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天命，葬九尸》 第144章 大开杀戒 我看到了一个人的魂儿，就徘徊在这个灰烬的上空。 他两眼无神的飘在那里，似乎不太清楚自己遭遇了什么。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浑身都不停的哆嗦着。 这个才刚和我一起走了一截路的大哥，转眼间，就死在这堆灰烬里。 这些村民害了他，这般没有人性，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我特么的，还以为自己遇上好人了，还傻缺的在那里瞎感动。 结果就这…… 短暂的惊讶过后，却也释然了。 万般皆有命，半点不由人。 这人能和我撞上，自然也就免不了会有这种可怜的结局。 我已经尽力了，没有什么好歉疚的。 “大哥，我这就送你上路，你……一路走好吧！” 我给他念了很多遍经文，进行超度。 最后，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这寂静的雨夜里，这才停了下来。 这个寨子断然是不可能再留了，但这些杀人凶手，我亦不会放过。 人啊，总的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承担起相应的结果。 那把镰刀，被我拿去打磨了一下。 雨却是越下越大了，由润物无声，再到沙沙沙，好似是在给那位大哥践行。 也是给这个寨子里的恶魔践行。 走到村子里面后，总算是看到了几乎人家，还有光亮着。 我随机潜入最近的一家，蹲在墙根下，听着里面的人在说话。 “咱们今日做了祭，想来今晚上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这都是山神的庇佑，明儿个早上，再把最后一个祭品送去给山神，咱们这一年都将风调雨顺，万事大吉。” “快洗洗睡吧，眼下离着天亮已经不远了。” …… 这家人说完，就将灯光灭了去。 我蹲在那里，身体很冷，心里更冷。 他们嘴里的最后一个祭品，不出意外的话，却也扛了半个小时，等到对方的呼噜声响起，这才摸了进去。 一分钟后，我提着镰刀走了出来，刀身上挂着血滴，很快就被雨水冲淡了去。 这里发生的惨案，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因为这个寨子里面，再一次传来了各种嘈杂的声音。 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有火光闪烁。 应该是那个年轻人发现我没睡在火塘边，叫了人出来寻找吧。 呵，找啊，我就待在这里，等着人来找。 此时的我，早已经心无波澜，只有冷冷的杀意。 不多时，这个院子的门板，就被人咣咣咣的敲响. “刘二叔，快别睡了，开开门啊，又出大事了……” 他叫得很急，这门板差一点点就要被敲烂了。 我将门栓打开，将这个报信的人给放了进来。 其只身一个人，关键还没有任何防备。 镰刀挥舞之间，就已经划出一道血线。 其死不瞑目的瞪着，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把这个人处理了后，我把门掩上，冲到这个街道之上。 这青石板路有些滑，我穿着的木屐虽然不会摔倒，却也跑不快。 想了想，索性将木屐给抛弃，直接赤脚走在路上。 不多时，就看到一群人朝着这里奔涌而来。 我闪身进了一个牲口棚里。 这个地方的味道有些难闻，但是能勉强躲一下。 对方的人一路进行着地毯式搜索，这个牲口棚里自然也不会放过，一下子就进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弯着腰，一心只在那些草堆堆里面扒拉，一边扒拉，还一边骂。 “玛德，这家伙大雨天的能跑哪里去，别被劳资找到，不然先揍他一顿再说。” “不是说喂了雷公藤了吗，按道理，不睡个一天一夜是绝对不会醒的。这人竟然还能行动，真是绝了。” “也许是他的身体对这个迷药有抗性吧，早知道会这样，咱们也不应该怕麻烦，先把人五花大绑的捆了，何至于像现在这般辛苦。” “行啦行啦，少说一句吧，现在抱怨有个屁用。” 二人正扒拉得起劲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行动了。 因为这个时候搜索的人群，已经过去了一大部分人，只有零星几个，还在街道那里东张西望的。 我若是一心想躲，这二人是找不到我的，应该我根本就没有在这个地面上，而是趴在牛棚上的一根房梁之上。 这个房梁上，有一个很大的铁链子，末端处则配得有一个铁钩，应该是用来杀牛用的。 我早已经把这个铁钩拿在手里，在二人即将转身之际，果断的出了手。 一人赏了铁钩穿喉，一人则镰刀割喉。 二人连气都来不气吭一下，就已经气绝身亡。 侥幸又杀了两个畜牲后，我感觉自己的杀气越来越甚，早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见到一点血都不敢看的人。 在离开这个牲口棚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下这二人穿的鞋子。 竟然是很暖和的鹿皮靴子。 其中的一个，脚板和我的一样大，我不客气的将其脱下来穿上。 还有他们别在身上的武器，一把砍柴刀，被磨得极其锋利，可要比生锈的这把镰刀好杀人。 于是，将装备升级了一番，确认已经没有什么好利用的后，这才一头扎进雨幕里。 这些人已经往前走了去，没有人发现这个牲口棚里面，死了两个同伴。 我将那些散乱的寨民，趁着黑夜的掩盖，又硬生生的杀了三个。 至此，死在我手里的人，已经有了9个。 离着血洗村寨还很远，年轻人曾经说过，他们这个寨子里，大约有七八十个人。 不过，有二三十个去外面的世界讨生活了，留下来的都是一些不愿意离开故土的人。 那也有四五十个。 我早已经杀红了眼，提起砍柴刀就要继续偷袭时，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寨民的尖叫声。 “不好啦，死人啦，我在牛棚里面发现两个人死了。” “王强和李元，他们两个都死啦！” …… 不多时，又是一个尖叫声传来。 “啊啊啊……刘大妹也死了……” …… “赵庆宝也死了……” …… 这人的声音就像是个催命符一般，令剩下的三十多个人颤抖不已。 “我的妈啊，这人是魔鬼吧，咱们惹了一个魔鬼回来。” “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看样子，他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他在暗，我们在明，形势对我们不利啊！” “怎么办？” 第145章 稚子无辜 我的杀戮，并没有因为这些寨民的恐慌而结束。 此时在他们人心惶惶的时候，我却待在一个温暖的火塘边，一边喝着水，吃着从土坑里刨出来的红薯填肚。 这一晚上干下来，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人也虚得不行。 这些人家中也清贫得要死，环顾了一周也没找到一点肉沫荤腥。 还好我的身上还带着一些肉罐头，倒也能顶一阵子。 吃饱喝足，特意去寨子里面看了一眼。 此时那几十个人并不敢分开行动，全都聚集在一个特别大的吊脚楼下。 这个地方空旷，也能遮风挡雨，是个好地方。 人都聚集在一起，的确难下手。 但，还是有办法的，这个寨子里没有狗，但有一些牲口。 摸到一个牲口棚，将这些牲口狠狠一顿抽，一个个不要命地往村子里面奔去。 这些寨民穷困潦倒的，大冬天的，连肉都舍不得吃，我就不信他们会舍得下这些牲口。 果不其然。 察觉到不对的寨民，顾不上那么多，全都跑出来，准备将发狂的牲口制住。 而在一片人吼兽鸣的嘈杂声中，死掉一两个人，又怎么可能引起关注呢。 感恩这场雨，感谢这些人不过是些歪瓜裂枣，感谢这些畜生的倾情配合…… 我最终成功的又杀了四五个。 温热的血液，喷撒在冰凉的身上时，刚开始还是有些膈应。 后面慢慢地，也就麻木了。 这世间的恶人太多了，少几个只会造福人类。 在这些人好不容易将牲口看管住，再清点一下人口时，总算是发现了消失的同伴多了几个。 雨水冲刷了那些血液，夜色又那么黑，没有人知道这些人是咋死的。 剩下的二十多人，此时已经很恐慌了，一个个手里拿着刀子，小心翼翼的瞪着周围。 “这个恶魔一定躲在暗处，正准备对我们下手。不能让他得逞了，大家伙儿注意点动静。” 也有的人不太喜欢被动挨打，瓮声瓮气的道：“怕他个鸟，他就只是一个人而已，咱们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他吗？” “要我说，就该主动出击，将其找出来，然后再直接弄死。” “这种如恶魔一样邪恶的人，就不应该将其留着，说不定反而会玷污山神，让其震怒。” …… 众人说着说着，已经倾向于将杀人者找出来，再乱刀砍死，给寨民报仇。 我缩在暗处，听着他们在那里群情激奋，却是忍不住笑了。 想找到我，别痴人说梦了。 在这里，还要感谢周阳朔这个狗东西，如果不是他教导了一些东西，我也没本事能在这些人的面前，苟到现在。 最后，我也将苟到大结局才是。 这些人和畜生一样，正好陪着他们玩玩。 一个寨子里，除了老人和孩子，没有参与这件事，其余的人，都去死吧。 我找了个没人的屋子，默默地磨着刀子。 在砍了这么多人后，刀刃都有些卷了。 时间过的挺快，眨眼间，就已经雨停天亮。 在察觉到有人冲进这个屋子时，我早已经在预留的逃生窗口处跑了。 也没有跑远，大着胆子又折返回来。 和他们的满身疲惫不一样，我现在的状态还是不错的，毕竟，一边杀人，一边想法子的休息。 衣服脏了也没有关系，被雨淋湿了又如何，这些人的衣服都被我翻来穿上。 所以，我现在是又饱，又暖，还精神饱满。 这些人冲到这个屋子里面的时候，落在外面的人，被我用捡来的套马索，直接强行拽走了一个。 人多动静就不免会大，所以，这个人的反抗动静，根本就没有引起这些人的变化。 将套马索挂在一根树枝上，把这个人高高掉起。 最多几分钟，他就会死在这里，很痛苦的那种。 这倒也不用再脏了我的手。 把人处理完了后，我这才钻进雪地里，一路往别的地方奔去。 这一次，换个地方，搞点机关陷阱，就等着有人上当，不死也得搞残废。 此时的我也颇有些不正常了，但沉浸在杀戮之中，早已经让人失去了理智和思考，一切只凭借着本能行事。 大概是老天爷觉得我一个晚上杀了十多二十个人，太过凶残了，在我将陷阱搞好，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去别的地方再搞点事时，蓦然回首，发现我的身后，竟然站着一个半大的小孩。 是个小男孩，大约才五岁吧。 大清早的爬起来后，有些茫然的看着我。 “你是谁啊？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你看到我阿爹了没？我阿妈也不见了，我饿了……” 他吸溜着鼻涕，看起来有些冷，视线往下移，看到其脚底板上，穿着的是一双小草靴。 “小孩，这屋子里面没有人了吗？就你一个人?” 他点点头，看起来天真可爱。 稚子无辜，我无法坐视不理。 “你的衣服呢？把衣服拿来，我给你穿上。” 他很听话的去拿衣服了，我看了一下已经熄灭了的火塘，捡了一些干柴，给他点燃起来。 把这孩子随意安顿了一下，听到了院子外面传来的动静，我叹息一声，知道自己跑不了了。 这个地方，唯一能跑的，就是院墙。 但眼下院墙外面有人，我从这里跳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我对孩子道：“我们玩个游戏吧，如果有人问你话，你别说见过我，等他们走了，我就给你糖吃好不好？” 我把兜里的一颗巧克力拿出来晃了晃。 他看起来有些馋，毕竟，他还一直没有吃东西。 但我没有轻易给他，而是将其吊着。 “我先躲起来，不要让人找到我，你就能吃到糖，听懂了没？” 五岁的孩子，已经不小了，能明白很多事，但又不懂明辩是非，自然是比较好拿捏的。 我让孩子把眼睛闭上后，转个身就钻进了这个孩子的房间里。 里面有一堆的杂物，破家具，还有一些劳动工具等，琳琅满目的堆了一大半的空间，只有一张小床靠着墙在那里。 我钻到一个柜子后面，手里面拿着砍刀，摒息等待着。 第146章 杀完走人 寨民们很快就鱼贯而入，将这个屋子里随意撇了几眼后，就询问起那个孩子。 “牛牛，这个火是谁点燃的？” “还有你这鞋，又是谁给你穿上的？” 孩子小声的道：“阿爹，这是我自己弄的……” “咦？你这孩子……啥时候学会的，昨儿个还死赖着让你妈给你穿衣服，啧啧啧……” 这男人还没嘀咕完，寨民们却是有些疲乏的一屁股坐到火塘边，嚷嚷起来。 “孩子不会说谎，牛牛可是个好孩子，牛家的，你就别再为难一个孩子，赶紧给他弄点吃的吧，我都听到他肚子里咕噜噜的叫了。” 这孩子一早就说他很饿了，此时被人听到饿肚子的声音，是个人都应该想着给孩子把肚子填饱了，然后再谈别的。 很快，就听到外面传来了震天的呼噜声，这些人竟然将这里当做乐土，倒头就睡了下来。 作为煮饭的人，小孩的父亲，还需要保持警戒，免得我这个恶魔会从哪里蹦跶出来，将他们砍于非命。 我一直没有动，期间，这个小孩竟然像个鬼精灵一般，将我的藏匿身形给找了出来。 我只能给他嘴里塞了一颗巧克力，让他不要出声，以免引起外面之人的注意。 小孩子得到好吃的后，自然是活蹦乱跳的跑了出去，倒也乖巧的守住了秘密。 主要是这些人都懒得搭理他一个小孩子，而且，都忙着休养精神。 我则待在这个柜子的后面，颇有些度日如年，也跟着迷迷瞪瞪的睡了一下。 这些人煮的饭，闻起来酸酸的，带着一股子不舒服的味道，一点想吃的欲望也没有。 但还是听到睡着的寨民，被人强行开机扯起来，催促着赶紧吃饭。 外面一直有人在活动，根本就找不到出去的机会。 如此一熬，一不小心又熬到了下午。 吃饱喝足的寨民，回忆了这一晚上惊魂事情，寨子里面被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我的踪影，推测我已经不在寨子里。 所以，不多时，这个屋子里面的人就约着去给死亡的人收尸。 这个地方，似乎流行的是火化。 所以，那些人的尸体，都被推放到寨子的广场上，也就是昨晚上那陌生大哥被人烧死的地方。 眼下，因为不是祭祀仪式，一切形式从简。 只一个柴火堆的木架子，将那些死尸胡乱丢进火堆里，剩下的就派两个人守着，确定全都烧干净为止。 至于其余的人，则打算回家休息。 虽然中途睡了一下，但是他们的精神头并没有养回来，还是有些困倦。 我所藏的这家人，一直在等着那小男孩的父亲跟着人群离开后，我这才从藏匿之所爬了出来。 我的兜里只有三颗巧克力，之前给了小男孩一颗，眼下还剩下两颗，我想了想，继续拿一颗给他，买他闭上嘴。 “小孩，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看到过我，等下一次再见到你，我还有糖给你哦。” 看到我包包里，惊鸿一撇的巧克力，小男孩很是希冀的点点头。 “你放心吧，我不说，就是我阿爹问我，我也不会说，嘿嘿……” “乖啊，真是个好孩子！” 我这人啊，最喜欢的就是好孩子了。 看在他这么可爱的份上，他那个阿爹留他一条贱命，也不是不可能。 一路摸到村子里面，专往屋后背阴处，无人之地潜行，如作贼一般，摸进了一户人家。 这家人正在呼呼大睡，看这个样子，不睡个昏天暗地是不太可能的，就连牲口棚里，正饿得嗷嗷乱叫的牲口都没有人管。 我随手丢了一些干枯的草料在食槽里，牲口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它们有什么错了，生而为牲口，所图不过是填饱肚子。 看到它们，难免也会想到自己，被人撵得像个丧家之犬，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 寻着这户人家，呼噜声最大的地方，我轻松的摸了进去。 他们竟然夜不闭户的，还真是方便至极。 两个大人，只剩下一个老人和孩子没动。 接着又往下一户人家奔去。 不知不觉间，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给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又增添了一些便利。 一直忙到四五点钟，我将这个寨子能去的人家户，都已经走了一遍，然后最后来到这个小男孩的屋子。 此时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还在沉睡中。 也不知道末来的某一天，当他长大后，会不会也成长为曾经的父辈样子，但，我不能因为这个猜测就抹杀现在的他。 我将最后一颗巧克力糖放在其枕头边，然后头也不会的离开了这个村子。 外面的天空，再一次下起了绵绵细雨。 冬日寒冷的高寒山区，下的雨一般都是冻雨，一旦雨停，就会结出冰凝和霜花。 我朝着寨子外的一条小路走去，穿过那里，就会看到一条乡村公路。 此时，我的手里，有一匹顺手牵走的马。 这一路有个牲口作伴，也好过自己一个人。 这马儿有一个很简易的马鞍。 坐在上面，屁股会很痛，一度让人很不适应。 我刚开始，只坐了一个小时，就不得不下来走路。 还好，马身上可以携带很多的东西，离开寨子的时候，我可没有亏待自己拿了很多能吃的东西。 如此走了一天一夜，总算是来到了一个能让人暂时休息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废弃的烤烟房。 屋子里面还有烟熏的痕迹，有干柴，还有干草，还能遮风挡雨，眼下看来，这个地方如果有吃的，待一个冬天都没有问题。 我将马儿也牵进了房子里面，一起烤火。 万物有灵，在卸下身上的重担后，自发的去吃起干草来。 我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意外的看到一个倒塌的房子，还有一个野菜园。 想来，当年这个地方也是有人生活的，只是后面因为一些原因，被闲置了。 眼下倒是都便宜了我。 我弄了很多野菜和野草，割了一大抱回来。 马儿的眼睛都为之一亮，大概是入冬以来，还从来没有吃上这般鲜嫩的食物吧。 我则给自己简单弄了一点吃的后，就钻进干草里面，准备美美的睡一觉。 我只是没有想到，我一个人瞎摸摸的躲在这里，竟然也会有人找上门来。 命运待我，好得一塌糊涂！ 第147章 都死了啊 对方就在那一堆干草之下，睡的正香。 我倒下去，准备休息的时候，压倒了对方。 于是，其嗷的一声惨叫，蹦跶出来，直接吓死个人。 我连带着马儿都被吓得够呛，当时就撒丫子往外面奔去。 等跑到安全的地方，一回头，发现对方死死地跟在我身后，并没有甩脱。 而透过雪地反射，倒是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不是刘浩又是哪个。 这个富家子弟，不在家享福，跑到这里来干嘛？ 我有理由怀疑，他受到高人指点，特意跑到烤烟房里等着我自投罗网。 上一次见到这厮，是在清风山上的别墅里。 这家伙当时拽的二五八万的，就连不可一世的连笙，都落在他的手里，被其当做奴仆，呼来喝去的。 啧啧啧…… 此时他在我面前，可摆不了少爷的架子。 我没好气的推了他一下。 “有病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吧？离我远点！” 看着就来气。 才刚那样子，比撞见鬼还要惊悚。 我是被吓的不轻，我的马也是，他倒好，还嬉皮笑脸的，看着就欠揍。 也就是这样太累了，脚疼，屁股疼，懒得跑路了，不然劳资骑上马，直接将这家伙抛下，管他死活。 刘浩见我是真的气的不轻，这才收敛正形，一本正经的道：“大叔，好久不见，咱们好不容易遇上，不应该庆祝一下吗？” “庆个屁，你要是闲得慌，脱了衣服去雪地里滚两圈吧。” “嘶……” 这个提议，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不好了。 “咳咳……大叔，你好凶啊，咱两不是一个坑里的吗？你可不能抛下我不管啊！” “呵，咱两一个坑里拉屎的关系，你自己要掉坑里去，我可捞不起你。滚蛋！” “噗……粗鲁……” 粗鲁？我还粗暴，惹我生气，直接给他弄死。 对，杀了一了百了，管他是谁的人，让老子不舒服，就都去死。 才刚沾染了几十条人命，手痒痒的捏紧砍柴刀，冷冷地瞪视着刘浩。 在我的眼里，他就该像个死人，有多远滚多远。 刘浩一直没有个正形的，还打算和我贫嘴。 感受到我传来的浓浓杀气，他终于不淡定了。 “大叔，他乡遇故知，本是大好事，何必闹这样……” “你在说什么国际玩笑，谁和你是故知？我一个乡巴佬，穷鬼，身无长处，何德何能，和你大少爷做故知，切！” 我转过身，指着那烤烟房，冷漠无情的道：“今晚上，这里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你从哪儿来的，就滚回哪里去吧！” 话都已经说明白了，我牵着马，准备回烤烟房。 刘浩不死心的跟在不远处，我忍无可忍，手里的砍柴刀直接扔了过去。 还好他机敏的躲了过去，否则，就只差一点点，他就得把命留在这里。 身份再高贵又如何，也不过是血肉之躯，根本扛不住这一杀。 他惊魂未定的看着我：“你来真的！” “废话，当劳资很闲嘛？陪你个大少爷玩过家家？” “不想死的话，离我远点！” 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我了，为了一个陌生人的小命，手里沾染了几十条人命。 杀人，不过如此。 真的别惹我，为了活的舒坦一点，这一次我不会再和任何人有瓜葛。 不管是好人还是恶人，都通通滚蛋。 我的凶恶，镇住了刘浩。 他终于不再往我跟前凑，呆呆愣愣的立在那里，知道我的身影，消失在烤烟房门口，这才收回目光。 其喃喃自语的道：“终究还是晚了，那些人竟逼迫他如此。” “哎……” 他有些不想放弃，又没法继续。 踌躇不决的立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才一咬牙，转身离去。 这一夜，特别的冷，外面的雨下着下着就变成了下雪。 如果没有这躲避之处，那我和马都会被冻死在这荒野。 感谢老天爷还没赶尽杀绝吧。 至于刘浩离开这里，会不会冻死，那就根本不用担心的。 大少爷哦，体验人生而已，随时等可以招来一堆的死士，如敬畏神明一般，将他带离苦海。 退一万步讲，真的出事了，那也是他的错，千不该万不该，要跑来趟我的浑水。 我心安理得的霸占了这一室温暖，挨着马肚子睡了过去。 马儿也会睡觉吧，它太累了，倒在干草堆里，很是安静的陪伴着。 这家伙通灵性，真是个好马，比恶犬也不差。 想到恶犬，心里面就很沉重。 它疯了，见人就咬，这一次是真的沦为恶犬，人人得而诛之。 我舍不得杀了它，也不知道，它害了多少人，是不是已经被人打死了。 我不是个好主人，它原本只是个流浪狗，虽然凶恶，但没疯，周围的人对它还是有些包容性的。 但现在，如此数九寒天的日子里，它真的挺难活吧。 心里面想的太多，辗转反侧了很久，这才勉强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挺沉，一直到睡够了才爬起来时，外面早已经白茫茫一片。 雪不知不觉的停了，一晚上竟然下了半尺多深的。 肚子里传来饥饿感，看了一下手表，竟然是下午一点了。 这个过程中，马儿一直没有离开我。 不对，它就没啥动静。 我惊惶的去拍打它。 “快醒醒！” 马儿的眼睛死死地闭着，对于我的所作所为，一点反应没有。 我愣愣地看着这一结果，心里涌出来无限懊恼之色。 果然，不管是什么人和牲口，跟着我都不得好死。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我只觉得冷，冷的如同掉进冰窟窿里，浑身一点劲也没有。 死神，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呢，独留我一个人，活在这世间，有什么意思。 这一刻，我突然间觉得活着不如死去，直接取来打火机，将那些干草点燃。 火慢慢地变大，爬上了马儿的尸体，也爬上我的外衫。 在这烈火灼身的时刻，我总算是感受到了一点久违的温暖。 我微笑着，展开双臂，准备投入这温暖的世界。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烤烟房里冲进来一个人，对着我又打又骂。 “你特么有病吧！还不赶紧灭火！” 第148章 雪夜里的萝卜 刘浩真是个讨厌鬼啊，拽着我丢进了雪地里，三两下就将我身上的火给灭了。 我像个傻子一样，睡在雪地里，一句话也不想说。 马儿的死，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了无生趣，一点活着的欲望都没有。 刘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对着我拳打脚踢了一顿后，气喘吁吁的坐在我身旁。 “为什么要死，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死了，不会有人为你掉一滴眼泪，就连个收尸的都没有，你就甘心在这里做个孤魂野鬼？” “日子长着呢，你得学会忍，忍人所不能忍。相信我，快了，很快你就能解脱了。” ……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我的眼里，只有那灰蒙蒙的天空，永远见不到太阳的绝望。 但好歹没继续闹着要死。 不知何时，滚滚浓烟里，传来了马儿被烤香的味道。 刘浩喃喃自语的道：“可惜了，这马儿这么多肉，烤马肉一定很香，哎……” 这话我算是听进去了，没办法，太饿了。 这该死的饥饿记忆，让我不得不继续直面这惨淡的人生。 见我坐起来，捂着肚子，难受得紧。 刘浩冷冷的道：“傻缺，就算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你这样可怜给谁看？” 我哑然无语，可不咋滴，我应该把所有能吃的东西，全都吃了再说的。 哎…… 眼下，那些物资连着马儿，全都丢在这大火里，除了啃野菜，吃雪，真是一无所有。 再次面临饥饿，只能勒紧裤腰带，稍微好过一点。 刘浩的背包里，自然是不缺吃的，听着我如鼓一般的腹鸣，他掏出两个肉罐头丢给我。 我没矫情，不打算和自己过不去。 将罐头打开，丢到有火的地方，好歹烘烤一下，吃点热食。 他也学着我的样子，丢了几个罐头进火堆里。 但没打开。 我没管他，只把自己的烤好，然后寻了个安全的地方，大快朵颐起来。 我两都没说话，在生存面前，暂时放下恩怨。 只不过，刘浩的报应也来了。 那罐头没有打开就丢火里，被高温烘烤后，就和炸弹一样，瞬间炸得飞起。 亏得他跑得快，没被炸到，不然……呵呵…… 他惊魂未定的对我抱怨起来：“这玩意儿还挺危险哈！” 我没搭理他，两个罐头下肚后，总感觉还差点意思。 看着被炸飞出来的肉块，反正是落在雪地里，也不脏，捡起来就往嘴巴里塞。 刘浩作为大少爷，是有自己的矜持的。 他做不到捡地上的食物。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将那些食物，全都捡来吃了。 他抖了抖空瘪的背包，有些叹气的道：“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多带点，哎……” 搞的他现在也没吃的了，现在换他饿得慌。 我肉吃多了，随即跑到那个野菜园里，扒了几根营养不良的萝卜，随便擦擦，连皮都没去，大口大口咬起来。 这里的萝卜还是多呢，足有占了一小半部份。 昨日给马儿吃了很多，想来，它应该是吃饱了上路的吧，比我强。 萝卜的清甜，此时在嘴里，竟然有淡淡的苦涩。 刘洁有样学样的，也跟着扯了几个萝卜。 结果，大少爷还挺挑剔的，只吃了几口就呸呸呸的全吐了。 吐吧，过了这个村，再想吃已是不能。 吃饱喝足，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化为滚滚青烟的烤烟房。 再见了，可怜的马，如果下辈子还能再相遇，我一定会对你再好一些。 唉…… 我畅然若失的踏上末知的路程。 至于刘浩叽叽喳喳的跟在我的身后，打定主意是要缠到底。 我没有驱赶他，也没有再对他发火。 所有的火气，都在刚才的大火里面，全都消失殆尽。 就这样吧，人生嘛，不就那么一回事，没有必要太当一回事，只是有钱人的游戏一场。 如此走了半天后，天色黑下来都没有看到有人烟处。 寻了一堆枯叶处坐下来，准备把萝卜取出来再吃上几口。 眼下，四野茫茫，除了这个能吃，那就只剩下吃树皮了。 再看刘浩，这个有钱公子哥正在不停的咽口水，想来，他已经开始怀念起萝卜美妙的滋味了。 我没理他，只自顾自的吃起来。 他忍不住大声的抱怨我：“大叔，你这过份了吧，竟然吃独食。” 在其开口的空档，我已经啃完一根萝卜。 此时，身上还背着七八个萝卜，听起来挺多，但又细又小，根本不够一个人吃的。 想让我分给他，做梦去吧。 但凡他高呼一声，那些死士立马就能跳出来，给他安排满汉全席。 一连抱怨不停，直到看到我把最后一根萝卜都塞进嘴里后，他这才意识到，现在的我冷漠自私，早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 他叹息一声：“唉……还是过去的大叔可爱。” 可爱能当饭吃，也只是一个被人玩弄的小丑。 我累了，不打算和对方进行无营养的对话，直接倒在枯树枝里，准备休息一会儿。 他大惊小怪的叫嚷起来。 “你不是吧，竟然选在这种地方睡觉。” “你睡这里，那我睡哪里？你挪一下，给我让个地方。” 这里就巴掌大的地方，我挪到雪地里面去吗？ 他的脑子里面一定有包吧。 我转了个身，没再看他一眼，爱咋咋地，和劳资无关。 死远点更好。 “呸！你无情，你冷漠，你是这世间最坏的人。” 刘浩在骂骂咧咧中，一屁股坐到我身后。 大概是真的太冷了吧，人和人挤在一起，是要热和一些，我也懒得将这个家伙推开。 只希望明日早上醒来的时候，他还能好好的活着，别死得梆梆硬的吓人。 这一夜，注定是难熬的。 萝卜吃多了，自然是要排气的，空气里都是浓臭的萝卜味儿。 作为大少爷，刘浩是被熏得最惨的一个人。 嗯，每放一个，就听到对方臭骂一顿，到后面，他也骂不动了，大概是真的太困了吧，不知不觉就睡沉了去。 我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面一直回想着那一场大火。 还有那个可爱的孩子。 真希望这一切都是恶梦啊，梦醒来了，我的人生还停留在张心雅死去之前。 第149章 这个洞房很急 半夜的时候，有听到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但太困了，懒得爬起来查看。 这个地方，是不太可能有什么野兽出没的，大冬天的，野兽也怕冷，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离开自己温暖的小窝。 一直睡到天光大亮，一股冷风吹来，这才将我给冻醒。 坐起来一看，刘浩这个家伙，正神清气爽的在欣赏着冬日美景。 他的气色还不错，一点也不像个一天没有进食的人。 我特意看了一下雪地。 上面有很多凌乱的脚印。 有的是他的，有的是我的，还有一个脚底板有钉钉的，不用问也能猜出来是谁的。 这家伙昨晚还是没忍住，把死士叫了来吧。 呵，真是无趣，在我这里装什么装。 我都懒得拆穿。 起来，拍掉身上的枯枝落叶，把裤腰带勒紧，丢下刘浩就往小路上走去， 这条路是人为走出来的，想来，应该是能遇到人家的。 等到我都走出去了很久，刘浩这个傻子这才反应过来，急巴巴的又追了上来。 “大叔，你走了咋不和我说一声，咱两好歹是一路人啊。” “喂……你哑巴了不成，从昨儿个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你是想急死我啊！” …… 他好像忘了，我为什么要理他呢，不说话已经是最大的善良，还想让我挥刀相向？ 我继续埋头赶路，耳朵里全是他念经一样的唠叨。 终于，走了大约有两个小时后，我的耐心已经全盘耗尽，转身，干脆利落的赏了他两巴掌。 这一下，直接将他打懵在当场，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看他和看死物一样。 打疼了又如何，有本事就打回来。 我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躲避的想法。 但等了片刻，都不见他动手打回来，连个屁话都没有了。 挺好，如此一来，我也算是终于能享受到安宁和平静。 在休息了一会儿腿脚后，我突然嗅到了一股子辣呛的香味，被风吹过来。 这附近果然有人家，还正在做饭。 眼下饿得要命，能生吞一只猪。 我打起精神来，顺着这个香味儿寻去。 不多时，就看到一缕青烟，从山梁子那里升起。 我们现在在半山腰，爬上去的话，至少也得一个小时。 但不爬的话，不知何时才能得见人烟。 没有过多犹豫，我打起精神就朝着这个地方走去。 不妨手臂被人一把拽住。 刘浩有些不耐烦的道：“别去，太远了。” 我冷冷地瞪着他，没有甩开，也没有随了他的想法，就只是淡漠地看着他。 他被我瞪得心头火起，大声的喝斥起来。 “你不就是饿了嘛，我有吃的啊，你开个口，和我求个情会死啊！” 这当然不会死，我只是不乐意而已啊。 呵…… 嘴边讥讽的嘲笑，太过扎眼，刘浩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任由我不辞辛劳的往山梁子走去。 他在那里恨恨的咒骂了一通后，却还是乖乖的跟了上来。 又见不惯我，又非得跟着。 真是个贱人啊！ 心里将刘浩从头到尾鄙视了一番，面上却是一个字也懒得太说。 太累了，说不出来是心累还是身体累，累得连呼吸都觉得是多余的，哪还有力气和这家伙多说一个字。 但看到这个屋子的主人时，我还是忍不住上前索求起来。 “你好大叔，我们出门在外，遭了大难，现在身上没有吃的，能在你这里借一点吃的吗？” 我的样子可不是装的，虚了吧唧的样子，能一路走到这里，已经消耗了所有的体力。 这屋主，是个中年男人，膝下有个18岁的年轻女儿。 只是，这女儿似乎是个智障，见人就只会傻笑，好赖不分的那种。 没等她爹点头同意，她就上前一把挽住我的胳膊，笑嘻嘻的道：“爹，给他吃的，快啊，别饿着我的男人了。” 呃……她的男人……我没听错吧？ 这女孩儿是咋回事哦！ 给我吓得打了个哆嗦，赶紧把手臂抽了回来。 女孩儿不依不饶的，又继续来拉扯。 “不许走，你是我的，以后都是我的，我喜欢你，嘻嘻……” “即如此，那就进来吃个饱饭吧。” …… “不是……这是要干嘛啊，我可不是……” 我自然是要拼命的反抗了，感觉对方不是傻子，是疯子才对。 这世界真是太颠了，我可招架不住。 “行啦，是好事，还能亏了你不成，我女儿还是个黄花闺女呢。” 屋主看到这个样子，也只能上前，协助着自家女儿，强行把我往屋子里面拉。 原本只是来讨口饭吃的，没有想到，却是进了狼窝的赶脚。 随后而来的刘浩，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个乖乖，这荒山野岭的，也有人抢男人，啧啧……这家伙艳福不浅啊！” 他没冒然上前，开玩笑，万一把他也抢了怎么办？ 虽然，在外貌上，他有些赶不上，好歹年轻力壮，火力旺，也是个好小伙儿。 刘浩一心看热闹，急得我怒斥出声。 “你特么的还要看多久，还不赶紧来救我！” 刘浩的声音，凉凉的传来。 “大叔，你不是挺有个性的嘛，这一路上对我爱搭不理的，怎么，现在有难了，想起我的好啦，呵……” 他在那里说着风凉话，却是把我给气得冷静了下来。 这家伙的确也不欠我什么，愿意帮是情分，不愿意帮我也拿他没办法。 算了，不是说黄花大闺女嘛，劳资就留下做个上门女婿又咋地啦，只要这女的不怕死，我怕个球。 这种事情，男人还能有多吃亏。 想明白后，我倒也没有什么好挣扎的，顺从的被他们带进了屋子，砰的一下就关上了门。 屋子里面有些黑暗，大白天的还要靠点煤油灯，才能照明。 适应了这个光线后，倒也能看清楚房间里面的格局。 就是一个简单的两室一厅。 平时在大厅里面吃饭活动，晚上的时候，这父女两个各自睡一间。 眼下多了我一个被抢来的男人，这傻子急吼吼的就要把我往她的屋子里面拉。 这是……急着要洞房嘛？ 我的妈啊! 第150章 不兴吃白饭 我原本心如止水的一个人，都愣是被这个傻子搞得快破防了。 “大叔，饿啊，没力气，你们放过我吧！” 我软趴趴的摊在地上，任由他们拖死狗。 这个样子，别说洞房，就是走路都成问题了。 大叔好歹是个过来人，多少还是懂点人事的。 于是把自家女儿劝了劝。 “玲儿，把肉炖锅里，咱们先吃饱了再干大事，不要着急哈！” 听到吃肉，这傻子总算是被吸引了过去，顿时松开手，大声的欢呼起来。 “哦哦哦……太好啰，我有肉吃了，我要吃多多的肉。” “好好好……给我闺女吃多多的肉。” 大叔对着傻子，那真是一个慈父，咐要求都答应，哪怕是强抢民男这种事情也干得出来。 为了防止我吃饱了就跑路，他给我的手反绑了起来，就捆在一根柱子上。 我哀叹自己的不幸，却也没有什么好跑的，有吃还能洞房，让我在死前还潇洒一把，为什么要跑呢。 人啊，得学会感恩。 此时饿得难受，我对大叔他们父女俩个，还真的没有什么愤恨的心情。 反倒是见死不救的刘浩，已经上了我必杀的名单。 那家伙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的话，我保不齐下一次会捅死他。 大叔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简单的肉汤，加上一碗热呼呼的玉米饭。 我吃得很满意。 大叔一筷子一筷子的喂我，然后对我进行洗脑。 “我这闺女，人其余挺漂亮的，等下烧个热水，给她洗干净了，你肯定就会喜欢了。” “你能来我们家，也是天注定的缘份，你放心，只要能让我闺女怀上，我就作主放了你。不会让你一直都待在这里。” …… 这么一说，这人还算有些良心了。 却不知，对方心里想的，不过是太能吃，养不起而已。 我这饿了一天一夜了，吃东西难免就显得胃口太大，刚开始的时候，这大叔还是用的普通大碗对我进行投喂。 后面喂了三碗后，我都显示意犹末尽的样子，他也喂累了，索性换了个小盆，直接来了个汤泡饭，就用饭勺子，一勺一勺的喂。 真就和喂猪一个架势。 我也算是吃得过瘾了。 将对方的一锅玉米饭和一大锅肉汤都全吃光了时，这才满足的打起了饱嗝。 都说饱暖思银欲，我可不是这样，我就是个童子鸡，哪里会想这些，眼睛困顿不已，只想安静的睡个饱觉。 背靠着住子，前面有火塘。 耳边听到那傻子沐浴更衣的声音，不过我都懒得再去看了，只睡得像个死狗，谁也别想叫醒我。 后面，我是被人扒光了，直接丢进热烫烫的洗澡桶里，这才陡然清醒过来。 大叔这次没有再捆住我的手脚了，因为他把我的衣服都藏了起来。 没有衣服，这冰天雪地的，我还能跑哪里去？ 我心情复杂的看了一下窗外，外面已经是天黑之时，也不知道刘浩这个狗东西，又跑哪里去了，反正没想过救我，大概率是自己跑路了吧。 这样也好，总算是甩掉了这个尾巴，这一番牺牲也不算白干。 这热水桶真的好安逸啊，在里面泡了半个多小时，将身体上的疲乏洗去了一多半。 等到水温慢慢地降下来后，我这才不得不爬出来。 没有衣服穿，只能去房间里面裹被子。 大叔的房间是锁死了的，就只剩下那傻子的房门大开。 至于火塘里面的火，已经燃得只剩下灰烬，早已经没有了热度。 偷偷在窗户那里看了一眼，柴禾都在外面堆放着，还是没有被砍好的圆木。 我若是想要取柴生火，还得光着身子，在寒风中拼命砍柴，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这大叔是真的不怕我弄死他女儿不成。 唉…… 我打着摆子，顶着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傻子房间里面，传来昏黄的灯光，似乎已经没有了别的后路可以走。 只坚持了五分钟，就缴械投降了，认命的往傻子的房间走去。 此时的傻子，早已经是个干净的姑娘，借着油灯的火线看了一眼，其实长得还挺不赖。 当然，和张心雅那种明艳至极，很是吸引人的长相相比，她长得只能算清秀。 但和寻常村姑比起来，她这样的长相，已经算是上等。 如果我不曾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说不定还会对其惊为天人。 可惜，此时的她，在我面前，惊不起一点波澜。 我很是粗鲁的将被子掀开，然后钻了进去。 不小心碰到了她湿热的肌肤，冷得她打了个喷嚏。 我将油灯熄了去，然后面无表情的睡下。 纵然如此，我的心里还是没有太多的想法，脑子里面想的只有小护士的脸。 这个女人早已经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我们不曾开始过，也似乎早早地就结束了。 但午夜梦回时分，脑子里面想的都不是张心雅，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见一个爱一个，明明我并不是什么渣男。 我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当初愿意随张心雅一起下葬，愿意和她一起共赴黄泉。 后面见到过几次的冒牌货后，这感情不知不觉间就被消磨了去。 直到见到她本人的时候，心里面再难起波澜。 她之于我，只是一个已经翻篇了的存在，可以留在记忆里，但不会再想任何的牵扯。 哪怕是偶尔做个春梦，梦见的也不会是她。 准确的来说，自从我认识张心雅以来，我就从来没有对她有任何不敬的想法和幻想过。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一时间也分不清是怎么回事，此时身边虽然挨着一个清秀的姑娘，但我并没有碰触她的欲望。 不多时，她伸出手，试探性的碰了我一下。 我没有拒绝，反手将她搂到了胳肢窝下。 一个人的冬天终究很冷，两个人就挺好，互相取个暖，多好。 我在无尽的思念中，闭上眼睛睡了去。 任由傻子在我身上煽风点火，随意玩弄。 直到后面，她似乎也玩累了，这才沉沉睡了去。 等到第二天，房间门被人强行打开，大叔的身影从门口处传来。 “还睡呢，赶紧起来干活了，咱这里可不兴吃白饭。” 第151章 给傻子扎一针 大叔终于给我穿衣服了，不过，是穿得很薄的内衫，至于厚重的皮毛大衣，则被他收了起来。 这个样子，自然是出不了大门的，只能在屋子里面，做点普通的家务。 打扫卫生，然后生柴火，再煮点午饭。 至于傻子，则一直很黏着，不管做什么，都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跟前跟后的。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太傻，大概有个五六岁孩童的智商吧，大事做不了，小事还是能和她说说的。 比如，我就对她说，我的衣服破了，需要补一下，问她有没有针钱。 她自然是很听话的将一个小小的竹筐取了出来。 里面放了很多杂乱不堪的线，还有一些纽扣和生锈了的针。 看得出来，他们这日子过得挺糙的，家里没有一个女人操持，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傻女儿，也亏得那个大叔能忍得了。 我将其中一根还算干净的长针取了出来，然后对她道：“玲玲，你怕痛不?” 她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我，我提着针，对其道：“如果我扎你两针，但是会很痛，你会哭嘛？” 她张大嘴巴，很是天真的道：“你为什么要扎我啊？你是坏人吗？” “哼，我爹说了，你以后是我的男人，会给我娃娃，你不许欺负我，不然，就让爹收拾你，不许你吃饭。” 傻子啊，真是个单纯的姑娘，我若是要欺负她，何至于用这个小小的银针，这屋子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我都能将她杀死。 但我没有。 他们只是想借个种而已，罪不至死吧。和寨子里面的那些恶人大不一样。 我只是觉得这个傻子，说不定还有救，也许，当她的神智恢复后，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下山嫁给一个合适的人，相安无事的度完这一生。 所以，我没有碰她，哪怕二人挨得很近，能感受到那无以伦比的吸引力。 我对其诱哄起来。 “玲玲，等下我就只扎一针，你若是能忍住不乱叫，我以后就给你一个娃娃好不好？” 傻子拍手大叫起来。 “好啊好啊，我要娃娃，你给我吧，快点给我吧！” 她不停的拽着我的手，像个求而不得的小孩子。 我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安静，现在我要扎针了，你还叫吗？” 她咬了咬嘴皮子，很是勇敢的道：“为了娃娃，我不会叫的，你扎吧！” 看来，大叔平时没少嚷嚷着要娃娃的话题，不然的话，这傻子也不会将其看得比命还要重。 这就好办多了。 我直接一针从其脑门上扎了下去。 有些狠，傻子的表情露出痛苦的样子。 还好，这针只是扎了短短的十秒，就被我提了起来。 此时的她，一直呆呆傻傻地坐在那里，似乎被这一针给扎得更傻了。 “是不是很困很累，想睡觉？” 傻子茫然的点点头，眼皮子都快抬不起来的那种。 我将其揽在腿上，然后让她将头靠在那里，再让其一直待在火塘边的地毯上，这样就算睡着了，也不会着凉。 我一边看着锅里沸腾的稀饭，一边往里面放地瓜，反复搅拌着，防止糊锅。 托这些日子的福，我现在对于这种原始的生存环境，已经相当适应，倒也做得有模有样。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地方将会让我多停留些日子吧。 前提是，他们的命够硬，不要像那个路人大哥，也不要像那只马，全都倒霉丢了命去。 只是，这美好的心愿，终究还是有些奢侈了。 年轻的小傻子啊，自打睡下后，就怎么也叫不醒了。 大叔一直在旁边等了两个小时，后面发现不对，急得想手撕了我。 “你对我闺女做了什么？她在你身边才变成这样的，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大叔说这个话的时候，龇牙咧嘴的，恨不能上前一口咬死我。 我能理解他对女儿的关怀之情，于是对其道：“等她睡醒了，自然就不会有事，放心吧！” “最多再等一个小时好吗？一个小时后，如果她还不醒，你想怎么对我，我都没有意见。” 我那一针，大概是扎得猛了一些，但不至于要人命。 我没想要她的命，她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心性，我只是想刺破她脑子里面的迷障，让她变得聪慧一些罢了。 我一直坐在那里，不分辨，也不走，就只是淡然的等着。 大叔看我的样子，虽然想要吃人，但也是个讲道理的，决定再等一个小时，再做决定。 火堆上方的稀饭，早已经熬好了，但是现在也没有人顾得上吃。 我将锅了下来，放到一旁冷却。 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外看去，刘浩这个家伙，自打我被这家人留下做女婿后，就再也没见到他的身影，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时间过得很慢，我一直看着手腕上的表。 这是一块很普通的机械表，陪着我度过了多少劫难，一直都没有摔坏。 终于，在时间还差着几分钟的时候，大叔怀里的傻子，突然之间笔挺挺的坐了起来。 “玲玲，你这是咋地啦？可有哪里不舒服？” 面对自已父亲的亲切问候，一脸疑惑的歪着头，询问起来。 “爹?你怎么变老了？” 她好奇的摸着大叔下巴上的胡子，似乎很难接受自己的父亲，老成这样了。 奇怪，真是很奇怪，唉…… 大叔和傻子日益相处，早就对其十分熟悉。 但，此时此刻的傻子，说话不再像之前的憨言憨态，多了几分清明。 “玲玲，你肚子饿了吧，要不要吃一点？” 正好，那稀饭还有些余温，此时最合适大快朵颐，不担心被烫到。 如果是放在过去，玲玲必然是嗷嗷叫的嚷着要吃，是个十足的吃货，把馋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且，吃东西也是毫无形象，呼噜噜的只管吃得高兴。 但这一次，当大叔把一碗稀饭递过去，玲玲却罕见的拿起筷子，很是笨拙的使着。 “爹，这个粥好好喝啊，我阿姆人呢？她怎么不来一起吃？” 这话一出，大叔整个人都快崩不住了，哽咽的道：“你阿姆早就去世了啊，你不记得了吗？” “啊？阿姆……为什么，阿姆出什么事了吗？” 傻子听到这个消息后，似乎有些招架不住，脑袋一疼就晕撅了过去。 “玲玲……你怎么了？快醒醒……” 第152章 想用钱砸人 傻子之所以神智不轻，看来应该是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伤到过脑子吧。 此时的大叔，已经顾不上我，只一心照顾晕过去的傻子。 还好，只昏睡没多久，傻子没过多久就清醒了过来。 只嘴里不停的叫着阿姆，撕心裂肺的，看得出来她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大叔将其安抚了很久后，这才拿着一堆衣服走了过来。 “你走吧，我女儿和你没有缘份，借种怀娃娃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我拿回了自己的衣服，将其穿了上去，然后对这个大叔道：“谢谢！”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我，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这个时候让人离开，其实有些不太厚道。 “抱歉，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的安危是我最看重的，其他的一切都要靠后。” “这里有些吃的，你自己带着上路吧！” 大叔人挺好，唉…… 不过，想来，往后的余生，他都应该欢喜才对，毕竟，他收获了一个正常的女儿。 只是，傻子无知时，尚且还能开心快乐的嘻笑，如今得知真实世界的冷酷，怕是这笑就再也不会直达眼底。 祝他们安好吧！ 也祝我安好！ 我背着一个破布包，从这个山梁子上，摸着黑往山下走。 这个地方的雪地有些有陡滑，上来不容易，下去也是一样。 基本上，是屁股着地，一步一步梭着往下走的。 因为天冷，不敢在这山间停留，只能继续摸着朝着前方行去。 不知道是不是一只脚踏进阴阳路的缘故，过去走夜路，还要借助一下手电筒照明。 但自打在那个村寨里面发生的一些事情后，我发现这眼睛竟然已经习惯了黑夜。 甚至，比起刺眼夺目的白日，我更加喜欢幽暗漆黑的夜晚。 一路小心翼翼，走了将近三个小时，这才来到一条乡村土路。 一时间，正不知往哪一头走时，却见这个路旁，竟然传来一道很扎眼的光亮。 我下意识的抬起手，将这个光挡住。 也就是这个时候，才听到刘浩的声音传来。 “等了你半天了，没有想到，你现在才来，大叔，上车吧！” 刘浩的车上下来了两个死士，径直朝着我走来。 我有些不太客气的询问道：“这是要干什么？” 刘浩没好气的冲我道：“还能干什么？这寒天腊月的，你也不怕自己死在这外面。” “走吧，我接你回去，就去你从前开的那家小旅馆，那个小镇已经被清理出来了，看不到洪水的痕迹……” 我打断了他的话头。 “我的人生，我想怎么安排，那是我的事，就不劳你这个大少爷多费心了。” “让你的人松开，不要玩这种绑架的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见我很是固执，刘浩沉默了片刻，也索性不再装下去。 “大叔，你怎么就好赖不分呢，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一直都在帮你，你感觉不到吗？” “没感觉，看到就烦，你若是真心想帮我，就离我远远的，我会记得感谢你八辈祖宗。” 呵……什么为我好？ 非亲非故的，凭什么？ 对方如果没有所图谋，我愿意把我这双臭鞋，一口咬来吃了。 “唉……你如果真的有什么想法，就赶紧说吧，真的，我的时间很富贵，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我每一天都是在倒计时过日子，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嘎了。 所以，我很珍惜我的小日子，也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 “如果你非要强迫的话，那我只能将你当作仇人了，毕竟，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人生，不是吗？” 哪怕是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也不行。 我不喜欢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但凡他坦荡一点，对我能实打实的处，我都不至于这般厌恶。 刘浩啊，这个我曾经拼了命，也要救他，想要把他带出那一片洪水地的人，其实，压根 于不需要我救。 呵…… 此时此刻，我倒是反而冷静下来，不再和他费话。 真犯不着，反正，也听不到一句真话。 相反，那些个偶然在路上遇见的人，还很有可能和我吐露几句真心的语言。 刘浩见我这死气沉沉的样子，心里面应该是很生气的吧，这不，那价值几百万的豪车，就被他一拳打出一个深深的凹陷。 真是有钱任性啊，是我，我可舍不得这么糟蹋。 一拳下去的损失，没有几千也得上万吧。 就在我心事重重的看着那个深凹之时，却见这后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一个看起来挺妩媚的女人。 其戴着一个墨镜，大小遮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脸。 身后有一头大波浪的长发，搭配着短到腿根处的短裙，做工精良的皮毛外衣，衬得其风情万种，一举一动皆诱人，引得周围的男人们，产生强烈的冲动。 当然，这所有人里面，并不包括我，还有刘浩这个见多识广的大少爷。 女人把脸上的墨镜取下来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惊讶的。 这还是那个看起来一脸正经，禁欲脸的连苼？ 上一次，她被刘浩强行在山庄里面带走了，没有想到，这一次还被带到这里来。 她和光鲜亮丽的刘浩待在一起，也算是郞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了吧！ 这女人一直不承认和我是青梅竹马，我亦不能强认。 眼下跟着一起跑到这里来，是想般存在感吗？ 不知怎么的，看到她们两个，我就有一种很烦燥的心累。 “哟？这不是连大小姐嘛，看你们这么亲密，不会是好事将近了吧？” “什么时候办喜事了，记得说一声，别的本事没有，但是给你们包个大红包还是可以的。” 可恶啊，我的那些钱，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又因为行李都在马身上，全都在大火里付之一炬。 唉……心疼啊，一二十万啊，说没就没了，有的人一生也末必能攒下这么多钱。 但凡钱还在，我现在就能将其甩过去，好好为这二人庆祝一番。 连苼对于我阴阳怪气的话压根于没搭理，只是一手轻轻搭在刘浩的肩上，娇嗲嗲的道：“少爷，手没事儿吧？为这种人生气，值得嘛？” …… 第153章 倒霉连连 这娘们儿是懂得扎肺管子的。 我被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气得够呛。 想了想，最后还是只能默默地咽了下去，因为对方从头到尾，眼睛都盯在刘浩身上，对于我这个大活人，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行吧，看到她这么心狼手辣，我也算是放心了。 她这么强悍的人，一定能将自己照顾好，不像我，从始至终都过得憋屈，傻批一个罢了。 我没再反抗，任由他们将我拉上车。 至于我身上的那个破布包，也被他们当作垃圾一般，强行扯下来丢弃。 得嘞，从现在开始，我的身上，除了这一身破衣烂衫是属于我的，别的竟然是再无多余一物。 我安安静静地坐在后排的位置上。 刘浩就坐在我的身边，中间有个膀大腰圆的其死士阻隔着我二人。 至于连苼，则坐在副驾驶室。 开车的人则又是另外一个死士，神情很是冷漠，全程一个字也不说。 我待在那里也无活可说，所以，我一上车就睡了，管他们想把我送哪里去。 无所谓，反正这胳膊拧不过大腿。 路程挺长，总是要下车活动方便的时候。 就在我提了裤子，在死士的虎视眈眈之下，准备回车时，意外的听到了刘浩传来了叫苦不迭的求救声。 “来人啊！快来帮帮我……” 这家伙，撒个尿而已，至于叫得这么大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掉茅坑了。 我无动于衷，这种事情关我什么屁事，我又不拿他的钱，给他打工。 那司机去救人了，其就在一颗树背后而已。 只是等了半天，只听到那个司机喊着“少爷使劲”“少爷别急”…… 叫嚷了半天，二人也不见回来。 我拿眼去看连苼。 “你家少爷好像遭遇了不测，你不去看看？” 连苼想也不想的道：“要你管，少多管闲事。” 呵，我管个屁。 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刘浩是不是平时做事没积德，遭老天报应了。 连苼在那里听了好几分钟，始终没见到有人出来，问了几遍，这些人都说得含含糊糊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几个意思。 连苼咬咬牙，一跺脚，还是选择冲到树背后，准备一探究竟。 此时我身边虽然只剩下一个死士了，但我的身后，还有很多个死士，跟在主车后面的车子，不低于3辆，一二十个人，蜂涌一般出现在我的周围，直接将我给围拢起来。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我警告你们，离我远一点！” …… 我的叫嚣只是应急反应，貌似有些多余。 这些死士只是心系他们的少爷安危，都懒得看我一眼。 挺不爽的。 但又打不过。 我没劲的蹲在地上，捡了根树枝，在雪地里面画着圈圈。 没有人看得懂我在画什么。 说实话，我自己都是第一次画。 就当我无聊，画着玩呗。 足足蹲了半个小时，圈圈画了一个又一个，人都画麻瓜了，这才见到两个死士，将刘浩搀扶着走过来。 他的样子挺痛苦，每走一步，都有嘶哈一下，两条腿走路都是变了形的…… 对此，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是不是伤到命根子了。 啧啧……没有想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竟然还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出戏，也不枉我蹲麻了腿。 我站起来，也学着他的样子，走一步看一步路，就嘶哈一声。 大概还是有些表演天赋的吧，连笙这个臭女人，竟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我还没怼她，就听的刘浩恼羞成怒的骂了她。 “皮痒痒了是吧，本少爷也是你能笑话的？” 连笙赶紧叫冤。 “少爷，你说什么呢，连笙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吓你。” “我刚才是笑他啦，这个家伙……他在学你走路唉，简直是欠揍。” 这臭女人在给我引火？ 呸！ 可惜，刘浩对我包容心很强，她使坏又如何，对方也只是重重地拿起，轻轻地放下，让我好好走路，不要乱学。 哼！脚麻了还要啰嗦这么多，真是烦死个球。 我懒得搭理这两个颠公颠母，直接一头扎进车后座，两眼一闭，谁都不爱。 其实，我挺好奇刘浩撒泡尿的功夫，都遭遇了什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后面是刘浩这厮就医的时候，从那个医生的嘴里听来的。 这家伙貌似是被咬了。 也就撒泡尿的功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一只野生老鼠。 很是神奇，从那个树枝上跳下来，恰好钻进他的衣服里。 一路横冲直撞，打算洗个淋浴吧。 结果……啧啧……想想都疼。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遇上点突发意外，一点不足为奇。 不过，秉着负责任的态度，我还是得告诫这个家伙几句。 “我现在霉星高照，也就是你不信邪，才敢往我身边凑。” “劝你早些回家去吧，大少爷的日子难道不好过了吗？非得来我身边找事儿。” “今儿个能出这事儿，明儿个就能再出一件事。你可不是猫，能有九条命。” 正在打针输液的刘浩，很是虚弱的呵斥了我一句：“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看样子，还是教训不够，行吧，反正命是你的，是死是活，你自己兜着，我呢，无所谓的很。” 如果不是有死士在一旁守着，我其实不介意弄死他。 管他是好人坏人，让我心里不舒坦的，就通通去死。 杀人真的会上瘾。 我现在多少已经被逼得变态了。 “喂，我很无聊哎，就这么干巴巴的坐着，让你的人给我弄个手机来噻！” 这么一点诉求，又不值几个钱，刘浩倒也很痛快的让人准备了。 我拿到手机，第一时间就想去偷看某人的空间。 后面想到，这个手机里保不齐会有监控，也就忍了下来，转而打开游戏画面，随意玩玩。 不知不觉，就在这小城的医院里，待了两天。 这两天的日子有些不太好过，当然，不是我，是躺着的刘浩。 我让他给我安排住宿，他像是怕我跑了，非得拴在病房里。 朝夕相处之下，害的也只有他自己一个。 这不，也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买的早点，烫呼呼的不说，打开的时候，还喷溅了一身，这家伙被烫出了几个水泡。 还有吃饭的时候，咬到了舌头，去卫生间小便，摔了一跤，正好磕到后脑勺。 还有…… 我都替他疼得慌。 第154章 这真的是意外 这可把连笙这个女人，惹急了，不停的在刘浩耳边吹风。 “少爷，这家伙和你相克，你的命比他的尊贵多了，你还是让他回避一下比较好吧？” “你若是真的出事了，老爷会扒了我们所有人的皮的，少爷～～嗯～连笙求你了～～～” 那嗲嗲的颤音，是个男人听了，骨头都得酥。 我没酥，我又不喜欢她，只觉得矫揉造作，假的不行。 听完后，浑身都是鸡皮疙瘩，真的敬谢不敏。 刘浩大概是不吃这一套的，他那玩意儿都快伤成残废了，现在没有这功能，理智就占了上风。 “你在教本少爷做事嘛？连笙，你是个什么东西，心里不知道吗？” “呵……这种话，也就说这一次，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本少爷翻脸无情哦！” 这话是笑着说的，但语气里的威胁之意甚浓，连笙能走到这个地步，人并不傻，只能怏怏不乐的闭上了嘴。 离开的时候，还狠狠瞪了我一眼，貌似把一切不满，丢我身上。 呵……这女人还是骂轻了，刘浩也真够废材的，若换做是我，直接一巴掌呼过去，保证效果比这长篇大论的管用。 刘浩可怜兮兮的对我道：“大叔，明明我不怕被你克的，但现在……咋就变这样了呢。” 当初，和我待在小镇里面那么久，虽然也是险象环生，但好歹他还活着。 但现在总有一种小命不保，赶紧离开跑路的想法。 他不知道咋了，只能将疑惑摆在面前。 我意味深长的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一切只是人为设计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刘浩回忆了一下这一路上的种种后，把目标对准备了连苼这个女人。 他身边的死士，可都是能生死相随的那种，只要他死，这些死士断然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 所以，只有连苼这个外人，才能搞出这么多幺蛾子。 我其实还是挺佩服的，大冬天的，还能找到一只穷风恶极的老鼠出战，对方的身上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本领。 能在钟爷身边混的人，都不能小觑，可别被那张柔弱的小脸给蒙骗了。 不过，这和我真的没有关系，戳破这个，也只是因为不爽而已。 这个女人和我不对盘，一直和我对着干。 我自然也不能见她得逞。 她能吹耳边风，我就能使绊子。 看来，我们都是一路货色，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想到这里，我桀桀怪笑两声，继续埋头打起了游戏。 这破逼游戏还怪烧钱的，需要购买很多装备。 但没关系，大少爷有的是钱，而我对于花他的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什么都买最贵的，只求一个闪亮登场，亮瞎所有游戏玩家的眼。 这不，才玩了三个小时不到，我就已经成为了这一个服区最闪光的崽。 骑着拉风的麒麟神兽，一身顶配游戏皮肤，最难爆出来的仙器……甚至，还有一个游戏玩家，号称全网最有姿色的实力的美女玩家，成为了官宣的契约新娘。 嗯，就在即将举行游戏婚礼的时候，在万众瞩目之间，各个广播都在宣传这一盛世场景 时，我竟然被关机下线了。 刘浩这个家伙大概是见不得人好吧，竟然让人将手机抢夺了过去。 “你有病吧，赶紧还回来，我忙着呢！” 忙着在游戏里面娶媳妇生崽崽，真的很急。 现实里面没体验过的，还不许我虚拟的时候过把瘾，这人是变态吧！ 见我眼神不善，抢手机的死士干巴巴的道：“陆离先生，我家少爷刚才和你说话呢，你太沉迷了，一直听不见。” “是吗？有这回事儿？我真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还真的没有听到刘浩和我说话。 啧啧……没有想到，原本只是打发时间用的东西，竟然还真的沉迷进去。 得亏我从前没碰过，不然，我怕自己都本懒得跑路，直接玩到猝死得了。 可怜才刚认识的新娘子，在游戏里面还撩骚了很久，升级打怪什么的，都没太在意，就忙着和这女人叽叽歪歪。 不知道，我这突然消失，会不会让对方愤怒，好歹是震惊所有玩家的大动作，在最为关头的时刻，被迫戛然而止。 对此，我也只能说抱歉了，我不过是命运中的一只蝼蚁，身不由已。 “喂，大少爷，你刚才是要和我说什么话？” 刘浩气哼哼的甩来一句：“我让你去死！” “啧啧……好啊，那我去了，你自己多多保重。” 我顺势就往窗户那里冲过去。 这里是五楼，下面如果没有缓冲的绿化带的话，还真的是会摔死人。 不过，如果是脑袋朝下的话，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救回来。 我动作快捷如风，目标明确的就往窗户那里跑。 这可把刘浩吓得尖声大叫起来。 “你要干什么？快！快拦住他！” 那些死士的反应动作也不慢，好歹是练家子，其中一个人猛然一扑，扯住了我的裤头，一把将我的裤子扒拉了下来。 另外一个则从斜侧里飞奔而来，直接赏我一脚，将我踢飞了出去。 我如一个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砸落在病房上。 咔嚓…… 听到这声音，真是不幸啊。 不是我的骨头断了，是刘浩的腿骨，承受了我这一百多斤的重量，不可避免地断了腿。 “啊啊啊……我的腿……啊……好疼啊……” 他叫得像是在杀猪一样，吓死个人。 我捂着被踢痛的腰子，试图从床上下来。 没想到忘了裤子挂在脚脖子处，如同一根链子将腿绊住，根本不得自由。 也就是这个时候，听到惨叫声的连苼，闪电般的冲了进来。 好巧不巧的站在我面前。 我在从床上扑摔下来的过程中，双手不安的在空中乱抓，正好抓到她的脚肢处。 本来只是想着借个力，不至于摔趴在地上，闹得鼻青脸肿。 哪里想到，这女人身上穿的衣服如此好撕。 哗啦的一下，就将其扑倒在地不说，其身上穿在里面的半身裙，还被我扯了下来。 我啥也没看见，印象里，好似正好摔在一个红色的小草莓上。 因为咯到了肉，她疼得哼唧唧，我亦没好到哪里去，疼得龇牙咧嘴的，好似要把那颗草莓吃了。 第155章 很昂贵的治疗 这应该是本年度最令人尴尬的一件事情了。 等到神智归笼，人也被死士强行拽起来。 看到的就是丢脸的连苼，还有痛彻心扉的刘浩。 连苼是羞红着你，裹着大衣跑出去的。 刘浩是被人按在病床上，被拉去拍了很多片子，然后开始接骨打石膏。 全程哀嚎惨叫。 我则像个没事人一样，裤子一提，坐回原位。 冷冷地看着这一室忙乱。 也不全然是没事吧，腰窝子那里还有一个大脚印，死士那一脚踹得挺猛。 为了突出自己的惨，我像个死人一样，瘫在沙发上，等到那些医生把刘浩诊治结束后，大声叫痛起来。 “医生，我快残废了，快看看我的伤……” 医生们将我抬上了推车，说是要去照什么光，还有拍几个片，确诊我的伤。 明明可以和刘浩一起做检查，省点事儿的，我非要等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干完了后，又来折腾第二遍。 这是临时起意，怪不得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没想到，挨这一脚会有什么反应。 哪里想到，渐渐地还有些痛。 嗯，虽然还能忍。 但凭什么呢？ 我也想睡温暖的被窝，不想坐那冰冷的板凳。 大概是我的身体真的太差了吧，这一检查下来，虽然只是腰子有些轻微的内伤，养几天就好，不是什么大问题。 有问题的是我的胃，我竟然有很严重的胃癌，看着已经进展到中期了。 如果我再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懵，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本就是一条残命，被人捉弄耍着玩。 现在好了，病魔也来掺合一脚。 我一定很好玩，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想要把我玩死为止。 这下好了，我能舒舒服服的躺在刘浩的身边，他对我的一切怨言，都在癌症面前，哑然失声。 于是，这个受害者反而还调转话头，努力开导起我来。 “大叔，虽然……但是……现在发现得还算早，只要积极努力的治疗，也不是没有痊愈的机会。” “那个……只要你好好配合医生，治疗费用不用管，我会对你负责到底。” “想当初，你背过我，照顾过我，还把嘴里最后的口粮都留给我，我记着你的情呢，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你振作起来，咱们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 我相信他个锤子，在他的唠叨声中，我很不客气的扯出了很大的呼噜声。 累了，爱咋咋地吧，能吃饱饭，能睡觉，别的对于我而言，都是浮云，不用放在心上。 什么癌不癌的，要死就死吧，早死早超生，下辈子，我说不定连个人都做不了了，毕竟手里沾染了很多人的血。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刘浩有些生气。 气个鬼哦，早点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强。 大少爷啥都好，就是太年轻了，不太沉稳。 嗯……其实我和他差不多大，一年前的自己，也是这般吧。 此时再看，我那一头漆黑的头发，被这些人都折磨得斑白不已。 现在叫我大叔真的是抬举了，得叫大爷，唉…… 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恍惚间总有一种小命不稳，随时被阴槽地府勾走的错觉。 大概是我命格太弱了吧，唉…… 刚开始的时候，还死死守着，不让死神将我带走。 后面想想，守得了一时，还能守得了一辈子。 算了吧，爱咋咋地，躲平拉倒。 如此一来，这种感觉渐渐远离，反而破天荒的睡了一个好觉。 年少时总是贪睡，随着张心雅出事后，我就整宿整宿的失眠。 没染上抽烟喝酒的烂毛病，纯粹是因为太穷，守住了底线而已。 但凡我要是和刘浩一样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我特么的也不是个好东西。 等我一觉安逸的睡醒时，是被膀胱充盈的感觉给憋醒的。 我脚没断，所以用不上别人给我接尿壶，在一众死士的注视下，在刘浩羡慕的目光中，在连苼的咬牙切齿声中，我总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洗了把脸，把牙齿也好好刷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出来。 刘浩让人给我摆上吃的，看得出来，不像是点的外卖，是家常小菜，很养人的那种， 尝一口，手艺还不赖，真羡慕富二代的生活，啥都有人做，吃最好的，用最后的，就连在这个偏僻的小城市里面养个伤，也要用最好的医疗。 我也算是沾了一点光，不客气的享用起来。 连苼一直都是气鼓鼓的样子，看起来挺想揍我，但又顾忌着我是个病人，无法下手，于是只能窝在沙发上生闷气。 至于刘浩，则对我一直都很宽容，哪怕我将他的一条腿搞断，还是没敢对我做点什么。 就冲这，我好像也没有理由一直继续恨下去。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我原谅他之前的种种。 至于以后，那就走着瞧瞧再说。 吃饱喝足，感受了一下胃部的情况，没有什么异常。 如果不是曾经饿得胃疼过，还真的很难相信自己是一个胃癌人士。 有医生前来给我做检查，然后商讨了一下治疗方案，要么手术治疗，直接把癌变的组织切割了。 这种比较简单粗暴，也是这个阶段最好的治疗方法，等到癌细胞扩散得到处都是，那就想切都没得切。 在这个过程中，需要提前化疗，缩小肿瘤体积，使手术能更容易进行。 手术完了，也得继续化疗，将残留的癌细胞继续杀除。 这种手段，听起来就挺费事的，化疗的副作用是很大的，很折磨人。 我只一听到这个，立马就摇头否决了。 “算了吧，我现在好吃好喝的，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不想化疗，也不想手术，给我办出院吧。” 昨日同意住院，不过是想躺平了好好睡一觉。 现在已经睡够了，做这个手术能要我半条命，真没必要。 没有想到，还没等医生来劝我，刘浩也同意的点点头。 “这个治疗他不喜欢就算了，再换一个吧！” 医生们无奈，只能推荐了一个靶向治疗的新式方法。 这种方法，主要是针对癌细胞上特定的靶点，进行药物治疗，精准性较高，对正常的细胞损害也相对比较小。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价格比较昂贵。 一般的人还真的承受不起。 但，刘浩不是一般人，对于他们而言，这点小钱，也不过是洒洒水而已。 于是，我只能被迫开始接爱起这种治疗来。 就等着医生给完药后，心里面总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