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争雄之道》 第428章 新秘书人选 “领导，您这是什么眼神？”方舒笑着问道。 万永祥还是那么看着他，好久好久，才舒展开眉头，笑了笑，“我这里消息比较闭塞，也想提前知道点东西。” 这话，说得有点意味深长。 方舒明白了，万永祥知道了点什么。 “领导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跟我有关系？”方舒装傻。 “说吧，让我提前知道你想怎么搞，总不能都把我蒙在鼓里吧，那样需要我的时候，会很被动。”万永祥神情笃定。 “您说的是……刚刚包主任找我的事？”方舒不想早早把让石磊行动的话说出来，他对万永祥的信息网，并不知晓。 “哦，他找你做什么，给你安排办公室，委办班子重新分工？”万永祥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方舒点点头说道：“今天我来得早，包如意来得更早，好像专门等我的，让我去他的办公室，说给我安排好了办公室，被我拒绝了，我一个人，不需要两个办公室。我觉得重点不在这里。” 说着，他看向万永祥。 “那重点在哪里？”万永祥显然有了兴趣。 “重点在你身上。”方舒上下打量着他，说道。 “在我身上？”万永祥不解，他也从上到下看了看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 “是啊，这不周亮走了吗，他们不会安心放我在这里的，肯定想放个人到你眼皮底下，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万永祥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方舒的说法，“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方舒：“我拉大旗当虎皮，假传圣旨，说你指示我，让我负责物色人选，而且跟邢主任通过气了。我也不知道你是否跟邢通说过，就这样说了，没办法，当时也只能这样说。” 万永祥又点点头，“邢通确实跟我提过这件事，当时我没表态，他可能觉得是默认了。他们做事就是这样，能塞进来就塞。那这事你看怎么处理，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就有人来报到了。” 方舒倒是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做，书记的联络员，不经过书记同意就塞进来，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他们。 “我觉得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其发生，那样你这边就彻底透明了。我想听听领导的真实想法，才能决定怎么做。”方舒的语气变得极为严肃。 万永祥也随之严肃起来，“我同意你的意见，你有没有现成的人选？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这边就在今天把这事给落实了，手快打手慢。关键就是人选问题，在连平，我没有合适的人选，总不能把周亮再要回来吧？” 也不知万永祥在连平经历了什么，说起来真的很可怜，除了周亮，就再没有信任的放心的人了。 方舒沉默了一会，在心里搜索了一遍比较适合的人选。 要不是有规定，领导不得配异性秘书，他倒是很想让蔡思敏过来。 一个八面玲珑的女人，很适合这个岗位。 这几乎是本能的反应，随后，他的思绪就飞到了白沟，脑子里就跳出了一个人来。 赵少东！ 是了，就是他了，简直是太适合了。 “人选我倒是有一个，文字功底扎实，又一直不得志，受打压，在我最困难最倒霉的时候，跟我走到了一起。如果让他过来，对你的忠诚度可以保证在99.99%以上。” 万永祥听了，立马问道：“是谁，我认识吗？” “估计你不认识，连乡镇领导都不是，你不可能认识的，但你放心，水平足够，忠心足够，嘴巴也紧，能做事，用着放心。此人叫赵少东，一直在白沟乡，原来是经济办主任，后来被劳作的侄子给挤掉了。我去了之后，一度时期又以副主任主持工作，再后来庄波过去当乡长，又把他拿下，位子给了他的一个小弟。这样的背景，他不跟着领导您，还有什么前途可言，您说是不是？” 万永祥确实不认识赵少东，县委书记只认识乡镇部门的一把手，好多副职都不认识，何况乡办公室的普通工作人员。 乡镇的那些办公室主任，并不在真正的干部序列，在以前属于股级，现在都没有股级这种说法了，就是科级单位内设机构的头头，介于科员和副科之间。 且身份并非一定是公务员，可以是公务员，也可以是事业编。 但听说被庄波玩弄过，心里也就认可了大半，对手的儿子的敌人，最起码说不会是敌人。 “水平比周亮如何？”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领导都是这样，要是下属说什么，自己一句话都不说，那叫没主见。 “周亮文字水平我并不清楚，赵少东我很清楚。一次路县长突击检查去白沟，事先没打招呼。后来还是被劳作知道了，急急忙忙让他写一份总结。他接到通知时两个小时都不到，他还在被窝里呢。就这样被电话叫起床，然后就打开电脑开始写，路县长到的时候，总结已经出来了。路县长对他很看好，曾经想要到县府办，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能如愿。” 万永祥显然比较满意，不停地点头，“其他方面呢？” “其他方面更是没话说，眼里有活有人，不该说的不会说，不该听的不会听，还是有眼力见的。当然，这只是我的评价，并不一定准确，领导用了之后才能真正了解。” 这话，其实都已经是确定让人过来了，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那样说。 态，必须让领导表，这才是下属该有的态度。 可万永祥并没有如方舒所愿而表态，而是站起身来，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了，“根据你对赵少东的评价，我也觉得比较适合这个岗位，这样，我再考虑一下，想好了再跟你说。” 说完，就从小门回去了办公室。 方舒明白了，人家有人家的渠道，肯定还是要了解一番的。 不过，方舒基本上可以确定，赵少东来委办不会有什么悬念的。 赵少东来了，还是能为自己有些助力的。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等万永祥的话。 第429章 方舒约饭 不出方舒所料，万永祥也就是矜持一下，顺便打了个电话，向周亮了解了一下赵少东。 现在的白沟进入“周朝”了，书记周强，乡长周亮，二周统治白沟。 周亮对赵少东印象不差，特别看好他的文字水平，所以汇报的情况，跟方舒说的大差不离。 至于为人处世方面，周亮认为赵少东也很不错。 最关键的，是周亮把赵少东当成了自己人，这让万永祥放心了许多。 周亮是他的心腹，赵少东是周亮的人，那也就是他的人了。 本来他心底里是有所担忧的，怕赵少东完全是方舒的人，只听方舒的。 现在他多少放心了。 但他并没有告知周亮了解赵少东的目的。 可他不说，周亮就想不到吗？ 一个乡政府的工作人员，被县委书记关注了，那肯定要有说法了。 在通话时，周亮就把这件事跟方舒联系到了一起，因为他到白沟后，早就知道赵少东跟的是方舒。 “方主任，过来一下。”这次，万永祥没有亲自过来，而是让方舒过去。 这是很官方的称呼，因为声音比较大，不仅仅方舒这个办公室里听得到，靠近方舒办公室的人，也是有可能听到的。 这样的称呼，任何人听到也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来了！”方舒应了一声，就走了过去。 当然是走的办公室正门，不是连接的小门。 “来，还你一支。”万永祥看到方舒进来，笑眯眯的扔过来一支华子。 刚才他过来，抽了方舒一支烟，现在说是还，显然是拉近两人的距离，避免尴尬。 方舒接过烟，点燃。 “来，这边坐。”万永祥从办公桌后走到沙发区，指了指沙发。 这对方舒这个级别的人来说，是一种纡尊降贵。 因为这样的级别，还没资格跟书记坐在沙发区相谈。 不过方舒属于例外，他经常享受这样的待遇，只要办公室没有其他人，万永祥常常这样做。 “刚才你说的人，我想了想，你说的是对的，从委办找不到合适的，就是再会办事，再会写材料，心要是歪的，那也没用。所以，就按照你说的办，让他过来吧。这事就你负责，明天到任，怎么样？”虽然最后问怎么样，但这种问话是不需要回答的，并非属于征求意见，只是一种表达方式罢了。 “好的，这事我来安排，这里面还有点工作要做，他老婆在白沟的学校里当老师，如果到委办工作，那总不能让人家夫妻长时间分居两地，所以我想去白沟一趟，把事情说开了。现在学期半途，不好办理调动，否则影响学校工作开展。何况，我刚刚才知道，赵少东现在又被提拔到主任岗位上了，愿意不愿意过来，还得听听他本人的意见呢。” 之前你矜持一下，我现在也矜持一下，呵呵。 “这个人必须过来，工作需要，服从大局。”万永祥说了句官话，摆了摆手，就回办公室去了。 来肯定是要来的，但话不能不说，方舒就是这么个意思。 他可以断定，赵少东是一百个乐意。 可方舒有些话却不能不对他说清楚，这个秘书可不是怎么好干的。 书记都受窝囊，你一个秘书，能有好日子过？ 必须告诉他，这其中是有一定风险的，万永祥如果有朝一日坚挺了，那前途是大大的有。 可如果玩砸了，灰溜溜地去市里某个部门坐冷板凳，那别说什么前途了，以后的日子可有罪受了。 方舒自己更是这样，站队有风险，可这队又不能不站。 下午，万永祥要到市里开会，方舒没有跟过去。 方舒给周强打了个电话，约他晚上过来聚聚，周强当然不会推辞，正好这么多天没在一起玩了。 但方舒提出的要求，让周强有点没想到，因为方舒特别要求，让他带周亮和赵少东一起过来。 周亮出席非常正常，这都不需要方舒说，可赵少东？ 这里面肯定有事了。 挂了电话，周强立马给周亮打了个电话，此时周亮正在北山村，跟夏连成谈那个路灯的问题呢。 周亮和周强还是比较强势，直接批准把路灯装起来。 而且让乡镇建设办公室，将其纳入规划中去，他这次过去，就是为了这件事。 接到周强电话，说晚上有饭局，让他带赵少东同时参加。 而此时，赵少东就在周亮身边，他跟他一起过来的。 要不怎么说是周亮的人呢。 谈完了正事，周亮带着赵少东就回到了乡里。 周亮这个人做事非常谨慎，一路上都没跟周亮说，直到回到乡里，下车时才让赵少东跟他一起到他办公室，名义上是整理材料。 直到这时，他才告诉赵少东，晚上一起去参加一个饭局。 即使到现在，周亮也没说是方舒约的饭局。 随后，周亮就去了周强的办公室。 “回来啦，事情顺利吧？”周强站起身来，跟周亮握手，随后两人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顺利，早就该办的事，算是好事多磨，听说那个人去告状了。”周亮笑着应道。 周强点点头，“管他呢，反正我这官是捡来的，有事你就推到我身上。我不想窝窝囊囊的，要干就要像干的。” “那可不行，事情是我们俩商量后决定的，要坐牢，一起去做。” 不能不说，二周虽然共事时间不长，但关系很融洽。 说真的，体制决定了这种关系很少，大多是矛盾重重，除非一个特别强势，一个特别弱势，那就是一边倒。 只要党委一把手和行政一把手，都有能力有理想，那关系就会很微妙。 “对了，书记，你刚才电话里说，方主任今晚约饭，还要带上赵少东？”周亮明知故问。 “是啊，是不是少东好事要来了。这方面你的消息可比我灵通多了，别揣着，先让我尝尝。”周强笑着调侃道。 周亮愉快地笑了，“哪里，你的渠道比我多多了。不过，这事呢，我跟你看法一样，少东白沟看来留不住了。”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才想起来是在办公室，不会有其他人，才又笑着说道：“上午的时候，万书记给我打电话，向我了解少东。这下午方主任就约饭了。怎么样，让不让走？” 第430章 都有点懵了 晚上，方舒先到，紧接着周强就到了。 周亮带着赵少东是最后到的。 赵少东一路上都在想这事，什么客非要自己这个酒量并不大，口才也并不是特别的人来陪？ 他属于内向和外向过渡中间的那种性格，一个人静静呆个半天，一点也不会觉得孤单。 但对于交往也从不排斥，只是大多是被动的，很少主动，缺少主动交际的热情。 从本质上来说，其实还是属于内向型的，只是因为在体制内工作，不得不交际罢了。 车一停下来，他立马从副驾上跳下来，从车头转过来，为周亮开门。 这些动作，他以前是不屑做的。 不但不屑于做，看到别人做，而嗤之以鼻，在心里骂一句：“马屁精！” 可不知什么时候，他也这样做了，应该看到很多这样的人，都得了势，而自己混到如今，还什么都不是。 不过，对于这种行为，他现在不觉得是拍马屁了，而接受了方舒的说法，这是对领导的尊重。 这是方舒一次酒后跟他说的，他当时并不认可，觉得这种尊重说到底就是拍马屁。 但渐渐的，他就改变了这种观念，现在觉得这样做，理所当然，做出来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 人啊，都是会变的，秉性难移只是难移，不是不能移。 所谓无法改变，不过是意志不坚，毅力不够的借口罢了。 打开车门，周亮从车里出来，然后冲着酒店门口灿烂地笑着，挥手。 赵少东转过头，也看向那个方向时，愣住了，然后便兴奋地大喊了一声：“方乡长！” 竟然扔下周亮冲了过去。 他好久没见到方舒了，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他也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原来是方舒约饭。 一时间心情就激动起来，忘了分寸，把领导都撂下不管了。 只有方乡长还会这样记着自己，可惜自己不能跟着他了。 兴奋中夹杂着伤感，紧紧地方舒的手：“方乡长，您，好不好？” 方舒感受到了他的感情，也是很开心地说道：“好，一切都好，还会更好！” 没看错人，赵少东还是值得器重和信任的。 但他很快就松开了赵少东的手，伸向了周亮：“周乡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哈哈哈。” 两人握手后，并排走向酒店，赵少东与有荣焉地在后面跟随着。 今晚的饭局只有四个人，包间里现在只有周强，见三人进来，指了指桌子。 然后便围桌而坐。 服务员进来，将已经做好的菜一盘一盘摆好，又将酒瓶打开，倒好了四杯酒，然后站在一旁，等候着吩咐。 “好了，谢谢你，下面我们自己来就行，有需要再请你过来。”服务员当然听出是什么意思，话说的再好听，意思还是走人的意思。 当然，她巴不得这样，落得清闲。 “方主任，你召唤我们过来，总得有点说法吧，先来点料，让我们尝尝吧，总是这么藏着掖着，难受！”端起酒杯，周强忍不住开口说道。 他和方舒一前一后来到酒店，刚才就想问，但方舒说周亮他们来，要去迎一下，给岔了。 “想知道？那就先干三杯。谁想知道都必须干三杯，当然，我奉陪，不然不是待客之礼。”方舒笑着打太极。 周强无奈，只好说道：“为了等会耳朵过瘾，先让嘴巴辣三辣吧。” 说着，就带头连干了三杯。 方舒也陪着干了三杯。 随后，两人以同一个动作，偏头，微抬下巴，眯着眼，看向周亮和赵少东。 “少东，今晚可是你的事，你还在等什么呢，快喝啊！”周亮不急，把话题扯到赵少东身上。 “我的事？我的什么事？”赵少东不解。 周亮：“你的什么事，喝了酒再告诉你，当然，现在也可以透露一点，肯定是喜事，这喜酒，你不喝？” 赵少东不明所以，但也听出了一点味道，“领导发话，不管什么事，坏事也好，喜事也好，我都喝。” 随后一口气干了三杯。 “该我了，沾沾少东的喜气。”周亮最后也把三杯酒给喝了。 周强改变了姿势，望向方舒：“关子都卖到现在了，也能透露一点了吧。” 方舒笑笑，都是千年狐狸，也就不谈什么聊斋了。 他看向赵少东，“这事呢，八字现在只有一撇，还有一撇，还不知道少东愿不愿意落笔呢？” 赵少东欣喜地看向方舒，“我刚才都表态了，只要是领导发话，火坑也跳！” 他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好，那我就说了。这事呢，属于公私合营。于公而言，万书记现在紧缺一根会思考会做事的笔杆子；于私而言，周乡长高升之后，可把我累死了。看周乡长干，一点都不吃力，轮到自己了，怎么就那么累呢。所以，我也特别想找一个帮手。这不，我就盯上白沟的人才了。” 方舒侃侃而谈，这可把赵少东都吓懵了，他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让自己给万书记当秘书？ 天上真的会掉馅饼，而且正好高空抛物砸到自己头上了？ 在赵少东还懵着的时候，方舒接着说道：“现在这事呢，还存在两个变数，未必能成，唉……” 他叹了口气，这口气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到了赵少东的头上，他直愣愣地看着方舒，表情不断变幻着，现场表演起变脸来。 因为他知道现在应该是什么表情，可是他控制不住了，这大喜大悲，小心脏都受不了。 周强周亮看在眼里，心里直骂方舒这家伙，折腾人没人比的了。 “欸欸欸，方主任，可不兴这样的啊，这能有什么变数，万书记和你都需要，我们这里现成的，还能有什么变数？少东，还不快点给方主任敬酒，感谢提携之恩，你真想煮熟的鸭子飞掉啊！” 周强这么一说，懵着的赵少东几乎是跳了起来，“方乡长，不，方主任，感恩您看得起我，您的大恩大德，少东会铭记终身！” 说着，一仰脖就干了杯中酒，“领导您随意。” 可方舒却一脸严肃，“我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还存在两个变数！” 这一说，周强和周亮也有点懵了。 第433章 哪里不痒痒就挠哪里 其实李良才现在跟卫勇更近一些，方舒给他打电话后，他就去了卫勇的办公室，告诉了他。 卫勇让他到楼下去接一下。 所以方舒来到公安局的行政楼下时，就看到李良才等在了那里。 “知道你要来，卫局在上面等你呢。”这是李良才的第一句话。 方舒有点意外，卫勇怎么会知道自己会来找他？ 但又不便问，只能笑笑跟着他上楼。 “没什么事吧，石磊你有没有看到？”方舒这样问，是想探听什么，但李良才不上当，只是笑着说，“卫局会跟你说的。” 方舒就有点不淡定了，卫勇会跟自己说？这是什么意思？ 想不懂，就不想了，而且，卫勇的办公室在三楼，想深入想也来不及，说话间就到了三楼。 卫勇的态度总是让他很不起来，因为刚转过踏步，踏上三楼的楼梯口，就看到卫勇站在那里等着呢。 大踏步地走过去，握手，搞笑一番，就进了办公室。 “钦差大臣驾临，宣旨吧。”一坐下来，卫勇就调侃道。 “全连平的最锋利的刀，都握在你手里了，就是真的是钦差大臣，也不敢在你这里撒野。”方舒笑着回应。 李良才插不上话，只能干笑着。 卫勇没有让办公室的人过来，前后都是李良才在泡茶，每人倒了一杯。 喝了口茶，卫勇又说道：“方主任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看来是猜到方舒为何而来了。 “卫局你这话我可不敢听了，我来检测一下卫局当了局长后，心的颜色有何变化？”方舒这样说道。 卫勇笑了笑，“那现在检测出来没有，是何种变化？不妨说来听听。” “暂时看不清楚，反正变化是有的，这世间一切事物都处在变化中，这是辩证法告诉我们的，听说你在学校里，哲学学的最好，我班门弄哥斧头玩玩。” 卫勇没理这个茬，猛喝了几口水，呛的咳嗽起来。 但眼睛却看向李良才，李良才自然也就懂了，让自己说话呢。 “方舒，卫老大知道你要来，刚才跟我说了，你最迟今天一定会过来，否则就不是你了。你打电话时愣了一下，说明你当时就有疑问，想问我怎么知道你会过来，但你还是那个怂样，把心思压到心底。我，你，和卫老大，是战场上过命的兄弟。你们俩闹的时候，我不说话，主要是不怎么会说话，但我心里有数。你现在心里肯定怪卫老大不让石磊行动，所以就过来了。可你知道吗，卫老大为了这事，这几天根本睡不着觉……” 李良才说到这里，不说了，停住看着方舒。 方舒忽然觉得，有点亏欠卫勇，上次和这次都有点，不过都是心理层面的。 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李良才这个人，从来不说一句假话。 当然，如果是自己教给他，并且一定要他说，且是善意的，他也会遵从。 “卫老大，是我小鸡肚肠了，不过这次我并没有怪你，真的，你可能不相信，但绝对是真的。为何？因为石磊是个新手，脑子聪明，但经验严重不足。他向你汇报了，但你一定会考虑更多，这一点，我之前就想到了。我跑过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集思广益。”方舒真诚的说道。 卫勇看着他好一会，似乎在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然后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个家伙还是原来那个怂样子，真的假的，没人能看得出来。不过无所谓，只要是好事，不违背法律和良心的事，我还是喜欢跟你并肩作战的。” 这就是表态了，旗帜鲜明的表态。 方舒一颗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有关情况石磊都向你汇报了，我这里也不再重复，是不是你觉得有什么问题？”方舒平静了下来，看了一眼二人，问道。 卫勇叹了口气，“我虽然是公安局长，但这公安局早就跟筛子一样，唐广祥不在了，廖正军也进去了，但并不是人就都是值得信任了。我在这当了多年政委都没把握，石磊才当了几天大队长，你让他搞那么大事情，是想他死，还是想让他早点下台？不要忘了，他可是刚刚转事业编不久，当队长也很短时间，能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一旦走漏风声，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卫勇这话一点点夸张都没有，事实确实如此，“你可听说过，查出赛红楼的大队长，被同事的枪走火而要了命？石磊的同事，他们的枪就不会走火？这些你想过没有？” 这个问题，方舒虽然脑子里浮现过，但并没有在意，只是一闪而逝。 如今听卫勇说起，心里咯噔一下，确实是自己大意了。 要是卫勇大老粗，直接批准了石磊的行动，真的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方舒身上有了冷汗，严肃地点点头说道：“卫老大想到周到，我险些犯了致命性的错误。那，这件事，是不是不能搞？但我不死心，如果我们就这样，任那些人胡作非为，真不如回家卖红薯！” 方舒承认自己考虑不周，但如果卫勇因此而拒绝行动，他是不会苟同的，也会看不起他的。 “谁说不搞了，不能搞了？要是真不想搞，那还考虑什么，直接下死命令，放弃就是了，你这个人，总是这样以己之心度人之心。” 卫勇喜欢跟方舒对着干，所以明知道方舒不是那个意思，还是这样说出来了。 这样，他心里才舒服许多。 “好好好，是我错了，那卫局考虑这么久，有什么成果没有？”方舒退了一步，带点讨好的口气。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不是如来佛，什么事都可以包干。 “没有！”卫勇连客气一下都没有。 “主要问题在哪里，整个公安，就凑不出完成一个行动的人？”方舒有点失望。 “公安局的人多了，但人心隔肚皮，我不觉得石磊手里的人，可以完成这么大的动作？出了纰漏，我跑不掉的，你站在县委大楼上，当然啥事都没有。”卫勇就是哪里不痒痒，就挠哪里。 第434章 究竟是谁？ 方舒不说话，就看着他。 他知道卫勇是脾气，现在跟他辩驳一点意思都没有，让他说够了，没话说了，他就会开始说正话了。 果真，方舒不说话，李良才也不说话，就让他一个人说了，他反而不说了。 他也看着方舒，也不说话了。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李良才说话了，“卫老大，方老大，你们俩其实想的都是一样的，都是想把事情办到万无一失。你俩还跟在部队一样，闹习惯了，改不了。这事呢，卫老大没有瞒我，我知道的很清楚，但确实有难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连平我才来不久，但知道的不少，所以确实应该慎重，再慎重。” 方卫两人都不说话，但都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在这个场合，也只有李良才适合出来说话了。 李良才知道他们的意思，也就顺着说了下去，“石磊比我到公安局长不了多少，他能信任的人确实有限。卫老大想让赵刚跟他一起行动，但赵刚也是刚干的刑警队长，说实话，能信任的也不多。唐廖下去了，还有个王，他是常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有人向他报告。而他，卫老大知道，也是那边的，只是藏的深一些而已。” 方舒终于听出来，卫勇忌惮的是什么了。 他怎么就忘了还有那个王通州呢，一个常委副局，那位置可不是闹着玩的，局长稍稍有点弱势，常务都敢跟其扳手腕。何况，那个老家伙在公安局经营多年，肯定有不少人的。 “那，绕过王，有没有成算？”方舒问道。 卫勇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没有听懂？绕过没有问题，关键是要有人。行动的人当中，如果有人给王报信，人家早做准备，根本就到达不了预定位置，上头的命令就会下来，事情只能屁了。” 方舒想想确实也是，关键还是在人。 “那你对人的问题，想到了什么高招没有？”方舒又问。 这次卫勇没有怼他，而是心平气和且严肃地说道：“起先，想的是让赵刚的刑警队配合一起行动，但赵刚手里值得信任的人也没那么多，万一用错了一个，那跟石磊用错一个，其结果完全相同。后来，想通过市局，用市局的人，或者异地用警，可那样事情搞得太大，效果却未必好。问题还是出在难以保密上。市局也不是那么纪律严明的，又不是我们的人，很难让人放心。李良才跟我出面去市局，楚局应该会支持我们，可他下面的人呢，我觉得还是不怎么妥当。所以跟良才研究来研究去，还是没有定下来。我就想，这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肯定坐不住了，所以才料定你一定会过来，而且不会超过今天。果然你就来了。我们思路就是这样，你想想看，怎么做才更稳妥？” 这球，就这样被踢过来了。 方舒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三人沉默了下来，谁也没说话。 这事实在太大了，前前任大队长的遭遇就摆在那里，不容他们有丝毫的疏忽。 想着想着，方舒脑海里突然跳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来。 这个人可是跟自己一直较劲的，但可是卫勇的人，只是…… 他想了想，对于这方面的知识还是缺乏，甚至是一无所知，但还是说了出来，“你们公安系统不是有个异地用警吗，不知道这样可以不可以，我记得那一次，我跟你被廖正军追击，玩他时去了横沟，郝冰在那里当派出所长。我记得他说过，那是个大所，手里还是有不少人的。就是，横沟属于青平县，连平县公安，是否可以借用他们的警力？” 方舒还是把想法说了出来。 “你说郝冰在横沟当所长？”卫勇还没说话，李良才就激动地问道。 “是啊，你不知道？”方舒反问。 李良才确实不知道，很多战友转到地方后，跟他都没有联系。 卫勇又皱了皱眉头，“这又不是私人的事，我们连平要动用外县警力，必须要通过市局批准，不是我们县级公安局可以做到的。你可不要出歪主意，让我以私人名义借用郝冰的人，那一旦事情泄露，那可就害了郝冰了。而且，他们警力过来了，横沟如果出了事，没有得到及时处理，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卫勇也算是老公安了，对于这方面的规定，比方舒要熟悉得多。 方舒很失望，郝冰要是来做，那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让人家犯错误，而且是卫勇和郝冰同时犯错误，这个真不能。 不过，卫勇倒是就这个话题想了又想，然后说道：“你这个思路是不错的，郝冰的人，绝对可以信任。而且，行动之前，不会告知行动人员，只有郝冰知道，不会走漏一点消息，嗯，倒是可以一试。” 方舒被他给弄糊涂了，刚刚还说公安部有着严格规定，现在又说可以一试，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良才倒是心领神会，“我知道卫老大的意思了，是不是名义上通过市局，但不用他们的一兵一卒，而是只获得市局授权？” 卫勇点了点头，看着李良才问道：“你估计能不能成，他会买我们这个账不会？” “我觉得可以试试。”李良才眼睛发光，感到成功率还是蛮高的。 只有方舒蒙在鼓里，他们说的“他”是谁，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他可是从市府办下来的，市公安局领导，副局长以上的，他都认识。 没有副局以上，也没有批准的权力啊。 李良才看出了方舒的疑惑，望了望卫勇，那眼神就是征求意见，要不要告诉他？ 卫勇笑着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他把这权力给了李良才。 李良才这才笑着开口道：“方舒，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他调到市局了，常务副，绝对有批准异地用警的权力。” “谁？”方舒还是想不起来，只是，他懂了，这人肯定跟自己也熟识。 否则李良才不会这么说，那究竟是谁呢？ 第435章 陌生女孩的求救 见方舒还是不知是谁，李良才方才说出了一个名字。 方舒颇为意外，明亮在部队可谓是前程似锦，只要再进一步，就可以跻身将军之列，不存在转业退役的情况，终身都是军人了。 这中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明亮才会转业到地方。 不过方舒对此并不关心，当初在部队的时候，明亮看重的是卫勇，对方舒可不待见。 甚至一直有着一些偏见，要不是明亮那些偏见，方舒也许现在还能留在特战队里呢。 方舒哦哦了几声，也就不说什么了，这事自己肯定不能出面，否则只会起到反作用。 卫勇出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那下面的事，就是他们的事了，自己没有必要再掺和了。 于是，就起身告辞。 卫勇露出嘲讽的笑容，也没挽留。 李良才将他送出大门外，才折返回去。 回委办时，方舒特意绕了一圈，从赛红楼前经过。 今晚或者明晚，这里一定会更加出名，不过是被骂的出名的。 也不知道这连平哪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会在这次行动中变得灰头土脸。 想着这些，方舒就有点激动。 回到委办，赵少东向他汇报了他走后的一些情况，都是一些小事，方舒嘱咐了几句，以后遇到这些事怎么处理，也就没再过问。 经过包如意办公室时，他站起来向他笑了笑，想说什么，但方舒当作没看到，直接走了过去。 方舒可是个记仇的人，他做的那些事，都急着呢，算总账的时候也快了。 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不是还是省城的。 对于陌生号码，方舒以前都是直接挂掉，没办法，骚扰电话太多了，诈骗推销什么的都有，最近免费领保险的最多一些。 但现在的方舒，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凡是没被标注为骚扰或者诈骗的电话，他不能一挂了之。 但也不是直接就接听，一般是真找他有事的，挂掉一次，会打第二次。 第二次就必须要接听了。 果然，这个号码被挂了一次后，很快就打了过来，这次他只能接听了，“喂，你好，我是方舒，请问你哪位？” 对方并没有很快说话，方舒不知怎么就感觉到对方在发愣。 “喂，你好，我是方舒，请问你哪位？”方舒又说了一次，如果这次对方仍然不说话，那就直接挂了，然后拉入黑名单，以骚扰电话处理了。 “啊，方舒，我真的没记错，我找到你了，方舒，快，快，你快来救救我，快来救救我……”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年轻女人的声音。 声音很急促，而且没头没脑，让方舒也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感，但一时想不起来谁了。 不会是骗子们变换了一种新的行骗形式吧。 不过方舒从没想到会被骗到，只要牢记一个点，就永远不会被骗到。 这个点就是任凭对方说的天花乱坠，只要人家给出的好处不要，就不会陷进坑里。 不贪小便宜，就不会吃大亏。 方舒会看那些诈骗案例，他总是不解，骗子的手段一点也不高明，但被骗的却前赴后继，也不知道是骗子聪明，还是被骗的人太蠢。 “别来这一套，说吧，想怎么骗，所有的手段都抖落出来，让我见识见识。”方舒轻笑了一声，对着手机说道。 他起了逗弄逗弄女骗子的心，难得今天心情好，卫勇那边终于有了确信。 “方舒，你说什么啊，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吴青云，吴青云，还记得吗？磨盘山那次是我救了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怎么会骗你呢。方舒，我遇到危险了，比那次还危险，你救人救到底，就再救我一次吧，我真的要被人杀了，你不救我，飞机一落地就是我的死期了，方舒，我知道你有办法，我知道你，你不会不管我，你不会不管我，是吧？我求求你了，我求你了……” 吴青云？ 方舒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掉进磨盘潭里的女孩，跟男朋友一起过来玩，结果被人撞了一下，掉了下去。 那次方舒险些跟这个女孩一起葬身深潭之中。 方舒怎么会不记得？ 吴青云确定是方舒后，激动、慌乱，各种情绪一下子都冲到了胸腔，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不知道该先说什么后说什么，许多话都涌了上来，就一股脑地往外冒，根本停不下来。 而在方舒听来，那就是语无伦次，乱七八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但从她的语气听来，应该是遭遇了危险，想让自己伸出援手。 可越是危急，越要说清楚啊，她在什么地方，遭遇了什么样的危险，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些不说清楚，他又不是大多神仙，怎么救？ 所以，他打断了她的絮语，“吴青云，现在开始，你一个字都不要说，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我什么，听清楚没有？” 这是第一个问题了，吴青云：“听清楚了，呜呜……” “别哭，回答问题。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 “我在同光机场，已经登机了，还有五分钟，飞机就要起飞了。然后，到了东京，我就死定了。” 方舒非常诧异，她在飞机上，而且只有五分钟，飞机就要起飞，这才感知到了危险，向自己求救。 这，不是太早了吧，都这时候了，真以为自己是唐僧，方舒是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眨眼之间就到同光机场了？ “那你现在下机不就行了，这有什么难的，别说我不在同光，就是在同光，赶到机场，飞机也早就飞走了。”方舒不解地说道。 “不行，他们在安检外盯着呢，我下机就会被看到，那就更死定了，呜呜呜，方舒，你一定有办法的，你那么聪明，那么有智慧，只有你能救我，为了想你的号码，我脑子都要想坏了，才想起来，呜呜，方舒，救救我，救救我，你一定有办法的……” 吴青云又开启了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模式。 “闭嘴！你的时间，都是要浪费在废话上吗？你现在这样这样做，听懂没有？听懂了，挂了电话，立即去办，我这里即刻出发去同光，懂了吗？” “懂了，方舒，谢……” 没等她说完谢谢，方舒就挂了电话。 都什么时候了，想死就再打过来，继续说。 第436章 她这是被人认出来了？ 电话被挂断后，一个空姐走过来，“小姐，飞机快要起飞了，请您尽快到您的座位上。” 但当她看到吴青云脸色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时，又赶紧问道：“女士，您是不是身体不适？如果是，请尽快跟我说，飞机起飞可就麻烦了。” 吴青云等的就是这句话，方舒叮嘱她的，就是让她装病，借机下机。 可是，她这样下去，一定逃不过封胜展他们的眼睛。 “我，我，小姐能把您的帽子借我戴一下吗，还有这身衣服，也借我一下，我马上下机，头疼的受不了，可能马上就要晕倒……” 空姐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小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作为一个空姐，制服和帽子肯定是不能外借的，她们是有严格制度的，她现在在履职，必须穿制服戴空姐帽。 “小姐，您是要帽子是吧，我这个不解借给您，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旅客？”空姐问道。 “不行，我快要冷死了，您帮我找件衣服，长的这种，我快不行了，我出钱买，您去帮我问，用支付宝，密码是……” 随后她报出了六位数的支付密码。 连价钱都不谈，直接给了秘密，这信任感让空姐很感动，立马跑了进去，很快，就拿着一顶线帽和一件风衣。 吴青云接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戴上帽子，穿上风衣。 一抬手，将空姐嘴上的口罩扯了下来，一秒后就戴到了自己的嘴上。 这个时候，顾不得许多了，只要顺利混过去，什么都值。 然后，她赶紧晕倒。 都准备好了，还不晕倒等待何时？ 刚出机舱，呜哇呜哇的救护车就停到了飞机旁，空姐和几个工作人员，加上救护车里下来的医护人员，立马将她抬上了救护车。 而此刻站在安检口外，盯着飞机，等待起飞的封胜展的人，也都看到了这一幕。 但他们无法靠近，只看到有人被抬上救护车。 封胜展用望远镜仔细看了又看，被抬上车的，是个女子，捂着粉色的大口罩，穿着米色风衣，还戴着一顶橙色线帽。 看第一眼时，就觉得好像很熟悉，可显然这女子自己是不认识的。 也许是在夜店里有过交集的吧，酒吧会所他可去过不少，进入过深入交流的女子，三位数也有了，遇到个熟悉的，也不奇怪。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那个女子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 而就在这时，飞机引擎的轰鸣声响起，飞往东京的航班准时起飞了。 他深深地松了口气，放下望远镜，拿出手机，调出一个号码，发出一条短信：“货会准时送达，接货后给信，付尾款。” “都回了。”他挥了挥手，几个人都跟着他走出了机场，钻进机场外的两辆路虎，扬长而去。 终于拔去了心中的一根刺，晚上可以肆意挥霍一次青春了。 从磨盘山回来，就一直不舒畅，可在国内，他还是不敢乱来。 他知道她防着自己了，因为很少外出，理由只有一个，看书复习，准备考研。 真正的深居简出，想用汽车撞死她，实在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直接让人持刀入室杀人，他还是有些顾虑的，现在的天眼系统太厉害了，公安只要盯上了，很难不暴露。 要是以前也还行，父亲走走关系，市局随便结案也就行了，可来了个明局长，实在是不好办了。 好在这女人防着归防着，到底还是蠢的，被他说动了心，答应去留学了。 到了国外，像小日子那里的黑帮，都是有枪的，弄死一个女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不就是花钱嘛，这钱他还是花得起的，父母能用多少点钱，搞来的那么多钱，又不敢用，自己不用，留着发霉？ 且不说封胜展带着小弟去会所行乐，说回方舒，挂了电话后，立马来到楼下车库，开车赶往同光。 哦，对了，方舒后来买了辆十万块的代步车，韩国车，起亚。 所以现在去哪里，都是开的自己的车。 一边开车，一边注意着手机，看是否有信息过来。 大约走了一半路程时，终于等来了吴青云的短信：“方大哥，我在同光市第二人民医院内科门诊观察室，一到这里就是血压血糖心电图各种检查，我不敢暴露身份，就一直装晕。好不容易等医生护士离开，才得到机会发信息的机会，我下面怎么办？” 方舒笑了，这女孩不算笨，不过也不聪明，现在当然是尽快脱身，越快越好。 随便找一个地方藏匿起来，就是楼梯间也行啊，现在楼房都是电梯，走步梯的人很少，随便哪里都是可以藏人的。 方舒编辑了一条短息，把这个意思发给了她，嘱咐她不要离开二院，自己直接过去。 吴青云看到方舒的短信，心里咚咚咚的跟打鼓似的，听到脚步声，就认为有人来了，赶紧藏起手机，紧闭双眼。 可脚步声又走远了，不是到她这里来的。 她将眼睁开一条线，望向门外，现在没有一个人。 刚才护士离开时，说是去拿药了，应该配了药水。 她现在挂着一瓶，到医院肯定不会只挂一瓶的。 这可是个好时机，她一个翻身就站到了地上，随后迅速脱掉风衣，取了线帽，悄悄来到关着的门跟前。 从门缝里向外望了望，走道上有一些病人的家属，在悄悄说着话。 轻轻拉开了门，闪身就到了门外，就看到走廊那头，一个护士拿着药瓶向这边走过来。 她现在戴着的，已经不是粉红色的口罩了，而是白色的口罩，这是她在观察室里顺手牵羊拿到的。 吴青云现在很慌乱，因为观察室在走道的最西端，这头的门紧锁着，根本出不去。 而对面的护士正朝着自己走过来。 她按了按胸口，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一旦露馅，她不知道面临的会是什么。 再三做了心理建设后，她向着护士走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迎面走来的小护士，抬眼向她脸上望过来，她不由得又慌乱起来。 她这是认出自己了吗？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7章 这下完蛋了 吴青云这是典型的做贼心虚，护士根本就没注意到她。 医院里每天那么多人，在护士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穿白大褂的，一种是没穿白大褂的。 穿白大褂的，相对要关注一点，迎面走来，肯定要看一眼或者几眼，认识的，要好的，必须打个招呼。 还有，穿白大褂的领导，可是能决定自己工资高低的，马虎不得。 而对于不穿白大褂的，不是患者就是患者家属，根本不会注意某一个迎面走来擦肩而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心理上早就麻木了。 现在，这个护士就是这样的心理，对于吴青云根本无感。 她急着回观察室，调换这瓶药水，这是医生刚刚叮嘱的，病人过来后一直昏迷不醒，医生就不断试错，这种药不行，就换另一种药。 医生看病就是这样，凭着一些医药知识和临床经验，然后分析，估计是某种病，然后用药。 有效果了，继续用，没有效果，立马换另一种药。 没有医生能做到百分百，哪怕是全球着名的专家，也一样。 吴青云急匆匆走到楼梯口，转身就上了楼梯，一直向上走，直到上面没有踏步了，才停下来喘气。 她一屁股坐到楼梯上，喘息了一会才稳住，然后屏息凝听，这里已经没有那种嘈杂的人声了。 医院的门诊楼和急诊楼都不高，只有六层，第六层没有科室，所以到了这一层之后，几乎是静悄悄的。 吴青云咚咚的心跳终于恢复了正常，思维也恢复了正常，她想起了方舒。 就发了一条短信：“我在急诊楼六楼楼梯间，你到了过来找我。” 但还是不敢打电话，她不知道那个小护士找不到自己，会怎么做。 是报告给院长，发动人在院里寻找，还是报警让警察来找？ 其实，都不是。 那个小护士来到观察室，看到那个女病人不见了，确实很意外，那可是个昏迷不醒的病人，是从机场直接送过来的。 吴青云以为医院不知道她的身份信息，其实人家很清楚，航班信息上什么没有？ 她这就有点掩耳盗铃了，但她自己并不知道。 “知道了，就在那里别动。”方舒回了一条信息。 两小时后，方舒来到了同光二院急诊室，用大口罩捂住脸，来到缴费处，把吴青云的费用给结了。 收费处的人，跟医生护士那边根本就不沟通，只要收费了就行，没有人会关心治病情况怎么样了，是死是活，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方舒看得通透，要是吴青云，一定又会想东想西，觉得会被人认出来，其实完全就是自作多情。 就是那个小护士，发现她不见之后，也就是折返回去，告诉了医生一声，那个病人走了。 医生呢，只是嗯了一声，连怎么走的都没问。 之前检查，那个女人所有指标都是正常的，不知道怎么就昏迷不醒，这让他很棘手。 一个病人，肉眼看不出病，仪器查不出异常，这是医生最怕的。 医生不怕病人疼得嚎哭，就怕病人不声不响。 所以这个病人走了，对他来说，绝对是好事不是坏事。 至于没缴费，医院会跟航空公司那边联系讨要的，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急诊上，来了病人就施治，等家人来了缴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 何况，医院财务上，是有损益计提的，急诊上看了病不付钱跑了的，不是没有。 但这笔费用，方舒要交，这是在路上就想好的。 医院不是慈善机构，病人看病不付钱，不会轻易放过的。 像吴青云这种情况，航空那边信息很齐备，不付钱肯定会找过去索要，航空那边最终还会找到她的，是直接找，还是让警察找，都可以。 所以，方舒第一件事，就是缴费。 费用交了，医院这边的事也就结束了，没有人再会关注到这件事，只要不是专门去查，就不会有人发现吴青云没有去东京，就能够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等到东京那边反馈给相关人，航班上没有这个人时，自己这边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 这就是打的时间差。 结算了费用，方舒就走出了急诊室，他并没有去六楼的楼梯上去见她，而是发了条短信：“我到了，下来，直接出急诊室右拐，停车场第一排左数第五辆车，白色起亚。从容点，不要慌乱，没人会注意你，放心。” 然后坐到了车里，等着就是了。 看到这条短信的吴青云，在心里骂了方舒三句以上王八蛋。 在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盘算着方舒来了，怎么下楼的问题。 她反复推演若干次后，最后决定跟方舒扮演一对情侣，亲密地搂抱在一起，就以这种状态走到楼下，走过急诊大厅，走出急诊楼。 没想到方舒这个王八蛋，根本就没当回事，让她直接下去，还让她从容些。 自己从容得了吗？ 医院里肯定很多人在找自己，除了接诊的医生和那个小护士，还有不少人看到过自己，一旦被认出来，还不被送到公安局啊，死方舒，怎么能不把她的事当回事，怎么可以这样大大咧咧的呢？ 想到这里，她回了条短信：“下面有很多人看到过我，会认出我来的，你上来，我们扮成情侣下去，才能万无一失，等你！” 方舒看到这条短信，都被气笑了，她以为她是谁啊，还觉得自己地位比院长还高，丢了会引起爆炸呢，真是自作多情不知所谓。 “给你五分钟，不到我立马走人，你以为你是院长呢，你就一不合格的病人。”方舒直接来了个最后通牒。 “王八蛋，死方舒！”吴青云骂骂咧咧站起来，顺着楼梯往下走。 直到这时候她才发觉，上楼时走得太急，现在腿都有点疼痛。 但没办法，死方舒不上来，她只能下去。 他要是真的走了，她都不敢想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走到一楼，刚走进急诊大厅，她一眼就看到那个小护士，正朝着自己这边张望呢。 我的妈啊，这下完蛋了。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8章 神灵指点了一条生路 吴青云立马缩回身子，停住脚步。 那护士朝着她笑了笑，挥了挥手，把她的魂都吓掉了。 那是讽刺自己跑不掉的笑吗？ 可好像也不像啊。 “王医生，我去看过了，那个老婆子没什么，挂上水后就不喊痛了。”护士说道。 吴青云这才注意一下，原来有个医生从她后面走过来，那小护士在跟医生打招呼呢。 她镇定了一会，才重新走出来，那个护士又走向那间观察室了。 吴青云这时也明白了，肯定是她跑了之后，又来了一个老年女病人。 走出急诊室，按照方舒短信所说，走到了白色起亚车旁，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怎么这么久，都八分钟了，幸亏我说话不算话，否则你就留在二院这里吧。”方舒看到吴青云坐进来，笑着开了个玩笑。 虽然一别好几个月了，但这丫头还跟先前一样，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很快，车子启动，离开了二院。 “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那个那个谁，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你们不是情侣吗，因爱生恨还是其中一人出轨，生了恨意？” 他一时想不起那个男孩的名字了，只好用那啥代替。 “就是那个封胜展，你见过的，在磨盘山九潭那里。那次是你拼着命救了我，当时你的话，提醒了我，回去后，我想了又想，算是想明白了，那根本就是不是个意外，确实就是他想要我死，他妈的王八蛋！” 吴青云咬牙切齿地骂开了。 “停停停，女孩子要矜持，不要说粗话，这可是减分的，只说事实，不骂人，端庄点。”方舒赶紧叫停。 “哼，对于那样的畜生，我端庄不了。”吴青云恨恨的说道，但没有再骂。 停了一会，情绪有所缓和后，才又接着说道：“我真的没想到，生病有什么好瞒着的，就因为别人知道他生病，就要人家的命，方大哥，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变态的人？” 方舒听了，确实有点意外，也不信，“你是说，那个封胜展生病被你发现了，就要杀你？是绝症，还是……” “不是他，是他爸，他爸生病，一个偶然的机会，被我发现了。我已经答应他，不会说出去的，可他们还是不放过我，非要我死不可。那次车祸，就是为了要我的命，可惜，我的表妹当了我的替死鬼，呜呜呜……” 说到这里，吴青云忍不住哭了起来。 方舒伸手从挡风玻璃那里抽出几张抽纸，递给她。 吴青云接过，说了声“谢谢”，但一时还说不出话，她应该是在后怕，因为方舒看到她身子在颤抖。 “别怕，现在你已经安全了，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慢慢说，车祸是怎么回事，他爸得的又是什么病，为何不能让人知道？”方舒安慰着她。 过了一会，她才停止了抽泣，接着话头，“那次，封胜展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吃饭，我说要出去上课，就是我们从磨盘山回去后的事情，那时候我参加了一个培训班，他也是知道的。他就问我什么时候去，说是要送我过去。因为离得不远，而且那个时候我对他要杀人，还有点怀疑。但没答应要他送，心里有了疙瘩，心理上有点过不去。但还是告诉了他出门的时间。那天，我表妹跟我住在一起，就是她介绍我去那个培训班的。中午的时候，我不知怎么头疼不舒服，就让表妹帮我请假。结果表妹按照我说的时间出门，在第一个红绿灯路口就被撞了，当场不治身亡。交警鉴定，说是司机操作不当。” “当时我并不知道，睡得迷迷糊糊被手机声吵醒，一看是封胜展打来的，头疼又困，就没接。后来，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是我的一个同学，她告诉我，我表妹被撞死了。再后来，我去交警队交涉表妹后事的时候，发现那个电话，是在我表妹被撞死后的三分钟后打来的，连呼叫了两次，后来就再也没打过来，肯定是确认我死了。” 方舒忽然就想到了关键，问道：“你表妹跟你长的很像？” “是的，不少人认识我俩的人，都说跟双胞胎似的。因为之前就开始怀疑他了，所以这事发生后，从那个电话的时间上，我就有了预感。我出门赶去交警队，晚上回来时，竟然发现我的出租屋门被撬了，里面什么都没少。我当时就有个感觉，那是到现场确认我有没有死，他们毕竟不敢明目张胆去交警队确认。反正，各种迹象，让我百分百确定，就是他下的毒手。” “从那以后，我就万分小心地防着他，让他没法得手。再后来，他就劝我出国留学，说是劝动了他爸妈，费用都由他们家出，等学成回来就结婚。还说，如果不出国留学，他爸妈对我不满意，工作也不好安排。总之，各种许诺。我不好不答应，怕在国内迟早遭到他们的毒手，心想到国外还能有一线生机。” 方舒一边开车，一边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问什么。 “对了，劝我留学之前，还要带我去缅甸玩，关于那个地方，我听过很多令人恐惧的事情，就没答应。他也是百般劝说，我觉得，那时候，他是想让我死在缅甸的。这期间，我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对他比以前还要好，但我处处防着，他肯定是感觉到了，所以才劝我留学。我答应后，做了一件大胆的事，不怕你笑话我，我用的是不干净的法子，可我实在没办法，我不想死。就勾上了他的一个死党，是他表哥。那也是个肮脏的货色，觊觎我很久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他表哥跟我上床后，也没瞒着，说是让我在东京消失。” “三天前，他帮我订的机票，昨天晚上，我接到他表哥的短信，让我再陪他一次，就告诉我一个惊天秘密，关系到我生死的秘密。我当然答应，关系到我的生死啊，我想找到一条活路。就约他去了酒店，就是他表哥告诉我，飞机落地，就是我的死期。而且还说，根本就不怕我知道，因为根本就逃不了。而我，还想着到东京再想办法逃走呢。他们送我上飞机，死死地看着我。他表哥也在人群中，还幸灾乐祸地朝我笑呢，那就是魔鬼的笑啊。” “我束手无策，而在飞机即将起飞时，忽然心里一动，就想到了你，真的无法想象，竟然记起了你说的号码，就是在九潭那个洞穴里，你给我说了一遍。” “这是神灵在指点我，给我一条生路！”吴青云喃喃地说道。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9章 巧遇 方舒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安置吴青云，住在自己的出租房，显然是不适合的。 作为体制内的人，在这方面必须要注意，这是官员滑铁卢的一个突破点，跟酷爱钱一样。 当然，大多数落马的，都是钱色双酷爱。 方舒没有这方面的爱好，就更不能名不符实地承担。 快到连平时，他也没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只能决定暂时就让她住到自己的出租屋，而自己去招待所搞一间房子，先安顿一下，再做打算。 车子拐上通往县城的连平大道时，迎面而来的一辆车，渐渐减速，并不断地鸣喇叭。 方舒观察了一番，这辆车的前后都没有车，所以应该是对自己鸣的喇叭，于是也慢慢减速。 将车子开到路边的停车位上，在那候着。 到了近处，才看清是委办的公务车，司机小郑朝着他笑呢。 “方主任，真是太巧了，邢主任要去市里开会，但想到找你有事，之前打你电话，不知怎么没打通，就让我绕道去你住处一趟，估计你在家还没出来。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大老远的我看着就像你的车，邢主任还说不会这样巧，没想到还就这么巧了。”小郑说着，又转头向后道：“领导，真的是方主任呢。” 邢通作为领导，坐在后座上，两辆车对面开的，这个时候车身快对齐了。 他从车窗里看向对面的车里，眼睛忽然就直了，方舒车里坐着一个女孩。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隔着车窗，看到这个女孩那么面熟，面熟到让他大吃一惊。 不会吧，她不应该还在国内，不是应该在天上飞吗，再过一段时间就落地东京，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个世上也就再也没有这个女孩了。 他想再看清楚点，屁股向边上挪了挪，可这时小郑的话，影响到了他的注意力，本能地偏了下头，可再转回去时，那个女孩却不见了。 他很想痛骂小郑一顿，早不叫迟不叫，这个时候叫什么魂。 可没有理由，只能按下火气，缓声说道：“哦，那还真的巧。那我下去跟他说几句。”说着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故意贴近方舒的车，向里面张望了一眼。 可这一次却什么都没看到，是自己看花眼了？ 方舒也已经下了车，堆起满脸笑容，快步走过去，“领导，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您有什么指示，一个电话就行了。” 邢通只能转移视线到方舒这里，伸出手跟他一握，“这不顺便嘛，还有就是你那手机不知是怎么回事，刚刚没打通。” 方舒：“听不少人说过，同连大道有些路段移动信号很差，看来是真的，我手机没问题的，您看，现在信号满格呢。” 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给邢通看。 “可能是吧，没什么的，遇到了正好。我听包主任说，万书记那里，你选了个人进来，水平怎么样，听说是白沟过来的？这么大的事，之前应该汇报一下的。人既然过来了，我让包主任考察一下，方主任，这可不是小事。虽然万书记让你选的人，但不是他私人的事。所以这个人还得考察考察。我找你就是说这个事情，如果这个叫赵少东被退回了，你要理解组织上，不能闹个人情绪。当然，我并不是说，一定会被退回，这主要还是看他的工作表现和个人能力，书记的联络员，马虎不得啊。方主任，这个预防针我给你打了，希望你能理解。” 原来是为着这事来的，原来还没死心，方舒脸色不变，“听领导的，该怎么考察就怎么考察。对于工作表现，是否能适应这项工作，我认为最有发言权的，还是万书记，领导您说呢？” 方舒这就是反击了，想把我安排的人拿掉，我同意，那要看书记同不同意。 他不相信，万永祥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就比阿斗还阿斗了。 “书记的意见要听，但我们也要听取其他同志的意见。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你这是从同光回来的？谈上恋爱了，不叫出来见见？” 他心里还记着车里的女孩，自己也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看花眼了。 方舒早就发现了异常，吴青云和邢通两个人都有异常，因为车子他和小郑车头对齐时，他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吴青云忽然趴了下去，随后又躺倒在座椅空隙里，神情慌张，脸都变色了。 而同时，邢通下车时，眼睛盯着自己的车窗玻璃朝里看，好像发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这肯定是不正常的，这两人彼此相识？ “领导说笑了，我这样的，从市府办发配到白沟，又从白沟被挤出来到委办，连个办公室都没有，用我们委办的人调侃的话来说，就是个拖油瓶的。就我这样的条件，哪个姑娘会看上？女孩嫁人，相当于第二次投胎，谁投这样的倒霉胎？” 这话本身就是发牢骚了，说点怪话让他听听，否则还真以为自己是傻子，或者一句话牢骚都不敢发呢。 他现在就想早点离开，越快越好，不想吴青云露面，不管她跟邢通是不是见过，都完美避开，省得节外生枝。 方舒牢骚一发，邢通也就不想在这废话了，“方舒，别听那些人乱嚼舌根子，工作上有什么可以直接向包主任反映，向我反映也行。办公室的问题，包主任跟我汇报过，确实一时不怎么好安排。这一点，你要理解，因为委办一直都只有两个副主任，这次多设了一个，你来了，大家都很欢迎，但条件摆在那里，对吧？好了，我就不多说了，就这样，我得去市里开会。” 说着，就转身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方舒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车子开远了，才回到车子里。 “方舒，你什么意思，是要把我卖掉吗？”刚坐进驾驶室，后座上的吴青云就从座椅间隙里爬了起来，一脸怒意地看向他，吼道。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0章 他是…… 方舒听了，一头雾水，虽然看出了异常，但并不知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笑着说道：“要是想卖，也该在市里，最好是去省里，才能卖个好价钱，这小县城，能卖出什么价钱，你说是不是？” 可吴青云一点都没有笑，而是拍打着他的后背，“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你害死了，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还要在这个路边，见这个人？要不是我躲得快，我估计都死了。” 说着，竟然呜呜呜地哭起来。 “闭嘴，别哭了！”方舒没有惯着她，他知道，如果要是哄，要费老大的劲，还未必哄得好。 她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用这种强硬，反而收效更快。 反正他也没想过跟她发生什么，不用惯着她而委屈自己。 果然，吴青云被方舒的厉声给吓住了，“对不起方舒，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害怕，太可怕了。我知道跟他不是约好在这里想见的，是邂逅。可是，真的，刚刚太危险了，我觉得都被他认出来了，你没看到他盯着车窗玻璃向里面看吗？简直把我吓死了！求求你，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他要是想起来是我，调头回来，那我就死定了。对，快点开车，离开这里，不要顺着这条路去县城，向相反的方向开，求求你了，方大哥，你救人救到底……” 方舒看出来，这女孩是真的被吓坏了，不再忍心呵斥她，就放缓了语气说道：“你别怕，有我在，谁也害不了你，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对吧？现在，我们先到那条路上去，不去县城，等会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然后我们在商量去哪里，好吗？” 听到方舒这样说，吴青云不停地点头嗯嗯嗯。 于是，方舒调转了车头，开上了一条乡村道路上。 这条路在县城外围，可以绕过县城再向北。 走了一段路之后，方舒停了车，转身看向后座上的吴青云，“怎么，还怕，不相信我？” 他故意摆出轻松的姿态，自己的态度，此刻对这个女孩的影响甚大。 吴青云抹了下眼睛，才说道：“不怕了，有方大哥在，我什么都不怕。” 刚刚情绪都崩溃了，所以口不择言，现在想起来，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能救自己。 而且，人家救了自己两次了，可自己却冲着他发脾气，实在是太过分，所以就选好的说了。 “方大哥，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说你！”她道着歉。 方舒摆摆手，“别介，这样说可就生分了，我们可是生死之交，所以我对你说话一点顾忌都没有，凶了你两句，就是想让你冷静下来，你能理解我吗？” “能理解，能理解，你是为我好，我知道，我懂！”吴青云连忙说道。 “那现在能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吗？当然，如果涉及隐私，你可以选择不说，我完全理解。”方舒看到吴青云情绪已经平复下来，问道。 吴青云点点头，但却是反问道：“刚才那个人，你是怎么认识的？” 方舒笑了笑说道：“那人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是我现在的顶头上司。上次那会，我还在白沟当副乡长，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被调到了县委办这边，挂了个副主任。自己的顶头上司，怎么会不认识？” “他是你的顶头上司？!”显然，方舒的介绍，让吴青云非常震惊，这句问话，她是脱口而出，眼里瞬间就充满了恐惧。 “是啊，我也不想啊，可他就是，这个我没权选择，对吧？”方舒看到了她眼里突然布满的恐惧，竭尽温柔地说道，同时还哈哈一笑。 “可是，可是，我……”吴青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眼里的恐惧一点都没有减少。 方舒明白了，她得知他是邢通的下属，怕自己用她来献祭。 这种事在现代社会，确实经常发生，为了讨好上司，别说是萍水相逢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女友老婆，不是都有人笑眯眯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吗？ “你别怕，更不要多想，虽然他是我上司，但我跟他关系不好，来委办后，被他刁难了无数次，所以，我不会把你卖给他的。我说过要救你，保护你，谁想对你不利都不行，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如果需要，我可以对天发誓！” 为了缓解她的情绪，方舒只好先对她透底，这样她才能信任自己。 而且，还用上了对天发誓这种桥段，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对天发誓一点点用也没有，但很多人还是愿意相信。 “别，别，方大哥，我相信你，只是我太意外了，从来没想过，他会是你的顶头上司。”吴青云赶紧表白，“方大哥，你真的会为了我，敢得罪顶头上司吗？要不，我现在就下车，跑到哪里是哪里，他们一时半会还不会发现我没上飞机，我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听天由命吧。” 吴青云可怜巴巴地说道。 方舒知道，她还是不信任自己，心里还是害怕的。 这他可以理解，有多少人能为了一个陌生人，去得罪顶头上司？ “别说这种话了，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东京那边飞机一落地，就知道你逃了，然后马上就会组织力量搜索寻找，所以，必须立马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而前提是，我必须知道，你跟邢通是什么样的关系，在连平还有哪些认识你的人。否则，一旦失察，说不定就把你送入虎口里去了。如果你跟他的关系，不涉及到你的隐私，请你立马告诉我，我好再做决定！” 方舒的语气，变得十分严肃起来。 吴青云也知道事态很严重，但她还是有所害怕，那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啊。 “方大哥，我说了，你一定要救我，不能把我交给他。我如果落到他手里，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只要你救了我，我这条命，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随时随地都可以！” 方舒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他是那样的人吗？ “没多少时间了，如果你选择不说，你就下车吧，生死跟我再不相关，随你自生自灭，我不再过问了！” 吴青云见方舒生了气，沉默了好一会，以拼死一搏的口气说了一句话，“他是……”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1章 他患了尿毒症？ 吴青云的一句话，让方舒彻底懵逼。 他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邢通竟然是封胜展的父亲！ 而且，吴青云的厄运，都是来自邢通。 原来封胜展随母姓，而且从小养在省城的大姨家里，从来都没来过连平，县委县政府就没人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那次封胜展来磨盘九潭，借机想把吴青云除掉，也是出于对邢通的保护。 因为吴青云无意之间，发现邢通的一个秘密，他患了尿毒症！ “邢通患了尿毒症，你确定？”方舒很意外，同时也不怎么相信。 来到委办后，虽然跟邢通接触不多，但看到的时候并不少，一点也没看出他是个重症患者啊。 除了脸色有些黑，还有些黄外，别的好像没有特别，更看不出什么异常。 “是的，我确定，我是学医的，我一眼能看出来，他那就是在透析。”吴青云确定无疑地说道，“我不知道方大哥有没有认识患了尿毒症透析的病患，只要是透析治疗，用不了多长时间，再好的肤色也会变黑，这是因为，尿毒症患者，无一例外都会并发肾性贫血，必须注射血红素，补铁。严重的注射铁剂，一般的都是口服铁剂，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肤色变黑。我国现在的技术水平，几乎无法改变这种状况。封胜展的父亲，就是刚才的那个人，你看他的脸色，是不是比较黑？他可是机关里的干部，又不干农活，怎么会变得那样黑？我初步判断，他透析的时间，应该在一年以上了。” 不愧是学医的，吴青云说的头头是道，方舒也不得不信了。 况且，他第一次见邢通时，就感到他那脸色不正常。 “可是，生病就看病，谁也保证不了自己不生病啊，就因为这个，他就要灭掉你？你是说……”方舒开始是按照常人的逻辑来想的，后来忽然想到了。 “是的，就是那个原因，他是当官的，要是让人知道得了重病，这官还能当下去吗，更别说什么提拔了。你可以调查一下，我可以断定，整个县委县政府的所有人，没有一个知道他是个病人，在所有人的印象里，他都是一个健康人。” 吴青云的这些话，让他想起了到白沟后，一次到县里参加会议的情景。 那时天气已经很热，好多人都穿上了短袖，台下台上的，都是。 当时邢通坐在主席台上，主席台上有五位领导，其他四人都是短袖，只有邢通穿着长袖。 那个情景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分明，他清楚地记得，邢通不但穿着长袖，还把手腕处的扣子，扣的紧紧的。 当时方舒还猜测，这个刑常委肯定是当兵的出身，而且是个非常严谨的人，否则那样的夏季，不会有人那么做的。 现在想来，就有点不正常了。 “我市府办时，记得市五中有个副校长得了尿毒症，也是透析治疗的，那年的春节，王书记去看望五中教职工，专门去慰问了他。现在想起来，脸色确实有点黑，那个时候他透析也有半年了。因为这个病，后来就调到了教育工会，基本上也就不上班了。你说的，确实很专业。我听说透析就是洗血，将体内的血液通过机器将毒素和水分去掉，只是我不知道，是怎么个操作法，直接将针插到动脉和静脉血管里吗？” 方舒只听说过血液透析，但没见过怎么透的，只是他隐隐地觉得，邢通的透析，好像跟大夏天里穿长袖有关。 “你说的原理是对的，但是具体临床上，不是直接用针穿刺动静脉，那样风险太大。当然，透析技术刚起步时，就是直接穿刺的，因为风险难以控制，就发展出了人工造瘘技术，通过人工造瘘建立血液通路。简单说，就是通过手术，将动静脉连接起来，作为透析的血管通路，安全、操作性强。现在所有的透析都是这样，当然，如果血管太差，只能选择其他方式。” 方舒明白了，邢通如果患尿毒症是事实，那他肯定也做了人工造瘘，估计位置应该在手臂上。 为了证实这个想法，又问道：“造瘘的位置一般在哪里？” “医生都会选择在前臂上，但如果前臂血管条件不好，也会造高位瘘，在肘部以上，大多都是在肘部以下。” 吴青云的解释，证实了方舒的猜测，邢通不穿短袖，长袖捂得严严实实，并非什么严谨原则，而是为了遮挡内瘘，不让他人发现。 方舒此时，心中已经有了新的想法和打算。 “那，邢通，哦就是封胜展他爸，熟悉你吗，你们主要在省城啊？”方舒还有些疑问。 “我跟封胜展交往恋爱后，主要是在省城，但也会到市里，他爸妈住在市里。邢通透析也是在市里，到他家在一起吃饭，自然也就熟悉了。” 方舒点点头，父母对于儿子的女友，肯定很关注的，只是，现在可是信息社会，社保卡全省通联，据说正在试点全国贯通了，邢通这样做，似乎是掩耳盗铃，只要有心，查起来实在是太容易了。 在市医院透析，根本就不用到市里查，再说，县里每年都会组织职工体检，作为县委领导，肯定也是参加体检的。 方舒决定回去就去体检中心，将这件事给弄得一清二楚。 当然，这些，他不会跟吴青云说的。 “既然情况是这样，你确实不能留在连平县城，必须找一个他们想不到的地方，才能保证你的安全。你让我想想，地方最好比较偏僻，闭塞更好，但再偏僻闭塞的地方，只要生活在那里，肯定还是会跟人接触的，所以，人还得绝对可靠。到哪里去好呢？我想想，我再想想……” 方舒一边跟吴青云分析，一边在脑海里搜索着。 要不，还找云疏影？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方舒否定了。云疏影在市里工作，邢通在市里的时间很多，风险太大了。 然后，他就想到了一个地方，想起一个人来。 把吴青云交给她，一定没问题。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2章 支教老师 方舒嘴里说着偏僻闭塞的时候，就想到了白沟乡的北山村。 夏连成的女儿夏兴莲在北山小学当校长，上次听说又只有她一个人了，又当校长又当老师。 这里现成的大学生，还不要钱，送去当老师，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方舒一脚油门，“走了，去白沟。” 吴青云听说去白沟，有点担心，“那个地方我去过，封胜展说不定会想到我会去那里，我和他毕竟去过磨盘山那里。” 方舒笑了笑说道：“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他就是找到白沟，也找不到你，我给你找的地方，绝对安全，而且连不寂寞，连工作都给你安排好了。” 吴青云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什么地方，还有工作等着我，工资待遇如何，有五险一金吗？” “管吃管住，别的都没有，我找个学校让你去支教，相信你到了那里，一定会很感兴趣。”方舒把想到的说了出来。 吴青云听了，确实有点兴趣，“好，不要工资我也愿意干，只是学校那么多师生，人多嘴杂，我怕难以保密，会不会暴露？” 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因为她并不知道山村小学校是什么样的，她读过书的学校，都是那种班级很多，老师和学生都很多的，都无法想象，一所学校只有二十来个学生，一个老师。 “没事，我会交代给校长，而且那里的学生，不会出去说的，即使想出去说，也只能在家里跟家长说，传不到外面。”方舒又安慰了一句。 吴青云并不放心，质疑道：“学生回家跟家长说，家长再跟认识的人说，这不就暴露了。” 对于她的这个担心，方舒没再解释，等她到了那里，进了学校，也就是知道不会泄露了。 半个小时后，方舒来到了北山村村口，他给夏连成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过来了。 夏连成犯头疼呢，女儿这两天感冒，学生都没人上课了，只有一个女儿一个人，肯定不行，可是怎么也找不到老师，村里没人选，外面的根本不来。 听方舒说给他送老师过来，简直是欣喜若狂。 夏兴莲就更别提多高兴了，一时间病好像好了，跟着夏连成就跑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方舒的车子正好开到了他家门口。 “方乡长，我还以为你把我们这些泥腿子给忘了呢，没想到你还想着我们北山，够哥们！” 看到方舒从车上下来，他竖起了大拇指。 而夏兴莲更关心的，是真的有没有来老师，结果真的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妙龄女子。 她赶紧跑过去，“欢迎，欢迎，欢迎您来我们北山小学！” 吴青云打量着笑容灿烂的夏兴莲，眼睛看向方舒。 方舒立马介绍道：“这位是北山小学的夏兴莲校长，这位就是我给你们请来支教的吴青云老师，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本科大学毕业。” 夏兴莲听了，连忙上前跟她握手，直接把她拉回家去了。 方舒和夏连成跟在后面，也进了屋。 “晚上有酒吗，我无所谓，但也该为吴老师接风洗尘。”方舒故意这样说道，说真的，来到北山，他就想喝酒，想跟夏连成喝酒。 “有酒有酒，你来了，怎么会没有酒，而且，你还给我们送来了老师，真正的雪中送炭，大恩不言谢，两瓶水酒表谢意，哈哈哈。我给会计打个电话，让他过来陪陪你……” 说着就摸出了手机。 方舒赶忙摆手叫停，“今天晚上谁也不叫，就你们一家，还有我和吴老师，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见方舒说道郑重，表情严肃，夏连成也就不坚持了。 随后让老婆烧菜，他给方舒倒了水。 而这个时候，夏兴莲已经跟吴青云熟络起来了，两人去了她的闺房，说起了悄悄话。 夏连成的老婆是个很能干的人，很快，就搞出了四个菜。 可能是家里食材不足，解下围裙，准备到村东的熟食店再去买几样。 “嫂子，就这就行了，不用再去买了。”方舒赶忙阻止。 可夏嫂怎么也不依，“这怎么能行，你都多长时间没来了，你过来，是看得起老夏和嫂子。” 方舒无奈，只能让她去，但交代了一句：“嫂子，家里来人的事，暂时对任何人都不说，等你回来了，我再具体跟你说。” 夏嫂点点头，“方乡长，这个您就放心吧，你嫂子不是多嘴的人。” 说着就走了出去。 等她走了之后，夏连成被好奇搞得难受，忍不住问道：“你这究竟摆的什么八卦阵，老师来了，这是大好事，可怎么就不能说呢？这是做好事不留名还是怎么的？” 方舒一直都在想理由，现在被逼的没办法，忽然就急中生智，说道：“实话告诉你吧，这位吴老师，是个网红，前不久因为反映了某地一起事件真相，得罪了当地政府。你也知道的，现在有些当官的，真的不干人事。小吴是为老百姓说真话，但自己遭遇了危险，通过关系找到了我，我就带她到这里躲一阵子。不知道你怕不怕，如果不怕，就留在这里当一段时间老师，如果你怕担责任，那我就另找地方。” 这逻辑还是很通顺的，这种事在网络时代，确实不少。 跨省抓捕发生过多起了，但夏连成对方舒的信任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你县委办领导都不怕，他一个村干，怕个球！ “方乡长，你这话说就见外了，只要是你带过来的人，就是跨省抓捕，我们下山村的老百姓，也会保护她，不让她出任何事。何况，她还是为老百姓说话的，我老夏最佩服的就是这样的人。” 这在方舒的意料之中，夏连成就是这样的人。 说话时，夏嫂已经回来，菜摆上了桌，朝着偏房喊了声，“兴莲，请吴老师出来吃饭，人家大老远地过来，一定饿坏了。” 里面夏兴莲哎了一声，就拉着吴青云走了出来。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3章 你要来世报还是现世报？ 方舒不知道吴青云跟夏兴莲聊了些什么，但吴青云绝对不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情况告诉她，这一点方舒无比确定。 但她们一出来，自己必须将之前跟夏连成说的，也告知她们，统一起来，以防露馅。 “我现在正式介绍一下，吴青云，本市人氏，大学本科，同光小有名气的网红，现在来我们北山村支教。”他又逐一介绍道，“吴老师，这位是北山村夏书记，这位是夏书记夫人，你叫嫂子或者叫婶子都行。你身边的那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北山小学夏校长。” 说不用介绍，还是介绍了，而且，在介绍过程中，还用了搞笑的口吻，用意就是营造轻松活泼的氛围。 果然，这顿饭，吃的轻松活泼，氛围特别的好。 一顿饭时间，吴青云就融入了这个家庭里了。 最后，方舒宣布了一个决定，“吴老师在北山支教期间，食宿就安排在夏书记家，伙食费由县里统一支付给北山村，吴老师不用支付费用。我们不能白用人，吴老师是我们北山村的客人。” 方舒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吴青云发了条短信给他，她的银行卡全部被冻结了。 显然，东京那边已经反馈了信息给封胜展他们，现在他们肯定在疯狂地寻找她，因此，她的手机在发了这条信息后，被她借上厕所时，抽出了手机卡折断后，和手机一起扔进了粪坑里。 也就是说，这条信息，是这部手机发出的最后一条信息了。 现在，进北山已经有了一条简易的村道，车子能够开进来了。 饭后，吴青云当众请方舒，带她去白沟街上逛逛，说是要买一些生活和日常用品。 本来夏兴莲是要跟着一起去的，但夏嫂看出吴青云对方舒似乎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就拉着女儿，说还有其他事。 这样，方舒就开着车，带着吴青云一个人出来了。 “是有什么话要跟我单独说吧？来的时候，怎么没说，忽然想通了，或者想起来了？”方舒笑着问道。 “都不是，姓封的他们现在肯定在满世界地找我，我身上只有一些零钱了，卡全部被冻结，手机又被我我扔进了粪坑，可我根本就离不开手机。你好人做到底，帮我去买部手机吧，小女子铭记恩公大恩，今世你想小女子报答都行，小女子不说二话。要是愿意后世报，那我结草衔环已报，你选择今世还是来世报？” 吴青云以笑话的形式，道出了她心里的真实。 那一次在深潭中，她算是死过一次了，没想到被方舒救了。 在那个小小的岩洞里，她最最想做的，就是方舒冲动之下要了她。 可他们之间最终什么都没发生，她只得到了一个手机号码。 她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号码再一次救了她的命。 现在，她对方舒，早就不是单纯的感恩那么简单了。 说是让方舒选择，其实她知道方舒不会选择，可她自己心里早就有了选择，那就是今世报，让他成为她的男人，她会像岛国女人那样，伺候他取悦他，死心塌地。 可她在方舒的眼里，什么也没看到。 方舒只是笑了笑说道：“那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去搞一部手机，钱的问题好办，我有两个银行的卡，给你一张，你记住秘密就行。你呢，不要推辞，钱是我借你的，以后可是要还的。” 吴青云笑道：“谁告诉我要推辞了，你给的，我不会推辞，女主内男主外，古代大户人家可都是这样。即使是现代，你看那些婚礼上，都有一个环节，司仪问新郎和新娘婚后谁管钱，男人都是大声说，老婆管钱。所以，你的卡就应该放在我这里，我给你管钱。” 这是玩笑，更是挑逗。 方舒当然不会理这个茬，他神情极为严肃，“你现在只能在北山村，而且，最好就在学校和夏书记家里。因为路上我们遇到了邢通。此刻，邢通一定也已经知道你从飞机上逃了下来。路上那会他也许只是觉得你很像，现在呢，可以肯定就是你了。那么，他估计正在调动一切资源，在查我的车子取向。所以，这部车子只能停在这里，我一个人去给你买手机，你不能露面，就在车上等我。” 见方舒一脸严肃，吴青云挑逗的心思瞬间便消散了，心情也变得沉郁起来。 “不过，你也不要草木皆兵，邢通找不到这个北山村。以后，我们尽量不能见面，他一定会派人监视我的行踪，一旦我到北山，那你就会暴露。而且，即使是新办的手机卡，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联系我，我怕他监视我的通话及信息。总之，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如果非联系不可，可以通过夏连成或者夏兴莲带话。非常时刻，你能理解吗？” 吴青云点了点头，“方大哥，谢谢！”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而确如方舒所说，此刻的邢通几乎处于发疯状态。 他接到儿子的电话后，气得直骂“废物”，煮熟的鸭子也能飞了，看着上了飞机，竟然不知道怎么给跑了。 那个女人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爆炸了，而只要爆炸，他们全家都得完蛋。 当务之急，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她，控制起来，然后让她彻底消失。 只有死人才会彻底闭嘴。 那个女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知道他的藏宝库，更清楚他的疾病。 疾病暴露，这官也就当到头了，一个尿毒症患者，还能干什么秘书长？ 而藏宝库只要被爆出来，那身体再不好，也得进去学缝纫。 这些，对于他而言，就是地狱。 绝对不能下地狱！ “我不是让你亲自去机场盯着的吗，在机场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上了飞机，怎么可能跑掉？你仔细想想，当时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邢通骂了一通后，渐渐冷静下来，问道。 电话那头的封胜展猛地哦了一声，他忽然明白过来，吴青云那个婊子，是怎么逃出去的了。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4章 动用缉毒警 方舒在夏连成家喝酒吃饭时，王通州的人，正在通过天网系统追查他的行踪。 这是行秘书长亲自交代的，说是方舒涉嫌重大犯罪，县委授权对他秘密调查。 于是，方舒车辆经过的地方，所有监控都被调阅，拷贝。 王通州以连平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身份，找到市局关系亲密的科长，协助调出市内的路线监控。 从方舒去同光，停车在二院停车场，然后下车进入急诊室，不过几分钟时间，又从急诊室走出来，再次上车。 过了不一会，一个女子，戴着大口罩和帽子，从急诊室走出来，径直走到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然后车子启动，向着连平方向驶回。 到达连平时，正好跟邢通遇上了，二人下车后说了一段话，之后又开上了另一条路。 监控在播放着，邢通亲自过来，王通州肯定得陪着一起看。 “他妈的，就是他搞的鬼，我之前还以为看花了眼，原来那个女人确实就在他车里。”邢通愤怒地骂了出来。 但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让他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说这句话时，确实很激动，但他马上意识到了，还有公安局的人在场，所以强行平息了愤怒。 他微微一笑，继续盯着监控视频。 这条路有不少路段没有监控，等方舒的车再次出现时，是在开往他居住的出租房。 在出租房前面的路上停下，监控显示方舒和那个女人车里下来，两人并排着走向房子。 之后就看不到了，再看到时，是方舒一个人从房子的方向过来了，然后上了车。 车子再次开动，沿着白沟大道走了不远，然后右转上了一条无名小路。 之后，就再也不见了车子的行踪。 监控到此也就结束了。 邢通在连平工作这么多年，对于这里的地理非常熟悉，他知道，方舒的车子驶向了北方，因为只有往山区的路段，天网还没有覆盖。 那是因为道路新修的，虽然已经通行，但那段路的视频监控还没有正式启用，也就是说，还没接入天网系统。 “秘书长，您看……”王通州看着邢通黄黑的脸，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了。 邢通眯了眯眼，黄黑的脸更加难看，他示意一下，让操作的工作人员出去后，才说道：“跟方舒在一起的女人，是个毒贩，方舒有协助毒贩藏匿运送毒品的嫌疑。但方舒是县委办副主任，动他要请示县委，暂时你们这边不要动他。但那个女人现在就可以抓捕。” 邢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问道：“王局长，你是老公安，通过刚才的监控视频，你应该判断出那个女毒贩的藏身之处了吧？” 王通州点点头道：“通过监控视频可以看出，那个女的，从同光二院上车，一直到方舒居住的出租房下来，之后就没有上车。我判断，她就藏在了方舒的住处。不知秘书长认为对不对？” 邢通嗯了一声，“我跟王局长的判断是一样的。但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那个女的是个毒贩，一定非常狡猾。而方舒是特种兵出身，有着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兵贵神速，我们现在应该立即派精兵强将，去出租房实施抓捕，只要抓住了那个女人，方舒就跑不了。” “好，我立即安排。”王通州拿起手机。 “等等，你准备安排谁去？”邢通制止了王通州拨号，问道。 “涉及到犯罪侦查，当然是派赵刚的刑警大队。”王通州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行，赵刚是卫勇的人，你掌控不了，你让缉毒大队洪庆过去。我不是跟你说了嘛，那个女的，是个毒贩。”邢通语气里有了责备。 “对不起秘书长，是我一时着急疏忽了，我这就命令洪庆过去，您还有什么指示？”王通州赶紧补救道。 “据可靠消息，这个女人，手里有枪，你让洪庆的人务必小心谨慎，绝对不能危及干警生命安全，如果人犯拒捕，可以使用枪械，当场击毙。” 如果能借警察的手，将吴青云击毙，那之后要省好多麻烦。 至于怎么善后，权力在握，一条人命而已，退一万步最多是情报出错，再用钱摆平。 没有钱摆不平的事，邢通坚信这一点。 王通州拨通了洪庆的电话，将情况说了一遍，最后按照了邢通的意思，下达了命令。 放下手机后，看着邢通，“秘书长还有什么指示？” 邢通对他友好地笑了笑，然后问道：“之前我让你们将方舒的通话记录调出来，这事办好了吗？” “已经按照领导的指示办好了，我现在就将分析报告和通话记录送过来。”王通州再次打了个电话。 很快，一个戴眼镜的警察就气喘吁吁地敲响了门。 “进来。”王通州对着门外说道。 警察进来后，向他们敬了个礼，站得笔直，朗声说道：“局长，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对139的那个电话号码今天截止现在的通话记录调了出来，对接听和呼叫的号码进行了查询核对，所拨打的号码，都是县委县政府工作人员的，但也有一个陌生号码，这个号码是138……” 警察详细地报出了号码和通话的具体时间，王通州倒是没什么感觉，但邢通心中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号码，正是吴青云的手机号码。她这时候给方舒打电话，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方舒去救他。 而且，这个时间点，跟方舒到达同光二院所需时间，完全吻合。 方舒一定是接到这个电话后，指点吴青云，装病逃出机场，然后去二院接人的。 之前他询问儿子在机场时是否有异常时，儿子告诉他，当时飞机上有一个女人突然生病，被抬下飞机，送上了救护车。 但衣服不是吴青云穿的衣服。 他狠狠地骂了声“草包”，人家金蝉脱壳了，到现在还说这个。 现在，邢通绝对可以断定，吴青云就是被方舒接走的，而且，自己遇到他时，他车里确实是有个女人的，而且，那个女人，是吴青云无疑！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5章 拒捕被击毙了？ 邢通分析的，完全正确。 但是接下来的事实，却并非如他分析这般，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洪庆带人风驰电掣来到方舒住处附近，停下车后，分散包围过去。 洪庆带着四个人悄无声息地来到门前，拔出了手枪。 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个高大粗壮的警察，抬脚猛地踹开了门，四人持枪冲了进去。 “不准动！”四声喝斥响起。 但一点动静都没有。 随后，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卧室的房门，悄悄地逼近过去。 就在高大粗壮的警察，再一次要踹门时，卧室里传来了懒洋洋的女声：“谁啊，闹什么闹，还让不让人睡觉？” 睡觉？还想睡觉？ 老子们不得安宁，你还想睡觉。 那个高壮的警察，没等洪庆眼色示意，就踹开了房门，“不准动，举起手来！” 随后，其他三人也冲了进去，枪都指向了床上。 床上，一个女人惊愕地抬起头，眼神凌厉地看向四人，“你们这是干什么？就这样闯入民宅，拿枪指着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娇弱女子？我不知道谁给你们这样的权力！” 四人一愣，不过洪庆随即冷笑起来，“哼哼，手无寸铁，还柔弱女子，一个持枪贩毒的毒贩，也算是手无寸铁，也算是柔弱女子？你别动，否则我一声令下，把你打成筛子！” “持枪，贩毒？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的工作证就在你那张桌子上，自己看。我是持枪毒贩还是什么人，一看就清楚了。我告诉你们，你们的枪械，是对付敌人的，不是用来指向老百姓的。还不把枪放下，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得了的！” 床上的女子面无惧色，镇静地好像他们拿着的都是假枪。 那个高壮的警察最先冲进来，就在桌子旁，伸手就抓过证件，瞄了一眼后脸色大变，立马递给洪庆，“洪队，这，这……” 洪庆接过一看，“同光市融媒体集团，同光市电视台记者，云疏影。” 他不相信地看了又看，随后又盯着床上半躺着的女子，确实是工作证上的人。 “给同光那边打电话，快！”洪庆吩咐着，但仍然如临大敌，枪一直指着床上的女子。 很快，电话接通了，那边是融媒集团值班室，回应称，云疏影是融媒集团、电视台记者，最近两三天时间，在连平采访。 洪庆微微松了口气，但枪还指着床上，因为上面领导交代的非常清楚，这是一个毒贩，身上带着家伙。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联系情报分析中心，让他们比对一下云记者的照片，发过来。” 很快，照片就发到了他的微信上，眼前的这个女子，确实是云记者无疑。 “这，你叫云疏影，你真叫云疏影？”洪庆还是无法相信，领导的口气太笃定，如果有一点点疑惑，也不会特别指示反抗即可当场击毙。 “如假包换，从小到大只有这一个名字。如果你们不信，也可以打电话给同光市公安局局长朱东华，他是你们系统的，说话你们应该相信了吧。我也不妨告诉你们了吧，朱局长的老婆，是我亲小姨。小姨和小姨父，不会认错外甥女的。” 洪庆刚刚就是在确认这个女子是记者时，也没觉得什么，还是想把她强行带回去的。 不管怎么说，都要对领导有所交代，这可是局长亲自交代的事，不能有丝毫马虎。 可听到市局朱市长是她小姨父时，张狂的心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王通州只是县局的常务局长，而朱东华，可是市局的一把手，如果得罪了他，那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别说大队长了，就是这身衣服能不能继续穿下去，都难说。 “云记者，对不起，我们也是按照命令行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应该是情报中心搞错了。命令不能违抗，请云记者谅解。我们这就收队，回去请示上级领导。还请云记者暂时不要出这个屋子，我留几个人在这里，负责你的安全。希望您能理解和配合。” 云疏影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随便吧，我暂时还没打算走，你们想怎么都行，不过不能待在我房间里，都出去吧。” 那神情，跟赶苍蝇似的。 洪庆颇为气恼，但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对下属也挥挥手，“都到外面去，云记者出一丝差错，我拿你们是问。” 都退出来之后，洪庆沉思了一会，对高壮的大个子说道：“我要回局里，当面向王局长汇报，这里由你负责，不得出任何问题，既不能让她走出去，又不能得罪她，你必须给我做好了。包围圈不撤，确保不能让她给跑了。听懂没有？” 大个子赶紧一个立正：“是，队长！” 洪庆走到外围，上了车，一刻都不敢耽误，风驰电掣一般，回到了局里。 跑步来到王通州的办公室门口，咚咚咚敲响了门。 “进来！” 他走了进去，里面只有王局长一个人，刑秘书长已经走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情况如何？”王通州没跟他客气，直接问道。 “局长，情况有异，所以我没给您打电话，而是亲自回来向您汇报。”洪庆解释了一句，观察着局长的面部表情，没看到什么不悦，只看到他皱了皱眉。 他对王通州还是懂的，这不是不悦，而是不解，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他接着说道：“按照局长您的指示，我们的人在第一时间包围了那个居所，喊话后里面毫无动静，不得已破门而入。结果，里面确实有一个年轻女子，在床上休息。” 王通州点了点头，“抓来了吗？” “没有。”洪庆的回答，出乎王通州的意料，都包围起来了，也破门而入了，难道还会让女人跑掉了？ 那这帮人也太废物了！ “怎么回事，逃了，还是拒捕你们开枪了？”王通州微微有些紧张。 虽然邢通让他那样下了命令，但这次行动，并没有任何情报支持，也只有邢通那么一说。 如果真的出了事，追究的可是他王通州的责任，邢通完全可以撇清。 他是绝对不想看到人犯被击毙的情况出现。 故此，在洪庆出发后，他给他发了条短信：万不得已不得开枪！ “都没有，没逃，人还在那里，也没拒捕，更没开枪。”洪庆回答道。 这个回答，更让王通州摸不着头脑了。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6章 这条粗腿，必须抱紧！ “究竟怎么回事，你他妈不能一口气说清楚吗干嘛这样大喘气？”王通州火了，大骂道。 洪庆心里虽然是草泥马奔腾，但面上不敢有丝毫不敬，而是一叠声地说着是是是。 等王通州脸色稍缓一些，才把在出租房看到的情景详细地说了一遍。 “你是说，出租屋里确实有个女孩，但不是毒贩，而是市电视台的记者，就是来过我们连平采访的云记者？”王通州终于听明白之后，非常意外，赶紧问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云记者。”洪庆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般。 王通州的脸色变了，洪庆不知道，作为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他可是知道的。 就是那个女孩，在法庭上大声痛斥法官是个糊涂僧，律师敢在法庭上骂法官，这不仅在连平是头一回，就是在同光市、海东省，都是第一回听说。 而且，之后，那个案子省高院直接提级，连平一审的那个法官，不久后就被调出了政法系统去气象局坐冷板凳去了。 “你们，没怎么她吧？”他可是知道，自己手下的这些人，可不是影视剧里的警察，没有那些光辉形象，怀有龌龊心思的可不少。 那个云记者绝对是个大美女，自己私下都意淫过无数次的，他不敢保证去的那些家伙，会不会冒犯她。 如果那样，恐怕连自己这个副局长也就做到头了。 “没有，没有，局长放心，弟兄们看了证件后，不敢乱来，这不我就急着回来当面向您汇报了嘛。”洪庆赶紧说道。 王通州脸色好了不少，甚至挤出了一丝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洪队长，你做得很好。走，过去看看。” 王通州不敢不亲自过去看看，否则根本就不放心。 邢通是他的领导，但也只是县委秘书长，而能让省高院对一个普通案件直接提级的人，是什么背景，不用想他都知道。 那不是他能得罪的存在，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急匆匆上了车，然后便风驰电掣赶到了出租屋这里。 从车上下来，小跑着进来，看到三个警察守在客厅，而卧室的门掩上了。 他这才切切实实地松了口气，洪庆这些人说的话，在他这里都是要打折的，他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稳了稳心神，他才走到卧室门口，伸手轻轻敲了敲门，“云记者，是您吗，我是公安局的王通州，现在方便进去吗？”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云疏影并不认识王通州，但刚刚那个急匆匆走了，肯定是叫比较大的官来了，想来这姓王的，是公安局的大官。 公安局的大官，肯定就是局长了。 但她知道，公安局的局长不姓王，姓卫。 她怎么知道的，因为方舒的缘故，方舒的故事，跟卫局长多有联系在一起，她如何不知？ 那么，这个姓王的，应该是个副局长。 想到这里，她开口回应道：“王副局长吧，方便的，请进来吧。” 作为她那样家庭长大的人，她最知道怎么摆谱拿捏人了，所以，她现在的口气，就像是在招呼下属一样。 王通州心里有点不快，但打死他也不敢显露出来，讨好还来不及呢。 轻轻地推开门，就看到云疏影站在窗前，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直到他进去，走近了几步，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但他观察到，她的脸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平淡，看不出任何表情。 “云记者！”他又叫了一声。 云疏影这才微微偏转了身子，看向他，点点头，“王局长，今天这个怎么回事，你们这个队长，口口声声说我是毒贩，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王通州的汗下来了，该死的邢通，是有意害自己还是情报不准？ “云记者，这里面有个误会，您听我说，就在一个小时前，局情报中心报告了一个紧急情况，说是有毒贩潜进连平，身上带着巨额毒品，这可是严重的案件，我们不敢怠慢，就赶紧派人过来了。特别是，我们也查过了，这个居所，是县委办方主任居住的，这直接涉及到方主任的人身安全。没想到您在这里，真的没想到，肯定的毒贩金蝉脱壳给跑了。” 说着，回头瞪了一眼站在身边，苟着身子的洪庆，“还不赶快去别的地方搜寻毒贩，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 洪庆吓得立马一个立正，“是，局长！” 然后苟着身子退了出去，到了卧室外，大喊一声：“都他妈跟我走，快点，若是放走了毒贩，谁也逃不掉。” 呼啦一声，人都走了。 云疏影自然是听出来王通州话里的意思的，什么狗屁为着方舒的安全作想，不过是想探探自己和方舒的关系罢了。 这点龌龊心思，欲盖弥彰的，真好笑。 既然想知道，那就告诉说了吧，“方主任是我男朋友。” 她轻轻的一句话，把王通州险些吓跌倒，脑子里轰地有一声炸雷炸开了。 这一个炸雷，让他清醒了许多。 之前他可一直是站在方舒对立面的，虽然没有直接对上，但他觉得那是迟早的事。 因为方舒跟卫勇是穿一条裤子的，这是邢通和庄书生都当他面说过的。 而且，他们都曾经许诺，局长的位子是他的。 只是后来，又说被卫勇抢了。 卫勇之所以能抢到，是因为万永祥，而万永祥的背后谋士，就是方舒。 这一段时间，他对县里的风云，可是从来没有放松过关注，他隐隐觉得，庄书生掌控连平的时代，可能快要终结了。 那个万永祥，以为很快就会调走，庄书生顺势上位。 即使是上不了，但这连平的天下，还是姓庄。 可现在，他忽然觉得，连平要变天了，自己是不是该重新站队了？ “云记者，就这件事，我向您道歉，也通过您，向方主任道歉，是我们公安局的问题，回去我会一查到底，给您和方主任一个交代！” 此刻的王通州，已经不再去想卫勇屁股底下的那把椅子了。 自己现在的这把椅子，弄不好都要被抽掉。 眼前的粗腿，必须抱紧，抱紧，再抱紧！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7章 厕所真是个特别的所在 但云疏影显然不想跟他纠缠，挥了挥手说道：“王副局长如果没有其他事了，就请回吧。鉴于你刚刚跟我说了那些，我不妨劝诫你一句，连平不是法外之地，望你珍重。” 王通州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谢谢姑娘提醒，谢谢！” 然后走了出去。 就这几分钟时间，王通州已经重新站队。 他回去的第一件事，不是向邢通报告，而是来到局长室，向卫勇汇报工作。 别说任局长了，就是从任政委开始，这也是王副局第一次这样做。 卫勇很意外，但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这王副局不会这么失心疯，跑来向自己汇报工作。 换句话说，王副局从来就没眼看过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他不想深究，来就来呗。 而另一边，云疏影接到了方舒的电话，急促地问了三个字：“怎么样？” 云疏影知道他的担忧，一旦事情出岔，那可就是人命关天的事。 “放心吧，被我骂走了，那个王副局长也亲自来了……” 她在电话里，把事情跟方舒说了一遍。 方舒这才喘了口气，说真的，他不是一般的紧张，如果被邢通发现了，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不知道他们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世上，防守从来都是被动的，进攻永远处于主动。 而在这件事上，方舒他们只能处于防守地位。 这也是他在接到吴青云，路遇邢通之后，就开始思考的问题。 所以，他对吴青云说，不走那条路，走另一条路，绕过连平县城。 而实际上并没有，他知道吴青云对连平这地方不熟悉，所以还是进入了县城。 不但进了县城，还把车子停在了自己的居处，当时跟吴青云说的是内急，必须解决。 吴青云从去机场到那个时候，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把本能都给憋住了。 听方舒说内急，她也内急起来，而且比方舒还内急。 所以，这有了两人一起下车往房子里走的情形。 而实际上，他们并非走进房子里去，而是去了房后。 这里是城乡结合部，村民或者是市民们，很多人家还是用的旱厕。 而且，位置都在房子的后面的一侧。 方舒租住的这个房子的这排，因为处在道路一侧，所以才有摄像头。 但往后面走，摄像头是照不到的，这也是邢通他们只看到方舒二人走向房子前，而看不到他们后来情形的原因。 而方舒正是利用这个情况，下车走向房子时，是光明正大的。 来到房后，他和她分别进了男厕和女厕。 但方舒一进去就出来了，并且在外面大声告诉吴青云，自己把车子开过来，让她完事后走到这边的路上，而不是前面的路上。 这就是邢通他们看到监控视频里，下车两个人，后来上车的只有方舒一个人的原因。 这一招，也让邢通深信不疑，那个女的，被方舒留在了出租房里。 所以，他下令只要稍有反抗，便可当场击毙。 缉毒警对于毒贩，不是一般的恨，而且也很清楚，毒贩身上有家伙一点也不稀奇，是他们经常遭遇的。 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危险的所在，为了消除这种危险，直接开枪击毙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那个女的对于警察的到来，一点都没在乎，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人家是躺在床上休息的，警察拿枪指着她时，都一副平平常常的状态。 所以把包括洪庆队长在内的警察都给镇住了，然后亮出身份，吓退了他们。 而实际上，云疏影也比较紧张，她刚刚到达出租屋，送她过来的出租车刚刚离开，这里就被包围了。 她是在芳香四溢接到方舒求助电话的。 当时她跟李荷花正聊着磨盘文化呢。 她俩从上次相识后，相互之间就很有好感，加上都跟方舒有着某种关系，所以平时就会电话联系。 今天云疏影来连平采访一个局长，是台里给的任务。对于这种任务，她一点都不感兴趣，所以就约了李荷花过来玩。 采访就是走了个形式，局长再三挽留她一道用餐，被她直接拒绝了。 然后，她就和李荷花来到了芳香四溢。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来了。 准确地说，电话是打给李荷花的，因为方舒并不知道云疏影来了连平。 对于人选，方舒想了又想，他在连平认识的女性本就不多，而能够信任的，更是少之又少。 这件事，需要绝对值得信任的人去做，否则得不偿失，会出大问题。 他的第一个人选，其实是边倩倩，可她外出出差了。 他便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直接打给了李荷花。 在连平，他能绝对信任的女性，就这两个。 从南磨盘到县城，未必来得及，但他必须试试。 谁曾想到，李荷花会跟云疏影在一起，都在县城呢，真是天助我也。 两人接了电话，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能有任何失误。 两人争了一会，最后还是云疏影占了优势，因为她的背景和身份，能当场起到很大的作用。 事实也是这样，她成功地吓住了洪庆，也成功地吓住了王通州。 而方舒的这个电话，是他借口上厕所，从酒桌上下来，到夏连成家屋后的厕所里打的。 方舒心里不由感叹，厕所不仅是释放生理需求的地方，还是实施谋略的最佳场所。 他今天已经两次利用厕所这个特别的所在，在这场较量中赢得了先手，占据了主动。 而此刻的邢通，也是满眼的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出租房里的不是毒贩，是市电视台的云记者，就是上次变身律师的云记者？” 他这话，是瞪着面前的洪庆说的。 王通州没有第一时间向他汇报，洪庆却是第一时间来到了他这里。 “是的，秘书长，那个女人就是云疏影，我看了她的证件，而且，我也认识她的，这个不会错。”洪庆的回答肯定无疑。 “这怎么可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了，王通州呢，他怎么没告诉我这件事？” 邢通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狠狠地把手里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那滚烫的茶水，溅到洪庆腿上，疼得他只皱眉，但还得忍住。 他可不敢在秘书长面前有一点不悦的表现。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8章 情况有变？ 王通州笃定方舒房子里的，是吴青云。 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对于云疏影，他是知道的，省高院直接提级，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 对此，他划定了两个圈子进行了调查，一个是省政法委和高院，一个是省委省政府。 只有这两个圈子里的大佬，才能办成那样的事。 省政法委，有一个姓云的副书记，但按照现行体制，一个政法委副书记，未必能让高院那样听命。 政法委嘛，知道的都知道，有权没权，在于一把是否给权。 要说在常委的政法委书记，那肯定还是有实权的，可副书记，就难说了。 公检法三家都未必买账。 而在省委省政府，也有一位姓云的，那可是是不得了的存在，在那位面前，就真不是什么事了。 他，就是云百川，海东省委副书记，妥妥的省里三把手。 更厉害的，是省长马上到龄，云百川在海东省接任省长的呼声很高。 作为一个落后县的县委秘书长，他也就能查到这些了。 而且，其中很多都是小道消息，身份地位摆在这里，有些东西再怎么有心调查，也是查不到的。 但，就这些，已经够他恐惧的了。 可他实在想不出来，云疏影怎么会在方舒的房子里。 就在他思前想后不得要领时，王通州的电话打了过来。 虽然已经决定重新站队，但能混到这样地位的人，不可能那么什么都摆到明面上。 所以，王通州还是给邢通打电话，汇报了这次任务的情况。 挂了电话后，邢通一股无名业火，不知道往哪里出了。 但涉及到自己的前途和全家的未来，他肯定不能就这样算了。 吴青云必须找到，必须想办法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否则等着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按下邢通调兵遣将，争分夺秒寻找吴青云不说，只说王通州撂下电话，呆呆地坐在那里足足有一个小时，愣是一动没动。 办公室的门关着，期间有人敲门，他都没应。 此前他去向卫勇汇报工作，堆着笑脸去捂人家冷屁股。 卫勇对的到来，很是意外，不知道这家伙想干嘛，不过是应付一下而已。 第一次向卫勇汇报工作，王通州也不敢什么话都说，只是就事论事地说了这次事情的经过。 卫勇听着，听着，就有了点兴趣，因为云疏影他知道，跟方舒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但听说云疏影在方舒的住房里，还明示说是方舒的女朋友，这个他还是有点意外的。 整个事情听下来，他心里有数了，一定是方舒又不知怎么惹着了邢通，给邢通挖了这么个坑。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其中还会有那么多曲折。 “这事是县委那边安排的，你还是有始有终，跟刑秘书长汇报一下具体情况吧。既然不是什么毒贩，是我们做错了，该道歉道歉。你是老公安了，在这方面比我经验丰富得多，县委和记者那边，都处理好就可以了。” 卫勇等王通州说完，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自己的意见。 两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王通州也就告辞出来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王通州又想到了不想听都知道的那些传言，看来，要重新站队，关键不在卫勇这里，而是在方舒那里。 云疏影说方舒是她男朋友，这个消息可是很劲爆了。 自己得想办法跟方舒联系上，然后走近。 但一直以来，他跟他一点交集都没有，即使是这次事件，他跟方舒，也还是间接有了关联。 以前，他没有关注过方舒，虽然传说那么多，但总觉得跟自己没有多少关系。 他跟唐广祥不一样，虽然也是跟着庄书生混的，但总是站在后排，这也是他比唐广祥资格老得多，却仍然是副局长的原因。 作为副局长，他跟廖正军也不一样。廖正军只要是唐广祥发话，什么事都干。 他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小小不言的违法，可以干，太出格的，他不会去干，总是想办法躲过去。 正因为这样，庄书生对他的印象，就是不堪大用，所以他的仕途，一直在踏足踏。 不过，想到唐广祥和廖正军，他觉得踏足踏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但随即又想到，不知这样的踏足踏以后还能不能持续下去了。 因为他意识到，这次算是得罪了方舒。 而传说中的那个人，可是个刑克官员的灾星，庄书生的儿子被他送进去了，廖正军也被他送进去了，唐广祥虽然逃过了一劫，但去了市文化局当了排名第七的副局长。 听说，就是那样的冷板凳，都坐的战战兢兢，生怕再有萝卜拔出来，带出他那个坑。 向方舒靠拢？！ 王通州想到这些，就有了决定，为了仕途踏足踏，为了不被人带进坑。 他从抽屉里拿出内部通讯录，翻找方舒的手机号码。 是的，他的手机通讯录里，没有方舒的电话。 看着通讯簿上的号码，他开始拨号。 当最后一个数字输进去后，他停了下来，好像发觉了哪里不对。 他是想请方舒吃饭。 可吃饭真的能拉近彼此的关系吗？ 他很快就消除了输进去的数字，这顿饭还没到时候，现在吃了，也是没滋没味的。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林冲那么勇猛，上梁山都要投名状，自己也得弄点能表示诚意的东西才行。 王通州已经决定了，于是去了法制科，进了档案室。 有几桩旧案，方舒应该会感兴趣。 此时的方舒，肯定想不到有人想跟他谈论什么旧案。 他有点心焦气躁了，那件事，不是该早有消息了吗，怎么什么消息都没有呢。 石磊没打电话，卫勇那里更是一点点消息都没有。 前两天李良才还每天发信息，这两天也是一点动静都无。 莫非，情况有变？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9章 我这心里，难受！ 方舒觉得石磊这两天，一定会带来好消息。 跟卫勇见面之后，那事情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可是，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他耐住性子没给石磊打电话，因为那不是石磊可以决定的。 石磊没给自己打电话，本身就是没法开口。 方舒不知道的是，这天上午，连平县有两个有影响的人物，在办公室里摔了杯子。 其中之一，就是卫勇。 这个看上去都不会激动的人，竟然摔了杯子，而且是当着李良才的面摔的。 李良才完全理解此刻卫勇的愤怒，他其实也很想摔。 只是，桌子上只有一个杯子，被卫勇摔了。 原因还是因为这次行动，他们在部队的老领导，转业后辗转来到了市公安局，担任常务副局长，继续成了他们的领导。 两位在部队时的老部下，其中之一对他还有过救命之恩。 忽然过来找他，是为了工作上的事。 这在卫勇看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谁知竟然有了问题，老领导在客气的热情中，有着以往所没有的疏离，然后，那件事时，被他在打哈哈中拒绝了。 二人同时感觉到了，老领导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了地方绝大多数干部的油滑和精明，少了在部队时的义气和果敢。 似乎胆子变得小了许多，顾虑的东西很多很多。 “我刚刚到同光，很多情况都不清楚，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就不说了，就说公安局这边，都是一抹黑，所以，这个事情，等我熟悉了情况后，再说。今天中午呢，我也不请你俩吃饭了，还有个会要开。就这样，好吧。” 就这样，把他们俩给打发了。 卫勇还是说什么，李良才更不好说什么，还能说你得报救命之恩，呵呵。 就这样，两人灰溜溜地回来了，然后，想到跟方舒说话时的硬气，想到石磊肯定会过来追问，气得不能自已，把用了三年多的杯子，给摔了个粉碎。 其实，在这件事上，最难受的，是石磊。 这都好多天了，他知道方舒就等着自己这里这阵东风呢，可是，却不知怎么就卡壳了。 也不能算不知怎么，主要还是自己手里，能够信任的人太少，不足以展开那样大的行动。 一旦走漏消息，那么对方的反扑有多狠，他自然很清楚。 所以，虽然他也打着汇报工作的幌子，去找了卫局长两三次，但只是稍稍那么提及一下，适可而止。 他知道卫勇是支持他和方舒的行动的，只是，实在也是出于无奈。 可是，方哥来过一次，肯定应该有结果的，怎么还是没有动静呢。 石磊没敢去找卫勇询问，而是找了李良才。 他这才知道，卫局长卫这件事，亲自去了市局找了关系，却铩羽而归。 这事看来问题大了，没有市局的支持，卫勇不可能私下动用关系去做这件事，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石磊因此而闷闷不乐，连食堂都没去，直接去了芳香四溢。 管他禁酒令不禁酒令的，今天，现在，此刻，就是想喝酒。 喝他个一醉方休！ 他之前当梁上君子，警察在他眼里，无一不是正直充满正义的。 可他当了警察之后，才看到这里面见不得人的东西太多太多。 难怪好多人身在其中，却不思作为，现在他明白了，身在其中能明哲保身，做到不掺和做坏事，不助纣为虐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现在心里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在叫唤着，一个声音说，去他妈的，督察到了，大不了回头当君子去。 而另一个声音却在提醒，不可以的，方哥千方百计给了自己这个前途，可不能任性给毁了。 经过激烈的争斗，最后采取了中庸之道，喝酒还是要喝的，违反禁令也要喝，否则实在难受的要命。 但去哪里喝，还得有个讲究。 这个讲究，就是到芳香四溢来，这里是方芳姐的地盘，即使是遭遇突发状况，也有转圜的余地。 于是，石磊来到了大酒店。 他想要一个包间，只他一个人，喝得天昏地暗也不会有人知道。 可进入大酒店后，他就知道自己的计划落空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人，也是一个女人。 云疏影！ 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自己必须对她恭恭敬敬，看到了，就不可以躲开。 而且，就是想躲开也躲不开了，因为云疏影也看到了他。 “石警官，怎么一个人？来，姐也一个人，陪姐喝两杯。”女人笑盈盈地招呼道。 石磊只好笑着走过去，“云记者，你怎么一个人啊，给方哥打电话，让他过来。” “他忙，不用他，就你了。”说着看向走过来的方芳，“方芳姐，弄一个包间，我跟石警官两人，你有空也过来。” 原来，此时的云疏影心里也很不爽，他给方舒打电话，告诉他来了连平。 可方舒跟着万永祥去乡镇了，而且中午不回来。 这让她很郁闷，从市里跑过来，就是为了看看他，这点小愿望都实现不了。 “好，云记者，我这就安排。”方芳很快就安排好了一个包间，云疏影带着石磊就过去了。 走进包间后，云疏影才盯着石磊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满脸写着不开心？” 石磊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想喝酒。想一个人喝！” 云疏影有些生气，这话什么意思，不想跟姐喝啊。 这个时候，服务生送来了菜，酒也拿了上来。 云疏影只好按下心里的小火苗，等服务生摆好了菜，倒上了酒，说了声：“你去吧，需要的时候再叫你。” 服务生退出去之后，云疏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盯着石磊，说道：“你刚刚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这可把石磊吓坏了，谁都能得罪，唯有这女人不能得罪，这可是未来的嫂子。 “姐，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云疏影又喝了一杯。 石磊赶紧端起酒杯，“姐，您坐下，我给您赔罪。”说着接连干了三杯。 嘴里斯哈了一声，强行堆起笑容，“姐，我不是对你的，实在是我这心里，难受，难受！”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0章 性情中人 石磊也是性情中人，在跟云疏影一杯又一杯的干杯之下，把那点秘密全说了。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他认为云姐是方哥的人。 方哥的人，当然值得信任，当然什么话都可以说。 于是，就连底裤都没留，全掀了。 他等着云疏影共鸣的感叹干点事不容易时，却看到云疏影笑得前仰后翻，都直不起腰来了。 “云姐，您这是……” 自己这里苦恼透了，说出了这么绝对秘密，就是博同情的，结果不但没有，还这么放肆的大笑。 这一刻，他都怀疑方哥的眼光了。 这选的什么女人啊，要是边倩倩知道这个秘密，一定施以绝对的巨大的同情，产生巨大的共鸣。 “哈哈哈，就这点出息，怎么不找姐呢，姐出马，立马帮你们搞定。”云疏影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姐，您说的是真的，市局您也走得通？”石磊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云疏影终于笑够了，伸出白皙的小手，将桌上的杯子酒瓶都拿过去，“石磊，不要喝了，这点事不值得这么喝。你让方舒找我，一天之内全部解决。” 应该是喝了酒的原因，云疏影一改往日的矜持和稳重，牛逼哄哄地说道。 “姐，我可是当真的。”石磊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谁有心情跟你开玩笑，走了。”说着，她施施然而起，扔下石磊一个人，径直走了出去。 石磊愣怔了一会，也走了出去。 这里，我们再把时间来回四个小时，拉到卫勇摔杯的那个时刻，说说另一个也在摔杯的大佬。 他就是县长庄书生。 他为何也气成这样呢？ 缘于一个电话，就在刚刚。 这是一个女人的电话，这个女人，是他庇护着的孕妇之一。 当然，也是跟他关系最好的女人之一。 这些孕妇，没有特殊状况，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这是他对她们严格要求的。 她们只能等着他这边安排事情，而不允许随便给他打电话。 而且，自从他保护孕妇权益以来，这些孕妇全部都做到了。 都做得很好。 在家好好养胎，除了工作安排到的，别的啥也不管，电子厂的工资待遇，福利啥的，一样不少。 不像有的地方，女人一旦怀孕，被以各种名目辞退除名的，从来都不是新闻。 在连平，有他庇护，完全没有这样的后顾之忧。 不但如此，他还许诺，孕妇分娩后，产假比国家规定的，延长两个月。 这待遇实在是太丰厚了，这也是她们动心的主要原因。 何况，表现好的，通过择优，还能进入事业单位，成为体制内在编人员，这样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自从开展这项业务以来，他还没遇到过不合作的。 可刚刚，这个女人哭诉说，她们失业了。 失业？怎么可能？秦开怀的电子厂不想办了吗？ 这是他开始的想法，可听着听着，秦开怀的电子厂还真的就不办了。 庄县长都被气笑了，还有这样的骚操作。 原来，秦开怀的电子厂申请破产了，而且走完了破产程序，完成了资产清算。 也就是说，开怀电子厂已经不复存在了。 企业破产了，只能按照破产法执行，他对那些孕妇们的承诺，也就到此为止，不再作数了。 秦开怀好大的胆子，这是明着打他的脸，把他的脸扔在地上磋磨再磋磨啊。 最可气的，是电子厂不在了，秦开怀的企业还在。 因为他们重新注册了一个公司，名称改成了开怀电子股份公司。 厂变成了公司，逃掉了责任。 也不知是受哪位高人指点，竟然想出了如此损的主意。 实在是太厉害了。 不过，庄书生可不是吃素的，你这样玩，就能推掉责任，也不想想，这是在谁的一亩三分地上，岂能容你胡作非为！ 庄书生怒不可遏，直接拨通了王通州的手机，“王局长吗，我庄书生，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前往开怀电子厂，抓捕破坏连平经济发展的秦开怀。” 王通州虽然决定重新站队，但还没过明处，这种事情，当然得悄悄的进行，打枪的不要。 于是，恭敬地问道：“县长，秦开怀真是胆大包天，我立马派人前去抓捕，只是，您那里是不是已经有了相关证据，我想同时派人到您那里去取，早日把案子办成铁案。” 庄书生显然很不喜欢这句话，他当即呵斥道：“我都让你去抓人了，你们公安局连证据都找不到？要是这样，那我就派能找到证据的人去办！” 王通州一阵头大，自己是真的以为有了证据才下令抓人的，没想到什么都没有。 但这种事情他不是没经历过，领导的命令，不管怎么样也得执行。 秦开怀跟方舒又没有什么关系，抓一个工厂老板，应该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可他哪里知道，秦开怀把电子厂破产，换成电子技术股份公司，这主意，就是来自于方舒。 这是学法律的云疏影的创意，由方舒告知了秦开怀。 不是方舒对妇女不关心爱护，而是这里面绝对有猫腻，这一点他完全可以肯定。 他想通过这种方法，让秦开怀跟庄书生对上一场，看看庄书生是忍气吞声，还是放出大招来应对。 其实他想多了，庄书生怎么可能忍气吞声，连本该是他的领导的县委书记，都不放在眼里，会把一个在自己地盘上的企业主放在眼里？ 简直是笑话！ 这边王通州直接给洪庆打了个电话，“接县长命令，你立即带人去开怀电子厂，将老板秦开怀带到局里，接受调查。” 洪庆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可是缉毒队长啊，怎么现在都不干正业了，莫非秦开怀也是毒贩？ “王局，秦开怀涉嫌贩毒？这是从哪里得到的情报，县长那边有可靠的证据吗？”洪庆问道。 洪庆以往可是王通州怎么说就怎么做的人，可刚刚经过了云记者那件事，他很是后怕，就壮着胆子问了。 王通州也是很烦，这局里自己现在用的最顺手的，就是洪庆了。刑警队赵刚和治安大队的石磊，都不怎么听他的，有什么办法？ “县长的命令，执行就是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要是干不了，写辞职报告！” 说着，狠狠地撂下了电话。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1章 万永祥很是生气 方舒终于接到了石磊的电话，以为那件事终归是尘埃落定了。 没想到却不是，而是为了邢通的事。 此前方舒让石磊查邢通的身体状况，石磊把调查的情况，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来电只是告诉他一声，怕方舒没看到。 关于赛红楼的事，也提了一嘴，说是疏影姐有办法，没等方舒问具体情况，就挂了电话。 石磊怕方舒骂，因为他知道方舒不希望云疏影陷进来。 方舒无奈，只能笑笑，准备打电话问问云疏影，跟石磊说了些什么。 她能有什么办法？ 刚拿出手机，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赵少东打过来的，“方乡长，万书记让你到他办公室来。” 赵少东到现在还叫方舒方乡长，还没改过来。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方舒问道。 “我也不清楚，万书记好像生了很大的气，发了很大的脾气，把茶杯都摔了，我刚刚又找了个新的，泡上了茶。”赵少东急急地说道。 方舒更为无奈，怎么这些人都这么喜欢摔杯为号呢。 挂了电话，赶紧赶往县委办。 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万永祥在转圈子，脸色铁青，嘴里连脏话都骂出来了，“真他妈的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方舒立马绷紧了脸，要跟领导情绪趋同，才能话语趋同。 走到近前，叫了声：“万书记！” 万永祥自然是看到他进来的，但这时才面对着他。但立马又转向赵少东，赵少东会意，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你来县委办这么久了，都干出了些什么成绩？”态度很不友好。 方舒当然不会跟他硬碰硬，而是笑了笑问道：“书记您这是怎么了，气大伤身，不值得的。发生了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 万永祥狠狠地哼了一声，“秦开怀被抓了，这事你知道吗？” 方舒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就跟自己联系起来，肯定是用了自己说的、云疏影出的主意，结果不但没能逃脱困境，反而陷入更深。 不用万永祥说，他都知道，这事肯定是庄书生的手笔。 方舒气得都竖起了大拇指，人家这县长当的，实在牛逼。 只要不如己意的，直接不管不顾，抓！ 相反，这位县长的顶头上司，得知自己引进的企业家被抓，却只能在办公室里转圈圈。 这真不能对比，人比人气死人。 方舒虽然心里也是气得不行，但始终保持着冷静和镇静，“书记，具体是什么情况，要不要我去公安局了解一下情况，卫勇怎么说？” 按照卫勇的尿性，没有证据，不会这样动手抓人的。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情况，是王通州向我汇报的，卫勇这局长是怎么当的，你就推荐这样的人上来吗？”万永祥的气还没出清。 方舒只能当他一会出气筒。 不过，方舒还是大为意外，王通州向万永祥汇报这件事？ 如果不是之前王通州跟他说起几件旧案那个电话，他几乎可以断定，这就是挑衅。 一个公安局副局长向县委书记挑衅！ 但因为有那个电话，方舒立即就排除了挑衅的定性。 相反，这倒是王通州在向万永祥示好。 庄书生让他抓人，他不敢不抓，但抓了之后，汇报给了万永祥。 这个行动，本身就是告诉万永祥，自己是万不得已屈服于县长的淫威。 方舒看向万永祥，严肃地说道：“书记，这里面我想是应该有什么误会，秦开怀只是个搞企业的，跟县政府不会有什么矛盾纠葛。我现在就去公安那边看看，没事的，秦总是个遵纪守法的企业家，不会有事的。” 万永祥刚刚骂欺人太甚，方舒当然知道骂的是谁。 可庄书生只是县长，万永祥才是书记。 万永祥可以骂庄书生欺人太甚，但方舒不能顺着，也说庄书生欺人太甚。 那就是当面打万永祥的脸，所以只能说是误会。 但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误会个屁，就是故意的，因那些个孕妇，惹恼了庄书生。 方舒离开县政大楼，直奔公安局。 他没有去找卫勇，而是直接给王通州打了电话。 来到公安局大门前，就看到王通州站在传达室那边等着呢。 这态度，够谦卑了，要是以往，估计坐在办公室里，至少也要让等候一番，即使是进去了，屁股也不会挪动一下。 这当然是云疏影的功劳，震慑力太强悍了。 “方主任，欢迎来公安局指导工作！”王通州微微弯了弯腰，伸出两只手，跟方舒握手。 方舒也伸出手去，跟他握了握，“王局长客气！” 来到办公室，一名漂亮的女警，早已泡好了茶，放到方舒和王通州的面前。 “请领导慢用！”女警巧笑嫣然，对方舒说了一句，随后又望向王通州。 王通州抬了抬下巴，女警便走了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方舒端起茶水品了一口：“王局长这里都是好茶，方某有口福了。” 说着，哈哈一笑。 王通州也跟着笑道：“我就一粗人，不懂品茶，以前一战友，送过来说让我尝尝鲜，嗐，我又不懂。这不，幸亏方主任来了，否则这茶可就委屈死了。” 两人都哈哈笑起来。 这是说正事前的前奏，总不能上来就说事吧。 官场都是这样，先要闲扯一会。 “方主任是为着秦总的事来的，还是为着之前说的那几个案子？”见方舒不提正事，王通州只好主动说了。 方舒没有明确回答，而是带着感叹问道：“秦开怀是怎么回事，偷税漏税，还是违法经营？这些不法资本家，总是不让人省心。” 不过，没等王通州说话，接着又来了一句：“王局长，秦开怀是万书记引进来的吧？” 王通州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连忙说道：“是啊，万书记来连平不久，引进的企业。所以，我已经向万书记汇报了。万书记好像很生气，可，这，庄县长亲自打的电话，下的命令，我只是个副局长……” 两手一摊，一副无奈的神色。 “理解，理解，抓就抓了，反正又没有证据申请批捕，不算什么大事。”方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不过立马又转口问了一句：“接下来王局长打算怎么做？”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2章 真相究竟是什么？ 王通州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这边放是肯定不能放的，要不去找卫局长，听听他的意见，如何？” 方舒摇了摇头，他可不想把卫勇拉进来，那件事还没着落呢。 “没必要，万书记确实很生气，但不是冲着你生的气。他自己引进的，想发展壮大连平经济，可现在，如果秦开怀违法犯罪证据并不充分，那么万书记确实不好跟人家交代。不过，我觉得，进来反省反省也不是什么坏事，别以为有钱就是大爷，再怎么有钱，也得遵纪守法不是。” 这话说的，就有点云里雾里了。 王通州虽然不是太明白他的意思，但也只能点头说是。 但看到方舒脸色并不是很好时，才发觉这是试探自己呢，于是又赶紧说道：“放我是真的不好放，但我可以保证，对于秦总来说，就是换个地方睡觉。管理一个企业也不容易，很累，这几天就当放假，休息休息。” 一边说，一边观察方舒的脸色。 看到方舒笑了，才放下心来。 现在是关键时期，这当然是王通州的感觉，他总觉得连平要出大事。 而且，一定会波及自己。 这两天，他都在处理一些首尾，能抹掉的，都努力抹掉。 本身他胆子不大，所以自己觉得大问题是没有的。 但这个谁又能说得清呢，替死鬼只有小问题，没有犯大错的人。 而进去的，大多是像自己这样的，所以不得不防被人推出来当替死鬼。 王通州看得还是通透的，平时小心行事，所以觉得自己是有回头余地的。 要是像廖正军那样，连回头的余地都没有了。 “也是，放个假，休息休息，万书记如果知道王局长这样安排，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方舒把话说明了。 王通州还想跟他说说旧案，但方舒没配合，直接站了起来，“谢谢王局长的好茶，有机会到县委办去，尝尝我那边的粗茶。” 方舒客气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没有办公室，才又尴尬地说道：“哎呀呀，我都忘记了，我连个办公室都没有。王局长去了，就怕没地方喝茶。只能去茶室，或者去我的租房里了。” 王通州赶紧说道：“那样最好，那样最好。” 他也知道方舒没有办公室，曾经也笑话过他，所以，对于这个话题，真的不好说什么。 离开公安局，回到县委办，将王通州的保证说了，万永祥显然是不满意的，“还得待在那里？” “出来当然是可以的，但那就等于直接撕破脸，直接开战了。我觉得还不到时候，待我这两天搞出点动静来，同时也看看他们使出什么招数来对付秦总。反正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公安这边不会向检察院提交，有吃有喝，一点罪也不会受的。公司有人管理正常生产，有什么可怕的？” 方舒这样说了之后，万永祥也就不说什么了，脸上有了期待的神色，但并没有问方舒怎么搞，那样显得自己没权威，不像个领导。 领导嘛，都是要玩深沉的，他现在想起之前，都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 在下属面前，可不能表现出无奈，要展现自己无所不能。 虽然事实上一点办法也没有，但不能让人看出来。 这就是领导是水平，作为领导，怎么能没水平呢？ 说了会话，方舒从连通的小门，来到赵少东的这边。 赵少东赶紧站起来，方舒摆摆手，“你忙你的，我坐一会，还有别的事。” 说真，就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手机。 点开微信信息的红点，石磊发过来的资料便打开了。 看了资料，方舒有点不太相信，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摇了摇头。 这怎么可能？ 吴青云亲眼所见，邢通家里有专门的治疗室，一个护士专门给他做透析。 可石磊的资料显示，邢通身体完全健康，近三年的体检数据都拍成了照片，上面的指标，就没看到带上下箭头的。 是吴青云看错了，或者是说谎了，可是她完全没有必要啊。 而且，因为这个，邢通和儿子设计都要干掉她了，她撒这样的谎，有何目的？ 完全没有目的，那就不会撒这个谎！ 可是，石磊调查的资料，同样真实可信。 为了查阅到体检资料，石磊设局将卫健委一个副主任的儿子给抓了，然后这位副主任找他帮忙，两人达成了协议，石磊答应放人，副主任帮着弄到资料。 不过石磊并不是给出邢通一个人的名字，同时写了几个名字，不然让人看出目的，走漏了消息，可就不好了。 这个副主任也不是直接去查阅的体检资料，而是组织了一次医疗机构的档案工作检查，他作为负责这项工作的领导，在检查的第二天，查到体检中心时，亲自参与了检查。 这些照片，都是副主任亲自用手机拍下来的，怎么可能有假？ 要说邢通得了尿毒症时间很短，肯定也不对，因为最后一次体检，离现在两个月不到。 而吴青云发现这个秘密已经有三四个月时间了。 这两者，必有一个是对一个是错，可是，现在的方舒根本分不清谁可能是对的。 不过，真相只有一个，方舒对于这句话，是始终相信的。 只是真相有时候被过多的假象包裹，很难分辨而已。 方舒收起手机，他要亲自再一次找吴青云谈谈，好像那天遗漏了一些东西。 说走就走，方舒跟赵少东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走出了县政大楼。 就在他开车准备去北三村时，手机响了起来。 “我在你家，你现在立马过来，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云疏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方舒只好在前面拐弯口调头，然后往出租房开去。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3章 这事，颇为蹊跷 方舒回到租房时，看到云疏影的车停在房前。 他走过去，云疏影坐在车里刷手机。 这是一个自律性很强的女子，她知晓备用钥匙的藏匿地点，却不进屋去。 上次，情况紧急，方舒就告知了钥匙的所在。 两人走进屋里，方舒泡了茶，才在她对面坐下。 “怎么忽然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方舒问。 “怎么就忽然了，你心里没数？你不联系，不就是等着我联系吗？”云疏影洞悉一切的神情，说道。 方舒笑了，他确实应该想到这一点。 石磊跟他说了之后，他没有联系她，就知道她会找他。 但没想到会直接跑到居所来。 “对不起，我是真的不想再欠你的人情，我欠你的够多了。”方舒真心实意地说道。 “狗屁！”云疏影有些生气，难道她对他的心意，他真的感受不到？ 绝对是装的，哼！ 方舒被云疏影的粗话给整笑了，大幅度地摇着头，犹如古代夫子一般说道：“闺阁女子，岂可如此粗口，端庄贤淑跑哪去了，惜哉惜哉。” “去你的！”云疏影挥着粉拳，捶打着他。 方舒连连求饶。 闹了一会，她才问道：“那件事有消息没有？” 方舒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我过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的，我不是让石磊告诉你，我可以帮到你吗，你就这么瞧不起我？”话又回头说到了这里。 “我考虑过的，你也是要求别人的，而且这事，不能走漏消息。我真的不想把你拉进来，你在那边岁月静好，不香吗？”方舒皱着眉头说道。 “方舒，我可不仅仅是为了帮你，也是为了我自己的业绩。度人亦是度己，帮你也是帮我自己。懂吗？”云疏影见他还是不愿意，只好这样说道。 “不懂。”方舒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云疏影用葱白的手指摁了一下他的额头，“聪明起来比任何人都聪明，蠢起来像个笨驴，现在电视台是什么状况你不会不知道吧，有些节目撤销了，节目组人员都自寻出路了。我在那里，也是需要做出成绩的。记者的业绩，莫过于弄个爆炸性新闻，抓人眼球，一个视频一篇文章，就可以得到上上下下的认可。现在懂了吧？” “不懂。”方舒依然是这两个字。 “你怎么这样，怎么可以不懂？我的意思就是我们记者，跟警方一起行动，这样的新闻刺激，真实，收视率绝不会低。还不懂吗？”云疏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还不懂。”方舒增加了一个字。 云疏影嗔怒，“方舒你是真的假的，我就这么讨厌吗，我说的够明白了，算我请你帮忙，怎么你就不能答应呢？” 方舒笑了笑，“云记者……” “叫疏影！”云疏影打断了他的话。 方舒心里甜蜜，但不动声色，不过还是改口说道：“疏影，你说的意思我懂，但我不懂的是，你们电视台想跟警方合作，为何找我？我又不是警方的，只是县委办一个副主任，你应该找公安局，或者政法委，不是吗？” 云疏影气急，抡起粉拳，捶打着他的胸口，“坏蛋！” 方舒捉住了她的双手，稍稍一带，云疏影就势扑进了他的怀里。 两颗心贴近了，彼此的心跳呼应着咚咚咚。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是世界上最美的情话。 过了好一会儿，云疏影才从方舒怀里挣脱出来，话复前言：“怎么样，小女子都色诱你了，同意否？” 方舒被逗得大笑起来，“小男子也色诱了你，提个条件，跟你交换，如何？” 云疏影：“说说看，以身相许也是可以考虑的。” “我现在有个重要的事，本来我都过去了，但现在幸亏你让我回来，否则说不定就出事了。我想请你去北三村一趟……” 方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现在有点后怕，要不是云疏影这个电话，自己虽然迂回若干下，但邢通肯定时刻盯着自己，要是真被盯上没甩掉，那问题可就大了。 云疏影连一点犹豫都没有，“成交。” 伸出白皙的小手，跟方舒击了一掌。 方舒接着把吴青云与邢通之间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这次请云疏影过去，主要是进一步了解邢通的情况，上次只说到了他本人的，现在他急切想了解关于他的兄弟姐妹以及父母等其他家庭成员、社会关系的情况。 云疏影是个行动派，说走就走，上了车就开走了。 方舒当即打了个电话给夏连成，让他接待一下云疏影，说是记者前往采访，公私合营，不要大张旗鼓，只要他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 他怕夏连成听说市台记者过去，惊动了乡里一班人，那就有坏事的可能了。 安排妥当之后，方舒躺在床上休息一下，想着一些事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当时想的是，反正这个时候，去委办也没有什么必要了，都快要下班了。 结果计划没有变化快，手机又顽强的响了起来。 又是赵少东打过来的，一接通就急匆匆地喊道：“方主任，你快过来，出事了，出大事了！” 方舒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赶紧说道：“少东，不要急，遇事要沉得住气，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 被方舒这么一说，赵少东停了一会，似乎是在平复心情，然后才说道：“县政大楼有人闹事，抬着尸体过来的，家族里来了好多人，披麻戴孝喊冤叫屈，花圈都摆在了大楼前后门。书记让你赶紧过来！” “政府那边没人出面处理吗？”方舒问道。 “我联系政府办那边，一个办事员说，庄县长去市里开会了，其他县长也都联系不上。”赵少东口气满是无奈。 “委办这边，邢主任、包主任、常主任都不在？”方舒又问道。 “邢常委联系不上，不知怎么关机了。包主任在市里开会，常主任今天请假没来上班，书记很着急，就让我通知你。”赵少东快速地说道。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方舒总感觉有什么不对，怎么一下子这么多人都遇到特别，都不在了。 这事，颇有蹊跷。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4章 强硬出手 方舒往县政大楼赶赴时，给卫勇打了个电话。 “老卫，县政大楼那边出事了，县委县政府有没有人跟你联系？没有，好，那我现在就是在联系你，请你们公安局立即派人前往控制局面，事情非同小可，你最好亲自过去。哦，对了，让王通州靠前指挥。” 这个电话，让卫勇有两个意外，一个是县里有人闹事，竟然没有人通知公安局，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二是方舒这家伙让王通州靠前指挥。什么时候，王通州被这个家伙给策反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明白了王通州那天为何会找自己汇报工作了。 原来原因在这里，难怪自己想不明白。 撂下电话，卫勇立即给王通州下达了命令，让他通知特警大队、防爆大队，立即前往县政大楼，确保县委县政府人员安全，确保局势不失控。 卫勇和王通州都不敢怠慢，亲自前往县政大楼。 方舒到达时，闹事者跟警察已经短兵相接，推推搡嚷，场面已经失控。 有戴着白布的人，打伤了警察，警察不得不渐渐向后退。 这些警察，肯定是接到了打不还手的命令，才会被弄得这般狼狈。 而此时，王通州正拿着手提喇叭，在喊话，就是让人冷静不要冲动之类的话。 但现场基本失控，没有人会听他的。 方舒从车里下来时，卫勇等人走过来。 “情况比较糟糕，人越来越多，家属情绪失控，加上一些人的故意挑拨，怂恿，犹如烈火烹油，说不得真的会出大事。县委和县政府，到现在也没人出面。方主任，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王通州关了喇叭，跑到方舒跟前。 现在，方舒就是这些人的主心骨，现在在他们眼里，他说的话，就是县委书记说的。 方舒一看这场面就知道，和风细雨讲道理，屁用都没有，这些人只会认为官方软弱可欺，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因为，这就是人性！ 平常，当官的可都是发号施令者，都是高高在上，没有多少人敢跟他们作对，更不敢拿这些人愚弄一番，撒气玩耍。 可现在，法不责众，警察被打都不敢还手了，趁着这机会，闹上一闹，不闹白不闹。 在民间，这叫墙倒众人推，破鼓一起擂。 方舒没回答王通州的话，而是伸手拿过了他手里的喇叭，将音量开到了最大，用力喊出了一声： “现场所有人给我听着，立即站立原地不动。在场的警察听好了，在我喊道三的时候，凡是蓄意闹事，动作不止的，全部拿下！” 这一声喊，如同炸雷，把人群炸的瞬时安静下来。 但这寂静至多一秒，随后便有人大喊，“大家不要怕，他不敢，当官不敢老百姓当人看，一定要讨个公道！” “这是哪个狗官，敢这样放肆，你眼里还有我们老百姓吗？” “打他个狗日的，大家不要怕！” …… 一下子，就如烈火般烧了起来，卫勇和王通州都不满地看向方舒，但也不敢在这时候多说什么。 你闯祸了，看你怎么收场？ “王局长，鸣枪示警！” 王通州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开枪，这是怕这些人不暴乱吗？ 但他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反正这个命令是县委的人下的，自己只是执行。 而且，他觉得这也是考验自己的时候，如果不听从命令，肯定站不到方舒的队列里面。 想到这里，他拔出了手枪，砰砰砰，向着天空连开三枪。 还真开枪啊，这下把绝大多数的人给镇住了。 三声枪响过来，喇叭声又响了起来，“真正的死者亲属，站到左侧边上，我会给你们解决任何问题，你们要的公道，我都会给你们。其他人，退后到十米开外。警察同志维持现场执行，只要有人敢往前一步，立即给我抓了。连平看守所空着的地方还很多，我不怕任何人头铁！” 什么叫乌合之众，现场的这些人的行为，充分诠释了乌合之众的立体含义。 不少戴着白布的人都往左侧走去，看热闹的，则相互观望了一番后，向后退去。 这时，忽然一个戴着白布的男子，一下子向前冲过来，立即有警察拦住了他。 这个男人一下子跪了下来：“我儿子不能白死，我儿子不能白死，我也不活了，我跟你们拼了！” 很多人眼睛又亮了，更好看的戏来了。 同情心这种东西，在现在社会，已经越来越稀罕了，人们的心早就不复古道热肠，变得越来越冷硬，越来越无情。 在这里的很多人，根本不是同情苦主家里的遭遇，不过是为了看戏罢了。 现在，他们要看看这个命令警察开枪的狠人，怎么处理死者的父亲。 如果不敢动，就会有更多的人，有所行动。 还是那话，法不责众，这个你不敢动，那你就是吓唬人，那其他人也可以挑战一下你的底线，就挑衅你了，你不还是得捏着鼻子受着？ 方舒走过去，二话没说：“给我抓起来，就这么想要公道，我怎么给你公道！” 旁边立马有警察直接抓人。 这个，真抓？ 很多人都没想到，这个人这么狠。 当官的都怕群体事件，怕聚集闹事，只要闹的足够大，头上的乌纱帽也就戴不住了。 这是通理，也是当今社会常态。 可这个人，却一反常态，来了个硬碰硬。 “太不讲理了，人家死人了，把人家父亲抓了，还有天理吗？”人群中一人喊道。 方舒什么目力，一眼就看到了那人。 用手一指，“那个穿夹克的，给我抓起来！” 王通州也看出来了，方舒就是要用硬的，来镇住这些人，“抓！” 他一声命令，立即有警察冲了过去，把那人扭住，押了过来。 王通州立马示意，将其塞进警车里去。 人们真的被镇住了，没有人敢再说煽动的话了。 “现在，听我指挥，除了死者直系亲属外，其他人在三分钟内全部离场，三分钟后没有离场的，按寻衅滋事论处。”方舒又大声喊了一嗓子。 人们终于知道什么叫恐惧了，谁也不会因为想看热闹，到里面被磋磨一番。 有那些心有不甘，觉得没过瘾的，也只能顺势而为，偃旗息鼓了。 然而，勇士总是有的，就在人们退潮的时候，亲属区里，一阵骚动。 有人大喊大叫起来。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5章 王通州的脸变得煞白 这时候围观的群众已经大部散去，少数观望的，警察正在驱离。 这种事情，只要动真格，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都是怕的。 别说你闹了，就是没闹，权力也可以把你玩死，千古以来就是如此。 方舒听到喊声，看到了那边的骚动，带着卫勇等人走过去。 “怎么回事？”他大声问道。 “书恒娘晕死过去了。”有人回答道。 这时候方舒他们已经走到了亲属这里，看到一个妇女躺在地上，有人在掐人中。 “让救护车开过来，赶紧送医院。”方舒吩咐了一声，立马有人指挥早就停在大楼前面停车场上的救护车。 没等救护车开到跟前，那个妇女醒了过来，“我的儿啊，你死的好冤啊……” 女人长嚎了一声，就痛哭起来。 可能是泪眼中看到了站在这里的方舒他们，她一下子爬了起来，直挺挺跪在了方舒面前，“领导，求求您，我儿子不是车祸，是被人害死的，求求您为他伸冤……” 方舒能够理解这位母亲的悲痛，他蹲下身子，拉了一把她，放缓了语气说道：“大嫂，你儿子的事，我们一定一查到底，不管是什么情况，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但需要你们亲属的配合，才能更快地彻查。你看，我们公安局长亲自过来了，你一定要相信政府，不能听信一些人的教唆，在政府机关闹事，是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你儿子的事跟你们现在做的，是两码事。一码归一码，你儿子的事，会彻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但如果你们这些亲属，这样闹事，同样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我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女人一边哭，一边点头。 方舒站起身来，严肃地看向这些亲属，“你们可以派三个代表，孩子的父母两个，再选一个，我们一起来解决这件事，我给你们一个承诺，一定查清事实，给你们一个交代。” 妇女抬起头，望了望那些亲属，然后哭着说道：“三爷爷，您跟我们一起跟领导谈。” 这样，三个人代表就选出来了。 “其他人都回去吧，事情是解决的，不是闹出来的。”方舒严肃地说了一句。 那女人不断哭泣着，但也说了一句，“都回去等消息吧。” 方舒对这个妇女印象挺好，这是个讲道理的人。 到了小会议室，方舒、卫勇和王通州坐在一边，女人和那位六十多岁的三爷爷坐在对面。 很快，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一个警察把刚刚塞进警车的男人带了进来。 方舒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来。 那男人看了一眼女人，表情上显出很不满意，开口就斥责道：“你脑子进水了吗，就我们三个人怎么跟人家当官的斗？书恒就这么白死了？” 还等女人说话，方舒就大声喝道：“坐下！” 男人腿下一软，坐到了椅子上。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了你……”男人刚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方舒皱了皱眉头，本就对这个男人的观感很不好，现在更加厌恶。 但他也没说什么，想快点进入正题。 男人接起了电话，“什么，尸体没抢到，要火化？不行，不管死多少人也不能让他们给烧了……” 这一嗓子，让方舒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赵少东只说是车祸，现在什么都没查清，又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殡仪馆那边怎么能这么做！ 男人挂断电话，用仇视的目光盯着方舒他们，“你们就这样解决问题的，尸体一烧，证据全部毁了，打的就是这主意吧？” 方舒没理会男人的话，而是快速地拨号，“赵局长吗？我县委办方舒，万书记命令你，立即给殡仪馆领导打电话，刚刚发生车祸的那个……” 他不知道遇难人的名字，就捂住话筒问女人她儿子的名字，才接着对着话筒说道：“叫周书恒，对，车祸造成的死亡。这起车祸，有很多疑点。所以，尸体绝对不可以火化。你立即给馆长打电话，命令他确保尸体完好无损。公安局这边的警察马上就过去。不能出任何问题，否则，我拿你和这个局长和那个馆长是问！” 能不能拿他们“是问”先不管，狠话必须放出去。 又转头对卫勇说道：“立即让刑警队前往殡仪馆，把遇难者尸体带回公安局解剖中心。”语气同样是不容置疑。 方舒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他现在代表的就是万永祥，说的话，就是万永祥的话。 因为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起车祸绝不是简单的车祸，否则不会这么快就闹起来。 县里这边也不会是这种状况。 卫勇立马给赵刚下了命令。 可很快，方舒就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电话，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本地的号码，不能不接，他语速很快地说道：“县委办方舒，请问哪位，什么事？” “方主任，我是殡仪馆的王安全，刚才赵局长给我打了电话，这事很难办。警察强行要求马上进行火化，说是防止家属把事闹大，也说是县里的命令。现在你又下这样的命令，我们不知道该听谁的。” 方舒很是诧异，警察强行要求立即火化？ 他把电话递给了卫勇，卫勇接过电话，“王书记，我是卫勇，警方谁在那边负责，你把电话给他，让他跟我说话。” 过了一会，电话那头才传来声音，“卫局长，我是曹富贵，我这是奉命行事……” 曹富贵是城关镇派出所长。 “谁给你下的命令？我是公安局长，你应该听谁的命令，难道都不知道吗？”卫勇大声喝斥道。 对方一愣，可能没想到卫勇会这样说，但也不惧，“卫局长，我应该听您的命令，但公安局不是你一位领导，命令也有先后下达，我们现在正在执行王局长的命令！” 卫勇的神情一下子就不好了，他转过头，冷冷地盯住王通州，“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时候给曹富贵下令，让他去殡仪馆，火化尸体的？” 语气很冷，王通州脸色一下子煞白，随后满腔怒火就熊熊燃烧起来。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6章 两头受气 王通州从卫勇手里抢过手机，一嗓子吼得天都抖了三抖，“曹富贵，你这个狗崽子，我什么时候给你下过这样的命令？说！” 他实在是气急了，自己这边千方百计讨好，想人家允许站到队伍里去，结果这狗东西在后面给自己捅刀子。 曹富贵听到王通州的声音，脑子一时没转过来，王局怎么跟卫勇在一起？ 忽然想到县政大楼那边闹的挺厉害，苦主是殡仪馆和县里两边同时行动，想从殡仪馆抢回尸体，弄到县政大楼那边，这样就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中国人传统上有着死者为大的观念，只要尸体往哪一放，没理也有了三分理，有三分理那就变成了七分。 刑主任给自己下的命令，就是不论用何种办法，决不允许尸体被抢走，最好是立马送进焚化炉里，烧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堆灰，也就一了百了了。 所以，他赶到殡仪馆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下属拦住死者亲属，闹事的直接铐起来。 第二件事就是找到殡仪馆党支部书记、馆长王安全，让他立马安排，以最快速度将死者火化。 “这是县里下达的政治任务，完成的如何，直接关系到你的前途，老兄你应该听懂我的话吧？”最后，曹富贵这样说道。 王安全自然听得懂，民政局一个副局长马上到龄，自己一直在谋划这个职位。 如果能完成好县里的这个政治任务，然后找到机会，当面向领导汇报工作，那胜算还是颇大的。 这也是他接到民政局长的电话后，不打算执行，自己打电话给方舒的原因。 他不想得罪方舒，但也没把方舒放在眼里。 曹富贵是什么人，他懂，那是邢通的心腹干将，是县长一系的人物。 而方舒，跟万永祥关系密切，可那又怎么样，能决定自己前途的，不是万永祥这个名义上的一把手，而是庄书生那个二把手。 在连平，谁不知道跟庄书生穿一条裤子，邢通只要一句话，副局长也就定了。 此刻，王安全就站在曹富贵对面，手机比较漏音，王通州那一嗓子，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看到曹富贵脸色都变了，“王局，这可是邢主任下的命令，他说本来是让你下命令的，当时跟你在一起，你怎么现在又这样说。” “放你娘的屁，我什么时候跟邢主任在一起，给你下了这个命令！邢主任下的命令，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越过公安局下达这个命令，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代表局党委，代表公安局，命令你立即阻止殡仪馆火化死者尸体，确保尸体跟运过去时的原样。刑警大队已经过去，我现在让防爆大队过去，如果出了任何差错，我拿你是问。不用拿你是问了，我会给防爆队长下个命令，任何阻止运回尸体的人，包括你曹富贵，防暴队可以一枪爆头！此事非同小可，你来个违抗命令给我试试！” 这话已经说到不能再重的程度了，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曹富贵一下子呆傻了。 这他妈是什么事，邢通跟王通州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原本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吗？ 在王通州这通电话之前，即使是卫勇那样说，他也没打算执行命令。 只要有邢通在，他谁也不怕，卫勇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王通州连爆他头的话都说出来了，他就再胆大包天，也不敢逆天行事了。 县里高层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否则王通州绝对不会这样。 在公安系统，曹富贵可是王通州的心腹，他能攀得上邢通，还是王通州牵的线。 看到曹富贵的神情，王安全就知道，事情闹大了，这具尸体烧不得。 他立马拨打焚化部负责人的电话，“车祸死亡的那具尸体在哪？” 在得知已经往火化间推进时，他歇斯底里地喊道：“立即把尸体撤回来，要是尸体被烧了，我把你们焚化的人都给烧了！” 他头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 曹富贵扯着脸皮向着他点点头，“快，我们一起过去！” 两人从办公室冲出来，一路狂奔来到焚化部三号炉焚化间，直到看到尸体被拖了回来，才无力地蹲在地上，大口喘气。 而就在这时，两队警察先后到了，一队是刑警大队，一队是防爆大队，都是大队长亲自带队，全副武装杀气腾腾。 “尸体在哪？”赵刚跳下车，就是大喝一声。 如果来迟了，尸体被火化了，卫局长肯定饶不了自己。 “赵大队，你过来了啊，尸体在这边，没事，我让兄弟们保护起来了，运过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一根毛都不会少。” 曹富贵赶过来，对赵刚说道。 “那谢谢曹所长了，事关重大，我带回去交差，有空回聊。”说着赵刚一挥手，下来几个刑警，把尸体抬上了车，几辆车来得快，走的也快。 王安全和曹富贵抹了额头上的汗水，暗道侥幸。 曹富贵忽然想起了有件事被忽略了，赶紧拿出手机，拨打邢通的电话。 他得把这件事向邢主任汇报一下，事情没办成，态度要到位，主动请罪总比事后被清算好。 这个电话，自己也就抢到了主动，不是自己没努力，而是自己抵抗不住。 可连续拨打了三次，都是“骚瑞，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邢通可是县委办主任，手机可是24小时不关机的，今天这是怎么了，真的是他曹富贵好运到头了！ 不说曹富贵和王安全在风中凌乱，再说卫勇很快接到了赵刚的电话，说是尸体原样带回，暂存在公安局解剖室。 同时，曹富贵也给王通州打了电话，告知了这个情况。 两头受气，谁也不能得罪，曹富贵这个时候体验到了老鼠钻进风箱里的滋味。 “我答应你们的第一件事，已经完成，遗体在公安局，尽管放心，没有人能违反你们亲属的意愿，对遗体做任何事情。我所说的话，代表的是县委书记，言出必行，你们对我应该有几分信任了吧？” 方舒看着对面坐着的一对夫妇和三爷爷说道。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7章 这是亲爹吗？ 那妇人扑通一声，跪倒在方舒面前，“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我儿伸冤啊，我儿子死得太惨了，撞死他还噶了腰子，呜呜呜……” 方舒震惊地看着妇人，都忘记拉起她了，“你说什么，被噶了腰子，你见到你儿子的尸首了，亲眼看到了？” “我没看到，但我知道，有人告诉我的，我儿死得太冤枉了，呜呜呜……”女人的话引起了卫勇和王通州的注意。 “是谁告诉你的？”三人几乎同时问道。 “是县医院的医生，他把短信发到我的手机上，我才知道的。”女人继续哭诉着，她已经被卫勇拉起来，坐在椅子上。 方舒他们都听糊涂了，医生噶了死者的腰子，还发短信告诉家长，要是真的，可就是真的狂妄到没边了。 遭遇车祸，被不良医生偷了腰子，进行私下非法交易，这个方舒倒是听说过。 但偷了腰子还这么公开挑衅，要么是脑子有病，要么是狂妄无边。 可这世间，嚣张的人从来就不缺，方舒不敢相信，但也不能否认。 “这位大嫂，你手机在身上吗，让我们能看看那条短信，可以吗？”方舒问道。 女人抖抖嗦嗦地拿出手机，刷脸开机后，递了过来。 方舒打开短信，第一条就是女人说的那条短信，“你孩子遭遇车祸，送到医院时，少了一个肾。” 就这么一句话。 卫勇和王通州两人，头都伸过来，同时看到了这条短信。 方舒看了眼两人，王通州起身走了出去。 这都不用说，肯定是去查这个号码的机主了。 “给你发信息的这个人，你认识吗？”方舒看着女人，又望向她的男人，问道。 女人哭泣着摇摇头，男人：“不知道是谁，不认识。” 这就奇怪了，“那这个医生，他怎么会有你的手机号码呢？” 女人再次摇头，“我也不知道，儿子在学校留的都是我的号码。” 在学校留联系方式很正常，可这个知道遇难者少了一个肾的人，不应该是学校老师，大概率是医院的医生或者护士，他或者她是怎么知道女人号码的呢？ “孩子近期有没有生过病，去哪个医院看过医生？”卫勇毕竟是干公安的，在推理这一块反应还是挺快的。 显然，他跟方舒一样，也有这样的疑问。 “孩子身体很健康，从来都不生病，平常连感冒都没有过。”男人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女人点点头。 方舒和卫勇对望了一眼，还是卫勇开口问道：“孩子就没见过县城这边的医院？” 他之所以强调“县城这边的医院”，是因为这家人并不住在县城，而是在一个乡镇。 男人摇摇头，“没有，从来没有。” 女人忽然红着眼睛说道：“不对，有进过医院的，就是县医院，上上个星期，学校组织学生体检，他去参加体检。” 方舒和卫勇明白了，医生通过这个渠道，得到了家长的联系方式。 方舒感到心中有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想到了什么，可又没抓住。 他正在追寻那个若有若无的东西时，王通州走了进来，“我刚刚让刑警队初步检查了周书恒的遗体……” 王通州没有说得太明白，后面只是用点头代替了“情况属实”，周书恒的肾确实被偷了。 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全没有了。 王通州没敢直接说出来，而是悄悄地伸出了两个手指。 当然，只有方舒和卫勇能看到。 接着，他又说道：“那个号码，我安排人查过了，机主确实是县医院的一名医生，我已经让赵队长过去了解情况了。” 王通州让赵刚去，也是存了心思的，赵刚是卫勇最信任的心腹。 方舒刚点头，王通州的电话就响起来，“王局，我在县医院，找到了机主。” 方舒本来以为，大概率不是本人在使用，是被人借名办的卡。 然而赵刚却在电话里说，唐医生确认，这条信息确实是他发的，车祸发生后，120指挥中心指派县医院救护车接的人，人送到医院时，医经没有了生命体征，但还是要抢救一番，这是医生操作规程，不管什么情况都必须抢救。 主要是医患关系紧张，不给人留口舌。 这样的抢救，其实就是走个流程。 可唐医生得知学生叫周书恒后，一下子就想起了上次他来体检时的情况。 这孩子怕血晕针，当时在几个同学安慰和鼓励下，才了抽血。 两个好朋友捂住他的眼睛，他浑身颤抖着。 同学说，周书恒很厉害，每次考试全校前十名，稳居全班第一。 这给唐医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这个孩子遭遇不幸，令唐医生万分惋惜，也就多留意了几分，结果就发现孩子的肾不见了。 作为医生，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腰子被人偷了。 但他想不通，从车祸现场直接把人拉回来，肾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被人噶了呢。 本来他是不想管这种闲事的，弄不好惹一身骚。 可想到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还被偷了肾，心里就难受。 气愤之下，就查了他体检时留的联系方式，发了那条短信。 不过他发过之后就后悔了，怕家长闹起来，自己也摊上事。 事实上，警察真的找了过来，他知道无法抵赖，只好如实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女人哭晕了过去，在外面的医生赶紧进来，救醒了她。 “大嫂，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不管是谁，都会一查到底，依法严厉惩处！”方舒赶紧表态。 女人说不出话，满脸都是泪水，不断地点头。 可一旁的男人，这个时候说话了，“领导，孩子已经走了，我们也不想追究什么。孩子是肾如果能救活两个人，也是他功德一件，做了大善事大好事。如果让孩子自己选择，他也会同意这样做的。他多次说过要签什么捐献协议什么的。但我们也不能白捐，现在最重要的是，请领导给我们一个赔偿方案，两个腰子，人又死了，这都得算清楚。” 在场的人都十分诧异，在这个时候，男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是亲爹吗？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8章 车祸，还是预谋犯罪？ 方舒无意的怀疑还成了真，这男人真不是孩子的亲爹。 是继父！ 因为男人话还没落音，女人就跳了起来，“彭大苟，你什么意思，不是你亲生的，你就这样啊，孩子对你多好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啊，啊，啊……” 女人伸手就往男人脸上挠，男人狠狠一推，女人跌倒在地，骂不绝口。 “疯子一样，你以为我不疼孩子吗，可孩子已经不在了，再怎么样也不会活过来，多赔点钱，也算是孩子孝敬咱了，有什么不对！” 两人就这样纠缠到了一起。 王通州上前一把将男人拽了过来，“哪有你这样的，孩子死的不明不白，你就记得钱了！” 毕竟是乡下人，对于警察有着天然的畏惧，王通州穿着警服，自带震慑作用。 男人不敢反抗，只是小声嘀咕，“我说的又没错。” 女人哇哇大哭，泣不成声。 “彭大苟，你出去吧，等英子缓过来再说，你这样，太伤她的心了。”三爷爷的话，正合方舒他们心意，王通州没等他表态，直接就把他带了出去。 “英子，莫哭了，领导都忙，为了给孩子伸冤，你就忍点吧。”三爷爷劝说着女人。 女人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抬起头看向方舒三人，“领导，这家里，我说了算，书恒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要什么赔偿，我只要他们偿命，只要他们偿命……” 女人又说不下去了，呜呜呜的哭起来。 “大嫂，这是公安局卫局长和王局长，这个承诺，让他们给你，有两位局长给你承诺，你放心吧。”方舒对女人说道。 卫勇和王通州靠近一些，“大爷，大嫂，这个案子，我们回到局里就立案，一定查明真相，不管涉及到谁，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罪分子，一定将他们绳之以法！” 卫勇说着，王通州点头，女人又跪了下来，头狠狠地磕在地上，“拜托领导，一定要给孩子伸冤！” 一旁的三爷爷也是老泪横流，也跪下了，“领导，孩子死的太惨了，多好的孩子啊，你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公道啊！” 方舒三人再次承诺，查明真相，严惩凶手。 然后让人将女人及其直系亲属，安置到了连平宾馆。 现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们回去不现实。 同时，让这些人留在这里，也便于办案。 “跟我们一起去局里吧。”卫勇和王通州先后都这样说道。 方舒就跟着二人来到了公安局。 赵刚早就回来了，案件分析会很快就召开了。 卫勇、王通州和赵刚，分别对这起案子进行了分析，疑点集中在周书恒的肾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被噶了的。 车祸现场可以排除，那只能是在上了救护车后到医院这段时间内。 而救护车上，并没有可以做手术的设备。 所以，会议决定，立刻调出救护车从车祸现场，人被抬上车后，到达医院这一路的监控视频。 相信不难有所发现。 最后，方舒说了一句话，“对于案件侦查，我是外行，刚才各位分析的，确实是重中之重。但我觉得，似乎还有一个重中之重，那就是这起车祸本身，是否就是偶发的车祸，是否是预谋的，也就是说，偷摘器官，不过是这起车祸中的一个环节，这起车祸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摘取遇难者的肾。” 方舒的这些话，让与会人员心头一震，这种可能性是有的，而且非常接近真相。 于是，侦破方案又重新进行了制订，然后刑警大队具体负责侦破。 方舒当然也就离开了公安局。 虽然早就过了下班时间，但方舒没有回家，他必须去县委办。 他知道，万永祥肯定也没有下班，会等着自己的，虽然县政大楼已经解围，但他肯定想尽快了解相关情况。 果然，回到县委办，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了，只有赵少东还在。 “方主任，你回来了，万书记没走，一直在等你。”赵少东看到方舒回来，跟他说道。 方舒点点头，就走进了万永祥的办公室。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等赵少东倒了茶水，离开办公室后，万永祥急着问道。 方舒想了想说道：“根据初步情况判断，这不是一起普通的车祸，很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目的在于周书恒，噢，也就是死者的器官，因为他的肾在到达县医院时，不见了。” “什么叫肾不见了，被撞坏，摘除了？”万永祥问道。 “肯定不是，因为到县医院时，接诊医生就发现肾不在了。被撞坏，危及生命，需要摘除，也是到医院抢救时才会摘除。而到医院时，肾已经被取走了。要不是唐医生对这个学生有印象，出于愤怒给家长发了条信息，死者早就在殡仪馆变成了一撮灰，一切罪恶就都被掩盖了，这个恶毒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方舒把唐医生发现问题，到他和卫勇、王通州跟死者家属商谈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这件事一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能做到这些的，绝不是普通人，一定是县委县政府里，有一定权力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到。这件事，县委这边由你负责，你代表我跟进这件事。不管是谁，都一查到底，遇到任何阻力和困难，我都会全力支持你！” 万永祥想到县委县政府里的人时，有些难掩激动。 谋划实施这个案件的人，绝对不是自己这边，那就只能是对手那边的。 这样的刑事案件，只要查实了，拉下马比纪委介入要容易得多。 因为纪委未必听他的，即使是听，也保不齐阳奉阴违。 而公安局，现在他基本上是可以放心的。 方舒出来时，赵少东悄悄说道：“方主任，我今天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情，也许是我多心，未必就奇怪，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听完了赵少东的话，方舒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呢？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9章 失踪的邢通 “你说什么，邢通今天来过委办？”方舒吃惊非小，这太令他意外了。 明面上的消息，邢通昨天晚上就离开连平去市里参加今天的会议了，因为他家住在市里，所以提前回去，也是理所当然。 可今天，赵少东怎么会在委办看到他呢？ 可赵少东对自己肯定不会说谎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毫无意义。 何况，方舒确信赵少东是自己人呢。 “会不会看错了？”方舒明知没有这种可能性，还是问了一句。 “肯定不会，县里其他的领导，我或许能看错，可邢主任是我们委办的老大，我的命运就攥在人家手里，连他都认错，那我也就不能在这里混了，那必定会把你的脸都丢尽了。”赵少东赶紧辩解着。 其实不用他说，方舒也知道，可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 “你有跟他打招呼吗？”方舒又问道。 “打招呼了，他只点了点头，没吱声，脸上毫无表情，直接就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后来，书记叫我，等我出来后，我还专门往他办公室瞥了几眼，那门关着，一直没见人出来。我实在忍不住，后来过去敲门说是要向他汇报工作，敲了好久也没人应声，应该是我在书记办公室时，他就走了。” 方舒点点头，表示同意，那之后呢？ 赵少东说道：“我不死心，又拨打他的手机，结果关机了。” “看来就是你说的这样，只是，他昨晚回市里，今天开会，怎么会回到委办呢，这是颇为蹊跷。” 方舒翻看着手机通讯录，看来看去，最后停在了郑珊珊的名字上。 在市里，他现在能拜托的好像也就只有郑珊珊了。 而且，郑珊珊现在已经调到了市委办，对于会议方面的信息，应该比较清楚一些。 说实话，方舒不怎么想打郑珊珊的电话，她对自己的情他是懂的，但从市府办被开了下来，前途暗淡，他不想连累她。 人都会是变化的，何况，即使是郑珊珊对他始终如一，她的家庭也不会接受他。 自己都那样了，干嘛还要让一个好姑娘跟着受罪。 后来，方舒得知郑珊珊结婚了，也就把她彻底放下了。 可现在，为了验证自己心中所想，他还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接通的那一瞬，忽然有了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好像之前种种，皆为前世。 两人都没急着说话，静了一会，方舒才主动说道：“郑主任，你好，现在方便吗，会不会打扰到你?” 电话里，方舒听到她叹了口气，才说道：“方舒，这么生分啊，都叫郑主任了。我现在很方便，有何指示请讲。” 这一来一去两句话，让他们的距离拉大了好远好远。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请你查一下，市委那边有没有那个部门，今天召开县委办主任参加的会议？” “没有，市委市府都没有，部门也没有。”郑珊珊肯定地说道。 “好，谢谢你了！”说完，方舒就挂了电话，透过电话线，他都觉得很是尴尬。 挂了电话，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不再想了。 方舒可以放下，但有的人就放不下了。 比如曹富贵，从周书恒尸体被刑警队拉走后，就一直惴惴不安。 好多次拨打邢通手机，都是“骚瑞，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快要把他骚瑞疯了。 领导交代的事情没办好，煮熟的鸭子飞了，又联系不上，没有及时汇报，这事实在是太严重了。 他又联系了包如意和委办的常主任，都一样找不到人。 委办的方舒倒是随时可以联系上，可人家跟自己不是一条道上的。 那么，邢通此时究竟何处呢？ 还在连平，只是，他此时正躺在手术台上，跟死了没有什么两样，对于外界，没有任何感觉了。 但他是主动的，不是受到什么伤害，而是最近三年来的梦寐以求。 三年前，他还是劳务局局长，后来抱上了庄书生的大腿，借着县委书记空缺的档口，当上了县委大管家，跻身常委之列，成了名副其实的县领导。 庄书生是他的领导，恩人，他呢，就成了庄书生的一把刀。 他让他砍谁他就砍谁，而且，无往不胜。 万永祥这个县委书记到任后，整个县委办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那也就是在庄书生的掌控之下，可以说，万永祥的命令不出县委办。 是他让万永祥成了连平县的花瓶。 庄书生说了，只要万永祥走了，他当了县委书记，那么，他就是县长。 什么副书记、常务副县长、纪委书记、组织部长等等，统统都不会考虑。 对于庄书生的许诺，邢通是相信的，他是真的相信。 因为庄书生的事，他知道的太多，几乎没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这些，就是他的底气，也是他的抓手。 在他们这里，当官不弄钱，那就是傻逼。 不弄钱费那么多脑筋干嘛，特别是看到那些私营企业的老板们，过得那么潇洒恣意，心里就无法甘心。 凭什么，我手握大权，还不如他们痛快。 基于这样的观念，他们活的很潇洒，但前提是，连平必须由自己人掌控，否则一旦被撕开了口子，那就得玩完。 这也是他坚信庄书生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上去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可是，没想到，正当他入常之后，意气风发之时，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本来浑身有着使不完劲，忽然有一段时间，感到非常疲惫，浑身无力。 这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时正好是一年一度的体检期间，他人都到体检中心了，忽然意识到好像不对。 他想了好久，然后打电话叫来了在外地工作的弟弟，去了外市的一家医院。 早上空腹抽血检查，下午三点后，他吓得瘫坐在椅子上。 几乎是一个多小时都一动没动。 一脸的绝望，把弟弟都吓坏了。 虽然他对这个哥哥并没有什么好感，但他一个打工的，需要他的地方太多。 他也看了拿来的报告，自己名字的报告上，明确诊断为“膜增殖性肾小球肾炎”，肌酐值高达701。 医生只对他说了一句话，“抓紧时间做个瘘，准备透析吧，有钱的话，可以排队等肾源，可以换肾。” 看到这份报告和瘫倒在沙发上的哥哥，他心里却隐隐有了些许的兴奋。 自己的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0章 惬意的寄生生活 邢达和邢通是双胞胎兄弟，从小一起读书一起长大。 在他们小的时候，父母对他们一视同仁，买衣服，买零食，买玩具，都是一样的两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区分了呢，具体时间邢达不记得了，估计应该是初中二年级吧，因为那一年，一直跟哥哥邢通并驾齐驱的邢达，爱上了游戏，到了那种痴迷的程度。 那个时候，父母都在外地打工，给他们兄弟俩买了部手机，便于跟父母联系。 他们没有爷爷，爷爷早就去世了，他们都没见过爷爷是什么样。 跟着奶奶生活，成了留守儿童。 邢达到现在都很佩服哥哥邢通，他的自制力太强了。 这部手机，由邢通保管，打电话联系父母，也由邢通联系，接通之后，哥哥说了之后，才轮到邢达。 为此邢达心里很是嫉妒，小时候乐于听哥哥的，被人欺负，他也是找哥哥，他觉得是天经地义。 可到了小学高年级后，他明白了双胞胎的含义，知道哥哥也就比自己早出生那么一点点时间。 听父母说，哥哥生下来的半小时后，他也就来到了这个世上。 就比自己早来半小时而已，凭什么自己都要听他的？ 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有点意难平。 随着年龄渐渐大了，这种意难平越发强烈起来，哥俩也常常发生言语冲突。 但邢达知道，邢通一直都是让着自己的。 他在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比不上哥哥。 就是不说学习成绩，就是他的狠劲，自己怎么也学不来。 曾经村上一起上学的伙伴，欺负自己，那人比他高了一个头，邢达被欺负也不敢反抗。 可邢通就敢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用半块砖头，砸坏了他的头，让他血流满面。 那家人家的大人找上门，奶奶都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邢通一手拿着菜刀，一边镇静地讲道理。 大个子的父母，看到少年如此沉着冷静，手里拎着闪着冷光的菜刀，也就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就带着儿子回去了。 不敢惹！ 邢达在心里佩服邢通，但不代表就想听他的，那个年龄的少年，都是这样的矛盾体。 他心有不甘，为着那部手机。 于是，他开动了脑筋，每天都是顺从地跟着哥哥做好作业，然后听话地钻进被窝睡觉。 可他忍着困意，就是不让自己睡着，等邢通睡着后，将手机拿到手，酣畅地玩游戏。 每次，躲在被窝里玩的时候，都对自己说，只玩十分钟。 可是，每次都管不住自己，有一次竟然玩到天快亮了。 夜里没睡好，第二天必须跟着邢通一起上学，他困得要死，老师上课时，他开始睡觉。 老师跟他谈了好几次话，但他已经一发而不能收了，每次都给老师做保证，然后依然故我。 老师终于放弃了他，把他调到了最后一排的学渣区，从那之后，他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在学校睡足了，夜里就睡不着，总是精精神神地玩游戏。 他跟邢通不在一个班级，这些情况，邢通一无所知。 而那个时候，他学会跟邢通反抗了，每次回家做作业时间，他都说在学校晚自习时间就做完了。 直到那个学期结束，才露馅，因为成绩已经掉到了班级倒数第二。 班里还有一个傻子，要不是就倒数第一了。 邢通也终于发现了他的秘密，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父母。 母亲辞掉了工作，回家专门看管他学习。 可是，他对学习已经提不起一点点兴趣了，在家玩不了手机，就在外面玩。 哪里来的手机呢，他逃学去捡破烂，加上那年的压岁钱，在一个修手机那里，买了一部二手手机。 他当然不敢带在身上，直接就放在了手机修理部。 那个修理部，就在学校边上五十米的地方。 这样的日子，当然不可能不被发现，但母亲已经拿他没办法。 那一次，他被赶回来的父亲狠狠修理了一顿。 正是叛逆期，他离家出走了，把父母都吓坏了。 被找回来之后，就不敢怎么管他了。 一家人得生活，父亲必须去打工，母亲觉得他废了，再次跟着父亲一起走了。 从那之后，他天高任鸟飞，获得了自由，学校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回家。 而邢通呢，家里的那部手机，他完全可以玩，可是他除了打电话时用，其他时间连碰都不会碰一下，学习成绩从来没在全年级第三名开外。 初三那年的暑假后，邢通考上了重点高中，去了县城读书，邢达就一个人留在家里，恣意玩耍。 后来，邢通上了大学，毕业后考上了公务员。 邢达游戏也玩腻了，只好外出打工。 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人，根本找不到轻松的工作，就这样混了下来。 邢通仕途顺畅，一步步干到了县委常委。 这么多年来，邢达经常向邢通借钱，当然，是一借不还的那种。 大多数时候都是被拒绝。 从哥哥的眼神里，他知道根本就看不上自己。 虽然两人模样几乎完全一样，外人根本认不出来。 但那是在不说话的前提下，一旦说话，高下立现，谁都能分辨出来。 邢达知道，前途是被自己作掉的，怪不得别人。 可是他就是要怪，怪父母，怪他这个大哥。 自己躲在被窝里玩游戏时，他怎么就不早点发现，让自己走出来呢。 哼，他就是存心的！ 可两年前，邢通忽然对他关心备至，还经常给钱给他。 有时候，还让他到连平这边来，让他装成自己，但每次都是再三叮嘱，不要跟任何人说话，就点头，笑笑就行。 即使是这样，邢达也体验到了高高在上的感觉。 起先他根本想不通是怎么回事，邢通这样做，是图好玩吗？ 后来，他留了个心眼，跟踪哥哥邢通，终于发现了他的秘密。 邢达凭着这个秘密，终于可以登堂入室，敢堂而皇之地上门进入哥哥家了。 他那个极为嫌弃自己的嫂子，也不敢冷言冷语赶他出门了。 邢达过起了走上社会后，最幸福的生活。 自己的好日子，就这么出乎意料之外的来临了。 这种寄生的生活，真惬意！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1章 兄友弟恭 邢达的好日子真的来了。 这不，今天早上，他还在被窝里呢，就接到了哥哥邢通的电话，说是让他早点到连平来，在上午十点钟左右，到县委办转悠一圈。 邢达不说话，邢通知道他的意思，“一万，快点，耽误了事，一分都没有。” 邢达还是不说话，他对他哥研究很透彻，今天这个电话跟以往不一样，声音不仅是急促了一些，还有一丝紧张。 “哥，我今天头疼，不想起来。”他懒散地说了一句，试探一下，如果不是很紧急很重要，邢通一定会大骂他一顿，然后说一句“爱去不去，以后别找我”这一类的狠话。 电话里一时静寂，只有电波的沙沙声。 赌对了，邢达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能想象得出，手机那头邢通生气的样子，想怒骂，但又不得不憋着。 这让邢达很享受，呵呵，爱你吃瘪的模样。 “头很疼吗，那赶紧起来去医院看一下，然后就过来连平，听话，嗯。”手机里的声音很温和。 可邢达在这温和里，听出了愤怒，但他不在乎。 自从窥破了哥哥的病状之后，他拿捏他们家的手段也就越来越丰富了。 “不想动。”邢达懒懒地说了三个字。 “你究竟要多少，坏了我的事，一个子儿都没有，你就去喝西北风吧。”邢通对这个弟弟太清楚了，说在外面打工，其实已经两年都什么都不干了，就他妈一条蚂蟥，一直吸他的血。 等自己这件事了了，就让他消失，这样的东西，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哥，是真的头疼的要死，要不你找别人吧。”这话不杀人却很诛心，要能找别人，还会找你。 邢通这一时间，都开始埋怨父母了，生什么双胞胎啊，弄这么个玩意出来，专门就是为害自己而生。 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忍了，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这个关过去了，处理这个货，凭自己的地位，易如反掌。 “我知道，我知道，可哥这边确实需要你出面来一趟，这样吧，给你三万，你去医院看了之后就过来，好弟弟，算哥求你行了吧。”邢通没办法，这一关必须这货过来。 “哥，我不想指着你过日子了，这样跟吸血虫似的，一点都不像男人。爸妈瞧不起我，哥你瞧不起我，嫂子瞧不起我，就连才十四岁的小侄儿都瞧不起我。我自己其实也瞧不起自己……”邢达并没有说来还是不来，而是都在说没用的。 “你究竟想干嘛？”邢通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我不是说了嘛，不想这样活了，想换一种活法，也像你一样，做个响当当的男子汉。哥，我想创业，真的，我不想依靠你这样过下去，我要独立自强。”邢达说的豪气满满，斗志昂扬。 邢通对于邢达的话，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但他必须强忍着听下去。 “哥，我想好了，想开个饭馆，门面都找好了，厨师也有现成的，就是我初二时候的同学，你也认得的，韩二，有大饭店的工作经历，厨艺没说的。现在，我就是缺点启动资金。哥，你这次必须帮我这个忙，一年，最多两年，我就可以还你钱，真的……” 邢达还在絮絮叨叨，不知道废话有多少，邢通再也忍不住了，冷冷地说道：“直接说吧，要多少？” “三十万就够了，哥，你帮帮我，求你帮帮我。”邢达嘴里说着求助的话，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你怎么不去抢，我一个公务人员，哪里来三十万给你？你侄儿上的贵族学校，花钱很厉害的。三十万我拿不出来，你如果实在不想过来，就算了……”邢通不胜其烦，但他并没有挂电话，这是在讨价还价。 “哥，我这个饭馆启动资金真的就需要三十万，装修，置办家伙事，招人，什么都得要钱。哥，我也知道你有难处，可我是你亲弟弟啊，不找你找谁？这样吧，给我二十万，另外的十万，我再想其他办法，这总行了吧？如果你还是不帮我，那就算了。你的事，我也不管了。”邢达下了最后通牒。 邢通知道这个弟弟，满嘴都是屁话，没一句真的。还找其他人，屁，这世界上就不可能再有任何一个人会给他一个铜板，但他没办法，只能顺着说，“那我这边给你想办法凑齐二十万，先把饭馆开起来再说，等我这边宽裕了，再给你想点办法，不要太大压力。我这安排给你转过去，渠道还是原先的渠道。过后你就按哥说的做，知道吗？” “哥，放心吧，我这就起床过去，头好了许多。这次一次性转过来啊。”邢达善解人意地说道。 兄友弟恭！ 此刻邢达的心情极为复杂，开始是高兴地在床上蹦着，接着就是后悔，以前自己怎么就那么蠢，给个几十几百就打发了，这个家伙，就是把自己当成叫花子了。 不过，有了二十万，够自己吃喝嫖赌一段时间了，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 有这么个有钱的哥哥，又能拿捏住，还怕没有更好的日子过吗？ ………… 再次来到公安局的方舒，当然心里还在想着关于邢通的这个疑问呢，市里没有召开县委办主任参加的会议，而赵少东看到他来了县委办，后来直接失联，这事情肯定不简单。 不过，此刻也不允许他专心想这件事，因为卫勇和王通州还有赵刚，都走了进来。 “情况怎么样？”方舒起身跟三人握手，问道。 “问题就出在救护车上，从车祸现场到县城，有片小树林，县医院的救护车接到120指挥中心指令后，赶到现场，返回的时候，经过那片树林。随车的是一位姓宋副院长，带着一个小护士。据我们初步调查，这个叫王玲玲的小护士，跟宋副院长是情人关系，在医院里可没人敢派她的活，轻松自在的很。这次是宋院长亲自打电话给她一起过去的，说是遭遇车祸的，是他的亲戚，他必须亲自过去。” 显然，这个副院长有问题。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2章 有情况？ 方舒点点头，赞同他们的判断。 “讯问了吗，他怎么说，就是那个宋副院长？”方舒看着赵刚问道。 “讯问了，他说，到车祸现场，那条路是最佳路径，确实这个我们也都清楚，连平就这么大点地方。不过，返回的时候，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方舒追问。 “宋副院长说，离开车祸现场后，宋院长接到微信语音通话，微信是卫健委主任的，询问伤情，还说刚好市里有急救方面的专家经过连平，说自己请专家帮忙，然后发了个位置，就在那片小树林里。所以救护车就停了一会，确实有两个专家，主动出示了证件，是省第一人民医院的专家。专家上车接手抢救，说是因为车里空间太小，就让宋院长和护士都下了车，他们下车后也没有离开多远。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专家摇摇头无力回天，就让他们将伤者送到了县医院。接下来就是进急诊，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卫健委主任怎么会这么热心，一起车祸还亲自打电话过问，而且，省里的专家又这么恰巧路过连平？ 这也太欲盖弥彰了吧！ 这个微信通话查证了吗？ “查证了，孙主任矢口否认，他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这么一起车祸，还说，要是车祸都得他过问，他早就累死了。” 确实是这样，可是微信语音电话是用的微信打过来的啊。 对于这个，他会怎么解释？ 赵刚显然知道方舒想问的是什么，接着说道：“孙主任的手机丢了，有人登录了他的微信，打了这个电话。卫健委办公室主任能够证明，孙玉刚的手机确实丢了，本来怀疑遗忘在办公室，所以今天来得很早，就是找手机的。” 又是这么巧，真是巧儿去看外婆，巧到姥姥家了。 “噢，对了，宋院长的手机我们查过了，确实有微信通话记录，那个发起通话的微信，我们也跟孙主任确认过了，确实是他一直以来使用的微信。可微信通话是无法恢复的，具体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我们采用技术手段，追踪孙主任丢失的手机，但……一定是打了那次电话后，就被毁的尸骨无存了。” 赵刚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里面，肯定有人说了假话，如果宋副院长说的是真的，那么，就在那半小时的时间里，周书恒的肾脏就被所谓的专家给取走了。可据宋院长说，救护车上并没有手术的设备，他也没看到两个专家拿着什么器具上去。换句话说，有点不太可能。 可是，在车祸现场，周书恒被抬上车时，腰子还在，只有头部受到了重创。 如果不是在救护车上被取走了，那又是什么时候丢了呢，到了县医院，医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显然他是没有时间做手脚的。 而且，如果是这个报信的医生做了手脚，他掩盖还来不及，怎么又可能爆出来呢。 据宋院长说，他跟孙主任并不陌生，他的话应该是听出来的，确认就是孙主任本人。 可是，孙主任的手机丢了，是别人冒充了他，跟宋涛通了话。 究竟是谁在撒谎？ 一时间方舒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人读到这里，一定会说，警方就这么无能，这点东西都查不出来吗？ 这其实是典型地被影视剧给误导了，觉得警方无所不能，那么复杂的案子都能破。 实际上，公安也是人，不是神，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案子成了悬案。 几人分析了一番，也是不得要领，但共识是有的，那就是着力点放在卫健委孙主任和跟随救护车的宋副院长身上，以及那个随车的小护士。 “都去忙吧。”卫勇站起来，看向赵刚和王通州说了一句，又转向方舒，“方主任，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吧。” 方舒看着卫勇的眼睛，看出来了，他不是在客气，而是有事要跟他说，于是点点头。 赵刚和王通州走了，方舒也跟着卫勇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方舒就知道要谈的是什么事了。 因为在卫勇的办公室里，有两个人，一个是石磊，一个是李良才。 有这两人在，肯定是那件事终于要开干了。 “坐吧，方舒，我欠你一个人情，这次谢谢你了！”一坐下，卫勇就说道。 这话，从卫勇嘴里出来，方舒都有点不相信。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又看看李良才和石磊。 “哥，赛红楼，准备端了。”果然如方舒猜测的一样。 “什么哥弟的，方主任是县委领导，你别瞎套近乎。”卫勇喝了一声，脸上憋着揶揄的笑。 “是是是，局长，我嘴欠，以后一定改邪归正。”石磊赶紧站起来，夸张的做出毕恭毕敬地样子。 四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方舒笑完了，还是问道：“一腿，你别卖关子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上次你不是说，老首长那里不怎么好办吗？” 卫勇哼了一声，“刚都谢过你了，别得寸进尺啊。” 方舒确实不知其中玄机，还是石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他这才知道，原来是云疏影牵线，请卫勇和市局局长、副市长朱东华一起吃了一次饭，钓了一次鱼，事情就这么给定下来了。 朱市长亲自下了一道命令，允许连平县局异地用警，而且开了先河，异地的警，由卫勇自己去约，约好了再由朱副市长下命令。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异地用警市里有过多次，但都是市局指定的警察，哪有给予这么大权力的。 这件大事定下来，方舒是真的开心，都准备开口在卫勇这里喝一杯，提前庆祝胜利了。 可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帮主？ 方舒笑了，这小家伙还记得自己呢，莫非又又发生了什么情况？ “抱歉，接个电话。”他说了一声，就拿着手机走出了办公室。 “有情况？”方舒开口就这样问道。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3章 这个电话有点怪异 电话里传来少年响亮的声音，“方舒哥，中医院这边有新情况。” 方舒呵呵一笑，“小鬼头，你整天没事就守着中医院的啊，怎么个情况，你告诉你石磊哥了吗？” 少年笑道：“我可不是专门守着中医院的，这医院后边这个小区啊，大方的人家多，快递纸板盒什么的，丢弃的很多，而这个地方，没多少捡破烂的过来，是我的专场。至于石磊哥，我没跟他说，先跟你说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大方，石磊哥抠门，嘻嘻……” 方舒笑了，上次甩给他几张票子看来很有作用。 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几乎是万能的，没办法，要想钱失去魔力，只有回到原始社会才有可能。 “有了什么新发现，又有女同学进去了？”方舒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因为前面这个小家伙说的都是这个。 “不是，这次情况不一样。”少年的话语，听起来很是严肃，方舒仿佛看到了电话那头少年严肃的神情，“这次是一辆特别豪华的房车，就停在这个小区的角落里，我在这里没见过有车子进来过，从外面看，都不敢开进来，因为看上去就是个死胡同。可这辆车开进来了，随后下来几个人，都捂着大口罩，戴着墨镜，急匆匆走进医院，他们都能进电梯，就是那部手术电梯，我觉得这不一般，这可不是一般人都能用得上的。这不，我就给你打电话了。方舒哥，你过来看看吧。” 方舒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到这些人进去的，就是现在？” 小孩子说话，有时候时间的界定不是那么清晰，果然，小家伙说道：“我知道的时候，人早就进去了，可能有四五个小时了。是我小弟看到的，我来了，他才告诉我……，不是，我看到了，看到了……” 话没说完，对面的电话挂了。 这是怎么回事，遇到什么问题了，方舒难免有些紧张，他怕小家伙出事。 他正想着是不是要回去跟石磊说一声，跟他一起过去看看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备注名还是“帮主”。 “小鬼头，怎么忽然挂了？”方舒急急地问道。 “有情况，那些人出来了，抬着一副担架，我不敢说话，更怕被看到，就赶紧挂了手机，躲到我现在这里。”少年压低着声音说道。 “保持隐蔽，同时盯着他们，看他们去哪里？”方舒说道。 “果然，那车子就是他们的，担架抬车上去了，车子发动了，倒着往胡同口去了，嗐，你过来也来不及了，车子开走了。”少年的语气里，充满着遗憾。 “没事，这事你看到了，就是大功一件，能记住那辆车的样子吗？”方舒问道。 “我都用手机拍下来了，还有出来的人，也都拍了，只是离得远，拍的一点都不清楚，车子是清楚的。”少年表功着。 “好，值得表扬和奖励，等着，奖金很快就会发到你手机上，先就这样，有事给我打电话。”方舒说着，就挂了电话。 进去四五个小时？这时间，好像又是很巧啊。 方舒收了手机，赶紧回到办公室。 “卫局，让赵刚再过来一下，我刚刚接到电话，说中医院那边有人做手术，一座废弃这么长时间的医院，忽然有人到那里去做手术，肯定不正常。我觉得应该查查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县医院不去，二院也不去，这有点意思啊。” 卫勇听到方舒叫他卫局，知道事情很正经，没有跟他开玩笑，而是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给赵刚打了过去。 很快，赵刚就从刑警队那边过来了，方舒说了下情况，意思是调出视频监控，查看一下那辆车的情况。 方舒把手机里，帮主发过来的车子图像，发给了赵刚。 调取交通监控，是交警的事情，可有局长在这里，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交警那边的回复，让所有人都心里一凉，说是城西那边，今天轮到线路检修，所以红绿灯以及摄像头，从凌晨三点停了，到下午三点才能恢复，技术部门正在紧张工作。 “这是临时决定，还是按计划行事？”赵刚追问道。 “说临时也对，说计划也对，因为三天前发现好几处路口红绿灯出了问题，就定下来今天检修，这样说就是计划，但月度计划里并没有这项工作，所以也算是临时的。”交警技术部门的回答，一点问题都没有。 方舒望向卫勇，看到他也是一脸凝重，看来他这一亩三分地里，肮脏的东西还不少。 如果是有人谋划的这一切，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种程度，委实有些恐怖。 “我怎么觉得中医院的事情，跟那起车祸好像存在着某种关联？”方舒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直觉。 “确实，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赵刚一边说一边望着卫勇。 卫勇才是他的顶头上司。 “这其中不简单啊，赵刚，你把这两个案子一并查了，联系起来查，我倒是要看是什么人在搞鬼。”卫勇果断地说道。 “是！”赵刚答道。 随后，几人又陷入沉默之中，大家都在思考，这两件事，究竟存在什么样的联系。 就在这时，方舒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平常觉得这声音并不大，而现在，这声音可以用刺耳来形容了。 方舒不好意思地笑笑，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是赵少东打过来的，一定是万永祥找自己有事了。 他拿着手机，再次走出去接听，“喂，少东，有什么事？” 方舒跟赵少东说话，都是直截了当。 “方主任，有一件怪事，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跟你汇报一下。”赵少东斟酌着说道。 “什么怪事？”方舒连忙问道。 “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我总觉得怪怪的，他怎么会亲自给我打电话呢，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所以，我觉得有点不正常，觉得还得跟你说一声。” 方舒听罢，也觉得怪异，他怎么突然又出现了，这个电话真如他所说的那样？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4章 杯酒斩华雄 这个电话的怪异之处在于，一，这个电话是邢通打的，什么时候邢通直接给赵少东打过电话？连万永祥都不放在眼里，阳奉阴违的人，这么给万永祥脸了？ 二，这个电话的内容，是通过赵少东向万永祥请假。万永祥来几年了，邢通也没向他请过假，怎么忽然就转性了？ 三，邢通在失联这么长时间后，忽然冒了出来，说自己在省城了，因为生病，去省城医院检查，还对赵少东说，请万书记替他保密，否则那么多人跑过来看他，带来的礼物拒绝都麻烦，如果拒绝不了，就会出问题。 四，最后嘱咐，他这个病要养几天，不在的时候，委办的工作由方舒副主任负责，请赵少东务必转告。 方舒听着电话，都觉得头大，怎么就这么点时间，就变得让人看不懂了，这是被人穿越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值得挖掘。 “邢通跟你说在省城哪家医院了吗？”方舒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我问了，他支吾了一会，不想说，在我保证透露给任何人之后，才说是海东省中西医结合医院，还再三叮嘱我，千万别告诉其他人，也不要去看望他，那样会走漏消息，给他带来麻烦。对了，我还问他早上委办这边的事，他说昨天就入院了，今天上午是偷跑回来，有几项工作，必须做完了才能放心去治病。” 挂了电话之后，方舒又一次走进办公室，将这个情况，完完整整地告知了在座之人，“我现在就去省城的中医院结合医院，哦，不，我立马请人去查看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在医院里，查对一下他入院的时间，以及因何病入院的。”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拨通了一个号码，“姨，最近好吗，哦，我这边到委办后，事情琐碎，走不开，一直没能去看您。呵呵，还是姨懂我，我这边有件事想麻烦您一下，不知有没有空？好，是这样的，我们委办的主任，对，是我的顶头上司，叫邢通，刑法的邢，通知的通，对，对，住在省城的中西医结合医院，他自己说是昨天入住的，嗯，是的，他瞒着所有人过去的，也不知病情怎么样，得的是什么病，我们都不放心。这不想请姨去一趟医院，对，就是这个意思，什么时候入院，是什么病，病情如何，就这些情况吧，这样啊，有同学在那当医生，那就方便许多，好，那就拜托您了。嗯，我等你电话，好，那先挂了。” 李清婉放下手机，去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仪容，嘴角翘起轻笑了几声。 听上去满是关心，她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查证一下这个姓邢的，生病住院这件事，有什么猫腻吗？ 对她还不直说，看来成长的够快啊。 只要这样执着，压在她心上的、寄托在他身上的那件事，还是有希望的。 她一直不甘心，王兴良决不能白死！ 去车库取了车，很快就来到了中西医医院，给同学打了个电话，约在对面的一个小茶馆喝个下午茶。 坐了不一会，侯玲就过来了，一张脸都笑成了弥勒佛，“大教授，大校花，今天早上我起床，没注意太阳，原来是从西边出来的，啊哈哈，这不，就有人请喝茶了。” 说着就坐到了对面，身上的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下。 李清婉早就站起来，挽起她胳膊，两人没有对面坐，而是并排坐下，“侯主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玩笑了一会，侯玲才说道：“你可是无事不打我电话，更不会约我喝茶，说吧，是不是被哪个小鲜肉给染上花柳了，没事，有我做后盾，你尽管招惹，得了病我给你治。”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李清婉锤了她一下，“别闹了，说正经的呢。” “我说的就是正经的啊，为你的身体和放浪保驾护航，是我们医护工作者的神圣职责。说吧，什么事，只要是我这个白大褂身份可以办的，都可以，胎儿鉴别都不例外。” 还真是三句话不离职业本行。 “是这么一件事，同光市一个朋友，是兴良生前的下属，关系不错。你知道的，兴良出事之后，他们这些人日子很难过，就被发配去了乡镇……” 侯玲本来还想开几句玩笑，但听到提起王兴良，神情跟着也就严肃起来，“嗯，是不是这个人……生病了，想过来住院，这个容易……” 李清婉知道她误会了，赶紧打断她，“不是不是，这个人呢，现在到了同光市下面的连平县，原来在一个贫困乡当副乡长，现在到了县委办当副主任，他的顶头上司，自然是主任，在县里说是在常委呢。刚刚给我打电话，他们这个主任，来你们医院看病，对外呢，严格保密，不让人知道。兴良这个老下属，想打听一下他们主任的情况，因何病，何时过来治疗，何时入院，现在情况如何，大概要住院多长时间，反正就是这些信息吧。这不，我就过来找你，请你帮忙了。” 侯玲点点头，看来老王这下属，还是挺上进的，上司住院瞒着，他打听了这么多情况，自然是为了讨好巴结，虽然心里有所鄙夷，但闺蜜过来了，还是得做的，但有些话不得不说，她就是这性子。 “老同学，我立马就去了解这个情况，但我也得提醒你一句，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这样为他伤心，说不好听的，这样靠着阿谀奉承的人，真的爬上去了，对党和人民，都是个祸害。” 李清婉知她误会了，笑了笑说，“侯玲，你是知道我的，如果真是那样的人，我会保留他的联系方式，会接听他的电话，会为这样的人，来这里跟你喝茶吗？” 侯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了句，“我懂了。” “你在这里等我，杯酒斩华雄，等着啊！” 说完就风风火火走了出去，穿过马路就回去了医院。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5章 来，啵一个 过了没多久，李清婉就看到侯玲风风火火从医院里出来，横穿马路走了进来。 “什么情况？”李清婉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有点紧张。 是怕让方舒失望？ “大校花，你能不能让我喝口水再说，你看，这里，这里，是不是冒烟了？” 侯玲说着，夸张地张大嘴巴，让李清婉看她的喉咙。 李清婉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紧张倏忽而散。 “好，好，奴婢侍候主子您喝水……”她笑嘻嘻地端起杯子，将一杯水喂给她。 闹了之后，李清婉坐下后的第一句话还是“情况怎么样？” “我都没来得及看，只问了接诊医生和床位医生一些情况，不过病历被我从电脑里拷贝过来了，这个人叫邢通，38岁，肾结石，昨天下午实在忍受不住疼痛来的医院，被收入住院，当天就做了超声碎石治疗，这是右肾。这次就是因为右肾有一块结石滑到了输尿管里。但他属于多发结石，左肾也有结石，医生按照病人的要求，等碎石后养几天，再行左肾内窥镜钬激光取石术，术中要放置j管支架。本来一次性做了就可以了，这个手术属于无痛手术，就是经由尿道去做的，但患者想一次性解决问题，所以就有点折腾，估计是要点时间，十天半月还真的要的。” 侯玲把大体情况说了一遍。 “具体情况，我把病历发给你，你自己和老王的那个下属，深入研究吧。” 侯玲最后说道。 情况打听清楚了，李清婉也就起身告辞了，“以后喝点纯茶可以吗”侯玲在分别时笑着说道。 “好，好，以后绝对纯粹。”李清婉挥挥手，走向停车位。 回到车里，她没有急于启动开走，而是拿出手机拨号，她知道方舒一定在等着她的电话。 果然，拨号音刚响那头就接通了，“姨，麻烦您了，什么情况？” “你说的邢什么，哦，邢通，确实在中西医院，肾结石发作，做了碎石手术，因为肾多发结石，他要求医院一次性全部取石，有些结石，其实不用管，可能终生都不会影响什么，但是他很怕，说是再这样疼一次，能把命都送了，所以强烈要求全拿掉，这样就费时，要住院十多天才能搞好。他的病历我通过关系拷贝过来了，我过一会发给你，你慢慢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情况就是这样。” 挂了电话没一会，微信上有文件传过来，方舒立马点开来看。 病历上的情况，跟李清婉说的基本相同，只是语言叙述上，医学术语比较多而已。 卫勇、李良才和石磊都伸长脖子一起看，看了一遍，没看出什么问题。 又把进度条拉回，再次看了一遍。 还是没看出什么问题，又点开检查的报告，血常规里，方舒觉得有点问题。 贫血！ 一个人贫血本也没有什么，但此刻方舒忽然想起了吴青云跟他说的话，尿毒症透析患者，贫血是躲不过的。 可其他报告里，都看不出任何问题，都很正常。 特别是肾功能，方舒看了好多遍，肌酐、尿素氮、尿酸，肾小球滤过率，都正常。 这是怎么回事，尿毒症患者这些指标怎么可能正常呢。 他又想起了邢通在县医院的体检报告，肾功能也是完全正常。 只有血常规这一项，有点问题。 难道吴青云说谎了，或者是看错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就在这时，方舒的手机第三次响了起来，这次是云疏影打来的。 “疏影，你在哪？” “不是在完成你布置的作业嘛，我见到吴姑娘了，她说的还是跟你说的那些话，但有一个情况，你可能会很感兴趣，想不想知道？”云疏影说到这里，卖起了关子。 “当然知道，疏影，你快说！”方舒语气急促地说道。 “就这么就想得到重要情报，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来点实在的，我就告诉你。”云疏影调皮地说道。 “今晚请你吃饭，这下可以说了吧？”方舒许诺。 “今晚我跟吴姑娘还有夏校长一起吃饭，没空跟你吃。现在就来点情趣的，难道你都不会，呵呵，先给你示范一下，嗯啊噗啵……”方舒脸红了，这里还有好几头狼呢。 “这，疏影，我这里不方便……”方舒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什么不方便的，不就是跟狐朋狗党在一起吗，不影响飞一个的，来！”云疏影一点都不在乎地说道。 方舒实在想知道是什么情况，只好当着三人的面，对着电话啵了一个。 脸脖子都红了。 “好了，不逗你了，你们县委办那边可能都没人知道，你的那个顶头上司，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叫邢达，跟他长的一模一样。吴青云说，她在邢通家，第一次见到时，都认成了封胜展的爸爸了……” 接下来，云疏影说了什么，方舒都好像没听到，他脑子里那些散乱的线头，一下子全联通起来，乱麻一般的思维，瞬间清晰无比。 之前的那么多疑团，现在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三年来的那些体检报告，应该不是邢通本人的，而是他弟弟邢达的。邢通生病后，为了不被人发现，按时参加年度体检，但参加体检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他弟弟。 所以，那些报告上，他的各项指标都正常，肾功能一点点问题都没有。 这次在省城的中西医结合医院，抽血查的生化报告，肯定也是邢达的，但那份血常规，应该是他自己的。 从报告上日期上看出，血常规检查并不是跟其他生化一起抽的血，原因不得而知，但那次抽的应该是他自己的血。 由此推而广之，赵少东上午在委办看到的“邢主任”，并不是邢通而是邢达。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故意出来走两步。 可这里边还有一个问题还没弄清楚，邢通这次去省城住院，是不是真的因为肾结石？ 如果因为肾结石，县医院就可以做，再不行市医院更是小菜一碟，他有必要舍近求远？ 特别是让邢达出来溜达溜达，鱼目混珠，目的何在？ 还专门打电话给赵少东，故意暴露自己生病住院这个事实，又是出于何种目的？ 方舒的这些问题，让几人都陷入了沉思。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6章 狡兔三窟躲猫猫 不过方舒很快就想到，邢通所做的这一切，应该是在故意掩盖什么。 掩盖什么呢，他患了尿毒症的事实？ 肯定有这样的因素在，但仅仅就是为了掩盖这个病情吗？ 思来想去，还是不得其解。 最终，方舒决定明天亲自去省城医院看看，借口当然是奉书记之命，去探望病情。 这天夜里，方舒一直等待的消息终于来了，石磊在行动结束的第一时间，就打过来电话。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半了，方舒是在睡梦中被手机铃声闹醒的。 一看是石磊的电话，就知道他们已经行动了，而且，肯定是有了不小的收获。 果然，石磊在电话里激动地大叫，：“哥，抓到大鱼了，你的顶头上司光腚被我们拿下了！” 顶头上司？邢通？ 不会吧，他不是在省城吗？ 还在这个念头闪着的时候，石磊又喊道：“哥，真看不出来，包如意还有那样的实力，一鸟二丫，都是雏。他也是真敢啊，可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反正，太香艳……，哥，你是不知道，有乡镇书记镇长，有局长副局长，都把我吓坏了，幸亏卫局说了句，无论是谁，都拿下，有事他顶着，痛快啊痛快，哥，连平地震了，今晚手机电话恐怕要打爆了，哈哈哈……” 石磊难掩兴奋，言语里都是激动。 挂了电话，方舒也没有了睡意，一直到天亮都没再合眼。 方舒，跟石磊一样，也就激动的要命，连平的天，终于不再死气沉沉，终于被他们捅破了。 曙光，应该从被捅破的地方升起来吧？ 翌日，方舒早早吃了早饭，给赵少东打了个电话，让他跟公安局那边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向万永祥汇报。 同时告知，他要去省城探望邢主任。 然后，就开着车，向省城出发。 四个小时后，方舒来到了省中西医结合医院。 在医院前面的一条街上，买了个果篮，按照李清婉说的病房号，来到了14楼。 结果令方舒大为意外，因为护士站的小姐姐告诉他，26床，也就是邢通，已经出院了，上午刚办理的出院手续。 不是说要十来天半个月吗，怎么这才第二天，就出院了呢？ 要说没有猫腻，打死方舒都不信。 莫非，这跟昨晚连平地震相关？ 没奈何，方舒只好找了家小饭店，简单吃了个午饭。 在等待饭菜的时候，他给赵少东打了个电话，询问是否有邢通的相关消息，以及公安那边的情况。 又是一个没想到，赵少东竟然真的接到了邢通的电话，说肾里的结石暂时不做了，输尿管里的结石已经取出了，暂时回家休养。 鉴于邢通这种情况，方舒判断，他现在也顾不得吴青云了，所以直接给她打了个电话，询问邢通在同光市的住处。 而邢通在连平的住处他是很清楚的，他让赵少东去邢通在连平的住处，查看一下他是否回了连平，不管什么情况，去了之后，都要及时告知自己。 随后，就开车直奔同光。 这个时候的方舒，似乎有了一种执念，必须找到邢通，必须弄清楚他的情况。 为此，他有点不管不顾了。 在去同光的路上，就接到了赵少东的电话，说是邢通并没有回连平，而且，手机又打不通了。 他实在想不出邢通究竟在搞什么鬼，这样躲猫猫究竟是为了什么！ 方舒分别去了吴青云给的两处地址，一处一直没人开门，由于敲门很响，惊动了邻居，开门出来时，脸色很不好。 方舒陪着笑脸，说是过来投奔亲戚，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没人开门。 这位三十多岁的秀气女人，脸色终于稍稍好看了一些，她告诉方舒，已经好多久没看到有人过来了，据说房子已经挂上网售卖了，前两天还有人过来看房子，钥匙应该是放在物业管理那里。 方舒动起了心思，表示谢意之后，就去了物业管理办公室，说是想买房的，过来看房子。 物业人员听了，站起身就带着方舒再次过来，拿出钥匙开了门。 方舒走进屋里，看到屋里空空如也，吴青云说的透析机器早就没了踪影，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看来，邢通早就不到这里来了，肯定是换了透析的地方。 狡兔三窟！ 方舒又去了邢通的另一个住处，离这里大约有两公里多，结果也是摁了好久的门铃，也没人看门。 询问邻居后得知，这里也是很久没人居住了。 方舒无奈，只好开着车返回连平。 他没有去县委办，而是直接把车开进了公安局，去见了卫勇。 很难得从卫勇脸上看到笑脸，看来他对这次行动还是颇为满意的。 遇到这种情况，各种电话肯定的打爆了，但卫勇却是个例外，因为真没有人敢打电话到他这里说情。 方舒估计，庄书生从夜里开始，一定忙坏了。 但遇到了铁面卫勇，够呛。 到了局长室，卫勇就叫来了石磊，让他详细向方舒汇报一下情况。 方舒这才知道，这次行动，是在市局朱东华局长的支持下开展的，整个市局，只有朱局长一个人知晓内情，而且是他亲自下达的命令。 而借用的警察，正是青平县横沟派出所郝冰的兵，据说，青平县公安局都是事后才知道这件事。 当时郝冰亲自带队，参加行动的人员，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是什么行动，其他人都是一无所知。 从中可见，卫勇对这次行动的重视，也可以看出其保密程度之高。 在这种情况下，赛红楼再怎么手眼通天，也没得到一丝一毫的消息，全部瓮中捉鳖。 当夜行动中，被当场抓获的，有一个乡镇的书记，一个镇长，还有四个副科级乡镇干部。 县直机关就更多了，教育局长和两个学校的校长都被抓了现行，难怪包俊那么胆大妄为，敢直接去学校大门口接学生妹，原来二中和四中，都被这些渣渣给掌控了。 农业局局长、城管局副局长，还有商务局一个党委委员，也都在尝鲜时被当场拿下。 县委办是包如意，而政府办也有一个副主任。 在石磊汇报情况时，方舒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邢通的不知去向，是不是跟这次行动，存在着一种微妙的联系？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7章 代人受过 赛红楼事件，引发了连平官场地震。 拔出萝卜带出泥，在审讯这些渣渣官员时，没想到又扯上了间断性失联的邢通。 为何说是间断性失联？ 因为邢通过一段时间，就会开机，然后给赵少东打电话。 他对于这个举动的解释，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生病的事，否则作为连平县委的大管家，很多体制内的同志，会去看望，那样拒绝礼品都拒绝不过来，所以索性就让大家都联系不上。 这话说的够清正廉洁的了，真的让人无话可说。 赵少东向万永祥汇报时，后者也只是笑笑，县委办主任跟县委书记不直接通话，都是通过秘书传来传去，也是够新鲜且稀罕的。 不过，万永祥倒是不恼，邢通失联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最起码方舒和赵少东做事，掣肘会少了许多。 教育局分管中教的副局长，也是在赛红楼里被抓现行的，床上当时是二中的一个女生。 对于这种人，正直的公安人员是极为瞧不起的，肯定会使上一些手段的。 这位副局长胆小，没怎么动，就什么都说了，这就扯上了邢通。 往常，连平县从来没组织过学生体检，可今年，财政拨出专款，对所有中学生进行了免费体检。 这件事就是这位副局长负责的，他提到了一件事，引起了方舒的注意。 这位副局说，不管什么体检，都不会普查血型，可这次体检，县委办邢主任专门召开会议，动员部署，而且，要求普查学生血型，说是对于无偿献血，对于学生发生意外时的救助，都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这话没什么毛病，但这位副局长说，学生体检后，不知怎么的，有十多个学生体检的生化数据丢失了，又组织了第二次抽血化验。 方舒石磊说起来时，心里忽然一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点亮了，忽然就问了一句，“第二次抽血化验的十多个学生，名单有没有搞来？” 石磊摇摇头，他觉得没有什么必要。 “现在派人去教育局，将这个名单搞过来。”石磊不知道方舒想的是什么，但立马就派人过去了。 很快，一份名单就发到了方舒的手机上，方舒打开看时，都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猜测的究竟对不对。 等看完名单后，他心里的想法已经趋于成熟了。 因为这份名单里，赫然就有周书恒！ 收起名单，他闭目沉思了好一会，好像想通了什么，就站起来往外走。 等到走到外边时，再一次给吴青云打了个电话，“小吴，我想问问你，在跟封胜展交往过程中，对于他和他爸，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什么，比如，封胜展和他爸的血型之类的，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方舒这句话，可是抱着特别的期盼问出来的。 “方主任，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他们家血型比较特别，他父亲和他，都是Rh阴性血，这种血型比较罕见，少有，所以他曾经特别跟我说过。”吴青云说道。 “懂了，先就这样。”吴青云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就懂了，还这么急匆匆就挂了电话。 方舒确实懂了，因为刚才看那份名单时，他看到血型一栏上，周书恒就是熊猫血，跟邢通的血型一样。 而周书恒是在第二次抽血做生化检查后的第三天，遭遇车祸死亡。 这也许是巧合，可是，他的肾被偷走了。 而凡是对尿毒症患者有一点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得了这种病，只有两个治疗方案，一个就是透析，从此离不开机器，而透析，其实就是维持，而不是什么治疗。 另一个就是换肾，这个渠道才是真正的治疗，病人换了健康人是肾，就能得到康复。 而换肾，面临着两个难题，一个是费用比较高，没有一百万，后续都维持不了。 还有一个更难的，就是肾源，很难找到匹配的肾源。 一百万，对于邢通这样的官员来说，肯定不是问题，但肾源可就不是那么好找了。 凡是能做换肾手术的三甲医院，患者都要排队等候肾源，有的人等了好多年都没等到，甚至，有人一直到离开这个世界，都没等到与自己匹配是肾。 现在法律对于这方面要求极严，以往岁月，死刑犯的肾直接可以摘取，而现在，只有自愿捐献器官这一个渠道了。 当然，非法的渠道也是有的，但那毕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承担的风险也是很大的。 而这件事，对于邢通来说，难度比所有的尿毒症患者都大。 为何？因为他的血型太稀有，人群中拥有他这种血型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就是输血都不容易，何况肾源的匹配，最最基本的，就是血型要一样，然后才是匹配的问题。 得了尿毒症的邢通，会不想换肾吗？ 绝对不可能！ 那么，邢通忽然大发慈悲，免费为全县中学生体检，这里面，很可能就是藏私，就是为了为自己寻找肾源。 而这一切，是在做好事做善事的幌子下，悄悄进行的。 以善为外衣，包裹着罪恶的行径，这不是不可能的，否则，周书恒被偷的肾，如何解释？ 快到县委办的方舒，猛地打了方向盘，再次奔向公安局。 见到卫勇第一句话就是：“快，让赵刚过来，跟我一起去县医院，找那个周书恒车祸案里的那个随车医生和护士。” 很快，赵刚就过来了，开着警车就奔驰向县医院。 “怎么样，想了这几天，也该想起什么了吧？你看清楚了，现在问你话的，是刑警队的，不是交警队的，这位就是刑警队赵队长。”赵刚还没开口，方舒就说话了。 宋副院长笑了笑说道：“当时的具体情况，我都跟你们说清楚了，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 啪！ 方舒猛地拍了桌子，“好，很好，不说实话是吧，赵队长，带他去刑警队，我倒要看看他的嘴有多硬。在那小树林里，换了一辆车，这种事你觉得能瞒得住吗？你这么想替人受过，那我就成全你！” 赵刚自然是听方舒的，快步走了过去，咔嚓一声将他拷了，“走吧，到刑警队我们慢慢聊！” 宋副院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8章 那人是谁？ 但宋院长也没打算投降，他避重就轻地说道：“领导，我承认我没能坚持原则，虽然有领导打招呼，但救护车不该在那里停留，更不应该收受了对方一点好处，我错了，以后一定改正，收的东西，我也会如数上缴给组织，请领导原谅我这一次吧，以后一定痛改前非……” “说吧，拿了那人多少钱？”赵刚听到收受好处后，立马问道。 “领导，没有拿钱，就是两箱茅台和两条华子，我跟小琴分了，别的真的没有。” 方舒哼了一声，“现在是给你机会，你不要去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很清楚我们想让你说的是什么，不是什么茅台华子。” 宋副院长讨好地笑着，可还是说着：“领导，我真的都说了，没有其他的了，你可要相信我啊，我以我的党性……” “够了，你有个屁党性，带走，他不说，让愿意说的人来说。”上来两个警察，将宋副院长带了出去。 随后，宋副院长嘴里的小琴被带了进来。 她就是跟着宋副院长一起出诊的护士。 女孩应该是才工作不久，脸上还有着一股稚气，她也许没想到，出了校门，来到医院，就被院领导盯上了，随后就成了老男人的玩物和利用物。 “说吧，出诊那天，救护车停在那片小树林时，跟你们接头的，那辆房车上，下来了几个人，都是些什么人？”方舒随意说出的话，让女孩心头一震。 宋副院长跟她交代过，要一口咬定在那里等的，是一辆小汽车，还说，不会有人知道有一辆房车等在那里。 上次她就是这么跟警察说的，从他们的神态看，绝对是相信了他们的说辞。 可现在，这个人好像完全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此刻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经历并不丰富，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对此，方舒自然看在了眼里，再次开口说道：“这次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不要想着狡辩，那根本没有用，事实就在那里，我们追究的不是茅台华子，而是周书恒的肾去哪里了。你可能还在怀疑，我们并不知道具体情况，是在诈你。如果你这样想，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得在监狱里度过了。你肯定在想，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找你，不是多此一举吗？我把答案告诉你吧，两个原因，一个是你说了，证据更有力度，当然，你不说，证据也一样可以证明你们的犯罪。另一个原因，完全是因为你，不忍心看着你年轻轻就进去，改行学缝纫。” 方舒说到这里，语气里充满着无所谓和不屑，这看在小琴眼里，那就是这个人确实对事实了如指掌。 茅台和华子都知道了，房车也知道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自己不能在这样扛了，否则真的要进去踩缝纫机了。 “领导，我说了，真的可以回家，不去坐牢吗？” 女孩眼睛红了，跟着眼泪就下来了。 “这要看你的态度，交代的是否彻底。”赵刚威严地说道。 “我一定彻底交代，全说出来，一点都不隐瞒。”女孩颤抖着身子，说道。 方舒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递给她，“喝杯水，不要紧张，我们是来救你的，事情不是你谋划的，你只是被动参与了，只要把事情说清楚了，我可以保证你啥事都没有。” 女孩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终于镇静了一些，放松了一些。 “那天，宋院长给我打电话，说是亲自出诊，只带我一个人，我就去了，这是他第一次带我出诊，我绝对没想到，连司机都没有，他亲自开车，我就在心里笑他，肯定又是要寻什么刺激了，他总是这样寻求刺激。可我又想错了，这次他一点都没提那事，车子直接开到了车祸现场，交警帮着把伤者抬上车后，他又开着车迅速离开。就在我觉得他终于做了一次真正的医生的时候，车子却停在了那片小树林里，停下之后我才看到，那里有一辆房车等在那里。他让我下车后，说是上级派了专家，刚好路过这里。我当时心里很是疑惑，哪有上级派来的专家，给我们送礼的，但也没有多想……” 小琴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是这辆房车吗？”方舒从手机里调出帮主给他的相片，递到小琴面前，问道。 “是，就是这辆车。”小琴肯定地点着头，说道。 “车子在那里停留了多长时间？”方舒又问道。 “28分钟，我当时觉得不对劲，特别注意了时间。”小琴语气非常肯定。 小琴为了说明自己确实说了所有的实话，全部都交代了，还把她跟宋副院长床上的那点事，都说了出来。 “好了，今天先就这样，以后还可能找你谈话，要随叫随到。你交代的，我们会核实，如果全都是事实，我给你的承诺，会兑现的。今天我们的谈话，不要跟任何人说。” 方舒最后这样对小琴说道。 小琴忙不迭的点头，再点头，满口都是保证。 这期间，宋副院长已经由赵刚另派的警察，送去了公安局拘留，方舒和赵刚上了余下的这部警车，回到了公安局，直接去了卫勇的局长室。 “有什么收获？”卫勇问道。 赵刚把在医院讯问的情况说了一遍，“那辆房车，就是一部移动的手术室，现在可以肯定，周书恒的肾，就是在那辆车上被偷走的。”赵刚最后说道。 对此，方舒和赵刚都表示同意。 “赵刚，接下来，你重点查清，那辆房车接下来去了哪里，也就可以找到他们是为谁在做这一切。是为了钱，还是有其它我们所不知道的内情，都必须查清楚。”卫勇立马就有了思路。 可他刚说完，就被方舒否定了，“不用去查了，那辆车从小树林出来之后，就去了中医院，应该在那里，周书恒的肾，进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他们就是在那里做了换肾手术。而这个人，我也已经知道是谁了？” “谁？”卫勇和赵刚同时问道。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9章 方舒的爆料 方舒神情严肃地说道：“我怀疑，偷了周书恒腰子的，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邢通！” 这一句话，几乎把卫勇和赵刚吓趴下，这也太敢说了。 “方主任，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有了什么证据吗？”赵刚压低声音，还望了一眼办公室的门。 卫勇也惊诧地看着方舒，从神情上可以看出，他也想问同样的问题。 “没有，暂时只是分析的结果。我给你们爆爆料吧，邢通在三年前患了尿毒症，可这个事连平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事，他的保密工作做得相当相当好。出于怀疑，我曾经想办法通过县医院体检中心，查了他的体检档案，你们猜怎么着？完全健康！而我无意中得知了他患了尿毒症，靠透析维持。他这样严守秘密，可不是为了什么隐私，而是为了保住权力。如果一旦这个事情公开，一个尿毒症患者，别说提拔，就是现在这个职务也是保不住的。还有一个你们都知道的事实，也可以说是连平人都知道的事实，就是他本该是县委的大管家，结果跟县长穿了一条裤子，县委书记根本不放在眼里。而我的推理里，我们的那位县长，可不是干净的人，邢通也绝对干净不了。把黑的洗白，自然需要权力，离不开权力。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身体原因而失去权力呢？” 方舒说了这么多，但卫勇和赵刚眉头却紧皱着。 方舒只好继续分析，“你们可能还是不会相信这是事实，那我再爆一个料，你们知道邢通有个双胞胎弟弟吗？跟他长的一模一样，就是跟他穿连裆裤的庄县长，也分辨不出来谁是谁。现在，你们该知道体检中心的那些体检报告，反映的是谁的身体状况了吧？” “你是说，每年的体检，都是他弟弟代替他做的？”卫勇惊异地张大了嘴巴，这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 方舒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即使是这样，你怎么就会想到是邢主任呢？”赵刚还是没想通。 是的，邢通如果真的患了尿毒症，确实有偷肾的动机，可尿毒症患者多了去了，县医院有个血透中心，在那里靠透析维持生命的，不下于一百人，怎么就能得出是邢做的呢。 有动机是一回事，做没做是另外一回事。 血透中心的那一百多号人，都有这个动机啊。 “怎么，还要爆料？”方舒看到两人还是满脸的疑惑，问道。 两人立马点头。 “好，那我就爆第三个大料吧，据我调查，邢通的血型很特别，就是通常说的熊猫血，而遭遇车祸死亡的周书恒，恰巧也是这个血型！” 啊！ 卫勇和赵刚同时瞪大了眼睛。 “就是不特别的血型，常见的血型，想换肾，也要在三甲医院的肾科排队，什么时候能匹配上，都是未知数，何况他这种特别的血型呢？如果，他这种情况，在医院肾科排队等肾源，估计一百年后也未必等得到。这种情况下，要是一般老百姓，只能认命，透析维持吧。可邢通不是一般人啊，他可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大权在握，怎么可能不动用权力为自己谋利呢，而对于他而言，最大的利益，就是获取一颗正常的肾脏。” 这个料爆出来之后，卫勇和赵刚都点头了。 “你还知道什么，就不能爽快点吗，你这是想憋死人还是怎么的？”卫勇实在受不了方舒这样的大喘气。 “没了，就这么多料了，余下的事情，应该是你们的事情而不是我的事，卫局，对吧？”方舒说到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再进一步掰开揉碎，那样就太侮辱公安局长和刑警队长的智商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起交通事故，并非什么交通事故，而是蓄意谋划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高中生的肾。我们立马立案侦查。方主任，邢主任这边……？” 赵刚说到这里，停止不说了，邢通的身份特殊，没有领导发话，公安局刑警队可不敢行动。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县委那边，我会向万书记汇报，让他亲自下达命令，这一点你们完全可以放心，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开始了。只是，邢通从车祸那天起，就没有来过委办。不，准确的说，他的替身来过一次，在赵少东面前晃了晃。然后，真正的邢通给赵少东打电话，通过他向万书记请假，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这次主动打电话过来，当然不是为了请假，而是故布疑阵。后来，我托人去省城中西医医院去查，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边的病历显示，是肾结石，做了取石手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就亲自去了省城，去了这家医院，结果意外又出现了，说好的住院十天左右，第二天我到的时候，就出院了。然后，人就不知去向。这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 方舒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卫勇和赵刚都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赵刚才开口道：“两位领导，现在这种情况，我想我们应该从以下几个方向进行侦查，一是周书恒车祸案件，二是找到邢主任，三是省城医院那边，病历当然是医生做的。” 卫勇和方舒都点头表示同意。 “我再提供一个情况，除了那天请假之外，邢主任后来又打了两次电话给赵少东，他现在不知在哪里，是否可以守株待兔，等他再给赵秘书打电话时，采取技术手段，进行定位呢？”方舒提了个建议。 “那，还得请领导跟赵秘书沟通一下，取得他的支持才行。”赵刚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个没问题，我看你们可以派技术人员，带着设备到县委办，就在那个办公室里守株待兔。不过，不要穿警服，以免走漏消息。”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走出公安局，方舒望向西天，残阳如血挂在西天，将西天烧成一片通红。 但方舒觉得，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夕阳。 有这样的夕阳，明天的太阳肯定更美更灿烂。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0章 心累的赵刚 这是地处连平县与青平县交界的一个小山村。 村子里安静的不像话，了无生气，连鸡鸣狗吠都听不到，死气沉沉。 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村子里小学校早就撤并了，在这里生活的，只有一些懒洋洋的老人。 孩子几乎没有，因为这是远近皆知的光棍村。 这里，几乎都被外界所遗忘了，它只是一个自然村落，跟其它的几个自然村，属于同一个行政村。 村部自然不在这里，还在三里开外呢。 所以，这里遵循的，是大自然的法则，几乎没有行政力量会来干预。 而此刻，一处半山腰的房子里，邢通正躺在特制的病床上。 他选择在这里康复。 这房子在全村是最好的，它远离其它住户，特立独行站立在半山腰，以至于村里的老人，即使发现有人居住，也上不来。 他们都太老了，老到连儿女们想带他们走出小山村，都没了一丝兴趣。 房子的原主人，曾经在村里当过支书，后来因为山体滑坡被埋了，儿子带着活着的家人，离开了这里，就再也没回来过。 支书的房子，自然比一般村民的房子要好上很多。 从外观上看倒是不怎么样，可实际上内里却是别有洞天，在这样的小村庄里，堪称繁华。 邢通的司机，跟这个小村的邻村，有亲戚关系，邢通才找到了这里。 住在这里，不担心被人找到而生出是非。 跟着他来的，只有嫡系的司机，另外就是几个专门的医护人员。 那颗年轻的肾，植入他的身体后，他很快就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活力。 只要在这里将养两周，他可以说就重生了，会生机勃勃地重返县委办。 到那时，现有的权力以及权力带来的一切，都将得以保全，然后，发扬光大。 幸福自己这一辈并辐射到儿子那一辈。 想到儿子，邢通脸上阴晴不定，他生他的气，一个不求上进不争气的东西。 可是，越是这样，他就越要为他谋划和准备。 本来，给他安排好了工作，可说辞就辞了，说是世界那么大，趁着年轻外出看看。 后来就遇上了那个准医生。 想到吴青云，他更恨得牙痒痒，不争气的儿子，把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都告诉了那个贱人。 自己健康的和家里藏宝的，都说了。 他有时候真的想不通，自己这么一个精明的人，怎么就生出了一个蠢笨如猪的儿子出来呢？ 每当想到这些，他就把责任推到家里那头母老虎头上。 是的，儿子蠢笨的根源，就在她身上。 可是他没办法，当年要是不娶那个丑笨的女人，他只能当一个临时工，养活自己都难。 现实让他不能不低头，跟她结婚，然后什么都有了。 转正，提拔，简直就是飞黄腾达，一路走到了县委大管家的位子上。 他对她的心情，非常复杂。 每次尽义务，他都必须关灯，在黑暗里进行。 为此，两人闹过无数次的不愉快，直到她家的老头挂了，他才翻身农奴把歌唱，敢在外面彩旗飘飘。 家里的母老虎的屁股，再也没摸过。 有了这颗年轻的肾，以后…… 邢通心里憧憬不已。 “怎么样，未接的还那么多，那个人又打了吗？”这句话，他是对司机说的。 “还是很多，您在连平的影响力那么大，怎么可能没人打电话呢，特别是你把风声放出去后，想来看望的人，真的太多了，谁叫您那么亲民，威望那么高！” 司机拍着马屁，他跟他同病相怜，也是个临时工，在他手里转正，这么多年跟着他吃香喝辣的。 好处真的没少自己的，就连小妞，领导吃剩的，也都让自己尝鲜。 他这一辈子当不了官，但跟着这样的当官的，也知足了。 “你啊，尽拣好听的说，今天直接关，跟谁也不联系，断绝所有关系。”邢通手指点了点司机，笑着说道。 “好，不过，领导，县长那里也不联系吗？”司机还是确认了一下。 “那个号码也不用，明天跟县长联系一下，按照医生吩咐的说就行。那个人，需不需要联系，明天看情况再说。很快就过去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邢通说道。 “是，是，我按照您的指示办。”司机说着离开了一点，因为一个年龄二十来岁的女子走了过来。 到了邢通服药的时间了，女子将药丸喂到他嘴里，又喂服开水带下去，然后为他掖好被子，又走了出去。 外间，摆放着一些医院才有的设备仪器，靠墙壁是药物架，架子上都是这个病可能用到的药物。 这里简直就是一座小型的医院。 县委办。 赵刚走进了赵少东办公室左侧的房子里，两个工作人员正在监听。 “怎么样？” “没动静，都一天，没有丝毫动静。” “等着，就这么等着，有消息立即向我汇报。”赵刚坐都没坐，又走了出来。 赵刚过来时，跟方舒打过招呼，但没说话。 这次他来到方舒身边，这是在赵少东的办公室里。 “怎么样，省城那边医院的那个医生，找到了吗？”这次发问的，是方舒。 一边问，一边示意赵少东给赵刚倒水。 他自己则扔过去一支烟，推了推茶几上的打火机。 赵刚接过烟，拿起打火机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省城就是省城，医院都那么牛逼，根本不把我们小县城的警察看在眼里。我们先找到科室，那个医生就是科室主任，医生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然后我们去找分管的副院长，不是开会就是外出，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一天都过去了，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这位副院长说，王主任去了北京，参加一个学术会议，要一个星期才回来。” 赵刚无奈地摇头，心里憋屈的要命。 “后来呢？”方舒一脸平静地接着问道。 “我们的人，已经飞去北京了，现在应该在飞机上，有消息会及时反馈的。” 赵刚一副心累的样子。 他确实很心累，这段时间只要有事，就是大事，都牵连到县里的大佬们。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1章 案子突破了 赵刚感觉心累时，案件却快进起来。 连平警方的人赶到北京，王庆丰确实是过来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的。 但不仅如此，同时也是为了出来躲避的。 看了警察递过来的证件，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 被带回连平后，没挣扎几下，就全说了。 他跟邢通有着七拐八弯的亲戚关系，不过原先并不认识，是一个叫腾远的人牵线的。 而这个腾远跟王庆丰初中时同届但不同班，一次偶遇后攀谈起来，亲热了许多。 通过腾远牵线，邢通跟他坐到了一个饭局上，得知是一个县的大管家，自然也就亲近起来。 那次过后，彼此有了联系，之前介绍了几个亲戚到王庆丰那里看病，都送了钱。 有了这层关系，走得越发近了起来，三天前，腾远专门到省城请他吃饭，饭后他的车里有一个礼品袋，当他打开时吃了一惊，因为那是整整的二十万现金。 二十万啊，王庆丰的职称只是个副主任，在科室也是副主任，主任跟主管副院长闹矛盾，直接撂挑子走人。 他抓住这个机会，给副院长送了十五万，当上了科室主任。 好处不仅于此，同时成了副院长的心腹爱将。 他知道这二十万不好拿，可也舍不得退回去，一咬牙，就收了下来。 果然，第二天腾远的电话就过来了，听了要求的事情，权衡再三后，觉得自己科室主任的身份，完全可以把这事遮掩过去。 何况，邢通有着现成的替身，完全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就这样，他就答应了下来。 但邢通过来时，他就有点后悔了，因为这个县委大管家，并没有放弃利用这次病发财的机会。 当时邢通的住院证还没开，就提前住进了医院，这也是应他的要求做的。 这种情况，按照规矩肯定的不可以的，但科室主任安排这点事，一点问题都没有。 何况，中西医医院，在省城根本排不上，虽然也是三甲，但排名非常靠后，主任毫不留恋走人，也是这个道理。 不少医生有了点名气后，都选择走人。 让他不快的，就是当天来了将近十个人来探望，腾远跟他打包票，这些人都是邢主任的心腹，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后来，确实什么都没发生，等到第二天正式入院，真的一个人都没有来，这让他放心了许多。 反正就是一天的时间，只要这一天顺利，出院了那二十万就是自己的了。 这一天，他亲自当起了床位医生，亲自指派了最信任的护士单独负责，其他人根本插不进手。 就这样，第二天就办理了出院。 邢通办理出院之后，他向副院长写了申请，申请去北京参加学术研讨会。 从十五万里拿出两万作为开路费，副院长爽快地批准了，还嘱咐他“劳逸结合，北京好玩的地方可不少，可以在学术交流之余到处转转”。 对于做假病历假治疗的事情，他觉得已经过去了，就在他放松身心准备在北京玩玩时，没想到却被连平警方给抓了。 而同时，周书恒车祸案也有了突破，学生体检确实就是邢通一手策划，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与自己匹配的肾源，教育局长和校长并不知道内情。 县医院宋副院长也不知内情，但偷肾他是知道的，偷走后用到谁的身上，他就不知道了。 案件告破，现在就等着邢通归案了。 而赵少东那边，邢通那边再也没打电话过来，守株没等到兔子。 是邢通得到消息潜逃了吗？ 其实并不是，对于这些情况邢通并不知道，因为按照他的要求，司机腾远切断跟外界的所有联系。 虽然证据链已经完整，但当事人没到案，这案子还不算破。 就在方舒和卫勇为着邢通失踪而焦急时，王通州来了。 虽然这几天方舒在公安局呆的时间够多，但跟王通州几乎没见面。 这主要是卫勇对他的这位常务副局还是不信任，王通州也不怎么好总是往前凑。 但作为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邢通这件事，他还是知道了。 都站队了，可是人家这样爱理不理，可是个麻烦事，王通州为此心烦的要命。 就在这时，他得到消息，现在方舒他们正为着邢通的消失苦恼着。 他坐在那里想了很久很久，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那是有一次他去邢通家送礼，是趁着邢通不在家的时候去的。 为了打听到邢通在市里的住处，他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 敲开门后，家里只有一个年轻的女人，问了他的情况后，让他进去了。 女子说是邢通家的保姆，可王通州觉得不像，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不是做粗活的人。 当时，他当机立断，将送礼的十万块，分出三万给了这个“保姆”，换来的是这个保姆的手机号码。 从那之后，他跟邢通接上了头，并且走近了不少。 这其中，保姆功不可没。 那次，王通州是为了挤掉卫勇，当上政委。 当然，他没能如愿，虽然邢通和庄书生都暗示他没有什么问题，但最后上去的是卫勇，而且政委的位置并没有让出来，至今还兼着。 后来，他看出了风向不对，就开始摆烂，尽量跟庄书生和邢通少来往。 这种转向，是他感觉到方舒战斗力太强，怕庄书生和邢通都死在他手里。 那自己大概率会被陪葬，这才努力再努力向他们靠拢。 可是，重新站队并非易事，真的困难重重。 可现在，他觉得机会来了，因为他翻到了保姆的那个手机号码。 凭着老公安的直觉，他认定这个手机号码，可能就是打开邢通藏身之处的钥匙。 一阵兴奋之后，他不再犹豫，直接来到了卫勇的办公室。 当然，是打听到方舒也在这里的时候，才过来的。 听说王通州来了，卫勇有些不悦，但方舒有一种感觉，这个时候王通州过来，也许能带来有用的东西。 “方主任，卫局，我有个重要的情况，要向领导汇报。” 王通州低姿态地说道。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2章 常委会即将召开 王通州提供的情报，就是邢通家保姆的手机号码。 “我始终觉得，那个女的，并非他家的保姆，最大的可能性是他的情人，所以，我判断，那个女人，现在应该跟邢通在一起，所以，通过监控这个号码，也许会找到他。” 方舒其实也想到了这一层，于是果断地对赵刚说：“对这个号码实施二十四小时监控。” 邢通是在病床上被抬上警车的，通过那个号码，真的找到了那个偏僻闭塞的小山村。 那个女人，不但是他的情人，更是他的保健医生兼护士，给他透析和这次换肾后的治疗护理，都是她一个人负责。 因为没人知道她的身份，更无人知道她跟邢通的关系，所以她的这个号码，一直在用，从未关机。 而且，邢通就是从这个手机，及时了解连平方面的信息的。 邢通被送到县医院特护病房，卫勇派了四个警察轮流值守。 当天已经是夜晚了，加上邢通因为排异情况不是太好，就决定第二天等他好一些的时候，再组织谈话。 可是，谁也没想到，第二天送早饭的时候，邢通竟然死了！ 而且，尸体早就凉透了。 这怎么可能，早半夜还有护士进去过，情况很好，一点异样都没有。 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因为没有什么事，就没进过这个病房。 值守的四个警察，笔直地站在卫勇面前，头低得都想藏到裤裆里去了。 “说，邢通送到医院后，除了医生和护士外，有没有人进过病房？”卫勇愤怒地将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开水溅到了一个警察的小腿上，但他一动不动好像丝毫无感。 “报告！”其中那个负责的警察喊了一声。 “说！”卫勇狠狠地瞪着他，“有屁快放！” “报告局长，邢常委，哦，不，邢通送到医院之后，大约两个小时后，庄县长在孙副局长陪同下，进过病房。我们是想挡着来着，可县长和孙局都下了命令，我们也违抗不……” 方舒明白了，邢通的死，就是因为庄书生。 一定是庄书生威逼利诱之下，他放弃了自己刚刚换上的那颗年轻的肾，和对大好前途的向往。 能让他这样做的，只有庄书生，当然不是庄书生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更不是什么士为知己者死，而应该是利益交换。 邢通应该是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庄书生的对他的承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对他儿子的保全。 这保全，应该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他儿子不会被追究，一个是有足够的经济保障。 方舒想起了吴青云说的邢通家的宝藏房，那里码着大量的现金。 从知道的那一刻开始，方舒就让石磊查那个宝藏房，可一无所获。 “算了，你只是副县长、局长，正的来了，还有你们副局长陪同，他们几个人想违抗也违抗不了。我们迟了一步，不过可以验证一下，我的判断是否正确。邢通的儿子叫封胜展，你们可以立即追踪他的下落，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封胜展现在肯定不在国内了。不在国外，就是飞往国外的航班上。” “我立即去查！”赵刚说了一句，就急匆匆地走了。 半小时后，赵刚已经得到准确的信息，封胜展乘坐凌晨6:36分飞往洛杉矶的，距离现在已经三个多小时了。 方舒和卫勇对视了一眼，这事已经无可挽回，大获全胜但局部有所失利。 不过也无所谓了，被贪官们弄到国外的钱不知凡几，方舒从来不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他只是县里面的一个小吏。 他知道卫勇未必放得下，反而对他安慰了不少。 随着邢通的死去，连平官场发生了从未有过的强烈地震。 赵少东将杯子放到万永祥的左手边，那位置特别方便端杯喝水。 不能不说，赵少东天生就是做秘书的料，这些细节，他把握的非常到位。 万永祥是个左撇子。 杯子里茶汤清亮，看着就令人口中生津。 方舒坐在小会议室门口的位置，这个位置，以往是邢通的专座。 他是常委，但作为县委办主任，常委会记录，都是他亲自做的。 可现在，他再也来不了了，这个专座上，换成了方舒。 当然，方舒还不是常委，现在的职务还是县委办副主任。 可没办法，现在的县委办，只有他硕果仅存了。 包如意在赛红楼当场被抓，常副主任被牵扯在内，都已经成了过去时，这常委会记录，也只能方舒来担任了。 是的，今天是万永祥召集的常委会，是他到连平之后，主动召集的为数不多的常委会。 不过，会议室里的人没有人看不出来，万永祥跟以往完全不同，他满脸红光，心情愉快，精神抖擞，神情表现得如同一个斗士，而且是觉得自己必胜的斗士。 除了刚到连平那会的第一次常委会，万永祥心情愉悦，后来的历次常委会，他没有一次不是抵触的。 一个县委书记，连平县的老大，竟然每次都是常委会的摆设。 可这次不同了，常委中邢通死了，牵扯出那么多官员，留下那么多空余的位子，他觉得胜券在握。 坐在万永祥左边的庄书生，脸色铁青，一看见就知道心情极为不好；而右边的县委副书记高德刚，从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方舒的目光一一扫过就坐的常委们，最熟悉的，是常务副县长路三友，组织部长吴大庆他自然也是熟悉的。 而纪委书记冯毅、宣传部长柳云、政法委书记刘光、县人武部政委张林、城关镇党委书记庄大奎等，方舒见都见过，不过不是太熟悉。 此刻，他们各自的脸上，都在竭力保持着淡定。 而方舒知道，其实他们的内心，绝对的波涛汹涌。 因为，能参加这个会议的人，没有人不知道会议研究的什么。 只要觉得能分得一杯羹的，都各自打着小九九呢。 只是，大多数的人，脸上都没有笑容，除了万永祥之外。 严肃，成了会议开始前的主要基调。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3章 常委会 “嗯，人到齐了，今天到会的只能是十个人了，另外的一个，永远来不了了。下面我们开会。” 万永祥扫视了与会人员，说道。 他是故意说另一个永远来不了的话，就是要在开会前，恶心一下庄书生。 到连平以来，他被恶心的次数够多了，现在有机会恶心对手，自然不能放过。 在体制内，会议最重要的议程都是在最后，前面的都是说起来特别重要，但做起来一点都不重要的。 这次会议也不例外，前面的议程一项一项的过，几乎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都是虚的，学习上级文件，加强行风建设什么的，早就是老生常谈，一直都没放松过，但也永远抓不到头的东西。 最后的程序终于到了，研究人事问题。 “方主任，把会议记录交给柳部长，下面的程序可能涉及到你本人，需要回避一下。”万永祥这样吩咐一句。 方舒颇为意外，决定开这个常委会之前，万永祥跟他说过，这次他的职务暂时不动，反正县委办就他一个副主任，不会配另外的人。他这个副主任，就是正主任，县委办的权力，全部掌握他一个人手里。 理由是，他想一步到位，直接让方舒转正入常。 方舒知道，转正为主任，万永祥肯定可以做到，可入常，就不是他说了算的事了。 在常委的县委办主任，那是市管干部，要通过市常委会研究的。 万永祥说，市委那边的工作还没做好，不能冒然去做。 要就不做，要做就必须做到一击必中，确保成功。 对于万永祥的安排，方舒表示同意和理解，不打无准备之仗。 虽然连平官场地震，庄书生的左臂邢通被砍掉了，但庄书生可不止这一条臂膀。 万永祥这次虽然打了胜仗，但常委里的这些人，还不一定买账，这么大的地震，庄书生丝毫未受影响，这说明人家树大根深，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 所以，很多人还在观望。 官场从来不谈感情，只讲利益。 “请吴部长提交你们考察的相关拟用人选，供会议研究、讨论。”方舒走出去之后，万永祥说道。 吴大庆将之前经过五人小组博弈后定下来的人选，已经打印好了的，每人发放了一张，并一个职务一个职务读了一遍拟用人员的姓名、现职务，从德能勤绩几个方面逐个进行了介绍。 包括教育局长、商务局副局长、几个乡镇的副职等，有正科有副科，大多是这次地震被震掉下去而空出来的。 因为经过五人小组，所以进展的比较顺利。 最后的压轴，是关于县委办主任人选和公安局政委人选。 县委办主任人选，自然是方舒，这是万永祥提议的，在五人小组讨论时，他让出了一些利益，才换来了他们的同意。 但情况从昨晚开始，就有了变化，因为他接到了市里一位领导的电话，建议方舒直接入常。 这可没有经过之前的讨论。 在县委办主任和公安局政委这两个职务上，首先讨论的是公安局政委。 庄书生建议的人选是一个乡镇的书记，万永祥没有提出自己的人选，本来以为很顺利就能形成共识，可高德刚出人意料地提出了一个新人选，王通州。 王通州有人提起过，但不是高德刚。万永祥此前跟方舒聊过，方舒倒是没什么意见，因为在这次的系列案件中，王通州确实可圈可点，站到自己这个队伍里来了。 万永祥有点不满意，觉得王通州未必就是自己人，但方舒的意见，他也没有反对。 最后折中一下，如果常委会上庄书生提出来，万永祥送这个人情给他。 可没想到，是高德刚提出来的，而且，跟庄书生提的并不是一个人。 这在五人小组会议上，就是这个局面，但万永祥并没有跟方舒说，他还是有点私心，不想成全这个王通州。 庄书生很不高兴，高德刚这次跟自己打擂台，让他很不爽。 王通州的叛变，他完全已经知道了，高德刚却还这样坚持。 副书记协助书记工作，人事一块是有较大权力的。 县长虽然也是副书记，但他的工作主要在行政那一块，并没有人事权。 但在连平，庄书生就是拥有人事权，这是既定俗成的潜规则。 相持不下，只好进行表决，少数服从多数，这是一个必须遵循的原则。 结果表决时，狗血了，5:5。 庄书生建议人选，跟高德刚建议的王通州，同意票和反对票完全相同。 这就是常委人数为何要为单数的原因，本来十一个常委，现在邢通死了，只剩下十个。 高德刚本来并没有多大胜算，之所以坚持，是因为他知道了王通州跟庄书生分道扬镳了。 而他更知道，万永祥的意见，取决于方舒的意见。 同时，自己一直以来，并没有明面上得罪过万永祥。 从这两方面来看，万永祥肯定是支持自己的。 表决的结果也验证了他的这个分析是正确的，万永祥举手同意王通州。 而哪边都不得罪的路三友，看到书记和副书记都举手了，也就顺应了这个潮流。 加上高德刚一派的刘光，和同样跟随万永祥的吴大庆，于是王通州得了五票。 而庄书生建议的人选童天泽，也一样得到了五个人的支持，庄书生自然不用说，城关镇书记庄大奎跟他是堂兄弟，自然跟随。 宣传部长柳云，据说一直以来跟庄书生有着那种关系，更不会出意外。 纪委书记冯毅连犹豫都没有，直接支持庄书生。 最后是武装部政委张林，也选择支持庄书生，因为他是庄书生提拔上来的。 “这样吧，公安局政委人选我们只是推荐，既然王通州和童天泽两人，票数相同，就一起报到市里，让市局来决定吧。”最后，万永祥再一次用了这个方法。 上次是卫勇，这次是王通州。 不过两次的动机，并不相同，卫勇那次，万永祥是计谋，而王通州这次，他是无所谓。 最后的一项，便是研究县委办主任人选了。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4章 万永祥完败？ 万永祥面前那张排着名单的纸，到现在也没看一眼。 但说完这句话后，他拿了起来，“最后，我们来研究一下县委办主任人选。县委办的地位不用我多说，大家也都明白。这个人必须有很强的党性，绝对服从党的领导。在连平，县委代表我们党，而我是县委书记，所以，这个人，将来跟我打交道会更多一些。我们一定要吸取邢通的教训，不能再选一个对党阳奉阴违的人腐败分子上来。组织部这件事做得很好，方舒同志确实是不二人选。不过，” 说到这里，他 停了下来，扫视了一眼与会者。 大家也停下手中不知在写着什么的笔，看向他。 “吴部长在方舒的拟任职务上，漏了四个字，”说到这里，万永祥又停了下来，严肃地看向吴大庆。 吴大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漏了四个字，哪四个字？ 其他人的动作几乎都一样，先是看了打印着名单的字，看的都是最后一行，然后抬头疑惑地看向万永祥。 是啊，漏了哪四个字？ “县委常委！”就在大家疑惑的时候，万永祥说出了这四个字，还拿起笔，在纸上方舒拟任职务“县委办主任”的前面，添上了四个字和一个顿号“县委常委、”。 庄书生猛地抬起了头，胸脯起伏，显然被万永祥激怒了。 常委们，大多是诧异，当然，跟着庄书生愤怒的，也有几个。 这万永祥也太言而无信了，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到最后来了这么一手。 “万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你跟我们通气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只说是先干主任，如果将来大家都觉得他合适，再召开常委会，研究他入常的问题，你现在这样做，是在戏耍我们这些人吗？”庄书生毫不客气地甩了脸子，大声说道。 他敏锐的感觉到，这是万永祥送来的一个良机，本来憋气的他，现在觉得机会来了，所以，连以往的那一点遮掩、客气都撕掉了。 “庄县长这话说的，我是一班之长，怎么可能会戏耍之意？我提出的这个建议，是今天的会议提醒了我。你们看啊，公安局政委拟任人选，我们就没能定下来，因为什么？因为我们常委的职数是十个人，是偶数。庄县长的意思我懂，那样确实比较稳妥。但是，如果下次常委会，再出现这种情况，还是把难题推给市领导吗？那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嗯？所以，今天就解决这个问题，进了常委，同样不是铁帽子王，邢通的例子不是活生生的吗？” 万永祥毕竟是在大学里教过书的，扯淡的本事绝对不差。 “我不同意！”庄书生再次毫不客气地说道。 “党管干部，这个原则不允许任何人违背，我作为党委书记，有权力提出这样的议案。”万永祥撂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只代表你个人。”庄书生跟万永祥杠上了。 “既然如此，那就举手表决吧。”万永祥没有一点让步的意思。 庄书生望了望高德刚，又望了望吴大庆，那眼神就是告诉他们，万永祥玩弄我们，你们得跟着我上。 “既然万书记坚持，我同意举手表决。”确认过眼神后，庄书生才说道。 “好，同意方舒同志担任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的，请举手！”万永祥说了一句后，自己第一个举起了手。 吴大庆手动了动，最后还是抖抖索嗦举了起来。 路三友看到这种情况，手也动了动，但看到别的人都坐着一动不动，又把手放下了。 高德刚这次也没动，其他人也都没动。 这就尴尬了，十个常委，只有两个人举手同意。 大家看向万永祥，以为他一定会气急败坏，拂袖而去。 可是没有，万永祥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此刻，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大家连喘气都分外注意，生怕把注意引向自己。 庄书生脸色放缓了许多，哼了一声说道：“不同意的请举手！” 连“方舒同志担任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这个主语都省略了。 余下的人，都举起了手。 “请放下。”庄书生得意地说道。 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万永祥的脸上，只有吴大庆低着头，一直没抬头。 他太难了！ 这下算是把这么多常委都给得罪透透的了，以后的日子一定很艰难。 “柳部长，都记录下来了吗？”主动权似乎已经全部转到了庄书生手里，这些话本来不应该是他这个县长说的。 可他就是说了，以前也没少抢话，可那又怎么样？ “万永祥同志提出的，方舒同志拟任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的议案，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结果是未通过。”庄书生直接把结果说了出来，他的意思是让记录柳云，就这么写。 万永祥还是没说话，有人都怀疑，他是不是被这个结果给气傻了。 可是，看他那神情又不像，因为跟之前一点变化都没有，嘴角甚至还挂着笑容。 会议室里有沉寂了好大一会，唯一的女常委柳云说道：“庄县长，都记录好了，会议议程完成了，是不是……” 她没有请示万永祥，而是请示庄书生。 这就是赤裸裸地不把万永祥放在眼里。 高德刚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万永祥，心里又有了变化。 之前他还以为，万永祥这次大胜，意气风发地召开这个常委会，庄书生可能会被打压到节节败退，可现在来看，自己可能看错了形势。 之前得罪庄书生比较厉害了一些，得往后拉一拉。 怎么拉？当然是踩一踩万永祥，让庄书生感觉到自己的善意了。 想到这里，高德刚开口说道：“庄县长，我跟柳部长的意见一样，既然议程已经结束，就按照这次会议研究的执行吧，你看是不是宣布散会。” 这是明确向其靠拢的意思了。 “好，既然大家没有其他异议，那就散……”庄书生点点头，但他的话，被万永祥生生打断了。 “还没到散会的时候，等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再散会不迟！”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5章 万永祥任性了一回 大家都不作声，看着万永祥，眼里都是不解和疑惑。 都到这种程度了，再顽抗，也开不出花来。 万永祥笑了笑，但如同川剧变脸一般，忽然变得冷得吓人，话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话：“最后的议案不通过就不通过吧，但不是这一个议案，我决定动用县委书记的一票否决权，今天常委会所有议案，全部否决！” 就在大家目瞪口呆时，他随意地挥了挥手，“散会！” 那挥手的姿势，跟赶苍蝇没有两样。 简直欺人太甚！ “万永祥，你……我一定把今天的情况，向市委汇报。”庄书生指着万永祥说道。 书记对于人事确实有一票否决权，可是，如果统计一下，会发现，省市县无论哪一级，这个权力不过是个传说，几乎从来没人动用过。 连平县的常委们，今天算是大开眼界，见识了一把手权力如此任性了一回。 可是，谁也没办法，县委书记确实有这个权力。 看万永祥的神情，似乎铁了心一般，庄书生威胁去市委告状，他却报之以讽刺的一笑，“去吧，想去的都去，谁也改变不了今天常委会这个结果。” 说着，看都不看常委们一眼，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 “书记，您这样……”吴大庆小跑几步追了出来，想劝说试试，但还是没想好怎么说。 而坐在那里气得胸脯起伏不止的庄书生，大声喊道：“放肆，太放肆！” 庄书生回首一笑，“窝囊了一千多天，放肆一回又如何！” 语气里尽是不屑，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常委们也三三两两地走出会议室，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总基调就是一个看不懂。 常委会是万永祥召集的，议程一项一项地都通过了，最后他却全盘推翻，一票否决。 难道就是为了任性一回，出一口恶气？ 这也太感性了，也太幼稚了一些了吧！ 走到赵少东小办公室前，万永祥看着站起来的方舒和赵少东，“你俩进来一下。” 两人跟着万永祥走进了办公室。 “都坐下吧。”万永祥对着两人笑着说道。 这让方舒有点意外，这么长时间，万永祥从来没有让赵少东和方舒同时在他的办公室坐。 而且，他自己也在沙发区坐了下来。 “书记，人逢喜事精神爽，是有什么喜事要跟我们分享吗？”赵少东在万永祥面前，永远毕恭毕敬，方舒只好开口。 言下之意，其实是在问常委会的结果。 “是有喜事，爽，爽，爽！”接着万永祥就把自己最后的得意之举，眉飞色舞地讲了一遍。 听得方舒都不知道该什么表情了，这是只顾爽，不顾后果了。 “书记，为了我这点事，不值得这样，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会到省市告你的，您是不是有点冲动了？”方舒委婉地说道。 “我就是冲动，就是要冲动，冲动才爽。方舒，你知道吗，自从来了连平，我就没这么爽过，这么痛快过，这次你把邢通干掉了，我心里痛快，也想着该我爽一把了。今天，我先让他们以为得逞了，我只能像以前那样，一肚子气却只能忍着，就在他们得意洋洋时，我来了这一手。谁是大小王，他们都忘记了，我要让他们长长记性，哈哈哈。” 这个人太感性了，这是方舒此刻最深的感受。 不过，他没再劝说，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再说，人事暂时冻结，也不是什么坏事，邢通死了，但事情并没有结束，也许时间会带来更好的消息，当然，也有可能在庄书生的反击下，会有不好的消息，但现在优势在自己的这一方。 “也是，爽一把好心情，人生得意须尽欢，哈哈。”想到这里方舒为万永祥捋了一下顺毛驴。 万永祥很爽，但方舒没有万永祥那么爽，他甚至有点郁闷。 本来他认定拿下邢通，虽说未必拿下庄书生，但肯定牵涉到他，结果人家竟然毫发无损。 邢通死了，那么多的线头都断了。 而且，现在的庄书生，一定会更加谨慎，想找到突破口，就更难了。 “想什么呢？”见方舒不吱声，万永祥问道。 “我刚刚在想，书记您可能做了无用功，就是常委会通过了，同意我入常，但还得市委批准，您也知道，我在市里可是不受待见的，报上去也未必通过。” 方舒语气里对万永祥带着感激，但对此的疑问还是问了出来。 万永祥作为县委书记，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不应该看不到。 “此一时彼一时也，方舒这方面你不行的，只要常委会通过了，市委那边就不是问题。” 这话让方舒是意外的，万永祥什么时候在市里有这样强悍的人脉关系了，如果真的这么牛逼，会在连平做受气小媳妇？ 但方舒也不好问什么，别人的人脉关系，只要不主动说，就不能问，这是潜规则，更是铁律。 不过此刻方舒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等空下来时，问问云疏影。 以往他一直认为，云疏影在省城有一定的背景，但也没大到能影响到市里。 可这次她引荐卫勇给朱东华，朱东华没通过任何人，单线跟卫勇联系，下达异地用警命令，这可是有关系就能办到的。 这种关系，必须是一种特别的关系，而且云疏影背后的人，可能令朱东华都不得不听。 朱东华是谁？同光市副市长、公安局长啊，强力部门的一把手，在副厅中，那可是前排的所在。 万永祥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市里有人给他撑腰。 而这个撑腰的人，凭着云疏影的人脉，一定可以打听得出。 这个社会，说是信息社会，其实信息是非常不对称的，大众能获得的信息，大多是无用信息。 真正有用的信息，能掌握信息差的人，都不是一般人，都是有着强力背景的人。 手机上，电脑上，海量信息让你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都看不完，就是再给你一天增加24小时，也没什么鸟用。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信息社会。 可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有个屁用。 方舒深刻认识到这一点后，他更重视掌握着那些有用信息的人了。 云疏影，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6章 又见故人 方舒回到出租屋时，隐隐的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这大白天的，好像也不应该发生什么，而且，就是发生什么，他也对付得了。 方舒的自信从来都有，官场未必玩得转，可要是对付暗算什么的，他真的不怵。 他此刻手里拿着手机，准备给云疏影发信息。 忽然哗啦一声，七八个人从左右前三面跳了出来，对他形成了合围之势。 方舒冷眼看了这些人一眼，虽然不认识，但似乎有几个面孔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看过了。 “你们这是……”方舒冷冷地问道。 “哈哈哈，不愧是特种兵出身，处变不惊，佩服佩服！” 随着声音，从出租房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 是他！ 不是别人，正是那次为方舒解围，又强行送礼的中年大叔。 “大叔，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方舒语气上不是很好。 这个人跟云疏影有关系他知道，但究竟是什么关系，他至今也没问，也没想过问。 “老朋友见面，你就这样待客，方主任？”林叔笑呵呵地说道。 “呵呵，你见过哪家客人这样对待主人的？”方舒反唇相讥。 “还不都退后，谁让你们这样的！”林叔一声断喝，那些人都退后了几步。 心里也是呵呵不止，谁让我们这样？你心里没数吗。 可他们只能在心里呵呵，但没人有胆子敢说出来。 “能请我进去坐坐吗？”林叔挂着招牌式的笑容，方舒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是这般的笑容。 “好，请吧。”方舒说了一句，伸手做个请的手势。 两人走进屋里，那些人并没有跟进来。 就是在这一刻，方舒想起来了，那几个熟悉的面孔，是当时防汛时，在大堤上见过的。 这几个人，正是对滕思可耍流氓，后来跟白三对峙的那几个人。 他早就怀疑是滕思可自己设局，白三只是个变数。 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而知道滕思可跟云疏影的关系后，他也就知道，这背后有云疏影的手笔。 目的太明显不过，无非是对自己的考验而已。 方舒在后来的一段时间内，都很享受这样的考验，因为从中他可以断定，云疏影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就对自己有意思了。 随着偶遇次数的增加，方舒对那个既智慧又漂亮的女孩，早已心动不已。 而且，实际上，虽然两人都没有表白，但他们的关系，在不言中基本上都在心中确定了。 “大叔，请喝茶！”方舒泡了茶，放在林叔面前。 “谢谢了，方主任。”林叔抿了一口，还是笑眯眯的说道，“别来无恙，本来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可方主任不听老友的劝，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不，我实在没办法，就过来了。” 方舒心下了然，他想起了手表和茶叶，记起了他那天说的话。 “大叔，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是蓄谋已久，这世上的事，它讲究个缘分，比如我和你，就挺有缘分的。本来是不会再见，没想到今天你直接跑我家里来了，你说这缘分……，对吧。” 方舒也笑着回应。 “这可不是什么缘分，你不知道我为何跑到你家里来吗？”林叔第一次收起了笑容。 “还真不知道，大叔能否明示。”方舒说道。 “有些人不是你可以高攀得起的，我说这话，你应该懂了吧？”林叔眼神犀利地盯着方舒。 方舒迎着他的目光，轻蔑一笑，“我从没想过高攀过谁，我就是站在山巅之人，还有什么需要我高攀的！” 林叔一愣，这年轻人好狂妄！ 方舒当然是有意这样说的。 林叔没吱声好长时间，才说道：“年轻人，在你看来，你就是高山，而在有些人那里，你连尘埃都不到，本来，我可以在仕途上助你一番，可是，你踩了红线，就适得其反了。” 方舒还是笑了笑，问道：“不管这红线是什么，踩了就踩了吧，大叔，说吧，你今天过来，想怎么样？” 林叔站了起来，“你跟我走一趟吧。” “好。”方舒没有反对，也跟着站了起来。 叮！ 就在这一刻，方舒收到一条微信，“你现在在哪？” 云疏影发过来的，方舒飞快地回复了一句：“你娘家来人……” 他们这阶段，关系发展比较快，所以他这样调侃了一句。 “嗯，年轻人……”林叔想说，算你识时务，但最终没有说出来。 走出屋外，已经有两辆路虎停在那里。 “上车吧。”林叔看着方舒说道。 方舒看了看车，摇摇头回道：“不了，我开车跟着你们，谈完了我得赶回来，最近挺忙的。” “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林叔说话！哎呀……”黑衣人中的一个虎背熊腰的大个子，身高应该在两米以上，恶狠狠地瞪着方舒，骂道。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方舒已经欺身而进，速度快到人不敢相信，就一句话的功夫，大个子如同坠线的风筝一般，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见状，嗷的一声，都捏紧拳头，向这边冲了过来。 “都给我回去，上车！”林叔一声断喝，那些人都止住了脚步，眼里喷着怒火，却又不敢不听话。 “块头再大也没用，以后得好好练练，别再这样丢人现眼了。”林叔伸手拍了拍倒在地上的大块头的脸，随后将他拽了起来，“快上车，别杵在这里了。” 大个子头都不敢抬，脸色狰狞却又无可奈何。 技不如人还能如何。 “年轻人，身手不错，嗯，行，你开车跟着就行。”林叔转向方舒时，脸上已经又挂上了那副笑容。 他知道方舒这是显示一下实力，毕竟他带来的这些人，从内心里对他是极为轻视的。 “我坐你的车。”林叔没等方舒说话，就直接上了方舒的车。 “随便。”方舒无所谓的吐出两字，启动车子，跟着前面的路虎。 而另一辆路虎，在跟着方舒车子的后面。 方舒微微一笑，这是怕他逃走，还是怕他劫持了大叔？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7章 果然能打 方舒的车子在两车之间行驶着，直奔省城而去。 四个小时之后，驶进了一座高档别墅区。 来到一座最豪华的别墅前，大门开了，车子直接开了进去。 方舒当然也跟着开了进去。 “下车吧。”林叔面无表情地说道。 而此刻，他并没有将手机还给方舒。 之前，方舒询问去哪里的时候，他说我给你导航一下。 方舒知道他可能想切断他与外界的联系，也可能是想查看一下自己跟云疏影的通信记录。 不过方舒无所谓，随便你，光天化日之下，他不信这些人能把他怎么样。 何况，他跟云疏影已经联系过了。 中年大叔拿到手机后，笑着说道：“你看我，前面有现成带路的，你跟着开就是了，还导什么航。” 话说了，但并没有还回手机。 直到现在，似乎也并没有想还回来。 方舒知道，就是开口要，也不会给他，也就不做声。 随便吧，这一路他已经想清楚了，肯定是为着他跟云疏影的关系，这一点他确定无疑。 下了车，就看到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男子，掐着腰站在天井里，眼光凌厉逼人地看过来。 林叔赶紧走过去，微微弯腰说道：“人带过来了。” 唐装男子点点头，“识相吗？” “识相，挺识相的，一句话没说跟着就过来了。” 唐装又点点头，目光如剑般刺向方舒，随后走到近前，哼了一声，“小子，你胆子不小啊，是不是想找死？” 方舒狠狠地皱了皱眉头，自己这边，可是一直是以礼相待的。 让自己过来就过来了，到了之后还向这家伙点头，算是友好地打了招呼。 没想到这人一张嘴，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是，如果是想找死，他们这些人还拿不了我！”方舒是有些生气的，话也就说的很不客气。 同时还手指指了一圈带他过来的这些人。 “够狂！”唐装轻蔑的说了一句，用手指点着毕恭毕敬站成一排的黑衣人，“你，你，你，还有你，四个上去教训教训他，让他学会怎么跟我说话。” 被他指点到的四个人中，就有被方舒一招打倒的大块头。 他委屈了一路，觉得要不是被偷袭，不会输给方舒。 “老板，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从今往后，他就不会再狂了。”大块头一脸戾气的说道。 唐装男点点头，“好，尽管发挥，无论怎么样，都没你的事。” 这意思是，打死打残都没问题。 就是这样任性，方舒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狂。 说他够狂，这人狂。 方舒狂的是搏击的实力，人家狂的地位的高高在上。 这确实刷新了方舒的认知，原来在海晏河清的背后，还有这么为所欲为，不把人命当回事的。 不过方舒并不害怕，一则是自己的公务人员，他不相信他们真的敢就这么弄死他。 二则之前云疏影联系过他，他回复了那句话，凭着她的睿智，不可能看不懂，更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如果那样，那他就真的看错了她。 大块头晃了晃拳头走了过来，离他近了一些之后，开始做出了动作。 方舒看出来了，这是个拳击手，估计地下黑拳打过不少。 拳击的规则，方舒可是清清楚楚。 而在方舒看来，凡是有规则的搏击，都比较容易破。 为何？因为长期按照规则去做，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种本能，以至于潜意识里都会被这种规则束缚。 而真正的杀人技，从来不讲究什么规则，只讲究胜败，只讲究在最短的时间里，让对手失去战斗力。 方舒最崇拜的武者，不是泰森等西方的那些拳击王，而是李小龙。 他研究过李小龙，他就是个从不讲规则的，出手就是杀招。 在特种兵战队，方舒之所以能在那么多能打的人当中立于不败之地，就是他跟李小龙一样，在他这里从来没有什么规则。 大块头跳啊跳的，用拳试探着，挑衅着。 方舒打败过好多拳击手，开始时都是这样。 对于这样的对手，以拳对拳是下策，但又必须以下策的面目方式展现。 所以，方舒一记直拳猛击过去。 因为大块头之前吃过方舒的亏，虽然他认为输在偷袭上，可也知道方舒的功力不弱。 方舒这是第一次出击，大块头一定会全力以赴，不敢掉以轻心。 而实际上，方舒这就是个虚招，就在大块头大腿粗的用尽十分力气强硬隔挡时，他早就收回了拳头，与此同时，一个转身，右脚早就如风火轮一般扫了过去。 大块头想躲过去已然来不及，就硬生生用那粗腿再次隔挡，腿粗啊，又经过特别的训练，扫腿虽然能让他痛，但无法让他失去战力。 他只要这么挨了过去，反击同时也就完成了，那样的话，受伤重者，并不是他自己而是方舒。 可方舒这一招，本就是虚实兼济，如是弱的，就是实招，扫倒之后下招跟进，两招便可以将其废掉。 显然，这大块头并非弱的，属于那种强悍的对手。 此刻如果扫过去，不但不能废掉他，还可能令自己陷入被动。 于是，他迅疾变招，再次360度转身，扫出的右腿变成了支点，而原先支撑身体的左腿，变成了攻击的利器，在转身中已经完成了转换，直接蹬向大块头的胸腹。 你下盘厉害，选择硬刚，我干嘛跟你硬刚，此刻胸腹那里，可是防守的空档，也是最虚弱的所在。 这正是李小龙截拳道的变种，是方舒对截拳道的创新和发展。 砰！ 雷霆万钧，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大块头似一堆破棉絮一般，破败倒地。 只听到如同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响彻云天，令人浑身的鸡皮疙瘩直往下掉。 在场的那些黑衣人，脸色一时间都变了。 包括林叔特别意外，他从没想到，方舒只用一招，就打倒了黑拳场的三届拳王。 唐装男子饶有兴趣地看向方舒，轻轻地说了四个字：“果然能打，” 随后看向林叔，“带着他们一起上，让他好好过过瘾！”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8章 终于接听了 这话方舒显然也是听到的，放眼一瞧，总有二十人之多。 除了之前从连平一起来的外，不知什么时候，又进来了不少。 可能是为了目睹这一场难得的悍斗吧。 可本来过来吃瓜的，现在迅速变成了主角，都必须亲自下场了。 这些人听滕总的话，比之方舒是全然不同的，那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在他们眼里，林叔就是个神一般的存在，可滕总现在却让他带着这么多人一起上，这说明什么？说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比神还要神。 否则哪里用滕总发话，林叔一人上去就可以让他怀疑人生。 而此刻的林叔，脸上总是挂不住了，老板这话，就是说他技不如方舒。 “滕总，先让在下试试他究竟有多少斤两，再让弟兄们一起尝尝，可好？”江湖人物说话，却是文白相间。 滕总没说话，只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林叔朝着方舒一抱拳，“小兄弟请了！” “林叔请！”方舒已经听到这些人都叫他林叔，也就跟着叫了。 学着他的样子，很是恭谨有礼。 “好！” 只一声好，林叔原来站着的地方，只留下一道残影。 方舒心道一声好身手，更加凝神，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分心。 说时迟那时快，林叔的拳头不知从何处，已经打到了他的面门。 方舒没看出林叔的路数，不敢正面应对，轻轻一跃后退了三步，化解了这第一波攻击。 但，紧接着的第二波已经攻到，不过这次方舒没有闪躲也没有退避，而是化拳为掌连消带打，从中测试对方的力道。 方舒心下明了，林叔的爆发力没有那么恐怖，只不过是身法太恐怖了。 对于这样的对手，方舒决定以静制动，他眼眸半闭，好整以暇。 只等对方攻到，招数用老，以待一击必中。 林叔自是看出了这一点，不敢大意，只是仗着身法快，在方舒身边飘忽不定，令人目不暇接。 时间这东西，其实并非匀速流逝，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说的很清楚。 而此刻的时间，就过得极为缓慢，一秒钟比平常的十分钟还长，很多人大气都不敢喘。 站在这里的，除了滕总外，都是崇尚武力的武者，对于这样的对决，平生罕见，连眼睛都舍不舍眨，生怕一眨眼时间，就错过了什么。 然而，滕总不耐烦了，“都给我上，一起上，敢在这里嘚瑟放肆，皮痒的很！” 这声音，打破了紧张的静寂，过了一会，黑衣人似乎才听懂，嗷呜一声，就围了上来，开始群殴。 方舒想不到这唐装汉子竟然如此无耻，有这样一个高手在，还这么玩，太无下限。 但他无可奈何，恐怕今天在劫难逃，都是自己高估了对方的道德底线。 就在这时，一声娇斥响起：“无耻，都给我住手！” 这声音在场的人没有不熟悉的，一时间都游移不定。 钱是老板发的，可姑娘更得罪不起，因为老板宠溺她，更不敢得罪她。 在这里，她就是祖宗一般的存在。 来人正是云疏影。 她在接到方舒短信后，笑的不行，没想到那样方正的人，也会这样一点前戏都没有，就这么情趣地来了一条。 心里甜甜蜜蜜的，比喝了蜂蜜要甜若干倍。 她昨天在省城采访一位同光在外的创业者，就没回同光，早饭后，正想赶去同光时，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 可是，当她编辑好一条粉红的短信发过去后，却再也没有了丝毫信息。 她立马感到有什么不对劲，赶紧拨打他的手机，结果就传来了“骚瑞……” 云疏影知道，像方舒这样的体制内人，都有个习惯，二十四小时不关机。 这是工作性质的长期要求而养成的习惯，近乎为本能。 方舒这个时候不可能关机！ 不可能关机却关机了，显然是出了什么问题。 能出什么问题呢，正是上班的时间，像他一个县委办主任，并不会有多少绝密需要关机的时候。 那就是被纪委请去喝茶了？ 这，就更不可能了，最近他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连平官场地震，可被震死的，是他的对手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她忽然想到了那条刚刚让她甜蜜幸福的短信。 她忽然明白了，那不是方正男人突然转性了，学会毫无征兆地调情了。 而是，她的家人真的去了连平。 自己的家人，谁？ 方舒并没有见过她的爸妈，更没有见过舅舅，要说见过的只有外祖母。 可他并不知道她就是她的外祖母啊，怎么就那么肯定地说是娘家来人了呢？ 啊，是他，一定是他！ 林叔，林叔去了连平。 不好，林叔去连平找方舒，父母一定不知道内情，而是舅舅的手笔。 舅舅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有时候可是连底线都没有的。 这些，她都是偶尔从他的手下那里，特别是林叔那里听说的。 虽然说早就金盆洗手不干了，成了省内负有盛名的大企业家，可是骨子里的东西，不会消失，也许在某些时候，就会再次使出来。 他一定是得听到了自己跟方舒的事情。 舅舅对她这个外甥女，比自己的眼睛都看重，从他的人生哲学中，云疏影早就知道，舅舅绝对是瞧不上方舒那样的土包子的。 不好，舅舅对方舒出手了！ 想到这里，她连滚带爬地冲到外婆卧室，“外婆，舅舅这两天跟你说了什么了吗？” 她急切的问，脸色都变了。 “没有啊，怎么了？”外婆一如往常地淡定，慈眉善目。 云疏影看出来了，外婆是真的不知道。 她立马转身跑了出来，去舅舅家，对，现在就去。 拿了车，立马狂飙起来，但很快就缓了下来，凭着自己去，舅舅一根筋上来，不听怎么办？ 造成伤害，那以后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方舒，也不知道跟舅舅的关系将会如何。 摸出手机，也不顾以往老爸对她的约法三章，直接拨号过去。 不出意料的被拒接，再次顽强地拨过去。 第三次拨通时，那边终于接听了。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9章 亲舅舅也一样骂 “怎么这样不懂规矩，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都这么大人了，你不是个小孩了，知道吧！”甫一接通，手机那头就传来了严厉的斥责。 云百川很生气，他正在办公室里跟一位来汇报工作的厅长谈话，云疏影的电话顽强地打过来。 这种在工作时间里的电话，他都是不接的。 他跟家里人交代过，没有特别特殊的事情，不要在工作时间内打电话，一般的事情，先打给秘书，秘书会跟他汇报的。 可他只有这一个女儿，而且女儿以往从来没这样做过。 看来是真的遇到了特殊情况，他想起了那次女儿跟她外婆一起遭遇的危险，终于还是接听了。 “云书记，你好大的官威，不但公然干涉女儿的恋爱，还直接派人去抓人。你不要忘记了，你是党的干部，人家也是，不过是你的官大罢了。但是，官大也不能为所欲为！” 云疏影本来想着是求情来着，结果听到云百川的斥责后，立马改变了主意。 她就是要气气他，凭什么开口就这样训自己。 不过，在整个海东省，敢这样跟云百川说话的，她是唯一。 云百川听了这话，脑子里就浮现出女儿撅着小嘴生气的样子。 她生气了，他就不敢生气了。 他用手捂住送话器，对厅长噘噘嘴，“遇到了特殊情况，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我会让秘书再通知你的。” 厅长赶紧站起身，弯着腰，毕恭毕敬地说了声：“好的，书记，我时刻等待你的召唤。” 说完就退出了办公室。 云百川这才放开捂着送话器的手，“丫头，你摸摸你的良心还在不在，现在就摸，然后告诉我究竟在不在。我什么时候干涉你的恋爱自由了，你给我说啊！” 虽然是责问，但听起来就是讨好。 “哼，还说没有，我和外婆的救命恩人，被抓到了省城，你敢说不知道，云书记，你敢说吗？”云疏影噘着嘴，嗔怒道。 “叫爸，没大没小的，再这样，我可就挂电话了。”云百川威胁着。 “爸，爸，你可别，我知道不是你，肯定是你指使舅舅干的，哼，我就找你算账……”云疏影正撒娇呢，听到手机里传来了一声“云书记，汤书记请您……” 声音很小，云疏影还是听到了。 果然，手机那端云百川说道：“疏影，你去找你舅舅，就说我说的，不许胡来，我这边有个重要会议，先就这样。” 云疏影收起电话，跑出门把路虎开成了飞机，很快就来到了别墅区大门前。 她的车早就进入了管理系统，系统自动识别后，就开启了大门。 路虎又嘶吼起来，在小区里狂奔。 保安摇了摇头，“这些大小姐，唉……” 就是私下里都不敢说什么，地位悬殊带来的自卑，是融入血液之中的。 在二号别墅前，伸出头刷脸，大门开启，路虎又嘶吼起来，直冲过来。 嘎吱——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让所有人都迅速转过身来。 车轮擦着一个黑衣人的裤腿，吓得他连跳三步才稳住身形。 “都给我停下，谁敢动，我就撞死谁！”云疏影知道，劝说根本没用，舅舅这个时候不会听她的。 “疏影，你在干什么，我这都是为你好，你以后会明白的！”滕刚大喊道。 “我现在就明白，不要什么以后，谁动方舒，我就跟谁拼命！”云疏影破了音的声音，令人耳朵很不舒适。 “你，你，太不懂事了，这是你爸的意思，你连你爸的话也不听吗？”滕刚没办法，只好搬出姐夫来压她。 “你，放屁，就是我爸让我过来阻止你的，你要是还这样，我爸饶不了你！”云疏影气急了，连舅舅都不叫。 林叔和黑衣人，以及方舒，都面面相觑，愣在那里。 只是，他们的心情是不相同的，林叔和黑衣人是不知所措，他们从来没见过大小姐如此失态，连放屁这样粗鲁的话都骂出来了。 而且，被骂的人，是大小姐的舅舅，亲舅舅啊。 方舒却再也压不住嘴角了，从云疏影的车子横冲直撞进来后，听到的这几句对话，他已经弄清了她和这个唐装男人的关系。 为了他，连舅舅都骂上了。 他心里升起一股暖流，不是那种缓缓流淌的暖流，而是万马奔腾一般，冲击着他的胸膛。 滕刚的脸都黑了，咬牙切齿地刚要发作，手机却响起来了。 “滕刚，疏影到你那里没有？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乱来，你又做了什么，让她那样伤心？你给我听好了，按照她说的做，好好做你的生意就行了，她的事就让她自己做主吧。” 云百川说完了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都出去吧，”滕刚无奈地挥了挥手，又对云疏影说道：“你带他走吧，他很能打，这一点倒是不错，可惜来自山野荒村，你自己往坑里跳，以后有你罪受的。” 说话时，他感到浑身无力。 他真的不懂，姐夫怎么会同意让外甥女跟方舒那样的农家小子交往。 可他不敢违拗姐夫，就是自己的女儿，他也没底气跟姐夫对着干。 滕刚这样说，云疏影倒是从车上跳了下来，她没有跑向方舒，而是跑到了滕刚跟前，“舅舅，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你最疼疏影了，可方舒跟你一样，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真的，舅舅，我的好舅舅。您就别生气了，疏影求您了。来，笑一个，笑一个嘛，这多好看，舅舅的笑最好看了……” 这画风变得太快，站在一旁的林叔，终于从惊恐中露出了笑容。 其实他是喜欢方舒的，不过喜欢跟喜欢，他还是觉得配不上小姐。 “好，好，好，舅舅不气了，舅舅听你的，认下这小子，行了吧，鬼丫头，你连舅舅都干嘛，你李元霸啊。”滕刚没办法不被这外甥女哄好。 “傻瓜，站在那干嘛，还不过来见过舅舅，他考验你呢，恭喜你通过了考验！”云疏影直接把方舒拽到了滕刚面前。 “滕老板好！”方舒换上笑脸，正式见过滕刚。 云疏影不高兴了，“什么滕老板，这叫什么鬼称呼，重来一次！” 能进展这么快？方舒有点发懵。 喜欢官场争雄之道请大家收藏：()官场争雄之道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0章 把一个大活人给忘了 方舒回到连平时，还晕乎乎的仿佛做梦一般。 就在云疏影计较对她舅舅的称呼时，她的电话来了。 一开口二话没说，让她把方舒带回家里吃饭。 本来没什么滕刚的事，但他跟着就过来了。 此时，方舒虽然不知道云疏影他爸是谁，但进了省委家属院时，他已经感到了云家地位的不得了。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只是猜测云父可能是省委省政府工作，级别应该不低。 可当他见到人时，都被吓愣了，因为，他在电视新闻上，不止一次地看到他。 云疏影的父亲，竟然是省委副书记云百川。 “云书记，我……”方舒不知道该怎么说，实在是太意外了。 “你就是小方吧？嗯，小伙子看起来挺精神，来，坐吧。”云百川示意方舒坐到他身边，方舒点点头，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 态度是极为恭敬，而滕刚也走了过来，自顾自坐下。 云百川不满地盯了他一眼，显然不是对他坐下不满，而是对他今天做的事情不满。 随后又看向方舒，“小方同志，我早就听疏影提起过你，对你的相救之恩，我早就应该表示感谢，只是，公务一直比较繁忙，同时也怕引起一些其他的反应，就……，希望你能够理解。” 方舒自然是频频点头，一个省委副书记真的是日理万机，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云书记，你言重了，那就是遇上了，不管是谁碰上了，都不会不管的。再说，您没空，滕总不是派了林叔专门去感谢我了嘛。” 这后半句，有点恶心到滕刚，他摇摇头，苦笑了一声。 “你呢，是不是该说点什么？”看着苦笑的滕刚，云百川一脸戏谑地问道。 “哈哈哈，都说不打不相识，我跟方舒是不打不成亲戚，以后有什么事，方舒你说一声，老舅不会说半个不字。”这人够爽快，这么快就认亲戚了。 弄得方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还必须赶紧表态，因为他不知道云百川是什么态度，但看到他皱了几次眉。 “滕总您客气了，谢谢您怎么看得起我！” 称呼滕总，意思是滕刚那样说的，跟自己无关。 “孩子的事，以及今后怎么发展，是他们自己的事。走，吃饭去吧。”云百川淡淡地说道。 方舒松了口气，他从没想过云百川会在这样的场合表态，能有这样的态度就不错了。 这话里透露出来的，是并不反对。 这顿饭吃得颇为拘谨，这是方舒第一次这么拘谨。 饭后，云疏影送方舒出来时告诉他，她爸并不反对他们交往，但有要求，一个是必须做到保密，切不可弄得人人都知道，对方舒的发展不利；一个是方舒必须干到正处，才可以谈婚论嫁，否则一切免谈。 云疏影说，这后一条，是她妈妈提的。 她妈今天不在，外出旅游没回来，是打电话回来专门说了这一条。 对于这两个条件，方舒当然满口答应。 特别是第一条，虽然是云百川提出来的，但其实也是方舒心里所想。 “疏影，那个朱东华朱市长，不会也是你舅舅吧？”方舒知道云百川是她的父亲后，就想到了朱东华。 本来就想找个机会问问的，现在这时机正合适。 此即所谓的趁热打铁。 “差不多吧，具体是什么关系，你猜吧。”云疏影虽然这样说，但方舒心里已经有数了，跟舅舅这种关系差不多，还能说什么，不是姑父就是姨父这类关系了。 这一天是方舒到连平后最愉快的一天，晚饭后难得刷了短剧，又看了会社会新闻，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睡到自然醒。 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一边回忆昨天的情景，一边穿衣服起床。 这也是他第一次放任自己，没起来晨跑。 就当给自己放了一个假。 豆浆机预约的豆浆已经散发出清香，锅里的鸡蛋也已经煮好。 喝了豆浆吃了个煮鸡蛋，外加两个蛋黄派，早饭就解决好了。 然后，步行去县政大楼上班，虽然要走十几分钟，但方舒从来不骑车。 那次和石磊买的两辆电瓶车，自己的这一辆好久都没骑过了，石磊的那一辆，后来边倩倩用着。 刚转过弯，一辆警车横在了他面前，石磊从车里跳下来，“哥，卫局让我接你去局里。” 他笑的很愉快。 “哦，什么事知道吗？”方舒一边上车一边问道。 “卫局说你忘了个人在局里，让你过去看看还要不要了。”石磊笑道。 “忘了个人？”方舒疑惑之间，忽然就想起秦开怀来。 还别说，这段时间尽忙邢通的事了，真把他给忘在公安局了。 “县政府那边也没人过问他的事？”方舒笑着摇摇头，这么个人，困在那里能忘掉，也是奇葩。 可不仅仅是自己奇葩，公安局奇葩，那庄书生也这样奇葩，也是没管没问。 “哥，你还别说，真的没人问，不过今天有人想起他了。政府办一个副主任给卫局打了个电话，询问秦开怀的案子办的怎么样了。你说，这不无厘头吗，哪有什么案子。卫局说，这事还得你，他推说不清楚具体情况，等了解情况再说。” 看来庄书生这阶段也没有顾得过来。 方舒完全可以理解，庄书生虽然把自己从邢通案子里摘了出来，没有收到丁点影响。 但过程肯定不会这样轻松，闯过这一关，肯定是焦头烂额。 现在缓过气了，就想到秦开怀还没向他低头呢。 方舒心里的斗志一下子又昂扬起来，那么大的案子，庄书生片叶不沾身，方舒心有不甘。 他绝对不会相信庄书生那么干净。 车子直接开进公安局大院，二人下车后直奔卫勇的局长室。 而此刻，卫勇和王通州正站在三楼，看着车开进来，看着他们上楼来。 王通州呵呵一笑，“卫局，要不我下去迎接一下吧。” “不用，这个屁股就该他来擦。”说罢也是呵呵一笑。 第481章 究竟有什么猫腻？ 石磊屁颠屁颠地给方舒倒了水，就站在一边。 在局长室，卫勇没让他坐，他可是不敢坐的，石磊是个特别讲究细节的人。 方舒就没那么多顾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反客为主地朝着卫勇点点头，“过来坐吧，拘押我过来，是让我擦那边屁股？” 卫勇气得牙痒痒，把人塞进来就不管了，这怎么变成了他帮他擦屁股了。 这脸皮厚的也没谁了。 “不好意思，是请你这位县领导，把你忘了的东西拿走，放在这里是个什么事？”卫勇反唇相讥。 方舒笑了，卫勇就喜欢摆着一张这样的臭脸。 “好吧，卫大局长，究竟是怎么回事，秦开怀还没出去啊。”方舒明知故问。 “你说呢？”卫勇讽刺地反问。 县委那边不说话，县政府这边不表态，公安局这边根本不敢做出任何动作，只能保持原状。 把秦开怀留在这里，但把他养得肥肥胖胖，也给他相对的自由自在。 所谓相对的，就是在一个小院子里，随意走动，想干嘛都行。 但走不出这个院子，当然，手机早就没收了，打不了电话。 这样悠闲和自在，让秦开怀都快疯了，所以这阶段他也开始闹起来，要见卫勇，要见方舒，要见万永祥。 但没有卫勇的批准，谁也见不了。 卫勇自己呢，根本就没去见他。 见他自己能说什么，方舒把这人塞进来后，就不管了，可他知道，这背后，是县委书记和县长在较劲呢。 他一个公安局长什么都不能说。 钥匙应该有两把，一把在方舒手里，一把在县长手里。 庄书生手里的那把钥匙，卫勇根本就不去想，那就只能让方舒来了。 “我是说，县政府那边就没有过问？”方舒又问了一句废话。 卫勇专门让石磊告诉了他，还问，这人，怎么变成了这个德行。 卫勇转头严厉地看向石磊，“怎么，你没向领导汇报？” 石磊赶紧笑嘻嘻地立正，“报告局长，我只想着赶紧把方主任请来，就把这事给忘了。” 不管对错，态度最重要。 何况，他知道，这两位不过是打打嘴仗玩罢了。 果然卫勇摆摆手，“算了，走，一起去看看秦开怀吧，这今天他闹的比较凶，应该是实在待不下去了。” 说完就起身，第一个走出办公室，方舒见状，也只好跟着走出去，后面跟着石磊。 来到小院子，方舒也就能理解秦开怀了。 卫勇这家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能把秦开怀关看守所，拘留所更不行，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这个小院子在公安局大院的一个角落里，但被一道围墙跟大院隔开了。 原先这个小院的主人，是局里的一位老领导，因为孤身一人，没有子女没有家人，局里就弄了这么个小院，让他颐养天年。 这位老领导说，他干了一辈子公安，死了也要在局里。 这个院中之院，有碍观瞻，唐光祥当局长后，几次三番想把老人弄出去，可老人以死相逼，还要去省里市里告状。 唐光祥无奈之下，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在这里拉出一道围墙，将小院分割出去。 但还是在大院之内，这样谁也不碍谁的眼，也就相安无事了。 可小院弄好不到一年，那位老领导突然生了重病，撒手西归。 这个小院子就被局里的人给遗忘了。 秦开怀这个难题出来后，卫勇就想到了这个小院子，秦开怀就暂时成了这里的主人。 “方主任，你可来了，再不来我都不想活了，这里除了我，就再也没个活物了，哪怕就是有只老鼠也好啊，跟我做个伴。这日子，我是真过够了，方主任，我可是听你的话，才坚持到现在的，呜呜呜……” 一个大男人，竟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三人一时也很不好受，这日子确实够水深火热暗无天日的。 “秦总，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看，卫局只做了两个，还没饿你体肤呢，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才笑到了最后。卫局给了你这么个独立王国，你还不满意，是想进看守所，那里人多，牢头凶狠，动不动帮你练练洗髓经，你是希望去那里吗？” 方舒连说带笑，给了希望，也带着威胁。 秦开怀张了张嘴，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可是，方主任我，那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方主任，真的，我每天看着太阳从东到西然后不见，觉得一点点意思都没有，真的想过死，只是不甘心，还有就是想等着见到你，如果还是这样，我保不齐真的就见不到你了。” 方舒见秦开怀说的悲切，就换了语气安慰道：“秦总，我能理解你的这些感受，我知道再让你在这里，确实不人道。可是，庄书生那里要公安局给你定罪，送进去学缝纫。卫局也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才这样做的，他可是对你的事，绞尽脑汁费尽心机了。这样吧，事情已经有了进展，我给你个承诺，你再在这里住三天，三天过后，我就是这个主任被开除了，也接你出去。你看？” “方主任，谢谢您了，有你这话，十天也行，我能坚持下去。” 安抚好秦开怀，三人都沉默着走了出来。 未来这三天，事情真的会变好，能够得到解决，庄书生那边根本就不会善罢甘休。 人家可是打着保护妇女合法权益的幌子的。 而且，都是为了孕妇。 孕妇，只要有一点点人类的良知的人，都会心生保护欲，最起码都会心生同情和怜悯之心。 这事真没办法明知闹起来。 可是，庄书生真的是跟他在会议上说的那样，如此殷切地关爱广大妇女的合法权益。 此事定有猫腻，可是，究竟是何种猫腻，方舒自从秦开怀求解后，就一直没停止过调查。 可到现在为止，什么进展都没有。 哪怕是钉死了邢通，也没能得到这方面的丝毫信息。 这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真相究竟是什么？ 第482章 方舒笑了 方舒承诺三天时间，可他自己都觉得是开玩笑。 三天时间，让庄书生同意放过秦开怀，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可能性。 可是，他必须做出这样的承诺，否则，秦开怀真的可能死在公安局。 到那个时候，庄书生为此发难，卫勇受牵连不说，自己这边也脱不了干系。 陷入那样的被动中，万永祥好不容易的放手一搏，就怕以失败而收场。 本来万永祥可以当一阵花瓶，然后去一个冷门的地方，但好歹级别上可以提一级。 可现在这种情况，别说升了，就是原地踏足都未必做得到，庄书生不会放过他们的。 突破口在哪？方舒总是庄书生这么关心孕妇，肯定有问题。 也许，突破口就在这里。 可是，怎么突破？方舒还是不得要领。 他想起了李荷花，想起了边倩倩，想到了云疏影。 对，女人跟女人，更有话可说，更容易沟通。 他给三个女人打了电话，询问是否有连平这边，曾经在连平县城电子厂工作过的孕妇。 还真是巧了，白沟还真的有两个，其中一个就在南磨盘村。 边倩倩表示会以团委书记的身份，接触这两个人。 李荷花更是有着支书的身份，接触村里的孕妇，当然不是问题。 云疏影这边也回了话，说是她接触过一个采访对象，就是电子厂的孕妇。 说据她了解，这个孕妇虽然没地方上班了，因为电子厂破产了，但待遇并没有降低。 这跟边倩倩和李荷花反馈的完全一样。 这让方舒很不理解，她们所在的工厂破产倒闭，资产清算早就结束了。 方舒太清楚不过了，她们的老板，关在公安局这么长时间了，自己都快要活不下去了，怎么会顾得了她们？ 而且，破产清算，重起炉灶，这个点子，就是方舒从云疏影那里搬过来给秦开怀的。 那么这些人的待遇，谁在发放？ “能不能想办法弄清楚，她们的待遇是从什么渠道发放的，是什么单位承担了这些费用？”方舒分别给三个女人打电话，都提出了这个请求。 三女毫无例外地都一口应承下来。 接下来，方舒相继接到她们的电话，这些孕妇的费用发放，渠道都是从连平县社保福利厂发放的。 挂了电话，方舒立马一个电话，叫来了福利厂的厂长，民政局的优抚科科长兼任的。 这个福利厂是挂靠在民政局下面的一个厂子，这个厂之前生产一些劳保用品，属于计划经济的小尾巴，生产什么，都是等着民政来任务，职工都是残疾人。 后来所有的企业都改制了，民政系统等不到这样从上至下的订单了，厂子也就停产停工了。 说是让等，这一等就再也没有了复产的消息。 但一直没人过问这事，后来职工开始上访，县政府就让民政局给这些人进行残疾鉴定，办理低保，这样这些职工也就安心了，虽然待遇不如在厂子里，但毕竟有了些许保障。 老百姓都是这样，有了点保障，能养活自己了，谁也不会再去闹。 上访是好上访的？县里有专门的人对付他们，每次上访被带回来，都要上半个月的学习班，那罪可不是好受的。 所以，大家也就歇了心思，认命了。 听了黄科长的介绍，方舒明了，厂子里的职工现在的费用，都是走的低收入保障渠道。 这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不错了。 “那按照现行的政策，孕妇也算是残疾人？没有进过福利厂的人，只要是孕妇，也都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而且，每个月领取的费用，要比原福利厂的职工还要高许多？” 被方舒忽然这样问，黄科长一愣，随即想起什么来，满脸堆笑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领导有亲戚怀孕了？” 这话的意思方舒懂，便顺着问道：“手续好办？” “肯定不是孕妇都能办的，但领导说的，肯定也就好办了。”黄科长讨好地说道。 方舒沉吟了一会，说道：“虽然你有办法，可被局里县里查出来，会连累到你的，我不知道，县里，我说的县政府，有没有什么文件，或者临时的政策规定，给孕妇办到福利厂领取待遇，以保障她们的合法权益。县委这边我清楚是没有的。” 黄科长摇摇头，“我没看到这方面的文件，领导吩咐下来就办了。” “那是孕妇自己到局里申请，还是你们服务上门？这个程序怎么走？”方舒又问道。 “嗨，哪有什么申请啊，领导您又不是不知道，到我们这里就是走过流程，办个手续，名单都是领导给定的。又不是所有的孕妇都可以办理，只有符合条件的孕妇，才可以办理的啊。” 方舒眼睛亮了一下，这跟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名单是局里下来的，还是县政府给定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个办事的，到我这里，肯定是局里给定的，至于有没有县里审核，我就不清楚了。”黄科长说的是实话，方舒可以确定。 他点点头，还是问了一句，“是局办公室给的名单，还是领导直接给的？” “领导亲自给的名单，有时候一个，有时候两个，陆陆续续的。”黄科长五十多岁了，再过几年就退休了，谁也不想得罪，更没心思去站谁的队。 只要是领导，问他就说，不问就不说，这也是领导对他放心的原因。 “如果让你给我的亲戚办一下，我说是如果，你这边是可以直接做主，还是先要向领导汇报？”方舒小声地问了一句，那神情，活脱脱是想走后门讨便宜。 黄科长眼里闪过一丝鄙夷，绕了一大圈，不还是这么回事。 不过也就是一闪而过，县委办唯一的副主任，上主任进常委，也就是时间问题，他一个民政局小科长，没有必要得罪这尊大神。 “要先汇报，领导同意了才能办，领导，我不是推脱，真的是……”他装出为难的样子，心里哼了一声，既想又想，哪有那么好的事。 要办可以，让领导给我名单，我不说二话。 虽然是一闪而过，但没逃过方舒的眼睛。 方舒笑了。 第483章 连平两大怪 方舒笑着点点头，“能理解，能理解，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业务从开始到现在，一共有办理了多少人，还能记得吗？” “78个。”黄科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这是个业务型的中层干部。 方舒想起那次跟秦开怀和李若柳在一起时他们所说的数字，这阶段增加速度快多了。 这才多长时间，都七十八个了。 或许，这里面也有下面的人，比如像黄科长这样的，自行加进来的。 上行下效，这是很难避免的。 想到这里，方舒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黄科，如果我给亲戚办理，要通过哪一个领导才行，你们局长能做主不能？” 黄科长笑了笑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据我所知，估计不行，决定权在县政府那边。领导你说的这种情况，不是没有。我们张局你认识吧，排老二，找老一，老一没答应，两人关系特好，你说这是什么情况？肯定是非不为也，是不能也。” 说到这里，他又向方舒跟前靠近了一些，低声地接着说下去，“我听说，县里也不是谁都能当家的，估计要县政府这个才行。” 说着竖起大拇指晃了晃，解释他说的“这个”。 方舒当然知道，“这个”只能是庄书生，县行政一把手。 看来这庄书生还真是有追求的，在这条保护妇女权益，特别是孕妇权益的路上，还真一直走了下来。 方舒当然不会说出来，从黄科长这里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就说道： “黄科长，谢谢你了，这件事呢，还请你保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毕竟事情还没办成嘛。既然要找到这个，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这事呢，我自己想办法。等关系打通了，具体办理的时候，还得麻烦你，到时候请你帮忙，可不要推辞哦。” 黄科长如鸡啄米一般，“领导尽管吩咐，尽管吩咐。” 黄科长告辞出去，嘴角扯着讥讽，传说中那么清廉，跟庄书生那帮人不一样，实际上还不是一路货色。 闻着点味就来了。 不过只要领导点头，他不但不会拒绝，还会安排得妥妥当当。 又不是领他家的钱，跟他何干。 走出民政局，方舒想了想，本来想去财政局一趟，想了想，狐假虎威还是不太好，不如让老虎直接出面。 回到委办，赵少东站起来迎接过来，他一直以恩人的态度对待方舒。 “万书记在里面吗？”方舒问。 “在，没人。”赵少东回答。 方舒知道没人的意思，就直接走了进去，敲了下门，也没等里面说话，就推门走了进去。 “方舒，过来坐。”万永祥并未坐在办公桌后，而是站在盆栽前观赏，看到方舒进来，笑着走到沙发区，拉方舒坐下来。 “少东，给方主任泡茶。”随后便吩咐了一声。 而实际上，用不着万永祥吩咐，赵少东已经泡好了茶，端了进来，放到了茶几上。 “是有什么事吗？”看着皱着眉头的方舒，万永祥问道。 “是有一件事，我出面有点名不正言不顺，想请书记你出马。”方舒回答道。 “说说看。” “你也知道，财政局长欧阳建强是庄书生的人，我想了解一下财政支出中，关于妇女救助或者福利方面的情况，因为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方舒从电子厂说到民政福利厂，把自己的疑虑都跟万永祥说了。 “这庄书生搞的什么鬼，我从来还没听过这件事，那我叫欧阳过来问问吧。” 事情说了，方舒也就走了出来，让赵少东打电话叫欧阳建强过来。 邢通等人倒了之后，万永祥在连平的权力有了较大提升，本来像欧阳这样的人，不会怎么理睬万永祥，面子都不怎么给。 因为万永祥动不了他的局长位置，常委会根本通不过。 只有庄书生才有决定权。 可邢通倒了之后，情形有了一些变化，常委中的一些人，也开始观察风向了。 “好的，我马上去向万书记汇报。”欧阳建强在电话里爽快地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欧阳建强来了之后，万永祥热情地跟他握手，然后就攀谈起来。 从省里的支付转移到县财政的困难情况，都扯了一遍，最后扯到民生方面，最后扯到了民政福利厂上。 欧阳建强心里一紧，万永祥肯定是知道了福利厂最近进了那么多人的情况，而且都是高福利待遇。 “书记您也比我清楚，庄县长对于妇女儿童的权益保护方面，舍得花钱，在贯彻落实县委扶贫济困会议精神这方面，我们财政局坚决支持县委县政府的决定，财政虽然极为困难，只能包开门吃饭，但这方面的支出，都是摆在第一位，保证第一时间资金到位。低保、困难人群的救助，都是这样。” 欧阳建强做到财政局长，当然也是能扯的，这种冠冕堂皇的话，随口就来。 “财政局在这方面做的很好，欧阳局长，关于福利厂的情况，县委这边想让宣传部做个宣传，你把最近半年来福利厂的情况，详细地说说，比如原来职工有多少，后进的职工有多少，厂子是怎么开拓创新，奋发图强，不断创收，提高职工待遇的。财政如何在极为困难的情况下，支持福利厂的，等等这方面的情况，弄个材料。不要什么文采，只要列举事实即可。以事实，以数据说话。至于稿件润色，由宣传部负责。你们财政局要把这件事当作一项政治任务来完成。” 万永祥最后给欧阳建强布置了一项任务。 “万书记，这件事您要不要跟县政府那边通下气，庄县长再三要求我们财政局，对于这些事要低调。他说我们连平财政太穷，主要依靠上面的支付转移过日子，如果搞这样的宣传，就怕下一年度的支付转移会受到影响。” 连平这里很有意思，县委的大管家邢通不听县委书记的，财政局长也不听县委书记的。 在其他地方，这两个人，可都是县委书记的人，是唯县委书记马首是瞻的。 有人戏称这种情况为连平两大怪，其实，连平何止两大怪！ “你们财政局先把材料报上来吧，县政府那边，我来跟庄县长说。好了，就这样吧。” 万永祥一锤定音，然后就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