    这一次听小舅舅说了自己不是母亲的亲生孩子，而是被调换的，楼啸恒自然是感觉突然。但情绪缓过来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被调换的孩子，是否过了苦日子？


    楚家有着足够的自保能力，但也同样会教会所有的孩子善良，还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随波逐流，尤其是在可能会伤害到自己家人的情况下，一定要做出正确的选择。


    楼啸恒是真的很在意自己的家人，更是一个愿意真心为他们考虑的人。


    正因为从小缺失父母的爱，被祖父祖母疼爱着，被两个舅舅教导着长大，所以对他们很是依赖和信任，才更不想辜负他们的期望。只希望自己能够做的更好，达到他们的期许，让他们能够一直对自己满意，甚至是因为自己引以为傲。


    现在知道了自己不是楚家的亲生孩子，他是会觉得突然，但却绝对不会怨恨，只希望自己能够做的更好，继而可以凭借义子的身份，继续留在楚家才好。

 52. 052.再遭刺杀

    这一次楚宇楼来到【灵杰县】，却在距离县城门还有将近两刻钟的时间到达时，再次遇到了刺杀。


    这一次的杀手们真的是冷酷无情、下手又狠。好在楚宇楼的身边带着的也都是高手，隐卫们全都出来了，主仆一行，就全力对敌。


    好在最后是楚宇楼这边胜利了，但是他们这方的人也倒下不少，剩下还活着的人更是中了毒，尤其是楚宇楼，中毒最深，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好在此时已经夜幕降临了，家家户户吃晚饭的时辰，所以隐卫立刻骑马进城，去楚家驾着一辆马车出来，将主子放在上面，把他带回了楚家。


    安全起见，是从后门进去的。


    因为楚家兄妹四人在【灵杰县】已经住了将近两年时间，当初也是带着府医一起来的，现在就需要他发挥自己所擅长的医医术，给主子好好治疗。


    然而这一次，楚宇楼不仅仅伤口很深，中的毒也不简单，府医使劲浑身解数，也只能帮他把血止住。但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显然是因为中毒的缘故。


    之所以养府医，就是为了在一家人生病的时候，不需要从外面请大夫，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能被外人所知晓。


    而养府医一个月的花销是不小的，除了看重他们的医术之外，更是需要口风紧。所以他们的月银就已经在二十两以上，再加上所需的药材、器皿等，折算成银子的话，多的时候超过千两，少的时候，也会超过百两。


    所以养府医的话，没有一定的家底，还真的不能长期坚持的。


    好在楚家这十几年才开始不缺银钱的，这才开始养府医。


    因为楚彬阳的长子对商业感兴趣，所以早些年开始经商，这么多年过去，取得了不错的成就。从这几年开始，不需要靠掏空家底，也能养活楚府的所有主子和下人了。


    府医知道自己的职责，本身就是一个诚实的人，也不希望因为自己医术不精，继而耽误人命。


    所以这一次，这位楚家已经养了十年以上，姓姚的府医，将楚宇楼的情况稳定之后，选择实话实说。


    “大少爷、二少爷，三老爷中毒很深，这毒也很厉害，老夫没办法解。好在三老爷中毒之后，立刻就服下了解毒丸，否则的话，他的情况会更危险。现在只能找来医术更加高明的大夫给三老爷解毒，否则最快两天，最晚四天，他的情况就会非常危险！”


    毕竟人命关天，姚犀芷愿意承认自己医术不精。要知道医术和毒术虽然有的时候是息息相关的，可是碰到厉害的毒药时，医术可能就不管用了。


    虽然姚犀芷并没有签卖身契，但是他和楚家也是签了一份契约的。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在自己医术擅长，并且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绝对要保证楚家人安全无虞。


    从小舅舅被送过来之后，就一直紧皱眉头的兄弟俩，此时更是表情难看。


    楚云起背着手在原地踱了几个来回，最后看了看沙漏：


    “这样吧！今天时辰不早了，你们就先回去休息，晚上我和二弟轮流守着小舅舅。姚大夫就睡在旁边，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们再让人去请你过来。毕竟小舅舅的情况已经稳定了，而接下来的状况，显然姚大夫是没有办法了，即使要另外请大夫，也得等到明天才行，现在已经夜深人静了，也不好这个时候上门去打扰。”


    至于要请哪位大夫，楚云起已经心里有数了。即使知道对方可能会拒绝，他也只有去试一试，现在最大的期盼，就是小舅舅能够平安。


    于是，第二天早上，楼家人正在吃早饭的时候，门就被人敲响了。


    虽然对于会有人这么早就来敲门有些意外，不过楼灏在看到岁岁点头之后，就跑去开门了。


    来人正是楚家兄弟俩。


    他们进门之后，并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自己来此的目的：“……事情就是这样，小舅舅中毒昏迷了，现在只是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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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控制了毒，府医没办法解毒，让我们请更厉害的大夫去。我们知道【冷神医】您在县城，所以这才来打扰的。不知道神医能否和我们去楚家一趟，给我们的小舅舅看看。”


    杨葵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楼淅，显然是想知道他的想法。


    “那就请杨伯伯吃完早饭，就跟两位楚公子去一趟吧！”


    不管楚宇楼是不是他们的亲人，就只是冲着他的人品和官声，就不该这样中毒身亡。


    杨葵既然是神医，那当然是有几把刷子的。给人疗伤解毒，不能完全说是易如反掌，但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才对。


    而且就算他做不到，自己可以用灵泉水给楚宇楼解毒，一定能保住他的命！


    “这毒竟然是‘醉仙梦’，而且他体内还有蛊。这毒和这蛊结合在一起，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状态。”杨葵给楚宇楼把完脉之后，眉头皱的更紧了，显然情况很棘手。


    “神医，小舅舅的情况怎么样？”没有大哥沉稳的楚云落忍不住问道。


    因为这些年杨葵【冷神医】的名声在外，虽然才27岁，但他却在19岁的时候开始出名，及冠的时候，就已经名声在外了。


    而且杨葵的神医之名，并不是刻意宣传的，而是真的由他诊治过的病人，最后的效果真的是起到了“药到病除”，才能达到口口相传的效果。


    那也就是说，杨葵是真正的有才之士，而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值得被人推崇、被人尊敬，更需要对他以礼相待。


    虽然不知道医术出色的杨葵为何是待在楼家，但现在杨葵能帮得上小舅舅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楚云落才会这般沉不住气。


    本身会在一大早去敲响楼家的门，请他过来，就是因为府医没有办法，而他又是盛名在外的，自然就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即使现在，杨葵不能给他们一个肯定的回答，至少也得让他们知晓小舅舅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

 53. 053.不容乐观

    正低头沉思的杨葵听见了，但没有立刻回答，又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抬头看向他：


    “楚老爷不仅仅中了毒，还中了蛊。因为有这蛊的关系，除非直接让他服下解药，否则的话，任何药，都只能作为蛊虫的养分，还没等到达胃里，反而会先被蛊虫给吃掉。所以现在，要么先给楚老爷解蛊，要么直接给他服用正确的解药。”


    而他一时也没有办法帮楚宇楼解毒、解蛊，才会感到为难的。


    即使自己有神医之名，但碰到疑难杂症，尤其是毒和蛊这样的东西时，一样得小心斟酌，才能保证对症下药的。


    “那接下来是否要给他解毒？或者说，需要在多长的时间之内给他解毒，才不会有生命危险？”稍微沉稳一些的楚云起没有错过杨葵脸上的为难，还有从开始把脉之后，就一直紧皱的眉头，就知道舅姥爷的状态不乐观。


    “是的，得在两天之内给他解毒，否则他的内力会被废掉大半，三天不解毒的话，内力就会全废，成为一个没有内力的普通练武之人。”杨葵依旧实话实说，这是不能隐瞒的事情。


    闻言，兄弟俩眼里都闪烁着紧张，赶紧追问道：“那神医可已经有了解毒的药方？这些药材可难寻？”


    “嗯，我大概心里有数了，的确有几位药材比较难寻。接下来我需要出城去摘，看看哪些药材还能够摘到。我会把药方写下来，麻烦楚公子也派人寻一寻。嗯，必须得在暗中进行，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否则的话，一定会让下毒的人看到，继而提早买走那些药材。”


    即使是现在，想来那些会用到的药材，一定已经被人买走了。


    既然对方给楚宇楼下了这个毒药，那显然就是为了要他的命，又如何会让他顺利买到制作解药所需要的药材呢？


    “还请神医费心。我们的舅姥爷，也是楼大哥他们的舅姥爷。虽然现在我们还没有相认，但可以确定的是，我们是真正的一家人。想来这一次舅姥爷过来，就是为了对楼淅他们说这件事情，只是没想到自己会遇到刺杀，继而中毒昏迷。”


    楚云起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因为他们看的出来，杨葵之所以会长时间住在楼家，可不像是简简单单一个大夫的身份。


    虽然楚云起不知道，杨葵和楼家人之间的关系，但他只要知道，杨葵一样很在意楼家人，并且是作为一个长辈教导和保护他们的，这件事情就不需要瞒着他。


    不管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冲着希望舅姥爷平安，还是本身对于楼家人就很有好感都好。因为他们都纯善，却也明辨是非、聪慧孝顺，作为同辈人，是很愿意和他们相交的。


    现在舅姥爷出了事，不管他们有着什么样的想法，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希望他能够尽快平安无事才好。


    否则的话，一旦舅姥爷不能挺过这一关，那绝对会很糟糕的！


    所以现在，告诉杨葵，他们和楼家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希望他能够更加用心。


    而且楚云起既然选择说出来，那就是打算不再隐瞒楼家人，他们也该知晓这件事情。


    毕竟舅姥爷现在这样的情况，显然是不能亲口对他们说出这件事情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来告知神医，再让他告知楼家人，相信他们会有所斟酌的。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舅姥爷解毒，让他平安，尽快醒来才好。


    否则的话，这件事情一定会瞒不住，而且不仅仅只是会影响他的官声而已。


    楼淅看完信之后，一时神色不辨。


    但他是刚刚上了第一节课，楼九悬和楼灏父子俩是知道岁岁的时间表，才会专挑这个时间过来的。


    信是杨葵写的，上面如实写了楚云起告诉他的内容，还有对于楚宇楼情况的如实报告。


    楼淅回过神来之后，看向爹和大哥：“爹、大哥，你们就只是来送信吗？”只是送信的话，大哥来就够了，不需要父子俩一起来。


    而他之所以这么问，就是看出了父亲有话要说。


    果然，听见他这么问，楼九悬立刻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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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和逸阳一起去采药。因为我去看过楚宇楼，觉得他和我长得相像。对他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近感，可我之前明明没有见过他。所以看着他昏迷着，脸色苍白的样子，我就觉得很难受，想要帮他做些什么。”


    现在楼九悬知道自己有能做的事情，希望让自己担心的人可以尽快醒来，他也能够尽快放下心来。


    现在的楼九悬的智力已经快达到13岁了，所以可以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更清楚该怎么做，对于家人，对于自己才是最好、最正确的。


    “好，既然爹想去，那我不会阻止。大哥，你和爹一起跟着五师兄。让风影他们保护你，你们也不能擅自行动，得一直跟在五师兄的身边，注意安全知道吗？”


    楼淅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父亲，而且他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情，其实自己并不需要拒绝，让爹和大哥尽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五师兄和两个隐卫都会保护好他们的。


    尽管他会担心，但对于爹和大哥的态度，不会一直都像母鸡护崽一样，把他们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让他们毫无自保能力。


    而是等到时间到了，他们也有了足够站起来的能力，就要放手让他们成长的。


    楼淅不会一直都当大家长的，只要爹成长到了一定的程度，恢复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正常智力，那就会让他承担起一家之主该有的责任，做事逐渐有担当。


    哪怕那个时候，爹还没有恢复记忆，但是在他被五师兄所治疗的这三年五载时间之内，形成的新记忆一样是真实的，没有丝毫的作假。


    更何况凭着楼淅魂穿之后，看着父母之间的相处和感情，他并不认为，爹会真的因此就忘了娘，一定会早晚想起她的。还有他们一家人曾经的美好记忆，绝对不会轻易就被丢失了。


    楼淅相信，爹一定会想起来的，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


    那么在此之前，爹还需要成长的空间和时间，楼淅绝对不会阻拦，而是会尽量用最正确、最好的方式，让他成长。

 54. 054.用心采药

    杨葵带着父子俩采药，过程虽然有些困难，但好在最后都采到了药方当中需要的药材。


    他知道父子俩的智力都有所成长，毕竟是在自己的治疗下，还有云墨书的心理引导下，所以对于两个病人有了多少的进步。对此，作为大夫的他，还是能够一清二楚的。


    而且正因为楼灏的智力有所缺失，他在武艺上就变得非常有天分。


    正因为心思单纯，所以不会想太多的事情，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会坚持到底，一直都勤勉不缀地练习。


    尽管楼灏并没有内力，但却把楼淅教他的那一套【打狗棍法】练习的融会贯通，对付三五个会简单拳脚的人没问题。如果懂得投机取巧的话，即使对上真正的高手，未必就没有一战的能力。


    对于杨葵来说，早就把楼家人当做自己的亲人了，不单单只是因为小师弟的缘故。


    和他们一家人这一年多时间的相处，再加上之前因为要照顾师父，继而一直留在【落霞村】，住在楼家的那段时间里，足以让他了解，楼家人真的都是很好的人。所以这么好的一家人，他愿意与之用心相处，并且及时提供一些帮助，只希望这家人都能越来越好。


    这样的话，小师弟才能心无顾忌的往上走，走的越高，却依旧不会忘了他们，还会一如既往地庇护着自己的家人。


    之所以要越走越高，是为了有更强大的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也能够让自己的才能尽量的发挥到最大的极致，取得最好的成就。


    一行人采集到了需要的药草，杨葵还收获了一些意外之喜，这一趟出行的目的基本上是达到了，还缺最后两样药草。


    现在的时辰已经是申时六刻了，树林里一般会比外面黑的快，因为直插云霄的树木，遮挡住了大半日光。所以申时过半，一行人就离开了树林，去背风的地方扎营，今晚就在此过夜。


    等到晚饭做好了，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杨葵打算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整个上午，继续寻找最后缺失的两样药草，时间一定来得及。


    因为杨葵是用针灸暂时压制住了楚宇楼体内的毒，但是因为有蛊虫在体内的缘故，所以最多只能压制四天的时间。


    如果到了第四天，还不给他服下解药的话，他就会变成废人，寿命也只余下三年五载。


    如果超过两天才让他服下解药，内力会丧失大半；第三天半才服下解药的话，就会完全丧失内力，所以才需要抓紧时间，尽量快一些采到药草，制作出解药，解了毒，才不会留下太多的后遗症。


    杨葵尽管没有要救下每一个病人，并且一直救死扶伤的伟大想法。但至少碰上了，只要不是和自己有着仇怨，而且还是和自己认识的人有关系的，自己又有办法救治，当然得不遗余力了。


    然而这一次，楼九悬却在半夜出去了，他只是去起夜，找了一个背风处，解决了之后，就打算回去。却突然看见前面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好奇之下，他就上前去查看。


    结果发现了一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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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泛着紫光的药草，旁边还有萤火虫围绕着，又散发着黄绿色的光。


    应该是这药草的香气吸引了萤火虫，所以尽管现在是夜晚，而且还是深夜了，但却因为这里至少有上千只萤火虫的照亮。所以短时间之内，楼九悬得以清楚的看到这一片。


    楼九悬还记得杨葵画给他们看过的，药草的样子，因此他想了想，就上前去，伸手摘下了这株药草。


    却没想到，脚下的这块石头竟然不太稳，使得楼九悬因为摘到了药草，继而觉得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的时候，那块石头突然摇动了一下。他就不由得整个人往左边一偏，失去了重心，滚落了下去。


    楼九悬只来得及一手将药草举高，不让它因为自己的翻滚被碾碎，一手护住自己的脑袋，同时大喊：“年年，我滚下去了，快来救我！年年……”


    只希望风把自己的声音传的够远，让他们听到。


    好在楼灏正好在他摘下药草的时候，也起夜了，所以就听见了和着风声传来的，爹的呼喊声。他推醒了杨葵，又唤出了风影，提着灯笼，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而去。


    此时楼九悬已经滚到底了，因为这是一个比较高的坡，所以他翻滚了好几圈，才滚到了坡底。


    然而即使他被撞的很疼，还是不忘将一直拿着那株药草的手举高着，显然是希望它能一直都好好的，不要被自己压碎。


    而且他的后脑勺狠狠地撞上了一块石头，脑袋受到不小的震荡，这才完全失去了意识……

 55. 055.伤势情况

    “爹他怎么了？”因为不放心，所以中午特地赶回来的楼淅看到被抬回来的父亲，关心又担忧地问道。


    杨葵对他摆了摆手，就示意风影和楼灏先把人抬进去，之后当然是给楼九悬处理伤势。


    楼淅看着情况，知道自己暂时不好打扰，就去厨房帮忙，和楼婧一起下厨。


    今天中午就简单一些，吃面好了。


    爹的情况看起来有些严重，楼淅是一定要问清楚的，但也不能因此就不吃东西。就算下午可能要请假，也得先填饱肚子，才有精力处理更多的事情。


    杨葵将楼九悬的伤势处理好，确定他是左腿的骨头脱臼了，比断腿稍微轻一些，但接下来也得养伤至少二十天时间左右；久的话，还得需要一个月时间。


    更严重的是他撞到了石头的后脑勺，此时已经肿起来了。杨葵早上去看过，那一路的血迹不少，显然伤势不轻。


    而楼九悬的脑袋里原本就有淤血，所以这次这么一撞，不知道是对他的身体状况有好处？还是因为这么一撞，使得他这两年已经好转很多的身体状况，再次倒退？


    不管如何，都要等楼九悬醒来之后，听其言、观其行，继而判断他的具体状况。


    关于这一点，杨葵没有隐瞒的意思，实话实说告知了楼家人。


    楼灏今年满16岁，楼淅今年满11岁，楼婧姐妹三人满7岁，最小的楼漓，今年要过3岁生辰，对于家里的事情，多多少少的都知晓了一些。


    楼淅并不会刻意的一直瞒着哥哥和三表哥妹妹，这两年也让他们尽量多的知晓家里的事情。即使最后做决定的人是他，但完全没有隐瞒他们，把他们摒除在外的意思。


    所以这一次，知道了爹的状况之后，楼淅想了想，又看个大哥和三个妹妹几眼，最后想好了：


    “师兄还是先把解药配好吧！原本你们昨天出门采药，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现在你们回来了，显然是药都已经采集齐了，爹又在昏迷前，还那样护着自己摘到的药草，显然是希望楚老爷可以尽快服下解药，继而醒来的。”


    毕竟爹还昏迷着，按照师兄的说法，至少得晚上，甚至是明天才能醒来。只需要让云叔和大哥守着他就好，更重要的还是先给楚宇楼解毒。


    楼淅也想知道，他醒来之后，会怎么对他们一家人说这件事情？还有这其中的缘由又到底是怎么样的？


    杨葵配置好了解药，楼淅就吩咐两个暗卫：“风影，你们把药送过去，直接给楚老爷服下。”因为药总是会有药味的，尤其是煎药，还有制作药丸和药粉的时候，那味道一定是很大的。


    尽管之前杨葵去楚家，是尽量做了伪装，也没有从大门进去，但也不乏有人会盯上他们家。所以现在需要让两个隐卫去送药最合适，杨葵就不必亲自前去了。


    之前他在加工最后一道程序的时候，楼淅问过，确定不需要再对他进行针灸，而是直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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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下解药就好，那他就不需要亲自去了。


    药很顺利的送到了，考虑到楚宇楼还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杨葵是特地做成了药水。


    楚云起小心的扶起了舅姥爷，楚云落小心的喂他喝下，借住竹管的帮助，只漏出些许，就顺利的给舅姥爷喂了下去。


    杨葵还让风影传话，服下解药之后，最快两刻钟，最慢半个时辰，就能完全发挥药效，所以最好不要提早唤醒他。


    兄弟俩不至于这半个时辰都等不了，因此确定舅姥爷完全服下了解药之后，就继续坐着等到。等到时辰差不多快到了，舅姥爷也有了动静，咳嗽了两声，就赶紧走了过去。


    楚云起还端起放凉了一会儿的温水，等着舅姥爷被扶起身，让他喝上几口，好润润嗓子。


    楚宇楼逐渐恢复了清醒，就顺着外甥楚云落的力道起身，又喝了几口温水，就回想起之前的事情，赶紧问道：“其他人的伤势可都已经得到了医治？还有死去的护卫和隐卫们，可都妥善处理好了？”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会这样昏睡不醒了，没想到还有再次醒来的机会。既然如此，那他的责任心总是比理智先恢复的，所以就下意识地先这样问道。


    “舅姥爷放心，护卫和影卫们的伤势都已经处理过了，那些死去的人，外甥也都在前天晚上就处理好了，没有让他们曝尸荒野。”楚云起回答的又快速又准确，正是清楚舅姥爷的为人。


    “那就好！”

 56. 056.告知与他

    等到楚宇楼醒过来将近半刻钟了，确定他已经完全缓过神来了，楚云起再次开口：“舅姥爷，因为这次您不仅中了毒，还中了蛊。姚府医没办法，所以外甥就去请了【冷神医】上门来给您把脉诊断。为了让他能够更加用心，我就告知了他，我们楚家和楼家人的关系。”


    闻言，楚宇楼着实愣了一下，但随即想了想，就知道楚云起为什么要这么做。主要是希望自己可以醒过来，不要因此丢了命，希望他能够好好活着。


    另外，楚云起一定也猜到了自己为何会趁着公干的时候，还特地绕到【灵杰县】来，显然不单单只为了看他们兄弟姐妹四人，而是有事要做。


    再想一想这个县城都有谁在，也不难猜到他的目标是谁？


    这样的话，其实就没有什么太多不妥之处——


    “好，我知道了。等过几天，情况稳定了，也确定没有任何潜在的危险，我会和楼家人进行谈话的。”


    好在离开府城的时候，楚宇楼有想到可能会发生突发状况，所以是安排好了替身。因此现在，自己在此地多停留几天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对于楼家人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楼九悬的情况。


    因为从被抬回来之后，他就一直昏迷着，虽然杨葵一直给他诊治，对他的穴位进行针灸、开药方，他们负责喂药。


    针灸是为了逐渐消除他脑袋里的淤血，药是为了稳定他现在的情况，还有脱臼的伤势。


    好在杨葵对于楼九悬是真正在意的，虽然他的智力有所缺损，但是从他偶尔正常的表现上，能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值得自己尊敬的长辈。


    而且在楼家，年年带着父亲一起玩，也不忘了照顾他。楼淅对于父亲和大哥的态度，一直都是非常纵容又尊敬的，那自己就清楚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


    更何况很多时候，人与人相处，不能算计太多、计较太多，而是得从心才好。


    杨葵虽然没有继续去楚家，但也清楚楚宇楼的状况，所以当天就写了一封信过去。


    主要是开后续的药方，还有让他们注意楚宇楼体内蛊虫的状况。


    因为蛊虫是不能贸然取出的，尤其是在中了厉害毒药之后，至少四五天之内，都不能擅自取出。否则的话，就会让中蛊者大失气血，对身体造成不可违逆的伤害。


    杨葵只庆幸，好在楚宇楼中的并不是需要母蛊引导的蛊，所以他不需要考虑去找到母蛊所在地，才能给他解蛊。


    而且杨葵看的出来，楼淅对于楚宇楼还是有几分在意的。虽然他没有明确地说出口，但显然是希望楚宇楼能够平安无事的。


    既然如此，那杨葵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这是他作为一个大夫，作为楼淅的师兄应该做的。


    接下来杨葵要做的依旧是引蛊虫、解蛊，楚宇楼的身体才能真正恢复，没有大碍。


    毕竟这蛊虫除了会食人血肉之外，还会食人内力。


    显然，对方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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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给楚宇楼下了这种蛊，就是针对他的情况，让他即使不死，但也丢掉半条命，最后达到生不如死的效果。


    其目的明显，其心思歹毒。


    不过想想也对，如果不是不怀好意之人，又怎么会对楚宇楼下毒又下蛊呢？


    “主子，这一次是上一次被您杀的那14人的兄弟亲人集结在一起，特意寻您报仇的。因为他们之中，有擅毒擅医擅蛊之人，这毒和蛊，想来都是特意为您准备的。就是为了在自己很大可能会丢命的情况下，也不让您好过。”冷风如实报告着自己查到的事情，很清楚主子最需要知道的哪些内容。


    对于这样的结果，楚宇楼并不是太意外，因为他在对上那群杀手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几分，现在听了冷风的报告，就完全得到了确认。


    “好，我知道了。你和东南西北他们都先好好养伤，我暂时也不会出门。死去之人的骨灰，到时候我会将其带回去，葬在【忠魂园】。”


    这也是自己唯一能为手下们做的。


    还有照顾好他们还在的亲人们，只有独自一人的孤儿，就给其他手下打造更趁手、更好的武器，希望他们的命可以尽量的存在久一些。


    要知道命都只有一条，楚宇楼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是主子，继而命就比手下们的宝贵。所以在自己能够做到的情况下，他也会尽量护住他们的性命。


    如果不行，也会办好他们的身后事，让他们不至于成为了孤魂野鬼，不能转世投胎。

 57. 057.终于醒来

    楼九悬昏迷了三天两夜这才醒来。


    因为担心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可是身边又没人，所以这两天晚上，楼灏和楼淅兄弟俩，就一左一右躺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这样的话，一旦爹有了动静，他们也好立刻察觉，喊来杨葵，给他把脉，确定他的情况是好转了，还是维持现状，或者是……


    变差了！


    楼九悬是在凌晨丑时两刻醒来的，房间里特意留了一盏灯，就是为了不让他醒来的时候，觉得周围是一片黑暗的。


    楼九悬醒了一会儿之后，就想抬手扶额，结果发现自己的双手都被人握着。


    而他刚好抬起的是右手，楼淅也是特地握着父亲的惯用手来着，因此一下子就察觉到了，立刻睁眼，起身之后问道：“爹，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一边问着，一边走到了桌前，摸了摸茶壶，已经凉透了。所以他打开了之前特地做的棉套保温壶，倒了一杯水出来，还有些温度，入口不会太凉。


    虽说现在还是夏天，男子又阳火旺盛，所以喝冰水也是没关系的。但对于一个睡了好几天的病人来说，还是喝温水更合适。


    楼九悬喝水的过程中，目光是一直落在楼淅身上的，带着打量、好奇、观察，还有几分陌生。而且他刚刚扫视的目光，也看到了楼灏，眼里的熟悉稍微多了一些，但依旧还是有着一些陌生的。


    这种陌生，是对于自己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看到了自己熟悉又陌生的人，才会产生的情绪和感觉。


    楼淅注意到了，知道在楼九悬的身上，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所以他的眼神才会有这样的改变。虽然现在他还没有说话，但是等喝完水，他一定会开口。


    不管是楼九悬昏迷之前，还是昏迷醒来之后，对于他们这些孩子，都是有话直说的。即使犯了错，也会如实承认，绝对不会找任何借口，推脱或者粉饰的，而他一向都是以身作则的。


    正因为楼九悬这样的为人和做法，所以楼淅才一直都不曾放弃他。


    虽然是希望他能够尽快恢复正常，但也不会有激进的方法。而是不管父亲是什么样子，都愿意耐心又温柔地对待他。


    而且楼淅相信，父亲早晚是会恢复正常的，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罢了。


    即使三年五载之内都恢复不了，他依旧有耐心等下去。而他们依旧还是好好的一家人，这样很好。


    等到楼淅放下杯子，转头看向他的时候，楼九悬果然开口了：“楼淅，我是睡了很久吗？怎么感觉你长大了两三岁的样子？”


    楼淅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先反问：“爹，现在你的记忆是什么样的？”


    楼九悬略微回想了一下，如实回答道：“我就记得自己和人进山打猎，想着给柔儿吃肉补身体，结果就被一块石头砸晕了。”


    闻言，楼淅眉头皱了一下。


    看样子，爹的记忆是发生错乱了。虽然恢复了正常的记忆，但这几年的记忆却失去了。


    只是不知道这是短时间之内的失去，还是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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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能恢复呢？


    “爹，从你被石头砸晕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年多的时间，家里多了一个人，也少了一个人。”楼淅知道爹最在意的人是谁，但是这件事情是绝对瞒不了的，所以他几经考虑之后，选择实话实说。


    听到次子岁岁这么说，楼九悬愣了一下，眼里闪过许多情绪，呆愣了好一会儿，最后握紧了拳头，哑声问道：“柔儿的情况怎么样？”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才会这么问。


    但心里还抱着一丝庆幸，希望岁岁的回答，可以打破自己的猜测，让这不好的预感能够消散。


    然而，楼淅依旧定定的看着他，声音清楚地回答他：“娘当时得知了爹的死讯，惊了胎气，早产。她太过悲伤，加上孩子还不曾足月，所以难产。娘拼死生下了小弟，就撒手离去了，到现在，已经三年多时间。”


    岁岁的话，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楼九悬只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砰”的一下，猛地坐在了床上，原本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眼睛立刻就红了，整颗脑袋也垂了下来……


    楼淅沉默着，不再打扰他，叫醒了大哥，就和他离开了父亲的房间。


    接下来的时间就让爹一个人待着，因为他需要好好发泄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的脆弱，不需要让其他人看到，任由他好好发泄一番自己的情绪，明天就能缓解过来。


    那时，再和爹说更多的事情，回答他的所有问题就好！

 58. 058.丧妻之痛

    “爹，您醒了吗？该吃早饭了。至少您得洗把脸，不能一直关在房间里的。”楼淅敲了敲门之后，温声说着。


    昨晚他睡的并不安稳，即使不至于一直警惕着父亲房间的动静，但也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起来做早饭了。


    等他做完了一家人的早饭，大家这才起来，楼淅就去锻炼。锻炼结束，又和一家人一起吃了早饭，这才去敲响了父亲的房门。


    里面依旧没有应声，楼淅再次开口：“我把画册留在门口，这上面是娘当初生小弟时的场景，后面是娘办丧事、出殡时的画面；还有这三年多时间以来，我们一家人相处的场景。早饭会一直在炉灶上热着，爹觉得饿了，就说一声，大哥和妹妹她们，会给您端来早饭的。我还要去县学，所以现在要出门了。


    我不会勉强爹这个时候就出门，或者是短时间之内接受事实，但希望您的心情能够得到缓解。爹的房间隔壁就是娘的牌位所在地，还挂着娘的画像。等等妹妹她们还会做好供品，如果爹有什么话要对娘说，尽管去，我们都不会偷听。那我走了！”


    楼九悬的情绪还真的不是一时之间就能缓解的过来的，毕竟丧妻之痛是很难释怀的。尤其是感情很好的夫妻俩，有一方提早走了，而且还提早了很多年，之后再也见不到她，不能让她继续陪伴自己的时候，这样的悲痛，更是让人接受不了。


    但是楼九悬又是一个很有责任的人，清楚自己不单单只是一个丈夫，更是一个父亲。所以他的情绪虽然一时之间还缓解不了，但也想知道，这三年多时间以来，家里的变化，以及孩子们的成长。


    所以在楼淅出门之后，楼九悬就打开门，把画册拿了进去，一直翻看着。


    楼九悬看的认真又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


    因为妻子已经不在了，自己以后再也看不到她，只能从画册上看到了，所以他虽然悲伤，但同时又用非常珍惜的心情，看着这些画册，想念着自己的妻子。任由自己的思妻之情肆虐着，但情绪不仅仅是只有悲伤这一种，还有想念、温柔、不舍，所以才需要好好调整自己的心情。


    楼九悬知道，妻子有写日志的习惯，而岁岁之所以只让他先看画册，没有把日志一起拿来，显然是考虑到他的心情。


    岁岁一直都是聪慧又懂事的，年年又是那样的情况。想来在母亲去世，父亲昏迷的这三年多时间内，他一定成长的更多。


    一直看到了中午，家里传出饭菜香，这才清楚察觉到饥饿的感觉，非常明显。即使还陷入情绪之中，但也忽视不了。


    所以到了中午，楼九悬就拄拐出了房门，来到了饭厅，和家人们一起吃饭。


    楼淅出门之前，和杨葵、云墨书如实告知了爹已经恢复了之前记忆，但却缺失了这三年多记忆的事情，让他们好好注意。也让他们不要瞒着任何事情，一旦出现了意外状况，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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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去县学通知他，他就立刻赶回来。


    好在楼九悬昏迷之前，就一直都是一个睿智的人，对于妻子也好，对于自己的孩子们也好，都是非常有耐心，并且负责任的。


    而且杨葵对于他的治疗还没有结束，可以说这一次他撞到石头，是因祸得福了。


    虽然因此失去了这三年多的记忆，但至少智力恢复了正常，之前的那些记忆，也会逐渐回来的。


    相信这三年多的记忆，一定不是永远丢失的。只要他们继续治疗，身体上的、心理上的，都继续进行下去的话，记忆一定会逐渐被找回来的。


    也许这也是一个需要长时间坚持的过程，但是想来楼九悬自己，还有楼家人都不会放弃的。


    楼九悬也需要了解这三年多时间，家中的变化。而他可以暂时收拾好心情，听着孩子们说着家里的事情。还有对于杨葵和云墨书这两个陌生人，看他们对于孩子们的态度，显然已经在家里待了较长的一段时间，所以彼此之间才会这么熟悉。


    再来根据作为大夫的杨葵所说自己的身体情况，还有这三年多时间自己的表现。虽然楼九悬依旧没有记忆，但免不了有几分熟悉感，不由得感到不好意思了。


    但他不会逃避，而是选择继续了解，这是他必须要知道的。


    他们对于自己的态度，是尊重且平等的，并没有因为他现在和之前的不同，继而就改变态度，这样很好。

 59. 059.父子深谈

    “爹！”楼淅喊了一声，给父亲行了一礼，等着他说话。


    今天他待在县学里，虽然依旧还是那么用心地坐在课堂里上课，但是因为爹醒来的事情，还有他此时的情况，难免会有一两分的心思分散开了。


    所以回到家，他没有立刻进书房，而是去了娘的房间。


    因为大哥和他说过，爹吃过午饭之后，就一直待在娘的房间，在此之前，还特地提了一大茶壶的水进去，显然是要一直对娘说话了。


    楼淅并没有打算一开始就去找父亲，不过楼九悬听见了他的动静，走出了房间，他就给父亲行礼，等着显然有话要说的父亲开口。


    不过就在楼九悬要开口之前，楼灏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楼淅接过，关心地说道：“这是师兄熬制枇杷薄荷水，爹先喝了，再来对儿子说话。”


    楼九悬点点头，立刻接过，并没有烫手的感觉，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将其一饮而尽。


    将空碗递给长子，看着次子哑声开口：“我现在要去睡觉，有些累了。晚饭我暂时先不吃，等等做好宵夜在炉灶上热着，等我睡醒，就会吃的。如果岁岁你那个时候还醒着，就来和我谈话。”


    楼淅和父亲对视了一会儿，最后认真应下。而这一番谈话是必须要进行的，他也有办法在深夜起来。


    亥时过半，家里的人都睡了，已经睡过一觉的楼淅就来到了母亲的房间，关上门，一眼就看到了呆坐在地上的父亲。


    他知道，今晚他们父子俩需要好好谈一谈，所以接下来他们父子俩都不需要睡了。


    因为家里的情况，还是由自己来告诉父亲最合适。毕竟严格来说，杨葵和云墨书都是外人，他们住进家里才一年多的时间。大哥又是那样的情况，对于家里的事情，并不是完全记得的。


    那就只有自己这个，一向让他放心，并且自小就懂事的孩子，来告知他这些事情最合适了。


    楼淅是早就做好准备了，这一次过来，除了带上母亲的日志，还有自己画的画册。这些画册上面，记录的是小弟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场景，除了画之外，还有他写上的一段话。


    这是他对于小弟那个时候的表现，记录的最真实的感受。然后猜测着，如果爹那个时候在他们身边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想法和感受？


    以及母亲还在的话，看着他们兄弟姐妹六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一定是暖心又欣慰的。


    虽然只是假设，但楼淅是尽量代入两个长辈的角度，写下的都是最真实的感受。


    不过等楼淅坐下，给自己和父亲都倒了一杯茶，还没来得及把这些东西给他看的时候，倒是楼九悬先开口了：“岁岁，这几年辛苦你了！虽然我才醒来一天时间，但是看到了家里的所有人，年年、月月、天天、时时、刻刻，他们五人都在成长的很好，非常的阳光开朗，一点都没有阴郁的样子。


    即使这三年多的时间，我昏迷了一年多时间，之后被杨葵治好，表现的像个孩童，你们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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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是只能活在记忆之中。可他们对于我没有丝毫的隔阂，对于我依旧是孺慕又亲近的。这显然是因为你很用心的教他们，不仅仅只是为了让他们长大而已。


    虽然我知道你一向都很懂事，但是在我和柔儿都出意外的那一年，你也才六岁而已，依旧还是一个孩子。今天听年年说了一些当时的事情，我唯一庆幸的就是，好在年年是天生大力，而且从小就比别的孩子吃的多，所以也长得快、长得高。


    又因为他虽然智力有损，但却知道不能随便听别人的话，而是要听家人的话，所以他至少能够帮上你不少忙。但是需要碰到需要取决的事情，就只能你自己来做出决定。毕竟那个时候，你还不认识杨葵和云墨书。即使再有主意，想来也是再三考虑之后，才做出决定的。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却还能够进入书院读书。努力之后，考中了秀才，而且县试、府试、院试都取得了第一名，是名副其实的‘小三元’，显然是想要拥有能够长久保护家人的能力。


    而你之所以这么努力，是想到了，如果我一直这么昏迷着，或者是这么一直‘傻’下去，那就靠自己的能力往上走，逐渐获得更加强大的能力，保护我们这些家人对吗？即使你会觉得辛苦，但因为背后无人可靠，而我们又是你必须往下走的动力和累赘，才迫使只能努力往前走。


    所以岁岁，你真的是辛苦了！”


    说着，楼九悬就揉了揉楼淅的脑袋，依旧是那般熟悉又温柔的力道……

 60. 060.逐渐理清

    这一次醒来，虽然楼九悬对于妻子已经不在的事实，是觉得难以接受。但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就会觉得，还是活着的人更重要。


    所以，楼九悬是仔细询问了家中人，从杨葵的口中的知晓了，自己是昏睡了一年多的时间，后来在他的诊治下才醒来的。但是他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表现的就像是一个才出生的婴儿一般。


    这两年的时间，在他的治疗下，云墨书的引导下，还有岁岁有意无意的教导下，他的智力才逐渐成长。


    在他因为采药，继而滚下坡，后脑勺撞到石头之前，他的智力已经恢复到了十几岁。


    不过这一撞，对于楼九悬来说，还是因祸得福更多，至少他的智力恢复了正常，也找回了三年多之前的记忆。


    对此，楼九悬是感到庆幸的。


    虽然是丢失了自己醒来之后到昨天之前的两年左右的记忆，但至少自己恢复了正常，可以帮助楼淅，管好家人，继而分担更多的事情。让他可以比之前更加用心的读书，更加可以心无旁骛地往上走，没有后顾之忧。


    至少自己也是识文断字之人，而且还会自保的武力，一定不会拖他后腿的。


    要知道孩子这么优秀，身为长辈，总会觉得骄傲和欣慰的，但也希望自己能够帮得上他，让他可以不必有后顾之忧的去努力奋斗，在此过程中，不需要太过分心。


    这一点，是楼九悬有了第一个孩子之后就开始努力做到、做好的。


    虽然因为意外，这其中空了三年多，但负责任的父亲，依旧还会选择这么做的。


    对于自己这一次发生意外，但却因此找回记忆的事情，楼九悬只觉得庆幸。


    尽管他因为这一次采摘药草，继而摔伤了腿，脑袋也撞到了石头，但真的是因祸得福，很值得！


    “爹，我并不觉得辛苦，也从来都不觉得你们是累赘。正因为有你们的存在，才让我一直有动力往前走。而且我们是很好的一家人不是吗？一直都和谐美好、温馨团圆的。我很高兴爹现在恢复了正常，而且也想起了所有的记忆。尽管一时接受不了现在的一切，但是我相信，以爹的坚强和聪慧，一定可以逐渐接受的。


    这一次受伤，不管是骨头脱臼，还是后脑勺撞到石头，对于爹来说，是一件好事。对于我们兄弟姐妹六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希望过了今天之后，爹就不要再下床了，躺着好好养伤好吗？要知道脱臼也不是小事，爹总不希望自己的腿伤留下后遗症吧？”


    楼淅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但更多的是庆幸和高兴，这样真好。


    虽然自己可以承担起家里的一切，并且也不害怕面对所有的情况，更是能够自己拿主意的。但是在他们都还没有长大的情况下，尤其是对于从未感受过父爱的小弟来说，还是需要有一个好长辈的。


    楼淅之所以这么用心的照顾楼九悬，之前为他赚钱买药，想办法找医术高明的大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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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孝顺之外，更是因为楼九悬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更是一个值得他用心对待的长辈。


    在楼淅的心里，楼九悬比之自己现代的父亲都不差了，所以是把两个父亲放在了同等的位置上，所以当然希望他能好好的！


    “对了，听杨葵所说，这一次我之所以会和他们上山采药，是为了一个长辈。可我记得自己是孤儿，而且现在我们又住在县城之中，所以应该没有什么需要照顾的长辈。那岁岁，你能否告诉我，这个长辈是谁？”这是楼九悬最想知道的另一个问题。


    楼淅早就猜到父亲会问这个问题，所以并不惊讶。


    因为他总要知道自己是怎么受伤，继而恢复记忆的。而杨葵的大夫身份，更不是只为他们一家人诊治的。


    所以现在——


    楼淅低头深呼吸几下，再次对上父亲的目光，开口回答：“就是爹真正的血亲之人，是祖母的弟弟。他之前遇到了刺客，受伤中毒了，师兄开了药方，有些药草需要现采的，爹和大哥就跟着他一起上山去了。


    如今他也在【灵杰县】里，只是担心还有不怀好意之人盯着他的住处，所以他才没有立刻过来的。”


    说完这番话，楼淅就闭嘴了。


    话说到这里就够了，接下来需要时间让父亲消化这个事实。


    毕竟他已经作为孤儿三十多年了，现在却突然拥有了有血缘关系的长辈，总是需要时间来接受的。

 61. 061.总有不同

    过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楼九悬才回过神来，看着岁岁再次问道：“是吗？看来我丢失的这三年多记忆之中，一定还是发生了不少事情的。但我现在暂时还想不起来，所以就让岁岁来告知我。现在，你就把一些事情从头到尾说上一遍，我先知道个大概就行。”


    处于震惊和意外之中的楼九悬知道，自己今晚是睡不着了，那就听岁岁说一说自己缺失的记忆，了解和知晓更多的事情吧！


    父子俩从夜色深沉一直谈到了启明星出现，再到院子里一起看了日出，楼淅这才扶着爹回房间，照顾他洗漱。又和他一起吃了早饭、喂他喝药，然后看着他睡下，这才离开了他的房间。


    刚刚他们父子俩的早饭是饺子，因为饺子是早就包好的，厨房里有简单做好的木制冰箱，所以随时都可以取出饺子来吃。


    现在距离他平时出门也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了，楼淅还是选择回房，之后再进空间，好好的睡上一觉。


    他的年纪还小，正是缺觉的时候。更何况今天也不是休沐日，如果不睡够的话，那么坐在课堂上，难免就会打瞌睡的。


    楼九悬之所以愿意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是为了和父亲谈开，让他大致了解家中的情况。


    要知道对待之前智力逐渐恢复的父亲，和对待现在智力、记忆都完全恢复正常的父亲，得用不同的态度。


    即使是之前熟悉无比、亲密无间的家人，也需要调整相处模式的。要知道三年多的时间，足以让一个长辈对周围的一切感到陌生，那身为孩子，就要让他了解需要了解的东西，不能对他有所隐瞒，使得他不能融入这个家庭。


    楼九悬恢复正常，对于楼家人来说是一件大事，更是一件好事。不过因为他骨头脱臼，所以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躺在床上先好好养伤。


    好在拐杖和轮椅都是现成的，因为之前楼灏骨折的时候都用过，所以现在不需要再另外做新的。


    而且楼灏、楼婧三姐妹，甚至连最小的楼漓，每天都知道去陪伴自己的父亲。偶尔是四五人一起，但大多时候就是轮流。


    都还是孩子，心思简单，而他们对于父亲，一向都很孺慕，所以是父亲问什么，他们就回答什么。


    因此，楼九悬就知道了更多的事情，跟着就慢慢想好，自己以后该怎么做，才能更好的庇护这个家？让岁岁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走的更稳，也让其他的孩子都得到最好的成长。


    毕竟他已经缺席了三年多的时间，自己这个父亲已经有些不合格了。现在他恢复了正常，本身也不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人，所以能够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一定可以帮得上自己的孩子们！


    杨葵最近在寻找消除，或者是杀死蛊虫的药草，否则的话，时间越长，对楚宇楼身体的伤害会越大。


    这只蛊虫的效果，一开始会吞噬他的内力，跟着最短十天，最长半个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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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会开始吞食血肉，最长一样是不超过半个月的时间。


    所以从蛊虫入体到将一个人蚕食殆尽，变成废人，甚至死去，前后绝对不超过一个月的时间。


    杨葵当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而他选择救楚宇楼，不单单只是因为他和楼家人关系，更是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好官！


    这样的“好”是指他敢直言不讳，但却又不是那种匹夫之勇，而是在刚正不阿、言语犀利的同时，还会求证事实。这样的行事作风下，就很少有人能够反驳的了。即使能够反驳，除非能够证明楚宇楼查出来的事实都是假的。


    然而根据杨葵所了解的这些事实来看，楚宇楼从来都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所做的事情，都是真正为老百姓们发生，又合理利用手上的权利，惩治贪官，是难得心思清明、表里如一的一位官员。


    咳咳！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作为大夫，免不了对疑难杂症感兴趣的。那么作为医术精湛的大夫，对于毒药、蛊虫感兴趣，也是很自然的。


    所以啊，在能够好好研究，又不会伤害病人身体的情况下，尽全力给他解蛊，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


    要知道杨葵之所以不到而立之年，就医术这么高明，还有了神医之名，正是因为他一直都在修习和精进医术。这个年纪，又正热血，当然会想着只要自己有机会接触到的病人，都把他们治疗好，至少不会死于自己的医术不精才好！

 62. 062.舅甥谈话

    “楚老爷，现在我暂时让你体内的蛊虫沉睡了，所以它暂时不会对你的身体产生伤害。因为接下来我要去较远的地方，采集一朵反季节盛开的药草，所以我今天就要离开【灵杰县】，至少得等到四五天之后才能回来。这还是建立在我采药过程顺利的情况下，如果不顺利的话，可能还需要花费将近十天的时间。


    所以我已经把该交代的事情，全都交代给了姚府医，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因为要抹除这只蛊虫的话，就必须得有这样药材的加入，否则的话，一定会对你的身体造成隐患。”杨葵认真地说道。


    楚宇楼仔细听完，明白他的用心：“好，我知道了，我会派人护送神医去，保障你一路平安，顺利归来。”这不单单只是为了自己，更是因为他是楼家在意的人。


    之前杨葵和他说过，楼九悬为帮他采药，继而滚下山坡受伤的事情。还有他昏迷了两天，总算醒来，但也因祸得福，恢复正常的事情。


    对此，楚宇楼前面是担心，后面是庆幸，然后就想找机会见一见楼九悬。


    因为他现在既然已经没有大碍，而消灭蛊虫还需要一段时间，那他就不能一直留在【灵杰县】，得回【永州府】了，避免穿帮。


    毕竟因为这一次的刺杀，他已经在此停留了超出原本计划的时间，再耽搁下去的话，可能会发生意外情况。


    杨葵离开县城之后的第二天，楚宇楼就来到楼家，和楼九悬见面了。因为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尽管他是小辈，可腿脚不便，所以是楚宇楼去见他。


    好在他并不在意这一点，因为对于楚宇楼来说，还是早些见到楼九悬，和他好好的进行一番谈话才是最重要的。


    尽管之前已经见过楼九悬好几面，并且在他去年被刺杀，受了伤，更是被楼九悬和楼灏父子俩所救，之后更是在楼家住了三天的时间。但是楼九悬处于智力有损的状态，有些话不好对他说。


    现在，他终于恢复了正常，自己总算可以和他好好谈一谈，知道彼此的想法，也清楚之后该怎么做！


    两人相对坐着，虽然一人靠坐着床榻，一人坐在椅子上，但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都沉默着。


    但是也不能一直都这么安静的坐着，什么都不说。因此楚宇楼就先开口了：“九悬，不知道你现在知道了多少事情？”


    楼九悬此时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但他很清楚，自己是觉得庆幸，还能够见到真正的，作为自己长辈的亲人。即使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都接受，但是暖心的感觉，多于陌生的感觉，所以他愿意慢慢接受。


    楼九悬定了定神，温声开口：“其实我也没有知道太多，只是岁岁对我说了，楚云起当初来请杨葵去楚家，继而说起我们真正的关系，因此我得知了，自己还有血亲长辈的事情。”


    闻言，楚宇楼握了握拳，“那你还想知道什么？想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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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只管说出来，我都满足你。”


    “不知道可有我，我母亲的画像，我想看一看！”这是楼九悬为人子最想知道的第一件事情，毕竟是作为孤儿这么多年，突然知道自己还有亲人在世，当然是第一时间想要知道父母的样子。


    “有有，我带来了。这是我这两天画出来的画像，是姐姐的样子。这里面一共是两幅画，一幅是姐姐的单独画像，还有一幅是姐姐姐夫的画像，你仔细看一看。”


    楚宇楼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盒子，拿出里面的画轴，解开绳子，将其展开。他先拿出的是第一幅楚玉琼的单独画像，快速却又小心翼翼地展开，使得楼九悬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母亲的样子。


    楼九悬看了好一会儿画中的女子，她看起来才十六七岁，正坐在亭子里弹琴，这就是自己的母亲啊！


    其实看到这幅画像，他就猜到了自己的母亲一定已经不在。否则的话，画中的女子，年纪至少还要再大个三十来岁，才符合她现在的年纪。


    他又指了指另外一幅画，楚宇楼了然的将其打开。


    他这一次离京之前，特地去看过姐夫，所以画的是他现在的样子。但既然是画像，总是可以美化一下的，至少可以不把他画的这么老，使得他和姐姐的样子尽量和谐又相配。


    不过楚宇楼更不想欺骗楼九悬，所以还是尽量的往真实的样子去画，使得他清楚自己的父亲，现在是什么样子？

 63. 063.不远不近

    “舅舅，谢谢您，我知道您会是一个很好的长辈。不过现在，楚家和楼家并不对等，而您的身边，想来危险是不少的，那我就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带着家人回到旺京。所以我暂时还是要待在县城，以后可能会去府城，总之就是要跟着岁岁走。而作为父亲，我也得好好想一想，自己该做些什么？在此之前，并不希望自家人被太多人关注到，但我会和舅舅通信的。”


    看完两幅画之后，楼九悬沉默了很久，就温声说出了这番话。


    很显然，这是他考虑之后做出的决定。所以刚刚的沉默，不单单只是看了画后有所感慨，也是在仔细思考这件事情。


    对此，楚宇楼当然是尊重又赞同的：“好，我知道了。本来就没有打算现在就让你们一家人来到旺京，住进楚家，现在你这样的决定是很正确的。因为家里，或者说我和大哥的身边，还有着一些明里暗里的危险，需要不短的时间，才能处理好。”


    因为楚宇楼目前的想法就是，先和楼家人相认，并没有打算让他们立刻回旺京。


    好在娘的身体一向都不错，她平时又有注意锻炼和保养，活到九十岁、一百岁也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现在，自己先和楼九悬相认，之后再处理好必须要处理的所有事情，暗中护着楼淅，看着他一步步往上走，将来再让娘、大哥大嫂等人，和他们一家人相认就好。


    “舅舅现在过来，是因为您快离开【灵杰县】了对吗？毕竟您是官儿，还是京官，所以不可能长时间的待在一个县城。即使您做了妥善的安排，但时间长了，也会被人看出破绽，所以你得及时回去对吗？”楼九悬回过神来之后，也猜到了楚宇楼会来的另一个目的。


    其实这样也好，因为楼九悬一时之间还不能完全接受这件事情，更别说还要接受楚宇楼等好几个长辈。所以暂时还是先不和他们见面，先自己好好养伤，尽快恢复，再想好之后做些什么，不打乱原来的节奏才好。


    “是啊。因为这次我之所以特地来到这个县城，就是为了告知你这件事情。本来是打算和楼淅说的，倒是你意外恢复了智力和记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也是一件好事，直接和你谈显然是最合适的。


    你放心，我不会过早暴露你们一家人的存在，会在暗处护着你们，绝对不让你们遇到危险。即使遇到了，也会在你们发现之前，尽量的将其处理好，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这是楚宇楼必须给出的保障，他也得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做才是最合适的？


    而且要把楼九悬一家人认回去，可不单单只是多了一门亲戚，还有其他的事情多多少少的掺杂其中，也得先处理好才行。


    晚上，楼淅下学回来，楼灏和楼娴两人就开始做晚饭。


    虽然今天家里是多了楚宇楼这个客人，但因为杨葵已经离开好几天了，所以只要遵照他还在家时的分量准备晚饭就好。


    楚宇楼并没有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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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吃一顿山珍海味或者满汉全席，只想吃一顿简单的团圆饭，有真正的家人在身旁就够了。


    而且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比娘和大哥他们，先一步见到了姐姐真正的家人，他们对于自己并不排斥。


    要知道任何人的相识、来往，都是一个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所以楚宇楼并不着急和楼家人一下子就有进度，知道和亲人之间的相处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所以慢慢来就好。


    和楚宇楼的相认，对于楼九悬一家人来说是有些不同，但基本上还是一样的。只需要偶尔和他通信，然后收到他和楚家人准备的礼物，还是会觉得开心。


    楚宇楼应该是对他的亲人，说了楼家人的情况，所以他们都不会送特别贵重的礼物，却一定是他们都能够用得上的，并且可以根据自家条件来回礼的。


    也是为了保护楼家人，楚家人送礼的渠道也是通过暗线送来的。


    再加上有楚家兄妹四人在此，即使被人发现，也可以找到借口解释。


    楚宇楼是处处为楼家人考虑，但却又不会显得太过刻意和小心翼翼，所以这样的保护，让楼家人觉得很舒服，却又不会觉得过度。


    楼家人能送出的礼物，也就是一些当地土特产，比较有特色的首饰、布匹等，还有读书人必须用到的笔墨纸砚，以及练武之人用到的武器，不算是太过不对等的。


    这是礼尚往来，更是同等尊严的交换，是很必须的过程。

 64. 064.一切稳定

    好在杨葵很顺利的找到了所有需要的药草，又收到了楼淅写来的信，直接去了【永州府】，给楚宇楼解了蛊，消除了这个隐患，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回到家，告知了楼九悬等人这个消息，他们的反应都是终于放心了。


    之后的半年时间，不管是楚家，还是楼家，日子都是过的规律又平淡的。


    明年就是乡试的日子，今年11岁，身高一米五左右，体重80斤上下，在同龄人属于中等，一直都注意坚持锻炼的楼淅，努力学习着、认真进步着，一直都做好了准备。就是希望等到乡试到来的那一段时间，可以发挥自己最大的努力，取得最好的成绩。


    在这么做的同时，依旧不曾忽略家人，和他们好好相处，珍惜每天的亲子时间。


    大哥楼灏依旧坚持练武，现在智力已经有八九岁的孩子那样了，懂得事情也更多，但唯一相同的事，依旧在意家人。虽然是孩子心性，但是对于父亲变回了之前的样子，知道护着他们，而且还更用心地对待他们，他是感到很开心的。


    只是这样的父亲，显然是不能再像之前一样，陪着他一起玩，但却能够教导他更多的东西。而且是完全耐心，丝毫都不会觉得不耐烦的态度。


    楼淅也告诉了父亲，自己在县城开的店，让他可以偶尔过去看看。不管是听故事，还是吃点心，都是很好打发时间的。他还专门画了一张县城的设计图，把书铺、药店、杂货铺等标记了出来，方便父亲可以立刻找到。


    毕竟楼九悬昏迷的时候还在【落霞村】，之后虽然在杨葵的治疗下醒了过来，但却是一个初生婴儿到孩童，再到十来岁孩子智力的恢复。现在他终于恢复了记忆和智力，总是还会和之前有些不一样的。


    那么虽然自己不能一直陪着父亲，但至少可以把该考虑的事情都考虑好了，该安排好的事情都一一安排好，让父亲尽量方便一些。


    对于岁岁的孝心和细心，楼九悬全都选择接受，他也想好了自己该做什么，依旧还是离不开书本。


    既然自己识字，只是因为身有残疾才不能参加科举，又得知了自己这样的身世，那他就该想好自己要做的事情。并且要认准这件事情，一直努力的往前走。继而逐渐取得成就。


    最后楼九悬想好了，自己要写故事，再来想一个笔名，逐渐的写好每一个故事，传出名气。


    在写书的同时，还要学做点心，以及稍微复杂一些的菜肴，好用来转移注意力。


    妻子还在的时候，楼九悬就没有让她一个人负责所有的家务，也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厨艺还是过得去。


    现在妻子不在了，虽然长子已经人高马大，三个女儿也早就习惯了厨房的事情，以及所有的家务。但是作为长辈，作为父亲，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还是要做些家务的。


    长辈存在的意义，就是比晚辈们走过的路更多，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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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事情更多，有的人生经验也更多，所以才可以教导晚辈们，让他们尽量少走错路。


    至少在这一点上，楼九悬从来都是做的很合格。现在，依旧希望可以为自己的孩子们多做一些事情，给他们提供帮助。但也不会因此就忽略自己，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


    对于爹，还有家人们想做的事情，楼淅都是无条件的支持。而他之所以在读书的同时，还要开店做生意，除了保障家里不缺银钱，以及预防意外情况发生的时候，不至于为了缺钱而感到无力之外；更是为了在他们碰到自己喜欢的、想做的事情时，有足够的银钱可以支持他们。


    不过大哥也好，三个妹妹和小弟也好，目前都很懂事，从来都不会提出什么要去。因为他们还没有想好自己以后要做什么？现在最希望的，还是一家团圆，一个不少。


    既然他们目前的心愿是这个，那楼淅就小心维护，先保护好他们，任由他们好好成长就行，不着急。


    而且他自己的脚步，也一样不是着急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既稳又不会显得太过急切。


    这样的前进方式，尽管不是每一个脚印都有回报，但至少在回头看自己的来时路，每一个脚印都是有意义的，代表着这一路走来的所有付出。


    现在楼淅的这条人生之路还没有走出多远，他还要继续的一步步往上走、往前走，争取让每一个脚印都问心无愧，又能够取得自己想要的成就。

 65. 065.再次头名

    八月初九，乡试到来。


    这一次，楼九悬依旧是在【永州府】参加乡试。他已经买下了一处院子，是和家人一起仔细挑选过，也根据庄宅牙人提供的宅院图形，最后选择了一处三进院落。


    之所以在他们一家人完全住的开的情况下，还买下这么大的院落，一来是因为地理位置，二来是因为家里也该开始买下人了。


    要知道从楼淅的勤奋和努力也好，还有他的读书天分也好，以及他的待人接物也好，都注定了要往上走。那么作为他的家人，除了不让他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外，同时也要不给他丢脸，还要给他争面子。


    楼淅知道家人的好意，也清楚有的时候改变并不是一件坏事，所以就选择接受。


    楼九悬打算亲自来培训买下的第一批下人，因为他知道，第一批下人，绝对会是跟着主子最久的。而他们一家人的年纪都不大，除了他之外，都是未长成的孩子，所以主要是为了他们，好好培训这一批下人。


    因为楼淅把家里的三分之一钱财都交给了父亲，让他尽管花用。原本他是打算给一半的，但楼九悬拒绝了。因为他并没有这么大的花销，而且这一年的时间，他写书已经赚到钱了，就更不需要只拿孩子赚的钱了。


    这并不是死脑筋，而是责任感和自尊心在其中。


    要知道作为父亲，有自己必须要做，也是该去做的事情。


    乡试一共是九天六夜，分为三场，一场为三天，也是贡院大门打开的一天。


    毕竟在那么小的号房之中，尽管不是完全封闭的环境，如果真的这样一直待在里面九天，会真的受不了的。所以才会提出三天一场，第三天的将近黄昏时刻，打开贡院的大门，让考生们出来“放风”。


    八月份还属于夏天，即使根据八月十五中秋节来区分夏天和秋天，那也依旧属于夏暑，所以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温度，考生们都不是太好过。但是为了榜上有名、一飞冲天，都必须要坚持到底！


    九天的乡试结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作为考生们，当天从贡院出来之后，就轻松了。之后看到了自己的亲人们，有人当场就倒下了，有人上了马车，或者是上了担架，就直接睡着了，因为真的很累。


    楼淅的情况还好，因为他趁着要交卷前的一个时辰，趴在桌上睡了一觉。出号房之前，又将【风油精】涂抹在了太阳穴和人中，用来提神，所以上了自家马车的时候，还是比较清醒的。


    回到家先好好吃了饭，消食两刻钟左右，和家人聊天，差不多热水也烧好了，就去沐浴。沐浴过后，再休息两刻钟左右的时间，这才回房去睡觉。


    这处院落是乡试的前两个月，趁着楼淅休沐的那一天，特地请了两天假，一家人来买下的。


    除此之外，还买下了一处出售的商铺，继续开店。


    虽然和袁文锦的生意还在做着，不算店铺的收益，只看肥皂和药皂的生意，一年的收入就超过五千两了。但店铺还是要开的，不仅仅所能是为了赚银子，主要目的，依旧是为了收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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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到乡试放榜，楼淅的名字依旧排在第一个，也就是头名！


    对此，楼淅表示在意料之中，但也有些意外之喜。那接下来就确定自己要在府学上课，他们一家人，也就要在【永州府】生活了。


    之后的一年，楼家在府城的生活很安定，不管是谁，都是渐入佳境的。


    杨葵和云墨书这一次住在楼家住了两个月就离开了，回到了旺京，之后就换了其他的七位师兄，分别抽出时间前后过来，每个人都大概来住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尽量的教导楼淅自己所会的东西。


    好在楼淅本身就足够聪慧，再加上有金手指的存在，所以学习任何东西，都像海绵吸水般顺利、更重要的是，吸收进去的都是有用的东西，还懂得排除不适合自己的，或者是自己绝对不擅长的，因此才能得到更全面的发展。


    楼九悬继续写书，还有学做菜和做点心，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逐渐的得心应手。


    楼灏则是坚持练武，开始找会武艺的人开始比试。


    因为这一年多的时间，他的智力又恢复了两岁左右，懂得的事情就更多，但依旧还是喜欢练武，所以就任由他在这一道上好好发展。


    再来是楼婧、楼姝和楼娴姐妹三人，现在都进了女子学堂，开始认真的念书，学习琴艺、画技、刺绣和厨艺等内容，五禽戏也坚持着打。


    再来是年纪最小的楼漓，楼九悬开始给他启蒙，之后等他再大一些，跟着看看他真正喜欢的是文还是武？亦或是其他。

 66. 066.传位新皇

    就在乡试过了一年之后，十月二十五，太子生辰这一天，皇上为自己的储君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宫宴，并且还在宴会上，让人宣读了自己亲手写的传位圣旨，把皇位传给了他。


    因为苍慕耀的身体已经好转了很多，所以在弱冠这一年，就娶了一妻两妾，都是皇挑中的。


    苍慕耀尽管不至于因此就沉迷女色，但每个月，至少会有十天时间，不是一个人睡觉的。


    所以一妻两妾，就很顺利的有了身孕，结果三人生下的都是男孩，这一点，倒是和皇上不一样。


    这一次，苍义枭直接抬手拒绝了臣子们的跪礼，明确地说了一番话：“朕如今是63岁了，头发半百，为黎国投入的所有心思和付出，从来都不曾后悔。但也想趁着还不是太老的时候，卸下重担，好好休息了。


    太子是朕亲自教导出来的，又有帝师的督促，所以他的人品和能力都是差不了的。接下来就看看他会做的怎么样？好歹朕还不至于这一年半载的就死了，还是可以监督他的。那就这样，爱卿们就接受这位新皇，好好听他的命令，可明白？”


    一番话说的并不严厉，更没有用疾言厉色的语气很声音来告诫大臣们，甚至说得上是很耐心。


    但大臣们都清楚皇上的脾气，知道这件事情他已经做出了决定。而且太子的表现，这些年他们一直都看在眼里。他从16岁就开始上朝了，皇上是有刻意锻炼他的意思，对于他的意见也是批评居多，十次之中，最多会采用两次。


    但是等到太子18岁的时候，就可以被采用六七次了。


    现在五年过去，他这个储君也是越做越合格。现在成为新皇，虽然是早了一些，但却又会觉得理所当然。所以他们就这样从善如流的接受，也没什么不好。


    新皇继位，对于官员和老百姓们来说，有着不大不小的影响。


    但是就目前来看，大家只能选择观望，看看新皇会做的怎么样？


    从太子变成皇上，对于苍慕耀来说，这变化无疑是巨大的。但是既然在此之前，他就已经接受了“帝王教育”，不管是父亲还是帝师，都在有意无意地教导他这方面的内容。而他本身脑子转的也不慢，那就只有继续成长，不求速度一定快，但至少可以越来越稳妥的成长，逐渐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才行。


    苍慕耀并没有加恩科的意思，只是照例大赦天下，让除了罪大恶极的死刑犯之外，其他犯人都可以活命，但也要经过严格调查的。


    之后又颁布了一系列的条例，调动人员，改变规定。但也不能一上来就大刀阔斧的，还是要尽量维持父皇的举措，他得慢慢坐稳这个皇位，让大家都逐渐对新皇心服口服。


    对于苍慕耀来说，他年轻、有魄力，身体状况调养好了大半，所以也有了足够的时间。


    目前来看，并不需要太过着急的慢慢来就好。


    之后的一年时间，苍慕耀虽然不至于战战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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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兢的，但也绝对是勤勉不缀、尽心竭力的。


    因为他这样的为人和性格，还有父皇和太傅对于他的教导，就让他养成了遇到任何事情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熬积极地想解决办法。在碰到自己没办法解决的问题时，也不会因为面子，继而一直强撑着，会懂得求助，清楚要尽快解决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这样的想法和作风，所以苍慕耀用一年的时间，就让大家基本上对他服气了，即使不至于是完全的心服口服，但颇有微词的人是少了很多。


    正是因此，等到三月份，又一次会试举行，楼淅考中了之后，和其他人一起来参加殿试，看到的就是温和又意气风发的新皇。


    苍慕耀并没有提前想好殿试的题目，而是当场提问，让举人们写下答案，最后还亲自批阅每一份考卷，直接定下了名次。


    因为这是第一批“天子门生”，于新皇来说，意义总会不同的。


    而且苍慕耀定下了一条规矩，那就是考过会试的人，都必须得进入【国子监】学习一年，之后再给他们派官。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新皇会定下这条规矩，但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殿试中，楼淅依旧表现出色，因此很顺利的被点为状元。


    15岁的状元，即使不是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但也已经是在将近五十年内，都不曾出现过了。所以楼淅注定会引人注目，而他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坦然接受这一切！

 67. 067.稳步成长

    在【国子监】里一年的学习，主要是为了教导为官之道。


    既然都是已经考中了进士的人，又确定一年之后，他们会被委派到各地去当官，那需要学习哪方面的内容，当然就是一清二楚的。


    这一次，皇上亲自指派了帝师颜渊博来教这193位进士，虽然每天他只教一个时辰的时间，但足以让他们学到东西。


    楼淅一家人来到旺京，最开心的人当然是作为师父的颜渊博了，还有几位待在旺京的师兄们。


    虽然这几年的时间，他们师徒之间、师兄弟之间都有来往，但和能够见到面，还是有所区别的。


    楼淅并不是特别冷情的人，而是很在乎感情的人，所以很乐意和他们亲近。


    而且让他觉得开心的是，不管是父亲还是大哥，都和师父、师兄们相处的很好。


    至于三个妹妹，在府学的成绩很不错，现在来到了旺京，以及可以进入私人举办的书院上课，继续学习。


    她们三人的喜好各有不同，但识字、习字这一点是一直坚持的，所以三人都显得很文雅，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即使是年纪最小的小弟，也已经启蒙两年，进入学堂两年时间了。


    虽然当初楼漓是早产儿，但好在除了体弱，他并没有什么先天病症。这么多年，楼淅一直都用心养着小弟，他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正常孩子的健康，现在跑跑跳跳都没问题了。


    而且因为大哥和二哥都坚持练武，所以他也就跟着养成了这个习惯。现在楼漓虽然比同龄孩子要矮一些，但却不会显得瘦弱。


    虽然不是每个出生之后就命运多舛的孩子，都会得到老天爷在另一方面的偏爱，或者是补偿，但是只要积极向上，懂得努力上进，一样可以通过学习，逐渐掌握自己擅长的技能。


    好在楼家的教育一向都是很好的，六个孩子也都是本性善良。看着父亲、大哥二哥、三姐妹怎么做，最小的孩子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们都是学习着父亲和前面一个比自己大的同辈，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而且楼九悬从来都不会指定孩子们去做什么，家里有条件，再加上次子的努力，所以只要不是孩子们想要特别珍贵、特别稀有的东西，都可以让他们得到。而他们都很懂事，从来都不会提出特别过分的要求，一直都成长的很好。


    再加上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个知道努力，并且以身作则的人，所以家里的气氛一直都是很好的，这样才是真正和谐又美好的一家人。


    一年的学习时间结束，楼淅被皇上亲自授予了六品的【内阁侍读】，负责在皇帝身边侍读，传授经典和文化知识。


    正是因为清楚楼淅的为人、学识和能力，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了解各处的地形，以及这几人当官的人。


    所以皇上还给了楼淅可以自由出入【翰林院】的资格，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他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内容，而且还可以了解到一些隐瞒之事。


    楼淅明白皇上的用心，更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他会合理安排这三年的时间，为皇上办事、加紧自己的学习，争取三年之后可以升官。即使到时候很大可能会离开皇宫，但也有足够的能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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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气，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继续做好该做的事情，逐渐坐稳官位、走好官路。


    不管是再聪慧、能力再出色的人，也需要把脚下的路，一步一步走的稳稳的，而且坚定一开始的初心，逐渐实现自己的抱负，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即使在这条路上，可能会偶尔失去方向，随波逐流一阵。但只要大方向没错，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还有清楚自己的每一步计划，就可以逐渐实现的！


    三年之后，楼淅很顺利的升官了，从五品的知州。


    虽然苍慕耀很看重楼淅，但他更清楚，人是需要锻炼的。虽然长留旺京，一样可以让楼淅得到锻炼，自己更可以一直看到他的能力，但总是还有些不同的。


    而且楼淅并不是一个需要人一直看着，或者是保护着的人，他有足够的能力面对所有的激流、陷阱，也绝对可以想到办法，让自己安然度过，并且拥有越来越强的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家人，这才是楼淅最想要的。


    既然如此，苍慕耀很愿意满足他，并且期待看着他更好的成长，更加优秀的蜕变。


    在楼淅离京之前，他的婚事也定下了，未婚妻是颜渊博去年及笄的孙女——颜似玉。


    两人之前在颜府内有所交集，可以玩在一起，对彼此的印象都还不错，也有几分好感的。


    对此，楼淅没有异议，楼九悬和颜渊博商量之后，就将婚事定在了一年之后。


    到时候，楼淅一定已经在坐稳官位，颜似玉嫁过去，正好可以帮他管理后宅之事，成为一个贤内助，让他更没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