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零号原体》 第1章 英灵召唤 “确实是绝望到令人窒息的宇宙，贯穿全线的混战，虫族，灵族，兽人，太空死灵，亚空间邪神。” “想活到老死是真不容易啊。” 唐仁合上手中的书籍，心中勾勒出战锤世界人类挣扎求生的血泪史，传奇史。 每一个幻想宇宙，对于还未能走出母星的人类来说，都是有着异样吸引力的。 对唐仁来说，在一成不变的工作之余，能了解到更多新奇世界的力量体系，就是最大的消遣方式。 “嗷啊~，怎么这么困。” 今天本就是休息日，唐仁困意上涌拿着书直接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而充满时间乱流的亚空间，正悄然抽取着他的灵魂本质。 。。。。。。 伟大的泰拉，M30时代大远征已经开启。 帝皇的宫殿灯火通明，各种金属管道深入地底，一个名为‘网道计划’的实验正在秘密进行着。 ‘嗡~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从中央控制器传出，仪表上红色光芒频频闪烁。 代号：朱红！ 这是最高级别的警报之一，数据显示是一个来自遥远时代的实验被再次触发。 记录实验1001，‘英灵召唤’ “可笑，数千年前的实验竟然是成功的。” 负责帝国政务的宰相，掌印者马卡多从头部取下中央控制脑机，再三确认这次警报并非误发，当即发动灵能传送至密会宫殿。 偌大的中央大厅转瞬空无一人，只在地面留下点点冰晶。 另一边，地宫深处铺设网道的皇帝心有灵犀，同身边亲卫禁军相视一眼，也悄然消散于众多机仆之中。 “看看这個，也许我们当时并未失败，而是亚空间混乱的时间流才导致成果晚了这么久抵达。” 二人相见，马卡多当即传给帝皇一份刚刚得到的数据。 英灵召唤实验是众多原体的初号机，灭绝天使的附加实验。 他还有一个更出名的名字，零号原体，是集二十一位原体于一身的究极生物。 他对于帝皇极度忠诚，并对于混沌之类的生物厌恶到病态。 原本帝皇打算就带他一个进行大远征，因为他的肉身拥有接近3米6的身高，天使般的羽翼，强力的灵能。 其手握一把与帝皇之剑相匹敌的蓝火利剑，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走过或飞过的地方会留下蓝色的焰流，能轻松把一座城市烧毁殆尽。 战斗力之强，即使是皇帝也并不能轻易拿下。 但他也有着一个致命缺点。 帝皇带着他封印远古恶魔王子‘法拉格奥特拉’时，因为恶魔王子无法被消灭的本质，肉身被毁也会很快复活，所以帝皇并未下达战斗命令。 零号原体趋于对混沌痛恶至极的本性，内心的暴虐无处宣泄的他，竟然将怒火撒向一颗无辜星球，灭绝其上的任何生物。 这种没脑子的行为，必然不会被帝皇允许和接受。 鉴于如此强大的力量，又如此的不稳定，帝皇决定将其销毁。 本以为这个决定会付出巨大代价，令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仅仅依靠一块恶魔王子的血肉，就成功将其引诱并封入石棺。 帝皇早就知道零号原体是一个没有亚空间投影本质的生物，究其根本他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武器，其一切行为都是设定好的。 起初帝皇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但经此一事后，在亚空间为这个强力的零号原体寻找灵魂的‘英灵召唤’计划便应运而生。 可时隔千年，这个实验都没有任何英灵应召而来，于是便就此搁置。 “实验成功与否，还需要由我亲自检查这个所谓的英灵，才能进一步确定实验是否成功。” 帝皇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情绪，他不喜不悲，坦然接受着一切。 拥有预知能力的他，暂时并不能确定这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会让未来变得更糟。 亚空间内充满变数，数千年时光流转，召来什么东西都不足为奇。 但这个变数，足以让他们暂停当前最重要的‘网道计划’，前往封印灭绝天使所在的星球。 “帝皇，无论应召而来的是否为人类英灵，都足以支撑我们对亚空间技术更进一步。” 后续二十位原体实验，其并非自研的亚空间技术带来了相当大的不稳定性。 这是马卡多和帝皇的共识，亦是网道计划深度保密的原因所在。 马卡多如此重视这次英灵召唤实验，是亚空间技术从O到1的突破。 更何况灵族的灭绝近在眼前，人类不得不把重心放在亚空间。 “先找到它再说吧。” 帝皇率先踏出密会宫殿，马卡多不再多言紧随其后，大殿两侧身穿金色动力装甲的帝国禁军早已严阵以待。 众人穿越轨道塔登上帝皇幻梦号，大舰队在星炬的指引下快速穿梭于亚空间中。 不多时，战舰停靠在一颗虚无的星球上空，两架风暴鸟运输机拉着狭长的尾气从舰队侧面冲出，穿破昏黄的大气层成功抵达满是黄沙的地表。 封禁灭绝天使的地方是一座深入地底的倒金字塔建筑，接近五米的庞大石棺坐落在正中央。 “沉眠千年的亲子，帝皇的荣耀尽加汝身。” “于蒙昧中复苏，于雷霆中苏醒。” 祷告声中，六位禁军打破封禁扛起石棺，迅速远离这颗荒芜的星球。 ...... 恐惧之眼，肆行要塞堡垒。 混沌四主神之一，色孽的专属宫殿。 四道庞大而扭曲的邪魔，破天荒地聚集在色孽行宫。 万变之主奸奇是这次会议的发起者，其目的是为了收割与帝皇的“交易果实”。 不过，根本没有任何生物关心它的计谋是什么。 沉溺于欢愉的色孽，甚至连亚空间的混乱波动都毫不在意，更别说其它两位满脑子肌肉和沉迷进化的邪魔。 七彩欢愉的光晕流转在肆行要塞，突然一道亮红色的光芒出现在极远天际，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迅速逼近。 具有主场优势的色孽率先抬起头，面部多对粉色复眼少见的注视着同一个方向，随后另外三位邪魔也齐刷刷转过头。 视线拉近，那红芒内是一道人类的身影。 “这一觉睡得也太沉了。” 唐仁长长伸个懒腰，看向四周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周边七彩的光晕扭曲一片，各异景色在飞速倒退。 极短时间内，红光裹挟着他冲击而至。 轰隆一声巨响，色孽行宫出现恐怖的震颤！ 第一环：纸醉金迷的财欲之环被撞碎，与之一同消亡的还有无数畸变色孽信徒。 紧接着是第二环：珍馐之环，第三环：色欲之环，第四环：权欲之环，第五环：荣欲之环，第六环：惰欲之环。 转瞬间，唐仁便从混沌四神面前穿过，消失在远方空间。 与此同时，席卷整个恐惧之眼的亚空间风暴开始向外扩散，所过之处亚空间生物纷纷化为粉芥。 恐虐魔神感受到这次撞击的力量之巨，饶有兴致的提着大刀追随而去。 片刻，肆行要塞人去楼空，只剩下色孽环顾四周看着破碎的宫殿。 它庞大身躯上亚空间之力流转，欢愉光晕使得行宫顷刻间恢复原样，就连其中的恶魔信徒也都完好如初。 完成这一切，色孽只是看起来仿佛消瘦了些，又好像并没有任何变化。 它歪头看向唐仁消失的方向，细长的舌头在空中舔舐，眯着眼细品味。 第2章 命运交织 “死亡乃吾等天职！” “为践行帝皇之意志，吾等奋战，至死方休！” 来自各军团阿斯塔特们单膝跪地，将链锯剑动力斧放于身前自发进行着战前动员。 他们接到来自帝皇的命令，接下来有一场与亚空间邪魔的混沌战争要打。 敌人数量不详，族群未知。 但有一点非常明确，那就是它们都是帝国的敌人。 帝皇梦幻号旗舰调转船头，其他舰船也纷纷朝着同一个方向转动。 “七色的夜空，星火正在燃烧，亮红色的光芒划破天际，亚空间邪魔，巨大风暴席卷而至。” 星语者的额头长出第三只眼，恐怖的灵能波动袭扰着他的精神，他观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马卡多依然站在帝皇身侧，细小的冰晶在战舰甲板上凝结。 二人灵能持续扩散，亚空内间的任何动静都在其观测之下。 帝皇幻梦号停靠在此地已经是第三天，帝皇在这段时间内剔除了零号原体中多余的部分，只留下一副完美肉身。 ... 黑暗太空，寂静无声。 咯咯咯吱，忽的一阵清脆异响，不经震动直接传递到每一个人的脑海。 他们面前稳定的空间渗出红芒，亮光如镜面开裂般向外扩散。 这意味着亚空间的壁垒即将被击穿，混沌恶魔随时可以大规模涌出。 “开启静滞力场，开启能量稳定器，开启基因分析仪...” 机械神教的机仆吟唱着二进制祷告颂歌，赞美欧姆弥赛亚！ “舰首宏炮充能，光矛阵列开始蓄能，轨道炮调整角度...” 来自火星与神圣泰拉的精尖器械发出其独特的异响。钷素燃料在熊熊燃烧，强大的能量顺着管道一路传至战列舰各处。 实验室内，数个伺服颅骨悬浮在身穿长袍的马卡多身边，存放零号原体的液态仓被展开，后续实验即将开启。 “这是？” 马卡多手腕一颤猛地仰起头，瞳孔微缩死死盯着散发出红芒即将破碎的空间。 那是，亚空间邪神的波动。 “马卡多，我需要你在物质世界稳定住英灵，然后立即驰援。” 帝皇身穿金甲，缓缓抽出散发红色火焰的巨剑，阿斯塔特和禁军们也纷纷启动链锯剑和卫士之矛，将爆弹枪上膛。 M30时代，亚空间四神入侵物质世界，毁灭一整個星系都是不足为奇。 接下来将是一场苦战，星语者已经按照预案呼叫帝国海军支援。 镜面破碎的声音在持续，在加剧，空间稳定性骤然下降。 在这关键时刻，帝皇突然使用灵能通讯对马卡多一字一句道。 “记住，一定不要让他过早与零号原体融合。” 啪！ 来不及再有任何动作，空间壁垒骤然破碎，红色人影来到物质世界瞬息钻进静滞力场，移动速度终于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降低。 紧随其后，一场席卷亚空间和整个物质世界的灵能冲击，以破碎口为中心向外溢散。 几乎在同一时刻，所有星语者和领航员们眼睛翻白，整个人直挺挺倒在高台。 少数拥有灵能潜力的阿斯塔特们在这场灵能风暴中，也几近丧失行动能力。 不过与物质世界相比，亚空间生物要凄惨多了，后方撞击肆行要塞的冲击还在持续扩散，前方撞碎亚空间壁垒的灵能冲击又到了。 除却过分强大的混沌生物，这两次撞击可以说短暂清空了这片亚空间。 “为了帝国！！！” 大舰队蓄能完毕的舰炮朝着亚空间疯狂宣泄着火力，足以摧毁行星的轨道轰炸炮径直灌入亚空间。 透过亚空间裂隙，阿斯塔特们看到了各异扭曲的混沌生物，可怕的低语自耳边响起。 下一瞬，它们就在炮火中消散了，整片空间再度恢复死寂。 预想之中的接舷战并未到来，亚空间生物也没有悉数从裂隙中涌出。 红色光芒撞击出的裂口，正以可观的速度恢复。 当裂隙缩小至拳头大时，帝皇伸出左手，蓄力一发灵能之矛投入其中。 他看到了迎接两发轨道轰炸的恐虐大魔，依然在朝着裂隙飞速靠近。 “唤醒星语者和领航员，立即离开此地。” 帝皇见亚空间裂隙彻底恢复，当即发布命令，一刻也不打算在此地停留。 “各舰汇报目前情况，机械教成员立即清除舰船上有关亚空间的一切影响，所有帝国辅军站在自己的岗位，阿斯塔特们仍旧保持警戒，直至危险被彻底清除。”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帝皇幻梦号旗舰调转船头，率领大舰队朝着泰拉的方向驶去。 本以为此次行动没有发生接舷战，并不会有太大伤亡，可所有人还是低估了邪神对于人类的影响。 裂隙展开的瞬间便有人忍受不了亚空间低语，几乎同一时刻就朝着队友挥动了手中利刃。 砰砰砰，爆弹枪的声音在战舰舱室内频频响起，那是阿斯塔特们正在处决受到亚空间影响，而无法逆转的人。 另一边，帝皇身披战甲在禁军的护送下第一时间抵达实验室。 “远古2K时代的红色英灵，古文明新思潮的传承，多宇宙博学者，纯血人类的灵魂，每一项都如同量身定制。” “如果你要进行检查，那得抓紧时间了，静滞力场也拖不了多久。” 马卡多俯身仔细观察着静滞力场中的红色身影，介绍着目前的情况。 使用零号原体的肉身作为锚点进行召唤，这道来自远古的英灵才能存在于当前时空，物质世界。 见这种情况，帝皇的灵能顷刻间充斥着整个实验室，将唐仁的时间线拉长，从他的灵魂中探察着一切未知。 人生轨迹平淡，生活之地虽是战火纷飞的世界，但唐仁短暂的人生却丝毫不受其影响。 不同的思潮，不同的国家，人类的坚毅和复杂交织。 帝皇看到了他们对于各异宇宙的幻想，同样也看到了所谓的战锤40K宇宙。 不过这对拥有预知未来能力的帝皇来说，并不是什么令人惊诧的事。 未来永远在变化，当未来能照进现实，那才是真正的未来。 起码唐仁所知的未来，并没有他自己的存在，即未来已变。 帝皇吸收着唐仁的知识，观察着他身为人类的本质，而唐仁也在半清醒中观察着帝皇，这个被称为大爱人类的帝皇。 亚空间灵能交织，亮红色的人影逐渐朝着帝皇靠拢，开始变化。 成为一颗温暖的太阳，亮红色同样充满包容的大爱，与帝皇一模一样，但多了一些独特的人性。 第3章 帝国长子 人类第三十个千年，帝国迎来了他的长子，亚历山大·唐，寓意为人类的保护者，世界之王。 当天，举国同庆，通传四方。 即使是巢都最底层的平民也清晰的记得这一天，因为他们吃到了帝国下发的罐头，领取了大量免费的生存物资。 三个月前，帝皇收回观测唐仁的灵能后，二人的亚空间本质已经彻底交织，并且这都是唐仁的亚空间本质自发进行，且主动完成的。 静滞力场内，马卡多亲眼见证红色人影变成一颗包容一切的太阳。 当血肉与其交融时，零号原体那庞大的身躯竟开始缩小，回归到最初的胚胎时代。 他褪去科技造物带来的影响，以最原始的状态重新孕育，像帝皇那样伟岸蓬勃。 直至今日，也就是唐仁正式降生的这一天，他正式更名为亚历山大·唐。 泰拉皇宫内，部分禁军自发组成长子亲卫，帝国宰相马卡多更是向帝国宣布亲自负责教育长子知识。 原体尚未回归的军团在得到长子的消息后，也自发在军团内部进行大比，准备挑选精英阿斯塔特战士送往皇宫一同拱卫长子殿下。 “这一切真是如梦似幻，我就这么被你拉进泥沼了，马卡多。” 亚历山大·唐也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竟然成为了战锤世界的太子，身处两万八千年后的地球泰拉。 四十五厘米的身高，肥嘟嘟的胳膊，完美的脸庞，巴掌大的羽翼。 以及稳定到可怕的亚空间本质，像一个锚点死死定在物质世界，同时又锚定住部分亚空间。 “抱怨无用，唐，既然帝皇觉得你能担当起帝国长子的身份，那么寻找其他原体的任务就正式移交给你了。” 马卡多带着头盔脑机坐于大厅正中，数条电缆链接在他屁股底下的金属座椅上，周边环伺着数個带有扫描装置的伺服颅骨。 “喂喂，这算不算是使用童工，要知道我才刚刚离开营养舱。” “可按照诞生时间来算你已经三万八千岁了，甚至比我还要古老。” “时间是这样算的吗？我这就三万多岁了？” 亚历山大·唐小声嘀咕着，在伺服颅骨的摆弄下套上亚麻色童装长袍，头顶戴上象征帝国长子身份的棉质桂冠。 马卡多呵呵两声，指挥着两个长有小翅膀的伺服颅骨飘至亚历山大身边，投影出数位仍处遗失的原体。 亚历山大·唐的记忆，马卡多也看过，虽然许多事情被一笔带过，不过还是能推断出一些情况。 经过分析，马卡多与帝皇一致认为，原有计划不再进行大更改，因其带来的未知远大于收益。 同时因为亚历山大拥有与帝皇相似的亚空间本质和强大的灵能，由他负责寻找迷失的原体，是对帝国来说最好的选择。 其实无论是荷鲁斯的反叛，还是其他几位原体相继投靠混沌，对于封锁亚空间的网道计划来说，都显得并不是那么重要。 只要帝皇不出事，二十一位原体再混乱也不会让帝国伤筋动骨，更何况在帝皇换取亚空间技术时，某些事就已经注定。 甚至在原体计划诞生之初，帝皇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四神的目光，让它们忽视母星泰拉。 不过按照亚历山大记忆中信息来看，奸奇那狗东西还是想到了应对的方法。 “就这么放任莱昂·艾尔庄森迷失在外?剩下的原体是否要设置考察期应该由我来定。” 亚历山大飞速接收着信息，二十一位原体已经回归十位。 第二十军团阿尔法瑞斯、影月苍狼：荷鲁斯·卢佩卡尔、太空野狼：黎曼·鲁斯、不知名的第二军团、钢铁之手：费鲁斯·马努斯、帝皇之子：福格瑞姆、火蜥蜴：伏尔甘，帝国之拳：罗格·多恩、极限战士：罗伯特·基里曼，千子：赤红马格努斯。 “任务由你全权负责，自然由你决定。” 马卡多摘下头盔，面向盘坐在地的幼童严肃道。 “原体们自有其任务，帝皇的安排蕴藏深意，未来需要慎重。” “明白，我可不是什么小孩子。”亚历山大粉嫩的巴掌举过头顶挥了挥。 马卡多神色轻松了些。 “如果伱找到了稳定混沌的方法，也许帝皇会改变他的意志。当然，只是也许。” “你和他一样都是偏执狂，我可不会试图用语言带来改变，而且我也知道对方明牌打，对我们来说多么有利。” 亚历山大挥手赶走环绕着的伺服颅骨，迈着碎步走向大门。 “不过在这之前，我应该花点时间锻炼一下这具‘孱弱’的身体，身为帝国长子，顶着一副幼童的身子可不像帝皇那么有威慑力。” “亚历山大，在外出之前，你需要拯救一支属于你的基因军团。” “雷霆战士？” “对，他们并未消亡。” 提及雷霆战士，马卡多的言语之中并未有过情绪，但他在亚历山大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个不稳定因素。 荷鲁斯的叛变，未尝没有对兔死狐悲的恐惧。 “我还以为他们早已被秘密处决。” “你曾经的认知也并非真正的历史，基因工程的缺陷让他们犹如昙花一现，自然死亡便可让雷霆战士在短期内消散于历史长河。” 马卡多对于其他原体或许不会告知太多，甚至有时还会故意引导，但对于完全知根知底的亚历山大还是愿意多解释一句。 “当然，对于一些偏离初衷的战士，帝国确实给予了他们死亡。” “所以二十个团也所剩无几了吧。” 亚历山大抓了抓有些炸刺的头发，马卡多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对于直接收拢已经成建制的阿斯塔特军团，还是重启不稳定的雷霆战士，其实并不是对立的问题。 一个短期即见成效，一个长期投入持续回报。 “我需要基因工程技术支援。”亚历山大抓住一个伺服颅骨，让它投影出基因工程的知识。 “这些知识本就是你应该学习的。” “我需要启用喜马拉雅山下的实验室。” “你是帝国长子，帝国对你没有秘密。” “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亚历山大悬浮在空中，贴近距离观瞧着未来会被称为英雄的马相。 “你，是愿意站在人类阵营的又一位永生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类至上理念你也认同，不是吗。” “好吧好吧，这么说也没错，成为一名永生者的感觉也确实不错。” 亚历山大迈着欢快的步子离开，从此以后不用再为短暂的生命发愁，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追求啊。 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这里是战锤宇宙吧。 “对了，你不会因此一直压榨我吧。” “当然，不会。” 马卡多注视着亚历山大离开中央大厅，平缓的嘴角渐渐带有一丝弧度。 第4章 康复训练 踏，踏， 重型装甲踩在石板上的声音，规律且富有节奏。 四十位身穿耀金动力装甲的禁军跟在亚历山大身后，每隔三秒移动一次。 前方是半米高的小人，身后是高大的禁军卫队，二者移动速度有着极大的差距，但是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不耐烦，相反还有着莫大的荣耀。 “长子殿下，召集雷霆战士的公告已经向全帝国发布。” “吾已知晓，嘉斯德，你说雷霆战士和阿斯塔特们什么时候能抵达，我已迫不及待想见见他们了。” 亚历山大手中提着跟他差不多高的双手剑边走边挥舞，鉴于他正处于发育期，帝国并未来得及给他建造小型号的动力装甲。 “目前我得到的任务是恢复您的战斗能力，其他事情只有等待掌印者大人的通知。” 禁军卫队长嘉斯德低声回应着，并未作出过多解释。 “好吧，不过听说马卡多已经把我的学习计划排至300年后了，这时间可真够长的。” 亚历山大一想到自己的三百年义务教育，愁的想直挠头。 “若是有雷霆战士的消息，记得第一时间安排会面。” “是，殿下。” 禁军们看似散乱的分布，让外围的视线无论如何也看不到护卫中心亚历山大的情况，相反他却能清晰观察四周。 马卡多今天安排的任务是不使用灵能，只利用战斗技巧压制一名禁军。 单纯的力量对比，亚历山大·唐目前足以与普通编制的禁军持平，但相较于战斗技巧，没有经过训练的亚历山大恐怕是拍变异兽也赶不上。 “嘉斯德，你今天要亲自上场吗？” 亚历山大来到竞技场中央，转身面向在禁军中明显高出一头的嘉斯德。 “不，今天与您对战的是同样使用动力剑的战士。” 嘉斯德并未踏足竞技场，而是目送一位禁军兄弟走上台，其他禁军则自发站在外围警戒。 对战开始之前，嘉斯德缓缓讲述动力剑的攻击方式，弱点，强项，以及动力装甲的薄弱部分。 对面的禁军，则是向亚历山大展示握持动力剑的姿势，攻击时或砍或刺。 “准备好了吗？” 嘉斯德讲述完不做任何停留，利落地朝着外围走去。 “好了。” 亚历山大话音未落，就见一具几吨重的人形坦克，迈着80公里每小时的步子朝他冲了过来。 厚重的耀金动力甲伴随着机械特有的嘶鸣，具有切割分子立场的动力剑冒着亮光，发出嗡嗡的异响声。 二者的身高差，必然带来攻击方式的不同，禁军挥动两米长的动力巨剑朝着亚历山大迎头劈下。 不敢想象，若是站在禁军面前的是一头异形，又或是其它什么东西，会不会直接被劈成两半。 呛啷，一柄看起来像裁纸刀的精致短剑水平横放，亚历山大硬挺着架住头顶厚重的动力巨剑，分子切割立场交织在一起发出特有的滋滋声。 禁军一击不中，当即抬起附有耀金装甲的脚猛地踢了过去，动作精准丝毫不拖泥带水，完美诠释了什么是杀戮机器。 亚历山大虽是第一次战斗，但这一刻仿佛觉醒了内心深处的战斗本能，身体中肾上腺素狂飙，只感觉周身的时间骤然放缓，禁军的动作也犹如慢放在一帧一帧移动。 于是他提前屈膝侧身，手中剑尖用力下拉，巨剑当即擦着他的身侧劈砍在地上。 随后立即抬起看起来稍显细嫩的手臂架在胸前，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姿态按住重重踢来的装甲。 嘉斯德卫队长时刻注视着场内的动作，红外分析仪监视着亚历山大的身体热度，当看到禁军抬起脚时，他还是不自觉摸向腰间的爆弹枪，时刻准备打断这次搏杀。 原体们的实力有强有弱，但像亚历山大这样的在幼年时期就表现出如此强大力量的原体，还是很让人难以置信的。 环绕在竞技场周围的禁军们也相互转动视角对视了一眼，他们间有着极大的默契，战斗时不需说话，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对方的意思。 此刻他们也都纷纷表现出对于亚历山大实力的震惊，可以说不愧帝国长子的名号。 仅仅数分钟，跟亚历山大搏杀的禁军依靠速度优势绕着他转了好几圈，动力剑劈砍交织的声音异常刺耳。 这名禁军所使用的武器也开始增多，精金匕首，动力拳套纷纷上场。 嘉斯德注意到，亚历山大相较于前两次的仓促防御，其攻击技巧与防御技巧以极其可观的程度的增长着，学习能力根本不是普通禁军们能比拟的。 十分钟，二十分钟。 高强度战斗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这名禁军从最开始的喂招，到后来以真正搏杀技巧进攻，都已奈何不了亚历山大。 “够了，今天的训练就此结束。” 嘉斯德看出亚历山大并未再有明显提升后，当即叫停了本场比赛，头盔上的记录仪封存了此视频，并以最高级别加密。 早已等待多时的育婴堂成员则快步冲到台上，开始检测亚历山大的身体情况，及时补充营养和水分。 这场战斗对于正处于发育期的亚历山大来说并不算吃力，不过身体的幼儿本能还是让他有些嗜睡，吃完特制的食物后直接缩在毯子中沉沉睡去。 于是，四十名禁军伴随着二十位育婴堂成员迈着轻快而又安静的步伐，一路护送他回到属于长子的宫殿。 昏黄的夕阳下，接近三米的巨人，双手捧着一位婴孩，目光所见宛如至宝。 ...... 咚，咚咚 嘉斯德叩开了皇宫中央大厅的殿门，前来面见掌印者马卡多。 亚历山大的训练视频需要封存，因为它能暴露出太多信息，快速适应，极限反射，高强肉身，巨力，飞行，还有太多没被发掘的能力。 若是有必要，他们这四十名禁军的记忆在必要时刻也应该被清除。 马卡多拿到视频后先是自己看了一遍，嘉斯德就站在旁边等待下一步命令。 “跟我所预想的一样，后续训练依然按照编写好的计划进行。” 研究了多个月的马卡多显然比嘉斯德更清楚亚历山大的具体情况，他倒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挥挥手让嘉斯德先离开了大殿。 即使是清除记忆，那也得等训练大致进行一段时间后再统一消除。 马卡多重新戴上脑机加急处理数千個星球的战后恢复政务，目前帝国并未成立泰拉高阶领主议会，一切政务都需要他亲力亲为。 大远征持续进行，每一天都有众多星球归附帝国。 亚历山大甚至怀疑，当初马卡多自发坐到黄金王座上顶着，是不是被压榨的太厉害了想逃班。 第5章 巢都城市 时间来到三个月后。 亚历山大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任务，进行着不同的训练模式，他的身高逐渐抵达一米二，不再有任何变化。 其身体强度，可以使他同时面对三名禁军的围攻下而不落下风，源自于2K时代的记忆，让他能从容创造出独属于自己的进攻招式。 要知道，战斗人员的增加可不是一加一这么简单，三名禁军的配合下即使是虫族暴君也能轻易砍杀，他们不仅可以使用爆弹枪这种远程武器，还被允许使用部分抑制灵能的装备。 对于亚历山大知识技能的培养，马卡多也丝毫没有落下。 目前帝国长子已经在众多顶尖人才的培养下，成功掌握了基因工程技术，药剂师技能。 同时，他还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副动力装甲，当然是特质款，毕竟没有这么小的规格。 其外形与帝皇所穿的真一装甲别无二致，但看起来没有那么肃杀。 动力装甲是由Auramite金属制成的，具有超强的韧性与耐热性。 因它的自然色就是闪亮的金色，所以很适合作为帝皇的象征出现。 同样它也可从分子层面进行染色，但却是一个高昂且费时费力的过程，除非必要一般不动。 同时由于Auramite金属在量子层面几乎保持惰性，这也意味着它对灵能力量的抑制作用远小于其他材料。 通过亚历山大记忆中对未来的观测，泰拉围城战中帝皇就是穿着Auramite动力甲与亚空间中的混沌之力展开了无形的较量。 虽然直接裸露双手是精准有效控制灵能的方式，但在物质世界若是不穿甲，即使是帝皇也会被饱和状态的非物质力量烫伤。 其实Auramite金属有许多名字，比如耀金、金云母、极光金、奥瑞迈特、以及鹰金。 亚历山大的武器装备则是一把缩小款的动力剑，长一米，能散发出雷霆色的火焰。 左手带有灵能增幅装置的动力拳套，腰间挂着两把可以连发的等离子手枪，以及一把重型爆弹枪（缩小版）。 亚历山大能拥有这么多装备，还是因为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短期内不会有明显增高才在马卡多那里讨来的，毕竟他现在又不需要上战场。 “嘉斯德，你有多久没有前往过巢都城市了？” “近三十年了，长子殿下。”嘉斯德双手持剑立于大殿台前。 亚历山大读取着伺服颅骨所投影出来的信息，三个月时间已过，泰拉目前仍旧没有雷霆战士给予响应。 玛卡多每天忙于繁杂的政务，并未再提及雷霆战士的事，帝皇不知道去哪了，更是连一次面都没露。 “准备一下，我要前往巢都城市，正巧阿斯塔特卫队也已抵达，就今日吧。” 亚历山大的记忆中，泰拉确实还存在着不少雷霆战士，他们隐藏民众们当中，有些则是深入黑暗世界。 甚至在巢都上层居住的大人们还会使用他们进行角斗，来满足内心深处的暴虐欲望。 其实亚历山大根本不必亲自前往巢都，直接发布命令让巢都上层人恭恭敬敬送上来即可，但为了彰显帝国对雷霆战士的重视，由帝国长子亲自前往一次，收效更大。 更何况时间已经不允许亚历山大再拖下去了，解决完雷霆战士的事情后，他还需要尽快前往巴尔，去寻找圣吉列斯。 要知道，狮王莱昂·艾尔庄森可还困在卡利班这個充斥着混沌腐化的星球呢。 ... 巢都，是战锤世界特有的城市综合体。 某些体量大的巢都，甚至能覆盖整个星球的大陆，人口更是来到了夸张的千亿。 由岩石混凝土和金刚石组成的分层结构，使得它们像是一群建在山脉上的建筑，其整体呈现出灰黑色，底层阴冷潮湿。 依靠巢都内的工业区，这些巢都星球可以与其他农业星球进行物资交易，来维持庞大的人口规模。 若是处于和平星域的巢都星球还好，但凡被战争波及，商业运输舰队不能按时抵达，那么就要按秒计数得出大概饿死的人数。 因此，巢都拥有着独特的美食文化，尸体淀粉。 “又是哪位大人物抵达了巢都？” “谁知道呢，大人们人已经派手下通知了工业区，不关我们的事。” 巢都上层的侍卫仆人都被驱赶到自己的宿舍中待着，未经允许擅自出门将会被射杀。 “这些战士就是从巢都选拔出来的吗？” “当然，他们可是帝皇的天使。” “可他们看起来跟角斗场里的斗士们也差不了多少。” 两名身穿女仆装的上层仆人，撩起窗帘透过玻璃对着站在走廊里的阿斯塔特们品头论足，她的眼神中或有迷茫疑惑，却不见有多少尊重。 “你要死啊，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原本躺在床上闭目小息的女仆长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连忙跑过去捂住女仆的嘴，拖着她倒在床上盖上好被子。 “如果三分钟内没人敲门就没事，若不然，呵呵。” 黑白配色的风韵女仆长转身回到自己的床边，闭着眼睛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在巢都上层的生活可没那么随意，因一句话被处死的大有人在，她们若是身材走样，分分钟被送回下层进入工业区充当电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外除了蓬勃的心跳声并未有其他异样，阿斯塔特的爆弹枪早已上膛，他们的任务是护卫长子殿下，哪有杂念去管这些小事。 巢都上层的大人们与仆人所担忧的地方不同，他们正发愁如何让自己的政绩看起来更加光彩。 咚，咚， 铺满毯子的走廊里传来一声声沉闷的碰撞声，那是阿斯塔特们单膝跪地的声音，每一声都重重敲打在上层大人们的心房。 议会教堂五米高的大门挺松被推开，身披耀金装甲的禁军们鱼贯而入。 “长子殿下。” 星语者家族，塔里加塔族长见到亚历山大的第一眼便果断单膝跪地。 精美的双头鹰浮雕，象征着权利的王冠，以及身后附着一圈尖刺的太阳圆环，这些可都是帝皇的标志。 巢都城市的政要们见状也纷纷跪倒在地，低下他们那不可一世的头颅。 第6章 权力缓冲 “巢都城市，果然像资料中记载的那样，高效，庞大，人员密集。” 亚历山大身穿小型帝皇盔甲，迈步在政要们的身边走过，这些人的身后还跪倒着近五百名半武装人员。 “殿下谬赞，这些都是我们塔里加塔家族应该做的，是帝皇赋予我们的神圣使命。” 塔里加塔说着顺势就要站起来，但禁军的动力剑却架在他左肩，硬生生将其压了下去。 与帝国长子的会晤，这群家伙竟然还不老实，带着一群配枪的治安官员展示武力给谁看呢，禁军们虽是淡泊人性，可他们绝不是傻子。 “吾从下层走来，众人无不欢呼雀跃，但下层之下的底层，在你们心里难道就不属于帝国？还是说底层人就不是帝国公民？” 亚历山大仰起头欣赏着墙壁上的精美浮雕，语气虽平缓却有着与帝皇一样的强势。 “这...” 塔里加塔顿时语塞凝噎，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他侧身撇向旁边负责下层工业区的胖子，胖子转移压力又看向自己身后的总署治安官。 没等这些人相互沟通，亚历山大直接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工业区组建收容院，底层十六岁以下的孩子统一进入收容院教育，那些黑帮战帮就地编入星界军，涉及人命的罪人编入赎罪营，不日随吾进行远征。” “您的意志，就是我的使命，殿下。” 塔里加塔低着头闷声回应，身为星语者的他能明显感知到，但凡说一个不字他的家族就没有未来了。 至于将这些黑帮分子编入近期突然改制的星界军，塔里加塔心里是一丁点负罪感也没有。 “底层深坑角斗场是谁负责？” 面对一副兴师问罪的帝国长子，政要们纷纷低着头没有人敢答话，这时就像是在上课点名，不过下场却是点到谁，谁就死。 一分钟内，这些政要的视线都默契的聚集在下层总署治安官身上，总要出一个替死鬼的嘛。 “是我，殿下。” 声音来自浑身颤抖的总署治安官身后，那是一名独眼老兵。 “知不知道角斗场里有关雷霆战士的信息？”亚历山大踱步来到老兵身边。 “知道。” “现在我有个任务交给你，跟着帝皇的天使们去将他们带回来，帝国需要他们。” 亚历山大拍拍老兵的肩膀扶起他，阿斯塔特卫队则出面领着他离开了教堂，于是大厅内再度恢复寂静。 亚历山大迈步在教堂中慢行，欣赏着战锤世界特有的宗教文化，帝皇的画像确实威武，不过总感觉上面缺少了点什么。 如今整個人类帝国都处于全员战争之中，所以亚历山大的一切行为也必须要往战争上靠拢。 即使是拯救巢都底层人，收拢他们的民心，那也应该表明自己是为了大远征。 若是亚历山大表现出仁慈的一面，整个帝国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一个呼吁战争，一个呼吁和平，亚历山大势必会与帝皇站在对立面。 即使，这不是亚历山大的本意，厌战的民众也会自发裹挟着他发出这种声音，这就是来自各个星球的大势。 帝皇绝对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预留了马卡多作为权力缓冲，但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四神按在黄金王座上，马卡多也因此牺牲。 人们厌恶战争，权力出现短暂的真空期，随即便被泰拉高领主会议和国教占领。 整个帝国的局势自此开始失控僵化糜烂，所以才有了一万年的黑暗时代。 帝皇也知道，有着明显缺陷且高傲的原体们根本不能作为权力缓冲带，因为他们不能平等的处理阿斯塔特和民众矛盾。 半神，怎么可能以平等的视角对待凡人。 就像西方人对待黑奴，即便没有生命层次上的跃迁，他们都把对方当成牲畜一样。 更别说经历多种改造，寿命千年甚至数万年之久的强大原体。 所以，源自2K时代的人类英灵，有着红色教育的亚历山大，他自出现起就被帝皇给予了重任。 帝皇长子，那在封建时代可是作为太子培养，能继承帝国的人。 第一次接触皇宫以外的权力，亚历山大忽然在心中想通了自己的定位，他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有何意义。 但这种清醒，是否是帝皇提前设置好的也犹未可知。 亚历山大在教堂内游览一圈后径直离开了此地。 禁军们特意换上爆弹枪紧随其后，在他们的分析中，这东西在巢都高层的眼中要比卫士之矛更有威慑力。 亚历山大身后厚重的大门还未关闭，就能清晰地听到里面传出长吁短叹。 对于巢都内的大人物们，想控制他们就得让他们清楚，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谁手中，要驱动他们就得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命悬一线，什么是吊民伐罪。 对于下层帝国公民，为了激发他们的行动力和热情，就得展现自己和蔼可亲公正善良。 对于底层人，尽量保证孩子们能活下去吧。 帝皇为了人类的存续，没有精力关注这些小事，可往往千里之堤，就崩解于日常中的误会与矛盾。 “嘉斯德，我们走吧，下午的训练继续。” 亚历山大此行收获甚多，两千年的封建熏陶，他还是第一次确切感受到究竟什么是御下之术。 引擎的嘶鸣声中，风暴鸟运输机在四架雷鹰战机的护送下飞往皇宫，另一架战机则是朝着反方向飞往贫民窟深坑角斗场。 ... “安德烈你背叛了我们，你竟然相信那个屠夫。” 四名肌肉虬扎的战士被捆扎在一起，独眼老兵安德烈嘴里叼着烟站在他们面前。 “不，我只是为了毁灭这里。” “你这个混蛋，你竟然还想在泰拉搞袭击，哪怕被抓去做实验我也要去举报伱。” 壮汉原本被抓心态还很平稳，无非是被帝皇拿去废物利用一下，可一听安德烈这么说当即挣扎着要往外跑。 “你才是混蛋，莽夫，我要毁灭的是底层，长子殿下已经发布命令，从此以后不会再有底层人了。” “决斗场不需要你们了，战帮也不会再找你们麻烦，战士就应该回到属于自己的战场。” 安德烈一口气骂完，狠狠抽了两口烟心里默念赞美帝皇，赞美殿下。 窗外爆弹枪的声音犹如雨声一样密集，同行的阿斯塔特们前去摧毁了黑帮和战帮的老巢。 凡人辅军协助收拢这些罪人，育婴堂收拢孤儿，少数有家属的孩子则是一同被带到工业区。 短短数小时，这个巢都城市所发生的一切迅速传播到整个泰拉，打听清楚整件事的始末后，其他巢都城市也纷纷有样学样，将隐藏在自己城市中的雷霆战士送往皇宫。 第7章 雷霆战士 “再来，继续进攻，哈哈哈你们所有人一起上吧。” 宫廷内院竞技场中传出亚历山大兴奋至极的声音，四十名禁军仰起头试图将他拉到地面作战。 与圣吉列斯一样洁白的羽翼，终于能在今天让亚历山大飞上天空，成功恢复空中作战的能力。 然而他还没高兴几秒，一张抑制灵能的捕猎网在高空炸开，八位禁军各自拉着一角，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拖拽着亚历山大来到地面，卫士之矛紧随其后刺向他的脖颈。 “噢，你们衔接的挺好啊。” “早就等着我能飞行的这一天是吧，这是什么？反亚历山大制式装备？” 亚历山大丢掉手里的武器躺在捕猎网中摆烂，若是在网罩下来之前能有所察觉还是可以提前劈开的，但是他大意了。 “殿下，这是掌印者马卡多提前准备的，他说在您即将离开泰拉前需要经历一场失败，只有这样才能让您变得更加谨慎。” 嘉斯德站在旁边指挥着禁军们打扫战场，特殊金属制成的捕猎网被卷到一个筒子中等待下次使用，两个壮硕的禁军扶起亚历山大时，还顺手拍了拍他屁股上的灰尘。 “不愧是帝国宰相，马卡多果然心细。” “是，这三个多月的训练对我来说确实太顺利了。” 提到马卡多，亚历山大当即明白这次失败的意义。 三個多月的连胜，确实让他的心里有些看不起这些禁军，简称飘了。 不过这一次算是栽的彻底，不过下回谁也不可能再用捕猎网捉住他。 亚历山大将自己的武器装备丢给专属于他的私人卫队，由机仆们进行保养，自己则是来到石桌前准备处理一小部分有关阿斯塔特卫队战斗小组的政务。 这是马卡多对他安排的新任务，要远离泰拉不会处理战报可不行。 即使是最无脑的阿斯塔特军团，在跳帮之前还知道通知一声队友，防止被无差别炮击。 “殿下，这几天前院已经陆续聚集了超过三百名雷霆战士，火星派遣出的三位生物贤者也已抵达。” 嘉斯德释放出三个有着帝国长子标志的伺服颅骨，里面搜集了这一阶段的所有信息。 在皇宫居住了三个月，具有于亚历山大标志的私人物品慢慢开始变多，独属于他的伺服颅骨上不仅有着小翅膀的装饰，还铭刻有帝皇长子小号的双头鹰标志。 “火星上那群贤者不是谁也不搭理吗，怎么也来凑热闹，帝皇出面了？” 亚历山大来到石桌前，快速浏览伺服颅骨里储存的信息。 涉及到帝皇，嘉斯德也不敢轻易回复，只能静待亚历山大的命令。 “也好，有他们的存在实验会进行的更加顺利，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守在实验室。” 亚历山大了解当前他主要待解决的问题。 目前有关雷霆战士们极其不稳定的肉身，以及易于狂暴化嗜血化的精神，是他的主要研究方向。 对于是否要继续增强雷霆战士的战斗强度，还要看后续的生物实验。 相较于阿斯塔特们，雷霆战士所稀少的人性，确实是一个闪光点。 当初禁军元帅康斯坦丁·瓦尔多，杀死最后一名雷霆战士的原体乌索坦时，乌索坦曾唾弃他只是帝皇的一个工具，说他目前甚至不能被称之为活着。 而自己虽短暂的一生，却仍然作为一名人类生活，自己能感受到各种事物，会愤怒、会快乐、会思考。 乌索坦称康斯但丁·瓦尔多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性，只会去执行命令。 这一点在亚历山大看来每一位禁军都是如此，即使是瓦尔多也这么认为。 伺服颅骨的记录中，康斯坦丁·瓦尔多随后表示认同乌索坦的说法，不过还是按照命令处决了这位雷霆战士的原体。 帝皇其实也担心禁军沦为只知杀戮的工具，此次事件后还特意打造了日神之矛，让康斯坦丁·瓦尔多在处决敌人时能进行短暂的时间回溯，看到他们的一生，以此来保留他为数不多的人性。 其实雷霆战士的原体并不像阿斯塔特一样拥有着基因种子作为纽带，他更多的是一个类似于军团长的称谓。 亚历山大读取完全部信息后，放飞了手中的伺服颅骨。 “走吧，我们去见一见这些还愿意为了人类奋斗的战士们。” 嘉斯德听令提起卫士之矛率先走在前方，其他禁军们也手持爆弹枪提前进入别院，环伺着三百余名雷霆战士。 亚历山大刚踏进大门，三百多名雷霆战士们自发整齐列阵，即使时隔百年，千年，他们那强硬的军事作风依然还刻在骨子里。 即使是面对禁军，他们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高傲。 “你们好，帝国曾经的战士们，我是亚历山大·唐，是未来统领你们的原体。” 亚历山大虽然没有听到雷霆战士发出唏嘘声，但是也能清楚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不信任。 “也许你们只是在三个月前听到我的名号，听到我要召集你们的消息，可正是因为没有原体，伱们才拖沓至今。” “看来乌索坦死后，雷霆战士就只剩下一群苟延残喘之辈，哦不，是卸甲归田，安心归养。” “如果你们觉得自己不再适合战场，那么就此离开，我不想未来自己的战友会死于来自身后的危机。” 亚历山大知道如何对待战士，知道如何赢得他们的尊重，只有在战场上以气势压倒他们打服他们才行。 不过这次显然失策了，对帝皇心有怨气的雷霆战士，即使没有参加叛军被杀，也都离开了自己的母星泰拉，留在这里的都是愿意为人类，为了泰拉战斗至死的老兵。 即使是荷鲁斯大叛乱时期，泰拉围城战时仍旧有雷霆战士自发赴死抗争。 虽然亚历山大的话有些扎耳，不过雷霆战士们根本没放在心上，毕竟他们面前帝皇的亲儿子，个子小小的，说话刁刁的，看起来还有些可爱。 “帝国需要我们到哪里战斗，哪里就会有我们的身影。” “统一！！！”“统一！！！” 阵列前排的老兵声音一致，后方的老兵们语气坚定，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志。 第8章 火星贤者 泰拉皇宫，中央大厅。 马卡多独自一人踱步来到窗边，在这里他能清晰看到竞技场中雷霆战士们的身影。 时隔多年，统一战吼再度出现在这片土地。 帝皇的意志常人难以理解，但毋庸置疑他绝对是为了全人类。 雷霆战士本是可以拯救的，丰富的人性更是他们明显区别于阿斯塔特们的特点。 但是，已经没时间了。 帝皇亲眼见证过一场席卷整个物质宇宙，且旷日持久的亚空间风暴究竟有多么可怕。 宇宙航道被彻底封锁，混沌腐化了许多生物，甚至是机械，因此硬生生耗干了帝国在黄金时代的最后一口气。 所以，当盛极一时的灵族在亚空间中诞生色孽邪神时，帝皇便趁着色孽觉醒的恐怖尖啸，短暂清空了物质宇宙的亚空间风暴，这才使得物质世界可以进行宇宙航行。 帝皇掐准时机立即开启大远征计划，为人类寻求飞升。 因为在帝皇的观测中，下一场席卷物质宇宙的亚空间风暴很快就来会再临。 时间紧迫，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解释，哪里出了问题就处理哪里，是帝皇认为当前最快的解决方式。 同样，若是出现了像亚历山大这样符合的帝国需求的人，让他来解决这些问题，帝皇自然也不会拒绝，前提却是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 亚历山大驻足倾听着耳边的战吼，他确认，这群人并未抛弃自己的战斗理念。 不过统一战争已经结束，亚历山大需要为他们寻求新的使命来站在未来的舞台上。 “好，很好，你们依然铭记自己的使命。” “我听说过你们，我也了解过你们的历史。当然，我也因此了解你们肉身的缺陷，嗜血、狂暴、不稳定是雷霆战士的代名词。” “同样不可否认，你们还是有着许多优点的，强大、健硕、以及那残存于心散发着耀眼光芒的人性。” “报告。” 第一排第一列的雷霆战士放声大喊。 “说。” “既然你清楚我们的缺陷，为何还要耗费精力召集我们，要知道就连...” 问话的人名叫卡布，他曾是一名指挥官，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同样乌索坦叛变时他用行动证明了自己。 这次主动接话，正是因为他大概猜到了亚历山大的目的，雷霆战士的命运是否能改写近在眼前。 “问的好，老兵伱叫什么名字？”亚历山大快步来到近前。 “卡布，卡布·艾瑞克。” “很好卡布，此行召集你们而来，正是为了解决雷霆战士肉身存在的问题，为此机械神教特意从火星派遣了三位生物贤者前来协助。” 亚历山大刚刚在雷霆战士的方阵中转了转，他注意到有些战士已经显得很苍老了，而有些则是一副正处壮年的姿态。 显然，他们有着自己独特稳定肉身的方法，但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要思考如何保留这些骨干。 “长子殿下，我是代号“卡斯缇娅02”的生物贤者，这两位是“提乌斯·拉尔04”生物贤者，“诺卡司07”生物贤者。” 在亚历山大的示意下，三位身穿红袍背部拥有三只以上机械臂的生物贤者走进院内。 “赞美欧姆弥赛亚，来自火星的贤者们，接下来雷霆战士基因缺陷的改造计划就交给你们了。” 亚历山大很平常的跟她们打个招呼，但是总感觉这群贤者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 “赞美万机之神，赞美欧姆弥赛亚，尊敬的帝国的长子，这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之一。” 卡斯缇娅02弯腰贴近亚历山大那精致的脸庞，红色的激光扫描义眼不停的调整视距观察着他。 呛啷，两柄卫士之矛交叉在一起，完全隔离了生物贤者卡斯缇娅02的视线。 禁军卫队长嘉斯德突兀的站在亚历山大身前，三米多高的身躯将其完全遮住。 身为长子亲卫，他的任务是拱卫亚历山大，其中可没有哪一条命令允许帝国长子被人如此窥探。 站在阵列前排的雷霆战士们也看出气氛不对，悄悄观察着哪里有趁手的武器，时刻准备冲出来。 “好了，收起武器，卡斯缇娅生物贤者此行是为了协助任务而来。” 亚历山大推开卫士之矛，大踏步从嘉斯德卫队长身后走出。 虽然他对这些来自火星的贤者们没有好感，不过应有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万一以后在其他星域中遇见，少不了于机械神教贤者们的相助。 “卡布，我有个任务交给你，我需要你协助生物贤者清们查每一位雷霆战士的身体情况，接下来的改造势必是九死一生，我特许你们自己协调。” “是，殿下。” 卡布·艾瑞克迎着火星贤者走了过去。 亚历山大需要生物贤者们统计雷霆战士自己那粗陋的改造方法，为接下来的实验提供部分数据。 同时剔除那些肉身已经趋近于崩溃，且无法进行改造的雷霆战士，让他们在泰拉安定的度过最后的时光，未尝不是一种仁慈。 卡布·艾瑞克见到生物贤者，其实内心深处就已经放轻松了许多。 相较于外界那些拿命去拼概率的黑心医生，这些来自火星的生物工程贤者们，才是真正的大拿。 亚历山大不动声色带着禁军们离开了别院。 接下来，他打算带着粗略选拔的雷霆战士们前往喜马拉雅山下的实验室，那里曾经是诞生基因原体的地方。 无论是基因腺体植入，还是采用部分禁军的改造科技，都是有着先决条件的。 至于有关阿斯塔特原体的工程技术，亚历山大的身体本身就具有这种条件。 但是在使用之前还是要请示一下帝皇，毕竟涉及到亚空间邪神，亚历山大可没把握现在就去跟它们掰掰手腕，一切还是让帝皇顶着最好了。 亚历山大本人还是更想依靠自己为基因原体母版，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军团。 毕竟相较于其他原体来说，他自认为自己的情绪还是属于比较稳定的。 自己不论在物质世界，还是在亚空间都拥有着锚点，若是配合上拥有人性的雷霆战士，那不得杀入恐惧之眼干恶魔。 “殿下，宰相马卡多已在中央大殿等着你。” 正当亚历山大在脑海中幻想自己身为原体在战场上肆意冲锋时，嘉斯德的声音打断了他。 “哦好，现在就过去。” 亚历山大摸了把鼻尖，脚步不自觉快了几步。 第9章 罗格·多恩 “当你见到他时，你绝对会明白他为什么会被称为帝国长子。” “就像，当初你见到帝皇时一样。” 马卡多依旧靠在窗边，透过琉璃窗户他已经能看到禁军们突出围墙的卫士之矛。 “所以，我应该称呼他什么，哥哥，还是我的兄弟？” 第七军团帝国之拳的原体，罗格·多恩就那么自顾自地站在原地，摩挲着他那亮铜色的装甲。 “随你，但有一件事要提前告诉你，亚历山大不日将离开泰拉，他需要在你的护送下前往其他星系。” “所以，就因为这件事将我调回泰拉？他这么弱，连星际航行都做不到？” 罗格·多恩也来到窗边透过玻璃看向下方，试图寻找着亚历山大的身影。 在这个中央大殿，即使是独属于多恩的亲卫队都没能踏入，而下方帝皇长子的私人卫队却能提前抵达准备侍奉。 这二者的情况一对比，差距立显。 罗格·多恩连续两个反问式交流让马卡多有些心累，转身在伺服颅骨的簇拥下回到了自己的办公位，一台遍布金属管道的座椅。 多恩见状还以为马卡多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侧身跟了上去。 “马卡多，伱在吗？火星派遣的生物贤者们是怎么回事，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很不对劲。” 亚历山大在大殿门口卸下武器，半跑半飞式冲进大厅，结果被亮黄色的反光一闪，紧接着身体就忽地一轻。 “你，就是我的哥哥？帝皇长子?” 罗格·多恩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时，亚历山大几乎就要直接撞在他的后腰上。 多恩刚从战场退下来，手中还没有趁手的武器，刹那间神经反射准备给亚历山大来一个大抱摔。 结果双手一插，就那么把身高一米二的小人抱了起来，然后满脑袋问号看向亚历山大。 “呃，你是?” 亚历山大先是与眼前三米五左右的壮汉大眼瞪小眼对视一阵，随后两人同时看向端坐在中央处理器上的马卡多。 亚历山大想的是，这個大只佬是谁？他想干什么？ 罗格·多恩想的则是，我那么大一只帝皇长子呢？结果你说我的哥哥是这么小一只？ “他名为罗格·多恩，第七军团帝国之拳的基因原体。” “你的兄弟，哦不，应该说是你的弟弟。” 马卡多面露揶揄的向着亚历山大，他可是深受罗格·多恩那语言艺术的迫害，这次机会不就来了。 但罗格·多恩显然还没有从惊诧中回过神，根本没听到马卡多在说什么，而是将视线再度放到亚历山大的身上。 与帝皇一模一样造型的真一盔甲，精致的小脸，看起来明显还处在幼崽期的身体。 罗格·多恩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小人会离开泰拉前往其他星系征战。 难道要让这种幼崽去参加大远征吗？ 难道帝国征兵都已经这么困难了吗？ “等等，等等，你...是我的哥哥?” 罗格·多恩难以置信的再度确认，他甚至想把手里的精致小人晃一晃，看看是不是一件玩偶。 “是的，罗格·多恩，帝国之拳的基因原体，我知道你，我的弟弟。” “荷鲁斯也是我的弟弟，还有阿尔法瑞斯、黎曼·鲁斯、费鲁斯·马努斯、伏尔甘，罗伯特·基里曼，马格努斯，他们都是。” 亚历山大说实话被这样抱着还是有些羞耻的，毕竟他的心理年龄也有二十多岁了。 不过，他还是强撑着念出目前已经回归的每一位原体的名字。 万一自己露怯了，这群大只佬一致不承认他怎么搞。 只要亚历山大打开一个突破口，然后大家就都会被一起拖下水的。 罗格·多恩转头看向马卡多，又扭头看向亚历山大，在马卡多遍布笑容的脸庞上来回确认了三次以上才闷声闷气道。 “如果这是帝皇的意志，那便称呼你为亚历山大，我的哥哥。” 罗格·多恩单膝跪地对帝皇的意志表示臣服，同时也认同了亚历山大的身份。 就像马卡多之前说的那样，在罗格·多恩的感知中，亚历山大目前虽不如帝皇那般耀眼，但也绝对不是原体们能够相比拟的。 炙热的亚空间恒星投影使得亚历山大能不自觉散发出温暖的光，让他看来更像是帝皇的幼年版，这怎能不让罗格·多恩稀罕。 他突然理解为什么帝国会将他调回泰拉了，亚历山大确实需要他的保驾护航，就是不知道这次离开母星是为了执行什么任务。 “嗯，现在将我放下吧，我有事情找马卡多。” 罗格·多恩嘴上说的好听，可架住亚历山大的手却没反应，还是亚历山大拍了拍他粗壮的胳膊才被放到地上。 “马卡多，火星那群贤者是怎么回事？第一次见面他们就用红外仪扫描我。” “无礼！这群机械疯子都不知道什么是个人隐私的吗？” 罗格·多恩站在亚历山大身后一同朝着马卡多发问，显然已经带入了自己的身份。 “哈，那是亚历山大后续进行生物技术实操的老师，也是帮助他培养阿斯塔特的贤者。” 看着瞬间转换阵营的罗格·多恩，马卡多突然笑了起来，不过还是解释清楚其中的缘由。 基因原体技术是帝皇计划中的重要一环，火星上那群贤者们没有深度参与二十位原体的基因培育实验都已经闹出很大情绪。 如今亚历山大的出现，完全属于帝国的技术自然可以让他们提供资源，让他们为了帝国持续发光发热。 更何况，帝皇已经见证了亚历山大的潜力和稳定性，特意拿出自己的部分时间来为他准备一份特殊的礼物。 “罗格·多恩，你的军团需要尽快准备下次远征，时间紧迫，不要忘了这次任务的艰巨性。” 马卡多已经成功安排两人见过面，看样子他们相处的还不错，便示意罗格·多恩先行离开。 “那下午见，亚历山大，再见马卡多。” 多恩本就是抽空前来的，他待会还要亲自面见帝皇，向着二人打个招呼后就推门离开了大厅。 不过临走的时候，还是再三确认自己究竟多了一位什么样的兄弟。 第10章 改造技术 “多恩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难相处嘛，马卡多你觉得呢。” 亚历山大盯着缓缓合上的大门，转头看向坐在中央的马卡多。 “呵，我觉得你的学习计划还有待加强。” 马卡多常年戴在头上的脑机被丢在一边，就那样浑身放松瘫在座椅上。 知晓了部分未来的马卡多并再不像往日那般阴郁，当亚历山大茁壮成长时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的退休生活，只希望未来不是一场幻梦。 “你确定要我组建阿斯塔特军团吗？阿斯塔特战士们那各异的缺陷该怎么解决？” 亚历山大被那轻松的氛围所感染，直接向后摊开双手坐在台阶上，两人像是熟络多年的老友一般，迎着昏黄的夕阳。 亚历山大虽未长期与阿斯塔特们相处，但他与禁军在一起足足待了三个多月，还是能感受到禁军们近乎泯灭人性的执行力。 要是让他来选，亚历山大还是偏向于稳定雷霆战士们的肉身，抑制住狂暴化的精神就好，至于能不能增强都无所谓。 “你是想说阿斯塔特改造术会使他们失去部分人性吧，放心，火星贤者们已经在实验这方面的技术，帝皇此次回来正是为了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马卡多从伺服颅骨的机械爪中取下茶点，指挥着他们给亚历山大也送过去。 帝皇特意放缓了大远征，就是因为对于不同的基因原体，有着不同的阿斯塔特技术改造方案。 对于不稳定的二十位基因原体，阿斯塔特们自然是不完美不稳定的，但是对于锚定物质界和亚空间的亚历山大，依靠他而诞生的星际战士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部分。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记忆中的某些技术，例如，那個来自火星大贤者考尔的缝合技术，原铸化改造方案，还有一些连伱都只是听说而未确切了解的部分。” “你是说，直接使用我的基因样本铸造原铸星际战士？” 亚历山大强行把甜到齁人的茶点咽下去，然后躺在台阶上回忆原铸战士多出来的那几项改造技术。 “可若是进行原铸化改造，那就需要先把雷霆战士们改造成阿斯塔特，这两项改造技术进行下来，估计他们都死的差不多了吧。” “所以，帝皇回来了。” 马卡多很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水，不过这个信息却让亚历山大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是的，他回来了，为了雷霆战士，为了帝国长子。” 马卡多和帝皇在亚历山大还在营养仓里孕育的时候，梳理了帝国未来所发生的许多事情。 拥有一条确切的时间线作为参考，帝皇预知未来的能力成功冲破四神的影响，能看清的事情更多了，所以能做的事情也相应的更多。 “那我就不担心了。” 亚历山大原本还发愁如何保住这些雷霆战士，让他们能安稳通过改造。 现在最厉害的大只佬回来了，这下不用愁了，直接躺好等带飞。 要知道出自帝皇的黑科技可不少，根据实验手稿都能直接整出超级鸭卫这种不需要基因种子孕育的恐怖军团。 马卡多像是看透了亚历山大的想法，用不带一丝情绪的语气说道。 “我劝你最好不要有躺平的想法，在你的记忆中，这个世界的代名词不是黑暗和绝望吗。” “我可以告诉你，那是真的，就是绝望，纯粹的绝望。” “当人们仰望星空时，所感受到的并不是天空的广阔和内心的豁达，而是无穷无尽的异族和嗜血残忍的野兽。” “他们会撕碎你，会毫不留情的将你分食，即便如此他们还会夺走你的灵魂，让你在清醒中变得不能自已，让你痛苦，让你绝望。” 在马卡多的视线里，亚历山大是一个从未离开过泰拉的孩子，他纯粹，他强大，却又那么天真。 但马卡多相信，亚历山大只要见识过异形和混沌之后，肯定能快速成长起来。 这也是帝皇为什么愿意选他的理由。 “你说的对，马卡多，这几个月安定的生活让我仿佛就只是从2K时代，突然进入未来的星际时代，我在读取有关虫族、兽人、邪神的资料时，就像是在读一本科幻课外读物。” “也许，我确实应该出去看看了。” 亚历山大那近乎超人的精神反射，让他能快速接收信息调整自己的心态。 关于亚空间的有些信息，如果告诉某些基因原体，帝皇甚至担心他们会不会直接崩溃投入混沌的怀抱。 但是跟亚历山大沟通却丝毫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因为亚历山大极其稳定，且拥有人类应有的抗压能力。 “你也不必太压抑，即使是没有你的未来，人类也不会被击溃。” 马卡多从座椅上走下来，跟亚历山大并排坐在台阶上，以同样的姿态看着窗外的落日余晖。 “不过，你们那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对，来都来了，孩子还小。” “你不利用好自身优势岂不是亏了，更何况舞台已即将搭好，难道你不想上去肆意一番？” 亚历山大看着絮絮叨叨的玛卡多，感觉他咋比自己还懂网络呢，不像是个老古董啊。 但转念一想，能活过数个时代站在舞台上的人，怎么可能迂腐。 “放心，我可不是什么玻璃心，既然能来到这个时代，那我坚信自己肯定有着特殊的地方。” “还有什么要安排的吗？没有我可先走了。” 亚历山大站起身习惯性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低头看向精神焕发好似对教育孩子很有一手的老头。 “帝皇在喜马拉雅山下的实验室等你，火星贤者们将会教导你生物实操技术。” “至于雷霆战士们，他们愿意去就让他们去，不愿意就留在泰拉养老吧。” 马卡多注视着亚历山大身后最后的一抹余晖落下，然后闭着眼睛很随意地躺在台阶上对着他挥了挥手。 亚历山大见状轻手轻脚靠近大门，拉开一条缝隙钻出去后又小心翼翼的关上，整个过程安静无声。 第11章 代号更改 喜马拉雅山，泰拉目前最高的自然山脉。 时隔万年的时光，亚历山大依稀还能分辨出它的样子。 常年不变的风雪，使得这里依然属于人迹罕至的地带。 从高处往下看去，整个泰拉已经没有了大海的存在，统一战争后所有的海洋均被蒸发殆尽。 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人造城市，工业烟尘肆意排放，诸多顶尖科技在这里诞生。 四架风暴鸟运输机冲破层层封锁降落在山脚下，亚历山大率先跳下机舱仰起头看向这高耸入云的山峰。 “嗯，喜马拉雅山还行，挺高。” 亚历山大作为一名在平原地区生活长大的孩子，对于山有多高着实没什么概念。 尽管亚历山大就住在泰拉皇宫，他也不知道外界的风景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哪怕巢都城市他也只去过一次。 禁军卫队们紧随其后跳出机舱，相继在周围警戒，他们中自发分出两人去引导雷霆战士。 这群人经过生物贤者的初步休整，已经恢复精锐战士的精神面貌。 “卡布·艾瑞克，汇报情况。” “报告，二百三十一人已集结完毕。” 卡布·艾瑞克小跑着来到亚历山大身边。 由于这次是进入帝皇的实验室进行改造，所以雷霆战士们都是身穿常服，除了禁军所有人都没有披甲。 即使是亚历山大，也仅仅穿着金丝嵌边的长袍，盔甲武器则是被放在金属箱子中由禁军带着。 “率领好你的队伍，待会进入实验室以后等待下一步命令即可。” 亚历山大已经派遣禁军前往实验室等待验证身份，周遭机械神甫们操纵的重火力炮台在有生物进入攻击范围时已启动。 “殿下，身份验证已通过，我们可以直接乘电梯前往实验室。” 嘉斯德卫队长拿到验证信息后，带着伺服颅骨绕着亚历山大的周遭扫描全身。 数十米高的庞大石门缓缓拉开一条缝隙，卡斯缇娅02生物贤者就站在门后等待着亚历山大。 “赞美欧姆弥赛亚，长子殿下请随我来。” “卡斯缇娅？” 亚历山大转头向嘉斯德卫队长，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跟着生物贤者走进大殿。 庞大的喜马拉雅山内部，为了容纳实验室被掏出一个巨大的空洞，第一层大厅墙壁上遍布精美的雕塑，数不清的红色扫描装置隐藏在阴影中。 “实验准备工作刚刚结束，当前都在等着素材进驻，时间紧迫，我们走这边。” 卡斯缇娅02身后背着小型机械平台，义眼扫描墙体上的识别装置后，缓缓从上方降下一部可以容纳百人的升降电梯。 提乌斯·拉尔04和诺卡司07生物贤者，则是领着雷霆战士们踏入旁边紧挨着的另一部电梯。 亚历山大再次面见帝皇心里感觉还挺奇怪的，有一种莫名的慌乱。 听着耳边大型齿轮不停的转动，卡斯缇娅02回头询问道。 “长子殿下，我检测到您的心跳已远超平均水平，需要来一针镇静剂吗？” “不必，我感觉我的状态良好。” 亚历山大干咳一声低头看着脚尖原地轻踏两步，然后若无其事的盯着电梯门。 “面见帝皇，孱弱的肉身总是会出现诸多不良反应，紧张情绪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像您这样的身体，居然也免不了出现这种情况。” 卡斯缇娅02自从上次被嘉斯德警告后，就没有特意再用义眼扫描亚历山大，不过她那旺盛的求知欲恐怕压抑不了多久。 叮咚！ 极速上升的电梯逐渐停下，金属拱门向两侧开始平移。 卡斯缇娅02率先走出电梯，指着左侧的实验室大门。 “那边是基因工程实验室，帝皇就在里面，对面是生物工程实验室，接下来将由我教导你生物实操技术。” “明白，我要先去面见帝皇，咱们待会见。” 亚历山大跟生物贤者打个招呼后独自走向基因工程实验室，禁军们陆陆续续出了电梯，但并没有打算跟过去的意思。 亚历山大原本还想着站在门口深呼吸调整一下，结果感应门直接向两边自动拉开，露出了整個实验室的全貌。 第一眼看过去，这个实验室跟预想的根本不一样，它并不像某些黑暗科学家的实验室，到处都是液态仓，营养仓，扭曲的生物武器，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个实验室看上去更像是医院，洁白的大厅内放置着各式各样的检测仪器，即使是在里面忙碌的机仆也都穿着白大褂。 不过亚历山大并没有在其中看见帝皇高大的身影。 “帝国长子，请进入三号检测室体检。” 门口等待多时的生物机仆，用不带一丝情绪的话语引导着亚历山大进入实验室，印有三号检测室的房间被推开后，里面仅在正中央布置一个金属平台。 “躺好，等待伺服颅骨的扫描。” 生物机仆伸手一指金属平台，示意亚历山大躺上去。 这... 亚历山大双手叉腰看着一米高的平台直呲牙，自己现在的体型直接跳上去好像有点不雅。 他想了想轻轻煽动一下小翅膀，用自认为比较合理的姿势躺上去。 不过等亚历山大看向天花板上的红点时，总感觉帝皇好像在透过这些东西看他。 “识别代号：灭绝天使，第三百七十一次生物扫描装置启动。” 在生物机仆的操控下，四个伺服颅骨散发出红蓝色的光束在亚历山大的身体周遭飞行。 然而，忽地这些伺服颅骨悬停在空中一动不动，生物机仆也僵在原地仿佛死机了一样，口中发出。 “识别错误，等待指令...” “识别错误，等待指令...” “更改实验数据，建立新的实验纪录，代号：帝国长子，第一次生物扫描实验，检测。” 短暂的卡顿过后，生物机仆重新启动，伺服颅骨闪烁了一下后重新开始扫描。 亚历山大躺在平台上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他突然有些明白基里曼当时的感受了。 这种感觉让亚历山大感到自己好像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一个完美的精美的成果。 与众多躺在手术台上的人一样，在这上面不管你的身份有多尊崇，财力有多雄厚，都难免生出自己什么也无法控制的恐惧。 第12章 认知交流 “长子殿下，请进入内部实验室。” 亚历山大跟着生物机仆在实验室内移动，走着走着他忽然想明白一件事。 不对呀。 帝皇此次返航不好像是奔着雷霆战士来的，而是奔着他亚历山大来的呀。 怎么说就先让生物贤者领着雷霆战士去其他实验室，而自己则是被带到私人实验室里一顿霍霍。 原来他才是桌子上的那盘菜啊。 马卡多这家伙肯定知道什么，还装深沉，不老实，心眼子贼多，可耻老头。 正当亚历山大低着头一心吐槽马卡多时，他的视线里出现一双宽大的脚掌。 怎么形容呢，跟自己穿上盔甲差不多宽吧。 亚历山大逐渐抬头向上看去，帝皇身穿一套白色看不出是棉麻还是什么材质的袍子。 “呃，你好。” 亚历山大虽然早就知道帝皇的存在，甚至还在在亚空间投影重叠时片段式了解过他。 但是线上聊的再怎么开心，线下面基这么大一只还是挺心虚的。 以亚历山大目前的身形，只侃侃超过帝皇的膝盖，毕竟这个金色大只佬有四米三那么高。 而他，可怜的一米二。 不知道是不是亚空间投影本质出了问题，还是被特意封锁，亚历山大的实力虽然依旧稳步增长，但身高就是卡死了不动。 “亚历山大·唐，我的长子，身高并不会约束你的强大。” 帝皇低头在实验台上观察着什么，当亚历山大靠近时就已经被探查出内心所想。 “所以？” 亚历山大试探性的提问，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它们注意到了你，所以暂时的沉寂是必须的。” 当亚历山大穿梭亚空间抵达物质世界时，帝皇曾利用灵能之矛短暂击退了恐虐邪神。 在检查亚历山大灵魂记忆时，帝皇注意到了色虐宫殿肆行要塞中的情况。 四神聚集在一起谋划着什么，这是帝皇突然选择离开泰拉的原因。 他要去探察已经被找到的基因原体，而未被发现的原体，帝皇不主动搜寻四神就没法插手。 因为诞生不出过于庞大的情绪，亚空间生物就无法冲破已经趋近于稳定的亚空间壁垒，毕竟大面积星区的亚空间风暴已经消散。 亚历山大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读过许多奇妙的猜想，什么克苏鲁，多维宇宙，乱七八糟的东西。 了解的越多，就越觉得四神可怕。 而在帝国这边，被销毁的书籍太多了，因为某些知识某些书是真的会引来恶魔。 帝皇哪怕是面对基因原体，也不会试图跟他们解释，因为他们没有稳定的概念。 但是这么做也有明显的一个缺陷，原体们会自己寻找答案。 原体强大的力量所带来的自大自傲，让他们面对任何事物都无所畏惧。 最终，落入四神低语中的陷阱，而被收入囊中。 在未来的某种程度上，事实确实如此。 不过亚历山大还是想说一句，原来真的是你干的，可恶的大只佬。 帝皇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绕在脚边的亚历山大，继续讲道。 “亚空间纯粹而无序，灵能犹如黑夜中的一缕火焰，想要使用它们就要知晓它们。” 虽然亚历山大仅仅是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帝皇还是试图用浅显的语言向他解释这些神秘。 毕竟亚历山大拥有整套的基础知识，以及常人所不理解的观世界观。 而且，亚历山大的出现已经帮助帝皇节省了诸多时间，这才是帝皇愿意花费少部分时间与他交流的原因所在。 灵能说白了就是在使用亚空间的能量修改或者说影响物质世界，古时代的巫师便是其中进化成能利用亚空间能量的人类之一。 而物质世界是亚空间生物们所追求的，它们渴望拥有实体，所以必然如飞蛾扑火。 若亚历山大不能变得足够的强大，那么肆意使用灵能就等于自杀。 听完这些总结性的讲述后，帝皇相当于亚历山大的思想中建立一個初步的模型轮廓。 当他能自发使用灵能时，这个模型便会迅速形成一套独特的运行机制。 “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亚历山大倒是不纠结灵能的使用，马卡多给自己的学习计划里肯定是全面的。 现在他更想知道，四神，混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帝皇的认知中究竟是什么。 “就像，你记忆中的认知，空间与时间的重叠，但更加独特，它们并未独立的个体，更加复杂，是一种具象化的聚合体，却又在不断的变化。” 帝皇尽量用简洁的语言解释，对于并未升神没有深度涉及亚空间的帝皇，其实一时间也解释不清。 认知是会不断变化的，这样就更难以讲述。 帝皇能预知未来，但他也受困于未来。 时间急迫，基因原体们被四神动了手脚，让帝皇在对待原体们时有所冷漠。 当前帝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看到的那个未来，或者说想看到的那个未来。 帝皇并不能向其他的原体解释，那样会越来越乱难以控制。 就如，三维生物并不能理解四维生物的做法一样。 虽然帝皇目前并不是四维生物，但他通过亚历山大记忆中对有些事物的解释隐隐能察觉到，四神的存在就像是四维生物，但却是混乱无序的。 不完美的。 “他们，在你所知晓的世界观里，像是三维和四维的差距。” 亚历山大微微点头，此刻他还不能理解四神，因为没见过，认知也只是道听途说。 同时也读不懂，物质界根本不会有记载。 但在诸多幻想宇宙和世界观的冲击下，亚历山大可太懂如何避免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不可名状，不可说，嗯...想都不要想。 “好吧，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亚历山大不再纠结这些，叉着腰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四处走动观察着实验室内的布置。 心里想着，自己可得好好观察一下这金色大只佬在研究什么，有没有什么能顺走的。 帝皇默默收拢好手里的实验器材，面无表情地提起亚历山大帝后衣领。 “现在，需要伱好好睡一觉，小豆丁。” 听着帝皇人性十足的话语，亚历山大双目圆睁，原来你能读心，早说啊。 紧接着亚历山大只记得一根粗壮的手指朝着他头顶抚来，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M30时代，亚历山大的乱入使得帝皇拥有充足的时间去处理未来，人性远远大于神性。 第13章 山阵号 帝皇的足迹走过人类全部历史，他以各种身份引领着文明的发展。 他是科学家，铁匠，医生，他是永生者，万机之神。 他是全能的人类之主。 亚历山大对以上这些身份都没感觉，只知道自己这一觉睡的很沉，很香。 他只记得周围有一阵阵水泡浮动的声音，身体上的枷锁依次脱落变得轻浮。 帝皇在实验室内观察着亚历山大的身体数据，一步步放松对他的灵能封锁。 在这种情况下，亚历山大背后象征纯洁的翅膀逐渐飘散，羽毛一根根隐入亚空间之中。 灭绝天使在他身上的所有印记均已消失，亚历山大成为了一尊完美的精美的人类标准模型。 此时亚历山大不再是帝皇的复刻，而是拥有着自己独特的亚空间投影本质的一名永生者。 时间不知过了几天，水泡声消失不见。 纯白朦胧的光映照在亚历山大的眼眸，他逐渐睁开了双眼，在温暖的毯子中醒来。 “你做了什么？” 亚历山大晃了晃脑袋，率先在自己头顶摸了一下，并未摸到肿包。 帝皇依然站在原地，保持着俯身在实验台上的姿势，没有回答亚历山大的问题。 “不是说来体检的么，这也不像正常的体检啊。” 亚历山大不敢再碎碎念什么外号，撩开毯子准备跳下床。 然而当他刚一落地，身形却猛的一晃，后背翅膀的消失让整个身体的重心已经发生偏移。 “哎？？？” 亚历山大背着手在自己身后摸了摸，一脸疑惑地盯着帝皇。 自己那么大一对翅膀去哪儿了，难道又被这个黑心科学家给改造了？ 亚历山大驻足良久见帝皇还是没什么反应，忍不住走过去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拳。 “现在的你，是真正的长子，纯血人类，永生者。” 帝皇依然埋头专心处理着自己手里的铠甲。 “亚空间的封锁已经撤除，当你能使用灵能时，羽翼会自发成为你的武器。” 帝皇转过身，双手提着一套亲自改造的袖珍真一盔甲，放在亚历山大身前比划大小。 这件盔甲内富含帝国的诸多科技，完全就是正版真一盔甲的复刻。 “走吧，去带回你的兄弟们。” “罗格·多恩会带着阿斯塔特军团跟你一同出击。” 帝皇命令生物机仆们帮助亚历山大穿好盔甲，然后亲手将一顶金色王冠戴在他的头上。 这一次，王冠不再是棉麻的样式，而是具有偏着立场的能量护盾发生器。 同时，由帝皇亲手打造的武器，统御之剑、号令之旗、已被封存在武器箱中交付给禁军卫队。 亚历山大就站在原地，听着帝皇讲述目前已知的信息。 圣吉列斯即将统治巴尔，莱昂·艾尔庄森已经通过考察，属于他的军团也会一同随行。 佩图拉博依然在纠结，莫塔里安还在充满毒气的巴巴鲁斯挣扎，向着自己的异形养父复仇。 传教士洛迦·奥瑞利安，草原雄鹰察合台可汗，安格隆，康拉德科兹、克拉克斯。 ... 当晚，亚历山大连夜离开了实验室。 一行人仅向马卡多简单道个别后，便直接飞往停靠在太空之中的山阵号上。 随行的人员依旧是嘉斯德带领的四十名禁军亲卫队，不过他们已经被掌印者马卡多清除了亚历山大在皇宫内训练的一切记忆。 以至于他们一致认为，亚历山大本来就没有翅膀。 “统御之剑，嘿嘿，还行吧，毕竟是他老人家亲手打造，就当是打我的补偿了。” 亚历山大提起比自己还高许多的双手剑奋力挥动两下，空气中顿时留下蓝色火焰的残影。 这把剑接近三米，显然不是为自己现在的身形准备的。 号令之旗，一把可以悬挂旗帜的长矛，长度在四米以上，矛尖装备有分子切割立场。 这把武器不是最重要的，关键东西是在武器箱中放置的三面旗帜。 一面象征人类帝国的双头鹰旗帜，一面火星机械神教的旗帜，不过上面带有帝皇的标志。 以及最后一面有着闪电标志特点的旗帜。 这三面旗帜，足以让亚历山大在联军作出重大决定时，具有一锤定音的能力。 “我的兄弟，欢迎来到山阵号。” “安全问题不用再有任何顾虑，帝国之拳会以自己的荣誉做担保。” 罗格·多恩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和连长们已经等待多时，卡斯缇娅02生物贤者也待在这里。 帝皇将自己的阿斯塔特改造基地放在月球，山阵号就是停留在此就是为了运送他们。 当抵达各個星系后，这些不同军团的阿斯塔特们会转乘各种战列舰，投入到帝皇的大远征之中。 “多恩，我劝伱最好不要试图摸我的头，因为我会让你的子嗣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我亲爱的兄弟。” 亚历山大一侧身躲开多恩的手掌，帝皇给他留下了部分心理阴影。 目前他的武器盔甲已经装箱由嘉斯德亲自看管，以至于身穿长袍的亚历山大更像是一个幼童。 这就导致多恩并未像之前那样以成年人的姿态对待他，而更像是身负监护人的身份。 “我的子嗣们，都来面见帝皇长子，我的哥哥。” 罗格·多恩根本不纠结，直接向他的连长们讲述亚历山大的真实身份。 帝国正处于大远征的初期，帝皇依然领导着大远征，并未将军队的统治权交付荷鲁斯。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亚历山大的帝国长子身份能让他领导所有的阿斯塔特军团。 这些连长和亲卫队阿斯塔特战士们也没有半分犹豫，单膝跪地向亚历山大献上自己的忠诚。 不过亚历山大没有因此生出任何情绪，因为他知道阿斯塔特们尊重的仅仅是他的身份而已。 “多恩，让他们起身吧。” 亚历山大对阿斯塔特们微微颔首示意，转头看向罗格·多恩。 阿斯塔特连长们的视线都在他们的基因原体身上，见到罗格·多恩挥手才有所动作。 即使他们对亚历山大有着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但相处甚久的罗格·多恩显然更受他们尊重。 “走我带你转转，住皇宫可没机会见到山阵号这种太空战斗堡垒。” 多恩像是炫耀自己的杰作，推着亚历山大离开舰桥平台进入山阵号的内部。 第14章 战术小队 “向您献上忠诚，长子殿下。” “愿帝皇保佑您，原体大人。” 山阵号的堡垒长廊里，正在执勤的帝国之拳阿斯塔特战士们，纷纷向亚历山大和他们的原体罗格·多恩敬上天鹰礼。 这些来自泰拉的老兵，第七军团的初创成员还是不太习惯称呼自己的原体为父亲。 不多罗格·多恩并不在意什么称呼，只要能为帝皇征战银河，那他们都可以称自己为帝国之拳。 亚历山大身穿素麻长袍，戴着帝皇亲手打造的王冠沿着廊道走过。 一路上，他们遇见地更多的则是人类帝国卫队成员，也就是为了适应大远征，最近突然得到改制的星界军。 “虚空盾，宏炮，光矛，盖勒立场，这些都是战列舰配置的系列装备。” “不过，战列舰也好，战争堡垒也好，想要胜利最先要了解的是机魂，是操纵这些设备的人员。” 禁军们簇拥着亚历山大，罗格·多恩站在他身边一一讲述战舰内的设施。 这也是马卡多交代给罗格·多恩的任务，教导亚历山大有关太空海战的知识。 战争中想要获得武器补给可以找铸造世界，但合格的技术人员可不是说补充就能补充的。 至于机魂，则是一种可以抵抗亚空间侵染，且有着一定自我意识的智能中控系统。 “呃，等等，你们是在修道院下面建了一座战争堡垒吗？” 说实话，罗格·多恩的讲述虽然有些枯燥，但亚历山大也有在尽力听着。 三百年教育计划里有几门自己不喜欢的科目太正常了。 可当一群人穿闭塞狭隘的走廊时，亚历山大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巍峨高耸的修道院，数十米高的雕塑和能容纳近千人的连廊。 亚历山大见到如此庞大的哥特穹顶建筑群，他才知道原来早在黄金时代，人们就喜欢在各种堡垒上修建圣殿。 “像你这种没有经历过亚空间航行的人，当然不会明白有一座修道院是多么重要。” 罗格·多恩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怎么这小子的嘴比他还厉害呢。 山阵号是罗格·多恩在太空中发现的堡垒要塞，上面诸多建筑至今都保留着原有的模样，修道院就是其中之一。 当多恩低头看到亚历山大只是震惊建筑的宏伟时，连忙在心里默念着童言无忌。 “确实，亚空间相当危险。” “不过我能进去看看吗，听说了解一个军团的最好方式就是参观他们的修道院。” 亚历山大对于任何名胜古迹都挺好奇，毕竟这来都来了，不看看怪可惜的。 面对帝国长子这么一个问题，帝国之拳军团怎么可能说出不愿意。 不过罗格·多恩刚答应完心里忽然一紧，自己好像自回归帝国以来，还真没做下几件能铭刻在修道院里的胜利。 这么多年，他不是追随在帝皇身边征战，就是利用太空堡垒运输军力，凭借帝国之拳军团独立获得胜利的机会，与其他军团相比真的不多。 万一，亚历山大以后去其他的军团旗舰上的修道院参观，到时候这一对比。 渍渍渍。 罗格·多恩怀着忐忑的脚步，随亚历山大在修道院内溜达一阵。 当一行人即将离开修道院，多恩的心里终于准备松口气时，还是听到了让人眼前一黑的评价。 “场地布置是挺豪华，就是感觉雕塑单一了些。” “好了我的兄弟，辛苦你了，待会我还有战斗训练任务，今天的参观就到这里吧。” 亚历山大抖了抖身上的袍子，准备借用堡垒上的竞技场就地展开训练。 这一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嘉斯德卫队长都已经提醒他三次了。 罗格·多恩一听，转头看向自己的连长时眼睛都亮了。 “没问题，山阵号上有我的私人竞技场，现在就带你去。” “对了，嘉斯德卫队长，给你们安排的舱室就在我休息室的隔壁，亲卫们会领你们先过去。” 罗格·多恩对自己的亲卫队一挥手，让他们先领着禁军去放置行李。 面对这个提议，嘉斯德卫队长还真没打算拒绝，果断从队伍里分出十人带着所有人的私人物品就此分别。 长子殿下时间宝贵，浪费在任何地方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失误。 ... 嗡嗡嗡！！！ 竞技场里链锯剑启动的声音层出不穷，呼喊声音更是一潮接一潮。 “再来，让战术小队一起上。” 亚历山大身穿真一盔甲站在场地中央，他的身边已经倒下数十位连队精英。 帝国之拳的药剂师和医疗机仆就待在外围，倒下一個他们上去拖走一个。 罗格·多恩鉴于不清楚亚历山大的真正实力，所以第一波派上场的并非连队冠军和亲卫队。 “让阿斯塔特们成建制上场吧，我们也不清楚长子殿下的真正实力。” 嘉斯德见到多恩转头询问他的意见，只好如实告知目前的情况。 由于记忆被清除，即使是亲卫队都不记得亚历山大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帝国之拳斩首小队注视着多恩下令上场的动作，脑子里是一团乱麻。 他们是被突然征调来的，事先也没说过是要跟帝国长子殿下同台竞技，面对这种情况，怎么打都成了问题。 标准的斩首小队都是五人，由两名相互协调的攻击手，两名战术支援，一名突破手组成。 所装备的近战武器多是动力锤、链锯剑和战术匕首，以及重型盾牌。 试探性的攻击时，斩首小队并没有像禁军那样直接绕着亚历山大围成一团，而是按照作战习惯相互配合着隐藏在战友身侧。 这就是禁军和阿斯塔特们的明显不同，阿斯塔特参与的多是大型团战，以保存自己有生力量，尽最大可能消灭敌人为主，而禁军陪练则是多以喂招为目的。 双方都在缓慢挪动，启动动力锤的分解立场时给整个竞技场带来一抹亮光。 嗡的一声。 正面突破手高高跃起手持动力锤迎头抡下，支援型阿斯塔特从两侧手持重型爆弹枪切换到爆炸开火模式，全力封锁亚历山大的移动空间。 其实，事情都是具有两面性的，亚历山大的体型优势在这时候就尤为重要。 他并未选择去迎击动力锤，从而被带进斩首小队的攻击节奏，而是直接将夺来的动力锤猛地丢进阿斯塔特的进攻阵型。 持盾的阿斯卡特为了保护队友，习惯性的迎了上去，就这么一个看似简单的迎击动作，让这支小队满盘皆输。 动力锤与盾牌交击时产生强刺眼的亮光。 亚历山大借机俯身突入对方的阵型之中，一米来长的动力剑，其上附加的巨力让突击手根本无法抵挡，支援型战士的重型爆弹枪也没机会进行火力压制。 短短几个呼吸，整支小队全军覆没。 第15章 尝试改变 “哈哈哈，帝国之拳的老兵也不行啊。” “外面站着的那些亲卫队，对就你们，上来练练，别给多恩丢脸。” 亚历山大击溃阿斯塔特小队后，从地上捡起一把盾牌卡在手臂上，动力剑在上面一拍发出刺耳的异响。 虽然他暂时失去了能够进行空战的翅膀，不过面对阿斯塔特斩首小队，还真不怎么吃力。 毕竟，他与配合默契的禁军都打过，这种强度也就是热身而已。 罗格·多恩见亚历山大在场上如此放肆，着实是有些牙疼，这小子的嘴还毒，让人窝心。 其实帝国之拳的连长们更发愁，这样下去他们上是不上。 不过也不怪帝国之拳的阿斯塔特们不够强，毕竟原体的半神称号可不是说说而已，幼年时就有着远超旁人的力量。 “殿下，时间到了，卡斯缇娅02生物贤者通知，需要您前往实验室学习生物实操技术。” 嘉斯德就站在罗格·多恩的旁边，亲眼看着原体的脸由青转黑，生怕他一个不高兴亲自上场比划比划。 于是连忙叫停了本场竞技，在众人的注视下推着已经明显上头的亚历山大匆匆离开，走之前还不忘了把卡在手臂上的盾牌取下来丢在地上。 罗格·多恩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亚历山大离开竞技场。 帝国之拳的亲卫队和几位连长们，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基因之父能被气成这个样子，硬是没一个人敢回话。 以往都是罗格·多恩跟谁聊不几句话，就能把对方气直嘬牙花子，或是摔门而去。 今天这种情况，嗨，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不过...哎，愁人呐，接下来的几個月该咋过。 但是他们也不想想，以前罗格·多恩毒舌其他的基因原体们时，那些连长该怎么处理。 “西吉斯蒙德，明天，明天你上。” 罗格·多恩砰的一声摔上竞技场的大门，不过一个没忍不住又推门回来。 “算了，明天还是让亲卫队们先上吧，别通知我了，我要率领山阵号和舰队群进行亚空间穿越。” 罗格·多恩给自己找了个看似合理理由，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忍得住。 ...... 亚历山大走在空旷的修道院连廊里，庄严肃穆之感将他逐渐从好战的情绪里解放出来。 装备武器交付给私人机仆保养，伺服颅骨低飞扫描着他的身体信息，检查有无异常。 “嘉斯德，帝皇交给你那些专属武器的时候，有没有提到什么？” “没有。”嘉斯德直接摇了摇头。 “奇怪了，给东西也不说，能不能用又不管。” 亚历山大回到罗格·多恩给他安排的房间里换上长袍，顺便整理了一下发型。 两个私人武器箱被他一脚踢到自己的床底下，算是正式拥有了两件压箱底的宝贝。 “殿下，您这样气罗格·多恩大人会不会有意外。” 嘉斯德身为长子殿下的亲卫队长，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亚历山大的行为习惯，可是登上山阵号以后，不论是性格还是说话的口气都有些反常。 “多恩就是个钢铁直男，大远征中可是有着二十多个军团，团结不了身边的力量可不行。” “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但不在意这些，而我就是要让他明白，这种行为本是可以轻易避免的。” 罗格·多恩永远只会说自己认为对的话，而且从来不会也不屑于撒谎，哪怕是善意的必须的谎言也不会，所以他根本不能与其他原体们达成一致，甚至是进行战术配合。 这就直接导致，有着一定战术修养和指挥能力的多恩，不能担任大军团作战的指挥官。 而每当原体们想要与他交流或是辩驳时，他也听不懂别人的冷嘲热讽，只会直接宣布谈论结束，是自己赢了。 其实，这是他性格执拗的一种体现，同样也是一种另类的缺陷。 亚历山大尝试着先从最容易解决的兄弟们开始，然后逐步隔离危机，被马卡多安排学习生物技术和基因工程的研究，未尝没有先让他解决基因种子变异问题的想法。 要知道，帝国之拳的基因种子变异，母团覆没后二次重组导致阿斯塔特手术中的两道都已失效。 Sus-an脑膜，可以让战士们重伤假死，延缓大量时间等待救治，这样就可以保留下许多的精锐。 蚀刻腺体，能让阿斯塔特战士们吐出腐蚀性毒液，即使是手无寸铁也有能力挣脱锁链自救。 这两样保命功能的缺失，直接导致帝国之拳子团战团的战士们在后来的战争中损失惨重。 其他军团的基因种子变异，甚至导致整个军团发生叛变的事也存在，而亚历山大作为稳定的原体，是最好的研究素材。 “走吧，去生物实验室看看，也不知道卡布·艾瑞克他们如何了。” 亚历山大推开门，禁军们已经在嘉斯德的安排下将通往实验室的走廊进行管控。 虽然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学成什么样，但是按照三百年义务教育学习计划走下去准没错。 嘉斯德走在前面推开充满火星机械教风格的实验室大门，亚历山大径直走了进去。 与帝皇的实验室不同，这里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真的是黑暗科学家的恐怖实验室。 火星贤者们特有的机械义眼，让他们不需要在充足的光亮下就能进行实验，所以实验室里非常昏暗，各种各样的齿轮装饰，则让整个房间里充满血肉苦楚的想象。 “长子殿下，欢迎来到我的私人实验室，接下来的画面可能需要你克服自己的生理反应。” 卡斯缇娅02生物贤者正操纵着背后的机械爪，小心翼翼在手术台上进行精密切割。 机仆的寿命也不是永久的，他们需要定期更换生物湿件，目前卡斯缇娅02做的就是这项工作。 “生物贤者也精通这些有关机械的工作吗？” 亚历山大虽然对于义体改造的事不大感兴趣，但还是强忍着不适凑了过去。 “你不会认为贤者们只精通某一项学科吧，我同时还是一名机械贤者。” 卡斯缇娅分出一根机械爪从墙边抓了一个包裹着锦面的金属凳，示意亚历山大站上去观察，为了防止他看不到还特意打了一束光。 激光手术刀像热刀切黄油一般，轻松分割下一条生物湿件手臂，黑红色血肉平面上螺丝螺母金属管依次安装。 卡斯缇娅02只在需要在着重注意的时候，才会亲自上手示范。 第16章 西吉斯蒙德 “克服住，千万不要吐在实验室里，不然我的机仆们会很苦恼。” 卡斯缇娅02的检测器材监听到一阵急促的心跳声，立即让伺服颅骨抱来一份药剂瓶，里面是刺激性气味的草团。 亚历山大推开伺服颅骨不敢张口说话，扒住手术台的手青筋直跳。 虽然他在战斗的时候经常见血，可看到如此肆意地摆弄肢体，生理反应还是让他的胃里一阵翻涌。 不过好在手术台上的机仆只需要更换一件义肢，就能继续为了帝国发光发热。 咔哒一声对接完毕，卡斯缇娅02松开后背上所有的机械爪，两名机仆扶着刚下手术台的同伴朝着实验室的深处走去。 “看起来你的适应性和耐受性都很强，满足贤者的培养需求。” 卡斯缇娅低着头仔细扫描亚历山大的面部表情，隐藏在头发下的红色义眼频频转动。 “若是依靠机械式的分析起决定作用，帝国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对此彻底失望。” 亚历山大从凳子上跳下来抚一把肚子压制住呕吐感，心理上若是接受手术只是必要的行为，其实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卡斯缇娅02并不在乎与她相悖的观点，率先走向侧面的小型实验室。 “跟我来，这里有专门为你搭建的实验场地。” 亚历山大在鼻子前扇了扇油污气味，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两人踏进实验室，白炽灯光突然亮起还导致有些刺眼，量身定制的小型操作台足以让亚历山大尽情施为。 “换上实验服，接下来的实操有两个方面，生物机仆改造，湿件义肢更换。” “简单的义肢改造，是最适合像你这样初学者的教学素材。” 卡斯缇娅丢过去一件纯白实验服，机械爪按动手术台上的旋钮后，落地窗帘向上拉高露出一间半开放式的玻璃房，里面正站着近百台待机的生物机仆，这些还只是山阵号上需要更换部分机体一批。 “这么多，你确定吗?” 亚历山大透过玻璃看着机仆方阵有些出神，第一天要做的改造手术也太多了，这能靠不谱吗。 “当然。” 卡斯缇娅02贴心地递过去两把激光手术刀，机械爪推搡着亚历山大站到实验台前按住他的手精准下刀。 冷色刀片自机仆骨关节横切，暗红色的机油向外喷溅，干枯的义肢被随意丢进废料桶里等待回收，纯白色实验服逐渐侵染上点点油渍。 “手稳住再下刀，用力才能切碎骨头。” 呕! “克制你的生理反应，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手术，切除前额叶时要谨慎。” 呕！！！ 亚历山大死死抓住伺服颅骨送来的草团包按在自己脸上，另一只手探入机仆的脑壳轻轻翻搅。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种来自二十世纪的前额叶摘除术，竟然能在M30时代重新焕发生机。 ...... 嗡！！！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伴随着红色的灯光照亮整个山阵号。 这是每天例行检查的警报声，检查人员情况，汇报工作进度。 亚历山大已经在山镇号上进行了接近6个月的太空航行，以及生物改造实习。 亚空间中时间混乱，一艘战列舰的船首和船尾甚至能相差十几個小时，需要多次调时修正才能统一命令。 人类为了能够正常进行亚空间航行，制造了一种隔绝亚空间混沌生物的盖勒立场，但即便如此，依然有星界军和舰船工作部队忍受不了混沌的污染。 所以，阿斯塔特们会配合每天的检查，对一些已经遭受污染的人员进行忠诚处决。 “我的兄弟，相信你手中的武器，寻找薄弱点然后重拳出击。” 山阵号上的竞技场内呼声一片，罗格·多恩站在场中指导着亚历山大进行武装决斗，他与西吉斯蒙德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禁军们站在一层，身穿各色陶钢装甲的阿斯塔特战士环绕在外围，二层和三层观众台站着的多是普通星界军和部分休假的阿斯塔特战士。 这是目前耗时最长的战斗之一，两人都足足挺了一个小时还未分出胜负，炙热的蒸汽顺着头顶向外发散。 “殿下威武，挑战两百连胜！” “西吉斯蒙德，伱还行不行啊。” 中场休息时，亲卫队艾伦维尔带着一眼假的关心模样，主动帮忙给擦拭武器。 这些亲卫队成员是最喜欢拱火拉人下水的，毕竟他们已经成了亚历山大188次不败战绩的光辉历史之一。 不过，他们还是请来了军团首席药剂师泰罗·威尔伯，为其保驾护航。 “败者就不必说话了。” 西吉斯蒙德毫不客气的回怼回去，真是跟多恩一模一样，休息时间一过，他站起身对着高台上的人大声呼和。 “没上过场的那些，对你就是你们，你行你上，场地马上就交给你。” 亚历山大手持动力剑和动力斧注视着西吉斯蒙德跳上台，两人站在原地相视一笑，准备进行最后一次交锋。 “西吉斯蒙德，你很强，未来绝对不会止步连队冠军，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军团。” “我是帝国之拳的战士，我听从罗格·多恩大人的命令。” 西吉斯蒙德手持双手巨剑在身侧转了一圈积蓄惯性，这是他为了对抗力量超过他的敌人所自创的招式。 西吉斯蒙德在未来是被称为原体之下第一人的阿斯塔特战士，他是帝皇的冠军勇士，黑色圣堂战团的首任大元帅。 听听这些名号就知道，他的实力和潜力有多么夸张，但他最终倒在了衰老与四神神选阿巴顿的手中。 或许，当亚历山大掌握原铸手术后，能让这个老兵重新焕发生机继续为帝国效力，就像圣血天使军团的但丁，以及其他衰老的战士。 “哈哈你们真的很棒，我很喜欢帝国之拳，当然除了你们执拗的性格。” 亚历山大不再纠结这些，手持武器用力拍击发出巨响示意战斗正式开始。 这次两人都没有再像之前一样瞬间拼杀在一起，双方都已经完成了对实力的窥探，接下来只要有一个失误被抓住，恐怕就要成为对方光辉战绩的历史之一。 陶钢装甲踩在金属竞技台上的声音咔咔作响，两人的视线紧盯对方脸庞，距离随着脚步声开始缩短，双手巨剑旋转带来的风已经能吹到亚历山大的脸上。 嗡地一声，西吉斯蒙德旋转双手剑的姿势骤然加快，风刃直接划在亚历山大的眼角，紧跟着就是一招力劈华山。 由于距离太近，亚历山大立即斜举动力斧想要卡住双手巨剑，另一杀招则是刺向西吉斯蒙德腋下的动力剑。 铛~！ 一阵绵长的金属碰撞响起，斧杆死死插在金属台上，亚历山大第一时间丢掉了它。 西吉斯蒙德手持巨剑劈砍在动力斧上后，硬是凭借巨大的惯性带动身体向左侧移动半步，顺势用剑格死死卡住袭来的动力剑。 不过，当他看到亚历山大果断松开了持剑的手后，浑身的汗毛瞬间就矗立起来了。 咚咚两声脆响， 亚历山大屈膝顺势一跃，戴着动力拳套的双手分别直击西吉斯蒙德的大腿和腹部，陶钢装甲在巨力下绽放出蜘蛛网状的裂纹。 随即黄色人影被重重击飞，猛地砸在竞技场外的墙壁上溅起气浪。 第17章 太空海战 “赞美帝皇，殿下已经一百八十九连胜！” “我们是在见证神明的觉醒。” 欢呼声瞬间响彻整个竞技场，罗格·多恩直接把亚历山大扛在肩膀上向众人展示。 部分星界军看到这一幕甚至兴奋到主动单膝下跪，因为在他们看来亚历山大显然更像一名凡人神明，是属于众多星界军团的统领。 “威尔伯，怎么样怎么样，快给他看看。” 在欢呼声下，艾伦维尔小跑着来到西吉斯蒙德身边，拉着首席药剂师威尔伯帮忙检查身体状况。 “嘶，这拳头也太硬了。” 西吉斯蒙德两眼发黑，听着耳边的吵闹声缓缓吐出一口闷气，伸手稍稍碰一下腹部，蜘蛛网状的陶钢装甲顷刻间洒落一地，露出内部的黑色甲壳。 “西吉斯蒙德你可别死了。” 艾伦维尔见他醒来，连忙扒着脖领子不停晃荡。 “你闭嘴，再晃下去我真就不行了，威尔伯大药剂师麻烦你了，我应该没什么事吧？” 西吉斯蒙德推开艾伦维尔平躺在地，他现在只感觉到整个下半身都没知觉了，任由伺服颅骨在身上扫描。 大药剂师威尔伯倒是没第一时间答话，低着头仔细检查黑色甲壳内部的伤势。 左眼佩戴的激光扫描仪仔细对比伺服颅骨得出的数据，确定没问题后威尔伯才拍拍了拍西吉斯蒙德，示意艾伦维尔扶他起来。 “你应该庆幸长子殿下正在幼年期，若是不然这一拳恐怕就是穿腹而过。” “嘿嘿，这下你也跟我一样了，看看这次你能躺多少天，要知道我可睡了足足一个星期才缓过来。” 艾伦维尔兴奋地拖着西吉斯蒙德，围着的人群自发让一条路，用热烈的掌声送他们离开。 这场比赛，不论输赢都打出了帝国之拳的威风，更何况年幼的半神，那也是神明。 ... 一路上，亚历山大像打了大胜仗一样被罗格·多恩扛到山阵号的作战指挥室，禁军们也从狂热的人群中分出一条路紧跟在后方。 这些狂热的星界军从一开始喊出赞美殿下，到后面越来越夸张甚至喊出希望殿下赐福。 “伱成长的超乎想象的快，再过一個月，恐怕山阵号上就只剩下寥寥几人能与你交手而不迅速落败。” 罗格·多恩知道亚历山大是有翅膀的，不过他并未主动询问过这件事。 相反，看着越来越像帝皇的亚历山大，罗格·多恩的心里反而更加喜欢。 “嘿，我还以为你不会夸奖人呢。”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早，起码我就没跟嘉斯德打过，希望临走时能跟你也比试一场。” 亚历山大就地让禁军帮他脱下盔甲换上长袍，还不忘回头调侃一下多恩。 两人相处了六个多月，亚历山大每天中午就聚在指挥室里听多恩讲述指挥技巧。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亚历山大发现他是真的听不懂好赖话，虽然他也在尽量改变自己的说话习惯，但就是听着别扭。 罗格·多恩听到亚历山大的调侃，硬是走到他身边沉思了片刻才回应。 “没问题，你要是想打，明天我就可以安排。” “明天？明天还是算了吧。” 亚历山大取出王冠戴在头顶，舒展一下有些酸麻的四肢准备听课，不曾想多恩又回应一句。 “你有自知之明，那些连长们换上终结者盔甲，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机会。” “呃，我们还是先学习战舰指挥吧。” 亚历山大不敢再跟他聊七聊八说下去，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嘉斯德卫队长一旁听得直想摇头。 黑暗宇宙里，只有不惧来自暗处的危机才能屹立不倒，若是失去了拼死一战的勇气，即使是战列舰也会被击溃。 机魂是能感受到舰长情绪变动的，它们甚至能主动变更舰长权限。 就如荣光女王级战列舰马库拉格之耀号，即使是被混沌星际战士夺走，也能控制自己舰船上的宏炮列阵开火权限，阻止它们朝着极限战士的舰船开火。 “当你拥有舰船后，第一个要掌握要熟悉的就是机魂，然后再想着如何操纵舰船以群狼战术或是斩首战术进行活动。” 罗格·多恩带着亚历山大来到指挥室的作战平台，透过这里能清楚看到船坞里停靠的帝国之拳旗舰，永恒远征号。 这也是后来被分为西吉斯蒙德的家产之一，是他组建黑色圣堂战团的根基。 “其实对于帝国目前的海军力量来说，战术并不是那么重要，只要火力足够完全可以依托战斗堡垒横推过去，推不动的部分跳帮解决即可。” “实在不行，大可以在附近星域呼叫其他军团的支援，切记不要冒险。” 罗格·多恩神色郑重地看着亚历山大，他已经将太空海战技巧传授的差不多了，对亚历山大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要盲目自大，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斗风格，这是改变不了的。 “我铭记这一点。” 亚历山大狠狠点了点头，目光盯着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始终没有离开。 “你...想要啊？” 罗格·多恩都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作战室，见亚历山大还站在指挥平台上，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永恒远征号。 “要不，”多恩咬了咬牙打算忍痛割爱。 “真是震撼，如此庞大的造物，难以想象能停靠它的山阵号有多么庞大。”亚历山大低声喃喃自语。 “不不不，山阵号不行，这个不行。” 罗格·多恩一听都慌了，连忙蹲下身在亚历山大的眼前挥手，试图打断他盯着自己家产的视线。 “你放心，父亲肯定会给你准备舰船，我这个太小了，不够长子殿下的身份，哥求你了。” 罗格·多恩生拉硬拽，还不停朝着嘉斯德使眼色，让他赶紧带亚历山大去找卡斯缇娅学习阿斯塔特改造手术。 “放心，我不要你的战斗堡垒，我会建造自己的战斗天体，戴森球，堡垒修道院，流浪星球计划也挺好。” 亚历山大挣脱罗格·多恩捂着自己眼睛的手掌，视线看向自己的禁军卫队长。 “嘉斯德，能不能向泰拉传递信息，告诉马卡多宰相我要学建造技术，让火星派遣贤者来教导我。” “没问题，我现在就通知泰拉，我亲自跟马卡多汇报。” 嘉斯德还没答话，罗格·多恩都已经抢先替他答应了，硬是亲自送着亚历山大离开作战指挥室前往生物实验室才肯放心。 第18章 接手实验室 “罗格·多恩挺有力气的嘛，我又不会真要他的山阵号，这整的显得小气了。” 亚历山大扶好被多恩整歪的耀金王冠，顺手从门后拿出定制的实验服套在身上。 6个月的时间以来，亚历山大在山阵号上的私人实验室已经扩大了几倍之多，但实际上能调动的技术机仆很有限。 卡斯缇娅02始终不愿意给他权限，导致某些改造手术还是需要亚历山大自己亲自动手。 “嘉斯德，记得帮我盯一下泰拉方面的回信。” “是，殿下。” 嘉斯德倒是少见的没有穿着盔甲，而是换上封闭式生物实验服协助亚历山大进行手术。 每一名禁军都是从小按照精英教育进行培养的，他们精通各种知识，能进入到生物实验室里的禁军就有九位。 这些禁军在亚历山大学习的时候，从旁协助也学会了部分阿斯塔特器官改造手术。 如今亚历山大的生物实操技术，从最开始的生物机仆湿件义肢更换，到完整的低级机仆改造术，如今已经能完完全全掌握星际战士器官改造手术。 通过不间断的学习，亚历山大在基因工程上也接触到了帝国之拳基因种子，不过保险起见他并未进行工程拆解分析。 “赞美欧姆弥赛亚，长子殿下今天似乎来的稍晚了些。” 卡斯缇娅02弯腰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仪，一直穿在身上的红色袍子也撩开许多，不过露出的都是些金属肢件。 “卡斯缇娅，你今天有什么大型手术需要帮忙，还是说有什么繁琐到让机械都难以忍受的手术？” 亚历山大绕着卡斯缇娅转了一圈，仔细打量她有没有想坑自己。 要知道当初刚学习生物实操的时候，她可是按着亚历山大的手在生物湿件上进行切割，根本不管已经呕到吐酸水的生理反应，还美其名曰，适应性能帮他解决一切。 其实这都是为了节省她自己的时间，因为这些机仆原本就是她的工作之一。 “山阵号上各军团的阿斯塔特战士滞留过多，目前积累了许多需要稳定和后续几道改造手术的战士。” “药剂师已经全面出动，所以接下来将会给你分配三个连队的阿斯塔特手术。” 卡斯缇娅02丝毫不觉得羞愧，直起身带着亚历山大与禁军们走向实验室内部。 由于亚历山大喜欢照明充足的环境，所以卡斯缇娅02特意申请了能源供应，将部分实验室被改造纯白灯光。 “准备的还挺充分，行，这三個连队的手术我接了，但是我要调动生物机仆和技术机仆的权限。” 亚历山大顺手摆弄了一下纯白色的帘子，背部装有机械爪的改造机仆就站在手术台旁边等待实验的开始。 火星贤者们把控着部分关键的机械改造技术，有些技术机仆仅仅依靠亚历山大所学习的生物手术是造不出来的。 更何况他们还拥有着各种神甫改造手术，战斗神甫的战力甚至堪比阿斯塔特，同时他们还有着成建制的护教军，以及泰坦军团。 “实验室内的机仆允许你随意调动，这里的设施将会完全移交给你使用。” 卡斯提亚02控制着伺服颅骨飞到亚历山大身边，示意他需要扫描面部转移权限。 “那你呢，准备去做什么？” 亚历山大站在原地等待扫描。 “火星基地传来数据，有一架战将级泰坦需要进行维修，接下来我的主要任务就是它。” 卡斯缇娅的东西早就打包完毕，只等着亚历山大进驻生物实验室，她好抽身前往其他地方准备维修事宜。 “得，我都快忘了你还是一名机械贤者，对了伱准备什么时候教导我机械方面的技术？” 亚历山大挡在卡斯缇娅身前不让走，要知道研究主战泰坦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干活总得给点奖励才是。 卡斯缇娅02也没反抗，站在原地依靠为数不多的肉体思索片刻。 “三个连队的阿斯塔特手术完成之后，我会帮你安排好学习机械方面的课程，以你的接受程度，最多一个月就能掌握机械改造的基础知识。” “没问题，但是你要带我初步了解主战泰坦的结构。” 亚历山大也不管她答不答应，让出路后自顾自走向实验室，准备发动身边禁军的力量开始手术。 其实对于阿斯塔特改造手术，难点在于基因种子的适应，后续的器官改造手术，某些战团甚至遗失了几道都能进行到黑色甲壳改造手术。 对于帝国之拳军团，完成第七道预置胃以后就能初步宣布成为一名阿斯塔特战士，这时候为了减少资源占用并动员更多军力，后续的改造手术一般就是在山阵号上进行。 按照要求，在进行器官改造手术的时候，必须要有药剂师在旁边纪录，并监控变异过程中基因腺体与其他植入物的状况。 这次主动申请协助亚历山大的还是个熟人，帝国之拳首席药剂师泰罗·威尔伯，他是率先察觉到帝国之拳军团基因种子变异问题的人。 因为泰罗·威尔伯发现帝国之拳军团内有一小部分团体，在玩一种叫做痛苦之套的设备，这种设备可以包围全身并深度刺激疼痛神经元，还能在不造成任何肉体伤害的情况下引起剧痛。 他们宣称以此设备可以训练意志力，并增加战士对疼痛的抵抗能力。 但是泰罗·威尔伯发现，更多的战士则是单纯的迷恋压制痛苦的体验，甚至是喊出一些追求痛苦的莫名口号。 其实山阵号上也有其他军团的星际战士，泰罗·威尔伯曾经与他们军团的药剂师讨论过这件事。 像是毛发旺盛长出獠牙的太空野狼军团，皮肤黝黑眼睛通红的火蜥蜴，这些都是明显的体表特征变异体现，而帝国之拳这种却是精神问题。 这段时间以来，泰罗·威尔伯一直在寻求解决办法，目前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离帝皇最近的亚历山大身上。 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就连帝国之拳的基因原体罗·多恩都被其影响到拥有了更多的情绪与表达，部分阿斯塔特战士也从一开始的不苟言笑渐渐也被影响到能产生更多交流。 这其中最根本的因素，他们认为是阿斯塔特们能从亚历山大的身上追寻到与他们面见基因原体时一样的感受。 那是一种来自血脉的认同感。 第19章 变异来源 “长子殿下，午安。” 一群身穿黄色陶钢装甲的药剂师排队站在实验室门外，需要手术的三百多位新兵们分批次在后方的等待室休息。 “午安，泰罗·威尔伯，我正准备派人去找你们，帝国之拳军团战士的器官改造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 亚历山大让机仆打开实验室的大门引导着药剂师们进来，伺服颅骨则在上空扫描他们的信息。 此次规模的手术，亚历山大一共展开了10张手术台，各个手术台上分配的技术机仆共有十人。 为了节省时间，亚历山大将与其他九位禁军兄弟们同步操刀进行星际战士器官改造手术。 卡斯缇娅02计划分给亚历山大的三个连队，分别是来自帝国之拳军团，第十四军团，第四钢铁勇士军团的阿斯塔特战士。 “殿下，新兵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 大药剂师泰罗·威尔伯指挥着新兵们依次在手术台上躺下，其余带着红色扫描仪的药剂师们则是按照要求记录下整场手术的信息。 帝国之拳的新兵与其他军团战士的选拔有所不同，他们采取自愿原则，罗格滇多恩喊出的口号是。 “我需要的是自由人，而不是奴仆。” 这就与后世某不稳定的战团，肆意在征兵星球收取血税有着本质的区别。 早期帝国之拳的新兵被选中后，他们将会按照规定审查犯罪记录，同时进行一系列的测试。 比如身体测试、心理学档案、灵能等级、视力测试、智力测试、射击能力、痛苦抵抗力、敏捷测试。 通过以上测试的新兵将会在基地内生活训练，六个月以后才会参加一個名叫恐怖隧道的新人仪式。 在隧道中，他们将面临高温，严寒，虚无等一系列恶劣的残酷的挑战，随着隧道的不断深入，挑战的难度也在持续增加。 如果这些新人最终能够通过隧道，那么他们才算正式成为一名阿斯塔特学徒，并将帝国之拳的标志印在臀部，开始接受真正的星际战士的教导、训练，以及到亚历山大这一步，进行星际战士改造手术。 激光手术刀轻轻一划就能切开战士的皮肉，基因检测神经被安全植入胸椎和颈椎间的脊髓里。 阿斯塔特战士们很少同一时间接受两道手术，所以当亚历山大完成一道手术之后，机仆就要把还在处在昏迷中的战士移交给药剂师，由他们检测器官变异情况和稳定。 星际战士们的手术进程并不相同，有些需要移植多肺，有些则是莱曼之耳手术、卵石肾脏手术。 十张手术台同时进行，三百位新兵依然花费了亚历山大两天两夜的时间才算彻底结束。 在这期间个别禁军出现手术问题的时候，亚历山大还会多加几场进行补救。 大远征早期，来自泰拉的基因种子非常稳定，所以进行阿斯塔特改造手术时并不会产生过多死亡，即使是在基因种子适应期，那也比战团时代强上不止几档。 数十位药剂师们在大休息室里踱步，挨个监测新兵们的身体数据和变异情况，亚历山大则终于能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准备下一阶段的工作。 按照这种情况下去，三个连队仅仅一轮手术就要花费一个星期的时间。 当前面已经结束的器官改造手术稳定以后，后续又得立马展开下一步手术。 若是完整完成星际战士器官改造手术，不知道要花费亚历山大多少的时间，怪不得卡斯缇娅02连实验室的权限都不要了。 不过这也正中亚历山大的计划，本来他就是要掌握星际战士19道完整的器官改造手术，好为后续原铸战士手术积蓄经验。 “殿下，首席药剂师泰罗·威尔伯求见。” 嘉斯德亲卫长敲了敲门，并未直接进入休息室，听到门后传来准许的声音才打开房门。 “感谢您对帝国之拳所做的一切，长子殿下。” 泰罗·威尔伯少见的没有戴着他那三个扫描装置组成的头盔，面甲下露出的脸庞并不严肃，反而有种学士风格。 “过奖了，为自己的胞亲付出这些不算什么。” 亚历山大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聊，自己的视线却没离开桌面上放置着的两个基因种子。 根据火星机械教给出的检测数据显示，目前已知的星际战士军团基本上都产生了变异，不过是多是少的问题罢了。 如果帝皇不提供私人实验室里的资料，单凭亚历山大去研究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决，又或许根本没法解决。 “殿下，您也察觉到了帝国之拳和其他军团的基因种子出现了变异吗？” 泰罗·威尔伯注意到桌面上的基因种子有些兴奋，他本以为亚历山大目前忙于繁琐的学习计划，不会意识到这些问题。 “显而易见不是吗。” 亚历山大招手唤来一个伺服颅骨，红色眼球投影出星际战士基因遗传特质的双栓螺旋结构。 这些遗传物质是能够清晰反映出，该枚基因种子的完整度93％、异变程度2％。 首批初创军团的基因种子，无论是其完整度还是其变异程度，都是比较优越的。 但是亚历山大发现在此次亚空间穿越中，从成熟腺体中取出的基因种子变异程度在加大，完整度也有着微小的降低。 这些数据并不是来自一个两颗基因种子，而是来自山阵号上的基因种子库，是亚历山大特意拜托卡斯缇娅02进行统计，才得出的一点微妙成果。 虽然变异有好有坏，但若是影响它的因素来自亚空间，那可就太耐人寻味了。 以使用灵能著称的千子军团，越是使用灵能岂不是血肉变异问题愈发严重。 马格努斯那个蠢货灵能书籍看得太多了，他只想依靠自己自作聪明找到的未知能量，根本没有想过那些灵能的来源。 他甚至拒绝与其他兄弟们交流，拒绝用物质宇宙的技术来解决问题，结果自然是被邪神奸奇骗的团团转。 “马格努斯的愚蠢” 就是因为这家伙在亚空间中乱看，才成功被奸奇利用。 当马格努斯看到战帅荷鲁斯被混沌邪神蛊惑时，他为了穿破亚空间风暴传递信息，竟然直接向泰拉发送了一颗灵能通讯炸弹，而且还是被四神加强过的通讯炸弹。 只有套上基因原体的信息，这发灵能炸弹才能突破层层筛选和封锁，成功抵达泰拉皇宫。 也就直接导致了帝皇被迫坐上黄金王座，封锁混沌邪神能直达母星泰拉的亚空间裂口。 第20章 泰罗·威尔伯 “其实，几乎所有的军团，或多或少都有着基因变异的存在。” “不过你不必过于担心，因为有些变异是在诞生之初经过基因工程学特殊调和而生的。” 亚历山大将自己的私人伺服颅骨推到泰罗·威尔伯身边。 红色的光束投影出亚历山大所采集的来自其他几个军团的基因种子。 这种特殊的双螺旋结构，其上能明显看出部分被侵染过的痕迹。 “殿下，你是说基因变异的问题，从一开始就是特意为之？” 泰罗·威尔伯屁股还没坐热，头脑一激灵站了起来。 他深知基因工程学的复杂程度，但凡基因链出现一丁点问题根本没人能处理。 可一想到是帝皇在解决这些问题，心里果断就放平缓了些。 帝皇的伟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亚历山大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着如何向他解释基因种子的变异问题，如何预防亚空间侵染。 对于科研型的星际战士，能一次讲明白是最好的，要不就什么都别说，不然半懂不懂自己回去一琢磨准出事。 事实上，帝皇调整过的良性变异所带来的增幅异常明显，但架不住有笨蛋和外敌。 像部分被亚空间侵染的千子军团和被混沌侵染的超级鸭卫，这种显现出过于强烈的劣态血肉变异，就要特别谨慎的处理。 “帝皇在创造星际战士时，为了各个军团合理的进行分工协作，加入了基因工程学的产物，其所带来的优势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既然是变异，从源头到落地自然有一定的误差。” 亚历山大语气停顿了一下，视线上下仔细打量泰罗·威尔伯，而后才继续道。 “我决定特许你能直接向我汇报，我会及时处理这些问题，并转达给帝皇。” “这，” 大药剂师泰罗·威尔伯猛地向前挪动半步，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并非惊诧于帝皇的基因工程造诣，而是吃惊长子殿下居然允许他直接汇报。 这连续跨越了不知几个级别，足可见其重视程度。 泰罗连连几個深呼吸平复一下心绪，当即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殿下，我目前就有所发现。” “讲来听听。” 亚历山大将桌面上的基因种子交给伺服颅骨放回维护仓。 “我发现帝国之拳的战士们，他们的异状并非是像火蜥蜴军团和太空野狼军团，而是一种精神问题。” “他们喜欢并追求肉体上的痛苦。” “我很担心他们会不会继而去追求精神上的折磨，那样就跟疯子没什么两样。” “要知道，失控的星际战士会对帝国造成什么样的损失，这简直难以估量。” 泰罗·威尔伯说着将自己头盔上的记录仪启动。 墙壁上映照出帝国之拳私下里使用的痛苦之套设备，以及战士们使用它时的场景。 “这确实是个问题。” 亚历山大注意到画面里的战士们，在感受到痛苦时甚至有些兴奋。 “是，这就是我来此的目的。” 泰罗·威尔伯的面色有些沉重。 亚历山大端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又问道。 “你们的原体罗格·多恩知道吗？他有没有使用过痛苦之套？” 其实帝国之拳目前的问题并不大，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忽略。 只要他们的基因原体能保持稳定，一般不会出现太严重的问题。 当然，某位来自毒气星球的原体被排除在外。 亚历山大相信罗格·多恩，相信他能处理好痛苦之套的使用。 “原体大人，他并不在意这些小事。” 泰罗·威尔伯发现痛苦之套设备时，这些东西还只是简陋版，且是小规模尝试的产物。 可就在他没有注意到几个星期间，已经发展到三个整编连队都会去主动尝试，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其实听到泰罗·威尔伯的话时，亚历山大就明白罗格·多恩是知情的。 但是多恩目前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就导致泰罗·威尔伯察觉到自己的发现并没有得到重视。 甚至原体大人还可能认为，是自己的子嗣们搞出了锻炼新兵的新机器。 “我明白了。” 亚历山大站起身拍了拍泰罗·威尔伯的胳膊。 “这件事我会跟多恩沟通，帝国之拳是我见过最坚毅的军团，相信他们，也相信你自己。” “是，殿下。” 泰罗·威尔伯单膝跪地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高大。 他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间，离嘉斯德给他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分钟，继而又提出一个疑问： “殿下，按照您刚刚的描述，变异到落地会产生误差。” “那是否意味着，从成熟腺体中采集出的基因种子其变异度会有所增加。” “若是持续数代以后，变异成程度恐怕让人难以接受，我们该如何解决。” 泰罗·威尔伯深度研究过基因种子的变异表征，直接抓住了重点。 各军团的基因种子变异程度若是无法得到遏制，迟早会被火星机械教们拒绝进行星际战士手术。 而且，即使是愿意手术，他们自己也无法接受异形模样的战士。 “基因种子传承自阿斯塔特们的腺体，这是依靠基因种子延续所带来的必然性。” 星际战士并非自然繁育，依靠基因种子进行种族延续必然伴随着大量的不确定性。 毕竟属于是人工干预，所以邪神能在里面做的手段就多了许多机会。 但是帝皇又不愿意让星际战士隔离于人类之外，变成另一个种族一样的存在。 “那岂不是意味着，各个军团必然会走向无法避免的毁灭？” 泰罗·威尔伯皱着眉头沉思。 良性变异还好，可人总不能次次都走运吧。 万一某一代遇到一些劣性变异，岂不是就直接失去了基因种子。 “你这种说法确实是客观事实，但是伱有没有想过第一代的星际战士是如何来的？” “帝皇必然会走在前面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做的就是保持基因种子的完整度，保持它的稳定性即可。” 亚历山大对他所说的事实并不反驳。 在帝皇的设想中，星际战士确实不能，也不应该脱离人类单独存在。 没有人想在自己的头上建起一座神山。 “我明白了，殿下。” “赞美帝皇，好在帝国之拳的基因种子目前是良性变异。” 泰罗·威尔伯站起身，郑重向亚历山大敬天鹰礼后推门离开了休息室。 药剂师的任务是保存基因种子，并回收检测它们的完整度和变异情况，至于其它的事情目前不归战斗单位管辖。 第21章 药剂师联盟 “殿下，您该休息了。” 嘉斯德亲卫长趁着开门的空档朝着屋内看了一眼，见亚历山大注意到这边连忙提醒了句时间。 “好。” 屋内传来一声回应，但并没有人员走动或是躺下的声音。 嘉斯德轻轻关上房门，一转身看到泰罗·威尔伯并未离开。 “你可真是够严苛的，连时间都要计算的这么精准。” “殿下诞生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他需要足够多的休息。” 嘉斯德倒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对着走廊里的禁军兄弟挥了挥手。 “邓肯·多普勒，这边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嘉斯德，战斗小队的兄弟们早就休息好了，你也赶紧回去睡吧。” 邓肯·多普勒脸上有一道细小伤疤贯穿眼眉，手持卫士之矛率领着九位禁军站在亚历山大的门前。 目前嘉斯德根据作战需要，将四十名禁军分成四个小组。 战斗部队十人，就是由邓肯·多普勒负责， 医疗小队十人，贝克·福瑞德负责，学习星际战士改造手术的就是他们，不过其中有一人专攻毒素，并未参与。 还有管理部队十人，洛普·波波克负责，不论是与行星总督对接，还是军舰补给，他们都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剩下的就是由嘉斯德亲自负责的近卫小队，负责协调亚历山大的学习任务与战斗需求。 在必要的时候，这些全才禁军内部也可以自行调动。 “能聊聊吗？” 泰罗·威尔伯把头盔卡在腰间，指了指旁边走廊角落。 “跟我来吧。” 嘉斯德直接打开了隔壁休息室的房门，示意泰罗·威尔伯先进。 不过当两人都进入房间以后，嘉斯德并未关上门，而是让站岗的禁军兄弟们也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涉及到长子殿下，即使是嘉斯德也必须被其他兄弟们监管。 “如果是打探长子殿下的情况，那就别说。” “不，只是想聊聊你们禁军。” 泰罗·威尔伯将头盔放在旁边。 他注意到了没关上的房门，不过也没有出声提醒。 “我注意到禁军们要比阿斯塔特要高大许多。” “你们的基因种子，是不是也会更加强大？” 嘉斯德闻言眼眉立即低了下去，一脸严肃地盯着泰罗·威尔伯。 禁军的任何消息，未得到准许的情况下都不能向外界透露，被贸然打探，有些时候甚至准许直接向对方部队问责。 “不，我并非是要打探你们的情况。” 泰罗·威尔伯当即明白自己可能提及到了禁军们的禁忌，立刻表明来意。 “殿下告诉我，基因种子可能会随着迭代升高变异度。” “我知道禁军们都是顶尖的人才，我想与伱们中对基因工程学有研究的兄弟讨论一下。” 嘉斯德禁军卫队长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也没有立即回绝。 他的脑海里思索着泰罗·威尔伯这几句话暴露出的信息。 “禁军们对于星际战士的基因种子不感兴趣。” “若不是殿下喜欢研究这些东西，你认为我们会大规模学习器官改造手术吗？” “各军团的事务，与我们泰拉禁军无关，我们只负责守卫皇宫、帝皇、以及殿下。” 今天这场谈话已经算是破格进行，泰罗·威尔伯也清楚再聊下去也解决不了问题。 道了声别后，拿上自己的头盔准备离开房间。 “专业的事，要找专业的人来完成。” “殿下知道这件事，我们应该相信他。” 嘉斯德并未起身相送，倚靠着沙发闭目养神。 咔哒一声，房门轻轻关闭，休息室里迎来了寂静。 “专业的人？火星机械教、月球基因改造基地、帝皇...” 泰罗·威尔伯嘴里小声嘟囔着，身形渐渐隐入廊道深处。 ... 隔壁，亚历山大的休息室。 伺服颅骨静静停在桌面上进入待机。 身穿长袍的亚历山大并没有起身去睡觉，脑海里一直思索着基因种子的问题。 几乎所有的初创军团，在二次建军和拆分战团时都被伤了元气。 只有少数军团能进行完整编制建军，例如后勤出名的极限战士，能依托奥特拉马五百世界快速完成。 不难想象，离开帝皇的支撑，这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基因种子，以及阿斯塔特器官改造手术的完整性。 火星机械教，到底有没有在暗中利用基因种子进行研究。 国教和泰拉高领主议会有没有封锁或是销毁基因种子。 “泰罗·威尔伯，大药剂师，帝国之拳的砥柱。” “啧啧啧，你可是真的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亚历山大暂时拿不定主意，索性将王冠放在床头柜上，踱步来到床边躺下眯了起来。 ... 咚，咚， 陶钢装甲足具规律地踩踏着甲板。 帝国之拳的首席药剂师，泰罗·威尔伯孤身一人穿越层层封锁的廊道。 他的脑海里依然在思索着，谁才是专业的人。 随着脚步移动，泰罗·威尔伯走到一间间由众多技术机仆负责维护的基因种子库。 看着里面装甲涂层各异的药剂师，泰罗·威尔伯的思绪清醒了许多。 “怎么样？长子殿下怎么说的？” 一众来自各个军团的药剂师，反而率先发现泰罗·威尔伯，一窝蜂拥上前来询问。 泰罗·威尔伯只好简单向他们讲述一遍基因种子变异的始末。 “赞美帝皇，赞美殿下。” “如此伟力，我们是神的造物。” 一众药剂师们闻言纷纷感慨帝皇的伟力。 但是，他们却未察觉泰罗·威尔伯依旧面色沉重。 “我得到了能够直接向殿下传达信息的机会。” 泰罗·威尔伯干咳两声并未站在高处，但是他却隐隐成为了眼前一众药剂师的领导者。 “我将成立药剂师联盟，旨在保护各個军团的基因种子，及时上报异常。” 话音一落，各军团的药剂师们面面相觑。 有人试探性问道： “成立联盟？” 泰罗·威尔伯点了点头。 “技术互通共享？” 泰罗·威尔伯依旧点了点头。 “那我加入。” “我也加入，我们的原体大人肯定也会同意。” 涂装各异的药剂师们纷纷举起右手，表示同意加入此联盟。 毕竟没有谁会觉得一条能直接汇报渠道是多余的。 “嘿兄弟，你们的军团没有原体吗？” 咚一声，帝国之拳的药剂师挨了一拳。 “没有，不过我也要加入。” 肩甲涂成红色的药剂师，扎达尔·克罗西乌斯高举右手。 第22章 纳撒尼尔·伽罗 时光，随着实验室大门上的钟声滴答滴答跳动。 亚历山大半边身子耷拉在床外，仅凭浅黄色薄被的一角掩着肚子。 维生系统将房间内的温度、湿度、人工重力、气密调整到最合适的范围。 连续两天不间断的器官改造手术，亚历山大已经熟练掌握星际战士器官改造手术的每一步。 在完成第一波帝国之拳的星际战士连队的手术任务后，还剩下其余两个连队。 第十四军团的改造手术，其实与帝国之拳相差不大。 这群来自神圣泰拉阿尔比亚地区的新兵们，拥有着极强的战术和坚韧不拔的精神。 他们的祖先在甚至在统一战争时期，面对雷霆战士也绝不屈服。 传承自阿尔比亚先民的战术，第十四军团的战士会在秋天的夜晚，进行大规模地面攻击。 夜幕降临时，光线的变化会给前方带来巨大的阴影，从而使他们得到了一个称号。 “黄昏突袭者” 这个并未寻会自家原体的军团，他们的盔甲并未添加全部涂层，只有肩甲上被涂成红色。 在莫塔里安没有回归十四军团以前，这些战士们拥有坚韧的意志和创造力，同时还拥有着无尽的荣耀。 可随着巴巴鲁斯那些面色憔悴、脸颊枯槁的原住民被引入十四军团，顿时在军团内部就出现了两個泾渭分明的派系。 显然，是后来者莫塔里安所率领的巴巴鲁斯原住民占据了整个死亡守卫，而且还不忘狠狠坑一手而这些来自泰拉的战士们。 目前，亚历山大要进行器官改造手术的星际战士，就是这群来自泰拉的新兵。 ...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房间内的宁静。 亚历山大的眼皮轻轻跳动，但紧接着又再度恢复沉寂。 咚，咚咚 “醒了醒了，在起了。” 亚历山大掀开被子朝门外喊了两声，坐在床边揉了揉炸刺的头发。 若不是房间里有标准泰拉时间刻度，亚历山大都不相信自己能睡整整八个小时。 以往身体精力太过旺盛，一天睡三四个小时都算多的。 简单洗漱过后，亚历山大在房间内接受禁军医疗小队的体检，按照得出的营养配比用餐。 “嘉斯德，今天的计划怎么安排？” 两天没去竞技场，亚历山大感觉自己需要活动一下。 如今休息够了，身体正是通透的时候，正合适。 “殿下，您的战斗连胜计划，今天正好有一位连长在休假。” 如今山阵号几乎成了混编军团，各战斗风格的连队冠军和连长，能让亚历山大见识到众多战斗技巧。 更重好的是，亚历山大的影响力也会随着这些连长们，传递到他们的军团当中。 “走，先去打一场。” 亚历山大张开双手站在原地，等待机仆们帮他穿上真一盔甲。 嘉斯德提着武器箱并未着急离开，而是看向门外邓肯·多普勒禁军兄弟。 “殿下，那位连长就在门外，需要手术的也是他们，第十四军团七连。” “是吗。” 亚历山大也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对这个信息倒是颇感意外。 “让他先进来吧。” 站岗的禁军闻言向外侧出半个身位，露出一道可供行走的通道。 “亚历山大殿下，纳撒尼尔·伽罗，第十四军团七连、连长。” 伽罗从高耸的人墙中走来，单膝跪地让自己的身高跟亚历山大持平，低下的头颅仿佛是在朝圣。 大远征已经进行几十年，许多军团都已陆续迎回属于他们军团的原体。 不过，目前第十四军团依然在努力寻找。 最近，他们好像从血脉里发现了自己的原体，可又好像是大家的原体。 “你好，伽罗连长。” 亚历山大穿戴好盔甲，特意扶了一下迦罗红色的肩甲。 那是黄昏突袭者的标志之一。 “第十四军团，三百二十一名星际战士新兵听候您的指令。” 伽罗站起身后依然恭敬地簇立在原地，眼神平视单手抱着头盔。 他今天虽是休假，可依然选择亲自带着新兵们前来进行星际战士器官改造手术。 不同于有原体坐镇，只需要派遣药剂师的军团。 第十四军团需要由连长亲自带队，才有机会面见亚历山大殿下。 “伽罗，让药剂师兄弟们带着新兵去休息室准备，我的亲卫队正在唤醒技术机仆，上午他们会先一步开展手术。” “待会你跟我去竞技场打一场，下午我亲自接管实验室。” 亚历山大吩咐伽罗安排好这些新兵们。 自己的视线则看向嘉斯德亲卫长，让他通知贝克·福瑞德。 由贝克·福瑞德负责的禁军医疗小队，目前代替亚历山大接管了生物实验室。 他们完全有能力脱离亚历山大，独自进行星际战士器官改造手术。 纳撒尼尔·伽罗得到指令后，快跑两步赶回自己的连队。 “克罗西乌斯，新兵们的手术交由你负责纪录，配合好禁军兄弟们。” “明白，伽罗连长。” 克罗西乌斯打个手势，尽请放心。 “今日，荣誉将伴随我们左右。” 伽罗踱步在自己的连队当中，检阅每一名战士的精神状态。 其实越是没有原体的军团，亚历山大对他们的吸引力越强。 这群人几乎都在竞技场见过亚历山大战斗时的英姿。 咔哒，房门从内部被禁军打开。 亚历山大穿着真一盔甲，从自己的小型休息室里走出。 嘉斯德亲自率领着禁军卫队，手持卫士之矛走在后方。 廊道已经被禁军封锁，新兵们在半开放式的休息室能看到这边的一切。 哗啦， 第十四军团的军士们瞬间转过身，动作默契整齐划一。 他们一同面向窗外走动的亚历山大，双手放在胸前，敬上天鹰礼。 直至亚历山大的身影，从廊道里彻底消失。 “真的不是吗？” 药剂师克罗西乌斯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他也曾向其他药剂师兄弟们询问过，见到自己的基因原体时会是一种什么感受。 那时他根本不能理解，什么是心血来潮。 如今，可能就是现在吧。 “克罗西乌斯，这边就交给你了。” 伽罗拍了拍还在行注目礼的克罗西乌斯。 “你去哪？” “今天殿下准备去竞技场，我也去。” 伽罗从自己的亲卫手里接过头盔，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哦吼，看来我今天真是不够幸运。” “连长，希望你不要被打的太惨，要不然，整个连队的事务我一人可忙不过来。” 克罗西乌斯笑着看向伽罗特意加快的步伐，轻轻按动头盔上的记录仪，等待禁军们的通知、 第23章 单线失联 嗡~~~ 链锯剑的单分子锯刃被死死卡住。 亚历山大持剑借力腾身而起，真一盔甲足具狠狠印在第十四团连长的胸膛。 第一百九十连胜！ 山镇号上再度响起星界军们的热烈欢呼，更多的星际战士抵达了竞技场。 生物实验室内，第十四军团阿斯塔特器官改造手术仍在继续。 繁琐而又单一的生活，持续一个半月之久。 连胜挑战，来到第一百九十七场。 第四军团连长，丹提欧克。 钢铁勇士基因中每一步进攻都显现出稳扎稳打、凶猛狠辣的气势。 闪烁着蓝光的动力锤脱手飞出，狠狠砸中真一盔甲的左肩甲。 这是一次完整的重击。 亚历山大以伤换伤硬接一击，身形剧烈晃的同时动力拳套蓄力一击。 丹提欧克，飞出场地之外。 此次战斗，长子殿下的专属符号首次被禁军亲手铭刻在动力锤上。 那是一个由线条组成的完整双头鹰。 第四军团丹提欧克单膝跪地，双手高高捧起着象征着荣耀的动力锤。 这天，整个山阵号彻底沸腾。 长子殿下，首次向外界散布自己的印记。 不过，与场外的欢腾相比，罗格·多恩却是一脸凝重。 亚历山大悄然从竞技场中撤出，带着禁军卫队一路来到作战指挥室。 “还没消息吗？” “暂时没有。” 罗格·多恩皱着眉头，视线全都停留在泰拉星炬所提供的星图上。 一個半月前，亚历山大让他向泰拉发送请求火星提供建造贤者的要求。 时至今日，仍杳无音讯。 这种情况很不对劲，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单方面跟泰拉方向失联了。 山阵号依然在朝着目的地行进，但是失去了外界的一切信号。 亚空间内扭曲而多变。 出现的问题不止这一处。 狂热的星界军们似乎发现了一件怪事，只要定期去观看长子殿下的竞技决斗，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免受混沌低语的袭扰。 根据罗格·多恩的统计，按照以往在亚空间穿越时的非战斗减员比例来看。 目前，最低也应处决接近2％的星界军，可实际上，如今连1％都不到。 “帝国第七军团，帝国之拳的基因原体，罗格·多恩。” “我以帝国长子亲卫队，队长嘉斯德的身份，正式向你提出，提供目前关于你军团所了解的一切信息。” 嘉斯德直接召集了禁军战斗小队，将山阵号的作战指挥室给围了起来。 近卫们则是保持同心圆阵型，无死角护住亚历山大，时刻准备突破。 门外二十位禁军依旧在像往常一样站岗，不过爆弹枪悄悄上膛，卫士之矛也启动分解立场，完全封锁人员往来。 罗格·多恩并未回答嘉斯德的问题，而是直接给他身边两名连长一人一脚。 因为这俩家伙，刚刚竟然将手伸向大腿外侧的等离子手枪。 “你们出去，从此以后你们不再是帝国之拳的连长，你们不再是我的子嗣。” 罗格·多恩语气虽依旧平稳，可他的手却在丝丝颤抖，额头上更是青筋直跳。 他并不气愤于禁军嘉斯德对他的质问，而是羞愧自己的子嗣竟然向帝国长子动了武器。 “原体大人，请允许长子殿下赐于我等死亡。” 帝国之拳的两名连长并未离开，而是单膝跪地，双手摘下头盔放在身前。 两人默默低下自己的头颅，双手捧起战斗匕首等待制裁。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几个呼吸间，立即就要决定两名阿斯塔特军团、万人大连的连长生死。 “够了，还嫌现在不够混乱吗。” 亚历山大刚结束竞技，一身甲胄未卸，直接推开身前拱卫自己的禁军。 他走出护着自己的阵型后，来到帝国之拳两名连长身前，一把拍掉精金战斗匕首。 “他们应该接受荣耀的裁决。” 罗格·多恩绷着脸回应，不过没有去看亚历山大的表情。 “多恩，我是不是你的哥哥?” “...” 罗格·多恩突然听到这么一句问话，脑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然语塞了。 亚历山大倒也不生气，双手叉腰径直走到多恩面前。 “是，伱是。” 罗格·多恩赶在他再度问话前连连答应。 “那么，现在这里由我说了算。” “可他们失去了自己的荣耀，理应受到裁决。” 罗格·多恩还是梗着脖子，不同意亚历山大的说法。 不过，当他看到亚历山大严肃的表情，语气突然一转。 “不论他们受不受到裁决，他们都不再是我的子嗣，也必须离开帝国之拳军团。” “你确定？” 亚历山大仔细打量多恩一番，见他依旧不松口，索性就接下两位连长。 “那好，从今以后，他们就是我的子嗣，加入我的军团。” 亚历山大也不扭捏，直接来到嘉斯德身边，一把抽出武器箱里的动力剑，放在原帝国之拳连长的肩头。 “告诉我你的名字。” “法夫尼尔·兰恩。” “你的名字。” 亚历山大持剑换到另一个人。 两道特别沉重的喘息声下，响起一个名字。 “达纳特·莱山德。” 一连长？ 亚历山大惊诧地抬头看向罗格·多恩。 山镇号上光是星际战士就接近十万，让亚历山大打一年也不一定能见识到每一位连队英雄的风采。 虽然没有跟帝国之拳的一连长在竞技场上战斗过，但不妨亚历山大听过他的名字。 多恩当然在注意着这边的情况，闭着眼睛微微颔首。 “从今天开始，你们正式成为我的子嗣，你们可以称自己为长子亲军，零号军团。” 亚历山大从他们的肩头收回动力剑，亲手捡起精金战斗匕首插回刀鞘。 两名连长并未立即起身，而是默默抹去肩甲上象征荣誉的徽章和标志。 “我允许你们保留自己的涂装，只需在肩甲外增加一圈金色涂层即可。” 亚历山大看到他们颤抖着犹豫，是否要继续抹除象征帝国之拳的军团纹章。 立即赶在他们动手之前，直接上去按住了他们的手出言提醒。 同时，视线看向帝国之拳的基因原体，罗格·多恩。 “懦夫，帝国之拳的战士一定会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 罗格·多恩冷冷地哼了一声，扭头看向星图不再注视这边的情况。 亚历山大也不理他，当即扶起两位连长示意禁军先带他们出去。 整个作战指挥室，霎时间就只剩下禁军、亚历山大和帝国之拳的基因原体，罗格·多恩。 第24章 狂热崇拜 “嘉斯德亲卫长。” 亚历山大朝着身后喊了一声，脱离禁军独自走到荧幕旁看向闪烁着亮点的星图。 罗格·多恩已经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亚历山大自然不会目空一切，连个解释都没有。 否则，矛盾和误会就会以此积累，最终发展到难以调和。 “抱歉，原体罗格·多恩大人，我必须要为长子殿下的安全负责。” “希望您能如实告知目前的情况。” 嘉斯德禁军卫队长果断弯腰鞠躬表明态度，他倒是不在乎自己的面子。 保护好长子殿下，完成任务，那才是他的荣誉。 其实嘉斯德亲卫长确实是太着急了，他知晓长子殿下的重要程度。 在离开泰拉时，宰相马卡多亲自找到他谈话，并且封锁了他的部分记忆。 这一切嘉斯德都是知道的。 当他失去与泰拉的联络后，嘉斯德注意到他们并未偏航，所以并没有立即告知亚历山大。 而是按照应急预案计划，通知禁军兄弟们悄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他们试图寻找机会抢夺一艘舰船，直接跳出亚空间进入物质世界。 可接近一个月的准备，帝国之拳军团显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直至昨天，亚历山大才知道关于他们失联的消息。 而罗格·多恩，则是因为他常年在外星系征战。 亚空间穿越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出现信号中断的是常有的事，但没有想到这一次会时隔这么长时间。 亚历山大没有去追究为什么他的信息会如此滞后，因为已经没有了意义。 禁军也不是亚历山大的直属，他们属于帝皇。 所以越过亚历山大，先一步开口质问基因原体罗格·多恩，倒也不是那么意外。 亚历山大直接打断了嘉斯德的请求，用肩膀撞一下罗格·多恩。 “多恩，根据你的经验来看，我们目前穿越亚空间，究竟是否安全，有没有必要立即跳出进入物质世界。” 罗格·多恩并没有立即给出答案，而是指着星图上泰拉星炬所在的亮点。 “我们从此处出发，亚空间静默航行三個月，随后转进到帝国目前征服的前沿铸造世界进行中转。”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我们并未迷失，只是短暂的失去了通讯信号。” “而这在亚空间航行中是很正常的，不过此次持续时间过长。” 专业的事自然要交给专业的人。 罗格·多恩短短几句话就讲明白了当前的困境。 若是亚历山大不清楚罗格·多恩的性格，单听嘉斯德的形容还以为帝国之拳准备干掉自己呢。 况且，亚历山大知道目前亚空间风暴刚被吹散不久，不出现些异常情况那才不符合亚空间的特性。 “山阵号的指挥权，依然由你全权负责，至于是否跳出亚空间，我不做任何干涉。” 亚历山大相信罗格·多恩有能力处置好这一切。 拥有山阵号这么强势的战争堡垒，拥有基因原体坐镇。 若是再出现危及生命的岔子，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帝皇的大计划。 最重要的是，亚历山大并没有感受到危机，也没有一激灵。 “除了目前失联的状态，山阵号上是否还有其他异常？” “比如说，星界军什么的。” 亚历山大并不确定星界军是否有异常。 但是他最近感受到了竞技场上过于狂热的氛围，与一个月前有着明显的差距。 就好像，自己被人放到教堂里崇拜，信奉。 星界军们在竞技场上见到的，好像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道象征。 “星界军非战斗减员减少一半以上，在最近的一个多月时间里，甚至没有。” 罗格·多恩拿到这个报告的第一时间，人也是懵的。 不过既然亚历山大提起，他还是如实相告。 “具体时间，是否能精准到山阵号失联的同一时间？” 亚历山大想起在这里即使是信仰，也是有力量的。 会不会是星界军们的信仰太过狂热，从而导致了信号在亚空间中的传播。 罗格·多恩飞速翻找指挥台上的数据报表。 山阵号在亚空间航行时，每一天都要进行例行检查，当然每一天也会留有报表。 两人按照数据报表的资料仔细对比，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二者定然有所关联，且上下浮动不超过两天。 “也许是因为这段亚空间中的混沌被驱散，所以星界军们才没有出现非战斗减员，而同样也干扰了远距离通讯。” 罗格·多恩根据自己的猜想，得到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 他看向亚历山大努力解释这一切，试图安慰他的情绪。 毕竟禁军这么一闹，即使没问题也让人心中不安。 罗格·多恩不明白这是星界军狂热信仰所致，但亚历山大显然更清楚其中的缘由。 不过他也不打算跟罗格·多恩解释这些，因为某些知识是有毒的。 “或许你是对的，现在的情况我已知晓。” 亚历山大丢掉文件，转而来到荧幕前看向星图。 他只知道原体们回归的地点，并不清楚每一名是原体回归的具体时间。 这就意味着，亚历山大必须尽快进入物质世界，按照帝皇的预案尽快完成每一步计划。 因为亚历山大目前还并不能清晰预知未来，而帝皇已经掌握了大部分能掌控的东西。 “按照接下来的航行计划，我们还有多久时间才会抵达既定的地点？” “半个月，不，两个星期。” 罗格·多恩对于山阵号的行进速度还是很确定的。 “那就要保证在这最后的两个星期里，但凡出现一点异常，立刻进入物质世界。” 即使是在任何时间，对于亚空间都应该保持着应有的慎重。 毕竟世界暗面，那也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是我明白，一切以安全为主。” 罗格·多恩低头看着小脸认真的亚历山大，想去摸摸他的头，犹豫再三又放下了手。 在离开泰拉之前，马卡多把一切能做的能想到的事情都讲过了。 罗格·多恩非常清楚亚历山大的重要程度，帝国的顺位继承人，且是唯一。 而且，亚历山大是少见能和他进行有效沟通的人之一。 甚至二人在处理问题上，还保持着一定的默契。 刚刚对待那两位犯错的连长时不就是吗。 罗格·多恩自己都能感觉到，与亚历山大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自己的变化有多大。 第25章 机械奴工 “我完全相信你。” “只要你我能稳住，在这亚空间中定然能屹立不倒。” 亚历山大并排与罗格·多恩站在星图前，仰起头将右手握成拳头高高举起。 这可是从小仗打起，征战完自己的星系后，再替帝国征战银河的猛人。 如是罗格·多恩靠不住，恐怕这山镇号上就再也没有人能主持大局。 此时罗格·多恩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不断闪烁的星图上，脑海中处理着繁杂的信息。 直到他听见阵阵挥拳的声音，这才低下头看向亚历山大。 “嗯？” 亚历山大并没有说话，继续朝着多恩挥着拳头。 罗格·多恩连忙也将手握成拳，试探性地轻轻跟亚历山大对碰一下。 “很好，这边就交给你了，我要回去找卡斯缇娅兑现承诺去。” 亚历山大收回手简单告别，逃也似的朝着指挥室大门快步走去。 他终于明白帝皇为什么都喜欢找个宰相了。 亚历山大刚刚只是处理一些简单的报表都有些头晕脑胀，要是负责整个山阵号的事务，脑子里不带个处理器可真不行。 哗啦啦，禁军们一窝蜂跟在亚历山大身后，指挥室里霎时间就只剩下一人。 “我们...屹立不倒。” 罗格·多恩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拳愣神，口中喃喃低声自语。 禁军在作战指挥室里带来的风暴，终究没有向下刮。 山镇号依然处于高度战备当中，新兵们的器官改造手术相继告一段落。 待他们进入物质世界，各方军团的舰队会相继抵达山阵号，接走他们的兄弟。 而拥有战舰的连队，则是会按照泰拉给予的命令抵达不同星系征战。 火星机械神教派遣出大量的舰队与山阵号同行，跟随着帝国征战的脚步建造诸多铸造世界，为帝国的舰队沿途补给。 ... “嘉斯德，安排好那两位连长，我会亲自见见他们。” 亚历山大快步走在返回生物实验室的路上。 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以后，亚历山大要立即转换实验室，学习建造技术和工程学。 卡斯缇娅02在山阵号跳出亚空间以后，势必会搭乘机械神教的军舰赶往铸造世界去修复泰坦，到时候想要再找到她就困难了。 嘉斯德亲卫长跟在后面连声答应，其余禁军们纷纷沉默不言。 他们知道自己犯了错，或许是因为亚历山大年幼，又或许是因为其他什么东西。 反正在处理这件事情上，他们知道自己做了最保险，但却是错误的选择。 而亚历山大凭借自己的能力，将损失降到最低稳步解决了一切。 可若是再选择一次，他们也绝不后悔。 一路上，亚历山大都没有再说过任何一句话，直至抵达实验室。 液压装置推开层层封闭的大门，卡斯缇娅02站在众多机仆和神甫当中。 看来机械教也察觉到了异常，贤者身边的武装力量极速上升。 “好久不见，我的长子殿下。” 卡斯缇娅02从拿着各式武器的神甫们身边走来，高高扬起的机械爪缩回背包。 猩红色的袍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除了脸露在外面，其他地方看不见一点肉体。 “卡斯缇娅，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亚历山大不管乱七八糟的武装力量，直接迎了上去。 这下导致双方的护卫力量都有些麻爪，嘉斯德和一众禁军更是摸上了腰间的爆弹枪。 “当初你也不说星际战士的器官改造手术需要一轮接一轮，结果我这一個多月实验服上血迹都没干过。” “可您也克服了生理反应，不再呕吐不是吗？” 卡斯缇娅02弯腰提了提臃肿的袍子，机仆们自发让出可供二者同行的道路。 “你这样说好像也对。” 亚历山大摸了摸下巴，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伱衣服下面藏着什么呢，不知道还以为你这一个月吃胖了。” “殿下，你的关注点好像有点不对劲。” “如果十一台检测仪器没有出错的话，以您的喜好是不会问出这种问题的。” 卡斯缇娅02稍稍离远了些，红色义眼先是扫描了一下自己，而后看向精神紧张的禁军们。 “除非是什么人、或是什么事影响了您的情绪。” “哈，机械竟然连这种事情也能检测吗。” 亚历山大欺身向前，试图扒拉一下袍子看看里面藏了什么设备。 卡斯缇娅02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用机械发出冰冷的声音道。 “机械当然检测不出，但我可不是机械。” “我是火星机械神教，大贤者卡斯缇娅02。” 亚历山大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冰冷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羞恼的情绪。 “是是，卡斯缇娅大贤者，不知你准备如何教导我机械工程学，让我也好好学学怎么修理机械。” “你跟我来。” 卡斯缇娅02立即转身召唤技术神甫在前面开路，后方的护卫力量则全部交由禁军负责。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穿越生物实验室。 卡斯缇娅02脚步移动的很快，亚历山大在她身边需要时不时小跑两步才能跟上。 不同于简洁纯白的手术台，机械工作室里到处都是金属碎屑，叮叮咚咚的敲打声伴随着火花四溅。 从事重体力劳动的机械奴工们守在工业机床旁边，按照脑子里的信号更换正在加工的零件。 有些过重的设备，往往需要数十位机械奴工一同配合才能搬得动。 这些奴工们有一部分是克隆出的产物，但更多的则是经过审判庭审查的死刑罪犯。 他们有些投靠异形残杀同类，有些发动暴乱肆意抢夺军舰控制星球。 他们被审判庭抓住送往机械教的工作室，执行切除前脑叶白质，改造成半机械化的奴工。 根据他们所犯的罪行，审判庭会决定是否保留他们的意识。 若是保留意识的奴工，则会受到自身血肉和机械相纠缠的酷刑，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一台无限制工作的奴隶。 他们会想自裁，但是他们没有自身肉体的控制权，只能劳累致死。 当机械奴工的服刑期已满时，圣母的机械工程师会给他们的脑袋里泡上快乐激素，让他们的意识沉溺在幻境当中，肉身继续工作。 而没有条件的那一部分，则是会彻底消弭掉他们的意识。 第26章 机械工程学 “工程室防爆操作服，请殿下换上。” 技术神甫用机械爪钳着一套封装好的衣服，佝偻着身子送到禁军身边。 机械工程学不同于其他学科，在工程现场最先做到的是要保护好自己。 分配到工程现场里的机械奴工，没有一个是因为过劳而死，全部都是被飞溅的零件蹦溅至血肉模糊。 卡斯缇娅02闪烁着红芒义眼紧盯工业机床上的荧幕，手指插进操纵台连接口输出二进制编码。 锵锵锵的砸击声中，十二位机械奴工合力抬出一根根通红的零件。 看得出，能用上这种零件的设备绝对异常庞大，显然是给战将级泰坦生产的。 “呃，没有专门准备工作室吗？” 亚历山大刚在禁军的帮忙下脱下真一盔甲，又被迫套上夹杂着铁丝的皮质操作服。 卡斯缇娅02调整好工业机床上的数据，带着技术神甫穿越禁军形成隔绝工业机床的人墙。 “准备的场地在后方。” 卡斯缇娅02伸手指着金属墙壁。 技术神甫控制着机械爪攀爬到墙壁上拉动铰锁，金属墙向两侧缓缓拉开露出半开放式的小型工作室。 卡斯缇娅02花费了两天时间，终于凑齐自己在火星学习工程学时所用到的教学设备。 两张十几米长的工作台上，从简至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和工程用具。 当然还少不了大量的编程书籍，力学，供电工程等等科目。 “这些就是你需要在两天内完全拆解并掌握的工具和武器。” “工程设备编码和二进制代码以及其这些书籍也是你要学习的任务之一。” 卡斯缇娅02随手拿起一把链锯剑，悬浮在一旁的伺服颅骨投影出同型号的链锯剑模型。 “你可以通过伺服颅骨，完全拆解分析这把武器的内部构造，找出问题并尝试修复它。” 亚历山大接过卡斯缇娅递来的链锯剑，伸手铛铛铛敲了几下，按动按钮试图启动单分子锯刃。 “这是在干什么？” 卡斯缇娅02歪头看着他的动作。 “我在试图用远古时代人类驯服电视机的技术，修复这把链锯剑。” “你成功了吗？” “目前看来应该是没有。” 亚历山大一脸正经地看着卡斯缇娅，心里却对厚厚的书籍发怵。 本以为学习机械工程学只需要像铁匠一样敲敲打打，结果还需要掌握二进制、编程和各种工程书籍。 高级人才要经历的苦难可太多了。 “两个星期后，你要用自己的全部所学，为自己制造一个工程机械爪。” 卡斯缇娅02从后背伸出一個爪具放在亚历山大面前展示。 “这时间上，能行吗？” 亚历山大感觉自己有些心梗，卡斯缇娅是不是记仇呢。 “放心，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我会留下工造士技术神甫教导伱。” 卡斯缇娅02将技术神甫推到近前，起身就要离开。 “唉唉，卡斯缇娅，就两个星期？” 亚历山大伸出两根手指比划，怎么感觉一切都是她算好的时间。 这样下去别说去了解战将级泰坦了，就连图纸恐怕都看不到一眼。 “我会在外面监督，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卡斯缇娅02没再做停留直接出了工作室，继续去操纵工业机床生产自己需要的零件。 留下的技术神甫挪动身子来到工作台前，拿起最简单的铸造机械扳手递到亚历山大面前。 “殿下，请开始吧。” ... “帝皇啊，我有愧于你。” “请允许我用戴罪之躯，为帝国奋战至死。” 被驱逐出帝国之拳的两位连长跪倒在山阵号的修道院里。 两名禁军分别站在他们左右注视着帝皇雕塑，双手放在胸前行天鹰礼。 十小时后，亚历山大终于从噪音不断的机械工作室内撤了出来。 “嘉斯德，半小时后安排法夫尼尔·兰恩和达纳特·莱山德见我。” 亚历山大脱下臃肿的操作服挂在门后，直接往自己的小床上一扎，蒙着被子准备眯上一会。 嘉斯德并未回话，帮亚历山大折一下被角后，带着禁军们悄然退出房间，由邓肯率领战斗小队守在门口。 宽旷的修道院廊道内，近百名帝国之拳的星际战士聚集在一起，观望着雕塑下的禁军和他们的连长。 本来以为只是一次例行会议，结果数个小时过去都没见到自家连长回去，这才一路找了过来。 “法夫尼尔·兰恩、达纳特·莱山德。” 嘉斯德壮硕的身形从人群中走出，两位敬天鹰礼的禁军向外侧出一步隔绝部分视线。 “半小时后殿下要见你们，现在先去休整准备。” 嘉斯德向二位连长通知长子殿下的命令后，转身领着禁军直接离开。 站在外围的星际战士目送他们离开修道院，随后一窝蜂涌向自家连长。 一群人相顾无言，星际战士注意到了自家连长肩甲上象征荣誉的标记都被抹除，同时也接到了军团内部的通知。 “都回去吧，原体罗格·多恩大人会安排好一切。” 莱山德看着自己的兄弟们，脸色平静的让人难以置信。 “连长。”西吉斯蒙德欲言又止。 “西吉斯蒙德，好好待在一连，我会时刻关注你。” 莱山德用力拍了拍西吉斯蒙德的肩甲，率先挪动步子走向自己的房间。 既然他已不再属于帝国之拳军团，那么属于一连长的房间就应该腾出来。 法夫尼尔·兰恩经此一事倒也看得开，推开自己的卫队跟上莱山德一起回去收拾东西。 一路上，两位连长并肩穿越狭窄绵长的廊道，两侧站满了身穿黄色装甲的星际战士。 他们在自发聚集着，送别自己的连长。 “罗格·多恩大人，您看。” 山阵号作战指挥室，监控全区域的红外摄像头扫描着走廊里的一切。 目前所有的军团指挥部成员都被聚集在这里，随时待命准备迎战。 罗格·多恩通过监控能清晰看到每一位子嗣的脸庞，手握成拳背在身后。 “不用管他们，继续监测山阵号与盖勒立场内的一切情况。” 目前帝国之拳的战士只知道原体罗格·多恩大人驱逐了两位连长，并不知道为什么驱逐他们。 即使是军团指挥部成员，也不敢轻易开口去问。 第27章 亚空间阴影 距山阵号脱离亚空间还剩下一周。 亚历山大每天都在崩溃和濒临崩溃之中度过。 他见识了帝国的链锯剑、爆弹枪、等离子武器、钷素喷火器，突击车，毒刃坦克以及各种武器的内部构造到长什么样。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有标准模板构造STC，随随便便一个铸造世界都能完成。 最让人痛苦的是，卡斯缇娅02报复性灌注给亚历山大的知识，以及每天极其严苛的要求。 这让亚历山大有一种梦回考试前一个星期的感觉。 不过这种做法带来的成效也同样极其可观。 如今，亚历山大终于能独立控制一台工业机床，生产自己所需要的零件。 “殿下，这个机械爪虽然粗陋，但它具有着非同寻常的纪念意义不是吗？” 卡斯缇娅02眯着眼角看不出是不是在笑，双手把玩着刚刚组装在一起的第一個机械爪背包。 这上面没有添加任何涂层，功能也不多，但是已经初步符合使用要求。 卡斯缇娅在帝皇的实验室内拿到了亚历山大的部分身体数据，得到的要求则是监控长子殿下的发育情况。 所以趁着亚历山大的圣颂垂体发育还不完全，信息处理能力不强，一直在用灌注式学习的方式加强他的脑部发育。 “呵呵，确实会让人情不自禁纪念这让人难忘的时刻。” 亚历山大面无表情的冷笑。 卡斯缇娅加快了学习计划，导致额外多出一周时间。 这些天他不是在乱七八糟的零件里打滚，就是在繁杂的书籍海洋里沉溺。 整整一个星期，亚历山大都没有去过一次竞技场。 目前法夫尼尔·兰恩和达纳特·莱山德两位连长，收拾好自己的行囊被安排到禁军们的隔壁暂住。 “好了，我暂时不想再跟你待一起，不过记住你还欠我一场参观泰坦的任务。” 亚历山大脱掉身上沾满油污的操作服，准备回去收拾私人物品离开这个让人伤痛的地方。 “殿下，我可没说过这样就合格了。” 卡斯缇娅02伸出机械爪拦住亚历山大。 “这个机械爪只是最简单的一个，多出来的一周时间，你需要跟在我身边学习操作各种工程机床，以及如何绘制图纸。” 亚历山大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默默去捡起操作服准备再套回去。 “不过殿下，您今天剩下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卡斯缇娅02从亚历山大的手里拿走操作服挂在墙上，弯腰伸手指向门外，红色袍子下露出一张计划得逞的笑容。 “好好好，卡斯缇娅02。” 亚历山大怪叫两声气鼓鼓的摔门而去。 嘉斯德紧随其后，率领禁军们离开这个充满危险的工作室。 一行人穿越廊道回到休息室。 放置盔甲和武器的箱子被逐一打开，禁军们帮助亚历山大披甲准备进行角斗。 “嘉斯德，帮我通知兰恩和莱山德，让他们别在修道院里忏悔了。” “现在让他们去竞技场预热，告诉战士们待会我要去打一场。” “明白。” 嘉斯德跟处理内务的洛普·波波克低声吩咐几句，随即两名禁军就此前往修道院。 当初法夫尼尔·兰恩和达纳特·莱山德有机会面见长子殿下时，亚历山大曾给他们提过一个要求。 要求他们每人帮助帝国征服十个被异形控制的星球，这样就会赦免他们的错误。 其实不是亚历山大特意去压榨他们，而是这两个人已经有些魔怔了。 他们每天就只待在修道院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消弭内心中的痛苦，才能纠正错误。 为此他们的原体罗格·多恩还特意找到亚历山大，请求他帮忙解决这个问题，否则时间一长人就废了。 那时候亚历山大每天都被卡斯缇娅的高压学习控制，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最终亚历山大思虑再三，才定下这么一个要求。 因为有些时候对犯错的人给予要求，是帮助他们走出内心枷锁的捷径。 如今兰恩和莱山德每天都会疯狂磨练自己的战斗意志，为接下来进攻异形做准备，可是一有时间还是会去修道院里忏悔。 索性亚历山大就随他们去了，反正他们也不用操心以前连队里的事务，可能现在过的还惬意些。 亚历山大身穿盔甲，禁军们执仗开路，一行人直奔山阵号作战指挥室。 如今罗格·多恩已经对部分区域进行了战备管控，诸多待岗的凡人部队和阿斯塔特荷枪实弹全副武装。 宏炮和光矛阵列甲板上的操作人员，已经按照要进行轮番上岗，保证炮火进入待激发模式。 “多恩现在情况怎么样，还是没有泰拉方面的信号吗？” 亚历山大穿过帝国之拳的层层检查，总算成功抵达人员拥挤的指挥室内。 罗格·多恩从簇拥着他的星际战士们身边走出。 “还没有，不过山阵号的引擎已经预热完毕，情况有变随时可以跳出亚空间。” “嗯，我待会要用一下竞技场。” 亚历山大扫视着作战指挥室里的一块块荧幕，他已经能读取不断跳动的二进制编码信息。 “没问题，你可以直接过去。” 罗格·多恩原本就没有封锁那片区域，送走亚历山大后精力再度放回指挥室。 不知何时起，某些开放的舷窗已经完全封闭，盖勒立场外一片晦暗的亚空间激荡起阵阵波澜。 扭曲且恶心的诡异影子忽闪忽现，形似章鱼又似脑仁的怪物，嘴里吐出数十根滴落着粘液的长舌。 亚空间中特有的怪异生物悄然随着潮汐汇聚，而在这些生物不远的地方，一块吞噬一切的庞大黑影正滑翔而来。 “殿下保佑。” “长子殿下威武。” 竞技场里的呼喊声一阵接一阵。 自长子殿下要进行角斗的消息刚传出没多久，二层三层看台上挤满了蜂拥而来的战士。 “殿下快一周没露面了，你们寝室里有人光荣了吗？” “没有，我感觉这是最安全的一次亚空间穿越。” 凡人辅军聚集在一起相互交流着他们私底下的猜测。 为此有些有能力的军士还特意准备了记录设备，拍下亚历山大战斗时的英姿。 “政委，你说长子殿下准备什么时候建军？” 军士挤开人群坐到拥有义眼的政委身边，这一句问话引得周边瞬间安静了许多。 “静待时机，长子殿下来自泰拉，帝国自然不会忘记我们这些泰拉裔战士。” 政委身边陆续挤满了凡人战士，凝聚力使得这个时代的政委拥有着相当大的话语权。 第28章 蛮牛兰恩 “雷神锤、立场护盾、链锯剑、武器太多不好选呐。” 亚历山大站在一排专属武器箱面前发愁，拥有收集癖的他，不知不觉屯出了选择困难症。 这里面不仅有从帝国之拳军团里淘来的武器，还有从火星贤者锻造士那里定制的装备。 如今邓肯·多普勒率领的禁军战斗小组，基本上每人都保管着两个以上的武器箱。 “长子殿下。” 帝国之拳带有连队冠军标志的星际战士领着两队老兵，全副武装走进竞技场后台。 “西吉斯蒙德？” 由于星际战士们都带着战术头盔，亚历山大凭声音还是能听出领队的身份，不过不太敢确认。 “是的殿下，这场竞技角斗将由我来维持场地秩序。” 西吉斯蒙德单膝跪地，摘下头盔露出自己的脸庞。 这一周时间，山镇号上巡逻力量翻了三倍，几乎所有的星际战士都取消了休假，凡人部队也基本半数待岗。 他大概猜到为什么自己的连长兼师父莱山德，会被清除所有荣誉投身到亚历山大的麾下。 肯定是连长在原体大人那里犯下了不可宽恕的过错，但被长子殿下所救。 面对长子殿下，无他，唯有感激。 “有机会，我很期待再跟你打上一场。” 亚历山大抽出自己的动力剑，以西吉斯蒙德最熟悉的蓄力方式转上一圈。 剑招攻击，亚历山大几乎每场竞技都能学到一大堆，化繁为简总能从其中找到合适自己的进攻方式。 他倒是不清楚西吉斯蒙德心里怎么猜的，估计莱山德和兰恩也不会说出去。 “殿下，会有机会的。” 西吉斯蒙德站起身，露出身后背着的一柄铭刻有帝国之拳一连铭文的厚重长剑。 “那就下次再见的时候吧。” 竞技场上的欢呼声已经传到后台，亚历山大额外抽出一柄缩小款的卫士之矛走了出去。 “殿下来战！” 兰恩手持双斧挥舞着，身披不知名型号的终结者盔甲，不仅移动速度不受限制，反而更加狂放。 亚历山大根据这一周时间的学习，大概能看出是以铁骑型终结者盔甲为基础，自行改装而成。 这套盔甲不仅在肩甲处取消了多层防护，腰腹和足具部分还做了动力加强。 再看莱山德的装备就正常得多，只是一手执动力剑，一手持盾。 这一场角斗亚历山大准备同时对抗两位连长。 以往他基本能做到场场都不受伤，罗格·多恩也就前几次过来转转，看到角斗场里的情景就明白帝国之拳军团里没有人能战胜他。 亚历山大只是在借助这些老兵，磨练自己的战斗技巧，能挥舞丈八蛇矛不厉害，能用它绣花才牛。 “兰恩，莱山德，你们一起。” 亚历山大将卫士之矛插在地上，单手持动力剑，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悄悄蓄力动力拳套。 “嘿嘿，” 兰恩望向一连长莱山德憨笑一声，两人自有默契。 终结者装甲踩着沉重的步伐，金属碰撞滋滋刺耳，频率却越来越快，两把动力斧启动分解立场冒着一串电光，兰恩朝着前方直直冲来。 这一刻，亚历山大的视线里就只剩下一头铁甲犀牛在撒丫子狂奔。 耀金装甲足具屈膝横移，双斧擦着亚历山大后颈处的太阳圆环飞过，连立场护盾都没有触发。 叮！ 两柄动力剑死死卡在一起。 紧接着咚隆一声巨响，莱山德双脚踩在竞技场上向后疯狂滑移，盾牌上还印着一个清晰的拳头。 仅仅是一招，莱山德的双臂都在剧烈颤抖，一时间竟然拿不稳武器。 兰恩如此不顾头尾的冲撞，以自己的身躯遮挡亚历山大的视线，显然是为了给莱山德制造进攻机会。 亚历山大经历几百场训练，才怎么可能连这点诱导都分析不出。 即使是听不清踩着静音靴的莱山德距离自己有多远，他也能精准把控战斗节奏。 所以当所持的动力剑双双被卡住时，莱山德即使反应迅速第一时间持盾重击，面对的依然是亚历山大早就蓄力完毕的动力拳。 “喔！！！” 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一声声惊叹，不过欢呼声却骤然一顿。 法夫尼尔·兰恩的终结者装甲磁力靴，硬生生吸附住金属甲板止住前冲的步伐，转向后双斧奔着亚历山大的后颈交叉竖劈。 亚历山大丝毫不慌，连身子都没转回去，持剑的手臂平放，一个肘击钻到兰恩的怀里。 铁骑型终结者盔甲，除了出名的火力和坚韧外，它其实也有出名的弱点。 面对拥有分解立场的异形，被数量堆积突破到近前，菜鸟很容易出现无法进行有效反击的情况。 亚历山大钻到兰恩的怀里，肘击冲撞导致他的双斧落空，同时脖颈处的弱点也暴露出来。 不过兰恩显然不是菜鸟，双斧一丢直接拦腰掐住亚历山大，准备将他惯到地上摔。 亚历山大最终还是吃了手短腿短的亏，不过好在他已经提前完成下蹲，双腿用力起跳一拳打在兰恩的下巴上。 仅是一招，铁犀牛被高高击飞陷入昏迷，同时也松开了钳制住亚历山大的双手。 “殿下，您的力量远超我们所有人，恐怕只有罗格·多恩大人能与您进行有效对抗。” 莱山德的眼角不自觉有些抽抽。 他眼睁睁看着兰恩被重击到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然后被药剂师拉走急救。 在往日的部下和凡人军面前，被打成这样属实是有些丢人。 莱山德不是分不清局势的人，亚历山大一拳就让他明白什么叫差距。 从亚历山大登上山阵号时，莱山德就知道恐怕有那么一日，自己会在竞技场上不省人事。 所以他处处都躲着亚历山大，没想到呀没想到，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而且，莱山德还见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他往日最喜欢的部下，也是兼徒弟的人，西吉斯蒙德。 “离着罗格·多恩还有些远呢。” “莱山德，接下来就只剩下你自己，要小心了。” 亚历山大对自己的实力认知很清晰，年龄不足一岁且没有掌握灵能的他，如今恐怕就只有罗格·多恩一半的实力。 他又不是喜欢找虐的人，现在自然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去挑战成熟的原体。 而且失去了翅膀，亚历山大还不能从容的撤退，一切自然怎么保险怎么来。 至于越级挑战，那是孤身一人的人干的事。 亚历山大又不是没有老爹，更何况不还有一群不成器的弟弟吗。 第29章 灵能觉醒 呛啷！ 竞技场上两道人影贴在一起角力。 “殿下，我知道您是想借竞技角斗磨练战斗技巧。” “怎么？” 莱山德用力一推，亚历山大随即借力后退。 不过两人挥舞着动力剑再度拼杀在一起。 “我们能不能战斗的久一些，毕竟这场上大多都是我往日的兄弟。” “哦~，不想丢脸。” 亚历山大瞬间就明白了莱山德的意思。 两人重复击飞再互砍。 “看不出来啊，你长得浓眉大眼，心里还是八面玲珑的人物。” “殿下，老实人可做不了一连长。” 莱山德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可说的事，不过能遮掩还是得躲躲人。 “也是，没脑子带着部下岂不是送死。” 亚历山大对于帝国之拳军团所作所为给予肯定，死战不退。 但这不意味着，帝国之拳内就都是蛮干的莽夫。 两人持剑再度交击。 “不过兰恩那家伙可有点惨啊，被你骗的带头冲锋，结果现在还在抽搐呢。” 莱山德听到亚历山大提及这点，心里也感觉有些丢脸，张张嘴硬是没说出来话。 两人在场上不断使出自己的拿手绝活，一时间竟然也算打得有来有回。 亚历山大更是见识了动力剑和盾牌相互配合的攻击模式。 “嘶，师父这么厉害的吗。” 西吉斯蒙德抱着重型爆弹枪站在场外，头盔里的战斗分析仪纪录着竞技场中的信息。 不过身为连队冠军的他，总觉得好像是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五分钟后，亚历山大提起一直插在场上的卫士之矛，转换成一手持剑一手执矛。 两柄武器同时使用，若是新手肯定会降低战斗能力，而亚历山大正是借此机会熟悉这种战斗方式。 乒乓呛啷一阵巨响，一方磨练招式，一方苦苦支撑。 两人精彩绝伦的对战，引得观众台上接二连三响起惊呼。 不过正当莱山德借住盾牌挡住卫士之矛一个后跳，准备再度攻上去时。 亚历山大却突然站在原地，他只觉大脑瞬间过电浑身汗毛簇立，一股莫名的威胁凭空出现。 山阵号的盖勒立场外，聚集了遮天蔽日的亚空间怪物。 伸出恶心触须的奴役者，忽隐忽现的幽魂，丝毫没有理智的混沌野兽，以及逐渐露出身躯的虚空鲸，还有隐藏在更深处阴影中的几个邪物。 “嘉斯德！！！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亚历山大的双目变成幽蓝色，身躯浮空展露出洁白的羽翼，深蓝色的电弧在他身上跳动，巨大的灵能力量在极速汇聚。 竞技场，热烈的气氛被亚历山大绽放的羽翼推向高潮，几乎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记录设备录下这一时刻。 “真正的天使，是真实的天使。” 戴着红色义眼的政委低声默念。 是生存的本能，是预知的提前，让亚历山大突破一切控制。 灵能正在觉醒... 亚空间，一颗血红的太阳逐渐升起，刺眼的光芒照亮了一切。 同时也在亚空间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照亮了山阵号。 ‘嗡~滴滴滴！’ 最高级别警报，一级战备，来源舰队巡洋舰。 山阵号战争堡垒修道院的全部走廊，灯光跳动成红色。 所有停靠在船坞里的战列舰，护卫舰，巡洋舰，战斗驳船立即脱离，升起宏炮光矛阵列，准备进行护航任务。 即使是在竞技场，那些休假的凡人也只是茫然一刹那，随即立即起身，按照预案奔向自己的岗位。 作战指挥室，帝国之拳军团指挥部成员蜂拥而至，军团执政官待岗，连长登舰，准备为帝皇献上忠诚。 “检测螺旋阵列工作状态，检测扫描仪工作状态。” “检测双头鹰宏炮，待击发模式。弑神者型光矛蓄能完毕。” “离子引擎工作正常，生命维持系统供能正常。” “亚空间引擎蓄能89％，导航者正在确认安全区域。” 罗格·多恩双手抱胸站在原地，犹如定海神针就那么静静听着各方传来的汇报，面部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表情。 前一刻他还在注视着亚历山大的竞技决斗，下一瞬警报触发，指挥部的荧幕提前跳转，导致罗格·多恩并未看到亚历山大灵能觉醒的那一幕。 操作员检测的反馈迅速抵达荧幕，众人注视着标记出的唯一個红点，神情有些茫然。 螺旋阵列属于对舰扫描，而鸟卜仪则是针对个体。 不过，这两样扫描器显然侦测不出亚空间那无形无质的怪物。 警报并非是从作战指挥室发出的命令，而是来自一艘舰队巡洋舰。 既然扫描仪只侦测出一艘敌舰，那显然不会触发如此高级别的警告。 “所有非军团指挥部成员转身。” 罗格·多恩自警报声响起，这是他说出的第一句话。 帝国之拳的高级指挥者，随着自家原体罗格·多恩的脚步来到舷窗。 若是普通人，在亚空间航行时透过舷窗向外看，很可能被瞬间腐蚀，而强大的星际战士也只是有着一定的抵抗力。 哗啦一声，舷窗被向上拉开。 原本漆黑的亚空间异常明亮，让人神魂颤抖的画面映照进每一位战士的脑海。 扭曲，恶心，丑陋，怪异。 罗格·多恩这一刻想尽了脑海里一切能形容的词汇，但他找不出一个能形容目前亚空间里的画面。 各式各样的混沌生物，包围着帝国之拳军团以山阵号为依托组成的大舰队，而且这些生物已经突进到舰船与舰船之间的盖勒立场缝隙。 这一刻，罗格·多恩和军团指挥部成员才明白，为什么会触发一级战备预警。 正是因为这些生物无形无质，鸟仆仪和螺旋阵列才监测不到任何情况。 而发出命令的那艘巡洋舰，也只是导航者意外监测到亚空间之中的异常。 “近防炮，炮火准备。” 罗格·多恩准备下令进行无差别攻击，率先清除距离较近的亚空间生物，然后立即跳出亚空间进入物质世界，以保证亚历山大的安全。 至于是什么照亮了亚空间，罗格·多恩现在没有心思去想。 可就在这时，山镇号外的红光亮度猛地增强。 这一刻，不论什么，所有被照到的混沌生物都在像冰雪一样消融。 这是一场能毁灭一切的灵能觉醒，太阳磁暴。 即使是遨游而来的虚空鲸，在这种太阳磁暴之下，也被烧灼到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嚎叫。 第30章 脱离亚空间 “所有人后退，禁止登台，禁止靠近。” “违者，立斩不赦！” 嘉斯德听到亚历山大的呼喊，当即率领着禁军组成人墙，隔离在场所有的星际战士和凡人部队。 邓肯·多普勒率领的战斗小队，手持重型爆弹枪直接上膛，扫描着人群中是否有异常。 莱山德站在台上人都傻了，还以为亚历山大准备发动什么绝技，打算一招秒了他。 “连长，一级警报。” 西吉斯蒙德朝着台上呼喊。 这时候他也不敢随意上台或做出其他动作，万一引得禁军误会更是麻烦。 好在莱山德反应迅速，立即跳下台跑向西吉斯蒙德。 “一连还没确认连长人选，莱山德师父，现在怎么办？” 西吉斯蒙德问出一个致命问题。 距离山阵号脱离亚空间执行作战任务还有两周，甚至更多时间。 所以罗格·多恩并未着急确定一连长人选，导致一连所属的舰队，如今群龙无首。 “走，登舰。” 莱山德想都没想，当即敲定主意。 没有领导者的旗舰，战力必然大打折扣。 更何况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根据一级战备的紧急情况来看，所有在编舰船都需要立即脱离。 与此同时，罗格·多恩仍然注视着弦窗外的亚空间生物消融。 这种诡异的东西，即使是多恩多次穿越亚空间，也没有精准的观测到它们一次。 “泰罗·威尔伯，记录下弦窗外的一切。” 罗格·多恩低头命令帝国之拳的首席药剂师，兼军团指挥部成员泰罗·威尔伯。 既然现在能观测到，那就能分析研究它们的弱点和强项。 既然能研究，那就能消灭他们。 “所有记录保存封存，等待帝国的命令。” 在没有请示帝皇之前，罗格·多恩暂时对此次事件下了禁令。 大舰队，如今只有军团指挥部的成员知道是什么触发了一级警报。 凡人军和星际战士，只是在茫然中奔赴自己的岗位。 一轮升起的太阳，在亚空间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必然会引得万众瞩目。 无数注意到此处的亚空间生物，仿佛飞蛾扑火般蜂拥而至。 太阳磁暴照射下，消灭掉弱小的亚空间生物，强大的邪物又会补上空缺。 更何况隐藏在更深处还有着更为邪恶的东西，亚空间四神，以及混沌次级神。 亚历山大依然感觉到诸多威胁在注视着他，灵能觉醒持续加剧。 一股股来自凡人和阿斯塔特的祷告声终于找到了入口，纷纷传入亚历山大的脑海。 于是，太阳耀斑爆发了。 刺眼的光束，像似水波一样阵阵扩散。 顶着太阳磁暴来到山阵号舰队附近的邪物，则被能量冲击得像蜕皮一样层层消弭。 永远没有再出现。 红光甚至透过舷窗，照射进山阵号的作战指挥室。 “传令官，导航者还需要多久？” 罗格·多恩伸手挡在眼前。 亚历山大灵能觉醒带来的风暴，就连原体也只能透过指缝观看外界的情况。 “正在等待回复，大人。” 传令官浑身都插着各种信息管道，通过这些他能无时差处理山镇号上一大半的信息源。 他是个自愿接受火星机械教改造的战士，他是来自泰拉的凡人之一。 “导航者回复，亚空间中的异常波动干扰了观测，他已经失去了定位能力，坐标失效。” 舰队没有精确的定位坐标，贸然传送很可能是舰毁人亡。 即使是阿斯塔特在进行精准对舰跳帮时，还会出现卡在墙里的情况，更何况是偌大的山阵号太空堡垒。 “大人，盖勒立场还剩89％。” “山阵号舰桥上的战列舰已经全部脱离，巡洋舰脱离56％。” 传令官平静的汇报着目前已知的信息。 “查验长子殿下的位置，调动现场的画面过来。” 罗格·多恩已经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盖勒立场的完整度已经降低，若是失效外界这些生物就会突入到山阵号，混沌低语会第一时间腐蚀意识不坚定的凡人和阿斯塔特。 为了长子殿下的安全，罗格·多恩一定会选择第一时间强行进入物质世界，但这样的后果就是其余舰队需要自行突围。 军团指挥部的荧幕闪烁，投影出禁军们拱卫着浑身散发蓝色电光的亚历山大。 此画面刚出现在荧幕上，罗格·多恩突兀的想起在他离开泰拉时，马卡多曾经对他说过，在亚空间中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只要静心等待，亚历山大会帮他解决一切。 但马卡多没告诉他的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也是亚历山大。 “通知导航者继续定位，通知所有舰船，立即准备进行亚空间穿越。” 罗格·多恩纠结的心绪放平，静心下达命令。 这道指令，一时间让军团指挥部的成员有些忧心忡忡。 不过，他们并未质疑自家原体的命令，而是配合着通知各個军舰。 圣颂垂体在灵能的刺激下像树叶一样逐渐张开，密密麻麻的电弧在亚历山大的脑海里跳动。 诸多繁杂的祷告声，导致亚历山大的信息能力处理能力即将抵达极限。 原本清明的思绪已逐渐混乱，亚空间中刺痛意识的注视也不再那么清晰。 终于，临界点爆发。 亚历山大在祷告声中晕了过去。 叮咚 动力剑和卫士之矛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嘉斯德高举双手，稳稳抱住逐渐飘落的亚历山大。 “后退，大贤者。” 禁军战斗小队数把爆弹枪，直指卡斯缇娅的头。 “禁军，带殿下回去，我能帮助你。” 卡斯缇娅02躲在竞技场后台观望着场上的一切。 直到看见亚历山大释放完灵能陷入昏迷后，才走出黑暗。 “不需要。” 嘉斯德直接拒绝，并让邓肯·多普勒驱逐她。 嘉斯德根本没想过让禁军以外的人接触亚历山大，他们有自己的医疗小队。 贝克·福瑞德第一时间从背包里取出检测设备，急救医疗装备就地展开，脱下真一盔甲开始监测亚历山大的身体数据。 “嘉斯德，带长子殿下前往作战指挥室。” 罗格·多恩的声音从竞技场广播里传出，他也注意到了亚历山大的异常。 一时间三方势力都在争夺亚历山大的保护权限，不过嘉斯德根本不搭理任何人。 罗格·多恩刚想再说什么，传令官突然打断了他。 “导航者者已确定安全位置，是否进行亚空间穿越。” 待罗格·多恩视线再转向舷窗，原本明亮的光芒正在变暗，无数隐藏在暗处的怪物也展露出自己的獠牙。 “向各大舰队发送安全坐标，立即进行亚空间穿越。” 罗格·多恩双手抱胸，注视着亚空间密密麻麻的邪物。 非本土作战，多恩对于亚空间中看得到摸不着的邪物，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丝无力。 第31章 马格努斯 极限星域，巴尔恒星系。 帝皇幻梦号和千子军团组成的大舰队，静静巡游在太空之中。 山阵号失联的情况，帝国宰相马卡多在泰拉做足了预案。 由于信号一直在帝国的监测之中，所以显得并不是那么慌张。 不过，帝皇还是亲自率领着舰队和已经完成改造的雷霆战士，抵达了预知中亚历山大会出现的星域。 同时也是为回归帝国的马格努斯，以及千子军团，寻找解决肉身异变的方法。 由于过度亲和亚空间，千子军团的血肉变异是无法抑制的。 这是他们亲和无序的亚空间混沌力量，所带来的无法避免的情况。 而帝国星语者额头上的第三只眼，那也是灵能亲和的外在表现。 不过，星语者在亚空间的污点，被帝皇炙热且纯粹的灵能力量涤洗净化。 他们是被帝皇赐福过的，灵能交织拥有一个稳定的锚点，所以才不会出现畸形的肉瘤，亦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若是让马格努斯去净化污点，那亚空间本质带来的变异是什么，依然会原封不动。 帝皇定然拥有解决千子军团血肉变异的能力。 但是为了尽快完成大远征，帝皇不会拿出自己珍贵的时间，来解决一个军团的问题。 毕竟刨除千子军团，他还有着诸多能征善战的军团。 “父亲，这是一种强大的能量，美妙的力量，只有我和您能掌握它，其他人只是微弱的利用。” “如果我们能研究它，并且让千子军团也掌握，定然会使得帝国愈发强大，能更快完成大远征。” 马格努斯喋喋不休输出着自己的见解。 从帝皇找回他的那一刻，马格努斯就意识到自己是独特的，有别于其他兄弟。 他是强大的，他是充满智慧，且拥有着其他兄弟们没有领略过的力量。 “马格努斯，你不仅继承了我的灵能力量，你还拥有一脉相承的固执。” 帝皇连转身看一眼马格努斯都不想，依然扑在实验台上研究自己的伟大计划。 帝皇对自己的认知其实是很清晰的，他能清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但是唯一缺少的还是时间。 自找回马格努斯以来，帝皇曾带着他去过诸多星系，见识过数十个被亚空间力量侵染过的世界。 但是马格努斯固执的认为，是他们没能彻底掌握灵能从而导致的灾难，那些世界比不上他马格努斯。 帝皇甚至一度将亚空间的强大和危险全盘托出，但是换来的只有固执的絮叨。 原本帝皇索性就任由他自行发展，不过见识到亚历山大脑海里那自己的评价‘马格努斯的愚蠢’。 他又不得不再找到马格努斯，多花费一些时间，免得追悔莫及。 然而换来的却是，马格努斯以为帝皇回心转意认可了他。 “马格努斯，你的哥哥拥有比你更加强大的天赋和力量，而且千子军团血肉异变问题的解决方法就在他的身上。” 帝皇像是想到什么，拿着实验器材的手臂一顿，转过身盯着马格努斯郑重的说道。 “你不是独一无二的，马格努斯，你是我最愚蠢的子嗣，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依然不会放弃伱。” 赤红的马格努斯，脸上演绎出难以置信、害怕、可怜、无助。 原本喋喋不休的嘴终于闭上，自顾自在帝皇幻梦号实验室找個角落，低着头小声诉说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话。 帝皇的耳边终于没了犹如三岁小孩般絮絮叨叨的见解，就连下刀时也轻快许多。 想来也是，任谁身边突然多出一堆吵闹的小孩子，时间长了也会不想说话拒绝交流。 其实，帝皇一开始很期待亚历山大在亚空间会变成什么样子。 当他在预言中见识到一颗炙热的太阳时，帝皇意识到可以让亚历山大作为稳定的锚点。 那样自己就不用再花费时间，去清除星语者或是千子们在亚空间中的污点。 将任务放到其他人身上，自己不就能拥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喜欢的事情了吗。 可惜实验室里这种安静的氛围只持续了几分钟。 舷窗外死寂的太空中，响起阵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原本躲在角落碎碎念的马格努斯，忽地伸长鼻子嗅了嗅。 “父亲，亚空间壁垒在破碎，我闻到了强大的灵能力量。” 马格努斯又挤到帝皇身边，扒着实验台看向舷窗外。 “是你的哥哥即将抵达，看好了，看看你所追寻到亚空间，它到底是什么。” 帝皇也放下手里的东西，视线一同看向舷窗。 空间碎片块块剥离，红色的光晕折射进物质世界。 密密麻麻的亚空间裂口好像蜂窝，山阵号大舰队犹如蝗虫过境，纷纷穿破宇宙壁垒。 同时，裂口处映照出诸多的亚空间邪物，诸如虚空鲸和诸多次级神的身影，以及忽隐忽现的四种光芒。 灵能较弱，甚至没有灵能天赋的凡人，即使是在这种时候面向亚空间裂口，也只是感觉一片心悸。 而马格努斯和帝皇，以及阿斯塔特战士，则是能感觉到一片厌恶和恶心。 那是一种天然的排斥。 “亚空间中犹如海洋潮汐，潮涨潮落就会有一部分意想不到的混沌垃圾出现在沙滩上。” “而你马格努斯，就打算带着所有人在这种臭水池里畅游，并且可以无视水面以下潜藏的各种邪物。” 帝皇摘下手套，太空之中猛然涌起让马格努斯浑身发毛的灵能力量。 一张由灵能组成的大网，紧随在山阵号之后笼罩着整个亚空间裂隙。 想要进入物质世界的邪物，扑在网上疯狂撕咬，幽魂与肉瘤交织，恶心的气味充斥马格努斯的鼻腔。 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恶心的躯体，让马格努斯清楚的意识到，这是就是纯粹的混乱无序。 “亚空间中可不止这些弱小的生物，还有诸多强大到即使是帝国，都需要谨慎对待的怪物。” 帝皇的灵能力量只是拖延一阵，马格努斯清醒后立即用自己的灵能力量补上空缺。 另一边，康斯坦丁·瓦尔多率领禁军，已经操控舰队瞄准好逐渐收缩的亚空间裂隙。 点亮寂夜太空的光矛，刺眼的光束灌进由亚空间生物组成的肉团。 只是一瞬，数不清的邪物蒸发消失不见。 不过，它们很快就会在亚空间潮汐中重生。 第32章 信仰汇聚 数千巡游在太空之中的战舰宛若蜂群，自山阵号的多个发射港有序停泊。 唯有一号发射港，仅一艘舰船正在与机械臂对接。 正是帝皇幻梦号战列舰 “罗格·多恩大人，请你退后。” 嘉斯德亲卫长舍弃一切武装，仅带着长子殿下和一众禁军直达一号发射港舰桥。 亚历山大被人墙挡在中间禁止任何人打探，舒展开的羽翼特意用被褥挡着。 从山阵号冲出亚空间的那一刻，嘉斯德禁卫长就已经跟禁军兄弟们取得联络。 “我需要知道亚历山大的情况，帝皇正在降临，我的父亲，也是亚历山大的父亲，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罗格·多恩并未硬冲进去，他极力的试着跟嘉斯德解释。 帝国之拳的首席药剂师，泰罗·威尔伯就站在他身边，多恩带来了整队帝国之拳医疗小组。 双方都已经取得帝皇幻梦号上发出的命令，一时间舰桥上挤满了星际战士。 不过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呲~ 帝皇幻梦号对接封闭舱向下展开，内外气压平衡冒出丝丝气流。 舰桥上的众人抬头看去，一位穿耀金动力甲，手持日神之矛的高大禁军露出身形。 “罗格·多恩，帝皇在等你，还有一位你的兄弟。” 禁军统帅康斯坦丁·瓦尔多站在高台，视线看向躺在床上的亚历山大，持矛一指，二十位禁军老兵快步走下封闭舱。 禁军们没有出声交流，嘉斯德果断让出位置让他们带走长子殿下，紧随其后一起登上帝皇幻梦号。 “泰罗·威尔伯，你跟我一起，带上保存的录像。” 罗格·多恩是知道亚历山大拥有翅膀的，他可不像嘉斯德这么慌张，仅带着首席药剂师，跟着瓦尔多的脚步登上战舰。 至于山阵号，帝国之拳军团指挥部成员能安排好一切。 时隔近八个月，亚历山大再度回到帝皇的实验室。 “他，是我们的哥哥？”马格努斯一脸茫然。 “是的。”罗格·多恩点头确认。 “不要看着我，我又不是。” 康斯坦丁·瓦尔多后退两步，离开亚历山大的小床。 帝皇对亚历山大进行一系列的检测、抽血留样，确认没有问题后将他送回自己的房间静养。 瓦尔多需要照看长子殿下，而罗格·多恩则是担心亚历山大，至于马格努斯，就是纯粹的好奇。 三人就这么同时出现在一个房间里。 “这是他的翅膀？” 马格努斯粗大的手指顺着羽毛轻轻抚摸。 刺啦轻轻一划，深红色的血珠渗出皮表。 “真是锋利。” 马格努斯看着自己深红色的手指，发出一声惊叹。 锋利的并非羽毛本身，而是里面强大的灵能力量。 “多恩，他一直都这么小吗？” 马格努斯俯身趴在床边，精心观察着亚历山大有着婴儿肥的小脸。 “不，他只是还没长大。” 三位身高三米以上的壮汉，就这么静悄悄注视着亚历山大。 房间之外，帝皇正在查阅泰罗·威尔伯记录仪里的画面。 试图从其中找出有没有熟悉的生物，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能引发亚历山大进行灵能觉醒的亚空间生物，即使不是四神，那也应该是位强大的次级神。 “父亲，快来看。” 马格努斯推开门连连挥手，小声呼喊坐在对面的帝皇。 亚历山大身上盖着薄薄一层被褥，后背上洁白的翅膀正在缩小，而他幼小的身躯却在变大。 “他已经适应了自己的灵能，这是要苏醒了。” 帝皇撇了一眼没见识的马格努斯，顺手帮亚历山大掖一下被角。 亚历山大就这么在四人的注视下，身高渐渐抵达一米五才停止。 相比于马格努斯的惊奇，帝皇操心的则是自己刚刚改造好的真一盔甲，恐怕又得回炉重造。 在亚历山大的感知里，自己上一刻还在亚空间深处遨游，下一瞬能清晰听到身边细微的呼吸声，而且还是四道。 不仅如此，亚历山大还能听到诸多祝福声，与莫名的祷告之音。 圣颂垂体能让原体们进行多线程思考，处理信息的能力得到质的飞跃，相当于提高了大脑运用率。 若是不然，这连续不断的祷告声就能让亚历山大当场死机，不过此刻还是让他无比晕眩。 “父亲，我听到，许多的声音，祝福祷告。” 亚历山大半坐在床撑着身子，晕眩感使得小脸扭曲。 当他试图确切去听声音来源时，发现它们并非是来自耳边，而是从脑海里响起。 “运用你的能力，过滤杂音，封闭部分脑力，专注现在。” 帝皇用两根手指轻柔亚历山大的太阳穴，指导他当初自己是用什么方式解决的这個问题。 对于无效声简单过滤，集中精力心神内守。 马格努斯看着如此温柔的父亲，脸上羡慕到变形，反复确认自己遇到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罗格·多恩见他看过来，平摊双手示意就是这样。 “没事了，我应该能行。” 亚历山大感觉脑中晕眩感减轻，伸手抓住帝皇的手指缓缓睁开双眼。 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浑身赤红色、身高三米以上、头生双角、身披坚甲的马格努斯。 “嘶！！！” 亚历山大受到惊吓心思一杂，繁杂的声音再度冲入颅中，一时间疼的直抽冷气。 任谁刚睡了个天昏地暗，一睁眼看到这种场面不会害怕，要是不怕那心该有多大。 “呃，” 马格努斯看着罗格·多恩嫌弃的目光，习惯性摸了摸头盔上的尖角，脚步后退躲开半步。 “我知道伱，马格努斯。” 这次亚历山大处理信息的能力明显快了许多，立即就想起是谁能长成这样。 帝皇见他不再头疼，也收回手站在一边。 这是亚历山大初次掌握信仰力量时正常的反应。 “初次见面，我的弟弟。” 亚历山大坐在床上习惯性伸右手，准备和马格努斯握一下手，结果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型。 马格努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也会错了亚历山大的意思，双手一插，直接抱起举过头顶。 罗格·多恩伸手一拍额头，感觉这俩人好像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马格努斯，亚历山大只是想和你握一下手，还有他让你放他下来。” “哦哦，”马格努斯慌慌张张将亚历山大放在地上。 伸出手发现亚历山大够不着他，又连忙俯身拉着亚历山大晃了晃。 “好了好了，可以了。” 亚历山大对于自己的兄弟们已经彻底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见罗格·多恩时意外要抱，马格努斯也要抱，下一个是不是还得抱。 身高矮是他的错吗，可恶，都怪帝皇封锁灵能。 “等等，我是不是又长高了。” 亚历山大看到自己的袖口在手肘位置，低头一看小腿也露在袍子外。 于是连忙跑到帝皇身边，比划一下有没有超过大腿，他可是清楚地记得自己在离开泰拉时已经远超膝盖。 第33章 激进派 “冷静一下，亚历山大约束你的脑力。” 帝皇伸手按住亚历山大的头顶，控制住他乱跑乱动。 由于脑力运算增强，亚历山大的心思也更加活跃，所以行为更偏向于躯体的幼年化。 这是年龄和身体分泌激素带来的本能，使得他反而没有以往稳重。 “走吧，我们先出去。” “多恩，从房间里找一件合身的衣服给他换上。” 帝皇率先离开房间，康斯坦丁·瓦尔多和马格努斯也一起离开。 帝皇的实验室，像泰拉皇宫一样保留了每一位原体的房间。 不过，他们并没有去住过，甚至都不知道有自己的房间。 “多恩，我昏迷以后发生了什么？” 亚历山大揉了揉被帝皇按压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王冠也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 罗格·多恩打开衣柜翻找合身的衣物，听到亚历山大的疑问回应道。 “你昏迷后导航者就定位到了安全坐标，大舰队进入物质世界恰巧遇到父亲和千子军团的舰队。” “于是按照命令将你送到帝皇幻梦号上接受检查治疗。” “山阵号大舰队有伤亡吗？”亚历山大跳下床，接过浅色袍子换上。 “没有，父亲的舰队提前在那片星域接应，亚空间里的东西一个都没有逃出来。” 罗格·多恩回忆起那些亚空间生物，心里还直犯恶心。 “那就好，那就好。” 亚历山大觉醒灵能时，他意识到是无数凡人和星际战士的信仰汇聚，导致山阵号暴露在亚空间之中。 而这一切的根本，其实也能归结于他。 “我亲爱的兄弟，很高兴见到你，而且是完整的你，马格努斯。” 亚历山大收敛心神，再从房间里出来后就从容稳重了许多。 他知道自己所说的话，马格努斯能猜到，就像灵能也能运用于预知未来，马格努斯拥有充足的知识，他也能看到未来的片段，不用过多解释。 “看来我做了让父亲难以忍受的事，而且你也知道。” 马格努斯捋一把头发，对于未来有些心忧。 “行了，时间弥足珍贵。” “今天聚集在此，是有任务要交给伱们。” 帝皇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带着他们一同走向实验台。 “亚历山大，你需要跟随马格努斯学习灵能知识，同时按照自己的预感，去寻找其他兄弟们。” “代价是，你需要解决千子军团的血肉变异问题。” “可以。” 亚历山大果断点头答应，他也不问自己行不行。 只要帝皇说能，那就不用论证可行性研究。 一位好老师，能解决九成问题。 马格努斯虽然不太聪明，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灵能学识渊博的人。 “多恩，我的子嗣，你仍旧要将注意力放在伟大远征。” “保护好自己，亚历山大在未来需要你的帮助。” “是，父亲。” 罗格·多恩面向帝皇单膝跪地。 “起来吧多恩，未来注定危险无比，不过今日我们又多出一条生路。” 帝皇伸手扶起多恩，他平等的爱着每一个人，当然也包括他的子嗣。 “马格努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做事之前问一问亚历山大，也就是你哥哥的意见。” 帝皇说完对着房门一指，示意马格努斯可以跟瓦尔多一样先行离开。 马格努斯盯着帝皇看了看，又低头看向亚历山大，怎么到自己这好像不太一样呢。 “父亲，我有事需要马格努斯的帮助。” 亚历山大拉了一下帝皇的衣摆。 “智库，我觉得有必要让其他军团配备智库。” 原本智库是马格努斯和几位原体商议，充分发挥拥有灵能星际战士的天赋，选拔他们锻炼他们，同时培训他们进行处置非常规问题的强大战士。 这件事原本是极好的，证明帝国也有着几位重视灵能力量的原体。 可随着马格努斯向奸奇进行交易后，一切都变了味道。 让一位原体永久失去一只眼睛，这种明显的邪恶力量让诸多原体们感到厌恶。 这也是为什么，帝皇会在尼凯亚会议上终止智库的原因。 当然导致这一切的，也少不了各方各执一词的固执。 如今亚历山大既然能解决千字军团的血肉变异，必然能遏制千子军团对于亚空间和灵能探索的疯狂。 “智库只是一次试水，我们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就像你的记忆里的那种。” “灰骑士和寂静修女，他们会和雷霆战士一起归入零号军团。” 帝皇在实验台上向亚历山大展示自己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灵能星际战士。 拥有成熟的個体，帝皇想要逆推改造方案，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等等，什么是智库？” 马格努斯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 “既然如此，那就要慎重考虑是否向外界透露灰骑士和寂静修女的任务。” “毕竟帝国真理，是我们目前推行的主要方向。” 亚历山大意识到帝皇可能是选择了两条路，齐头并进，但又泾渭分明。 亚历山大选择智库，是在不摧毁帝国真理的前提下，尽可能完成大远征，并让部分兄弟们知道，眼前所见的并不一定是真实。 而帝皇则是直接在月球星际战士基因改造基地，改造灰骑士和由不可接触者构建的寂静修女。 这就意味着，帝皇已经做好了跟亚空间全面开战的准备。 一旦初步完成大远征，那帝国就会着手攻陷物质世界被亚空间侵染的地带。 也就是恐惧之眼。 黑石方尖碑会遏制亚空间的侵染范围，帝国完全可以依托卡迪亚防线进行大反攻，人类帝国彻底统治物质世界也不是不可能。 “不可否认，帝国真理是我们目前必然需要的东西，否则诸多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凡人，想生存下去会更加艰难。” 帝皇第一次正式向罗格·多恩透露帝国真理的必要性，这也就意味着否定了它的真实性。 在一邪物漫天跑的时代，一味的推行唯心主义，帝皇不可能意识不到，这是饮鸩止渴。 不过，帝皇已经从亚历山大的记忆里搜寻到可以改变的东西。 当选择不在只有一条时，帝皇做任何事都更加激进，否则他也不会站出来领导人类。 第34章 造‘神\’ 帝国真理，是物质世界的真理，但它不再适合被亚空间侵染过的物质世界。 亚历山大思绪再三，还是认为应当慎重对待各军团里的灵能星际战士。 “既然要暂时保留帝国真理，我认为智库有必要存在，大远征中的灵能事件必须得到及时处理。” “况且，仅仅依靠零号军团打击灵能事件且不暴露的话，只能是执行灭绝任务。” “并且在零号军团完成建军前，这段空窗期必须有反制处理手段。” 亚历山大的设想是让千子军团像黑色守望一样变成兵种培训基地，一个针对灵能事件，一个针对异形。 只有消耗掉千子军团的精力，才能让这群人不沉迷在研究亚空间当中。 荷鲁斯轻飘飘被一柄短刀刺伤，不会愈合的伤口竟然拖了如此之久。 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在尼凯亚会议后各军团取消了智库。 这此会议直接导致战帅荷鲁斯哪怕病发进入神庙，都没有确切的向泰拉方面进行过汇报。 哪怕是一次。 “可以，但我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关注这件事。” 帝皇不经思索就同意了亚历山大想法。 他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喜欢一步到位，亚历山大却是谨小慎微。 二者互补，其势大好。 智库只要合理运用，无外乎多出一道保险。 反而还不用花费自己的心思和时间，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不用担心，马格努斯会帮我。” 亚历山大伸手撑着还一脸懵的马格努斯，拍拍他的盔甲。 “对，我可以。” 马格努斯当场保证，连脑子都不过。 当然，如果他有的话。 帝皇倒是不担心智库的事情，慢条斯理收起自己的研究成果，踱步在实验台旁。 “现在所纠结的问题是，国教。” 帝皇直接向亚历山大抛出一颗深水炸弹。 国教是彻底颠覆帝国真理唯物主义思潮的东西，而且承认了一系列不科学的事。 最根本的问题是，国教承认了帝皇就是神。 “会不会太早了，毕竟还没有找到洛迦·奥瑞利安那個不坚定的神棍。” 亚历山大对帝皇如此跳脱的计划有些惊诧，可以激进，但别太激进啊。 要知道，创办国教等于反对目前帝国所进行的一切，包括大远征。 无数人因此牺牲，结果到最后根本信条是错误的，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不，现在要考虑的不是时间，也不是人手。” “对抗亚空间里的东西，国教也是暂时必须存在的。” 罗格·多恩和马格努斯站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两人对视一眼，果然，咱俩才是亲儿子。 亚历山大则蹙眉思索着帝皇的意思。 物质世界和亚空间的对位战争，必然要存在对位之人。 四打一，天然处于劣势。 可若是四打二，又或是四打一群呢。 原体，在国教里可是半神。 等等，暂时？ “亚历山大，我的血脉子嗣。” “你能听到祝福和祷告之音，这使得你能汇聚并使用信仰的力量。” “这意味着，你能成为一位‘神’。” 帝皇言语之中多显振奋。 他终于不用再孤军奋战，肩上的重担也能能松一松，让两个人一起扛。 “让我成为一位神，这能行吗？” 亚历山大轻抚下巴，眼神中满是不自信。 他感觉自己的身份变化有些快，自迷蒙中抵达泰拉皇宫，到如今还不满一年时间。 他被保护的太好了。 亚历山大甚至都没见识过真正的世界，被异形，被怪物们摧残成什么样子。 “你可以，而且能做的很好。” 帝皇俯身低下头，很认真地回答亚历山大。 他看得到亚历山大过往短暂的人生轨迹，没有取得过什么成就，也没有做过坏事。 帝皇很理解亚历山大的不自信，因为当初他也一样。 若不是马卡多鼓励他，敦促他，他也不会站出来，成为帝皇。 他其实更想当一名学者，每天躲在实验室里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好。 “我不敢保证，但我会试着去努力。” 亚历山大抬起头直视帝皇的双眸。 “我会帮你，而且你的兄弟们同样也会帮伱。” 帝皇站起身看向罗格·多恩和马格努斯。 两人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帝皇所说。 “等下，国教暂时是必须的？” 亚历山大猛地惊醒，刚刚好像错过什么重要的事。 “是的，帝国必须遵循帝国真理，这是物质世界必然的趋势。” 帝皇从来没想过要当一名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神。 那样也太累了。 他只想赶紧驱逐亚空间，然后安心退休搞搞研究。 “完了之后，那我怎么办？” 亚历山大感觉自己是不是上了贼船。 “你会知道的。” 帝皇回了个安心的眼神。 他可不相信能有人努力工作百年，甚至千年都不厌恶。 “现在我们再去寻回一位原体，你们的兄弟，圣吉列斯。” 帝皇的目光透过玻璃看向巴尔主星，以及两颗绕着他旋转的孪生卫星。 “多恩，马格努斯，希望你们见到他时，不会被吓一跳。” 亚历山大也是一脸古怪的看向原生态的巴尔星。 恐怕这个时候，圣吉列斯正带着一群纯血巴尔人跟变种人打仗呢。 圣吉列斯是自带传奇色彩的原体。 他暴虐嗜血，却又天性纯良。 他是天生的统帅，又是完美的战士。 仿佛世间一切都倾心于他，哪怕是四神也想拥有他，腐化他。 不过，他却坚定站在人类一方，站在帝国一方。 为了帝皇，他甘愿赴死。 哪怕已经提前预知到自己会粉身碎骨，他也义无反顾。 ... 罗格·多恩带着任务回到了山阵号。 按照帝皇的命令，他将指挥从泰拉而来的大舰队有序撤离巴尔恒星系，前往有作战任务的地区，或是回归自家原体所在的军团。 他们带走了亚历山大灵能觉醒的视频，带走了长子殿下的信息。 他们会将信仰传播到其他世界。 而这，将会是国教启蒙的开始。 禁军们登上山阵号，取走了亚历山大的私人物品。 统御之剑，号令之旗，亲手打造的机械爪，以及各式武器。 卡斯缇娅02登上火星机械神教的舰船，前往铸造世界修复战将级泰坦。 加入零号军团的两位连长，法夫尼尔·兰恩和达纳特·莱山德。 他们打包好自己的行李，以及帝国之拳的两艘战斗母舰和十一艘护卫舰，五千名帝国之拳的星际战士，并入帝皇麾下暂时归入零号军团。 第35章 光芒号 光芒号（Photep） 马格努斯的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千子军团的旗舰。 其上坐落着一座私人圣殿。 它是由偏光玻璃和黄金组成的三角金字塔。 圣殿像一颗半埋在战舰里的钻石一样闪闪发光，光芒号正是因此得名。 圣殿内部的空气通透凉爽，这是一种经过精妙调节，且不需要机械控制的建筑艺术成果。 地板是黑白相间的螺旋形水晶，所拼出的螺旋状马赛克花纹。 这里的每一块地板，都是由马格努斯亲手从提兹卡城下的洞穴中精心挑选的。 不过，如今这所圣殿的一半归属权，暂时属于亚历山大。 “书籍先出这边看起，当你能把这面墙上所有的书都研读一遍，才是初步入门。” 马格努斯指着高达几十米的书架墙，从最底层抽出一本交给亚历山大。 这所圣殿存在的意义，就是让马格努斯从诸多征战的星球里搜集有关灵能的书籍。 “没问题，学术知识方面，你说了算。” 亚历山大现在脑力充足，再也不会像当初学习机械知识时那么吃力。 不过话说回来，卡斯缇娅是不是偷偷跑掉了。 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找她。 “你可以完全相信我，除了父亲没有人比我更懂灵能。” 马格努斯对于灵能知识这一块，当仁不让。 随手抽出一本不知名材质的书籍，开始着手将上面原本犹如蝌蚪乱爬过的文字，翻译成多种语言，以自己的注释理解编译成册。 “你每天的工作就是翻译来自各个文明的书籍？” 亚历山大抱着书展开羽翼飞到椅子上，看着马格努斯手里几乎比自己还要高的书，又看着他不断书写高哥特语，低哥特语，以及其它连见都没见过的文字。 亚历山大这才真正理解，马格努斯所说真的没有夸大，他是真的懂。 “这只是一种娱乐消遣的方式。” 马格努斯沉浸在知识的世界里，连头都没抬。 亚历山大驻足看了几分钟，发现过于深奥理解不了，而且自己仅是通读都跟不上他书写的速度。 索性飞到沙发上，开始翻阅马格努斯帮他挑选犹如儿童读物般的灵能书籍。 圣殿里的灯光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变暗。 马格努斯合上书，将翻译完毕的读本插进亚历山大要学习的书架。 “走吧，等父亲离开后你就跟我一起在这里学习，顺便去寻回我们的兄弟。” 此次登上光芒号，马格努斯只是想让亚历山大先来这边熟悉一下环境。 待会他们还要搭乘雷鹰战机前往帝皇幻梦号。 目前亚历山大并没有自己的旗舰，零号军团也只是个框架。 在亚历山大离开泰拉的这段时间里，又有诸多从其他星系返回母星泰拉的雷霆战士，自愿响应号召。 虽然经过帝皇的实验室改造了三百余位雷霆战士，那也不够操控一艘巡洋舰的人数。 ... 当前帝皇将舰队停靠在巴尔星系之外。 他在等待圣吉列斯率领纯血巴尔人统治巴尔卫星。 其实巴尔主星的环境一直都是极度干燥，且沙暴频繁的沙漠世界。 星球上除了各种突变体、变种人和野生动物外，基本上没有任何人类。 它的两颗卫星巴尔-普莱姆和巴尔-塞坎都斯，却在一定程度上称得上宜居，当然是相比之下。 不过，帝国目前将巴尔星系统一归类为蛮荒世界，相当于没有人类居住的死星。 而圣吉列斯就降临于这两颗卫星中的一颗，巴尔-塞坎都斯。 根据帝国的资料记载，巴尔星系可能远在黑暗时代爆发过一场大规模战争。 病毒武器和核武器彻底摧毁了巴尔星系的生态环境，导致地表充斥着超高强度的辐射尘埃，化学毒素以及致命的生物病毒。 从此巴尔人只能在受到严重污染的星球上生存，同时还要面对充满敌意的变种人、异形和可怖的怪物。 圣吉列斯就在这种环境之下长大，他率领着仅存的纯血巴尔人，驱逐清剿了以人类为食的异形和变种人，建立起和平的人类社会。 帝皇在实验室里观察着巴尔卫星上，那个曾经为自己赴死的子嗣。 哪怕圣吉列斯拥有着堪比恐虐赐福的血怒，帝皇也将给予他充分的信任和帮助。 “怎么样，圣吉列斯开始演讲了吗？” 亚历山大推开实验室的大门，原本丢失的王冠再度以合适的大小出现在他头顶。 “二十小时十七分钟以后，就能去接圣吉列斯回来。” 帝皇收回视线，看向身穿素麻长袍的亚历山大。 “所以现在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亚历山大无所事事，在实验室里打量着各种物件。 嘉斯德目前在休假，暂时没有人敦促他的学习计划进展。 帝皇看着亚历山大肆意的神态，脸色有些僵硬。 自己每天忙的不可开支，怎么着，大家都一样，凭什么你能这么轻松。 “现在？现在需要伱学习如何成为一位合格的‘神’。” 帝皇推开亚历山大的私人房间，将诸多书籍塞了进去，顺便把教导马格努斯时留下的图文信息也一起传输给他。 同时留下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这二十個小时要完成的学习任务。 亚历山大就这样在茫然间，被帝皇提溜到小房间里。 啪嗒一声，房门还被反锁了。 既然确定创立国教进行登神计划，那亚历山大就要学会如何使用信仰的力量。 如何远距离使用灵能，造成灵能显圣现象。 以及如何清除灵能者在亚空间中的污点，保证他们不会发生腐化和血肉变异。 总之，帝皇看到他悠闲，自己就窝心。 哪怕这次学不会，帝皇还可以远距离用灵能与亚历山大进行交流，就像他当初教导马格努斯那样。 不过一切都没有线下来的方便快捷。 起码，教不会时可以动手。 再不济，将灵能运转的方式建立模型塞给亚历山大，也能解决问题。 不过显然，帝皇的担忧要落空了。 “啧啧啧，羡慕了，肯定是心里不平衡了。” 亚历山大也是上过班的人，怎么可能不了解帝皇现在是什么心态。 不过接手如此一个烂摊子，那能怎么办呢。 帝国每个人都想偷懒，但是没办法。 高个子不顶上去，天真的要塌了。 亚历山大想明白这些，顿时有些牙疼。 坏了，怎么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为了那个高个子。 不过亚历山大也清楚现实，帝皇留下的学习任务都是目前必须要学会的东西。 索性往自己的桌子前一坐，开始按照分类好的学习计划，翻阅资料。 时间点点滴滴划过， 亚历山大的脑力运算大幅度提升，远超所谓的过目不忘。 他可以快速将所浏览的知识，在脑海中形成一个清晰的树状图。 而接下来所阅读的知识，则是不停的丰富这个树状图上的每一条枝干。 直到知识抵达终点，结出可以收获的果实。 拥有如此能力，亚历山大才明白什么叫做学习是会上瘾的。 因为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学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得渊博。 第36章 圣吉列斯 帝皇的大舰队游曵于浩瀚星空。 若站在巴尔-塞坎都斯卫星上，抬起头就能看到一排排闪烁着的亮点正在迫近。 两股强大的灵能力量，随着距离逐渐重叠。 亚历山大远隔星河，观测到一位身材高大面容英俊，跟他一样背生洁白羽翼的男人。 同时，圣吉列斯也看到了稚嫩的亚历山大。 两人隔空相视，无需言语已知对方的身份。 高大的身影伸出温暖祥和的手掌，轻轻揉搓着亚历山大的头发。 咚~咚咚！ 马格努斯放下书籍，站起身敲了敲亚历山大的房门。 从帝皇将亚历山大关到房间里后，他就一直坐在门外的沙发上安静阅读。 同时，马格努斯也在关注房间内的情况，以防亚历山大肆意使用灵能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他见过太多灵能者，因为第一次掌握这种超自然力量而转瞬伤残，甚至衰老死亡。 当马格努斯注意到陌生的灵能力量过于贴近亚历山大时，忍不住敲门提醒。 “来了来了。” 亚历山大一路小跑打开门。 “马格努斯？快进来，刚刚我应该是用灵能观测到了圣吉列斯。” 亚历山大头顶上黑发有些散乱，脸上却显得异常兴奋。 这可是人前显圣的能力。 自他被帝皇丢到房间里后，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所有的资料都被融汇贯通，亚历山大就自己试着使用灵能远程运用，根本都没有意识到，马格努斯其实一直都待在房门外。 “我想应该是他。” “若不是圣吉列斯，想必你现在应该在满地打滚。” 马格努斯换上跟亚历山大一样的学士长袍，尖刺造型的盔甲不知被丢到哪里。 帝皇喜欢战争，马格努斯就能是将军，帝皇需要他教导亚历山大，他就可以是学者。 “灵能力量，不要一开始就试图超远距离使用，否则被莫名的攻击伤到，会很痛苦。” 两人走进房间关上房门。 帝皇也收回自己的注意力，安心研究能遏制亚空间的设备。 “灵能力量多种多样，我觉得你应该先学会保护自己，再学会如何使用。” 马格努斯随手从亚历山大的桌子上拿起一本书籍，捧在手心用指尖翻动。 这些书册，都是帝皇曾经做过注释的旧书。 语言通俗浅显，却又能将知识讲的异常通透。 而不像某些书籍，连篇连段的专业名词，晦涩的语言强行解释一道公式，以此来凸显作者的水平。 “那我现在应该先学会哪一种使用方式？” 亚历山大平缓情绪冷静下来。 他想起帝皇曾所说，使用灵能时自身在亚空间就是一颗亮点。 诸多邪恶力量会奋力把火焰扑灭，这才明悟自己当时有多危险。 “就像这样。” 马格努斯伸出手指，火焰、闪电、涡旋在指尖跳动。 嘭！ 亚历山大的房门飞了出去。 不过在砸中实验台上的设备前，稳稳悬停在空中。 “收力，稳住你的力量，放短使用灵能的时间。” 马格努斯边指导亚历山大控制灵能的方式，还得分心控制着别烧毁了房间。 一时间真是有些手忙脚乱。 亚历山大的灵能力量远超灵能者，体量上甚至直逼帝皇。 起码，马格努斯当初就没有这么强的灵能力量。 在最后的这段时间，实验室里霹雳乓啷一阵异响，听的帝皇直摇头。 ... ‘你的父亲找到你了，他将给你带来注定的死亡，伱能看到，你能。’ ‘说出血祭血神！’ ‘生命始于进化。’ ‘你不是他的唯一，你可以反抗，你可以获得想要的一切。’ ‘起码，你能活下去。’ 圣吉列斯端坐高台，听着耳边传来阵阵低语嘴角扬起讥笑。 自从他见到亚历山大的那一刻，莫名的声音便开始持续不断。 不过，他只是当成配乐在听，通过亚历山大他见识到诸多未发现的东西。 “领袖，人们都在等您，等您的出现。” 天使的追随者跪倒在殿前，头颅深深低下。 圣吉列斯已经成为了血族的领袖。 就在昨日，巴尔卫星上最后一个变种人聚集地也被彻底清剿。 今天是血族会议召开的时刻，无数纯血巴尔人自发汇聚在雄伟的圆形剧场。 今日，人类之主将寻回他失散已久的儿子。 圣吉列斯缓缓舒展自己纯白的羽翼，一束天使般的灵光光轮在他头顶显露。 低语消失。 天使出现在血族议会，出现在无数纯血巴尔人的眼中，开始他的演讲。 经历沧海变迁的巴尔，饱受辐射病毒摧残的巴尔人。 他们赶走了异形，剿灭了变种人。 他们度过了茹毛饮血挣扎求生的岁月。 他们将迎来和平拥抱未来。 筚路蓝缕的血族战士和纯血巴尔人，双目通红看向散发着灵光的高大天使。 他们从此刻开始不再是乞丐，他们也不再是失去母星统治权的可怜人。 圣吉列斯给予了巴尔人民真正的灵魂，赐予了他们比希望更加宝贵的信念。 一片金光闪耀，帝皇大踏步走进巴尔人组成的阵列之中。 与之随行的是一位同天使一样高大的红皮肤之人。 无比狂放的灵能，从他们二人身躯中蓬勃而出。 金色的天国之光从天而降，辐射尘埃尽数堆积沉入地底。 巴尔-塞坎都斯卫星上的大气层在迅速净化，纯净的雨水撒向大地。 这颗对于人类来说濒死的星球，终于再度迎来生机。 演讲随着帝皇的出现被推向高潮，民众们兴奋的喊声犹如山呼海啸，他们的鼻腔里出现一股股久违的清新空气。 在无数巴尔人的注视下，金色的天国之光中降下一位年幼的天使。 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领袖终于不再像往日流浪的巴尔人一样，天使也遇到了自己的同族，不再是孤身一人。 “亚历山大，我的哥哥。” 圣吉列斯高于双手，拥抱同样拥有洁白羽翼的亚历山大。 这一刻，圣吉列斯驱散了心中的孤独和血怒，迎来久违的温馨和良善。 天使振翅从高台一跃而下，宽厚的羽翼让他能翱翔于高空之上。 圣吉列斯抱着亚历山大来到帝皇身边，来到无数纯血巴尔人之间。 他小心翼翼放下怀里的幼小天使，双膝跪地面向帝皇。 “父亲。” 水晶般的眼泪从圣吉列斯双颊落入尘埃，它们洒落的地方，雪白色的鲜花在巴尔-塞坎都斯这贫瘠的土地上盛放。 “起身，圣吉列斯，我的儿子。” 帝皇托着圣吉列斯的肩膀，凝视着他的脸。 这一刻，帝皇并未像亚历山大记忆中那样，对圣吉列斯的完美抱有怀疑。 第37章 血腥腐臭 巴尔人目光灼灼盯着帝皇，他们并未像圣吉列斯一样向帝皇下跪。 他们继承了圣吉列斯的力量，也继承了天使般崇高的灵魂。 帝皇与圣吉列斯站在一起，视线在圆形剧场里血族战士和巴尔人的脸上划过。 “他们就是最好的战士，是帝国的天使。” 帝皇给予了巴尔人高度肯定。 这意味着帝国将此地正式纳入版图。 在驱散阴霾尘埃的耀眼阳光下，第九军团迎回了他们的原体，他们的基因之父。 数万星际战士将搭乘雷鹰战机从天而降，他们将以纯净而宝贵的基因种子，赐福于巴尔的战士。 星际战士将在此建造基础设施，选拔青年孩子，以此作为第九军团的母星，担任征兵星球。 “走吧，父亲让我们负责改造这颗星球的生态。” 马格努斯来到亚历山大身边。 辐射尘埃并未完全清除，病毒和化学毒素也要得到及时处理。 千子军团派遣了三百余名星际战士降落在这颗卫星上，专门负责侦测有没有灵能事件残留。 “我以为我们会有许多话可以说，不过，看来父亲更想跟圣吉列斯单独交流。” 亚历山大目送帝皇走进血族议会厅。 天使以及他的的追随者自发跟上帝皇的脚步。 马格努斯对这一幕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缓缓在亚历山大面前用灵能撕开物质世界。 “灵能传送，很有趣的能力。” 亚历山大转身走进被灵能侵染过的物质空间。 短短数个小时，巴尔-塞坎都斯上一座座建筑拔地而起。 大舰队上投放下无数工程装备，凡人辅军就是专业的建筑队伍。 星际战士大规模空降，像细密的筛网一样将整个巴尔卫星清扫一遍。 这是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扫除，哪怕是藏在废弃矿道里的异形也被揪出来就地格杀。 亚历山大的身影在大气层之上闪烁，他就像是滴在油污中的洗洁精，瞬间就能将大气层中的污垢清空。 第十四军团的部队已经抵达地表，正在做整个星球的净化收尾工作。 帝国宛如神迹的能力折服了所有纯血巴尔人，他们抗争了数千年上百代人的恶劣环境，仅是几個小时就被彻底改换天地。 “马格努斯，我要到那个星球上去。” 亚历山大完成任务坐在山巅，手指向巴尔主星，风雪吹的袍子咧咧作响。 那颗沙漠星球上并未有原体降落，现在依然处于被异形、突变体和变种人占据的状态。 但现在，那颗星球上散发出了让人厌恶的血腥味，熏的亚历山大心烦意乱。 “你也闻到了那种恶心的味道？” 马格努斯在鼻子前扇了扇风。 自从他们降临在巴尔卫星地表，那股来自亚空间的味道就开始向四周发散。 “我有一种想要彻底摧毁它的想法，遏制不住。” 亚历山大摇了摇头。 “不，或许是一个陷阱。” 这种感觉是没来由的想法，但亚历山大想来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 帝皇就在旁边，它们还能怎么着。 再说了，就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比之罗格·多恩也不遑多让。 “马格努斯，不如我们上去转一转，反正父亲他们一时半会也聊不完。” 亚历山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右手握拳灵能顿时撕裂空间。 “嘉斯德，给我披甲。” 亚历山大回到帝皇幻梦号，真一盔甲被帝皇收回还未还回来。 不过禁军们已经提前准备了诸多尺寸的耀金动力甲，随时可以提供给长子殿下使用。 “殿下，是否需要调动战斗小队，雷霆战士目前也在旗舰上待命。” 嘉斯德指挥着机仆协助亚历山大穿甲，各式武器箱也被抬了出来。 亚历山大是直接跟马格努斯一起传送到千子军团的旗舰光芒号上，又搭乘雷鹰战机才得以进入帝皇幻梦号。 他一回来就要穿甲，嘉斯德只得提前汇报给禁军统帅康斯坦丁·瓦尔多。 “卡布·艾瑞克也在？通知雷霆战士，让他们一起空降巴尔主星。” 等了如此之久，也该见识一下雷霆战士的真正力量。 耀金动力甲被帝皇改造成模块化穿搭，亚历山大跳下组装台后挥了挥拳。 感觉上有一丝丝延迟，没有真一盔甲那么流畅。 不过也可能是亚历山大的脑力增长过快，导致身体反应跟不上。 “殿下，我们是否通知其他兄弟部队。” 嘉斯德禁卫长跟在亚历山大身边询问。 在他身边待命的禁军，则立即走出装备室传达命令。 “通知康斯坦丁·瓦尔多，告诉他我和马格努斯在巴尔主星上发现异常，让他指挥舰队配合空降任务。” 亚历山大来到武器箱前挑选要用的装备。 “殿下，是否通知帝国之拳的部队，法夫尼尔·兰恩和达纳特·莱山德连长，目前指挥着一支五千人的星际战士舰队。” 嘉斯德可是亚历山大的专属禁卫，统筹着他旗下所有的部队。 亚历山大并非没有想到这么一支部队，而是巴尔主星上已经基本确定是亚空间事件。 普通星际战士空降除了配合清扫异形和变种人，在针对性事件上，是有可能造成规模过大且无实际意义的伤亡。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亚历山大可不是肆意挥霍的人。 再说了，现在可还没组建咒缚军团呢。 马格努斯已经回到自己的旗舰上，换上盔甲准备带着千子军团一起降落，调查那恶心的腐臭来源。 现在这种情况下，千子军团才是专业部队。 “是否让帝国之拳的部队迫降，让康斯坦丁·瓦尔多来做决定吧。” 亚历山大不喜欢什么都一言堂，分工协作才能长久。 踏，踏 整齐的脚步声从装备室外响起。 “殿下，帝皇来信，让你一切小心，圣吉列斯刚刚听到来自亚空间的低语。” 康斯坦丁·瓦尔多率领着一队身穿天鹰终结者盔甲的禁军老兵快步而来。 装备室随着诸多禁军的涌入，一时间显得有些拥挤。 如今帝皇未在旗舰上，那瓦尔多就是整个舰队的直接统帅。 “明白，瓦尔多保持联络。” 亚历山大知道，这绝对是自己初次使用灵能时被亚空间里那些恶心东西追踪了。 不过帝皇既然没有阻止他，那就说明一切尽在掌握。 振翅高飞的雄鹰，没有哪一只是在羽翼下成长的。 如今，亚历山大也应该像其他兄弟们一样，面对外界真实的世界。 第38章 奥尔穆兹 极限星域，巴尔主星。 炙热的太阳风裹挟着沙尘呼啸而过，放眼望去尽是漫无天际的沙丘。 阳光炙烤着大地，远处的风景随着温度升高都变得有些扭曲。 “这已经是一颗死星。” 亚历山大抓起一把沙土，张开手掌后沙尘飞向高空，而非落入地下。 巴尔主星的地表基本没有了人类文明存在过的痕迹，剩下的都是些半裸露的断壁残垣。 “是战争彻底摧毁了这里，沙漠里遍布对普通人致命的强辐射尘埃。” 马格努斯用灵能撑开一片空间。 这里连空气都污浊不堪，带着病毒和化学毒素。 “它的两颗卫星地表全是玻璃质，那原本应该是两颗天堂星，是内战导致了这一切。” 马格努斯用灵能看到了过去。 黑暗时代，亚空间风暴席卷了这里。 两颗天堂星为了争夺巴尔主星的资源，为了让自己能活下去，所以才爆发了如此惨烈的内战。 可最终，他们谁也没能活下去。 “以这里来当做征兵星球，恐怕第九军团的兵源会长期不足。” 亚历山大转身回到雷鹰炮艇。 两人亲自登上巴尔，辗转多地寻找散发着腐臭和血腥的源泉。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它们似乎隐藏的很深。 “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马格努斯登船命令到自己的千子子嗣，雷鹰炮艇喷吐着火光快速升空。 同样的画面在这个星球多地重现。 近百架雷鹰炮艇和千子军团的战士们组成一张大网，仔细筛查着这个星球上的一切。 “嘿兄弟，你看起来可比我们要高多了。” 千子军团的巫师手持法杖铛铛敲了两下雷霆战士的精金胸甲。 两人站在一起就仿佛肌肉壮汉和一個普通人之间的差异。 “我原本就这么高。” “呃，我是说几百年前。” 布卡雷特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改造成雷霆战士之前的模样。 如今经过帝皇再次改造，他的个头比禁军还要高上一些。 而且雷霆战士们每人都获得一套独属于自己的精金动力甲，风暴型重爆弹枪，专属近战武器。 这些精尖装备，以往他们连碰都碰不到，只是披些半身甲胄就冲上战场。 虽然精金动力甲比不上禁军的耀金甲，那也要比陶钢装甲好上许多。 “兄弟，待会儿你可一定要掩护好我。” 千子们知道他们接下来将面对的是什么，亚空间的恶臭都已经要以冲入鼻腔。 当他们施展灵能力量时，身边出现一群三多米高的战友，安全感爆棚。 “站在我们后面即可。” 布卡雷特满漫不经心的回应。 从统一战争时期残留下来的老兵，即使面对星际战士仍旧有着属于自己的孤傲。 雷鹰炮艇上其余几名雷霆战士，一直在检查着自己的重型爆弹枪，动力剑或是动力斧，以免在战场上遭遇突发情况。 这可是雷霆战士重组后的第一战，若是出了问题，怕不是可惜了手里这么先进的武器。 “兄弟，我可没有躲在别人身后的习惯，我们并肩作战。” 千子巫师听出了雷霆战士对他们的毫不在意。 面对太多无知的兄弟部队，千子们还是试图耐心跟他们解释。 “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东西，单凭爆弹枪恐怕对付不了它们。” “要凭这个。” 持法杖的千子巫师从怀里掏出灵能书籍展示给他们看。 “书？哦不，是知识，我知道知识是最强大的力量，我的连长告诉我的。” 布卡雷特把爆弹枪卡进腰间，伸手从动力背包里也拿出一本书。 “什么？” 千子们有些诧异。 这种肌肉壮汉，竟然跟他们一样随身携带书籍，还喜欢读书。 “帝国真理，难道你没读过？送你了。” 布卡雷特像丢掉沉重的负担一样，连赛带装交到千子的手里。 “嘿嘿，我们经历过太多战争，有时候手里的武器才是帝国真理。” 一本书塞进动力背包，在战场上可就少了两个弹夹的位置。 雷霆战士不敢抱怨自己的连长卡布·艾瑞克，但不妨碍自己将书转赠给战友。 反正战后回去再补上就好了。 “兄弟，弹夹能否给我补充两个。” 布卡雷特满脸亲切的看向千子，手握着动力锤的锤柄，一副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吧。 千子巫师迷茫中看向手里的帝国真理，抬起头盯着又高又壮的雷霆战士，他顿时就释然了。 对嘛，这样的书才符合他们的形象。 “弹药管够，斯卡芬，给我的兄弟添加两个弹夹。” “是。” 斯卡芬的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兄弟，我也认为这东西才是帝国真理。” 斯卡芬从雷鹰炮艇弹药舱里抽出两个单弹夹，亲自插到动力背包中。 千子军团跟马格努斯一样，他们也清楚帝国真理的存在，只是暂时必要。 所以在他们的眼中，一本帝国真理的威力可能还真比不上两个弹夹。 “兄弟，我叫布卡雷特。” 小队长布卡雷特郑重向千子们介绍自己，不过双眼却死死盯着弹药舱。 每一位在巢都里挣求生的雷霆战士，基本上都患上火力不足恐惧症。 不，应该说是穷症，无他，往日的生活太苦了。 让一个只会打仗的战士融入平民生活，还得花费大量时间金钱修复身体。 那种穷到极致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奥尔穆兹，是我的名字。” 手持法杖的千子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闭目养神。 奥尔穆兹还以为终于找到一个喜欢灵能知识的兄弟部队，结果却是不如人意。 “好的，奥尔穆兹兄弟，我想我的的队员们应该也需要两个弹夹。” 布卡雷特大拇指指向身后，其他雷霆战士们立马会意，纷纷抽出自己的帝国真理往千子们手里塞。 这些鏖战几十年，又在社会上滚打摸爬百余年的老兵，各个都称得上人才。 他们往往能从最凶险的死战中存活，却又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完成任务。 千子们被兄弟部队的热情一时间搞得手足无措，回头看向奥尔穆兹，见他连话都不想说只是挥挥手。 千子们只好纷纷收下帝国真理，给雷霆战士们换上两个弹夹。 布卡雷特坐回自己的位置，视线暗中瞄向奥尔穆兹。 根据连长提供的资料，布卡雷特知道这个叫奥尔穆兹巫师，和他的孪生兄弟阿里曼是千子军团里比较出名的战士。 极有可能会竞争一连长的职位。 奥尔穆兹所持的法杖看似是法杖，不过是添加了多种能力造型奇特的动力锤。 多年的流浪生涯，让每一名雷霆战士都知道情报和知识的重要性。 他们或许不喜欢读帝国真理，但绝不能说他们不学习。 否则，没有一定的知识进行自救，他们的身体早就崩溃了，不可能坚持到今日。 “坐好了兄弟们，我们即将抵达目的地。” 雷鹰炮艇飞速穿梭在巴尔上空，按照战舰对地表的扫描，仔细搜查每一个坐标。 眼下，他们这支小队将迫降在沙漠中的少有的人类遗迹之上。 第39章 幽暗走廊 踏，踏，踏 幽闭黑暗的地底走廊，五位雷霆战士和六位千子巫师协同前进。 鸟卜仪在不停侦测周围的生物动态，千子们操控着自己军团独特的扫描仪，查看有没有灵能力量残留。 “警戒！” 奥尔穆兹举起法杖，亮眼的光束照在十几米高的墙壁上。 原本光滑的石壁上突兀地出现一片遍布爪印，还有明显撞击痕迹的墙体。 “我的巫师兄弟，不要一惊一乍。” “这东西，看起来就是大一点的动物留下的痕迹。” 布卡雷特将面罩往上推开，爆弹枪上的探照灯向前后扫射，试图看得更远。 不过，入眼依旧是一片黑暗。 四通八达的廊道贯穿上百里沙漠，而远在走廊的另一边，亚历山大跟马格努斯也正准备钻进这地底迷宫之中。 “你能闻到吗？那股子恶臭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马格努斯看向深邃的走廊。 阴暗冰凉的风呼呼从洞中向外刮，沙漠中接近百度，而这里逼近零下。 如果这颗星球上还真的残留有人类的话，那他们一定会聚集在这里。 “我闻不到，但是我能感觉到。” 亚历山大抽出动力剑，蓝色的火焰在剑刃上升腾。 “走吧，让我们进去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亚历山大一马当先，踏进这深不见底的走廊。 嘉斯德禁卫长身穿天鹰终结者动力甲，先是朝着母舰上发送信息和坐标，之后也率领着十名禁军终结者踏入廊道。 这次是长子殿下第一次执行作战任务，禁军们特意派遣出十名天鹰终结者老兵。 紧随其后，还有十名身穿雷霆终结者动力甲的雷霆战士。 他们是卡布·艾瑞克为亚历山大训练的荣誉近卫。 “阿里曼，你留守在外，随时准备乘雷鹰炮艇支援其千子部队。” 马格努斯并不打算让自己最优秀最勇敢的子嗣一起进去。 亚历山大的二十名终结者近卫，和他自己的二十名千子近卫军，足以面对接下来遇到的任何情况。 况且，他们两人都是强大的灵能者，即使有问题传送离开也方便，人多反而是拖累。 “父亲，您预感到什么了吗？” 阿里曼也是一名灵能者。 他读取父亲马格努斯的话语时，经常因为过度崇拜导致解读过深，盲目猜测。 “不，我只是不想看到千子们有伤亡。” 马格努斯留下阿里曼，只是因为担忧自己被拖住，其他千子出现问题不能及时救援。 每损失一名千子战士，就意味着千子军团损失一位博学者，一位他的子嗣。 “父亲，我遵从您的意志。” 阿里曼杵着法杖单膝跪地。 马格努斯低头看着自己的子嗣，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于是转身率领着二十位千子近卫军，快走几步跟上亚历山大的步伐。 阿里曼黑暗而又痛苦抗争的未来，马格努斯看在眼里。 不过，一切也许会因为亚历山大的出现而改变。 可变化无常，马格努斯不敢肯定。 ... 嗡~嗡~ 厚重的终结者动力甲行走时，关节发出阵阵轴承转动的声音。 雷霆终结者自发走在前面，双肩两侧的高亮度探照灯直射前方。 “马格努斯，你说会不会有混沌大魔被封印在这？” 亚历山大不停挥舞着手里的动力剑，在空气中留下火焰剑花。 他身后长出的洁白翅膀，能照亮整整四十多人的队伍。 “混沌大魔？你怎么会...” 马格努斯突然止住要说的话，看向亚历山大时面色僵硬甚至有些古怪。 灵能者在兴奋活跃的时候，往往一语成谶。 因为他们的大脑不自觉就挑动了某根微妙的弦，而自己却意识不到。 现在亚历山大走一步飞一步，手里还不停挥舞着武器，显然就是陷入了莫名的兴奋状态。 不过马格努斯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亚历山大的第一战，兴奋在所难免。 于是偷偷向自己的千子近卫军传递信息。 马格努斯之所以不打断亚历山大，就是因为这时候最容易使用出闻所未闻的灵能招式。 “你在使用灵能进行观测吗，要往那个方向走？” 亚历山大感受到马格努斯的灵能波动，瞬间回头询问。 其实以往的亚历山大对于身边的灵能波动没有这么敏感，所以这一句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马格努斯都吓了一跳。 “嗯，”马格努斯停顿了一下。 “这里有三道岔路口，你觉得应该走那条路？” 一行人走了不到十分钟，四通八达的廊道就出现第一个选择题。 马格努斯其实能用灵能试着作出最优选择，但现在，他更相信亚历山大。 因为现在这种状态的亚历山大，能选择出对他们来说，最应该走的那一条。 人本身就有着趋利避害的第六感，如今还经过灵能无限放大。 安全得不能再安全。 ‘点兵点将，骑马打仗，点到谁...’ 亚历山大站在岔路口小声嘀咕。 “走这条，就中间这条。” 亚历山大伸手一指，雷霆终结者继续直线前进。 马格努斯听着离谱的低语声，甚至都有心停下来自己选。 不过见众人已经继续朝前移动，硬着头皮在子嗣们的注视下跟上亚历山大。 “走这边。” “这条路。” “跟上，快。” 随着众人越发深入这深邃幽暗的走廊，亚历山大的内心也愈发暴躁。 他几乎都不再继续走路，而是贴地飞行。 羽翼上灵光强烈到他身后的天鹰终结者，戴着头盔都感觉到有些刺眼。 吼！！！ 怪异的嘶吼声从黑暗中传出。 风中的血腥臭味越发浓稠。 马格努斯一路上都在关注着亚历山大的动作和情绪。 阿努-尼努尔塔之刃被他紧紧握住，这柄立场弯刀都因为所持之人的灵能波动，而散发出缕缕电光。 强大的灵能力量，让马格努斯能预知选择每一条路的后果。 他惊讶的发现，亚历山大所选择的路，都不是损伤最小的那条。 而是最危险，最血腥，最残忍的那条路。 不过，马格努斯并没有去主动打断亚历山大的脚步，反而是率领着自己的千子近卫军，全力跟上他。 第40章 深渊祭台 “腐烂的痕迹越来越多了，就在前面。” 亚历山大已经被白色灵光彻底包裹，他挥动羽翼冲在最前方。 廊道两侧的墙体上，遍布污浊不堪已经干涸的黄绿色脓液，空气中充满了细菌和病毒。 但亚历山大飞过后一切都被烧灼净化，只留下火焰焚烧发丝指甲过后的气味。 马格努斯注意到终结者们已经跟不上亚历山大的步伐，不过依然没有出言让他降低飞行速度。 这是亚历山大的第一战，也是他拥抱自己，拥抱勇气的一战。 嗬~嗬~ 走廊深处传来阵阵有气无力的嘶吼声。 亚历山大向上飞高几米，他率先看到一群浑身臃肿步履蹒跚的腐化行尸。 它们身上散发着刺鼻气味，从体表咕嘟咕嘟往外流淌着浓稠的尸水。 “前方有敌人，自由开火。” 亚历山大一声呼喊，当即收缩羽翼在相对狭窄的廊道里旋转飞行。 呛啷~， 蓝色火焰之剑在他手里突破音速，划着美妙的弧线斩下。 走廊中间挡路的数十具行尸突兀地僵在原地，待亚历山大飞远后头颅咕噜噜掉在地上滚到两边。 它们的脖颈处燃烧着苍白的蓝色火焰，犹如附骨之蛆般越烧越旺，直至将整具尸骨化为一堆白灰。 “为了帝皇！为了殿下！！！” 终结者们举起风暴型重爆弹枪向前喷吐着火蛇弹幕，脚步飞速前进追逐已经远离的亚历山大。 残留下来的几十具行尸被爆弹一碰即碎，根本阻挡不了星际战士分毫。 “腐臭、细菌和病毒。” “亚历山大的火焰似乎可以彻底杀死他们。” 马格努斯放缓步伐纪录下这罕见的一幕。 在千子法杖上白光的照耀下，部分被亚历山大斩杀的行尸，随着蓝色火焰升腾彻底消弭于物质世界。 以往千子军团处理这些亚空间事件时，总是会面对不断复生的尸潮怪物，以至于每每都是以焚烧星球结束。 如今似乎找到可以彻底消灭它们的办法，这就意味着可以尽最大限度保留帝国的财产。 “父亲，这里有异常，似乎是某种诅咒。” 千子近卫踢开丑陋怪异的腐化生物，行尸全身遍布可怕的肉瘤，其上浮现出诡异的兽首。 “先跟上殿下。” 马格努斯用自己的灵能托举着千子战士，飞速追随前方的亮光而去。 诅咒与否现在没有时间停下研究，前方自然有足够的素材。 ... 头顶是永无天日的黑暗，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宏渊。 亚历山大散发出的灵光引导着所有人，一同朝向无数岔路廊道的汇聚之地移动。 那里，是一个圆形的祭台。 一个圆形的角斗场。 密密麻麻足足上千具恶心的行尸，它们站在这片圆形祭台上盲目地朝着中心挪动。 而正中心位置，是一座近十米高散发着腐烂臭味流淌着脓液的肉山。 “哈哈哈，终于到了。” 亚历山大空洞的声音突兀响起，引得祭台周围发出阵阵回响。 腐烂肉山缓缓挪动屁股面向黑暗，面向深邃的墙壁。 忽地，一束灵光照亮这片幽暗之地。 亚历山大的身影从廊道里骤然飞出，羽翼舒展开来在这片深渊中尽情翱翔。 纯白色的灵光，随着天使的身影照亮了整片祭台，也照亮了上千具行尸。 “呕！真恶心。” 亚历山大持剑悬于高空一阵反胃，他能清晰看到腐烂肉山之上钻进钻出的虫子。 那些腐化生物朝着中心移动，正是因为肉山的肚子上有一张大嘴，正在一个一個吞噬它们。 这东西，很像是纳垢大魔-大不净者。 “这只是循环的一部分，即使是汝，也必将是其中一环。” 腐烂肉山拎着门板大小的剁骨刀站起身，引得周身脓液胆汁洒落一地。 盘踞在它身边的腐化行尸沾染一丝，身上就迅速病变长出奇形怪状的畸瘤。 他们的皮肤变绿，身体也愈发臃肿，体态在向着肥胖的大不净者靠拢。 此刻亚历山大才看清，腐烂肉山并不是在吃掉腐化生物，而是在改造他们，对他们进行‘赐福’。 ‘嘶哈哈哈哈，赞美慈父。’ ‘这是美妙的进化，伟大的生命之主。’ 围绕在肉山身边的纳垢灵和腐化行尸发出阵阵嚎叫。 这时，一串亮点上下跳动着出现在亚历山大身后的走廊，马格努斯带着四十名星际战士也从廊道里冲了出来。 “马格努斯，你认识这东西吗？” 亚历山大发散出自己的灵能，烧灼着空气中的一切病毒细菌。 马格努斯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说出纳垢和大不净者的名号。 帝皇曾经向他透露过亚历山大记忆中对于亚空间四神的分类，以及要注意警戒的方方面面。 “这东西应该不像是从里面出来的，它应该是这个世界的残留。” “地表的辐射、病毒、死亡和绝望导致的这一切，不然不会只有这么点。” 马格努斯快速表达自己的见解，他们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受到病毒和细菌的入侵。 千子军团已经展开了自己的灵能，无声无息护佑着禁军和雷霆战士，这种东西他们也曾见过，所以有着自己独特的应对方式。 “不论是不是它们都没救了，让我净化它吧。” 亚历山大挥动手里的火焰之剑，左手握拳调动强大的灵能力量。 一股炙热能烧灼一切的蓝色火焰，随着亚历山大的身影冲向祭台。 霎时间，上百具绿皮行尸身上沾满烈火，任凭它们怎么拍打也扑不灭，纷纷哀嚎着化作灰烬。 只有少数离腐烂肉山较近的行尸，趁机在腐烂肉山洒落的脓液中打滚才得以幸存。 马格努斯在来时就注意到，亚历山大似乎有着某种能彻底消灭亚空间生物的能力，现在更加确信。 他没有主动上前参战，不过还是时刻观察着亚历山大的战斗，准备出手保护。 “守住走廊，保护好退路。” 马格努斯注意到身后的禁军和雷霆战士跃跃欲试，主动上前拦住了他们，以免他们被空气中的病毒入侵。 现在四通八达的廊道，只有他们来时的路被做过标记，想要出去原路返回即可。 千子们站在终结者后方，手里的灵能法杖散发出明亮的白光。 “嗬嗬，赞美生命之主。” 纳垢灵蹦蹦跳跳顺着廊道奔向雷霆战士，行尸也跟随着它们的脚步缓缓往马格努斯的方向移动。 “前方，火力压制。” 嘉斯德率领终结者队伍站在最前面，风暴型重爆弹枪的子弹形成一道白色的光矛插进圆形祭台。 这条直线上所有的生物被打中后都炸的四分五裂。 在终结者没有倾泻完火力之前，没有什么东西能在一条走廊上击溃他们。 第41章 邪神信徒 “臃肿，而又笨拙。” 亚历山大嘲弄地看向腐烂肉山。 纳垢的力量，让这颗星球底下遍布腐烂和病毒的臭味。 若是圣吉列斯想要彻底清洗这里，恐怕还得对这个星球使用几颗旋风鱼雷。 不过到时候留下的又是一颗玻璃星球。 “所有的生命都有弱点，我们终将进化至完美。” 十米高的腐烂肉山口中探出几条蛇形的舌头，其上发出赞美和欢乐的笑声。 亚历山大拥有翅膀，他可以在三维中移动上下翻飞，轻而易举就能躲避肉山挥动剁骨刀的劈砍。 其实，剔骨刀挥动的速度并不慢，刀光闪过都能看到残影。 但是亚历山大总能以刁钻的角度飞到它背后，用火焰之剑划烂它的表皮。 可蓝色火焰好像并不能彻底烧灼腐烂肉山，只是几秒后就被流淌的脓液扑灭。 “生命远远要比你想的坚韧，即使是看不到的细菌，也远超汝等。” 肉山肥胖臃肿的身体里并不是一层厚厚的脂肪，而是纯粹的剧毒之物，以亚空间的能量才得以形成现在的模样。 它很愤怒，它愤恨亚历山大摧毁了慈父的信徒。 它能感觉到身边同伴在彻底消失，蓝色火焰烧灼的纳垢灵和行尸跟它的联系已经彻底断绝。 趁着话音刚落，一股浓痰从腐烂肉山的嘴里喷出，像是青蛙捕食昆虫的舌头那样迅捷。 亚历山大刚准备再次挥剑，剧毒粘液几乎瞬间扑到他的脸上。 呲呲呲！ 一股股毒烟升腾而起。 亚历山大使用灵能力量隔绝自身和外界的一切，他根本没有经过思考。 哪怕亚历山大的脑力已经能忽略时间带来的延迟，可还是依靠本能使用灵能屏障护佑自己。 “呵呵如此阴毒，以话语引导我进行思考反驳，从而降低身体上的反应速度。” “我想，你们应该是这颗星球上最后幸存下来的一批人类。” 亚历山大悬于高空持剑竖斩，粘液里一只半米长的蠕虫嘶鸣着化为火球掉下深渊。 若不是动作快上那么一步，恐怕要被那恶心东西直接把口水吐在脸上。 终结者们已经停下手里倾泻火力的爆弹枪，整座平台上遍布腐尸的残肢断臂。 眼前，这座腐烂肉山的衰亡只是时间问题。 亚历山大现在更想知道的是，这腐烂肉山到底是不是从亚空间里出来的。 灵能风暴已经被驱散，大远征时期帝国的力量才是主导物质宇宙的势力。 若是四神还能让手下的大魔进入物质世界，那帝国就要重新考量四神带来的威胁。 “赞美慈父纳垢！” 腐烂肉山并未回答亚历山大，口中呼喊声引得周围空间一片震荡。 他挺起肚子，一张接近两米的大嘴疯狂向外喷涌着脓水。 祭坛上断残肢断臂再次随意拼接，聚拢成一个个臃肿行尸。 它们再度复活肆意嚎叫着，嘴里吟唱着赞美慈父赞美纳垢的话语，一窝蜂跳下深渊。 “马格努斯，看来它们真的是这個世界残存下来最后的一批人类了。” 亚历山大飞到身穿天鹰终结者动力甲的嘉斯德身边，从他后背取下一柄接近三米的卫士之矛。 目前他所持的动力剑只有一米五左右，即使是完全插进肉山之中，似乎也造不成太过严重的伤害。 “邪神的信徒罢了，这东西并不是大魔。” 马格努斯出言回应。 手中执笔记录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信息，纳垢灵的嚎叫、腐尸的进化、包括它们的重组复苏。 千子近卫甚至试图收集部分腐尸残肢，尝试用灵能寻找彻底消灭它们方法。 关于亚历山大战斗时的影像资料，则是由禁卫长嘉斯德亲自负责记录，至于后续的保留和传播则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你应该早点滚回亚空间，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可惜，鉴于你并不愿意交流，我决定让你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就像伱破败不堪的星球一样。” 亚历山大将卫士之矛插在地上，左手则是凭空虚握汇聚成一柄闪烁着亮光的灵能之矛。 圆形祭台上所剩下的腐尸已经不足百具，它们都围绕在肉山身边肆意嚎叫。 腐烂肉山喷吐过脓水后身形明显消瘦了许多，手持剁骨刀向前挪动两步反射出一缕白光。 “赞美生...” 刺眼的白光闪烁，灵能之矛突破音速在空气中留下一串爆鸣声，蓝色火焰随即照亮整个圆形祭台。 但在火光轰然爆开之时，如门板大小的剁骨刀穿破火柱直直朝着终结者小队飞来。 叮铛！ 亚历山大手持动力剑斜向上挑，剁骨刀打着旋插进悬壁，整整一半都没入岩石之中。 腐烂肉山在蓝色的火柱中发出阵阵欢快赞美之声，它仿佛看到口中所述的生命之主前来迎接它升入天国。 不过在这诡异的赞美声中，却散发出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绝望嘶鸣。 周遭行尸最先化为灰烬，随后是纳垢灵，然后就是腐烂肉山身上钻进钻出的虫子。 它臃肿肥胖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缩水，十余米高的身形只剩下不到两米。 亚历山大在蓝色火焰中隐隐能看到一个面容消瘦的灵魂，它在肆意吞吃着自己的同类，又反刍吐出一个个弱小的灵魂。 环境恶劣食物匮乏，人类最后的聚集地终于也发生了同类相食的景象。 亚历山大朝着深渊之下看去，皑皑白骨层层堆积，难以想象这深渊之下埋藏了多少被杀死，被吞吃的人类。 “注意，有灵能力量在持续汇聚。” 马格努斯放下手中的书册，视线看向圆形平台中央燃烧着的火柱。 祭台必然需要摆放祭品，如今条件已然凑齐。 腐烂肉山身上流淌的尸水被烧灼殆尽，但众多灵魂却在平台上汇聚成一个扭曲的图案。 “伟大的生命之主，让吾迎来新生，助吾飞升天国。” 佝偻的灵魂高举双手，在它的额头上隐隐能看见一个铁荆棘王冠。 这座腐烂肉山是巴尔主星上最后的王族，在星球破灭之际，他引导着所有的幸存者进入地下走廊才得以幸存。 不过，一切终究消亡于时间的磨砺，宽厚爱民的信念也敌不过对生存的渴望。 亚空间风暴肆虐，邪神的低语声侵染了这里，让这里变成了纳垢信徒的聚集地。 死亡，变异，病毒，侵蚀，生存。 同类相食带来的扭曲信念引得诸多邪神瞩目，无数幸存者纷纷化为腐尸，化为他们信仰邪神。 第42章 变种人 “可惜，腐烂之主也救不了你。” 亚历山大将动力剑插在地上，双手扶着剑柄。 一行人注视着蓝色火柱轰然爆开，直到肉山在亚空间复苏的锚点被彻底焚烧殆尽，断绝一切复生的可能。 “那符号看起来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要打断吗？” 马格努斯向前举起手中阿努-尼努尔塔之刃，立场能量涌动让整片空间都带来割裂之感。 腐烂肉山虽被彻底消灭，但祭台上符文已经趋近完整。 亚空间力量正在侵染物质世界，庞大的灵能风暴吹得走廊里传来呜呜风声，宛如死灵的哭嚎。 “不必，先试试看它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亚历山大抬手制止马格努斯。 黑暗时代至今过了几千年，隐藏在暗处的污浊不趁着大远征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扫除。 恐怕下一场亚空间风暴到来后，亚空间四神就不是选择灌满荷鲁斯，而是主动下场进入物质世界搞事情。 马格努斯倒是不在意这些，缓缓停下手中的立场武器，若是真召唤来亚空间生物，对他而言反而是多了一个研究素材。 “安斯艾尔队长，恐怕你得过来看看。” 雷霆终结者近卫通过内部通讯，呼唤自己的队长。 正当众人将注意力放在祭台上时，安斯艾尔从腰间拿出照明弹来到悬崖边缘。 滴，滴滴滴！ 照明弹还没来得及扔下去，鸟卜仪发出一连串蜂鸣声。 “殿下，深渊下有许多不明生物。” 三颗照明弹同时被丢下深渊，强光缓缓下坠，照亮诸多骨瘦嶙峋、皮肤灰白一嘴獠牙的人形生物。 它们正用利爪扒着岩壁凸起，爬行时如履平地，时不时停下脚步向上吼叫，针尖大小的眼仁中满是兴奋。 “是一群食人者变种人，即将灭亡的星球和物资匮乏的星球都会出现这种东西。” 马格努斯率先来到边缘顺着光亮看向崖壁。 之前亚历山大照亮下方深渊显露出皑皑白骨时，马格努斯就猜到会有一些食尸鬼之类的生物存在，不然不会出现那么多人骨堆积在一起。 果然，这些东西的出现就已经验证了他的猜想。 “亚历山大，烧光他们，这种东西比异形和变种人还让人厌恶。” 马格努斯即使见过太多黑暗，他对这种同类相食的行为还是从心底里厌恶。 千子军团到每一个星球，都会采集当地的文史资料和物种信息进行保存，但他们从来不对某些生物做任何记录留存给后世，它们都不配那一页纸张的价值。 “你听，下面有爆弹枪的声音。” 亚历山大持剑来到马格努斯身边。 深渊底层的怪物们听到枪声突然调转身形飞奔而去，只有爬了一半的怪物在犹豫是该上去还是向下。 “是其他探索小队，他们追随着枪声找到了这里。” 马格努斯转身看向祭台，因为亚历山大彻底摧毁了邪神的信徒，导致召唤好像并不是那么顺利。 亚历山大随着他的动作也扭身看向祭台。 “召唤好像被推迟了，马格努斯上面你先看着，我去消灭这群怪物，看看是谁这么好的运气找来了。” 亚历山大提起动力剑向上一甩，在空中换成正手握持一跃而下冲下悬崖。 洁白的羽翼在幽蓝色火焰的映照下变得逐渐凶残，天使带来的可不止有希望，还有永恒的寂灭。 当亚历山大的羽翼从怪物们头顶划过，炙热的火焰烧灼着一切有机质，无数火球纷纷跌落悬崖，油脂燃烧噼里啪啦散发出一股异香。 只是提剑随意一甩，烈火直接引燃了皑皑白骨下流淌的多年油污，一时间分不清是原本的蓝色火焰，还是骨头燃烧时带来的磷火。 众多白骨在高台上众人的注视下渐渐化为一捧白灰，而亚历山大早已调转羽翼，飞向枪声响起的走廊。 ...... 砰，砰 爆弹枪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 “掩护，交替换弹。” 小队长布卡雷特站在队伍最前方，其他四位雷霆战士有规律的分布在他两边组成防御阵型。 即使是面对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腐化行尸，每个雷霆战士还是以点射的形式节省子弹，他们会选择放适量的行尸进入阵型，以近战武器锤杀。 “奥尔穆兹兄弟，保护好我们的退路，鸟卜仪上显示我们面对的怪物数不胜数。” 布卡雷特在换弹的空隙向后呼喊。 手持法杖的奥尔穆兹率领其他五位千子战士坚守后方，他们已经被两头的怪物堵在一起。 “兄弟，我们必须继续向前推进，只有抵达枪声响起的地方，我们才有机会。” 奥尔穆兹已经在尽全力保护小队阻挡毒素的入侵。 其实消灭这些腐化行尸并不难，困难的是他们如何全身而退。 布卡雷特抽空向后看去，同样是看不到尽头的怪物，当即快速扫描后方走廊顶部薄弱的部分拿定主意。 “全员倾泻火力换弹，准备下一波爆炸开火模式，我们清出一条道路出来。” “奥尔穆兹，将后方走廊炸毁，我们直面向前。” 布卡雷特换上新弹夹，一锤将阵型中的腐尸砸扁，通过内部通讯下达作战指令。 “收到，没想到打了这么多场仗，到现在还是不觉得富裕。” 雷霆战士们奢侈地将扳机扣到底部，枪口喷吐出的S形火蛇压制前方所有的腐尸。 这次是雷霆战士们准备最充分物资最多的一场战争，没想到还是被怪物的人海战术给淹没。 ‘他们不是将雷霆炮艇上所有能带走的装备都搬空了，为什么还是处处节省?’ ‘我也不知道。” “不过这是一個有趣的研究课题，零号军团的心理疾病研究怎么样。’ 千子们通过内部通讯吐槽雷霆战士怪异的战斗风格。 而奥尔穆兹却早已将布卡雷特小队的一切都进行记录，诸如战前火力不足恐惧症，战时过度节省，战斗续航远超其他军团。 “准备手雷，空爆。” 奥尔穆兹一声呼唤，打断内部通讯略显嘈杂的语音。 轰隆! 数颗手雷被卡好时间丢向后方廊道顶部薄弱部分。 随着爆炸响起落下块块巨石，更可怕是的无数流沙正顺着裂口往下流淌。 确定后方被封堵以后，千子们一齐转身跟雷霆战士站在一起。 “准备！” 布卡雷特一声令下，所有人拉动枪栓面向前方。 “开火。” 千子们将爆弹枪按住以抵抗夸张的后坐力，二段式扳机直接扣到底部，十一条火蛇疯狂杀戮一切碳基生物，足足清空接近五十米远的走廊。 “奥尔穆兹，接下来我们一同冲锋。” “兄弟们，路上注意保护巫师兄弟，小心别让那些恶心的粘液喷溅到自己身上。” 布卡雷特发布最后的作战指令，丝毫没想他兄弟部队已经将自己列为研究课题。 前方枪声已经停了一段时间，若是再不赶过去，要么就是对方团灭，要不就是他们失去支援迷失在这片迷宫般的走廊之中。 “为了殿下！！！” 雷霆战士们自发站在外围形成冲锋阵型，动力锤挥舞出呜呜的破空声。 第43章 纳垢大魔 “有东西在快速接近，奥尔穆兹，能不能确定是什么？” 布卡雷特从风声中听到阵阵尖啸。 十一位重装人形坦克放缓冲锋的脚步，数千行尸倒在他们身后的走廊之中。 千子们的移动速度明显跟不上雷霆战士，一路上悄悄用灵能让自己跑得更快，硬是没有说出一句让对放慢方脚步的话。 “是亚历山大殿下的力量，我见过。” 奥尔穆兹深呼吸大喘着气高举法杖，亮光绽放照亮整片空间。 亚历山大跟马格努斯一起传送到光芒号上时，奥尔穆兹也在接待的队伍当中，他清晰记得当时的灵能波动。 “殿下？这么巧。” 布卡雷特清空弹夹消灭最后一群行尸。 隔着很远距离，他们都已经能看到亚历山大在高处散发出的光亮。 “警戒，还有怪物在靠近，类人生物。” 奥尔穆兹的灵能力量让他的侦测距离远超鸟卜仪，无数变种人在亚历山大的驱赶下疯狂逃窜，地面都因奔跑而引发震动。 布卡雷特再次持枪向前，一众星际战士准备面对海量怪物的冲击。 “火焰，是天使带来的。” “殿下帮我们消灭了怪物。” 雷霆战士仰起头注视着亚历山大舒展羽翼在走廊里飞过，留下能焚烧一切的蓝色火焰。 “不对，殿下是一个人，他的荣誉近卫没在身边。” “准备保护殿下。” 布卡雷特连忙举起爆弹枪，警惕后方是不是有什么强大的怪物在追赶。 “唔，为了殿下英勇战死，这可比烂在巢都里的兄弟们要更酷。”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 雷霆战士说笑间换上最后一个弹夹。 他们对于旅程的突然结束没有任何感慨，因为一切都已经在巢都底层挣扎求生时发泄光了。 现在的他们，随时可以选择慷慨赴死，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奥尔穆兹则是在研究课题笔记上额外写下‘零号军团无惧死亡’。 “你们好啊，幸运的千子战士，还有我的亲卫战士们。” 亚历山大手持火焰之剑悬停在走廊半空，身后是一片火海。 “放轻松，危险已除。” “汇报你们的情况。” 亚历山大降落到地上，蓝色火焰顺着他踩过的地方蔓延，无声烧灼着空气中的病毒细菌，为这支小队消毒杀菌。 “殿下，雷霆战士第七小队，布卡雷特，执行搜查任务途中。” 布卡雷特单膝跪地，一只手撑着动力锤面向亚历山大。 “殿下，千子军团，奥尔穆兹，协助搜查任务。” 千子巫师被亚历山大的灵能力量折服，与雷霆战士们一同跪地。 这些来自千子军团的学者，他们的组织架构就像是金字塔，只会臣服来自顶端的权威。 “起来吧，顺着火焰前进，我会在前方等你们，马格努斯也在那里。” 亚历山大记下几人的名字，他可没有时间在这儿拖延，当即挥动羽翼原路返回。 “大家跟上，别让殿下久等。” 布卡雷特再次跑动起来，率领着队伍冲进火海。 ...... “马格努斯大人，你不应该让亚历山大殿下单独出击。” “禁卫军的使命就是保护殿下。” 嘉斯德挤开千子近卫来到了马格努斯身边。 禁卫军根本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亚历山大就直接跃下悬崖，导致现在他们想追也追不上。 “亚历山大的意志谁也不能拒绝，至于你们，想去那你去好了。” 马格努斯可不像罗格·多恩那么好脾气，甩开嘉斯德走上圆形祭台的边缘，准备纪录下神秘符号。 嘉斯德倒是想下去跟着，可惜天鹰终结者没有配备喷气背包，重甲的吨位即使有喷气背包恐怕也飞不起来。 随着下方被烧死的变种人越来越多，马格努斯注意到空气中的灵能愈发凝实，亚空间裂缝开始渐渐显露。 “灵魂寂灭的气息会加剧亚空间裂缝的展开。” 马格努斯将这一发现记载笔记中，脑海里稍稍计算一下时间。 “时间对不上，有些快了。” 于是他顺手将阿努-尼努尔塔之刃插在地上，立场能力开始遏制亚空间裂缝的扩大。 “安斯艾尔，伱们就这么等着吗？” 嘉斯德劝不动马格努斯，又跑到亚历山大的荣誉近卫长身边。 “嘉斯德禁卫长，关心则乱，殿下一定会安全回来。” 安斯艾尔嘴上说不着急，可身子站在悬崖边缘不停的朝着下方扫视。 时间逐渐流逝，下方焚烧白骨的蓝色火焰开始分区域熄灭，磷火随着风向旋转聚拢。 马格努斯收回记录设备塞到近卫的背包当中。 今天这场行动，千子军团的收获最为丰厚，不仅得到亚历山大能摧毁亚空间生物的信息，还得到一个能够召唤亚空间生物的神秘符号，这下又可以花费心思潜心研究一段时间。 “注意，亚历山大要回来了，准备投入战斗。” 马格努斯率领千子近卫军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将主场让出来，阿努-尼努尔塔之刃也被拔出。 亚空间裂缝失去压制，当即开始向外蔓延扩大。 “马格努斯，下面是奥尔穆兹，你那有天赋的子嗣之一。” 亚历山大从深渊底部飞出，当他站到平台上时，亚空间裂缝里已经扩大到一米左右。 “喔，真敢过来。” 亚历山大连忙后退两步。 亚空间裂缝里探出一個跟人比大不了多少的爪子，上面遍布脓疮和蛆虫，同时伴有浓稠的汁液。 “小心了，这回来的可是真的大魔。” 马格努斯掏出一把等离子手枪，灵火之蛇。 真正的纳垢-大魔大不净者，即使是原体单独面对也要慎重小心。 “为什么都是这种恶心的玩意。” 亚历山大忍不住啐了一口。 亚空间裂缝里出来的东西明显要比腐烂肉山的味道重很多，甚至都有些刺鼻。 “马格努斯，帮我掠阵。” 亚历山大从地上拔起卫士之矛，他自信但并不自大，让马格努斯一起过来，可不是随口说的决定。 “放心好了。” 马格努斯释放出自己强大的灵能，专注场上的一举一动。 亚历山大先将动力剑挂在后背，手掌虚握准备先用灵能之矛试探一下这来自亚空间的大魔。 第44章 破碎裂隙 “将巴尔星系当做征兵母星，没问题，我尊重你的决定。” 帝皇走过圣吉列斯在巴尔-塞坎都斯上生活过的土地。 这里颗卫星与其他两颗充满亚空间力量的星球相比，显得异常纯净。 这也充分证实，圣吉列斯并没有遭受到亚空间的污染。 “当第九军团交给你的那一刻，他们的一切都将由你负责，圣吉列斯，你准备好了吗？” 帝皇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巴尔母星，他感觉到了亚空间裂隙的波动。 “父亲，从见到亚历山大的那一刻，我就真正准备好了。” 圣吉列斯在统一巴尔-塞坎都斯之前，他曾跟帝皇用灵能进行过一场交流，那时的他异常茫然。 如今，在没有抵达预言中的死亡来临前，他就是无敌的。 “父亲，我们就这么放任亚历山大独自面对亚空间邪神吗？” 圣吉列斯已经换上帝皇为他打造的铠甲，手中横握象征着‘成功’的毕功之矛。 从凡人辅助军抵达地表至今，巴尔卫星上基础设施已经初具规模，标志性建筑将交由第九军团负责。 第九军团有自己的统治体系，后续征兵和治理星球等问题亦是全权转交圣吉列斯。 “他有属于他的战斗，你也有属于你的。” 帝皇伸手指着巴尔的另一颗卫星，巴尔-普莱姆。 “伱想要以巴尔星系作为你的兵源地，那么你就要彻底清洗这片星系上所有的亚空间力量，否则他们就会污染你的基因种子。” “血渴，伴随着你的战斗不是吗？那么你的子嗣也必将如此。” 帝皇的语气一顿。 “同样，我的子嗣们也是如我一样。” 每一位基因原体都有着帝皇的一部分，他的子嗣们自然也充分继承了帝皇的一切以及它的缺陷。 帝皇连自己的问题都没能改变，怎么可能指望他帮助其他原体们改变性格上的缺陷。 所以帝皇带着亚历山大一同寻回圣吉列斯，寻回那个在记忆中可以将帝国托付的子嗣。 “父亲，我感觉到巴尔主星上的力量是来自疾病瘟疫，另一颗卫星上则可能是我身上血渴发作的原因。” “父亲，您觉得我已经受到了影响吗？” 圣吉列斯知道帝皇在这颗星球上漫步的原因。 即使帝皇从亚历山大的记忆中得到诸多隐秘，但他依旧会选择切实考察一番，再真正下定论。 “我确认过了，没有。” 帝皇直视圣吉列斯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试图告诉圣吉列斯不用担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可圣吉列斯却仰起头眼神坚毅，他坚持认为帝皇有话没说完。 帝皇看向圣吉列斯那死犟死犟的眼神，他坚持了三秒硬是一句没说，转身走向禁军驾驶的雷鹰炮艇。 可走着走着，帝皇突然想到若是马卡多看到他俩这一幕，肯定会一拍大腿说，对，你俩这种轴劲上来的时候真是一模一样。 忽地，帝皇想起了那个他不愿提及的名号，英雄马卡多。 “圣吉列斯，原本你是没有翅膀的。” 帝皇背对着他的天使子嗣，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 他的心里有过挣扎，他考虑过亚历山大脑海里的未来，变动过大可能会使得一切再度失控，但倘若不加以改变，那未来真的会得偿所愿吗。 “父亲，我会向你证明，我是纯洁的，我是帝国的天使，您的天使。” 圣吉列斯站在原地朝着帝皇的背影大声呼喊。 不怪别人质疑圣吉列斯，当血渴发作时的那种暴虐和残忍，很难不让人想到别处。 “去巴尔-普莱姆吧，那里的战斗需要你去面对。” 机舱缓缓闭合，帝皇的脸庞逐渐消失在圣吉列斯的视线当中。 禁军驾驶着雷鹰炮艇并未返回帝皇幻梦号，而是载着帝皇直奔巴尔主星。 亚空间裂缝产生的能量波动，其实早在祭祀开始召唤符文生成时就惊动了帝皇。 他要去亲眼看一看，纳垢手底下的恶心东西想搞什么。 ...... 巴尔主星地底，深渊祭坛。 亚空间裂缝中渗出惨绿色的光芒，来自纳垢大魔身上腐烂的蝇虫老鼠已经出现在物质世界。 星际战士即使戴上呼吸头盔，那股子莫名的恶臭还是深入脑髓。 裂隙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扩大到三米大小，然而伸过来的爪子看起来依旧短小无力。 亚历山大本想等目标多伸出一部分再攻击，可现在看来祭献的灵魂与负面情绪不够，纳垢大魔好像挤不过来。 “马格努斯，我要不要帮它一把？” 亚历山大手中握着白色闪电一样的灵能长矛，担心自己贸然攻击以后，纳垢大魔再缩回去不敢过来。 索性主动撕开亚空间裂口，让它进入物质世界好了。 “你想怎么做自己下决定就好，我会为你护住终结者小队。” 马格努斯用手中阿努-尼努尔塔之刃切开肆虐的灵能风暴，为终结者小队分出一条能抵达崖壁之中的走廊通道。 “下面还有奥尔穆兹和布卡雷德的小队，也交给你了。” 亚历山大拿定主意，趁着马格努斯就在附近，帝皇也在隔壁，有大保底还怕啥，冲了。 “给我三十秒。” 马格努斯的灵能已经侦测到深渊下的小队。 随着接通来自奥尔穆兹的灵能力量，马格努斯挥动手中立场武器建立一个灵能传送通道。 “嘉斯德，跟他们一起撤退吧。” 亚历山大拍拍嘉斯德的天鹰终结者装甲。 纳垢大魔暴露出的肢体已经散发出强力的瘟疫和病毒，马格努斯撑起灵能立场净化以后终结者小队才得以坚守在这。 若是亚历山大主动扩大亚空间裂隙，到那时万一需要马格努斯出手的话，恐怕没有多余的精力分心保护他们，还不如现在撤走。 “殿下。” 嘉斯德还想坚持。 “去吧，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亚历山大转身面向祭坛中央。 脚步声渐渐远离，直到亚历山大的身边就剩下马格努斯一人。 “马格努斯，你说这道裂隙的后方是什么地方？邪神的后花园，还是偏远地带。” 亚历山大稍稍有些迟疑，他想起这里好像并不是什么不重要的星球，而是圣吉列斯的征兵星球，也是第九军团未来的母星。 “放手去做，不过我建议你不要贸然穿越亚空间裂隙。” “这道召唤符文我已经记录在册，想要实验下次咱们悄悄找個安全的星球再试。” 马格努斯话音未落，刺眼的灵能之矛从亚历山大的手中抛投而出。 空间在庞大的灵能力量下犹如镜面碎裂，亚空间的裂隙从一条缝飞快扩大成一个标准的圆形。 “嗷哇嚅噢。” 纳垢大魔嘴里发出莫名的惊呼，一屁股从亚空间中掉进物质世界。 巴尔主星上历经多年时光侵蚀，邪神信徒祭献自己产生的亚空间裂隙能量过小，纳垢大魔甚至自己都能没发现这道裂缝，屁股坐在上面只露出一截细小残破的尾巴。 第45章 帝皇亲临 “呲哈哈哈，这里是凡间，” “我们竟然来到了凡间，赞美瘟疫之神。” 纳垢大魔兴奋得像肥硕的蛆虫一样蠕动。 它的面部长着一张掩盖整张脸的章鱼嘴，发出声音则是依靠口器中吐出两个长着利齿的舌头虫。 “赞美伟大的慈父。” “赞美斯戈乌斯，这里是凡间的味道。” 随着纳垢大魔斯戈乌斯的一阵颤动，定居在它身体中的纳垢灵纷纷从皮表的伤口中被晃了出来。 它们背对着亚历山大唱唱跳跳，仿佛是在开宴会。 “喂，你的名字叫斯戈乌斯？” 亚历山大朝着接近二十米的肉山大声呼喊，这东西看起来要比之前的纳垢信徒聪明多了。 “斯戈乌斯大人，赞美斯戈...” 数十个纳垢灵率先看向身后，然而却被斯戈乌斯转动肥胖的身躯时给压在肉山底下。 于是纳垢灵只好从伤口处钻进斯戈乌斯的身体里，拽着它的肠子向上攀爬寻找出口。 不过这个时候，纳垢灵经常因为抢夺斯戈乌斯身体里的地盘而发生冲突。 “凡人？信仰生命之神吧，慈父能给你带来永生。” “信仰丰收和生育之神吧，慈父能给你带来丰饶和收获。” 斯戈乌斯伸头探向亚历山大，它嘴里两個舌头虫为了争夺传播纳垢的信仰，竟然开始相互撕咬起来。 “马格努斯，要是亚空间里都是这种东西，我觉得召唤实验还是别做了。” 亚历山大为了忍下呕吐的欲望，脸都憋的有些发白，他连呼吸都不敢太过剧烈，以防腐烂的臭味太重直接给他熏晕过去。 “给弱小的凡人一点来自慈父的震撼。” “对，将他的灵魂献给慈父。” 舌头虫听到亚历山大的评价，嘶吼着要向前啃咬他。 斯戈乌斯也扭动肥胖的身形，从身体里抽出一柄青铜汤勺，狠狠朝着亚历山大的头顶砸了下去。 铛！！！ 青铜汤勺和卫士之矛碰撞发出一阵空洞的钟鸣。 亚历山大凭借身体的巨力和灵能力量的加持硬生生挑飞汤勺。 斯戈乌斯向后一个踉跄，从身体里震出几十个纳垢灵。 不过这些小东西并没有像亚历山大想的那么疯狂，反而看起来有些恐惧，当即再度钻进斯戈乌斯的身体当中。 “上，再上，杀了他。” “不，不杀。” 两条舌头突兀地缩回章鱼口器当中。 斯戈乌斯也把粗大的汤勺重新塞回身体里，将双手背在身后，裂开大嘴好像是在努力挤出笑脸。 亚历山大此刻展开羽翼燃烧起幽蓝色火焰，手持卫士之矛悬在纳垢大魔的头顶。 这个角度，如果亚历山大想的话，可以直接将长矛从纳垢大魔的头顶灌入。 不过他却不打算这么做，眼前这个叫做斯戈乌斯的大魔，明显具有可以交流的能力，并且战斗意志不强。 “马格努斯，这种情况该怎么做？它好像打算跟我们交流。” 其实这一幕将马格努斯整的也有些懵，他在亚空间中观察过许多生物，某些确实可以交流，但它们都透露出对于物质世界可怕的疯狂。 在诸多亚空间生物当中，没有一个像斯戈乌斯这样识大体的，一见打不过立马收起武器投降的存在。 ‘好像不太对吧。’ 马格努斯心想着是不是帝皇在周围偷看。 让一个大魔友好交流，恐怕比杀了它更难。 “有没有办法控制住它，反正我们有召唤符文，可以专门开个课题研究。” 马格努斯想到既然帝皇暂时不打算露面，那就当他不存在。 于是一面跟亚历山大交流，一面警惕纳垢大魔的动作，防止它诈降偷袭。 亚历山大稍加思索一番还真有办法，恶魔真名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克制大魔。 拥抱混沌的莫塔里安就曾经被帝皇透露出真名，惨遭心脏刻字。 “恶魔都有真名，可以让它交出真名，控制住它。” 亚历山大从背后取下动力剑，火焰附着其上变成一把蓝火利剑。 让一个恶魔交出真名的代价，可不是单凭口舌就能做到的，更何况两人还在斯戈乌斯的眼皮子底下交流。 “马格努斯，你也一起上吧。” 亚历山大挥动手中的利刃，率先绕着斯戈乌斯飞行。 斯戈乌斯听到恶魔真名脸上笑容变得扭曲，就像是被踩住痛脚的猫一样炸刺起来。 然而迎接它的却是亚历山大释放出的蓝色火焰，以及马格努斯瞬间将将它包裹的强大灵能力量。 斯戈乌斯像一张大饼被平摊在地上，身上蓝色火焰烧灼滴滴答答流淌着细菌粘液，原本像蛆虫一样肥硕的身体开始缩水，有些地方甚至露出脊骨。 “斯戈乌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交出你的恶魔真名。” 亚历山大展开羽翼在它上空盘旋，控制着别烧毁太多。 斯戈乌斯看起来很爱它身体里的纳垢灵，所以亚历山大也尽量避着点那些小东西。 不过从它身体里跑出来的苍蝇老鼠就没那么好的运气，瞬间就被蓝色火焰焚烧气化。 让人奇怪的是，即使亚历山大如此焚烧折磨它，眼前的这个纳垢大魔却一直没有挣扎，也没有开口说话。 “想要控制一个纳垢大魔，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帝皇的身影从走廊深处出现。 他身披真一盔甲，手持火焰之剑。 每走一步，纳垢大魔斯戈乌斯身上燃起的火焰就会越来越旺盛。 “亚历山大去堵住亚空间裂口，不要放任何一个亚空间生物进来。” 帝皇将火焰之剑插在地上，准备亲自炮制一下纳垢大魔。 亚历山大倒是不惊诧帝皇的到来，当即听令调转方向朝着斯戈乌斯身后逐渐缩小的亚空间裂口飞去。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亚历山大相信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帝皇的关注中。 其实当纳垢大魔掉下来之后，如果裂缝对面有其它亚空间生物的话，应该也会随着裂口的出现一同蜂拥涌来，但目前什么都没有。 亚历山大飞到亚空间裂口处，顺着圆形通道往里看，入眼是漫无边际的绿色森林，没有腐烂肥胖的纳垢灵，没有模样怪异的腐化生物，甚至看那模样都不像是纳垢的领地。 ‘奇怪，这不会真是纳垢用来安置灵族人妻女神的花园吧？’ ‘要啥来啥？一语中的，一语成谶，一言为定。’ 亚历山大心里思绪万千，但脸上不露声色。 对面的环境，若是再加上斯戈乌斯的诡异举动，那就真有些耐人寻味了。 第46章 大魔脊骨 “骗子，这是个陷阱，凡间的伪帝，我们是不会屈服的。” “住口，祂会杀了我的，他们可不是凡人，是真神的子嗣。” 两只舌头虫躲在口器中嘶吼相互拼杀，凶狠程度甚至堪比恐虐信徒。 在面对死亡时，它们显然没有以往那么镇定，因为它们知道帝皇真的有能力彻底摧毁亚空间本质，让它们失去复活的机会。 纳垢大魔斯戈乌斯瘫倒在地，浑身被帝皇红色的烈火灼烧，一身肥硕污浊被清空，寄居在体内的上百个纳垢灵也通通消散。 帝皇可不会像亚历山大那样选择小火慢炖，烈火转瞬间就让斯戈乌斯只剩下一根脊骨和稍显完整的头颅，还顺手用灵能封锁住两个舌头虫。 “父亲，什么是恶魔真名？” 马格努斯来到祭坛中央，用脚尖踢一下斯戈乌斯洁白如玉的脊骨，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这個意外进入物质世界的纳垢大魔，已经彻底失去了病毒和瘟疫，纯净地像个原生生物。 “恶魔真名，就像是能控制亚空间本质的密匙。” “不过，在使用它时要万分小心来自混沌的腐蚀。” 帝皇焚烧拆解干净斯戈乌斯，转身走向插在地上的火焰之剑。 “父亲，是不是拥有亚空间本质就拥有真名，那我...”马格努斯欲言又止。 “是，你们都有真名。” 帝皇持剑来到斯戈乌斯的头颅旁边，看着马格努斯有些纠结的脸庞。 “不用问你的真名，你知道了反而不好。” “不过也不用担心，没人能从我这里抢走它。” 帝皇双手握住剑柄，利剑顺着斯戈乌斯的颈椎下切，干净利落地得到一根完整的大魔脊椎骨。 “父亲，那我该怎么获得恶魔的真名呢？” 马格努斯被帝皇毫不掩饰的态度折服，他不怕帝皇说真话，就怕自己得不到信任。 于是调整好情绪，再度将注意力放在斯戈乌斯身上，能完美控制恶魔的真名，这种东西简直太适合千子军团研究亚空间生物和其他衍生实验。 “怎么获得？” 帝皇将火焰之剑放在斯戈乌斯仅存的头颅之上。 “恶魔，告诉我你的选择，死，或是交出真名。” 庞大的灵能力量疯狂涌向火焰之剑的尖端，帝皇手中汇聚一股能瞬间摧毁纳垢大魔亚空间本质的力量。 “狡猾的神，我从来都没有选择。” 斯戈乌斯用自己的声音瓮声瓮气道。 “说出你选择。” 帝皇的耐性显然不多，持剑下压刺破纳垢大魔仅存的皮表，颅骨都被压出丝丝裂纹。 “慈父不像你这么冷酷，祂会体量我的处境。” “吾名：斯戈乌斯·乌鲁克·迪瓦尔。” 纳垢大魔吐出一段饶舌且具有深度腐化的话语。 “斯戈乌斯，乌鲁克，迪瓦尔。” 帝皇分成三段重复地读出发音怪异的真名，马格努斯连忙记录在册。 “很好，滚回去吧。” 帝皇用灵能托起斯戈乌斯的头颅，丢垃圾一样甩向亚历山大头顶即将闭合的亚空间裂缝。 “这么简单？” 马格努斯抓了一把红色头发，感觉自己往日精密谨慎的实验都是白费功夫。 他低头看着记录本，面对帝皇的做法即使想下笔，也不知该写些什么。 “当伱拥有能彻底消灭它的力量时，它们自然会选择生存。” “不过，这种方法并不适用某些只知道战斗而不懂得交流的恶魔。” 帝皇收起接近十米的脊椎骨，抬脚走到祭台边缘看向深渊之下一捧捧白灰。 “这颗星球上，最后一批人类也死光了。” “父亲，人类就是如此，短暂但异常亮眼，”马格努斯听得出帝皇的语气有些沉闷。 帝皇如此迫切进行大远征，集合全星河的人类，所带来的未必就只有死亡。 其实还有无数濒死的星球，他们需要帝国的帮助，需要帝国帮他们沟通星河中的其他星球，帮他们建立基础设施，帮他们将自己的文化延续下去。 “没办法，亚空间风暴肆虐太久，人类已经在星河中失联太长时间，每时每刻都有人类之火在熄灭。” 亚历山大站到两人身边，他坚守到裂缝彻底闭合也没看到森林中出现什么东西。 “这里的人类之火早在帝国进行大远征之前就已熄灭，只能彻底清洗。” 亚历山大冷静地对一颗星球下达了最后通牒。 这意味着接下来的几天之内，巴尔主星上所有的异形和变种人都将彻底消亡。 “亚历山大，大远征的进度需要加快，我会提前接回几位原体，你要记得留意嘉斯德带给你的消息。” 帝皇将火焰之剑放在远离亚历山大的一侧。 “嗯，我明白。” “我会尽快完成对智库的搭建，并组建反亚空间部队。” 亚历山大揉了揉眼眉，补充道：“若是某些军团抵触来自泰拉的星际战士，那我是否可以接收他们，让他们并入零号军团。“ “就像帝国之拳的达纳特·莱山德和法夫尼尔·兰恩两支队伍。” 帝皇摇了摇头：“目前并没有多余的兵力分给你，他们那两支队伍也会跟随舰队一起离开，不过我可以让他们以零号军团的名义存在。” “若是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我会亲自下令让他们并入你的麾下。” 帝皇知道某些军团确实存在排外问题，导致来自泰拉的老兵受到排挤，甚至被迫接受死亡指令，即战损高达90％的任务。 但大远征需要投入一切力量，暂时不能切割军团，即使他们内部存在矛盾，目前也不是合适的解决时机。 “那好，那我没问题。” 亚历山大收拾起自己的装备，准备撤离隧洞。 “亚历山大，亚空间裂缝后面是哪里，真的是邪神的后花园？” 马格努斯可还记得亚历山大精神亢奋时所说的话。 在帝皇处理纳垢大魔的脊椎时，马格努斯还注意到亚历山大不停朝着裂缝之内观望，像是在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那后面确实是一片森林。” 亚历山大本想用灵能传信给马格努斯，让他私下再研究。 不过想到帝皇可能早就在暗处看着，只好如实说出自己的猜测，反正马格努斯不知道那个花园里有什么。 “下次召唤大魔斯戈乌斯时，向它问清楚好了。” 亚历山大说着悄悄抬头瞄一眼，却发现帝皇正怪异地看着他。 第47章 巴尔-普莱姆 ‘果然还是小孩子脾气。’ 帝皇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看得到亚历山大平日谨小慎微的模样， 他也知道亚历山大如此迫切壮大自己的实力，单纯是没有安全感的体现。 不然，单单是收拢其他军团的星际战士，就足以挑起争端，不要真以为原体们是好相处的性格。 “亚历山大，不要轻易挑起亚空间之中的战争，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以后，某个存在就会趁机利用战争获得搅动物质世界的力量。” 帝皇所说的某个存在正是奸奇。 当大家平安无事什么都不做时，奸奇的力量就不会得到充分体现，但若是亚空间中四处打仗，那么就很有可能引发各种连锁反应。 帝皇本就知道亚空间中灵族女神爱莎的存在，祂待在纳垢花园里，每天喝喝汤剂，研究研究瘟疫的解药就挺好。 有祂的存在，反而能够有效遏制纳垢侵蚀物质世界的程度。 “放心好了，我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 亚历山大摆摆手准备开溜。 给帝皇找老婆这件事儿纯粹是玩笑话。 惹他生气，怕不是真的会挨打。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帝皇用力揉揉亚历山大的头发。 他知道亚历山大的心里在想什么，一个灵族的属神，而且还是有过配偶的神。 别说帝皇看不上，就是其他原体们恐怕也不能接受。 “是是，我知道，咱们快走吧，你们不觉得这里的味道很重吗。” 亚历山大抬脚就想要往隧道走去。 不过脑海里却不自觉想到帝皇那么大的体格，要是找個普通的神。 啧啧啧，爱莎多高来着。 不能想，不能想啊混蛋。 啪！ 亚历山大的后脑勺挨了一巴掌，不过他连头都没敢抬起来。 “呃，我想问为什么不用灵能传送离开这里。” 马格努斯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看得出来亚历山大明显很慌乱。 不过帝皇现在的情绪与以往沉闷相比明显要好许多，马格努斯也没有多嘴去询问，反正到最后去问亚历山大也是一样。 “我是想叫嘉斯德他们过来。” 亚历山大朝着走廊里的众人挥手，后退两步再度回到帝皇身边一脸乖巧。 “马格努斯，并不是所有的军团都知道灵能的存在，以后与其他军团协同作战要懂得避讳。” 帝皇干咳两声，担心马格努斯那个蠢货会直接问出来发生了什么，只好主动尝试岔开话题。 “是，父亲，我会记得提前询问亚历山大的意见。” 马格努斯急声回应，与其他军团相比，拥有灵能力量的亚历山大还真是唯一能和他统一战线的兄弟。 亚历山大见帝皇的视线再度看过来，连连点头：“是是，我以后也避讳着点。” “你不用避讳，‘登神’前的宣传还需要以你的灵能力量做基础稳步推进。” 帝皇砸吧砸吧嘴角想了一下，还是带着两人来到那纳垢大魔的脊骨旁。 “这根脊骨，将会成为你手中针对恶魔的专属武器，想要打造成什么模样？链锯剑，还是锤子。” “这么长啊，我能使用得了吗？” 亚历山大挠了挠头：“要不打造成链锯剑吧，正巧也是符合帝国特色的装备，砍恶魔时不会让灵能力量显得很突兀。” “链锯剑没问题，等你能返回战舰时应该就做好了。” 帝皇发散灵能感知圣吉列斯的位置，伸手拉开一个传送通道。 “什么意思？” 亚历山大一脑袋雾水。 “伱如此精力旺盛，那就去巴尔-普莱姆卫星上跟圣吉列斯一起战斗吧。” 帝皇轻推一把，亚历山大跌跌撞撞倒进传送通道之中。 “马格努斯你也跟着一起去，但是不要插手他们的战斗。” “啊好。” 马格努斯茫然间和亚历山大一前一后踏进通道。 “啊？你这...” 亚历山大刚出通道，却发现自己正在上百米高空，连忙展开羽翼寻找一个高台降落。 不会吧，不会这么小气吧，公报私仇啊。 正当亚历山大碎碎念时，马格努斯的身影也从高空出现，不过他的反应敏捷，立即用灵能拖举着自身飘飘然来到亚历山大所在的高台。 “马格努斯，你说父亲是不是生气了，否则为什么突然把我们扔在这种地方。” 亚历山大随意找一个凸起的玻璃平台坐在上面，卫士之矛和动力剑就干脆放在手边。 巴尔-普莱姆卫星，它的损伤要比圣吉列斯生活过的卫星更严重，看来巴尔星系的内战是它输了。 “你想多了，圣吉列斯马上就会过来，我甚至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战斗欲望。” 马格努斯站在高处四处观望，同时用灵能侦查周围的信息。 来自恐虐那残忍暴虐的气息早已遍布脚下这颗卫星，不同于巴尔主星漫无天际的黄沙，这里到处都是深红色血一样的玻璃质地表建筑。 亚历山大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身体机能，刚出传送通道时他就感受到了粘稠的战斗意志，那股残忍暴虐之感甚至让亚历山大兴奋到窒息。 不过在面对好战的大魔之前，亚历山大反而愈发沉着冷静，理智稳稳占据上风。 恐虐与其他任何一个邪神都不同，它是最嗜杀残暴的邪神，它的地盘亦是亚空间中最为辽阔的。 所以亚空间中混乱战争的主旋律便是由恐虐带来的。 “我们所处的位置是战争的中心，第九军团和来自亚空间的邪神部队正在朝着这里汇聚。” “要不要先去跟圣吉列斯会合？” 马格努斯跳下高台来到亚历山大身边，他已经确定完毕周围的信息， “不必，反正我们就是来打仗的。” 亚历山大闭着眼睛精神内守，等待战争来临。 ... 另一边，帝皇送走亚历山大和马格努斯后，拉开一道传送通道带着嘉斯德等人离开地底深渊。 随即深红色的烈焰喷薄而出，顺着四通八达的走廊快速蔓延。 所有隐藏在隧洞中的腐尸和变种人，以及纳垢在这颗星球上残存的力量被焚烧一空。 禁军统领康斯坦丁·瓦尔多早就准备好一切，太阳辅军和部分星际战士随着漫天空降仓和雷鹰炮艇抵达偌大的巴尔主星。 无数手持链锯剑和爆弹枪的战士，将会以最快的速度为圣吉列斯扫除巴尔上一切非人智慧生物。 第48章 鲜血军团 血与火，是鲜血军团的代名词。 它们的信条是遵从恐虐的愿望，让全银河都充满着无尽的厮杀和纷争。 鲜血军团是四神中真正为打仗而生的军队，它们由无数恐虐恶魔和来自各位面的恐虐信徒与勇者们组成。 这些生物在恐虐脚下无尽的亵渎焦土之上战斗，它们经历无尽的厮杀和战争折磨，倒下之人将会被恐怖的亚空间怪兽吞噬殆尽。 而活着的那些人，则是继续加入无穷无尽的战争之中，直至彻底消亡。 亦或是得到血神的青睐，化身恐虐大魔。 “进军！！！” 鲜血军团的监军挥舞着锁链制成的长鞭，军队上空传来长鞭呜呜的催命声。 但凡队伍中有恶魔的行进速度太慢，又或是不经意间走出队伍。 下一刻，长鞭清脆的破空声就会出现在它的头上。 啪！ 颅骨犹如西瓜爆开。 队伍中有着诸多长相恐怖的恶魔兽，它们被铁链锁着，被恶魔驾驭，行走途中还不忘舔舐地面上的血液和残肢。 这支鲜血大军无穷无尽，它们自战争中死亡后又会在亚空间中重生，重复永无止境的战争折磨。 鲜血军团的指挥官，是嗜血狂魔最强大的一个。 它拥有着血红色的翅膀，十多米高的庞大体型，深红色的硬皮包裹着强有力的肌肉。 它就是恐虐大魔，卡班哈。 也是与天使圣吉列斯命运交缠，未来注定的恶魔。 鲜血军团顺着从黑暗时代恐虐信徒们所留下的亚空间通道，直达巴尔-普莱姆卫星。 它们得到了血神恐虐的直接命令，它们不问原因，不问地点，只为带来无尽的战火和纷争。 ...... 巴尔-普莱姆的天空，变成了血红色。 亚空间的气息顺着重新启用的通道，渗透进物质世界。 玻璃质的大地表面，随着双方大军的出现被踩踏出一道道细密裂纹。 “你又在书写什么？” 亚历山大平复心绪站起身抖了抖羽翼，蓝色火焰顺着羽毛的缝隙向外小股喷溅。 “也许我能凑齐诸多恶魔的真名，书写一本专门克制恶魔的秘典。” “以此作为零号军团正式建军的礼物。” 马格努斯低头刻录着他脑海中所遇到的恶魔，书写它们的特点，以及致命弱点。 其实帝国后世流传着一本真名魔典，它里面铭刻着圣锤修会所遭遇以及记录过的，所有恶魔的真名典籍。 来源未知，流传时间未知，但掌握它就等于是掌握了诸多恶魔的命脉。 甚至在亚空间中有恶魔得到了这本真名魔典的抄本，因此它不仅能统御凌驾它的同类，还能引导亚空间的力量，鼓舞和滋养恶魔。 “那我就提前感谢你了。” 亚历山大凑到旁边，飞到与马格努斯一样的高度观看书里的内容。 作为一个喜欢研究收集各种知识的阿斯塔特军团，你能说他们的星际战士体格弱小不善战斗，但绝对不能质疑他们的专业程度。 马格努斯书写的书册，不仅附有精美的写实插图，还有各种语言翻译解释异形文字的读音和意义。 恶魔的真名大多都是异形语言，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近乎无法发音，用高哥特语读出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马格努斯目前就是在攻克这点。 “不需要感谢，我的军团需要你帮忙解决血肉变异问题。” “等价互换，才能长久。” 马格努斯书写完部分内容，顺手将书册塞进一个亚空间传送通道。 “亚历山大，恐虐大军的来源，肯定是从某個时代遗留下来的亚空间通道，我们需要找到它。” “找到亚空间通道，就掌握了这场战争的主动权，大舰队就在太空集结，我们或许能做到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马格努斯分析目前所知的信息，但他不做决定。 这场战争属于圣吉列斯和亚历山大，马格努斯此行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保证亚历山大的安全。 顺便研究亚空间事件，为千子军团在帝国立足打下基础。 亚历山大抬头看向天空中悬停的数千艘战舰。 在大远征时期，帝国的力量超乎想象的强大，帝皇亲临巴尔，亚空间的恶魔还敢大举进攻，对方是谁不难想象。 “走，我们去第九军团，圣吉列斯的第一战就是恶魔，看来父亲真的打算让圣吉列斯也加入我们。” 没有亚历山大的帝国，圣吉列斯直到荷鲁斯背叛，调他前往极限星域西格纳斯星系，他才真正确定亚空间中恶魔的存在。 在那之前，圣吉列斯一直在为了帝国的大远征挥洒血与泪，所面临的敌人只有异形。 马格努斯闻言当即举起阿努-尼努尔塔之刃，随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灵能传送通道。 第九军团的情况早就在马格努斯的灵能关注之中，圣吉列斯正带着他的陌生子嗣们排兵布阵，等待敌人的到来。 “你真行，谨记父亲的教导。” 亚历山大向马格努斯竖起拇指。 传送通道对面是远离第九军团的一片高台，在这里他们能将上万星际战士的分布情况尽收眼底。 “走吧，圣吉列斯已经发现我们了，”亚历山大率先挥动羽翼跃下高台。 马格努斯站在原地伸起大拇指比划两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见亚历山大离开连忙追了上去。 第九军团的驻扎基地，依旧是按照他们清剿异形的惯用方式排布，各式重火力坦克以及无畏都有单独的小队掩护。 由于情报不足，他们并没有贸然兴兵前进。 “亚历山大殿下。” 圣吉列斯的近卫军向两侧呈V字形分开，自发单膝跪地面向前方。 他们是来自泰拉的战士，对亚历山大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甚至早在见到圣吉列斯前，他们就已经从亚历山大身上感受到来自血脉的震颤。 “圣吉列斯兄弟，父亲让我来跟你一同面对战争。” 亚历山大还没过去，圣吉列斯先一步走出近卫们的保护来到近前。 “父亲的决定？” “放心，我会保护好伱的。” 圣吉列斯对于亚历山大的突然到访稍感疑惑。 他不清楚帝皇的目的，不过还是拉着亚历山大准备前往第九军团临时指挥部。 第49章 战火将至 “等等，我并非自己一人，马格努斯还在后面，我们有重要情报。” 亚历山大用另一只手朝着后方挥舞。 众人向后看去，这才注意到远方还有一位高大的原体。 由于帝皇让马格努斯避讳其他军团，所以他并未选择用灵能飞行，而是一步一步穿过第九军团的封锁线走进来。 不过第九军团马上就会面对亚空间生物，亚历山大也不知他这么做的意义，想来是他严谨性格的体现，单纯严格遵守父亲的教条。 听到有情报，圣吉列斯和第九军团的一连长米歇尔·拉尔多伦也立即重视起来。 “马格努斯，感谢你送来情报。” “走吧，我们进指挥部再说。” 圣吉列斯握住马格努斯的手，用肩膀相互碰撞一下以巴尔血族的兄弟之礼打招呼。 第九军团的临时指挥部，已经按照圣吉列斯的喜好进行过雕琢和装饰。 墙壁上遍布天使羽翼的精美浮雕和纹路，不过并未出现圣血天使标志性的血泪宝石。 “我的兄弟，你知道你们即将面对的敌人是什么吗？” “是恶魔，真正的恶魔，它们来自亚空间之中的生物，是一种另类的异形。” 马格努斯按动手腕上的设备，投影出头顶长角皮肤通红，身上甚至燃烧着火焰恐虐恶魔。 亚历山大双眼圆睁，另类的异形？这形容好像还真有道理。 圣吉列斯抚着下巴连连点头，见过帝皇的伟力后，他显得不怎么意外。 倒是来自泰拉的一连长米歇尔·拉尔多伦有些茫然，视线在亚历山大和马格努斯的脸上扫过，见他们早已见怪不怪，忍住性子耐心倾听。 “这些恶魔异形穿越未知时代遗留的亚空间通道，正在陆续抵达巴尔-普莱姆。” “它们没有战略目的，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让它们经过的地方化为一片战争火海。” 马格努斯化身参谋官，向圣吉列斯和第九军团分享分析当前的局势。 圣吉列斯用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也就是说我们的战略目标是关闭这个通道，否则敌人将会源源不断抵达这颗星球。” “我们的部队只有一万名星际战士，不可能打消耗战，”米歇尔·拉尔多伦向众人透露第九军团的实际兵力。 圣吉列斯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场试炼，是他回归帝国的证明之战，只能胜不能败。 “这个通道必须被关闭，否则不仅是无穷无尽的恶魔，还有它们所附带的诅咒，将彻底腐化巴尔-普莱姆。” 亚历山大见圣吉列斯只关心如何消灭敌人，只好开口向他们补充道。 “这里不是你们将来的征兵星吗，若是被腐化，基因种子的变异程度将会持续增加，同时各种问题也会显露出来。” 亚历山大特意看向圣吉列斯，低声道：“就像是，血渴。” “亚历山大所言绝非危言耸听，他精通星际战士基因改造工程学，以及星际战士器官改造手术。” 马格努斯主动替亚历山大补上身份信息，增加这些话在圣吉列斯心里的重要性。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亚空间的实际威胁，千子军团的血肉变异，以及隐藏在各個军团中的缺陷，都有着亚空间力量的身影。 不向第九军团透露灵能与恶魔能复活的信息，就是因为他们将是圣血天使军团大扩军的基础。 “米歇尔，修改战略目标，更改为净化这颗星球上的诅咒。” 圣吉列斯看向一连长米歇尔，示意让他将这个信息传达给各个小队。 随后圣吉列斯郑重看向马格努斯：“那由谁来关闭这个通道，谁又有能力关闭这个通道？” 马格努斯并未回答他，而是带着众人的视线，一同看向坐在椅子上脚不沾地的亚历山大。 “我想我应该可以。” 亚历山大默默举起手。 不过好像有些不太确定，又向马格努斯确认一遍。 “打碎它，破坏通道的稳定性，再让它自主恢复就行对吧。” “原则上可行，但是需要进一步确定。” 马格努斯先点头后摇头，他的性格就是在没有得到实验论证以前，不做任何保证。 “那行，那就这样定了，由我摧毁亚空间通道。” 亚历山大握拳锤一下桌面，算是正式拍板决定。 他们现在所做的决定即使再冒进，也不怕有生命危险，舰队就在卫星同步轨道，这就是底气所在。 而且，以亚历山大为矛尖突进，还能有效降低第九军团的战损。 “马格努斯，你确定由亚历山大来执行这个任务？” 圣吉列斯皱着眉看向马格努斯，仿佛在问那你干嘛。 “马格努斯不参与此次行动，他此行是为了研究恶魔，寻找它们的弱点，以便帝国的普通部队也能消灭它们。” “另外，圣吉列斯不要小看我的实力，我很强。” 亚历山大帮马格努斯解释，还挥舞着拳头打出破空声展示自己的力量。 不过小腿在基因原体特制的椅子上晃晃荡荡，让圣吉列斯看起来并不怎么有说服力。 “那好，那就由我就负责拖住它们，给伱创造摧毁亚空间通道的机会。” 圣吉列斯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不过也暂时同意了亚历山大的决定。 他们都拥有翅膀，机动性远超星际战士，在战场上可以充分随机应变。 若是真有不测，圣吉列斯也会拼着以命换命救下亚历山大，他已经预知了自己不会死在这里，那就意味着他无论如何战斗也不会有致死的危险。 会议进行的同一时刻，亚空间通道中涌出无数恐虐恶魔大军。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血神啊！见证我！！！” “我会为这个世界带来无尽的战火。” 嗜血狂魔卡班哈撕开亚空间通道，手持巨斧和长鞭，仰起头向这个世界发出恐怖的战吼。 “你们感觉到了吗？ 圣吉列斯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亚历山大几乎是在卡班哈进入物质世界的同时，羽翼上渗出点点蓝色火焰，不过很快就被熄灭。 “鲜血军团的统帅，是大魔降临了。” “身高十三米，背有双翼能飞行，武器为斧和鞭，还有一位恶魔比之也不弱多少。” 马格努斯通过灵能进行短暂的预知，他只看到战场上拼杀的一瞬画面，但依然捕捉到许多信息。 画面里，圣吉列斯在与大魔战斗，同时亚历山大被另一位恶魔缠上了。 “米歇尔，通知军团开拔，局部战场依旧由你调配。” 圣吉列斯冷静下达作战命令。 他刚刚回归帝国，对于星际战士的战斗风格还不熟悉，局部战事如何做需要由连长辅助。 不过只要经历一两场战争，圣吉列斯很快就能掌握星际战士的作战节奏。 “我的子嗣们，战争近在眼前，这次我们将面对的是，恶魔。” 圣吉列斯的声音响彻每一位星际战士的内部通讯。 来自基因原体的话语，引得众多圣血天使热血上涌，心潮澎湃。 “为了帝皇！至死方休！” 圣吉列斯的子嗣们，用统一的话语回应他们的基因之父。 第50章 翼龙兽 帝皇幻梦号，装备试验改造室。 工业机床叮咣哐啷的撞击声连绵不断。 拥有机械锻造专精的禁军们，将帝皇带回来十多米长的大魔脊骨分成两段，逐节进行脱脂处理压缩改装。 帝皇端坐在实验室大厅，透过舷窗玻璃观测巴尔-普莱姆卫星地表上的一切。 马格努斯一直在跟他保持灵能通讯，所说的情报都是提前得到允许才公布给第九军团。 这是一场试炼，帝皇在考验圣吉列斯是否有能力领导第九军团，考验圣吉列斯接触亚空间后的反应。 地表恐虐的鲜血大军从一座高塔底部涌出，星际战士第九军团也展开阵型直奔高塔而去。 “通知康斯坦丁·瓦尔多，给雷霆战士们准备空降仓。” 帝皇吩咐站在身侧的禁军，由他直接转达给禁军统领。 月球星际战士基因改造基地刚刚送来三百余名雷霆战士，下一批将会是灰骑士和寂静修女。 不过那时候，亚历山大应该已经乘坐光芒号离开了帝皇的大舰队。 不多时，得到帝皇指令的康斯坦丁·瓦尔多亲自前往实验室，一小队禁军正巧推着大魔脊椎跟他同时抵达。 “瓦尔多，调整航线，我们下一个目的地定在卡利班星。” 帝皇站起身来到处理完毕的脊椎骨前，每一节骨头都洁白如玉浑然天成。 “是，我已通知导航者进行定位待命。” “另外，六百名雷霆战士已经全副武装等待空降指令。” 康斯坦丁·瓦尔多紧跟帝皇的脚步，顺手也拿起一节脊椎放在眼前，试图分析是何物种的骨头。 “回去收拢舰队吧，我们快要启航了。” 帝皇将脊椎骨收拢在一起放到实验台上，瓦尔多手里那块也被一同拿走。 帝皇将用灵能深度改造脊骨的内部结构，再用耀金与精金拼接，构建单分子锯刃与握柄，将其组装成一把可随灵能伸缩的链锯剑。 康斯坦丁·瓦尔多见帝皇沉迷于手工改造，默默带着禁军卫队一同离开实验室。 ... 巴尔-普莱姆地表。 第九军团开动所有毒刃坦克、旋风坦克、无畏机甲等一切重火力，朝着鲜血大军出现的地方驶去。 军团所属雷鹰炮艇均已升空，去探查恐虐大军的源头所在。 “马格努斯，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亚历山大悄悄用灵能通讯联络马格努斯。 这一路上，他的表现与在巴尔主星上相比话多还谨慎，简直判若两人。 圣吉列斯就待在他俩身边，研究星际战士的战场运动方式，有时还会飞到高空俯瞰整个军团。 “父亲刚刚一直在与我保持灵能通讯，否则我早就跟你一起飞行了。” 马格努斯不动声色的回应。 圣吉列斯耳朵一竖，脸上依旧在全神贯注研究动态地图，不过脚步却悄悄靠近。 “我告诉你，你的灵能很强，有可能会直接破坏亚空间通道的稳定性，但是长久存在的亚空间通道，都有着特殊的稳定装置充当传送回路。” 马格努斯先前还未来得及解释就被亚历山大打断，一直到圣吉列斯拍板下决定，都没有机会开口。 如今回想以往千子军团处理亚空间事件，破坏某些不知名的亚空间通道，这才将稳定装置的情况告知亚历山大。 “稳定装置，我知道了。” “你要不要记录我用灵能摧毁亚空间通道的数据，如果不行的话再尝试毁掉稳定装置。” 亚历山大知道马格努斯喜欢研究这些，特意以此作为感谢。 知识是需要代价才能获得的，若是在战场上，这些就需要用命来换取。 亚历山大还知道，他的记忆中灰骑士终结者就有一种传送信标，能依靠稳定装置定位进行传送。 “可以，稳定装置有着极强的亚空间气息，可能是恐虐信徒的任何东西，当你抵达通道附近会很容易感受到它。” 马格努斯假模假样拿出一个书册，在上面写写划划。 “嗯嗯，父亲在干什么，没有关注我们吗？” 亚历山大直觉中发现好像有第三者在偷听，用灵能向近地轨道延伸，可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常。 “父亲好像是在为伱打造链锯剑，暂时应该没有关注我们。” 马格努斯也有些不太确定。 啪嗒，圣吉列斯的手掌猛地搭在马格努斯肩膀上，突如其来的动作将他吓一跳。 “注意，我们离恶魔大军已经很近了。” 圣吉列斯说完，拿起武器转身离开临时移动指挥室。 亚历山大与马格努斯相视一眼，好像明悟了什么，不过默契地都没有出声。 天使与恶魔出现在同一片天空下，战争已是不可避免。 圣吉列斯飞到高空拔出染赤之刃动力巨剑，第九军团的重火力早已布设完毕，得到命令后立即朝向前方裂谷喷吐致命炮弹。 雷鹰炮艇均已返航，他们得到鲜血大军出现的在这颗星球上的源头，王庭灯塔。 然而第九军团想要攻陷这座灯塔，必须要穿过深渊裂谷一线天。 “我将与大家，一同经历这一战。” 亚历山大平举双手，一手执卫士之矛，一手持动力剑。 耀金动力甲下双腿微曲，玻璃质地表在巨力下破碎出蜘蛛网状的纹路。 燃烧着火焰的天使跃向高空，宛若流星般冲在所有人之前。 圣吉列斯有那么一瞬也想紧跟其后，但回头见到马格努斯已经不在军团之中，这才安下心来继续领导第九军团。 九個嗜血狂魔挥动手中巨剑、斧头和链枷，它们每人都掌握着一支上千恶魔战士的队伍。 这些身高接近十米的嗜血狂魔，远远见到前方军团运动时产生的烟尘，第一时间指挥长着红色鳞甲的恶魔兽汇聚成一团，将每一位恶魔战士隆在身下保护起来。 面对物质世界夸张的重火力，鲜血大军有自己的应对方式，也训练出独特的反制手段。 “卸枷锁，翼龙兽升空！” 掌握着空中单位的嗜血狂魔挥舞手中长鞭，空气被抽出噼啪巨响。 接近二十头庞大的巨兽匍匐在大军中，监守恶魔用大锤砸开它们脖颈和羽翼上的枷锁，长着蝙蝠翼的巨兽嘶鸣着挣扎着飞向高空。 翼龙兽是一种翼展超过二十米怪兽，上半身像凶残的狒狒，下半身则是接近十米蟒蛇之躯，套上枷锁时它们像蛇一样爬行，飞到空中则犹如蝙蝠一样迅捷。 它们是恐虐大军的空中先锋部队，能从口中喷吐出粘稠的球状易燃物，砸到帝国坦克上会瞬间炸开将金属都焚化成液态。 同样长着蝠翼的嗜血狂魔，将带着它们直奔第九军团的火力炮群单位进行空袭，并打探情报。 第51章 嗜血狂魔 “制空单位？” 亚历山大对于制空权有着极强的执着，所以他一直在上百米高空用灵能力量伴随着羽翼无声飞行。 得到圣吉列斯的反馈信息后，亚历山大原本先准备从高空实地勘察王庭灯塔的情况。 可当他注意到地表出现一串黑点，仔细看去正是嗜血狂魔率领着翼龙兽在低空滑行，准备偷袭第九军团的重火力单位群。 于是亚历山大当即收缩羽翼以俯冲姿态冲下，动力剑上同时燃起熊熊烈火。 坦克对空能力几乎没有，无畏对付他们又显得笨重，而这些翼展接近二十米的翼龙兽显然是专门为了空战而进化，对地面单位有着天然优势。 加之它们一直在低空滑行，一时间若是没注意到，雷鹰炮艇来不及拦截，恐怕第九军团会损失惨重。 “恶魔，你们想去哪？” 亚历山大犹如一团烈火从天而降，声音如催命符般突兀。 卫士之矛从一头翼龙兽的颅顶灌入，动力剑则是顺势切断它庞大的蝠翼。 即便如此，翼龙兽顽强的生命力也并未让它立即死去，十多米长的蟒蛇尾朝着亚历山大席卷而来，试图对其缠绕绞杀。 亚历山大提前一步抽出卫士之矛，双脚在翼龙兽的肩膀上用力一蹬飞向高空。 蓝色火焰从翅膀切断处蔓延到翼龙兽的内部，意外引燃它胸腔里储存的燃烧物质，瞬间将其炸的四分五裂。 也多亏亚历山大并未直接劈砍翼龙兽的胸腔，否则燃烧物质就会在脸上炸开。 翼龙兽的残肢散落一地，随着蓝色烈焰的烧灼逐渐消失殆尽，它在亚空间中复苏的可能也一同消散。 “杀！杀了他。” 长着蝠翼的嗜血狂魔口中嘶吼神态暴怒。 不过它却看得出亚历山大有着绝对的空中优势，让几头体型更加庞大的翼龙兽相互掩护着朝着裂谷方向撤退。 双方都远离各自的队伍，亚历山大也不着急杀死它们，就那么悬停在半空看着它们互相配合，心里对恐虐大军更加重视。 它们绝非以往那种毫无理智的亚空间生物，它们有着绝对的战斗意志和战斗本能。 嘶呷——！ 一头体型庞大的翼龙兽发出异常刺耳的尖啸，企图扰乱亚历山大的意志。 其余几头翼龙兽则从远处喷吐火焰球体，在半空爆炸变成火雨弹幕，阻挡亚历山大的飞行。 “嘘—，安静。” 亚历山大手持火焰之剑挽个剑花，一双洁白羽翼都没有煽动，整个人就直接冲向嘶鸣吼叫的翼龙兽。 灵能力场发挥作用，让他能轻松穿越火墙。 狒狒脑袋模样的兽头被一刀砍断，同时也切断了它的发声器官。 蓝色火焰顺着脖颈处的切口燃烧，亚历山大顺势补上一脚，将其踹向嗜血狂魔撤离的方向。 轰隆！ 附有燃烧物质的翼龙兽残肢四处喷溅，有两头翼龙兽来不及躲避，试图展开蝠翼包裹住自己，结果刚一沾染到亚历山大的蓝色烈焰后，很快就被火焰吞没重复爆炸。 “所有雷鹰炮艇立即升空，前往亚历山大殿下所在的方向支援，务必打掉敌方这支空中单位。” 圣吉列斯的声音在第九军团内部通讯频道响起。 自亚历山大从高空俯冲而下时，他就注意到了战场上的情况。 思索片刻，圣吉列斯回头看向一连长米歇尔·拉尔多伦，却发现对方也在神色严肃地盯着他。 “圣吉列斯大人，我们务必要派遣小队支援亚历山大殿下。” 在米歇尔看来，亚历山大贸然出击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更何况他身边连护卫小队都没有。 “将我的近卫军分出一半，乘装甲运兵车立即前往支援。” 圣吉列斯没有拒绝米歇尔的请求，其实他自己都想亲自去支援亚历山大，不过理智占据了上风。 当他注意到亚历山大干脆利落的干掉一头恶魔后，心里就已经平静下来。 局部战场上出现人少追赶人多的情况，亚历山大像是猛虎扑杀羊群，每冲进翼龙兽的阵型之中就只扑杀一头。 圣吉列斯清楚地知道，这是亚历山大在锻炼自己的空中作战能力，而非玩弄猎物。 未来的圣血卫队出动五十人的规模，搭乘支援型运兵车脱离大部队朝着裂谷方式全速驶去。 圣吉列斯也指挥着军团，呈扇形包围一线天裂谷的出口，试图将所有恶魔封锁在裂谷之中屠杀。 “天使，你才是真正的恶魔。” 嗜血狂魔看得出亚历山大是在拿它们练手，忍不住出声唾骂。 每损失一头翼龙兽，它在军中的地位就会下降一分。 亚历山大根本不理会它的死前哀鸣，手持卫士之矛冲进恶魔阵中，直插一头翼龙兽的眼眶。 “马格努斯，挑选好实验素材记得告诉我，否则我会全部烧掉它们。” 亚历山大用强大的灵能力量，完全碾碎被长矛挑起的翼龙兽全身骨头，丢死狗一般扔到一旁。 随即羽翼上喷溅出的点点蓝色火焰，刚一接触到恶魔的瞬间就像火星碰到汽油引发轰燃。 “留下三具完整的恶魔即可，它的指挥官没有任何价值，恶魔大军中有更强大的存在。” 亚历山大并没有看到马格努斯的身影，但脑海中已经传来了他的话语。 经历几轮扑杀，翼龙兽就只剩下被挑选好的三头。 亚历山大的动作精准而致命，他的身上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哪怕是恶魔血液的飞溅。 这一切都归功于亚历山大在山阵号上长期决斗训练的成果，让他能做到从容进退。 “残忍的天使，我会率领大军撕碎你的身体，嚼碎你的骨头。” 嗜血狂魔手持巨斧和铁链长鞭，弯曲的双角顶端冒出一股火焰。 恶魔大军已经冲出一线天裂谷，朝着亚历山大所在的方向奔袭而来。 嗜血狂魔收拢蝠翼，亲自率领着翼龙兽降落到地面，准备进行地面战斗。 它已经没有退路了，退无可退，回去也会因为战损太高而被‘夺颅者’乌祖尔斩下头颅。 恐虐大魔卡班哈，根本不会因此怪罪对方，而是会唾骂它的无能，甚至会亲手斩杀它。 “恶魔，我会在大军抵达前砍下你的头颅，将你彻底焚烧。” 亚历山大把卫士之矛插在地上，单手持火焰之剑。 在他的身后，同样是蜂拥而至的帝国阿斯塔特大军。 第52章 恶魔骑兵 “血，祭血神！” 噬血狂魔将蝠翼完全展开，遮蔽身后来自恒星的光亮，只有鲜血军团那血红色的光束能顺着蝠翼缝隙透过。 亚历山大被笼罩在一片阴影当中，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燃烧着的火焰，与面目狰狞的恶魔。 “你可能不知道，地面战才是我的主场。” 亚历山大俯下身羽翼收缩减小风阻，双腿下曲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火焰之剑在他手中化成一道流光。 嗜血狂魔用力握住巨斧的长柄咯吱作响，反关节大腿上肌肉充血鼓胀，三步并作两步借助蝠翼滑翔着冲向亚历山大。 鲜血军团的先锋部队骑着恶魔兽坐骑冲来，双方相距已不足千米。 “血神！！！见证你忠实的奴仆。” 嗜血狂魔单手持着门板大小的巨斧，肩头一耸斧刃由下至上撩砍，。 亚历山大用脚尖踩住斧首尖端凸起的圆刺，借力轻轻一跃，犹如飘飘落叶顺着嗜血狂魔腰腹外侧蝠翼之下穿过。 火焰之剑顺势划过它坚红色的外皮，蓝色烈火从内部焚烧嗜血狂魔的脏器。 然而，正当亚历山大想顺势踩在噬血狂魔的肩膀斩下它的头颅时，一根长鞭宛若毒蛇扭曲着来到亚历山大的眼前。 纤细修长的鞭子尖端犹如毒蛇之吻，扭成U字型后极速拉直，想要一举击碎亚历山大的眼球。 “嗬哈哈。” 嗜血狂魔以伤换伤，嘴角上扬咧出一丝幅度。 它有两把武器，凭借着手中长鞭更是无数次打碎敌人的头颅。 啪！ 空气中传出一声音爆巨响，可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动静。 这是亚历山大第一次煽动羽翼，凭空借力后胸膛奋力一仰移开位置，长鞭当即在他的眼前炸响。 “呵，你高兴的太早了。” 灵能力量汇聚成一柄光矛，亚历山大手持灵能之矛向前一刺，从后心贯穿嗜血狂魔的胸膛。 亚历山大特意将卫士之矛插在地上，只持一把火焰之剑，就是为了暗示嗜血狂魔他只有一把武器。 “翼龙...” 嗜血狂魔口中涌出一口污血，它挣扎想要看一眼身后的情况。 不过，下一口从嘴里涌出的就是亚历山大的蓝色烈火。 嗜血狂魔是率领着翼龙兽一同降落到地面上的，它如此横冲直撞不仅是相信自己手中长鞭，更是把后背交给了它信任的怪兽。 蓝色剑光闪过，亚历山大抽刀断首帮它完成了临死前的想法。 嗜血狂魔石球大小的头颅翻滚着掉在地上，正巧面向鲜血大军的方向，可能这是它第一次以如此低的视角视物。 不过可惜，它的眼中的光芒早已熄灭，尖角上的火焰也暗淡下来直至消散。 最终，嗜血狂魔临死也没能看一眼身后的情况，随即就被蓝色烈焰焚毁化为飞灰。 实际上在嗜血狂魔身后，鲜血军团的先锋部队只剩下几百米的路程就能抵达。 至于翼龙兽，哪里还有翼龙兽的身影。 这些被挑选好的翼龙兽，在嗜血狂魔展开羽翼进行战前威慑时，就已经被马格努斯悄悄打包完毕，用灵能传送交付给光芒号上的千子军团。 咚咚，咚咚， 清脆的玻璃质地表出现大面积裂纹，恶魔重甲骑兵先锋部队踩着沉重的步伐横冲而来。 它们的坐骑犹如披甲犀牛，足足有三米多高、五米多长，头部长有粗壮的撞角。 这些恶魔兽的嘴里长满细密尖锐的利齿，舌头细长耷拉在嘴外，以便它们能随时随地舔舐地上的尸骨，补充能量为下一波冲锋作准备。 亚历山大用力在地上一踏，力量顺着地表蔓延到不远处的卫士之矛。 咯嘣一声脆响，长矛旋转着飞向亚历山大。 随即被套着耀金臂甲的手横握在身侧，亚历山大将矛头斜向上方，他深呼吸调整身体机能，准备一人直面恶魔骑兵重甲先锋部队的冲击。 “保护殿下！” 装甲运兵车顶部激光炮台喷吐出暗红色的光柱。 五十名圣血天使近卫军手持爆弹枪，快速分布在装甲车的周围，步坦协同冲向亚历山大身前。 “我们是帝皇的天使，我们是烈焰。” 砰砰砰，爆弹枪的枪口闪出亮光，在暗红色天象的映衬下闪亮亚历山大的脸庞。 ‘他们在为我战斗，我并未孤身一人。’ 亚历山大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前方，耳边突兀地传出枪响和呼喊，当即扭头看向身侧。 这一瞬时间仿佛放慢了速度，穿陶钢装甲的星际战士正看向亚历山大轻轻颔首，随后手持爆弹枪走在他身前形成防御阵型。 在亚历山大的眼中，近卫军的头盔上只露出两个亮红色的镜面，所以并未看到他们的具体模样。 “为了帝皇，歼灭这群恶魔。” 亚历山大的视线变得清明，火焰之剑高举过头顶。 就在这时，十几架雷鹰炮艇像是在响应亚历山大的号召，从众人的头顶飞过朝着骑兵恶魔们吐出致命火蛇和炮弹。 霎时间，重装先锋恶魔部队血肉飞溅。 恶魔兽厚厚的皮甲被洞穿出碗口大的血窟窿，撞角一头扎在地上瞬间掀翻骑着它的恶魔，随后就被后方奔袭而来的巨兽踩成肉泥。 就在这最后即将遭遇的几百米之内，帝国的重火力逞威，亚历山大身前足足被摧毁上百头装甲骑兵恶魔。 “三，” “二，” 近卫军指挥副官的倒计时响彻内部频道。 星际战士们手中动力锤、动力剑纷纷启动分解立场冒出白光，链锯剑单分子锯刃的嗡嗡声此起彼伏。 亚历山大并未直接高飞脱离地面战场，而是与前来支援的近卫们一同面对披甲巨兽正面冲击。 听着耳边铁蹄的奔腾声越来越近，亚历山大丝毫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是愈发兴奋突然笑了起来。 “血祭血神，取下他们的颅骨，献于王座。” 重装骑兵恶魔腋下夹着长矛，手中横握弯刀，犀牛恶魔兽口中长舌乱甩，头部撞角下沉进入攻击姿态。 “冲击抵达。” 亚历山大猛地大吼一声，握住卫士之矛奋力向上起跳，羽翼展开形成滞空的瞬息，找准机会一把将卫士之矛插进犀牛恶魔兽的脖颈之中。 随后抓住矛杆一个翻身上马，顺势用动力剑一刀砍下恶魔骑兵的头颅，再补上一脚将其踹下铁鞍，随即恶魔就被踩成燃烧着烈火的肉泥。 第九军团的近卫军们更是狂野，借助装甲运兵车后的安全区域，挥舞着动力锤一击能砸碎恶魔兽腿骨。 随即残废的恶魔兽足足在玻璃质地表犁出几十米长的深沟，直到下腹被刺穿划烂流淌一地污血。 第53章 ‘夺颅者\’乌祖尔 “火力压制，不要让它们冲击装甲车。” 近卫军自发组成尖刀部队，主动站在装甲车前方。 重装恶魔足足有上千骑，亚历山大不能脱离近卫军太远，他必须要在骑兵到来之前尽可能多的消灭它们，从而降低星际战士们的战场烈度。 否则装甲车一旦被掀翻，这五十位星际战士必然会尸骨无存。 亚历山大将手放在卫士之矛的枪杆后端，在犀牛恶魔兽的脖颈处搅动，这头怪兽被刺激的双眼通红，四个蹄子胡踩乱踏试图甩飞后背之人。 亚历山大搅动一阵突然找到一块坚硬的骨头，当即向下用力一刺。 犀牛恶魔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四肢猛地僵直硬挺挺的站在原地，随着亚历山大拔出卫士之矛飞向下一头装甲骑兵，这才轰然瘫倒在地。 重装骑兵恶魔先锋部队的冲击，注定是一场有来无回的袭击。 圣吉列斯已经率领着毒刃坦克、旋风坦克和处决者坦克部队，抵达一线天裂谷前的平原地带。 一发发重炮炮弹在近卫军前后左右炸开，所形成的一个个深坑就是天然的陷马坑。 更何况巴尔卫星的玻璃质地表，还会随着炮弹爆炸充斥着能划开恶魔兽柔软腹部的玻璃利刃。 “站稳了兄弟们，让它们血债血偿！” 近卫军内部频道中传来药剂师的呼喊，途中还不忘一锤砸碎倒地恶魔的脑袋。 战争没有不死亡的，哪怕是星际战士也一样。 在重装恶魔骑兵的疯狂奔袭之中，若是星际战士意外倒地，一样会被踩踏成肉泥。 这种情况之下，甚至连胸腔里的基因种子都无法回收。 亚历山大拥有绝对的空中优势，倒是不担忧恶魔兽的铁蹄。 他手持一矛一剑两把武器，像是一個飘渺的蝴蝶，辗转腾挪在重装骑兵恶魔的头顶。 火焰之剑像是死亡的回响，悄然无息之中，被它划过的恶魔都会燃起熊熊烈火。 卫士之矛就是刺穿犀牛恶魔兽的利刃，有着之前的经验能轻易找到并切断它们的脊椎神经。 一线天裂谷的出口，恐虐大魔卡班哈率领着鲜血军团站在高处俯瞰整个平原。 炮火硝烟之中，上千名重甲恶魔骑兵就这样悉数被亚历山大斩杀殆尽。 “是个优秀的战士，他的颅骨一定很漂亮。” ‘夺颅者’乌祖尔骑着钢牛库尔特兰站在大魔卡班哈身侧。 它是一名放血鬼，在为颅骨王座拿下八百八十八颗头颅后，恐虐将乌祖尔提拔为神圣处决者。 由此乌祖尔便获得了“夺颅者”的绰号，并且在获得恐虐的青睐后体型愈发健硕、剑法愈发凶悍。 “我要那个大天使，谁也不许跟我抢。” 恐虐大魔卡班哈一眼就相中了出现在队伍后方长着宽大羽翼的圣吉列斯。 俊美的脸庞，蓬勃的身躯，精美的铠甲，每一项都是那么诱人。 一线天裂谷对面。 “亚历山大不要太莽撞，我的一连长很担心你。” 圣吉列斯跳下坦克滑翔到亚历山大身边，伸手用力一下一下拍打着他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第九军团作为他的直属子嗣军团，对亚历山大的关心程度居然比对他还要高。 说实话，圣吉列斯的心里有些吃味，浑身不得劲，有一种孩子胳膊肘老是向外拐的感觉。 更别说因为亚历山大的突然行动，导致第九军团内部的精神过度紧张，让圣吉列斯都有些陷入被动。 “我没有莽撞，再说了米歇尔·拉尔多伦是你的一连长，他还能跟我跑了是怎的。” 亚历山大挣扎着躲开圣吉列斯的手掌，不过还是被他按住一阵拍打。 自从亚历山大发现，圣吉列斯不吭不声地偷听他和马格努斯的灵能通讯以后，亚历山大就意识到圣吉列斯可能并不像他所表现的那样光大伟岸。 简直跟帝皇一样，不仅喜欢偷听，还暗戳戳地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动手打人。 “你不仅莽撞，还让整个军团都陷入被动。” 圣吉列斯注意到支援亚历山大的近卫们损伤五人，死亡三人。 他又一下一下用力拍着亚历山大的后背，脚都抬起来准备踢一下，感觉现在不太合适才又放下。 这回亚历山大学乖了，没有再反驳他。 战场上若不是亚历山大一直在近卫们前方绞杀骑兵恶魔，减轻他们的压力，恐怕整支小队起码减员一半以上。 “马格努斯在哪？” 圣吉列斯直到心里的气顺了以后，这才看向一线天裂谷的方向。 恐虐大魔卡班哈高大的身影站在一块巨石之上，两人隔空相望，都意识到对方是一位强大的战士和统帅。 亚历山大将武器卡在背部凹槽，确定圣吉列斯没打算再动手后才回应道。 “我也不知道，他的隐藏能力很好，不主动露面我也找不到他。” 马格努斯能在这颗星球上进行灵能传送，即使侦查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找到他的位置。 也许下一瞬他就能出现在你的眼前，而下一瞬也能出现在星球的背面。 “按照原计划进行？” 圣吉列斯并没有直接下决定，而是推给亚历山大。 一线天方向已经出现实力接近，甚至可能超过他的恶魔战士，圣吉列斯一时间还真不想让亚历山大去冒这个险。 若是进入王庭灯塔，内部情况不明，即使亚历山大拥有翅膀也可能陷进去出不来。 帝皇就在身侧，亚历山大或许不会死，可若是受到伤害，他圣吉列斯绝对会自责不已。 “你害怕了？” 亚历山大特意向外退开两步，远离圣吉列斯。 刚刚挨打的事儿，他可还记得呢。 这一刻，亚历山大倒是感觉他说话方式颇有罗格·多恩的风格，就是不知道圣吉列斯会不会直接上手。 “说真的，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先击溃对方的统帅，在混战之中摧毁王庭灯塔。” 吉列斯挑了挑眉，不过倒是没有再动手。 第九军团的星际战士们陆续抵达平原，亚历山大也逐渐将注意力放在玻璃平原的对面。 看来这不会再是一场歼灭战了，而是双方统帅实力的较量。 “大魔卡班哈，马格努斯先前所说身高十三米的家伙就是它。” “还有一位强大的恶魔，是它身侧那个骑着铁牛的家伙。” 亚历山大的灵能力量虽刚接触不久，但是他跟马格努斯学的特别快，能很清晰侦察到敌方单位的强度。 这时候亚历山大也不得不重新思考，是先去摧毁王庭灯塔，还是让圣吉列斯一人面对两个强大的恶魔。 第54章 紧急空降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实力？” 圣吉列斯拉过亚历山大揉乱他一头的黑发。 战场上局势多变，圣吉列斯心里清楚亚历山大是在担心他，这种新颖的感觉让圣吉列斯莫名的感到高兴，眼眉都不自觉眯在一起。 “放心，即使面对两头强大的恶魔，我也不会轻易被击败。” 圣吉列斯有着自己的骄傲，同时他也清楚，他不会在这里倒下。 “我听到那个恶魔说夸赞我的头很漂亮。” 亚历山大这次倒是没再躲开，站在圣吉列斯身侧看向一线天裂谷时语气很平和，就像是在说家常话一般。 对于杀戮敌人时，亚历山大从不掺杂个人情感，所以当他杀死恶魔时，内心并未出现任何负罪感，也不会有战后心理创伤。 而这一次，对于奔着他命来的家伙，亚历山大第一次如此愤怒。 圣吉列斯听出了不寻常的情绪，将手放在腰间染赤之刃动力剑的剑柄。 “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会跟你一起。” 亚历山大对于非人生物本就不抱有好感，横剑指向前方。 “那我们就击溃它们，把恶魔的阵型凿穿，将它们赶尽杀绝。” 即使亚历山大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想要杀死自己的生物时也会拼尽全力放手一搏，更别说如今还有着拔除恶魔复生锚点的蓝色烈焰。 “进军！” 圣洁列斯没有一刻犹豫，立即抽出染赤之刃振臂高呼。 第九军团万余名阿斯塔特战士，当即开动战争机器朝着一线天裂谷的方向移动。 而敌方鲜血军团在这一刻也仿佛拥有了默契，开动大军朝向玻璃平原奔涌。 一方天空火光冲天，翼龙兽在高空肆意飞舞，庞大而又在背后布满武器的战争野兽，鼻腔里喷出股股火苗。 恶魔战士们手持粗犷的斧刃长矛，满脸露出狰狞的笑容，对强者发动战争，它们才更容易获得血神的青睐。 恶魔们对于生命的终结没有任何概念，因为在它们的固守印象中，无论战争进行到何种惨烈的程度，他们最终都会在血神恐虐的竞技场中复活。 不过今天这场战争，将会彻底出乎它们的意料。 星际战士以圣吉列斯和亚历山大为矛尖，自发在他们身后分成两批部队。 战士们均是手持爆弹枪拱卫着无畏战士和战争坦克，坚定的朝着前方移动，他们在等待恶魔们进入炮击范围。 雷鹰炮艇在第九军团的上空盘旋，炮塔在调整角度准备击溃敌方的空中作战单位。 ... 巴尔卫星同步轨道，帝皇幻梦号。 实验室内，三米二长的链锯剑被扭紧最后一颗螺钉，帝皇顺势拿在手中随意挥舞，空气中传来呜呜的破空声。 按动按钮，链锯剑启动具有切割立场的单分子锯刃，致命的嗡嗡声顿时充斥在嘉斯德禁卫长的耳中。 “将它封存起来。” 帝皇用灵能布满链锯剑，内部机械装置随着脊骨连接处转动，不一会收缩至两米多长。 这把链锯剑不同于以往的构造，它借助大魔脊椎的对称性，具有双面的单分子锯刃设计，通体耀金外壳镂空嵌丝帝国双头鹰花纹，单侧联排尖刺护手。 它看起来并不像一把实战装备，反而更像是一件绝美的艺术品，但没有人会去质疑它的杀伤力。 很明显，帝皇在这件武器上面花费了不少心思。 “它没有名字吗?” 嘉斯德和邓肯·多普勒合力打开武器箱，双手捧着链锯剑的两端，小心翼翼将这件艺术品放进柔软的塑流层之中。 “让亚历山大自己取吧。” 帝皇站起身耸了耸肩，踱步来到悬窗边看向巴尔-普莱姆地表。 “嘉斯德，现在由你率领天鹰终结者小队，跟雷霆战士部队一起空降，务必要保证把这柄链锯剑交到亚历山大手中。” 这一场战争，是帝皇两個子嗣进行的第一次正面战场作战，说不担心不上心那是不可能的。 “一定保证。”嘉斯德低声回应。 战争的气氛已经蔓延到舰队之中，亚历山大的专属禁卫小队早就准备好一切，时刻准备进行空降作战。 邓肯·多普勒领导的战斗小组提前准备好两架雷鹰炮艇，都在等待帝皇交付给他们为殿下新打造的链锯剑。 随着嘉斯德禁卫长的登机，两架带有禁军标志的雷鹰炮艇划着长长的尾焰，从战舰发射台飞向巴尔卫星地表。 另一边，一艘欧泊龙级战列舰停靠在巴尔卫星的同步轨道，随着星球自转稳稳停靠在王庭灯塔的上空。 六百位雷霆战士均已着甲，各个全副武装，等待帝皇的指令。 他们将精金盔戴在头上，左肩是帝国的金色双头鹰标志，右肩是亚历山大专属符号，由线条绘成的双头鹰标。 作为曾在巴尔主星上与亚历山大打过照面的布卡雷特小队长，则是被雷霆战士的统帅卡布·艾瑞克，正式编入亚历山大的终结者近卫军，准许配给雷霆终结者动力甲。 “我们将忠实贯彻帝皇的意志，为全宇宙的人类带来统一。” 雷霆战士们站在战列舰底层空降仓的舱室内，听从统帅卡布·艾瑞克给他们讲述帝国真理与建军理念。 雷霆战士有过反叛历史，如今他们因为亚历山大殿的存在才被帝国再度启用，濒临崩坏的身躯得到稳定。 亚历山大给他们带来了重生，再造之恩，恩重如山。 卡布·艾瑞克读一句说一句，他们重复一句。 这些老兵的双眼紧盯左手所持的帝国真理书册，但右手却一直在摸卡在腰间的爆弹枪。 他们也得到了亚历山大殿下独自一人，在下方星球血战的消息。 雷霆战士们不明白帝皇为什么不让他们出击，但军人的天职让他们知道，要听从命令。 “我们应当遵从帝国真理，为全银河带来正确的理念。” 布卡雷德粗壮的身形完全隐藏在厚重的雷霆终结者动力甲中，风暴型重爆弹枪被他换成了火力更加强劲的冲锋炮，供弹链直达背后动力背包。 相当于上一次弹，可以直接打到空仓。 ‘啧，就这一背包弹药够不够用啊。’ ‘亚历山大殿下经历的战争可不同于以往，要不要再让火星技术神甫帮我改改。’ 卡布雷特心中思绪飘飞，他在巴尔主星见识过亚历山大的战斗烈度，担心自己跟不上殿下的步伐。 即使卡布雷特一直在走神，嘴里还是在机械式重复着统帅卡布·艾瑞克的话。 嘟—嘟！ 嗡嗡嗡！！！ 空降仓的舱室灯光跳动成红色，紧急空降的通告频繁又急促。 刚刚还在颂念帝国真理的雷霆战士们，突然抬起头紧盯着统帅卡布·艾瑞克所在的方向。 第55章 战争局势 “准备空降！！！” 战列舰舰长一声坚定的命令打断所有人的动作。 不论战列舰上的战士们现在在干什么，都得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岗位。 雷霆战士的统帅卡布·艾瑞克一把丢掉帝国真理，他隐藏在头盔下的额前早已沁满汗水。 这一场战争，他让所有雷霆战士的动力背包里都压满弹夹。 若不是空降仓的空间有限，卡布·艾瑞克恨不得把能装的武器装备都带走。 “记住，亚历山大殿下在呼唤我们。” 卡布·艾瑞克站在空降舱中等待固定架卡住动力甲的双肩，通过内部通讯将话语传达到每一位战士耳中。 身穿精金动力甲的雷霆战士五人一组进入普通空降仓。 雷霆终结者则是十人一组，以大型空降仓降落。 “吾等皆因殿下而生，亦为殿下而死。” “吾等应化身烈焰，为殿下照亮前路。” 内部通讯里，雷霆战士们统一颂念着他们新的建军理念。 “残破之躯，纵死不懈！” “统一之志，至死方休！” 这些老兵口中喃喃重复，无论经历多少磨难，历尽风吹雨打，他们仍旧没有抛弃赤诚的心。 “三号空降仓就绪，七十一号就绪...” “最后一次检测航线。” 星际战士中的技术军士和机械教的神甫们相互配合检查空降仓的状态，进行最后一次路线调整。 空降舱甲板洞开，被丢在地上的帝国真理犹如战争的号角先一步落向下方。 水滴型的空降仓依靠顶端吸附挂钩锁住，雷霆战士双手抱着风暴型重爆弹枪一言不发等待降落。 “检测完毕，空降仓均已就绪，机魂大悦！”技术神甫快速汇报情况。 “发射！” 统帅卡布·艾瑞克果断下令，他一刻也等不及了。 “祝诸位荣耀加身，安全归来。” 技术军士站在控制台前，一拳砸向空降按钮。 咔哒，咔哒... 一百台空降舱的锁扣接连打开。 遥望高空，一排黑色亮点，两两一列极速从同步轨道降落，而他们的目的地正是一线天裂谷。 ... 哒哒哒。 天空中，雷鹰炮艇赶在双方队伍之前，从炮口吐出火蛇追逐射杀恶魔空中单位翼龙兽。 各式坦克也在玻璃平原上倾泻出所有的炮火。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恶魔相继投出燃烧着的火球和爆炸长矛，每时每刻都有战士死在前进的路上。 “我等皆为帝皇的天使，我们的赠礼...唯有死亡。” 圣血天使的药剂师，在内部通讯里发出声声呼喊。 “诛灭它们！” 亚历山大一马当先，冲在圣吉列斯之前第一个进入正面战场。 就在双方接触之时，突然从亚历山大身后方飞出两架配有禁军装饰的雷鹰炮艇，炮口轮番扫射他身前三十多米范围内的一切恶魔先锋。 紧接着，一架雷鹰炮艇返折回来在半空打开舱门。 邓肯·多普勒率领着一队十人天鹰终结者自十余米高空一跃而下，背后加装的喷气式背包让他们稳稳降落到亚历山大前方。 左手装配的冲锋炮和重爆弹枪向前方扇形扫射一切来犯的恶魔。 另一架雷鹰炮艇则是降落到亚历山大身后，舱门洞开又出现十位禁军终结者，为首的正是嘉斯德禁卫长。 “殿下，这是帝皇为你打造的新装备。” 嘉斯德快步上前一手提着武器箱，一手握持卫士之矛， 这一小队终结者并未停留快速奔向前方，支援邓肯·多普勒他们那支禁卫小队，并且以第九军团的星际战士为后援，代替亚历山大成为矛尖向前方持续推进。 运送嘉斯德的雷鹰炮艇紧急起飞，再度脱离地面支援第九军团的空中部队。 亚历山大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从箱子里拿出链锯剑，伸手按动按钮启动单分子锯刃。 至于原先的动力剑，则是被他卡在后背。 就这一会儿换装的功夫，圣吉列斯后来居上已经率领着第九军团直插进恶魔阵型，奔着大魔卡班哈的方向冲杀过去。 “继续冲锋，我们跟上圣吉列斯。” 亚历山大手持宽厚的重链锯剑，快速奔向前方代替禁军小队。 嘉斯德禁卫长冲到亚历山大左手侧，两人相处了这么久，不需要说多余的话，自有默契。 当亚历山大用灵能渗透进链锯剑之中时，单分子锯刃上燃起幽蓝色的火焰，随着意识影响链锯剑的长度还能变化。 “是空降仓，我们的援军雷霆战士来了。” 亚历山大听到嘉斯德的呼喊，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一排天降流火正在极速下坠，空降仓穿破大气层突破音速在外围形成一圈火焰层。 邓肯·多普勒站在亚历山大右手侧一言不发，持续压制前方即将冲来的恶魔。 天鹰终结者禁军们均匀分布在亚历山大两侧，对战场上的恶魔逐一进行点射射杀，用手中的远程火力削弱战场烈度。 在玻璃平原上，如果恶魔的阵型分布是一条线的话。 那么亚历山大和圣吉列斯就像是两根长矛，一左一右穿刺进恶魔的阵型之中，再由重型装备坦克稳住防线，一步一步蚕食被分割成三块的恶魔。 最终两人会在恶魔队伍的后方汇聚，也就是一线天裂谷的出口，将这批恶魔全部绞杀殆尽。 然而就在这时，天空中出现的空降仓正巧砸在裂谷之中，就等于是完全封锁住恶魔的撤退通道，还能阻止它们源源不断的支援正面战场。 亚历山大只是看一眼空降仓的降落位置，就知道帝皇派来雷霆战士的战略目的。 帝皇也是想要亚历山大彻底剿灭这群胆敢进入物质世界的亚空间恶魔，哪怕它们来自恐虐，这个在亚空间中最好战的血神。 “继续推进，我们的援军来了。” “兄弟们，帝皇在看着我们。” 亚历山大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传达给他所率领的第九军团部队。 战场上即是一鼓作气，圣吉列斯足足比亚历山大多推进几百米距离。 同样他也注意到了天空之中的一排亮点，通过这几天恶补帝国的新知识，圣吉列斯清楚地知道这是来自战列舰的轨道支援。 亚历山大与他隔着上千米的距离相望，圣吉列斯瞬间领悟到了帝皇的意图。 不过恐虐大魔卡班哈，终究不是善善之辈。 它看到了双方阵型的薄弱点，当即传令恶魔站在高台上挥舞旗帜，命令重甲恶魔兽部队从正面推进，击穿圣吉列斯和亚历山大队伍的薄弱中线。 若是重甲恶魔兽能穿插进星际战士的后方，再进行反方向冲锋，恐怕一波就能彻底击溃第九军团。 到那时，即使亚历山大冲到一线天裂谷，他们没有能封锁鲜血军团的兵力，就等于是送上门来挨打。 它想的挺好，就是可惜没有注意到来自头顶帝皇的空降仓。 如今双方都是孤注一掷，就看谁先完成对敌方统帅的绞杀，那么这场战争的获胜方就是谁。 第56章 真剑对决 咚！ 第一个大型空降仓砸在裂谷中间，产生的冲击波瞬间掀翻一圈恶魔，紧接着其他空降仓犹如下饺子般向两侧接连砸下， 大型空降仓一般用于空降无畏机甲，在落地时产生的冲击远大于标准型空降仓，体型庞大的恶魔兽来不及闪躲，则是直接被空降仓从腰部砸成两截。 “就地组建防线，清空周围所有敌人。” 统帅卡布·艾瑞克端着重爆弹枪走出舱门，单手握持扣动二段扳机，手臂上强壮的肌肉能让他轻松压住爆炸开火模式，直接一波清空弹夹。 在卡布·艾瑞克面前的恶魔们残肢断臂四处飞扬，标准爆失弹会在接触到肉体或是盔甲时进行二次推进，能有效破甲在敌人的内部发生爆炸。 只剩上半身的恶魔还在挣扎着想要往外爬，不过下一刻却被宽大的脚掌踩住头颅，啪叽一声彻底失去动静。 “战友们，感觉怎么样。”布卡雷特快速收拢自己的小队。 他的左手架住冲锋炮，非常节省地进行单点射击，但凡被炮弹擦到一点，恶魔们都会瞬间炸成一片血雾。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也是。” “哈哈哈，这东西长的是丑点，不过挨一枪还是得死。” 雷霆战士们发现爆弹枪能有效杀伤恶魔，心里瞬间就没了一丁点的负担。 他们在月球基因改造基地进行成熟的稳定手术，之后还会由掌印者马卡多安排恢复训练和精神考察。 曾几何时他们做梦都想再重返战场，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并没有肆意挥霍弹药发泄情绪，多年在温饱线上挣扎，刻在骨子里的节省依然难以抹除。 “各小队汇报情况。” 统帅卡布·艾瑞克虽提前公布了恶魔的部分信息，可实战时他还是要确认一下队伍的状态是否正常。 随着所有的空降仓全部被打开，六百位雷霆战士们快速清空附近的恶魔，在裂谷中清扫出一段真空地带。 “四队全员到齐，完毕。” “十三队...” 各小队的指挥官，立即从内部指挥通讯里逐一汇报，就地巩固防线。 “很好，各小队注意支援，为安斯艾尔打开一条通路支援殿下。” 卡布·艾瑞克守卫在队伍最前方，阻挡所有从王庭灯塔里涌出的恶魔。 亚历山大的荣誉近卫长安斯艾尔，身穿雷霆终结者动力甲，后背插着一面荣誉近卫战旗随风飘扬。 “荣誉近卫队，向我集结。” 安斯艾尔本身就出自泰拉贵族，对于帝皇的忠诚毋庸置疑，不仅身体强度远超一般雷霆战士，还曾参加过禁军的知识培训。 他深得马卡多的信任，具有直接向帝国宰相汇报的权利。 雷霆战士们在相对狭窄的裂谷中运动，帝国最先进的重火力能让他们轻松压制恶魔。 裂谷虽说是一线天，可也足以让三辆毒刃坦克车并排通过。 受到荣誉近卫队长召唤的雷霆终结者们，迅速朝着裂谷出口的方向集结，这些远比阿斯塔特高大的战士，对于没有统帅的恶魔来说简直是一场彻底的屠杀。 ... 玻璃平原，正面战场。 “那边那个恶魔，过来受死。” 亚历山大双手挥舞链锯剑，一刀将身前接近十米高的嗜血狂魔拦腰斩断。 腐烂的气息在嗜血狂魔两段肢体上蔓延，随后被蓝色烈火焚毁清除一切气味。 恐虐大魔卡班哈忍受不了战斗的欲望，又听到裂谷之中传来巨响和爆弹枪的声音，当即展开蝠翼飞向混战之中的大天使。 因为它清楚地意识到，这一场战争的决胜点已经出现，就是星际战士的统帅圣吉列斯。 ‘夺颅者’乌祖尔则是暂代它成为恶魔统帅指挥鲜血大军，不过濒临崩溃的局势已经失去了指挥的意义。 乌祖尔是最好战的恶魔，它尤为喜欢在最激烈的战场上寻找最强大的战士，并向他们发起充满男子气概的真剑对决一对一挑战。 最终不论对方同不同意，它都会选择冲过去直接开打。 当‘夺颅者’乌祖尔听到亚历山大竟然主动向它挥剑发起对决时，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跳下高台，坐在钢牛库尔特兰身上奔袭而去。 它作为一名大师级决斗专家，特别喜欢玩弄猎物，总会尝试先废掉对手的四肢，等对方瘫倒在地以后才走过去抓住脑袋念出献祭咒语。 受害者的头会在它手中应声烘燃，直至烧尽所有皮肉只剩一颗光洁的头骨。 ‘夺颅者’乌祖尔会娴熟地将头骨拧下并高举示众，然后才扔进麻袋里装走，或是缝合在背后的披风上，以此来获得头颅主人生前的一部分力量。 亚历山大很清楚‘夺颅者’乌祖尔的习惯，当他听到对方夸赞自己并看到熟悉的披风时，就已经知晓了乌祖尔的身份。 发起对决就是要引诱乌祖尔主动来战，让混乱的鲜血大军彻底失去指挥，从而大幅度降低第九军团不必要的损失。 “嘉斯德，你接替我清扫恶魔。” 亚历山大将自己的卫士之矛插在地上，以此为圆心清空五十米范围内的一切恶魔。 蓝色烈火过后只留下一地灰飞。 恶魔的战略意图被圣吉列斯的战前安排彻底摧毁，对于大魔卡班哈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戏弄。 卡班哈低估了第九军团的实力，被派去冲杀中线的恶魔兽被一连长米歇尔·拉尔多伦提前设计埋伏，导致全军覆没。 跟随它一同抵达的嗜血狂魔也均被斩杀，不过可惜并未全部被亚历山大的烈焰焚烧，残余几头恶魔依旧会在亚空间里复生。 “邓肯·多普勒，你留下护卫。” 嘉斯德并未拒绝亚历山大的指令，率领着十位终结者禁军协助阿斯塔特们剿灭最后一批恶魔。 “哇偶，多年未见这么勇敢的战士。” 乌祖尔手持屠戮者独身一人来到亚历山大近前，长着倒刺的舌头在空气中兴奋地捕捉血腥味。 升魔以后，乌祖尔浑身长满红色坚硬的鳞甲，蓬勃的肌肉在快速充血，为即将到来的真剑对决作准备。 “不用担心，我会将你的头颅放在披风最显眼的位置。” 乌祖尔拉动缰绳坐在库尔特兰上绕着亚历山大转圈，看得禁军们频频举起冲锋炮。 邓肯·多普勒让十位天鹰终结者均匀地分布在决斗场周围，每一位禁军都在用纪录仪录像。 第57章 血神神选 “呵，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愤怒，并且觉得恶心的东西。” 亚历山大嗤笑一声，双手握住链锯剑的剑柄挥退‘夺颅者’乌祖尔。 “漂亮，非常漂亮，我都不忍心烧毁你的皮肉。” 乌祖尔看着亚历山大的脸庞，眼睛里闪出亮光，映照出一颗通红的火球，它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会不自觉的深陷其中。 嗡~~ 亚历山大面无表情按动按钮，启动链锯剑的单分子锯刃，不过并未充斥灵能使其燃起蓝色烈焰。 乌祖尔知道这是开始角斗的信号，跳下库尔特兰单手侧身平举屠戮者利刃。 “稳定呼吸保持优雅，你的心跳声在加剧，这会让你失去精准度。” “小心了，不要伤到自己的脸，我还要保存它的。” 乌祖尔一副教导的姿态碎碎念，根本就没将亚历山大放在眼中。 虽然它早已注意到链锯剑上曾经冒出诡异的蓝色火焰，但抵达近前后发现，亚历山大的体型给予的威胁感太小了。 呜——嗡！ 亚历山大不在回应它，双手抡圆将那链锯剑挥舞出破空声。 乌祖尔持剑侧身弓腿降低重心，用剑尖刺向链锯剑的下端护手位置。 屠戮者的尖端有三段分叉，如果刺中必然会切断亚历山大的手指。 试想一个剑客即使再强大，没了手指无法握剑，那等于是将十成功力去了九成。 亚历山大身高本就低于乌祖尔，当即双手下压握剑的手腕顺势一转，直接将链锯剑的锯刃正面砍向屠戮者。 哐铛一声巨响，屠戮者剑刃上冒出一串火花。 乌祖尔顿时只觉手臂上传来一股巨力，瞬间震得它从手腕到脊骨都在发酸发麻。 “呵，继续啊。” 亚历山大向前一步，斜着又是一招势大力沉的挥砍，直击乌祖尔的脖颈之上，势必要斩下它的头颅。 对于重链锯剑这种以往没有接触过的武器，亚历山大只是单纯使用肉体的力量进行攻击。 只有与剑术大师对决，才能快速提升自己的战斗技巧。 这个时候乌祖尔的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轻松，它突然发现二者攻守易形了。 生死关头。 乌祖尔大腿肌肉充血蓄力，恶魔蹄子在地上拼尽全力一踏，甩飞后背披着的骷髅斗篷遮挡身形。 嗖的一声，单分子锯刃从乌祖尔身侧呼啸而过。 亚历山大手里没有任何阻滞感觉，一刀将能拖在地面上的斗篷切断一半，露出乌祖尔那反关节的恶魔双腿。 “很好，与强大的战士对决，这场战斗才会被血神凝视。” 乌祖尔嘴上如此说，但却在持剑缓步后退拉开距离，斗篷被切断让它顿时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仅是一個照面就差点被斩杀，这让乌祖尔不得不重新审视亚历山大的真正实力。 “你在害怕？” “你的血神真会凝视伱？” 亚历山大嘴角露出笑容。 让一个信仰血神的恶魔，两刀砍到出现恐惧情绪，真是让人愉悦。 乌祖尔的动作一滞，身上气势骤然大变，双眼变得通红只露出一道毒蛇竖瞳。 “我现在更加喜欢你的头颅了，都有点不舍得献给血神。” 乌祖尔咬牙切齿的回应，不过并未因为三言两语丧失理智。 “祂看到你后退，恐怕会第一个砍死你。” 亚历山大面带嘲讽，怎么就你有血神照着。 若不是想要磨练剑技，恐怕你早就化为飞灰。 乌祖尔再怎么能忍耐，哪里能忍受得了亚历山大频频点出它欺软怕硬的内心。 当它匍匐在恐虐的脚下时，乌祖尔的心里就已经变得扭曲，它不顾脊背的酸麻，双手持剑向前冲锋。 剑刃长有尖刺的屠戮者，刺出破空声狠狠捅向亚历山大的胸膛。 乌祖尔失去了玩弄猎物的心思，它现在一心只想杀了亚历山大。 “呵，你是不是太着急了？” 亚历山大提起链锯剑横放在胸前。 铛的一声，巨力自链锯剑的剑脊传到剑柄。 亚历山大借力打力，顺着这股力道再度挥舞链锯剑。 这一刀，亚历山大用上了他跟西吉斯蒙德角斗时所学习的技巧，不过是将旋转动力剑聚力的技巧，变成了借住敌方攻击时产生的力道。 若是砍中，将会顺着乌祖尔的肩膀一刀砍到下腰，将其一分为二劈成两半。 ‘夺颅者’乌祖尔毕竟是剑术大师，它并没有选择去硬接亚历山大的挥砍，而是向前一个箭步冲刺抵达巨剑的攻击盲区，试图贴身攻击。 可别忘了，亚历山大拥有翅膀远比乌祖尔要更加灵活，双脚在地上轻轻一点，借助羽翼向后退出十多米拉开身位，链锯剑硬是一路追着他的动作砍。 叮叮铛铛，短短十米距离。 乌祖尔浑身血液极速循环，催发全身的力量挥舞屠戮者利刃，拼尽全力数次磕飞链锯剑。 这几次碰撞下来，单分子锯刃将屠戮者的刃口都切割出几道锯齿状的磨损。 亚历山大脚步踩在玻璃地面上一个急停，平举链锯剑手腕一抖，双刃剑尖顺势一撩。 突然，一道血线在空中洒落，乌祖尔抓着暗红色大剑的手臂飞向高空。 “去把剑捡起来。” 亚历山大站在原地并没有趁机杀死‘夺颅者’乌祖尔，这是一场蕴藏深意的戏弄。 自乌祖尔说出想要亚历山大漂亮的头颅时，这场战斗就已经变了性质。 “现在可以向你的血神发起祈求，试试看祈求祂能否阻挡我。” 亚历山大面带嘲弄，不知是想要说给谁听。 ‘夺颅者’乌祖尔作为恐虐神选，它有可能得到恐虐意志灌输降临的机会。 亚历山大曾在巴尔主星上试图折磨纳垢大魔讨要真名，虽然最后是帝皇出手解决，但亚历山大还是学会了使用灵能配上蓝色烈焰炙烤亚空间生物的方法。 就是不知道，能否通过烧灼意志降临的恶魔烫到祂的本尊。 亚空间巨大的黄铜王座之上，通体血红色皮肤身穿精工板甲的人身神，饶有兴致的透过亚空间传送通道看向亚历山大。 祂已经从亚历山大的气息中捕捉到了熟悉的气味，那个曾经撞毁色孽行宫的红色人影。 同时祂又在自己忠实的奴仆身上，感觉到了来自另一位神那恶心的味道。 ‘夺颅者’乌祖尔僵在原地，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里都在孱孱涌出鲜血，洗涤断臂处那逐渐渗透进全身的污秽之物。 它并未去弯腰拾起屠戮者利刃，鲜血自发在断臂处相互吸引构架血桥，让残破的身躯恢复完整。 然而在此刻，乌祖尔身上的气势已经完全变化，究竟是不是它还两说。 第58章 血神亲临 一线天悬崖之上，马格努斯站在高处俯瞰整个玻璃平原。 在这场混战之中，他暗中抓走了不少实验素材，光芒号上特制的囚笼都已经塞满了。 千子军团更是兴奋的想要与自家原体一起降临到巴尔-普莱姆上，不过被马格努斯以帝皇不准任何人干涉战争为由拒绝。 经过粗略观察，马格努斯发现恶魔这种亚空间生物，对于远程科技火力有着相当大的抗性，爆矢弹只有中近距离才能造成明显杀伤。 “父亲，战场上出现了特殊的力量。” 马格努斯虽为了千子军团忙前忙后，可注意力却没少放在亚历山大身上。 当他看到‘夺颅者’乌祖尔的身形突然犹如充气式膨胀，并开始吸收战场上的血液时，马格努斯第一时间使用灵能通讯联络帝皇。 “不用担心，亚历山大有能力处置好一切。” 帝皇身穿白袍，拉着带有滑轮的实验台坐到舷窗边。 他也在关注着玻璃平原上的战争，不过手里却没闲着，正用剩下的纳垢大魔脊椎骨拼接出一把镰刀。 帝皇为每一位即将回归帝国的子嗣都准备了礼物，武器或是盔甲，亦有可能是其他东西。 “这就是亚空间邪神强制干扰物质世界的方式吗？” 马格努斯感受到一股股狂热嗜血的战斗意志，他清楚地意识到这所代表的是什么。 邪神若是能够借助抵达物质世界的恶魔身躯降临，那将大大增加光芒号上诸多素材的不可控性。 对于亚空间中的东西，马格努斯捕捉的素材越多，做实验了解的越多，反而越觉得那种力量是如此的混乱无常。 万一在光芒号上出了些意外情况，他又恰巧不在战列舰上，恐怕会对千子军团们造成严重伤害。 “是其中一种。” 帝皇知道马格努斯是在担心什么，又补充道。 “光芒号上不要滞留太多亚空间生物，替它们寻找一个合适的场地再进行实验。” 不论多么坚固的堡垒，如果内部出现情况都是致命的，更不用说在太空孤立无援的战列舰。 帝皇通过对未来的了解，心里已经看开了，他的子嗣们无论喜欢什么东西，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不干扰大远征，他都可以适当性的放开。 “看着吧，亚历山大可能会做些到你意想不到的事。” 帝皇脸上露出一丝玩味且不易察觉的坏笑，暂时断开马格努斯的灵能通讯。 “连我都意想不到的事情？”马格努斯不禁有些疑惑。 他思来想去，打算试着使用灵能力量捕获未来的一帧画面。 可当马格努斯观测亚历山大时，未来是一片炙热的亮光，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他转而观测亚历山大面前的那个恶魔时，目光所及之处却又只有一片血海。 当马格努斯想要抬起头看一眼血海之上建筑，画面瞬间就被切断。 看来血海之上的东西并不喜欢马格努斯。 ...... 战场上，暗红色的火光向外蔓延，通天都被血海遮蔽。 ‘夺颅者’乌祖尔浑身肌肉虬扎，体型变得比嗜血狂魔都要庞大。 它一身坚硬的鳞甲，在体表汇聚成一套狰狞的板甲。 拿在手里的屠戮者利刃，被战场上的血水覆盖凝结硬化变长，成为一把暗红色的大刀。 “亚历山大·唐，你的新名字？” 血神恐虐的声音听起来虽沉闷，但并没有狂躁的意味，反而还有种颇具理智的感觉。 “是。” 亚历山大仰起头看向通体血红的庞大身影，眼中并无畏惧。 真来了，会说话，能交流，帝皇在侧，不怂。 恐虐是亚历山大见到的第一個亚空间邪神，虽然并非是它的亚空间本体，但所带来的压迫感，要远比大魔强上不止一星半点。 “哼，名字起的真一般。” 恐虐并未再去关注亚历山大，而是转身看向战场另一边正展开羽翼与大魔卡班哈血战的圣吉列斯。 完美的体魄，好战的意志，还有来自血脉深处的血渴，无不在吸引着祂。 亚历山大将链锯剑插在地上，单手扶着剑柄与恐虐站在一起，一点也不担心祂突然袭击。 “这又不是我决定的，再说了跟你有关系吗？” 恐虐只是低头撇了一眼，并未作出回应，将视线再度移动到焦灼的战场。 圣吉列斯拥有着远比任何大魔都要强的潜力，恐虐通过几招就能看出他与卡班哈的战斗越来越得心应手。 咻咻咻！ 天空之中一片密集弹幕群朝着恐虐的身形笼罩而来。 祂并未有任何动作，血红色的灵能力量就已经在无形之中张开一张大网，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将所有炮弹都隔绝在外。 “别冲动，这些是我的近卫。” 亚历山大拉着链锯剑扶手，斜着身子从恐虐身侧探出头。 安斯艾尔荣誉近卫长正带领着百位雷霆终结者奔袭而来，他们并不知道恐虐为什么不攻击亚历山大，但他们清楚知道危险就在亚历山大身侧。 “殿下。” 安斯艾尔率先抵达亚历山大身边，站在他和恐虐中间充当人肉隔离带。 雷霆终结者们见冲锋炮不起作用，立即换上动力剑、动力锤，站在禁军身侧环伺着场上庞大的恶魔。 他们的眼中并未有所恐惧，反而有种跃跃欲试之感。 “结束了。” 恐虐口中低语。 祂远比亚历山大想的要更加冷静，丝毫没将雷霆终结者的动静放在心上。 圣吉列斯抓住破绽飞到大魔卡班哈的身后，毕攻之矛一击从后背刺穿它的脊骨。 “你只是暂时击败了我，我记住了你的味道，你的模样，伱的一切！” “我会再度回来找你的。” 大魔卡班哈挣扎着伸出手，想要抓向圣吉列斯洁白的羽翼，可直到它被物质世界彻底驱逐也没能碰到一根羽毛。 圣吉列斯悬在高空，他并未低头看卡班哈哪怕一眼。 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另一头体型更加庞大的恶魔身上，而且它正站在亚历山大身边。 物质世界对于亚空间生物有着天然的排斥，哪怕恐虐也一样，且更犹甚。 卡班哈的死亡意味着这场战争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亚历山大站在恐虐身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实了些。 祂不再言语。 暗红色的灵能波动瞬间以恐虐为中心向整个巴尔卫星蔓延，被扫过的恶魔纷纷被裹挟着消散在这灵能潮汐之中。 最终悉数涌进恐虐现在的这幅躯体。 祂汲取了这颗星球上所有的亚空间之力，包括还活着的恶魔，用以维持自身的稳定。 第59章 诱人情绪 “亚历山大。” 圣吉列斯抛开第九军团的星际战士，直接舒展羽翼飞了过来。 他在落地时，顺手一览将亚历山大拢在身后保护起来。 “祂就是那四个之一。” 亚历山大挣扎着从羽翼后探出头，深深看了一眼战场上流转的亚空间之力，并未去打断恐虐吸收这些灵能力量。 马格努斯直到现在都没露面，说明恐虐此行并未对他们抱有杀意。 若是有异常，亚历山大能保证帝皇会立即出现，连骨灰都给祂扬了，让恐虐知道物质世界谁才是主宰。 现在亚空间风暴被驱逐，物质世界大幅度回归唯物主义。 亚空间四神想要干扰物质世界任何东西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并且实力上也会受到极大限制，所以祂们才会选择合力腐化荷鲁斯反攻帝国。 至于恐虐主动吸收这颗星球上亚空间之力的污染，对于要以此作为征兵星球的第九军团来说，反而是一件有利的事。 “让禁军带你先走，雷鹰炮艇已经准备好了。” 圣吉列斯知道亚历山大所说的祂是什么。 面对亚空间中最强大的四个之一，圣吉列斯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护住亚历山大，但他能保证自己一定会拖住恐虐。 恐虐透过血红色的灵能潮汐深深打量一眼圣吉列斯，并未向他说出一句话作出一个动作。 恐虐感受到了太空之中帝皇的存在，祂很清楚帝皇不会让祂触碰圣吉列斯，哪怕是用亚空间力量再侵染一丝一毫。 不过祂此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不用，正是我引导祂出现的。” 亚历山大安抚圣吉列斯情绪。 众人看着恐虐吸收完整颗星球上所有的亚空间之力，祂庞大的身形压缩变小，如今仅比圣吉列斯高上一头。 “来吧，进行你想要的战斗。” 恐虐的声音有些冷酷。 祂随意挥动手里的利刃，开始适应这并不匹配的身体。 卡班哈的失败，让恐虐觉得自己现在没有一丝荣耀。 “后退。” 圣吉列斯不知为何听不到恐虐发出的任何声音。 可当他注意到眼前恶魔举起武器时，还是条件反射护着亚历山大后退，并同时举起手中染赤之刃。 “让我上吧，放心，父亲在看着我们。” 亚历山大轻轻拍了拍圣吉列斯的羽翼，从他胳膊下去钻了出来。 “都散开。” 亚历山大朝着四周呼喊一声。 嘉斯德已经带着自己的禁军终结者小队回来了，邓肯·多普勒与他站在一起。 场上所有人听到命令都在自发向后退去，不过手中的武器却没有放下。 第九军团的阿斯塔特们，开动各式战争机器调整炮口瞄准着场上唯一存在的恶魔。 他们自发站在亚历山大身后。 不难想象，若是亚历山大真的在此地出事，场上这些人会疯成什么样子。 “圣吉列斯放心，属于你的战争已经圆满结束，现在是我的。” 亚历山大提起自己的链锯剑，轻飘飘飞到恐虐身前。 圣吉列斯并未再去阻拦，双眼一眯站在原地往四周肆意打量，寻找马格努斯的身影。 战前不是说马格努斯的任务就是护住亚历山大吗，怎么现在都没露面，是不是不敢出现。 圣吉列斯心里暗戳戳记下这一刻。 恐虐低头注视着亚历山大飘忽的身影，祂看到了一片通红，与祂一样仿佛是血的颜色。 不过，仔细观瞧却又截然不同。 “我不会在此地杀了你，你需要更多的成长，才能带来更多的战争。” “你与我们是一样的。” 当神诞生并归于亚空间时，祂会出现在任何时间，不论是过于现在还是未来。 当恐虐看向亚历山大时，发现他只有断断续续的过去与充满未知的现在和毫不确定的未来。 但无疑，时间是完整的。 这是一位新生的，毫不确定的神。 而且亚历山大断断续续的过去，伴随着无尽的战争。 这让他更加得到恐虐的青睐，毕竟亚空间中只有一位神喜欢战争，会很无趣。 “伱还能存在多久？” 亚历山大启动链锯剑直接冲了过去。 恐虐刚想说话脸色却是一僵。 祂皱着眉头屏住呼吸，抵御亚历山大链锯剑上刺鼻又恶心的气味。 别人或许闻不到，但是恐虐却能清晰地嗅到那把剑上面来自纳垢的腐臭，以及一些其他东西。 可能是帝皇在制作时，又添加了些什么新材料。 短短瞬息，亚历山大冲上去和恐虐交战百余次，单分子锯刃切割声和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你还行吗？” 亚历山大颇具关切地询问。 他见恐虐一直没回应，手中的重链锯剑也是越挥舞越轻松，颇有举重若轻之感。 进而他觉得恐虐的身体强度在持续变差，心里还有些担心，这么好的对战人偶如此快就不行了。 “行，直到你精疲力尽为止。” 恐虐黑着脸回应，心里却是一惊。 祂从亚历山大身上感觉到了非常醇厚且真挚的情绪。 其体量远比发动一场多军团战争所带来的情绪要醇厚的多，更别说这股情绪还只针对祂自己。 恐虐盯着亚历山大的身影，想要深吸一口这诱人的情绪力量，却恶心他手里气味刺鼻的链锯剑。 恐虐当即就明白这是帝皇特意制造的装备，苦着脸愤愤挥动手中长刀，用亚空间之力洗涤身前恶心的纳垢气味，趁着清洁的缝隙吸食亚历山大散发出的情绪。 亚历山大注意到恐虐的双脚站在原地都没有移动过，祂用着与自己相同的力量，甚至连攻击重心都没有超过自己。 不禁心里又是一番感叹。 恐虐精绝的剑术技艺，让亚历山大的剑术增长极快，他对比自己刚刚与乌祖尔的战斗，简直是粗糙的难以入眼。 短短几分钟，亚历山大发起超过五十次冲锋，不过却是越打越担心恐虐会突然下线。 因为亚历山大感觉到恐虐的力量在变的轻重无常，精神好像也有些不太集中。 那种状态，仿佛是醉酒。 “咳，玩闹到此结束。” 嘶—呼！ 恐虐深吸一口气才接着说道。 “使用你的灵能，让我见见那股蓝色的烈焰。” 恐虐终于从香醇的情绪中稳住心神挣脱出来，这才发觉自己使用了太多亚空间之力，连身体上的稳定都要维持不住。 但是祂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战场上一方拼尽全力战斗，一方沉溺香醇入迷的情绪。 他们根本没注意到站在周围的战士和圣吉列斯，正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们，眼神极其不对劲。 第60章 恶魔颅骨 “等一下，让我缓缓。” 亚历山大关停链锯剑耸了耸肩，高强度的战斗确实消耗体力。 他注意到恐虐身体上的全身板甲已经开始消散一部分，贴心道。 “你要不要也恢复一下，这幅躯体，它看起来不太稳定。” 亚历山大很奇怪恐虐为什么会产生醉酒的状态，但现在他更关心的是恐虐还能在物质世界存在多长时间。 难道物质世界对于邪神的抵御方式和强度还不一样？ 搞不懂。 四神的生命层次，让祂们不会也表达不出自身的情绪，因为祂们自身就是某种情绪或是意志的具象化。 而亚历山大却能心随意动，散发出对于‘神’来说异常诱人的味道。 那是新生的气息，年轻的活力。 “无妨，这具躯体还未到消亡的时候。” 链锯剑关停以后，纳垢那能侵扰灵魂的味道淡了很多，倒也轻松。 恐虐眯着眼睛并无动作，用亚空间之力清除身体的负面状态，消除不必要的外在装束。 这副临时改造的躯体极大程度上限制了祂的发挥，已经在激烈的战斗下开始濒临崩溃。 说实话，恐虐刚开始就知道自己不应该来，帝皇在侧想做什么都会处处受限。 不过祂还是想要看一眼圣吉列斯，所以才通过乌祖尔抵达物质世界。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次行动竟然还有极其意外的收获。 怪不得帝皇当初不顾一切，也要抢下那个飞驰的红色人影。 要是当初祂知道，也会如此。 恐虐从亚历山大身上感觉到了从未体验过的真挚情绪。 关心？ 担忧？ 在战场上还能出现这种情绪？ 祂不敢确定。 但，无疑这种情绪这让恐虐异常开心。 恐虐喜欢战争，喜欢战争中的一切。 无论是勇气、荣誉、狂怒、力量、憎恨，战友情谊，还是其他任何情绪，祂都喜欢。 但恐虐从来都没有所谓的战友，哪怕是同类，大魔在祂的心中也不过是手下兵卒。 恐虐自诞生起一直孤身一人，面对永无止境的战争，漫无目的的战争，为了战争而发动战争。 祂从未体会到来自同等生命层次的其他情绪。 无疑，祂的内心是孤独的。 “你在想什么？” 亚历山大注意到恐虐竟然在走神，抬起手跳起来在祂眼前挥了挥。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不经意间露出的情绪，对恐虐产生了多么大的冲击。 “你应该回归亚空间，那里才是你真正的家园。” 恐虐很认真的建议，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万一亚历山大拥抱亚空间以后，没有了那些真挚的情绪表露，岂不是又跟祂们四个，不五个一样，变成了古老刻板的存在。 “喂喂，”亚历山大连忙叫停，悄悄伸手指向天空。 帝皇肯定在关注着战场上的情况，万一说了不该说的话，这么好的教练岂不是说没就没。 整不好回去他还得挨打。 “哼，”恐虐闷声笑了一下。 不知祂是在笑帝皇，还是在笑身前亚历山大竟然在主动替祂考虑。 太空之中，帝皇嘭地一声锤在身侧实验桌上，其上一柄寒刃刺骨的镰刀哐啷跳动。 他站起身在舷窗边来回踱步，脸色变了又变，还是忍住没有前往巴尔-普莱姆。 帝皇已经做了许多手段阻拦四神接触亚历山大，他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两人才第一次见面，恐虐竟然跟亚历山大相处的还挺好。 帝皇久居物质世界，他不受情绪力量的吸引，也不以之为资粮，根本不知道到亚历山大所产生的情绪会对四神有着如此庞大的吸引力。 ... “开始吧，用上你一切力量，记住我的招式。” 恐虐再度提起长刀，将锋刃向上，双手托举抵过头顶。 两人的交流已经太多了，恐虐能感觉到帝皇对祂的忍耐即将抵达极限。 亚历山大启动链锯剑，蓝色火焰迅速顺着单分子锯刃的轨迹燃烧。 恐虐感受到经过烈火的烧灼，链锯剑上纳垢的气息淡了许多，不过并未彻底消散。 灵能力量在亚历山大的周身蔓延，洁白的羽翼缝隙处喷吐出淡蓝色的火苗，随即他化作一道流光，链锯剑顺着巨大的惯性力至下而上撩砍过去。 铛~ 一阵绵长的音爆，震颤得亚历山大耳膜直鸣。 恐虐用了個非常简单的招式，探身弓步下劈。 血红色的长刀明明可以后发先至砍中亚历山大的头颅，不过祂强行将刀尖上移，用刀跟磕中链锯剑的上刃，随后轻轻一脚把亚历山大踹飞出去几米远。 “再来，用我刚刚的招式。” 恐虐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祂单手侧身，刀尖斜指下方，打算使用亚历山大刚刚所采用攻击方式。 不过祂挡在身后的手，已经抵御不了物质世界的驱离，开始慢慢消失。 “明白。” 亚历山大在空中扑腾两下翅膀才稳住身体，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双眼变得锐利。 刚刚那迅如闪电势大力沉的一刀，亚历山大已经在脑海里模拟出自己被砍中时的下场。 直到挨了一脚亚历山大才恍然清醒，恐虐是血神，是战争之神。 不是他可以随意开玩笑的兄弟们，也不是动手颇有分寸的父亲。 亚历山大将链锯剑举过头顶，脑海中迅速模拟上万遍弓步下劈的动作，分析自己的身体数据，找到最完美且最适合发力的方式。 他的身体拥有翅膀，灵活是刻在骨子里的力量，飞翔是运动的本能。 这一次，亚历山大浑身散发着极强的灵能力量，像一团火球扑到恐虐的脸上。 他的脑海里没有恐惧，没有嗜血，也没有残忍和复仇。 只有单纯的一个挥刀的动作。 这一次，场上身影交错，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亚历山大只感觉到手中传来热刀切黄油般的阻滞感，随即就穿梭到圆形决斗场的边缘。 “对，记住这个感觉。” 恐虐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去阻挡亚历山大。 链锯剑从祂这副肉身的肩膀处斜着劈到下腰，蓝色的烈焰附着在祂的亚空间本质上灼烧渗透，连带恐虐坐在王座之上的本体，肩头都冒出一缕火焰。 “唤出，血祭血神，我...” 恐虐用最后一缕灵能力量在亚历山大耳边留下一句话语，肉身开始随风飘散。 ‘夺颅者’乌祖尔在亚空间之中的一切锚点和印记，都随着恶魔之躯的消失被蓝色烈焰抹除。 啪嗒一声，那长着盘羊角的头颅摔在地上，血红色的眼眸随着灵能力量的流逝陷入暗淡，但是颅骨却保留了下来。 第61章 亚空间大战的起因 “米歇尔，收拢军力救治伤员。” 圣吉列斯的呼喊声唤醒场上所有战士。 第九军团经此一战，上万部队损失接近三成，各式战争机器也过载瘫痪大半。 不过这些活下来的老兵，将会成为针对亚空间恶魔的特殊部队，他们有了与亚空间恶魔战斗的经历，必然会成为圣血天使的骨干，快速组建起庞大的军团。 药剂师们送别已经逝去的战友，取回他们胸腔里的基因种子进行保存，将它们传承给下一代星际战士。 亚历山大松开链锯剑茫然向前走了两步，禁军和雷霆荣誉近卫都在快速朝着他靠拢。 不过圣吉列斯赶在所有人之前，一把抓住亚历山大夹在腋下，展开宽厚的羽带着他飞向裂谷之上。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哥哥？” “是啊。” 亚历山大整个人还有些懵，脑海一直回响着血祭血神的话语。 “真的？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是。” 圣吉列斯虽然也有着翅膀，不过他感觉亚历山大比他更不像人类。 怎么会有人能和那种东西相处的那么融洽那么默契，而且明显还是第一次见面。 圣吉列斯在见到恐虐时，他能明显感觉到恐虐是冲着自己来的，血渴几乎都要让他一身血液沸腾，可偏偏亚历山大转瞬间吸引了祂的全部注意。 “什么意思，我这就被开除人籍了？” 亚历山大已经清醒过来，眼睛看向下方正在收拢部队的圣血天使军团。 战争，终究是生与死的诀别。 诸多星际战士倒在这片土地，他们的死绝非毫无意义。 他们为帝国，为人类，争取到了一颗可以赖以生存的星球。 “哼哼，这话你等着回去跟父亲说吧。” 圣吉列斯仿佛已经看到帝皇在实验室里捶胸顿足的场面，快速飞向王庭灯塔。 听到他说这话，亚历山大这才想起后怕，不过那也没辙，浑身放松耷拉着四肢任由圣吉列斯带着他飞行。 ...... 亚空间深处，亿万骸骨之上。 恐虐端坐在黄铜王座之上，轻轻拍了拍肩头幽蓝色的火苗。 可火焰随着祂的动作跳动两下并未熄灭，反而烧灼着祂黄铜手甲内的神体，让指尖传来一股炙热，同时还传出一股异常的波动。 “哈哈哈...” 畅意开怀的大笑声响彻血海竞技场，诸多恶魔们纷纷停下手中相互砍杀的动作，侧目是谁引起了血神的青睐。 不过，它们并未看到任何大魔的晋升。 随着恐怖的亚空间之力向四周蔓延，越来越多的大魔自发走向黄铜王座脚下，跪伏在地等待指令。 恐虐低眉从这些被祂赐福过的大魔身上扫过，以往这里每一位大魔都会为祂带来诸多战火，让祂荣誉加身。 鲜血军团出现的地方，让各地都产生大量的情绪力量。 不过，亲眼见到圣吉列斯以后，大魔们就再也没了以往的光环。 见识过亚历山大以后，恐虐对于发动战争就再也没了以往那么渴望。 祂已经回不去了，祂没有了以往那种真挚的快乐。 “去，将战火燃至纳垢脚下，烧光祂的一切腐尸。” 恐虐回味着亚历山大的气息，条件反射般记忆起那深入鼻腔的恶臭，狠狠拍打着黄铜王座的扶手。 大魔们瞬息站起身，展开蝠翼飞过尸骸林，它们嘶吼着狰笑着聚集自己的部下。 大魔卡班哈也出现在这场大战之中加入对纳垢的讨伐，它身为大魔可以永生不死，它身为大魔身躯强壮暴力。 但它的战争也无穷无尽，毫无意义。 恐虐看着大魔们纷纷散去，靠在王座扶手上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望向远方。 一场旷日持久的亚空间大战，将以此拉开序幕。 ... “邓肯·多普勒，殿下的安全交给你了。” 两位天鹰终结者站在一颗恶魔颅骨面前，耀金动力甲反射着恒星的光亮。 天空中，暗红色的光芒早已随着恐虐的消失完全不见。 嘉斯德向禁军统帅康斯坦丁·瓦尔多汇报目前的情况，取得下一步指令。 邓肯·多普勒则将自己小队采集的录像全部移交。 两架雷鹰炮艇就停靠在临时决斗场地旁边，禁军们正在收集亚历山大所用的卫士之矛和链锯剑。 这些禁军全程并未发出其他声音，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就能相互配合完成各种任务。 随着太空之中传来明确的指令，嘉斯德捧着四四方方的盒子，将恶魔颅骨装进去进行封存。 它，是以亚历山大殿下的战利品而存在。 这些出现在巴尔卫星上的天鹰终结者，完成对亚历山大所存在的痕迹进行彻底清扫以后，踏上雷鹰炮艇快速消散在天际。 其中一架雷鹰炮艇穿越大气层直接进入帝皇幻梦号战列舰。 另一架，则是载着邓肯·多普勒的战斗小队直奔王庭灯塔。 “又要走回去啊？” 布卡雷特抬起头看向划破天际的雷鹰炮艇。 其实以往他们都是苦过来的，有了星际战士的帝国，在统一战争中期就已经减少了对他们的诸多资源提供。 后期，雷霆战士所执行的任务，也大多偏向于高危。 他们不再被帝国当做最致命的一击出现，因为雷霆战士不稳定的身体和精神不足以支撑他们执行此类任务。 雷霆战士也发觉到了这一点，而且往往在战斗中以自杀式冲锋了结自己。 他们并未有任何抱怨。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在为了人类，为了统一，发挥自己的余热。 至少，那些自愿去执行死亡指令的雷霆战士，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如今不过才这么几個月，有了亚历山大的存在，他们的待遇明显不一样了。 总想着别人有的，自己也是不是也得有。 安斯艾尔并未回应布卡雷特的疑问，率领着荣誉近卫队踏上重返一线天裂谷之路。 这次出击，他们躁动的内心已经平复，他们见识到了亚历山大殿下所遭遇的战争究竟是什么。 说实话，一开始雷霆战士们在面对星际战士时是有着相当明显的优越感的。 可经历了如此一战之后，他们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之前所想的是多么的浅薄。 他们的敌人不再是人类自己，而是来着宇宙各处奇形怪状甚至非常诡异的异形。 这让雷霆战士们的心态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们对身边的战友，无论是星际战士、禁军还是普通的星界军，都已经没有了潜在的敌意。 他们知道了统一的真正意义，是一致对外，而不是刀子向里。 他们心中清醒的知道，自己的手中沾满了同族的鲜血，但那时的统一是必须的，而现在，统一的方式已经发生了改变。 第62章 风暴鸟 太空同步轨道，诸多战列舰的发射湾上电磁轨道已经充能完毕。 战鹰型风暴鸟大型运输战斗机，以及诸多变种风暴鸟战机接到紧急命令，正在通过电磁轨道弹射升空。 巴尔-普莱姆卫星上。 第九军团的星际战士们能看到许多机翼短小、机身巨大且肥胖的奇怪运输机正划着修长的尾焰，往返太空星舰与地表。 这些远比雷鹰战机要庞大的大型战斗机序列，负责在虚空以及大气环境下的货物兵力运输。 同时它们还可以对地面部队提供火力支援，或是通过战术链路呼叫轨道轰炸。 孔苏型风暴鸟是目前最大的风暴鸟型号之一，它们将运载圣血天使军团过载瘫痪的战争坦克返回太空星舰进行维修。 风暴鸟改装机型还可以加装医疗设备，执行战场紧急救援行动，药剂师在必要情况下则会乘坐机体中的桶状装甲座椅随行。 其实还有一种被星际战士们称为‘报丧鸟’的机型，它们多用于搜寻战场上阵亡的阿斯塔特，并将其遗体送还到所属军团。 “来了，我部真装配有风暴鸟运输机，还是战鹰型。” 布卡雷特站在裂谷入口处，三架战鹰型风暴鸟运输机正从后方疾驰而来。 这些自统一时代就开始部署使用的战机，雷霆战士们无比熟悉。 其中一架满载第九军团近卫的风暴鸟并未停留，直接飞向王庭灯塔追逐他们的基因原体而去。 另外两架则是降落到裂谷出口，等待指定人员登机。 安斯艾尔率队转向奔着其中一架跑去，来自太空的命令显示雷霆战士荣誉近卫队被批准乘坐其中一架前往王庭灯塔。 另一架获批的医疗型风暴鸟，则是准备载着受伤的雷霆战士返回欧泊龙级战列舰进行治疗。 “统帅，轻伤十一人、重伤六人。” 雷霆战士首席医疗官特尔法·福斯，所率领的医疗小组共有三十七人。 可这一场战斗下来，伤员还没有医疗卫队的人数多。 “重伤的情况怎么样？” 卡布·艾瑞克将雷霆战士的战旗插在地上，整理自己的武器装备。 特尔法夫斯往后看了一眼，基本上每个受伤的雷霆战士都分配有有两位医疗官为其治疗。 “放心，已经确认不会留下永久后遗症。” “那就是没事了。” 统帅卡布·艾瑞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向重伤员颔首。 这群莽撞的家伙竟然去单挑鲜血军团的连长级恶魔，最后硬是以伤换命将其悉数斩杀。 “特尔法·福斯，裂谷出口有一架医疗型风暴鸟运输机，你分出几位医疗官护送伤员前往治疗，剩下的医疗卫队成员继续随队执行任务。” 卡布·艾瑞克也接收到天空的信息，低声吩咐几句后，扛起战旗挥舞起集结命令。 “战友们，我们的任务并未就此完结，继续朝着灯塔方向移动。” “是。” 雷霆战士们转换阵型，以十二人为小队成建制朝着裂谷另一端高耸入云的灯塔运动。 ... “亚历山大，你的战士很特别。” 马格努斯站在裂谷悬崖之上，全程观看雷霆战士们的战斗过程。 他曾阅读过奥尔穆兹对雷霆战士的初步研究，很想探察清楚这些战士们真正的缺陷是什么。 对于奥尔穆兹初步确认的火力不足恐惧症以及超长战斗续航，这种并不是明显缺陷的精神问题，马格努斯并不相信。 他见过诸多军团的阿斯塔特，他也深知每个军团都或多或少存在着某种基因缺陷，这是来自基因深处的本能，绝非某种生活环境下的外在表征。 马格努斯所定下的重要实验之一，就是查清所有的军团的问题并试着解决。 他并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马格努斯所忧心的也并不是只有千子军团自己，还有着他的诸多兄弟们。 “当然特别，他们是来自统一时代的强大战士，并非阿斯塔特。” 圣吉列斯飞往王庭灯塔的途中正巧注意到马格努斯红色的身影，于是直接带着亚历山大降落到他身边。 亚历山大走到悬崖边，视线下移看向正在休整的雷霆战士们，不禁扼腕道。 “不过可惜了，这些老兵宇宙中也没有剩下多少。” “所以说，你还没有直系血脉的星际战士？”圣吉列斯有些难以置信。 他知道改造星际战士需要移植基因种子，而基因种子就是来自血脉的传承。 数個尚未回归帝国的兄弟们都有属于自己的阿斯塔特军团，而亚历山大没有，这怎么不让人多想。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 亚历山大自己也有些疑惑，他还真没向帝皇询问过这些。 马格努斯听到雷霆战士并非是阿斯塔特，心里倒是不再纠结。 “你不是精通基因工程改造学吗？你怎么自己也不知道。” 圣吉列斯感觉自己被蒙在鼓里。 马格努斯和亚历山大这俩家伙可是有前科的，之前就曾特意排除他用灵能力量悄悄联络。 “精通基因改造工程学，不代表就一定有着相应的成果。” “基因工程是非常复杂的学科，而星际战士改造又是多种学科和技术的联合产物。” “目前恐怕就只有父亲能做到了，等着吧。” 马格努斯向圣吉列斯解释这一切。 本想顺手拍一下他的肩膀，却被宽厚的羽翼挡住，只好悻悻收回手站到亚历山大身边。 “姑且再相信你一次。” 圣吉列斯站到亚历山大另一侧，向马格努斯握拳轻捶两下自己的左胸口，示意自己并非是要质问追究。 “他刚刚诞生还不到一年，即使是用成熟的技术培养基因种子，那也得花费上一段时间。” 马格努斯要负责教导亚历山大灵能知识，帝皇向他开放了亚历山大的部分信息，所以他又多嘴向圣吉列斯解释一句。 “对，而且我的情况跟伱们还有些不一样。”亚历山大向他们解释道。 “其实也不是，每个军团培育阿斯塔特的方法都有着一定的差异。” 单单是亚历山大所知道的阿斯塔特改造手术就有好几种。 除了基础的器官移植改造手术，血鸦改造术，还有圣吉列斯的血棺改造手术。 第63章 天使文化 血棺改造手术。 就是圣血天使军团在选拔过战士以后，会让新兵们和其他军团一样进行体能训练，而度过考察期的战士们则会饮下少量圣吉列斯的鲜血。 在这之后，新兵们会陷入一个呼吸近乎停滞的沉眠之中，他们将被运往诊疗室接受基因种子植入，最后放入一个特制的血棺灵柩之中沉眠一年时间。 这一年之内，他们将会通过静脉注射混合营养物质，以及名为圣吉列斯之血的液体来维持生命的稳定。 他们不需要进行繁杂的器官改造手术，而是像幼年圣吉列斯一样快速发育，成长出一套阿斯塔特的超人器官。 名为圣吉列斯之血的液体，会让这些新兵在一年中持续做有关圣吉列斯经历的梦，让圣吉列斯的思想和特质传承给他新的子嗣。 待这些新兵们从血棺中走出时，他们会像自己的基因原体一样拥有俊美的容貌和强大的肉身，以及大天使那崇高的精神。 “噢，原来是这样。” 圣吉列斯对于生物技术和基因技术了解不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就在这时，洁白的羽翼突然一抖。 “等等...” “一年，什么诞生不到一年时间？” 圣吉列斯一把举起亚历山大手忙脚乱地来回翻看，一脸的难以置信。 “对，实际上他还不足一岁。” 马格努斯默默转过身，假装看不到亚历山大求助的眼神。 “不到一岁...” “他还是我们的哥哥...” 圣吉列斯口中喃喃低声自语，一副饱受打击的模样将亚历山大放到地上，转身跟马格努斯站在一起看向远方。 不过，两人的视线总是会不自觉往天上飘。 偏心，这是偏心吧。 圣吉列斯和马格努斯两人，心里想的绝对一样。 “喂喂，不至于吧，虽然我才一岁，但是我存在的时间可是很久很久了。” 亚历山大走过去捅咕圣吉列斯的羽翼，却被轻轻一拍推到一边。 平时这双洁白的翅膀都是高高竖起直插云霄的姿态，然而这一次罕见地半耷拉在身后。 “马格努斯，你怎么也这样，你不是早就知道。” 亚历山大感觉自己好累，刚刚跟血神打完架还得哄两个弟弟。 要是以后其他的兄弟们知道这件事，岂不是要联合起来掀翻他。 特别是某狼团的老大，他绝对会真的这样干。 “算了，你说说吧，战场上那恶魔究竟是怎么回事。” 圣吉列斯终究没忍住翅膀上传来的痒痒感，推开亚历山大陷入羽翼缝隙的手指，一脸严肃的盯着他。 “咳咳，咱们还是先去王庭灯塔再说吧。” 亚历山大悄悄向马格努斯使個眼色，让他打开灵能传送通道。 现在亚历山大一想到恐虐降临后的种种表现，脑海里顿时就出现帝皇按住他揍的画面。 虽然自己一米五的身高相对年龄来说已经足够高了，但帝皇可是有着四米三的体型，抓住他不跟抓个小鸡仔似的。 “对，先去王庭灯塔吧。” 马格努斯连忙用阿努-尼努尔塔之刃在空中划开一道裂缝通道。 他全程观看了亚历山大与恐虐的对决，对于亚空间之力也颇有研究的马格努斯，要比在现场的圣吉列斯观察地更加仔细。 这可是研究亚空间中四位古老存在的机会，不跟亚历山大打好关系，以后岂不是空坐宝山而分文也取不走。 “走走，”亚历山大率先踏进传送通道。 圣吉列斯抓了一下，硬是没按住他滑溜的身形。 “走吧，别在这说。” ‘咳咳，肯定可以观测到我们。’ 马格努斯趁着踏入传送裂缝的瞬息，悄悄用灵能通讯传达给圣吉列斯。 三人穿越灵能通道，在高耸入云的王庭灯塔外出现时，圣血天使近卫和安斯艾尔率领的雷霆近卫正在部署防线。 另一边也能远远看到卡布·艾瑞克的身影。 马格努斯特意躲着他们开启的灵能通道。 “这东西看起来像是轨道塔，不过受到攻击断裂了，有一部分应该是在太空之中。” 马格努斯摩挲着充满历史厚重感的墙体，遍布弹坑的石墙诉讼着黑暗时代的血腥和杀戮。 “马格努斯，你还能感受到亚空间通道的存在吗？” 亚历山大释放出灵能力量搜索着这座高耸的灯塔。 其内部传出微弱的亚空间气息，通道应该还存在，不过也即将自主消散。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圣吉列斯双手放在接近十五米高的巨大拱门上，双脚一前一后抵住破损的石板奋力向里推开。 恶魔们出现的源头是在这座灯塔，但它们并非是从一楼离开，而是直接在上层破损的窗户处涌出。 哗啦啦，许久未曾开启的拱门上方掉下数块巨石，亚历山大当即用灵能控制着石块慢慢放到墙边。 “走吧。” 圣吉列斯根本不担心自己被砸到，他已经使用内部通讯告知自己的近卫队，就待在外围不要进入灯塔。 随后圣吉列斯率先走在前面用手扇了扇风，竖起羽翼升起一团白色灵光照亮整个一楼大厅。 多年未曾开启的大厅，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走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 “亚历山大，跟上。” 马格努斯展开灵能力量隔绝一块空间，顺便将圣吉列斯也笼罩其中，隔绝空气中的有毒物质和灰尘。 ‘圣吉列斯，现在教你如何用灵能通讯。’ 马格努斯面不改色，用灵能力量联络圣吉列斯。 三个人悄悄组建起局域网。 上次若不是距离太近，圣吉列斯根本不可能偷听亚历山大和马格努斯的谈话。 帝皇隔了这么远，想要联络进来必然会产生灵能波动，到那时自然就知道有第四者进入。 亚历山大飞向高处暴露出自己的位置，告知外围的战士他们三人的消息，随即也展开的羽翼进入大厅之中。 “这里的壁画上也有着两个天使，看起来还是敌对状态。” 马格努斯借助白色灵光看向精美的浮雕壁画，试着解读其中传达出的信息。 千子军团得到的任务之一，就是收集各个人类文明的知识文化，而这些浮雕就是巴尔上文明存在的痕迹之一。 圣吉列斯也站在旁边注视着镂空浮雕，私下却在通过灵能嗯嗯啊啊尝试着发出声音。 “这应该是黄金天使和黑暗天使的神话故事。” 亚历山大对巴尔的文化有过浅显了解。 其实早在人类统治巴尔之前，这里居住着一支未知的异形种族，他们受到了亚空间之力的影响，崇拜着一个黄金天使和一个黑暗天使。 但实际上究竟是天使先存在，还是因为他们的崇拜而产生，犹未可知。 不过当人类统治巴尔以后，保护无辜者则会壮大黄金天使，而人类屈服黑怒带来杀戮时，黑暗天使就会变得强大。 “那你们猜猜，这颗星球是崇拜黄金天使还是黑暗天使？” 亚历山大向他们两人讲述这里的历史以后，留下一个值得深思的疑问。 特别是亚历山大所解释的黑怒，与圣吉列斯的血渴很像。 第64章 黑怒的源头 “这颗星球已经彻底毁灭，不论他们崇拜的是哪个天使，都已无意义。” “更何况追根溯源还是异形的信仰，那就更加没有参考价值。” 圣洁列斯脸上露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但视线却并未从浮雕上移开。 巴尔的三颗星球彻底毁灭两颗，其中一颗卫星上的人类还长期遭受变种人和异形杀戮。 若是没有他的降临，巴尔这种被归为蛮荒世界的星系根本不会被帝国舰队光顾，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如此之迟回归帝国的原因。 可以说没有圣吉列斯的存在，巴尔星系上所有的人类文明都将灭亡，见证了如此悲惨的巴尔，圣吉列斯如何不在意这颗星球上的文化。 若是选拔巴尔人参加阿斯塔特改造手术，那这些人就是他的子嗣，又怎会不放在心上。 可圣吉列斯一直是一个人生活，什么都一个人承受，没有将负担分给他人的习惯。 “确实，内战打到人类都死光了还有什么意义。” 马格努斯直接点破巴尔毁灭的真相。 他假装没注意到身后圣吉列斯的身形明显一怔，埋首继续用手腕上的特殊设备近距离扫描浮雕的模型，记录下这些壁画的图文资料。 “不过我还有一点要纠正你，这些壁画并非是异形的文化，而是这颗天堂星上人类最后残存的文史资料。” 马格努斯假装很耐心严谨地向圣吉列斯解释，顺势再补上一句掏心窝的话。 圣吉列斯反应过来马格努斯的意思是在说他不相信自己的兄弟。 脸色一僵，大踏步来到亚历山大身边恶狠狠道。 “问题是你发起的，说说你的看法。” “要是说不明白，哼。” 圣吉列斯转移矛盾，双手伸向飘在空中的亚历山大做势要去抓他。 反正自己的人设在亚历山大这里已经彻底崩塌，索性就直接不装了。 “我认为啊，这里所说的两個天使，并非真是两个天使的对立，而是天使的两种状态。” 亚历山大在羽翼上充斥着灵能，绕着圣吉列斯的周身闪躲。 他对于所谓两种天使非黑即白的善恶二元论并不喜欢。 谁说长的圣洁俊美，那内心就一定是纯真善良，天生圣母。 看看圣吉列斯，他切开说不定里面还是黑的呢。 “你想想，你在巴尔人的心中是什么模样？” “是不是对内黄金天使的心灵，对外黑暗天使的手腕。” 亚历山大飘到圣吉列斯耳边低语，转瞬又来到另一边。 圣吉列斯放下手，若有所思地回忆起自己在巴尔卫星征战时的记忆。 他终究不是真正的‘天使’‘圣人’，他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同样圣吉列斯也在想知道自己在未来子嗣们心中的看法。 “你可以试着寻找他们为伱编写的故事，说不定那才是巴尔人对你最直观的看法。” 亚历山大想到一本巴尔神话里的记载，纪录了圣吉列斯第一次爆发血怒时的场景。 那是血族人第一次看到圣吉列斯真正生气的模样，当血怒在他身上显现时，圣吉列斯对待变种人就像爆发黑怒的黑暗天使。 而圣吉列斯在对待纯血巴尔人类时，又犹如黄金天使一样仁慈。 正如彼之仇寇，我之英雄。 其实溯源来看，未来的圣血天使战士所爆发的黑怒，还真有可能并非是来自圣吉列斯血脉里的血怒，而是他们当地文化的传承，被圣吉列斯的死亡所刺激才得以爆发。 对于巴尔星球上这种明显是救赎与堕落间持续拉锯的价值观念，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巴尔恶劣自然环境的直接影响。 因此圣血天使不仅被圣吉列斯的性情和行为观念塑造，也同样被他们的家园世界所塑造。 亚历山大和马格努斯往后着手解决圣血天使的缺陷时，这也是一条参考途径。 “好了，我们走吧。”马格努斯出声打断他们。 他已经将一楼大厅所有的壁画墙体都加以扫描保存，顺便还抽空探查有没有隐藏隔间，但可惜并无收获。 “行，算你过了。” 圣吉列斯从回忆中晃过神，看着亚历山大许久没动。 “怎么？”亚历山大有些发毛。 圣吉列斯皱眉道：“你以后别跟恶魔太亲近，现在说话都感觉跟恶魔低语似的，莫名诱导别人跟着你的思路走。” “哎，你这。” 亚历山大刚想开口解释。 圣吉列斯转身走向步梯进入二楼，并未搭理身后的呼喊。 “有吗，真像恶魔低语?” 亚历山大被说的还真有些怀疑自己，连忙舒展羽翼追了上去。 ‘行了，还敢问，你是真没挨过打呀。’ 马格努斯对这事可太有发言权了，连忙用灵能通讯制止亚历山大。 三人的灵能通讯网络趋近稳定更加不易察觉，圣吉列斯也可以磕磕绊绊地进行交流。 其实在亚历山大没有回归帝国之前，整个帝国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或普通机构敢去研究亚空间之力。 甚至连星语者和领航员都需要先得到认证，才可以正常使用，更别说像是亚历山大这样直接接触亚空间邪神。 马格努斯在没有接触到亚历山大之前，想要研究亚空间的知识也得悄悄地进行，为此还没少挨批评。 ‘说，刚刚怎么回事。’ 圣吉列斯面无表情跟着马格努斯，帮着他一起收集这座灯塔里的资料，检查有没有暗格， 他准备等马格努斯搜集整理完完毕后，自己也备份一份留给巴尔，毕竟是属于他们的文化传承。 圣吉列斯没有去解释自己信不信任马格努斯，这种话题根本解释不明白，甚至不能提起。 就犹如怀疑开始，罪名成立，无论如何解释都苍白无力。 ‘就是亚空间四位古老存在之一降临物质世界了么，还能有什么。’ 亚历山大也飞过去用灵能帮着搬运暗格里的书籍，顺手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东西。 一时间，三人相处地看似非常融洽。 ‘还装，你们都快默契到不用语言交流了。’ 圣吉列斯根本不信，战场上的举动他可都看在眼里。 ‘对啊，你就老老实实说吧，待会回去我们也可以帮着打掩护。’ 马格努斯探手伸进灵能通道，将暗格里的各式物品摆放到路口，等待星际战士们一同搬走运回星舰。 “这个放到路口就行。” 马格努斯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他还知道出声指挥。 ‘真没什么，我也是第一次见祂，就感觉挺奇怪的。’ 亚历山大想起战场上的情况又补充道：‘你们没看到祂还踹我一脚的么。’ ‘真没事？’ 圣吉列斯放下书的时候正巧捉住亚历山大。 ‘真没有。’ 亚历山大拽了一下手没挣脱出来，只好连连摇头。 他是真不知道恐虐为什么产生醉酒微醺的情况。 至于最后一句话除了血祭血神，后面是什么他也没听清。 这让亚历山大如何解释。 ‘你确定？’ 圣吉列斯眉角一凌，眼神很是锐利。 “嗯嗯。” 亚历山大乖巧地点头。 第65章 稳定装置 ‘行，你嘴是真硬。’ 圣吉列斯放开手，声音以灵能通讯听起来都感觉有些咬牙切齿。 本来圣吉列斯知道恐虐第一个关注的人是自己，但就是不明白为何半路转向亚历山大。 这可是四位古老存在之一的关注，有多危险简直不敢想象，他真是单纯关心亚历山大的安危，绝无其他想法。 三人一路不知不觉来到王庭灯塔还算完整的最上层，整座建筑的暗格全被扫荡一空。 可以说暗格内的东西，除了书籍还是书籍，要不就是用来传信的秘密暗格，里面藏着年轻男女互相传递的密信。 “奇怪了，我都开始怀疑这座建筑到底是不是轨道塔，怎么没有储存其他东西。” 马格努斯双手相互拍拍灰尘，他倒是不纠结亚历山大不说，以后相处有的是机会。 亚历山大面向最后一个房间，可以看到里面暗红色的流光不停闪动。 “能感受到亚空间气息吗?” 亚历山大面向圣吉列斯：“记住这种感觉，当这股气息出现的时候，就说明周围一定有亚空间生物的存在。” 亚历山大知道大魔卡班哈一定会卷土重来，它可不会忘记圣吉列斯。 恐虐可是选中了圣吉列斯的，帝皇就在附近祂都敢来，那还有什么是祂不敢做的。 “气息？你是指莫名的血腥味，还是来自血液的躁动。” 圣吉列斯闭着眼睛感受自己的身体状态。 他尚未正式接触灵能知识，但外在环境的刺激下必然会引起自身的反应，所以圣吉列斯会记住身体的本能，以此作为示警。 不过有时在战斗中也会引起相同的感官刺激，所以显得并不太准确就是了。 马格努斯悄悄朝着亚历山大摇了摇头，灵能通讯在保持链接，所以他试着使用肢体语言。 帝皇并未批准灵能知识的开放，亚历山大擅自传播是要挨批评的。 “等我回去给你找些灵能知识的书籍看，到时候配合你今天的感受，自然就明白什么是亚空间的气息。” 亚历山大可不管这些，反正债多不压身，犯一次事是打，犯两次也是打，相当于是赚了。 再说了，马上就要开放智库培训，把知识牢牢锁住有什么用。 要防也没有防自己人的道理。 “那好，让我先近距离感受一下亚空间的气息。” 圣吉列斯第一个进入房间。 他知道自己不会在命运到来前倒下，所以喜欢第一個面对未知，面对危险，让他的兄弟们站在自己身后。 最后的房间是一个办公大厅，其内很是空旷，奢华的家具腐朽的差不多了，亚空间裂隙就在大厅正中位置。 “有种能源在支撑着裂隙，不让它自主闭合。” 马格努斯站到只有发丝宽三米多长的裂隙前，他想要伸手去触摸却仿佛被什么突然刺到闪电般缩回来。 “不要靠的太近，空间通道会割裂任何东西。” 马格努斯伸手拦住圣吉列斯的脚步，两人隔着两三米的距离站住。 “你说的那种能源，我想应该是它了。” 亚历山大刚进入房间就感觉到墙壁里有一个亮点很是微弱。 于是伸手铛铛用指节敲了两下，听声音里面是实心，但却有一股特殊的能量波动。 于是亚历山大将灵能汇聚在指尖形成一个点，随手一划拉开灵能传送通道将里面存放的物品取出。 “一把手枪？” 马格努斯走过来低头看向亚历山大提着的武器，其造型明显并非是来自帝国的审美样式，给人以粗犷残暴中带着精致的美感。 在亚历山大看来，它像是一把大型转轮手枪，但是弹仓并不能打开。 其枪管部位有着二十三条亮蓝色的线条缠绕，口径大的惊人，差不多能把自己未穿甲胄的拳头塞进去。 “要不要开一枪试试?” 亚历山大持枪跃跃欲试。 他并未洗涤手枪上附着的亚空间之力，直接抬手瞄向鎏金炫彩的玻璃窗。 啪嗒。 指尖扣动扳机，可枪口并未有任何反应，于是顺势就要将手收回来。 “别别。” 马格努斯可是吓坏了。 他连忙冲上去按住亚历山大的手，控制着继续将枪口指向窗外。 “你不会以为我是想看看枪口里有什么东西吧。” 亚历山大嘿嘿一笑：“放心，没反应的。” “伱忘了我学过机械工程学，应该是里面的击发装置没打开。” 马格努斯可不管这些，依旧捉住亚历山大的手不让他乱指。 多处考古的千子军团深知一个道理，越是古老越是奇怪的枪械，火力就越强，甚至夸张的强。 “圣吉列斯记住那种感觉了吗？” 亚历山大倒也没反抗，扭头看向站在亚空间裂隙旁边的圣吉列斯。 他现在不能使用灵能渗透解析手枪内部的状态，万一导致裂隙消失岂不是白白失去了近距离了解亚空间传送通道的机会。 “消除它吧，这味道熏的我都有些犯恶心。” 圣吉列斯站了几分钟，深深记下这股子所谓的气味后走到窗边。 “那我就试着关闭通道了。” 亚历山大可以用灵能覆盖清除锚点，于是使用灵能清除稳定装置，也就是手上的这把枪械。 可就在灵能蔓延到手枪的瞬息，亚历山大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吸了一大口。 下一瞬，手枪的枪管处蓝色线圈一层一层变亮，让圣吉列斯羽翼上的灵光都显得有些暗淡。 一股让在场三人都汗毛竖起的刺激感升起，四周的光线快速汇聚在枪口。 滋滋滋~轰！ 亮眼的蓝色光柱喷薄而出，自灯塔顶部向外冲去，直到贯穿大气层射向太空深处。 三人在巨大的声爆刺激下，耳朵里轰隆嘶鸣。 “这是什么？这么大威力。” 圣吉列斯大声地呼喊，他刚刚差点要冲过去扑倒亚历山大。 “我也不知道啊，这东西刚接触到灵能的瞬间就抽了许多进去。” 亚历山大的耳朵里还在嗡嗡直响，也不自己觉大声回应。 当一缕淡淡青烟从枪口飘散时，亚历山大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还被马格努斯死死按住。 “放轻松，慢慢把手松开。” 马格努斯用指尖小心翼翼推走亚历山大按在扳机上的手指，双手接过枪捧在手心，不敢再使用任何灵能力量。 “圣吉列斯，你出去叫人带走灯塔里的材料，我们现在乘坐战机返航。” 马格努斯还算清醒，立即安排好一切。 当三人相继回过神，鎏金玻璃上露出一个直径接近一米的圆形孔洞，其开口处的玻璃已经融化泛红，正顺着炫彩的窗面向下滑落。 第66章 雷霆战旗 “你确定是这艘运输机？” 马格努斯将手枪交给禁军嘉斯德，让他小心封存到武器箱中。 之后转头再三确认，眼前的风暴鸟运输机是不是‘报丧鸟’号。 嘉斯德单手提着武器箱点了点头：“吾主命令，亚历山大殿下乘坐风暴鸟运输机返航。” “我们呢？” 马格努斯伸手指向自己，又看向正仰望灯塔的圣吉列斯。 “与我一起返航，直达帝皇幻梦号。”嘉斯德转身走向雷鹰炮艇。 “那我没问题了。” 马格努斯果断回身去拉圣吉列斯。 “走吧，不用看了，这座塔只能当做遗迹保存下来，若是再建轨道塔的话也不会选择这种地方。” “就是觉得可惜了，整座灯塔连一块完整的玻璃都没能留下。” 圣吉列斯全程无视亚历山大的求助，被马格努斯拉着一同登上雷鹰炮艇。 ‘不是，你们真不管我了。’ 亚历山大用灵能通讯传信，目视着机舱闸门冰冷地决绝地闭合。 ‘放心，我们先回去给你探探口风。’马格努斯投来爱莫能助的眼神。 ‘你不是嘴硬吗，继续啊。’ 圣吉列斯控制着灵能力量传讯。 当他的灵能蔓延到‘报丧鸟’号时，突然视线变得茫然心中亦是莫名地悲伤。 圣吉列斯在战斗中见过诸多死亡，本以为自己的内心已坚如铁石，可当他从狂热中冷静下来，再见到这些阵亡第九军团的阿斯塔特，依旧免不了心中动摇。 “这就是来着血脉的力量吗？” 圣吉列斯轻声向马格努斯询问道。 这些战士虽然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那种来自血脉的力量却让人痛彻心扉。 “是的，血脉的力量让我们相连。” 马格努斯深知这种感觉，越是灵能力量强大的人，越能体会到来自血脉深处的情感。 其实原体们为了自己的子嗣作出妥协，帝皇非常能理解他们，也从未放弃过拯救。 马格努斯知道圣吉列斯刚刚可以操控灵能，必然会抑制不住地扩大对情绪的感知，而现在这种情况，就是因为灵能放大了圣吉列斯对子嗣的感知，心中定然会遏制不住悲伤情绪。 “原来这就是父亲所说的责任，这可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圣吉列斯恍然记起帝皇说过，他们的一切都将由自己负责。 而现在，圣吉列斯才真正明悟自己与第九军团的关系，绝非是统帅与士兵。 ... “殿下。” 卡布·艾瑞克率队在侧，等待前来接他们返航的运输机。 “卡布·艾瑞克，有几个月没见你了。” “雷霆战士部队怎么样？你们恢复的还好吗。” 亚历山大深吸了几口气，一点也不纠结是否需要踏上‘报丧鸟’运输机。 既然帝皇如此安排，必然有他的道理，反正自己也反抗不了，欣然接受也是好的。 而且亚历山大在运输机上感觉到一股极强的灵魂力量，是来自于亚空间深处的信仰之力。 “我们很好，殿下我们正在召回流散在宇宙各地的雷霆战士，不过数目可能不会太多。” 卡布·艾瑞克看得很开，雷霆战士的时代已经过去，他们能在时光长河中再次昙花一现已经很满足了。 更何况他们自己都知道，雷霆战士的改造是有缺陷的，即使是再次加以修复稳定，也不能改变身体上短寿的本质。 除非，有更强大的力量源泉供应他们的生命，否则凭什么雷霆战士的战斗力能远超普通阿斯塔特。 “能理解，毕竟这么长时间过去，有许多战士的身体已经自行崩溃。” 亚历山大对召回雷霆战士的人数心里有个大概的预想，肯定不会超过两千人。 “殿下，再次感谢您对我们这些将死之人的拯救，起码没有让我们死在巢都底层的臭水沟里。” 卡布·艾瑞克单手握住战旗，单膝跪地低下头颅以示对亚历山大的至上感谢。 他们交流的每一句话语，雷霆战士们都能通过内部通讯听到，纷纷与自己的统帅一样单膝跪地。 “不必如此，这本是帝国对伱们的亏欠。” 亚历山大连忙亲扶起雷霆战士的统帅卡布·艾瑞克，同时用灵能力量托起场上接近六百位雷霆战士。 亚历山大感觉到周围的情绪力量巨震，他甚至在方阵中听到压抑不住的啜泣和释然开怀的惨笑。 多少年了，雷霆战士终于感受到帝国对他们的歉意，其实当初哪怕是骗一骗他们，敷衍地解释一句，也不会爆发所谓的反叛。 乌索坦怎么可能不知道帝国可以轻易剿灭他们，可那么多雷霆战士的加入，无非就是想要争口气，想要自己死在战场上，想要亲口听到一句解释。 哪怕这句解释听起来滑稽可笑，但这就是雷霆战士们想要的。 可是，双方最终都未能让步解决这个问题，若是那时有亚历山大的存在，相信绝对不会爆发无谓且无意义的战斗，平白消磨帝国的力量。 “吾父的意志在于拯救全人类，时间紧迫所以在必要时刻采取了非常手段，但我相信参与了大远征的你们，此刻一定能理解当时的事绝对不是帝国想看到的。” 亚历山大的声音放大几分，让所有战士都能听清。 “是的，当初那些战士心中太过绝望而承受不住打击，抓住一丝虚假的机会便走向极端，现在回想起来肯定是万分后悔。” “其实如今再想想，若是当初由我们去宇宙各地解放人类星球，结果在战场上出现意外暴走，岂不是平白给帝国带来负面影响，阻拦大远征的进程。” 卡布·艾瑞克原本很是担心亚历山大不能服众，大浪淘沙这些老兵哪個不是人中翘楚，但经此一事后他的心中再无担忧，言语也多有释然。 而更多刚刚抵达的雷霆战士，则是更加深刻理解亚历山大的意志，了解自己未来要效忠的殿下究竟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可以说，结果让他们很是开心。 若是自己接下来要侍奉的人，依旧是一位冷酷无情的新统帅，他们表明面上不会有任何表露，但定然是貌合神离。 “放轻松，未来的舞台必然有你们的一角。” “特别是你卡布·艾瑞克，我还希望你能为我统治万人连队，甚至当我的一连长呢。” 亚历山大踮起脚尖摆弄着雷霆战士的战旗，整理上面并不存在的褶皱。 “一定不让殿下失望。” 卡布·艾瑞克连忙侧拿战旗旗杆，尽量放低一些。 雷霆战士的战旗，由天蓝色的底色和六道金色闪电组成，其正中位置有一双白色羽翼，再向外是一双更大的金色翅膀重叠交织。 亚历山大用指尖搅动战旗尾端悬挂的几道流苏线穗，手心向上推一下示意卡布·艾瑞克可以举正旗杆。 “等运输机到了你们就回去吧，我会去找你们的。” 亚历山大不再让牺牲的战士们久等，吩咐两句就直接踏上‘报丧鸟’运输机。 第67章 太阳与繁星 “米歇尔·拉尔多伦？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你。” 亚历山大见到熟悉的连长级动力盔甲，当即快步来到舱室内。 “是的殿下。” 米歇尔·拉尔多伦直起腰，放下手中沾满血渍的绒布。 他和其他的连长们一样，正在为这些阵亡战士们整理仪容，抹除他们身上的血渍，清洁整理他们的战甲，为药剂师取出基因种子做准备。 “这是平原战场上最后一批即将返航的战士了，殿下不知您来？” 米歇尔·拉尔多伦有些疑惑。 “我来帮你们。” 亚历山大精通星际战士改造手术，对于药剂师机技能自然也无比娴熟。 “你好药剂师，叫什么名字？” 亚历山大转身对机舱内唯一一个忙碌的药剂师打个招呼。 此次战役单单是星际战士就阵亡了接近三千人，受伤的人员那就更多，仅依靠一个军团的药剂师根本来不及治疗，所以分配到负责采集基因种子的药剂师人数就更少。 “殿下，我是塞缪尔·科伦。” 第九军团的药剂师甚是诧异，他本以为只去接一個普通战士或是其他军团的药剂师协助，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亚历山大殿下。 “嗯，继续忙吧，不用在意我。” 亚历山大直接取过一套手术器材，带着两个机仆来到阵亡的星际战士身边。 激光手术刀顺着胸膛竖切，鲜血血珠当即顺着刀口向外渗出，亚历山大精准快速地将基因种子放入培养容器中交给机仆，转身缝合身体上的创口。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这也让米歇尔·拉尔多伦确信，亚历山大殿下真的可以帮他们采集基因种子。 手术完毕后，亚历山大手持绒布小心翼翼擦拭战士脸上和胸膛处的血渍，一举一动都万分谨慎。 “殿下，您不必如此。” 米歇尔·拉尔多伦站在亚历山大身侧不禁神色动容。 让一位殿下亲自为诸多普通的战士整理仪容，这种事就犹如帝皇显圣亲自带走战死的星际战士一样罕见且荣耀。 “怎么，你看不上我的手术技艺。” 亚历山大自顾自为战士擦净血渍，又替他披上嵌有金丝的薄毯，交给机仆们运往暂留室。 “殿下，我绝无此意。”米歇尔连连摆手。 亚历山大知道米歇尔想表达的意思，开口解释道。 “这些都是与我生死与共的战友，送他们最后一程又有何不可。” “放心，我只是想让他们光荣的离去。” 亚历山大挪动脚步来到另一个金属平台。 米歇尔·拉尔多伦踌躇几番，最终还是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替战士们卸甲。 ‘报丧鸟’号运输机引擎启动，亚历山大只觉得脚下传来一阵细微的颤动，稍后便恢复平静，于是安心投身在阵亡战士身边忙碌。 这些阿斯塔特们即使明知他们已经战死，可是肉身依旧充满弹性，鲜血许久也未见凝结，就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感受到强大的信仰之力了吗？’ 帝皇的声音通过灵能通讯飘渺传递而来。 ‘是的父亲，我仿佛投身于诸多战士意志的海洋，但实际上并未真正感受到他们。’ 亚历山大能感受到信仰的气息，但他们的源头并非指向自己，给人以看得见摸不着的朦胧之感。 ‘是的，因为这些信仰之力都在向我汇聚，而我并未接收他们。’ 帝皇将自己在亚空间的投影都加以剥夺，防止被四神抓住机会。 这就导致阵亡战士们的灵魂回归亚空间以后，就像漫无目的的游魂一样，追寻不到信仰所在。 而当帝皇坐上黄金王座之时，他处在现实与亚空间的交叠之处，所以那颗金色太阳才会在亚空间之中出现。 所以阵亡的战士越多，帝皇的神性就越强，金色太阳也就愈发冰冷。 ‘父亲，我该怎么做才能拯救他们。’ 亚历山大俯下身为一位近卫军擦拭眼眉处的血污，缝合上他脸庞上略显狰狞的伤口。 不过当亚历山大站直身子，还是忍不住手指轻轻一抹，用灵能力量让细长的疤痕创口血肉愈合。 ‘在亚空间中聆听他们的声音，寻找他们的轨迹。’ ‘你与我一样，都可以是他们信仰的源头，试着接收他们吧。’ 帝皇那边突然被什么打断，声音迅速飘渺远去断开与亚历山大的链接。 “聆听，搜寻，可我又该如何接收他们呢。” 亚历山大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先将最后几位战士的基因种子也一并取出。 随着手术结束，机仆们运走所有的基因种子进行维护，亚历山大他独自一人走到座椅旁坐下，闭上眼睛感受自己在亚空间之中的炙热投影。 原本暗无天日幽寂异常的压空间深处，一轮隐藏在阴霾下休眠的太阳缓缓升起，亮红色的光束随着太阳的运转照亮潮汐涌动的污秽海洋。 它并不像四神的城堡宫殿那样永驻一地，而是在亚历山大的控制下按照既定的轨迹开始升降，一切想要触碰这颗太阳的亚空间生物都会在炙热灼烧下消亡。 然而却有着这么一种灵魂，他们散落在亚空间各处，随着时光的流转如同萤火般暗淡，却依然在坚毅地闪烁着发出最后一丝光亮。 可随着亚历山大的出现，那些难抵御时间的冲刷即将枯萎的灵魂，在炙热太阳的照耀下仿佛再次得到充盈，又开始频频闪烁起来。 他们将化作寂夜之上的漫天繁星，随着太阳的运转照亮深邃幽暗的亚空间，但他们并未与亚历山大产生任何交流。 “殿下，我们到了。” 米歇尔·拉尔多伦轻推亚历山大的肩膀唤醒他。 风暴鸟已经抵达第九军团的旗舰，一艘等待圣吉列斯重新命名的荣光女王级战列舰。 他们将在这里告别阵亡的战友们，按照命令将他们的遗体埋葬在巴尔。 可是实际上，这些战士们的家乡却在遥远的泰拉。 “走吧。” 亚历山大缓缓站起身，停下对亚空间的感知。 “塞缪尔·科伦，你要送他们到哪里？” 风暴鸟的舱门缓缓开启，亚历山大并未跟着米歇尔一同下去，而是看向身侧的药剂师。 “荣誉殿堂，殿下，我们将在那里为他们举办一场祭奠会。” 塞缪尔·科伦并未摘下头盔，双手推着一张金属床。 他想了一下，又侧身道：“殿下，不知您能否参加这场祭奠会，我们一定诚挚邀请您。” “我会的。” 亚历山大看向躺在床上的战士，他原本狰狞的脸庞，不知何时起已经变得祥和。 第68章 黑暗时代的造物 “塞缪尔·科伦，亚历山大殿下与你一同回来的？” 药剂师们在荣誉殿堂里越聚越多，他们围绕在塞缪尔·科伦身边小声交流。 “是的，殿下亲自帮助兄弟们整理仪容，甚至恢复了几位兄弟脸上的伤口。” 塞缪尔·科伦是一位专门回收基因种子的药剂师。 他的脸庞不同于军团兄弟们那么俊美，反而给人以一种阴沉冷酷，且营养不良的异样感。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摘下头盔的原因之一。 而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塞缪尔·科伦从不乱吃东西，比如敌人的血肉脑髓。 “你有没有询问药剂师联盟的事?” 第九军团的首席药剂师多伦多·乌尔姆低声询问。 他最近听说一则消息，帝国之拳军团的首席药剂师泰罗·威尔伯组建了一个名为药剂师联盟的组织，其宗旨是致力于保护各个军团的基因种子，发现并上报异常情况。 最特别的是，据说泰罗·威尔伯有直接向亚历山大殿下汇报的权利。 “没有，根本没时间开口。” 塞缪尔·科伦小声回应。 他知道第九军团的血渴问题异常严重，甚至都流传出‘食尸鬼’军团的称号。 可是在这种时候，他又如何开口询问，又如何解释自己军团的异状。 此次战争，米歇尔·拉尔多伦甚至特意挑选了精神稳定的战士去参加巴尔卫星歼灭行动，就是担心圣吉列斯对他们这些来自泰拉的老兵区别对待，甚至予以驱逐。 然而，父知子，子却不知父。 圣吉列斯一直都在等着他的子嗣向自己求助，向他献出毫无保留的信任。 一群人看向布置有千张石台的大厅，亚历山大行走其中，米歇尔·拉尔多伦跟身侧一一介绍这些战士的姓名与他们所取得的荣誉。 亚历山大低着头默不作声，他摘下手甲用指尖轻轻拂过每一位战士的脸庞。 每当他走过一人，亚空间之中的炙热太阳旁边便会多出一颗繁星，但可惜并不是所有的战士都能回到亚历山大身边。 “米歇尔·拉尔多伦，祭奠会开始的时候一定记得通知我。” 亚历山大在大厅里待了一個多小时，几乎路过的每一位泰拉裔战士都会驻足观看，但并未上前打扰。 “一定。”米歇尔·拉尔多伦郑重回应道。 亚历山大缓步从药剂师们身边走过，他们看向自己的一连长轻轻摇头，现在这种时候，显然不是提及血渴问题的好机会。 寂静太空，一艘来自禁军的雷鹰炮艇快速飞过，亚历山大悄然抵达帝皇幻梦号。 其实亚历山大知道第九军团的基因缺陷问题，他甚至都听到了药剂师们的讨论声。 当第九军团星际战士的血渴发作时，他们会失去理智开始展开无差别杀戮，甚至会吞噬阵亡敌人的尸体。 最开始爆发血渴的战士，他们的人性被剥夺变得像野兽一般，最终都死在战场上，所以并未引起注意，而现在出现血渴的战士已经愈发频繁。 药剂师们的猜测是与星际战士的第八道改造器官，基因侦测神经的过度发育有关。 该器官植入颈椎和胸椎间的脊髓内，它用于吸收生物体内的遗传物质，阿斯塔特可以通过食用肉体组织获得敌人的记忆。 但第九军团的战士不同，他们甚至能在此基础上获取敌人的战斗经验和技艺，深度代入敌人的记忆当中，让他们产生迷失感。 这种罕见而又可怕的能力。 第九军团根本不敢向外公布，甚至不能提及。 “殿下，请随我来。” 嘉斯德就等在发射平台外，亚历山大刚下雷鹰炮艇他就引导着穿越复杂的走廊进入中心区。 “嘉斯德，马格努斯和圣吉列斯是不是也在实验室？” 亚历山大在行程上耽搁了一段时间，估计他俩起码要比自己早到一个多小时。 “是的，吾主与二位原体大人都在等你。” 嘉斯德先将亚历山大带到装备室，卸下他身上的耀金装甲，清洁过后换上一身白袍。 在这艘战列舰上，不仅有亚历山大的私人房间，同样也有其他原体们的房间。 马格努斯和圣吉列斯抵达这里后，同样也经历了一番简单的修整，换上更加舒适的衣物。 “父亲，这是一把什么武器?” 马格努斯趴在实验台上，观察着帝皇将这柄手枪拆解成近千个细小的零件。 缠绕在枪膛处的二十三层线圈，则是被放入一种特制的液体中浸没保存。 “一柄来自黑暗时代的造物。” 帝皇拿着小镊子，正一点一点拆开这柄手枪的核心部位。 一个包裹着诸多颜色金属丝线的球体。 “我回来了。” 亚历山大推开实验室的大门直接走了进去，留下嘉斯德抬起想要按动铃声的手僵在原地。 房间内的三人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又默契转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这是我找到的那把枪？” 亚历山大一点也不见外，随手拉来一个高凳坐到上面才勉强趴在实验台上。 “谁说这是你的？”帝皇闷声回应一句。 恐虐留下的那颗恶魔颅骨他已经检查过了，其上并不存在亚空间的污染，但却是恐虐抵达物质世界的媒介。 若是亚历山大唤出‘血祭血神’，祂便能以此在物质世界现身。 这都已经把主意打到亲儿子身上来了，帝皇怎么能够忍受得了，最可气的是亚历山大本人还满不在乎。 “嘿嘿，我还没有一把合适的手枪，总是使用灵能力量，免不了在其他军团面前暴露。” 亚历山大扒着实验台，特意往帝皇身侧靠近了些。 这种精密的东西，亚历山大作为一个机械工程学的初学者，连碰都不敢去碰。 万一少了某一个零件，想要再配齐组合到一起，恐怕是不可能了。 “怎么，你还敢威胁我？” 帝皇听到他要暴露灵能力量，眼眉一横吓得亚历山大连忙往后闪躲。 “等着吧，让我先研究研究这来自黑暗时代的科技，看看能不能进行复刻。” 帝皇口中话语未停，手上动作依旧稳的吓人，比发丝还细的金属线圈被他用小镊子一圈一圈剥离。 由于不知道使用灵能力量会对这柄手枪产生什么样的作用，所以帝皇一直都是亲手用各种指节大小的精密工具拆卸。 这是帝皇第一次感觉身形太过高大也是一种缺陷，一转头看向亚历山大，当即眼睛都亮了。 “你来试试。” 亚历山大被抓过来拿住钳子和镊子，在帝皇的指挥下一步步拆解这柄手枪最繁杂的部分。 第69章 血渴 “父亲，开枪以后我注意到那些线圈中有一截明显暗淡下来，那东西是不是一种储能器？” 亚历山大将最枯燥最无聊的金属丝线完全剥离，随后又被帝皇抢走工具挤到一边。 他倒是不觉得拆卸时有什么厌烦，有了帝皇亲自指导拆卸这种精密器械的经验，往后亚历山大对于任何机械的修复都更有底气。 “那东西并不是储能器，是一种能量转换器。” 帝皇拿着镊子的指尖一抖，金属丝线包裹下的黑色球体就像打开了某种机关，自动展开其内复杂的纹理，露出一颗黑得发亮的珠子。 “看，这东西才是储能器，来自黑暗时代的科技造物，它所蕴含的能量甚至可以击穿星舰的装甲。” 帝皇显然见识过类似的东西，拆开这柄武器的每一个零件就是为了查看这颗珠子的情况。 “所以它还能复刻吗？” 马格努斯眼巴巴地看着，若是能复刻他也想要一把当做收藏品保留。 “可惜了，帝国现在还生产不出这颗核心。” 帝皇叹了口气开始着手组装这柄手枪，将其恢复至最完美的状态，毕竟接下来是亚历山大要使用它。 人类的战争导致诸多科技都已经遗失，即使是帝皇也没能力直接手搓一柄一模一样的出来，如今连原料都不知如何获取，又怎能完成生产过程。 “就这一颗珠子的能量够使用多少次？”亚历山大满眼好奇。 “多少次？” 帝皇撇了一眼没见识的小东西。 “既然它是储能器，又有着能量转换装置，自然可以双向吸收释放能量。” 帝皇半趴在实验台上贴近距离，拿着小镊子细心调整每一个零件的位置。 “别碰，小心炸了。” 亚历山大刚想伸出指尖去触碰一下浸没蓝色线圈的瓶子，却被帝皇伸手打开。 “不碰不碰，反正以后就是我的了，想什么时候摸都行。” 亚历山大感觉到帝皇明显是下了黑手，疼的咧着嘴角把手指放在手心里揉搓。 “对了，它吸收什么类型的能量？不会只能吸收灵能吧。” 亚历山大在使用时不仅要考虑武器的强大与否，更需要考虑它的实用性。 如果只能使用灵能力量给这柄武器充能，那还不如直接装配一把帝国最强大的手枪更加实用。 “这东西远比你想象的要高级，它不仅能够吸收来自恒星的力量、灵能力量，甚至连星球磁场中的磁力也能储存利用。” 帝皇完成对核心部件多重线圈的完美复刻，开始将上千个零件重新组装回原本的位置。 “看到这些线圈了吗，就是它能转换外界磁力的装置，同时还可以将储存的能量反馈转化为电浆弹，等离子射线，热熔弹，热射线，以及其他诸多能量。” “这么厉害，要是坏了怎么修？” 亚历山大听到如此繁杂的功能并未欣喜，反而皱着眉质疑它的实用性。 众所周知，越是可靠实用的东西越是简单，而同样越是复杂繁琐的东西，它就越容易发生故障。 若是发生了故障，亚历山大现在可没能力自主维修，到时候不得急的满世界寻找帝皇的位置。 万一是在战场上出现意外情况，那还不如直接使用的灵能力量来的稳妥。 “不实用？你看到它的枪口了吗，这种设计除了武器自身过载，基本上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情况，它甚至比爆弹枪都更加可靠。” “至于过载，这种口径的设计，多重线圈的控能，还考虑什么过载。” 帝皇能读懂亚历山大内心所想，将武器拿在手中把玩展示它的使用方式。 “所以，它是一柄完美的武器？” 圣吉列斯听到帝皇的介绍也凑了过来。 “也并不算完美，它的某些功能随着配件的丢失已经无法再现。” 帝皇将手枪递给圣吉列斯，无视亚历山大想要而又不敢开口的模样。 “它其实并非是一柄手枪，而是一把重武器的核心部件，被强行拆解下来导致它只能当做手枪使用，而不能大功率释放其内部的能量。” 其实帝皇对于黑暗时代的武器了解并不多，那时的他不喜欢研究这种充满杀戮的机械造物，但依旧一眼就看出这柄武器是残缺的。 圣吉列斯把玩许久，扭头转交给马格努斯。 “父亲，它在那個时代叫什么名字。” 马格努斯突然想为古代科技造物编写一册通用书籍，脑海里记下着这把武器的细节。 “在黑暗时代它只是一种武器的组件，被称为能源核心或是其他什么名字。” 他们三人来回换着把玩，就仿佛没看到身边羡慕的眼神。 亚历山大眼睛一转突然想起什么，噔噔噔往自己的房间跑。 “对了圣吉列斯，我想起要给你找些有关灵能的书籍来着。” 亚历山大的声音让房间里的三人都怔在原地。 “既然你已经见识过亚空间恶魔的存在，又有着强大的灵能天赋，我相信你能够遏制住自身血怒的影响。” 帝皇深思片刻，看着亚历山大在房间内跑来跑去翻找书籍，并未上前制止。 “父亲，我会的，我绝不会被亚空间蛊惑。” 圣吉列斯穿着合身的袍子与帝皇站在一起，两人脸庞上的纹路都是那么相似的。 马格努斯站在一旁挠了挠头，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圣吉列斯给你。” 亚历山大捧着一箱子书籍跑出来，这些都是他已经看过并熟知的知识。 圣吉列斯从其中拿出一本随手翻开。 “圣吉列斯，伱知道你们军团的血渴问题吗，我感觉已经很严重了。 亚历山大侧歪着头看向帝皇，将众人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 “你是说战斗时那种狂躁暴怒的情绪？” 圣吉列斯并未注意到亚历山大的动作，依旧在快速浏览书籍上的知识。 显然，他目前并不知道第九军团爆发血渴时，会伴随着吞噬敌人血肉的事情，只以为会跟他一样陷入暴走。 “阿斯塔特所爆发的血渴，会让他们在战斗时吞噬敌人的血肉，若不遏制便会永久失去理智变成野兽。” 亚历山大简单向圣吉列斯讲述血渴发作后的症状。 帝皇能明显看到圣吉列斯拿着书籍的手腕都在颤动，这种事情显然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父亲，您知道吗？” 圣吉列斯看向帝皇，他不止一次听到过血渴，但从未想过会是这种表现。 食人，这是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禁忌。 第70章 基因螺旋 “血渴，它是一种存在于基因深处的产物。” 帝皇在实验室内踱步，心中甚是纠结。 他是一个非常重视投入和收获比的人，特别是在帝国迫切需要快速扩展疆域的时代，一切都是为了服务战争。 相比于其他军团，血渴只是一种基因螺旋被过度激发的负面状态，而且并非无法挽回和克制。 可这些潜在的问题，终究需要解决。 帝皇拿定主意来到亚历山大身边站住脚步，宽大的手掌不安分地移动。 “是是，因为部分基因片段的过度表达，所以才导致第九军团的战士出现血渴的前置条件。” 亚历山大感受到来自帝皇的威胁，连忙开口帮着解释。 他感觉到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不对又说不上来，心里隐隐感觉到这件事是自己挑起的，恐怕终究还是会落到自己头上。 “圣吉列斯，若是由你在军团内组建牧师部队，配合亚历山大和马格努斯即将创建的智库，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缓解甚至初步遏制血渴。” 帝皇在倾尽心力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意思，试图安抚圣吉列斯。 其实早在亚历山大出现以后，他就已经着手解决各个军团的问题，但目前依旧不是消除这些基因片段的合适时机。 大远征，一直是帝国目前需要发动一切力量的大计划。 在国运来临之时，定然要押上一切去搏一次渺茫的机会。 圣吉列斯站在原地绷着嘴角没说出一句话，面向帝皇和亚历山大时双眼略微泛红。 “好吧，我承认，目前帝国的一切都在为大远征让路，我没有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 帝皇见到这一幕一时间也是有些慌神，再三确认圣吉列斯那双泛红的眼眸，不敢相信他会表露出如此模样。 不过当他注意到马格努斯站在旁边都快压不住嘴角的弧度，低头再看一眼比他还更加慌乱的亚历山大，当即就明白了这俩小子不安好心呐。 “当然，我也知道这個问题必然需要解决。” “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等待亚历山大的成长，我会将调整基因螺旋方法交给他。” 帝皇作势顺手推了亚历山大一把，让他立即下决定，万一待会回过味来可就不好骗了。 至于要不要提醒亚历山大，帝皇才没那个想法，谁让他非得在这个时候提起各军团的基因问题。 帝皇所设计的星际战士模板，都是调整到最适合战争时期使用的基因，稳定并不是战时的主要方向。 若是将一切都打散重来，那要花费的时间可就太多了。 而且战力强大在战时才有生存的权利，若是为了所谓的稳定，也许在激烈的战场上死伤更多。 圣吉列斯闻言转头盯着亚历山大，眼眸里蓄起泪水，羽翼看起来都没有平日里那么精神。 “圣吉列斯，你尽可放心，我学的很快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 听到帝皇都发话了，亚历山大想也没想当即就作出保证。 在他看来作为绝对理智的帝皇，不可能直接放弃能够增强战斗力的基因。 就如狼之基因螺旋，它会给太空野狼军团带超绝灵敏的嗅觉和听觉，坚韧且有弹性的皮肤，能够咬穿装甲的细长犬齿。 种种表现，让太空野狼军团的战斗力提升不止一个幅度，而代价却是他们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兽性愈发旺盛，言行举止也更加狠毒狡猾。 最终无法控制兽性的战士，就会沦为是嗜血怪兽。 其实这种基因螺旋比第九军团的问题更加严峻，但是获得的战力提升足以让帝皇选择性无视。 “圣吉列斯，其实并不只有你的军团有这种问题。” 马格努斯走过来拍了拍圣吉列斯的肩膀，手指震动的频率规律又隐秘。 “我的子嗣们若是控制不了灵能就会陷入暴走，身体上出现血肉异化的状况，且无法挽回。” 作为同样拥有军团的马格努斯，显然更受圣吉列斯的信任，看起来很轻易地安抚住他的情绪。 两人的交流，让房间内迫切的氛围得到些许缓和。 “为了大远征我没有意见，但是我需要一个保证，保证在这个时间内必须着手解决。” 圣吉列斯走过来拽住亚历山大的手腕，羽翼半耷拉着显得神色异常憔悴。 “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向你保证，在大远征结束之前就解决第九军团的基因缺陷。” 亚历山大当即拍板确定，还特意与圣吉列斯击掌保证。 “好，大家都听到了。” “父亲，您替我和亚历山大作个证，以后有什么问题我就只找他。” 圣吉列斯甩开手脸色当即恢复如初，眼眶里的液体仿佛从来都不存在一般。 他高耸的羽翼随着身体挪动时略微颤动，拉着马格努斯直接去商量智库和牧师团队的组建问题。 “行了，东西给你。” 帝皇将武器塞到亚历山大僵在半空的手中，像甩去大麻烦一样转头走向实验室深处。 “我是不是，又被骗了。” 亚历山大恍然反应过来，眨巴眨巴嘴角琢磨刚刚圣吉列斯的眼睛到底有没有泪水。 不过他看向帝皇离开的背影，对身后两个看起来非常要好的家伙啐了一口，直接一同奔向实验室深处。 “伱们可真是一群惹事精。” 帝皇放慢脚步，让亚历山大不用特意跑动也能跟上他。 “哎~，这可真不怪我，我才是被坑的那个。” 亚历山大又把手枪丢给帝皇，双手抱住后脑仿佛回到自己家一样大大咧咧地漫步。 自己是被帝皇带到这里的，他不负责谁负责。 “其实想来也确实没办法，有些问题总是需要解决的。” “更何况圣吉列斯已经接触过血神，谁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亚历山大其实想明白了，圣吉列斯肯定提前跟马格努斯商量好了才会如此做的。 没办法，自己的弟弟都能装哭求他了，那还能怎样。 “那你呢，你又被影响多少？祂对你说了什么？” 帝皇漫不经心的提问，意识却时刻在关注着亚历山大的内心所想。 “就说了句口号，后面是什么没听到，不过我是肯定不会喊的。” 亚历山大对血神恐虐来说是没什么好感，一个冷静的战斗疯子罢了。 不对，他现在是对所有的亚空间邪神都没有好感，一群被负面状态影响到没有自我意志存在罢了。 “可不要小看那些邪神，帝国连已知物质世界未都能完全占据，对待祂们那种盘踞在时光长河中的存在，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帝皇停下脚步，语气郑重地警告亚历山大。 他发现经历过战争并且接触过恐虐的亚历山大，心中已经缺少了对待亚空间邪神的谨慎和危机感。 “你见到的只是其中一个存在，其他的邪神到底是什么模样，谁也不敢保证。” “是，我记下了父亲。” 亚历山大当即明悟过来。 恐虐不知为何对他并非一味的杀戮战斗，但其他的邪神可就不一定了。 谁敢确定祂们内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 第71章 礼物展厅 “马格努斯，你确定每个军团都有着基因缺陷？” 圣吉列斯洁白的羽翼高高竖起，实验透过舷窗看向自己的荣光女王级战列舰。 在返程的路上，圣吉列斯就已经和马格努斯交流过自己军团的信息，但是对于血渴的存在，他还真不知道会出现吞噬敌人血肉的情况。 “根据我的初步考察确实是这样。” “但与其说是基因缺陷，倒不如说父亲对基因螺旋进行了过激的调整，让我们的子嗣更加适应惨烈的战争。” 马格努斯重新整理一份灵能知识书籍，刚刚才搬一半亚历山大就回来了，所以只好连忙用灵能传送藏起来。 “我明白。” 圣吉列斯倒是没有那么看不开。 既然帝皇没有偏心，那他自然可以接受目前这种状况。 至于说帝皇明显偏心亚历山大，那很正常，谁让他最小而且最有能力呢。 “力量的强大与否，决定着我们的子嗣拥有多少选择权，若是失去了这部分基因的表达，也许他们活不过几场激烈的战争，甚至消亡在大远征之中也不是不可能。” 马格努斯找到最后一本书，直起腰身缓了口气。 若是让千子们自己作出选择，是承受血肉变异的诅咒，还是传承灵能的天赋，毋庸置疑，马格努斯相信他们一定会选择后者。 “是的，但是基因的缺陷必须要得到遏制。” 圣吉列斯来到马格努斯为他准备的书墙旁边，按照摆放的顺序拿起最前面一本坐到沙发上开始翻阅。 他不像亚历山大一样需要系统地学习所有的灵能知识，只需要掌握对于亚空间的防御和灵能使用方法即可。 两人就那么各自拿着一本书，你一句我一句地交流着智库和牧师对于血渴遏制的实验问题。 ... 实验室深处。 一大一小两人停下脚步，站在中型装备实验室门口。 “看，这是为你准备的真一铠甲，它可以随着灵能力量的充盈控制放大和收缩。” 帝皇对于亚历山大的这副盔甲，可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实验调整。 没办法，亚历山大的身高长得太快了，帝皇又不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只能试着一劳永逸。 “就像马格努斯的那副盔甲一样自由放大收缩？” 亚历山大来到展柜前，伸手摩擦着金色铠甲的棱角。 它并不像一般的金属那么冰冷，而是散发着一股温热之感。 “父亲太挤了，穿不进去。”亚历山大吐气收腹，强行往自己身上套。 “啧，你长的可真够快的。” 帝皇一手抓着亚历山大的胳膊，另一只手按在盔甲上。 灵能力量让盔甲模块化脱离，改变每一块构件的大小，随后再附着到亚历山大的身上恢复成最合身尺寸。 “确实高级唉，比耀金盔甲舒服多了，使用起来也没什么阻滞感。” 亚历山大伸手放到腰侧做了个快速拔枪的动作，并未出现反应要比动作要快上一丝的延迟感。 “父亲，这个能改变大小吗？” 亚历山大摇晃着手枪，那柄来自黑暗时代的造物，放在他的手里还显得有些大。 帝皇脊背一僵：“你当我是万能的？我现在就把技术和图纸塞到你脑子里，伱以后就自己改装吧。” “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亚历山大自己学习这些知识也花不了几年时间。 若是强行往脑子里塞东西，反而会带来极强的晕眩感，并伴随着恶心呕吐，严重的还会导致大脑受损。 一次接受太多信息，单单是脑部的负荷就能可能让普通人变成傻子，更别说这些繁杂笼统的知识。 “那就过来看看，这些东西是要你带给自己兄弟们的礼物。” 帝皇来的一面展厅墙，打开大小各异的展柜露各式各样的武器和铠甲。 “这柄镰刀是用剩下那部分大魔脊骨做成的？” 亚历山大对别的武器倒不怎么感兴趣，反而一眼看中了那柄纯白如玉的脊骨镰刀。 “这是留给莫塔里安的礼物，助他亲手斩杀异形。” 帝皇扶着展台看着亚历山大将镰刀舞得密不透风，心中不禁感慨。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于人性的情感已经越来越复杂，以往的他绝对不会有这么多话，也不会如此悠闲地闲聊。 他在亚历山大的记忆里与子嗣们沟通都显得很吃力，更别说今天这种配合圣吉列斯他俩一起坑亚历山大的情况。 回忆起亚历山大没有出现的时日里，他每时每刻都想把时间掰成三份来用，一直都在拼命的忙碌着，为了人类那渺茫且看不到希望的未来。 “还行，感觉用的挺顺手。” 亚历山大新鲜够了，顺手将武器放回展厅。 “你若是想要，我可以再给你制作一把。” 帝皇跳出回忆，将镰刀封存进展厅。 这柄武器，他特意加了其他材料，并不适合亚历山大使用。 “不，我并不喜欢奇形怪状的武器，链锯剑就挺好。” 亚历山大在展厅里转了一圈，对于这些武器铠甲兴致全无。 “既然没你喜欢的，那就走吧。” 展厅内的灯光接连关闭，亚历山大跟着地帝皇重新来到走廊。 “父亲，我接下来的行程需要去哪里，巴巴鲁斯吗？” 亚历山大知道帝皇已经改变了计划，目前他的行动都需要按照变更的计划进行修改。 “是的，我会提前接回几位相对稳定的原体，安格隆那边也需要我尽快前往。” 帝皇现在并不担心那几位性格执拗的原体，有了亚历山大的存在即使不能解决，也会相对缓和许多，倒是安格隆那边需要担心屠夫之钉的植入。 “我倒是没问题，可以和马格努斯一起乘坐光芒号，但是雷霆战士们该怎么办？还有后续需要安顿的灰骑士和寂静修女。” 亚历山大倒是不担心自己没有战舰可用，就是不知道火星船坞和泰拉铸造基地什么时候能交付自己的旗舰。 “有一艘欧泊龙级战列舰，将跟随千子军团的舰队一同行动。” “而且各個军团的舰队，我会安排他们靠近自己基因之父所在的星系执行任务。” 帝皇低头扶好亚历山大挥舞镰刀时导致有些偏移的王冠，顺手捋顺他略显散乱的黑发。 “同时，你也要记着多协助其他军团的行动，多在战士们身边露露脸，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 “至于是否用你的基因来培育基因种子，马卡多还在考虑当中，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联系你的。” 亚历山大点头倾听着帝皇的安排，他突然有些想念马卡多。 第72章 灵能共振 “怎么，这才出来多久你就想家了？” 帝皇一脸嫌弃的模样，伸手揉乱刚刚捋顺的头发。 说实话，他有些羡慕马卡多那个家伙了，这么快就有人挂念。 “离开地球八个多月，我还从来没有到过这么远的地方。” 亚历山大用脚尖在地板上轻踢几下。 可能在帝皇的时间观念里，一年的时间还不够做一个小实验。 但在亚历山大短短二十多年的生命历程中，一年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哪怕他已经摆脱生命衰老死亡的诅咒，却依旧无法弥补人生阅历带来的变化。 “要不先送你回去一趟？” 帝皇感受着亚历山大内心深处的思念，不由得勾起多年未曾出现的情绪共鸣。 “谁说想家就一定要回去了，”亚历山大用诧异的目光看过去。 “现在不是可以灵能通讯吗？超远程灵通讯，你教我这個就行。” “你，”帝皇一愣神，感觉酝酿的情绪瞬间消逝一空。 “下次想学灵能力量的使用方法就直说。” 高大的身影转身离开，亚历山大咧着嘴角快步追上去。 “还要学习抹消和稳固亚空间中的锚点的方法，还有...” “够了，先跟我来。” 帝皇被骚扰的不耐其烦，伸手托着亚历山大的后背推着他一同往前走。 “去哪啊？” 亚历山大小腿蹬得飞快。 “去哪？带你去禁闭室冷静一下。”帝皇冷飕飕道。 帝皇幻梦号实验室的深处，帝皇经过多年实操构建了一间灵能增幅室，在这里可以让使用者细致入微的操控灵能力量。 该实验室由许多特殊材质的板块拼接而成，布置有一个巨大的落地舷窗，面向幽寂且浩瀚的宇宙。 其结构马格努斯曾在光芒号上进行过复刻，但并不能做到如同帝皇幻梦号上的这种微缩版。 对于帝皇这种庞大的灵能力量使用者，如何保证在使用灵能时不伤及脆弱的人体才是他们主要考虑的事。 灵能增幅室的作用就是可以让帝皇以入梦的方式，操控极其微弱的灵能通过增幅室的扩大超远程向普通人传达信息，但不烧毁他们的个人意识。 像超远程灵能搜索，大幅度帝国战士赐福，都可以经过这间灵能增幅室进行。 “自己试着先把铠甲脱掉放在门口。” 帝皇解开层层加密的大门，先一步踢掉鞋子走了进去。 亚历山大先在走廊内左右看了看，伸手划开灵能通道从里拿出一件袍子。 随即单手撑着墙壁，控制着灵能力量将真一盔甲的每一块构件都熟记于心，快速拆卸下来再重新拼装到一起立于门外。 亚历山大把袍子往身上一套，跟着帝皇的脚步一同进入房内。 “别看了，这里不是禁闭室，是一间灵能增幅室。” 帝皇连头都没回，控制着伺服颅骨投影出人体脑部的三维模型。 “灵能增幅室啊，我还需要对灵能力量增幅变大吗？” 亚历山大有些疑惑。 他自身就拥有庞大的灵能力量，听名字还以为这间增幅室是扩大灵能力量的房间。 “粗暴的使用灵能力量，你如何能对战士们进行赐福，直接烧毁他们的肉身吗?” 帝皇调整着伺服颅骨内的信息，红蓝色的光束在房间内频频闪动。 “噢，这是一间增强微弱灵能的房间是吧。” 亚历山大知道饱和的灵能力量连他的身体都可以烧伤，那更别说肉身脆弱的人类战士。 “我还没看完马格努斯准备的灵能书籍，现在伱讲的东西我能听懂吗？” 亚历山大来到投影旁边，伸手旋转缩放观察着里面的人体构造。 “我知道，所以我还是先教你灵能运转的基础框架，至于它为什么能如此使用，你再花时间了解吧。” 帝皇调整好一切用于教学的工具，空中足足悬浮有四个伺服颅骨。 这些由帝皇忠仆遗褪所改装的造物，是人类的纯洁和所作出牺牲的象征。 其加装的反重力引擎可以让他们在空中盘旋自由移动，加载的机魂允许他们执行多种命令，像是一种智能化的多功能无人机。 若是由帝国英雄遗褪改造的颅骨，他们可以装载其生者生前的人格，甚至能担任战争参谋的工作，某些星舰的舰长都会向伺服颅骨询问战术计划。 “就像上次教我时那样?” 亚历山大想起自己当初什么也不懂，听完帝皇的讲解他还真能像模像样使用灵能力量。 “你已经拥有了灵能能力，这次我会直接教你如何实操。” 帝皇伸手指着投影出的脑部模型，里面几个明显的节点亮起形成一道完整的回路。 “看到这几个节点了吗，让你的灵能力量透过这些节点与亚空间进行同频共振。” 亚历山大当即眯着眼睛，在帝皇的指导下感受着自己的灵能力量。 目前帝国对于灵能者依旧在严加管控，这是因为人类的大脑不足以完全控制灵能力量，以至于基本上强大但肉身弱小的灵能者都伴随着严重的精神疾病，甚至一度迷失在幻想与现实的交错感之中。 当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无序地使用灵能力量时，所产生的破坏简直无法估量，并且亚空间生物随着灵能者使用灵能时，还会逐步侵占他们的肉体，从而达到在物质世界降临的目的。 可以想象，强大的恶魔配合上人类的灵能力量，其对帝国产生的破坏力会达到何种恐怖的程度。 所以，当帝国发现高级别的灵能者时，都会给予人道毁灭。 其实这些所谓的灵能者，只是人类的大脑在思考运转时，灵魂本质会与亚空间中某种特定的频率发生共振，而共振的频率越是一致，对现实的影响也就越剧烈，所以灵能力量就越强。 而且这种共振频率，犹如在亚空间中平静的水面上抛下一块巨石，向外溅起无边无际的波澜，也就导致他们极其容易被亚空间中的生物所注意到。 可以想象一个强大且伴随着精神疾病的灵能者，简直就是恶魔们最完美且最容易夺取的躯壳，定然犹如飞蛾扑火般蜂拥涌来。 也就是为什么说，使用灵能力量是在寂夜之中点起火把的原因。 帝国对于不同共振频率的灵能者，还初步定下几个灵能体系，就比如生化系、预言系、念力系、心灵系、能量系等等。 而帝皇和亚历山大，则不需要考虑自己归属于什么灵能体系，因为他们可以自发调整灵能的共振频率，达到使用出每个灵能力量体系所对应的能力。 第73章 战事指令 “没反应啊?” 亚历山大透过几个节点频频发出灵能共振，但是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对啊，本来就没反应，我只是让你试着发出同频的灵能运转回路而已。” “你不会以为自己能直接跳过基础训练，进行几千甚至上万个大脑回路节点的运转吧。” 帝皇带着一脸笑意，切换到另一个伺服颅骨所投影出的节点回路。 亚历山大翻個白眼不想理他，继续按照下一个投影的指示进行灵能运转。 从一开始的几个节点，到几百个、几千个、上万个、甚至几万个几十万个大脑回路节点。 亚历山大只用了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他已经学会且牢牢记下诸多灵能力量体系的使用框架和基础模型。 哪怕他并不知道灵能力量的底层逻辑，但无疑亚历山大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灵能力量使用者。 “父亲，亚历山大他怎么了？” 圣吉列斯闪电般从沙发上跃起来，双翼展开没发出一丝声音悄然来到帝皇身边。 “这小家伙一连训练好几个小时，硬是把自己累晕过去了。” 帝皇双手笨拙地托着沉沉睡去的亚历山大，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到他私人房间的大床上。 “他就抵达巴尔星系时睡了一觉，能一直坚持到现在，精力还真是旺盛。” 马格努斯扒着床头，伸手捋一下亚历山额头上凌乱的碎发。 上一次他这样看着亚历山大时，身边站着的人是罗格·多恩，那个不会聊天且不太能接受灵能力量的兄弟，与今天的圣吉列斯一对比。 马格努斯感觉对其他尚未回归的兄弟们，还抱有很大希望。 “怎么样，他睡着的时候乖吧。” 马格努斯见到帝皇转身离开，偷偷掐了一把亚历山大软乎乎的脸颊，示意圣吉列斯也来试试手感。 圣吉列斯见到这一幕明显意动，不过注意到帝皇的脚步一顿，他当即一脸严肃地对着马格努斯摇了摇头，一副绝不可如此的姿态拒绝。 “行了，先别打扰他，你们出来聊聊。” 帝皇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说话时的声音压得很低。 “好的父亲。” 马格努斯小声回应，收回手站起身想要去拉圣吉列斯。 “嘘~” 圣吉列斯蹑手蹑脚来到亚历山大的床边，单膝跪地扒拉着床沿，伸出手掐掐脸颊，拨弄一把水嘟嘟的嘴唇，还顺手扯一把弹软耳朵。 “走吧。” 圣吉列斯快速完成一连串动作。 他在马格努斯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一脸庄重肃穆的走出房间，还顺手将门轻轻合上。 “这...” 马格努斯伸手指着房门，一时间竟然哽咽住了。 他知道圣吉列斯的性格与样貌极度不符，但是没想到竟会如此不要... 算了不想了，万一圣吉列斯能察觉到呢。 “父亲。” 圣吉列斯先一步走出房门，马格努斯紧随其后向坐在沙发上的帝皇轻声打了个招呼。 “行了，先坐吧。” 帝皇指了指宽厚的沙发，示意两人坐下。 “马格努斯，接下来你们要前往的地点是巴巴鲁斯星球，在那里你们将遇到被邪神注视着的另一位兄弟，莫塔里安。” “当然，接回他是亚历山大的任务，你一路上则是需要按照命令，沿途清扫出现亚空间污染的星球，与其他军团通力合作。” “没问题，不过那个邪神是怎么回事？” 马格努斯对目前的安排并无异议。 相比于清扫异形，马格努斯其实更喜欢清除亚空间污染，这种任务对他来说是一举两得，既可研究亚空间，又可以培养亚历山大的灵能力量，让他对千子军团更上心。 “一个满是病毒散播疾病的邪神，那根大魔脊骨就是来自祂的势力。” 帝皇撑着下巴，用灵能力量再度预知亚历山大向前的时间线有没有危险。 不过频频跳动的画面和感知，并未出现什么特殊异常。 “这一路上伱们要小心，发现灵能者以后不要为了实验就盲目放任危险的存在。” 帝皇特意提点马格努斯，这个家伙可是有先例的。 “我知道，我听亚历山大的。” 马格努斯看得出来亚历山大比他更激进，连连向帝皇保证。 “嗯。” 帝皇转头看向一脸迫切等待任务的圣吉列斯：“目前第九军团的主要任务是调整士气进行扩军，尽快统筹充足的兵力，参与到大远征当中。” “是，父亲。” 圣吉列斯的脸色缓和很多，试探性地问道：“我想直接挑选巴尔卫星上的血族战士和纯血巴尔战士，参加星际战士的改造。” “没问题，只要通过考察和基础身体素质选拔，我会全力支持你们军团的星际战士改造手术。” 帝皇当即答应下来。 作为相对稳定的泰拉裔老兵，都因为战争的惨烈开始出现血渴的问题并愈发频繁。 若是大规模选拔来自巴尔卫星上的战士，那么血渴的问题就会得到急速扩张。 这是帝皇通过亚历山大的记忆所察觉到的必然情况，可为了照顾圣吉列斯的情绪和对于大远征时迫切需要的兵力，这是应有的代价。 选拔成年战士进行星际战士改造手术，那就需要排除生物湿件培育星际战士超人器官，再进行移植的方法，而是直接在成年战士的体内进行二次发育培育器官。 帝皇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那所谓血棺改造手术的物资和设备。 “我会安排康斯坦丁·瓦尔多将星际战士改造手术所需的物资和设备交付给你。” “第九军团也有着自己的改造手术，你们可以自主选择。” 帝皇仔细思索了一下，还是将血棺改造手术和普通星际战士改造手术的差别，以及战士们的个人经历对改造后的影响，向圣吉列斯阐明。 “父亲，我明白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我会向战士们讲述清楚，让他们自主选择。” 圣吉列斯绝非优柔寡断仁慈怯懦的圣母，他首先是一个战士，一个统帅，其次才是人们称呼中所谓的‘天使’。” 他并非不信任来自泰拉的老兵，而是不想抛弃长期在他身边征战的战士。 第74章 圣血牧师 “很好，自主选择很好。” 帝皇揉着眉心发出阵阵感慨。 以往的他确实是操心太多事，他也明白应该给子嗣们足够的自由，可原体们如何抵挡来自亚空间中的阵阵低语。 碍于帝国真理与亚空间的诸多限制，帝皇又不能直说亚空间四神的存在与祂们的本质，所以矛盾和所谓的阴谋就开始迅速滋生。 “你们对牧师和智库的组建商量出结果了吗？”帝皇轻声询问。 圣吉列斯与马格努斯闻言相互对视一眼。 两人经过一番交流，心中都对各自的任务有所想法，但显然不会像帝皇所考虑的那么成熟。 “父亲，我打算从药剂师们中选拔一部分战士，让他们搭建出圣血牧师队伍的框架，以此作为基础深度研究分析血渴的遏制手段。” 圣吉列斯已从子嗣们牺牲的悲痛中醒来，看待问题也相对更加理智。 血渴的存在不是短期内出现的，圣吉列斯相信军团内一定有着相应的团体在尝试处理和解决这个问题。 那么直接将既定的队伍进行转正，吸纳对精神问题有研究的人才，自然能够很快速的搭建出牧师团队。 血渴已经出现，圣吉列斯相信只要耐心处理就一定能得到合理的解决。 未来，也必定会随着今日的选择，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血渴的出现，是一种理性的崩塌。” 帝皇早已对血渴的出现进行过调查。 基因确实是需要是到导致它出现的前置因素，但它发展成不可控的疾病，绝对是因为外在条件所导致的。 “战士们在没有吞噬敌人的血肉代入其记忆之前，血渴只是一种生理上潜在的因素，而一旦吞噬大量的血肉，它就会迅速转变为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这种变化一旦开启，战士们变得嗜血暴虐喜欢近战啃咬敌人，同时大脑出现病变并引发诸多精神疾病。” “肉体也会相应的随之出现活化，他们的嘴里会长满尖牙，脸颊变得狭长，皮肤苍白。” 帝皇将他所调查的数据传送给圣吉列斯，让他亲眼看一看血渴爆发后的战士，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 可以说，长期浸没在血渴中的战士，几乎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类。 “圣吉列斯你要记住，牧师团队的职责必须拥有权利控制或处决那些陷入血渴且无法挽回的战士。” 帝皇特意等圣吉列斯看完资料，注视着他的双眸一字一句说出自己的观点，观察圣吉列斯究竟有没有冷酷的一面。 “若是他们以人类为食，沉浸在血渴之中无法自拔，那他们就不再是我的子嗣，而是变种人。” “我必将赐予他们沉眠。” 圣吉列斯看到爆发血渴的战士宛如在巴尔卫星上流窜的异形一般。 他也不不得不承认，这种来自血脉基因的诅咒确实让人悲痛。 “我会从月球基因改造基地调遣一部分技术军士，让他们协助第九军团快速研究出一套合理的控制技术。” 既然圣吉列斯已经表态，那帝皇自然也应给予帮助。 “要记住语言是一种强大的力量，你可以参考凡人部队中的政委，他们往往精通此道。” “某些特殊的建筑，也能给战士们带来心灵上的安宁，缓和他们暴虐的情绪。” 帝皇深知语言所带来的影响之巨。 他只是略微有所改变，与诸位子嗣们紧张的关系就迅速破冰升温，潜在的危机也悄然消失于无形。 可以想象，若是亚空间中的邪神不能以莫名的低语影响物质世界，那么能避免多少复杂的情况出现。 至于说特殊建筑，亚历山大的记忆里教堂和修道院确实能给人带来一定的安宁。 “我会牢记的，父亲。” 圣吉列斯点头称是。 “记得定期向我反馈，有问题也可以直接联系我。” 基因之父回归军团，所带来的影响和改变都是巨大且未知的，帝皇相信圣吉列斯的回归，短期内一定可以使得第九军团的问题得到快速的改变。 “你呢，马格努斯。” 帝皇将注意力转移到马格努斯身上。 亚历山大当前的主要任务依旧是学习各种知识，所以组建智库的事还要以马格努斯为主。 相应的，他才是第一责任人。 “父亲，智库的事就放心交给我的千子军团即可，不过有一点需要您的帮助。” 马格努斯尚未被亚空间中的阴谋缠绕，相比于其他原体，他还挺喜欢与帝皇进行交流，所以有问题他会第一时间请求帮助，而不是什么都隐瞒下来自己解决。 “讲讲。” 帝皇本就很乐意帮助自己的子嗣们，只是之前即使想帮助也不知如何开口。 “只需要您下发一个通知，让各个军团的灵能战士自发前往千子舰队即可。” “毕竟我目前不能停留到一個合适的星球，专心组建智库团队。” 在帝国对待灵能者的管控政策下，很难出现一个灵能者聚集地。 虽然马格努斯降临到星球普洛斯佩罗，拥有相当丰富的灵能基础与学术氛围，但它并不适合当做智库的培训基地。 而且这颗星球上什么实验研究都敢进行，让其他军团知晓率这种情况，马格努斯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其实无论是帝皇还是马格努斯，都不会放任一个兵种的诞生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外野蛮生长，所以培训基地只能定在不停移动的千子舰队。 在这种情况下也有好处，就是这些智库会随着亚历山大的学习一同成长，并且能快速适应有违帝国真理的事件。 “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 帝皇并不担心智库的建立，有亚历山大的存在许多复杂的事都会拥有合法性。 马卡多坐镇泰拉，自然会让亚历山大的许多麻烦消弭于无形之中。 “要记住，智库的权能不能单单只处理亚空间事件，还应当加深他们与普通星际战士们之间的联络和关系，但又不能太过亲密。” “总体来说，就是要保持神秘感。” 帝皇要考虑的是，其他军团能否接受智库的存在。 若只负责处理亚空间污染事件，很容易被视为在其他军团安插小团体，反而导致一件好事，在他人眼中变得不那么纯粹。 第75章 智库职能 “明白，我打算让智库的职能变得跟千子军团一样。” 马格努斯顺着帝皇的思路讲下去。 其实他一开始的想法，就是让智库们与千子军团进行同样的培训，就如同千子军团在其他军团内进行复刻。 马格努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既然某些军团不喜欢千子，那我就把千子军团搬到你们的军团里，你们总不能不接受自己的兄弟们吧。 见到帝皇的视线直勾勾看过来，马格努斯又连忙说道。 “同时，我打算将千子军团的知识库与其他军团的智库进行共享，在必要时还可以给予其他兄弟们相应的技术支持。” 马格努斯明白哪有什么便宜都能占的道理，只有智库出现不可替代性和必要性，其他的军团才会允许他们的存在。 到时候只要让千子军团在其他军团面前展露出自己的手段，他的兄弟们自然就知道自己有多么强大。 “我会为你打通阻碍。” 帝皇看得出马格努斯的小心思，倒也不去点破。 实际上帝皇所知的智库，还负责记录战团伟大的事迹与历史，维护军团古老而珍贵的文化知识与技术。 这部分权能就是千子军团的行为风格在其他部队的体现，同时对于各军团的延续和技术保存，也有着相当大的帮助。 战火蔓延下，帝国的技术和知识消失甚多，多一个保存的手段，对未来也能多一份保证。 谁也不知道，从下一个标准模板构造stc里面，能开出多么夸张的技术。 “马格努斯，我希望你告诫这些智库们，不要过分展露自己的能力。” 灵能者这种挑战帝国真理的存在，他们必然不会被大部分帝国战士所接受，而长期以往带来的矛盾，也是帝皇在漫长时间线上需要考虑的事情。 “我会的，父亲。”马格努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在他所遇到的兄弟们当中，能够接受灵能的兄弟并不多，虽然有些并不会表露出来，但是马格努斯能隐隐感觉的到。 “我明白有些兄弟们可能不太喜欢灵能，所以才讨厌我，但是亚历山大怎么办？”马格努斯咽了两口气，还是问了出来。 他可以忍受来自兄弟们异样的眼光，但马格努斯不会让亚历山大也遭受到同样的待遇。 可是马格努斯忘记了一点，他自己对待不喜欢灵能力量的兄弟们，态度也并不那么友善。 圣吉列斯眼神闪烁，看向帝皇并未着急说话。 他早就有过猜测，众多兄弟们不一定会是一条心，所以圣吉列斯才会如此迫切的吸收一切来自帝国的知识和技术。 圣吉列斯能接受灵能，也只是因为亚历山大和帝皇都可以使用灵能，而不是他喜欢灵能。 相对来说，圣吉列斯其实更喜欢使用武器贴身近战。 “这就需要你尽快让亚历山大长起来，我们才能将计划进展到下一步。” 帝皇明白在帝国真理的影响下，一切超自然力量都不会在短期内被普罗大众们接受，所以就需要亚历山大多多展露自己的力量，在多方运作下吸引信仰之力。 通过对未来的预知，帝皇知道亚空间对物质世界的侵染已经达到了极其严重的程度，想要切彻底清除只能进行登‘神’计划，通过亚空间本身来解决这个问题。 帝皇甚至已经在教导亚历山大如何在亚空间之中建立英灵殿，收拢牺牲战士们在亚空间中游荡的意识。 其实帝皇早就知道亚空间四神对原体们的渴求程度多么剧烈，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但是从小在泰拉培养的荷鲁斯竟然引导了反叛，所以才会使得一切都那么猝不及防。 “父亲，您所说的下一步是指?” 圣吉列斯明白又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大计划。 “登‘神’计划。” 帝皇倒也没打算瞒着他，毕竟圣吉列斯以后将会是亚历山大最坚实的臂膀，于是向他讲述所谓的登‘神’计划需要如何做。 “只能是亚历山大？”圣吉列斯确认道。 “是的，这是他的职责。” 帝皇语气坚定。 ‘神’，一個多么沉重的词语。 进入亚空间登‘神’，就意味着需要长期吸收来自人类的信仰与繁杂的情绪，到时候身为人的人性，就会消弭在时间长河之中。 那时候的‘神’，究竟还是当初的自己吗。 帝皇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才会拒绝自己的本质。 “你们先在这等着吧，我需要去准备一件东西。” 帝皇并未再解释其它，站起身脚步突然踉跄一下，随后坚定地走进走廊深处。 此次巴尔卫星战役，将会是帝国与亚空间恶魔战争一个拐点，也是见证亚历山大正式向亚空间四神吹起反攻号角的一个节点。 所以帝皇准备亲手为制作一面旗帜，以此祭奠所有为了征战亚空间恶魔所牺牲的战士。 “马格努斯，目前已经回归帝国的兄弟们有谁？” 圣吉列斯直到看到帝皇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之中，才问出一直想说的问题。 通过对灵能的理解和使用，圣吉列斯已经深刻意识到所谓的灵能力量，对现实的影响和战力的提升有多么强大。 况且他的一双羽翼就是灵能力量的具现化，不仅有着血肉的本质，还有着与亚空间发出同频共鸣的能力。 他虽不像亚历山大那种由灵能力量所构建出的翅膀，但实际上也相差无几。 “算上伱，共有十二位。” 马格努斯正式向圣吉列斯介绍已经回归帝国的原体们。 圣吉列斯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的听着，记下各个军团的特点，分析马格努斯对每个军团的主观态度。 “所以在这些人之中，究竟有谁厌恶灵能力量呢。” 圣吉列斯看向亚历山大的房门。 “要是真说厌恶，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马格努斯仔细思量，一时还真说不出来。 目前正处于大远征的初期，各个军团基本上都在帝皇的指挥下通力合作，也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况且，每一个原体都有着灵能天赋，只是他们自身接不接受，愿不愿意使用的问题罢了。 两人正思索的间隙，啪嗒一声，亚历山大的房门从内部推开。 第76章 太阳圆环 “早啊。” 亚历山大顶着凌乱的头发推开房门。 整个人睡的迷迷糊糊，走路都还一摇一晃。 “祭奠会记得喊我。” 亚历山大嘴里嘟囔不清，拎着布满金叶子的王冠一头栽到沙发上，半边身子耷拉在外。 他感觉睡的好像不怎么舒服，身子向上拱了两下，直到找到一个合适的抱枕才再次睡过去。 由于在惦记着第九军团的祭奠会，亚历山大刚刚睡的很浅，这次倒是格外沉。 ‘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圣吉列斯茫然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亚历山大，使用灵能力量询问马格努斯。 巴尔卫星上恶劣的生存环境，让生活在那里的人们非常机警，但凡感受到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恍然惊醒。 圣吉列斯还是第一次看到睡得如此迷糊的人，好像在亚历山大身边什么危机感与警惕感都不存在一样。 ‘不是吧，他上次好像睡的挺沉。’ 马格努斯就见过亚历山大睡过一次觉，还以为圣吉列斯想问他睡觉怎么不老实。 于是当即合上书侧身靠过去，示意你要不愿意让亚历山大枕着他来也行。 ‘我的意思是他就这么没有危机感吗？’ 圣吉列斯面色不变，仿佛看不懂马格努斯的意思。 不过悄悄用羽翼盖住亚历山大的脊背，身体向后靠在沙发背托上找个舒服的姿势。 ‘你意思是他在这能有危险？’ 马格努斯面色古怪，心里想着你在侮辱谁呢。 不过碍于对圣吉列斯的了解，倒也没直接说出来。 ‘说的也是。’ 圣吉列斯点点头不再多言，控制着灵能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拿到手里翻阅。 帝皇就在身侧，他也该试着短暂地放下沉重的负担，好好享受这从未体验过的时光。 一面书墙，随着亚历山大平缓的呼吸声，逐步被圣吉列斯从最底层一一翻阅。 期间帝皇走出来看了一眼大厅内的情况，拿走亚历山大不知何时从手中滑落的王冠，再次离去。 而亚空间之中，炙热的太阳随着呼吸的频率运转升升落落，漫天繁星尽归其位。 可终究不见繁星之中的身影，究竟是何种模样。 叮叮铛铛，帝皇待在灵能增幅室内盘腿坐下，手中托着金叶王冠，灵能力量具象化生成一柄精致小锤。 敲打之下，王冠并未增添任何材料，却在其后形成一轮带有尖刺太阳圆环，上面还附着着一面无形无质的金色光轮。 与此同时，一束金色光柱破开亚空间壁垒，穿透昏晦的空间照射通红的太阳之上。 蕴含帝皇亚空间气息的能量，通过太阳赤红色的光芒向外发散，每当一束红芒照在繁星之上时，被封锁其中的战士便宛如新生，即将登上他们人生中的第二场舞台。 血红色的盔甲，闪烁着金光的帝国双头鹰，燃烧着烈焰的链锯剑，喷薄着火柱的爆弹枪。 这，是一批登临英灵殿的帝国战士。 啧啧啧，亚历山大不知是梦到什么不停的叭嗒嘴，脸颊枕在圣吉列斯身上，嘴角里流出晶莹的口水。 稍感疲惫的精神得到充足的修养，亚历山大单手撑着‘抱枕’缓缓坐起身，顺手抹了一把嘴角。 “睡醒了?” 圣吉列斯抖了抖有些凌乱的羽翼，刚想站起身结果腿一软直接坐回原位。 “嗯，睡醒了。” 亚历山大还在迷糊着呢，连是谁问话都不清楚，茫然回应一句后推开自己的房门准备去洗漱。 “嘿还流口水，小孩似的。” 马格努斯放下书，眼睛一瞟注意到圣吉列斯膝盖处的袍子上明显湿了一块，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亚历山大果然是年龄尚小，一睡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马格努斯，晚会儿我们去巴尔主星上比试一番，怎么样。” 圣吉列斯面无表情用力揉着大腿，顺便用灵能烘干袍子上的水渍。 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就此分别，亚历山大未来一段时间的安全将由马格努斯负责，圣吉列斯并未见过他出手的样子，不清楚马格努斯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所以，还是决定亲自与其交手过后才放心。 “咳咳，不是，为什么？” 马格努斯突然呛了一下，丢下书看过去不知所然。 在他的认知里，圣吉列斯属于脸善手黑，胸有城府的兄弟. 跟谁有矛盾，都不能与他有矛盾，不然圣吉列斯一定会报复回来。。 当然，圣吉列斯也仅仅是停留在打闹性质上，并不会真的对兄弟们下狠手。 “接下来的行程将由你与亚历山大同行，我需要验证你究竟是否有能力保护他。” 圣吉列斯终于能站起身，不过他并未着急走动。 见马格努斯并未回应他，只好又多解释一句。 “毕竟你也知道接下来的计划，亚历山大才是核心，我们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 “没问题，就在祭奠会后吧。” 马格努斯眼神闪烁，这次果断答应了下来。 别以为学者就不会战斗，马格努斯可不虚其他兄弟们，庞大的灵能力量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更何况只是一個刚刚回归帝国的兄弟，之前连灵能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对他造成威胁。 “具体地点伱选吧，我不用翅膀。” 圣吉列斯背对着马格努斯抬腿走了两步，不过姿势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太协调，只好来到书架旁边撑着书慢慢挪动。 “好，那我也不...” 马格努斯顺势接过话，不过突然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你不用翅膀，你是看不起谁呢。 “我这，那我不使用远程武器进行攻击。” 马格努斯快速搜索了一下，选择放弃一种攻击手段，免得显得他不自信。 “你们在聊什么呢。” 亚历山大洗漱完毕，伸着懒腰走出房门，只感觉大脑清醒一身通透。 “马格努斯待会儿说要与我进行决斗，我不用翅膀，他不进行远程攻击。” 圣吉列斯刚刚走路还踮脚，现在感觉跟没事人一样，大踏步在书架旁边选择书籍。 倒是马格努斯一脸古怪，他刚刚只是说不使用远程武器，怎么突然就不能远程攻击了。 那等于是放弃了多少进攻方式，让一个灵能者贴身肉搏？开玩笑呢。 第77章 英灵殿 “那我可以去观战吗？要不我也试试怎么样。” 亚历山大一提起战斗顿时就来了兴致。 他可是刚刚学了诸多灵能的攻击技巧和使用方式，这不得好好试一试。 “没问题啊，反正只是比试一番，正巧你也可以训练飞行技巧。” 圣吉列斯又赶在马格努斯之前回话，根本都不给他反驳和解释的机会。 “嗯嗯，什么时间？”亚历山大看向马格努斯。 “那就，祭奠会之后吧。” 马格努斯略感无奈，不过倒也不惧。 “对了，我睡了多久。” 亚历山大侧身坐到沙发上，顺手拿起遗落在旁的书籍翻阅。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自己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四个小时多点。” 马格努斯看一眼时间。 “还有啊，父亲把你的王冠拿走了。” 他转头注意到亚历山大头上不见熟悉的饰品，特意提醒亚历山大一句免得着急。 “噢对，父亲之前说要帮我改一改尺寸还是什么来着。” 亚历山大双眼紧盯着书籍里的内容，手指绕着一缕头发打转。 他刚刚习得足够多的灵能使用技巧，现在很想知道其中的原理是什么。 只会用而不知原理，那在战斗时就会显得非常死板僵硬，必然很容易被敌人抓住弱点一举击溃。 就在大厅里刚陷入安静时，帝皇托着盖有红色绸缎的王冠从走廊里出现，身后跟着的伺服颅骨还夹着一面旗帜。 “圣吉列斯，这面旗帜交给你，祭奠会的时候升起它。” 帝皇让伺服颅骨将旗帜交给圣吉列斯。 这面旗帜以黑色作为底色，金色帝国双头鹰悬在上空，下方是血红色燃烧着烈焰的星际战士头盔，两个亮金色条幅分布在双头鹰和头盔下，分别印有牺牲和英灵殿的字样。 “父亲，这面旗帜有什么寓意吗？” 圣吉列斯双手各捏着一角，将旗帜完全展开。 燃烧着烈焰的星际战士头盔，其上也看不出有第九军团的标志或是符号，祭奠会的时候怎么解释。圣吉列斯一时还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种造型。 “每一位因征战亚空间恶魔所牺牲的战士，都有机会进入英灵殿。” 帝皇将视线移到亚历山大身上。 “英灵殿？”亚历山大抬起头，注视着帝皇的眼睛。 “是的，英灵殿。” 帝皇点头确认。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啊。” 马格努斯感觉自己又被排除在外了，怎么听不懂他们在聊什么呢。 “在亚空间之中建立英灵殿，组建属于帝国的势力，我们要从内部攻击祂们。” 亚历山大快速讲述一遍英灵殿的计划。 收拢在亚空间之中游荡的帝国英灵，唤醒他们的意识，在亚空间开辟第二战场，甚至还能支援物质世界，但是目前的一切还只停留在初步尝试。 而且亚历山大不知道的是，帝皇已经在他睡着的时候，唤醒了闪耀在炙热红日周围的繁星。 “能成？” 马格努斯咽了咽口水。 英灵殿出现，可谓是将死亡彻底改变。 但是当死亡已经不再是最终归宿时，会让人们失去了对生命应有的尊重，这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并不是谁都有资格进入英灵殿的，同时这也是登‘神’计划的一部分。” 帝皇打断马格努斯的疑问。 死亡终究是一场寂灭，并不是谁都能在亚空间之中升起一颗星辰。 普通人的亚空间本质犹如风前烛火，他们所能给亚空间恶魔带来的只有各种繁杂的情绪。 “难以想象，若是这個计划成功会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圣吉列斯将旗帜翻折，双眼注视着燃烧着的烈焰。 他知道英灵殿意味着什么。 当死亡已经不再是终结，那么他的死亡呢？ “放心，未来一定会变得更好。” 亚历山大走到圣吉列斯身身旁，摩挲着旗帜丝滑的布料。 他知道圣吉列斯会已经预知到自己的死亡，在这种情况之下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很不容易。 “是的，我相信。” 旗帜被小心翼翼卷起，圣吉列斯将它放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安心等待打开它的时机。 “亚历山大，过来打开看看。” 帝皇将托着红绸的手放低，来到亚历山大能伸手够到的高度。 “父亲，”亚历山大早就注意到了帝皇手里的东西。 掀开绸缎，金色皇冠依旧保留有两枝金叶，后方却长出荆棘尖刺的太阳圆环，代表着亚历山大已经经历过战斗，未来将可直面危险。 不仅如此，亚历山大还看到一轮若有似无的金色光轮，随着帝皇转动手腕折射出绚烂的光芒。 “这是什么？” 亚历山大用指尖碰一下叶子后的光轮。 圣吉列斯和马格努斯也满是好奇，围过来观察着王冠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你可以试着感受着它，感受亚空间。” 帝皇用食指指尖托起王冠，弯着腰小心地放到亚历山大头顶。 金色灵光自王冠向下洒落，犹如一件明黄色的薄纱将亚历山大全部笼罩其中。 亚历山大闭上双眼，将意识沉浸其中，感受着熟悉又充满安全感的气息。 亚空间之中，金色光轮在红日外升起一圈日晕，周遭漫天繁星皆如流火坠地，陨石外壳破开走出一个个燃烧着火红烈焰的星际战士。 亚历山大也从红日之中走出，他身穿真一盔甲，披着血红色披风。 诸多在亚空间之中现身的星际战士们，随即面向红日单膝跪地，将武器插在地上，低下自己的头颅。 ‘汝等乃朕之神兵。’ ‘彼献其身与朕。’ ‘朕必精雕细琢，战火锻之。’ ‘以御恐之垒，人类神卫也。’ ‘起兮，吾儿！！！’ 帝皇的声音通过金色日晕向外扩散，每一句话都让星际战士们头盔中跳动的火焰变得更加凝实。 亚空间之中的漫天星火再次感受到莫名力量的牵引，追寻着帝皇的话语朝着红日所在之处聚拢并接连坠地。 星际战士以红日为中心越聚越多，直至金色日晕的力量消耗殆尽。 “汝之何责？” 亚历山大的声音响彻周遭，目光所及之处以是星火燎原之势。 ‘示帝皇意。’ “帝皇意何？” ‘吾等死战。’ “何为死者？” ‘吾等天责。’ “汝之何责？” 咒缚战士的理智和记忆，正在随着一阵阵战争祷告之声迅速回归。 第78章 咒缚战士 “欢迎，诸位帝国英雄。” 亚历山大张开双手，炙热能量蓬勃而出。 源源不断的亚空间之力，补充进每一位战士的体内，动力甲内跳动的火焰逐渐变成凝实的血肉，但血管之中流动着的却并非是血液，而是来自亚历山大炙热的灵能力量。 “亚历山大，殿下。” 身穿甲胄的星际战士，撑着武器站起身。 当强大的亚空间之力灌注进他的身体内，该名星际战士僵硬的动作迅速变得灵动。 不过此刻，更多的星际战士则是依旧未从蒙昧之中复苏，他们的意志在时光的冲刷下变得残缺。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的敌人在哪里。” 一位拎着巨斧的战士仿佛还沉浸在生前的暴怒之中，看来祷告也并未彻底唤醒他的理智。 “这里是英灵殿！英雄们，死亡是吾父最后的恩赐。” 亚历山大的身影变得高大，在身后红日的映照下能让每一位现身此地的战士都注意到他。 “殿下，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一位身披半身甲胄，体型比禁军都要高大的战士率先恢复理智走出队伍之外。 他已经建立起自我意识，开始对周围环境进行分析。 “告诉我，你的名字。” 亚历山大见到他的身形和甲胄就知道该名英雄隶属雷霆战士，但不知是第几军团的军士。 ‘我，雷霆战士第三军团主执政官，康达瓦·库斯里安。’ 高大的战士取下头盔，金色长发蔓延到肩膀，让他看起来像一头威武的雄狮，眼角一道浅浅的划痕，为之增添了几分残忍和狡诈。 “康达瓦·库斯里安。” 亚历山大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 雷霆战士也有着二十个军团，每一个军团的主执政官就是军团长级，只是不同时期称呼不一样罢了。 “此处敌人环伺并不安全，你能否收拢此地的战士，组建防线？” 亚历山大走上前，仔细打量着康达瓦·库斯里安。 目前出现在红日周围的战士，已经接近二十万之众，若是没有一个合格的指挥官体系，万一遭到邪神从属的突袭，恐怕会迅速溃散损失惨重。 而康达瓦·库斯里安，目前最适合且拥有足够统治力的指挥者之一。 “殿下，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但是目前缺少信息和指令。” 康达瓦·库斯里安抬起手掌握紧拳头，感受自己的力量达到何种程度。 他并不知晓在自己死亡以后经历了多长时间，也不知晓未来发生了何种变故。 只要是帝皇唤醒他，那他就会拼尽全力为了帝国战斗，至于亚历山大的身份，与帝皇近乎一样的气息和身形，不需要有任何怀疑。 “任命康达瓦·库斯里安为咒缚战士军团，第一军团长。” 亚历山大的任命伴随着灵能力量，传到在场每一位战士的耳中，正式定下康达瓦·库斯里安军团长的身份。 同时，也将自己在亚空间庞大的灵能力量调动权限，一并交付于他。 “记住，不论是雷霆战士还是阿斯塔特，那都是物质世界的称呼，从即刻起，你们便统一称为咒缚战士。” 亚历山大使用亚空间之力凝聚出帝国的历史进程资料，手指轻轻点在康达瓦·库斯里安的额头。 额外又分出一份历史资料投入红日之中，让每一位接触其光芒的战士都能以此读取帝国的历史。 “这是帝国的信息，你需要尽快建立指挥体系，让技术军士借助我的力量建起堡垒。” 亚历山大并不能在此地多留，亚空间之中的躁动与排斥已经出现。 未等康达瓦·库斯里安从繁杂的信息中苏醒，亚历山大转身进入红日之中隔绝亚空间的驱逐。 煌煌大日，随着亚历山大的意念骤然升高，高耸的山脉紧跟着巍峨升起，他用庞大力量在亚空间之中复刻了喜马拉雅山，所生活过的王宫也随之出现。 时间流转不过几分钟，康达瓦·库斯里安就已知晓帝国当前的进程和大远征的意义。 至于退出历史舞台的雷霆战士，康达瓦·库斯里安早就预感到了这种情况，当初若不是他看不到希望，解决不了身体上的缺陷，也不会主动求死。 “所有听到号令的技术军士和连级指挥官，立即向我聚拢。” 康达瓦·库斯里安借助亚历山大庞大的灵能力量发布自己的命令。 诸多已经苏醒的战士，则快速朝着喜马拉雅山所在的方向集结。 ... “父亲我看到了他们。” 亚历山大睁开眼睛，意志穿透壁垒抵达物质世界。 “成功了？”马格努斯率先挤了上来。 “嗯，成功了。” 亚历山大点了点头。 “意料之中，但万不可掉以轻心。” 帝皇对于英灵殿的建立，早就做好了准备。 最开始，他本以为再也不会去亚空间那個充满污秽的地方，所以作所为均不计后果，以至于被邪神联手抵制。 时至今日，他才因为亚历山大的成长，真正落实英灵殿计划。 其实帝皇再次进入亚空间也丝毫不惧，可万一战火蔓延，毁灭刚刚诞生的英灵殿和复苏的英灵，那才是得不偿失。 “他们的情况如何，有多少战士?” 帝皇帮助亚历山大唤醒那些英灵后就迅速撤出亚空间，并未知晓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看到了雷霆战士，阿斯塔特，凡人英雄战士，保守估计接近二十万之众。” 亚历山大的灵能扫过，在他离开前红日周围就已聚集二十万战士，而且还有其他星辰感受到了帝皇的气息，正持续朝红日所在处汇聚。 “他们都是帝国的宝贵的财富。” 帝皇轻拍了一下亚历山大的肩膀。 亚空间之中的时间线断断续续，甚至首尾不接，能坚守到此刻的战士，无一不是异常坚韧之辈。 帝国的多年积累，此刻全部归于英灵殿，归于亚历山大。 “望他们，在英灵殿中重获新生。” 帝皇热爱这些人类英灵，何尝不想给予他们安宁，可物质世界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更加需要他们。 而且亚空间之中的恶魔和怪物，也会主动狩猎自主苏醒的人类英灵，还不如将其主动聚拢。 “父亲，我已经将帝国的资料传达给他们。” 亚历山大相信这些人在见到大远征计划后，一定能明白帝皇的意志。 “他们确实要尽快跟上时代，了解目前的情况。” 帝皇来到沙发旁坐下，亚历山大三人也紧跟着坐到旁边。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99。鸟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79章 灵魂绑定 “英灵殿的存在，相当于在亚空间之中开辟出属于帝国的势力，一定要小心来自邪神的围攻。” 帝皇轻声讲述组建英灵殿的困境。 如何能在充满战争与扭曲的亚空间站住脚跟，才是亚历山大目前需要考虑的问题。 四神盘踞一方，诸多混沌邪神不知隐藏在何处，当陌生的势力突降，必然会引来众多贪婪的视线。 “我要不要再次进入亚空间之中，统筹他们建立防线。” 亚历山大离开时，只是做了简单的安排。 如今这么一想，还真可能出现异常情况。 “不必，短期内祂们必定不敢前往。” 帝皇的威名尚在，更何况还有着力量残留，混沌邪神也不敢赌他会不会再次杀入亚空间。 “你要相信这些帝国英灵，他们绝对有能力保护好自己，而且可以建立起足够坚固的堡垒和防线。” 经历战火的洗礼，这些战士无一不是战场上的强者和精英，帝皇万分信任他们。 “临走时，我特意将灵能力量的调动权限给予了康达瓦·库斯里安。” 亚历山大通过对灵能的使用，已经知晓其精妙之处。 赤日所散发出的红芒，对亚空间生物的烧灼只是最浅显的利用方式。 打破物理规则，才是亚空间之力的本质。 “狡诈之狮，康达瓦·库斯里安。” 帝皇靠在沙发上，回忆起统一战争时期，那个主动赴死的军团。 雷霆战士第三军团，狡诈之狮，几乎没有什么任务是他们完不成的。 但没想到康达瓦·库斯里安，竟然主动接下对另一个庞大势力的探察任务，最终导致他们全军覆没。 可在牺牲之前，他们也从内部炸毁了敌人最强大的灵能护盾，将敌方势力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 “狡诈之狮，还真是形象。” 亚历山大想起自己感知康达瓦·库斯里安的灵魂波动，印刻在本能之中的谨慎尤为明显，想必这才是他称号的来源。 “放心吧，有他在就更不用担心来自亚空间的敌人。” 帝皇拍了拍沙发，示意亚历山大靠在上面，安抚他略为迫切的情绪。 “当英灵们使用你庞大的灵能力量构建防线，想必短期内就可以搭建起英灵殿的框架，足以抵御外敌。” 早在大远征之前，帝皇就做过许多战争堡垒的模型，并且火星机械教也拿走了一部分的副本。 帝皇相信，这些英灵之中绝对有技术军士知晓这些技术和知识。 当他们使用亚历山大的灵能力量时，绝对可以快速具显化一批军事设施。 要知道，星际战士中每一个特殊兵种都不是泛泛之辈。 他们首先是强大的阿斯塔特，其次才是药剂师，技术军师或是其他身份。 “不聊英灵殿了，现在感受我的力量，感受我如何用灵能之力进行覆盖和绑定。” 帝皇张开自己的手掌，示意亚历山大将自己的小手放入其中，以灵能伴随着意志渗透进亚历山大的脑海之中。 这是一次在灵魂层面上的覆盖和改写，是一种涉及本源的特殊标记。 亚历山大控制着身体抗拒的本能，记下这种复杂交错的感知。 “这就是绑定灵能者的手段。” 帝皇极其缓慢的收回自己的灵能力量。 “很神奇的一种使用方式。” 亚历山大并没有抵抗此次覆盖。 他能感觉到，这并不是一次来自精神上的战斗。 如果是亚空间恶魔对灵能者进行覆盖，那就是一场血腥夺舍侵占肉体的行为。 “用灵能力量烧灼亚空间恶魔复苏的锚点，其实也是使用灵能力量进行覆盖的一种方式。” “想要绑定灵能者，那就要特别注意保护他们弱小的灵魂，并且时刻警惕异常波动。” 帝皇深知对于绑定灵能者，最困难的不是精细化使用灵能力量，而是如何保护他们，不使他们丢失原本的人格。 亚历山大拥有极强的操控能力，并不用担心自己的问题，可毕竟就算自己做的再怎么谨慎，也抵御不了绑定者的灵魂突然出现本能的抗拒。 “我明白，灵能者弱小的灵魂之火，往往会与他们庞大的灵能之力形成两個极端。” 亚历山大并没有收回手掌又问道 “绑定灵能者我可以做到，可又该如何稳定锚点，或是抹除污点呢？” 亚历山大已经知晓如何调动自己的灵魂之力进行覆盖，但这并不能解决千子军团的血肉变异。 “消灭恶魔，是用灵能之火从本质上烧灼它们在亚空间中锚点，而稳定灵能者的锚点，则是需要让他们将亚空间的本质寄托与你。” 帝皇深知普通灵能者使用灵能，就是沉浸在充满污秽的亚空间海洋中遨游，他们的亚空间本质时刻会受到污染和变异的危害。 而且他们还没有防御恶魔的手段，不知何时就会被一口吞下。 当灵能者将自己的亚空间本质寄托于强大的‘神’，在使用灵能与亚空间发出同频共振时，则就不需要再考虑安全问题。 可能唯一困难的一点，就是灵能者的亚空间本质如何被搜寻出来，交付到亚历山大的手中。 “我可以保护他们的亚空间本质不受袭扰？” 亚历山大看向帝皇，不太敢确定自己的能力。 他知道自己的亚空间本质可以烧灼一切，但好像并未烧灼亚空间之中的人类英灵。 那岂不是意味着，只要是人类的亚空间本质在他的光芒范围之内，就是安全的区域。 “看来你已经察觉到了。” 帝皇点头同意亚历山大的想法。 目前拥有着充足人性的亚历山大，并不喜欢吞噬亚空间本质，所以他不像亚空间邪神那样对自己的本族有着恐怖的破坏和毁灭。 而色孽在成神时，本能性的吞噬了近乎全部的灵族，并且大肆抓捕灵族的神明进行同化，尽可能多的增强自己的力量。 亚历山大一样可以像色孽那样变强，但是他归于人性的本能，并不喜欢那样做，而且内心之中的人性，也不允许他吃掉自己的血肉‘同类’。 这是亚历山大与邪神最本质的差别。 “抹除污点，则需要用的灵能之力，将其变异的部分进行抹除或是净化。” 帝皇用自己的灵能凝实出一道模型，演示亚空间侵扰灵能者的过程。 “接下来像是手术，切掉腐肉补足缺陷即可。” 帝皇推开手，让圣吉列斯和马格努斯也一起观看，这种手段他们也能做到。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99。鸟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80章 血肉变异 “父亲，千子军团能否以这种方式解决?” 马格努斯听到关键之处，忍不住开口询问。 千子军团的血肉变异，可一直都还在困扰着他。 若是不使用灵能力量，千子们的问题基本上可以无视，可那样每一次呼吸，对他的子嗣来说都是一种极度的折磨。 “并不能完全解决，不然亚历山大早就帮你了。” 帝皇招手唤来一个伺服颅骨，投影出千子战士的身体构造。 千子们在使用亚空间之力时，不过是能够躲避恶魔的饵料，依旧会被强大的邪神注意。 所以，他们将亚空间本质寄托于亚历山大，也并不能完全解决变异问题。 “千子战士，其灵能力量可以根据自身的基因构造，持续增强与亚空间本质的同频共振。” 帝皇将千子战士的大脑回路放大，把每一个闪烁的节点展示给他的三个子嗣们亲自观瞧。 “看到了吗，这就是千子军团为什么能持续加强自己灵能力量的原因。” “训练过后千子的大脑可调动节点越多，他们的灵能力量就越强，可是这样也带来了一個致命危害。” 帝皇继续让闪烁着的节点增多，同时调出千子战士的基因螺旋。 亚历山大发现当同频共振的节点太多时，千子战士的基因螺旋会骤然发生断裂，且如雪崩似的不可阻挡。 “就像你们看到的这样，血肉变异不仅来自于亚空间的污染，还有他们自身的血肉承受不了灵能的变化，而出现的血肉崩解。” 帝皇放飞伺服颅骨，马格努斯沉默不语重重坐回沙发。 这种血肉崩解只是血肉变异的一种情况，马格努斯知道千子军团的实际情况远比这些更严重。 甚至有时千子战士不知哪个大脑节点出现问题，瞬间血肉就在动力甲里被挤成碎肉。 圣吉列斯用腿撞了一下亚历山大，示意他赶紧开口缓解一下马格努斯的情绪。 他本以为自己的军团就已经够棘手了，结果其他军团一个比一个严重。 “能否将他们的肉体与灵能增长稳定下来，或是找到一个平衡点?” 亚历山大伸手推了一把帝皇。 “你认为，千子们能接受自己的灵能一直保持原样吗？” 帝皇打断亚历山大不切实际的幻想。 除非千子军团从一开始就拥有稳定的灵能，否则体验过灵能增长的感觉，又怎么可能会放弃这种来自身体的本能。 甚至帝皇杜绝马格努斯研究灵能与亚空间，也是为了让千子军团不要崩坏的那么快。 可千子军团终究没有阻挡的了来自亚空间的低语，他们在后期甚至连自己的基因之父都不再信任。 “他们不会放弃研究灵能力量。” 马格努斯太清楚了他的子嗣，就像他不会放弃对亚空间的研究一样，他的子嗣们也不会放弃对灵能技术的研究。 “那该怎么拯救千子军团？” 亚历山大目前掌握的力量，可以保证千子军团对灵能力量的安全使用，可若是解决不了自身肉体的崩解，依然会出现血肉变异。 在记忆中，千子军团的阿里曼曾经研究出红字法术，但却遭受奸奇的篡改导致他同胞兄弟的肉体在亚空间之火的烧灼下完全归于虚无。 最终只剩下一副活化动力甲，连灵魂都被封印其中。 在某种程度上，这件法术确实解决了千子军团的血肉变异，他们失去了肉体，自然也就没了血肉的诅咒。 亚历山大想到，既然保证不了肉体的安全，那倒不如一条路走到黑，让他们拥抱亚空间本质，与英灵一样用灵能转化成血肉。 帝皇感知到亚历山大心中所想，两人心有灵犀突然对视一眼。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帝皇用交织在一起的意志向亚历山大传递消息，马格努斯离着这么近一时间也并未察觉。 ‘全军团升入亚空间，马格努斯能接受吗？’亚历山大满眼疑惑。 ‘也许，他们会自己选择升入亚空间也说不定。’ 帝皇在意识中留下最后一句通讯，便看向马格努斯道。 “抹除千子在亚空间之中的污点，由亚历山大控制他们的亚空间本质进行共振频率，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抑制千子军团的血肉变异。” “至于接下来的解决办法，我会在合适的时间告诉你的。” “父亲，我有心理准备，”马格努斯颔首示意。 目前千子军团与圣吉列斯的军团一样，都不能彻底根除来自基因上的缺陷，马格努斯也不是不能面对失败，毕竟这种问题本就十分棘手。 “安心等待时机即可。” 帝皇摆手叫停，低头面向亚历山大。 “现在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亚历山大，你需要让英灵们将亚空间本质寄托与伱，这样他们才能像亚空间生物那样，不断在英灵殿复苏。” 帝皇和亚历山大不畏惧亚空间的威胁，可英灵们却不是短期内能进行补充的，若是再次死亡就会彻底消弭，恐怕承受不了几次冲击，英灵殿就会被彻底摧毁。 “我能否直接将他们的灵魂之火补充进红日之中。” “这样不仅能加强他们的力量，还能在极大程度上保证他们的安全。” 亚历山大的亚空间本质可以烧灼一切想要靠近的污秽，自然是无比安全之所。 当他移动时，自然也可以带着这些亚空间本质离开。 “让他们的灵魂之火停留在赤阳周围，万不可投入其中。”帝皇当即拒绝。 亚历山大的亚空间本质极其纯粹，是他本人意志与情绪的体现。 若是将英灵的灵魂之火投入其中，繁杂的情绪交织，帝皇不敢保证亚历山大会在其影响下变成何种模样。 “那好吧，”亚历山大点头答应。 目前英灵都在他的光芒之内，只需要让他们的离近些用灵能力量覆盖即可，不用再去特意收集也省去许多麻烦。 “我该如何训练自己绑定灵能者，毕竟总不能直接以帝国灵能者进行实验吧。” 亚历山大的理论很充足，但毕竟没有实操过灵魂绑定仪式，对于这种高风险的行为还是要慎重。 “近期不会让你进行灵魂绑定，你可以先试着控制自己的灵能烧灼恶魔，但不要粗暴地将它们完全烧毁，而是控制着逐步逐节进行。” 帝皇收回手，视线看向舷窗之外。 算一算时间，马卡多应该准备好了灰骑士和寂静修女的编队。 他们将乘上黑船，为亚历山大在宇宙各处搜寻强大的灵能者，消弭来自亚空间之中的危险。 同时，亚历山大还可以借助这些阿尔法级灵能者庞大的力量，为英灵殿中的星际战士降临物质世界做准备。 这些阿尔法级灵能者，可以在物质世界掀起灵能风暴，使用亚空间力量扰动物质世界的本质，让咒缚军团降临。 第81章 血神遗骨 “亚历山大，血神留下的那颗颅骨，我慎重考虑过后，还是决定先交于你。” 帝皇探手从灵能通道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其中封锁的正是来自亚空间血神恐虐，附身‘夺颅者’乌祖尔所留下的那颗恶魔之首。 “这颗颅骨有什么用，要把它做成一件武器吗？” 亚历山大在离开玻璃平原时，武器和战利品都被嘉斯德收走。 当时他还以为帝皇打算为他再做一件武器，所以也没有过问，之前在武器展厅里也没有见到它的存在，还以为是尚未完工。 “它是血神降临物质世界的一种媒介。” “正巧，你可以试着用灵能的力量覆盖它，这样也是训练的一种好办法。” 帝皇打开盒子，露出血神恐虐留下颅骨。 “使用灵能力量覆盖，这东西合适吗，要不要先烧一下？” 亚历山大伸手抓着温润如玉、遍布骨刺的颅骨，感觉下手都有些困难。 ‘夺颅者’乌祖尔，没想到最后它自己的头颅，也会被夺走。 “这种事情随你好了，不用怜惜它，这东西不会轻易损坏。” 帝皇说着突然咧起嘴角。 亚历山大那种能烧灼灵魂的火焰，一定会给恐虐留下深刻的印象。 如今没有扰动物质世界的基础，即使是亚空间邪神也不能轻易降临，倒也不用担心亚历山大的安全。 不过思索片刻，帝皇又特意吩咐道“要记住一点，千万不要呼喊那句口号，就是祂在消弭时告诉你的话。” 帝皇一开始不知恐虐留下这颗头颅的意义底是什么，根本没打算让它到亚历山大的手中。 可根据帝皇对亚空间邪神的了解，即使没有这颗头颅也会有其他东西作为替代品，所以还不如直接交给亚历山大。 起码，这样不会如福根手中的剌人之剑那样，不知不觉被邪神影响一位优秀的子嗣。 “这东西，怎么看怎么别扭。” 亚历山大拿着恶魔头颅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略感扎手有些嫌弃。 作为一个正常审美的人，亚历山大对于恶魔这种眼眶周围都有三根骨刺的狰狞头颅，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反正都说了随你折腾，用灵能力量烧一烧，重新塑形好了。” 圣吉列斯凑过来，目光盯着恶魔头颅，心里总是会升起一股厌恶感。 同时还想把它拿过来踩在脚下，狠狠跺上两脚。 不得不说，学习过灵能使用方法的圣吉列斯，对周围的感知要天然强上一个层次。 “说的也是。” 亚历山大也不拖延，当即双手托着恶魔颅骨，灵能之火喷薄而出。 原本狰狞的颧骨回缩，骨刺也在烈焰之中变得平滑，两個冲天角像受热的琉璃一样软化，随着亚历山大的手指变成盘羊角的模样。 亚历山大通过灵能力量的渗透，让原本有些厌恶这颗恶魔颅骨的圣吉列斯，突然觉得顺眼了些。 “诶，这东西有点像帽子。” 亚历山大不知怎得，拿起q版的恶魔颅骨竟然直接想要往自己的头上放。 不过手才刚抬起来，啪嗒一下被圣吉列斯出后面一把锁住手腕。 “你想干什么？” 帝皇挪动屁股来到亚历山大旁边。 双眼几乎都要贴到亚历山大的脸上，想要看清楚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恶心的东西难道比王冠待戴着还舒服？ 果然就不应该给他，邪神的东西都带着些许奇特的能力，连亚历山大不注意都会被勾引。 帝皇怀疑了一切因素，都没有去怀疑是不是亚历山大自己想这样做。 “不是，我就是想试一下这东西能不能戴上。” 亚历山大说着说着，感觉将恶魔颅骨戴到自己头上好像确实有些不太合适，声音不自觉都小了许多。 “哼。” 帝皇冷哼一声坐会原位，侧着身子不想去看亚历山大一眼。 “那总不能我去哪都戴着手把件吧。” 亚历山大用恶魔颅骨捅咕捅咕帝皇的腰，想让他帮着改装一下。 再不济，把它做成锤子也行啊，法杖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行了行了，东西给我吧。” 帝皇一脸厌弃地拿过颅骨，仿佛是接触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连忙起身准备去装备实验室加装个手柄。 “父亲，祭奠会要开始了。” 圣吉列斯早就接到了第九军团的通讯，见到帝皇准备离开他也连忙起身。 “那伱先回去准备吧，记得带上那面旗帜。” 帝皇脚步顿了一下，又有转过身道“亚历山大会代我前往，祭奠会后，我们就该继续大远征了。” 帝皇说完，快步离开大厅。 英灵殿已经落成，目前需要教导亚历山大的知识也都已经吩咐清楚，是时候分别了。 不过在此之前，帝皇还需要将帝国最新的科技进行备份，交给亚历山大在英灵殿中使用。 虽然灵能力量能够凭空具现出诸多物品，但对于复杂且繁琐的技术，显然并非技术军事们能够在短期落成的。 若是以物质世界的星舰拖进亚空间之中进行腐蚀侵染，也并不符合帝国当前的情况。 “马格努斯要不要一起？” 圣吉列斯走向还陷入沉思的马格努斯，伸手拿起放置旗帜的盒子。 “当然，我本就与亚历山大同行。” 马格努斯回神站起身，将自己的书籍都放回原处，大厅内瞬间整洁许多。 两人离开沙发，同时默契地将视线停留在亚历山大身上。 “英灵殿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千子军团的战士？” “阵亡的圣血天使在其中吗？” 他俩忍了好久了，直到帝皇离开大厅，才找到机会询问亚历山大亚空间之中的情况。 “有的，我见到许多熟悉的面孔。” 亚历山大盘腿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 离开亚空间前，他的灵能力量扫过每一位战士，有熟悉有陌生，但确实有他从第九军团接走的泰拉裔阿斯塔特。 “那就好，那就好。” 圣吉列斯摩挲着放有旗帜的盒子，正式向亚历山大和马格努斯告别，乘坐雷鹰战力返回自己的星舰。 “你说，父亲刚刚说合适的时机，会是什么时候？” 马格努斯挤到亚历山大旁边，小声地询问。 这个距离，若是使用灵能通讯一定会被帝皇察觉，还不如小声交流来的隐秘。 “我怎么知道，不要什么事都问清楚搞明白，有时候糊涂点，说不定还没这么多麻烦事。” 亚历山大往后靠一靠，让双脚也耷在沙发上，继续翻看自己需要掌握的灵能基础书籍。 马格努斯问不出来，也不敢在这里刨根问底。 他就什么也不干，只是陪着亚历山大一起看书，有不理解的地方主动解释几句，等着帝皇从实验室里出来。 第82章 幽禁室 第九军团，荣光女王级战列舰母舰。 底层幽禁室，狭长的走廊里传出阵阵可怖的尖啸，沿路无人驻守，无人看护，廊道里甚至连灯光都没有亮起一盏。 这里是用于关押彻底陷入血渴阿斯塔特的房间，也可以称为囚笼监狱。 吱呀一声厚重的金属大门被推开，漆黑的走廊里映照出唯一的一束光亮，紧接着一道庞大的人影走出房间，大门砰地一声从内部关闭。 随即，走廊里再度陷入无边黑暗，只剩下咚咚咚沉闷的脚步，传得很远很清晰。 “情况怎么样？” 一连长米歇尔·拉尔多伦隐藏在走廊拐角处，拦住从黑暗中走出的身影。 “连长，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通知原体大人。” 第九军团的首席药剂师，多伦多·乌尔姆走出廊道。 他的手中提着一柄双刃动力斧，上面还沾染着些许的碎肉，赤红色动力甲上还留下一道道乌黑血液喷溅的痕迹。 “首席药剂师:多伦多·乌尔姆，我很清楚这件事情的严峻性，但是我必须要保证第九军团的荣耀。” 一连长米歇尔·拉尔多伦语气严肃，但听起来更像是色厉内敛，说完便准备离开。 他已经接到圣吉列斯即将返航的消息，需要率队前往舰桥迎接自己的基因原体，由圣吉列斯去亲自主持祭奠会。 “连长。” 多伦多的语气凝重了些，将最新的数据传过去。 此次有关血渴的实验，让人触目惊心。 米歇尔·拉尔多伦脚步一顿，不过还是坚定地继续向前。 “一连长，我建议你最好现在就看一看传过去的数据，真的不能再等了。” 多伦多·乌尔姆手腕一抖甩净动力斧上的血渍，反手将其插到后背卡槽之中。 若是米歇尔·拉尔多伦再不停留，他就要准备冲过去进行拦截。 “圣吉列斯大人马上就要回来了，你确定让我现在看？”米歇尔再次停住脚步。 “是的，就现在。” 多伦多·乌尔姆肯定道。 “起码等到祭奠会结束之后，我们再谈这件事。” 米歇尔·拉尔多伦的声线略有颤抖。 他不能让巴尔卫星上牺牲的兄弟们带着污点离开，那不是他们的错。 “我刚刚在幽禁室差点就忍不住砍了他们。” 多伦多·乌尔姆嘶吼着发泄自己的情绪，他身为首席药剂师，何曾不知祭奠会的重要。 可他能等，陷入血渴的兄弟们真的等不起了。 第九军团，不论是外部的闲言碎语胡乱猜测，还是来自内部的矛盾冲突，都已抵达最尖锐的时刻。 “若再不汇报原体大人，恐怕陷入血渴的兄弟们就不能再以帝国战士的身份离开。” 首席药剂师多伦多·乌尔姆平复下情绪，亲自用机械臂上的设备投影出治疗陷入血渴战士的过程。 幽禁室内关押的阿斯塔特，苍白的皮肤和满嘴尖牙还不算致命，但是已经明显走样的脸颊几乎让他们失去了人形。 最要命的是，这些战士基本失去了全部的意识，变成了只会撕咬啃食眼前一切生物的野兽，即使呼唤他们的名字都没有丝毫反应。 若不是药剂师在他们耳边颂念祷告之声，还能得到条件反射般的应答，多伦多·乌尔姆甚至都可以直接宣布他们的死亡，认定眼前留下的只不过是一具变种人的躯壳。 “你觉得这样的存在，还能称得上是阿斯塔特吗？又或者说还是人类吗？” 多伦多·乌尔姆靠在走廊墙壁上，摘下头盔抹净上面的血渍。 他是第九军团的首席药剂师，是整个军团最了解血渴问题可怕之处的人。 即使是一连长米歇尔·拉尔多伦，也不知晓血渴的真正危害，这种几乎不可逆的伤害，让多伦多·乌尔姆寻遍了办法也未能解决。 如今即使这些阿斯塔特的基因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是肉体上出现的明显异化特征，已经让他们的身份存疑。 究竟是异形，还是帝国战士，都需要进行重新认定。 “多伦多·乌尔姆，基于你第九军团首席药剂师的身份，我再次向你确认，是否需要立即通知我们的基因原体，圣吉列斯。” “是的，我确认。” 一连长米歇尔·拉尔多伦得到肯定的答复，瞬间像是被抽去全部荣耀，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 偌大的第九军团，在他的带领下走到如此境地，米歇尔觉得他辜负了帝国，辜负了第九军团，也辜负了亚历山大殿下和圣吉列斯大人。 “那就将你所获得的一切资料，传达给圣吉列斯大人吧。” 米歇尔·拉尔多伦落寞地走进漆黑廊道内，每一步都走得很沉，很慢。 ... 星舰舰桥。 第九军团的高级指挥官们自发朝着发射湾汇聚。 药剂师们也接到多伦多·乌尔姆的命令，前去迎接。 圣吉列斯已经搭乘雷鹰炮艇，即将在圣血卫队的护卫下抵达他的军团。 “连长。” 指挥官们见到米歇尔的身影纷纷上前打招呼，自发为他让出一条通道。 米歇尔依旧如往常一样，朝着他们微微颔首示意。 不过这些敏锐的指挥官，还是察觉到今天的一连长精神好像有些萎靡。 首席药剂师多伦多·乌尔姆，借着通道快步朝着药剂师队伍跑去，低声耳语不知在与他们交流什么。 米歇尔·拉尔多伦独自穿过人群走到舰桥最前端，一件件摘下动力甲上象征荣誉的徽章。 随后咚地一声单膝跪地，低下头颅等待基因原体圣吉列斯的归来，等待对他的最终审判。 众多指挥官们面面相觑，不过片刻，他们不约而同地来到一连长米歇尔的身后，与他一样摘下盔甲上的荣誉象征，单膝跪在地上。 太空之中，红色涂装的雷鹰炮艇穿越层层能量护罩，在众人的注视下抵达星舰发射湾。 圣吉列斯身穿盔甲走在前面，手中捧着装有旗帜的盒子，身后跟着两队圣血卫队。 “父亲。” 米歇尔·拉尔多伦并未抬头。 听着传来的脚步声逐渐抵达他的身前，于是默默闭上双眼等待问责。 “起来吧，我已知晓军团内的情况。” 圣吉列斯平静地回应，脸上却因控制不住心内的兴奋出现一丝弧度。 看来自己最优秀的子嗣，米歇尔·拉尔多伦也终于知道向他的基因之父求助了。 既然自己的子嗣们都已经称呼自己为父亲，承认了他的身份，那圣吉列斯还能责怪他们什么呢。 第83章 宣誓 “都起来吧，我的子嗣们。” 圣吉列斯托起一连长米歇尔，面向舰桥上所有的圣血天使战士。 “请一定要记住，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你们随时有权利向我求助。” “当你们向我下跪的那一刻，我亦向你们宣誓，无论未来迎接我们的是荣誉还是死亡，我们都将患难与共。” 圣吉列斯宣誓时的声音与图像，通过监测设备传达到每一位圣血天使的内部通讯之中。 他们随时都可以通过头盔内的晶体芯片，观看到舰桥上的这一幕。 一位高大圣洁的天使，向他们这群被称为‘食尸鬼’的怪物宣誓，这几乎动摇了第九军团所有阿斯塔特自卑而愧疚的心。 舰桥上汇聚的指挥官们注视着圣吉列斯的身影，目送他走过这段漫长的平台，才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岗位之上。 “米歇尔，我还以为你们会拖到祭奠会之后才告诉我这些。” 圣吉列斯的话语，让一连长米歇尔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父亲，您早就知道？” 首席药剂师多伦多·乌尔姆低声询问，沿途廊道里的战士们自发让出道路。 星舰廊道内，目前只有收到召令的药剂师，以及米歇尔·拉尔多伦提供的几个知情人，跟随圣吉列斯同行。 “是的，不仅是我、亚历山大，乃至帝皇都知道圣血天使军团内的问题。”圣吉列斯看向他微微点头。 话语声却仿佛朝着他们迎头泼下一盆凉水，让米歇尔以及多伦多都感到彻骨的凉意。 “我辜负了您，父亲，我还辜负了...” 米歇尔·拉尔多伦从未感觉到身上的动力甲会如此沉重。 “够了，你没有辜负任何人，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米歇尔。” 圣吉列斯打断他颤抖的话语，弯下腰轻轻拍米歇尔的肩甲安抚他。 “我们都知道，这并不是伱的错。米歇尔，你配得上一连长的荣誉，也配得上圣血天使一连长的职位。” 圣吉列斯转身一手捧着盒子，一手推着米歇尔的后背，一同走进荣誉殿堂。 “我的父亲，帝国的帝皇，特意亲手制作了这面旗帜，以此祭奠为了帝国与亚空间恶魔战斗中牺牲的战士们。” 圣吉列斯的声音在荣誉殿堂内回响，仿佛是要将这句话讲给停放在此的三千名已经牺牲的战士。 随即，他将盒子放在荣誉殿堂正中央布置的石台上，转头看向首席药剂师。 “多伦多·乌尔姆，现在是时候去你们那个幽禁室，商量如何解决血渴的问题了。” 圣吉列斯已经定下牧师团队的组建，但他还需要考察一下药剂师们的情况，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谁才能担当牧师之首的身份。 漆黑廊道内的灯光，一盏盏亮起，仿佛圣血天使军团黑暗的未来也一同被照亮。 近百名药剂师跟随着圣吉列斯的脚步，来到关押陷入血渴兄弟们囚笼。 血渴的存在，多伦多·乌尔姆并未告知所有的药剂师，他只组建了一个三十多人的小团队，来全权负责这件事。 “父亲，幽禁室内关押着的三百七十一名战士，目前都在这里。” 多伦多·乌尔姆领着圣吉列斯和药剂师们，走过这個完全封闭的区域，向他们介绍幽禁室内的情况。 从发现某些战士会陷入嗜血狂暴，到将他们救回关押在此处，并进行一系列尝试救助的全部过程，都被开放给现场所有人。 刚刚了解血渴的药剂师们，无一不是脸色铁青，他们也参与过搜寻嗜血狂暴兄弟们的过程，但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这些战士褪去动力装甲，像野兽一样被束缚在囚笼里，脸上沾满血渍和碎肉，异化的身形很难让人将他们与昔日的战友联系在一起。 “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塞缪尔·科伦是目前全权负责研究血渴的药剂师。” 多伦多·乌尔姆将身材消瘦的塞缪尔·科伦从身后拉出来，推到圣吉列斯眼前。 塞缪尔·科伦，就是在返航时与亚历山大同行的那名药剂师。 他的专职是收集阵亡兄弟的基因种子，不过被多伦多·拉尔多伦挖掘出来，负责解决血渴问题。 其实最开始发现血渴的人就是塞缪尔·科伦，不过那时的他收集基因种子时，只是察觉到变异度有所变化，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 “塞缪尔·科伦，不用害怕，我明白你所做的一切实验都是为了救助他们。” 圣吉列斯亲手帮助塞缪尔·科伦取下头盔，亲眼看一看这个为了军团承受苦难和折磨的子嗣。 “父亲，请原谅我的无能。” 塞缪尔·科伦颧骨高突、脸颊凹陷，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失去了精气神。 “不，我的子嗣，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圣吉列斯止住他要说的话。 “血渴，是一种来自于我们自身的缺陷，我已请求吾父，在大远征之前由亚历山大殿下为圣血天使军团彻底根除。” 此话就像是一剂强心针，彻底稳定心神动荡的药剂师们。 “同时，吾父已经告知我稳定血渴发展的方法。” “我将组建圣血牧师，专职负责护理陷入血渴的圣血天使战士。” 圣吉列斯的目光看向消瘦的子嗣。 “第一届圣血牧师之首，便是塞缪尔·科伦。” “父亲，那这些彻底陷入血渴的兄弟们，该如何救治？” 塞缪尔·科伦并未因为自己的职位提升而感到欣喜，他更关心身后近百位战士的生命。 身体上的消瘦，并不是来自于营养问题，而是面对这些野兽一样的兄弟，心内之中生出的愧疚与无力感。 “对于此事我很遗憾，我只能赐予他们沉眠。” 圣吉列斯走到进前，被束缚的战士甚至想要伸长脖子去撕咬自己的基因之父。 “他们还有的救，父亲，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拯救他们。” 塞缪尔·科伦抓着圣吉列斯的手腕，眼神中满是哀求。 之前这些战士们明明还未恶化到如此境地，可自从巴尔卫星上出现亚空间恶魔之后，这些战士们仿佛就快速进入深度血渴的诅咒之中，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处理。 “我并非是要处决他们，我会请求亚历山大前来，迎接他们去往英灵殿。” 圣吉列斯说完，侧身看着塞缪尔·科伦。 房间内所有的战士，却因这句话骤然僵在原地。 第84章 颅骨法杖 “英灵殿?” 塞缪尔·科伦手握得更紧了。 圣吉列斯大人现在让这些战士去英灵殿，那不还是要处决他们吗。 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有谁前往英灵殿，甚至连听都不曾听说过，以至于他们都认为死亡就是死亡，没有所谓的魂归英灵殿之说。 “父亲，亚历山大殿下能让帝国的战士荣升英灵殿？” 米歇尔·拉尔多伦打断塞缪尔·科伦的质疑。 他知道自己的基因原体不会无的放矢，不过还是想听圣吉列斯再确认一次。 “是的，吾父与亚历山大开辟了英灵殿，汇聚其中的英灵们就有巴尔卫星上牺牲的战士们。” 圣吉列斯转过身，面向一众药剂师们。 他也担心一开始就寒了这些子嗣们的心，但是这些迷失在血渴中的战士，已经无法挽回。 于是大致向他们讲述英灵殿的情况，但并未告知这个英灵殿其实是坐落于亚空间之中。 一连长米歇尔与首席药剂师多伦多对视一眼，心里其实已经确定了英灵殿的真实性。 帝皇的伟力不可捉摸，既然自己的基因之父能说出这种话，而且还有这亚历山大殿下作保迎接，那这些兄弟们必然可以带着荣光离开。 “好了，我已通知亚历山大，现在回归到圣血牧师的组建问题。” 圣吉列斯将药剂师们聚集到隔间，让塞缪尔·科伦自己进去选择人员加入圣血牧师队伍。 ... 帝皇幻梦号，实验室大厅。 哗啦啦纸张翻动的声音，让马格努斯有些心烦意乱，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想到，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 “亚历山大殿下，您的法杖已送达。” 伺服颅骨用机械爪夹着颅骨法杖，悬浮在亚历山大身前。 “马格努斯看看这个，用起来还挺顺手。” 亚历山大拿起法杖挥舞两下，使用起来跟榔头差不多，看到什么都想砸一下。 “这里是实验室，你悠着点。” 马格努斯坐在沙发上向后挪动，避免羊角锤碰到自己。 伺服颅骨将机械爪折叠起来，并未直接离开，而是通过义眼投影出这柄法杖的功能与使用方法。 帝皇嘴上说着是要做一柄锤子省时又省力。 可他依旧顶着血神恐虐那血腥刺鼻的味道，在颅骨内部加装了许多技术，分解立场，能量护盾，灵能增幅器都涵盖其中。 法杖的手柄也并非是简单的金属造物，而是用一块似木非木具有柔韧性的材料铸成，挥舞时可以集聚动能，造成严重的破甲伤害。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 亚历山大浏览完有关法杖的信息，便主动将其放飞。 帝皇就站在廊道里，他是一分一秒也不想看到这个法杖，直到亚历山大的新鲜感彻底过去，才踱步从拐角处走出。 “老爹，爱你！！！” 亚历山大听到动静，转身一個飞扑准备抱住帝皇的大腿。 他的每一件武器都是精雕细琢，铠甲也从未缺过。 可以说，他所使用的物品里都伴随着帝皇浓浓的爱。 可就是这么一个当爹又当妈的帝皇，还不被子嗣们所理解，那可真是太难了。 “别别，离我远点。” 帝皇仰头快步后退，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抗拒的情绪。 果然，亚历山大作为一个庞大自主意识的情绪聚合体，只要对其有所刺激，那就必然会得到丰厚的情绪回报。 当然，若是以恶劣的行为刺激亚历山大，得到的回报恐怕更多，甚至更加剧烈。 因为帝皇会让祂们知道，什么是恶劣情绪，恶劣行为。 帝皇如今终于知道，为什么恐虐与亚历山大对战时会出现异状，祂是吃的太饱，被庞大的情绪所影响到不能自已。 “怎么？你嫌弃我...” 亚历山大把法杖扛在肩头。 他感觉自己突然这么亲昵，对不善表达的帝皇来说确实有些强人所难，只好向后两步保持安全距离。 “武器用着顺手就快装起来吧。” “快点，”帝皇手指恶魔颅骨。 他能感受到亚历山大意识深处所想的一切，也能感受到强烈的感激、尊敬与爱，心中自然是无比满足。 不过就是难受一点，在这些情绪之中还掺杂着些许的可怜。 “那好吧。” 亚历山大看到去而复返的伺服颅骨，一脸乖巧地将法杖交给它。 他虽不知帝皇到底因何而抗拒，可也能明显感觉到帝皇是无比厌恶这颗恶魔颅骨的。 法杖既然已经归属自己，现在收走也无所谓，待会去巴尔卫星上比试的时候再用也是一样。 “在实验室不要随便使用武器，这里都是精密设备，毁坏了可只能再从泰拉补充。” 帝皇走过来揉揉亚历山大的脑袋，神情中不复刚刚的嫌弃。 心里又不禁想到，当亚历山大能感受到掺杂着邪神本质的武器时，脸上会是何种模样。 不过到时候即使察觉出异常，反正也是亚历山大自己选的，要找也找不到他的身上来。 “父亲，圣吉列斯发来通讯，让我带那些陷入血渴的战士飞升英灵殿。” 亚历山大刚想坐回沙发上，灵能通讯突然在脑海响起。 其实亚历山大从第九军团的母舰上离开时，就听到了药剂师们在讨论，圣吉列斯竟然选择在这时候处理陷入血渴的战士，想必已经到了十分危机时刻。 “那你快去换上铠甲，马格努斯也一起去。” 帝皇冲着他摆摆手坐回沙发。 “嗯，我准备好了。” 马格努斯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身盔甲早就被他操控着穿在身上。 参与重大会议及仪式，帝国的阿斯塔特基本都是着甲状态，礼服也就是身上的动力甲。 而帝皇为亚历山大设计并复刻的真一盔甲，同样具备这个功能。 当亚历山大用灵能力量控制盔甲的每一块构件，用于战场上杀戮的沟壑尖刺，则会折叠起来使之变得更加庄严肃穆。 “马格努斯，你们直接使用灵能传送过去吧，第九军团的战士快要撑不住了。” 帝皇通过灵能已经察觉到第九军团内的情况，血神的意志正在吞噬帝国的战士。 “明白，我可以直接定位圣吉列斯的坐标。” 马格努斯站在帝皇身侧，阿努-尼努尔塔之刃被拿在手中变换模样，成为一件礼器。 “亚历山大的安全就交给伱了，不用有压力。” 帝皇拍拍身侧的沙发，示意马格努斯可以坐下等待。 第85章 飞升信息 “父亲，为什么不告诉他那些武器...” 马格努斯低声询问，特意躲着亚历山大的感知。 他能感觉到链锯剑和恶魔颅骨上所散发出的气息，但马格努斯的灵能嗅觉并不强烈，所以不如不帝皇的感官刺激那么剧烈。 “为什么要告诉他？总不能什么东西都是由我们教导，亚历山大的成长需要自己去探索未知。” 帝皇说的很是冠冕堂皇，但讲话的声音并不大。 马格努斯一眼就看出帝皇是心口不一，但他也不敢说破，只得连连点头称是。 他们每一位兄弟的性格，其中都能找到帝皇的影子。 圣吉列斯的性格有多恶劣，马格努斯可是一清二楚，他最喜欢嘴上讲着大道理，实际心里说不定憋着要干什么坏事。 所以这就导致马格努斯对帝皇的话语，并不再像以前似的完全信任。 “父亲，我准备好了。” 亚历山大快步走出房间。 真一盔甲上的棱角变得相对平顺，确实少了几分锐利。 王冠装饰，太阳圆环，以及腰间的礼剑，一件不缺。 “那你们快去吧。” 帝皇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如常，吩咐一句后拿着书继续翻看。 “父亲那我们先走了，圣吉列斯好像还挺着急。” 亚历山大打个招呼就准备离开大厅去往发射湾，不过并未见到禁军在大门口等待。 下一刻，马格努斯伸手拽住他：“我们直接走灵能通道过去。” “可以？”亚历山大回头看向帝皇。 之前还说要尽量避免灵能力量的泄露，怎么现在又可以直接进行星舰穿梭。 “圣吉列斯都已经学习如何使用灵能，再对第九军团进行灵能封锁也没有什么意义，直接过去吧。” 帝皇继续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 直到马格努斯操控着灵能漩涡汇聚出一个通道，带着亚历山大相继离开，帝皇这才放下书，将视线停留在空旷的大厅之中。 在大厅里布置的沙发，能轻易容下他二十多位子嗣，只是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坐满。 ... 圣血天使旗舰，幽禁室。 塞缪尔·科伦已经基本敲定圣血牧师的人选。 上百位药剂师只留下二十一人，再加上原本的队伍，圣血牧师也可正常维持运转。 圣吉列斯待在隔间，翻阅着塞缪尔·科伦的实验资料。 “警戒！” 一连长米歇尔一声爆呵，抬手摸向腿外侧的等离子手枪。 “放轻松，圣血天使战士。” 阿努-尼努尔塔之刃率先探出灵能通道，随后马格努斯的身影才从里面走出来。 “我很抱歉，马格努斯大人。” 米歇尔反应过来后立即松开了按在枪上的手，将双手放在胸前敬上天鹰礼。 “理解。” 马格努斯并未追究，冲着他身后的圣吉列斯昂首。 “圣吉列斯，尽快让他们休整一下，亚历山大马上抵达。” “亚历山大在后面？” 圣吉列斯看着出现在自己母舰上的灵能通道有些懵。 不过他还是排除杂乱的思绪，站起身对自己的子嗣们低声吩咐，同时暗中伸手把米歇尔·拉尔多伦拽到自己身后。 一连长米歇尔被一双洁白的羽翼挡在身后，心中无比地轻松。 他第一次感觉到拥有原体之父真好，起码不用事事都是自己扛着冲在一线。 心里也不禁庆幸，自己多年来的谨慎，让他没有拔出等离子手枪。 否则一个军团的实权连长，对着另一個军团的原体拔枪，后果会怎样恐怕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房间内的诸多星际战士则纷纷整理着装，将杂乱的房间收拾整洁，目光看向能量涌动的通道，心中更加相信英灵殿的说法。 毕竟英灵殿的存在，对于帝国真理来说也是一种超自然力量。 “不是你发送信息让我们赶紧过来的吗。” 马格努斯浑身散发出强烈的灵能，维持着通道的稳定。 “你们好，圣血天使。” 亚历山大，人未到声先至。 真一盔甲折射着灵能力量，将整个房间映照成金色。 亚历山大头顶的王冠上闪烁着金色灵光，太阳圆环更是散发出帝皇那崇高伟岸的气息。 “亚历山大殿下。” 泰拉裔的圣血天使对帝皇的气息无比熟悉，纷纷面向闪耀着金光的亚历山大单膝跪地。 “米歇尔，你看起来可是有些狼狈。” 亚历山大用灵能托起每一位圣血天使。 亲自走过去拍了拍米歇尔的肩膀，又面向首席药剂师多伦多·乌尔姆： “我记得你，在我抵达这艘星舰时，我听到了你们打算向我求助。” 亚历山大绷着小脸面向首席药剂师多伦多：“但，那时的伱们并没有开口。” “殿下，是我的错误预估才导致这一切。” 塞缪尔·科伦从一连长的身后走出来，替多伦多·乌尔姆解围。 他听到亚历山大的话语，还以为是准备追究多伦多·乌尔姆的责任。 “是你，那个最瘦弱的药剂师。”亚历山大回身看去。 “殿下，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请您准许圣血天使战士飞升英灵殿。” 多伦多·乌尔姆开口揽下一切责任，场面顿时慌乱起来。 第九军团可以更换首席药剂师，但不能没有圣血牧师之首塞缪尔·科伦。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去看一看那些陷入血渴的战士们吧。” 圣吉列斯打断他的子嗣们，用翅膀悄悄推着亚历山大离开。 他看得出亚历山大是在吓唬这些圣血天使，不过由于一开始没得到这些战士的信任，心里确实有些吃味，所以就没打算阻止。 不过亚历山大绷着脸，三言两语就让这些战士慌乱到争吵起来，还是忍不住心疼他们连忙带走亚历山大。 由于亚历山大身上带有帝皇的气息，一言一行都能看做是帝皇的缩影，甚至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就让阿斯塔特们诚惶诚恐。 当他绷着小脸时，这些圣血天使们怎么能不慌张。 反倒是米歇尔，他清楚知道亚历山大的年龄和习惯，观察得仔细才没有出声多言。 “可不是每一位帝国的天使，都有资格飞升英灵殿，你们应该有心理准备。” 亚历山大的声音不大，但随行的圣血天使们都能听得清。 今天英灵殿的出现，必然会从此刻传出去。 若是帝国的战士们得知战死后必定会飞升，那多半会对死亡失去敬畏之心。 甚至有些工作年限太长的战士，还会主动求死，那可就太不利于帝国的发展。 第86章 灵能侵染 “当然。” 圣吉列斯心中了然，身后圣血天使们亦是露出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 飞升英灵殿，如此荣耀之举，若是谁都可以，那还要他们这些星际战士竭尽心力抵御外敌，为帝国清扫一切异形做什么，干脆都等着飞升好了。 “这里的气味，有些异常。” 马格努斯快于亚历山大半步，嗅着空气中传来浓浓的血腥味，皱起眉头将阿努-尼努尔塔之刃亮起。 各色的光芒透过法杖顶部的宝石折射而出，这种完全由灵能构成的光束可以与周围逸散的能量发出共鸣。 亚历山大可以看到，这些灵能光芒中唯有红色的那束最盛。 “这条通道内经常洒落野兽的血液，所以才有这么重的血腥味。” 多伦多·乌尔姆快跑两步，替亚历山大殿下打开通往关押异化圣血天使战士的幽禁室。 这段路上的污血，每日都有专人负责打扫清洗冲刷，但夹缝凹槽里的血渍依旧就长年累月集聚成厚厚的血痂。 “彻底迷失的战士已经不能进食和交流，只能喂食些新鲜血液来维持生命体征。” 圣吉列斯也向亚历山大解释，同时羽翼上散发出洁白的灵光，照亮房间内三百七十一名战士。 不过圣吉列斯那原本圣洁且具有安抚能力的灵光，在此刻也彻底失去了作用。 马格努斯并不信任第九军团的解释，快步上前伸出指尖在墙壁凹槽里抹了一下，将已经结痂的血块搓成粉末亲自查验。 他连帝皇的话都得三思而行，更别说此刻还肩负保护亚历山大安全的使命，做起事来比实验的时候都更加严谨。 ‘确实是兽血。’ 马格努斯冲着亚历山大点头，血痂透出的气息确实并非人类。 ‘这里有血神的气息，应该是被巴尔卫星上的战斗所影响，才最终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亚历山大用灵能在三人的频道内交流，并未瞒着圣吉列斯。 虽然目前确认了血液来源，但马格努斯仍旧没有掉以轻心。 他特意赶在亚历山大之前，将阿努-尼努尔塔之刃插在地面，按住一名异化战士的头颅，抚摸其骨骼的变异程度，查看有没有长出骨刺以及尖角。 亚历山大被马格努斯的一言一行感染，站在原地沉默不语，手上亮起灵能之火警戒突发事件。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能确定某一位异化的圣血天使有没有被血神恐虐所侵蚀，会不会突然挣脱束缚，强行拉着他们进入亚空间裂缝。 所以马格努斯需要赶在亚历山大靠近这些异化的战士之前，清除一切不安定因素。 “这些战士之前的情况怎么样？” 亚历山大等待马格努斯排查的间隙，询问身后参与实验救治的药剂师。 “殿下，我们尚未抵达巴尔前，这些自愿被关押在幽禁室的战士每天还能有短暂的清醒时间，可以自主进食。” “但现在只有祷告之声，才能让他们仅存的理智回归。”塞缪尔·科伦上前回应。 圣吉列斯全程听着他们的交流，迫切地想要与马格努斯一起查看战士的异化情况，可是他们两人总需要留下一位守在亚历山大身边。 “通过祷告声唤醒他们的理智？” 马格努斯闻言有所怀疑，亲自到一名异化圣血天使的耳边颂念。 亚历山大转身看去，这些战士确实会极其僵硬的回应，可看起来更像是形成在本能之中的条件反射。 马格努斯接连实验几个战士，得到的反应都是一样，于是拔出阿努-尼努尔塔之刃来到亚历山大身边。 “确实还留存着些许的意志，但是不多。” “我检查过几位战士的颅骨，好在还没有出现最根本的异变。” 马格努斯的千子军团内部有着各种试验，被亚空间以及恶魔侵染的试验对象，若是骨骼出现异变他们会选择第一时间销毁。 而目前这些战士们，还未踩到他们实验的红线。 “留存意志的战士有多少?” 马格努斯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亚历山大的脸上失去轻松惬意，甚至亲自来到被束缚的战士身边，用红蓝闪烁的灵能之火照亮这些战士的脸庞。 他们本就缩成针尖大小的瞳孔里看不到一丁点的光芒，完全就像是只剩下一副躯壳。 亚历山大只是粗略查看最前排的几位战士，就发现他们早已被暗红色的灵能浸透了大脑。 若在这个时候物质世界掀起亚空间风暴，恐怕恶魔们都不用过多耗费力量扰动物质世界，直接就能占据这些完全嗜血化的躯壳。 “塞缪尔·科伦，把你的实验报告拿来。” 一连长米歇尔就站在自己的基因之父身侧，听到亚历山大的疑问，当即呼唤负责这些战士的塞缪尔·科伦，将他采集的报告交付到圣吉列斯手里，再转达给亚历山大。 “药剂师们都已经试验过，所有陷入血渴的战士都是这种情况。” 圣吉列斯接过递来的报告，纸张上都已经被他不知何时捏出褶皱。 “不用太紧张，起码亚空间风暴已经过去，这些战士失去了再次异化的可能。” 亚历山大拿走圣吉列斯攥着的文件，拍了拍他的手背。 抵达所属军团的第一个问题就如此棘手，圣吉列斯目前的处境的确困难。 “马格努斯，你也来一起看看这份报告。” 亚历山大招呼旁边忙碌的马格努斯。 其实对这种情况，亚历山大自己也早有心理准备。 几乎每一位邪神都在注视着圣血天使军团，准确来说是在注视着圣吉列斯。 若是亚历山大察觉不到异常，恐怕就会怀疑是不是自己能力不足才导致没发现，而不是考虑这些战士真的没有被影响。 ‘邪神的影响如此之强吗？’ 圣吉列斯稳住心绪用灵能通讯询问。 ‘是的，祂们每一位都在注视着你，未来最凶险的也是你。’ 亚历山大全盘托出。 没办法，大天使太过完美，包括他的心灵都是四神喜欢的模样。 ‘那你呢？’圣吉列斯疑惑地询问道。 他知晓自己的情况，可是在巴尔卫星上亲眼见到血神只是与亚历山大短暂交流几分钟，就被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按照这种对比来看，亚历山大的存在，要远比他圣吉列斯更有吸引力才对。 ‘啊我？” “对哦，我把自己忘了。’ 亚历山大挠了挠头。 他还真没想到，亚空间四神敢打他的主意。 ‘所以，你以为我这么谨慎是为了什么？’ 马格努斯眼眉一低，撇了亚历山大一眼幽幽插一句话。 第87章 次级混沌神 三人站在圣血天使战士们面前，用灵能通讯进行交流，共同翻阅塞缪尔·科伦的实验报告。 文件里的信息，其实与亚历山大和马格努斯的推测差不多，都是因为巴尔卫星上亚空间裂缝所渗透出的灵能力量，深度污染了这些原本就陷入嗜血杀戮的战士们。 “颂念祷告之声吧，起码这样能唤回他们仅存的意识，飞升之时也能留存更多。” 亚历山大在护送下来到幽禁室中央，灵能之火自他的脚下升起，开始向外满蔓延扩散。 药剂师们绕着异化的战士站成一圈，双手放在胸前交叉形成天鹰礼手势。 “汝之何责？” 空灵的回响笼罩所有的异化战士。 “嘶啊——！” 面目狰狞的圣血天使们在灵能之火的烧灼下发出阵阵痛苦的尖啸。 一股不属于阿斯塔特的力量，正在灵能火焰之中溃散。 庞大的灵能激荡，物质世界的壁垒正在变得脆弱。 “示帝皇意。” 异化的圣血天使断断续续地回应，言语中仿佛正在挣脱来自灵魂上的束缚。 血红色的亚空间之力，顺着薄弱的物质世界壁垒回归到它的主人身边。 亚历山大从其中感受到了与恶魔颅骨一样的能量，正是来自于血神恐虐。 “嗬嗬...” 黄铜王座上至上伟岸的身影，发出残忍中带着愉悦的笑声。 祂的目光顺着破碎的壁垒看向亚历山大，肩膀上一缕幽蓝色火苗，随着血神调整坐姿不断跳动。 这些来自圣血天使体内的亚空间之力，并未直接流入恐虐的身体，而是被一股脑地塞进亚历山大滞留在祂肩膀上的火焰之中。 黄铜甲胄随着火焰的旺盛被烧灼成亮色，炙热的能量炙烤着恐虐的脸颊，仿佛亚历山大就站在他的身侧。 亚历山大并未察觉到血神的小动作，正将全部的心神投入到英灵殿，沟通接引沐浴在灵能之火中的圣血天使们。 忽地，原本旺盛的灵能之火猛地一暗，瞬间又熊熊燃烧起来，比之前还要旺盛。 马格努斯感受到异常，高举阿努-尼努尔塔之刃，警惕地看向暗红色亚空间之力流逝的方向。 就在这时，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猛地冲进马格努斯的脑海。 “圣吉列斯！” 呼喊未落，阿努-尼努尔塔之刃上的立场护盾被激活，瞬间隔绝所有的圣血天使们。 圣吉列斯第一时间打开灵能通道，将毕功之矛拿在手中，高高竖起的羽翼平展，把亚历山大和马格努斯都隐藏在其中。 幽禁室内，顿时因为马格努斯的呼喊声乱成一团。 ... “康达瓦·库斯里安，你很好。” 亚历山大从红日中走出。 在英灵殿，王宫是伫立在喜马拉雅山上最高的建筑。 其根据亚历山大的记忆进行过完美的复刻，同样有着办公大厅以及各式设施，但并未启用。 除此之外，喜马拉雅山附近还坐落着上千个战争堡垒，都是最近刚刚竣工的成果。 “殿下，目前咒缚军团已经聚集超过三十万名战士，技术军士也正在搭建防御堡垒，先头部队正在向外探察。” 康达瓦·库斯里安向亚历山大汇报目前的情况。 他一直坚守在离红日最近的地方，组建的护卫队更是足足有五千人，全部都是经过内部多轮选拔的战士。 “嚯，这还有这轨道塔？” 亚历山大一脸震惊地仰起头。 亚空间这个混乱的地带，技术军士们竟然将轨道塔建得比喜马拉雅山还要高，几乎都要贴到高空之中的红日。 “殿下，那个是太空船坞，是建造星舰所需要的锚点。” 背后探出三根机械爪的技术军士带着头盔，话语中多有无奈。 “这里的能量变化无常，与我所学的技术从底层逻辑上都开始出现问题，能造成这样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亚历山大听到抱怨声，饶有兴致地绕过康达瓦·库斯里安寻找声音的来源。 “这是目前咒缚军团的技术军士长，克罗。”康达瓦·库斯里安介绍道。 “你好，克罗。” 亚历山大朝着技术军士颔首示意，并未多言。 他没有看到克罗头盔下究竟长什么样，但是直觉让亚历山大对这個战士抱有警惕。 至于为什么，亚历山大说不出来。 真要想一想，可能就是在混乱无序的亚空间，四位邪神的战士大多都在使用冷兵器去物质世界。 而这位名叫克罗的技术军士，竟然建造了高耸的塔状建筑，并且以红日之中散发出的能量准备投产星舰。 这可真是太新奇了。 当底层逻辑数据都对不上的时候，一位技术军士居然在短期内能摸索着建造太空战列舰。 “殿下，你能否让那颗火球变得更亮？” 克罗仰起头看着天空之中的红日，在他的眼中这些庞大且炙热的灵能力量正在四处逸散，有许多都在无形之中浪费掉了。 “为什么？” 亚历山大面向克罗并未露出异常，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亚空间本质。 在红日光芒的映照下，这名技术军士的身体中忽隐忽现，闪烁出一道扭曲着的生物电缆，不知链接到何处。 “建造星舰需要更强的能量，实验和尝试新的技术也需要。” 克罗扭动头盔上的义眼，切换成一面绿色镜面。 红日散发出炫彩的光芒，其中每一道光束所带来的能量都是不同的。 这与亚空间那种灰暗寂灭的能量截然相反，是一种可以经过多种塑形加工变幻的基础。 “我会尝试的，你尽快投产星舰即可。” 亚历山大感觉到这名叫克罗的技术军士并无敌意，他的内心深处只是有着极强的好奇心，想要研究红日散发出的灵能力量。 亚历山大思索了一下，倒也没继续追究戳穿克罗的身份。 反正是白得来的生产力，不用白不用。 亚空间之中有名的混沌神无非就那几个，帝皇连四神都不怕，还能被一些所谓的次级神威胁了？ 亚历山大自己都坐拥三十万咒缚军团，不论在哪都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强大势力，那就更不怕这些。 “康达瓦·库斯里安，你需要让每一位战士将灵魂之火存放到王宫，放在能被红日光芒照耀的地方。” “只有这样当你们出现伤亡时，才能借助我的力量在王宫内复苏。” 亚历山大并未躲着克罗，低声吩咐咒缚军团的军团长。 “是殿下，”康达瓦·库斯里安点头回应。 高空之上，一颗颗燃烧着火焰的球形物，正顺着破碎的壁垒坠向喜马拉雅山的脚下。 嗜血异化的圣血天使们跨过亚空间裂隙进入英灵殿，而负责迎接他们的也是第九军团的老兵。 ‘盯着点这个克罗，让技术军士们多跟着他学习技术。’ 亚历山大直接用灵能，将自己的话语传达到康达瓦·库斯里安的脑海之中。 相信这个号称狡诈之狮的老兵，能监管好这个未知的混沌神，又或者说是黑暗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