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毒士,曹操劝我冷静》 第1章 运粮官的崛起 大汉建安十二年。 公元207年。 攻灭袁绍,大破乌桓的曹操终于完成了北方的统一大业,回归许都,开始了南征荆襄的宏图计划。 但先锋夏侯惇的十万铁骑还没来得及进荆州,甚至连最边缘的新野县都没到达,刚到了博望坡就被刘备一把火烧成了夹生饭。 要不是夏侯惇果断撤退,很可能全军上下片甲不留! 败军回许昌,曹操震怒,骑兵五十万,杀奔荆州,直挂新野! 誓要活擒刘备,屠灭荆襄! …… “刘大耳,没想到你如此薄情寡义!” “没有我顾泽,你当初能得徐州?你能有今天?” “赶我出新野,你竟如此决绝!” 顾泽坐在粮车上,捏着 身上干瘪的口袋,目视着新野方向,眼中掠过一丝恨意。 顾泽可不是东汉末年的三国土人,而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东方大国的一个穿越者。 曹操煮酒论英雄,听取郭嘉之谋,想要软禁刘备于许昌,顾泽为刘备画计,赚取曹操五万精兵,斩杀车胄,占据徐州。 可谓顿开铁索走蛟龙! 官渡之战的时候,袁绍被田丰蛊惑,猜疑刘备。 生死攸关之际,又是顾泽谋划策动,坑死袁绍的得力干将颜良文丑,并离开河北,归于荆州。 在荆州,刘备受到荆州氏族的排挤,无法立足。 又是顾泽,连环施计,干翻了荆州氏族,为刘备正取到新野这块容身之地。 在新野,顾泽为刘备招兵买马,训练五千精兵,以子龙为将,破八门金锁阵,败曹仁而得樊城! 夏侯惇十万铁骑来犯,顾泽亲自带领兵马迎敌,与曹兵决战博望城! 可是没想到坐镇新野的刘备竟然带着关张三顾茅庐去了南阳卧龙岗,并请下了卧龙先生诸葛亮! 对比毫无家族背景的顾泽。 卧龙先生根基深厚,不但拥有绝高的智谋,在荆州的背景也深不可测。 荆州氏族纷纷前来庆贺,连大名鼎鼎的“水镜先生”司马徽也亲自与刘备碰杯,还说出了:“皇叔得卧龙辅佐,必能成就丰功伟业”的话! 新野府中,高朋满座,丝竹缭绕,一片欢笑之声。 踌躇满志的刘备当堂宣布,拜诸葛亮为首席军师! 血战博望的新野军师顾泽,黯然下课…… “不必回新野,可自谋生路!” 从博望坡凯旋归来的顾泽,还没有入城,就收到刘备的信。 顾泽挥一挥衣袖,与子龙告别,没有带走新野的一草一木。 身无分文的顾泽出走新野,夹杂在流民之中,还没来得及决定下一步该去哪,就遇到了曹军的押粮军,还被征为押粮的杂役。 “我堂堂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就算再不落魄不得志,岂能给曹操的押粮兵做马前卒?” 就在顾泽打算逃离的时候,押粮部队遭到了新野兵马的突然袭击,粮草被劫走,押粮官也死于非命。 幸免于难的兵卒们灵机一动,把顾泽这个看起来有点特异的杂役奉为新的押粮官。 可顾泽知道,这不过是想让他来顶雷,到曹操的面前去挨刀而已! 丢失粮草,掉头之罪,逃也逃不掉,只有拿顾泽顶上去,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刘大耳!没想到你如此的毫无操守!既然将我赶了出来,又何必再用我的计谋?” 这劫掠曹军粮草的计谋,还是顾泽离开之前,早就给刘备谋划好的,想必诸葛卧龙刚刚入主新野,还没正式上任军师,所以既定的谋略依旧施行。 顾泽指挥一千运粮兵卒,凭借对新野地理的了解和既定谋略的熟悉,反阴一把,夺回了少许的粮草。 然而也正因如此,所有的兵卒更是抱紧了顾泽这根大腿,将他看的死死的,想要脱身,谈何容易? “下一步 该怎么办呢?就在曹营当个运粮官了?” 顾泽盘膝坐在粮车上,看着势如长龙的粮车徐徐前进,思量着自己的退身之计。 “不存在的,曹操攻打荆州虽然顺利一时,可接下来的赤壁大战会输的只剩个裤衩……” 而且做曹操的粮官? 如果不是一个穿越者,也许顾泽真的会醉心于此。 毕竟不管论实力还是比官阶,作为大汉丞相,手握百万兵马的曹老板都是雄霸天下的存在。 在他的帐下做粮官,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也算是一辈子混个温饱的铁饭碗了,至少不用像别的诸侯那样提心吊胆过着随时被灭的危险日子。 可熟读三国的顾泽清晰的记得,征伐袁术的时候,军中缺粮的曹操就是忽悠一个叫王垕的粮官让他偷着把大斛换成小斛,然后反手一记必杀,为了缓解军中怨气把这个粮官当替罪羊给砍了。 “为今之计,我手无分文,就算逃出运粮队,出去也不好生存。只好先把粮食运到军营,最起码搞点硬货在手里,然后赶在赤壁大战之前溜之大吉!” 顾泽暗中打定了主意,决定踏踏实实押送粮草前行。 至于以后? 心灰意冷的顾泽现在只想找个安稳的所在,踏踏实实的了此余生,再也不想给任何势力效力了。 荆州是不能呆了,曹操的屠刀已经奔着荆州去了,免不了一场大战,而且既然被刘备赶走,好马不吃回头草。 江东? 江东多美女,除了二乔、孙尚香、步练师这些知名的佳丽之外,民间肯定也少不了。而且江东有长江天险,短时间内没什么危险。 凭借自己在穿越之前的所学和先知先觉的优势,做个低级官吏还是绰绰有余的,然后再娶几个江南美女,岂不美哉? 只是曹操南征,守卫长江天险的周瑜必然加紧了海防,如果偷渡被抓,万一被天性多疑的周瑜当成奸细砍了脑袋,那还不冤枉死了! 看来江东不可去! 益州?西凉? 益州刘璋暗弱,西凉马腾有勇无谋,早晚都属他人,到时候战乱一起免不了殃及池鱼,不是安身立命的好去处。 还是往北方去吧! 北方安定了,而且冀州乃是天下富庶之地,古来就是帝王之资。 何况北方也有美女,闭月貂蝉和洛神甄宓那可是王者的存在。丝毫不逊于南方佳丽。 “赚点外快,然后在冀州安家,娶两房妻妾,踏踏实实了此残生!” 顾泽下定了决心。 …… 新野之北,六十万大军,营盘绵延数十里,旌旗飘摆,隔离天日。 曹操身披铠甲,腰悬倚天长剑,乘马立于高坡之上,大有气吞天下之势! “顾泽!” “孤要与你再决雌雄!” 曹操的目光携着六十万大军凌天的战意,望向新野的方向! 新野县不过只是个人口不到十万,兵马不满一万的小县而已。 但因为顾泽的坐镇,而令驰骋天下的大汉丞相曹孟德,挥兵六十万,依然有几分犹疑! 斗曹仁,破八门金锁阵,攻占樊城…… 博望坡,火烧夏侯惇,十万先锋化为焦土…… 新野之战? 只怕不易攻伐…… “丞相,众将已在中军大帐聚齐了!” 身后,荀攸乘马向前,来到曹操的侧后方,躬身禀报。 “公达,依你看来,新野之战若何?” 曹操一怔,原本顾虑重重的脸上尽是笑容,用手里的马鞭一指新野的方向,回头问道。 “新野刘备虽不足为惧,但他的军师顾泽,智谋深远,神鬼难测。主公此次发兵攻伐,一定要小心谨慎方可。” 荀攸微微在马上欠身,从容说道。 “哈哈!” 曹操放声大笑:“孤征伐四海,平定天下,刘备区区新野小城,他比淮南袁术的寿春,河北袁绍的冀州如何?” “孤此次征南,必要斗败顾泽,挫败他向日的威名!” 笑声中,曹老板纵马提鞭,冲下山坡去了。 …… “住着!” “哪里来的粮官!见了俺许褚,也不下车叩见!” 顾泽正在思量之际,忽然身边一声暴喝,犹若雷霆! 第2章 虎侯许褚 顾泽猛然抬头,才发现已经地近军营! 遮天蔽日的军旗,营帐接二连三,绵延数十里! 杀气腾腾,气势雄浑,铁骑巡逻兵马,往来不断。 而此刻的面前,一个雄壮魁梧的汉子正策马而来,身上穿着短衣,赤膊虬髯,手里提着短刀,胸口犹如扣了两个大碗一般。 神威凛凛,势如恶虎。 这就是许褚? 顾泽身子一飘,从粮车上跳了下来。 身后的一千运粮兵卒,看到许褚带着三百虎贲骑前来接粮,吓得面色如土,全部龟缩在顾泽的身后,不敢作声。 “你是哪里的运粮官?见了俺怎么不躬身行礼?” 许褚看着面前的顾泽,瞪着眼说道。 若是换了别人,他才懒得说话,直接就是一拳头招呼过去。 可面对顾泽,他总觉得眼前的人有种说明清楚道不明白的特异之处,令他不敢轻易的动粗。 也许就是二十一世纪特有的气质吧…… “虎痴,我千里送粮给你,该是你谢我才是,怎么让我给你行礼了呢?” 顾泽仰然而立,轻轻微微笑着说道。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怎么能给许褚这么一个憨货躬身行礼?就算是见了大汉的丞相曹操,他也最多躬身抱拳,打个招呼罢了! “你说的倒也好像有几分道理……” 许褚一愣,用手摸着自己的虬髯,低声喃喃说道。 “可是……” 许褚猛然抬起头,目光直逼着面前的顾泽! “那为啥别的粮官,见了俺都下拜行礼?为啥你就要反过来让俺敬你?” “你想耍俺!” 许褚将手中的刀在顾泽的面前晃了晃,寒光闪闪,逼人心魄! “因为他们都拿你当傻瓜,而我却认为你是个聪明人!” “他们表面上敬你,背地里却骂你八辈的祖宗。还不如我这样跟你坦白相待呢!” 顾泽面色从容,没有丝毫的惧色。 “他们敢!” 许褚将手中刀在空中虚劈了两下,宣示着自己的威风。 “有什么不敢的?” 顾泽往前走了两步,轻轻靠近许褚,低声说道:“当年攻破冀州的时候,你不是也偷着骂曹丞相的祖宗了吗?” “嘘……你!” 当啷! 许褚手里的刀掉落在地上,满脸皆是惊惧慌乱之色,刚刚的杀气虎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还知道啥?” 许褚也靠近了顾泽,紧张的问道。 “请我去你的帐里,我就告诉你!” 顾泽不等许褚拿主意,身子 一转,就要跳上粮车。 “你跟俺来!” 许褚伸手拦住顾泽,往左右看了看,沉声说道。 …… 虎贲大营,许褚的军帐里。 “你怎么知道俺在冀州的时候,偷偷骂过丞相?” 许褚回过头来,将钢刀放在面前,质问着顾泽。 但这么一问,显然是已经承认自己果然偷骂过曹老板了。 顾泽淡淡一笑,已经从空气中嗅到了一股上好的酒味。 这份酒香,阔别多年。 当时昔日跟随刘备在许昌,曹操煮酒论英雄的时候曾经闻到过一次。 曹操军令最严,军中禁止饮酒,这是列在七禁令五十四斩里面的明文。 看来许褚这小子不安分,私下里没少了偷曹操的酒喝。 “许褚憨实,只要拿下了他,就不怕在曹营之中没有立足之地!” “区区粮官?游魂一样,任随便一个武将都能拉过来拿捏一回……” 顾泽决定先给许褚个下马威,让他心生畏惧,然后再见机行事。 “攻破冀州的时候,你奉曹丞相军令,第一个入城,为何后来寻找甄氏,却被世子曹丕抢了先?” 顾泽一翻眼皮,目光凌厉,直逼许褚。 “这……这个嘛!” “这你也知道?” 许褚的目光忽然变得闪烁不定,原本凶悍的脸上,挂满了惊愕与不信,更是从头到尾重新打量了顾泽七十二遍,却始终想不起来军中府中有这么一号人。 “曹丞相好人妻。” “宛城的时候,他令你的好友典韦入城给他寻觅美人邹氏,而且当晚睡在了邹氏的家中,结果中了贾诩的计策,典韦战死!” “冀州的时候,曹丞相人妻瘾复发,命你当先入城去抢甄氏。而你不但没去,还故意引着曹丕先入袁府得了甄氏,为的就是不步典韦的后尘!” “你说,在曹丞相遣你入城的时候,你有没有私下里骂他?” 顾泽逼视这许褚,丝毫不给他闪转的空间。 “这……俺偷着是骂了两句,可也不是真想骂……俺,俺也不想死嘛……” 许褚没想到如此隐秘的事情,竟然被眼前这个书生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他依旧寄希望于巧合,因为他私下痛骂自己老板曹丞相的时候,是躲在荒郊的厕所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那你可知道,俺是怎么想出这个法儿,避免也跟典韦似的被射死的吗?” 许褚眼珠子一转,鼓足了勇气抬头看着顾泽,深吸一口气问道。 “就凭你?” 顾泽一阵冷笑,轻蔑的一撇嘴。 “善用毒者,方知毒的厉害!” “贾诩既然当初用这条计害死了典韦和曹安民,自然能够轻易的识破袁氏的计谋。” “而袁氏见到来府的人不是曹丞相,而是曹丞相的世子,便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任凭甄氏被曹丕取走,可谓是赔折了兵再赔夫人!” “如此毒计,除了贾诩,谁能想得出?” 许褚听到这里,再无疑问,眼睛看着面前的顾泽,已经带了几分崇敬之色! “小先生,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莫非你能掐会算不成!!” 说着话嘿嘿一笑,用手挠了挠额头的乱发:“贾诩也是无利不起早的主,他帮俺避开一难,是为了让俺宰了许攸。” “所以后来俺在城门口随便找个借口就把许攸那小子给剁了,也算跟贾诩扯平了!” 顾泽心中倒暗自一惊,他没想到外人都认为是许褚冲动才杀了曹丞相的发小许攸,原来真相是贾诩的指使! 看来许攸是冒犯了贾诩的某些利益,才会被他算计。 “先生,要不你就在俺的军帐里住着得了,给俺做个军师。俺看你神机妙算的,不比那郭嘉荀彧差哎!” 许褚灵机一动,往前走了几步,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将顾泽扶到床榻边坐下,笑着说道。 “丞相的桃花酿,味道是真的不错!” 顾泽缓缓坐下,悠然的说道。 “哈!你等着!” 许褚忽然来了兴致,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环抱着一坛酒,拎着一只烤鹿腿就跑了回来。 “先生,只要你在这里随便出出主意,让俺立点功劳,俺好酒好肉的招呼你,绝对不敢怠慢!” 许褚说着话,从腰间拔出短刀,切了一块最肥的鹿肉递到了顾泽的面前。 他跟随曹操,做了亲卫保镖。虽然在别人的眼里是丞相的亲信,高不可攀。可是许褚却觉得沙场征伐,攻城拔寨更来得过瘾。 然而不管是昔日守樊城,还是上次攻打博望,都是别人带兵,曹丞相压根不给他立功的机会…… 从离开新野之后,多日没有吃过一顿好饭的顾泽,今天才算是彻底的饱餐了一顿。 滋啦一口酒,吧嗒一口肉,吃了个不亦乐乎! 许褚在旁殷勤的伺候,已经对顾泽的智谋深信不疑! “如今丞相,兵行到哪一步了?” 顾泽酒足饭饱,将剩下的一碗酒递到了许褚的面前。 许褚连连摆手:“俺一会还要随丞相开会,可不敢饮酒,万一让丞相知道了,俺要掉脑袋的!” “清早的时候,丞相已经派曹仁带兵十万,攻打新野去了!” 顾泽淡然的站了起来,随性整理衣冠,迈步走到帐门口,向外望去。 日头已经接近中午,一缕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投射进来,宛如一道白练。 “曹仁这次攻打新野,必败!” 顾泽忽然转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必败?” 许褚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曹仁十万精锐,而新野不过撑死有一两万的老弱残兵罢了! “必败!根本没有赢得可能!” “而且还是败于火攻!跟博望坡的夏侯惇一个结局!” 顾泽再次说道。 “啊呀!” 许褚一拍脑袋! “丞相让俺来取三军的花名册,俺反而搬了酒肉跟先生喝了半天!又要吃训了!” 许褚惊慌失措,一拍脑袋,身子已经像旋风一般到了帐外。 第3章 许褚何时拜的贾诩!? 中军大帐内。 曹操腰悬倚天剑,站在高阶之上,目视着台下左右文武官员。 左侧文官席上,以荀攸为首,并列五大谋士:荀攸、贾诩、程昱、刘晔、陈群。 右侧武将列上,坐着曹氏宗族八虎骑与五子良将众人。 “孤此次南征,誓要擒拿刘备,荡平荆襄,还大汉江山以安定!” 曹操意气风发,大有君临天下的豪情! “孤自起兵以来,杀吕布,灭袁术,讨袁绍,定辽东。天下汹汹,因孤而平,四海扰攘,因孤而定!” “然而真正搅动天下者,大耳朵刘备也!” 曹操的眼中现出一丝恨意! “昔日孤好意信他,借兵五万共讨袁术,不想他出尔反尔,窃我徐州,杀我车胄!” “孤从徐州杀到冀州,纵然荡平北地,但刘备不死,孤难以安枕!” “今次统兵五十万,攻伐荆州,非图荆州,实灭刘备也!” 荀攸站起身来,躬身说道:“主公所言极是,荆州虽然富庶,兵强马壮,粮草充足,但刘景升年老多病,荒废军政,各氏族把持荆州事务,唯利是图,实在不足为虑。唯独新野刘备,不可小视!” “而刘备所以难除,主要是因为他的身边有顾泽辅佐,若无顾泽,刘备昔日在许昌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主公的阶下囚,又岂能有今日!” 荀攸言辞未落,旁边武将席上,一人高声笑道:“文若!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刘备不过是个织席贩履之辈,顾泽一介书生而已!丞相统领天兵,征伐荆襄,如举烘炉燎毛发一般,区区新野小县,简直不值一提!” 荀攸抬眼望去,正是座下大将夏侯惇! “骄兵必败,博望坡的火星尚未完全熄灭,难道将军便忘记了不成?” 博望坡上一把火,夏侯惇的十万先锋军差点化为灰烬! “你!” 打人不打脸,可是夏侯惇此刻却觉得自己的脸犹如被人连续扇了十几个嘴巴,火辣辣疼的钻心。 但偏偏荀攸又是此次南征的五大谋士之首,曹丞相的股肱之臣,哪怕他贵为曹族的第一近臣猛将,也不敢轻易的得罪! 曹操轻轻一挥手,化解了尴尬的局面。 “博望之败,主要因为我军不明荆州的地势,被刘备侥幸得逞。若稍加注意留神,刘备未必能够如愿!” “我料此次曹仁的十万兵马攻伐新野,必有捷报。” 略微一顿,曹操似有思索,接着说道:“顾泽才智过人,远胜于你等。” “若换做他处,我并无把握赢他!” “但新野不过是个无险可守的小城,也没有博望坡那种奇险的地形,他想要赢我?” “我想不出他有什么办法!” 曹仁是最早和刘备交战的将领,昔日在樊城和赵云斗阵败北的便是他! 此次攻打新野,也算是给了他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 武将阵上,夏侯渊起身,躬身说道:“主公,曹仁兵马一到,新野必定弃城而逃,纵然有些抵抗,也是螳臂当车,难成气候。” “如今我兵甲齐备,粮草充足,何不分兵派将,直取荆州!” 曹操点了点头,回头环顾 左右。 “许褚呢?许褚何在?” “这个许褚!我让他去军马名册,为何去了这许多时,还不见回来!” 曹操面现怒色,高声叱道。 许褚自从典韦死后,便成了曹操的近身保镖,虽然没有绝高的军衔,但天下除了曹丞相之外,哪怕是汉献帝的圣旨,他也视同废纸! 除了曹操,没有人能对许褚下命令,更没有人敢对他呼喝指挥! “丞相,俺来了!” 大帐的门开处,许褚抱着一沓军名册,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将军名册放在帅案之上,满头大汗的站在曹操的身侧。 “为何去了这么久?若是耽误了军机,必要军法从事!” 曹操看了许褚一眼,怒斥声中,显然已经饶恕了他的过失。 底下文武众将心中暗想:“丞相对虎候的偏爱,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许褚撩起衣服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低声说道:“俺接了一批虎贲营的军粮,所以晚来了,还望丞相莫要打俺的军杖。” 曹操面色一沉,吓得许褚规规矩矩的来了个立整,不敢再说话。 “丞相,听闻近日新野刘备,三顾茅庐于南阳卧龙岗,请下了卧龙先生诸葛孔明,拜为军师……” “而先期军师顾泽,已经在博望之战结束后边被刘备罢黜,不得回新野,如今下落不明。” 阶下,程昱站起来,微微蹙眉说道。 “诸葛孔明?” 曹操微微一怔:“孔明其人如何?” 程昱再拜说道:“孔明乃琅琊人,因战乱自幼迁居荆州,躬耕于南阳,常自比管仲、乐毅,素有大才,不可小视啊!” 曹操 放声大笑,手抚剑柄,往前走了两步下了高阶,站在文武中间:“如此说来,这诸葛卧龙,也不过是个狂妄自大的村夫而已!” “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孔明不过是个闲居村野的书呆子而已,有什么本领?” “岂能敌得过我这些征战南北,百战余生的虎狼之师!” 曹操面带笑容,振臂一挥,武将席上的夏侯惇、张辽等众将都群情激昂,战意十足! “孤战顾泽,若说丝毫不惧,是欺人也。” 曹操面色顿时舒缓了许多,也从容了许多:“孤为三军之帅,若无士气,你们又如何应敌?” “如今顾泽既然已经离开了刘备,那我又有何惧?曹仁此去新野,必能成功!” “刘备自毁长城,罢黜顾泽,可以说是天赐良机,正是我一举灭他的好机会!” 贾诩往前挪了半步,低头躬身,犹疑片刻,方才低声说道:“主公之言不错,顾泽在许都,在 徐州,在新野,多曾算计于我。既然如今他遭刘备背刺,又无任何背景,何不趁此机会,永绝后患……” 程昱鼓掌说道:“文和之言是也!主公何不从之!” 曹操抬头,看着帐外天际的白云。 顾泽天下贤才之首,孤平生唯一的对手…… 若他再辅佐他人,得遇明主的话,岂不是要一飞冲天,重回我平生一大劲敌? “杀之?” 曹操喃喃说道:“且待夺了荆州,再做商议!” “丞相……” 站在高阶上的许褚,又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他忽然想起了刚刚在自己军帐里,那位年轻先生的话。 “曹仁此去攻打新野,必败……” 唰! 阶下所有文武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许褚的身上! 曹操也霍然转身,注视着许褚。 “虎候,你说什么??” 荀攸怀疑自己听错了,忍不住追问道。 “曹仁这次攻打新野,必败……” 许褚被曹操凌厉的目光注视,吓得身子一抖,将顾泽跟他说的话忘了个精光。 “说下去!” 原本神态悠然,胜券在握的曹操,此时也变得面沉似水。 “俺……俺……” 许褚一着急,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滚滚而下,仿佛这军帐里犹如蒸笼一般,燥热难耐。 “许褚,你怎敢惑乱军心,轻下论断!” 武将夏侯惇自持自己的曹族身份,又是武将元老,低声叱道。 许褚看到夏侯惇,眼前一亮,瞬间想起了顾泽的话! “曹仁攻打新野,必败……” “而且还是败于火攻,跟博望坡烧夏侯惇一样……” 夏侯惇又被揭短一次,被气的六神出窍,额头青筋暴起,但偏偏打又打不过许褚,只好暗气暗憋,“你!你……”,你了几次,一屁股坐回座位上。 一直沉默的贾诩,忽然开口,低声说道:“丞相,许褚之言,不可不防啊……” 声音低沉深邃,似乎充满了含义。 “嗯?怎么说?” 曹操一愣,回首看了贾诩一眼。 贾诩的谋断之术,没有一个人敢低估! 宛城之战的时候,他辅佐张绣,对敌曹操阵营十几个谋士,也丝毫不落下风! 只是此人行事低调,做事诡秘,轻易不肯发言,但若发言,必有所指! “我等所有众人,对诸葛村夫都不了解。可诸葛在南阳隐居,未必不会研究我们。” “博望坡一把火之后,所有人都认为一计不可二用。诸葛村夫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呢……” 所有文武众将,面色为之一变! 但更多的人,又把目光转移到了许褚的身上:“贾诩老谋深算,号称毒士,能想到这一层,不足为奇。” “为何号称虎痴的许褚,也能料知此事?” “难道他……大智若愚?” “不可能!” “也许会是贾诩的授意?” 曹操低头凝思,见旁边众人皆有忧虑惊异之色,反而抬起头来,淡淡的一笑,轻描淡写的一挥手: “一个诸葛村夫,不足为虑!” “纵然他有奇计,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新野弹丸之地,数千人马,怎抵得过曹仁十万精骑!” “而且他自樊城兵败,吃一堑长一智,自然小心,岂能中了刘备的埋伏!” 许褚木然的站在高阶上,挠了挠头:“可是先生说的,曹仁……” 底下的众人,这次却将目光落在了低头垂眉的贾诩身上: “许褚什么时候拜贾诩为先生了呢?” 第4章 依葫芦画瓢,不难嘛! 曹营中军大帐里。 “虎痴儿,这也是你想出来的?” 曹操站在阶下众文武的中间,仰首看着依旧站在高台上的许褚,语气平稳的问道。 若是换了别的将官,虽然护卫主公的时候,可以跟主公一起立在高堂,但主公既然下了台阶,自己岂有俯瞰众将的道理? 但许褚就是许褚,他不会去想那么多,也想不了那么多! “啊!俺是这么想的……” 许褚想要再多说一些,可是冥思苦想,似乎那位年轻的先生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若曹仁去打新野,必败无疑。 曹操缓步上了高台,轻轻拍了拍许褚的肩头:“虽然算是杞人忧天,但考虑周全,也算是用过心了!” 寥寥几句夸赞的话,已经算是弥天的恩赐了! 底下众文武有以羡慕的眼光看着许褚。 “主公,许褚的话,未尝不可能啊!贾诩所说,更是金玉良言,望主公审慎行之。” 荀攸低头沉思,细细品味许褚和贾诩刚才的话,满面严肃的正色说道。 陈群也跟着说道:“主公,有备无患!何不遣斥候追回曹仁,暂缓用兵?” 程昱摇头,眉头微皱:“曹仁已经去了半日,现在去追,恐怕已经为时已晚!” 许褚被曹操夸了几句,正在兴头上,见五大谋士凝眉嗟叹,愁思没有对策,不由的嗓子刺痒,忍不住想要发言。 “这个嘛,也简单……” “只需要……于是,也就……那个啥?” 许褚嗓门极高,虽然淡淡说话,立刻将所有人的话都压了下去。 可是等他话已出口,才意识到先生其实啥也没教他! 曹操的目光也转移到了许褚的身上,带着几丝诧异:“仲康,你还有高见?” 许褚顿觉窘迫异常,面色一红,情急生智:“啊!丞相!” “俺腹中难受,恐要拉稀。待俺出恭回来,再慢慢说话。” 许褚抱着肚子,一扭头下了高台,掀开帐帘跑了出去。 …… “先生,先生!怎么办?” 许褚的营帐里,顾泽 正微眯着双眼,躺在靠里的一张卧榻上闭目养神,就看到许褚双手抱着肚子,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在大帐里东瞅瞅西看看的,一脸的惶急状。 “你这是怎么了?要出恭外面随便找个草丛墙根的就解决了,来这里寻摸啥?” 顾泽看着许褚的那副憨态,简直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嗨!” 许褚低头一看自己的捧着肚子的双手,方才醒悟过来:“俺哪里肚子疼啊!刚刚被丞相追问,俺聪明绝顶,就借着装肚子疼要拉稀跑出 来了!” 许褚搬了个木凳,在顾泽的卧榻上坐了下来:“先生,曹仁攻打新野,咋才能取胜不失败呐?丞相要问俺的话,俺怎么回答?” 顾泽刚刚喝了大半坛子的桃花酿美酒,这会儿在营帐中晒着太阳,脑中已经有了几分酒气,闭着眼说道:“不让他去打新野!就能避免失败了!” 许褚忍不住站了起来,挠头说道:“可是俺听程昱说,曹仁已经走了半天了,想要让斥候追回来,都来不及了呢!” 顾泽微微叹了口气:“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此战必败,曹仁凶多吉少。” 腾! 刚刚坐下的许褚像是被板凳上的毒蛇咬中了屁股,整个身体反弹了起来蹦的老高:“不行!曹仁要完犊子,俺得告诉丞相去!” 不等顾泽再说话,许褚身子一晃,已经到了帐门口,随即消失不见。 “原本以为许褚不过是实在一点,没想到如此憨傻!” 顾泽也懒得操心这些曹营里的事,反正他也没打算在这里长久待下去,曹仁的死活,与他何干? 先养足了精神,然后再从许褚的身上搞点外快,远走冀州,颐养余生才是正经! 顾泽刚刚闭上眼准备再继续睡觉,只觉得眼前一亮! 帐门开处,许褚又窜了回来! “ 先生,俺想起来了!” 许褚满头大汗的跑到顾泽的床榻前:“曹仁攻打新野要吃亏的事俺那会子就跟俺家主公试过了。” “你再教俺点别的,俺想到丞相面前去说说,让丞相再夸夸俺,嘿嘿!” 许褚的追求很单纯,他既不贪慕高官侯爵,也不稀罕金珠宝玉,最喜欢的就是曹丞相能当着众多人的面夸夸他,说一句:“许褚有本事,不简单!” 顾泽闭着眼,双手放在胸前,尽量释放着身上的疲惫:“诸葛亮善用连环计,一计连一计,步步抢占先机。” 许褚听得蒙圈,使劲摇了摇硕大的脑壳,又砰砰在自己的脑门上锤了两拳头。 “先生,你说的什么?俺不懂。” “曹仁攻打新野,诸葛必会在新野设下火攻,截杀曹仁。若曹丞相派兵救援,也必定着了诸葛早就设下的埋伏。” 顾泽回忆着脑海中的历史,诸葛亮火烧新野的计谋早已在他的世界里明牌了。 “那怎么办,曹仁要是被刘备宰了,丞相一定会大怒的。俺要是救了曹仁,肯定是大功一件,丞相一定会使劲的夸俺!” “先生,你给俺支个招,让俺立个功,回头俺再拿些上好的酒肉来伺候你!” 身宽体胖的许褚最讲究的就是个实在,在他看来报答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吃好. 顾泽轻轻叹了口气:“孔明啊孔明!” “别怪我手下无情,怪只怪你虽有大才,不得其时,非要在这个时候帮助刘备!” 他决定先出一计,奠定自己在许褚眼中的地位,只有完全取得许褚的信任,将来才有可能在曹营里谋取利益,为自己抽身离开打好物质基础。 顾泽缓缓坐了起来。 而长年跟随曹操,侍奉左右的许褚,竟然也十分有眼力劲的给顾泽倒了一碗清水,递到了面前。 “先生,喝水。您喝点儿水,醒醒酒!” 高大威猛的许褚,化身小绵羊,殷勤的伺候着,这让顾泽还真有点不适应。 “虽然曹仁必败,但还是要救!” 顾泽接过碗来灌了几口,然后缓缓说道:“救曹仁,一是接应,曹仁虽败,但不能死。二是拖住刘备的兵马,诸葛虽然神机妙算,但新野兵马不足,只要再派援兵,就能将刘备所有的兵马调往新野城。” “这第三嘛!” 顾泽望着新野的方向,眼中露出一丝杀机! “只有让诸葛亮觉得一切皆在他的意料之中,才能让他心骄气傲,减少戒备之心!” “然后呢?” 许褚认真听着先生的 话,他并没有完全领会顾泽的战斗意图,只是听了个稀里糊涂,不过却使劲的往脑子里记着,不管懂不懂,先背下来再说! “然后?” 许褚迫切想要知道具体怎么做,至于其中的奥妙和玄机,他压根没去想过,也懒得去想。 顾泽一仰脖,将碗里的清水一饮而尽! “曹仁十万兵马,纵然败了,也能坚持片时。丞相可令张辽张郃各自领兵一万前往接应救援曹仁。如此一来,就能把所有新野兵马都吸引过去了!” “然后可再排一支人马,找一名熟悉新野地理的将领作为向导,迂回包抄,直插新野的后路!” 顾泽微微思索,然后继续说道:“诸葛亮用兵,素来稳妥,他自知新野弹丸之城,无法坚守抵挡丞相百万大军,斗败曹仁之后,肯定想要撤兵往樊城,只要丞相派兵兜了他的后路,一战可生擒刘备,活捉诸葛!” “爽!” “真带劲!” 许褚听得血脉贲张,眼睛里散放着光华,连虬髯胡须都根根翘了起来。 仿佛眼前就是生擒刘备,活捉诸葛的大场面。 “至于这个向导嘛……” “习授出生在新野,熟悉地形,可以信赖。” “丞相只要选五千铁骑,务要精华!绕后奇袭刘备,便可一战而胜。” 顾泽喝了一碗水之后,口中酒后干渴的感觉缓解了不少,可是困意却更浓了。 “你去吧,跟丞相絮叨絮叨,保准能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我要睡一会了!” 顾泽也不管许褚,倒头便睡! 自从离开新野之后,终日颠簸,哪里有过这么安逸的环境,得好好补补精神了。 “哎,先生,你再给俺讲一遍?” “记不住啊……” 许褚伸着脖子喊了半天,顾泽丝毫没有回应,反而鼾声逐渐升起。 “真是高人,先生有高人的风范!” 许褚清晰的记着,奇才郭嘉,“子房”荀彧,都有自己的个性,特立独行。想必凡是有本事的文人,都要具备这种性格吧! 看先生这样的气场,恐怕才能比鬼才郭嘉还要大上好几圈! 许褚见先生不再理会,已经睡得烂熟,只好转身前往大帐,趁着记忆还没完全消散,赶紧拿去变现! “新野兵马不足,救曹仁,吸引兵马……” “再派一支兵,不救曹仁,直接奇袭后路抓刘备……” “张辽、张郃、习授……” 许褚听得恍惚,记得也是乱七八糟,但顾泽所说的精华,却也能记着十之六七。 第5章 堂堂五大谋士,不及一个许褚!? 大帐里,曹操正在会集众将谋士,议论如何新野斗兵。 许褚刚刚所说曹仁新野会兵败于火攻的事,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在众谋士里面,引起了激烈的议论。 仔细剖析分解之后,就连曹操,也觉得这个事件发生的可能性极高,可是如何补救,一时之间没有良策! “丞相,属下愿提一万精兵,前往新野,接应曹仁。若曹仁真的中了诸葛的奸计,我们就里应外合,中间开花,杀他个措手不及!” 夏侯惇自告奋勇,要去救援曹仁。 “不可!” 荀攸立刻站了起来,表示反对! “诸葛亮若真的能用妙计火烧曹仁,岂能不做好打援的准备?夏侯将军此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徒有伤亡。” 夏侯惇怒视荀攸:“曹仁乃朝廷股肱之将,难道就见死不救吗?你们若有更好的计谋,我们又岂愿找死?” 曹休也跟着说道:“谋士定计,武将战阵征伐。发兵新野之前,你们怎么不说要防备诸葛亮的火攻?” “堂堂五大谋士,难道还不如许褚的么!” 曹仁乃是曹氏宗族的台柱子,而曹氏和夏侯氏源出同宗,他们自然是统一战线,互相帮扶。 五大谋士们料事不周,这时候竟然被人贬低的跟许褚一个智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偏偏他们谁都没有想过,刚刚出世的卧龙,会施展顾泽博望坡的故技,再放火烧兵。 荀攸满面羞惭,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程昱轻轻一笑,想要化解尴尬的局面:“诸葛火攻曹仁,不过是咱们的假想而已,未必是真的。大家莫要因此而伤了和气。” “身为谋士,就该谋定全局,算无遗策!一招之失,人皆见之!” “顾泽虽是我的敌手,但我亦甚为敬服。昔日在许都,你五大谋士联合郭嘉荀彧,也未能谋定于他,这才是真正的大谋家!” 曹操冷笑着说道。 他对于这些谋士们未能料敌机先,事先有所防备深感失望,也对曹仁此时的处境非常担忧。 让曹仁前往新野,本就是希望曹仁能借此机会一雪樊城之战失败的前耻,如果再损兵折将的话,岂不是自己弄巧成拙? 宁教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 曹操做人的原则就是错的永远是别人,而不是自己,所以曹仁此行的疏漏,立刻被他转嫁到了谋士失职的因素上。 老板发话,表达对员工的不满,这令五大谋士羞惭满面,一个个低头不语。 曹府之中,自荀彧以下,包括已死的郭嘉在内,皆曾被顾泽设谋算计,玩弄于股掌之中。而现在丞相重提此事,无异于故意折辱五人。 整个中军大帐的气氛,瞬息之间变得紧张而压抑。 正在这时。 许褚急匆匆的从帐外跑了进来,依旧站立在曹操的身侧。 “仲康,你既然说曹仁攻打新野,会用火攻,可有应对之策?” 曹操回头,看着满头大汗,赤膊站立身上也是油量泛光的许褚,一脸严肃的问道。 “嘿!这下许褚要倒霉了……” “丞相气不顺,这是在找发泄之地呢!” “五大谋士虽然有过,但丞相多少还要给他们留点儿颜面,所以只好把许褚当炮灰了!” “该!谁让他不早不晚,非要在这个时候跑回来呢……” 底下众武将私相议论,多数都是抱着隔岸观火,幸灾乐祸的心。 贾诩微微皱眉,轻轻叹息了一口气,不住的摇头。 “啊!丞相,俺……” “俺当然有应对之策!” 许褚看到 曹操凌厉的眼神,先是一慌,赶忙低下了头。 但他想起刚刚在自己的营帐里先生所说的那些话,又立刻自信心爆棚,不但立刻抬起头来俯瞰着底下的文物群臣,连说话都有了底气。 “你有何应敌良策,说来听听!” 曹操一愣,没想到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许褚,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种无上的勇气,以前的时候只有让他上阵砍人的时候才见识到过。至于帐中论兵?他许褚还没登堂呢,何谈入室…… “丞相,曹仁攻打新野,干不过诸葛村夫。去的太快了,没救,必败无疑了。” 许褚开口一句话,便得罪了一半的曹氏宗族将领。 “孤问你的是如何解救曹仁!” 曹操冷然说道! 他也觉得这个许褚说话委实太直了些,简直就丝毫不给他留面子。 不管怎么说,曹仁还是他的兄弟,派曹仁攻打新野是他一力的主张,怎么就在诸葛面前毫无抵抗之力了? “主公,刘备兵力不足,咱就跟他堆兵。可以让张辽和张郃各带一万兵马去接应曹仁,把新野的兵都给吸引过去。” 这些都是顾泽刚开始给许褚说的话,他也记得牢靠一些,只是顾泽说话文绉绉的,不合他的胃口,所以干脆用自己的话来说了。 只是后面的话,他就有点脑容量不足,记得一塌糊涂了…… “习授熟悉新野地形……” “不打新野,奇袭敌后……” “……抓刘备,擒诸葛……” 许褚自己都昏昏沉沉,恍惚不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那些囫囵吞枣记下的话,经过这一路的奔跑,早就忘得差不多了,说出来的话混乱不堪,前言不搭后语。 但曹操的面色为之一变,底下的众谋士也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他们都是七窍玲珑,智商绝高的人,许褚凌乱不堪的话,在他们听来却是惊天妙手,奇谋诡计! 短短几句东拼西凑的话,不但点出了刘备的弱点,还说出了反客为主,将计就计,擒贼擒王的秒策! “丞相,许褚所言不错,新野的兵马不足,诸葛亮虽有奇谋,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是力不从心!” 刘晔首先站起来说道。 荀攸也 似乎领悟了什么,往前一步,躬身说道:“荀攸资质愚钝,不如仲康想的周全,丞相可派兵驰援曹仁。” “不为救曹仁,为的是增加新野的兵力,吸引所有的刘备兵马!” 他说着话,目光却转向了樊城的方向! 显然已经通过许褚的话,领悟到了顾泽授计时的本意。 新野小县,无法坚守,而荆州又被当地氏族把持。 虽然诸葛亮的入主新野,缓解了和荆州氏族的矛盾,可是按照刘备谨小慎微的性格,他若撤离新野,樊城还是他唯一不二的去处。 “传习授!” 曹操面色严峻,目光看着许褚,高声喝道。 “习授参见丞相!” “习授,你可熟悉新野地形?” “习授生于荆州南郡,长于新野。新野地形,了然于胸!” 果然一切皆在许褚言辞之中! 曹操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是许褚?? 许褚被称为“虎痴”,并非全是赞扬,而是说他勇武有余,智谋不足:勇如猛虎,智若白痴。 怎么向以无脑见长的许褚,今日竟然字字珠玑,料敌机先,短短几句话,甚至可以左右新野之战的成败,乃至刘备诸葛的存亡! 难道许褚大智若愚,隐藏的如此之深? 许褚谋全大局,细思缜密,滴水不漏,简直有点…… 顾泽的风范了! 众谋士和张辽等武将眼睛盯着许褚,依旧是那张憨态十足的脸,丝毫看不出虚伪装扮的痕迹…… “莫非他的身后,另有高人?” 贾诩眯着眼看了许褚一眼,又立刻低下了头。 但冥思苦想,满营之中,智谋之将尽在这大帐之中! 还有谁能超越五大谋臣,智算诸葛亮,将刘备置于绝地? “若天下还有一人,恐怕只能是那个被刘备罢黜的顾泽了!” 可痴虎许褚,和顾泽之间谋略的差距,又何可以道里计? …… 兵贵神速,一秒钟就能决定战事的走向! 曹操自然知道这一点。 “张辽、张郃听令!” “喏!” “你二人各带一万骑兵,即刻起身,火速驰援曹仁,拼力冲杀,务要将所有新野的兵马吸引过去!” “喏!” 张辽张郃二将,起身离席而去。 曹操的智谋,不在郭嘉荀彧之下,他自然也已经领悟到了许褚之谋的精髓所在。 甚至帐中所有人里,除了许褚自己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计谋到底有何妙用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大体明白了其中的奥义。 “夏侯渊何在!” “末将在!” “你带领五千虎贲铁骑,以习授为副将兼向导,绕过新野,奇袭敌后,截断刘备撤往樊城的退路!” “擒拿刘备,活捉诸葛!” “喏!臣定不负所托!” 曹操下了高阶,在夏侯渊的肩头轻轻拍了几下:“你字妙才,今日孤便看你如何‘妙才’。若真能依据擒杀刘备诸葛,此次南征,你当为首功!” 夏侯渊激动万分:“臣誓擒刘备,献于帐下!” “不是……” 站在上面的许褚有点急眼:“丞相,虎贲营是俺的头啊!擒杀刘备,俺也能行!” 许褚眼看着夏侯渊的那副激动样,就知道这绝对是个香饽饽一般的差事,忍不住也想借此立功。 “仲康,你是孤的第一谋臣,岂能轻易临阵呐?” 曹操忽然转身,看着许褚神秘一笑。 “啊……” 许褚又是一愣。 “这家伙还是憨态毕露,绝不像能想出那般计策的人……” 贾诩看许褚竟然想跟曹氏宗族的人争功,心底里叹息说道。 第6章 料事如神,这还是虎侯吗? 大营寨门开处。 张辽张郃带领两万兵马,如离弦之箭,踏起一阵烟尘,向着新野的道路飞驰而去! “若能赶上曹仁,当立刻原地驻扎,听我号令再行进军!” “若曹仁已经攻打新野,可相机行事,伺机而动。你二人之中,张辽决断行止!” 临行之前,曹丞相的吩咐言犹在耳! 驾! 驾! 烽烟铁骑,带着铿锵之声,漫天杀气,飞速前行。 “文远!” 张郃从后面快马加鞭,赶上张辽。 “曹仁兵马,在清晨时分就已经前往新野,如今已有半日,咱们这样急行军,只怕非但赶不上他,还要落得自己疲惫不堪!” 张郃用拿着马鞭的手遮住眼睛仰头看了看头顶的烈日白云,皱眉说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既然奉了丞相的钧命,只有尽力而为,不落埋怨,否则一旦追究起来,你我都担当不起这个责罚!” 张辽策马而行,也放缓了速度,与张郃并辔前进。 “你说顾泽,真的离开新野了么?” 张郃提到顾泽的时候,不由的面色一动,拧住丝缰的手也捏的更紧了。 作为曾经的河北四庭柱之一,张郃也是硕果仅存的四庭柱之一了。 而其余的三个,皆死在了顾泽的谋划之下! 颜良文丑被关羽所杀,高览被赵云一枪挑死。 因此内心深处,作战勇猛的张郃,对顾泽有着一种先天的畏惧之心。 “离不离开我不知道,但此时的新野军师,肯定已经易主,不再是顾泽了。” 张辽回头看了看不断赶上来的众军,淡淡地说道。 “真的?何以见得?” 张郃快马加鞭,超越了张辽半个身位,睁着眼盯着张辽,急切的问道。 “若是执掌新野的是顾泽,此时你我已经无需前往新野了……” “而现在,咱们依旧没有收到关于曹仁兵马的任何消息,说明一切还在未定之间。” 张郃见张辽的脸上并无焦虑惶急之色,不由的好奇:“文远,我看你丝毫不慌。你也觉得诸葛亮不可能智算曹仁,再行火攻之计么?还是你认定了曹仁能战胜刘备,夺下新野?” 张辽摇了摇头:“都不是!” “那是什么??” 张郃更加好奇了! 五子良将之中,如果说是论勇力,徐晃和张郃都不弱于张辽,可是轮到智谋,则莫说五子良将之中张辽当为魁首,就算是谋臣之中,也多有不及张辽者。 “曹仁先前兵败樊城,早就憋着一肚子气。这次丞相命他攻打新野,也是给他一个证明自己、一雪前耻的机会!” “也正因如此,本该四更造饭,五更出发的。曹仁擅自改成了三更造饭,四更就出发了!” 张郃猛然醒悟:“原来如此!!曹仁用兵过于急躁,只怕还真有可能被诸葛算计!” 张辽苦笑一声,叹息说道:“如果他完全按照丞相的命令行军,加急斥候,未必不能赶上兵马,及时阻止他攻打新野。如今他提前了一个更次,就算是赤兔在此,也难以赶上了!” 张郃的脸上忽然现出一丝妒意,默然说道:“真是想不通,当初主公为何把赤兔马赠送给了关羽?我那时候还没有归顺主公,若在的话,一定劝说主公将赤兔送给文远你!” 张辽摇头,微微一笑,双腿一夹跨下的战马:“驾!” 战马一声嘶鸣,往前猛冲,瞬间将张郃抛在身后。 张郃快马加鞭,跟着赶了上去,催促兵马,加紧前行。 …… “报二位将军!新野离此不到十里了!” 兵马斥候拍马从前面赶来,下马在张辽面前,躬身说道。 十里! 还没有曹仁的踪迹? “上坡!” 张辽用马鞭一指旁边的一个土丘,沉声说道。 策马站在土丘上,十里风景,毫无疏漏! 可映入眼帘的,是新野城里的一片火海! 此时已近黄昏,整个新野城弥漫在漫天的火光和浓重的黑烟之中! “果然不出你的预料,咱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张郃顿足捶胸说道。 “果然一切皆在许褚的算计之中……曹仁终究还是抵不过诸葛的诡诈!” 张辽哀声叹息,眼看曹仁所部十万之众,恐怕丧生火海,难逃覆灭的厄运了! “这许褚……” “真的这么神?连你和五大谋士都想不到的战机,他却了如指掌?” “这哪里是那个生下来忘记带脑子的许褚啊!” 张郃看了一眼大营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困惑和质疑。 “隽义,你我兵分两路,从左右两侧攻入新野,搭救曹仁。不管是哪一路,一旦接到曹仁,立刻撤退,千万不可耽搁!” 张辽在不喜欢回答别人问题的时候,就会选择充耳不闻,继续保持自己的思路不被带偏。 “好!我听你的分派!” …… 曹仁和曹洪兄弟二人,携众十万,杀奔新野。 一雪前耻,只在目前! “虽然丢了樊城,丞相没有怪罪,但众将多有不服。我这次一定要生擒刘备,以正清名!” 曹仁意气风发,对于新野,他志在必得! 身后有兄长曹操的四十万雄兵为后援,何惧之有! “我看这次拿下新野不难,可要生擒刘备,就不容易了!” 曹洪微笑着说道。 “为何?” “兄长请想,这次丞相携带六十三万大军征伐荆襄,犹如洪涛巨浪一般席卷而来,势不可挡!” “刘备这种滑如酥油的小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做螳臂当车的事?只怕早就撤离新野,逃亡他处去了。” 曹仁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远方。 “如果刘备出逃,下一站必是樊城!我要攻下樊城,克复失地,以堵朝中文武之口!!” 二将领兵攻入新野的时候,日已西斜。 但新野城门大开,旌旗东倒西歪,整个新野,除了偶尔鸣叫的乌鸦,再无任何声息。 新野已是一座空城! “哈哈!” 曹仁和曹洪相对放声大笑:“刘备果然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听闻我主南征,早就望风而逃了!” “埋锅造饭,现在新野城里略作休整,待明日天色微明之后,再一路疾行,追杀刘备!” 曹仁率领的十万骑兵,立功心切,从宛城一路奔袭过来,也是人困马乏,疲态尽显。 正好借着新野城里,休整歇息。 黄昏时分,暮风忽起,吹动树枝,发出犹如鬼号一般的声音。 就在战马解鞍,兵卒卸甲更衣,准备吃饭的时候。 忽然城外火箭冲天而降,引发藏于屋顶上的焰硝、硫磺等物爆炸。 不到十分钟,整个新野陷入一片火海! 十万兵马,人不及甲,马不及鞍,互相拥挤踩踏,死者不计其数,哭号之声震动天地,却又被焰火吞噬,瞬息化为灰烬! 曹仁惊慌失措,急忙踏上战马,会合曹洪,引亲信三百骑,往外就冲,沿路皆是自己的兵丁,但混乱之下,反而挡住了道路,难以过去! “杀!” “挡路不冲者,格杀勿论!” 曹仁的脸被熊熊烈火烘烤的通红,眼中布满了血丝。 屠刀过,肢体血肉横飞! 三百骑在先开路,所杀的却都是自己的兵卒。 好不容易杀到城门口,终于算是松了口气! 腾! 嗒嗒! 几声砲响,震彻苍穹! 此时曹仁如惊弓之鸟,吓得面色更变! 第7章 水火无情,主公吾计成矣! 新野城外,一彪军足有千余人,为首大将,正是廖化! “曹仁!无耻逆贼,助纣为虐。今日被加诸葛军师算计,已无路可走,还不下马投降!” 廖化用刀指着曹仁,放声大骂! 曹仁回顾,见左右跟从的,只有百余人,其他所有兵马,都已烧死在新野城中。 “贼将,看我斩你!” 身边曹洪性情爆裂,骤马挺刀,直取廖化。 廖化一兜战马,躲入阵中,左右各自三百弓弩手一齐放箭,箭如飞蝗。 曹洪急退的时候,左腿和右肩上都已经被箭矢所伤。 曹仁双目血红,带领两百残兵几次相邀冲出城去,但都被廖化的弓弩手给射了回来,还因此损失了数十人。 …… 新野城南,二十里外,一处土山下。 “孔明,曹仁势大,若新野之计不能得逞,你我再要撤退,恐怕就来不及了,不如先行撤往樊城,然后再静候新野战事的消息?” 刘备和孔明带着家小和图册书信等一应行礼,从新野县撤退到这里,眼看天色将近黄昏,孔明令随行的周仓所部一千人马依山结营,暂且安歇。 但刘备却心有余悸,这里距离新野 太近,而曹操的势力有大,万一新野的兵马不能取胜,曹仁之兵就会乘胜追击,他们拉家带口的行进,怎能比的了曹氏铁骑?到时候不但媳妇孩子保不住,恐怕他和诸葛亮的性命也得交代。 “诸葛亮站在一块石头上,北望新野,又抬头看了看天色,淡淡笑道:”主公不必忧虑,这里虽然距离新野不过二十里地,却稳如泰山!曹仁的十万兵马,只怕比昔日夏侯惇的博望坡劫数,还要惨上数倍! 他上任新野军师不到十天,就传来了糜芳劫掠曹军粮食被杀的消息。 这正好给了刘备口实:顾泽计谋平庸,岂能与我诸葛军师相比! 而诸葛亮虽然表面上谦虚,但骨子里也有一股傲意。他要向刘备证明,自己的计策就是要胜过顾泽! 既然顾泽取得了博望坡大捷,烧了夏侯惇十万先锋军,我为何不能在新野再做文章,也烧他曹仁的十万兵马? “主公,军师,你们看!” “新野烧起来了!” 黄昏,日落的时候,新野方向,烈焰滚滚,遮蔽天日! “主公,吾计成矣!” 诸葛亮羽扇连妖,姿态轻松。 刘备也长长舒了口气。 新野城中起火,说明曹仁的兵马已经进驻新野城,而且并未发现新野伏兵的踪迹。 否则的话双方只会在城外交战,不管敌我双方,谁也不会闲得无聊去烧那座空城。 水火无情! 大火一起,新野之战已经赢了九成了! “军师神算,如此高明!” 刘备眉开眼笑,鼓掌说道:“我若早得军师辅佐,岂能像现在这样狼狈?” “哎,顾泽误我!” 说着话也登上一块石头,踮着脚往新野方向看了看。 “若依照常理,曹仁兵马被烧,必然损失惨重,我军反而在数量上占据优势,在士气上更是盖压曹军,天黑之前当可以结束战斗,然后再会齐兵马,一起撤往樊城。” 诸葛亮摆了摆手:“主公,我计谋多出,这才刚刚开始。主公只管放松心神,看云长子龙他们杀敌立功就是了!” 刘备惊问道:“曹仁兵马被灭,战事已经结束,军师不会真要以我新野不到两万的兵马,和曹贼在此决战吧?” “还是见好就收,果断撤离为好……” 他又看了看身边的数十辆车驾,甘糜二位夫人和幼儿刘禅都在车里。万里有个一,曹操大军掩杀过来,自己这么多年来逃命了半个华夏,早就练了一身逃命的绝技,可万一老婆孩子被曹操擒拿住了,岂不是要在天下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曹贼好人妻,而我的两个夫人,皆有倾国倾城之美…… 刘备忧心又起,可是诸葛军师既然已经分拨调度好了兵马,他又不能表现的太过于贪生怕死。 “主公。” 诸葛亮拉着刘备的手臂,两人在一处草地上坐下。 “曹仁虽然兵败,可后续必有援兵跟随前来,如果我们此时退兵,依旧不免被人追袭赶杀。” “我已设下埋伏,专等曹贼的援兵抵达,然后故意放过曹仁,令他们合兵一处,然后再一起消灭!” 诸葛亮的羽扇在空中一挥,大有气吞天下之势! “烧杀十万兵马,又算得了什么!我今日一战,不仅要尽灭曹仁十万铁骑,还要把他的援兵,也尽数斩杀于新野附近,让曹贼不敢轻视主公!” 诸葛亮豪气澎湃,他誓要为自己正名! 顾泽名声在外,于新野乃至整个荆州,享誉甚厚。他携这次出山,暗里之中,也要与顾泽一较高下,分个长短! 隐居卧龙岗十年,他并非真的淡泊名利,而是自认世间已无敌手! 同窗好友徐庶、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等人,与他相比相差甚远,但放到俗世,已经堪称天下名士了! 只有顾泽的出现! 尤其是顾泽来到荆州之后,为刘备屡献奇谋,于内玩弄荆州氏族于股掌之间,于外在樊城和博望连败曹操十几万大军。 “顾泽不来,卧龙不出!” “我誓要证明,顾泽能做到的,我孔明也同样能做到!” …… 新野路上,一骑驰骋如飞,往土山方向而来。 “捷报来矣!主公可着人记好功劳簿。” 刘备远远望去,果然是新野的斥候。 “报!” “报主公,曹仁兵马入新野,被我军猝然点起烈火,如今曹仁十万兵马已与新野城同时化为灰烬!” “如今曹仁只带三百兵丁,负隅顽抗,被我军用弓弩射住,堵在新野城内,若再耽搁半个时辰,恐怕也会随火焚化未灰了!” “好!” “好极了!” 刘备压抑了许久,今天终于释放了出来,双手使劲的攥在一起,心情激动到了顶峰。 “数百兵马,直接蜂拥而上,射杀完事。何必故意将他们困在城门之下?” “莫非这也是军师的交代,另有妙用的吗?” 刘备转头看向诸葛亮。 “哈哈!正是如此!” 孔明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的羽扇沉在腰际,似乎天下大势,尽在他掌握之中! “我所以讲曹仁困在这里,就是要吸引曹操的援兵前来,然后一网打尽!” 刘备点头:“军师计谋果然毫无纰漏,一计连一计,层出不穷!” 话音未落,斥候战报又到! “报主公!” “张辽和张郃各自带领一万兵马,从左右两侧袭来,已经将曹仁救下,然后合兵一处,往北撤离了!” “果然如军师算计,一丝不差!” “报!” “曹军行至山北,被我张飞所部截杀,损伤过半,率领残部继续逃命去了!” “报!” “敌军在白水河旁进入我军云长所部的埋伏圈中,争相喝水之际,被云长从上游掘开水坝,兵马被冲走了半数,只剩下 数千人马走脱,已经往子龙的埋伏之处撤离!” 报讯的斥候,如走马灯一般往来不断,更是捷报频传,都是斩杀敌人的喜讯。 刘备喜出望外,自从涿郡起事,十多年来,还是头一回这么扬眉吐气! 谁说曹军不可战胜? 军师谈笑之间,已经让曹军十二万兵马,灰飞烟灭了! 刘备此刻更加坚定的认为,自己罢黜顾泽,以卧龙代之,是绝对英明睿智的决定! “军师,你怎知曹营之中,肯定会派出援兵?难道曹贼也认为曹仁的十万兵马,不是我新野之兵的对手么?” 稍微冷静之后,刘备平复了一下情绪,看着诸葛亮 问道。 孔明眼望宛城,从容笑道:“主公,你道曹营之中,岂无高人?荀攸贾诩等都是智谋高绝的名士。” “只是他们多谋而计迟而已。” “我的这些连环之计,肯定瞒过这两个人,只是等他们想到的时候,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兵马损折,而束手无策。” 刘备叹息,目光围绕着诸葛亮,皆是崇敬爱慕之色! “曹操身边,虽然‘鬼才’郭嘉已死,但仍然有‘子房’荀彧,有荀攸贾诩程昱等五大谋士,还有数百幕宾。” “但我得一卧龙,可敌百万雄兵!” “从此之后,我何惧天下!” “顾泽,你虽有才智,但与卧龙想比,犹如萤火之光对比皓月星空!” “戎马倥偬二十年,我岂能再荒度岁月?唯有孔明,可以助我迅速崛起!而你只会成为我成长路上的绊脚石!” “所以你怪不得你!” 卧龙与刘备立于黄昏的夜色下,抚掌大笑。 第8章 此人谋绝古今,非我等可敌! 曹军大营,中军帐里。 曹操坐在帅案前,一脸的严肃。 站在他身后的许褚,这时候也已经凉快下来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谋士们坐功这么好,更不明白今天主公曹丞相是怎么了,从中午集会之后,一直到现在,水米不进,一直坐镇中军。 下面,那些武将们已经各自归营,提调军马,随时听候曹操的军令,发兵攻打荆州。 此时帐内,只剩下曹操许褚和 贾诩、荀攸、刘晔、陈群、程昱这五大谋士。 咕噜噜…… 咕噜咕噜…… 许褚往来自己的军帐和中军大帐两趟,体力消耗巨大,而且他身形魁伟,提壮如牛,一顿能吃十五斤牛肉,还能干下去八碗好酒。这么两顿饭不吃,第一个就受不了了。 肚子里的肠子直打架,叽里咕噜的没完没了。 曹操坐在他身边,宛如有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絮叨一般,不堪其扰。 一阵更鼓传来。 荀攸眼睛一亮,向大帐外望了一眼:“酉时了,还没有消息……” 陈群惊疑不定,目光不经意的抬头看了曹操一眼,低声说道:“莫非咱们都多虑了,新野已经拿下?若是进攻不利,曹仁肯定派人前来要求增援了,为何直到现在,还杳无消息?” 刘晔的眉头拧了一条斜线,不住的摇头:“就算是攻下了新野,起码也该回来报捷,难不成他马不停蹄,直接去打樊城去了?” 嗯? 曹操坐在帅案前,不由的心中一动! 最开始的时候,曹操并看不起刘备,更瞧不上诸葛亮。 但许褚短短几句话,却勾出了无尽的可能,而众谋士的担忧,也逐渐将一个巨大的阴谋拉出了水面! 可是他能做的,也只有派出援兵,然后静待消息了。 “莫非曹仁真的拿下了新野,然后往樊城追袭刘备去了?” “新野边陲小县,本来就不能坚守。刘表把刘备安置在这里,为的就是给荆州挡雷,防止我的南征!” “若新野陷落,刘备必然逃往樊城。而樊城正是从曹仁的手里搞丢的……” “若真是如此,倒也好了!” 曹操悬着的心略微松了几分。 “我看未必啊……” “若真的是拿下了新野,再打反樊城,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张辽黑恶张郃总该派人汇报新野的战况吧,为何也没有音讯?” “不会真的如许褚所说,诸葛匹夫计计连环,把张辽张郃也困住了吧……” 程昱的目光落在贾诩的身上。 老谋深算的贾诩,却一言不发,坐在最下首的位置上,闭目低头,仿佛睡着了一般。 但曹操那颗刚要放松的心,又忽然之间紧了起来。 “报!” “新野急报!” 一声歇斯底里的斯喊打破了军帐的宁静。 曹操霍然站了起来,快步离开桌案,站在高阶之上,双目望着大帐的门口。 一名斥候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身上带着一股烧焦的味道,衣服也是凌乱不堪,仿佛是从火堆里捡出来的破衣。 闻到这股味道,曹操的心已经凉了一半…… “报!” “曹仁将军中计,在新野城中安歇,被诸葛亮火烧新野,十万大军,尽皆覆灭,只剩三百骑,兵围新野城下,不能得脱,恐怕凶多吉少!” 一阵沉寂! 曹操一语不发,缓缓的转身,双手扶着桌案。 “啪!” 重重一拳击在桌案上! 吓得身旁的许褚一哆嗦,原本叽里咕噜乱叫的肠胃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张辽呢?张郃呢!” “两万驰援兵马呢?为何还不去救!” 曹操怒声呵斥,仿佛张辽和张郃就在阶下跪着一般。 “你是说,曹仁将军只是被困在新野城门内,敌人并不进攻?” 一直沉默的贾诩,忽然站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跪伏在地的斥候,声音听起来怪异而深邃。 “是!” “曹仁将军数次冲锋,都不能脱身,但城中火势虽强,城门处倒暂时不无危险,只是无法脱身,一直耗在那里!” 围点打援! 静候张辽张郃去自投罗网! 诸葛奸计,深邃如斯! 知道这个时候,五大谋士和曹操才算明白了诸葛的意图。 而显然老谋深算的贾诩,更是比众谋士略胜一筹。 “报!” “报丞相!” 又一名前敌斥候飞马而来,步入大帐。 “张郃张辽二位将军左右两翼包抄新野,已成功救出曹仁将军,如今三路兵马合兵一处,取路后撤。” “行不过十里,被 张飞领兵冲杀,折损兵马甚多。但三位将军皆安然无恙,已摆脱敌军,继续回撤!” 曹操挥了挥手,示意斥候退下。 但斥候刚到大帐门口,便与另一名仓促赶来的前方斥候 撞了个满怀。 “报……报丞相!” 斥候周身带血,身上的衣服更是紧紧的 贴在身上,犹如刚从水缸里浸湿过一般。 “报丞相,曹仁与张辽张郃将军于白水河畔再遭伏击,诸葛设计水淹三军,损折兵马过半,两万援军,所剩恐怕不足三千了……” 一切皆如许褚所说! 众谋士震惊,将目光纷纷投在许褚的身上。 陈群低声苦笑:“我等皆为谋士,但所谋何事呢?不能料敌机先,不能挽危局于即倒……” 刘晔抬头去看许褚,正好许褚的目光也正好投射到他的身上。“嘿嘿!” 许褚呲牙一笑,憨态十足。 “就他?” 刘晔一脸的不信:“难道我五大谋士都丝毫不能 看出的端倪,他一个痴傻武将,在曹仁发兵的时候,就已经将所有的结局都预料到了?” “恐怕就算昔日兴周的姜子牙,旺汉的张子房,也难有这份智谋!” 荀攸的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落寞和疲态,喃喃低语:“今日之败,虽然并不能影响大局,却是我生平一来,最大的耻辱……” 他所说的耻辱,也许并不是未能提前识破诸葛亮挖的坑,而是他们五人都没发现的陷坑,却都被以痴傻闻名于天下的许褚给一一道明了。 贾诩低头垂眉,静静的坐在那里,双手平放在胸前桌面上,十指交叉,两个大拇指紧紧的对抗在一起,目光飘起,在许褚的脸上一滑而过:“若此人真的有 这份能为,当为天下第一毒士!” “若他的背后另有高人。那么这个高人,也已谋绝古今了!” 第9章 顾泽:子龙,你会是意外吗? 呛! 高阶上,平静许久的曹操,忽然拔出腰间的倚天剑,猛往帅案上看去。 咵! 实木的书案,被凌厉的剑锋劈过,瞬间化为两段! “诸葛匹夫!我若不杀你,誓不还都!” 曹操气的双目突出,胡须根根蓬起,缕缕倒竖! “来日发兵,踏平荆襄,血洗樊城!” “不杀诸葛,孤宁可改姓卸甲,不做大汉丞相,愧为曹家子孙!!” “传令!集将!” 曹操的三尺剑锋,犹然钉在桌面上,他的人却已经来回在案前度了十几个来回! “主公,不可!!” “万万不可冲动用兵,此令一下,万劫不复啊!” 荀攸面色惊慌,仓惶离席,跪伏在曹操的帐下。 “我军虽败,但实力尚在。曹仁兵马虽然损折殆尽,可是将领安然无恙!” “正所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丞相又何必因一时之怒气,而将三军危亡等闲视如儿戏呢?” 程昱也出班跪伏在荀攸的身旁,跟着说道:“臣也赞同文若的意见。《孙子兵法》中有云:‘不以怒兴兵,不以愠而战’。丞相因诸葛一时得意,便盛怒攻伐,此兵家之大忌也。望丞相能为天下一统大业计,窃喜雷霆之怒,从长计议灭刘方略。” 曹操嘴唇紧闭,双目微微眯起,脸上却依旧因为刚才的恼怒而显得赤红。 数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这句半戏言半认真的话,却是他真实的内心写照。 先伐袁绍,并不是因为袁绍比刘备更可怕,而是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吃下北方,然后再挥师南下! 不管是在河北,还是在辽东,他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块心病,那就是刘备! 刘备不死,就会以汉室正统宗亲的身份,惑乱天下,兴风作浪,有碍统一! 而更令他寝食难安的,是刘备身边那个智算无双,谋定天下的顾泽。 刘备没有顾泽的时候,曹操从来没有将他视为对手;然而自从刘备徐州遇到顾泽之后,曹操甚至已经对刘备的博弈有些力不从心了! 此番南下,曹操集天下精锐兵力于一身,他势在必得。本以为可以摧枯拉朽,谁曾想到小小一个新野县,就让他损失了五分之一的兵力! “席卷荆襄?” “平定江东?” 胡须垂落在胸前,已经花白。 “恨不向天再借二十载!” 他的怒火,不仅仅是损折了十万兵马。 而是自己久负盛名的谋臣名士,竟然丝毫没有窥破诸葛匹夫的连环计。 向来自诩才学的自己,也丝毫没有想过诸葛亮敢在他这头大老虎面前设下陷坑,先掰了他两颗虎牙! “确定陪伴刘备的,不是顾泽么?” 曹操心念一动,一腔的愤怒瞬息之间化为紧张。 大战之前,是程昱提供的消息,诸葛孔明替代顾泽成为刘备首席军师的。这让他心态极度放松,更加认定曹仁此去必能大获全胜。 “难道是我大意了?” 天下群雄,若论兵马钱粮,盘踞新野的刘备根本就是个不入流的角色。可偏偏因为顾泽的存在,刘备成了他毕生不能不能彻底击垮的死敌。 “不会!这一战虽然精妙,但出谋划策的,绝非顾泽!” 程昱和贾诩对望了一眼,贾诩点了点头。程昱往前一步,更加有把握了。 “顾泽用计之毒,可谓天下少有。” “但有一样,顾泽不论在哪里,不论如何毒计,从来不会扰乱百姓,伤及无辜。” 贾诩随即摇头叹息,接口说道:“也正因如此,刘备仁义的大名远播,四海的百姓都对他甚为爱戴。” “却不知这一切皆是顾泽的功劳。” “然而这一次,火烧新野算是赢了我们,却也失了民心。” “百姓流离,田园房宅化为焦土瓦砾。这样的事,顾泽若在,绝不会做的。” 曹操微眯着双眼,轻捋胡须,点了点头。 “诸葛匹夫,果然是有点道行!” 强大的情绪修复能力,让曹操在短时间内就冷静了下来,恢复了理性。 只要不是顾泽,纵有失败,他也有信心卷土重来。 但他的表面上,依旧怒气不绝,杀意不减! 他要让底下的谋士们因此而自责惶愧,因为是他们的过失,导致了这场失利! 陈群见丞相脸上的怒气虽然不减,但已经停止了来回度步,想必心绪缓和了许多,所以才起来躬身说道:“丞相不必过于恼火,新野虽然失利,但刘备也损失不小。” “他盘踞新野多年,根基全在这里。如今迁往他处,已经失了民心。而且荆州哪里是他的容身之地?” “经此一战,刘备又要恢复以前被丞相赶的天下无处容身的境遇了!” 曹操微微点了点头:“刘大耳,你纵然赢了孤一场,也难阻天下大势!孤要加倍让你偿还今日之败!” 贾诩低头,双手笼在袖子里,站在荀攸的身后,躬身低沉着声音说道:“主公,新野之败,早已料定,一一皆在仲康预料之中。” “若真的皆如仲康所言,则夏侯渊一路兵马,当有大捷,斩杀诸葛,活擒刘备,全在此役了!” 他的身份地位,在五大谋士中与荀攸并驾齐驱,还要在程昱之上,但他为人深沉,总是表现的孤独孤僻,萎萎缩缩,不管是座次还是站位,总是要位列末席。 “许褚?” 盛怒之下的曹操,也吓的许褚在身后屏息凝神,连肚子里饥肠辘辘的咕咕叫都停息了,这反而让曹操忘记了他的存在。 “曹仁攻打新野,必败,还要跟夏侯惇博望一样被火烧……” “诸葛亮连环计,曹仁没得救,可是还要救,不是为了救曹仁,是为了调动刘备的兵力……” 许褚先前那些语无伦次的话,再次浮现在曹操的脑海之中! 这个虎痴,竟然像是神机妙算,先知先觉? 在众谋士还没意识到曹仁攻打新野会被诸葛算计的时候,许褚已经将被算计之后的好几步棋的走向都料定了! 这是智谋差距的断崖式领先! “虎痴儿,你是如何料定诸葛能再施火攻,还会连环用计,围点打援的?” 曹操转身看着许褚,面色已经和缓了许多。 “主公,俺是听……” 许褚在曹操的面前,从来不打诳语,可是这会却忽然犹豫了。 先生?先生是谁? 他忽然发现,自己对那位神机妙算,从天而降的年轻书生一无所知。 俺先前都没说,他们都以为俺自己想的,这会要是俺再把先生推出来,只怕被丞相治个不诚实的欺瞒之罪…… 他抬头看了一眼曹操的面色,心里更畏惧了:“瞧丞相这盛怒的面色,还不得一顿军棍把俺给打死啊!不行,绝不能说实话!” “丞相,俺是昨夜梦里,听到有个老仙说的,俺也不知道他是谁来……反正就是厉害的邪乎,说的头头是道,只是俺贪睡,没记得多少。” 许褚低着头,蒲扇般大手搓弄着衣角,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呆萌憨傻的可爱感觉。 “哦!” 曹操轻轻应了一声:“难怪他语无伦次,原来如此。” 底下的众多谋士,也暗地里点头,虽然梦中得到机密,过于传奇,但相比这个呆傻的憨货化身神机妙算的绝顶军师,还是要靠谱了许多。 贾诩继续说道:“刘备的兵马,已经全部被曹仁和张辽张郃的兵马吸引到了新野,而新野城焚化一空,刘备何处安身?” “夏侯渊那支兵马,一定能奇袭得手,只要抓住刘备,就算死伤十万兵马,也可称大捷了!” 自曹操以下,五大谋士,全部暗暗祷祝:“愿这次也像许褚梦中那样,活捉诸葛,生擒刘备!” 曹操更是担心:“不要再损折兵马了……” “孤的南征之旅还没正式开始,六十万兵马已经折损十万,士气一旦消亡,还怎么征伐天下?” …… 此刻,许褚的营帐里。 刚刚醒过酒来的顾泽,缓缓的站起来,走到了大帐门口,望着帐外天际的白云。 “子龙,你会是一个意外么?” 第10章 匹夫休走,夏侯渊在此! 新野之外三十里,前往樊城的路上。 刘备与诸葛亮并肩而立,往来的斥候,不断报来大败曹军的喜讯。 “曹仁兵败,十万兵马覆灭!” “曹仁已被为我廖化所部,困在新野城门!” “张辽张郃引两万援兵杀来,我军照军师计策,放任他们会合,敌军已北撤,一切皆在军师掌控之中!” “曹军进入军师设定的第一道伏兵内,张翼德将军奋勇杀敌,敌人损失惨重!” “曹仁张辽张郃率残部于白水河山谷内取水,进入我军师第二道伏兵内,云长掘开沙袋,放水冲杀,敌人死伤无数,所剩狼狈逃窜,已不满三千人!” …… “子龙将军三千白毦兵,已经准备停当,严阵以待!” “一切皆在军师预料之中,分毫不差!!” 诸葛亮哈哈大笑,手摇羽扇,头戴纶巾,登高而北望,虽然三十里外,已经血流成河,但他却淡定自若,胸有成竹! “军师,刘备枉活了五十年,直到今日,方才见到绝世天下的谋士!” “我得军师,不出三年,必能成就大业,纵然不能兴复汉室,也能和江东孙权、中原曹贼鼎足而立。” 刘备心情激动,诸葛亮的计谋,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简直令他匪夷所思! 孔明微笑不语,淡定自若。 自下山卧龙岗,归于新野,他便已暗地发誓,一定要与顾泽一较高下! 今日一战,连败曹仁张辽和张郃三将,比起昔日顾泽所策划的夺樊城,战博望,更要胜强许多! “驾!” “嗒嗒嗒!” 忽然从新野方向,一彪人马约有五百人,铠甲锵锵,战马雄壮,如箭一般奔驰过来! 杀气腾腾! 气势汹汹! “军师,不好!敌人另有埋伏!” 刘备面色大变,纵身一跃,上了战马,从腰间掣出双股剑,做好了战斗准备。 再看诸葛亮,脸上丝毫没有惶恐之色,不但没有起身迎战,而且索性寻了一张麻布,铺在草坪上坐了下来,悠然的摇着羽扇。 此刻,跟随刘备的,只有周仓带领护卫家眷的两百老弱之兵,所有的兵马,都抽调在新野布局战斗去了。 “军师,贼师已近,如何迎敌?” 刘备心如火焚,原本的雄心壮志,意气风发都化为了恐惧和惊慌。 自己的家底都在新野了,这里的兵卒,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主公,何必惊慌?” “且坐下休息,等他到来!” 孔明将身体一挪,空出一块麻布,示意刘备下马就坐。 “军师,你……” “这玩笑开的大了!” 刘备一颗心砰砰乱跳,远处的马蹄声更是急促,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杀到眼前了。 “哈哈!” 孔明长身而来,伸手抓住刘备战马的丝缰。 “主公,你仔细看去,那不是我新野的白毦兵么?自己兵马,何必惊惧?” “白毦兵?” 刘备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五千白毦兵,以赵云为 主将,陈到为副将,尽数派在新野之北的山中埋伏,专等张辽曹仁兵马溃败的时候狙杀敌人,怎么会来这里? 刘备纵身一跃,站在马背上,手打凉棚,仔细观瞧。 遥远之处,看不大清楚,但看清一色的白马,似乎果然是自己的白毦兵! “军师,这是何意?” 孔明淡淡一笑。 “主公撤兵往樊城,一路上难保不会出岔子。我唯恐荆州氏族不容主公,所以特意嘱咐子龙,若情势不算危机,可分派部分兵马回来护送主公。” 刘备惊悸未定,又过了一会,战马切近的时候,已经完全能分辨出来,确实是自己的部从白毦兵,为首的大将,正是陈到! “陈到拜见主公!” “子龙将军特意命陈到率一千白毦兵先回,护送主公前往樊城驻守,他待击退强敌之后,也会前来寻觅主公!” 陈到来到刘备面前,滚鞍下马,躬身拜倒。 刘备伸手向前,扶起陈到,叹息说道:“孔明军师谋划计策,滴水不漏,思虑周全。刘备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诸葛亮淡淡一笑,摇头说道:“主公如此夸赞,到让亮有点惶恐了。亮如何敢当?” 刘备心中美滋滋,如今得了陈到这五百兵马的护卫,心里就更踏实了。 “昔日顾泽跟随我,辗转天下,屡次陷我于险地。许都曹贼煮酒论英雄,我已命悬一线,若不是郭嘉劝阻,曹贼几乎已经决定杀我。” “后来我跟随河北袁绍,多曾受他的冷遇和漠视。顾泽贸然用计,斩杀了颜良文丑,害的我差点无法走脱!” “如今诸葛军师却能料敌机先,未雨绸缪,居安思危。真是胜顾泽多矣!” 刘备心中再次将诸葛亮和顾泽相比,不由的对诸葛亮夸赞有加。 “顾泽也有大才,对主公还算忠心耿耿。” 孔明轻轻叹息,微笑说道:“但是顾泽的能力已经决定了他的上限,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亮未入新野的时候,曾想让主公收他做个副军师,与亮共同辅佐主公。” “可惜没想到他如此气性,不能容物。见我入住新野首席军师,竟然不辞而别了。” 刘备连忙摆手:“顾泽若在,岂能领略到军师的奇谋境界?只怕反而处处掣肘,反为不美。” 看着陈到所领的五百白毦兵在四围驻扎,刘备越发感叹诸葛亮料事周全了。 既然曹操的兵马在新野受到狙击,已经狼狈逃回北方,那么唯一的威胁,就是荆州兵马。 荆州的氏族,原本在诸葛亮入主新野之后,和刘备的关系已经得到了初步的缓解,然而曹操的迫近却有可能使之突然恶化,雪上加霜! 荆州氏族安逸多年,不愿陷入战乱之中。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荆州才在多年来里的发展中从来不参与和其他军师联盟的武装冲突。 曹操南下,荆州难保! 荆州氏族为了能保全荆州,很有可能会选择舍车保帅,牺牲掉刘备! 孔明在曹操大军压境的处境之中,还能从容谋划,既败曹军,又防荆州兵马,可谓是至善至美。 再休息片刻,刘备和孔明上马,并辔而行。 周仓的一百名老弱兵马负责驾马护车,维持秩序,陈到亲自提着铁枪,带领五百名白毦兵的精锐,往来巡视,拱卫安全。 “主公!” 诸葛亮坐马上,一手扶着丝缰,一手用羽扇往前方的一座土山一指:“过了这座土山,就出了新野界了,有大路直通樊城!” 刘备一提丝缰,意气风发! “全赖军师谋划周全,不但虎口拔牙,歼灭曹贼十余万兵马,还能全身而退,有条不紊!” “天下能做出如此完美计谋的人,除军师之外,恐怕在没呀第二个人了。军师真胜顾泽多矣!” 刘备越发的觉得,趁着顾泽出征博望城之际,以迅雷之势拜访卧龙,请下诸葛亮拜为军师,炒掉顾泽的这一系列干净利索的操作乃是他平生最明智,最果断的决定! “也不尽然!” 孔明收敛了笑容,微微摇头:“我的计谋之中,也有瑕疵,只是这瑕疵犹如过闪流星,稍纵即逝,曹操虽然谋士如云,却始终难以把握这个置我于死地的机会!” 刘备的手一抖,差点掉下马来,原本满面的笑容也僵住在脸上。 “什么?” “置我们于死地的瑕疵?” 刘备的心中如同万丈深渊一脚蹬空! 他不能有任何闪失,对于毫无根基的他来说,一个细小的失误可能就意味着满盘皆输。 但诸葛亮却从容一笑,羽扇往北一指曹营的方向。 “我军人马不济,兵微将寡。如今三军将士,尽皆投入到了新野的战场。若是曹操出一支骑兵,走小路包抄敌后,径袭主公。就凭我们现在这几百人,如何应对?” 刘备恍然大悟,忍不住一勒战马,回首四顾。 经过诸葛亮这么一说,他的汗毛跟都竖了起来! 在立足新野之前,他十几年的流亡生涯迫使他养成了高度的警觉和随时迎敌的习惯。 “哈哈!不过主公放心!” 诸葛亮见刘备如此惶恐,急忙出言安抚:“曹操对新野地界并不熟悉!但凡他熟悉一二,上次也不会在博望坡被区区一个顾泽斗败了!” “以曹操多疑的性格,一败之后,草木皆兵,不会轻兵冒进,主公安心即可!” 但他的话尚未落地。 昏黑之中,一声砲响! “逆贼刘备,诸葛匹夫!” “休走!” “夏侯渊在此!” 第11章 刘备、诸葛仓皇而逃! 此时,正是黎明之前的黑暗,刘备与诸葛亮并辔前行,只要越过前面的土山,便能够顺着大路往樊城进发,不用半日,即刻抵达! 咚! 嗒! 正当诸葛亮自认为得计,刘备兴致高昂,即将步入安全地带的时候,黑暗之处,一声震天的炮响! “刘备休走,俺夏侯渊奉丞相将领,在此恭候!” 黑夜之中,一阵喊杀之声,响彻苍穹! 曹营铁骑五千,从西面掩杀过来,夏侯渊拍马挺刀,直取诸葛亮! 刘备的兵马,在无数火把的照明之下排着队列沿路前行,孔明的四轮车的后面,正好有两枚火把,照耀的非常清楚,反而身在旁边的刘备,混杂在士兵之中,不易被人发现。 孔明大惊,眼见夏侯渊的大刀映着火把的微光,放出森寒的光华,直奔自己而来,想要纵马躲避,已然来不及了! “荡!” 忽然旁边一将窜出,双股剑横扫过来,荡开了夏侯渊劈向诸葛的一刀! “军师 快走!” 刘备奋勇当先,挥动双股剑拦住夏侯渊,一边急切的喊道。 此时,夏侯渊身后的五千铁骑,也杀了过来,转瞬之间就要把诸葛刘备等人围困在垓心。 一杆长矛插入诸葛亮坐骑的马腹,战马哀鸣一声,嘶吼惨厉,前蹄悬空,人立起来。 诸葛亮情急之中,顾不得威仪,身子一翻,跌下马背,就地一滚,已经站了起来,身手竟然干净利落! 此时,两名曹营骑兵,各挺单刀,来擒诸葛。 嗖!嗖! 噗!噗! 还没来得及靠近,斜刺里飞来两只羽箭,正中咽喉,两名骑兵还没来得及嘶吼,便已翻身落马,倒地身亡。 “陈到!” “多谢救命之恩!” 诸葛亮在火光之中,见陈到正收起弓箭,提枪来到面前。 “军师,事急矣!” “该当如何迎敌?” 陈到护住诸葛,急切的问道。 他并不怕死,也不怕厮杀,但以数百白毦兵,抵挡这数量不明,有备而来的曹军和天下名将夏侯渊,他完全没有把握! 而且随行的还是拖油瓶,刘备的老婆孩子家眷行礼…… 诸葛亮强行镇定,环顾一圈,用羽扇遥指土山,高声说道“退兵往土山,据守待援!” “喏!” 陈到应声说道,将枪交到左手,右手抓住诸葛亮的肩头,用力一提,将诸葛亮凌空抓了起来,扔在刚刚战死的曹骑兵的战马上。 “军师先行上山,我护卫车驾同主公断后!” 陈到的话还未落,人已经在数丈之外,纵马挺枪,来助刘备。 孔明见事态紧急,不敢耽搁,将手里的羽扇一扔,双手提缰绳,拍马往土山疾行。 周仓的两百余名兵卒,虽然皆是老弱之辈,但跟随刘备多年,曾在顾泽的帐下训练,素质极好,敌众我寡的局面之下,依然丝毫不乱,趁着敌兵被陈到的白毦兵和刘备阻隔的空档,也驱车往土山上躲避。 刘备征杀疆场多年,虎牢关前,也曾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下往来兜转,绝非等闲之辈! 但他自从屯扎新野之后,练兵的事全部交由顾泽管理,临阵对敌也有关张赵云陈到等代劳,身体缺乏锻炼,健康疏于管理。 如今突然一阵急促的拼杀,只觉两臂酸麻,双腿突突打颤,被夏侯渊的大刀牢牢缠住,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习授则 骑马来回比划,他已经发现了诸葛亮的意图,正指挥兵丁围定土山。 “主公速速退上山去,这里我来挡之!” 陈到长枪直挑夏侯渊的面门,夏侯渊见来势凶猛,策马疾闪! 刘备趁着这个机会,纵马跳出圈外,打马往山上而去。 夏侯渊想要追击,却被陈到阻拦,二人在图山下的开阔地上,战在一处。 “军师,没想到你的骑术,也如此精湛!” 诸葛亮一口气奔上山顶的时候,刘备的马匹也到了跟前。 他之前只见军师乘坐四轮车,但看今天孔明逃命上山的骑术,完全是个颇有根底的内行。 “哦……” 孔明脸色一红,尴尬的轻轻咳嗽了两嗓子“亮在南阳隐居的时候,也多曾修习驾驭之术,略知一二……” 孔明下马,和刘备站在土山的山顶。 山下松油火把,照若白昼,周仓将家眷护在山巅,而将所有的车辆并排起来,围成了一个临时的战壕,率领两百步兵,严阵以待。 “曹营之中,竟然有人早就看透了我的计谋!” 孔明的脸上带着几分凄凉。 “难道曹操的身边,还有高人在军师之上?” 刘备失声惊呼! 孔明摇了摇头,一时之间也捉摸不定? “曹贼身边,若论智谋,首推荀彧和郭嘉,但郭嘉早死,荀彧镇守许都,未必会随军前来。” 刘备和曹操交手多年,而且昔日他也曾在许都住过几个月,对曹操的底细可谓是一清二楚。 “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就是荀攸和程昱贾诩了!难道是他们的计策?” 孔明低头沉思,又摇了摇头。 “这三个人虽然也是天下名士,但当不能瞧破我的计谋。纵然是看破了,也不会行此毒计,因为他们不敢!” 此时,正是黎明之前的黑暗,刘备与诸葛亮并辔前行,只要越过前面的土山,便能够顺着大路往樊城进发,不用半日,即刻抵达! 咚! 嗒! 正当诸葛亮自认为得计,刘备兴致高昂,即将步入安全地带的时候,黑暗之处,一声震天的炮响! “刘备休走,俺夏侯渊奉丞相将领,在此恭候!” 黑夜之中,一阵喊杀之声,响彻苍穹! 曹营铁骑五千,从西面掩杀过来,夏侯渊拍马挺刀,直取诸葛亮! 刘备的兵马,在无数火把的照明之下排着队列沿路前行,孔明的四轮车的后面,正好有两枚火把,照耀的非常清楚,反而身在旁边的刘备,混杂在士兵之中,不易被人发现。 孔明大惊,眼见夏侯渊的大刀映着火把的微光,放出森寒的光华,直奔自己而来,想要纵马躲避,已然来不及了! “荡!” 忽然旁边一将窜出,双股剑横扫过来,荡开了夏侯渊劈向诸葛的一刀! “军师 快走!” 刘备奋勇当先,挥动双股剑拦住夏侯渊,一边急切的喊道。 此时,夏侯渊身后的五千铁骑,也杀了过来,转瞬之间就要把诸葛刘备等人围困在垓心。 一杆长矛插入诸葛亮坐骑的马腹,战马哀鸣一声,嘶吼惨厉,前蹄悬空,人立起来。 诸葛亮情急之中,顾不得威仪,身子一翻,跌下马背,就地一滚,已经站了起来,身手竟然干净利落! 此时,两名曹营骑兵,各挺单刀,来擒诸葛。 嗖!嗖! 噗!噗! 还没来得及靠近,斜刺里飞来两只羽箭,正中咽喉,两名骑兵还没来得及嘶吼,便已翻身落马,倒地身亡。 “陈到!” “多谢救命之恩!” 诸葛亮在火光之中,见陈到正收起弓箭,提枪来到面前。 “军师,事急矣!” “该当如何迎敌?” 陈到护住诸葛,急切的问道。 他并不怕死,也不怕厮杀,但以数百白毦兵,抵挡这数量不明,有备而来的曹军和天下名将夏侯渊,他完全没有把握! 而且随行的还是拖油瓶,刘备的老婆孩子家眷行礼…… 诸葛亮强行镇定,环顾一圈,用羽扇遥指土山,高声说道“退兵往土山,据守待援!” “喏!” 陈到应声说道,将枪交到左手,右手抓住诸葛亮的肩头,用力一提,将诸葛亮凌空抓了起来,扔在刚刚战死的曹骑兵的战马上。 “军师先行上山,我护卫车驾同主公断后!” 陈到的话还未落,人已经在数丈之外,纵马挺枪,来助刘备。 第12章 徒死无功,机会渺茫! “我刘备宁死,绝不会做曹贼的俘虏!” 刘备忽然站起身来,从腰间掣出宝剑,横托在胸前。 “我乃汉室宗亲,平生之志,就是攘除奸凶,匡扶汉室。今日之败,乃天亡大汉,非战之罪也!” 刘备深陷绝望,万念俱灰! 但瞥眼之言,不远处的车驾旁,甘糜二位夫人,和小子阿斗,正畏缩在一起。 “我被俘之后,难道我的女人,还要落在曹操之手?” 心绪到处,手里的长剑一抖,步履竟向两位夫人走去。 “主公!” 跪伏在地的陈到,忽然抬起头来,满是汗水的脸上,挂满了坚定。 “今日之事,十万火急,新野的援兵,恐怕已经等不了了。只有一条办法,可救主公和军师!” 孔明上前一把拖住陈到的胳膊“徒死无功,机会渺茫……” 陈到甩开孔明,提枪上马高声说道“今日陈到以死报主,若能斩杀夏侯渊,则兵围可解,若大事不成,有死而已!” 说话之间,陈到的战马一声长嘶,驰下土山,直冲敌阵! 火光之中,杀声震天! 一千白毦兵,此时已经损折过半,但看到主将陈到抱着必死之心与敌将血战,一个个精神百倍,奋勇冲杀,竟然将五千曹军铁骑,推下了数百米。 但毕竟刚不可久,寡不敌众。 夏侯渊挥舞大刀与陈到战在一起,不到三十合,乱军之中,一箭射中陈到的肩头。 陈到惨叫一声,躲闪不及,被夏侯渊的长刀斜肩劈为两段! “痛哉!陈到!” 战在山顶的刘备,看到陈到身死,放声大哭! “主公,曹军要攻上山头了!” 孔明的话里,充满了恐惧。、 虽然他智计百出,谋略无穷,可是在这绝地之中,已经无计可施! 而冲杀战阵,非他所长,陈到已死,还有谁是夏侯渊的敌手? 死亡之神,已经笼罩在土山的山巅! 刘备以双股剑撑地,站起身来,目视着山下纷涌而来的曹军骑兵,万念俱灰。 而眼前孔明那慌乱的神态,无能为力的尴尬,更令他心中犹若浪翻,不能平静。 若顾泽在,我可会遭遇今日之败么? 徐州、许都、河北、襄阳…… 有顾泽在的日子,虽辗转中原,但始终纵横捭阖,游离于诸多实力之间,从来没有如今日这样的绝地。 樊城、博望? 顾泽一直在为我收复地面,扩大实力。而孔明这一战,却将我积累二十年的人望丧失殆尽! 刘备心中,莫名升腾起一股后悔之意我驱离顾泽,迎来孔明,是否太过武断了? …… “休伤我主!” 朦朦胧的黑夜里,一声震天的呼和,将千军万马的厮杀之声全部吞没! 嗒! 嗒! 杀! 身后,新野的方向,杀伐之声随着铁骑的踏马之声,滚滚传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到了百米之外! “你们两个,阻住来敌,我来攻山!” 夏侯渊眼看就能拿下刘备,偌大的功劳,自然不肯放弃! 新野兵马,本就不多,自己的五千精骑,就算分路拒敌,也不足为惧! “喏!” 副将韩浩,向导习授答应一声,引领部下两千军,迎向来敌! 夏侯渊则率剩余的三千兵马,继续攻打土山! 刘备握着宝剑,只要自刎,以免被俘受辱,忽然也被这震天的呼和之声所动,不由的罢手观看。 新野方向,纷纷拥拥,杀来一队兵马,其后烟尘滚滚,但天色刚刚微亮,并不能看的十分清楚。 但当先一将,银铠金盔,红袍白马,手提龙胆亮银枪,正是常山赵子龙! “来将为谁,报名再战!” 韩浩手提钢刀,厉声喝道。 赵云并不答话,提枪直取韩浩,只一合,刺韩浩于马下! 习授见了,心慌胆颤,想要躲避时,被赵云拈弓搭箭,一箭射中后心,也坠马而死! “常山赵子龙在此!” 赵云身后,白毦兵高喊冲杀,直驱敌阵! 夏侯渊还没来得及攻打山顶,两个副将韩浩和习授已经死在赵云的手下,也不由的一惊。 “子龙!” “这厢来!” 身在山顶的刘备,顾不得仪态,手舞足蹈的高声喊道。 身边的诸葛亮也忍不住以手加额,庆幸的感谢上天“子龙到来,我主无忧矣!” 赵云拍马舞枪,冲杀在敌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转瞬到了夏侯渊面前。 “逆臣贼子,我奉丞相之命讨汝!” 夏侯渊手捧宝刀,厉声呵斥。 “不必多言!” 赵云长枪挥出,如毒蛇吐信,直奔夏侯渊的面门。 夏侯渊舞刀相应,交马不到失合,料敌不过,拨马便走! “杀!” “杀!” 赵云身后,白毦兵纷纷涌来,山上据守的白毦兵因见主将陈到身死,皆陷入悲愤,这时候猛然见白毦兵总领赵云带兵杀到,士气大振,从山上杀了下来,两边夹击,曹军大败! 夏侯渊眼见新野城的方向人头攒动,昏暗之中看不清楚,似乎有无限人马涌来。 “鸣金!” 夏侯渊一声令下,三军锣声响起! 闻鼓必进,闻金必退! 不到片刻之时,四千曹军铁骑,消失在黎明的夜幕之中! 夏侯渊自然不知,赵云所部,也不过两千余众,身后的人头攒动,都是从新野迁出的百姓,流亡逃离,想要前往樊城和襄阳躲避兵灾。 第22章 大耳贼,好一个狡兔三窟! “如今曹操百万大军前来攻打荆州,试问荆州除了我兄弟刘备之外,谁能抵挡的了?谁有有这个勇气出去披挂上阵,跟曹操血战到底?” “咳咳……咳咳……” 刘表愤怒至极,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尽是一些酒囊饭袋的鼠辈,玩弄权术,自相残杀倒是在行,指望他们戍边御敌?笑话!” 蔡夫人冷笑一声“老爷,你也别太看不上你这些部下了!” “这么多年来,若不是你这些部下忠心耿耿的辅佐于你,你能有今天?只怕多少年前荆州便被孙坚孙策他们江东兵马给荡平了吧。那个时候,你兄弟刘玄德在哪儿呢?还不是被曹丞相赶得如 丧家之犬,无处投奔?” “你还真把他当宝贝了!指望他守卫荆州?真是笑话!” “你!你……” 刘表没想到一向温柔贤惠,对他百依百顺的蔡夫人,这会竟然说出这么针锋相对,丝毫不让人的话来。 可是他又无可奈何,如今刺史府里的外部事务,全部落在蔡瑁张允的手里,而内部事务又掌握在蔡夫人的手中。 他自己病入膏肓,连起身上厕所都不能自理,堂堂的荆州刺史,这时候也只好仰人鼻息,任人摆布了! “哎,悔不听昔日玄德之言……” 刘表低声叹息,懊悔不已。 刘备初来荆州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荆州的氏族权力过大,建议刘表削弱蔡氏宗族的职权。 只是当时刘表刚刚生病在床,长子刘琦又被排挤在江夏,他在襄阳变成了孤家寡人,手下无人可用,只好依赖蔡氏黄氏和张氏宗族的官员治理荆州,并暗地里支持玄德入荆州为官,顶替氏族手里的一部分权力。 但刘备缺乏安全感,唯恐人单势孤的自己在荆州不容于氏族,早晚会被加害而死,所以远走新野,也抛下了刘表。 “刘琦,琦儿……” “你再不回来,恐怕你我父子,难见这最后一面了!” 昔日叱咤风云的荆州刺史,八骏之一的刘表,此时僵卧在床上,老泪纵横。 “老爷,节哀。” “荆州和府中的事,你只管吩咐我和我兄长蔡瑁。若老爷有后事遗言,难道琮儿不是你大鳄亲骨肉,何必念念不忘那个不孝子?他若真的惦记老爷你的死活,也不会几次传召,都抗令不尊,至今不来看你一眼了。” 刘表忽然变得冷静了下来,仰面躺在床上,双目呆滞的看着屋顶,眼神变得空洞而呆滞。 一句话也不说,整个卧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老爷安心休息,妾身晚点儿再来看你。” 蔡夫人浑身不自在,一种莫名的寒意袭身而来,急忙起身,牵着刘琮的手退了出来。 刘表也毫无反应,似乎已经睡去。 只有拿滴滴清泪,从他衰老的眼角里滚滚留下,浸湿了枕边的毛巾。 …… 于此同时,外堂里,却异常的热闹。 曹操统兵六十万,席卷而来,荆襄风雨飘摇! 荆州各氏族,地方名士,纷纷议论,惶恐不已,对于 荆州的前程,信心不足。 “曹丞相南下,势不可挡。如今新野刘备已经败了,逃亡在外不知道身在何处,即便是据守樊城,也只是偏安一城而已,难以持久,更不可能支援我们襄阳!” 真镇南将军、江夏太守蔡瑁见众官已经坐定,开口说道。 “且不说我荆州能不能抵敌,曹丞相乃是大汉丞相,此次南征,乃是奉了大汉天子的旨意,名正儿延顺!我荆州若与之敌对,则是对抗朝廷,叛逆之举!” “曹丞相平定袁绍,剿灭袁术,斩杀吕布,何其壮哉?我荆州与袁绍、袁术、吕布比又如何?若以荆州之力,强行对抗曹丞相,只怕无异于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到头来荆州城破,自取其辱!” “覆巢之下无完卵?若荆州城破,百姓只管流离,或者迁徙到别的地方,你我又该如何?咱们都是世居在荆州,所有的产业家族盘根错节,若迁离荆州,是大树连根拔起,再想活下去,可就难了……” “只可议和,决不能动兵!一旦开仗,就会让荆州走上不归路,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只是…曹丞相会跟咱们区区一个荆州,议和么? 众人一片议论,顾虑重重。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议和不成,那就投顺!咱们投顺朝廷,也不是丢人没有气节,毕竟荆州也是朝廷的荆州,大汉的荆州。就算荆州刺史,不也是大汉朝庭任命的官职么?” 众人看时,正是荆州张家的代表人物,当下和蔡瑁共掌荆州兵马的实权派张允! 荆州蒯家的代表蒯越立刻表示赞同! “现在投诚曹操,或许能够得到更大的好处,荆州可以免为战乱波及,众官或许还能依旧在荆州府衙内做事,不受影响。” 他的语气一变,继续说道“可是若错过了这个机会,等到曹军打上门来的时候,再要投顺,则为时已晚,你我的价值都要大打折扣,甚至还会背上一个临阵怯敌,贪生怕死而出卖荆州的恶名。” “不管于名还是于利,为今之计急急寻求投顺的机会,并纳个表示忠诚的‘投名状’,至关重要!” 蔡瑁往后堂望了一眼,冷哼了一声“只怕那个老东西不允!” 刘表虽然老迈多病,但他在荆州多年的声望犹在,若真的振臂一呼,难免不会号召来诸多的忠诚死士,为他出头。 别的不说,若他在长沙的侄子刘磐,带领部将黄忠前来征讨,荆州城内又有几个人能抵挡的住? 甚至荆州的兵马统帅,大将文聘也对刘表忠心耿耿,而对蔡瑁张允等氏族官员们不理不睬。 “大哥不必多虑,你只管做事!” 正在这时,蔡夫人携着幼子刘琮,从内堂里走了出来。 “妹妹,情势如何?” 蔡瑁迎了上去,用手指往里面一指,低声问道。 “苟延残喘,朝不保夕。” 想到刘表不待见自己的儿子刘琮,却对前妻的儿子、长子刘琦爱惜有加,蔡夫人就恨得牙齿痒痒,巴不得刘表早日归西! “众人议论,曹操领兵带队,不日就要攻打过来,大家都有归顺朝廷之心,不知妹妹有什么意见?” 妇人得志,趾高气扬! 一直被刘表雪藏在府中,不让她干政的蔡夫人,这时候突然感觉到整个荆州的命运都似乎掌握在了她的手里。 而她,才是那个能在荆州发号施令,主宰一切的“荆州之主”! “哥哥,我没有别的要求,但就一条不归顺不归顺我不管,但琮儿必须为荆州之主,咱们蔡氏的权力不能削!” 蔡瑁点了点头,又环顾了一圈,看着周围的各氏族代表“妹妹放心,若是曹丞相不能保全咱们的利益,那咱们投顺朝廷的意义又在哪里?” “这是最基本的条件!” 蔡夫人这才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尽管行事。老贼如今不过是砧板上的肉罢了,有何惧哉?你就是抓他起来抽他三十六个嘴巴,他也只能受着!” 哈哈哈! 襄阳刺史府的大堂上,传出阵阵欢愉得志的笑声。 “报!” “报!曹丞相军营派来使者,向荆州颁布圣旨!” 众官面色一变,纷纷惶恐,不知所措! 这些荆州氏族,多年来盘踞荆州,生活的安逸至极,哪里经受过战祸?听到曹丞相的天使即将到来,似乎那 六十三万兵马的屠刀已经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焉有不慌之理? 第24章 忠肝义胆赵子龙! 但一千疲惫之师,岂能抵挡得住曹操的数万铁骑? 受到这突入其来战事的惊吓,流亡的百姓如开了闸口的洪水,哭喊呼叫着,彼此拥挤着,往南方樊城的方向跑去。 “保护夫人的车仗,断不可有失!” 赵云将所部一千兵马,分成两份,自己带三百随从在后阻挡曹兵的追袭,另外七百兵马,护着甘糜二位夫人的车仗,往南撤退。 “赵将军!” 赵云自提兵马,正要往北冲杀,接应张飞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呼唤,转身一看,只见糜竺满头大汗,骑马从南边过来,但流民如洪潮一般往南逃窜,他逆流而来,倍加艰辛。 “糜竺?你不在主公身边么?为何却在这里!” 赵云心中一动“莫非主公又被曹军抄了后路了?要真是那样,我也没办法了。四千 兵马,主公带走两千,我与翼德各带一千,哪里还有兵马接应于他!” 糜竺似乎明白了赵云的意思,连连摆手,隔着数丈之远大声喊道“去往樊城的道路已经被曹军截断,如今主公 取路往江夏暂且依附刘琦。” “我怕你不知,反而掉入曹贼的埋伏,所以前来告知你,顺便看护主公的家眷!” 赵云点头,用枪一指眼前的车驾“我已知了,甘糜二位夫人和小主阿斗,尽皆在此,你先护送他们后撤去追赶主公,我来断后!” 正说话之间,一股曹军突袭而来,越有三百余人,各自 挺枪纵马,直奔车驾而来! “糜子仲速退!” 赵云高声催促,手中枪一挺,将一名曹军骑兵挑落马下! “是他!” “他 是昔日救刘大耳和诸葛村夫的赵云!” 这支骑兵,正是昔日夏侯渊带来奔袭敌后,偷袭刘备的那支兵马中的一个小队,有人眼见,认出了是赵云。 “抓住他!丞相必有重赏!” “杀!” 三百余骑一声呼和,将赵云围在垓心,接着又有三百余曹军士兵卷地而来,加入战团。 赵云纵马挺枪,左冲右突,连杀数十人,但曹军人多势众,一时之间也难以摆脱。 好在偷眼看时,糜竺已经护着车驾,连同那七百兵卒,果断后撤往江夏方向去了。 “杀!” “杀!” 赵云眼见的众多新野百姓,被曹军兵卒的战马碰倒,踩为肉泥,更有诸多的年轻少女,被曹军烧杀强掳,哭声震天。 赵云大怒,舞动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如毒蛇猛兽一般,一道道光华闪过,血肉横飞,惨叫凄厉之声,此起彼伏。 赵云杀出重围,回头看时,所带的三百兵马,已不足一百! “撤!以保护小主和夫人为重!” 赵云将手中枪在空中一划,高声喊着,策马往南疾行,想寻找甘糜二位夫人的车驾。 驰行十里多路,忽见前面三百余名曹军,绑缚着一人,簇拥着要回去请功。 第36章 顾军师乃是谦谦君子! 荆州若拿下,离得统一四海便跨出了一大步! 曹老板点了点头,哈哈大笑! “昔日刘景升曾与孙文台数度争雄,激战不休。” “孙坚还因为攻击荆州,被射死身亡。可如今孙坚的儿子孙仲谋,却手握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兵强马壮。而刘表之子呢?如蛆虫一般,只知道懦弱求生!” 他将手里的书信在空中摇了几摇“夏侯惇随蒯越入襄阳,如今荆州九郡的兵马,已尽数归于我手!” 程昱躬身说道“荆州的权力,多掌握在当地的几大氏族之中。若没有氏族的支持,丞相纵得荆州,只怕也会生出许多的麻烦,此事还需让夏侯惇将军小心谨慎。” 曹老板点了点头“仲德之言是也!孤也有此顾虑。” “传令下去,大军休整三日!” “三日之后,前往襄阳!” 新野军营外,别致的小院里。 日色已经黄昏。 顾泽替糜夫人包扎好了腿部的伤口之后,便不再理她们,独自一人背负着双手,站在院落西首的草坪上,注视着斜阳。 一天又即将过去了。 “顾……” “顾泽军师,有温水么……” 糜夫人羞涩的开口问道,声音犹若蚊蝇一般,连她自己听起来都似乎若有若无。 “温水?” 顾泽回过头来,正好与往这边瞧来的糜夫人打了个照面。 “嗯……” 糜夫人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再看顾泽。 昔日艳丽照人,风华不凡的糜夫人,如今破衣啰嗦,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满脸的灰尘,头发更是犹如一堆枯草,黑油油的青丝也变得昏黄。 甘夫人与她同病相怜,除了两只眼睛比糜夫人多了几分灵气和青春的气息之外,其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屋里西首第二个房间,便是浴室,有现成的热水,夫人请便。” 顾泽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糜夫人的意思,随手用手一指,淡淡的说道。 他在新野的时候,曾为刘备的府邸设计了“太阳能”的热水器。 以兽皮做成皮囊,表面涂成黑色便于吸收光热,放置在屋顶,储满了冷水,然后用竹筒做管道,引入浴室,在下端做了一个阀门,只要拧开,便有现成的温水可以用。 他在这里居住之后,也同样设计了这样的水袋置于屋顶,用水极为方便。 “谢谢顾泽军师,待我姐妹二人稍作整理之后,再出来为军师热饭。” 甘糜二位夫人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盒,那还是早些的时候,一那个抓他们的壮汉子送来给顾泽的,因为顾泽忙着为她处理伤口,一直没来得及吃饭。 第38章 困兽之斗罢了,网已布下,在劫难逃! 程昱看了看荀攸,又瞅了一眼贾诩,躬身道“我等在许都的时候,早在数年之前,刘备被丞相软禁那时,便细细调查过顾泽的底细,但也奇怪,此人似乎突然之间空降在徐州,而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曹老板淡淡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擎在手里“我座下有一幕僚,姓蒋名干字子翼,乃江东名士,曾与周瑜为同窗之友。并与江东豪强氏族多有交集。” “据他给我的书信中所言,顾泽的真实身份,乃是江东吴郡顾家,顾家四杰之首!” “顾家四杰??” 程昱和荀攸不约而同的失声惊呼道! 程昱看了看荀攸,一脸的不可思议“顾泽虽然乃是顾家四杰之首,但也不过是仗着年长的缘故,不管是论才气还是论名气,反而不如那剩下的顾氏三杰。近些年来,更是归于平庸,从来不曾听到有人提起。” “天下重名重姓者,所在多有。难道跟随刘备的顾泽,真的就是江东吴郡的顾氏四杰之首?” 吴郡顾家,乃是江东望族,论声名,论财力,足可以与张家、步家鼎足而立,丝毫不弱。 顾氏四杰,乃是顾氏家族中才学最为出众的族门弟兄四人。 老大顾泽,只闻其名,并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甚至连他的“字”都不为人所知。而更多的传闻是此人其实英年亡故,早就化为尘土了。 老二顾雍,字元叹,最为出色,曾师学于文学大家蔡邕,现为江东孙权帐下左司马,深受吴候的器重,计无不中,言无不从。 老三顾徽,字子叹,现在吴郡为官。 老四顾悌,字子通,聪明敏捷,通晓武艺,乃是顾氏四杰之中唯一的武将,以孝廉闻名,官拜郎中。 曹老板长声叹息! “孤所以舍下刘备,急于回归荆州,其实心中也有一想。” “指望顾泽人在荆州,可如今……” 曹老板摇了摇头“似乎顾泽并未在荆州。” “若他归于江东,辅佐孙权的话,又当如何?” “孤当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矣!” 曹老板忽然转身 “夏侯惇何在!” “喏!臣在!” 夏侯惇带甲来到阶下,躬身行礼。 “立刻传令众军,在荆州之内,展开全面暗访私查,若有顾泽的踪迹,切切不可搅扰,速速报与我知!” “喏!” 夏侯惇知事紧急,转身便走! “慢着!” 曹老板忽然又喊住夏侯惇! “ 但有顾泽军师的踪迹,切切不可轻易冒犯。孤要亲往见之!” 顾泽军师? 亲往见之? 五大谋士和众多武将,尽皆失惊! 那个坑走曹丞相五万兵马,还斩杀车胄,赚取荆州的顾泽。 那个赶走曹仁占据樊城,又火烧博望坡斗败夏侯惇的死对头顾泽。 几时在主公的心目之中如此可敬了! 竟然以“顾泽军师”相称! “孤今日稍有疲惫,暂且安歇。待明日号召荆州众官,再定方略!” 曹老板遣走夏侯惇之后,似乎心中极为不安,眉头微微凝蹙,向着众人说了一句,便起身去后堂。 许褚手握单刀,贴身护卫,也跟着离去。 …… 谋士府里。 五大谋士初来襄阳,原本意气风发,兴致勃勃。 虽然拿下荆州,他们并未有多少建功,而许褚当为首功。 但毕竟此次南征的任务,竟然毫不费力的完成了。除了新野之战稍有损失之外,其他简直就是一路坦途,顺利的超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可是曹老板的情绪低落,却带给他们些许的压力,也点醒了他们心中的那份危机感。 “刘表死的真是时候!若不是刘表在这个当口病故,我们想要拿下荆州,只怕还要付出些代价!” 陈群见众谋士坐定之后,手执陶壶,给众谋士布茶,首先开口说道。 “病故?” 刘晔端着茶碗,轻轻放在嘴唇上啜了一口,淡淡的笑道“只怕连刘表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死的这么快吧!优柔寡断,行事懦弱,而长子刘琦更是纵欲声色,这样的荆州之主,岂能长久?” “他们不过是沾了我主北伐中原的光罢了。否则以丞相之兵马战策,不论何时兴兵,三五个月内,必能一统荆襄!” 荀攸点了点头,叹息说道“生子还当如孙仲谋啊!如刘景升辈,豚猪耳!” 一句话提到江东孙权,众人的情绪瞬间又被拉到了另一个极限! “听说顾泽在博望坡战败夏侯惇之后,还没来得及回转新野,在城外便收到了刘备罢黜他的书信,连夜离开了新野。” 陈群轮了一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茶壶“顾泽累次与我丞相为敌,丞相对其恨之入骨,想必北方他是不敢去的。” 第73章 许褚真傻还是装傻,背后到底是何人!? “我若强行攻打江夏,反而中了曹贼 的激将之法!” “不如暂退,先保证韩当甘宁的安全,然后再图良策!” 凌统茫然问道“既然水军船只,尽在连泉,已经被甘兴霸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他又从何而来调集船只,伏击韩当甘宁?” 周瑜连连摇头,眉头皱的更沉重了。 “曹贼用计,不似从前,莫非曹营之中,另有高人不成?” 吕蒙也感觉似乎有一股异乎强大的力量,犹如开了天眼一般,将所有的时局尽皆掌控在手。 可是这股力量有时有时无,时隐时现…… 仿佛一个下凡的天神,闲暇之际便偶然点拨曹操几手,忙的时候便不再管他。 “莫非是?” “顾泽已经身在曹营?” 周瑜霍然抬起头,回首望着襄阳的方向! 满营众将,身躯不由的俱是一震! 黄盖当先说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顾泽不在刘备那儿干了,也不会去曹营效力。他算计了曹操半辈子,坑死了曹操几十万兵马!” “曹贼做梦恐怕都想要抓住顾泽,把他剁成肉馅!” “对于顾泽来说,天下之大,曹营最危险!” “他怎么可能会选择身在曹营?还成了曹操的军师?” 程普却叹息了一声“不过联想起来,这一路相克,到果然有顾泽的风范……” 周瑜一摆手,制止了议论。 军心不可因为猜测而有所动摇! “暂回鄱阳水寨,再做商议!” …… 大江上。 文聘许褚带领四百艘船只,八千余荆州混合兵马,逆江而上,打算先回荆州再说。 要依着许褚的性子,非要赶上韩当,把他的脑袋一块拧下来,一手一个提到曹丞相的面前去邀功。 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的水上功夫跟个废物也差不了多少,一切还得靠文聘。 但文聘却竭力反对追袭韩当,执意要先回荆州再说。 这支兵马,不管战船还是兵卒,都是从荆州氏族手里借出来 的,万一损失惨重的话,回到荆州之后不好交代。 “虎候虽然斩了丁奉,但韩当的实力尚在,若是咱们追赶上去,遭遇周瑜的大队兵马,身后的甘宁再突然出现,只怕腹背受敌,你我都难以生还!” 文聘看着身边带着一丝憾意的许褚,安抚说道。 “听你的,俺也没说什么啊!” 许褚紧了紧裤腰带,将丁奉的人头牢牢的拴住“先生跟俺说过,让俺找你,听你的指挥。你说要回去,咱们便回去好了。” 只有听先生的话,才能必有功劳,这是他铭刻在骨子里,融化于血液中的信念。 “只是……” 文聘紧紧攥住手里的刀,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第98章 顾泽:岂不知曹老板正是我手中刀! 已入夜。 襄阳的西山,犹如一个黑色的巨人,屹立在那里,仿佛只要他稍一用力,便可以一巴掌将整个襄阳城拍成肉饼。 西山脚下的小院里。 一轮明月斜挂在山巅,眨眼看去像是这黑色巨人扛了一个白色的火球一般。 月色皎洁,明媚如昼。 但这皎洁的夜色,配上凛冽的风,又似乎失去了可爱和可亲。 山风本就清冷,何况深夜的山风? 院子北首,靠近宅子的两侧,分别栽种着几十株青松,山风经过,发出“呜呜”的呼啸之声。 斑驳的树影照着白色的月光,更显出几分狰狞恐怖。 “姐姐,这天……” “好吓人!” 甘夫人听着山风不住拍打这窗户,从细缝之中透进来阵阵凉意,不由的裹紧了棉被,低声对身旁的糜夫人说道。 此刻,糜夫人正坐在桌旁,掌着油灯,手拿针线缝制着一件男式的长衫。 风过处,灯影摇晃不定,糜夫人急忙用手掌做墙,轻轻横在一旁,挡住了风势。 “这算得了什么?” 糜夫人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她跟随刘备落魄江湖,走南闯北了近乎十年,经历过太多的挫折和磨难,相比现在的处境,至少不用担心吃喝居住,不用担心明天就掉了脑袋。 “姐姐,你看。顾先生一个人在院子里,他怎么就不害怕呢?” 听着如鬼号一般的风声,甘夫人悄悄的掀开一道缝隙,偷眼看去。 只见院中的石桌上,顾泽一袭白衣,泰然自若的坐在那里,一人独酌。 简直犹如掌控人世的天神一般,大有一种“太公在此,诸神退位”的气概! “他?” 糜夫人抬起头,也看了一眼院中的顾泽,目光之中皆是崇敬和羡慕。 “顾先生的眼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当年他护着咱们夫君在襄阳。蔡瑁张允十万精兵,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是嘛?” 原本已经退回来的甘夫人忍不住有贴近窗户,掀起珠帘多看了一眼“我知道顾先生身为军师,谋算如神,难道他还是文武双全?” 糜夫人的针线活似乎已经完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展开长衫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我也没见过顾先生展露武艺。不过我听说,子龙的武艺,有一大半都是得自他的传授。” “听说子龙初出茅庐的时候,与河北文丑旗鼓相当,可是自从跟随主公之后武功日益精进,现在实力早就不在二叔三叔之下了呢!” 甘夫人敬佩的点了点头“要这么说的话,那顾先生应该比诸葛卧龙强呀,怎么夫君非要让诸葛当军师,却拒绝让顾先生回新野城呢?” “妹妹虽然不懂他们的事儿。可总觉得夫君这事做的不对。” 糜夫人比甘夫人成熟稳重,又是出自豪门大家,知道的必多,轻轻叹息了一声,一边将长衫铺在卧榻上,缓缓的叠起来,一般说道“曹操亲率百万大军南征荆襄,新野首当其冲。其实曹操大军未到的时候,夫君就已经慌了……” “那个时候,他就在偷偷的背着军师前往南阳卧龙岗,求诸葛先生出山协助。” “夫君是怕曹军势大,新野弹丸之地,又与荆州 氏族们交恶。万一到时候荆州氏族落井下石,给新野来个前后夹击,他无路可退……” 甘夫人点了点头“这个我倒是听说过,我还亲眼见过顾泽军师向夫君保证过,他说曹操此来,丝毫不必慌张,还说夫君不但能败退曹操,还能趁势夺了荆州!” 糜夫人长长叹了口气,脸上尽是落寞之色“若夫君能信得过顾泽先生,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处境?咱们两个,也不会陷身在曹营之中,无法走脱了!” “虽然顾泽 屡次化险为夷。可是夫君在关键时刻,还是选择了罢黜顾泽,而是选择了有荆州氏背景的诸葛卧龙!” …… 小院里。 顾泽已经收起了酒碗,更换了一壶新茶。 此刻他捏着茶杯,眼睛望着巨人一般的西山,那那弯扛在巨人肩头上的明月。 目中散播光华,杀机显露! “荆州氏族,你们以为如今归附与曹操,有了新的靠山,便可以安享太平了么?” “蔡瑁张允!你们以为你们执掌水军大都督,勤勤恳恳治理水军,便能安枕无忧了?” “笑话!” 顾泽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如刀锋一般的笑容! 刘备初来荆州,依附刘表的时候,也曾对荆州氏族低三下四,曲意逢迎,只希望能够搏个容身之地,掩口残喘。 但荆州氏族们把持荆州军政事务多年,岂肯多分一杯羹给刘备? 更何况自从刘表知道刘备乃是汉室宗亲,帝室之胄以后,动了心念,有意扶持刘备,想要借助刘备的能力,削弱荆州氏族的权力,夺回荆州的控制权。 “刘景升欲用主公为刀,宰杀荆州氏族罢了!这招借刀杀人之计,主公心中需要谨慎!” 顾泽来到荆州之后,立刻识破了刘表的意图。 他屡出奇谋,游走在刘表和荆州氏族之间,使得刘备在荆州权力愈大,却又并不与荆州氏族直接冲突,而是令刘表和蔡瑁张允之间矛盾日渐尖锐! “别人要以我们为刀?我今反叫他们狗咬狗,主公坐收好处就是!” 恼羞成怒的蔡瑁张允,借赠送“的卢马”为由,想要谋害刘备,又是顾泽献计,令刘备跃马檀溪,逃出生天,再以赵云为将,射死蔡瑁的亲弟蔡熏。 就在荆州氏族以为刘备会因此于与荆州决裂,逃出荆州的时候。 顾泽全带着刘备,大摇大摆的入襄阳,进刺史府,与刘表开怀畅饮! 蔡瑁纠合十万精兵,围困襄阳,誓要将顾泽和刘备一网打尽! 正在这个时候,江夏的败绩传来,黄祖被江东周瑜所杀,江夏郡岌岌可危! 刘表慌乱!荆州震惊! 顾泽席间献计“蔡将军已备好精兵,此去江夏,必能成功!” 刘表惊愕,到城头观看,果然见到蔡瑁张允铁甲战戈,磨刀霍霍! 第114章 蔡张两家,从此荆州除名! 中军大帐里,弥漫着紧张肃杀的气氛。 曹老板面色铁青,站在帅案之前,双目充血,目视着帐门。 两旁五大谋士,八虎骑,五子良将,尽皆站立,不敢发一言。 大帐西北角的一处桌案上,悬放这一方漏壶。 轻微的水流声,成了整个中军大帐里唯一的噪音。 在场的文武群臣,不时的抬起头来偷看一眼漏壶上的刻度,等待着午时的到来。 午时一到,蔡瑁张允的人头就要落地! 这两个人,虽然贵为荆州水军的大都督和副都督,但也不过是曹老板临时启用的傀儡而已,本不是什么名副其实的朝廷大员。 但面对曹老板怒气填胸的神态,所有人都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杀气和威压。 众人并不关心蔡瑁张允二人的生死存亡,他们只希望这场风波尽快过去,毕竟如此状态下的曹丞相,任何人侍奉起来都是有伴虎之感,心惊胆战。 …… “先生,你走慢点,俺着实跟不上……” 顾泽放缓脚步的时候,已经到了西山脚下小院的院门口。 许褚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摸着脸上的汗珠,单手扶着小院的门框,呼呼喘息着。 他没想到如此养尊处优,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犹如深闺大小姐的先生,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脚力? 毕竟当初连逐虎过涧,迈步如风的典韦,跟自己斗脚力的时候,也不过是堪堪平手而已! 难道先生真的是天外谪仙,会腾云驾风的本领? 明明先生就是款款而行,并未施展全力,为了自己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还是追赶不上呢! “人人都说许褚乃是曹营第一猛士,也不过如此嘛。才走出二十里地的路程,便如此拉稀了!” 顾泽回首看着许褚犹如刚从水缸里扯出来的落汤鸡一般,周身是汗,不禁嘲讽说道。 但许褚丝毫不以为意,咧嘴笑道“那是跟先生你比,俺许褚自愧不如!” “可是要跟他们比起来,俺把把都是稳赢的局!” 许褚看着顾泽玉树临风的模样,甚至如此炎热的天气,额角连成滴的汗珠都没有,越发心中佩服。 “先生,你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倒想要去看砍脑袋了!” “你要真想去看,隔三差五的,俺再带你去看去!” 许褚想着法的想要讨好顾泽。 如果说以前他单单的只是想要从顾泽的口里得到指点,在曹老板的面前立功受赏的话。那么现在很明显连自己的主子曹丞相,都对先生毕恭毕敬,自己又焉能不以礼待之? 第133章 故人倒戈,刘备慌不择路 众将视之,只见跪伏请命之人,正是从樊城烧了粮草之后,投奔而来的昔日刘备故将霍俊! 徐庶站起身来,回头看着霍俊,摇头说道“顾泽与我有知遇之恩,师徒之情,故友之谊。” “刘备背刺顾泽,致令他横死乱军之中,尸骨无存。我若不替他报仇,岂非不忠不义之人?” “你又何必……” 霍俊抬头看了看曹老板,又转头望向徐庶,情绪激动,眼中泛着闪闪泪光! “我于顾泽军师而言,或许不过是他萍水相逢之客,不及你与他情深义重。” “可顾泽军师于我而言,却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他昔日千里搭救,我早已死在荆州氏族蔡瑁张允的手中了。” “我身虽在刘营,但所忠者不是刘备,而是顾泽军师。” “刘备不讲情义,害死顾泽军师,我岂能与他善罢甘休?” “霍俊不过一介武夫,死过一次的人了。只要能擒获刘备,当众鞭挞其面,为顾泽先生报仇解恨,告慰先生在天之灵,就算死了,也了无遗憾!” 曹老板哈哈大笑“壮哉!” “刘备手下,岂缺忠义之士,智谋之才?” “然而他罢黜顾泽,真是自断双臂,如今流落荆州,还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对手!” 陈群在旁,浅笑着环顾众多文武,拱手向曹老板问道“昔日在许都的时候,臣曾闻主公和刘备在府中青梅煮酒论英雄。” “那个时候,刘备手中不但无兵,甚至连赵云都还没有归于其麾下,为何主公却说‘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程昱往前走了两步,到了陈群的身旁,轻轻啐了一口,带着鄙夷的神色讥讽道“长文,愚钝矣!” “你当真以为曹丞相口里的英雄,是指的刘备那大耳贼么?” 他和陈群关系至厚,所以纵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挤兑陈群,也彼此毫不介怀。 “顾泽?……” 陈群一语出口,又急忙刹住。 毕竟许都顾泽一席话令曹老板的两大军师荀彧和郭嘉意见向左,彼此争持,更赚了五万曹兵,偷袭荆州斩杀车胄。 这些刘备的高光时刻,却都是曹丞相最丢面子的瞬间。 荀攸低头看着霍俊,拱手道“古语有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如今主公征伐荆州,不战而下,可见是天下顺之。而刘备如今连番败亡,部将离心离德,可见是失道之人了!” “得道者必得天下!” “早晚江东也归主公,天下一统,为时不远了!” 曹老板心情大悦,仰天大笑,回身上了高阶,双手扶在桌案之上,目视着徐庶和霍俊,似有思索。 数秒之后,方才点头开口“元直之请命,霍俊之诚意,孤尽数同意!” “明日你二人可引本部兵马,往樊城开拔,进攻刘备!” 略微一顿之后,忽然展颜一笑“除此之外,孤另派曹仁引兵两万,与你们同往。” “刘备虽然兵卒不多,但关张赵云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万万不可大意!” 曹仁与徐庶霍俊领命,即刻出了军帐,点兵往樊城开拔去了。 望着众人离开的背影,曹老板眼中嘴角上翘,露出淡淡的笑意。 “一为已甚,岂可再乎?” “孤昔日在许都,被顾泽空手套白狼,赚走五万精兵。” “徐庶曾师从于顾泽,我不可不防之!” 底下,夏侯惇,夏侯渊等却心中愤愤不平“主公好偏私!” “如今刘备手下不过一两千残兵败将,却让徐庶去捡现成的,万一擒拿了刘备,只怕这首席军师的位置,非他莫属了!” “倒也不会,徐庶既然拜为水军副都督,早已不在军师府的范畴,岂能担当首席军师?只是主公也太爱护于他!” “就是!唯恐徐庶有一丁点的闪失,区区刘备千余之众,还要曹子效两万兵马一路护持!” …… “主公!” “大事不妙……” 樊城府衙之中,孙乾急匆匆跑到大堂,衣冠不整的来到刘备的身边。 “主公,曹……曹军攻杀过来了!” 刘备手一哆嗦,编了一半的草鞋掉落在地上。 这段时间,苦闷至极的刘备望眼欲穿,等着诸葛亮归来。 可卧龙先生一去东吴如泥牛入海,已经将近一月了始终不见归来。 身在樊城,无所事事又战战兢兢的刘备为了能稳住自己的心神,无奈之中只好重操旧业,每天编出来的草鞋和草席,已经供应了半数了军兵使用。 第196章 刘备:悔不听顾泽之言,才被荆州氏族拖累至此! “孔明……” 刘备 用手指沾着桌面上刚刚吐出来的残酒,画着曲曲弯弯犹如“卧龙”一般的线条,喃喃的说道“孔明不知到哪里去了?他知道我来了柴桑,如何不来见我呢……” “若孔明真能来,刺史……尚香……” 刘备虽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从新野失利之后,饱受困顿之苦,只要能攀龙附凤,但凡有一丁点的机会,他也如救命稻草一般,不肯舍弃。 而关羽所提以姻亲提升联盟质量的建议,无疑可令他财色兼收,自然是一时兴起,心痒难搔。 二人又随便叙谈了少刻,各式的菜肴陆续上来。 “ 哎,我都不记得的上次如此奢侈的用餐,是什么时候了!” “或许……是在襄阳刘表宴请我的那次?” “已有数年,如今刘表都已经作古了……” 看着满桌子的菜,刘备突发感慨,嗟叹不已。 关羽低声笑道“那次乃是蔡瑁张允的鸿门宴,,有心要把兄长除掉,若不是顾泽用计,让赵云保护兄长逃出虎口,跃马檀溪,焉有今日?” “今天则兄长不必担心了,可放心畅饮。” 关羽端起酒碗,殷勤劝酒。 但抬头看的时候,只见刘备左手扶着桌案,右手执着酒碗,眼睛呆呆的望着楼下大街上往来的行人,满目皆是哀伤。 一道老泪顺着面颊滚滚而下,滴落在手里的酒碗之中,如雨落湖面,荡起点点涟漪。 “兄长,如何又哀伤了……” 关羽见兄长如此,自己的语声也哽咽了! 繁华世界,锦绣江山,皆与他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寄宿吴地,仰人鼻息,处处谨小慎微…… 何时被扫地出门,完全取决于孙权的心情。 刘备此时心中失落至极,更有种繁华落尽,万业凋零的凄凉之感。 “云长,你和翼德皆有将帅之才,是我以兄弟情义,误了你们了……” 刘备忽然将手里的酒碗举在嘴边,一饮而尽! “兄长何出此言?” 关羽也把碗中酒饮尽,单手握住刘备的手腕“士为知己者死,古来有之。” “关羽熟读春秋,也粗晓大义。” “我兄弟三人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时候,便约定同患难,共富贵,惟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不求花开富贵单一支,别离相残!” 关羽急忙起身,抢过刘备手里的酒坛,轻轻拍开泥封,揭下坛盖,一股浓郁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江东四美者,首推丹徒二乔,昔日孙策带兵打下丹徒,将乔家二女取到柴桑,自己娶了大乔,小乔则嫁给了好兄弟周瑜。” 关羽一只手提着酒坛,另一只手将桌上的酒碗分开,给刘备倒上一碗酒,继续说道“二乔之下,还有江东望族步氏家族的才女步练师,如今侍奉吴候于吴候宫中,朝夕不离。” “这仅剩下的一人嘛,如今年方二八,据说不但样貌非凡,而且武艺出众。” 刘备双手捧过酒碗,和刚刚放下酒坛的关羽对碰了一下,强忍着急躁说道“贤弟所说,到底是指的谁?” 关羽见刘备迫不及待的模样,抚须笑道“小弟所说这第四美,乃是孙权的妹妹,孙尚香!” 刘备正将一口酒含在口中,回味着酒香的甘醇,听到关羽说出此人,“噗”的一声,将整口酒吐在了桌面上。 幸好这时候酒虽然已经上来了,菜却还没有做好,不然的话来这么一下“借嘴浇花”,整桌子菜都得报销…… “孙尚香……” 刘备听到这名字都怦然心动! 但想到这乃是孙权的妹妹,又陷入了绝望。 “贤弟,你也是老成持重的人,怎么跟哥哥开起这种玩笑!” 刘备自卑至极,神态沮丧的说道“虎牢关的时候,虽然我与文台公地位不同 ,但也属同辈。如今我却娶他的闺女?这是何道理嘛……” “再说了 ,我一面仰仗着孙权,一面又要占有他的妹妹,此事说来……” 刘备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嘴里的不明液体,也不知道是残余未吐净的美酒,还是淌出来的口水“此事委实有点张不开口……” 关羽则哈哈大笑起来,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重新与刘备的空碗并排放在桌上,再次满上。 “孙刘联盟,大哥也是一方的盟主,此事我看倒真有几分可能!” “不过想要成功,还需要周密的 计划。若能得诸葛亮在此运作,就能容易的多了。” 刘备连连摇头“绝无可能……绝无可能……绝无……” 只是他心底深处,早就想入非非了! 若真能促成此事,则孙刘联盟更将亲上加亲,牢不可破。就算自己从此一蹶不振,那么成了江东公主的女婿,也足可容身。 第197章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可当我失去了顾泽之后,我才恍然大悟,我也失去了所有……” “事到如今,我真的已经一无所有了!” 咵嚓! 刘备将喝光的酒坛摔了个粉碎,整个人如同脱力了一般,瘫软在椅子上,双眼微眯,似乎已经醉意沉沉,即将睡去。 “拿酒!” “拿酒来!” 关羽刚要上前抚慰,刘备忽然又抬起了头,言辞 含糊的吼道。 关羽看着刘备一脸的沧桑,心中也是悲痛至极,唯一迟疑之后,回头向着酒店的伙计招呼道“再上一坛酒来!” 并不多时,酒到。 关羽知道刘备这段时间过得憋屈,来到江东之后更是天天在那些江东氏族面前扮孙子,诚惶诚恐不敢轻言,所以趁此机会,也希望他能借酒消愁,发泄出来心中的郁结,所以并未深劝。 刘备本来就不是酒量豪放的人,只是因为心里烦闷,所以才狂喝不止。 但越是他这种心绪复杂,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心里所背的包袱越重,越容易被酒力所趁,醉的也快。 “云……德,三弟……” 关羽一怔,脑瓜子登时大了一圈“这才喝了多少,就连我是老二还是老三都不认识了?” 刘备醉眼迷离,嘿嘿嘿笑道“虎牢关的时候,我怕你们兄弟鲁莽,嘎了吕布……” “也想趁着天下诸侯在场,露个脸,好一举成名。” “所以嘛……” 刘备双手扶着桌面,想要站起来,可是脑袋却藏在胸前,大醉之下,似乎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才冒险上前,解救吕布……” “这件事顾泽军师早就知道,可是你们弟兄两个,却知道现在怕也不知吧!” “顾泽说我……说我是要在黄金档打广告……广告” “虽然说得古怪,可也算是……一语中的啦!” “我们兄弟既没有出身,有没有门路,不趁着那个机会一举成名,天下谁能知道咱们?” 关羽急忙上前扶住刘备,让他仍旧缓缓坐在椅子上,不解的问道“兄长,吕布助纣为虐,帮助董卓为虎作伥,何故要解救于他?” 刘备睁开醉眼,仔细辨认,似乎看出了眼前之人正是关羽,嘻嘻笑道“吕布不能死,吕布怎么能死呢?” “吕布乃是混江龙,只有让这么一只混江龙在中原兴风作浪,才能搅乱了天下大局,你我这些白身无功之人,才能有机会浑水摸鱼,干出一番事业啊!” 这时候的刘备虽然醉意依旧,但两片嘴已经完全适应了头脑里的酒精,说话恢复了流利,再也不像刚刚那般语无伦次,吞吞吐吐了。 “大哥……果然高人也!” 关羽恍然大悟,躬身行礼“小弟当时见翼德血拼吕布,不能取胜,唯恐 他有失,只想着尽快退敌,完全忘记了别的!” “兄长的识人之准,大局观之强,简直令小弟佩服的五体投地。” 事实也证明,吕布脱离了董卓之后,得到陈宫的相助,自成一派,纵横于徐州、青州、兖州一代,给曹老板折腾的够呛。 不管曹老板想要讨伐袁绍还是袁术,又或者是刘备,吕布总是在后给他添乱,令曹老板苦不堪言。 也正是趁着吕布作乱之际,刘备才有了机会得到徐州,并借此结识了顾泽,开始了纵横天下之旅。 “识人之准?” 刘备的醉眼一番,咧嘴苦笑“我就是一瞎子!睁眼的瞎子!” “我若真的识人准确,又怎么会不知顾泽的神奇,轻而易举的将他赶出了新野,令他转而投到了曹操的帐下?” “我若不是睁眼瞎子,犯了这个错误,怎么会像如今把这样窝在江东如同废人一样!” “堂堂七尺男儿,不能建功立业,却徒老于庸庸之中,岂不悲呼!” 正在刘备束发心绪,拨乱情怀之际。 一名店面的伙计,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正好从他的身边路过。 只因在刘备的桌旁不远之处,正有另一桌江东氏族的华贵,在这里吟诗作赋,附庸风雅。 四五名师爷笔走龙蛇,一边速记着他们随口诌出来的滥调,一边交口称赞的拍着马屁。 “给吾拿来!” 刘备忽然一斜身,探出手臂将伙计手里的文房四宝一股脑的端了过去。 “孤?你敢称孤?” 伙计耳背,将“吾”听成了“孤”,睁眼瞪着刘备,原来是个貌不惊人的醉汉,立刻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去修理他! “放肆!” 关羽一瞪丹凤眼,犹若天神一般,铁塔似的伟岸身躯挡在伙计的身前。 伙计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的退下二楼去了。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刘备心中,忽然想起昔日曾见顾泽练字的时候,曾写过的几句诗,极为符合自己当下的处境。 酩酊大醉之下不假思索的便挥毫写在纸上。 但写完了四句,后面的却因为头脑混乱犹若浆糊,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可若要不写,就此打住? 宛如拉了一半的粑粑,进退两难,憋得难受…… 刘备也是素有才学之人,于是挥毫破灭,略一凝思,便继续写到 “不幸身败荆州,那堪配在江东!” “他年若得展志,血染凌云渡口!” 刘备哈哈大笑,只觉这一顿狂书,将自己胸中的压抑和郁结释放的干干净净,整个人都敞亮了许多! “痛快!痛快!” 刘备将毛笔掷在桌上,从旁边拎起酒坛,对嘴又是一顿猛吹。 旁边那桌江东氏族华贵,手下的几个跟班见主子的笔墨被一个醉汉抢了去,聚集着前来寻事。 关羽见刘备醉意深重,他自己也多喝了几碗,再加上心中也不痛快,所以感觉自己离醉也不远了。 因此架起刘备,果断撤退“我乃是朝廷亲封的‘汉寿亭候’,兄长更是大汉皇叔,左将军!若是被这一群江东微末之人 摁倒一顿爆锤的话,名声扫地,将来何以征伐天下?” 一念及此,关羽一只手扶着刘备,一只手探出一搂,一推,将那些打手们纷纷退下楼梯,叽里咕噜的滚了满地! 众人见阻挡不住,又见关羽提个雄健,似有万夫不当之勇,就不敢再追赶了,折身到了桌旁,看着刘备留下的笔墨,细细研究起来。 ..... ..... 兄弟们,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第198章 孙权:顾泽又如何!?我江东不缺猛虎! 三个时辰之后,这幅醉后的墨宝,便出现在了吴候宫孙权的案头! “子敬!” “当时孙刘联盟,可是你一体主张的,如今刘备窜入江东,意图不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昭剑指鲁肃,主动发动了攻势! 张纮也跟着说道“前些时日,刘备初来的时候,我便听到江东多有传言,说刘备此来江东,为的就是谋夺主公的地盘。如今看来,诗词已经说明了一切,实锤了!” 鲁肃在旁,吓得面色苍白,勉强说道“传言而已,岂能尽信?刘备这次前来柴桑投奔,并无一兵一卒,所带人员自关张以下不过六七人而已。就算他有不轨之心吧,何来的能力?” 说话之时,眼光落在上首孙权的身上。 可孙权只是低头凝眉看着刘备所写的那首诗词,一句话也不说,连头都没抬起来过。 顾雍见孙权并未表态袒护鲁肃,似乎看起来有门,于是冷笑一声“子敬,你莫要忘了!虽然刘备来了,可是诸葛卧龙可没来呢!” “他们一里一外,一文一武。若真有异志,何以制之?”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不幸身败荆州,那堪配在江东! 他年若得展志,血染凌云渡口! 没有人能想到,顾泽透漏给刘备的这首诗,是出自他们这个年代之后一千年之后的另一个落魄文人之手。 刘备更不会想到,当初写这首诗的人,就是因为被打成反诗而被捕入狱,差点掉了脑袋! 这个人名叫宋江,绰号及时雨。 刘备被顾泽的反诗引导,正一步步踏入宋江曾有过的危机。 “虎?我江东不缺虎!” 孙权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若安心居于牢笼,我不会心疼每天多投几只獐狍野鹿喂他!” 孙权手抚腰间的宝剑,目光之中射出杀气“他若不识时务,不愿隐忍,我也不在乎多一张虎皮地毯,将他永远踩在脚下!” 鲁肃暗道不妙,心中叫苦不迭,急忙上前“主公,不可轻信莫须有的事啊!” “刘备有没有抢夺江东之心, 暂且不论。如今曹操重兵 陈江,我孙刘联盟,尚且并无取胜的把握,他岂会傻到来我柴桑生事?” “变生内乱,纵然到江东,也必死于曹操之手。” 步骘大步走出,到了鲁肃身旁,睁眼凝视着他,大有针锋相对之意“子敬,难道你忘了昔日他不就是以援助徐州之名从平原到了徐州,然后不久便撺掇了陶谦的徐州么?” “刘备恶名,由来已久,否则的话,为何他在荆州的时候,连与他同宗的荆州刺史刘表,都不肯让他在荆州驻扎,却把他安置到了僻远小县新野呢?” “还不是怕他狗改不了吃屎,专坑自家人!” 自从刘备投入柴桑之后,铺天盖地地的舆论传言便尾随而来。 “刘备入江东,意在夺取江东,自立为主,再与曹操争天下!” “刘备在柴桑,围绕吴候,却将诸葛亮派往鄱阳湖,说服周瑜背离吴候,投向刘备!” “素闻周瑜和江东氏族不睦,而却与诸葛亮交厚,若是刘备取吴候而代之,只怕江东氏族们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江东氏族官员们听到这些消息之后,诚惶诚恐! 他们虽然畏惧周瑜,但至少周瑜在孙权的面前还算规矩,还不至于对这些氏族们大开杀戒! 可是若刘备取代了吴候,真的和周瑜合作,那江东就是周瑜一个人的江东了,没有了孙权的庇护,他们这些氏族们的兵权又早就被周瑜设计赚走了…… 那接下来有钱无兵的江东氏族,还不就是案板上的肥肉,周瑜想吃哪块就吃哪块,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决不能让刘备得逞!” 以张昭顾雍为首的江东氏族官员们来吴候宫之前,便已经统一了战线。 “主公……” 鲁肃向前,见孙权依旧满脸怒容,心中越发的惊慌。 但他素知江东氏族利欲熏心,目光短视,只知道考虑自己的家族利益,其次才是江东大业的安危。 若要稳定当下的局面,唯一的办法就是说服孙权。 “主公,刘玄德新败,逃来依附,何况孙刘早有结盟之好,天下尽知。” “要是主公因听信坊间谣言而擅自决断,岂不是绝了贤士投顺之路?以后还有谁敢来为主公效力呢?” 孙权面色阴沉,从桌上拿起刘备的亲题笔墨,在面前晃了晃,冷冷的道“坊间谣言?那这又算什么呢?” “胸有怨恨,逆乱之心,昭然若揭!” 顾雍上前,沉声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主公若要攘外,必先安内!若令刘备和诸葛内外勾结,连同周瑜,江东之势危矣!” 张昭也跟着抖擞白须,圆睁双目道“若主公不忍加害,亦可先将刘备软禁于斯,然后再祥查是非曲直!” “断不可令他逍遥于柴桑,任其出入!” 步骘紧随其后,再次施压“孙刘联盟,徒有虚名,无有其实。刘备手无寸兵,何来合作?他不过是借我江东兵马抵御曹操而已!” “不管谁输谁赢,他都稳赚不赔!” “如此蛀虫,岂能不除!” 鲁肃大惊失色!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原来江东氏族们也是心有不甘,无时无刻不想报复周瑜,破坏孙刘联盟! 虽然他们表面上已经加入了连刘抗曹的统一战线,可是内心之中,无一不是担心着万一周瑜打退了曹操,必然会权倾江东,更胜往昔,若是回头再找他们这些昔日的投降派算后账的话,江东氏族们一个也逃不掉! “只能阻止周瑜建功!就算真的要和曹操开战,也必须由我们的人来完成!” 他们甚至已经私下谋定了代替周瑜之人——豪强望族陆氏的后起之秀,周瑜所斩陆绩的侄子——陆逊,陆伯言! 鲁肃心惊肉跳,若任由事态发展,只怕刘备性命难保! “主公,步子山之言谬矣!” “刘备虽然手下无兵,但关张二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诸葛亮之谋,更是明震寰宇,天下尽知。” “最为重要的是,刘备乃是汉室帝胄,素有贤名,不管在荆州还是两川,影响甚巨。” “荆州刘表,川中刘璋,皆是他的同宗兄弟。仅凭这一路关系,便抵得上十万大军!早晚若曹操战败,或者苦战不利的话,主公令他在荆州一呼,荆襄九郡,岂非唾手可得么?” 鲁肃躬身再拜“请主公审慎行之,冷静处理,莫要伤了两家合作的联盟之好……” 孙权将大手一挥,阻住了鲁肃“子敬不必多言,此事我已有决定!” 又回首对步骘道“立刻调两棚宫中护卫,将刘备的馆舍围住,非我之命,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喏!” 步骘答应一声,即刻下去办理去了! …… 馆舍内,已经酒醒的刘备望着门口站岗的吴候御林军,顿时明白了一切! “我来江东,是自投罗网了!” “好毒的顾泽,你竟然不给我留一条退路!!” ......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 第199章 刘备恼羞成怒:诸葛军师绝不会叛我! “大哥!孔明呢?” “这个当口,他死哪儿去了!” 张飞扛着丈八蛇矛枪,燕颔虎须,根根倒竖如戟,一身玄衣立在院中,气急败坏的吼道。 “咱们来江东,是冲着他跟孙权结下的什么孙刘联盟,可是咱们刚来,他孙权就遣人把咱们当牲口给圈养起来了?” “诸葛卧虫,我跟他没个完!吃里扒外的玩意,这指定是他跟周瑜合谋的计策,骗哥哥来江东,自投罗网!” “我看或早或晚,便要将咱们兄弟三人,押往许昌,献给曹阿瞒了!” 他是个火爆脾气,当年虎牢关的时候,就敢以区区一个步弓手的身份,单挑董卓手下第一悍将吕布,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这时候能隐忍着没挺枪冲出去,也算是给了刘备无限的面子了。 但他心中却将这一切都归罪到了诸葛亮身上,从诸葛亮替代顾泽成为首席军师开始,张飞便对他不甚看得上,再加上诸葛亮乃是荆州氏族的出身,而如今荆州氏族尽皆拜入了曹操的帐下,更让他对诸葛成见日深。 “哼!何须押往许昌!” 关羽在旁,冷冷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曹操现在就在赤壁!我看他是畏惧了顾泽,不敢相抗,所以才会把咱们卖了!” 他和张飞却又不同,张飞是对荆州氏族投靠曹操对付刘备愤怒至极,所以迁怒于诸葛亮,再加上诸葛亮的屡次智谋被顾泽完克,令他感觉诸葛亮言过其实,有可能是在故意坑刘备。 而关羽通晓古今史书,头脑清醒。他看的清楚,诸葛亮已经竭尽所能,只是传说中的卧龙先生,委实与那个被自己大哥罢黜的先军师顾泽有着断层式的差距。 所以他跟风张飞也说诸葛亮有意出卖刘备,完全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的在大哥面前黑诸葛,为的就是借此宣泄心中对失去顾泽的遗憾和对诸葛智拙的愤怒。 “你们!” “你们……” “诸葛卧龙绝不会叛我!” “你们再敢如此黑我诸葛军师,我就……” 刘备恼羞成怒,随手在腰间乱摸,只是他的双股大剑在从夏口撤离的时候走的匆忙,遗失在乱军之中了。 “又来了…………” 关羽紧紧皱起眉头,紫红色的脸上略过一丝烦躁之气,站起身探手揽住张飞的肩膀,转身往外屋走去。 “二哥,怎么地?” “大哥这是又要寻宝剑抹脖子来威胁咱们啊?” 张飞单手提着丈八蛇矛枪,瞪着眼回头看了一眼刘备,愣愣的问道。 “习惯就好……” “大哥也只能这样了……” 关羽眼中一片哀伤。 如今刘备势穷力孤,身边的亲信自从陈到被夏侯渊所斩,赵云投敌之后,已经 日渐凋零,也只有他们弟兄两个不离不弃的相随左右了。 “我只是好奇,大哥是真的敢抹脖子,还是只是吓唬咱们……” 张飞又挠了挠头,忍不住再次回头去看刘备。 只见刘备仰面躺在椅子上,双臂耷拉在两侧微闭着双眼,嘴里一直喃喃念叨着“顾泽……顾泽……” 关羽回头瞥了一眼,急忙拉着张飞的衣襟“走吧!去隔壁喝酒去!” 张飞又愣了一下“二哥,你看到啥了?” “看到了一根青色的肠子!” 关羽摇头叹息说道。 …… 就在刘备楼头飚酒,怒题诗篇之际,在柴桑郡西首的清幽之地,一乘小轿正在四个轿夫,两名侍女的护卫下,一起一伏的沿着狭窄的小路,往甘露寺的方向不紧不慢的行进着。 “夫人,再有一炷香的时间,便可以到了,步夫人奉了国太的命令,正在庙门口等着呢。” 侍女伸出手帕轻轻抹一把额角的香汗,回头冲着轿子里所坐的人说道。 “甚好,这次国太命我们几个夫人聚齐,为的就是祈福神灵,保佑江东,安然度过这次危机。” “万万不可迟到了。” 轿中的女子微微蹙眉,声音中带着几分哀婉和凄楚“伯符打下江东的半壁江山,如今不过才过了七八年而已,若是丧在我们手里,他日我魂归地府,有何面目去见他……” 她年纪不过二十多岁,穿着华贵,举止端庄,雍容沉稳,样貌更是堪称佳人。 “不知道妹妹可来么?” 此人正是江东孙策的遗孀,孙权的亲嫂子大乔。 侍女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倒是乐的出来透透气,逛逛甘露寺的风景,所以心情不但不显得沉重,反而爽朗起来。 “来呀!好像二夫人已经早就到了,想必这时候正在甘露寺门口和步夫人等着您呢!” 大乔点了点头“周瑜现在赤壁,与曹操百万大军对垒,随时就要开战。这次甘露寺上香,也要为周郎祈祷一切顺遂才是。” 甘露寺乃是江东的大寺庙,香火极盛。 但今日孙权的母亲吴国太和周瑜的岳父老泰山乔国老约请孙权宠妃步练师和大小乔前来上香,为国祈福,所以寺门关闭,远近禁止通行,道路上反而清净了许多多。 甘露寺门前,两棵遮天蔽日的大树,转过大树,便是甘露寺了! “什么人,竟敢阻拦夫人的凤驾!” 小轿忽然停住,接着便是侍女呵斥之声。 “是谁?” 大乔一愣,从轿窗看去,眼见的已经到了寺院门口,便款款下轿。 “小人奉大都督之命,听到今日夫人经过此处,特意在此等待,有心腹之事相告。” 轿前道路的中央,一名小校身穿江东水军的服饰,恭恭敬敬的跪伏在那里,低声说道。 “周公瑾?” 大乔一愣,困惑不解。 “公瑾若有公事,可直接禀明吴候即可,若有私事,也可以到我府中来,或者遣使寄书于我,何必让你在这里等候?” 小校拜伏在地,继续说道“大都督说耳目众多,极为不便,所以才令小的趁此地矿人稀之处拦住夫人的车驾,为大都督道明心志。” “祈夫人遣退左右,小的禀明之后,便要即刻回赤壁复命了。前方战事紧急,望夫人明鉴。” 大乔心中更加疑惑“周瑜和我夫君孙策乃是结拜的兄弟,情谊深重,他在赤壁鏖战,却特意遣使前来私下见我,莫非有要紧的事?” 意念到此,大乔回头对侍女和四个轿夫说道“你们暂且退下,我自己入甘露寺便是了!” 侍女和轿夫齐声应诺,抬着轿子找地方安歇去了。 “大都督找我到底有何要事,你可以说了!” 大乔见众人尽皆散去之后,回头对那名垂头拜伏在地的小校说道。 “夫人。” 小校忽然抬起头来,眼间油然一笑。 “你……” 大乔不由的心中一动“此人似曾相识?却又实在记不起来了!” 她绞尽脑汁的一阵乱想,却始终回忆不出任何关于面前这人的画面“也许是巧合罢了,世间多有眼熟之人……” ..... ..... 兄弟们,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希望兄弟们看得开心! 第200章 周瑜欺人太甚,孤必杀之! 小校起身,垂手侍立在旁,从怀中取出一方木盒,躬身递上“这是大都督特意嘱咐,一定要亲手交到夫人的手上之物。” 大乔伸出白皙玉手,缓缓接过,当着小校的手打开。 盒中金黄色的丝帕上,是一颗滚圆剔透的圆珠,莹莹透着微光,映照着天空的太阳,更显的清澈如温玉。 圆珠的正中心里,有两颗大小不同,却鲜红艳丽的“心”,两心并排,如伉俪情侣。 “啊!” 大乔惊呼一声,猛然合上了木盒,一颗心砰砰跳动,整个人差点晕了过去。 其中暧昧,她乃是过来之人,又岂能不知? 面前的那名小校却并不慌乱,看顾左右无人,淡淡的一笑说道“此乃深晶明玉,大都督在鄱阳湖练兵,锦帆贼水鬼入水下石崖乱泥之中偶然所得,乃是无价之宝,大都督心甚爱之,曾说‘我心爱之物,自然要呈给心爱之人’,所以遣某千里迢迢,将它送到夫人手上。” 大乔心头跳动,又是一阵眩晕,急忙用手扶住旁边的树干,稍稍缓缓心神。 她少小便嫁给孙策为妻,恩爱有加,可惜孙策连年征战,夫妻聚少离多。 再后来孙策怒斩于吉,惹了顾泽,被顾泽算计致死,英年早丧,大乔从此寡居,如带发修的尼姑,再无半点情欲。 大乔定了定神,再次打开木盒。 只见那所谓的“深晶明玉”在盒中随着她手的颤抖而微微滚动,两颗红心也往来旋转,但始终不离不弃,紧紧相依。 “伯符……伯符!” 她浑然没有听进去小校的话,却触发了对孙策那刻骨铭心的思念,眼泪扑簌簌而下。 小校缓步上前,靠近大乔,低声笑道“夫人风韵卓绝,大都督钦慕至极,若夫人有意,当另择良机,与夫人一会。” 大乔猛然醒悟,面色也变得煞白,抬头看着前后无人,低声叱道“周瑜和伯符乃是结拜的兄弟,我和他夫人又是亲姊妹。你怎能如此乱言!” “周瑜绝不是轻薄乱性之人,你到底是谁!” 小校低声轻笑,完全不以为意,从容说道“某不过是大都督帐下的 一名寻常小卒而已,纵报姓名,夫人也不知道。” “但大都督对夫人的一片爱慕之心,铭于肺腑。更何况伯符公早丧,夫人寡居,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何不委身于大都督?” “姊妹共事一夫,古来有之,也不足为怪。” “大都督等击败曹操之后,凯旋之日,便当向主公面禀此事,求取夫人入大都督府。” 大乔又羞又恼,大声呵斥道“无耻!” “无耻之徒!他敢……” “他竟然……” 怒极之间,又想起昔日孙策在日,何等威风,关怀备至,英雄无敌。 然而孙策死后,虽然孙权对她也是极为关心,但毕竟不同,每日孤苦对孤灯,冷帐孤纱,形单影只。 一股凄凉,油然而生,心中悲苦,犹如井喷,语声哽咽,泣不成声。 “何处小卒,焉敢如此!” 正在此时,忽然一声轻叱,从身后传来! 那名小校回头,只见从甘露寺门口一行并排来到三人。 三个女人! 为首一人一身红色轻装,腰悬宝剑,体态婀娜,英姿飒爽! “大夫人,多多保重!” “勿忘大都督赤诚相思之心!” “哈哈!” 小校见有人来,躬身向大乔匆匆行了个礼,转身离开,顺路折过一个路口,消失不见。 “姐姐,他是何人,为何说大都督……相思……” 小乔看着那名小校离开的方向,声音颤悠悠的问道。 但大乔眼睛紧紧盯着那木盒之中的“深晶明玉”,眼泪不绝,一句话也不说。 这透明晶莹之中的两心相并,引起她太多关于和孙策昔日良辰美景的遐想,倍加伤感。 孙尚香眼见来人已走,这才松下手中的剑柄,往前迈了两步扶起大乔“嫂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人是谁?” 步练师也跟了过来,催促着说道“国太和国老已经在甘露寺等了许久,莫要误了时辰,咱们先入寺去吧,待上香祈福之后,再议论此事。” 她眼睛紧紧盯着大乔手里的物件,又听得十分真切,那刚刚匆匆离开的小校,明明嘴里说的什么“大都督赤诚相思之心”? 但她毕竟是孙权的宠妃,在吴候宫中历练多年,心机自然不是大小乔这些深居简出的闺阁女子所能比的。 “走吧!” 大乔缓了缓情绪,收起木盒纳入怀中,整理衣裳连同小乔、步练师和孙尚香一起迈步往甘露寺走去。 …… “堂堂大都督,竟然有染指结拜大哥亡妻之念,简直匪夷所思!” “周瑜色胆包天,他只知道大乔乃是结拜大哥的妻子,却更忘了江东主公孙权对这位嫂子敬若神明!” “周瑜此行,绝对是对吴候孙权的藐视,让孙氏一门蒙羞,只怕他难逃此劫了……” “倒也未必,周郎风流,从来不是什么密事。有人说他痴情于小乔,对别的女人并无贪念,如今看来,皆是笑谈。只是即便如此,怕吴候也难动他分毫!” “为何?是可忍孰不可忍?若吴候对此视而不见,岂不是腾笑天下!” “吴候未必视而不见,但九成九要充耳不闻……如今曹操屯兵百万于赤壁,全赖周瑜带领江东水军与他隔江对峙。若这时候吴候敢动周瑜,那江东岂不是自取灭亡?” “说的倒也极是!没想到堂堂吴候,也要睁眼吃这个哑巴亏,忍受这等宗门凌辱……” “不知道他在兄长孙策的灵前,如何解释此事?” 柴桑的街头巷尾,士农工商,五行八作,无不在议论着关于周瑜馈赠珍宝,千里表白大乔的风流韵事,但更多的是对周瑜道德败坏的谴责和对孙权如何处置此事的期待。 吴候宫里。 内宫中。 “周瑜欺我太甚!我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孙权气冲冲的回到后宫,将衣冠脱下,掷在地上,坐在桌前,大口喝了一碗茶之后,又将茶碗摔了个粉碎! “将军,何事如此烦恼?周瑜远在赤壁,并未在柴桑,怎么又惹着将军了呢?” 步练师轻笑着走过来,一边吩咐侍女将眼前地上的碎瓷片打扫干净,一边温言问道。 .....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01章 蒋干:除了顾泽军师,我便是天下第一! “爱妃,你真的一点也不知么?” 孙权虎着脸,忽然抬头看着步夫人,目光炯炯,犹如拷问一般。 “妾身……” 步练师身子微微一震,垂手侍立在孙权身侧,低头不语。 孙权霍然而起,甩袖子怒声道“孤后宫虽没有佳丽三千,但也有几十个了,但孤独宠于你,可曾亏欠过你一分?” “孤视你为知己,却不想你反而什么都瞒着孤!” 步练师面色一变,缓步走到孙权的身后,跪伏于地,泣声说道“将军对妾身的恩宠,对我步氏一族的恩德,虽万死难报。妾身怎敢欺瞒将军?” 孙权见步夫人梨花带雨,柔情万分,心中的怒气不觉间消去了大半,但依旧冷声说道“说罢!在甘露寺门口,到底出发生了什么!” “你是当事人,如今柴桑大街小巷,无人不知,只怕你是第一个知道此事的人,但孤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言语之中,饱含着责怪和怨愤。 步夫人依旧跪在孙权的身后,用手帕轻轻揩拭泪痕,低声说道“妾身只见到有个江东水军小校模样的人,似乎是周瑜军前之人,给了大夫人一只木盒。” “大夫人手执木盒,泣涕不止,但至于盒中到底是什么物件,妾身等着实不知。” “那小校临走之时,曾说过什么‘大都督对夫人的赤诚相思之心’等狂悖之言,但也仅此而已,别无他话了。” “这些事情,小姑尚香也曾在场,还是她喝退了那名小校,若将军不信,可问孙尚香。” 孙权听到步夫人啜泣着将事情说清楚之后,恍然大悟,急忙转身双手扶起“外面以讹传讹,竟说周瑜和嫂夫人私通,不堪入耳,可见人言可畏。” “若听夫人所说,此事虽然存疑,但也不至于坊间所传的那样有板有眼。” 步夫人梨花带雨,依旧啜泣说道“妾身虽然出身步氏一族,但自知妇人不得干政,这是古来的规矩,所以一言一语,谨小慎微。” “纵然是在江东氏族游说主公降曹之时,妾身也从来不曾多说一句话,更没有为族中人袒护求情。” “今日之事,多有不利于周瑜之处,到底真相如何,无人能知。” “若妾身主动向将军言明,到底是忠于将军呢,还是意图搬弄是非,陷害周瑜呢?” “更何况周瑜乃是如今江东的庭柱,万里长城。若周瑜真的对主公有二心,江东祸不远矣……” “妾之苦心,天日昭昭,日月星辰,皆为证见!” 步夫人说到伤心之处,放声痛哭,孙权心如碎裂,好言抚慰。 但心中对周瑜更加警惕,对于周瑜与大桥之间是否有染,更是疑心重重。 “为何周瑜不到府中,却偏偏要在去甘露寺的途中行此龌龊之事?这不是摆明了做贼心虚么?” “为何大乔接受了周瑜所赠的珍宝,并无拒绝?难道她真的忘记了与我哥哥昔日的恩情,如今移情别恋,要与妹妹共事一夫不成?” “若不是如此,她为何不直接拒绝,或者将此物面呈于我,以明心志,以释众人的疑心,也能堵了坊间悠悠之口?” 孙权心中,疑心重重。 …… “俺要去见顾泽军师,你莫要跟着俺了!” 许褚一手提着钢刀,一手拎着从许都新到的九酿春,大踏步的往赤壁军营西北角的别院前行。 “谁跟着你了!我不过是前往顾泽军师的面前复命而已!” “我乃是天下第一的聪明人……哦,天下第二,唯有顾泽军师,比我要盛万倍罢了!” 蒋干志得意满,虽然他一介书生,脚步不及许褚来的雄健,但两条小短腿紧忙活起来,速度也是极快。 “天下智慧共八斗!” 蒋干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拈须装逼“顾泽军师独占七斗,我占半斗!” “剩下的半斗嘛,天下人平分去吧!” 蒋干将袍袖一拂,大有一副封神天下的气概。 “你胡扯!” 许褚停下了脚步,瞪着眼盯着蒋干“俺乃是偷袭新野刘备的谋划人,还是夺取荆州的第一功臣,俺还在大江之中宰了丁奉,这些功劳,哪个不比你强?” “俺才是天下第一的聪明人,你不行!” 许褚言念及此,也跟蒋干一样顿了一顿,立刻纠正道“顾泽军师第一,俺第二。你只能争第三。” 蒋干哂笑道“仲康,你好厚脸皮!” “偷袭刘备,袭杀陈到,那是你的功劳么?” “寄书说服,兵不血刃而下荆州,那是你的主意吗?” “聚兵成军,突袭长江,谁替你出的主意?” 蒋干哈哈大笑,手指着许褚“你不过是个木偶而已,若不是顾泽军师在后暗地里助你,你怎么能屡建大功?别人不知道,某可知道你的底细!” 说罢仰首挺胸,脚步也变得气派十足,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就不一样了!” “我一人一舟,不惧江东周瑜的八万水军,深入虎穴,探出了蔡瑁张允乃是奸细的重要情报,助主公斩杀蔡瑁张允,这件大功,谁人能比?” “要知道那可是蔡瑁张允二将意图谋杀主公,将头献给周瑜的前夕!” 蒋干嘿嘿一笑“要 这么论起来,我对主公还是有救命之恩的呢!” “再说这次,我又是独自一人,封顾泽军师之命前往柴桑拨弄是非,嫁祸周瑜,何其妙哉!” “你能跟我比?” 蒋干走到许褚的身前,探出中指在食指上绷紧了,“当!”的一声给了许褚一个清脆响亮的脑瓜崩。 许褚被弹的一愣。 若说论口才,十个许褚绑在一起也不是半个蒋干的对手。 “俺……” “俺!” “额……” 许褚憋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却被蒋干一席话堵的严严实实,想不出一个字的反驳意见来。 “反正俺是 除了顾泽军师之外的天下第一聪明,你得服俺!” 许褚憋了半天,睁大了眼睛说道。 “服你?” 蒋干轻蔑一笑,! “某为啥要服你?” 许褚的眼睛睁的更圆了,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子似乎要滚出来似的。 “你不服俺,俺就揍你!” 许褚往前迈了一大步,到了蒋干的身前,轻轻一提,便扯住蒋干的腰带把他提了起来。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 求发电支持! 第202章 我要为顾军师,奉上绝色美人! 两人边说话边往前走,这时候已经地近顾泽的庭院,道路两旁仿效襄阳小院的式样,移栽了好几棵两人方能抱拢的参天大树。 许褚倒提着蒋干,走到一棵树下,把蒋干的脑门往前一横“你服不服俺,你敢说不服,俺就拿你脑袋往树干上撞,啥时候把树撞翻了啥事完事!” 许褚的野蛮心性上来,连夏侯惇都敢揍,这在军营里就是头号的愣头青,除了曹操和顾泽之外,无人能制服的了他! 蒋干吓得面如土色,他虽然也身材高大,但毕竟只是个书生,体型单薄,外强中干,这时候让许褚提在手里,宛如一个任人揉捏的小鸡子一般,哪里能挣扎的了分毫? “许褚,你敢犯浑,某待会在顾泽军师的面前,告你一状,让顾泽军师惩罚你!” 蒋干色厉内荏,心中早就慌作一批了,连声音都因为过度恐惧而听起来凄厉如鬼。 “那俺更得弄死你!” “弄死你了,顾泽军师就不知道俺犯浑了!” 许褚当啷一声,把左手的钢刀放下,双手掐住蒋干的细腰,冲着大树干就要撞下去。 “醉里醒来悠坐起,列强竟是我自己!” “哈哈!哈哈!” 忽然院中传来一阵笑声,鼓荡在空中,惊得那些大树上隐藏的飞鸟蜂拥而起,飞往他处。 “顾泽军师!” 许褚的手一哆嗦,蒋干掉落在地,摔得他七荤八素,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依旧觉得晕头转向。 “看来顾泽军师酒醒了,俺懒得理你!” 许褚俯身捡起钢刀和酒坛,横了蒋干一眼,大踏步望着庭院走去。 “某是君子不跟小人斗!你不理某,某还懒得理你呢!” “某若练上个四五年,或者拜顾泽军师为老师,你未必能打得过某!” “天天就想着耍横……” 蒋干刚刚差点被许褚给玩爆了,这会听到顾泽的声音,立刻感觉有了靠山,嘴炮恢复了无限发射模式,紧紧跟在许褚的身后,喋喋不休。 但偏偏许褚正好是他的克星。 蒋干喜欢咬文嚼字,耍书生的那一套,偏偏许褚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对蒋干的那一套如听鸟语,根本不懂,所以也就起不到惑乱心神的笑过。 “军师,俺来了!” 许褚当先迈步进了小院。 “属下蒋干自江东归来,特来向军师复命!” 蒋干紧跟着一哈腰,从许褚的腋下钻进了小院,反而到了许褚的身前。 许褚急着关门,想把蒋干关在门外,但回头一看,气的一拳打在门板上,发出震天一声响。 “许褚,你到我这里来抄家打砸的么?” 顾泽看到许褚使性子,冷声喝道。 “啊!” “俺不敢……” 许褚唯恐顾泽军师震怒,吓得急忙猫着腰将酒坛子放在院中的石桌上,用了更大的力气往自己的脑门上就是一拳。 “嘭!” 这一拳实实在在,比打门那一圈更狠了三分! “军师,消消气,俺不是故意的……” 许褚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如蜂群一般,眼前也是金星乱冒,脚下虚浮,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 顾泽见他倒也实在,不是那种油头奸猾之人,这才点了点头“退在一旁!” 许褚连连点头,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狠狠的瞪了蒋干一眼。 蒋干从容自若,见许褚在顾泽的面前吃瘪挨训,心里更是倍儿爽,仿佛那个训斥许褚的人不是顾泽 ,而是他自己一样。 “某奉军师将令,前往柴桑散播谣言,挑拨孙权和刘备、周瑜的关系。” “如今刘备已经被孙权给软禁了起来,行动不得自由。” 顾泽点了点头,从桌上拿起一只酒碗,倒了一碗酒递给蒋干“做的不错,果然不愧是你家曹丞相帐下的‘人才’!” 顾泽一愣“怎么还我家曹丞相?难道你不是以曹丞相属下自居的么?” 但他不敢对顾泽不敬,继续说道“周瑜之事,属下依照军师的吩咐,已经将那宝物‘深晶明玉’送到了大乔的手里,大乔果然收下了。” “如今江东传的纷纷扬扬,都在说周瑜贪恋义嫂的美色,与大乔私通,大乔也与周瑜有染,两人私定终身,信物便是证见。” 顾泽哈哈大笑,一脸嘉许的说道“你真是个人才!” 蒋干被夸赞,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顾泽站起来,眼睛望着天空的多多白云飘然往东去,心中畅爽无比。 什么“深晶明玉”? 那不过是他在穿越之初,从二十一世纪带过来的一只琉璃球而已! 好像是五分钱一个的地摊货,买十个还赠送两个! 但到了这古三国时代,只怕送到帝王面前,那也是倍有面子的高级货,不论是大乔还是孙权,自然不会窥破这其中的奥秘! “大乔果然还是对孙策念念不忘,情深义重。若不是这样,他怎么会看到我的琉璃球之后,还将之收起了呢?” “只是你不知道,你这一收,虽然不过是全了你和孙策的阴阳两隔之情,却给周瑜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他又看着柴桑的方向“刘备啊刘备!” “早晚你将成为天下的扫帚星,无人敢收你,无人敢容留你!” “江东收你,搞孙刘联盟,我便灭了江东!” 顾泽的眼中迸射出一股利刃般的锋芒。 “顾泽军师,某此次前往江东,尚有一个意外的发现……” 蒋干被顾泽淡淡夸赞了两句之后,悠悠然若飘于仙界一般,忽然想起一事,急忙往前低声笑着说道。 “哦?” 顾泽一愣,淡淡的问道“什么意外的发现?” 蒋干往前走了两步,靠近顾泽。 许褚在旁,好奇心顿起,也往前挪蹭了两步,竖起耳朵侧着脑袋极力偷听着。 蒋干低声说道“我在江东,甘露寺门前,见到了当世天下第一的美人!” “此人不但是闺中妙女,更是巾帼英雄,不让须眉。” “他就是江东之主孙权的妹妹孙尚香!” 蒋干的眼中放出异样的光华“军师可有意此女呼?若有意,蒋干不才,想方设法将她弄来,献给军师。” 许褚在旁,听得一阵紧张,暗道不好! …… 兄弟们,稿子奉上!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 第203章 江东的生死存亡,竟不过一念之间! “俺送了两个人妻给顾泽军师,才搏了那几件功劳,让主公夸赞赏赐了俺几回。” “难道这蒋干也想效仿于俺,在顾泽军师面前跟俺争宠不成?” “难道那江东的孙尚香,比这屋里的这两个还要绝色的吗?” “那可不行,要真的要夺,也得俺夺了那娘们来,献给顾泽军师!” 许褚心中发慌,只记得江东有个孙尚香,貌美绝伦,谁能把她夺来交给军师,就能得到顾泽的赏识。 完全没有听到顾泽跟蒋干接下来的说话。 …… 鄱阳湖水寨内,八万水军陈兵江边,早晚三通操练。 赤壁曹军百万云集,不但给了江东无形的压力,也让周瑜倍感紧张。 毕竟以八万对比八十万,兵力悬殊之大,更古未有。 不过令他振奋的是主公孙权言出必行,上次他从柴桑归来之后不久,孙权便将那些从江东氏族手里夺来的八万兵马全部划拨到了周瑜的帐下听用。 这让周瑜的兵马从人数来说直接翻倍,实力壮大如神速,整个江东的兵马,已经 有九成操控在他的手里。 但一个坏消息跟一个好消息,接踵而至的到来。 此刻,周瑜在大堂上暴跳如雷,连帅案上的虎符都被他掀翻在地,掉入了垃圾桶里。 满营众将,吓得不敢作声,吕蒙急忙上前,将虎符俯身捡起,用衣襟擦拭干净了,依旧放在桌案上,但除此之外,也是一句不敢轻发。 “孤与孙伯符,乃是亲愈骨肉的异性兄弟,誓同生死,经历过战火的洗礼。” “自伯符故去之后,我对义嫂只有敬重之意,绝无轻薄之私!” “如今柴桑吴地,皆有传言,说我遣人偷往柴桑,在甘露寺前堵住义嫂,还赠送珍宝,大谈侵占倾慕之意!” “这简直就是荒唐至极!” “荒唐至极!” 周瑜再次震怒,嘭的一拳打在桌案上,那枚虎符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十分钟情于垃圾桶,在桌案上打了几个滚之后,吧嗒一声再次掉入垃圾桶中。 “大都督,虽然是谣言,但三人成虎,舆论难休。此事关乎主公一族的名誉,万万不可大意啊!” 刚刚从柴桑来到鄱阳湖的鲁肃紧紧皱起眉头。 刘备才到柴桑,就被舆论碾压成了肉饼,郁闷之极出去喝酒还题下了反诗,这下捅了马蜂窝,直接被孙权给软禁在馆舍之中,不能自由。 更要命的是,听说这反诗还是昔日顾泽亲自教给刘备的,这更让鲁肃觉得心惊胆战,骨肉发麻。 他前脚离开柴桑,来了赤壁,后脚柴桑就再次谣言纷起,这次的矛头直指手握兵权的大都督周瑜! “真是一地鸡毛……一地鸡毛啊!” 鲁肃紧皱双眉,心中乱成了一锅粥。 周瑜冷笑一声,双手扶着桌案,目光之中充满了杀机。 “清者自清,我赤心为国,不惧流言!” “这些蜚语,必然出自那些江东氏族之口!” 周瑜手握剑柄,恨恨的道“他们先是不肯抗曹,被我强行镇压,自然不服。后来合肥之战,主公败北,所有江东氏族的兵马,皆被主公派发到了我的帐下,他们必然更是怀恨在心!” “等我稍有闲暇,必带兵回柴桑,将那些作舌之人刀刀斩尽,刃刃诛绝!” 底下 众将,莫不变色! 大都督心黑手恨,做事果决,这下绝非危言耸听! 江东氏族把持着江东的经济,钱粮军需供应尽皆掌握在他们的手里。 若周瑜真的与他们彻底闹翻,只怕也是两败俱伤,对当前的大局绝无好处! 诸葛亮忽然手摇羽扇,站了起来,笑吟吟的说道“大都督,冤屈了好人了!” 周瑜猛然抬头,死死的盯住诸葛亮,冷笑道“哦?还望孔明有以教我?” 诸葛亮缓步往前,在两军众将面前来回度着两趟。 “大都督请想,如今江东氏族已经失去了 兵马,更失去了主公对他们的信任。” “在这个当口,他们有什么所持,敢跟大都督叫板?” “他们虽胆小,但并不傻,更不是白痴。这种自来找死的事情,我料江东氏族决然做不出来。” 鲁肃心头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却又总是无法表达出来,听到孔明说话,短短几句,画龙点睛。 “孔明之言是也!那些氏族官员们岂敢与大都督为敌?何况自合肥之战败北之后,江东氏族已经断去了与曹操妥协的念头。江东存则他们存,江东覆亡,他们养的亲兵攻打合肥,他们也难逃死罪!” 周瑜双目圆睁,木然的看着前方,沉默不语。 孔明接着说道“似此毫无下限的毒计,天下除了那两个人之外,别无他人了!” “你说的是谁?” 周瑜、鲁肃、吕蒙、黄盖等众人,异口同声的齐声问道! 诸葛亮淡淡一笑,丝毫不慌,又端起羽扇连摇了三摇,这才说道“叔嫂乱搞,有违伦理道德,臣下轻薄君上,不尊臣子之道。如此阴损毒辣,不设下限的恶计,除了曹营之中的贾诩和程昱,还有谁能办的出来!” 周瑜猛省,原本满脸的怒气化为无形,转而变得煞白,不寒而栗! “曹营此谋,是想要离间我与孙权之间的君臣关系也!” 他手握重兵,所依赖的就是与孙权之间亲密无间的信任关系。 若失去了孙权的信任,那么手里的兵权越大,危险也就越大! 而孙权的基业,来自于他哥哥孙策的毕生打拼,所以孙权对大乔的敬重和崇拜,犹若生身之母。 若周瑜冒犯了大乔,纵然孙权和周瑜关系紧密,也未必不会动摇! 诸葛亮点头说道“离间君臣关系,此其一也!” “离间大都督和江东氏族之间的关系,也是其中一个目的。” “只要大都督和氏族跟吴候之间彼此猜疑,一计可杀其二,剩余其一,不足惧矣!” 诸葛亮微微一笑“刚刚大都督岂不是就已经磨刀霍霍,准备要拿江东氏族官员们开刀了么?” 周瑜激出了一身冷汗! 江东生死存亡,竟然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他忽然转身,双手抓住鲁肃的手臂“子敬,此处不该你久留,还需烦你再往柴桑一趟!” 鲁肃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正色说道“只要能为江东效力,大都督但有差遣,鲁肃敢不从命!” 周瑜反身回到帅案前,抚平纸笔,刷刷点点,写了一封书信,折叠好了交给鲁肃。 “你即刻起身,拿着我的亲笔书信前往柴桑,向主公剖明心志,以解主公对我的疑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此事或许棘手,未必便能一趟遂心。若事有必要,还要劳烦子敬往来于柴桑和鄱阳湖水寨之间,沟通有无,消解我与主公之间的误会。” 鲁肃接过书信,折入怀中“大都督放心,一切尽在鲁肃身上!” 说罢拜别众人,并不耽误,转身离去。 周瑜和诸葛亮送出军帐,望着鲁肃远去的小船逐渐消失在江雾之中。 “顾泽这是要兵不血刃,取我江东 啊!” 周瑜微眯着双眼,如临大敌的说道。 “这才是刚刚开始,以后会步步惊心!” 诸葛亮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已经忘记了惯常多年的手摇羽扇。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04章 醉里醒来悠坐起,列强竟是我自己 赤壁大营,曹老板的中军大帐里。 已经有半月未曾理事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顾泽,再次优哉游哉的升帐,坐在主角的席位上。 而曹老板则更为谦逊的侧坐相陪。 这即便是在郭嘉担任首席军师的时代,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不管在顾泽的心里还是曹老板的意识里,从来两个人都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上下级关系。 顾泽作为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隔世之人,自从一片真心喂了狗,被刘备在新野罢黜之后,便已立誓从此再也不投新主。 而曹老板则完全属于被顾泽打服干怕的那种。 更何况自两人 相识之初,曹老板便隐瞒身份,而以朋友之谊相交。在他看来,如顾泽这种大才,实乃天授,偶然得之辅佐,成就一二战绩尚可。 若是任命他为部下,只恐自己命里虚弱,担当不起,有损阳寿。 更何况如今天下几近荡平,只要能拿下江东,则以荆州为中心的其他几方财阀可不战而胜,天下便能一统了! “只要顾泽能助我击败周瑜,一统江东。我当将铜雀台出让于他!” “集天下之美于其中,供奉顾泽,只求他能安享富贵,不再流落于江湖!” 铜雀台本是曹老板自娱自乐之物,想要聚集天下美女,待他一统四海之后享乐。 可是等顾泽入军师府担当军师之后,曹老板便悄然改变了主意,决定将铜雀台出让给顾泽,甚至转门拟定了一份天下集美的名单,涵盖四方十三州,率土之滨的美女,择其精美者六人。 顾泽和贾诩,有异曲同工之处,又有天壤之别。 贾诩如野狗,虽然曾经咬过曹老板,但骨子里却有着跪伏阶下的奴性,而且经过驯化之后再无反意。更何况即便再有不臣之心,曹老板分分钟便有把握将他置于死地! 而同样以毒计成名的顾泽,却犹如天魔! 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天下无佛! 贾诩的毒,程昱的毒,毒在肌肤,伤的是毛发,是四肢! 可顾泽的毒,毒在五脏,直攻要害。 所以贾诩阴死了典韦、曹昂、曹安民,驱赶了吕布,成就了李傕郭祀。 而顾泽却算死了孙策,灭江东之首;谋定了颜良、文丑,直接让袁绍歇菜。 更在曹老板的心腹之地许昌,赚取许褚手下的五万最精锐的虎贲军,趁夜攻下徐州,斩杀车胄。 贾诩程昱之毒,让人恶心。顾泽之毒,让人颤栗。 天魔顾泽,是曹老板惹不起的,也不敢惹的。 他既不想走孙策的老路,也不想步袁绍的后尘。 即便是他如今权倾天下,只手遮天! “我当谦卑待之,虚心求之,恭敬奉之,以得天下!” 这句话,是在私下之中,曹老板当着五大谋士和满营众将郑重说过的话! …… 中军大帐里,曹老板位居侧席,身后的许褚腰悬钢刀,双手叉腰,正紧紧的盯着阶下站立的蒋干,满脸皆是羡慕之意。 顾泽位居中位,身前的桌上放着曹老板亲赐的斩将剑,赵云一身白衣,侍奉在身旁。 “主公,我奉军师天策将军之名,前往江东散播谣言,如今柴桑郡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数日之前,刘备已经被孙权软禁在馆舍,行动不得自由!” 蒋干一脸的得意之色,侃侃而谈,汇报着自己江东之行的战果。 曹老板连连点头,拈须笑道“刘备初以增援徐州为名,进入徐州,最后却夺了陶谦的徐州。” “后来又以投效刘表为名,进入荆州,可惜没等到他谋夺荆州,孤已经率军赶到。” “孙权也是天下豪杰,岂能不对他又以防之?此人上蹿下跳,虽然不能成大事,却犹如蛆虫蚊蝇一般,令人生厌,今被孙权囚禁,倒也是件好事!” 程昱哈哈笑道“刘备虽然如今手无兵马,也无钱粮,只有弟兄三人,庸碌的谋士三两个,但他自称汉室宗亲,在天下百姓面前,多少尚有一些号召力。” “我正担心万一刘备亲自为使者,前往川中刘璋,汉中张鲁处搬弄是非,让咱们腹背受敌呢。” “这下孙权将他囚禁,我西边列强,无忧矣!” 蒋干心思敏捷,听到程昱说道“列强”两个字,忽然想起来上次和许褚去拜望顾泽的时候,两人在墙外听到的顾泽吟诵,因此将袍袖一挥,仰然说道 “醉里醒来悠坐起,列强竟是我自己!” 词句霸气侧漏,隐然有王者之风,就连旁观的众将,也忍不住鼓掌喝彩“蒋子翼这句话,可谓入木三分,惟妙惟肖!” “如今天下皆是弱鸡,哪里还有列强?刘璋和张鲁不来侵犯,那是他们的便宜,还能多活个一时半刻,若真的敢引兵来犯,主公旦夕之间,也已作用川蜀了!” 曹老板大喜,笑道“子翼上次出使鄱阳湖,挖出了蔡瑁张允两个奸细,让我荆州水军免于危难,已经是不世之功了。这次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在柴桑短短数日,就能让刘备束手就缚,也是奇功一件,稍后必有重赏!” 许褚在曹老板的身后气的须眉皆张,上面咬牙,下面放屁,脚下不住的顿足“那是军师的词儿,你盗用!” “又让你立了一功,在这样下去,俺这曹营第一聪明的名头都要不保了!” 他心里暗暗着急“顾泽本来是俺从新野带来的,怎么这时候俺被疏远了,反而是蒋干成了顾泽的宠信心腹?” “难道是俺送的酒肉顾泽军师已经吃腻歪了?不能啊!他每次都吃的干干净净,还屡次夸赞俺的九酿春香味独特,古来第一呢!”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乎如何攻伐江东,如何征讨川蜀。 他毕生的追求,也不是建功立业,又或者搂取多少金帛财物。 他的目的单纯而简单,就是希望能在曹老板面前立功,让曹老板当着众人的面夸赞一句“虎痴儿了不起!” 他冥思苦想,忽然之间脑门中闪过一丝光亮,猛然醒悟! “是了!” “俺送给顾泽军师的那两个人妻,从新野到襄阳,再从襄阳到赤壁,也有三两个月了,怎么烟不出火不冒的,一点激情都没有?” “难道是顾泽军师玩腻了?还是他压根就和俺家主公不一样,不喜欢人妻?” 他的心思忽然又飘回了那天在顾泽的院中蒋干说过的话“江东孙权的妹妹孙尚香漂亮无比,好像也不是人妻。若是按抢在蒋干的前面将她掳了来,献给顾泽军师,顾泽军师心情舒爽了,自然再给俺出谋划策,让俺建功!” “就这么干,这次绝对不能让蒋干抢到俺的前面!” 许褚愣愣的站在曹老板的身后,心里琢磨着如何才能到江东去,如何才能把孙尚香掳来献给顾泽,隐然已经游走在众人之外了。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兄弟们! 第205章 令我插标卖首之人,竟是顾泽!? 蒋干得到曹老板的夸赞之后,心中美的鼻涕泡都要出来了,但他故作高深,淡淡的一笑,往前迈了半步,接着说道“某此次前往江东,还办成了一件大事!” 曹老板一愣,抬眼看着蒋干“哦?” “还有什么大事?” 蒋干笑吟吟的说道“我假装周瑜的侍从,在甘露寺旁,当面拦住大乔献宝,表达了周瑜对大乔的爱慕之心,并有意将大乔纳入大都督府。” “如今满城风雨,传的沸沸扬扬,皆言周瑜禽兽之性,玷辱兄嫂。” “只怕过不多久,孙权就要对周瑜动刀,削弱他的兵权了!” 铜雀春深锁二乔? 曹老板听得一阵血脉贲张。 两个如花似玉的人妻,一个年轻丧夫,一个聚少离多,肯定都是人妻中的精品…… “若能左拥右抱,颐养天年,何其美也!” 曹老板心中骚动,但抬头看了顾泽一眼,立刻便恢复了沉静,哈哈大笑道“天下除了我天策上将军之外,谁配得上如此的福气?” “周瑜么?他还差得远!区区一个小乔,他都无福消受,何谈大乔!” 说罢转头看着顾泽,呲牙笑道“先生毒计,果然妙到毫颠!” “若说别的挑拨,孙权城府极深,手下的谋士也多有智慧,不易上钩。” “这夺嫂之恨,玷辱门风之事,若孙权还能忍得住,咽得下,那他就不是男儿了!” “早晚铜雀台上,我要盛储此二女,哈哈!” 曹老板只觉顾泽的这一条计谋,不但狠毒,而且紧张刺激,玩的极为另类。 但建造铜雀台,盛储天下之美于其中,以供顾泽消磨时光的想法,不过是他的暗中决定罢了,所以此刻当着众人之面,他并未言明。 “哈哈,曹丞相误会了!” 顾泽缓缓起身,笑着摇了摇手臂 “如此高明绝伦的妙计,我如何能思量的出?丞相帐下人才济济,多有善于谋划此等绝伦··妙计者,只是丞相不知道罢了!” 曹老板轻轻“哦”了一声,回头看着五大谋士。 贾诩程昱等人急忙将头低的几乎比肩头还要矮上三分,唯恐被丞相问及。 当初顾泽曾问计于他们,离间刘备的造反,捏造周瑜和嫂嫂大乔私通之事,这些计谋确实出自贾诩和程昱之口。 但至于如何谋划,如何行计,都是顾泽亲自操办,指挥蒋干往柴桑一体承办,并不与他们两个又任何的关系了。 顾泽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水,用手指了指贾诩程昱二人说道“这两条毒计,皆出自他们二人之手,丞相理应赏赐他们才是。” 曹老板又轻轻“哦”了一声,转头看着贾诩和程昱“原来你二人行毒的水平,不减当年啊!” 随即哈哈大笑,掀髯说道“此计虽然稍显不够光明磊落,但自古成大事者无所不用其极,更有‘兵者,诡道也’的古训,也不足为奇了!” “孤今日记你二人一件大功,来日一统江东之后,按律奖励!” 贾诩和程昱急忙陪着笑脸称谢,但心中早就把顾泽恨的牙根痒痒了。 他们两个以毒计成名,虽然在曹老板面前也位列五大军师的行列,却疏于品性低劣,素质极差的那种。 两人自从剿灭袁绍,荡平中原之后,已经极力的在谋求转型,以图在史书之上博取一个美名。 可偏偏顾泽逼着他们叙说对江东的谋略之策。两人迫于无奈,只好献出那两个毒计。 但两人也是随便一说,至于如何细致操作,他们自己也没想过。 不曾想顾泽轻松分派,不用一兵一卒,只让蒋干带了一张嘴去往柴桑,往来不到十几天,便全部摆平了。 这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 “臣等为主公效力,万苦不辞。” 贾诩和程昱齐声躬身说道。 两人心中一万个不想背这个阴毒之计的锅,可是顾泽偏偏要把这口锅甩给他们。 但两人又不能不接着。 自从顾泽入住曹营,担当首席军师和天策上将军之后,五大谋士便成为了摆设,大方针上几乎不用他们参赞军机,逐渐演变成了打酱油跑腿的边缘人物。 丞相府中不养闲人,若是他们不能持续立功,则便有被曹老板解雇的危险。 若陈群、荀攸等人,还好说。五大谋士之中,唯有贾诩身份特殊! 他昔日在未投靠曹老板之前,辅佐西北枪王张绣曾在宛城大败曹老板,差点把曹老板玩嗝屁了。 若是他失去了价值,也许等待他的不是告老还乡,而是清算老账了! 贾诩想到这些,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 抬头群看顾泽,只见他神态从容自若,一举一动飘然有神仙之姿,正与曹老板并肩而行,望着大帐外缓步走去。 “这个顾泽,这是要干什么啊!怎么无缘无故的把这件‘功劳’甩给了咱们两个?” 程昱见曹老板和顾泽渐行渐远,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靠近贾诩大惑不解的问道。 “还好!还好!” 贾诩心有余悸的抬起袖筒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也望着顾泽消失的背影“咱们替他背背锅,也是咱们的价值。若是连这点用处都没有了,那咱们就真的是不中用的老废物了……” 程昱面有不平之色,及不乐意的低声道“文和,咱们可是五大谋士,怎么也算的当世名流,氏族大家!” “你就这么安心做顾泽话里的‘老废物’么?” 贾诩神秘一笑,用手捻着花白的须髯“为顾泽背锅,纵然是废物,那也是废物中的极品!” 程昱啐了一口“呸!你真是魔怔了!” 但随即望着顾泽消失的方向,喃喃低语道 “不过你说的也对,平平淡淡的一条计,在顾泽三下五除二的运作之下,竟然化腐朽为神奇,顷刻之间令江东鸡飞狗跳,上下不宁。” 贾诩微微一笑"所以说我们就是老废物而已。" 他心中隐隐觉得,似乎顾泽在有意无意的想要惩罚他。 “难道是他早就知道我曾偷偷的在襄阳探查他的庭院?” 贾诩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走去,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在襄阳探查顾泽的庭院被人头上“插标”的事。 “难道那个给我头上插标的,就是顾泽?” 他一阵紧张,急忙关上自己营帐的门,连窗帘都拉的严丝合缝。 整个大帐里漆黑黑一片,只剩下贾诩那两双苍老而又充满狡黠,莹莹放光犹若独狼的眼神。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06章 凤雏庞统入曹营,拜见顾泽! 曹老板在中军大帐议事之后,与顾泽并肩而行,搭成丞相的专车来到赤壁江边的水寨。 自从荆州水师在文聘和徐庶的搭档之下,接班蔡瑁张允,将水师治理的井井有条。 文聘的治政能力虽然比不上蔡瑁张允,但是单论水师的重建和操练,也丝毫不在蔡瑁张允之下。 更何况徐庶在新野学堂的时候,曾师学于顾泽,对于水师的训练,有独特的方法和策略。 荆州水师以雏形之兵,直接从连泉拉到了赤壁前线,日夜在大江之中实战演习,反而进步神速,突飞猛进。 “不想我荆州水军,也可以如此雄壮。若以此论之,不消三个月,便能和周瑜的江东水师一决雌雄了!” 曹老板站在高台上,俯视着江面上往来如飞的战船,心花怒放! 似乎一切在顾泽的调度安排之下,都变得游刃有余,水到渠成。 “曹丞相差矣,你如此轻看周瑜,并不是好事。江东水军天下第一,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纵我荆州水师日夜操练,一年之后,也未必赶得上江东水师的战力。” 曹老板惊愕在当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然则……” “顾泽军师……” 几次大喘气之后,曹老板极力平复心头的气血,勉强说道“若等到一年之后……莫说是一年了,就算是四个五个月,我荆州的粮草也难以为继……” “自从上次被甘宁逆袭赤壁,沿路烧到南阳,一路的粮草尽数被焚,当此青黄不接之际,唯有速战速决,才是我百万大军唯一的出路啊……” 曹老板任命顾泽为军师之后,原本见顾泽气定神闲,天天悠哉悠哉的在小院里晒太阳打盹,还以为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荆州水军有速成之法,早晚必能一战而败周瑜。 没想到顾泽也不过是凡人,终究不能实现逆袭,以三两个月的操练,一举击败周瑜的江东水军。 粮草不继的阴云,再次笼罩在曹老板的心头。 顾泽淡淡一笑,丝毫不以为意,眼睛望着江对岸周瑜水寨内若隐若现的风帆“君子用计不用力。江东水师虽强,但可欺之以方,也并非不可战胜。” 曹老板心忧如焚,他希望听到的是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比如“丞相放心,江东那帮龟孙子瞎扯淡而已,老子自有办法去虐他,早晚让丞相坐拥江东!” 而不是顾泽这种模棱两可,故作高深的敷衍之词。 “军师……顾泽先生,你到底有何良策,何不说与我知,以解我心头忧烦?” 顾泽仰天哈哈大笑,摇头说道“兵者,千变万化,出其不意方能制胜机先,因势、因时、因人而谋略不同。曹丞相深晓兵法,岂能不知道这些道理?” 曹操皱眉,勉强说道“虽然心知肚明,只是放心不下,若四五个月内无法结束赤壁的战事,我三军会陷于死地,到时候纵然是子牙复活,孙武子重现,也难救我了……” 顾泽淡淡一笑“子牙?孙武?” “若他们两个辅佐丞相,丞相早死多时了!” 两人皆是正气,与荀彧相似。 就凭曹老板虐待汉献帝,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事,若此时辅佐曹老板的是子牙而不是荀彧,只怕早就从许昌搞事,掀翻曹老板了! “啊……哈哈……嘿嘿……” “先生真爱开玩笑……” 曹老板自知语失,尴尬的几番干笑,一张脸也变得绯红。 “报!” “报主公,荆州人杰,凤雏先生庞统求见主公!” 当此尴尬之际,忽然见荀攸宽袍大袖,急匆匆的绕过几道水营的警戒,来到曹老板所在的高台之下,躬身高声说道。 “哦!” 曹老板如释重负,正好借此化解局面,于是大手一挥“庞统?凤雏!” “卧龙诸葛,已经投在了刘备的帐下,如今在江东折腾的乌烟瘴气,不知道这个凤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荀攸再拜说道“庞统字士元,本事荆州名贵庞氏宗族庞德公的侄子,从江东回到荆州,因见主公招贤纳士,素有贤名,所以特来投效军前。” 荀攸顿了顿,接着说道“庞统曾说,他见主公,可解主公心头的忧烦,让主公不费吹灰之力,坐拥江东六郡!” 曹操斜眼看了看顾泽,冷笑说道“好大的口气,莫非 也是嘴炮之王么?” 顾泽双手扶着高台的围栏,目光随着江面上荆州水师战船的移动而往来变换,轻轻笑道 “他既然已经来了,曹丞相何不见他一见?” “若有良策能助丞相击败周瑜,顾泽 也可以早日隐退了!” 荀攸在旁,也跟着说道“凤雏之名,非比寻常。听说庞统之才,不次于诸葛亮和周瑜,谋划之方,犹在二人之上。” 曹老板正因为荆州水师的问题,心中烦忧,听到荀攸如此说,随即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可令众谋士与他同来见我!” 庞统自从辞别鲁肃,自柴桑来到荆州之后,一直游走在曹营前后。 他自视甚高,目中无人,天下之才,莫过于卧龙凤雏而已! 这次前来荆州,为的就是独入龙潭,见识见识曹营五大谋士的实力究竟如何! 但来到荆州之后,荆州的局面一波三折,反复突变,先是蔡瑁张允接二连三的被罢官第一次连泉水寨被甘宁烧毁,蔡瑁张允二将受到牵累,但虚惊一场最终官复原职。 可就在众人以为二人即将平步青云,飞流直上的时候,突然间荆州血雨横飞,蔡瑁张允和两族七百余口,无一幸免,尽皆斩首在襄阳辕门之外! 庞统隐隐觉得,似乎无形之中,有人在操纵局面,以天地万物为棋子,定人生死,绝人命途! 他反复侦查之后,决定先与荀攸会面。 荀攸与他交往已经数天,两人彼此恭敬,暗地较智,可谓平分秋色,难分高下。 “士元身出荆州庞氏,我叔父庞德公已经归附与曹丞相。因此庞统此来,也希望能入曹营,面见曹丞相,谋取一职位,或早或晚,得以侍奉丞相于台前。” 可是那个时候,正是曹老板宣布重选首席军师,命令夏侯惇筑拜将台,打算金台拜将的时候。 荀攸自然知道,若庞统入主军师府,也将是首席军师的有力竞争者者,他自然不会在紧要关头,给自己树立这样的一个强敌!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07章 凤雏献计,铁索连环! 所以才把庞统隐藏在府中,直到后来尘埃落定。 首席军师不在五大谋士之中,而是昔日刘备的故军师顾泽! 荀攸这才 放出庞统,前来引荐他面见曹老板,也是抱着借庞统之智,分顾泽之权,为五大谋士扳回一局的心思。 不多时,庞统与五大谋士,满营众将等尽皆来到荆州水师的贯战台上,拜见曹老板。 “后学庞统,拜见丞相!” 庞统一身粗布一衣服,大板牙,黑牙根,面色如涂炭,看起来宛如一个打短工的穷苦百姓。 但偏偏长相如此粗糙的黑炭头,却身负大才,搏了个“凤雏”的雅号! “你看我群营连绵,粮草山积,可雄壮么?” 曹老板一抖长袍,伸出手臂环指远近高低起伏的山脉,皆是兵马寨栅,自豪的说道。 “丞相鲸吞万里,连克强敌,陆战之王,当之无愧!” 庞统一边说着话,目光游走在曹老板的身前左右,但此刻曹操身旁除了贴身护卫的许褚,再无其他一人。 “咦?” “听说先前新野刘备的军师顾泽被曹丞相拜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风光无量,怎么不见他?” “世人皆传顾泽有半仙之体,智绝天下,意通鬼神。我正好趁此机会,与他一较高下,却为何又凭空消失了?” 他来这里之前,早就从荀攸处问的清清楚楚,顾泽正陪伴曹丞相,视察荆州水师的操练。 曹老板见庞统对自己的兵马虽然赞赏,但所谓的“陆战无敌”,等于变相的说“水战菜鸡”了。 “我荆州水军,虽然成立未久,但文仲业天下奇才,徐元直又深通水战阵法,士元看我水军门户,与江东水军相较如何?” 庞统再拜之后,转身看着台下长江边上水军营寨中的往来操练船只,数秒之后,仰然大笑! “丞相,恕庞统无礼。” “我在江东之时,也曾在鄱阳湖作为周瑜的座上客,对江东水军颇为知晓。” “以我观之,丞相的荆州水军,和江东水军比起来,如土鸡瓦狗耳,简直不堪一击!” “若以此兵马和周瑜战于江上,只怕丞相早晚要被周瑜所擒了!” 旁边荀攸低声叱道“不得对丞相无礼!” 许褚“呛”的一声,拔出腰间的短刀,圆睁环眼,就要上前刀了庞统。 但庞统神色自若,从容不乱,依旧笑吟吟的望着曹老板。 不远处,人从中。 顾泽安静的坐于旗门之下,静静的看着庞统表演。 “赤壁之战,铁索连环!” “庞统,接下来,你该把你的铁索连环计献给曹老板了吧!” 顾泽目光在庞统的身上转动着,逐渐显露杀机! 他并无怜悯曹军之意,也无心拯救曹老板的八十万兵马。 但荆州氏族对他不仁,此仇不可不报。而刘备至今被软禁于柴桑,若曹军灭,刘备就不会死。 庞统身出荆州庞氏宗族,也在他必灭之列! 顾泽的一切谋划,皆是局中局,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把所有负过他的人加倍的报复,偿还! …… “你的言辞,侮我至深。若我杀你,想必你也会嘲笑我无容人之量。” 曹老板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庞统黝黑的面庞,淡淡的说道“既然你说我的荆州水军,与江东水军的战力有天地之别,不可争锋。那你可有解决之法?” “若你能替我解决此难题,则你为我军中大才,我提拔你为军师之职。若你不能,则侮辱汉室丞相,其罪当诛!”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庞统的身上。 从襄阳的时候开始,众人便考虑着如何能缩小荆州水军和江东水军的差距,在水战中赢得头筹。 可是直到现在,过去了两个月了,依旧不见有任何的良策,可解这个难题。 “哈哈!” 庞统的目光中飘过一丝高傲的不屑,在五大谋士和满营众将脸上一一略过,泰然说道“荆州水军和江东水军的差距,不仅仅是训练纯熟,配合精密的悬殊,最大的差距,是江东水军有周瑜!” 程昱嗤一声笑道“士元所说,也是实情,但如何解决,方为至重。难道我军中无周瑜,便也没有克制周瑜之法了么?” 刘晔跟着说道“我们并不缺问题,缺的是如何解决问题。还请凤雏先生不吝赐教。” 曹老板则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庞统,似乎生死斩杀,已在他一念之间。 “此事并不难!” 庞统走到护栏旁,遥指着水寨船只“以水战对水战,丞相绝无胜算。且丞相有把十万兵马,如何能渡江过去,才是重中之重。” “若丞相放弃水战,而思量如何将兵马渡江,在江对岸与江东兵马展开陆战,岂不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了么?” 荀攸凝眉说道“江东八万水军,沿江驻扎,虎视眈眈,岂容我们安然渡江?” “何况我北方兵马,不习水战,行走战船,皆有晕吐之症,想要安然渡江,只有先以水军决战,击溃周瑜的兵马,方能过去。” 庞统连连摇头“迂腐之思,呆滞之念!” 曹老板冷然说道“想必你胸中已有良策,何不直接说出?” 庞统笑吟吟的望着下面的战船,环顾众将,最后到了曹老板的身前,躬身一礼说道“庞统之计,号为‘铁索连环计’!” 铁索连环计? 众人大惑不解,所有的目光都盯在庞统的身上。 顾泽的嘴角上扬“雕虫小技,也来贻笑大方!” “你只管表演,最后我会让你的宗族和你一道在江中团灭!” 顾泽的笑容,透出一丝残酷的血杀! “何为铁索连环计?” 曹老板的目光也落在庞统的脸上,紧着问道。 “丞相财力雄厚,战船更是数倍于江东,这是丞相的优势。” “但若以水军和周瑜决战于江上,纵有万千船只,难以阻遏洪流,图增无谓的伤亡而已!” 庞统说着话伸出右手的两根指头,又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紧紧扣在一起。 “若丞相不以船只决雌雄。而是将所有的战船平铺在江面上,收尾以铁索连接,则立刻便成了一面浮桥。” “再以铁板木料搭在上面,莫说行走兵马,就是战车宫銮,也行走如履平地,丝毫不晃动!” “这便是铁索连环之计也!” 曹老板心中突然顿悟,面上露出喜色! “哈哈,庞统一语惊醒梦中人,此天赐凤雏先生于我也!” 曹老板上前一步,挽住庞统的手腕,将他长身扶起“孤远在许昌的时候,便多有听到凤雏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庞统淡淡笑道“不过雕虫小技耳,只要能解了丞相心中烦恼便好!” 曹老板挥手说道“孤来日便吩咐匠人,打造铁索,整顿木料!” “不须半月,必能在这大江之上,建造一条连接南北天堑的浮桥!”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08章 学堂三杰,顾军师麾下能人辈出! “徐庶引三百人攻打夏口,驱逐刘备归来!” “得兵三万!” 曹老板亲自带领众将,迎接徐庶于辕门之外! 这不但是因为徐庶攻打夏口,立下战功。 更因为他以三百兵为基础,却一路招募顾泽昔日在新野和樊城江夏的粉丝拥趸,得兵三万! “没想到顾泽已经卸任刘备的军师足有三个月了,却依旧在荆州有如此的人格魅力和号召力!” 曹老板锦衣袖袍,坐在战马上,望着不远处徐庶浩浩荡荡的军马,由衷的赞叹道。 “这正是顾泽的恐怖之处!” 身后的荀攸正色说道“只要他振臂一呼,或许不仅在荆州,五湖十三州,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赢粮而影从……” “当年他在新野开办学堂,远近前来求学者无数,后来散去之后,名声播于四海,心腹故旧,门生故吏也隐于天下。” 曹老板轻轻“哦”了一声“新野学堂,果真如此轰动?” “新野不过是个寻常小县而已,况且地处荆州与我中原接壤之地,版图动荡,必首当其冲。” 荀攸低声笑道“主公,你怕是不知,就是这么一个新野小县,顾泽的学堂之中的很多学子,还是天下名门望族的子弟呢!” “比如主公府里钟繇钟太傅的长子钟会,还是学堂三杰之一呢!” 曹老板一愣“我记得征伐袁绍的时候,钟繇曾说有子降临,想那钟会,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童吧?” “难道顾泽的新野学堂,连稚子童婴也收留的?” “这学堂三杰又是什么梗?” 他对顾泽的事情,总是有无限的求知欲 ,反而把眼前迎接徐庶的事情给淡忘了。 荀攸道“顾泽的新野学堂,分科分类,极为博杂。” 曹老板哂笑道“也做诸子百家之说么?看来顾泽虽然才谋过人,也脱不了窠臼,还是老三样!” 荀攸摇头“似乎并非是先秦诸子百家那样的分法,顾泽的分类,极为古怪,闻所未闻。” “好像是什么‘生物’、‘物理’、‘化学’、‘军事’、‘农业’……等等” 曹老板低头冥思,也想不出这“化学”、“物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最后说道“乱世出英雄,还是‘军事’最为重要!!” “顾泽本人,岂不也是亘古未有的军事天才!” 荀攸继续说道“听说顾泽在军事学堂里,广招天下奇才稚子,教授攻杀战守的法门,得其三十六人,最为优异,而三十六人之中,又有三人更是其中的翘楚,被称为学堂三杰。” “钟繇钟太傅的长子钟会,就是三杰之一!” 曹老板顺势问道“那另外两人,又是何人?” 荀攸微微蹙眉“邓艾邓士载,姜维姜伯约!” “不过这两个人在新野学堂被焚烧的时候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被烧死了,还是走脱了。” 稍微顿了顿之后,荀攸继续说道“我曾听我叔父荀彧说过一句话,单评顾泽的新野学堂。” 曹老板左手提着丝缰,右手执着马鞭,凝望着不断靠近的无尽兵马,淡淡笑道“怎么?你叔父荀令君,也对新野学堂至为了解么?” 荀攸双腿一夹,战马前提,靠近曹老板的乘骑,两人并辔站立,荀攸笑道“不瞒主公说,我叔父荀令君说他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在新野学堂一两节课。” “他还说,天下英才,尽在新野学堂,二十年后,操纵天下的精英,多出自新野学堂之手。” “顾泽当为天下精英的祖师爷!” 曹老板点了点头,仰然叹息道“这就是我任命他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的原因了。” “孤不任命他,他若稍有闲心,或许就自命为天策上将,则我立有灭顶之灾了……” 向以狂傲自居,目中无人的曹老板,唯独在对阵顾泽这件事上,从来不掩饰自己心中的畏惧,即便是在部下文武的面前,也坦然承认自己的怯意。 两人私议之时,徐庶引领霍俊等数骑,驰马来到面前,翻身下马,拜于道旁“臣徐庶奉顾泽军师之命,征伐夏口,不敢动用丞相兵马,只以私兵三百为先锋,一路招募,今得兵三万,凯旋归来。” 曹老板回头看了看荀攸,哈哈笑道“顾泽军师也忒见外了。为何征伐夏口,却不愿动用的兵马呢?” 徐庶急忙躬身解释道“顾泽军师所以如此,只因他与刘备之间多有私仇,所以才以私报私,不借丞相兵马。” 曹老板跃下马背,亲自解身上的战袍,披在徐庶的身上。 “元直这一去,令我荆州九郡尽数归一,功不可没。” “更兼替我收纳兵马,得此虎狼之师,孤感激不尽。” 徐庶急忙拱手谢恩。 从此之后,荆襄九郡,全部落入曹老板的手中。 …… 荆州四大氏族,在蔡瑁张允被合族诛杀之后,蔡氏宗族陨落,只剩下了三家。 蒯氏一族的蒯越,是迎请曹老板入主荆州的首要人物,得到曹老板的认可和重用,蒯氏一族也迅速崛起,成为继蔡氏之后,第二个把持荆州政务的名门望族。 诸葛亮的岳父老泰山黄承彦主持的黄氏宗族和庞统的叔父庞德公所主持的庞氏宗族虽然也实力雄厚,但更多的是在于贸易和商业的实力,田产庄院不计其数,从政的官员也有,但不多。 蔡瑁张允被诛杀,一度令他们噤若寒蝉,以为曹老板要对他们荆州氏族们下手了。 可接下来却突然又变得天朗气清,风平浪静,昨日的血雨之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直到曹老板从襄阳西山脚下的小院之中请出了顾泽,并且拜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 “蔡瑁张允之死,绝非偶然,只怕是顾泽的阴谋……” 庞德公的府上,内堂密室之中,珠光遥遥,明灭不定,三大氏族的代表人物,聚集在一起,商议大事。 “我听说令侄庞统最近入主了曹老板的军师府,成为第六大军师,莫非是他说的?” 黄承彦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抬头看着庞德公,悠然问道。 “不是……” 庞德公长长叹息了一声,望着手底下的茶碗发呆,良久 才说道“士元在日,曾对我说过,他似乎感觉到荆州的局面,在一个人的把持之中,但这个人绝不是曹丞相!” “他还说,蔡瑁张允之死,未必是真的因为两人有谋反之意。而是有人在后面推着曹丞相,令他不得不杀此二人!” 蒯越端起茶碗,放到唇边刚要喝,听到庞德公的话,手里一打哆嗦,茶碗掉落在双腿之间的衣襟上! 还好三人议论了半日,茶兴不高,这碗茶早就不烫了,所以并未烫伤。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09章 一旦顾泽失去庇护,定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蒯越狼狈的将茶碗捡起,放在桌上,刻意的转移话题的问道“曹丞相手握重权,帐下百万精锐之兵。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对他 发号施令?” 黄承彦微眯着双眼,但眸子之中射出的精光,却凌厉而森寒。 “制人思维,左右天下,才是这人的绝高之处!” “曹丞相虽然工于算计,但一山还有一山高,在此人的眼里,那也不过是稚子童人罢了!” “谋乱叛逆之事,五大谋士也未必不知道真假,但谁敢为蔡瑁张允打包票,他们宁可独善其身,眼睁睁的看着蔡瑁张允被杀!” 蒯越面色惊惶“黄……” “黄公所说的此人,莫非就是顾泽么?” 庞德公苦笑道“能虐的卧龙先生远走夏口,辗转去了江东。能让凤雏庞统捉摸不定,踟躇半月不敢进曹营的,除了毒士顾泽之外,还能有谁!” 黄承彦连连摇头“以‘毒士’称之,未免不够贴切。毒士不过是贾诩程昱之流。在顾泽的面前,简直如小儿科一般!” 蒯越点了点头“顾泽哪里是什么毒士,简直就是个魔头,天神下凡变换的魔头!” 庞德公缓缓站起身子,手里端着茶碗离坐,来回度着步子,黯然说道“曾记否?” “上次我们在这里相聚,还是为了谋取刘备的性命,烧杀顾泽在襄阳西山的什么‘培植基地’。” “那个时候,蔡瑁张允手握大权,意气风发!” “可如今呢?” 庞德公长叹一声,无尽的落寞之意“蔡瑁张允俱归黄土,只怕尸骨都已腐化,而我们三大氏族,却依旧还在荆州……” 蒯越勉强笑道“幸好顾泽已经跟随曹丞相移师赤壁,不在襄阳了。” 黄承彦冷笑了一声“孙权还远在合肥呢,还不是被顾泽算计,堂堂十万之兵,被张辽的八百熊虎兵猛冲战败,连名将太史慈都丢了性命!” 一时之间,会议再次陷入沉默。 以四大氏族为首的荆州氏族们,对顾泽的“西山培植基地”和新野的“新野学堂”充满了敌意和怒气。 在他们看来顾泽的所作所为倒行逆施,不尊祖制和传统,简直就是惑乱百姓的邪教。 所以他们为了保住自己在荆州的利益,想方设法的铲除顾泽的学堂和基地。 于是乎。 西山基地被烧,顾泽的红薯秧苗和四百农人化为灰烬。 新野学堂两次焚毁,三十六子弟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顾泽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或早或晚,只怕他还是会找我们算账!” 沉默良久之后,黄承彦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双手扶着桌案沉声说道。 但此时。 顾泽已经化身为曹老板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 即便他们知道顾泽可能要对付荆州氏族,却依旧无可奈何。 “ 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不成?” “我们四大氏族,先来荆州,纵然是刺史刘表,当初若不是有我们这些氏族的支持,也难在荆州立足!如今区区一个顾泽,难道便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么?” 蒯越霍然站起来,一只手扶着桌面,另一只手将茶碗“嘭”的一声拍在桌上,化为粉碎,他的手也因此而被瓷片扎裂,鲜血如注。 但极度恐惧之下的蒯越,似乎已经没有了痛感,只是面色越发的煞白可怖。 黄承彦的面色也显得沮丧至极。 “顾泽本就智慧非凡,甚至已在卧龙凤雏之上,如今他背靠曹丞相,更是如虎添翼。我荆州氏族不过是地头蛇而已,岂能与曹丞相抗衡?” “我只求……” 他长长叹息了一口气“我黄家在荆州多年,家业无尽,纵然他日身死,若能保全一二,舍我一条老命,又何足惜!” 想到蔡瑁张允合族七百余人被诛灭,无一幸免。 他此时更是后悔不迭。 一月之前,孔明带领刘备,连续败北,前来找他寻求援助的时候,他还为了能不得罪曹丞相而断然拒绝。 如今思量起来,那时候与自己的女婿诸葛亮隔空相斗的,并非曹老板,而是隐身在其后的顾泽! 眼看着蔡瑁张允已死,接下来的很可能就是自己,与其这偌大的家业归属他人,倒不如那时候倾力相助刘备,或许能扳倒顾泽,给自己也争取一线生机。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庞德公微眯着双眼,凝神望着前方,目光深邃悠远! “庞公,有何解救之法?” “庞公,何以解之?” 黄承彦和蒯越同时转身抬头,望着面前的庞德公,仿佛在绝望的暗夜大海洪涛之中,忽然见到了营救的灯塔! 庞德公依旧坐在那里,双手捧着桌面上的茶碗,微眯着双眼,深邃的目光平视着前方,一动也不动,如同一尊泥塑一般,沉沉说道“顾泽杀我荆州氏族,所依仗者不过是曹丞相而已。” “可是天下能让曹丞相言听计从的人,也不是只有顾泽一人。智谋绝天的人,也不是只有顾泽一人!!” 他顿了顿,忽然要紧了牙关,咯咯作响,毒辣之意更甚! “或许只因此人不在军中,才给了顾泽被拜为首席军师的机会。若此人在,未必有顾泽什么事!” 黄承彦突然领悟了什么,往前一步到了庞德公的身前,双手扶住桌案犹如斗蛤蟆一般跟庞德公面对面瞪大了眼睛,兴奋的说道“你说的是颍川荀氏的荀令君荀彧?” 众所周知,荀彧乃是曹操起兵以来的第一军师,也是诸多贤才的举荐者。 若不是他需要镇守许都,无暇分身,即便是鬼才郭嘉,也难成为曹操的首席军师。 “荀令君虽然并未随军,可是他的侄子荀攸却担任五大谋士之首,隐然便是首席军师的职责,不过是 没有个名正言顺的册封而已。” “可是顾泽的出现,却直接让荀攸的首席军师之梦永远是梦,再难成真了!” 庞德公诡秘的一笑“我就不信,荀令君会毫不在意,就那么悠然的坐看顾泽一家独大!” “曹丞相对荀令君言听计从,只要荀令君提出罢黜顾泽的意见,我不信曹丞相会驳了荀令君的面子!” 蒯越点了点头,也是如梦初醒,但他也有自己的看法“荀令君为人刚正,未必会让曹丞相直接罢黜顾泽。不过按照他们谋士界的规则,恐怕荀彧会亲自来赤壁,和顾泽斗智,名正言顺的将他挤出曹营!” 黄承彦恨恨的说道“不管如何,只要顾泽失去了曹丞相的庇护,这次我们决不能在放他活着离开荆州!” 经过了蔡瑁家族的身死族灭之事以后,荆州的氏族们纷纷后悔“早知道如此,当初刘备罢黜顾泽的时候,便应该趁机要了顾泽的性命!” “那个时候刘备 迫于 曹操百万大军攻伐荆州的压力,急于和我们荆州氏族们的恢复关系,就算是让他斩顾泽之头,作为和我们重修旧好的条件,我料刘备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0章 虽无一兵一卒,仍可千里取人性命! 蒯越急不可耐的催促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即刻凑起一笔珠宝美玉等昂贵之物,运往许都送到荀令君的府上。趁着曹丞相不在许都,也正是送礼的好时候!” 庞德公突然一抬手,止住蒯越“蒯异度莫慌,此事为保万无一失,还需一人作书给荀令君方可!” 黄承彦似乎心领神会,轻轻笑道“庞公思虑周全,只恐他畏惧顾泽,不肯涉足其中,为我们作书啊!” 庞德公冷笑一声,面露杀机“他水镜山庄故作高雅,可谁不知道他的富贵是怎么得来的?若没有我们这些荆州氏族们的馈赠,他能天天附庸风雅,吟诗作赋?” “如今事在危急,若他不肯从我们之言,那我们也不必在惯着他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他不会这么不上道!” 三人正在议论之际,忽然听到外面有人笑着高呼道“三位在此幽聚,在下前来打扰,和算得上是不识时务么?” 黄承彦眼睛一亮! “果然说到他,他便到了!” 三人一齐起身,迎到院中。 只见一人道袍束带,手拿浮尘,身边跟着一个道童,飘然而来,宛若得道真仙。 “水镜先生,我们已经犹若热锅里的蚂蚁了,你倒是十分的悠然!” 庞德公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慌乱,看着水镜先生司马徽惬意悠然的模样,他心里不平,恨不得抄起地上的板砖给司马徽脑门上来一下。 “哈哈!” 司马徽摇动浮尘,来到三人面前,一脸的笑容 “你们之所想,我之所想也!” “所以某才不请自来,到了庞公的府上。不知三位是否嫌弃在下贫贱,不肯与我同席共饮么?” 黄承彦满面笑容的在司马徽的肩头上推了一把“你这个死老道,赶紧屋里请,何必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简直就是找打!” 蒯越也一伸手臂,做个“请”的姿势,三人陪着司马徽,再次回到内堂的密室之中。 四人坐定之后。 庞德公脸如寒霜,待蒯越给水镜先生司马徽满了一碗茶之后,方才开口说道“昔日诸葛卧龙出山,辅佐刘备的时候,水镜先生也曾随我荆州氏族前往新野拜贺。” “可为何从那之后,先生便似乎置身于荆州事务之外了,不论曹丞相入襄阳,还是顾泽拜为首席军师,你都稳坐山庄,充耳不闻?” 水镜先生司马徽虽然形单影只,司马家并不是荆州的大户,但司马徽却游走斡旋于荆州氏族和刘表之间,多年来凭借超高的智谋和过硬的情商,赚了个盆满钵满吃喝不愁。 而且他也确实为荆州立下了许多功劳,也结交了诸多门阀人物,诸葛亮和庞统这些后起之秀,曾几何时都曾接受过他的指点和教导,有半个师徒的名分。 但此人心机极深,城府无穷,做事不留痕迹。 乍看过去,或善或恶,都是荆州氏族和刘表的行为,似乎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而实际上又并非如此,顾泽在荆州培植育苗,开办学堂的时候,第一个感受到威胁的就是司马徽! 他正享受着多年来苦心经营得来的刘氏与四大氏族势均力敌给他带来的红利,每日坐在水镜山庄上便能日进斗金! 他不允许有刘备的横插一脚,打破这种平稳的局面,更不会允许顾泽“兴风作浪”,带来农业和教育上的不确定性因素,从而改变了荆州的形势。 所以他才敏锐的将顾泽所行的诸多威胁加以夸张夸大,让四大氏族倍感恐慌,从而开启了对顾泽的打压和迫害。 终于西山的培植基地被火烧,三百农人死于非命。 新野学堂也两次被焚,最终连带三十六学子灰飞烟灭! 而他却装作没事人一般,心中暗喜。打算继续享受荆州太平带来的红利。 可没想到刘表突然病故,荆州的权力一边倒的落入蔡瑁张允为首的荆州氏族的手里,而且不经过他喘息,蔡瑁张允便倒向了曹老板的怀抱。 这一下彻底打乱了他预先设好的局,让他处在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若要主动向曹老板投怀送抱,可是失了先机,已经不香了。 可若要保持骨气,对抗曹老板,那分明就是找死,他才不会吃那份亏! 所以他便将水镜山庄的大门一关,道服一穿,又摆出了一副不慕富贵荣华的高绝隐士形象,决定暂且先看情势,再考虑下一步如何做。 他自然不知道,蔡瑁张允所以如此快速的献出了荆州,投入到了曹老板的怀抱,完全是因为顾泽身在曹营,假借许褚之口献计,助曹操兵不血刃拿下了荆州! 他更不知道,从那个时候起,顾泽已经开始实施对荆州氏族和刘备的复仇计划了! 水镜先生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笑着连赞道“好茶!果然是好茶!不但茶好,这泡茶的山泉水,莫不是襄阳西山的山涧泉水么?” 庞德公愈发怒气填胸,横眉道“难道水镜先生没喝出来,这西山的山泉水里,还有着三百农夫的血腥味么?” 他这句话,暗指当初司马徽鼓勇蔡瑁张允火烧顾泽的西山培植基地,杀死三百农人的血案。 黄承彦眼见的庞德公气的呼呼喘息,而司马徽却稳如泰山,丝毫不乱。 他唯恐两人之间的关系再度恶化,急忙出来打圆场说道“水镜先生始终与我们站在一处,岂能忘记了昔日共同对付顾泽的历程?庞公不必性急,待水镜先生饮过茗茶之后,再说不迟。” 司马徽见状,反而放下了茶碗,淡淡笑道“顾泽升任曹丞相的首席军师,挥军百万,进驻赤壁,欲与周瑜的江东水军决一死战。” “此战若败,你我皆得安宁。若顾泽斗败了周瑜,他日回还,你我这些昔日加害过他的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蒯越双眉紧锁,翻眼看着水镜先生“既然先生已知生死,为何还如此淡定从容?难道先生日夜不出庄院,已经在家修得真身,不惧生死了么?” 庞德公冷哼一声,一句话也不说。 黄承彦则勉强凑上去问道“莫非水镜先生已有应对的良策了么?” “适才庞公意欲馈赠金珠宝玉昂贵之物给镇守许昌的荀令君,使其与顾泽为难,罢其首席军师之职。” “只要顾泽没有了曹丞相的庇护,咱们就不怕他,分分钟可以将其捏死,永绝后患!” 司马徽敛去了笑容,摇头叹息道“你们远远没有认识到顾泽的可怕之处、狠毒之处!” “当初在吴郡,他身边无有一兵一卒,还不是算死了孙策?” “在河北,若不是袁绍看轻顾泽和刘备,屡次嘲讽与他,如今坐镇中原的也不会是曹丞相,而是袁丞相了!” “如果你以为顾泽离开了曹丞相就是虎落平阳,任人欺负,那你我都将早晚死在顾泽的手里!” 司马徽缓缓的站起来,继续说道“而且荀令君一心为公,不是那种气量狭小之人,即便是我们送再多的财帛前往,只怕也难以奏效。” 庞德公见司马徽终于隐去了那副高高在上的虚伪面庞,胸中的怒火也消减了几分。 “不论如何,总要一试才好。顾泽身为曹丞相亲封的天策上将军,手握百万大军的兵符,想要灭我们几个荆州的氏族,如碾死臭虫一般!” “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久闻水镜先生和颍川荀氏关系非凡,若能得水镜先生亲书一封迷信给荀彧,陈说利害,或许机会更大。”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1章 顾泽:我在赤壁,好生寂寥! 蒯越和黄承彦也纷纷举起手里的茶碗,以茶代酒,向着水镜先生司马徽说道“你我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荆州前途无量,你我共富贵的时日还长,请先生不吝笔墨,作书给荀彧才是。” 司马徽赶忙从桌上端起茶碗,与荆州三大氏族的头领共饮一杯。 茶罢搁盏,司马徽面色凝重的的说道“我已料到诸位有前往许昌活动的打算,所以才急急赶来。” “至于诸位所说要我写书给荀彧,在我看来,纯属多余。” “要知道荀令君两袖清风,一心为国,这是普天之下人尽皆知的事情,尤其在曹丞相远征之际,他岂能在京都为了一己私利,做出罢黜顾泽,祸乱军政之事?” 司马徽自己从桌上抄起茶壶,给自己满了一碗,端起来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作书是肯定要作书的,但不是给荀彧,而是给另外一个人!” 庞德公、黄承彦、蒯越三人不约而同的齐声问道“给谁?” 水镜先生端着半碗茶,走到门口望着许昌的方向,目光悠远“此人学识博才,不在荀彧之下,而诡诈狡黠,十倍于贾诩!” “更何况此人正直年富力强,他若能出山,可谓是顾泽的敌手!” 水镜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意思! “更何况,此人手里,还握着另一张王牌!” 庞德公紧跟着问道“什么王牌?” 水镜先生淡淡一笑“丞相府世子!” …… 赤壁,高坡之上,顾泽布衣长袖,站在大江吹过来的猎猎风中 ,眺望着远山。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袁绍、吕布、袁术、孙坚,俱已黄土! 如今纷乱天下,只剩下江东和凉州马超,还有和曹老板一战之力! “先生!” 背后忽然传来赵云的声音。 先前的时候,赵云一直以“军师”称呼,那个时候顾泽已经离开刘备,不再担任军师之职。 等到他放下抵抗,归顺汉庭的时候,顾泽又被曹老板聘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但这时候的赵云已经不在曹营任职,反而在顾泽的面前只论私交,不涉公事。 所以这时候赵云随徐庶之口,对顾泽只以“先生”相称。 “如何?” 顾泽背着手,望着远山,淡淡得问道。 “先生,荆州四大氏族,除了被曹丞相抄家灭门的蔡家之外,剩下的三家似乎意识到了危机,如今他们忧心忡忡,急于求救。” 赵云翻身从照夜玉狮子马上跳下,一边往顾泽的身边走来,一边叙说着。 “哦?” 顾泽转过身,淡淡的一笑“天地血债,我必要讨之,就是皇帝老子,也救不了他们!” “更何况!” 顾泽又转过身,望着大江上翻翻滚滚的江水。 “这时候的皇帝,连他自己都救不了!” 赵云往前走了几步,与顾泽并排站在高坡上。 这时候,正值夕阳西下,血红的夕阳映着江面,似乎一条长江瞬间演变成了血河。 “他们正会同水镜山庄的司马徽,给许昌的荀彧运送各种珠宝和黄金,想必是想让荀彧运作关系,遏制先生的权势。” 赵云说到这里,右手不禁握紧了腰间悬着的青釭剑“只要先生一声命令,赵云带领数骑可绕过襄阳,直奔新野,在那里伏击他们的车队,将所有的珠宝珍玩悉数抢回,献给先生!” 顾泽站在夕阳下,顶着一身的血红之光,这一刻,他的心中也是血河的杀意! “不必!” “就让他们去送吧!” “我要索的命,阎王爷也救不了!” “不过……” 顾泽一阵冷笑“我在赤壁,好生寂寥……” “司马徽断然不会目光浅薄到给荀彧送礼,他或许另有其人!” “哈哈!” 顾泽面向着莽莽群山,放声大笑。 一月之前,他还在构思着如何能聚敛一笔富贵,然后偷偷回到冀州安顿下来,无所追求的穷其一生。 可是如今,他忽然有了更多的想法! 他要做的,已经不仅仅是报仇雪恨,杀尽仇人头,饮尽仇人血了! 五胡乱华,中原浩劫! “冢虎!” “我要你饮恨长江,万劫不复!” 顾泽心中,有着更宏伟的计划! 许昌。 “从明后而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 “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 “……” 世子府的后花园里,曹丕手中捏着一沓宣纸,纸上誊抄的正是三弟曹植所作的《铜雀台赋》。 “三弟倒也机敏,父亲的铜雀台还没有完全的竣工,他这首《铜雀台赋》便出来了,而且辞藻华丽,字字珠玑!” “这首诗若是到了父亲的案头,必然领他老人家欣喜,将来于我不利……” 曹丕本不是长子,但自从长子曹昂在宛城之战中为了营救曹老板而死在了乱军之中后,曹丕便以次子的身份,变成了曹府的长子。 但他论文采不及三弟曹植,论武艺不及二弟曹彰,因此始终战战兢兢,唯恐将来老爹百年之后,丞相府的大业,迟早会落在曹植或者曹彰的手里。 “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与共!” 当他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不免的一动! “哼!三弟曹植看起来不过一介书生,原来也这么的闷骚!” “原来他早已看出父亲有‘恋人妻’的癖好,更看透了江东四美之中的二乔乃是寡居多年的精美人妻,父亲必然喜欢!” “揽二乔……” 只重复了两遍,曹丕也不由的心摇神驰…… 大乔虽然嫁给孙策,但新婚不久孙策便被顾泽阴死,从此寡居在吴郡。 二乔嫁给周瑜,但周瑜好大喜功,乐于战事,先是平定南部山岳,其后又挥师西北,屯兵鄱阳,先防刘表,后防我我父! “这两个女子,皆是少女早婚,天生丽质的江东胭脂,又是寡居多年,必然……” 曹丕只觉心跳加快,血压骤升,一颗心咚咚敲击着胸膛,仿佛要跳出腔子一般。 “不知比我的宓妃如何?” 宓妃乃是袁绍的幼子袁尚的老婆,曹操攻打下冀州之后,曹丕先于许褚进入邺城,将甄宓霸占,据为己有,从此这北方第一美人落入他的手中。 曹丕收敛心神,读完了《铜雀台赋》之后,艳羡不已,正要放下手中的书稿,忽然又见下面并未结束,紧接着的是另一篇依旧由三弟曹植所作的诗篇。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2章 司马懿:顾泽此人,不过虚名尔! 《洛神赋》? 曹丕好奇,多少瞥了一眼,不由的火冒三丈! “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日乎?” 这《洛神赋》中,竟然有自己老婆宓妃的名姓! 且字里行间,多有赞叹倾慕之意! “曹植,你太过分了!” 曹丕勃然大怒,将手里的书稿掷在地上,从腰间拔出佩剑,一阵乱划,书稿化作纸片,凌乱在风中,被刮得到处皆是。 “我的女人,你也敢惦念!” “若是他日曹府的大业,落在了你的手里,你还不得骑着我脖子拉屎,扳着我的鼻子撒尿?” “我若不早图之,必会为他所害!” 曹丕咬牙切齿,想要在争夺曹府大位这件事上博取优势。 可是论文才,自己虽然不俗,但跟曹植相差甚远,只怕连提鞋都不配! “这……” “如何是好?” 就在他狐疑不决,脑海中一阵迷茫的时候。 忽然一道黑影犹如鬼魅一般,从府中急急窜出,到了他的身后附近。 “臣司马懿拜见世子!” 来人身形高挑而瘦削,一身玄衣,鼻如鹰隼,眼若凶狼,浑身一股阴柔气,远近皆有辣毒风。 “仲达,你来了!” 曹丕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到躬身拜倒在身后的司马懿,轻轻的说道。 “世子为何独自在此练剑?” 司马懿抬头看了看曹丕手里执着的三尺长剑,又低头看着草地上被风刮得四处飘落的碎屑纸片,明知故问的说道。 “我……” 曹丕佯作无奈之状“父亲远征荆襄,我在许昌,百无聊赖,所以借此消解时光而已……” 说着话将手里的长剑还鞘,悬在腰间。 “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成万代大业!” “世子安居许都,难道就不想建功立业么?” 司马懿忽然抬起头,鹰一般锐利的目光锁在曹丕的身上,沉声问道。 “仲达,你……” 曹丕一惊,被司马懿锐利的目光瞧的浑身打了个冷战,强行镇定的问道“父亲南征之时,我曾有过要随父出兵之意,是你让我稳守许都,协助荀令君。” “为何今日又突然变了呢?” 司马懿身子不动,脑袋却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左右环顾无人。 “鹰视狼顾,仲达的这个转头方式,委实令人观之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难怪父亲不肯重用于他……” 曹丕看着司马懿的那个回头姿态,只觉蹲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个人,而是个茹毛饮血,阴毒残忍的无毛畜生一般。 这种感觉,他只有在毒士贾诩的近身之地,才偶尔有过。 司马懿四顾无人,这才说道“昔日我让世子安居许都,是因为曹丞相以百万神兵征伐荆州,必然是望风披靡,一路顺畅。” “世子前往,必然没有用武之地,还不如协助荀令君镇守京都,协理后勤,也能对国事的处理积累些经验。” 曹丕点了点头“这些道理先生都跟我讲过了,然则现在呢,为何又变了呢?” 司马懿一扭头,锋锐的目光从曹丕的身上撤离,望着赤壁的方向! “如今赤壁风起云涌,集结百万大军,必有一场血战!” “若世子能在这场对决中崭露头角,何愁将来丞相的事业,不传于世子你?” 他缓缓站起,迈步到了曹丕的近前,低声道“天下风云出我辈,王图霸业笑谈中!趁着你二弟曹彰防守乌桓,不在南疆,你若能在平定江东的战事中一战而天下知,以后便再也无人能撼动你的地位了!” 曹丕听得血脉贲张,双目之中也散发出无尽的光芒,振奋说道“仲达之言,正合我意!” “我以世子身份,早晚必君临天下!” 他此言刚出口,已觉失言了。 连他老子曹老板位极人臣,都不敢说出如此狂悖绝伦,目无君主的话。 “可是……” 曹丕仓促掩饰着“我听说父亲新拜顾泽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独占鳌头,把持着赤壁军政一切大权,连五大谋士都成了摆设……” “独占鳌头?” 司马懿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顾泽?全然不值一提!” 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日收到荆州水镜先生司马徽的来信。 “以我观之,顾泽之能,不过诸葛、庞统之流罢了,徒有虚名,未见其实。” “若仲达肯出,必胜他多矣!” “如今顾泽黔驴技穷,被周瑜和诸葛亮扼守江中要塞,不能过江。而丞相粮草,只有四五个月的供应。” “若粮草将尽而江东不能下,丞相的百万兵马会在旦夕瓦解,天下亦将因此而重现分崩离析之混乱。” “但若仲达肯出山,扶住世子曹丕前往赤壁,取代顾泽成为对抗周瑜和诸葛亮的主力,赢得这场战争,则天下便可归曹,仲达辅佐的世子,早晚必能位居九五,天下亦将尽归你仲达之手!” “机不可失,请仲达慎思之!” 司马懿隐忍多年,行韬光养晦之策,为的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是时候了!” 司马懿抬头,看着曹丕“世子,你能否稳固继承大业的地位,就在此一举了!” “你若往赤壁,我当随从左右,肝脑涂地,鞠躬尽瘁,助你成功!” 曹丕也下定了决心“仲达放心,我今晚便直接去荀令君的府邸,拜访荀彧,求请前往赤壁的差事!” 曹丕踌躇满志,抬头看着世子府的门户“早晚我要再升一层楼!” …… 荀令君的府邸上,大门紧闭,两侧的小门和角门,也尽皆封闭,无一开放。 黄昏已过,华灯初上的时间。 荀令君府后堂的院子里,灯火通明,照耀如同白昼。 院中堆积如山,尽是蜀锦财帛,黄金珠宝等珍稀之物。 “主人,这些都是荆州四大氏族遣人在黄昏时分悄然送到府上的。” 老管家一手提着马灯,一手指着院中的财宝说道“老奴见堆在府前,影响甚劣,到时候反而百口莫辩,所以便权且手下,全部堆放在此。” 荀彧身材瘦削,微须花白,满脸皆是疲惫之色,但两只眼睛之中却散发着精光,充满了智慧和冷静。 “四大氏族?不是一月之前,荆州蔡氏就被主公灭族了么?” 他冷哼一声,从老管家的手里接过一封由荆州庞德公亲书的密信。 “主人果然事无巨细,尽在脑中。” 老管家赔笑说道“虽然蔡氏已经灭族,但这次礼单上又新增了水镜山庄的司马徽。” 荀彧点了点头,拆开信封,借着老管家手里的马灯微弱晃动的光线细看。 “我等再拜荀令君,千里作书,只为倾吐肺腑之言!” 荀彧微微一笑,轻轻摇头,继续往下看。 “今曹丞相移兵赤壁,屯兵百万,却拜刘备故军师顾泽为首席军师,执掌三军。我等均觉不妥,却又不敢冒犯丞相钧威,只好向荀令君诉说” “顾泽原为刘备的军师,却在丞相攻打新野的前夕,突然失踪,又在丞相屯兵襄阳的时候突然出现,蛊惑丞相。” “而刘备此时,已经在柴桑与孙权结成抗曹同盟!他的军师,岂能深信?” “再者,顾泽乃是江东吴郡顾氏四杰的老大,与江东权臣顾雍更是同族兄弟。他岂会甘心情愿的助丞相灭江东?” “然则丞相如今对顾泽言听计从,十分信任。而我等人微言轻,纵有忠心,难以面陈丞相。” “若丞相兵败,我荆襄九郡必会落入江东之手。天下尽知荆州与江东乃是世仇,他日我荆襄百姓必遭荼毒!” “望荀令君施以援手,劝说丞相对顾泽不可大用,免中他奸计,赤壁落败!” “我等荆州庞德公、黄承彦、蒯异度、司马德操再拜顿首!”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3章 顾泽:荀公劳碌一生,恐助纣为虐 荀彧看完了书信,一言不发,将书信夹在指尖,缓步的往书房里走去。 老管家在身后擎着灯笼,高高的举在荀彧的头顶,照着前路,也跟着往书房方向走去。 “衡臣,你来我府上,也有十年了吧?” 荀彧到了书房里,将荆州氏族的信笺放在桌上,忽然回头看着身边苍老的管家,长吁一声问道。 “回主人,九年零十个月了。” 被称为“衡臣”的老管家低头颔首说道。 “嗯!” 荀彧轻轻应了一声,又迈步离了桌案,缓步走到门口,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语声中带着几分凄凉。 “你本是许劭许子将的侍从。” “十年之前,你跟随许子将在泰山之巅召开‘月旦评’,品评天下谋臣名将,恰巧我为曹丞相筹粮,正好身在青州,有幸一睹许子将的风采!” 老管家衡臣嘴角泛起一丝饱含沧桑的笑容,似乎也在追忆着往昔的旧事“那时候荀令君刚过不惑之年,意气风发,更在我主公许子将的‘月旦评’上力压郭嘉和陈宫、沮授等,荣膺天下第一谋士。” 说着话往前走了两步,到了荀彧的身前,叹息说道“然而仅仅十年,荀令君却已经垂垂老矣,简直与我这七十古稀的老人相差无几了……” 荀彧抬起枯瘦如柴的手掌,撩了一下额角的花白长发,另一只手扶住门框,只觉从屋外吹入的冷风,彻骨生寒。 然而这时候正是春末夏初之时,天色宜人,岂能这样? “自黄巾起义,董卓乱政以来,天下纷涌,群雄割据,荀彧只愿穷我毕生之力,报效汉室,匡扶社稷,虽死无恨。” “只是天不假年,我身体日渐虚弱,只恐此命不永……” 说道这里,荀彧一阵剧烈的咳嗽,急忙转身到了书案前的座椅上坐下,将身体后仰,竭力放松整个身躯。 自从曹老板征伐吕布,再北伐袁绍,东征乌桓,所行的就是郭嘉主外,荀彧主内。 郭嘉病死之后,前方的战事由五大谋士共同参谋,而后方的补给和政务,全部落到了荀彧的身上。 长期的超负荷工作量,让荀彧身体透支,虽然他的年龄要小于五大谋士,可是只看面容的话,甚至要比大他十几岁的贾诩和程昱还要苍老许多。 “我主许劭许子将就是敬佩荀令君的忠君爱国之志,所以才特意命我陪侍荀令君十年,照顾荀令君的饮食起居。” 老管家衡臣迈步到了荀彧的身后,一只手支起荀彧枯瘦的身躯,另一只手在荀彧的后背脊椎上轻轻拍了几下,原本难以遏制的咳嗽之声顿时停了下来。 “衡臣,你这一手卓绝的医道,也是许子将传授给你的么?” 荀彧轻轻喘息着,从桌上端起一碗热汤喝了两口,稍微好了一些,这才放下汤碗好奇的问道。 “非也……” 衡臣后退了两步,恭恭敬敬的垂手侍立在一旁“荀令君有所不知,当日在泰山之上,我主许子将召开‘月旦评’之前,曾会过一个奇人,我就是得他的指点,略学了几手医道而已。” 荀彧越发的好奇“能在朝夕之间,点拨你掌握如此精湛的医道,可见此人也是个杏林妙手了。” “当今天下,医道最高明的,莫过于张仲景和华佗,两人虽然各有擅长,但都称为神医。” “莫非教授你医术的,便是他们两个其中之一么?” 衡臣雪花般的白眉挑动,目光中露出崇敬之色,摆了摆手摇头说道“非也,既不是张仲景,也不是华佗。” “据老朽所知,张仲景和华佗,也不过是此人的弟子晚辈而已!” 荀彧冥思苦想,良久才道“这两人若论年龄,当与衡臣你相差无几,比我还要年长二十多岁,他们的师父长辈,那岂不是至少也要百岁高龄了么?” 衡臣轻轻笑道“孔子曰‘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难道师父就一定要比弟子年龄高的么?” “此人的年龄,不但比我要小,就是比起荀令君来,也要小着许多呢!” 荀彧心头一动,猛然省悟,忽然转身看着衡臣,正色说道“十年之前,似乎正是江东孙策命陨之时!” “莫非在泰山之巅传授你医道的,乃是算死孙策之后,只身北上的顾泽?” 衡臣哈哈大笑,拈须点头道“荀令君不亏是我主‘月旦评’上的首席智谋,也只有你,能瞬息之间便猜到了顾泽的存在!” “顾泽……” 荀彧口中喃喃说着,缓缓的坐直了身子,从桌上又拿起那封荆州氏族们联名给他写来的书信。 “荀彧平生之志,就是匡扶汉室,延续汉祀。” “然而四海不平,诸侯不灭,想要振兴汉室,无异于空谈!” 荀彧眉头紧紧皱起“如今丞相与江东对峙,胜败难料,正是用人之际。” “若在三四个月内不能速胜的话,则粮草用尽,我大汉将有灭顶之灾,到时候中原空虚,江东和凉州马超必会趁势起兵,汉祚危矣……” “曹丞相重用顾泽,拜为首席军师,又册封为天策上将军,掌控天下兵马钱粮,想必自有其道理。” “丞相素来疑心最重,但是在任用顾泽这件事上,他尚且不疑,我又何必疑之?” 衡臣并没有看到那封书信之中的内容,但他似乎已经了然于胸,呵呵笑道“荆州氏族们曾经得罪了顾泽,如今顾泽执掌天下之兵,他们必然心慌恐惧。” “他们只知道顾泽夺了荀令君侄儿荀攸的首席军师之位,想要借荀令君之手,借刀杀人,却忘了荀令君一身为国,从无私心。” 荀彧苦笑道“德不配位,位高也是祸事!荀攸若是真的被任命为首席军师,赤壁一战若败,我荀氏一族灭门矣!” “有顾泽挺身而出,临危受命,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若听信谗言,作书给主公,提出罢免顾泽的意见,主公未必不会听从,但于国于民,于公于私,皆非好事。” “我岂能如此弱智?” 衡臣赞叹道“荀令君的胸襟气度,果然非常人所有。难怪当初在泰山之巅,顾泽与我主公许子将谈及荀公的时候,也曾多有赞赏!” 荀彧面露喜色“真的,顾泽曾赞我什么?” 虽然顾泽的年龄资历,远轻于自己,但论智谋,又似乎更胜一筹。当初在许昌,曹操拘住刘备,是杀是放踌躇之际,就是顾泽挑拨于荀彧和郭嘉之间,最终让郭嘉动摇,劝说曹操留下刘备的一条性命。 于是在煮酒论英雄之后,顾泽瞅准时机,戏弄许褚,夺了他的兵符,赚取五万虎贲骑,袭取了徐州,从此驰骋天下,再也不受曹老板的控制。 衡臣先是一笑,随即紧紧皱起眉头“顾泽曾言说荀公一心为国,却终难有正果,劳碌一生,只恐助纣为虐……” 荀彧的心头咯噔一下,整个人有落入椅子中,瞬间萎靡,如一滩烂泥一般。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4章 此去赤壁,必是我司马一族兴旺的开始! “唉……” 良久之后,荀彧方才长长叹了口气“我将毕生的精力,全部押宝在他的身上,指望他在平定天下之后,能忠心辅佐汉室。” “但终究能否如愿,我又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 “我不辅佐天,天下难平。我若辅佐他,又恐尾大不掉。此所以我劳苦而忧虑,日夜不能寐的真正缘故!” 曹老板年轻之时,为了剪除董卓的恶势力,也曾冒死献刀,效仿荆轲刺秦的故事,不念自己的生死。 那个时候,他确实抱着一颗忠君爱国之心,毫无异志。 然而随着天下大势逐渐平定,他挟天子以令诸侯逐渐形成了习惯之后,便再也舍不得放下手里的权力,甚至对汉室皇帝呼来喝去,颐指气使,如使唤下人一般。 荀彧身在朝堂,怎会不知?但是如今的天下,除了曹老板之外,又再也无人有能力一统天下! “顾泽多有预言,皆一一应验……” “难道我真的会劳苦一声,反成汉室的罪人么?” “那我这一世的艰辛,又所为何来?” 但荀彧毕竟是荀彧,作为执掌朝廷权衡的荀令君,自然不会如此的脆弱。 “九年零十个月……” “再过两个月,许子将又要再次举行‘月旦评’了吧?” 他缓缓抬起头,岔开了刚才的话题。 “是了。” 衡臣点了点头“月旦评本是每月一次召开的,可是自从我主公年事已高之后,便逐渐改为一年一次,最近的三十年,已经是十年一次了!” 荀彧抬头望着院中的桂树的月影,一脸的沧桑。 “二十年前青梅亭的月旦评上,许子将的一句‘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让我家主公曹丞相瞬间驰名天下,人尽皆知。” “ 十年前的泰山之会,许子将匆匆而来,却又匆匆收场,所点评的谋士之中,沮授、郭嘉、审配等皆已不在人世……” 十年,恍惚已过,物是人非! 老管家衡臣似乎年事已高,站立这许久之后,也有些体力衰竭,迈步到了门首,单掌扶着门框,眼望着院中桂树的桂枝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曳不定。 “十年生死两茫茫,也不知道我主公许子将今在何处?” “十年之前,他曾说星辰变换,斗牛横陈,必有天地之才问世。所以才会草草收场,留下一个十年之后再评天下谋臣战将的许诺!” 谋臣战将? 荀彧的目光一转,望着南方。 赤壁,百万雄师,八万水军! 天下精锐,尽在于此,天下名士,也尽在于此! 天地万邦的目光,同样尽聚集在这里! 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 “谋臣战将?” “不知名冠寰宇的许劭许子将,会是怎么个论天下英雄?” …… 就在荀彧和老管家衡臣在屋中闲聊之际,许昌府的大街上,一个黑色的人影,行如鬼魅,正急匆匆往荀令君府的 方向疾行而来。 “旺!” “旺旺!” 道旁的一处作坊门口,一只巨大的黑犬嗅到一丝动静,拖动粗重的铁链,一边吼叫着,一边往黑影方向猛冲,却又被铁链牢牢拴住,不能挣脱。 月光下,獠牙犬齿足有三指多长,吼叫之间流下馋涎,拔丝老长,滴落到地上。 似乎暗夜给了它无穷的力量,森冷的月光下皆是它的天下,夜色之中的一切生灵,都是它的食物! “旺旺?” 街心中的黑影忽然驻足,撩起黑色斗篷的盖头,露出一双夜枭狼王才有的毒眼! 目光落处,那条嚣张无限,跋扈无穷的黑色狂犬忽然闭嘴,连尾巴都紧紧的夹在了后腿裆下,乖乖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了。 “旺旺!” “哈哈!” “哈哈哈!” 黑影披上斗篷,大笑着往前走去“此去赤壁,必是我司马一族兴旺的开始!” 司马懿怀经世大才,却始终不被重用。 为何? 只因曹营的人才委实太多了,且不说上头的荀彧郭嘉,次一点的五大谋士,就算再次一点的钟繇、董昭等人,论资历也要比司马懿更老。 更重要的是,司马懿鹰视狼顾的长相,曹老板是越看越不顺眼,刚开始的时候还怜其大才,留在丞相府里做东曹掾。 后来实在忍不了,便把他发配到了世子曹丕的府上,让他辅佐曹丕,这样既能利用其才,也能眼不见心不烦。 开始的时候,司马懿也安心认命,留在世子府里替曹丕出谋划策,只等着曹丕继承丞相府的大统之后,自己再展翅腾飞。 但郭嘉病死之后,司马懿再次焕发了活力,尤其在听说五大谋士跟随曹老板南征荆州的途中,被许褚盖过了风头,他便暗中欣喜! “这些老东西开始展现颓势,极度拉跨,我也该寻找时机,闪耀才华了!” 尤其在听说卧龙诸葛亮出山,辅佐刘备。凤雏庞统也现身荆州,毛遂自荐进入曹营之后,司马懿蠢蠢欲动,按捺不住胸中的豪情壮志! 但他对于顾泽,又心有余悸。 顾泽虽然不过是个刘备的故军师,从来没有指挥过大兵团作战,甚至巅峰时期,手里的兵马也不过是从许褚手里骗来的五万虎贲军而已。 但顾泽的谋算名气又委实过大! 别人挥军数十百万的去屠灭一方,而顾泽手里无兵,却算死诸侯,更加令人心生畏惧。 直到前几天,他收到了水镜先生司马徽的书信,才下定了决心,要与顾泽一争锋芒! “以我观之,顾泽谋算虽精,不及仲达!” “如今曹丞相屯兵赤壁,要与周瑜决雌雄,此天赐良机,成就千秋霸业之时也!” “若仲达能巧借世子曹丕之力,前往赤壁,取顾泽而代之,助丞相破周瑜诸葛联合之力,必能一战而驰名天下!” “若再迟疑,是天予而你不取,错失良机,悔之晚矣,从此司马一族永无出头之日!” 水镜先生号称世间伯乐,看人最准。 何况他世居荆州,而顾泽又在荆州数年,水镜先生对顾泽的了解必然更多。 既然水镜先生认为我的才能更胜顾泽,我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埋没于斯,空老于林间! 所以他才突入世子府,说服曹丕前往赤壁,到曹老板的军前效力。 以他的老谋深算,绝佳口才,想要说动年方十八九岁的曹丕,又有何难? “我此去,必要煞尽顾泽十年威名,让曹丞相知道天下谁为谋臣之主!” “两月之后,泰山之巅的‘月旦评’上,我必要夺魁!” 想到这里,一身玄衣行走在深夜大街上的司马懿,忍不住发出两声如夜枭雕鸣一般的笑声! “(嘎~嘎~嘎~)!” 两旁树枝暗林之中的燕雀,被惊得扑簌簌飞出巢穴,向着月光飞走。 …… “报!” “报荀令君,世子府司马懿求见!” 荀彧微微一怔,喃喃道“深更半夜,他来做什么!” 衡臣躬身行礼道“老奴暂且退下了,荀令君接待之后,早点安歇,明日一早,老奴再来服侍。” 荀彧点了点头,目送着老管家衡臣迈着蹒跚的步伐,消失在庭院的大门之外。 “丞相府主簿,晚辈司马懿,拜见荀令君!” 老管家衡臣的身影刚刚消失,一道黑色高挑的人影闪过,司马懿迈步进了荀彧的书房,躬身拜于书案之前。 “仲达,夤夜前来,有何要紧之事?” 荀彧带着一丝疲惫,和声问道。 他对司马懿这种阴鸷孤僻之人,并无 好感。 而且荀彧也通晓相术,具有“狼顾之相”的人,皆非善类,所以他与曹老板一样,对司马懿持疏远冷漠态度。 但荀彧素有长者之风,眼见司马懿风尘仆仆的大半夜来到自己的府上,也便以礼相待。 “启禀荀令君,世子丕公子日前接到曹丞相家书,书中之意,多有责怪公子懈怠不勤,不知进取之意。” “因此丕公子与臣商议,想要前往赤壁军前效力,臣知此事非同小可,所以才不敢耽搁,趁夜前来荀令君的府上,禀明告知,并祈求荀令君准许此事。”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5章 司马懿:定要与顾泽一争高下! 司马懿再拜于荀彧身前,低头垂手,规规矩矩的说道。 “哦?” 荀彧不动声色,淡淡的应了一声。 “数日之前,主公也曾给我来书。” 荀彧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案上拿起一沓信笺,缓缓的翻看着,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但这一份沉稳,犹如泰山压顶一般,让底下的司马懿几乎喘不过气来。 毕竟砍的不如镟的圆,司马懿所说曹老板写信责怪曹丕,说他懒惰之事纯属子虚乌有,不过是司马懿为了让曹丕前往赤壁所找的借口罢了! 但荀彧并没有过多的话,短短几个字,便让司马懿如坐针毡。 “不过……” 荀彧缓缓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司马懿的面前。 “昔日主公征伐宛城的时候,长子曹昂曾跟随于左右。” “后来攻打袁绍,世子曹丕也随军前往。” “现今主公屯兵赤壁,与江东隔江相望,鏖战在即,倒确实是个历练的好时机。” 司马懿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依旧低着头不敢与荀彧对视“荀令君之意,正与曹丞相信中之意暗合,可见丕公子这趟荆州之行,是 不可避免的了。” 荀彧轻轻一笑,再次回到座位上坐定,沉默半晌之后,忽然开口说道“仲达,你这次荆州之行,果然只是为了丕公子的历练么?” 语声依旧微弱平稳,却又带着一股无限的魔力,令人不可抗拒! 司马懿的呼吸为之一窒,他所有的计谋和诡诈,似乎在荀彧的面前都 如同透明一般,毫无隐藏躲避之处。 “荀彧不死,司马不出!” 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昔日自己的父亲,京兆尹司马防在临死之前对他们兄弟说过的话! “荀彧的识见和智谋,似乎还在我之上!” “我今日贸然来到他的府上,争取前往赤壁的机会,是不是太过轻率了?” “若是让他窥破我的野心,只怕我司马一家……” 他鼓足了勇气,抬头看了荀彧一眼。 昏黄明灭不定的孤灯下,荀彧颧骨突出,双腮深陷,两只眼睛虽然依旧 闪烁着光华,但更多的是疲惫和倔强。 “从来富贵险中!” “晾他强弩之末,油尽灯枯的一个老头,就算是真的看破了我什么,我不信他还有闲暇顾得上我!” 司马懿想到这里,心中立刻恢复了淡定,缓缓起身,与荀彧四目相对。 “我司马仲达,在荀令君面前对天发誓!” “丞相征伐四方,为天地立命,此乃天道也!大凡汉室臣子,皆当效死命追随!” “我今随丕公子前往赤壁,不但要助丞相一臂之力,战败江东周瑜的水军,更要与顾泽一较高下,挽回昔日曹丞相和门下谋臣们失去的颜面!” “我要让顾泽明白,我曹营之中,并非无人!” 司马懿斗志昂扬,气势磅礴! 他此刻有足够的自信去赤壁与顾泽争一时之长短! “好!” “也罢!” 荀彧眼睛望着司马懿,终于点了点头! 他虽然心胸宽厚,素有长者之风,但顾泽多年来将曹老板玩弄于股掌之间,多次大败曹军,早已是他的心头之痛。 当年初次交锋,他坐镇主场在许都被顾泽轻巧戏耍,带着刘备金蝉脱壳还赚走了五万精兵,虽有大意之嫌,但输了就是输了。 之后他一直镇守许昌,再也没有和顾泽再次交锋的机会,那次的战败,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或许此子……” 荀彧看着司马懿,心中喃喃自语“真的能够替我和曹丞相挽回一丝昔日的颜面……” …… 天色微明的时候。 大汉太尉杨彪之子杨修,踏着清晨的第一缕晨曦,敲开了曹三子曹植的府门。 虽然司马懿行踪诡秘,黑衣夜行,但这一切依旧没有躲过杨修的耳目。 “植公子,事不宜迟,明日你我便收拾行囊,即刻前往赤壁去!” 杨修不等通报,直接进入内堂,见到曹植一身睡衣,正在操着毛笔练字,便向前直言道。 “赤壁?” 曹植一愣,停住了手中的毛笔,诧异的说道“我父南征之前,曾嘱咐我们兄弟几个不必随行,只管在京都辅佐荀令君维持后方的秩序即可,为何今日杨德祖要让我即刻前往赤壁?” “父亲家规最严,我要是擅自前往 ,必受重罚……” 曹植心有余悸的缩了缩脖子,低头蘸了一笔墨,又要准备开写。 “迂腐之言!” 杨修往前迈了三步,一把夺过曹植手里的毛笔,掷在桌上。 “你大哥曹丕已经和司马仲达暗自商定,昨晚便和荀令君通过话,只怕今天不走,明天也要出发前往赤壁了。” “你若让你大哥抢了头功,在赤壁与江东的一战中先拔头筹的话,那么将来丞相府的家业怎么能由你来继承?” 曹植一惊,愕然问道“大哥……他真的已经决定要往赤壁军前效力去了?” 杨修淡淡一笑“司马懿黑衣夜行,以为无人察觉,却不知道我杨修虽然不及孟尝君,但门下也多有鸡鸣狗盗之徒,有个养狗的门客,正好机缘凑巧,撞见了司马懿,顺藤摸瓜才探知他是去荀令君的府邸,争取前往赤壁的许可。” 曹植点了点头,整顿衣冠道“既然如此,我和你同去荀令君的府邸,也效仿大哥的样子,争取前往赤壁,面见父亲。” 杨修哈哈大笑,摆了摆手,傲然说道“不必!既然丕公子已经请示了荀令君而且得到了统一,咱们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难道荀令君会执行双标,只允许丕公子前往,而不肯让植公子你去?” 曹植一笑说道“荀令君一视同仁,若允许大哥前往的话,那自然没有阻挠咱们的道理。” 杨修一翻眼皮,瞅着曹植道“既然如此,咱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再烦荀令君一回?” 曹植苦笑道“我总是说不过你。” 随即转身吩咐府中的随从“与我收拾行囊,明日随杨德祖前往赤壁!” 杨修看着曹植,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他持才傲物,自负无双,从来只觉自己智商旷绝古今,无人能敌。 但顾泽的名气和传说,犹如一座大山一般,成为天下智谋之士无法逾越的天障。 杀孙策! 戏荀彧,弄郭嘉,赚许褚! 杀颜良文丑,坑死袁绍! 杀凌操,败周瑜! 败曹仁夺樊城,烧博望败夏侯惇! 似乎天下诸侯之中的强者,已经被他虐了个遍。 可偏偏这个顾泽,背靠的却是实力最为拉跨,能力最为饭桶的刘大耳! “既生顾泽,何生杨修?” “老天让我杨修临世,为的就是专克你顾泽!” 在听到顾泽再次出山,被曹老板拜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之后,杨修那颗躁动的心更加不能平静! “区区顾泽,也能如此得志!” “我若出山,必能力挫顾泽,让他十年盛名,尽扫于地!” 但他前往赤壁,需要一个理由。 曹丕和司马懿的举动,正好给了他一个良机! 杨修站在曹植府门前的台阶上,眼睛望着赤壁的方向“顾泽,我要与你一较高下!” 赤壁。 曹老板的中军大帐里,顾泽临帐,吩咐军务。 “先生,前日孤偶得一策,可以解决荆州水军急切之间难以训练精熟,无法与江东周瑜的水军相抗的难题了!” 曹老板一脸的笑容,坐在侧席拈须说道。 自从在视察水寨诸营的时候召见庞统,得来铁索连环计之后,曹老板只觉意气风发,神清气爽,连一日三餐的饮食,都要比平时多吃一碗大米饭。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6章 顾泽:这一把火,烧的你尸骨无存! “哦?” 顾泽淡淡一笑,转头望着谋士席上。 原本五大谋士的谋士席,此刻变成了六大谋士,居于末席的正是长相粗糙,毫无气质可言的凤雏庞统。 庞统一脸的傲气,正襟端坐在那里,嘴角上翘,带着笑容顾盼生姿。 “不知丞相得了什么妙策?” 顾泽看到庞统的第一眼,便已经将一切的剧情了解了个底儿掉! 庞统献铁索连环计,把曹老板的所有战船全部锁住,不能疏散。 周瑜制定火攻战略,黄盖献苦肉计。 最后屯草泼油,打算一把火把曹老板的所有战船和大营烧个精光! “你的计策是好,可惜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学过了!” “庞统,你自来找死,我就送你一程!” “我要让你这一把火,烧的你荆州氏族尸骨无存!” 顾泽心知肚明,却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眼睛望着曹老板。 “哈哈!” “铁索连环计!” “将所有的战船用铁索首尾相连,搭为浮桥,浮桥相并就是一片开阔地!” “孤有的是战船,有的是铁索,孤要将偌大的一条长江,铺成平地,车马行人,皆可从容而渡!” “就这样,孤又何惧江东水军!” “哈哈!” 曹老板越想越是觉得此计完美,越想越是得意,似乎江东已经成了他囊中之物,早晚必然姓曹! “的确是一条妙计。” 顾泽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丞相可以着人前往荆州雇佣匠人,采购铁器,连夜打造铁索了!” “我闻荆州的经济,皆掌握在四大氏族的手中。当初蔡瑁张允负责采买打造战船的物料,便购置的极为充足。” “如今蔡瑁虽然心有不臣之心已经伏诛,但其他三家氏族尚在,这件事何不分配到他们的身上?” “一来他们手中资源充裕,采购方便。二来嘛……” 顾泽望着庞统微微一笑“也可以检验荆州氏族们对曹丞相的忠心到底如何。” 庞统被他的目光所及,不由的浑身打了个寒噤! 蔡瑁张允被杀,合族七百余人尽皆斩首的画面,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莫非……蔡瑁张允之死,真的是顾泽在幕后操纵所致?” “如今他又以曹丞相为屠刀,来斩我荆州三大氏族么?” 庞统心中忐忑不安,却听到曹老板哈哈大笑,交口盛赞道“顾先生说的极有道理!” “立刻传令下去,着荆州氏族蒯、黄、庞三家为主,采办铁器,招募工匠,连夜打造铁索,如有俄延,误了军情,孤定斩不饶!” “喏!” 堂下的书记官应和一声,立刻拟定军令,差人传往襄阳! 庞统的心中又是“咯噔”一下“这交期如何,可全掌握在顾泽的手里,若是他有意难为,我荆州三族又要被他团灭了!!” “糟糕!百密一疏,难道荆州氏族的几千口人,要被我害死的么?” “顾泽啊!顾泽,你好狠!” 庞统望着顾泽脸上泛起的微笑,只觉的每一个汗毛孔都往外冒着凉气。 “报!” “报!江东周瑜派人下书给顾泽军师!” 正在这时候,门外的校尉急匆匆来到帐中,躬身说道。 “传!” 顾泽丝毫不以为意,伸手说道。 不多时,一名江东水寨的小校快步走入帐中,从腰间的文件袋里拿出一封折叠整齐的书信,躬身拜倒在顾泽身前“我江东大都督周瑜,有书信命某亲自呈送给顾泽军师!” 顾泽点了点头,谋士席上的荀攸起身,从小校的手中接过书信,当着曹老板和众将之面拆开 “江东提点水陆三军大都督周瑜,再拜大汉天策上将军顾泽足下!” “两军虽战,各为其主。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周瑜久慕上将军威名,恨不能一见,引为此生一大憾事!” “今将军陈兵百万,针锋相对,一旦开战,必有一方灰飞烟灭。周瑜不见上将军,心有不甘,我料顾泽将军,也必希图与我一见,彼此无憾。” “明日天朗气清,千帆散尽。周瑜相邀天策上将军会于长江之上,以慰平生渴念之思,料将军不会拒我!” “周瑜再拜!” 一语落尽,满座皆惊! 周瑜相邀顾泽,会于长江? 赵云背插青釭剑,凝眉站在顾泽的身后,一言不发。 曹老板身后的许褚,却已经沉不住气了,高声吼道“会无好会,军师,去不得!” “周瑜那小子要是有胆子,让他来咱们的陆地营寨来好了,俺请他喝酒拜把子都成!” “大江上那可是他们江东的天下,军师要是去了,那还不是落到后娘的手里,他们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了!!” “这玩意去不得,打死都不能去!” 庞统在一旁沉默不语,心中猜测“周瑜这又是下的哪一步棋子?把顾泽骗到江心,一网成擒?” “顾泽久负盛名,还不至于那么白痴,怎么可能上当!堂堂江东大都督,也不会折腾这么幼稚,毫无水准的计谋吧?” 荀攸环顾五大谋士,又转向曹老板道“许褚之言虽然显得略糙,但道理却不糙。顾泽军师万万不可上当,着了周瑜的 激将之法!” 徐庶和文聘交头私议之后,往前一步说道“若先生执意要去,我与文钟业各自领兵左右护卫,可保无虞。” 他知道顾泽从来不惧豪强,就算是龙潭虎穴,也俨然不惧,所以与其劝阻,不如做好应对一切可能危险的防御工作。 曹老板听了众人之言,又见顾泽脸上从容镇定,似乎压根便没放在心上,于是站起身来劝道“众人之言,顾先生不可不听啊!” “先生如今助我,执掌三军,若先生有失,我军中无主矣……” “此事还须从长计议才是。” 顾泽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到了江东小校的身前,浅笑说道“我不作书,烦你口述上复大都督!” “多承大都督盛情相邀,顾泽岂敢不错送,明日正午时分,我必到江心,等候大都督!” 小校得了回信,不敢久留,转身离了大帐,到江边上了小船,匆匆离去。 顾泽转身回到帅位上,轻轻一撩长袍,站直身躯“明日可着水寨准备一条小船,几名水军掌舵,其余尽皆不用。” “只需子龙与我随行,前往江心与周瑜相见!” 众人听闻,尽皆失惊! 但顾泽雷厉风行,人所不能劝。 双骄相见于长江,只在明日!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7章 你一旦来此,必定深陷其中! 次日,晴明。 整个江面沐浴在日色之中,泛着金色的涟漪。 但出了水军大寨,大江上无风三尺浪,更何况今天的风力,起码也有六级之大。 浪涛汹涌,撕打着石崖,泛起层层白沫,前赴后继,似乎永无止泻。 曹营文武众将,在曹老板的带领下,送顾泽。 虽然从水营大寨到江心,也不过只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可是在众人看来,仿佛是一场艰辛的远征。 江东,八万水军,天下无敌的水军。 曹军所以能抗衡者,依靠的就是强悍的陆军! 可是到了江心,陆军便失去了作用。 …… 顾泽一袭灰白色长袍,腰悬曹老板所赐的斩将剑,连内衬的盔甲都没穿。 赵云则是全身亮银甲,背插青釭剑,手里提着龙胆亮银枪。 二人缓缓步行,来到渡口。 文官武将,分列两遍。 “先生,可否允许我与文仲业带领荆州水军数百……” 徐庶见顾泽走到自己的面前,不由的往前迈了半步,几乎带着恳求的腔调低声说道。 “不必!” 顾泽并未停住脚步,淡淡的摆手说道。 江风呼啸,吹动角旗,猎猎作响。 整个践行的场面,带着几分压抑。 满营文武众将,心头皆十分的沉重,只觉顾泽太过自负,竟然敢轻身犯险,以自己和子龙两人之力,就独入龙潭! “先生,要不俺陪你去!” 站在曹老板身后的许褚,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往前大踏步追到顾泽的身后,拍着胸膛高声吼道“俺毕竟是在长江上斩过丁奉的人,江东人恨俺,可是也怕俺!” “俺保着你前去,誓死不让你掉一根头发!” 说话间翻眼看了看赵云,嘿嘿笑道“子龙虽然在长坂坡七进七出,陆地上无敌,可是这次可是去江心!” “要说在水面 上,那可是和在旱岸上截然不同,俺是有过水战经历的人……” 许褚生性憨直,无惧天地。一把刀从辽东砍到荆州,从来不买别人的账,可唯独对顾泽和曹老板两个人,既畏惧又敬服,更是出自真爱的关怀。 赵云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顾泽纵身一跃,上了小船,站在船头,荡荡飘飘,回首向众人道“我即刻前往,日落之前可以回来。” “若我不回来,你们就再找个更好的军师好了!” 顾泽言笑之间,有意无意的看了庞统一眼。 庞统急忙低头,心头疑惑重重“曹军水战,本就是弱项。为何顾泽却胸有成竹,丝毫不惧?” “难道他真的能凭着一人之力和赵云对抗周瑜的满营众将?” 他虽然不知道周瑜约顾泽在江中一会到底是为了干啥,但肯定没有什么善意。 顾泽此去,自投罗网! “你狂妄自大,也必将死于狂妄!” 满营文武众将,看着顾泽的船只在四名小校的摇橹之下,逐渐远去,心中各有所想。 以曹仁,夏侯惇为首的那些被顾泽昔日蹂躏过的手下败将,对顾泽既畏惧又敬重,唯恐顾泽这次出江,有去无回。 但又看不惯顾泽那副懒散随意,似乎天下无人能耐他何的吊炸天模样,恨不得借周瑜之手,给他点颜色看看。 程昱,刘晔等五大谋士,多少觉得自己本是首席军师的潜在有力竞争者,不想顾泽凭空而降,让他们彻彻底底的破灭了希望,甚至在曹营的存在感也每况愈下。 因此心中妒意旺盛,暗地里反而盼着顾泽这次出去,有去无回,可以让曹丞相再次重选首席军师。 贾诩、荀攸二人,对顾泽心悦诚服。 他们往日的时候,就有前往新野学堂求学的念头,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未能前往,现在顾泽就在军中,被曹老板拜为首席军师,两人正要向顾泽学习请教,所以从心底里担心顾泽的安危。 曹老板站在江岸上的岩石上,看着顾泽小船的影子消失不见,双手抱拢祷祝着“天不绝我汉祀,保佑顾泽军师平安归来!” …… 江南岸。 一字铺开三十余只战船,浩浩荡荡,直挂江心! 江心处,一只巨型的艨艟战舰上,周瑜一身白衣,风姿卓绝,腰间悬挂太阿大剑,居中而坐。 两旁站着吕蒙、甘宁、凌统、徐盛、潘璋等少壮派军官,虽然每人都是休闲打扮,并无战甲,但这些驰骋沙场的猛将们,身前身后还是有着百步的威风。 “大都督,顾泽真的敢来么?” 吕蒙转头望着江北方向,放眼望去依旧是 一片沉寂。 “他现在可不是什么区区刘备的狗头军师!” 凌统冷笑 了一声,眼中流露出狠厉的痛恨之色! “曹操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 “他若不来,从此名声扫地,还有何面目立于天下人之前?” “可他若是来了!” 凌统右手攥住剑柄的手指因为过度的用力而显得每一个关节都泛起白色。 “我要让他毙命于江中,以报我父凌操昔日屈死江夏之仇,告慰江东兵卒的在天之灵!” 甘宁一身黑色的劲装,背插宝剑,俨然一副江湖浪荡游侠的打扮。 他与凌统不打不相识,从原本的仇敌变成了如今的兄弟,见凌统咬牙切齿的模样,探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大都督此计,可谓是把顾泽架在了烘炉之上,让他进退为难。” “虽然如此,若顾泽真的敢来,也 莫要大意,一切还需看大都督的 眼色行事。” 周瑜端坐在那里,悠然自得的喝着茶,微笑道“我与顾泽的今日之会,就是做给江北的百万曹军看的!” “但我也料定了顾泽必来!他如此自负之人,岂能失约?” “你等听我号令,我今日誓要拔除顾泽这枚江北的毒刺,也为丧命在合肥的太史慈报仇!” 想到太史慈之死,周瑜眉头蹙起,心如刀绞一般。 太史慈从于孙策,乃是江东基业的砥柱功臣,孙策死后,又在周瑜的麾下效力,有勇有谋,忠心耿耿,多年以来和周瑜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 原本周瑜差派太史慈往合肥助战孙权,是因为合肥之战他志在必得,有着十分的把握,也想借此在孙权的面前,给太史慈谋取更好的职位和待遇。 他给孙权搭好了戏台,写好了剧本,安排好了演员,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却没想到顾泽谈笑之间,甚至没有动用曹老板的赤壁大军和青州的藏霸兵马 ,只用张辽的八百熊虎兵,就拆了他的戏台,斩了太史慈! “顾泽!你平生自负,今天也要让你死于自负!” 周瑜转头,眼睛望着江北方向翻滚的浪花。 “ 若你不来,我一片心思就算是白费了。” “只要你来,不管你能不能脱身,都将深陷绝地!” 就在众将围拢议论,不知道今日之会,顾泽会不会如约而来的时候,忽然听到甘宁沉声说道“来了!” 众人心头一震,侧目去看,只见江北一带,依旧是荡荡空空,何来的船只战舰? 总不能堂堂曹军八十万兵马的天策上将军,潜水过来吧!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8章 好一个顾泽,他当真敢孤身前来!? 但甘宁双眉紧锁,侧耳贴在船帮上,神色凝重! “并无战船列舰,似乎只有两人?” “好强的威势……天下强将,还有如此勇悍之人?” 甘宁从军之前,是汉水一代的游侠,精熟水性,能借船体聆听感知到数里之外的动静,简直就是原始雷达。 但他此刻面色已经骤变,隐隐约约心头升腾起一丝不安“顾泽难道真的敢不携重兵,简易前来?” “这样强悍的威势,只怕昔日的天下第一猛将吕布,也甘拜下风……” “曹营之中,许褚当为天下第一。我还一直盼着有希望寻找机会,与他一较高下呢!若此次跟随顾泽前来的就是许褚,倒是我的机会了!” 甘宁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背皮囊中的长剑! 江东群豪之中,若论排兵布阵,冲锋杀敌,刚刚在合肥故去的太史慈当为第一,太史慈之下,凌统次之。 可是要论挺三尺剑,血溅七步,决胜于数丈之内,甘宁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就算是孙权的贴身护卫将军周泰,在甘宁的面前也要甘拜下风! “果然来了!” 吕蒙登高而望,颤声说道。 周瑜也忍不住起身,凝神往北观望。 江北方向,洪涛之中。 一叶扁舟荡荡飘飘,起伏不定,但却又随波逐流,顺势而为,纵享丝滑,仿佛与这凶悍的大江融为了一体。 小船的船头上,一人腰悬长剑,身材高挑,一身灰白色长衣随风飘摆,隐然有仙帝之姿! “不是仙帝,就是魔头!” 周瑜看到来人如此雄彩英姿,忍不住脱口喝彩道。 “好一个顾泽!他真的敢只身前来?” 潘璋往前 跨了一步,双手扶在护栏上仔细看着。 “身后好像还有护卫之将!” 徐盛眼尖,已经看到在顾泽的身后,还有一人。 “这?似乎不是许褚!” 甘宁了目望去,只见在船尾处,另有一人全身挂甲,背上斜插着一柄神器宝剑,手里 紧握龙胆亮银枪,犹若天神一般! 两个人,四个船夫,荡舟而来。 但面对江心南侧的三十余号战船,似乎毫无惧怯,从容逼近。 “顾泽军师,今日一见,足慰平生渴念之思!” 周瑜带领众将下了大船,迎接顾泽上了自己的艨艟战船,在甲板上笑着拱手行礼道。 “江东周郎智绝西南,貌压天下,今日一见,顾泽也深感荣幸!” 顾泽微微一笑,抱拳行礼,和周瑜分列两旁,分宾主落座。 周瑜斜眼看了看站在顾泽身旁的带甲武士,执杯笑道“不知这位壮士是谁?难道是曹丞相为顾泽军师新配的护卫么?雄壮之处,犹在许褚之上!” 顾泽并未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浅笑。 赵云仰然说道“在下常山赵子龙也!不为名利,只图每日能陪伴先生左右,聆听教诲!” 常山赵子龙! 短短五个字,周瑜的浑身激出了一身的冷汗! 甘宁站在不远处,呼吸为之一窒“刘备昔日手下的大将赵云?看他武功,似乎已经在关羽张飞之上了!” 他的目光又落在淡然坐在客座的顾泽身上“难道顾泽本人,就是个不世出的高手不成?为何他没来的时候,我明显感受到有两股强悍的威压蔓延在江中,可是此刻却只有赵云?” “若是他能够收敛锋芒,滴水不漏的话 ,此人的武力值,又远在赵云之上了……” 周瑜稳定心神,站起身子端着酒碗离席往前迈了两步,到了赵云的身前“原来是昔日长坂坡的英雄!周瑜钦佩至极,今日有幸相见,可满饮此杯!” 赵云将手里的龙胆亮银枪交在左手,右手接过周瑜的酒碗,一饮而尽“谢大都督酒!” 周瑜又回首指了指手下众将道“子龙远来辛苦,你乃是曹丞相和顾泽军师的手下重将,岂能无座?” “可下去与众将痛饮一番。” 赵云正色 说道“赵云并非曹丞相属下,也并不在曹营之中担任任何职务,所以与大都督帐下大将同席共饮,赵云不敢行此非礼之事!” 说罢便不在理会周瑜,抱枪站在顾泽身后,如一尊石碑一般。 “军师出于吴郡,起于顾氏一族。如今令弟顾雍在我主孙权帐下委以重任。” 周瑜尴尬的笑了笑,只好改变了话题,举酒寒暄说道。 顾泽心中暗笑“顾泽爱出自哪里出自哪里,我不过是借用了本身罢了,灵魂依旧还是我!” “你传书约我来江中,又兴师动众的集齐了这些精兵强将,不会就这么为了跟我扯淡而已?” 但周瑜一出口就是杀招,明里是在跟顾泽叙旧,暗里却是嘲讽顾泽数典忘祖,既然出身江东,如今却贪图富贵 ,为了在曹老板面前立功而为曹营献策,攻打江东。 顾泽端起酒杯,与周瑜浅碰之后,饮了两口,做出一副愤恨难平的表情,叹息说道“我泱泱华夏,俱为一体,何来的里外之分?昔日祖龙皇帝统一六国之后,统一度、量、衡,六国之民,皆为子民。” “始皇帝死,胡亥继位,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从此中华由治入乱,百姓流离失所,天下生灵涂炭。” “大汉天子高祖刘邦战败项羽之后,又一统四海,传八百年而至今日。不管是吴郡百姓,还是冀州百姓,都是大汉的百姓,何来的亲疏远近之分?” 周瑜听着,端着酒杯愣愣的望着顾泽“我听说前些日子,诸葛亮道柴桑走了一遭,舌战群儒名动一时,把那些江东的氏族官员们批的体无完肤张口结舌,日现在看起来,这顾泽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我帐下的这些武将,玩弄武力还行,要是让他们跟顾泽舌辩,那不是管尼姑要孩子,难为他们了……” 周瑜轻轻咳嗽了一声,勉强笑道“顾泽军师胸怀天下,周瑜佩服,但便是你刚刚所说的汉高祖,虽然恩泽布于四海,也不忘了故乡养育之恩。” “在他功成名就,登基为帝之后,还到老家探亲,并作下了流传千古的名作《大风歌》,还把故乡父老十年的赋税给免了。” “未知顾泽军师如今贵为曹营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麾下八十万兵马,又为你的江东故乡做了什么?” 言外之意,你不但不报效故里,还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轰,带着曹军要灭我江东! 顾泽脸上的愤恨之色愈发的浓厚,未等周瑜说完,怒声叱道“周郎!你是个聪明人,为何却说如此糊涂的话?” “我在吴郡之时,疫病横行,百姓民不聊生,横尸枕藉!” “我传医道给于吉,命他普济众生,为老百姓驱除疫症,何罪之有?” “可是那个时候的江东,被小霸王孙策所统治,他的眼里,之有扩张领地,报复荆州!几曾管过吴郡百姓的死活?” “他若不杀于吉,我也不会杀他!孙策死有余辜,江东孙氏,没一个好东西!” 顾泽横眉怒目,初露峥嵘,举止斯文之间,杀气腾腾而起,直达九霄! “我无愧于吴郡百姓,无愧于江东父老!周郎又何出我不报效江东之言?” 周瑜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孙策之死,他也早有所知。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9章 顾泽:周郎邀我前来,何须八十万兵马!? 于吉救人的手法,传自于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顾泽,自然和古三国的传统医道有所不同。 孙策不知,那个时候他刚刚稳固了江东的局面,唯恐于吉也是黄巾军张角那类的妖道,所以才会痛下杀手,把于吉腰斩于吴郡菜市口。 周瑜听说于吉被杀之后,预感不妙,但那时候他正在外征讨,难以分身,等到他战败对手,凯旋归来的时候,却看到的是孙策奄奄一息的残躯和托孤的大任。 “江东虽然富庶,富的却是那些江东的氏族,江东的百姓,又有多少仍然深处水深火热之中?” “今日之耗,耗的是华夏的资本,伤的是华夏的筋骨!” 顾泽想起一百年后的五胡乱华,不由的怒火中烧,情绪激荡,难以遏制。 “曹操?他算老几?我又何必从他的手里求取功名富贵?” 顾泽一阵冷笑“我若真的想博取高位厚禄,那我直接取而代之就是了!” 江东满营众将,无不震撼,满面惊骇! “顾泽是真的牛逼!” “这发起飙来,连自己的顶头上司曹丞相都敢开撕?” “听说他在曹营之中,也从来不称呼曹操为‘主公’,简直有点公然分庭抗礼的感觉。而且曹操对他也是毕恭毕敬,跟请来的贵客一般!” “不可思议!就算是咱们执掌咱们江东权衡的大都督,在主公孙权的面前也要表现的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的越礼之处。如此算来,顾泽的地位,要比大都督还要高上三分了……” 底下众将虽然并没有公然的交头接耳,但彼此以目示意,也是聊的不亦乐乎。 吕蒙见大都督周瑜陷于尴尬的境地,急忙往前走了两步,手里捧着酒碗笑道“大都督久慕顾泽军师的威名,才想要在大战之前,在这里与顾先生会晤一面。” “今日何不只谈私事,不谈战端?” 顾泽抬头看到吕蒙,鼻子之中哼出一道冷气,嗤声低语道“吕子明白衣渡江!” “‘江东鼠辈’的名头,就是在你的手里发扬光大的啊!” 吕蒙一怔,他自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顾泽先生,乃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未来世界,更是对他的一生行迹了如执掌。 更不会想到自己在十几年之后,会背刺盟友刘备,“白衣渡江”偷袭荆州,导致关羽被杀,三国鼎足 之势形成。 而“江东鼠辈”的恶名从此如烙印一般在刻在孙氏政权的身上,数千年都挥之不去! “这……” 吕蒙谦卑的躬身行礼“顾泽军师之言,吕蒙不懂,但吕蒙只望今日之会,能愉悦欢畅。” “数天下英雄,能称得上智者的,也不过顾泽军师与我家大都督罢了!即便是明日开战,顾泽军师和大都督不论谁输谁赢,这段群英会也必能流传 千古,成为佳话。” 周瑜趁势说道“哈哈!正是!” “刚才之言,恕我冒昧,顾军师莫要放在心上!” 周瑜说着话,殷勤劝酒,底下众将,也纷纷举杯。 顾泽淡淡一笑,俯视江东虎将,如观稚子小丑一般。 “既然你们想要与我斗酒,那就怪不了我了!” 顾泽虽然穿越多年,但是在前世的时候,那可是经历过无数日夜得打磨和熬练! 经常半夜三更得被几个死党拉出去一边撸串一边喝酒,白的整完了整啤的,偶尔再来点红的,又或者白兰地加啤酒,各种排列组合混搭着喝。 这些古酒虽然醇厚,但是要论起酒精度数,那还是要甘拜下风,如果放到他所生活的那个二十一世纪,或许只有女人们所喝得水果酒勉强能与之相提并论。 爷们喝它? 咱丢不起那份儿! “没想到顾泽先生的酒量如此豪壮,只怕十个张飞,也未必能赶得上!” 赵云站在顾泽的身后,看到顾泽以一敌六也丝毫不惧。 甘宁、凌统、徐盛三人还好,能够从容应对,但吕蒙 和潘璋已经逐渐不敌,双眼迷离,多少有了几分的醉意。 周瑜左手扶在桌案上,右手执着酒杯,面带微笑的看着酒局。 一阵风吹过,身后的帷帐飘飘,轻轻拂过他的后脑。 帷帐里,暗藏着三百刀斧手,只要他掷杯为号,立刻就能冲出来对顾泽发动突然袭击,一击必中! 而只要刀斧手冲出,前面堂下得甘宁、吕蒙、凌统等人,也会从内衬之中掏出短刀,阻拦顾泽的逃命之路。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本来万无一失。 “顾泽军师,今日一会,就算明日你我终将一战,只能有一方从这条大江上生还,想必死的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了无遗憾了。” 吕蒙高举酒杯,歪歪扭扭得走到顾泽的近前,极力控制住醉眼笑着说道。 他虽然酒量不好,但智力却超群。 顾泽并不起身,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饮而尽,用手指轻弹着碗底,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吕子明已经成竹在胸了?” “不过世事难料,你江东之主孙策之死,惊不惊喜?合肥太史慈命丧,意不意外?” 他又张开单臂,指了指苍穹和脚下,轻轻笑道“你看到的优势,未必是真的。当你以为天圆地方的时候,我却认为我脚下的土地是一个巨大的地球。” “当你以为水是懦弱,诚为可欺的时候,我却认为无欲则刚,变化其型,无孔不入,足可穿石!” 周瑜坐在旁边,原本带着笑意得脸色为之一变! 孙策之死,是兄弟之情,令他神伤。 太史慈之死,是战友之情,令他惋惜悔恨。 但这两个本可以大有作为得兄弟故旧,皆死在眼前顾泽之手。 可偏偏只身在吴营得顾泽,好像压根就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悄然降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此事,刺激周瑜的神经。 “哈哈!” 吕蒙借着酒力,眉毛一扬“正如顾先生所说,世事难料啊!” “正如军师此时一般,虽然身后有曹军八十多万,可是却没有一个能来到江心,助军师一臂之力!” 宴席上的情势,陡然一变,杀气 顿时升腾起来。 顾泽淡淡一笑,似乎根本没有听出吕蒙话中的杀机“周郎邀我前来,不过是畅叙幽情而已,又不是厮杀火并,我又何须八十万兵马?” 吕蒙转身背对着顾泽,往下首自己的座位走去。路过周瑜身边的时候,借着身体的掩护,右手横砍作挥刀状,向着左手里所执得酒杯拦腰一切! 接着又抬头目视底下的众将,言外之意“大都督早做决断,若再迟延,底下的兄弟们都喝趴下了,如何能助你擒捉顾泽?” 周瑜会意,抬头看去,潘璋身形踉跄,目光迷离,已经坐在那里昏昏欲睡。 凌统得目光之中尽是杀气,咬牙切齿得盯着顾泽,但嘴角处不知不觉得流下哈喇子,可见也已经有了几份得醉意。 但抬头再看顾泽,依旧谈笑自若,神态飒然,双眸晶莹圆润,俨然如同从未饮过酒一般! 周瑜把心一横,提起酒杯,就要掷在阶下,发出信号,擒捉顾泽! “先生,天色不早,酒意已足,何不即刻拜辞大都督,回转大营?” “营中大事还需先生亲自处理!” 一直站在顾泽身后沉默不言得赵云忽然张口说到,目光更是直逼周瑜! “赵云!” “长坂坡,独战曹营五员上将,重伤夏侯渊的常山赵子龙!” 周瑜被赵云冷厉的眼神扫过,不由得全身打了个寒噤,紧跟着一身冷汗沁肤而出! 握在左手里的酒碗,再也不敢撒手!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20章 生擒顾泽,必有重赏! 他与顾泽隔桌对坐,相距不过五六尺远而已。 赵云手里的龙胆亮银枪,却有一丈挂零,只要他枪尖一抖,就能隔着饭桌穿了周瑜的透膛…… “虽然三百刀斧手一涌而出,必能将顾泽喝赵云斩杀在此,可是我也难逃被赵云所害得命运!” “赤壁一战,我若成功,必能带领江东子弟统一华夏,立不世之功,岂能为了区区顾泽,以身犯险?” 正在他思量之际,顾泽长身而起,飘摆衣袖,哈哈笑道“今日之会,得见江东英杰,豪兴不浅!” “他日若有机会,再当把酒言欢!” “在下就此别过。” 说罢身子一转 ,到了周瑜的身前,伸手挽住周瑜的手腕,佯装醉意笑道“周郎,何不送我一程?” 周瑜虽是儒将,但也上的战马,冲杀敌阵。可是这时候只觉有一股大力将自己托起,身不由己得跟着顾泽往外走去。 甘宁几次冲动,想要拔出背插得宝剑,伺机行动,然而却看到周瑜和顾泽并肩而行,极为亲密的模样,而赵云提枪跟在顾泽身后,离得周瑜只有咫尺之遥。 投鼠忌器,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顾泽周瑜在前,赵云紧紧跟随,然后才是江东众将,一行来到甲板上。 直到小船的旁边,顾泽这才放下周瑜,跳上战船。 “顾兄,今日一别,你我只怕再无相见之日了!” 周瑜望着顾泽,忽然有种惺惺相惜之感,但势成仇敌,水火难以共存,心中不免掠过一丝惆怅。 “哈哈!”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营!” “在下就此别过!” 顾泽仰天大笑,望着周瑜摆了摆手,船上的四个荆州水军摇动樯橹,小船启动,不多时便消失在江中。 “大都督,为何手下留情?” “放虎归山,必要伤人。纵龙入海,再难囚杀!” 吕蒙扶着栏杆,眼望着江北的怒涛,低声说道。 周瑜站在甲板,依旧风姿卓越,眼看着顾泽的船只已经消失了踪迹,淡淡笑道“顾泽此来,早有防备,我不值得以身犯险,玉石俱焚。” “更何况我约他前来,本就并非只是要取他性命。他既然来了,就再难立足于曹营了!” 他的目光中露出得意之色,却有充满了残忍! “若不是甘兴霸阻我,我必要杀了顾泽,为我父亲报仇!!” 凌统血红了双眼,咬牙切齿得痛恨道。 甘宁? 直到这时候,众将才发现,一直跟随得甘宁已经不在战船上! “莫非甘兴霸取追顾泽了?” 吕蒙一拍栏杆,心悬到了嗓子眼! “那岂不正好?甘宁要是在江中擒杀了顾泽,反而与我江中之会无干,大都督也不必担负骂名了!” 潘璋本来昏昏欲睡,在甲板上被江风一吹,酒意去了大半,这时候反而精神起来。 “我……” 吕蒙望着隐约消失在江中的锦帆贼踪影,皱眉说道 “顾泽既然已经有所算,则算无遗策,我倒担心甘兴霸再遭不测……” …… 大江之中,忽然风起,浪涛荡荡,迭起不休! 甘宁手提铜链,背插宝剑,依旧是一副绿林豪杰的模样,带领十三支战船,两百余锦帆贼,扯起风帆,往江北方向急追! “顾泽才去不久,若能生擒之,必有重赏!” “若不能生擒,可杀!” 甘宁一边催动战船加速追逐,一边怒声高喊。 “杀!” “杀!” 两百锦帆贼全都赤着膀子,个个板肋筋突,黝黑如墨,一脸的水锈。 但这时候每个人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听着甘宁得号令,奋起直追! “停!” 风浪中,甘宁忽然一招手,约束住了自己的战船! 身后的十二条战船,也相继停住 ,雁翅型排开,围在江中! 大江上,风浪中! 一将脚踏战船,手握龙胆亮银枪,岿然不动! “赵云!” 甘宁手里紧紧握住铜链,沉声喝道“你以一己之力,就敢阻挡我的锦帆贼么?” 他极目望去,赵云的身后并无人影,船上的顾泽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就连刚才摇橹得那四个船夫,也已没有了踪迹。 赵云双腿微分,淡淡笑道“你火烧连泉得的时候,我若在连泉,你片甲难回!” 甘宁大怒,将手里得铜链绕在脖项之下,从背后“呛”得一声拔出长剑! “甘宁。” 赵云再次淡淡轻笑,丝毫不惧锦帆贼喝杀意正浓得甘兴霸“甘宁,你若真要跟我动手,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火烧连泉,火烧赤壁!何等的战功?” “可你今日与我顾泽先生席间斗酒,已然疲态尽显,何敢再来?” 赵云说的轻描淡写,似乎浑然没有将叱咤荆襄的锦帆贼首领放在眼里。 “你!” 甘宁手里提着长剑,横眉怒目,却始终并未向前! 一股无形的威压,隔着滔滔的江水汹涌而来,令他的呼吸也为之一窒! 良久, 甘宁忽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讲手里的长剑还入鞘中。 他抬眼看着赵云“我若与你公平一战,我不惧你!” “诚如你所说,我今日斗酒伤身,不是你的对手,可你也 逃不出我三百锦帆贼得围困。” “此战弱持续,两败俱伤罢了!” 赵云面带微笑,不置可否,他脚下的战船,如同风雨中的树叶一般,随着浪涛高低起伏不定,却又稳如泰山。 “顾泽赖你保全,今日苟存性命。” 甘宁望着赵云得身后,恨恨的道“但他日我必取他项上人头,为凌统报杀父之仇!” 赵云的龙胆亮银枪在船底轻轻一顿,抬眼说道“你可知我先生顾泽,为何独留我自己一人在这里等你,而他却先行离开了么?” 甘宁冷笑道“贪生怕死之徒,自然溜的比谁都快!” 赵云抬头看着甘宁身后隐隐现出得数十只大船,目光中充满了崇敬之意“我顾泽先生唯恐他若在此,你和你的三百锦帆贼,都会无一生还!” 赵云不等甘宁回复,转身踏着轻舟,如飞一般往江东大营驰飞而去。 大江上浪翻滔天,却掩盖不住赵云得雄壮之声! “借你口中言,传我顾泽先生的话给周郎!” “好好用兵,早晚我顾泽先生必有与他再次相逢之日!”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21章 黄盖:顾泽,我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 江东水军纪律严明,号称天下第一。 周瑜治军,更是以铁血冷面着称,不讲私情。 甘宁得三百锦帆贼,更是八万水军之中的精锐,可堪称得上是尖刀。 但三百锦帆贼,却独树一帜,丝毫不受周瑜的军中铁律约束。 锦帆贼以义气为重,江湖气浓厚,更像是帮会组织得那种类型。 “去时三百个,回来一百五十双!” “若是少一个,誓死不还乡!” 也正是因为这股豪横得江湖气,让甘宁得三百锦帆贼屡建奇功,战力爆棚! 连泉水师被烧,赤壁的辎重粮草被烧,甘宁 都是以少胜多,出奇制胜,用零伤亡得代价换来足可以改变时局的大胜! “老大,就这么放他走了么?” 副将眼看着赵云得小船消失在水面,往前走了几步靠近甘宁,带着几分遗憾的说到。 “子龙出常山,我本以为是一条“旱龙”。” 甘宁从脖项上摘下铜链,挽在手里,面色凝重的皱眉说道“但今日我才恍然大悟,子龙也是‘龙’,而且是一条混江龙!” “他的水性,不在我之下,更是能秒杀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人!” “曹营有这样的人物,早晚必是我江东的心腹大患!” “我们皆是兄弟,我不会为了我自己的功名利禄,抛下兄弟们的性命安危不管!” 甘宁单手扶住船上的桅杆,眼前一阵眩晕。 大帐之中为了能灌醉顾泽,好伺机下手,江东得几员虎将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尤其在吕蒙和潘璋后期拉跨,凌统心怀仇恨不在状态的时候,甘宁更是将大多数酒量承担了过去。 他一鼓作气率兵追到这里,这时候稍一缓和,只觉酒气上涌“大都督为了灌倒顾泽,让他颜面扫地,可算是下了血本,连我江东吴候宫赏赐来得陈酒酿都拿了出来!” 副将听了,心中颇为不快,带着几分调侃的说到“老大带领咱们烧了荆州水师的连泉大营的时候,没见他大都督拿出来犒赏咱们这三百号兄弟。” “咱们端了曹操的赤壁辎重大营,一口气火烧到了南阳,周大都督也一个字儿不出,光知道用嘴炮安抚夸赞。” “如今顾泽来了,他倒是大方起来了。可惜白白让人家吃喝一顿,酒足饭饱扬长而去。大都督连顾泽的一根毛都没留下!” 甘宁面色一沉,低声叱道“你知道些什么!” “如今两阵隔江对峙,生死命悬一线!” “大都督身在前线,日夜操劳无暇分身,还要受到江东氏族得排挤和掣肘,多有艰难之处。今日他与顾泽之会,必有妙处,你们怎知?” “这种不分尊卑的混账话,以后再也不许说了!” 说罢转身,目视着十三余条锦帆贼得快船,振臂一呼“撤退!” …… 江南岸,水军大寨里。 周瑜带领众将,驾驶三十条战船鱼贯回 营,屯扎停当。 韩当、黄盖、程普等一干并没有跟随前往江心参与和顾泽一会的老将,迎出大寨。 “大都督,可遇到顾泽了么?大事如何?” 程普首先迎了上去,看着满脸红晕得周瑜,刚刚靠近,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也不知道周瑜的脸红,是因为大事办成,兴奋不已,还是因为肚子里灌满了烈酒,大醉所致。 “一切尽在我意料之中!” 周瑜淡淡一笑,抬起醉眼环顾程普等众将,哈哈大笑着说道。 周瑜的酒品极好,从来不在宴席上出丑,但却有个致命的缺憾,那就是倒醉。 酒席宴前,他千杯不醉,至少能保持头脑的清醒,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酒精会逐渐蔓延开来,等到半夜或者第二天的时候,才真正的陷入酩酊大醉得状态。 这和正常人当场醉酒,然后逐渐清醒正好相反。 当时为了离间蔡瑁张允,周瑜迎接设套“群英会江干中计”,那次就下了血本,虽然蒙住了江干,除掉了蔡瑁张允,可是他第二天也被酒精放倒,整整躺了两天没起来。 江中之会,他带领甘宁、凌统、吕蒙、潘璋、徐盛等五大少壮派悍将在江心得酒局上围战经历二十一世纪红酒、白酒、啤酒、白兰地等世界酒种捶打磨练得顾泽,每个人都超出了本身酒量得极限。 周瑜仗着“喝酒倒醉”的特性,当是并没有显示出醉态,但在归来的途中,酒气逐渐上涌,这时候已经略显朦胧了。 但吕蒙正好和他相反,江心角逐中,吕蒙第一个喝醉。 他心机最重,头脑最清醒,觉得自己要拉跨得时候,便果断踩了一脚刹车,只顾着撺掇着甘宁和徐盛潘璋等三人跟顾泽对饮,他则扮演起了端茶倒水的侍从角色。 看起来忙里忙外不得闲,实际上则是借机逃酒,偷奸耍滑。 也正因如此,这时候的吕蒙,反而逐渐清醒,毫无醉意了。 吕蒙上前一步,挽住周瑜的胳膊 ,稳住他的身形,转头对程普韩当等老将说道“大都督在江中与顾泽对饮,但顾泽身边有赵云护卫,投鼠忌器,恨未得良机将顾泽生擒……” 程普一听,便已经明白了当时的局面,嗟叹道“如此良机,以后恐怕再难有了。顾泽这一回去,身边有百万 曹军护持,怎能再轻易的接近?” 黄盖咬牙切齿痛恨道“顾泽!!早知如此,我就跟随大都督前往了!” “他算死讨逆将军,乃是我江东得世仇,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提到顾泽,黄盖恨得牙痒痒,可无奈就是这个把他昔日故主孙策算计致死的顾泽,只身来到吴营,酒足饭饱扬长而去,他却又无可奈何。 吕蒙心中一动,转头望着水寨得大门,喃喃低语道“甘宁已经率领所部三百锦帆贼驾驶战船前去追赶顾泽了,不知道能否得手?” 韩当听了,原本颓丧得心立刻又诞生了希望,抚掌笑道“那还有什么好担心得?甘宁出手,必有人躺!” “连泉水寨得十万荆州水军如何?赤壁的曹军辎重大营又如何?” “我就不信顾泽真的就是神仙,能抵挡得了甘兴霸得三百水鬼军!” 凌统在旁,恨然咬牙 道“就算他是神仙,今天也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水!” 众人对甘宁得战力,锦帆贼的本领都十分的信任,更想不出顾泽如何能够脱身! 程普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周瑜和身后的凌统、潘璋等人,往旁边一闪做了个“请”的姿势“此事慢慢再说,先扶大都督喝众将进大堂安歇。” 众人簇拥着周瑜,举步往大堂赶来,刚到了堂口,一股夹杂着酒肉香气的热风鼓面而来。 只见大堂上人来人往,四五个侍女正在打扫清理着卫生,堂中央的大桌上还摆布着乱七八糟的残羹冷炙。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22章 顾泽明知会无好会,竟还敢来赴约!? 地上的酒坛也是东倒西歪,好像一场比江心更丰盛的酒宴刚刚匆匆结束。 周瑜低头看了看,抬眼望着程普,略呆着醉意笑道“我在前方开席,你们在后方开席,倒也什么都不肯落后啊!” 程普面色一红,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 “大都督,你可回来了!” 正在这时候,一人手里捧着一个木盒,从内堂里走了出来! “子敬!你如何也来了这里?” 周瑜寻声望去,只见鲁肃一身布袍走了出来,将手里得木盒放在了大堂上首周瑜的帅案上。 周瑜和众将见到鲁肃,登时心里明白了几分“难怪排摆这么丰盛的酒宴,鲁肃乃是我八万水军的贵客。” “若没有他往来于柴桑喝鄱阳之间,沟通前线跟吴候宫和江东氏族的联系,只怕八万水军的军械辎重等供给很难如此的顺畅充足。” 鲁肃见周瑜安然归来,长长吐出口气,往前到了周瑜的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公瑾,你身为江东水军大都督,一身责任不可谓不重,怎么能以身犯险,轻出军营呢?” 周瑜一愣,微微闭眼摇头道 “子敬,你好小觑我啊!” “我率领三十战船,五大战将。人家顾泽只是带了赵云一人而已!” “你说我以身犯险?” 周瑜隐隐约约感觉的出来,在鲁肃得心中,自己和顾泽已经不在同一个水平上了…… 鲁肃也自觉语失,打击了周瑜的尊严和自信心,急忙岔开话题问道“大都督与顾泽在江心约见,却又让他安然离开,为何却不见你有丝毫的颓丧之意?” “莫非这里面,另有玄妙的吗?” 周瑜听到鲁肃疑问,果然便不再纠结于刚刚得说话,仰首哈哈笑道“我自然不是闲的无事撑的,要跟顾泽再江心畅叙幽情!” “只要他顾泽赴约,就已经落入我的计策之中,即便没有死在我的刀斧手之下,回到曹营之中,也是个死!” 吕蒙眼镜一亮,已经率先明白了周瑜的意图,低声试探着问道“大都督莫非是行的离间之计?” 周瑜接过侍从端上来的香茶,揭盖喝了一口,放在桌上大笑道“果然是知我者,吕子明也!早晚能继我大任者,非你莫属!” 鲁肃、程普、黄盖等听得一头雾水,一齐围拢上来“大都督,计将安出?” 周瑜单手扶着膝盖,仰首靠在椅背上,虽然眼神稍有迷离,但心中依旧明亮如夜空的皎皎明月。 “我约顾泽江中一会,乍看起来,似乎公道自然。实则我江东的水军和荆州水师早已不在一个层次,江心乃是我们的主场,优势尽在我手!” “为何顾泽明知道我会无好会,他依然从容赴约?” “为何我三十条战船,千余兵马,五大良将,却让他安然离开,毫发无伤?” 众将齐声问道“为何?” 周瑜哈哈大笑,左手轻轻拍着椅子的扶手,右手微微指了指江北的方向“为何?我想最要问个‘为何’的不是你们,而是此刻曹营里的曹阿瞒!” 吕蒙点头说道“曹操生性最是多疑,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错放一个。当初大都督也正是因为看准了他这个弱点,才在群英会上用计,借江干之手巧妙反间,除掉了蔡瑁张允两个荆州的心腹大患。” “这次顾泽若真的有命逃过甘宁的追杀,回到曹营之中,只怕也难逃曹操的猜忌……” 凌统也恍然大悟,鼓掌气愤愤得说道“不错!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法解释为何大都督陈兵千余,却让他回去了!” “而且他即便是说了,曹操也未必肯信!”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顾泽跟我家大都督关系非同寻常,大都督放他回去的!” 若如此,顾泽必死! “顾泽!” 周瑜双眼中迸发出寒刃般得冷厉“上次我假借江干之手,除了蔡瑁张允,这次我就要借你的手,取你的项上人头!” “只要你死了。曹操如折双臂,就算他有百万大军,又能耐我江东何?” 离间计,从来就不会过时,更不会用烂! 只要手法高明,不但可以一计二用,还可以一计三用,一计万用! 周瑜端起茶碗,将剩余得茶水一饮而尽,重重得把茶碗顿在桌上 “我要 让天下人知道,什么狗屁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 “普天之下,只有我周瑜,才是最强的王者!” 这一刻,周瑜霸气侧漏,大有吞吐寰宇之势! “蒋干……” “蒋干……” “怎么会这么巧……” 就在周瑜得意于自己的离间计佳作的时候,鲁肃忽然嘴里不住得叨念着“蒋干”得名字,眉头紧皱,直勾勾的盯着刚才放在帅案上的木盒。 “怎么?” “那是何物?” 周瑜也注意到了那个木盒,转头问道。 “大都督,你可知道,那丰盛的宴席,是为谁准备的么?” 鲁肃指了指此刻已经打扫干净得台面,不等周瑜回答,接着说道“就在大都督带领兵马前往江心和顾泽赴约的时候,蒋干便带着礼物来到了中军大寨!” 周瑜眉头一皱,升腾的酒气醒了不少,纳闷道“蒋干?他来做什么!” 鲁肃缓步上前,从帅案上拿起那个红木雕琢而成的木盒,回到周瑜的面前“蒋干说他是随顾泽与大都督在江心已经会过一面,有重礼送给大都督,所以才直接来到咱们的营寨。” 程普接着说道“蒋干乃是大都督得同窗挚友,更何况他从江北过来,多半已经在江心和大都督有过照面了。” “所以咱们也不便拒客,把他迎请到这里,好酒好肉得招待了一番。” 周瑜暗中恼火“顾泽在前面吃我的,蒋干这厮又跑到我的大寨里在后面吃!” “顾泽,你倒想搞什么呢!” 周瑜心里想着,伸手接过鲁肃递过来的木盒,轻轻一按,盒盖自动打开。 只见木盒的底下铺着数层厚厚的金黄色丝锦,丝锦上蹲放着一枚晶莹剔透,清澈如水的浑圆明珠! 第223章 除了顾泽,周瑜恐便是天下第一! 明珠 通体晶莹如水,中央两颗红心大小略有不同,并排紧紧相依,通体浑然天成,毫无瑕疵! 周瑜纵然是闯荡天下,见多识广,却也从来没见过如此特殊的珍宝,不由得捧在掌心,一时之间看的呆了。 “蒋干说这是顾泽先生的一片心意,名曰‘深晶明玉’,实属无价之宝,唯恐在江上风大船颠有所疏失,所以才特意得送到咱们的水军大寨里来。” 鲁肃站在一旁,补充说到。 “好珍宝!” 周瑜眼睛放着亮光,鼓掌称赞“如此奇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左右众将也尽皆赞不绝口“没想到顾泽如此大方,竟然舍得给大都督这样的宝物!” 周瑜哈哈大笑,忽然起身道“来人呐,立刻将这件宝物收拾停当,连夜送到柴桑去,我要献给主公!” 鲁肃愕然道“大都督这么做,其中又有什么玄机?” 周瑜这时候的酒意已经涌动到了大脑,逐渐开始有所不支,但鲁肃是他的挚友和同僚,不能轻慢。 因此勉强再次坐下,淡淡的笑道“蒋干何许人也?” “他也是江东吴地之人,而且此人乃是舌辩之士,最善于嚼舌根。” “他前脚来我们水军大寨里献宝,让天下人直到我周瑜收受了顾泽的重礼,后脚就敢潜回江东,散布谣言,说我周瑜收了顾泽的大礼,必会在赤壁大战中投降卖阵!” 吕蒙的后背忽然沁出一层冷汗,凛然道“难怪顾泽这么爽快的就同意赴约!” “原来大都督行离间计得同时,顾泽也在趁机使用离间计,破坏大都督的名声!” 鲁肃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说道“大都督做的对!” “只要大都督即刻将这顾泽所送的珍宝递到柴桑,当面呈献给主公,那么顾泽的诡计就不攻自破了!” 周瑜打了个哈欠,得意笑道“这一次,我要让顾泽赔了珍宝又折了自己!” “蒋干?” “他不过是个废材而已!若真的有才,我又岂能不加以重用?” “我就不信这样的废材能干成什么大事!” 江北曹营,军事大帐中,六大谋士对面而坐,闲谈着军中之事。 自从顾泽入住首席军师之后,原本忙乱繁杂的军师大帐忽然变得悠然闲散起来。 明明顾泽作为首席军师,应该在这军师大帐里主持所有的事务,但顾泽偏偏旷班成性,自从升任首席军师从襄阳移兵赤壁以来,甚至就没来过军师大帐一次。 大概连这军师大帐得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虽然如此,军师荀攸和贾诩还是主张在六人的上首,单独设了一个首席军师得座位。 这个座位和坐于末席得新晋军师庞统正好打对门,只要原来的五大谋士来个向右看齐得话,庞统立刻就能找到升任首席军师得感觉了。 顾泽升任首席军师之后,军中的大小事宜,他独断专行,随意而为,都是不假思索的吩咐执行,再也不用五大谋士没日没夜的商议斟酌,思前想后了。 最重要的是,军中有了背锅的主,就算是曹老板怪罪下来,也不用他们五大谋士出来扛事,天塌下来,有他顾泽顶着! 安逸之下,甚至自从顾泽升任首席军师以来,连最枯瘦得荀攸,私下过过磅都长了七八斤得肥肉了。 “诸位,顾泽此去江中会周瑜,到底有什么深意?” 长于文秘工作,短于谋算得陈群还是习惯性的主动承担起了给诸位谋士们端茶倒水的职责,拎着茶壶一边给所有人满上茶水,一边颇有八卦气息的说道“ 顾老大的智商,那可是碾压咱们的存在,难道他不知道只要离了岸,就算是在咱们荆州水师大营的家门口,都是人家江东的主场?” “唉,咱们荆州水师如此拉跨,也只能自我安慰得装装门面罢了!” “真要指望这支水师和周瑜的荆州水师一决雌雄,只怕拿下江东遥遥无期,你我皆有腹背受敌之忧……” 此次南征,原本的计划就是闪电战,速战速决,重兵压城,一举攻克荆州,然后整顿兵马,再做良图。 可没想到荆州在顾泽的暗助之下,拿下来得委实太过简单,简单的兵不血刃,如同从天上平白掉下来个荆州一般! 这才让曹老板心中萌生了计划外得计划下江东,平孙权! 可赤壁辎重大营被烧毁得那一刻,八十万曹军已经命悬一线了! 要么勇往直前,拿下江东。要么溃败千里,撤回中原! 拿下江东,则天下大定,剩下的那些益州刘璋、汉中张鲁等鱼鳖虾蟹不用曹老板出手,随便遣几个上将领兵就能办了。 可是若撤回中原,从此必会元气大伤,想要卷土重来,非十几年之后不可,到那时候,再座的这些老骨头们 能不能活着还要两说,一统天下得盖天之功就与他们无缘了。 整不好连命都要搭在这里。 因为背后的西凉马超,多年以来虎视中原,随时都有袭击曹营后方,侵略许都得可能。 荀攸见陈群得言辞之中多有瞧不起荆州水师的意思,摇头说道“也不可这么说。” “荆州水师在蔡瑁张允的手里丧尽,想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而且即便是蔡瑁张允的那只荆州水军,也早已不是周瑜水军的对手。不然的话也不会屡败于江夏,连黄祖的命都丢了……” 贾诩拈须,讳莫如深的低语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荆州水军得强大与否,并不全在兵卒得身上。昔日周瑜攻打江夏的时候,顾泽在襄阳偶加指点,便大败吴兵,斩杀大将凌操!” “虽然是打了周瑜个出其不意,但也可看的出天下能敌周瑜和他帐下荆州水军者,也只有顾泽了!” 庞统在下首笑道“某未入丞相大营之前,早就仰慕文和兄和公达兄的大才了,没想到你们两个皆是辅佐曹丞相成就大业得功臣,却为何对顾泽这样的后起之秀如此钦服?” “未免太过妄自菲薄了。以我观之,这首席军师得职位,倒是文和兄和公达兄更为合适!” 贾诩面色一沉“不服高人有罪!” “顾泽能以微弱的刘备之势力,多年来辗转天下,吊打群雄,别人不说,贾某可是心悦诚服得。” “贾某何人?岂敢与顾泽相提并论!” 程昱在旁看着贾诩那一脸得褶子,心中暗骂“这老家伙好生油滑!他见顾泽被主公任命为首席军师,已成定局。便只顾着跪舔顾泽!” 程昱缓缓站起身子,离席 往来围着席位转了两圈,拈须说道“顾泽这次前往江心赴约,与周瑜一会,到底所为何事,我们不得着而知。” “可是我不能理解得是,为何他不带荆州水军,不带勇士护卫,甚至连主公心腹之臣许褚的跟随求情都谢绝了,却独带着赵云前往?”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24章 庞统:顾泽,我定要让你在曹营无容身之地! “这里面必有文章,你们想,细想?” 刘晔面色一变,颤声道“你的意思,莫非顾泽与周瑜一会,乃是他们暗中勾连,要私议什么 隐秘 之事不成?” 陈群也不禁心中疑窦重重,点头斟酌着说道“当初赵云在樊城宁死不降,是得了顾泽的密信之后才归顺的,可是直到现在他也只是跟随在顾泽的身旁,却不肯接受曹丞相得任何册封和赏赐。” “看来似乎赵云只是把顾泽当做效忠得对象,而不是效忠于曹丞相。” “顾泽也只是把赵云当成心腹之人,对于曹营得其他人……” 庞统在旁,忍不住低声笑道“诸位何必过于猜疑?” “我看这事也不难判断,顾泽一介书生,纵然赵云神勇,那也不过是旱地的猛虎而已,到了江东连只耗子也不如了!” “他们两个往见周瑜,可谓九死一生!如能平安归来,可以断定顾泽和周瑜只见必有猫腻!” “但主公似乎又对顾泽过于信任,难免会当局者迷,受到他的蛊惑和误导,我看此事咱们还当理性提醒才是……” 庞统自从上次提出铁索连环计 之后,顾泽欣然接受,并且将采购铁索,招募工匠得重任着落在了荆州氏族的身上。 这本是极为有油水得美差,当初蔡瑁张允做梦都要拢在手里的好事,但在蔡瑁张允被曹老板斩杀之后,荆州氏族震惊,已经隐约猜到了 这事必与顾泽有关! 庞统更是战战兢兢,怀疑顾泽公报私仇,要借着铁索连环计,算计自己的宗族。 “顾泽!” “我出铁索连环计,为的就是要助江东以八万兵马 ,击败曹军百万,万古流芳创佳话,更要让世间知道什么五大谋士,天策上将,皆不如我凤雏庞统!” “难道以我庞统之智,不知道你对我荆州氏族怀恨在心,希图报复?” “我岂能给你这个机会!!” “这次你往江东,不管你出自什么目的,我要让你再曹营再无容身之地!” 他素知曹老板最有猜忌之心,只要让曹老板对顾泽产生疑心,就能逼着顾泽离开曹营! 而失去了曹老板庇护的顾泽,如同猛虎去掉了爪牙,荆州氏族就可以从容设法除掉他了! 程昱听到庞统的说话,回首看了看贾诩和荀攸,只见两人各自低头垂眉,似乎并不感冒。 “庞士元说的有理,咱们既然身为谋臣,自然应该替主公分忧,点名潜在的隐患。” 程昱得心思和庞统类似,都不希望顾泽能在曹营久驻,只是庞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希望能凭借一己之力坑死曹营八十三万兵马,创造以弱胜强得千古战例。 而程昱却是一门心思得想要博取首席军师得职位。 两人异曲同工,都把顾泽当成了实现自己人生目标路上的绊脚石。 刘晔点头附和着说道“咱们提醒主公,若主公不纳咱们的意见,以后纵有疏失,也不是咱们的责任了。” 庞统看了看陈群“何不此时就去找主公,诉说明白?” 陈群立刻点头“就这么滴!既有隐患,咱们不能不谏。顾泽到底是敌是友,就让主公自己拿个主意吧!” 他这么一表态,六大谋士之中,已有四人相应。 保持沉默的荀攸和贾诩,不管是弃权还是反对,都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六大谋士放下手里的茶碗,鱼贯起身,往曹老板得中军大帐里走去。 …… 中军大帐里,曹老板正端坐在帅案前,查看着许昌荀令君发来的折报。 许褚腰悬短刀,侍立在曹老板得身后,如一尊石碑般岿然不动,虽然双目圆睁,但鼻息沉沉,实则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 自从曹老板在宛城泡妞,导致典韦战死之后,许褚的工作就从两班倒变成了二十四小时服务。 久而久之许褚 也逐渐进化,练就了一套战马一般的本领只要环境安全,不管是站着还是走着,甚至是骑马奔驰之中,他都能随时进入睡眠休息状态。 但只要有任何危险变故,许褚也能随时从睡眠状态切换成战斗模式。 这一刻,许褚得双眼忽然一转动,目光落在了军帐得门口! “主公,顾泽此次前往江东,疑点甚多,还望主公留意当心。” 五大谋士在荀攸和贾诩的带领下,进入曹老板的大帐,陈群虽然位列第五,紧紧排在刚刚入职军师府得庞统身前,但他却第一个发言说道。 “哦?” 曹老板放下手里的折报,微笑着抬头,目光却首先落在程昱的脸上,接着依次看向 荀攸和贾诩。 因为他知道陈群虽然位居五大谋士之中,可是单就之谋而论纯纯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他能发出这个言论,必然是另有 他人主张。 庞统挑动着五大谋士前来,但他这时候却故作老实低调,低头站在陈群的下首,一言不发。 “有什么疑点?” 曹老板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陈群得身上,笑吟吟的问道。 陈群虽然见解不深,但记忆里却非常好,他们先前在军师大帐里的议论,依旧牢记在心。 “主公,顾泽明知道敌我水军的战力差距甚大,他还冒险前往江心,答应赴周瑜之约,此疑点之一也!” “顾泽既然是主公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则顾泽的一言一行,皆代表着主公,毕竟不论如何,他始终还是主公的臣子,大汉得臣子!” “可是他不经主公的俯允,就擅自答应了此事。而且前往江心赴约,明知有险,却不带兵马护送,只带了亲信赵云,此疑点二也!” 曹老板放下手里的折报,缓缓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迈下高阶,从六大谋士中间的过道穿过,然后又折返回来,走到第三阶台阶上,转身望着六大谋士“顾泽既然受我所托,拜为首席军师,自然可以代替我下决断。” “要不要赴周瑜之约,咸决于顾泽,这又有何可疑之处?” “况且如你所言,我荆州的水军虽然进步神速,可是和周瑜的兵马相比,依旧不可同日而语。既然如此,江心之会,带一人和带千军万马,又有何区别?” 曹老板飒然一笑“若是顾泽带领整个荆州水师前往赴约,那就不叫赴约了!” 陈群一愣,脱口而出“那不叫赴约叫什么?” 此言刚出,他就恨不得给自己十六个嘴巴“这么驴的问题,我怎么也问出来了……” 曹老板哈哈大笑,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决战!那不就是让顾泽带领我的荆州水师,和周瑜在江心决雌雄么?” 陈群面色一红,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程昱在旁见陈群应付不来,往前迈了半步躬身说道“ 主公,我等反复私议,重点不是顾泽带了多少人前往赴约。” “而是,顾泽此去只带了他的心腹赵云一人,若是他与周瑜……” 曹老板得面色一变,眼中的笑容徒然消失,切换成了令人畏惧得狠厉“怎样?”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25章 江东若得顾泽,必得天下! 程昱被曹老板得目光扫过,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勉强镇定精神说道“如今咱们和周瑜隔江对峙,势均力敌,只看谁能笑到最后。” “若是这个时候顾泽和周瑜达成什么见不得人的协议,里应外合,我们则防不胜防……” “毕竟顾泽乃是江东顾家的人,顾家乃是江东望族,在孙权的政权体系内皆担任要职……” 曹老板点了点头“疏不间亲,瓜田李下。于公于私,你分析的都有道理。” 说罢抬头看着荀攸和贾诩,目光中看不出丝毫的感情倾向“你们两个,也是同样看法么?” 荀攸迈步向前,躬身说道“程仲德所说的顾虑,也并非不无道理……毕竟关乎八十万军马得命运。” “哪怕有一丝的可能,也不可大意放过。” 曹老板又点了点头“周到!你们想的真是周到!” “你呢?” 曹老板目光一转,到了贾诩的身上。 “……” 贾诩抬起苍老的脸庞,想要说什么,可是欲言又止,两条苍眉垂于两腮,紧缩双眉又低下了头。 曹老板忽然大踏步下了高阶,迈步出了中军大帐,到了外面的点将台上。 此时,日已偏斜,距离中午得江心之会,过去有时。 烈日当空,炙烤着大地。 大营里操练得兵马,皆被晒的无精打采,汗流浃背。 滔滔江水,滚滚东去,无休无止。 八十万兵马,如被横刀一切,阻遏在江北,无法南渡。 “这日头!” 曹老板手指头顶“照射的人心烦意乱,体能损耗,何不把他摘下,免了烦心!” 陈群在旁笑道“日出日落,自然之理,非人力所能为。只好躲在树荫墙后,帐篷伞盖之下,以图清凉。” 曹老板又手指滔滔无涯的长江“每到六月,淫雨霏霏,江水必要暴涨,更难渡过。” “何不令江水倒流,瞬息干涸,则我们八十万兵马,可拍马而过,江东六郡,旦夕可平,四海可定!” 程昱在旁一怔,怎么曹丞相今天犯了魔怔了? 净说些不着边际得话! “主公,天地河流,四海八荒,皆是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的定势,岂能更改?就算是三皇五帝治水,也只能顺应天势,疏之导之。” “令江海逆流,连《山海经》里,也不敢想啊!” 程昱勉强赔笑说道。 庞统跟在最后,越听越觉的曹老板说话语无伦次,一反常态,但他心思缜密,智谋高绝,隐隐猜测其中必有所指,但到底指的什么,却一时之间不能确定。 “你们既然都知道这些,就不该说刚才大帐里的那些话!” 曹老板忽然转过身,顶着烈日江风,花白的胡须随风摆动,目光凛冽的看着面前的六大谋士。 就像是一个严格的老师,在给六个学童上课一般! 虽然这六个人中,随意抽出一个,都能入朝拜相,兴国安邦! 六大谋士俱是一怔,一时之间不知道曹老板说出这话,到底何所指! 曹老板的声音忽然变得郑重而庄严! “人生在世,所敬者不过天地君亲师!” “天地虚无,如泥胎宗庙,我敬之者,礼也。但并不惧之!孤自举孝廉起兵,至今凡二十余年,逆天之事,孤也有所不惧,但随心所欲而为之!” “君亲师?” “我师乔玄,已逝三十余年,父亲在徐州为奸人所害,我屠灭徐州,也是逆天之事,天地奈我何?” “至于君!当年伊尹、霍光,皆有废君立新的举措,也不过是为天下民生计而已!孤虽不才,若君帝无德,我也敢废之!” “堂堂帝君,又何足惧!” 曹老板说的霸气侧漏,激荡回肠,六大谋士,听得心惊胆战,面色大变! “天地之间,难道真的没有曹丞相所畏惧得么?” 荀攸心中,更是震惊不已“我叔父荀令君曾私下跟我交谈,说丞相的野心与他的成就同样无边无沿,始终担忧有朝一日会威胁到汉室得安全。” “我那时候还不信,今日看来,丞相初露峥嵘,也许叔父得眼光,确实没有看错……” 曹老板双手扶住点将台上的护栏,抬头望着苍天,又看看奔流东去的大江! “天地君亲师,皆不在我意念之中,却独有一人,更超脱在外!” “孤在未得他之前,就曾对你们说过,求之而不得,杀之而不敢,是唯一令孤寝食难安之事。” “孤甚至愿意拿出抵国之富,天下奇珍,换他永世归隐,不现于世!” 曹老板并没有谈及是谁,可是除了庞统之外的五大谋士们,早已明白曹丞相所说的任正是顾泽。 曹老板手指苍天江海,长叹道“在孤看来,他便如这头顶的烈日,滔滔的江海!” “你永远不要去怀疑他,改变他。而只能顺应他,听命他!” 他回过头来,望着六大谋士,正色说道“孤能得他,是万世福泽之报。他能助孤,是对孤的垂怜!” “若他有心取我而代之,我纵有百万强兵,也是冢中枯骨!” “西凉马超,汉中张鲁,他虽已运作,也能灭我国祚了,更何况还有个对他心心念念得孙权?” “江东若得顾泽,必有天下!” 曹老板从陈群和程昱的面前走过,凛冽的目光如刀一般刻在两个人得脸上。 “所以!” “永远不要去质疑头顶的日头明日会不会更暴烈!” “因为即便他真的会那样,你也只能认命!” 陈群和程昱额头的汗珠涔涔而下,低着头不敢作声。 庞统在后,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我没有出头去黑顾泽,没想到曹丞相对顾泽的信任,简直已经达到了痴迷至极,无药可救的地步!” “我来曹营,为的是证明自己,顺带着坑死曹军。” “可是有顾泽在,该不会反为所害,惹火烧身,给荆州氏族们带来杀身之祸吧……” 庞统第一次感受到了顾泽的强大和暗藏得杀机! “报!” “报丞相!” “顾泽军师回来了!” 正在气息凝滞,令人窒息的关头,忽然从江边飞驰而来两名校尉,战马刚到了点将台下,便齐声对着将台高呼。 “顾泽回来了!” 曹老板目光神飞,脸上浮现出难以压制得兴奋! “快!” “孤要亲自前往江边迎接顾泽回营!” “哈哈!” “此一去,孤大事成矣!” 曹老板矫健如风,当先而行! 六大谋士不明所以,紧紧跟在身后,下了高台,往江边行去。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26章 顾泽:赴宴而已,谈何入虎口!? 江岸边,水师大营里,十万荆州水军,分列两旁! 水军大都督文聘,水军副都督徐庶,全身甲胄,带领随行水军大小头领二十余人,翘首站立。 水面上,一叶扁舟,飘然而来,船头上一人灰白长袍,修长身材,纶巾随风飘摆,飒然如仙,正是八十三万兵马天策上将军,曹老板亲任得首席军师顾泽! “先生!” 徐庶不等小船挺稳,激动的往前迈了两步,一只脚已经踏入水中! “我与文仲业带领水师十万兵马,特来拜迎先生归来!” 徐庶双手搀住顾泽,缓步从小船上靠岸。 “哦!” 顾泽站在岸边,回收凝望着十万执戟挺戈、战意霍霍的水军兵卒和蓄势待发的战船舰只,淡淡的一笑! “元直,是真的在这里待我归来,还是认为我此去必然不能归来,打算替我收尸?” 徐庶面色一红,眼圈更是接着红了。 “先生待我恩重如山,对荆州水军更有重生之德,三军将士,莫不怀恩!” “若先生在江心真的遭了周瑜的暗算,有什么不测得话,纵然是曹丞相不允,我也要率领十万兄弟,血染长江,为先生报仇雪恨!” 文聘见到顾泽安然归来,也激动的眼角含泪,往前与徐庶并排站立,拱手说道“文聘虽然缘分浅薄,不曾像徐元直那样受过顾泽军师得指点教导,但也多曾受到军师得看护。” “襄阳城破之后,要不是军师借许褚之手间接对文聘提拔照拂,焉有文聘得今天!” “若顾泽军师有失,文聘必定舍命一击,与江东水军血战至死!” 顾泽微微轻笑着点了点头,负手缓行,淡淡说道“我安然归来,你们这十万水军,也可以放下心了!” 自顾泽离开之后,徐庶和文聘便暗中做好了准备,。 只要时辰一到,若是顾泽没有归来,不管曹丞相有没有军令,他们宁可背负妄自兴兵得罪责,也要冲出水寨,与周瑜血战一场!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纵然我们的水军不敌江东,最多战死罢了!” “不负顾泽,不负天下!” 十万水军都是荆州的中下阶层的百姓招募而来,心怀顾泽的恩义,尤其从传说之中知道是顾泽运作和平拿下荆州,避免了一场血战之后,更是感激顾泽的活命之恩。 所以今日顾泽涉险,稍一动员,十万水军便战意铿锵,蓄势待发了。 “军师!” “军师回来了!” 顾泽刚步行十几步,忽然听到一阵欢快之声。 曹老板从点将台上下来,来不及等待马匹车驾,步行着跑来。 但长江边上沙土纵横,宛如荒漠一般,只跑了数百米,左脚得鞋子便跑没了。 “哈哈!军师!” 曹老板脑门油光的跑到顾泽的面前,笑容满面得挽住顾泽的胳膊“你回来了,孤便放心了!” “主公!主公,你的臭鞋……” “你的鞋子真臭……” “你的鞋……” 两人刚转过身子,只见许褚一只手提着刀,另一只手高举着一只长靴,也是满头大汗得来到面前。 他身宽体胖,在这炎天暴晒之下,汗流如注,比之曹老板更利害得多。 顾泽低头看了看曹老板裹着白布的左脚,才闻到漫卷得江风之中,隐隐得夹杂着一股臭脚丫子得秽气。 “也就是许褚这样的粗人,换了另外一个,谁能受的了曹老板这剧毒一般的臭脚!” “如此开阔之地,还能隐约可闻。要是换了密闭得寝帐,那……估计就是苍蝇蚊子一顿通杀了!” 曹老板见到许褚高举着长靴到了眼前,也觉得尴尬不已,低声叱道“好不知规矩!” “顾泽军师虎口脱险归来,你难道就用这样的仪式来迎接他么?” 许褚抹了一把额头上滚滚流下得汗珠,呲牙笑道“顾老大!你还活着,真好!” “等晚上没事了,俺再置办一桌好饭,偷主公的好酒去……” 他嘴上虽然不说,也对顾泽有着迷之自信,认为天上地下,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但毕竟顾泽是和赵云两人前往,和周瑜天下无敌得水军比起来强弱太过悬殊,内心之中不免也担心顾泽的安危。 这时候见顾泽归来,兴奋不已,无意之间将往日那些偷酒讨好顾泽的往事说了出来。 但只说了一半,又忽然想起自己的主子曹丞相就在旁边,急忙用右手去掩自己的嘴巴。 偏偏那右手里正提着曹老板得愁靴,一下盖住口鼻,饶是许褚“久经战阵和考验”,这下也觉得眼钱金星乱冒,一阵眩晕。 许褚急忙到了曹老板得身旁,弓腰伺候着曹老板穿上长靴,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曹老板身后。 “丞相,我怎么担得起你跣足相迎呢?” 顾泽笑吟吟得站在一旁,看着许褚给曹老板穿上长靴,淡淡的说到。 上一个曹老板跣足迎接的贵客,还是在官渡之战的时候,从袁绍的阵营里投降过来的许攸。 最后死的老惨了,曹老板拿下冀州之后,许攸就在邺城的城门下被许褚一刀给剁了。 “这……” 曹老板面色一红,哈哈笑道“顾泽军师莫要取笑于我!” 两人手臂互挽前行,曹老板附在顾泽耳旁,低声道“那是许攸,要是换了先生,谅孟德几个胆子,敢动你?我可不想步孙策得后尘。” 顾泽哈哈大笑,迈步往西北角得小院方向走去。 “额……” 曹老板略显尴尬的瞅了一眼跟随在身后的六大谋士和满营众将“军师,你这一趟虎口脱险,众文武都悬着心呢,要不咱们去中军大帐中一坐?” “然后你只管回去休息!” “那两位夫人……只怕也惦记着顾泽先生得安危呢。” 顾泽摆手,长长吐出一股浓烈的酒气。 “不必,也不过是赴宴而已,何来得虎口?” “周瑜虽精于算计,却难以周祥,江东鼠辈,更有什么东西!” 顾泽转头看着曹老板,这会经过一路上的江风吹拂,他也略感有点上头了。 “一切尽如丞相你之所愿!” 曹老板欣喜,往前迈了一步“如此说来,可以派人前往柴桑,再行挑拨离间之计了?”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27章 难怪顾泽谁人不选,独带赵云! 顾泽又轻轻摇了摇头“不必,大可不必!” “前往柴桑行离间计的人,又何须丞相亲自差派?” 他迷离着双眼,望着大江得南岸“我料此刻周瑜已经亲自派人,前往柴桑了!” 曹老板愈发得困惑不已“怎么?” “难道周瑜会自己派人前往柴桑,离间自己和吴候孙权之间的君臣关系么?” 顾泽轻轻挥动衣袖,已经在数丈之外了! “丞相只管放心便是!” “哈哈!” 顾泽迈步往小院中走去。 经过一天得折腾,尤其是酒足饭饱之后,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归小院之中,享有一番糜夫人精湛的按摩推背之技,然后美美的睡他一觉了! 至于曹老板要在中军大帐召开军事会议? 他才懒得参与,跟那些所谓得六大谋士们讲解商议所谓的“军中大事”! “两颗琉璃球,五分钱一颗!” 顾泽脚下生风,嘴角扬起一抹戏谑得微笑“两颗琉璃球,足可以让孙权跟周瑜反目成仇,自毁长城了!” 曹老板看着顾泽的背影消失不见,慨然叹息道“有顾泽军师在,连孤都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了一般。” “别人用兵,多多益善。可是顾泽军师用兵……” “孤这八十三万兵马,驻扎在赤壁日夜开销甚大,却始终没有用武之地。” “若再等仨月,如此安逸得军中生活,只怕我八十三万兵马,都要胖废了……” 转头看去,只见身后的独眼将军夏侯惇,那拢着眼罩的丝带,深深的勒入两腮的肥肉之中,简直就是一肥头大耳…… “这还是孤的那个无所畏惧,敢单挑吕布得完体将军么……” 曹老板沉声说道“传令三军,从明日起,自孤以下,不论何等官职,每日早晚操练,加倍行之,不可有误!” “有不尊军令者,斩之!” 三军骇然,更加困惑不已! 正在这时,只见大江之上,一只小船飘然而来! 船头上一将手捧龙胆亮银枪,背插青釭剑,全身银盔银甲,宛若天神! “子龙?” 众将见到赵云归来,猛然醒悟! “难怪顾泽谁人不选,独带赵云!” “原来赵云才是天下最精于水性之人!” 许褚原本自认为武艺不在赵云之下,一直寻觅着机会想要跟赵云切磋。 这时候看到赵云得风采,不由的由衷倾倒,哈哈大笑的迎了上去! “子龙,今夜军师,肯定跟那两个美夫人一起了,俺这一桌的好酒席,就跟你一起造了!” …… 江东。 柴桑吴候宫里。 早有细作斥候,将周瑜和顾泽密会江中之事探知,星夜报与吴候。 “主公,两军对峙,生死之际。大都督竟然在江心私会顾泽,绝非小事,还望主公祥之!” 张昭作为江东氏族的头领,孙策临死之前的托孤宠臣,第一个出班奏道。 孙权站在上首的书案前,双手扶着桌面,眼前摊着那张刚刚从江边传来的密报,双眉紧锁,一言不发。 顾雍与张昭对望了一眼,见孙权沉默不语,当即往前跨了一步,躬身说道“顾泽虽然乃是我吴郡顾家的人,有着江东得血统,可是现在却是曹贼的首席军师,新封得天策上将军!” “隔江对岸的八十多万虎狼之师,皆在他的统御之下。如此背景,纵然是顾雍,也不敢轻易的与我兄长相见!” “更何况周公瑾乃是我江东总领水陆各路军马的大都督?如此轻易的与仇敌会面,意味深远,令人难猜难测……” 孙权缓缓抬起头,望着面前的江东氏族的五大谋臣。 张昭、张纮、顾雍、步骘。 陆氏祖宗的陆绩,因为当初过于舔曹操,主张孙权纳降投顺,被周瑜用太阿剑当堂活劈了。 虽然后来孙权提拔陆绩得侄儿陆逊替代陆绩,袭了陆绩得官职,但陆逊毕竟年轻,难议军国大事,所以今日之会,并无陆氏一族得官员。 “哦!” 孙权等陆绩说完,轻轻应了一声“依照你们之意,又当如何?” 张纮左右张望,见无人应答,往前一步说道“主公,所谓仇敌,当生死相见,血溅七步,壮士断腕,得一人还!” “周瑜和顾泽前有杀兄之仇,昔日他与讨逆将军孙伯符乃是结义的兄弟,而孙伯符就是死在顾泽的算计之下!” “后有侵略之恨,我江东安稳自治,不曾招惹曹丞相,他却任命顾泽为天策上将,领兵屯与赤壁,早晚必要犯我疆界。” “如此情势下,绝无闲谈之理,江心密谈,大都督之意本就是不想为外人所知。” 孙权的大舅哥步骘轻轻冷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公瑾在江中私会顾泽,所谈何事可能永远无人知晓,但是推本溯源,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孙权霍然抬起头,目光如电,紧紧得盯住步骘,追问道“如何推本溯源?你且说来!” 大堂上的气氛,瞬息变的紧张起来。 步骘身居高位,妹妹步练师又是孙权最宠信的夫人,有恃无恐,话语针锋相对,丝毫不乱! “顾泽智计无穷,已成我江东得心腹大患!大都督江中之会,他为何欣然赴约?难道他不知道我江东水军的厉害?” “即便是他一时大意,又或狂妄!不管如何,江中一会,乃是可遇而不可求良机,只要趁此机会,除去顾泽,我江东凭借天时地利与人和,何惧曹操百万大军!” 张纮不失时机的一声长叹! “江中之会,大都督竟然放顾泽安然离去!失此良机,放虎归山,我江东六郡八十一州百姓,只怕要遭受顾泽荼毒了!” “我早晚也不知道死于何人之手……” 步骘沉声怒吼道“周瑜前脚放顾泽回去,顾泽后脚便送了一份大礼给周瑜,还亲自送到了水军大寨之中,程普等人更是盛情款待!” “这到底是生死冤仇,还是礼尚往来?” “主公将江东的生死交给了周瑜,可是周瑜却正在做着亲者痛仇者快的无耻之事!!” 张昭顺势逼迫道“周瑜虽然最早从于讨逆将军,也为我们江东立下了汗马功劳。可如今敌强我弱,悬殊甚大,或许周瑜久在前线,深切感受到了曹军强势的威压,已经没有了当初血战必赢的信心……”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28章 公瑾在前方死战,你们却在背后猜忌!? “臣为主公计,为江东的三代基业计,为我八十一州郡百姓计,请主公尽快将周瑜宣来柴桑,说明此事,以释众人和主公心中之疑问和困惑!” 啪! 张昭得话音刚落,孙权徒然转身,到了书案前,重重一拳击在桌角! 哗啦! 书札、奏章、竹简、茶碗等散落了一地,那实木得桌角,也被孙权这一拳击打的裂成两段,耷拉在空中,左右摇摆着久久不停。 “孤与周瑜,外托君臣,内实兄弟!” 孙权转身,从书案后的墙壁上抓起悬挂的佩剑! “孤对周瑜,十万个相信,绝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小会而动摇!” “孤抗曹之心不已决,除非身死,否则江东必要血战到底,死不降曹!” “周瑜身系江东命运,绝不会负孤。以后再有人敢质疑周瑜者,孤视为谋反诬陷,必以此剑,手刃之!” 孙权忽然拔出佩剑,大堂之上,打了一道厉闪! 咄! 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练彩,插在台阶上,入木一尺有余! 众臣皆惊! “没想到孙权对周瑜的信任度,已经达到了水火不侵、油盐不进的境地,毫不动摇!!”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忽然在堂口一名宫中的内侍叩身禀报“启禀主公,周大都督的斥候从鄱阳到了,给主公带来了一封书信和一件至宝得礼物。” 孙权的剑眉本来已经竖了起来,见此情形,骤然缓解“信在哪里,礼物在何处?” 侍中双手往前,托着一封信躬身步入内堂,交到孙权面前的桌上“因在宫门口遇到步夫人,礼物已经被送到了步夫人的宫里。” “步夫人命老奴先将书信送到郡侯堂前,以免误了大事!” 孙权从折报上得知周瑜在江心密会顾泽,又放他安然回去,期间更是有蒋干为使者,送了一份至宝大礼到水寨中,并因此而受到隆重得接待。 孙权心中早已疑惑重重,对周公瑾产生了不满“纵我对你绝无疑虑,你行此怪诞之事,至少也要作书给我,分说明白,以堵天下悠悠之口,也莫要让我替你背锅,遭受这许多的议论!” “从我兄长走日托孤与你,你越发的放纵恣意,目中可还有我这个吴候?” 但作为抗曹一派的主持者,事到如今孙权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将抗曹大业一条道的走下去! 而要抗曹,就离不开周瑜! 他刚才又是捶桌子又是亮宝剑的,表面上是威慑群臣,实际上却是为了宣泄心中对周瑜的不满情绪。 “念!” 孙权一撩衣襟,坐在帅案前,将刚刚从侍从手里拿过来得书信,扔到了阶下张昭的面前。 “喏……” 张昭感觉到这是对他这堂堂托孤重臣的侮辱,倔强的挺身垂眉,一幅视而不见的样子。 旁边的张纮见状,唯恐事态激化,急忙应了一声,俯身捡起书信,展开高声诵读起来。 书中大意 “数日之前,臣相约顾泽,会于江中。以顾泽之傲,必无拒绝之理,而臣对仇敌,也绝无仁慈之心!” “臣之计谋上策者,江中斩顾泽,断曹操的智囊,然后徐图进兵,败曹于江面之上,趁势再夺荆州。” “中策者,放顾泽回曹营,曹操必疑顾泽,然后或杀之,或弃之。从此之后,纵顾泽不死,既不见用于曹营,又在荆州无法立足,早晚必渡江归顺主公也!” “因顾泽有赵云护卫,不能得手,故放他回去。虽然不能斩杀顾泽,却也给了主公收顾泽为己用的机会,后期如何,拭目以待!” “臣行此离间之计,皆因我军虽强,但兵马孤少,难与曹军匹敌,不得不如此。” “而顾泽出身江东,不但深谙水军训练之法,而且对我江东水军了如执掌,所以不得不除之。” “虽然主公对臣心若铁石,绝不见疑,但主公左右臣子,必以此为借口,对臣攻讦。” 说到这里,张纮轻轻咳嗽了一声,看看左右得同僚,面色不禁一红“没想到周瑜料事如神,你我皆如小丑一般,尽在周瑜的算计之中……” 孙权也冷哼了一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目光在这些氏族官员的身上往来盘旋着。 “顾泽送给臣的珍宝,臣不敢据为己有,已经原封不动的送到主公面前!” “臣之忠心,日月可鉴,惟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以报君恩,若有生机,早晚还朝,再诉衷肠!” “周瑜泣涕作书,再拜顿首!” 言辞恳切,拳拳之心,跃然纸上! 张昭、顾雍等在场名臣,尽皆脸上羞愧,低头不语! “哼!” “公瑾在前方血战,你们却在后面对他猜忌!” “若无周瑜,你们何来如此安逸的日子!!”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孙权徒然之间心情大好,有了一股莫名的舒畅感,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 “爱妃,周瑜送来的珍宝,到底是什么,打开看看!” 步夫人得后宫里,孙权急匆匆得走来,一边将身上得大氅和冠带摘掉,一边迫不及待的说到。 “郡侯,怎么这么猴急的呢?此刻你不是该在前堂与那些官员们议事么?” “我就是怕你分心,所以才将珍宝‘劫’来后宫了呢!” 步夫人嫣然一笑,手里托着一个红木的方盒子,投入到孙权的怀中。 “什么珍宝,比的上你这个‘宝’?” 孙权嘴里说笑着,目光已经牢牢的裹住步夫人手里的木盒,再也挪不开。 他实在好奇,是什么贵重的礼物,能让周瑜这么急不可耐的送到他的宫殿之中。 以他对周瑜的了解,就周瑜那种心比天高的气魄,寻常的东西,绝不会入他的法眼,更不值得他不远千里送到柴桑来。 “就你会说话!” 步夫人吹气如兰,在孙权的耳鬓下轻轻咬了一口,撒娇般的说到。 孙权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木盒,另一只手摁住开关,打开了盒盖。 木盒中,用一方黄绫覆盖。 步夫人拥在孙权的怀中,伸出纤纤玉指,揭开了黄绫。 “啊!” 步夫人一声惊呼,整个人的身子一抖,差点将孙权手里的木盒撞翻!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29章 孙权:好一个周瑜,竟敢如此折辱我!? “怎么了?” 孙权伸出左手臂护住步夫人,凝神往右手里所执的木盒中自己观看。 木盒底部铺着的黄色丝绢上,一颗晶莹剔透,莹然圆润的明珠跃然其上! 明珠通体透明如玉,映着宫灯的光,灿若夜空的繁星,中心两颗大小不同但形状完全一样的红心并排相连。 “果然是宝贝!” “孤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清澈如水的珍宝!” 孙权缓缓的将步夫人放下,一边站起身子漫步走着,一边低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木盒之中的明珠轻盈的滚动着“如此珍宝,周瑜都毫不犹豫的派人送到宫中来,可见公瑾对孤忠心耿耿!” 孙权带着一丝不舍之意,将手里的木盒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回头看着步练师“可是你哥哥他们那些氏族们,却总想着黑周瑜,破坏我江东的和谐,着实可恨!” 步练师神色慌张,勉强站了起来,双手扶着桌子定了定神,然后走到孙权放置的木盒旁边,再次看了看,轻轻叹了口气“只望周瑜果然如主公所言,对我江东忠心耿耿……” 孙权见步夫人秀眉紧蹙,一脸的忧虑之色,心中疑惑,又想起刚刚她初见珍宝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惊惶,忍不住问道“爱妃,难道这珍宝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不成?” 他知道步练师出自江东步家大族,从小熟读经史,见识丰富,眼界极广,与那些从来没见过世面的小家碧玉截然不同。 既然她因为这枚珍宝而仓皇失措,其中必有缘由! “夫君……” 步练师听到孙权追问,先是迈步到了房门口,左右看看并无隔墙之耳,这才关上房门,重新回到桌边。 “你可还记得,数日之前,柴桑曾传的沸沸扬扬。说周瑜不尊君臣之礼,兄弟之伦,想要对咱们的嫂嫂大乔姐图谋不轨之事吗?” 步练师扶着孙权在桌旁就坐,端起桌上托盘里的茶壶,先是给孙权斟满了一碗茶,然后走到孙权的身后,伸出玉手,一边给孙权揉捏着肩膀,一边柔声说道。 “自然记得!” “我记得当时我还因为爱妃你不肯主动与我坦白甘露寺门口所发生的的事,而曾怪罪于你呢!” 孙权接过茶碗,仰首一饮而尽,愈发得困惑“然则那件事不了了之,也就没有了下文,难道和今天公瑾所送的礼物,还生出牵连来了?” “唉……” 步练师伸出兰花指,用细长的食指和拇指小心翼翼的从木盒中捏住那枚明珠,仔细端详之后,愈发得确认。 “夫君,若我所看没错的话,当日周瑜托人送给大乔姐的定情信物,和今天周瑜从鄱阳湖寄来的这份礼物,一般无二!” “什么!!!” 孙权一拍桌子,将手里的茶碗碰在地上,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夫人,你说的是真的?果然没有骗孤?” 孙权浓眉紧锁,根根虬髯如同钢丝一般,两只闪耀着光华的眼镜紧紧的盯着步练师“你确定?” 步练师再次颔首,伸手搭在孙权的肩头上,轻轻将他重新按在椅子上。 “那次在甘露寺的门口,我和小乔妹妹跟尚香妹妹皆在,听到那人说这件珍宝好像叫‘深晶明玉’,乃是周瑜在鄱阳湖练兵的时候,甘宁的锦帆贼潜入湖底深处偶然所得,上古的珍宝。” 说到这里,步练师忍不住 又瞧了一眼桌面上的木盒“那次我看的十分真切,大乔姐姐手里的珍宝,和这件一般无二,没有丝毫的差别。” “若不是天生的一对,纵然是再巧手的匠人,也绝对雕琢不出来这样完美的明珠!” 她自然绝对想不到,凭借人类的智慧,在三国之后两千年的二十一世纪,一个小小的作坊里,就能够批量生产出这种晶莹剔透的琉璃球,而且是千篇一律完美复制毫无区别! 因为有一种东西,叫模具! 孙权坐在椅子上,双手扶着椅子的扶手,双眼平视着前方,微微眯成了一条线。 “好一个周瑜!” “你假托将顾泽所赠的宝物转送到吴候宫,以表忠诚,实则乃是暗地里借此羞辱我!!” 孙权缓缓的站起身子,额角的青筋逐渐隆起,原本一张白净的面皮,也逐渐变的紫红,显然已经逐渐来了情绪,来了怒气! “周瑜,我不杀你,难解我今日之恨!” “我孙氏基业,皆出自我兄长之手,如今我岂能让你玷辱我嫂!” 孙权此刻已经有八成相信,周瑜果然是个风流浪荡之徒,虽然占据的小乔已经江东绝美,还不知足,竟然想要泡自己的嫂子大乔! “夫君,你若不信,可命人前往讨逆将军的府邸,亲自问大乔姐姐要来那日所得的珍宝,仔细比对就是。” 步练师唯恐自己的眼神有差,误导了孙权,所以站在孙权的身后低声说道。 “不必了!” 孙权并未回头,将右手使劲一挥,停在耳际“周瑜权欲熏心,垄断我江东之兵,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如今更是恬不知耻,竟然欺负到我孙氏族门上了!” 步练师面色一变,呼吸为之一窒,良久才缓过一口气来说到“妇女本不该参与政事,可如今您是夫君,我为你您的侍妾,私下之中,姑妄言之,还请夫君恕罪。” 孙权转过头看着步练师的娇美面容,风流体态,心中却激不起丝毫的欲望,反而又联想到了周瑜“周瑜风流成性,却又虚伪做作,不知道他内心里面,是不是又惦念我的步夫人了?” “毕竟我这傻大黑粗的,怎比得了他风流倜傥?” 但步练师一脸的严肃,凝眉道“夫君请想,若是这珍宝不是顾泽在长江之会后送给周瑜之物,那这长江之会,又算什么?” “可若是这珍宝真的来自顾泽,那先前送给大乔姐姐的那一颗,又是从何而来?” “难道……难道周瑜早就与顾泽私相勾连了么?”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步夫人得面色变的苍白,毫无血色! 因为这意味着什么? 已经足可以让整个江东崩催! 江东得兵马,尽皆掌握在周瑜的手里,若周瑜真的已经动摇了,和顾泽私下联络,那后果不堪设想! “顾泽狡诈,这物件断乎不可能来自他的手里!” 孙权冷笑了一声,摆了摆手。 “以我对他的了解。” “周瑜跟顾泽江中之会,我猜测周瑜是想趁机除掉顾泽,纵然不能,也至少给曹操的疑心添上一堵,让曹操 不敢重用顾泽,甚至将他赶出曹营!” 孙权略一沉吟,继续说道“至于顾泽送礼给周瑜嘛!” “礼物必不会丰厚!” 步夫人纳闷眨眼盯着孙权问道“为何?难道堂堂的曹操首席军师,也会那么小气的么?” 孙权揣度数秒之后,得意至极,放声笑道“周瑜敢算计顾泽,难道凭借顾泽的计谋,就不能反将一军?” “或许他只送周瑜一个空盒子呢!” 他站起身来,指着桌上的木盒说道。 “反间计?” 步夫人睁大了眼睛,猛然醒悟! “不错!” 孙权得意的点了点头“他真想送礼给周瑜,直接在江心相会之时送他就是了,何必要大张旗鼓的送到水寨里?” “周瑜想要算计顾泽,却被顾泽将计就计。” “周瑜想要澄清,只能把顾泽的礼物送来柴桑。可是他又觉得,顾泽的‘烂礼’,送来柴桑我必不信,所以才逼着他将另一只‘深晶明玉’送了过来!” 他的目光中泛起杀机“可是周瑜断然想不到,他先期送给大乔的那一颗,夫人你阴差阳错的早就见过了!而这一颗,又莫名其妙的被你带来了这里!” 孙权咬牙道“周瑜的肮脏之心,暴露无遗,我早晚必要手其兵权,追惩其罪!” 步练师的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若周瑜有异心,我江东再能依靠何人……” 孙权紧咬的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他跟曹操,跟顾泽,不死不休!” “所以抗曹之心,不必惊疑。” “但!” 孙权走到门口,双手一推,江堂门大开! “或许我该做一手准备,未雨绸缪了!”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30章 一旦江东祸起萧墙,曹操定趁渡江! 江东兵马,自孙坚战死之后,尽皆被袁术收割。 若没有孙策和周瑜披荆斩棘,征杀战场,何来孙权今日的鼎胜? 这一点,孙权自然心里门清。 勇则勇矣! 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孙权缓步走到书案前,从抽屉之中掏出一个卷轴,慢慢的摊开在桌面上。 那上面,是江东六郡的疆域,是整个大汉的天下! “他纵然抗曹之心坚如铁石,又能如何?” “等到真的急退了曹操,反过头来就要收拾我了!” 孙权凝视着地图上的万里长江,荆襄局势,心中踌躇不决。 “江东的兵马,至少有六七成集中在周瑜的手里,最重要的是我的振国之宝江东水军战船,全部受命于周瑜!” “而江东精锐战将,除了寥寥几个在柴桑,能打的除了周泰之外,其余都在鄱阳湖周瑜的手下!” “如今大敌当前,百万曹军隔江对峙,他都敢如此放肆,千里调戏我的兄嫂大乔,还许以回来柴桑之日,要与她……” “那要是等到他击败了曹操,还不得直接领兵到我的宫里来,强抢我的步夫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虽然大小乔和孙尚香与步练师并驾齐驱,号称“江东四美”,但是在孙权看来,就算是大小乔和孙尚香三个美女绑在一起,也比不过眼前步练师的一颦一笑。 “我决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孙权重重一拳击在地图上的鄱阳湖上! “夫君,万万不可造次!!” 步练师急忙向前,挽住孙权手臂的两只手微微颤抖着“周瑜或许狂妄自大,目无君主,但还不至于公然造反,而且他虽然兵马甚众,可是三军的辎重补给,皆掌握在我江东氏族的手里!” “所以此时夫君万万不可冲动,若是逼之过甚,万一周瑜献了长江,投顺了曹操,我江东六郡将在旦夕之间,不复存在了!” “又或者周瑜放弃鄱阳湖,率兵回转柴桑,试问夫君又该如何抵挡?” “更何况只要我江东祸起萧墙,内乱一生,曹操肯定会趁机渡江,千里平推,夫君的江山同样难保……” 步练师的话语,如同泼天的大雨一般,把孙权眼中的怒火瞬间浇灭。 “尾大不掉,孤之过也!” 孙权长叹了一声“孤以为周瑜会恪守队我兄长的约定,忠心辅佐江东。所以把江东权力,尽付周瑜,甚至有人曾暗地里讽刺周瑜乃是我江东得‘常务副主公’!” “虽然如此,我从来不曾怀疑他。即便是上次他来柴桑议事,当堂斩杀了陆氏宗族的族长陆绩,我也并未追究,替他暗地里扛了下来。” 孙权有种大冤种的感觉,甚至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钞票的傻逼感“合肥之战,他借我之手,把江东氏族们所私藏的兵马全部挖了出来。” “可是在我战败,铩羽而回之后,他又借机太史慈之死,命为前来看望,实则前来兴师问罪。” “也怪我内疚老将太史慈的丧命,一时之间被他的言辞感动,冲动之下将剩余的兵马全部送给了周瑜……” 孙权说到这里,痛心疾首,懊悔不已。 但他毕竟掌控江东多年,也绝非愚钝庸碌之辈,一时的冲动之后,很快便恢复了头脑的冷静。 “爱妃说的有理,周瑜虽有不臣之心,但却得罪不得,还需好言抚慰,暗中缓图之!” “我决不能令我江东基业,传了三代便葬送在我的手里,连宗族的女子都要遭受玷辱,宗庙不保!” 步练师眼中垂泪,缓步走到孙权的面前,跪下哀戚说道“若江东因周瑜投敌或背刺将军而亡,我身为氏族之女,曹操未必会加害,但将军却绝不会有好的归宿,荆州刘琮就是最好 的例子。” “望将军一定冷静处之,臣妾愿与将军携手伉俪,生死与共,以度余生。” 孙权感动不已,往前双手搀起步夫人,点首叹息道“孤有你这样的贤内助,必胜周瑜!” “爱妃放心,我当谨慎行之。” 从此时此刻开始,孙权对周瑜已经生出防备之心,两人十几年毫无芥蒂的君臣关系,逐渐开始出现了裂纹。 但孙权畏惧周瑜的权力和铁血的手段,也不敢太过激进的削弱他的势力。 更何况长江对面,还有陈兵百万的曹操,正虎视着江东! …… 赤壁,西北幽静的小院里。 顾泽轻舟荡漾,泛棹于清湖之上。 湖心处,是一处八角小楼,楼顶的小亭子里,布置着桌椅。 甘糜二位夫人早已沏好了香茶,排摆在桌上。 这里本是靠近江边的荒原,但顾泽到来之后,曹老板为了能给自己雇佣的这个“总经理”创造良好的休息环境,发动兵卒十万,日夜不停,又令陈群亲自画图,夏侯惇监工。 不到三天的时间,便在仿造襄阳西山小院的基础上更加以改进,打造了这处别院行宫。 更是直接刨沟引渠,在小院的后面,制造了这个比之襄阳后面的湖泊更大的人工湖。 湖面上飞鸥往来,荷叶田田,湖边青石嶙峋,细沙清澈,植被绿油油,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顾泽弃舟蹬亭,坐在高处的凉亭上,沐浴着从长江上吹来的阵阵凉风,只觉神清气爽。 不远处,湖边,甘夫人和糜夫人穿着长裙,坐在两块青石板前,正浣洗着衣服,婀娜的身姿,映衬着绿湖荷叶,茂草如茵,优美如画。 “蒋干拜见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 就在顾泽喝到第二杯 茶的时候,蒋干在甘夫人的带领下,急匆匆上了凉亭,躬身拜于顾泽的身前。 “蒋干?” 顾泽放下手里的茶碗,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凉亭的围栏前,双手扶住围栏。 远望去,百万大军,连营数十里,大江边上,战船往来如飞,浪涛之声不绝于耳。 “卑职在!” 蒋干再次躬身,跟在顾泽的身后。 “我若提拔你入军师府,你当如何?” 顾泽忽然回过身来,笑吟吟得看着蒋干。 “我……?” “入住军师府?” 蒋干恍然之间如在梦中! 他在曹营已经数年了,也不过是个低级的幕宾而已,直接入军师府? 他连想都不敢想! “不错!” 顾泽转过身子,目光望着百万曹营! “我不但让你入住军师府,还可以让你跟庞统贾诩他们一样,并列七大军师之一!”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31章 主公平定四方的时候,你又在何处!? “若蒙天策上将提携,蒋干虽 肝脑涂地,难报恩情于万一!” 蒋干“噗通”一声,双膝归附在地,用脑袋碰着地面,“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 “从今之后,蒋干得一身一命,便许给将军了。只要将军一声命令,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蒋干抬起头来的时候,早已经泪流满面。 他少年的时候,也曾与周瑜同窗,豪情勃发,踌躇满志,希望能够学有所成,干出一番大事业。 可是学成之后,周瑜逐渐在江东混的风生水起,甚至虐遍了大江南北,大有赶超天下谋士,以而立之年冠绝天下之势! 可是蒋干却郁郁不得志,在江东混不下去之后投靠曹操,同样的不受待见。 原本以为此次攻伐江东,算是到了自己的主场,能够大展拳脚了。 然而曹老板始终不翻自己的牌子,要不是自告奋勇前往江东游说周瑜,带回了蔡瑁张允意图反叛的消息,只怕到了现在自己还是个完全的隐形人。 幸亏了顾泽! 顾泽上任首席军师之后,对那五大谋士不冷不热,却唯独对蒋干屡次重用。 仅仅这十天以来,就先后给他两次出差江东得公务。 一次往柴桑造谣刘备谋逆和周瑜垂涎大乔,并把一枚琉璃球慌称“深晶明玉”,交到了大乔的手里,成功让孙权起了疑心,软禁了刘备,对周瑜也逐渐的不再十分的信任。 第二次就是在顾泽江心赴约的时候,蒋干奉顾泽的预先交代,将另一枚琉璃球再次慌称“深晶明玉”,送到了周瑜的水寨! 顾泽转身,单手扶起顾泽,在他的肩头轻轻一拍“你有大才,只是曹丞相不认可而已。” “从此之后,你跟随我,必让你大展才学,建功立业!” 蒋干再次拜谢,感激不尽。 “你退下吧!” “明日自然有丞相得军令到!” 顾泽淡定的挥了挥手,坐在凉亭上,长袍衣带随着江风轻轻摆动,飘逸若仙。 “喏!” 蒋干一个立正,再次给顾泽行了个礼,转身下了凉亭,搭成甘夫人的小船离了湖心,然后出院子离开。 “荆州氏族!” 顾泽的目光从蒋干得背影转向襄阳的方向。 “你们以为我移兵赤壁,与江东对峙,就忘了和你们的深仇大恨了么?” 顾泽端起手里的茶碗,迈步到了护栏旁,汩汩茶水如血,从凉亭上飞流而下,洒入湖中。 “荡平江东,一统天下?” “那不过是曹阿瞒的事业而已,与我何干?” “我所以在军中,所以帮他,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报仇!” “刘备,荆州氏族……” “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顾泽已经看出,虽然蒋干临机决断,出谋划策的本事属于三脚猫,当不了谋士重臣。 可是他也有他的优点心理素质强,心眼灵活,能够随机应变,临阵不慌。 而且 此人口才绝佳,是个天生的外交家。 最重要的是! 蒋干郁郁不得志,只要有人在这个时候能提拔于他,必能让他死心塌地的效忠报答! 顾泽想要实现自己的计划,必须要有一个自己的心腹。 而作为穿越者,他在这个世界里的朋友并不多。 徐庶已经掌管荆州水军,在曹老板的手下任职,多有不便。 赵云虽然有勇有谋,可是太过于正直,有些事情,并不适合这样的人去做。 也正因如此,顾泽才选择了蒋干。 决定将他收为心腹! …… “啪!” 次日一早,曹营军师大帐里,程昱愤怒的将一封诏令拍在桌上,胡须也随风摆动。 “岂有此理!主公这是荒唐至极了!”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程昱只觉还不解恨,将那封诏令掷在地上,迈步过去使劲的碾压在脚下,仿佛那踩在脚下的不是一封诏令,而是他平生最恨的人。 荀攸坐在上首次座的第一个顺位,面色稍显淡定,不过也微微锁住双眉,一言不发。 贾诩坐在荀攸对面的第一个顺位,但他习惯于佝偻着身子,低垂着脑袋,什么时候看他,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畏畏缩缩的模样。 程昱碾压了几脚之后,方才缓过这一口气来,用手指着脚下的诏令“你们说,这不荒唐么?” “咱们初来荆州的时候,还是五大谋士,参赞丞相的军机!” “这刚来到赤壁不到半月,已经从 五大谋士扩为六大谋士。” 说着话又在那诏令上踩了一脚,气愤的说到“现在倒好,变成了八大谋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入到咱们的军师府了!!” 庞统坐在末席,本来一直淡定的看戏,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时候听到程昱的话,只觉十分的刺耳,用手摸着旁边的茶壶盖,轻轻的磕在茶碗上,不冷不热的说道“庞统无才,忝列其中,不过自问还算是个‘人’,当得起这‘两撇’。” “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他因为向曹老板献铁索连环计,被曹老板提拔为军师,进入军师府。 可是在庞统的骨子里,他压根瞧不上排在他前面的荀攸贾诩等五大谋士。 而他此来荆州,毛遂自荐到曹营,为的就是技压群雄,让天下人知道他“凤雏”的威名! “主公亲命,册封蒋干为军师府军师,为在五大谋士之下,与庞统暂且平列!” 当他大清早迈步进入军师府的时候,陈群正站在长条会议桌的上首,首席军师顾泽的座位旁,宣读着曹丞相得诏令。 “封蒋干为军师,与我同列 !” 庞统虽然并没有在曹营常驻的打算,而是计划坑完了曹操就设法开溜,什么高官厚禄对他来说都不是长久之计。 可是让那么个大嘴炮入住军师府,还跟自己同列,职级相当,那简直就是对“凤雏”二字的侮辱! 正当他心中愤懑的时候,因为首席军师落选一直耿耿于怀的程昱更加心中来气,一顿狂骂 之下反而得罪了庞统。 “我说的是蒋干那个王八蛋,谁说你了?” 程昱一瞪眼,看着庞统心中就来气! “再说了!” “你有什么功劳,敢与我们坐在这条桌上?” “不过是个铁索连环计而已,能不能成功,还在两可之间罢了!” “真正主公平定四海的时候,你又在何方?” 旁边的刘晔 还是第一次见程昱如此动怒,耳听的他的话中激愤味越来越浓郁,搞不好就要来个耗子动刀窝里反,急忙站起来安抚程昱的情绪。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32章 急急急!天策上将令! “仲德,士元,都搂搂火!” “主公的诏令,未必是主公的意思,我看这蒋干得册封,大概率还是他的意思……” 刘晔伸出手臂,轻轻指了指最上首c位那张空着的座椅。 程昱气急败坏的骂道“就是因为我知道是他的意思,我才这样的气愤!” “若真是主公之意,我哪儿敢踩踏……” 程昱说到这里,低头看着那封被他踩得已经变形的诏令,硬着头皮弯腰捡了起来,轻轻的用衣袖擦拭着“这是咱们军师府中的事,想必在座的各位,不会泄露出去的……” 不管这是顾泽的意思,还是曹老板的意思,毕竟诏令上是用了曹老板的大印的。 他这样的举动,毫无疑问是目无丞相,若是传到了曹老板的耳中,只怕程昱纵然功大,也吃不了兜着走。 “为何顾泽要把并无真才实学的蒋干,提拔到军师府来呢?” “他不过是个嘴炮而已,当个书记员已经算是顶天的荣耀了,怎配得上入住军师府?” 如钟繇、董昭、吕虔等人,也是满腹经纶,胸中有韬略,都最终落选军师之职、 更何况这小卡拉米的蒋干? 陈群摇头叹息“简直匪夷所思!!” “主公也真就听他的,照我看,如今的军师府,真的是无下限了,正如程仲德所说,就算栓条狗来,也比蒋干那厮进来的靠谱!” 程昱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只要狗只为食,给它一口吃的就乖乖的趴在脚下,不会自以为是的狂吠不止!” 他想起素日里蒋干那副高傲在上,目中无人的吊炸天形象,就忍不住来气。 若不是他身居军师府,公务繁忙,又和蒋干尊卑悬殊,跟他计较有失身份,早就把他赶出曹营了! “就那么个玩意,现在竟然一道诏令,入住军师府,跟咱们同桌同室?” 一直沉默不语的贾诩,此刻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仲德,你可以不尊重主公,但绝不可对顾泽有不敬之意!” “而且正如你所说,就算顾泽震真的拉出一条狗来,让它位居我六大军师之首,蹲在那个座位上看着咱们工作,我料主公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允!” 贾诩也探出两根黝黑枯瘦得手指,瞄了瞄上首那张一直空着的椅子。 荀攸面色凝重,点头说道“贾文和之言,不可视作儿戏之语……” “主公虽然多疑,但爱才惜才,也有容人之量。顾虑长远。” “但顾泽却是恩怨分明,睚眦必报!” “孙策 、袁绍、荆州氏族、刘备……” 荀攸弯着手指,细细的点数着“大凡得罪顾泽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额……” 程昱忍不住身子一哆嗦,后脊梁沟冒起一阵冷汗,下意识的将那封诏令再次握在手里,不住擦拭着,似乎想要将刚才自己的鞋印,擦拭的毫无痕迹。 顾泽想要为难的人,神仙也救不了他! 没有人能想到如日中天,手下雄兵猛将入云的小霸王孙伯符,会窝囊的死在几个家丁的手里。 没有人敢相信,连曹老板自己都不敢相信,兵强马壮、颜良文丑天下无敌的河北袁绍,会一败涂地死的那么惨! 还有被曹老板刚刚提拔,委以重任的荆州氏族代表蔡瑁张允,更是一夜之间稀里糊涂的被曹老板灭族诛杀…… 拥有诸葛卧龙的刘备,一路连滚带爬丢了家眷亡了兵马,跑到江东最近还被孙权给软禁了起来……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是与顾泽结下了仇恨,就是目中无人轻慢侮辱了顾泽! 而曹丞相对顾泽的信任…… 似乎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近乎魔怔痴迷的程度! 甚至在曹丞相看来,顾泽就是那个唯一可以救世的真神,可以挽救危局,助他一统天下的命运之星! 他甚至将顾泽比作天上的太阳,江东得洪涛,不可阻挡,不可更变,之能顺应! “荆州氏族……” 坐在末席悄无声息的庞统,听到荀攸的话,也不禁打了个冷战! “蔡瑁张允之死,难道真的和顾泽有关?” “蔡瑁张允已死,难道顾泽还会对剩下的荆州氏族们再下辣手吗?” 他忽然想起数日之前,自己在跟曹老板提出铁索连环计之后,顾泽竟欣然同意,并未阻挠,还主动把打造铁索采买物料的肥差交到了荆州氏族的手里! “这其中莫非有诈??” “也许……” “我该回一趟荆州,嘱咐一番那些荆州氏族的官员,小心谨慎了!” 庞统暗中打定了主意,准备尽快离开曹营,回转荆州。 “顾泽,我倒要看看,你打算耍什么花招!” 他既紧张又兴奋。 毕竟与顾泽为敌,将是他此生最伟大的壮举! 在卧龙诸葛辅佐刘备败走新野之后,只要他能辅佐江东战败佣兵百万的顾泽,天下将只有凤雏之名,而再无卧龙之号! 卧龙凤雏,将从此不在同一个维度内! 正在此时,只听门口一声大笑! “诸位,从今以后,你我同堂议事,同殿称臣,还望诸位多多容让才是!” 蒋干一身书生的打扮,趾高气扬,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庞统一声不吭,闻若未闻的坐在末席,只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旁边那张刚刚添加的座位。 “哼!” 程昱嗤之以鼻,冷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归于自己的座位,并无半分的热情。 “蒋公……” “子翼……” “呃……” 陈群本来笑脸迎了上去,可是两个称呼出口,只觉一阵恶心,忍不住想吐! 他们都是各地的豪强士族,公侯世家,从根上就比布衣出身的蒋干高贵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这违心之词,就连一向儒雅随和的陈群,也难以从容呼出…… “报!” 正在尴尬难堪之际,忽然一名斥候飞马疾驰而来,停在军师府大帐的门口。 “天策上将军令,着令蒋干蒋军师,即刻动身前往襄阳!” 斥候翻身下马,来到军师府门口,从怀中摸出一封诏令,高声喊道。 “喏!” 蒋干听到顾泽的命令,更加兴奋,躬身接令,起身离开,简直视在场的六大军师如同无物! “这混蛋!!” 程昱倍加恼火,咬牙骂道! “襄阳……” 庞统心中更加疑惑! “莫非是要蒋干去监察打造铁索的事宜,想要从中挑毛病,对我荆州氏族下杀手了?”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33章 这件事,难道顾泽就没有责任!? 襄阳。 作为荆州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这座老城是幸运的。 十八路诸侯兴冲冲的聚集起来讨伐董卓的时候,务实的刘表闭门不出,专门经营自己的荆襄九郡。 中原大地乱成一锅粥,诸侯互啄的时候,荆州发展的更加稳健。 因此在袁绍覆灭,曹操统一北方之后,荆州的人口和经济已经远超冀州,成为天下十三州之首! 曹操领兵八十多万南征 荆州,原本以为千年古城难逃此劫难。 却没想到在顾泽的暗助之下,荆州不战而下,完美的被曹老板接盘。 没有遭受战争破坏的襄阳城,在经历过权力更迭的短暂萧条之后,经济迅速的回暖。 荆州水军的重建,曹老板的入住襄阳,都给襄阳带来了空前的人气和发展 。 甚至可以说曹老板征伐荆州,襄阳因祸得福,反而发了战争财! 打造战船,储备军械辎重! 荆州氏族们悄没声的发着大财。 …… 曹营。 “主公,有什么事情,您知会一声,我们即刻前往就好,何必让您亲自跑一趟!” 曹老板一身黑色披风,神色凝重的揭帘步入军师大帐! 六大谋士,一齐起立,躬身站在桌旁,陈群急忙迈步离席,快步迎了上去,躬身站在道旁行礼说道。 “你们都在了!” 曹老板迈步到了上首得台阶上,右手一撩长袍,转身看着左侧的荀攸贾诩,右侧的程昱陈群和刘晔,目光掠过孤零零坐在末席的庞统,最后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那张空座上。 这本是首席军师顾泽的席位,可是从顾泽被拜为首席军师加授天策上将衔开始,他就没来过一次! 你们都来了!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曹老板已经默许了顾泽无法无天的旷工行为,意指六大谋士全在,就算齐活了! “军中粮草捉襟见肘,而至今我与周瑜隔江对峙,尚不到决战之时!” 曹老板浓眉紧锁,双手扶住首席军师座椅的靠背,继续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孤不能将把十万兵马的性命视若儿戏。” “若是三十天内,不能再筹措一批粮草运抵赤壁的话,我军届时将会面临粮草不继的危局!” 曹老板面容威严,抬起头来环顾一周“孤这次前来,就是要你们这些谋士们,给孤谋定这件事!” 大帐之中,顿时陷入了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粮草短缺,这本就是南征兵马的一个潜在隐患! 若是仅仅是征伐荆州,倒也还好,可是曹老板荆州拿下的太容易,让他的野心极度膨胀,这才决定一气呵成,挥师东进,征讨江东! 原本上,这也是曹老板的意料中事! 可是周瑜突袭骑兵,甘宁火烧赤壁的粮草辎重大营,给了它当头一棒! 也正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局,让曹老板在绝地之众决定拜顾泽为首席军师! 那一刻,顾泽临危受命! 对于五大谋士来说,虽然首席军师旁落他人之手,可是同时也意味着把十万兵马缺粮这件事有了可以背锅的人! 顾泽既然为首席军师,他当然应该为这件事谋定,也是这件事的 第一负责人! “主公,这件事,难道顾泽军师还没有……” 程昱抬起头,试探着说着,但是当他看到曹老板那如寒冬腊月插在冰窟中之寒刃一般的目光的时候,下面的话突然噎住。 “孤先在问的是你们!!” 曹老板面色冷沉沉的,没有丝毫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都变的冷酷无情。 荀攸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了座位,向着曹老板躬身行礼说道“隔江对峙,势在危局!任何一方先行撤退,恐怕都要遭受巨大的失败,很有可能全军复没……” “我军中的粮草,全赖北方支应。主公何不发书给我叔父荀令君,着他倾力在冀州青州等富庶之地再筹措一批粮草,填补先前给周瑜部将甘宁所烧的辎重空缺?” 他想了想,继续补充道“当然,我军中也该从即刻起厉行节俭,度过危局。” 陈群在旁摇头说到“公达有所不知,我在此之前,早就奉主公之命连发十三道告急文书给许都了。” “荀令君的回复是此时北方正值青黄不接的时候,粮草筹措即为困难。先前的两批粮草,已经耗尽了我北方的库存,再要征收,恐怕会难上加难……” “而且筹措运输,不是半月一月就能搞定的事情,万一到时候粮草不能准到,这坑陷兵马的大罪,谁能负担得起?” 荀攸叹息一声“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尽人事而听天命? 曹老板并未说话,抬起手掌在椅子的后背上拍了一掌,吓得两旁战栗的六大谋士都浑身哆嗦了一下。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若一切都尽人事而听天命,要你们这些军师谋士们何用?” 他怒火中烧,目光在桌上众人面前的茶碗上扫过,冷笑道“难道就这么在这里安坐,天天的戏茶,谈古论今,逍遥风月么?” 程昱刚刚被蒋干被拜为军师这件事气了个半死,这会儿刚刚恢复了一点,再次又听到曹老板对六大谋士的鄙视, 程昱低头沉吟良久,拈须低声说道“主公,倒是有一个方法,只怕主公不肯恩准啊……” “试言之!” 曹老板目光与他对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令程昱的声音为之停滞。 程昱下意识的往军师大帐得门口瞧去,隔着大帐只见一个魁梧雄壮的身影孤零零 站在门外,十有八九是曹老板的扈从许褚。 “臣以为……” 程昱定了定神,勉强镇静的说到“荀公达和陈长文刚才说的有几分道理,从冀州抽粮,远道而来,难解近渴。而且荀令君公能否筹措到粮草,还在未知之中。” “但赤壁地近荆州,而荆州人口众多。” “若丞相有有的到臣的地方,臣愿意前往荆州,筹措军粮。” 刘晔连连摇头“仲德,难道你忘了,荆州的府库,早在当初蔡瑁张允献城投降的时候就交付给主公了。如今荆州哪儿还有余粮?” “而且,咱们的军饷也已经见底,如何筹措?” 他还要往下说的时候,偶然抬头见对面的贾诩正看着他,隐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摆动着。 “哦……” “原来是……” “恶……” 刘晔猛然醒悟,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刚刚喝下去的茶水似乎犹若泉眼一般,汩汩的向嗓子眼冲击。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34章 顾泽:自然是用荆州的钱,买荆州的粮! 不缺军粮程仲德! 当年曹老板率军攻打吕布的时候,粮草不继。 当时随军的 程昱见正好路过自己的故乡东阿县,便自告奋勇,率兵前往故乡,血洗东阿,带来了人肉干粮! 从此程昱一战成名,其毒计之狠,已经直追贾诩,两人难分高下! “不可,绝对不可!” 一直坐在 末席 的庞统不淡定了! “什么意思?程昱想要故伎重演,把我们荆州的百姓制作成军粮?” “保不齐哪天我一口下去,所吃饭菜里面的那块肉,竟然就是我的叔父!” 庞统急忙低头说道“荆州人心刚刚归附,动弹不得啊……” 荀攸也跟着说到“臣也不敢苟同程仲德的计谋。” “荆州和江东,互杀多年,但两方的百姓商人,却互市互利,往来频繁。” “更何况我军如今跟周瑜的兵马对抗,荆州就是咱们的的大后方。若是荆州百姓被制作成了干粮,必有起势造反的人。” “到那时候主公落了个鱼肉百姓的恶名,还要遭受两面夹击 的危险,岂不是得不偿失?” 程昱自觉无趣,没想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五大军师里,竟然有两位不买自己的账,公然反对自己的计谋。 “百万大军,不是儿戏。” “我所说的,也不过是危局绝境之时的权宜之计而已。” “难道我八十三万兵马的性命,比不过那几十万荆州的百姓?” 曹老板神色木然的摇了摇头“此计过于歹毒,主要是容易搞乱了荆州百姓的心态,万一真的后院起火,孤的复国大计就真的泡汤了。” 贾诩见荀攸和程昱两人的计策,全都不对曹老板的心思。 只好也跟着前面两人的规矩,起身后退了半步离席说到“主公,臣倒有一计,刻意暂缓我军营的危机。” 曹老板抬起失望的眼神,看着贾诩。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五大谋士,一个个都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奇才。 可是自从这次南征荆襄,五大谋士全部哑火,竟然被顾泽暗中授计的许褚完全给比下去 了。 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了“我带了五个饭桶出征?”的错觉。 这次他不约顾泽,单独前来军师府得营帐,为的也是能从五大谋士身上,搜集到有价值的条陈计策。 但荀攸和程昱的计谋,一个是教他混吃等死看天意,一个是教他有肉吃肉,哪管什么肉的畜生道毒计。 “文和,你有什么良策?” 贾诩沉吟数秒之后,一反往日的镇定自若,城府无穷的样子,忽然呲牙一笑说道“主公,要不……” “咱多杀几个管粮官?” 我去你大爷的!! 曹老板恨不得抄起身旁的椅子,搂头盖顶给贾诩来个脑瓜开瓢! 贾诩的意思,是让运粮官用小斛换大斛,偷梁换柱克扣军粮,借此延长粮草的使用期限。 真到了被兵卒发现的时候,就把这屎锅扔到管粮官的头上,自己则撇的一干二净,下一道军令杀了运粮官平复了军中的情绪就算完事! “文和,孤的运粮官就算是杀完了,也未必能保证粮草支应到解放江东!” 贾诩唯唯诺诺,点头不语。 “主公,或许顾泽,能帮主公解此危局……” 下首的陈群见五大谋士中以智略见长的荀攸程昱和贾诩纷纷败北,谋士天团的尊严荡然无存,只好开口让曹老板去找顾泽。 这样不但能化解曹老板在五大谋士面前的情绪,也能把这艰巨的 任务推向顾泽,给自己等人喘息之机。 “哼!” “这军师府帐,我看也没有多少存在的必要了!” 曹老板败兴说道“孤不找顾泽,就是希望能证明我军营之中,豪杰能士所在多有,可以助孤成功。” “没想到一切皆如我来之前的心中所想!” 顾泽? “不知道你又能有何战略,助我成功?” 曹老板低头望着眼前的这个首席军师得空白席位,喃喃低语着说道。 顾泽的小院里,曹老板亲自带着酒食果品,前来拜会。 许褚依旧扛着单刀,斜倚在院门外的古树旁,一边打着盹一边站岗放哨。 “顾泽军师,孤有一难题,踌躇再三,还要请教军师。”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之后,曹老板提起酒坛一边用给顾泽满酒的行动遮盖心头的尴尬之意,一边赔笑说道。 身份尊贵,决人生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曹丞相。 大汉名义上的二号人物,实际上的头号人物,执掌百万大军的曹丞相。 每每到了顾泽的身边,已经放弃了倨傲的身价,反而 放平了心态,替顾泽端茶倒水,斟酒夹菜,宛如侍奉主人的下人一般! “丞相得粮草不继,再有月余不来支援,兵马危矣。” 顾泽接过酒碗,轻轻喝了一口,然后放在桌上夹了一口菜,不住的点头赞美。 曹老板的眼中尽皆不可思议却有崇敬有加的表情“顾泽军师既然知道,不止当用何策缓解之?” 顾泽微笑着站起来,伸手从头顶的树枝上摘下一朵小花“我已经派军师蒋干,前往荆州筹粮去了,早晚回来,危机可解。” 曹老板愕然道“就……” “就那么只身前往荆州了?” 他愈发困惑“唉,军饷未到,你怎么筹粮呢?” “股泽军师……” 他往前挪了挪身子,低声道“你不会基本靠抢吧……” 顾泽轻轻一捻,手里的花朵荡风飞起,飘飘摇摇往室内方向而去,插在了甘夫人和糜夫人 居室的窗帷上。 “买!” 只一个字,差点让曹老板惊掉了下巴! “荆州有军粮么?我的五大谋士说荆州的粮库,早就翻了个底儿掉,都送给我了……” “就算有粮草,你又怎么买?” “这是军粮,是供应百万三军不饿肚子的硬通货,需求量可大!可不是三核桃两个枣,随便掏出点值钱的东西就换了!” “而且……” 曹老板站起身来,跟在顾泽的斜身后困惑的问道“买?” “顾泽先生哪儿来的银两?” 顾泽哈哈大笑! “曹丞相放心!我用荆州的钱,买荆州的粮!” “而且还是最低价!!”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道凌厉的恨意。 一颗复仇的种子在心头激荡“我要让荆州氏族,赔了夫人又折兵,丢了钱财又失了粮草!”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35章 存钱生利,轰动襄阳! 荆州。 襄阳刺史府门前的大街往东五里,黄金一条街。 为何称之为黄金一条街? 这条街到了这里,可以说是东西的分割之处了。 再往东,就是荆州贵族的富人区,荆州的豪强士族,有一多半在这里都有他们的房产。 即便是不在这里长住,但也要置办一套闲置在这里,否则的话,在他们的意识里就是和别的贵族同事格格不入,没有融入到同一个圈子里。 而这条街往西,则是官员们的家宅,连荆州刺史的住宅,也安定在这里。 所以这条街上两边的地面,可以说寸土寸金,甚至一间普普通通几平米的门头房,一年下来都要几十两黄金的租金。 而在这黄金一条街上的黄金位置,空着三套装修极为华丽,门面极为壮观的大房子! 荆州不乏有钱的土豪,可是这三套位置绝佳装修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房子已经空闲了一个多月,直到三天之前,还一直空闲着无人问津。 这又是为何? 无他,还是钱不能到位罢了! 这三套房子乃是昔日蔡瑁张允的产业,两个人被灭族抄家 以后,所有权就落到了荆州刺史府的手里。 想要揭下那大门上的刺史府封条,就要付出每月四十八两黄金的高额租金,或者直接拿出五百斤黄金直接购买下来! 商人重利,没有利润绝不参与。 虽然这个地方,可以称得上是整个荆州境内最好的地界,尤其是靠近富人区,做有钱人的生意那可以说绝中之绝! 然则那昂贵的租金和土地价格,让所有士族们流着哈喇子只有羡慕的份“这么昂贵的租金,就算是干着日进斗金的卖卖,一年下来恐怕也 剩不下利润,没准还要拖欠房租……” 但三天之前,似乎有一股神秘的豪强突然入主! 不但一口气拿下了这黄金地段的地皮,而且直接将那装修华丽的三套房子直接推倒重建,而且在两天之内,就重新建起来了新的门脸! 新的门脸,更加的气派十倍,恢弘十倍! 那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还是直接派遣二十匹马的大车驾,从刺史府门前直接搬挪过来的! “好大的来头!” “咱们荆州的贵族,绝没有这样的实力,这样的手笔!” “对极了!而且就算是真的有这样的实力,有谁敢这么的嚣张跋扈?从刺史府门前搬来守门的石狮子给自己看门护院?那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来头不小,不知道起这么一家门头,要做什么呢?” 襄阳城内城外的百姓,富户官绅,无不翘首张望,看着那恢弘的建筑,还有门首“汇丰钱庄”四个黄金镶嵌的大字,心中充满了疑惑。 “‘汇丰钱庄’是什么东西?从来不曾见过这样奇怪的名号!” “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不知道它属于哪一行?是收买粮米?还是贩卖马匹?” “不像!不像!这么恢弘气派的庄子,必然是做高端大气的行当,岂能从事那样普通低俗的行业?” “既然叫‘钱庄’,莫非是跟‘钱’有关?总不会是铸造五铢钱的所在吧!” “很有可能!!你看那门上的四个金字招牌,恐怕没有六十两金子,都拿不下来!” 在古三国的时代,“钱庄”还是个从来不曾面世过的稀奇之物。 那个时代,汉末的时候,流通的货币官方以五铢钱为主。 当然传统的硬通货币黄金和白银同样的可以参与到买卖当中去。 汇丰钱庄的成立,从它面世的那一天,在襄阳城内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更炸裂更劲爆的消息,一波接一波的在襄阳城内放出,并迅速的扩散到整个荆州! 只要将闲置的黄金白银,活或者五铢钱存入汇丰钱庄,便能够得到极高的利钱! 每天可以得到一分利,若是存上十天的定期,还可以提升到三分利! 按月存取的话,甚至最高可以得到五分的利钱! “难道这‘钱庄’是个会生钱的地方?” 襄阳的百姓围拢再钱庄的门前,看着眼前富丽堂皇又极具神秘感的招牌,议论纷纷。 “是不是原本‘死’着的银钱,到了这‘钱庄’里面就能复活,而且还能生崽子?” “要不然的话,为何能有这么高的利钱?每天一分利,什么概念啊!今天存上十贯钱,睡一觉再来取,就是十贯零一百文了?” “可不是么!这还是存一天的,若是存一个月,一天就是五分利,睡一觉,十贯就变成十贯零五百文了呢!” “这……能靠谱么?不会是骗子吧……” “真能有这么高的利钱,我那攒了二十年的棺材本,说什么也要拿出来存到这‘钱庄’里去,接下来天天吃利钱,也衣食无忧不用天天辛苦干活了!” 一开始的时候,自视甚高的荆州士族们并不屑搭理这突然出现的新事物,不过是觉得新奇而已。 但重利之下,必有勇夫! 紧紧到了第二天,便有那些家徒四壁的投机分子,捧着手里的几吊钱小心翼翼的踏进了汇丰钱庄那高高的门槛。 “一天的短期……” 虽然只是几吊钱,但当他们掏出来放到柜台上的时候,宛如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这古来闻所未闻的“钱庄”,甚至在办妥手续,拿着存根往外走的时候,还忍不住东张西望一番,试图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生崽子的钱”。 当他们彻夜不眠,第二天捏着存根怀着砰砰乱跳的心再次走进钱庄的时候。 果然拿到了如承诺中所说的那一夜一分的利钱! “原来真的可以存钱生利,童叟无欺!” “我不取出来了,继续存起来,等明天再来取!” 到了第三天,又增一分利钱! 消息一出,轰动襄阳! 底层民众,乃至小士族们,逐渐开始入主钱庄,从开始为了防止被欺骗而每天一存一取,逐渐扩展到三天一存一取。 而随着钱庄客户逐渐增加,钱庄的门槛也逐渐高了起来! 那些几十吊钱的小散户,逐渐被拒绝。 钱庄的主要目标客户群体,转向那些真正具有实力的士族喝商贾。 但真正具有投资实力的,还是 当属荆州四大氏族! 当然此时的四大氏族,已经死其一,存其三。 蔡氏灭族之后,蔡氏宗族的家业尽数被抄没充公,如今荆州的商贸经济,尽数掌握在蒯家、黄家、庞家三大氏族的手里。 …… 诸葛亮的岳父黄承彦的后堂密室之中,一张并不算大的圆桌上,摆着精致的十几个小菜,还有一壶上好的老坛酒。 围绕桌子,东西南北摆着四张椅子,分别坐着四人。 北面正坐上,面门而坐的是主人公黄承彦,而跟他对面相向的,是与他同样苍老的庞氏宗族庞德公。 坐西向东的,是蒯家当红二当家的蒯越,他虽然名义上是二当家的,但因为族长蒯良身体虚弱,无心于族中事务,所以蒯家的实际掌权者,还是身为二当家的蒯越。 做东向西的,倒并不是荆州氏族中人,但此人却又往来于各氏族之间,跟每一家都过从甚密。 他便是荆州名士,理财大师,当世伯乐,水镜山庄的庄主水镜先生司马徽。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36章 顾泽:我要准备割韭菜了! 司马徽虽然既无田产,也没商铺,但他凭借着一手理财绝学,再加上给荆州氏族们筹谋划策,参赞军机政务,多年来也赚的盆满钵满,生活的滋润惬意。 “今日聚集诸位前来,谅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了吧!” 黄承彦待众人落座之后,首先开言说道。 “这汇丰钱庄,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到底靠不靠谱?” 庞德公虽然已经年逾古稀,满头白发,但是两双眼睛圆如铜铃,精光四射,说起话来也是铿锵有力“五分的利钱,一百两黄金存进去,第二天就秒变一百零五两!这简直就是躺着赚钱!” 庞德公的眼里,透漏出几分心动的贪婪,开局就说百两黄金一月的存期,和那些几贯几十贯五铢钱一天一存小心翼翼的小户们相比,果然实力和格局都是天壤之别! 水镜先生司马徽端起茶碗悠闲的喝着茶,微笑着说道“你说的这个利钱,才不过是月存的标准而已。我听说这几天来那钱庄水涨船高,月存已经变成了起步价,那些年存的,更是高达十几个利息点呢!” “总之就是存的越久,利息越高,高的离谱,高的让你怀疑你祖宗得坟头上正冒着青烟!” 他虽然年龄比之黄承彦和庞德公都要小上几岁,但因为其特殊的人脉关系,在荆州不论跟年逾古稀的黄、庞二人,还是跟刚过不惑之年的蒯良蒯越,都能随意交流称兄道弟,丝毫不有生分。 庞德公点头,懊恼的说道“正是如此!” “咱们辛辛苦苦的往来贸易,走遍天下,才能赚的几个钱?” “这样好的机会,送到了嘴边,若是咱们不吃,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眷顾?” “可是若要投资进去,心里又总是不托底,万一有失,多年的辛劳就付诸东流了……” 眼前的这块肥肉,到底真的只是块肥肉,还是肥肉里面藏着钩子? 那种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让庞德公这种年纪越大,贪心越强的老氏族如坐针毡,心痒难骚、 “这‘汇丰钱庄’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黄承彦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目光转向了蒯越。 “竟然能一口吃下了黄金街上的那块地皮,还把刺史府门前的石狮子搬过去给自己壮门面!” “两三天内就完成了这两手操作,绝非寻常之人,你在刺史府里做事,难道也没有风闻么?” 荆州刺史原本是刘表。 刘表被蔡瑁张允夺权气死之后,蔡瑁张允在写给曹老板的降书顺表之中表奏刘表的小儿子刘琮接任荆州刺史之职。 曹老板为了稳固荆州的局势和尽快兵入襄阳城,欣然同意了蔡瑁张允的请求。 但蔡夫人和刚刚继任荆州刺史的刘琮在曹老板入住襄阳的第二天就被强迫迁往许昌,最后才出荆州地界就被许褚从后赶上杀人弃尸体了。 从那之后荆州刺史的职位一直空着,刺史府的事务由陈琳、蒯越和一干荆州氏族官员共管,而真正的掌权者还是曹老板。 “我也不太清楚……” 蒯越皱起眉头,连连摇头说道“但风闻好像是冀州甄家的产业。” 冀州甄家! 在座的氏族俱是一震! 冀州甄家? 若天下真的有实力买下那么贵的地面,大张旗鼓的做生意,而且还搬了刺史府的石狮子给自己用,那也只能是冀州甄家了! 冀州甄家乃是北方的第一豪族,甚至掌握着整个北方的粮价! 据说荀令君在冀州筹粮,都要事先跟甄家打个招呼,否则的话也难成大事! 甄家的女儿甄宓,先是嫁给了袁绍的次子袁熙,后来又嫁给了曹老板的长子曹丕,如今算得上是世子府里最受草皮宠幸的女人。 “甄家……” 水镜先生冥思良久,微微点了点头“就凭甄夫人被曹丕世子宠信这层关系,就算是冀州甄氏的族人把这荆州刺史的府邸给拆了,那也没有二话!” 庞德公抬眼看着水镜先生“老油头!你的意思,这什么劳什子‘汇丰钱庄’,是可以入主的了?” 水镜先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若说冀州甄氏的财力和人脉关系,那绝对是信得过。也具备抵挡任何风险冲击的实力。” “只是这存钱的利息委实高的吓人,就算他们甄家生财有道,又何来的渠道有这么丰厚的利润?” 庞德公早已心动,不耐烦的说道“咱们这些荆州氏族,虽然在本地称得上豪强,到江东跟那些江东氏族们也能掰掰手腕毫不逊色,可是跟人家冀州甄氏家族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了!” “人家真的要坑,还看得上咱们这些芝麻绿豆的小财?” “莫要忘了,人家的女儿甄夫人,可是曹丞相的长子宠妾!” 黄承彦表面上虽然淡定从容,可是内心深处丝毫不差于庞德公。 只是他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不如庞德公性情耿直。 “既然如此,我们暂且试探着进入钱庄试探一番。若真的靠谱,再慢慢深入。” 黄承彦长长吐出口气,举起手里的茶碗,以茶代酒,与众人共饮一碗香茶! 蒯越低声笑道“敢问黄公,如何试探?莫非也学着那些庶民更夫,怀抱几贯钱存个一天一取吗?” “呸!” 黄承彦瞪眼啐了一口,撇嘴冷笑道“我黄家虽然不在官场,但也稍有积蓄,还不至于那么寒碜!” 水镜先生司马徽也举起茶碗“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有什么呢!愿我们在这条黄金发财之路上,把握机会,猛赚一笔!” “干!” “干!” “哈哈哈!” “你这黄老头,此时岂能无酒?开坛!!” “来!喝!!” 密室之中,充满了欢愉的笑声! …… 赤壁西北的小院里。 顾泽迎着晨曦下的朝露,挽起裤脚,手里拿着一只镰刀,弓腰劳作在西院墙下的菜地里。 “顾先生,大清早的,你在做什么呀?” “这些粗鄙的农活,您吩咐下来,我跟姐姐做便是了。” 甘夫人睁着惺忪的眼睛迈步下了台阶,一边往菜地走着一边好奇的问道。 顾泽直起身子,抬头望着西边荆州的方向,淡淡的笑道“你莫要入坑。” “我要准备割韭菜了!” 甘夫人一愣 ,讷讷的挠着头皮喃喃自语道“入坑?” “割韭菜?” “什么呀?” 顾泽哈哈大笑!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司马徽虽然既无田产,也没商铺,但他凭借着一手理财绝学,再加上给荆州氏族们筹谋划策,参赞军机政务,多年来也赚的盆满钵满,生活的滋润惬意。 “今日聚集诸位前来,谅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了吧!” 黄承彦待众人落座之后,首先开言说道。 “这汇丰钱庄,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到底靠不靠谱?” 庞德公虽然已经年逾古稀,满头白发,但是两双眼睛圆如铜铃,精光四射,说起话来也是铿锵有力“五分的利钱,一百两黄金存进去,第二天就秒变一百零五两!这简直就是躺着赚钱!” 庞德公的眼里,透漏出几分心动的贪婪,开局就说百两黄金一月的存期,和那些几贯几十贯五铢钱一天一存小心翼翼的小户们相比,果然实力和格局都是天壤之别! 水镜先生司马徽端起茶碗悠闲的喝着茶,微笑着说道“你说的这个利钱,才不过是月存的标准而已。我听说这几天来那钱庄水涨船高,月存已经变成了起步价,那些年存的,更是高达十几个利息点呢!” “总之就是存的越久,利息越高,高的离谱,高的让你怀疑你祖宗得坟头上正冒着青烟!” 他虽然年龄比之黄承彦和庞德公都要小上几岁,但因为其特殊的人脉关系,在荆州不论跟年逾古稀的黄、庞二人,还是跟刚过不惑之年的蒯良蒯越,都能随意交流称兄道弟,丝毫不有生分。 庞德公点头,懊恼的说道“正是如此!” “咱们辛辛苦苦的往来贸易,走遍天下,才能赚的几个钱?” “这样好的机会,送到了嘴边,若是咱们不吃,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眷顾?” “可是若要投资进去,心里又总是不托底,万一有失,多年的辛劳就付诸东流了……” 眼前的这块肥肉,到底真的只是块肥肉,还是肥肉里面藏着钩子? 那种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让庞德公这种年纪越大,贪心越强的老氏族如坐针毡,心痒难骚、 “这‘汇丰钱庄’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黄承彦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目光转向了蒯越。 “竟然能一口吃下了黄金街上的那块地皮,还把刺史府门前的石狮子搬过去给自己壮门面!” “两三天内就完成了这两手操作,绝非寻常之人,你在刺史府里做事,难道也没有风闻么?” 荆州刺史原本是刘表。 刘表被蔡瑁张允夺权气死之后,蔡瑁张允在写给曹老板的降书顺表之中表奏刘表的小儿子刘琮接任荆州刺史之职。 曹老板为了稳固荆州的局势和尽快兵入襄阳城,欣然同意了蔡瑁张允的请求。 但蔡夫人和刚刚继任荆州刺史的刘琮在曹老板入住襄阳的第二天就被强迫迁往许昌,最后才出荆州地界就被许褚从后赶上杀人弃尸体了。 从那之后荆州刺史的职位一直空着,刺史府的事务由陈琳、蒯越和一干荆州氏族官员共管,而真正的掌权者还是曹老板。 “我也不太清楚……” 蒯越皱起眉头,连连摇头说道“但风闻好像是冀州甄家的产业。” 冀州甄家! 在座的氏族俱是一震! 冀州甄家? 若天下真的有实力买下那么贵的地面,大张旗鼓的做生意,而且还搬了刺史府的石狮子给自己用,那也只能是冀州甄家了! 冀州甄家乃是北方的第一豪族,甚至掌握着整个北方的粮价! 据说荀令君在冀州筹粮,都要事先跟甄家打个招呼,否则的话也难成大事! 甄家的女儿甄宓,先是嫁给了袁绍的次子袁熙,后来又嫁给了曹老板的长子曹丕,如今算得上是世子府里最受草皮宠幸的女人。 “甄家……” 水镜先生冥思良久,微微点了点头“就凭甄夫人被曹丕世子宠信这层关系,就算是冀州甄氏的族人把这荆州刺史的府邸给拆了,那也没有二话!” 庞德公抬眼看着水镜先生“老油头!你的意思,这什么劳什子‘汇丰钱庄’,是可以入主的了?” 水镜先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若说冀州甄氏的财力和人脉关系,那绝对是信得过。也具备抵挡任何风险冲击的实力。” “只是这存钱的利息委实高的吓人,就算他们甄家生财有道,又何来的渠道有这么丰厚的利润?” 庞德公早已心动,不耐烦的说道“咱们这些荆州氏族,虽然在本地称得上豪强,到江东跟那些江东氏族们也能掰掰手腕毫不逊色,可是跟人家冀州甄氏家族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了!” “人家真的要坑,还看得上咱们这些芝麻绿豆的小财?” “莫要忘了,人家的女儿甄夫人,可是曹丞相的长子宠妾!” 黄承彦表面上虽然淡定从容,可是内心深处丝毫不差于庞德公。 只是他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不如庞德公性情耿直。 “既然如此,我们暂且试探着进入钱庄试探一番。若真的靠谱,再慢慢深入。” 黄承彦长长吐出口气,举起手里的茶碗,以茶代酒,与众人共饮一碗香茶! 蒯越低声笑道“敢问黄公,如何试探?莫非也学着那些庶民更夫,怀抱几贯钱存个一天一取吗?” “呸!” 黄承彦瞪眼啐了一口,撇嘴冷笑道“我黄家虽然不在官场,但也稍有积蓄,还不至于那么寒碜!” 水镜先生司马徽也举起茶碗“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有什么呢!愿我们在这条黄金发财之路上,把握机会,猛赚一笔!” “干!” “干!” “哈哈哈!” “你这黄老头,此时岂能无酒?开坛!!” “来!喝!!” 密室之中,充满了欢愉的笑声! …… 赤壁西北的小院里。 顾泽迎着晨曦下的朝露,挽起裤脚,手里拿着一只镰刀,弓腰劳作在西院墙下的菜地里。 “顾先生,大清早的,你在做什么呀?” “这些粗鄙的农活,您吩咐下来,我跟姐姐做便是了。” 甘夫人睁着惺忪的眼睛迈步下了台阶,一边往菜地走着一边好奇的问道。 顾泽直起身子,抬头望着西边荆州的方向,淡淡的笑道“你莫要入坑。” “我要准备割韭菜了!” 甘夫人一愣 ,讷讷的挠着头皮喃喃自语道“入坑?” “割韭菜?” “什么呀?” 顾泽哈哈大笑!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37章 一个月的时间,由不得你了! “父亲,是要再开一家新买卖了么?” 黄月英缓缓的从闺房里走出,一脸的忧愁,看到爹爹黄承彦搬出一沓一沓的账本,唯唯皱眉问道。 自从诸葛亮隐居卧龙岗,潜心学习之后,黄月英与他就是聚少离多,而卧龙出山,辅佐刘备,更是大出黄月英的意料之外。 当初荆州氏族们纷纷前往新野向刘备道贺的时候,黄月英曾托父亲黄承彦寄笺留书,规劝他放弃新野,回转襄阳辅佐父亲继承黄家的产业。 但诸葛亮志在四方,不屑一辈子安心做个上门女婿,吃着黄家的软饭,遭受荆州氏族们的耻笑。 他更不能忍受带给他童年阴影的徐州屠城的始作俑者曹操侵占荆州,霸业天下。 所以诸葛亮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黄月英的规劝,毅然跟随刘备,漂泊天涯。 但有心傍着大树好乘凉的黄承彦,眼看着刘表嗝屁之后,荆州无主,便迫不及待的抱住了曹老板这个大腿,所以曹操入主荆州的过程当中,黄家上蹿下跳,居功至伟,给曹老板做出了卓越的攻陷。 而且黄承彦为了能向曹老板表示忠心,坚定自己和刘备划清界限的立场,甚至最近已经开始劝说黄月英跟诸葛亮离婚,转嫁蒯氏家族的蒯越。 虽然蒯越比黄月英大了十几岁,但人家可是曹老板入主襄阳之后最为器重的荆州氏族官员。 而且蒯越身在荆州刺史里任职,在荆州刺史职位空缺的情况下,甚至可以说蒯越就是荆州的二把手,仅次于曹操亲自委任,同蒯越共同管理荆州大小事务的陈琳。 “开什么买卖铺户!” 黄承彦并没有抬头去看黄月英,只顾着右手扒拉着账册,左手敲打着算盘。 他急于统计出来自己的密库之中,还有多少得现款金银,以便明日拿到汇丰钱庄做试探性投资。 “现在咱们襄阳算是得了三皇五帝的济了!冀州甄氏在这里开了一家钱庄,只要把钱存放进去,就能钱生钱,哪怕你第一天存进去,第二天去取出来,便能得到一份丰厚的利钱!” 黄承彦噼里啪啦一阵捣鼓,心满意足的看着算盘上的数目,满意的笑了笑,轻轻揉搓着自己的手掌说道:“利钱之高,远超咱们的铁石和牛马的生意!” 黄月英脸上哀戚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蓬松的头发往耳后轻轻掖了掖,淡淡的“哦”了一声 :“这不就是个人借贷么?他借了你的钱,再付你一份利息而已。” “怎么可能会有很高的利息,难道他们借了钱去赌不成?可天下又有哪家赌坊,吃得下那么多的钱财……” 黄月英才华横溢,女中的魁首,在因诸葛亮孤身远走而饱受困扰之前,那也是黄承彦的左膀右臂,黄家产业的台柱子。 “你懂什么!” “人家钱庄里说的明白,这叫‘理财’!” 黄承彦丝毫听不进去任何阻拦他赚钱的话,包括黄月英在内。 “额!对了!” 黄承彦忽然想起一件事,起身走到铜盆前洗了一把手,回头一边擦手一边看着黄月英说道:“我跟你提过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黄月英面色木然,目光 略显呆滞,整个人看起来都似乎萎靡不振,慢慢的 摇了摇头 ,目光低垂着说道:“月英是有夫之妇,不足以侍奉他人,还望父亲放过月英。” 黄承彦勃然变色,脸上原有的喜色倏忽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怒声道:“让你嫁给蒯越,不过是当个侍妾,又不是正妻,有何不可?” “凭你的才华,只要能过门入了蒯府,早晚那蒯府的正妻之位,还不是你囊中之物?” “你只惦念着那条死龙,可是诸葛亮此刻正在江东逍遥自在,不知道怀中几多妙龄女子,他的心里会记得你?” 黄月英空洞的目光望着堂外的天空,喃喃说道:“父亲的眼里只有钱财利益。可是他的胸中只有家国天下!” “父亲一生追名逐利,积蓄钱财,却不知道钱财毕竟乃是身外之物。而我始终相信诸葛郎有朝一日会实现抱负,流传千古。” 黄承彦拍案怒声叱道:“他诸葛孔明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样的死心塌地!” “如果不是我对他从小栽培,又花钱给水镜山庄,请司马徽传授他学问,焉有他的今日?” “他流落到荆州的时候,可没有那份隐居卧龙岗的傲气!” “我本指望着他承接我的事业,跟你一道把咱们黄家发扬光大,没想到他是个白眼狼,你更是个白眼狼!!” 黄月英目光越发的迷离,眼睛望着江东的方向,低声吟道:“君当为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黄承彦将桌上的算盘举在手里,狠狠的摔在地上,算盘珠子四散滚落,叽里骨碌的满地都是! “滚!给我滚!” “一个月,最多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黄月英的反应却异常的平淡,缓缓的转过身子,迈步沉重的回转闺房去了。 黄承彦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份焦虑和烦躁。 他虽然有万贯家资,可惜香火不盛,老婆大大小小娶了十几房,偏偏除了正妻大夫人生了黄月英之外,其它的连个丫头片子也没生下来。 眼看着自己年事已高,后继无人,而诸葛亮一条道跑到黑,非要在刘备的身上证明自己,跟曹操成了生死对头。 这已经彻底断了继承黄家产业的希望。 可是黄家乃是荆州的贵族,汉室天下的名士,也不能随便找个阿猫阿狗的入赘。 无奈之余,黄承彦灵机一动,便有了把黄月英改嫁蒯越的“绝妙之笔”! 蒯越虽然是蒯家的二当家,但因为大当家的蒯良淡泊名利,无意于家族事业,蒯家的大权,实际上掌握在蒯越的手里。 而且蒯越深受曹老板的器重,身在荆州刺史府里,若是他成了黄家的女婿,将来黄家的家业,就会越发的蒸蒸日盛 。 最重要的,黄承彦对自己的女儿黄月英的硬实力有着一百分的自信! 甚至若黄月英不是个女儿身,根本就没有诸葛亮“卧龙”的盛名! 诸葛亮的智谋学识,有相当一部分是传自于媳妇黄月英。 “月英过府之后,早晚必能位居正妻,掌握蒯府的实权!” “到那时候,从月英和蒯越的子嗣之中,择其一人过继到黄家,更名黄氏,承接我的家业。到那个时候,不但黄家香火不绝,家业也能跟蒯家一荣俱荣!” 黄承彦的算盘打的精妙,只是他没料到女儿黄月英对诸葛亮感情至深,宁死不从。 自诸葛亮败走樊城,飘零江东的时候开始,直到现在,半个多月过去了,黄月英始终不吐口,逼迫的急了,便在闺房中一躺,绝食等死。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第238章 木盒储金,带金去带金回! 黄承彦唯恐鸡飞蛋打,也心疼自己这唯一血脉的女儿,只好一再的妥协容让。 “这五十两金,明日假托你的名义,存到汇丰钱庄里去,三日后取!” 黄承彦整理思绪,拿起笔来刷刷点点,写了一道手令,递给闻讯而来的管家,嘱咐说道:“每家五十两金,以作试探,这是我们三大氏族聚会的决议,你行此事务要绝密,千万不可泄露。” 管家小心翼翼的将手令折叠停当,揣入怀中,恭恭敬敬的点首应诺。 有了这道黄承彦亲笔的手令,他就可以如捧着圣旨一般前往黄家的府库,提取金子了。 …… 与此同时,庞府的大堂上。 老当益壮的庞德公正聚集着自己的三房姨太太和儿子庞山民,鸡鸭鱼肉水陆毕陈,觥筹交错喝得不亦乐乎。 管家,师爷等十几号人,都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俯首听命。 “父亲,今日你去黄承彦的府上,得了什么喜讯,值得这么大张旗鼓的庆贺啊?” 庞山民提着酒壶站起身来,亲自给庞德公把盏满酒,一脸笑容的问道。 “哈哈!” “可投!可投!” 庞德公哈哈大笑,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啊?” “……额……” 庞山民一脸的懵逼,无奈的放下酒壶,恭恭敬敬的跪在父亲的身前,磕了三个响头。 庞德公笑吟吟的张口接过左边二夫人夹过来的鹿肉脯,刚嚼了两下,右手边的四夫人又递过来一勺辽东老参汤。 “唔……够!” 庞德公一伸脖子,借着老参汤将那口鹿肉送入肚中,噎的“够”了一声,差点背过气去。 “可投!可投!” “哈哈!” 庞德公兴奋的如同癫狂了一般,边吃边笑。 “这……” “还要磕头?” “不年不节的,又不是老父的寿诞之日,怎么老是让我磕头呢?” 庞山民刚刚直起身子,听到父亲又说“磕头”,只好再次俯身下去,恭敬的再次磕了三个响头。 重新起来之后,庞山民端起酒壶再给父亲满上,倍加困惑的问道:“父亲,到底是什么喜事,你说出来让孩儿也跟着乐一乐?” 庞德公又连续吞了几口大肉,终于觉得饭已饱但酒尚少。 再喝了两碗陈酿之后,方才让身旁的丫鬟擦拭了一把嘴角胡须上的残酒,抬眼看着庞山民说道:“孩儿,你得跟你堂弟多学学才是!” 庞山民脸色一红,点头说道:“士元智谋过人,号称‘凤雏’,孩儿资质愚钝,怎能跟他比?但孩儿一定尽力提升,不负父亲的期望。” 庞德公伸出肥胖的手在桌上轻轻的弹着,红光满面,呲牙笑道:“早在数月之前,你堂弟庞统便曾寄书过来,劝我少置家业,多储备金银。” “他在信中说,曹丞相即将南下,变数甚多,库里多储金银,可以随时应对。” “我那时候还不能领会你堂弟的深意,如今看来。你堂弟果然不负‘凤雏’之名!” 庞山民越发的懵圈,勉强耐心的继续问道:“堂弟怎么高明?” 庞德公干下一碗酒之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两名丫鬟急忙往前,搀着他肥胖的身躯离开了席位。 “关于汇丰钱庄的事儿,你应该是知道的了!” 庞德公从丫鬟手里要过拐棍,柱着拐棍走到堂前,望着院子里的参天大树说到。 “街头巷尾,皆在议论,想不知道都难!” 庞山民跟在父亲的身后,躬身说道。 庞德公一只手扶着拐棍,一只手剔着牙,笑着说道:“今日我们聚齐在黄府,讨论的就是能否把咱们的金银存到汇丰钱庄里去!” “最终的结论就是!” “可投!!” “哈哈,可投!” 庞山民恍然大悟,原来父亲嘴里的“可投”,不是“磕头”,而是“可以投资”! 庞德公神秘兮兮的笑着,带着几分得意:“自从曹丞相攻伐荆州,众人皆以为我庞家的店铺买卖不景气,缩水甚大。却不知道这乃是我听了你堂弟庞统之言,刻意的收缩家业,兑换成了金银存在库中。” “我荆州三大氏族之中,要说家业最厚,我不敢妄称第一,可是要说谁家的藏金最多。我庞德公说第二,谁人敢说第一?” 庞山民这一下真的是震惊不已,噗通一声又跪倒在庞德公的身后:“父亲睿智绝世!我听说那钱庄利息高的离谱,若是真的靠谱可投,我黄家岂不是要一飞冲天,要做荆州第一氏族了!!” 荆州除掌权的刘氏外,蔡家是毫无争议的第一氏族,然后才是排名不分先后的蒯、黄、庞三家。 但是自从蔡氏家族被曹老板诛灭九族绝种之后。 三家虽然表面上互相谦让,但暗地里都私下较劲,期望能拔地而起,一跃成为荆州的第一氏族! “来啊!” “明日从库中取五千两金,投入汇丰钱庄里去,暂存三天,先试试水!” 庞德公忽然转身,对身后不远处躬身候命的大管家说道。“主人……” 大管家疾趋向前,低声说道:“我听说主人和众氏族商议约定的是暂存五百金,试探可行与否,怎么刚刚主人说要存五千金?” 庞德公嗤声一笑 ,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看着堂外:“五百金,我丢不够份!” “别听他们的,什么狗屁约定,存的越多,赚的越多!” “就存五千金!!” 庞山民也跟着附和说道:“这应该就是堂弟昔日劝父亲多多储金之故,既然堂弟早已看好,咱们何必多疑?”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大管家点头应命,下去准备五千金,等待明日悄悄送往汇丰钱庄。 当然按照约定,都不以荆州氏族的名义存入。 …… 夜色已经很深。 水镜山庄的假山上,司马徽手执羽扇,拈须望着天空的繁星。 “主人,您招我来,有何吩咐?” 一名小童小跑着到了身前,但声音粗壮,丝毫不像是童子的稚气之声。 “老马,你来了。” 司马徽抬头看着面前头上一边一个挽着两个疙瘩鬏的童子,淡淡的说道:“明日你从库里提取五百金,送到汇丰钱庄里去。” 小童躬身道:“主人放心,你们的约定,我守在门外听得真切,保管万无一失。” 明明是个道童,偏偏声音听起来像个老头,怎么听怎么别扭。 “不!” 司马徽的羽扇在空中一扬,打断了小童的话。 “你以木盒储之,捧金去,捧金还,走个过场便好,不可真的把五百金存在钱庄!” 道童一愣:“这……” 司马徽的笑容在月色下显得有几分狡黠:“小心驶得万年船,五百金虽不算多,但也足够寻常百姓家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先让他们试试水,若真的靠谱,我再跟进!” 小童点头答应:“主人谨小慎微,难怪我水镜山庄长盛不衰!” 司马徽轻轻摆手:“你先去吧,我要再思量思量!” “喏!” 小童转过身子。 月色下,小童的脸上皱纹堆垒!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奉上! 希望兄弟们看得开心!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喜欢三国第一毒士,曹操劝我冷静士,曹操劝我冷静 第239章 水镜:顾泽一坛酒,便可抵一座城! “慢着!” 怪异的小童子刚刚走出两步。 身后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心念一动,忽然又叫住了他。 “魁猿,他还好么?” 司马徽握着羽扇,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童子身前。 被呼为“魁猿”的童子停住脚步,转过身子恭敬的说道:“他老人家身体极好,每每想起主人昔日的恩情,就感慨不已,希望有朝一日,能报答救命之恩。” 司马徽微微思考了几秒钟,抬头说道:“明日忙完钱庄的事情之后,再封五十两金子,置办一席上等的酒食,给他送去。” 一向精明小气的司马徽,忽然变的异常的大方。 童子魁猿轻轻一笑,古怪的犹如夜枭嚎啼一般的难听:“主人,他那里并无用金之处,而且昔日在西北驻军的时候,也是一方诸侯,多有积蓄的。” 司马徽摆了摆手:“你听命便是!” “另外告诉他,或许最近,我还要亲自去看他!” 魁猿嘴角微微一笑:“他老人家听说顾泽与主人有仇,若主人需要,他愿意再次出山,替主人铲除顾泽!” 司马徽再次摆了摆手里的羽扇:“还为时过早,若真的需要,我会开口相求的!” 魁猿转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 司马徽再次抬起头,望着茫茫的夜空。 “到底是不是阴谋?” 夜已深,浓雾平地而起,逐渐吞噬了整个水镜山庄。 也将天空那轮明月紧紧的裹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地之间,一片漆黑。 司马徽的两只眼睛,在黑夜之中一眨一眨,如野兽。 司马徽本是出家的道士,水镜山庄里也并无女人和男子,所有的侍从,全部都是刚过垂髫之年的童子。 但司马徽不种地,不经商,不开道观不收香火钱,何来的偌大的产业? 而且水镜山庄上下那么多的事务,总不能全部交给一群孩子吧! 所以才有了那个大总管魁猿。 魁猿曾是一员名将的手下,天生的小人国,看起来身高不过两尺有余,宛若五六岁的孩童。 而他的实际年龄,早已不在四十之下! 因机缘巧合,司马徽曾对那员名将有救命之人。 为了感恩,名将把魁猿送给司马徽为管家。 这人虽然身材侏儒,但阴险诡诈,武艺高强,行事狠毒,令人观之胆寒。 …… 三日之后。 黄承彦的府上,荆州氏族再次聚集在一起。 按照约定,这一次是总结大会。 “哈哈!我本欲把这次聚会转到我的庄里,由我来宴请诸位,可黄公死活不肯。” “但今天这桌上的酒,乃是我从许都重金购得,私藏多年的琼浆,当不负诸位的光临!” 庞德公满面红光,兴致冲冲,主动起身弯腰从脚下抱起一坛酒,挥掌拍掉泥封,揭开了塞子。 顿时一股浓郁的酒气弥漫开来,每个人都不由的心摇神驰。 蒯越探出鼻子仔细闻了闻,又仔细品了品,面上带着几分意外:“庞公,这酒不凡啊!” “莫非和荀令君府里的九酿春有关系?” 水镜先生司马徽也嗅了嗅,抬头看着蒯越,好奇的问道:“听说九酿春乃是曹丞相的御用之酒,异度你如何知道这酒和九酿春有关系?” 蒯越从庞德公脸上的表情已经看出了端倪,微微笑道:“在下不才,昔日曹丞相刚入襄阳的时候,曾大宴百官,我离得曹丞相不远,再加上那九酿春的酒香委实悠远醇厚,所以对这个味道至今记忆犹新。” 黄承彦抬头看着蒯越,仿佛自己的女儿黄月英已经嫁入蒯府,眼前的蒯家二当家的就是自己的女婿一般。 满眼赞许的说道:“曹丞相还没入襄阳的时候,已经封了蒯异度的官职,这是连当时主持荆州的蔡瑁张允也没有的待遇!” “蒯异度前途不可限量,我看早晚这荆州刺史的位置,还得是你!” 庞德公显然不愿意听黄承彦拍马屁的话,乐滋滋的截口说道:“九酿春乃是夏朝杜康的后人所酿造,经过九道工序,宛若九死一生,方才酿造出来最后的九酿春。” “据说开局一千坛,第一酿之后,就能淘汰掉一多半,即为一酿春,许都有名的大酒楼里,偶尔能够喝到,一壶酒可低黄金百两!” “而从第三次淘汰的三酿春开始,市面上已经绝无仅有了,万全落入士族官宦的手里,成为他们往来人情,延请宾朋的奢侈品,俨然就是非卖品了!” “我这坛酒,正是三酿春!” 黄承彦慨然叹息说道:“区区三酿春,只怕已经值得万金了,那曹丞相所饮用的九酿春,岂不是滴滴黄金,一坛抵一城了……” 黄承彦哈哈大笑! “一坛抵一城?” “那也得看是什么城了。若像新野小县那样的城池,只怕连半坛的九酿春也抵不了!” “你!!……” 大概因为诸葛亮效忠的刘备,曾经镇守新野的缘故,每每提到新野,黄承彦就感觉有种羞辱的愤怒感!但偏偏庞德公似乎是无意之间的提及,他还不能借题发挥就此发作。 庞德公说着话,将四人的酒碗拿到自己的身前,排摆的极为整齐,然后环抱着酒坛,小心翼翼,屏气凝神的给众人满了一碗,唯恐有一滴酒落在桌上,糟蹋浪费。 黄承彦、蒯越、水镜先生各自双手捧起茶碗,先浅尝了一口,然后才碰杯共饮。 “果然是好酒,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 黄承彦吧唧吧唧嘴唇,闭着眼睛回味着浓浓的醇香之气。 四大氏族之中,若论酒量,庞德公当有一席之地。可是要说谁最爱喝酒,喝酒最讲究,那还得是诸葛亮的老丈人黄承彦! 黄承彦的酒窖之中,藏酒不下数百坛,可是今天饮了这一碗三酿春,才感觉空活几十年,根本不懂酒! 库存的那些酒跟这眼钱的三酿春想比,简直还赶不上马尿来得醇厚。 “真是好酒哇!” “真不知道,那曹丞相所饮的九酿春,当是何种的味道,只怕是宛若仙庭玉露,日夜饮用,可以成仙升天了吧!” 他所说的话,未免过于夸张造作。 可是在场的众人品尝着眼前的三酿春,却觉得司马徽对于九酿春的形容,丝毫不为过。 “唉……” 蒯越见众人的脸上,皆有沉醉之意,更加对那坛三酿春视如神物。 他忽然长叹了一声。 “怎么?” 庞德公沾沾自喜,得意洋洋,优越感十足,听到蒯越叹息,又见他脸上带着几分落寞,不禁瞪眼问道:“莫非蒯氏也有这样的藏酒么?”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喜欢三国第一毒士,曹操劝我冷静士,曹操劝我冷静 第240章 暴利足够!谋士大才也中套! 蒯越摇了摇头,长长叹息说道:“我自然没有庞公这样的气魄。”

黄承彦也奇怪的问道:“那你何故长叹?”

蒯越缓缓站起身子,用手指着碗中琼浆玉液般得三酿春,面色黯然的说道:“咱们在这里畅饮三酿春,沉醉不已,更是对曹丞相的九酿春心驰神往,如梦中天庭仙露一般。”

“可是世上却有一人,喝九酿春如喝白开水,甚至开坛不过夜,喝半坛倒半坛,沐足浇菜……”

徒然之间,宴席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徒然发现,自己原来竟然就如小丑一般可笑!

“顾泽!!”

庞德公忽然抱起身边的半坛酒,气冲冲的跑到门口,一咬牙扔到了院中。

“啪!”

酒坛摔的粉碎,酒体撒了满地,随风吹散,滋润进了土中。

“换酒!”

司马徽将酒碗里残余的半碗酒倒在脚下,面色阴沉的说道。

“来人呢!!换酒碗!”

主人公的黄承彦直接将酒碗也扔到了院中!

“啪!”

“啪!”

“当啷!”

四只茶碗,碎裂在门前的台阶上。

两个侍女急匆匆得端着酒碗进来,重新给四人摆上,紧随其后的一名男侍从抱着一坛荆州土产的好酒,开坛给四人满上之后,又重新退了出去。

他们对顾泽恨之入骨,又畏惧万分!

可偏偏今天他们沉浸其中,回味无穷的美酒,竟然是九酿春酿造过程中早早淘汰出局的“残次品”!

他们对三酿春趋之若鹜,可是精品九酿春在顾泽的眼里却如白开水一般随意挥霍,稀松平常。

这又是何等的讽刺!

沉寂良久之后,还是蒯越最先打破了格局。

“诸公,今日之会,原不在酒上,诸位也不必在意。”

“三天之前咱们的试探之约,想必已经有了答案了吧!”

三天之前,他们约定先以五百金存入汇丰钱庄,试探其中的虚实。

三日已过,每个氏族都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丰厚的报酬。

当然除了虚与委蛇,狡诈多疑的司马徽,他让管家抱着五百金的木盒到钱庄里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水镜山庄,压根就没存。

而偷偷不守信约,存了五千金进去的庞德公,无疑是这次试探最大的受益者!

“果然是利润丰厚,值得入手!”

黄承彦点头说道。

庞德公原本心情糟糕透顶,但提到了赚钱,又想起来刚刚白日里从汇丰钱庄里提现的时候所得的那些利息,立刻又恢复了兴致!

“哈哈!我就说嘛!这是机遇!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

“我是不管了!接下来,我要把手里的这点资材,都投入进去!”

蒯越转头看着水镜先生:“司马先生,你又以为如何?”

水镜先生足智多谋,小心谨慎,虽然论财力水镜山庄没法跟三大氏族相提并论,但没有水镜山庄的加入,他们即便是一日万金,也赚的心里没底,没有安全感。

“啊……”

“哈哈!”

水镜先生干笑了两声:“正如黄公所说,值得入手,值得入手……”

他心中也已怦然心动,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包。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黄承彦双目放光,手里端着酒碗,各自满着酒,站了起来:“从明天开始,放手大干一场吧!”

“机不可失,放手一搏,一月之后,果断收手!”

一个月!

存入一个月,利息高的惊人,几乎可以翻倍的赚取了!

“有钱大家赚,有酒大家喝!”

“干!”

“干!”

“哈哈!”

荆州三大氏族,水镜山庄,决定入手“冀州甄家”所开的汇丰钱庄!

在荆州。

百分之九十九的财富,掌握在百分之一的人手里。

荆州氏族的迅速卷入,带动巨额的金银涌入汇丰钱庄,立刻打乱了原本缓缓升温的金银市场!

如果 把汇丰钱庄比作一口煮肉的巨鼎,那么荆州的百姓,就是一个个的火星,缓慢的加热着汇丰钱庄这个刚刚诞生,全然陌生的新事物。

而荆州氏族的加入,宛如突然之间燃起了熊熊的巨碳烈火,炙烤的巨鼎顿时沸腾起来。

高额的利息,让他们几近癫狂,不断将私库中的珠宝变现成金银,然后投入到钱庄。

而钱庄的门槛,也越来越高,从开始的入门几吊钱,可以一天的存期,逐渐上涨到入门就是五千两金,存期也提升到了最少七十天!

而相应的利率也随之翻倍,乃至翻了数倍!

门槛的骤然提高,让普通的襄阳百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再也参与不了了!

整个襄阳,一片骂声!

“狗日的,忘恩负义,你刚开张的时候,若是没有我们这些百姓的光顾,你能开的起来?”

“那时候荆州氏族们在哪里?他们可没相信你们!”

“现在可好,氏族们进来了,你们便提高了门槛,把咱们挡在了门外!”有的人叹息,自怨自艾。

“唉,真是越有钱的越有钱,越穷的越难以翻身!”

“你看人家氏族们,投入几万金进去,每天的利息都够咱们普通人过一辈子的了!”

“这就是命,咱们就该天天面朝黄土的辛苦劳作……”

“算了,当初能蹭上一阵,赚了那一波,也算是侥幸发了一笔小财了,至少赶得上咱们平时一年的种地所得了……”

“说的也是,可是……赚钱这东西,谁会嫌多呢?”

但大多数的老百姓,对把持荆州经济的氏族们恨之入骨!

可是平民骂的 越凶,荆州氏族们越觉得心里踏实!

他们本就不屑于和这些平民为伍,只有平民们没有资格进入的行业,他们才会有优越感和高档感!

“将我府库里的所有现成金银,存入钱庄里去,存一年!”

庞德公一边扒拉着算盘,一边兴致高昂的吩咐着!

“明日传令下去,把荆州所有店铺的现金储备全部调集到襄阳来,我有大用!”

黄承彦已经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落后于其他两家宗族了。

毕竟他是以实业为主,手里的固定资产雄厚,可是金银这些钱财却并不占优势。

“魁猿,库里还有多少金银了?”

就连一向沉着冷静,自控力极强的水镜先生司马徽,也已经被每日高额的利息所震撼,甚至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投资之手!

“投进去,全部投进去!”

“七十天!”

“七十天之后,我就可以再造一个水镜山庄了!”

司马徽的声音里带着震颤,那像极了赌徒赌红了眼时候的样子!

高额的利润,足以让任何人铤而走险!

更何况钱庄有冀州甄氏这个天下第一富户做资本担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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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顾泽军师令!违者军法论处! 宏伟雄壮的汇丰钱庄,上下三层。 第一层是柜台,迎来送往,清点金银的地方。 第二层则是贵客招待区,对于那些入仓数万金的超级vip客户,都有机会在这里享受专员服务的待遇,不但从头到尾整个服务流程不需要他们费心,而且还不定时的有小礼品相送。 第三层? 却从来没有人上去过。 此时,在第三层上,蒋干正会见着来自荆州刺史府的陈琳。 陈琳本是文人,最早跟随袁绍。 袁绍攻打曹操的时候,他写了一篇《讨伐檄文》,把曹老板祖宗十八辈骂了一遍,吓得当时头风刚犯的曹老板冒出一身得冷汗,愣是痊愈了。 曹老板南征荆州,陈琳一路跟随,或许曹老板唯恐自己在军旅途中头风再犯,陈琳的尖利之嘴,倒是医病的良方。 但在襄阳曹老板得了顾泽,拜为首席军师之后,心情舒畅,一切困难皆可迎刃而解,再也没有了犯病的顾虑。 再加上赤壁屯兵,虎视江东,正是用人之际,所有的兵马战将,尽皆开到了前线,便把百无一用是书生的陈琳,留在了襄阳和蒯越共同管理荆州的政务,顺便承担着曹营的部分后勤事务。 “子翼兄,没想到这轰动荆襄的钱庄,竟然是出自你的手笔!” “更没想到十几日不见,子翼兄已经入主军师府,成为曹丞相面前的第六军师!” 陈琳和蒋干站在窗前,透过窗棂看着钱庄前面停车场里熙熙攘攘进进出出的马车,颇为感慨的说道。 他已经听说蒋干紧随庞统之后,进入曹营军师府,若是按照先后顺序而论的话,蒋干应该为第七军师,不过陈琳情商极高,这里说他是第六军师,明显是为了奉承蒋干。 毕竟半月前襄阳时期的蒋干虽然他爱搭不理,可是现在,贵为军师得蒋干,他已经略显的高攀不起了! 而且蒋干还是顾泽亲自提拔的军师,意义就又大不相同了! 曹营之中,有两个惹不起,一个是曹老板,一个是许褚。 许褚性情爆裂,目中无人,哪怕你是天王老子,敢惹他不痛快,他也要刀了你! 曹老板贵为丞相,位极人臣,手操生杀大权,动辄灭族屠城,谁敢奈何! 可是在两人之外,顾泽更是连曹老板和许褚都惹不起的人! 许褚在顾泽的面前,恭敬温顺的如一只宠物猫。 而曹老板为了能讨好顾泽,稳定三军,简直对顾泽奉若神明! 得罪了曹老板,或许他一时仁心发作,能饶你一命,可是得罪了顾泽? 纵然顾泽不说话,曹老板也不会放过 ! “这还要多承陈兄的相助,若不是有陈兄慷慨捐助了那两座刺史府门前的石狮子,他们这些荆州的氏族,怎么会相信我钱庄的威信?” 蒋干一身白衣,自觉飘逸,哈哈笑道“昔日商鞅变法,城门立木,取信于民。而今日我却通过荆襄的百姓,请这些荆州的氏族入瓮!” 陈琳的心头一寒,脖领子里直冒凉气,变色问道“子翼兄,这钱庄果然是冀州甄氏的产业么?” “难道这里面还另有文章?” 蒋干面色一沉,竟也颇有威严! “钱庄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这是顾泽军师得吩咐,即便是当朝面君,你若敢泄露半个字,必死于刀剑之下!” 蒋干面色严肃,言语之中字字杀机。 他虽然不通武艺,可是唇枪舌剑,早已练的出神入化! 股泽军师的吩咐…… 陈琳的额角顿时沁出了一层冷汗,滴滴滚落在两腮。 他昔日跟随袁绍,自然明白顾泽的手段。铁桶一般的河北,若不是因为袁绍得罪了刘备,触怒了顾泽,又怎么会败的那么惨? “蒋军师只管放心,陈琳长了几颗脑袋,敢忤逆顾泽军师的命令!” “只要蒋军师吩咐,陈琳必然唯命是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陈琳慌忙转身到了蒋干的身前,双手抱拢,躬身拜于地下,大有拜见钦差大员的架势! 蒋干哈哈大笑,往前迈了两步挽住陈琳的手臂,再次回到座位上,安抚说道“陈兄不必紧张,我也不过是转述顾泽军师得原话而已!” 陈琳抹了一把前额的汗珠,胆战心惊的说道 “顾泽军师言无不中,主公对他更是计无不从,陈琳岂能不惧……” 蒋干淡淡一笑,起身给陈琳满了一碗茶,然后归坐,两人对饮一番之后,陈琳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十几日前,丞相有令,命荆州氏族们负责工匠的招募和铁索的打造,一并负责所需材料的物料采购事宜,不知道这些氏族们可在尽力履行么?” 陈琳微微思索,点头说道“丞相得钧命传到刺史府后,我和蒯越便即刻吩咐了下去。” “如今铁索的打造,正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至于物料的采购嘛……” “一来这些氏族在荆州盘踞多年,各自的手里都有些囤积的精铁。二来当初在连泉打造战船的时候,工匠和物料多有剩余,因此短时间内,倒也并无多少采购。” 蒋干点了点头,抱拳向着赤壁的方向,一脸的钦敬说道“果然一切皆如顾泽军师所料,难怪这些荆州氏族们都那么放心的将所有的金银投入到了钱庄里来!” 他的脸上现出阴笑“他们盘算的倒好,半数存的是一月的期限,然后半数存的是两月。” “一月之后,连本带息,便能大捞一笔,不耽误了采购物料,到时候找曹丞相报账,还能额外再捞一笔!剩余的半数两月之后再次到期,衔接的天衣无缝!” 陈琳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些荆州氏族们工于算计,善于理财,多少年来就是这么过来的,丞相命他们四十天内打造铁索完毕,他们显然已经做到心里有数了。” 蒋干忽然眼皮一翻,瞪眼看着陈琳“五十天?丞相说的五十天?” 陈琳愕然应道“是啊!前次丞相的军令里是这么说的啊!” 蒋干把嘴一撇,傲然道“多少天的期限,不是丞相说了算的,得咱爷们说了算!” “顾泽军师有令,三十天内,务必齐备,若不能完备,荆州上下官吏,一律军法从事!” 什么? 三十天内? 陈琳吓的身子一哆嗦,屁股下面一滑,整个人坐到了地上! “三十天……军法从事?” “子翼救我!” 蒋干哈哈大笑,长身而起,再次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熙熙攘攘往来的车马 。 那些都是荆州氏族的马车,正不断将凑齐的银两存入钱庄。 “你不必惊惶,也不必现在就去通知这些氏族。” “七天之后!” “七天之后,你再把这个期限告知他们!” 陈琳强行镇定心神,坐在地上默默的点着头。 眼前的蒋干,似乎瞬息之间也成了高深莫测的玄机逸士。 …… 就在陈琳走出刺史府,独自偷偷溜到汇丰钱庄私会蒋干的时候,三辆豪华的车马,停在了刺史府的后门。 刺史府的大堂上,蒯越坐在上首,庞德公、黄承彦和水镜先生司马徽左右环坐。 “异度,老夫这次可算是破釜沉舟了,手里再也没有余粮了!” “先前丞相的军令,咱们也都收到了,五十天内打造铁索完毕,那是绝对的没问题。” 庞德公挥舞着粗壮肥硕的手臂,大声说道。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42章 庞统:顾泽,你的计谋好狠毒! 黄承彦跟着补充“按照工期,一个月内的物料,已经储备的差不多了。一个月之后,汇丰钱庄的钱下来,咱们拿出利息的那部分就可以继续采购铁器物料,然后将本钱转存到下个月。” “虽然一个月的存期利息是比两个月要少了些 ,但毕竟应该留有余地,免得到时候万一有什么变数,咱们临时抓瞎。” 他转头看了一眼水镜先生司马徽“这也是水镜先生的主意,我们不放心,再来与你确认一遍。” 蒯越在刺史府任职,拥有一手的政府资料,曹老板发来的军令,他也是亲自看过的,确定没错。 “诸公放心,万一有什么变动,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的!” 蒯越面带微笑,从容镇定的说道“水镜先生虽然并不负担打造铁索的责任,却依旧为了我们几家的公事劳神费力,我们感激不尽。” “待赚过这一波福利之后,咱们几家再聚一聚,当面谢水镜先生!” 庞德公、黄承彦等各自举起手里的茶碗,以茶代酒干了一杯,连说道“正该如此!” “到时候不醉不归,痛饮一番!!” 他们自然不知道,蒯越比他们更狠。 蒯越算计着手里的物料,已经将蒯家上下所有的金银存入钱庄,而且全部存的是两个月的存期。 “一个月?” “不存在的!如此高的利息,我若不趁机大捞一笔,将来肠子都要悔青了!” “曹丞相要求五十天的期限,稍微一拖延,又或者说已经打造完毕,陆续运抵。” “怎么找个借口,十几天半月的时间就出来了!” “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偷偷挪用襄阳府库的银两,待存金到期提取出来以后,光利息都用不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有财不取,更是天诛地灭! …… “父亲,堂弟回来了!” 庞德公的马车离开刺史府,刚刚回到庞府门口 ,儿子庞山民便满头大汗得迎了上去,急切的说道。 “回来便回来!” “值得如此着慌!” 庞德公 瞪了一眼庞山民,抬脚迈过门槛,入府中来。 “叔父!” 庞德公刚刚迈入后院,便看到了一身灰色长袍,皮色如墨的黑炭头庞统。 “叔父,你入坑了么?” 庞统挽住庞德公肥硕的胳膊,也是急切的问道。 “入坑?入什么坑!” 庞德公从刺史府里得到了蒯越的保证,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这时候兴头正盛,看到眼前的家具古玩,一草一木都恨不得立刻折算成金银,存入到钱庄里“生崽”去。 “那是聚宝盆,我的事你少管!” 庞德公似乎已经猜测到了庞统的意思,转头瞪眼盯着庞统警告说道。 “叔父,‘钱庄’是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过,华夏几千年,也不曾有过这种东西!” “难道真的是‘聚宝盆’?投进去一百金,转天就能变成两百金出来?” “我看未必……” 庞统搀扶着庞德公,和堂兄庞山民一齐在内堂坐定。 庞山民在旁解释道“初时父亲和黄家、蒯家也不信有这样的好事,可是荆襄的平们都或多或少的往钱庄里存,都得到了应得的利息。” 庞德公笑吟吟的拈须点了点头,一脸的得意之色。 庞山民继续说道“后来众氏族试探着存入五百金,父亲还偷偷多存了十倍,一下存入五千金,三天之后取出的时候,得了五千一百金呢!” 庞统虽然智谋过人,但华夏的钱庄,最早也是再三国前年之后的宋朝才开始出现,他自然不知道。 更何况汇丰钱庄所行的事里,还有另外的一番奥妙。 庞统往来低头沉思,始终想不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叔父,天下绝没有这样的好事,我怀疑这是顾泽的阴谋!” 庞统驻足,皱眉说道“难道叔父忘了,昔日蔡瑁张允是怎么被诛灭九族,从荆襄除名的了么?” 庞山民面色苍白,失惊急问道“堂弟之意,难道这汇丰钱庄的背后,乃是顾泽?这钱庄本身就是个圈套不成?” “可是……” “我们投入的金银,收的利息和本金,都是货真价实的硬货,并无半分的虚假啊!” 庞统摇了摇头“我也猜不透其中的玄机,但我始终相信,天上没有掉下来的肉饼,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诡谲的阴谋!” “荆州氏族曾经与顾泽有仇,虽然不管是火烧西山的四百农人,还是两次烧了顾泽的新野学堂,四大氏族都是以蔡瑁张允为主,但剩余三家,也不可大意。” “至少我认为,顾泽绝不会只除掉了蔡瑁张允,而放过了蒯、黄、庞三家……” 庞山民的心中咯噔一下,只觉犹如万丈悬崖,一脚蹬空“要真是这样,那就惨了……” “兄弟,你来晚了,如今荆州氏族的财富,已经接近一半都投入到了汇丰钱庄里了……” 坐在桌边的庞德公,突然举起手里的拐棍,怒声骂道“滚!给老子滚!” “再阻我赚钱,我拍死你!” 他虽然年事已高,身体又肥胖,但体格却极好,站起来兜头往庞统的后脑海上招呼下来。 这一棍子要是拍上,非得把庞统的智商归零不行! 他这时候,如同魔怔了一般,一门心思的都是赚钱,可偏偏庞统一进门便说着各种泄气的话。 庞德公即便是不信,这就好比当着炒股的人老说股票要跌,当着钓鱼的人总说鱼儿会跑一般,纯粹没事找抽的节奏。 “父亲,息怒……” 庞山民和庞统对面站立,看得清楚,急忙伸手一拉庞统,躲过了庞德公手里的拐棍。 “兄弟,你暂且回避,莫要再惹老人生气了……” 庞山民低声说着,一边往外轻轻推他。 “叔父,早晚你会知道,侄儿的话绝非空穴来风!” 庞统懊恼至极,负气转身大踏步出府去了。 …… “顾泽,你好毒!” 庞统漫无目的的走在襄阳城的大街上。 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拖得老长,如同压扁在路面上的死蛇一般。 在赤壁的军营里,当他听到顾泽要派新提拔的谋士蒋干前往襄阳之后,立刻寻找到曹老板请假。 可是曹老板一连几天,不在军营,天天早出晚归,在顾泽的小院之中议论军中之事。 因此庞统耽搁了数日,回到襄阳的时候,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我一定要寻找线索,确认这钱庄必是顾泽所为!” “既然蒋干来了襄阳,为何却不见他的踪影?” “只要能找到蒋干,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庞统站定身形,仔细辨别了方向,取路往汇丰钱庄的方向走去。 他要亲自汇丰钱庄打探消息,寻找顾泽的蛛丝马迹。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43章 我不求顾泽,不做那顾家之犬! 夕阳西斜,金黄色的余晖覆盖着襄阳这座老城,更是把汇丰钱庄这个荆州聚宝之地围裹的通体金黄,似乎连墙砖屋瓦,都变成了金子铸就的一般。 庞统穿着灰色的长衣,戴着竹编的斗笠,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下,静静的观望着钱庄 的动静。 每到太阳悬于山巅的时候,汇丰钱庄便准时收工下班,即便有再高端的客户,哪怕赶着一车的黄金到来,也必须等到第二天晨曦初上,再次开业的时候,才能办理存储业务。 所以这个时候的钱庄前的停车上里,不断地有马匹拉着各色豪华的轿厢离开。 终于! 夕阳“噗通”一声,掉落在山后,整个襄阳城陷入了黑夜前的黄昏。 庞统 心中狐疑,将斗笠再往下压了几压,盖住了五官,迈步往前,走到钱庄的门前,探身往里观看。 一楼的柜台前,两三个伙计,一个账房先生模样的老者正在整理着账簿,扒拉着算盘,似乎实在汇总一天的流水账。 “这里真的是冀州甄氏的产业 ?” “真的与顾泽无关?” “难道是我多心了?” 庞统悄悄的迈步往前,绕到了钱庄的后房。 后房高高的院墙,院墙上林列着锋利的尖刺和铁蒺藜,将防盗的措施搞的滴水不漏。 庞统有心想要跳墙进去,一探究竟,可是几次试探之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放弃了。 “这个院子里,聚集了荆州氏族们半数的财富!” “如果这里真是顾泽的阴谋,我料他也逃不出荆州氏族们的手掌!” 庞统一颗悬着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些,至少在荆州跟顾泽较智的话,他多少还有点主场的优势。 “凤雏先生,果然是你!”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是谁!” 庞统打了个激灵,用手扶着院墙,急忙转身去看。 借着逐渐黑下来的夜色,只见面前一丈之外,一个衣冠博带的书生正双手挽在胸前,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蒋干!!” 庞统的心不由的一凛“我的猜测果然没错,既然蒋干在这里,想必这钱庄也是顾泽早就设好的圈套了!!” 但心中又大为庆幸“还好!还好!既然已经确认了,明日一早我便前往庞府,劝我叔父庞德公立刻联合其他几家氏族,把存入钱庄的金银取出!” “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必呈君子之威仪了,实在不行,就来硬的!” “蒋干不过是一介书生,能有什么本领!顾泽虽然是首席军师,提调八十多万兵马,但他现在屯于赤壁,远水难救近火!” 庞统在瞬息之间,恢复了冷静,索性摘下斗笠,夹在腋下,毫不在意的淡淡一笑“果然是蒋子翼,果然是顾泽!!” 蒋干迈步往前,绕着庞统转了一圈,似笑非笑的凑近庞统的肩头,低声道“顾军师乃是天策上将军,首席军师,也是你的直属上司,你直呼他的名讳,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咯?” 庞统仰天哈哈大笑,盯着蒋干不屑的嗤声道“我对他不敬了?又有何凭证?” “我无求与他顾泽!我不像你,如狗一般在他的面前奉承,希图博取功名富贵!” 他与蒋干本无冤仇,甚至当初在江东的时候,还有过一面之识。 而且他在曹营,也没打算长久待下去,混个铁饭碗。 如今曹老板已经采纳了他的铁索连环计,只要这边的铁索打造停当,他尽快的忽悠曹老板连接战船,然后纵火烧船败了曹军之后,他便回归山野,隐于世间! 他与诸葛亮不同,两人虽然皆有大才,但诸葛亮希望的是通过自己的才能建功立业,名传千古。 但庞统孤傲天下,我行我素,他最喜欢的是那种“我虽然不出山,但你们 不能否认我最牛逼”的感觉。 甚至他现身曹营,铁索连环,也是不求名不求利,只是追求那种“孔明连败于曹操,可是曹操却让我聊施小计搞得化为灰烬,片甲不留”的极致结果。 卧龙凤雏? 从此以后,要改为凤雏卧龙!! 他所以对蒋干并不友好,只因在他看来,蒋干万全就是耍嘴炮的庸碌之人,没有任何的真才实学,庞统掐半拉眼角死活看不上他。 尤其是在蒋干被曹老板提拔为第七谋士,在谋士府里与他并列有了一个席位之后,庞统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直接拉低了自己的段位。 他对蒋干冷嘲热讽,没想到蒋干舌辩之士,最强的一项就是脸皮巨厚,依旧谈笑自若,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挨着金銮殿,准长灵芝草,挨着臭茅房,准长狗尿苔!” “我蒋干跟顾泽军师比,那的确是狗屁不是,所以我对他钦服啊,我从来不否认。” “可是要跟你凤雏先生比嘛,那可就难说的很了!” 蒋干笑哈哈的看着庞统“也许就是因为曹丞相拜你为谋士之后,觉得连你这样的都能入曹营军师府,又何况我?” “所以才会紧跟着让我也入了军师府,成为曹营五大谋士之后的第七谋士。” “这么说起来,咱们两个当是旗鼓相当的英雄,并驾齐驱的好汉了!” 庞统只觉的眼前金星乱冒,胸口气血翻涌,差点被他气的七窍生烟,咬牙啐了一口怒道“我跟你并驾齐驱,还旗鼓相当?” “你不过是个只知道在顾泽面前抱粗腿捧臭脚,迎风接屁的货,我能跟你并驾齐驱?” 庞统虽然出生再荆州庞氏的贵族之家,但他又和诸葛亮不同。 诸葛亮自诩质地高洁,儒雅风流。 但庞统放荡不羁,混迹江湖,粗野豪放。 所以怼起蒋干来,那也是一套一套的,要不是蒋干的脸皮刀枪不入,早就败下阵来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钱庄的门首左右悬挂着两个巨大的灯笼,照耀着附近数丈之内,宛如白昼。 “先生既然来了,又何必这样鬼鬼祟祟,岂不是掉了你‘凤雏’的逼格?” “不如进去稍作,共饮一杯如何?” 蒋干一侧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蒋干不才,当尽地主之谊,也为凤雏先生答疑解惑!” 庞统见到了蒋干,已经可以完全确定这钱庄必是顾泽设下的圈套了。 可是根据那些荆州氏族们所说,他们存入的金银,取出的利息,都是实打实的,毫无欺诈。 “顾泽自然不会那么好心的给荆州氏族们们发放福利……”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庞统想到这里,又抬头看看那矗立在黑夜之中的钱庄大楼“好!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 汇丰钱庄,三层。 一桌小酒,四五个小菜,两张椅子。 蒋干和庞统对面而坐,两人的面前的酒碗里已经斟满。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45章 唯有如此,才能让顾泽功亏一篑! 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那座三层的小楼,凭空之上,飞入数丈之高的空中! 清晨的朝霞围裹其中,宛如化为了仙庭楼阁! “嘭!” “咚!!” “哗哗啦!” 紧跟着几声爆炸之声,地动山摇一般,连他的脚下的地面也晃悠不已,整个人都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 那座飞入云端的楼阁,如大厦倾倒,从空中坠落在地面,溅起烟尘滚滚,淹没了附近数十丈的一片! 前后不过几十秒钟的功夫,原本建造的富丽堂皇,雄壮不已的汇丰钱庄,登时化为了一堆废墟! 只有那两尊从荆州刺史府门前搬来的石狮子,依旧龇牙咧嘴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可是半个身子已经被废墟湮没,只剩下两个狮子头露在外面,显得带着几分滑稽。 “这……” “是真是假?” 庞统使劲揉了揉眼睛,想要看个清楚。 然而经过这地动山摇的震撼,原来藏于肚里的酒气更加肆无忌惮的上涌,透入四肢百骸,令他每迈出一步,都要花费吃奶的力气。 “莫非是幻象不成?” “偌大的钱庄,数十万的金银村存储之地,怎么可能在顷刻之间崩塌湮没?” “如此强悍的力量,除非是天罚雷劈,可是这太阳高挂,朝霞初上,哪里来的巨雷闪电?” 庞统使劲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必然是幻象无疑了!”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顾泽算计无双,我必须尽快赶往叔父的府里去!” 庞统强行镇定心神,仔细辨认方向,沿着大路往襄阳城东的庞府方向走去。 才走了三里多地,实在支撑不住,酒气涌上嗓子眼,头痛欲裂。 昨夜只顾着得意饮酒,所吃的菜并不多,再加上他白天的时候在庞府里被庞德公拿拐棍给揍了出来,也没管他的饭。 一日一夜一粒米没进肚子,倒是灌了一肚子的烈酒黄汤,再这么跑步运动,如何承受得了? 庞氏客栈? 庞统正走之间,看到大街斜对面的客栈,正是他们庞氏家族的产业。 “暂且睡一小觉,待醒酒之后,再往庞府见我叔父,也不为迟晚。” “我这副状态前去,思维混乱,只怕说不清楚。万一我叔父得火气上来了,再拿拐棍拍我,我连跑路的本事都没有,还不得被他打死……” 庞统打定主意,一拐弯,进入客栈。 客栈的伙计对庞统并不陌生,又闻到他身上浓厚的酒气,便知道这小子又喝大了。 于是急忙带他进入一间上好的客房,安置他休息不提。 …… “士元,你还知道回来!” 庞统虽然酒醉,但心底深处始终挂念着顾泽钱庄阴谋之事,所以潜意识里睡的并不安稳,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他便拖着还没有完全酒醒的身躯,到了庞德公的府上。 刚迈步进了大堂,便听到了叔父庞德公那浑厚的声音。 “叔父……” 庞统抬头看去,不由的一愣! 大堂上,摆着一张宽大的酒桌,桌旁左右坐着六七个人。 正座主人的位置上,当然是本府的当家人庞德公。 庞德公的左边客席上,坐的是蒯越,蒯越的下首是水镜山庄的庄主,水镜先生司马徽。 司马徽的对面,坐的是黄府的宗主黄承彦。 而黄承彦和庞德公的中间那张最为尊贵的位置,坐着一个身形略瘦,但精神抖擞的小老头,正是刺史府的陈琳! 陈琳乃是建安七子之一,抛开身在公门,深受曹丞相的器重不谈,光他在文学方面的成就,已经足可以傲视群芳,领袖文坛了! 而此刻的陈琳,虽然名义上和蒯越同领荆州刺史府的事宜,管理荆州的军政大事。 可是毕竟人家陈琳乃是曹丞相的心腹,那就是亲生的,跟蒯越这种后娘养的亲疏不同,尊卑自然不一样。 “陈大人……” “原来诸位都来了!” 庞统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想到自己昨夜宿酒,粗略睡了一觉脸都没洗,此刻的形象必然邋遢不堪。 更何况自己本就不是周瑜、孔明那种英俊的路子,而是面貌粗犷,这会只怕更加丑陋难看了……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46章 阴谋!?这明明是顾泽的阳谋! 但陈琳似乎丝毫不以为意,看到庞统走进来,首先长身站了起来,高举酒杯,满面笑着说道“听说凤雏先生归于曹公,在赤壁献计,拜为谋士。” “既然到了襄阳,怎能不一拜?” “所以我今日带领荆州的几大氏族,专门前来庞公的府上,拜谒凤雏先生,不想缘分浅薄,凤雏先生不在府上。” 说着又转头笑着看了庞德公一言“本欲辞去,改日再来。却有盛情难却,庞公非要留我们吃酒。” 蒯越在旁笑着附和说道“若不是庞公留咱们吃酒,又怎能等得凤雏先生归来呢?可见陈大人留下饮酒,才是最明智之举!” 众人见陈琳起身,便一同站起身来,迎请庞统入席就坐。 “这……庞统乃是晚辈,岂敢与众位前辈同席?” 庞统见堂兄庞山民并不在场,心中惶恐不安,就怕叔父庞德公脾气暴躁,万一再席上一言不合发坐起来,再拿拐棍拍过来,那当着这么多荆州的上层人士,自己的颜面还不丧尽了? 以后就算是智压孔明、顾泽,也难以洗脱今天的污点了。 庞德公见庞统稍有推脱之意,简直就是不识抬举。 陈琳自从曹老板和顾泽移师赤壁之后,一直待在刺史府里处理公务,兢兢业业,他几次邀请,都不给面子。 今天破天荒的因为听到庞统归来,亲自过府拜望,那简直就是庞氏一族得荣耀! 更要趁着这个机会,多结好结好陈琳,以后再荆州的家族事业,免不了需要陈琳照应。 “既然来了,你就坐在下首好了!” 庞德公闻到庞统身上浓浓的酒气,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强行压抑着心头的火气说道。 “喏……” 庞统无奈,只好再下首的席位上坐定。 待丫鬟上前给庞统添置杯盘,满上酒之后,蒯越侧脸看着庞统,笑着说道“凤雏先生,刺史府的校尉,昨日看到你在黄昏时分进了钱庄。” “莫非也已心动,想要入主不成?” 汇丰钱庄的事情在荆州甚嚣尘上,炒的沸沸扬扬,想要回避也回避不了。 而且那些荆州氏族的车驾,每天往来于钱庄和各氏族的府库之间,又岂能躲过府衙的耳目? 所以荆州氏族们在陈琳的面前,并不避讳入主钱庄的事,只是每家都装作一副淡定自若,不贪慕钱财,适可而止的样子。 把心内那副为了赚钱而疯狂,极尽癫狂的面孔隐藏了起来。 庞德公一愣,斜眼看着庞统,忽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 “士元!” “我以为你果然不动心呢!原来也是个好财之主!” “早这么说,我便送你三千金入住钱庄,又有何不可?” 抬眼看着斜对面的司马徽,似有意似无意的说道“你们读书人啊,做起事来就是太累,虚伪的很!” 庞统大急,连忙摇手说道“非也!叔父,各位前辈……” “庞统入钱庄,本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是为了……” 他刚要解释自己入钱庄探明了钱庄乃是顾泽派蒋干经营,跟冀州甄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忽然看到上首得陈琳,正嘴角翻折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淡定的看着自己。 陈琳乃是曹丞相留在荆州的心腹,而顾泽是曹丞相新委派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 严格说起来,陈琳也是顾泽的手下…… 他忽然又犹豫了。 “其实是为了什么?” 黄承彦见他面色有异,说这话戛然而止,不由的催促着问道。 “士元,你这是怎么了这是!” “怎么过了一夜,喝了一碗黄汤,说话吞吞吐吐,娘们起来了?” “我黄家的人,可没有这样的爷们!!” 庞德公紧紧皱起眉头,不屑的撇嘴说道。 正在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庞统的身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的时候。 忽然庞山民气急败坏的从府外跑了进来,顾不得通报和礼仪,跌跌撞撞的直接到了酒席宴前。 “完了!全完了!” “钱庄没了!” “凭空飞了!” 庞山民跑到父亲庞德公的面前,双膝一跪,跌坐在地,跪伏在庞德公的脚下,放声大哭! 虽然在陈琳的面前,他们这些氏族们都自成浅尝辄止,适可而行,存入钱庄的金银并不多,可是谁家投了多少,谁家自己心里清楚! “你说什么!!” 庞德公抄起旁边斜倚在墙角的拐棍,支撑着身子瞪大了眼睛质问着,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旁边的蒯越,黄承彦也顿时如在雾中云中,痴痴的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庞山民,就像是等着一个法官在宣判自己一样。 “汇丰钱庄今天凌晨突遭大火,整座钱庄都焚毁了!!” 庞山民抬起脸来的时候,已经眼泪鼻涕混合的匀称至极,一塌糊涂了。 “是真是假?” 庞德公忽然长身站了起来,圆睁着两只大眼盯着庞山民,可是还没等庞山民回答! “噗通!” 庞德公双眼一翻,白眼珠子一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登时晕了过去。 “噗通!” “噗通!” 紧接着,随着两声响,黄承彦和水镜先生司马徽也跟着晕倒在地! 只有蒯越勉强支持着,虽然没有昏晕过去,可是两只眼睛也已变的呆滞,只是低头望着面前酒桌上的筷子,一语皆无。 “先生……” “老爷……” “父亲……” “主人……” “快请郎中!” 庞府之中,忽然乱作一团,庄客往来如飞,呼喝之声鼎沸。 还要像庞府这种钟鸣鼎食之家,地方的豪强,家里都有雇佣的私人医生,随时随地的听候传唤,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十几名郎中便背着药箱来到现场。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胖庞德公、黄承彦和水镜先生司马徽扶起来,放在三乘担架上,施以妙手。 郎中们细问之下,才知道不过是因为遇到突变之事所致,急忙掐人中,抚前胸,拍后背,一顿折腾。 “钱庄飞了?” 庞统愣愣的看着,脑海之中忽然又翻出那个画面! 三层的汇丰钱庄的建筑,凭空而起,飞起数丈之高,又突然落在地上,飞溅尘埃,化为灰烬。 “难道……” “那一切不是我酒醉之后的幻象?”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庞统忽然之间头疼欲裂! 这难道又是顾泽之谋么?? 难道…… 庞统本来以为,已经完全参透了顾泽所设的计谋,可是在这一瞬间。 他脑海中突然又响起昨夜在离开钱庄的最后时刻,蒋干似笑非笑着说过的那句话。 “你确定是阴谋么?”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但陈琳似乎丝毫不以为意,看到庞统走进来,首先长身站了起来,高举酒杯,满面笑着说道“听说凤雏先生归于曹公,在赤壁献计,拜为谋士。” “既然到了襄阳,怎能不一拜?” “所以我今日带领荆州的几大氏族,专门前来庞公的府上,拜谒凤雏先生,不想缘分浅薄,凤雏先生不在府上。” 说着又转头笑着看了庞德公一言“本欲辞去,改日再来。却有盛情难却,庞公非要留我们吃酒。” 蒯越在旁笑着附和说道“若不是庞公留咱们吃酒,又怎能等得凤雏先生归来呢?可见陈大人留下饮酒,才是最明智之举!” 众人见陈琳起身,便一同站起身来,迎请庞统入席就坐。 “这……庞统乃是晚辈,岂敢与众位前辈同席?” 庞统见堂兄庞山民并不在场,心中惶恐不安,就怕叔父庞德公脾气暴躁,万一再席上一言不合发坐起来,再拿拐棍拍过来,那当着这么多荆州的上层人士,自己的颜面还不丧尽了? 以后就算是智压孔明、顾泽,也难以洗脱今天的污点了。 庞德公见庞统稍有推脱之意,简直就是不识抬举。 陈琳自从曹老板和顾泽移师赤壁之后,一直待在刺史府里处理公务,兢兢业业,他几次邀请,都不给面子。 今天破天荒的因为听到庞统归来,亲自过府拜望,那简直就是庞氏一族得荣耀! 更要趁着这个机会,多结好结好陈琳,以后再荆州的家族事业,免不了需要陈琳照应。 “既然来了,你就坐在下首好了!” 庞德公闻到庞统身上浓浓的酒气,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强行压抑着心头的火气说道。 “喏……” 庞统无奈,只好再下首的席位上坐定。 待丫鬟上前给庞统添置杯盘,满上酒之后,蒯越侧脸看着庞统,笑着说道“凤雏先生,刺史府的校尉,昨日看到你在黄昏时分进了钱庄。” “莫非也已心动,想要入主不成?” 汇丰钱庄的事情在荆州甚嚣尘上,炒的沸沸扬扬,想要回避也回避不了。 而且那些荆州氏族的车驾,每天往来于钱庄和各氏族的府库之间,又岂能躲过府衙的耳目? 所以荆州氏族们在陈琳的面前,并不避讳入主钱庄的事,只是每家都装作一副淡定自若,不贪慕钱财,适可而止的样子。 把心内那副为了赚钱而疯狂,极尽癫狂的面孔隐藏了起来。 庞德公一愣,斜眼看着庞统,忽然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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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的汇丰钱庄的建筑,凭空而起,飞起数丈之高,又突然落在地上,飞溅尘埃,化为灰烬。 “难道……” “那一切不是我酒醉之后的幻象?”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庞统忽然之间头疼欲裂! 这难道又是顾泽之谋么?? 难道…… 庞统本来以为,已经完全参透了顾泽所设的计谋,可是在这一瞬间。 他脑海中突然又响起昨夜在离开钱庄的最后时刻,蒋干似笑非笑着说过的那句话。 “你确定是阴谋么?”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46章 阴谋!?这明明是顾泽的阳谋! 但陈琳似乎丝毫不以为意,看到庞统走进来,首先长身站了起来,高举酒杯,满面笑着说道“听说凤雏先生归于曹公,在赤壁献计,拜为谋士。” “既然到了襄阳,怎能不一拜?” “所以我今日带领荆州的几大氏族,专门前来庞公的府上,拜谒凤雏先生,不想缘分浅薄,凤雏先生不在府上。” 说着又转头笑着看了庞德公一言“本欲辞去,改日再来。却有盛情难却,庞公非要留我们吃酒。” 蒯越在旁笑着附和说道“若不是庞公留咱们吃酒,又怎能等得凤雏先生归来呢?可见陈大人留下饮酒,才是最明智之举!” 众人见陈琳起身,便一同站起身来,迎请庞统入席就坐。 “这……庞统乃是晚辈,岂敢与众位前辈同席?” 庞统见堂兄庞山民并不在场,心中惶恐不安,就怕叔父庞德公脾气暴躁,万一再席上一言不合发坐起来,再拿拐棍拍过来,那当着这么多荆州的上层人士,自己的颜面还不丧尽了? 以后就算是智压孔明、顾泽,也难以洗脱今天的污点了。 庞德公见庞统稍有推脱之意,简直就是不识抬举。 陈琳自从曹老板和顾泽移师赤壁之后,一直待在刺史府里处理公务,兢兢业业,他几次邀请,都不给面子。 今天破天荒的因为听到庞统归来,亲自过府拜望,那简直就是庞氏一族得荣耀! 更要趁着这个机会,多结好结好陈琳,以后再荆州的家族事业,免不了需要陈琳照应。 “既然来了,你就坐在下首好了!” 庞德公闻到庞统身上浓浓的酒气,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强行压抑着心头的火气说道。 “喏……” 庞统无奈,只好再下首的席位上坐定。 待丫鬟上前给庞统添置杯盘,满上酒之后,蒯越侧脸看着庞统,笑着说道“凤雏先生,刺史府的校尉,昨日看到你在黄昏时分进了钱庄。” “莫非也已心动,想要入主不成?” 汇丰钱庄的事情在荆州甚嚣尘上,炒的沸沸扬扬,想要回避也回避不了。 而且那些荆州氏族的车驾,每天往来于钱庄和各氏族的府库之间,又岂能躲过府衙的耳目? 所以荆州氏族们在陈琳的面前,并不避讳入主钱庄的事,只是每家都装作一副淡定自若,不贪慕钱财,适可而止的样子。 把心内那副为了赚钱而疯狂,极尽癫狂的面孔隐藏了起来。 庞德公一愣,斜眼看着庞统,忽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 “士元!” “我以为你果然不动心呢!原来也是个好财之主!” “早这么说,我便送你三千金入住钱庄,又有何不可?” 抬眼看着斜对面的司马徽,似有意似无意的说道“你们读书人啊,做起事来就是太累,虚伪的很!” 庞统大急,连忙摇手说道“非也!叔父,各位前辈……” “庞统入钱庄,本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是为了……” 他刚要解释自己入钱庄探明了钱庄乃是顾泽派蒋干经营,跟冀州甄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忽然看到上首得陈琳,正嘴角翻折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淡定的看着自己。 陈琳乃是曹丞相留在荆州的心腹,而顾泽是曹丞相新委派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 严格说起来,陈琳也是顾泽的手下…… 他忽然又犹豫了。 “其实是为了什么?” 黄承彦见他面色有异,说这话戛然而止,不由的催促着问道。 “士元,你这是怎么了这是!” “怎么过了一夜,喝了一碗黄汤,说话吞吞吐吐,娘们起来了?” “我黄家的人,可没有这样的爷们!!” 庞德公紧紧皱起眉头,不屑的撇嘴说道。 正在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庞统的身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的时候。 忽然庞山民气急败坏的从府外跑了进来,顾不得通报和礼仪,跌跌撞撞的直接到了酒席宴前。 “完了!全完了!” “钱庄没了!” “凭空飞了!” 庞山民跑到父亲庞德公的面前,双膝一跪,跌坐在地,跪伏在庞德公的脚下,放声大哭! 虽然在陈琳的面前,他们这些氏族们都自成浅尝辄止,适可而行,存入钱庄的金银并不多,可是谁家投了多少,谁家自己心里清楚! “你说什么!!” 庞德公抄起旁边斜倚在墙角的拐棍,支撑着身子瞪大了眼睛质问着,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旁边的蒯越,黄承彦也顿时如在雾中云中,痴痴的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庞山民,就像是等着一个法官在宣判自己一样。 “汇丰钱庄今天凌晨突遭大火,整座钱庄都焚毁了!!” 庞山民抬起脸来的时候,已经眼泪鼻涕混合的匀称至极,一塌糊涂了。 “是真是假?” 庞德公忽然长身站了起来,圆睁着两只大眼盯着庞山民,可是还没等庞山民回答! “噗通!” 庞德公双眼一翻,白眼珠子一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登时晕了过去。 “噗通!” “噗通!” 紧接着,随着两声响,黄承彦和水镜先生司马徽也跟着晕倒在地! 只有蒯越勉强支持着,虽然没有昏晕过去,可是两只眼睛也已变的呆滞,只是低头望着面前酒桌上的筷子,一语皆无。 “先生……” “老爷……” “父亲……” “主人……” “快请郎中!” 庞府之中,忽然乱作一团,庄客往来如飞,呼喝之声鼎沸。 还要像庞府这种钟鸣鼎食之家,地方的豪强,家里都有雇佣的私人医生,随时随地的听候传唤,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十几名郎中便背着药箱来到现场。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胖庞德公、黄承彦和水镜先生司马徽扶起来,放在三乘担架上,施以妙手。 郎中们细问之下,才知道不过是因为遇到突变之事所致,急忙掐人中,抚前胸,拍后背,一顿折腾。 “钱庄飞了?” 庞统愣愣的看着,脑海之中忽然又翻出那个画面! 三层的汇丰钱庄的建筑,凭空而起,飞起数丈之高,又突然落在地上,飞溅尘埃,化为灰烬。 “难道……” “那一切不是我酒醉之后的幻象?”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庞统忽然之间头疼欲裂! 这难道又是顾泽之谋么?? 难道…… 庞统本来以为,已经完全参透了顾泽所设的计谋,可是在这一瞬间。 他脑海中突然又响起昨夜在离开钱庄的最后时刻,蒋干似笑非笑着说过的那句话。 “你确定是阴谋么?”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47章 庞统!我荆州氏族与你无冤无仇,何以至此!? “你确定?” “这是顾泽军师的阴谋?” 庞统的脑子里一滩浆糊,一片混乱。 他隐隐感觉到,顾泽似乎在荆州正下着一盘很大的棋,绝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而自己火急火燎的从赤壁归于荆州,似乎是在千里送死,自投罗网…… 可是到底这里面有什么玄机,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是无法揣测出来。 “为什么蒋干不隐藏自己的行迹,将冒充荆州甄氏的事情进行到底?” “为什么他会主动的邀请我到钱庄里去,而且和盘托出对我讲述实情?” “到底是有恃无恐,认定了这些荆州氏族们不会相信我?” “还是已经智珠在握,本身就已经把我庞统当做了这局中的一枚棋子?” 顾泽! 庞统越是思量,越是一团混沌。 经过短暂的休息刚刚清醒的思维,又开始逐渐被还没完全褪去的酒意侵袭。 …… 原本喜气洋洋的酒宴大堂上,这时候已经变得一片狼藉。 为了能呼吸新鲜的空气,避免酒宴上的酒气和刚才忙乱的时候打翻的酒坛所散发的污浊之气有碍伤者的康复。 一行四个担架,把庞德公、黄承彦、水镜先生司马徽一齐抬了出去,在院子里分为东南西三个方位放置。 稍微好点,但意识也已有了一丝模糊的蒯越,则被人安置在了靠北的一张椅子上呆呆坐着。 原本豪华富贵的庞府大院,瞬息之间变成了伤号集中营。 “父亲!” “父亲醒来……” 庞山民带着哭腔,伏在庞德公的身旁低声呼唤着。 “唔……” “痛杀我也!” 良久,庞德公悠悠醒转,抬起右手轻轻拍打着额头,也不知道是脑袋疼,还是心疼。 钱庄如果真的没了,那他至少要损折半数以上的财产,那可以说是他一辈子的积蓄了! 最要命的是,不管多高的利息,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吃到一两金银,全部都是画大饼而已! 因为初期试探的时候存入的五千金,在取出利息的时候又被他连本带利的重新存成了长期。 “呃……” “天……天塌了么?” 黄承彦跟着也从昏迷中醒转,两只眼睛缓缓睁开,只觉得眼前昏昏暗暗,有无数个身影或站着或坐着,或躺着或走动着,却又看不清楚。 一股急火攻心,波及到眼睛,虽然不至于瞎了,可是短时间内,也变成了高度近视,咫尺之外,就看不清楚。 他往钱庄里存的虽然不及庞德公存的凶,可是黄氏宗族主要从事的是实业,原本现金流就捉襟见肘,这些存金已经是他的所有积蓄了,这下要是钱庄真的化为乌有,那他也得丢半条命。 “陈……陈大人!” 庞德公醒过来之后,略微怔了几秒钟,忽然挣扎着坐了起来,转头四处寻找,终于看到了不远处坐着的陈琳! “陈大人!我荆州氏族对曹丞相忠心耿耿,对刺史府供应的开支银两和该交的赋税钱粮都从来没有过亏欠短缺!” “今日的事,求陈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庞德公一生爱财,没想到毕生追逐的财富,会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直到这时候还觉得似在梦中。 陈琳急忙往前走了几步,伸手轻轻摁住庞德公的肩头,满心关切的说道“庞公放心!你的忠心和对朝廷作出的贡献,曹丞相看得清清楚楚!” “刚才我趁着你们医病之际,早已派刺史府的兵马前往调查取证了,料想不久便有回复,还请诸位聊作等待。” 正说话之间,忽然府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跟着十几名刺史府的校尉,腰悬宝刀急匆匆的挤进府门,来到院中。 四下看了一眼,来到陈琳的面前躬身道“启禀大人,汇丰钱庄确实已经化为一堆瓦砾废墟,大火之下,已经化为焦土!” “我等发掘查察,不但金银全无,连那些在钱庄里工作的伙计,也无一生还,全部葬身火海!” 陈琳大惊失色,跌足急问道“可查看仔细了么?为何失火?怎么好生生的就突然化为灰烬了?” “你等就没有查出丝毫的蛛丝马迹么?” 陈琳接连发问,一副痛心疾首,感同身受的样子。 庞德公和黄承彦也屏气凝神,认真的侧耳倾听。 呆坐在旁的蒯越,这时候也逐渐回复了正常,心疼欲裂,却又有苦难言,只要安静的坐在那里,听校尉们如何说。 “回大人的话!” 那名带头的校尉微微迟疑了数秒钟,然后看了一眼坐在担架上的庞德公,才低声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取证,钱庄自从昨日黄昏打烊之后,再也没有可疑之人进入,只有……” 陈琳面色一沉,正色叱道“秉公执法,有何犹疑?” “只管据实说来便是!难道你有藏私之心么?” 校尉面色惊惶,急忙跪伏在地,再拜说道“我等岂敢藏私!” “据附近的百姓和路过的平民所说,昨日最后走入钱庄的,乃是庞府的庞统庞士元。” “而且今日钱庄起火爆炸的时候,也有人看到唯一一个从钱庄里走出来的,还是庞统庞士元!” “而且据目击者所说,当是庞公子面色疲困,身形踉跄,似乎酗酒大醉!” “至于是否是庞统在钱庄里与人争执,接着酒醉放火烧了钱庄,就不能确定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瞬息之间,陷入了寂静,仿佛整个庞府都冻结停顿了! “庞统!我与你何怨何仇,为何要火烧钱庄,毁了我们荆州的前途!” 忽然之间有人厉声嘶吼,尖锐的嗓音几近破吼,让人听了汗毛根都发颤。 众人凝目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昏迷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已经醒转,正抄起旁边的拐棍,使劲的想要去打不远处的庞统。 只是他本就年老血衰,虽然保养的极好,毕竟年岁不饶人,再加上刚才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眼皮一番昏了过去,这时候刚刚醒来,精疲力尽,根本就坐不起来。 水镜先生司马徽乃是当世的名士,素有人间伯乐的美誉。 更兼天文地理,无一不通,医卜星象,无一不晓,兵法战策,尽皆精通,可算得上一代谋主! 若不是他倨傲不出,固守水镜山庄,随便投到哪一家势力,都能出将入相,号令如山。 这个时候面临巨额亏损,也是输红了眼睛,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和有伤风化的礼仪,大庭广众之下对庞统痛斥怒喝,就要玩命。 庞统面临突变的形势,百口莫辩,连续张了张嘴,饶是他巧舌如簧,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 第248章 智谋!?不过是顾泽的提线人偶罢了! 毕竟他进入钱庄的时候还没有天黑,有人看到并不奇怪。 他离开钱庄的时候刚刚黎明,有人看到也不奇怪。 可是他在钱庄里和蒋干对饮畅聊,却是三更半夜,根本就不会有第三个人能给他作证! 校尉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情况,不容他辩驳! 司马徽挣扎了几下,身子虚弱,坐不起来,反而弄得自己一身得虚汗,额角的汗珠也滴滴落下。 “庞统!” 司马徽使劲的将手里的拐棍扔在地上,怒指着庞统的脑门“你一身一命,出自荆州。” “我跟你也是亦师亦友,没少了传授你机谋!” “没想到今日,你……” “你这个白眼狼,算我水镜瞎了眼!” 司马徽盛怒之下,喉咙里郁结解不开,“哽”的一声,又晕了过去! 几名在旁待命的郎中,急忙往前,一个辅助司马徽,一个给他推拿按摩。 这是第二次救治,自然是驾轻就熟,手拿把掐,也谅知老头不过是财迷心窍,不会致命,所以就不再慌乱了。 庞德公也顿时爆炸,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转身戟指着庞统,厉声骂道“庞统!你个逆子,我养你这么大,不如养一条狗!” “今天就是今天了,我要为庞氏清理门户!” 他虽然论年纪和黄承彦相差无几,比司马徽还要年长好几岁,但这人能吃能睡,不藏心机,喜怒哀乐都即刻发泄出来,所以体格反而比那几个人要好很多。 “畜生,我他妈宰了你!” 庞德公猛然站了起来,从身边儿子庞山民的腰间拔出防身的短刀利刃,直冲庞统! “叔父……” “叔父,你误会了!” 庞统一边喊着,一边往后急退。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庞德公摇摇晃晃,肥硕的身子如不倒翁一般,庞山民急忙往前架住了父亲的胳膊“爹爹,息怒,身体要紧……” 好汉不吃眼前亏! 庞统趁着稍纵即逝的空档,拔腿冲出府门,尥蹶子就跑! 他从小在荆州长大,父母早丧之后,便由庞德公抚养长大,和堂兄庞山民一齐读书受教。 这里的地形地貌,他耳熟能详,闭着眼睛都可以随处逛游。 “拦住他!给老子拦住他!” “我要亲手剁了他!狗娘养……” 庞德公急赤白脸,气急败坏的骂着,可忽然想起来这庞统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可却是自己养大的。 难道骂自己是狗? “我真是狗!” 庞德公眼看着庞统转出府门,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忽然扔掉手里的短刀,左右开弓噼里啪啦接连扇了自己十几个大嘴巴! 庞山民往前抓住父亲的手,再看庞德公的那张脸上,已经见了血丝,肿胀起来了。 “这老家伙,对自己下手够狠的!” 为首的校尉心里倒也佩服,假装恍然大悟的模样,叩伏在陈琳的脚下“属下无知,不知道庞统就在这里,言辞失当,破坏了庞公府上的和谐,死罪!死罪!” 蒯越终于缓过了这口气,长长叹息道“庞德公,没想到你家的凤雏庞统,还不如黄公的卧龙诸葛呢!” “诸葛不孝,从于刘备,最多是不管庞公的死活。” “然而你家的庞统,那简直就是个要命鬼,要把我们荆州坑个精光!” 黄承彦恨恨的咬牙切齿道“卧龙凤雏,全他妈混蛋!” 庞统这么一跑,等于不打自招,畏罪潜逃,反而让所有的氏族们都坚信,是庞统妒忌他们赚了大钱,所以才会火烧钱庄,一损俱损! 尤其是庞德公,想起昨天庞统来劝他抽回存金的时候,遭到他的呵斥和驱离“他见我不听他的建议,便怀恨在心,破坏我的好事!” “这龟孙子,我非煮了他不可!” 庞德公咬牙切齿,痛恨庞统不已。 “报!” 忽然一骑斥候,如飞而来,当先跑入府中,仓惶跪下禀道“报两位大人,赤壁曹营新任的谋士蒋干,奉天策将军之命,前来襄阳传达军令来了!” “如今车驾已到门外!” 陈琳微微一惊,急忙起身离座“接!快接!” 蒯越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勉强跟上陈琳的步伐。 他不但是荆州氏族,更是刺史府的官员,跟庞德公和黄承彦等还有些微的不同。 众人刚刚到了门口,便见蒋干一身白衣,雄姿英发,纶巾长袍的迈步走了进来,满脸皆是笑容! “我等拜见蒋大人!” 陈琳和蒯越躬身行了个大礼,拜于蒋干的面前。 “我等给蒋大仁请安!” 庞德公和黄承彦从单价上翻身下来,跪于地上。 虽然蒋干不过是曹营的一个谋士,并无名义上的官阶职位。 但! “奉天策将军之命!” 仅仅这五个字,便拥有生杀大权,可以驰骋九州天下了! 因为此时天策上将的权力,简直就是常务副丞相,甚至比常务副丞相还无法无天! 曹老板不敢做的事,顾泽敢做! 曹老板不敢杀的人,顾泽想杀,曹老板便会甘当屠刀! “得罪了曹丞相,还有一线生机。” “得罪了顾泽,天地难逃……” “好容易这个瘟神去了赤壁,莫要再激起他的仇恨了……” 想到顾泽,想到蔡瑁张允家族的覆灭,三大氏族的心中便生出莫名的寒意。 “不知道他来襄阳,要传达什么军令?” …… 荒郊野外。 一路逃命的庞统,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观望来路,一个追来的人也没有。 “顾泽,你好狠毒啊!” 庞统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这一路狂奔,是他最近二十年来第一次如此下力的运动,一颗心砰砰乱跳,都快顺着嗓子眼跳出来了。 “你把一切都告诉我,让我明明白白的知道。” “却又稀里糊涂的陷入四面楚歌,众叛亲离的危局!” 庞统一屁股坐在山岗下,望着莽莽群山,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 “蒋干说的没错,这不是阴谋……” “而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把我纳入局中的阳谋!” “而我?” 庞统迎着风,发出一声苦笑“从我在曹营急着要归来荆州的时候,就已经化身为顾泽的一枚棋子了!” 他的心中一阵凄凉!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是不是还在按着顾泽早已为他预备好的“棋路”进行。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 第249章 这一切都是顾泽设的局啊!你我都是局中人! 庞德公的府上,院子里。 陈琳亲自在前,引领着新任的谋士,手执顾泽军令的蒋干,到了堂前的台阶上。 一月之前,在曹老板驻扎襄阳的时候,蒋干已经在荆州了。 不过那个时候,他不过是曹营帐下的一个普通幕宾而已,根本不为人所知,或者说区区一个小人物,一抓一大把,根本不会有人把他当盘菜。 若不是蒋干自告奋勇,前往鄱阳湖去见周瑜,虽然没有说服周瑜归顺,但却挖掘到重要的消息,把“蔡瑁张允写给周瑜的投降书”给翻了出来还带回了荆州,成功坑死了蔡瑁一族。 还真就没人知道有他蒋干这么一号人物。 蔡瑁张允被诛灭九族,到底是不是被冤杀,荆州氏族们当然门清,曹老板手下的五大谋士也心知肚明,即便是曹老板,脑袋瓜子冷静下来之后想必也觉察出来伟人所利用了。 可偏偏人人都知道,又人人都不敢说破,人人都装糊涂! 只有两个人认为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个是当局者蒋干,另一个是盖压曹营的“大智慧”许褚! “蒋军师,不知道天策上将有什么紧急军令,还要军师你来这里一趟?” 陈琳等蒋干上了台阶之后,这才站在最前面,恭敬的笑着问道。 “诸位!” 蒋干一本正经的站在最高的台阶上,目光凝视着院中坐在担架上的荆州氏族精要庞德公、黄承彦、水镜先生司马徽。 “曹丞相屯兵赤壁,百万雄兵蓄势待发。顾泽军师运筹帷幄,已有定胜取敌的妙策!” 偌大的院子里,有氏族众人,有刺史府的校尉,还有蒋干带来的几名亲随。 但所有人都屏气凝神,鸦雀无声,静听着蒋干的训话! “但平定江东之战,离不开诸位豪强的支持,蒋干奉顾泽军师之命,亲自前来襄阳,便是要传达一项决定八十万曹营兵马存亡胜负的军令!” 八十万兵马,如天马神兵,无往而不利! 又怎么会把自己的生死置于荆州氏族们的手里? 堂下得空气瞬息之间紧张的如同已经完全凝固,令人喘不过气来。 “蒋……” “蒋军师,到底是什么命令,您快直说吧,咱们这几把老骨头,有点儿扛不住了……” 庞德公回首看了看半条命的黄承彦和司马徽,苦着脸抬头说道。 “哈哈!倒也并非难事!” 蒋干微微一笑,悠然的扯一下被风吹动的长袍,淡然说道“曹丞相得庞统军师的计谋,铁索连环,渡江剿敌,可算天下绝妙!” “但战机稍纵即逝,且曹营之中粮草短缺,难以为继,本来计划的五十日内打造铁索完备的计划,需要提前实施了!” 需要提前? 这四个字,差点让刚刚醒转的黄承彦在此昏晕过去! “蒋……公。” 庞德公肥胖的脸颊上汗珠滴滴落下,勉强硬着头皮问道“天策将军的期限,是要我们多少天内打造完备……” 一直沉默的蒯越,这时候也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了呼吸不眨眼的盯着蒋干。 “并不难为你们!” 蒋干傲然一笑,伸出三个指头“三十天内,需要将所有的铁索打造完毕,运往赤壁!” 说到这里,蒋干脸上的笑容突然隐去,变的威严而郑重! “曹丞相和天策将军已经随着庞士元的铁索连环计制定了作战方案,只要三十天内准时把铁索运抵赤壁,连接战船,周瑜一战可擒,江东不消一月可平。” “但!” 蒋干的话锋一顿,展露杀机! “若诸位三十天内不能及时完成丞相交代的军务,延误了战机,我曹营八十万兵马的性命,就将落在周瑜的手里,到时候你们都是大汉的罪人!” “到时候即便是庞士元在曹丞相面前红的发紫,说一不二,只怕也救不了你们!” 曹丞相的刀,斩敌杀将定乱天下。 可是杀起对自己的不忠之人来,那也是腥风血雨鬼哭神嚎! 远的有徐州之屠,十万百姓死于非命,血流成河! 近的便是一月之前蔡瑁张允二族七百余人,被屠宰在辕门之外,悬头颅于襄阳城头,至今还有未曾腐化的骷髅! “庞统,卧槽你大爷,没事闲的的吧你!” “献的哪门子铁索连环计?” 庞德公心如火焚,焦化如碳,甚至忘了自己就是庞统的大爷,自己正在骂着自己。 “丞相钧命,若不能克日完成,误了军机,军法从事,斩绝宗族!” 蒋干开始的时候,还有说有笑,和善有加。 可是等到最后一句话出口,简直生死杀伐,屠刀袖中藏了。 “完了,全完了……” 庞山民侍立在父亲的担架旁,听到蒋干那极具杀机的军令,一颗心落到了谷底。 “父亲,怎能是好……” 他弓腰去看庞德公,眼泪已经滴落。 庞德公肥硕的身躯如同烂泥一般倒回在单价里,扶着担架两旁扶手的胳膊,突突的打着哆嗦。 黄承彦仰面望天,紧紧的闭上双眼,恨不得远离这充满烦恼和绝望的世界,却又留恋着那盈门的财富,难舍难割。 水镜先生司马徽眉头紧紧的皱起,目光始终定格在蒋干的脸上,原本呆滞绝望的眼睛里忽然又有了生机,叽里骨碌的乱转着眼珠,似乎在尽力的思考着什么。 他们的资金,全部都压入了钱庄里,如今钱庄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他们的那些金银也随之消散,血本无归! 哪里还有空余的闲钱再去购置铁器物料和雇佣工匠? 原本设定好的理财计划,如崩塌的山丘一般乱成废墟,无法挽回! “愿诸位好自为之,待他日曹丞相平定了江东,你们都是有功之臣,到时候自然会有丰厚的赏赐!” 蒋干微微一笑,迈步下了台阶。 “既然已经宣讲清楚。蒋公一路辛苦,还请蒋公暂且下榻在刺史府里,稍微缓解奔波之苦后再说。” 陈琳往前迈了几步,伸手挽住蒋干的手臂,两人如同好友兄弟一般,往府外走去。 留下凌乱的荆州氏族们在风中飘摆摇曳。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0章 黄承彦:顾泽之毒,天下皆知! 庞府的后堂里,重整杯盘,再添酒肉佳肴。 圆桌的四周,排摆着四个高靠背的藤椅,庞德公和黄承彦、蒯越、司马徽分列四方,依次而坐。 满桌的山珍海味,一杯杯的琼浆玉液,可是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毫无心思去吃吃喝喝。 甚至连筷子都没摸起来过。 “一个月内,打造那么多的铁索,这简直就是笑话!” “他蒋干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倒是容易,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得钱粮,多少得工时!” 庞德公肥胖厚实的手掌击在桌案上,震得酒杯里的酒泛起阵阵波浪,溅湿了桌面。 “蒯异度,咱们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得跟你确认工期的,怎么这会子咱们前脚把金银存入了钱庄,这后脚就变了卦了?” “这不是往死里逼我们么!” 黄承彦枯瘦得身躯跟庞德公相得益彰,这会儿更显得憔悴枯干。 他对蒯越本来好感十足,还惦念着让自己的独生女儿赶紧和诸葛亮离婚,然后嫁给蒯越,好给自己的家族寻得一个得力的靠山。 然而经过此事之后,蒯越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宛如汇丰钱庄一般崩塌毁灭,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绝望之下,反而第一个寻找蒯越的麻烦。 “黄公……” 蒯越虽然在这四人之中,年纪最轻,不过四十多岁。 但他身在刺史府里任职,跟陈琳一左一右,一正一副,所以官场的信息,自然没有能瞒得过他的。 “诸位,前几日曹营过来的军令,委实是要求五十天内完工,我也是亲眼所见的军令,据实相告给各位的!” “今天的事,大家有目共睹,蒋干这次来到襄阳,是手握顾泽的将令前来,谁想竟与曹丞相的军令有所不同……” 蒯越这次把蒯家的半个家产压入了钱庄,原本指望着大赚一笔,借此稳固自己在蒯氏一族得地位,也好得到兄长蒯良的认可。 没想到玩的一塌糊涂,如今血本无归,回头怎生跟兄长蒯良交代? 这会子心里正烦躁着,却又不得不耐心的给众人解释。 “这里面,我觉得另有玄机!” 一直沉默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忽然开口说道。 “玄机?” 蒯越和庞德公齐声惊呼,黄承彦也转过了身子,努力睁大了眼睛盯着水镜先生。 “为何钱庄刚刚毁了,蒋干便到了荆州?” “难道这是巧合么?” 水镜先生虽然也已六十有余,可是他道家的修为,一头的乌发,身体倍棒。 刚听到钱庄毁灭的噩耗之时,突如其来让他措手不及,以至于方寸大乱坏了心智,后来逐渐平复之后,身体便慢慢的康复,这会儿已经能够站立行走,几本如初了。 “你们细想!” 司马徽缓缓的站了起来,迈步离席,围着圆桌缓慢的走着“为何钱庄始终兴隆,直到咱们几家几乎把所有的身价都塞进去之后,突然就火化为灰了?” “为何钱庄毁灭的真相还没来得及细查,蒋干便又突然到来,宣布了顾泽要求三十天内完毕工期的军令?” “这一切真的是巧合?” “还是有人刻意而为之,早就做好了安排?” 水镜先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双手扶着桌案,眉头紧皱,忧心忡忡。 “顾泽?” 黄承彦轻声惊呼,后脊梁出了一阵冷汗,那突遭大变所致的两眼视觉障碍的症状,竟然瞬息之间有了好转! “难道这一切,皆是来自顾泽的算计?” 黄承彦双手摁住桌面,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出来。 不过他的体格跟司马徽要差得远了,最终力竭,还是一屁股坐回了藤椅上。 “既然水镜先生看破了这是顾泽的奸计,那咱们的那些金银……?” 黄承彦闪动着期待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镜。 “司马德操,全赖你了!” “可有的救么?” 蒯越和庞德公也恍然大悟,敬佩不已! 水镜就是水镜,能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保持冷静的头脑,分析得如此理性,相比之下? “我们几个简直就是酒囊饭袋!” 可是水镜却连连摇头,皱眉说到“我不过是猜测而已,还没确认。” “若钱庄真的是顾泽设定的阴谋,那他如何来得那么多金银,支付咱们的利息?” “那可是好大的一笔开支!” 司马徽抬起目光,回头望着大堂外。 “而且……” “蒋干来这里宣讲军令的时候,似乎并不知道庞士元已经到了荆州,还被咱们给骂走了……” “若这一切都是顾泽设定的计谋,蒋干又怎么会不知道庞统昨夜去过钱庄?” 迷雾团团,似是而非,是非而是。 庞德公恨恨的咬牙说道“庞统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这会子若是他在,倒没准能给咱们点启示。这小子思虑周全,不在你老水镜之下!” “需要他在的时候,他不来。不需要他在的时候,他倒是老在我面前晃悠!” 庞德公听了水镜的提醒,反复思量,越发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先前对庞统的那些怒气,便消解了不少。 “如果这前前后后,从钱庄成立就是顾泽所设的局……” “只怕庞统也是局中之人啊!” “顾泽之谋,神鬼莫测,滴水不漏,又怎么会容许咱们轻易的破解?” 水镜先生缓缓的坐在椅子上,身上摸起桌上的酒杯,擎在手里凝视着酒杯里清澈如水的酒体,喃喃低语道“我们所看到的,也许不过是顾泽想让我们看到的……” “他……或许并不急于置我们于死,而是在尽情的玩弄,直到我们穷途末路,生不如死!” 庞德公面色煞白,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着,牵动整张脸上的肥肉随着震颤。 蒯越整个身子瘫软在藤椅上,一言不发的闭上眼睛,大有一副放弃躺平的姿态。 黄承彦深深蹙眉,要紧了牙关。 顾泽之毒,天下尽知。 死在他手里的,皆是名动天下的英雄。 蔡瑁张允之死,多半是他所为,可是又不是他的屠刀! “难道我们,也要步蔡瑁张允的后尘么?” 黄承彦紧闭的嘴角里挤出一句十分不甘心的话。 “要我们死?没那么容易!” 水镜先生忽然迸发出一丝杀机! “呃……” 其他三人一愣。 “报!” “报主人,庞士元入府!” 正在这时,庞府的侍从急匆匆入内,隔着房门禀报说道。 “快!” 庞德公猛然坐起“让这猴崽子进来!”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1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顾泽又当如何!? 清晨,雾蒙蒙。 浓浓的晨雾笼罩着许昌巍峨的宫殿,也吞噬着整个都城。 阴云密布下的许都,显得消沉而沮丧,犹如一个口袋里没钱,又看不到任何前途的落魄者一般。 荀令君府的府门已经大开。 “主人,外面湿冷,还是多披一件大氅吧!” 老管家衡臣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件黑色的披风挂在了荀令君的肩头。 “这个天……” “唉!” 荀彧迈步出了厅堂,站在台阶上仰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和浓雾重锁的亭台楼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主人又是一夜未眠吧?” 衡臣抬起苍老的眼睛,望着荀彧周身的疲惫,微微皱眉低声说道。 荀彧沉沉点了点头“丞相远征,朝廷大事尽托于我,敢不竭忠尽智,鞠躬尽瘁?” 说到这里低头看了看石阶,迈步往下一阶一阶缓缓的下着,衡臣往前赶上两步,伸手扶住荀彧的胳膊。 虽然他的年龄,比荀彧还要大了二十多岁,容貌也显得比荀彧苍老许多,但是若论体格,反而是他更加健康硬实,相较之下荀彧日夜操劳,废寝忘食,俨然已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的状态了。 “前几日丞相的书信到来,虽然字里行间没有提及一个字的粮饷,可是我却知道,如今赤壁八十万大军最大的隐忧就是粮草不继……” 荀彧直到迈下最后一阶石阶,脚踏实地之后,才舒了口气对老管家衡臣说道。 “然而冀州筹措的粮草,早就运往赤壁,被甘宁的锦帆贼烧了个精光。如今再要筹粮,已是万难了。” “何况冀州久在袁绍治下,丞相灭袁绍至今也不过三四年的功夫,民心并没有完全的归附。” “万一横征暴敛过度,再为袁氏的残党所用,百姓群起而造反,河北之地,不复为丞相所有矣……” “可是若不能解决粮草的问题,不消三个月,只怕倒下个月的今日,赤壁便要有惊报传来了……” 惊报? 衡臣和荀彧心里都明白,与其说是惊报,不如说就是败仗的折报! 北方兵马对阵天下无敌的江东水师,本就不是速战能解决的问题。 可是粮草不继,逼迫着曹丞相与江东水军决战,胜负之分,可以说未战已定! “唉,若丞相这次不能取胜,江东不能收复。只怕丞相和我的余生里,都不能看到汉室复兴,天下一统的局面了!” 荀令君的眼中飘过一丝落寞。 一阵风吹过,荀彧不由的身子一颤,随即裹紧了风衣。 但觉天地凄冷,彻骨生寒。 但这时候,正是四五月份的天气,正是春末夏初的季节,早就远离寒冷了。 “主人,倒也不必如此悲观。” 衡臣扶着他走出府门,到了车驾前。 虽然荀彧公务繁忙,但是每天献帝的早朝,他都是作为满庭朝臣的表率,从来不曾缺席和迟到。 “嗯?” 荀彧抬起左脚刚刚踏上了马车前的板凳,随即又收了回来“你的意思是?” 老管家衡臣白眉随风摆动,微微一笑说道“纵使满世界的阴霾,也总有开天辟地,拨云见日之人。” “听说丞相新任了首席军师,天策上将!” “或许他能缓解丞相的困厄呢?” 荀彧的眼神稍微一亮,如一盏明灯突然拨旺了灯芯一般,可随即又暗淡了下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顾泽纵然智谋无尽,可是八十多万兵马的口粮,可不是等闲之事……” 他迈步上了马车,荀令君府的车夫挥动鞭子,马车徐徐出发。 “或许……” 荀彧忽然掀开车帘,回头望着仍旧站在原地的老管家衡臣“我们除了相信顾泽,也别无选择了!” 衡臣摆了摆手,孤零零的站在清晨的大街上,眼看着荀彧的车马消失在清晨的迷雾之中。 “下个月……” “还有一个月,老主人的月旦评就要开始了!” “不知道我还有缘能再去泰山之巅,听他品评天下谋士么?” 衡臣轻轻咳嗽了两声,自己举起手臂拍着自己的后背,一边嘴里喃喃念叨着,一边转身回府去了。 …… 赤壁,谋士大帐里。 虽然自从移兵赤壁以来,曹丞相先是拜顾泽为首席军师,执掌军师府。 后来庞统入曹营,献铁索连环计,给曹老板解决了北方兵马不习水战的心腹之患,并因此得以进入军师府,成为继五大谋士之后的第六大谋士。 紧接着顾泽提拔蒋干,军师府得人员与日俱增。 可是今天,顾泽照例不在军师府,蒋干和庞统相继离开,前往襄阳。 军师大帐里难得又回到了最初五大谋士的局面。 “主公先是急功近利,兵马未到粮草先行,结果粮草到了赤壁就被甘宁给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没有粮草,便该审慎进兵,可丞相却又破釜沉舟,非要开拔赤壁,誓要平定江东!” 程昱背着手围着议事的长条桌一边走着,一边叙说着局面。 他们五个人在一起共事多年,只要没有第六个人在场,就能畅所欲言,毫不避忌。 刘晔冷笑说道“虽然主公意气风发,拿下荆州之后便有吞下锦灯笼之意。可是赤壁辎重被烧,他怎能不慌乱?” “只怕这移师赤壁的决定,都是他顾泽一意孤行吧!” 陈群摇着头叹息道“可是主公就是对孤儿言听计从,奉若神明,完全不考虑三军的感受,所以才有今日之困!” 但随即又赞叹“不过人家顾泽确实有两把刷子,合肥之战,人家不必动用大队人马,紧紧张辽乐进带领八百熊虎兵,便退了孙权的十万江东兵马,还斩杀了名将太史慈,这是何等的功劳!” 程昱瞥了瞥嘴,一副不太服气的模样“机缘凑巧罢了!那都是张文远智勇双全,跟顾泽的关系不大!” 荀攸在旁,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然后轻轻的放在桌上“背后莫论他人的是非,何况顾泽之能,你我皆曾见识过。主公拜他为军师,虽然夺了你我升任首席军师的机会,却也是你我之福了!” “咱们还是多议一议军中缺粮的办法才是。” 陈群鼓掌笑道“荀公达高风亮节,不慕高位,淡泊名利,果然实至名归!” 陈群资质平庸,相对于其他四名谋士来说纯纯的就是打酱油的,所以首席军师之争,从一开始他就把自己置身事外了。 所以顾泽意外的成为首席军师,他虽然也不太高兴,但事不关己,倒也并没有太过往心里去。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2章 顾泽算计无双,我焉敢不信!? 荀攸淡淡一笑,摇头说道“我也不过是个俗之又俗的俗人罢了,岂能有你说的那么高尚!” 低头沉默的贾诩喃喃道“顾泽这样的人,我宁可他为首席军师,做你我的头领,也不愿他流落他方,早晚变成咱们的对手!” 对手!! 想到顾泽昔日对天下诸侯和曹老板的揉虐,五大谋士都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默。 “幸亏顾泽辅佐的刘备,一直就是弱鸡,手中无兵。鼎盛的新野,也不过连带着樊城驻军刚刚过万而已!” “若是顾泽辅佐的是江东孙权,益州刘璋,凉州马超……” “哪怕是最弱的汉中张鲁,恐怕也是如彪虎生翼,叱咤风云,哪里还有我们的事?” “莫说今日攻打江东的局面,只怕连荆州都休想染指……” 想到与顾泽做对手,所有人脑袋都疼。 暗地里无不认可贾诩说的话“莫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首席军师,就算是多了这么个干爹,我也不愿意有这样的一个可怕对手!” 提到军粮短缺,刘晔笑着看了看程昱“不缺军粮程仲德,天下人皆知,为何独丞相忘了?” “只要把仲德放到荆州去,还怕没有粮草?” 程昱脸色一红“呸!” 他早就自告奋勇,曾经想要讨令去荆州筹粮,可是曹老板唯恐他太过阴毒,搞得荆州民怨四起,后院起火,断了自己个退路。 所以把他给驳回了。 荀攸眉头皱起,沉思良久之后还是无计可施,唉声道“只能寄希望于我叔父荀令君在北方能尽快筹措到粮草,能在一月之内,运抵赤壁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按照荀令君的办事效率,如果真的能在北方筹措到粮草,这时候早就应该在运输的途中了,又怎么会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字的消息? 陈群忽然抬头看了看四大谋士,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哎,你们倒是说说!” “主公拜顾泽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可堪是古来的第一大荣耀了!” “可是如果顾泽这次让主公移兵赤壁,与周瑜决战。万一因为粮草不继而吃了败仗,主公会对他军法从事,处以极刑么?” “吃了败仗?” 老贾诩的鼻子里哼了一声“若真的吃了败仗,覆巢之下无完卵?” “你我皆不知道身首异处丢落在哪里,又怎么能看到主公是不是处置顾泽?” 众人心中,一片森寒! 贾诩的话,说的不错! 如果三军断粮,兵败如山倒,他们这些文官,只怕更难逃脱,到时候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了! “诸位,祈福吧!” 贾诩忽然站了起来,抬头环顾众人“希望顾泽能再施妙手,绝地逢春,救我军马,活我性命!” 众人心头一凛!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放下那原本曾有过的妒忌和不甘! “此时此刻,若我为首席军师,又该如何在主公面前交代?” “难道就来个低头不语爱咋咋地?” “那这颗脑袋还要不要了!” “顾泽啊!顾泽!你做首席军师,倒反而替我们挡了多少困厄和难堪!” 甚至陈群还在庆幸“还好首席军师不是我们,而是顾泽,不然的话,我们就真的没救了!” …… 曹营,中军大帐里。 曹老板和顾泽对面而坐,畅聊着军务。 许褚提着短刀,赤膊站在曹操的身后。而顾泽的身后,赵云一身灰白色的长袖儒生打扮,腰间悬着那把在长坂坡从夏侯恩手里缴获来的青釭剑。 “军师,粮草堪忧,粮草堪忧啊!” 曹老板端起桌上的茶碗,都递到嘴边了,又重新顿在了桌上,紧紧锁住眉头,万分忧烦的说道。 如今和周瑜的八万水军隔江对峙,彼此都完全暴露在对方的面前。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任何一方想要全身而退,都无异于异想天开。 可是荆州水军,完全不是江东水师的对手,而若不速战速决,又恐粮草不继,不战自败! 如今骑虎难下,进退不得。纵然曹老板老练持重,狡诈多智,也是思量多日,没有良策。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亲自命许褚前往顾泽的小院,请他来中军大帐商议此事了。 “丞相所虑者,不过粮草罢了!” 顾泽微微一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悠然道“我已命蒋干前往荆州搬粮去了。只要我军中粮草足够这个月的开销,便能支撑到荆州粮草到来!” 曹老板惊异的睁大了眼睛“军师,荆州的府库,早就搬运一空了,即便是各处氏族捐助的粮草,也全部运来赤壁了……” “你在这个时候还让蒋干去荆州搬粮?” 顾泽长身而起,仰天打了个哈欠。 “昨日酒醉,不曾睡个好觉,今天的天气如此晴朗,若不尽情补上一觉,岂不可惜?” 曹老板急忙道“我帐中锦衾俱在,若军师在这里安歇,也无不妥之处。还求军师释我心中疑问,免我整日的忧心。” 顾泽摇头婉拒道“在下洁癖,受不了曹丞相床榻上的多女之气。” 曹老板面色一红,尴尬的抬头看了看顾泽身后的赵云,但赵云面无表情,似乎除了顾泽,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漠不关心。 “军师说笑了……孤自从移兵赤壁以来,从未有过人妻……” 曹老板傲然天下,在任何人的面前都没有羞耻难堪之感。 甚至当初在宛城面对西北枪王张绣的婶子邹氏的时候,能当着典韦和众将的面直接开问“夫人今夜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可是唯独在顾泽的面前,曹老板犹如未出阁的小媳妇一般,始终觉得局促难以自然。 “丞相放心,只要你承蒋干荆州之行是奉了你的军令,我便承你一月之内,有海量的粮草源源不断的运抵赤壁大营!” 当曹老板抬起头来的时候,顾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帐之外。 “顾泽算计无双,我焉敢不信?” 曹老板自信品着顾泽临走说的那句话,忽然抬头对许褚道“速传陈群,命他发书给荆州的陈琳!” “蒋干之命,就是顾泽军师之命。顾泽军师之命,即孤之命也!” “务必全力配合,不得有误!” “若有不尽力者,当以抗孤之命论处!” 许褚答应一声,转身离帐,往谋士府而去。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3章 分明已经堕入顾泽的陷阱! “侄儿拜见叔父,拜见诸位前辈。” 庞德公的府邸后堂里,庞统在侍从的引领下迈步进了房间,先躬身向庞德公行礼,然后又给司马徽、黄承彦和蒯越各自请安。 他来的时候意气风发,志气高昂,誓要在襄阳挫败顾泽的谋算,证明自己的“凤雏”之号绝非浪得虚名。 却没想到牛刀小试,就被蒋干给摆了一刀,现在身上背负着烧灭汇丰钱庄的嫌疑人罪名,还属潜逃人员,若是被府衙的人发现,连庞府都要遭受牵连。 这时候鬼鬼祟祟,灰头土脸,连身上的袍子都因为逃命的时候跑的狼狈,被树枝山石划的七零八落,跟花儿乞丐乞丐想比都有所不如。 “兔崽子,你为什么要烧了钱庄!” “你跟汇丰钱庄,到底有什么冤仇?” 眼看着自己的半数家产,一夜之间灰飞烟灭,连打水漂的爽感都没换来,庞德公的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的怒火无处发泄,憋得十分难受。 所以看到庞统进来,当先开口,首先发难。 “叔父……” 庞统进入庞府之前,在外面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次回来,已定要将事情剖析明白,解除自己的误会。 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荆州氏族的原谅和支持。 唯有获得了荆州氏族的支持,才能再斗顾泽,扳回一局! 他始终相信,这次着了蒋干的道儿,误入钱庄,乃是自己大意所致,绝不能就此论断,自己的智谋不及顾泽! “钱庄不是侄儿所烧,你们的金银消亡也跟侄儿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这一切,皆是顾泽的奸计,为的就是要报复你们!” 这时候,府里的侍从已经在下首给庞统另外加了一张椅子和一副杯筷餐具,可是庞统不敢就坐,恭恭敬敬的垂手侍立在庞德公的身上,低头平静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是顾泽再搞鬼?他不是身在赤壁么?” 黄承彦看了看司马徽,心中暗道“毕竟还是水镜先生!在蒋干第一次露面的时候,他就已经猜测到这事跟顾泽有关了!” 庞统躬身说道“昨日暮夜时分,我被叔父赶出了庞府,心中负气,想要前往钱庄探查线索,以证明自己的猜测。” “没想到蒋干徒然出现,并把我邀请到了钱庄的楼上,喝酒叙谈!” 蒯越的眼镜一亮,拿着酒碗的手一哆嗦,几滴酒落在脚下。 “什么?” “蒋干?” “昨日你在钱庄里就遇到了蒋干?” 明明今天晌午的时候,蒋干才急匆匆的赶到襄阳,传达天策将军顾泽的军令啊! 庞统走到桌旁,殷勤的端起酒壶,给酒桌前的四人斟满了酒,然后放下酒壶,后退了两步依旧恭敬的站着“蒋干前脚奉命前来襄阳,我便后脚想要跟着归来。可是由于曹丞相被顾泽绊住,始终没有机会请假,所以耽误了六七天。” “如果按照日程来算,蒋干至少应该也来了五天了!” 啪! 水镜先生一拍桌案! “对了!” “对上了!” “六日之前,金街的那几套房子被人买下,并连夜盖起了钱庄。五日的时候,钱庄开始营业,襄阳的平民开始心动入主。” 水镜先生如念流水账一般的细数着这几天的经过“四日的晚上,咱们在这里聚会,决定试探虚实!” “三日晚上,咱们开始集结资金,大规模的存入钱庄!” “零零星星到了昨日,区区一个汇丰钱庄,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搜刮尽了荆州氏族半数以上的财富……” 黄承彦愤怒的捏着酒杯,仿佛那不是酒杯,而是顾泽的脖子。 枯瘦的手腕青筋隆起,寿斑点点,颤抖的仿佛冬夜之中的寒号鸟,嘴唇也因为咬的太紧而沁出了血渍“顾泽,好毒的顾泽!!” “不费一兵一卒,我们荆州氏族竟然傻乎乎争着抢着把自己所库存的金银,乖乖的送到了他的手里!!” “是我们大意了,我原本以为,顾泽去了赤壁,不会再跟我们过不去!” “如今看来,顾泽与我们的仇怨,那是不死不休!” 他原本想要拍案而起,可是因为身体的虚弱,只站了一半又跌坐在椅子上。 细心的司马徽紧紧的皱着眉头,抬头看着庞统,带着几分困惑的问道“既然钱庄的本身就是骗局,那么顾泽又何来那么多的金银,来补足先期的利息呢?” “我们之所以会入局,还是因为利息高的离谱,而且背靠冀州甄氏,不会有风险。” “更主要的是钱庄前期的兑现都准时,毫无失信……” 庞统冥思半晌,连连摇头。 他也始终不明白,当钱庄信义初建,荆州平民和小氏族们大量涌入,进行着存期一天到三天的小试探之时,蒋干的钱庄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资金支付高额的利息? 如果蒋干是从赤壁曹营里携带金银前来,目标必然明显,荆州氏族和刺史府的蒯越不可能发现不了。 难道是借用荆州的钱? 可是荆州的府库,早在曹丞相初来襄阳的时候,就被夏侯惇全盘接手,跟曹营的粮库合并为一了! 曹老板素来多疑,他自然也不会把大量的金银留在刚刚归附的荆州,所以移师赤壁的时候,全部带走了。 庞德公一阵爆发之后,此刻终于恢复了平静。 “顾泽先是利用钱庄赚走了咱们手里的余钱,先在又他妈的借曹丞相的军令压咱们,让三十天内准备好铁索。” “如此浩大的工程,需要多少资金的投入!如今你我皆是囊中空空,摆明了已经堕入顾泽的圈套!” 能折成现金的,他们都在前两天折现之后投入了钱庄。 先在就算真的舍得花钱,手里也没钱了。 蒯越脸色铁青,嘴唇微微发紫,冷冷的说道“可是咱们若不能按时完成任务,顾泽就会依照曹丞相的军令,名正言顺的灭了你我的宗族!” 自从蔡瑁张允被灭族之后,这几家氏族原本以为风雨已过,可以逐渐归于平淡了。 尤其是在顾泽随曹丞相移师赤壁,劳师远征之后,他们更以为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可是直到此时,众人才猛然醒悟“顾泽毒计暗藏,从来不曾放过我们!” 正在众人彷徨无计的时候,外面院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整个院落一片光亮,宛如燃起了一堆烈火一样。 “什么情况?” 正好面对着正门的庞德公一愣,站起身来刚要询问,房门“呀”的一声被人推开! “主人,刺史府的陈大人到了!” 庞府管家的声音还未落地,身后转出一人,正是刺史府的陈琳! 陈琳的身后,跟着四五个亲随校尉,院子里更是有数百执戟带刀的的兵卒,手里擎着火把,照耀如同白昼!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4章 唯有抗顾泽,我等才有活路! 庞统一愣,刚要躲闪,已然不及了! 因此只好把头一低,垂手站在庞德公的身旁。 “陈大人,这是何意啊?” 蒯越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勉强站起来问道。 众人看到庞府的管家和陈琳一齐进来,而没有提前通报,就知道庞府的家丁已经尽数落在陈琳亲兵的掌控之中了。 陈琳微微一笑,并不说话,迈步往前,围着宴席的圆桌走了一圈,身后的两个亲兵各自高举火把,照的庞统的脸上明灭不定,白如金纸。 陈琳在庞统的身前微微驻足了几秒钟,然后绕了一圈,重新回到门口,忽然转身,看着庞德公等人,双眸在灯火中闪烁着光芒。 “曹公挥师东征,与周瑜对峙于赤壁。你们众人心怀汉室,不吝私利,打造战船,打造铁索,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 “如今你们手里的余钱存入汇丰钱庄,却被人施以谲诈,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我承蒙曹丞相重托,执掌荆州,若不能将此事查个明白,不但没法跟冀州甄氏交代,也对不起你们的赤胆忠心啊!” 说罢目光陡然变的凌厉,一转到了庞统的身上! “凤雏先生虽然乃是天下名士,又是曹丞相新近加封的谋臣,可是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 “陈某听说凤雏先生归来庞府,唯恐给庞公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才引兵前来,请凤雏先生到刺史府配合调查!” 事到如今,你还说汇丰钱庄乃是冀州甄氏的产业? 糊弄鬼呢! 荆州氏族们此刻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在狂奔,却又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敬。 “难道我就此身败名裂,名声扫地?” “这明显又是顾泽的阴谋,我若随陈琳进了刺史府,只怕就再也出不来了!” “钱庄暮色之后,只有我一人进去,天亮之后,又只有我一人离开,而且我前脚离开,后脚便爆炸起火,我百口莫辩!” “堂堂凤雏,难道就这么以纵火犯的罪名被正法,颜面扫尽?!” “我生不如死!” 庞统心中大悔,早知如此,他还不如不来庞府,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可是心中又生气一阵恐惧感! “我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若不如此,怎么我前脚入了庞府,他们后脚便打入了府里?” 他顾泽! 他再次感受到了顾泽毒计的凌厉! 似乎真如棋局,步步紧逼,环环相扣,绵延不绝,直到把荆州氏族们逼入绝地,至死方休! 庞统的额角汗珠岑岑而下,第一次在和顾泽的交锋中感受到了恐怖。 “陈大人……” 眼见得两个校尉往前迈步,就要捉拿庞统,坐在上首得庞德公忽然疾步快走,肥硕的身躯挡在了校尉的身前。 “陈大人,既然念在我们荆州氏族忠心耿耿,可否借一步说话……?” 庞德公抬眼看了看陈琳,又看了看半开的屋门。 “哦!” 陈琳微微一怔,低头略一沉思“你们暂且到院中等我!” 陈琳一挥手,身后的几名校尉躬身应诺,各执火把退出房门,随手将房门关闭。 “庞公,有何话说?” 陈琳待众兵退下之后,这才转过脸来看着庞德公,一脸茫然的问道。 “陈大人,是官就有私,是私就有弊。能否网开一面,放过我庞统小儿……” “若能如此,老夫生当结草,死当衔环,报答陈大人的恩德!” 陈琳看了看庞统,又看了看庞德公,低头沉默不语。 黄承彦和水镜先生司马徽对视一眼,往前说道“陈大人,凤雏乃是曹公新晋的谋士,所献铁索连环计尚在谋划当中,并未展开实施。” “若此事真的公诸于世,必将成为庞统毕生的污点,传入曹丞相的耳中,岂不是陷丞相于两难之境?” “若秉公执法,则计略未定,胜负难料,事关八十万兵马的存亡。” “若饶过庞统,则丞相是执法偏私,何以服天下?” 陈琳听了二人之言,脸上的犹豫之色更加明显,不由的微微点头。 蒯越趁势往前,躬身施礼说道“陈兄,你我同在府中治事,蒯越不才,也勉强替庞统求情,还望陈兄网开一面,饶他这一次。” 他们也知道放火之事乃是顾泽的毒计一环,绝不是庞统所为。 可是庞统在钱庄里,死无对证,怎么也算得上是犯罪嫌疑人。 若是跟陈琳较真,恐怕真相大白之前,庞统将受到牢狱之困,难有自由了。 而他们畏惧顾泽的报复,想要抵挡顾泽,他们唯有依靠庞统的智谋! 所以众氏族才会如此同心协力,力保庞统! “此事倒也并非完全不可为之,但若要我徇私,则是毁了我毕生的清誉,我所不为也!” 陈琳凝思半晌,才长叹一声,勉强说道。 “那依陈大人之意呢?” 庞德公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有缓冲的余地,急忙又往前靠了半步问道。 “我陈琳早年身在冀州,还是袁绍得手下,与冀州甄氏多有交情。” “钱庄被毁,损失的是甄氏和你们荆州氏族的利益。只要甄氏和你们不再追究,此事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陈琳的脸上现出为难之色“可是你们那么多金毁在钱庄里,若放弃追究,于你们并不公平。” 言外之意,只要荆州氏族们愿意放弃追究钱庄被毁,金银烧殁一事,他就可以说服“冀州甄氏”也放弃追究此事。 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也便不必再拘拿庞统,追查真相了。 陈琳缓了一缓,抬头看着庞德公“老明公,若你们不追究,则我刺史府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庞统已经是曹营的谋士,主公面前的得力助手,我也不愿因此而牵连过广。” “可是如果你们不肯放过,则我刺史府身系地方安危,当一律行事,拘拿庞统,明正典刑。” “主公曹营那边,我也会修成本章,详细告知!” 庞德公恍然大悟! 水镜先生连连跺脚,气的伸手扶住桌面,险些晕倒。 好顾泽!! 你毁了我的金银,却又让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么? “好毒的顾泽!” 然而恍然大悟,为时已晚! 金银已经不能再追回了,他们不能卖一个搭一个,再因为这个而失去庞统这个顶级的谋士! 要对抗顾泽,他们才有一线的生机! 要对抗顾泽,必须要有凤雏的智谋相助! 必须保庞统!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5章 计成之时,便是八十万大军覆灭之日! 当着陈琳的面,四大氏族并没有进行直接的商议和交流。 但庞德公和黄承彦、蒯越、司马徽等人用眼镜说话,彼此进行着简单的沟通。 当务之急,是保住庞统,免于顾泽的谋害,至于其它事情,只能暂且搁置,以后再议了! 略作停顿之后,庞德公终于抬头看着陈琳“陈大人……” “钱庄被毁,我等遭受的损失,我们愿意放过,不再追究。” “也望大人能保密此事,不要坏了庞统的名声……” 他们当然也明白,这句话说出来,蒯、黄、庞、司马这四家存入汇丰钱庄几十万两的金银等于盖棺定论,打了水漂,从此不再追查了! 可是眼下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庞统? 四大氏族并不是人傻钱多的无脑之才,否则的话在竞争激烈勾心斗角的荆州,他们也不能做到几十年屹立不倒,还打下一个属于他们各自的商业帝国。 丢了钱存下庞统,以庞统之智去对付顾泽,他们尚有一线生机。 若是为了这些钱而放弃庞统,这些钱也未必能追的回来,而他们却必然会错过庞统这样的顶级谋士。 陈琳听到庞德公说完,展颜笑道“老明公放心,庞统至少现在还是曹丞相面前的谋臣,而且两军对峙,正是用人之际,我又怎么敢为了这点区区小事而坏了丞相的军国大事?” 庞德公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谦卑的躬身谢道“多谢陈大人,我庞家将永感陈大人的恩德!” 又回头冲着庞统一挥手,沉声道“孽障!还不过来谢过陈大人的活命之恩?” “堂堂‘凤雏’,曹丞相亲封的谋士,竟然做出放火烧抢的下作勾当,真是丢尽了我庞家的脸面!” 他所以不争辩,不追究,把钱庄被毁的事落在了庞统的肩上,只因这事死无对证,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反正钱到了顾泽的手里,想要拿回来已经不可能了,反而不如快刀斩乱麻,尽快结束此事,然后再计议下一步的打算。 庞统本是高傲之人,哪怕昔日江东再周瑜的面前,也不卑不亢,丝毫不有谦卑。 这时候面临牢狱之灾,又明明是被人设计栽赃冤枉,偏偏又没发辩驳,也只能违心的往前迈步到了陈琳的跟前,一躬到底“庞统感谢陈大人手下留情,放我一马。” “从此之后,庞统一身一命,皆是陈大人所赐,但有吩咐,绝不敢违命,以报大人今日之大恩。” 陈琳淡淡的一笑,伸手扶起庞统,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者模样“士元,你刚刚被主公提拔为谋士,正是韶华时候,当尽心报国,建功立业,切不可将心思用歪了啊!” 身材魁梧,心高气傲的庞统,只好唯唯诺诺,低头满口应承。 “我为大汉天下计,为曹丞相的统一大业计,今日才徇此一私。” “凤雏,你好自为之吧~” 陈琳掂着脚尖拍了拍庞统的肩膀,拜别了庞德公等荆州氏族的宗主,回身出了府门,带领部下的兵卒,撤回刺史府去了。 “哗啦!” 庞统待陈琳离开之后,忽然转身,将刚才酒席的圆桌掀了个底儿掉,酒壶酒碗饭菜杯盘散落了一地! “顾泽!” “我不杀你,难消我今日之恨!” 庞统黝黑的脸上青筋根根暴起,虬髯倒竖,圆睁怒目,呼呼的喘着粗气,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曹阿瞒!你竟然暗自指挥陈琳,帮助顾泽欺压我们!” 庞统走到门口,眼睛望着赤壁方向的夜空,嘴角泛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你催促着想要在一月之内打造铁索连环?” “哼!” “铁索连环计功成之日,就是你八十万兵马覆灭之时!” 庞统如同着了魔一般,俯身从地上抄起那只还没有摔碎的酒壶,仰头猛灌了一通,然后“啪”的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顾泽,曹操!” “我要让汉室倾覆,乾坤颠倒!” “我要让你们知道,我庞统才是王者!” 如果说之前他进入曹营,献铁索连环计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名誉而战,想要再天下人面前尽展“凤雏”的风采的话。 那么此时的庞统,心中已经充满了怨毒和仇恨! 他要与顾泽势不两立,与曹操水火不容! 庞德公,黄承彦等人看着庞统如同疯了一般的发泄,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大逆不道,罪不容诛。 一个个也是吓得胆战心惊,张口结舌。 “士元,你的铁索连环计,难道还别有妙用不成?” 只有司马徽,心思缜密,察言观色,似乎已经看出了端倪。 待庞统情绪稍微平稳之后,司马徽往前走了几步,和庞统面对面站立,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低声问道。 “哈哈哈!” 庞统脸上带着几分狰狞的笑容,抬起黝黑的脸,环顾了一圈,冷笑道“铁索连环计实施的后果,就是曹操和顾泽,大汉的八十多万曹军,跟你们的金银一样,葬身火海,万劫不复!!” 庞德公吓的身子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啪啦!”将散落在地的一只酒碗坐了个粉碎。 蒯越起身近前,一脸的紧张,沉声问道“难道凤雏进曹营,本就不是真的要侍奉于曹丞相?” “而是密助江东,暗败曹军?” 庞统咬牙笑道“正是如此!” “原本我还有一丝不忍。但今日顾泽如此欺我,我纵把他挫骨扬灰,也难消今日之恨!” 黄承彦霍然起身,用枯瘦得手掌啪啪拍着庭柱,点指着赤壁,咬牙恨恨的嘶声道“好!好!” “哪怕跟顾泽同归于尽,我也心满意足了!” “既然你不肯放过我,我也跟你拼了!” 老头子历经金银家当消亡的心疼,顾泽复仇的恐惧,到了这个时候精神都几乎有些失常了,他此刻唯一的愿望,就是能铲除顾泽! 为了这个目标,他宁可拼了自己的所有。 司马徽相对来说则毕竟冷静,微微沉吟一会,皱眉道“依照贤侄的意思,若要把彻底的铲除顾泽,就必须要完成铁索连环计?” 庞统点了点头“只有实施开铁索连环计,才能让顾泽跟着曹营的把十万兵马一齐灰飞烟灭。” “此时顾泽已经被曹操拜为首席军师,天策将军,手里执掌着八十三万兵马,想要动他,难如登天,只有把曹营兵马一齐消灭,才能报仇雪恨,永绝后患!” 哗! 庞德公、黄承彦、蒯越、司马徽,四人忽然聚拢在一起,门外整个庭院之中,也清理的一个人没有。 滋事体大,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万一被陈琳的斥候探知,那都是谋反重罪,诛灭九族! 庞德公心疼自己的钱财,急于报仇,可是让他密谋造反,覆灭曹丞相,他还是有点心里没底,一颗心砰砰乱跳,几乎顺着嗓子眼蹦了出来。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6章 一旦令此人出山,便可除掉顾泽! 黄承彦奋斗了一辈子,到了现在要香火没香火,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无法继承家业,要财产吧这一半的家底都被顾泽给坑没了。这时候心中甚至萌生了死志。 只觉顾泽的毒计太狠,与其这样被他抽丝剥茧一般的蹂躏致死,日也不得安宁,还不如来个痛快的,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所以他对庞统的谋划,第一个举手赞成。 蒯越原本既是荆州氏族的一员,又身在公门,身上满满的优越感。 可是经过这件事之后,他才恍然大悟“曹丞相真正信得过的还是陈琳,而完全没有把我这个荆州本地的氏族官员视为知己!” “顾在荆州的时候,我们伙同蔡瑁张允,与他为敌,多有迫害。他这次卷土重来,又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瞬息之间,只觉仕途无望,前途暗淡。 再加上蒯氏宗门的金银已经被他挪入钱庄,血本无归了。 绝望之下,他也豁出去了,宁可奋死一搏,万一成功了,灭了曹操,他还可能更进一步,据守荆州,割据一方,再做昔日的刘表! “曹营人才辈出,五大谋士,皆不是等闲之辈,万一被人识破,前功尽弃矣!。” “庞士元的计略,我虽不知具体为何,但打造铁索,连接战船,非三五十日不能完成。” “可是若顾泽真心要对付我们,又何须三五十日?” “他既然已经派蒋干回转荆州,恐怕不止于诡骗了咱们这些金银了事,我怕他另有后招……” 司马徽并没有询问庞统的计谋具体是什么。 因为在他看来,当务之急并不是行铁索连环计,而是应付顾泽接下来的进攻。 蒯越哀叹一声,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事?” “顾泽这是来了招釜底抽薪,先把咱们手里的金银存储骗走,然后再借助曹丞相的威压,催促咱们三十日内完成铁索的打造。” “若咱们不能按时完成军令,他便能以延误军机的罪名,名正言顺的将我们铲除!” 黄承彦一摆手,身心俱疲的说道“不管了,他顾泽想要如何,便如何去吧!” “冤有头,债有主,我便是被他活剐了,也是我罪有应得,太累了!” 他心中烦至极,甚至萌生了一种躺平的心态。 庞统面色一变,急忙过去紧紧攥住黄承彦枯瘦的手掌“黄公,不可如此啊!你若放弃了,我荆州氏族们还不就成了一盘散沙,任他欺凌了?” “还没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小不忍则乱大谋,还请黄公忍耐一时,咱们合作共赢,成其大事!” 荆州黄家,实力雄厚,如果没有黄承彦的参与,想要顺利的完成自己的既定战略,就要难了许多。 为了能顺利的施行他的铁索连环计,庞统此刻也化身成了说客,劝说众氏族们尽力而为,按照蒋干的军令克日完成铁索的打造。 “凤雏,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黄承彦烦躁的甩脱了庞统的手掌,挥舞着拳头吼道“如果不是顾泽阴我们,莫说三十天内完成打造铁索,就是二十天,我们又有什么难度的?” “我们陷在钱庄里的金银,足够打造数倍于军令的铁索了!” 庞统心中一翻!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顾泽摆的这一刀,伤在荆州氏族身上的不是皮肉,而是筋骨! 往日肥的流油的荆州氏族们,陷在已经陷入了严重的经济危机,资金链完全的断裂,想要在仓促之间再承担打造铁锁重任,难如登天。 不知不觉间,一轮明月挂在西山,透过窗户斜照在东墙上。 此时已经到了下半夜,过了丑时,正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候。 但商议了几个时辰之后,还是没有一个完全妥帖的办法,能够顺利完成蒋干的军令。 究其原因? 没钱啊! 没有钱,就买不来铁器,雇不来工匠,又怎么能日夜赶工,早日完成? “天色已晚,明日再议吧!” 司马徽舒了舒手臂,打了个哈欠说道。 庞德公看着坐在身边昏昏欲睡的黄承彦,点头说道“这老家伙还剩了半条命了,再熬下去非死在我府里不成!” “还是回去美美睡一觉的好,明日再来商议对策!” 黄承彦微微睁开眼看了庞德公一眼,如果换了平时,早就反唇相讥了,但今天他确实情绪低落,体能消耗巨大,连拌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众人各自出府,上了各自府上前来迎接得轿子,分道扬镳,各归各府,各奔各家。 水镜先生司马徽坐在一乘四人抬的小轿上,盘膝打坐,闭目养神。 可是心中却始终思量着如何应付顾泽这次的刁难。 水镜山庄的财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和那些中小的士族比当然是不在话下,可是要跟庞、黄、蒯三家来比,却要逊色不少。 而且另外的三家,有各自的商业领域,重在实业,而他水镜山庄,主要的来源便是他四处迎合,凭借自身的硬实力赚取的金银现金。 这次钱庄破产,他的损失最大,几乎整个水镜山庄已经出现了透明窟窿。 “嘎嘎,主人,何其忧烦也?” 司马徽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头顶的轿厢上,传来一阵如枭鸣一般的怪笑声。 震荡在漆黑的静夜里,分外刺耳。 “魁猿?” 司马徽猛然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个身材矮小,却满面皱纹的小人国正笑着站在自己的面前,满口的白牙在窗外射进的月色下熠熠发光。 “主人,什么事值得你这样愁眉苦脸!” 魁猿一笑,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宛如一个粗粮馒头被人捏瘪了一般。 “你懂什么!” 司马徽叹息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厌烦。 “不就是那顾泽么?” 魁猿又是一阵怪笑,不屑的撇了撇嘴,丝毫不放在心上。 “你知道的还挺多!” 司马徽抬眼看着魁猿,颇有几分意外。 “主人,何不令他出山?” “只要他出山,除掉顾泽,易如反掌,主人的忧虑,也会烟消云散!” 司马徽苦笑着摇头“顾泽已经不是昔日的顾泽了,如今他执掌八十多万兵马,焉能靠近?” 魁猿身子一跳,人已经消失不见,却忽然从轿顶的窟窿里探进了小脑袋“顾泽并不在军营之中!” “他只身独居,只要你肯出马,命他出山,并一蹴而就,取顾泽的项上人头,献与水镜山庄!” 司马徽重新闭目,不发一言。 吱嘎! 吱嘎! 吱嘎吱嘎! 小轿在夜色浓厚的大街上疾疾前行,穿过迷雾。 “还不到时候!” 司马徽忽然睁开眼“你放心,早晚他有机会和顾泽一较高下!”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7章 荆州苦氏族久矣!虽万死不可抵!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夕阳照射在浩瀚的江面上,泛着赤红色的波光,映照的整个天下都似乎充满了杀气。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长江的戈壁滩上。 赵云一身白衣,扎襟箭袖,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如苍龙出海,上下吞吐,夭矫天际! “好!” “子龙的枪法,更古未有!” “今日观子龙的武艺,我竟也心驰神往昔日的长坂坡前了。子龙一人独战曹营五员上将,该是何等的壮观豪迈!” 不远处,徐庶跟着顾泽,迈步向着戈壁滩走来,越往近处,叙述越能感受到赵云枪法之众的威压和杀气。 “子龙的过人之处,就在于他能虚心内敛,不断的超越自我。” 顾泽到了三丈之外,便驻足不前,背负着双手,看着赵云的身法步法,微笑着的点了点头,带出一丝满意之色。 “先生,昔日在襄阳的时候,许褚曾想要与子龙一战对决,分出谁才是第一勇士。依你之见,那个时候的子龙,可算是许褚的对手么?” 徐庶忽然想起过去的往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奇的问道。 “第一勇士?” 顾泽再次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子龙大伤初愈的时候,是不是许褚的对手。但我知道许褚绝不会是第一勇士!” 徐庶一怔,随即哈哈笑道“先生说的也是,关羽张飞,皆是万人敌,勇力不在许褚之下,西凉马超,素有‘小吕布’之称,虽然鲜有出彩的表现,那也不过是因为不在中原,难有机会,但料也不是等闲之辈。” “那么……” 徐庶西北望着荆州的方向“在这荆州之地,许褚总当得了这第一勇士的名位吧?” 但没想到顾泽再次摇头,依旧不以为然“他想在荆州当这第一勇士,即便不算赵云,也未必能够。” “还需问问另一个人答应不答应!” 徐庶尴尬的撇了撇嘴,调皮的一笑“先生太也小看了虎痴了吧……” “老将黄忠虽然悍勇,但毕竟垂垂老矣,不如许褚当打之年。魏延也不是等闲之辈,不过依我看来应该最多不过张合曹洪之辈,和许褚还有一定的差距。” 不远处一块靠近江岸的岩石平坦如床,岩石上放着一张圆桌,四个石凳。 每每日出日落的时候,顾泽喜欢独自一人坐在这里,一边饮酒,一边看着滔滔江水滚滚东去,巍巍群山沐浴在夕阳的笼罩之中。 顾泽迈步到了石桌旁,撩衣服坐在圆凳上,徐庶急忙跟上,提前桌上的茶壶,给顾泽满了一杯从西北小院里专门带来的茶叶所冲泡的清茶。 顾泽端起茶碗,惬意的喝了一口,目光依旧围绕着沙滩上枪影缭绕的赵云“人老不讲筋骨为能,黄汉升智略当先,勇力次之,若单拼武力,绝不是许褚的对手。” “魏延奸猾诡诈,有便宜就赚,没有便宜就溜之大吉,绝不下血本死拼力战,他和张合一丘之貉,难分上下。” 徐庶听顾泽说话,似乎与自己刚才的分析暗合,于是更加困惑“那难道这荆州之地,还另有高手,堪比子龙和许褚么?” 荆州割据一方,卧虎藏龙,他自然不敢小觑,但因刘景生性格暗弱,本身也是“荆襄八俊”之一,舞文弄墨尚可。 所以隐居在荆州的多是文人墨客,鲜有武夫名将。 卧龙凤雏,都和荆州有着很多的渊源。荆襄八俊,名动一时。 除此之外,博陵崔州平、颍川石广元,汝南孟公威等当代名士,也都隐居在荆州。 “子龙枪法精进,已经远非长坂坡的时候可比了!” 顾泽忽然转移了话题,把一头雾水的徐庶弄得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 徐庶从顾泽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杀机“莫非先生来找子龙,另有安排?” “若有用人之处,霍俊手下的万余儿郎,都是咱们在荆州的嫡系,可供先生差遣。” 霍俊从樊城烧了刘备的粮草,投入襄阳的时候,不过五六百人马,并不算雄壮。 可是等到顾泽被拜为首席军师,命徐庶霍俊率领这五百兵马征伐夏口刘备的时候,一路上荆州的逃卒,新野的百姓,听闻顾泽之名,纷纷前来投顺,从襄阳到夏口,一路收容兵马扩张,足有两三万人! 凯旋归来之后,得顾泽准许之后,霍俊择其精要一万五千人,编为独立部,专门听命于顾泽,可不在曹营诸将的调遣之内。 顾泽摆了摆手“倒也不必动用人马。” “襄阳有蒋干在那里,一切当无大碍,另外我打算派子龙再往襄阳,协助蒋干,助他一臂之力。” 徐庶心中一动,凛然道“荆州氏族,先生不打算留了么?” 顾泽目光平视着江面,手里的茶碗缓缓的放下。 江风忽起,吹动浪涛,如千堆雪,击打着岩石,声音震耳欲聋。 “每个人都该对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们的恶行,也当由他们亲自来承担!” 顾泽缓缓起身,泰然自若“荆州氏族,也不过一身一命,并无富贵之处。” “若说一命抵一命,他们纵然万死,也难赎其罪!” 徐庶微微皱眉,心中带着几分顾虑“荆州平民,苦氏族久矣。” “可是荆州的经济和政务,尽皆掌握在氏族官员的手里,离开了他们的协助,荆州动荡在所难免。” “曹丞相征伐江东,无暇整顿;旦夕之间,恐怕也不会允许先生动了荆州氏族,乱了荆州……” 顾泽淡淡一笑“元直,你要记住两点!” “第一,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曹丞相不愿意动荆州氏族,那只是没有给他足够的好处。只要我开的价格足够诱惑,莫说荆州氏族,就是许都得氏族,他也敢动刀!” 徐庶对此深以为然,躬身点头说道“先生说的极是。可目前曹丞相军中最短缺的就是粮饷,难道先生是要再这上面做文章不成?” 顾泽哈哈大笑“杀鸡取卵,救活一个即将饿死的人,你说这个人会阻挠你去杀鸡么?” 徐庶心领神会,不由的胸口砰砰乱跳,他隐隐意识到,顾泽似乎又要把曹操的屠刀,挥向荆州氏族们了。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8章 顾泽:子龙剑若猛虎,我便送你一场酣战! “荆州氏族们是鸡,可是这只鸡的体内,真的还有鸡蛋可取么?我听说先前的时候,荆州氏族们已经捐助了许多的钱粮出来,襄阳的府库也已经搬空了……” 顾泽悠然的坐在石桌前,手里端着茶碗,任凭脚下的飞瀑溅射上来,打湿了鞋面和衣服。 “荆州乃是天下十三州之首,多年来并无战乱,民殷国富,早已超过了冀州。” “冀州城破,袁绍被平推之后,冀州的粮草,支撑着曹丞相正法乌桓,平定辽东。难道荆州的钱粮,只有那么一点点?” 徐庶恍然大悟,不住得点头“有道理!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荆州的氏族们不肯‘下蛋’,所以才要先生‘杀鸡取卵’了!” 顾泽哈哈大笑“人各有不同,若是换了程昱前往襄阳,他所考虑的就不是‘杀鸡取卵’,而是杀鸡炖肉了!” 想到不缺军粮程仲德,拿人肉做军粮的惨无人道,徐庶后脊梁直冒冷气“先生刚才说要我记住两点,那第二点又是什么?” “第二点?” 顾泽霍然站了起来,又往前迈了两步,站在巨石的边缘,锐利的目光望着远方的群山,和山顶上那已经落了一半的红日。 “第二点,我想要的人命,任何人都保不了!” 任何人都保不了! 孙策如此,袁绍如此,蔡瑁张允也不例外! 徐庶站在顾泽的斜后方,只觉有一股浩瀚的霸者之气覆压天地之间,让他顿觉这漫卷的浪花,滔滔的江水,也瞬息之间变的渺小如粟。 “先生久等,子龙之罪了!” 一个浑厚铿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赵云手提龙胆量银枪站在身后,脸上微微沁出汗珠,显得有几分油亮。 “子龙,元直,你们坐下,我有话说。” 顾泽转身回到桌旁落座,又命赵云和徐庶二人左右坐下。 “先生有何差派?” 赵云从腰间掏出一只手帕抹了一把脸上的沙尘,然后问道。 顾泽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到赵云的面前。 赵云急忙起身,恭敬的弯腰接过,然后才再次落座。 “数日之前,我已经命令蒋干只身前往襄阳,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如今已经小有所成。” “荆州氏族的隐忍,终究会有个结束,等到他们被逼的忍无可忍的时候,就会铤而走险,自己往屠刀上送人头。” 赵云端起茶碗,一饮而尽,然后放在桌上,想起昔日在荆州他和顾泽所经受过的那些氏族刁难,至今仍然愤恨,难以释怀“该杀!这些囤积居奇,鱼肉一方的财阀,早就该一网打尽,斩草除根了!” 顾泽等徐庶给赵云再次满上茶水,这才继续说道“蒋干一人在那里,独木难支,陈琳左右逢源,只会效忠于丞相,未必会完全的听命与他,我不想关键时候掉链子,有任何的闪失!” 赵云端起茶碗,刚要放到唇边,听到顾泽的说话,忽然放下桌上,推案而起“先生放心,我随时可以赶往襄阳,驰援蒋干!” 顾泽缓缓站起身来,到了赵云的身前,伸出食中两指一弹斜倚在身上得龙胆亮银枪。 “铮!” 碗口粗细的银枪被他手指弹的震颤不绝,赵云的整个身体更感觉如同触电了一般,酥麻了半边。 “啊!先生……” 赵云身子一晃,手掌碰到茶碗,刚刚倒满的茶水倒在桌上,顺着桌沿滴落在大青石上。 “突!” 顾泽伸出手掌一握,震颤的枪杆立刻稳如泰山,一丝不动了! 赵云站起身来,扶住银枪,一脸的崇敬之色! 作为一个武者,他只服强者。 但顾泽的能力,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令他没有敬服,只有膜拜和崇敬! “你从血战长坂坡,樊城弃枪投顺之后,似乎已经好久不曾有机会酣战一场了吧?” 顾泽凝视着熠熠生辉的枪尖,淡淡的问道。 赵云一脸严肃,紧紧握住枪杆,正色说道“枪若游龙,日夜不息。剑若猛虎,旦夕思动。” “若有机会,龙吟九天,胡虎啸天下,我当提马纵横,再战寰宇!” 赵云的声音铿锵有力,字字如金铁交鸣,连大江得浪涛声都被他掩盖了下去。 “稀溜溜!” 一阵马嘶之声传来! 不远处,不知道何时,照夜玉狮子战马已经飞驰到三丈之外,一个人立,仰天长嘶,宛若神驹! 赵云性情忽然亢奋,就像他面前的战马! 他隐隐觉得,顾泽先生要交托给他一件大事! 或许是一个可以让他正面直视,配得上一战的敌手! “如果你的枪法依旧只是长坂坡之时的水平,或许这件事我不会交付给你,而是需要我亲自去走一趟。” 顾泽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笑吟吟的说道。 “赵云自从新野得到先生的亲传指点,没有一天敢懈怠偷懒。幸运的是资质尚可,自我感觉还没有达到巅峰。” 赵云在顾泽的面前说话一向实事求是,既不吹嘘,也不谦虚。 “从今天算起,三日后你起身前往襄阳,到时候不必向我辞行。” “路途之中,当有一战!” “若战不利,我当亲出!” 赵云凛然站立,目光注视着顾泽,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先生的目光如此的郑重深沉。 似乎对自己的本领,也不是完全的信任…… “先生,你说的这一战,对面是谁……” 赵云眼中闪动着与强者一较高下的那种迫不及待的兴奋! 顾泽并没有说话,而是再次起身,背着双手迈步向前,直到大江的岸边。 滔滔江水,跌宕起伏,声势浩大,奔腾不息。 赵云和徐庶耳濡目染,心跳的节奏也不由的被这滔滔的江水带动,跟着起伏推动的节奏而张弛不定。 “胸有激雷而心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顾泽的语气平缓,整个人似乎超脱在三界之外,丝毫没有受到大江的影响。 “赵云感谢先生的教诲,此行必不负先生所托,凯旋归来!” 赵云左手提着龙胆亮银枪,右手按在腰间的青釭剑的剑柄上,低头躬身谢道。 “你可以退下了,三日之后,准时赶往襄阳!” “喏!” 赵云转身离开。 照夜玉狮子战马一声长嘶,伴随着蹄声渐远,消失在黄昏下的江岸边。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9章 莫非顾泽有通天之能,可以召唤天火玄雷!? “先生,没想到籍籍无名的蒋干,能在先生的手下大放异彩,独当一面啊!” 徐庶望着赵云战马消失的方向,言辞之中,竟有几分羡慕。 能为顾泽效力,是他毕生的愿望,可是自从升任水军副都督以来,日夜操练水军,公务繁忙,与顾泽见面的机会都极少。 “梅花优于香,桃花优于色。” “若讲谋于帷幄,决胜战阵,蒋干自然不如你们。可是舌辩诡谲,人际交往,纵横捭阖,你们就未必赶得上蒋干了。” 顾泽与徐庶并肩而行,往营盘走去,两人边走边聊。 “如果把你和蒋干放在一个陌生的社会,或许你会落魄的需要乞讨,但蒋干可能会在数天之内与当地的社会名流混的称兄道弟,出入锦衣玉食,吃得开穿的开。” 徐庶苦笑一声,只得点头认可“先生说的极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正是如此。” “没想到蒋干在江东混不下去,在曹营也一直不能崭露头角,却在先生的手下,混的风生水起,从容不迫。” 顾泽淡淡一笑“正是因为他年过而立之年,却始终郁郁不得,所以才会感激我对他的知遇之恩,对我死心塌地的效忠!” 徐庶羡慕的叹息道“能为先生效忠,早晚聆听先生的教诲,那是他的福气。” “可惜徐庶命浅福薄,只在新野与先生有过短暂的相处时光,之后便不能侍奉左右了。” 顾泽在徐庶的肩头轻轻一拍,哈哈笑道“荆州水军副都督,大汉还没有自己的水军,等曹丞相统一天下之后,你便是大汉水军的副都督,这样的官阶,多少人做梦都想拿到,多少双眼睛盯得眼圈都红了,你还这样不知足!” 徐庶苦着脸无奈的一摊手“可是这些都不是徐庶的志向啊!” “徐庶只想朝夕侍奉先生堂前,学习先生昔日学堂里的那些学科知识,聆听先生的教诲。” 学堂! 短短两个字,犹如一把锋芒利刃的匕首,扎在顾泽的心头。 血海深仇,请不报! 荆州氏族,你们从此刻起至死的那一天,将永无宁日! …… 荆州,刺史府东十五里的一处偏僻的庭院里。 这里的地方虽然偏僻,可是院子里的摆设和布局却优美古典,绿化的也极好,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蒋兄,这是什么?” 大堂上,陈琳望着靠近墙角的一处木箱子里的一包黑色粉末,好奇的问道。 “这?” 蒋干漫步走过来,轻轻笑道“你别小看了这个东西,你的那个刺史府,只怕也抵不过这包黑色的粉末!” 陈琳越发的好奇,忍不住伸手捏了一点放在鼻子上轻闻,只觉淡淡之中似乎有点腥臭的气味。 “你可知道,数日之前那建设的富丽堂皇的汇丰钱庄,是怎么在倏忽之间变成一团废墟的么?就是拜它所赐!” 蒋干伸手指着那包黑色的粉末,半开玩笑的说道“只是并未全部用上,而是剩了这一半下来。若是哪天你刺史府不想要了,我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保准能把它送上天际!” 陈琳虽然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忍不住冒出了一头的冷汗“子翼兄,我可没干对不起你的事儿!你初来襄阳,就问我要刺史府门口的石狮子,我都慷慨借你了。” “至今那玩意还蹲在你钱庄的废墟里呢!” 蒋干哈哈大笑,伸手牵着陈琳,在大堂的茶桌前分宾主坐下,一名仆从过来,给二人分别斟满了香茶。 蒋干当是携带着顾泽的军令到襄阳,直接找到刺史府、 陈琳虽然和顾泽并不熟悉,但他素知顾泽的厉害,不敢违背军令,所以才会痛快的把刺史府的守门狮子搬到了蒋干新建的钱庄门前,借此取信于民,彰显钱庄的实力。 “子翼兄,这到底是是什么玩意,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 “难道这是一种神秘的符咒,能催动天雷不成?” 陈琳端起茶碗来喝了几口,还是忍不住又转头看着墙角的那包黑色的物件,好奇的问道。 在那个古三国时代,郁闷限制了人们的思考,即便是陈琳这种知识广博的文人,也具有其时代的局限性。 “这是我在赤壁拜别顾泽军师的时候,天策将军亲赐给我的!” 蒋干提到顾泽的时候,面色郑重,站起身来整理衣冠,向着赤壁抱拳作揖,以示队对顾泽的尊重。 “天策将军所赐……” 陈琳嘴里喃喃低语“久闻顾泽智略非凡,天下首毒……这简简单单的黑色粉末,竟然能把那么一座恢弘坚固的钱庄毁灭于顷刻之间?简直难以想象!” “莫非这顾泽有通天之能,可以召唤天火玄雷不成?” 蒋干见他一脸的困惑,又似乎若不将这个东西搞明白,始终难以专注于别的事情。 “天策上将曾说,此物名曰‘火药’!” “火药?” 陈琳忍不住重复了一遍,这完全是个陌生的词汇,即便他学富五车,通晓古今的典籍,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药者,治病救人者也。难道这‘火药’,也是可以救人的么?” “可是……” “它又能治疗什么病症呢?” 陈琳再次将目光投在了那包黑乎乎的粉末上。 “迂腐!” 蒋干摆手说道“药也分良药和毒药!” “良药自然治病救人,然而毒药却专门害人身体,夺人性命!” 陈琳若有所思,缓缓的点了点头“火药……顷刻之间,就能把一座庄院夷为平地,这药确实够毒的!” “脾气火爆的毒药,所以叫做火药么?” 他学问丰富,悟性极强,顷刻之间,竟然给这第一次才听说的新事物诠释了名字得由来! 蒋干哈哈大笑,也便懒得再跟他解释太多。 更何况顾泽赠送给他火药的时候,也没有跟他详细说明这东西的由来和原理。 若是说的太多了,反而原形毕露,显得自己见识浅薄了。 “陈兄,今天请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替我办理。” 蒋干放下手里的酒碗,话锋一转,结束了刚才的谈话。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60章 顾泽咄咄逼人,分明是要断了咱们的活路! “哦!” 陈琳的思维也被蒋干拉了回来,目光回到蒋干的脸上“前日曹丞相曾有书信寄来,特意嘱咐,凡子翼兄的事情,我当尽心竭力的相助。” “还曾说‘蒋干的命令,便是顾泽的命令,顾泽的命令,便是孤的命令’!” “陈琳敢不从命!” 蒋干哈哈大笑,意气风发! 他混迹天下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被尊重。 没有天策上将,何来我蒋干的今天? 他们所畏惧和敬重的,不是我蒋干,而是我蒋干身后的顾泽! 虽然以智略论,顾泽手下我为尊,可是没有顾泽的慧眼识珠,我这颗明珠只怕要埋没在黄土中一辈子了! 春风得意之中,他对顾泽的感恩和忠诚与日俱增,更加坚定。 “赤壁缺粮,曹丞相忧心如焚,顾泽军师命我在荆州筹粮,以资军用,这事还需陈兄相助才好!” 陈琳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忽然变的僵硬,良久才叹息道“子翼兄,恕我无能为力……” 他站起身来,在堂中的大厅里来回迈着步子“你虽然刚刚升任曹营的谋士,可是却始终随队军呆在襄阳,应该知道荆州的情况啊。” “襄阳城破,曹丞相入住荆州之后,那些荆州氏族的官员纷纷献粮,以表忠心。” “尤其是在我赤壁的辎重被甘宁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之后,这些荆州氏族们更是掏空了家底来资助满营的将士。” “如今你让我再来帮你筹粮,谈何容易!他们也已经府库空空,有心无力了……” 陈琳眉头紧锁,脸上皆是为难之色。 “哈哈!” 蒋干放声大笑,摇头说到“陈兄放心,我没打算让你给我向荆州氏族们筹粮。” “不过要麻烦你以刺史府的名义,宣布购置粮草,以资军用!” “至于这价格嘛……” 蒋干迈步到了陈琳的身边,弯腰附在陈琳的耳边,低声嘀咕了两句。 “这……子翼兄你没搞错吧?” 陈琳听了,眉头拧的更厉害了,侧脸看着蒋干“你这价格,谁要是肯卖给你,他指定是傻子!” 蒋干淡淡的一笑,胸有成竹的端起茶碗,从容的浅酌了两口“你只管放心,我敢断言,就这样的价格,不但可以购置到粮草,而且还会很多,多的超乎你的想象!” 陈琳心中十万个不信,但他行事精细,既然蒋干是奉了顾泽之命前来襄阳办事,这多半也是顾泽的军令。 “顾泽的话,即便是天方夜谭,你也得信!” “如果你今天不信,明天你会发现你就是个傻子!” “或者明天已经不在人世,而是在地狱了!” …… 水镜山庄并不在豪华的东城,而是在襄阳的外围郊区。 所以这里车马稀少,人迹罕至,因此也就十分的幽静。 正因为这样,一向势力最低弱的水镜山庄,这次成了荆州氏族们的聚集地。 “又是一天即将过去,顾泽所下的军令,三十天内务必完成铁索的打造。咱们到底当何以应之?” “今天务必要商定一个章程出来。” 经过一夜的休息和冷静,原本准备摆烂和躺平的黄承彦也重新恢复了理智。 他和庞德公位居上首,作为荆州氏族的两个头面人物之一首先发言。 蒯越心有不甘的说道“钱庄之事,咱们被顾泽摆了一刀,伤筋动骨,哪里还有在一月之内完成任务的本领?” “他在这个时候徒然缩短了交货的周期,明明就是出尔反尔,刻意刁难!” “他若早说要提前,咱们也不至于舍弃家本都投到钱庄里去了!” 庞德公拍的桌子啪啪啪响,愤恨的说道“这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么?” “顾泽先断了咱们的资金链,然后又缩短交货周期,就是要给咱们出难题,存心整死我们!!” 水镜先生司马徽长吁短叹,摇头说到“虽然顾泽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但是在当下的情势下,顾泽就是曹丞相,丞相既是顾泽。” “咱们如果不能按时交期,到时候曹丞相必然会站位顾泽,你我都难免灭族之危……” 四大氏族开局还没议论出个结果,就先逮着顾泽一顿痛骂! 这种明明白白的哑巴亏,吃的更让他们难以下咽,可是明明知道是顾泽的圈套,又不得不伸长了脖子往里钻。 “诸位前辈,倒也不必如此悲观!” “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咱们莫不如破釜沉舟,殊死一搏!” 庞统待几个老头骂的气喘吁吁,力气不佳的时候,才勉强插嘴说道。 水镜司马徽皱眉说道“你的铁索连环计虽然精妙,可是旷日持久,何时才能实践?” “这一切的主动权皆不在你的手里,而在于曹丞相和顾泽何时肯于连战船,兴兵过江征战。” “我担心就顾泽这个节奏,咱们都活不到那一天了!” 庞统摇摇头“倒也未必!” “顾泽这次处心积虑的想要借助打造铁索不能克日完工的由头,置我们于死地,可是我们若能绝处逢生,突出重围,他又能耐我们何?” “只要铁索打造完毕,运抵赤壁。我便有办法督促曹丞相尽快兴兵东进!” “只要战端一开,顾泽身为首席军师,怎么可能再有闲暇功夫对付咱们?” 庞德公一脸的消沉之色,唉声叹息道“统啊!咱们不是不想尽力,是真的无能为力了啊!” “那些房舍,田产、买卖、店铺,想要折合成金银,然后再购置铁器,哪有那么容易?” “在这个当口,谁敢轻易的来涉足荆州的经济?荆州内又有谁能购买的起?” 庞德公的一席话,道出了荆州氏族此时此刻的困境! 荆州虽然富庶,但两极分化严重。 以四大家族为首的荆州氏族们,占据了荆州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资源。 这也导致生下的平民百姓虚弱贫穷,毫无购买力。 而购买力最强的几大氏族,现款金银都被汇丰钱庄给收割的干干净净。 无解的死局! “报!” “报爹爹,报各位前辈!” “喜讯,喜讯啊!”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庞山民兴冲冲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满脸的喜悦之色。 “爹爹,咱们有救了!” “天无绝人之路!”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61章 这个价格,还要送到赤壁!?欺人太甚! “有何喜讯!” 庞德公看到儿子那副兴奋异常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庞山民和庞统乃是堂兄弟,都有良好的基因,庞山民从小得到的教育甚至更为优渥。 可是长大之后,庞统智谋超绝,能够和诸葛亮并称“卧龙凤雏”,然则庞山民却不过百里之才,比之常人还算优秀,却远远没有达到他老爹的心理预期。 就像这段时间以来荆州氏族们所面临的困境,庞山民除了唉声叹息,心疼损失的钱财之外,毫无办法,一筹莫展,根本连入局讨论的资格都没有。 “爹爹,各位前辈,有救了!” 庞山民面带喜色,走到堂门面对众人行了个抱拳礼“有办法筹措到金银了!” 庞统大感意外“我这废物堂哥也长出息了?我们这些人讨论了两天都毫无良策,他能有什么办法?” 黄承彦哂笑,抬头看着庞山民“贤侄,你有什么好办法,可解此困厄?” “不妨说出来,也让我们高兴高兴!” 黄承彦和庞德公既是老朋友,又是老敌对,明里称兄道弟,暗里较劲互啄。 庞德公有侄儿庞统,智略过人,黄承彦便扶持诸葛亮,还把女儿嫁给他,一个女婿半个儿,远比侄儿更近了一层。 所以黄承彦自感你有“凤雏”我有“卧龙”,你家业巨万我也有抵国之富,丝毫不觉逊色。 可恨诸葛亮自视太高,不屑于他手里的商业运营,也不愿像蒯越那样在荆州从政当官,高洁了半天出山却选择了日落西山的弱鸡刘备。 他自然不知道诸葛亮选刘备也是暗地里跟顾泽较劲,想要让天下人知道顾泽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诸葛亮随刘备屡败屡走,最终逃离荆州到了江东。 而庞统却从江东到了荆州,还被曹操拜为谋士,入住谋士府。 黄承彦自感在庞德公的面前彻底失败了,心中郁闷至极。 这会庞山民匆忙进来,黄承彦自然知道以庞山民的资质,不可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所以才会主动的出口问询,求解办法是假的,想要庞山民当众出丑,近而取笑庞德公,倒是真的。 庞山民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热汗,从怀里掏出一张被揉搓的皱皱巴巴的告示“刺史府刚刚贴出的告示,曹丞相赤壁鏖兵,粮草不继,现在荆州范围内高价收粮!” “真是如此?” 庞德公的眼睛一亮,肥硕的身子一拧,已经到了庞山民的身边,探手抢过那张告示,抚平了细看。 水镜先生、黄承彦、蒯越和庞统也忍不住聚拢在庞德公的周围,伸长了脖子希望能一睹真假。 “爹,怎么样?” “孩儿揭回来的的这张告示,可算是及时雨么?” 庞山民乐滋滋的把脸凑过去,等着爹爹的赞许。 “啪!” 没曾想庞德公忽然扬起右手,一巴掌拍的庞山民原地转了两圈,单手捂着左腮,一脸的痛苦之色。 “爹,你干嘛揍我……” 庞山民一边带着哭腔委屈的说着,一边俯身在地上乱寻。 “堂兄,你找什么呢?” 眼看着庞山民到了自己的脚下,伸手去抠自己的脚底,庞统忍不住好奇的俯身问道。 “槽牙被爹揍掉了两颗……” 庞山民的腮帮子已经浮肿的如同在嘴里塞了半个馒头,连说话都含混不清了。 “欺人太甚!” “简直是欺人太甚!” 庞德公愤怒的将告示抛在地上,顿足连踹了几脚,脸上的肥肉也随着身躯的晃动而上下颤悠,整张脸都变得惨白。 水镜先生俯身从他脚下捡起来,只看了一眼,便皱眉说道“这样的价格,他怎么不去抢?” “怎么?” 黄承彦也跟过来,横眉骂道“强盗!土匪!老子宁可把粮食埋在地下烂掉,投入到江中喂王八,也坚决不卖给他!” 蒯越皱眉,拿过水镜手里的告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个价格,还必须帮送到赤壁?” “只怕连雇佣民夫的成本都不够,难道让我们动用自己的庄丁仆从,给他免费运送不成?” 四大氏族之中,蔡氏最为雄厚,可是在灭族之后,抄没家产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粮食。 只因他们存粮另有隐蔽之所,蔡氏被灭族,他们的粮食被剩余的三大氏族瓜分殆尽。 而水镜先生的水镜山庄,虽然也薄有积蓄,那不过是十几亩良田的日积月累而已,勉强能够保证山庄的供应,并不富裕。 正如顾泽所猜想的那样,荆州氏族的实力,超乎人们的想象,只不过他们都是奸商,为人诡谲,善于隐藏,示人以弱而已。 水镜先生稍微思考了一会,又拿起告示看了看“曹丞相百万兵马集结于赤壁,粮草辎重又在先期的时候被周瑜遣甘宁烧了个精光,补给不足已经是必然的的了。” “如今竟然发文征粮,可见是许都那边也已经虚弱,供应不足!” 庞德公啪啪拍着桌子,大声呼和道“不管!不卖!让他们饿死!” “他顾泽不是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吗?” “他有能耐就让他施法变出粮草来供应三军,没能耐就等死!” 想起那些如山一般的金银都被顾泽坑了个干净,他至今火气不消,心肝儿都疼,正好趁这个时机要了顾泽的命! 黄承彦也恍然大悟,趁势附和道“不错,庞公说得对极了!” “曹操兵马缺粮,必然哗变,周瑜和他对峙,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只要曹丞相战败,顾泽就必死!” 蒯越的嘴角也浮现出残忍的微笑“顾泽啊顾泽!你用借刀杀人之计灭了蔡瑁张允的两族七百余人,可你也没想到今日你也会让我们借刀杀人,而杀你的人,同样还是曹丞相!” 他们坚信,以曹丞相擅长甩锅的性格,只要赤壁之战打了败仗,必然要有人出来背锅。 身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的顾泽将在劫难逃! 即使曹老板不想杀他,到时候兵败之后,手下的五大谋士和昔日被顾泽虐过的武将们也不会放过他。 一时之间,四大氏族陷入了暂时的兴奋,只觉反而是顾泽的生死掌握在了他们的手里,而他们就是要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顾泽和曹老板的百万大军败在周瑜之手。 “士元,你怎么看?” 水镜先生见庞统垂头不语,忍不住问道。 “这……” 庞统黝黑的脸上,双眉中间皱成了“川”字形,双手放在小腹前,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背上,不住的揉搓着,似乎心中有无限的纠结。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62章 不成想,顾泽也会有今天!? “此天助我报仇解恨也!” “顾泽只想着招咱们复仇,却没想到如今他的生死悬在我们的手里!” “哈哈!” 黄承彦和庞德公相拥大笑,这么多日来的抑郁和不快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现在庆祝,只怕还为时过早啊……” 庞统忽然开口,声音之中不但没有丝毫的兴奋,反而带着一丝失意和沮丧。 “怎么?” 庞德公回头,看着磨磨唧唧的庞统,忍不住叱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庞统尴尬的笑一笑,只觉在这叔父面前,一点尊严都没有。 可是若不是叔父和这些氏族前辈出面相救,两天之前他就已经被陈琳以纵火罪抓到刺史府大牢里去了。 因此只好硬着头皮按捺住自己的心性说道“曹操虽然对咱们的荆州并不十分的了解,可是顾泽在荆州多年,甚至在襄阳还有过一段时间,未必不知道咱们的底细……” “这次刺史府的购粮告示,焉知不是顾泽再生一计?”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果我们拒不奉出,万一顾泽透漏出我荆州氏族私藏巨粮,到时候派兵搜出来,给我们冠以欺君谋逆之罪,岂不都要步了蔡瑁张允的后尘?” 黄承彦心有侥幸的说道“咱们的粮库私密,顾泽怎么能知道?他要是真的知道,蔡瑁张允被抄家灭族的时候就把粮库抄没了,又怎么会遗漏为了咱们?” 庞统摇头摆手,连连叹息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那个时候顾泽的目的是借刀杀人,要了蔡瑁张允的性命,自然不会关心抄家的事。” “可现在顾泽是首席军师,天策上将,身系三军的胜负存亡,本就缺粮,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过?” 这时候,水镜山庄的几名童子抱着托盘,提着茶壶进屋,在桌上排摆茶碗,献上好茶。 水镜先生招呼众人再次归坐,然后说道“士元刚才的分析,并无全无道理,顾泽灭我荆州氏族之心不死,岂能轻易的放弃?” “而且除此之外,我还有另一个顾虑……” 庞德公和黄承彦素知水镜先生足智多谋,思虑周全,齐声问道“愿闻其详!” 司马徽端起茶碗,与众人共饮一碗,然后才把茶碗放在桌上,沉吟道“曹操佣兵百万,汇聚赤壁,背靠荆州和江东对峙。” “如果咱们不献粮出来,万一曹营断粮,我荆州岂不是首当其冲?” 庞德公冷哼了一声“他败任他败,我们首当其冲又如何!最多与江东划江而治,还如以前那样!” 水镜先生苦笑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更何况也未必等到那一步,你难道忘了曹营之中,还有个不缺军粮程仲德么?” “若是他出马,前来荆州打粮,试问诸位又当何以应之?” 在座众人,听到“程仲德”这三个字,尽皆变色! 水镜继续说道“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说咱们是献出还是不献出?” “若不献出,一人肉为军粮的程仲德必然血洗荆州,八十三万兵马的曹营,又会需要多少人做军粮?” “若是献出,那等于不打自招,欺君之罪难免,你我必死无疑!” 原本一脸兴奋,自以为复仇有日的荆州氏族,转瞬之间又一个个面如死灰。 刚刚燃起的希望,再次覆灭。 “以水镜先生的意思,难道我们又要搏个虚名,把这多年来山积的粮草无私的献出?” 黄承彦似笑非笑的看着司马徽反问道。 毕竟就算是献粮,水镜山庄也并没有多少粮食,最主要的还得是荆襄氏族们拔毛出血。 被揍掉了两颗槽牙的庞山民,似乎被他爹爹这一巴掌打开了心窍,灵光一闪,凑过来低声道“我倒有个办法,可以一举两得!” 蒯越心中无计,急忙催道“快说,有何妙计?” 庞山民睁着眼看着父亲庞德公,没有父亲的许可,他可不敢擅自轻易的开口。 庞山民怒目而视着点了点。 “咱们的粮食,多年来辛苦存储,得来不易,怎么能轻易的献出,博取那个虚名?” “可是若不献出,又恐被顾泽戳破其中的隐秘,给咱们招来杀身之祸。” 庞德公不耐烦的打断道“让你说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让你在这里给我列难题!” 庞山民只好点头,继续说道“以我之意,咱们不如假托他人之名,偷偷的把粮草卖给曹营。” “虽然价格极低,可是咱们的粮草山积,还是能换来一笔巨款!” “有了这笔巨款,就能够如期完成打造铁索的工程,岂不是一举两得?” “毕竟只要工期完成,顾泽无话可说,接下来就是我堂弟庞统登场,在长江上把顾泽送入地狱了!” 水镜先生鼓掌盛赞道“世侄这个办法极为妥当!” “现在这些粮草留在手里,也是个隐患,随时能招来杀身之祸。” “不如换成金银!” 庞统面色凝重,忽然站起来拍着自己的胸口“你们放心,只要能打造完铁索,在大江上铁索连环,我就敢保证曹军必败,顾泽必死!” 黄承彦皱眉摇头,连连摆手“虽然如此,入库陈这样低廉到离谱的价格,等于是花钱雇工,把免费的粮草给他送到军营里去,我实在心有不甘!” 水镜先生上前拍了拍黄承彦的肩头“老明公,事已至此,还是该隐忍才是!” “只要能除掉顾泽这个大魔头,将来荆州还是你们三家的天下,还怕不能失而复得?” “难道你真的打算为了这些粮草,断送了自己的性命,也葬送了荆州氏族的前途么?” 啪啪啪! 庞德公拍的桌子山响,把桌上的茶碗震的叽里骨碌乱滚。 “罢了!” “罢了~罢了!” “不过了,就这么着吧~” “只是这么明明白白的吃大亏,让人气愤窝火!” 每个人都愤恨在心,恨不得把顾泽碎尸万段! 可是为了能博取时间,也为了能完成对顾泽的反杀,他们又不得不把私藏了十几年的粮草拿出来,卖给荆州刺史府。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63章 粮草不济,军心必乱! 夜色朦胧。 迷雾锁住群山,缭绕在山谷之中,如一片汪洋无底的大海一般。 一阵阵山风呼啸而来,吹动着山腰陡峭上的松枝,发出尖锐的吼叫声,映着朦胧微弱的月色,显出几分凄凉。 俯瞰下去,山谷之中。 在暗淡的月色和朦胧的山雾开合之间,仿若有一只蚂蚁大军在缓缓的蠕动,从深谷向着山外不断的前行。 往前看不到尽头,往后看不到起点。 …… 深谷之中,一个巨大的山洞里。 山洞的洞口并不算宽绰,高约有两三丈,宽度也最多能并行两辆豪华的马车。 可是往里再行半里多路,豁然开朗,别有洞天! 宛若到了另一个异界一般。 粮草堆积如山,四位宽阔,总有数百丈! 黑暗之中,火把零星如天空闪烁的群星一般,数千人往来迤逦,不断的从山谷中将装满粮食的车子推出山洞,然后顺着山谷的羊肠小道,运往山外。 山洞如此浩瀚,应该是上古形成的自然妙手,绝非人力所能为之。 山洞的洞口隐藏在山腰的树木密植当中,如果不是因为有车队不断的进进出出,常人绝不会发现。 山洞的深处,十几只火把围绕成一圈,中间的一张黑色木桌旁,坐着三人,正是庞、黄、蒯三家的掌门人庞德公、黄承彦和蒯越! “昔日黄巾军兴起,从益州、川中携带大量的粮草意图通过荆州进攻东都洛阳,却被刘表带领我们这些荆州氏族截断绞杀,这批粮草从此落在我们的手里,一直保存到今日。” 黄承彦单手扶着桌面,抬头看着一座座粮山,似乎是在感慨往日的峥嵘岁月,又似乎是在痛心这些堪比黄金的粮食,如今却卖了个白菜价,还要免费包邮到赤壁。 “又何止黄巾残党的余粮在此?” “咱们在荆州这么多年,又没有战争,又不去讨伐董卓。和江东的几次作战,也都是主场应敌,损耗不多。” “唯一的收获也就是屯了点金银,藏了点粮草罢了!” “咱们又不像江东氏族们那样,豢养十万兵马!” “如果不是顾泽,咱们这铜墙铁壁一般的隐秘之地,就算是曹丞相亲自来督粮,也不怕他翻得出来!” 庞德公看着满载着粮食的独轮车在地上压出来的深沟,宛如给自己放血的血槽,心疼的要命,咬牙切齿的诅咒着“顾泽,你不得好死,早晚被周瑜所败,必死于江中,被江底的王八撕成一万八千块!” 蒯越慨然叹息道“唉……” “明明咱们对顾泽恨之入骨,却又不得不乖乖的把这些粮草送到他的兵营里去……” “真是去哪儿说理去!” 侍奉在庞德公身后的庞山民忍不住问道“爹爹,咱们倒是大放血了,把这些家底都卖了,自然打造铁索是无忧的了。” “可是那水镜先生,他怎么办?他也跟咱们一样,折腾家底的么?” 庞德公冷笑道“他?他也就剩一张嘴了吧!” “他那点家底,又没有田产,能勉强喂饱自己的肚子就不错了,还指望着卖?” 黄承彦缓缓坐回到桌旁,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虽然如此,咱们也不能不管他,毕竟他对荆州的事情太了解了,而且以后运作荆州,对抗顾泽,还多有用他之处。” 蒯良点了点头“当初咱们四大氏族合力修葺了这个山洞,作为藏粮之用,歃血为誓,绝不外泄天机。” “水镜先生虽然没有,可是蔡瑁的那份依然在这里得以保全,可以暂且算给水镜,也不枉了他日夜跟着咱们操劳。” 水镜先生司马徽在荆州多年,结交遍于天下,号称智囊,不管是刘表还是蔡瑁,亦或者是现在的三大氏族。 不管谁当权,司马徽永远是荆州不倒翁。 庞统忽然想起一事,再次确认道“这些粮草出去,千万不可以三族的名义卖给刺史府!” “即便陈琳心知肚明,但至少落在纸面上不是咱们,不然的话他日万一曹丞相追究起来,还是难逃藏匿之罪。” 蒯越点头说道“这个自然,每个推粮出去的庄丁,都是以个人的名义到刺史府前称重登记,然后再运往赤壁。” “至于结算嘛,到时候最多来个代领就是了!” “钱还是掌握在咱们的手里!” 众人计议已定,专等着粮草运出去,金银收回来,然后购置铁器,雇佣工匠,加快打造铁索的节奏,保证克日完成顾泽传来的军令。 …… 赤壁,曹老板的中军大帐里。 曹老板汇集五大谋士和满营众将,商议军务大事。 “我军中粮草即将告罄,许都处已经连发三道告急文书,却始终未曾落实。” 曹老板一脸的焦虑之色“以我对荀令君的了解,若不是万分艰难,他不会这样怠慢。” 荀攸想要说几句为舒服荀彧辩解的话,最终却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程昱躬身说道“青州、兖州之地去年遭逢大汗,百姓颗粒无收,能够自保已属不错了,而且藏霸的兵马在那里防守江东,也需要补给,实在指望不上。” “冀州虽然殷实,可是先期已经数次前往征粮,运来的粮草之中,有九成出自冀州。” “哎……” 程昱长长叹息道“以一州之力养举国的兵马,也就是荀令君了,换个别人,早就扛不住了。” 众人心中清楚,若不是曹老板固执己见,过于自信,非要把许都运来的粮草直接从南阳运往赤壁,被甘宁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也不至于有现在的窘境。 但错是曹老板的,锅却必须由臣下们分担来背。 若是有锅就让老板背,那要臣子们何用? 果然,曹老板待程昱说完,面带怒容指着江东方向“若非我们料事不周,遗贼以可乘之机,岂能遭受今日之困?” “当谨记之,以后不可重蹈覆辙!” 三军文武众将,齐声拜倒,连声应诺。 待众人坐定之后,刘晔起身道“如今我们大军屯于赤壁,势成骑虎,只许进不许退。” “但粮草乃三军之魂,若粮草不继,军心必乱。” “既然中原已无可以调拨的粮草,荆州又早已告罄,主公何不发书给益州刘璋,汉中张鲁,借粮前来,以备军用?” 贾诩连声道“不可!不可,此引狼入室之道了!” 说话之间,也站了起来,躬身说道“刘璋之父刘焉,和荆州刘表乃是世仇,传至刘璋,因为暗弱,不思报仇,只顾坚守益州,闭门不出。” “若主公遣书借粮,等于是有求于人,即便刘璋并无侵略之心,他手下的将官未必没有这份野心。” “万一他们了解了我军的困境,将计就计。以运粮为借口携重兵借道荆州,你放不放行?” “若放行,可能荆州不保,威胁我的后方,让我腹背受敌。” “若不放行,那又何必多此一举,修书借粮,反遭他人耻笑?” “汉中张鲁,也是一样……”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64章 八十三万大军活命之恩,孤当永记在心! 荀攸点头赞道“文和之言是也!之所以荆州如此动乱,从刘表到蔡瑁张允,再归属丞相。一月之内三易其主,却始终没有西侧的边疆危机,就是因为荆州和益州完全隔绝,老死不相往来,没有给益州和汉中以可乘之机。” “熊虎相搏,各尽其力。若此时荆州方向有任何的动荡,我军危矣!” “事不得以,愿主公不要轻易动用借粮之计。” 曹老板微微点头,长吁短叹,沉默不语。 他从来做事小心,谨慎多疑,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可是兵马粮草短缺,迫在眉睫,若不早日思量对策,一场兵败之祸就在眼前。 陈群站起来笑道“主公,数日之前,天策上将顾泽不是说他已经在荆州征粮了么?” “不知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荆州近在咫尺,若有粮草,旦夕之间便能运到赤壁,可解军中困厄。” 曹老板摇头叹息道“顾泽虽然曾有过这样的言辞,但未知真假虚实,如今数日已过,依旧杳无消息,恐怕……” 刘晔哂笑道“荆州的钱粮,蔡瑁张允归附之后都已经封在府库,直接交接给夏侯惇将军了。” “之后主公兴兵讨伐江东,荆州氏族们慷慨解囊,倾力相助,各家都已没有余粮。” “顾泽纵然智谋过人,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难道他能无中生有,变出钱粮来不成?” 曹老板双眉紧锁,起身在高阶上来回反复的渡着步子,心中迟疑不决。 虽然他对顾泽言听计从,可是这次情势危急,如果顾泽真是戏言,那么八十多万兵马,将土崩瓦解只在眼前! “报!” 正在此时,营帐外一阵喧嚣,一名校尉急匆匆来到帐下! “报丞相,荆州方向,有无数百姓,以木车推动粮草前来,浩浩荡荡,不知有多少!” 粮草! 这两个字,如枯木逢春,绝地逢生! “哦!” 曹老板原本焦虑的眼神中忽然又焕发了精光,一撩战袍,下了台阶“许褚,备马!” “孤要去一看究竟!” …… 高岗上。 曹老板一马当先,玄衣红袍,了望着远方。 从荆州的方向,如一道长龙,浩浩荡荡,无数的粮车迤逦而来,不断的抵达曹营。 “荆州无军粮了么?” 曹老板策马转身,眼睛望着五大谋士,面带微笑,尽是得意之色。 “这……” 刘晔羞惭满面,滚鞍下马,躬身跪伏在曹老板的马前“恕臣愚钝,难解顾泽军师的机谋,轻料天策将军,死罪死罪!” 曹老板用马鞭指着由远及近似乎永无止泻的运粮队伍“孤有顾泽,夫复何忧?” “适才军帐之中,你我皆如杞人忧天也!” “孤要亲往天策将军处,拜谢顾泽” 曹老板马鞭一挥,飞驰下了山坡,身后文武百官,尽皆跟随。 沿途只见粮草堆积如山,犹然有往来的粮车,不断的汇入。 …… “军师!” “军师!八十三万兵马活命之恩,孤当永记于心!” 曹老板带领文武众官,在顾泽的小院外下马,步行进了院门。 小院里,顾泽正坐在树下的石桌旁,品着香茗,悠然自在。 曹老板来到顾泽近前丈许之地,一躬到底,乐呵呵的说道。 身后的众官见丞相犹然躬身作礼,哪敢怠慢,纷纷跪伏于地。 只有许褚在曹老板的身后,咧嘴笑道“嘿嘿,俺军师真是天降神仙,该拜!该拜!” 顾泽见曹老板带领众官到来,眉头微微一皱。 他喜静不喜动,所以从来不踏足谋士府,就是不愿掺和那些议论反复的破事。 “荆州氏族私藏军粮,多有造反之意。” 顾泽来到曹老板的面前,微微欠身,以作还礼,淡淡的说道“如今粮草被我翻出,也算小惩大诫。但主公当谨慎防之。” 曹老板闻言震怒! 他们刚刚在军中大帐议论从益州借粮的时候,所顾虑的就是荆州有变,乱了后方退路。 却没想到这些荆州氏族们私藏了这么多粮草,能够供应八十多万兵马近乎一月的开销了! 如果这些粮草不被顾泽发掘,而是掌握在荆州氏族人的手里,万一举兵暴动,和江东周瑜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那孤就真的是等死了! 曹老板一念至此,后心冷汗顿时踏湿了衣襟! 他现在和江东决于生死之间,需要稳定的后方,决不允许有任何丝毫的隐患! “夏侯惇何在!” 曹老板猛然回头,望着武将队伍一声断喝。 “喏!” 独眼将军夏侯惇应声而出,单膝跪于面前的草地上。 “夏侯惇,着你立刻带领三千铁甲兵,星夜回襄阳,收三大氏族之人,灭其三族!” 曹老板的眼中杀伐之气迸发,寒气逼人。 在场的文武众将,尽皆骇然,不敢作声。 “喏!” 夏侯惇躬身领命,长身而起,转身欲走。 “且慢!” 顾泽忽然叫住了夏侯惇。 曹老板也为之一怔。 天地之间,也只有顾泽,敢当着众人之面如此轻描淡写的阻挡他下达军令了。 但曹老板丝毫不以为意,毫不介怀。 顾泽摆了摆手“丞相不必如此。” “若荆州氏族敢有谋反之举,我自有除之的办法。” “庞统助蒋干发掘粮草,解决三军倒悬之危,功劳甚大,请丞相听之信之,不要因为他出身于荆州氏族而对他心生怀疑。” 顾泽的这句话,正好参透了曹老板的心意。 宁叫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这是曹老板毕生的信条。 庞统乃是荆州庞氏一族的门人,庞氏族长庞德公的侄子。 若庞氏有私藏粮草的谋逆之心,那么庞统又能好的了哪里去? 他所献出的铁索连环计,又是否别有用心?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原本计划的军事战略就要全部推倒重建。 而北方之兵不习水战,无法渡船过江的问题将再次困扰三军…… 而且即便是此计依然可用,也还需要庞统来协助实施。 “军师,庞统果然对我忠心耿耿,并不与荆州氏族同心一脉?” 生性多疑的曹老板,在看到铺天盖地而来的粮车之后,已经是宁可相信顾泽,也不相信自己了! 哪怕顾泽说铁树能生花,他也会坚信不疑。 “那是自然!” 顾泽转身缓缓走到桌旁,提起茶壶满了一碗茶,然后坐下之后示意曹老板对面而坐。 其他文武众将,站在丈许之外,雁翅型两侧排开, “若没有庞统的相助,蒋干的荆州之行,会棘手的很。” “如今铁索会在一月之内打造完毕并陆续运抵赤壁。丞相当尽快传令庞统回归赤壁,布置铁索连环计的具体方案才是。” 曹老板喜出望外,拈须笑道“是也!是也!皆听军师的吩咐。” “有你在,孤当多活十年!” 随即转头“立刻作书,星夜发往襄阳,命庞统即刻来赤壁,孤要对他重赏!” “喏!” 陈群出班领命,拜别曹老板,出院回军营传令去了。 曹老板与顾泽再闲话了片刻,起身告辞。 “庞统!” 顾泽送走曹老板之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悠然。 目光却望着襄阳的方向“我要你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看着你的荆州氏族,一步一步的被你的铁索连环计送入黄泉地府!”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65章 蒋干不足为惧,可他背后的顾泽…… 襄阳,刺史府门前的大街上。 浩浩荡荡的车队,从刺史府的银库中载着金银往庞德公府邸方向行驶着。。 “忠勇”、“无私”的旗帜插在车辆上,随风飘摆,向荆州百姓们展示着来自荆州氏族们的慷慨。 虽然刺史府的账簿上记载的卖粮人,并不是荆州氏族的名字,可是每一个卖粮人最后都有一份委托庞氏宗族代领粮款的契约。 所以在粮草全部送往赤壁并交付给曹营总粮官陈群之后,付款流程也正式开启了。 “唉!” “真没想到,我原本以为荆州已经疲困不堪,竟然还能发掘出这么多的粮草!” 陈琳站在刺史府大堂的堂口,透过院落望着府门前满载金银的粮车,目光里皆是赞叹:“我更没想到,蒋兄你两袖空空的来到襄阳,不到十天的功夫,竟然能拿的出这么一笔巨款!” “丞相东征孙权,若能一举击败周瑜,蒋兄当为首功!” 蒋干一身白衣,坐在中堂,悠然的从桌上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淡淡笑道:“区区荆州,何足道哉!” “即便是江东孙权、周瑜,也尽在我掌握之中!” 陈琳回转中堂,在蒋干的对面坐下,也喝了口茶。 粮草全部运抵赤壁,交付给曹丞相,他也可以稍微缓一口气了。 “蒋兄,你如何知道,荆州隐藏着如此丰足的粮草?” “我在襄阳执掌刺史府多日,竟然丝毫不曾察觉,真是惶愧之至……” 陈琳将茶碗捧在掌中,转头看着蒋干,不解的问道。 蒋干仰头看着大堂的天花板,一脸的傲气,得意的说道:“陈兄乃是河北王袁绍的旧部,难道不知道荆州和冀州,号称天下十三州之首,并驾齐驱的存在?” 陈琳点头,愈发得困惑:“这个我自然知道,那又如何?” 蒋干放下茶碗,迈步在堂前来回迈着步子,犹如传教的宗师一般,缓缓说道:“冀州在经受过袁曹之战的洗礼之后,尚有存余,甚至可以供应着曹丞相征伐乌桓,平定辽东,近而南下荆州。” “若不是大意失赤壁,被甘宁的锦帆贼烧光了新到的辎重,甚至连攻打江东的粮草,也毫无问题了!” “反观与之并驾齐驱的荆州,从讨伐董卓起,经历过什么战事?” “不过是和江东的几次局部战争而已,最多不过在江夏互掐了两回,不疼不痒的,能有多大的消耗?” 陈琳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听蒋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 “如此说来,荆州是藏富于民,和冀州囤积于官截然不同了!” 蒋干摆手哂笑道:“陈兄差矣!荆州不时藏富于民,而是藏富于氏族!”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陈琳忽然放下手里的茶碗,起身整理衣冠,在蒋干的面前恭敬的行礼,正色说道:“蒋公智略如神,难怪被丞相破格提拔为谋士,与凤雏庞统并驾齐驱!” “以我观之,蒋公的智谋,犹在庞统之上,他年建功立业,前途不可限量也!” 陈琳自然知道,蒋干社交为长,奇谋为短,这些玩弄荆州氏族的计谋,多半出自顾泽之手。 但他更知道,蒋干自命不凡,目中无人,在他看来卧龙凤雏周瑜算个鸡儿,天地之间只有顾泽才是他心悦诚服的第一人! 这样的人,心理素质极强,对拍马屁的话最喜。、 “凤雏?” 蒋干果然对陈琳的话丝毫不以为意,此刻更觉的天下除顾泽以外舍我其谁! “凤雏不过一小儿罢了,他若不来襄阳,我的计谋还不会展开的如此顺利呢!” 他笑吟吟的看着府门口往来如织的车驾:“早晚荆州氏族,要葬送在庞统的手里!” 陈琳的手腕忍不住一抖,半碗茶水沾湿了衣襟。 他隐隐感觉到,在蔡瑁张允两族其百余口被腰斩于市之后,似乎荆州正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腥风血雨,更残暴的一场杀戮! “蒋干固然不足惧,可是他背后的顾泽……” “那个魔王……” 陈琳一颗心砰砰乱跳。 …… 刺史府往东十五里,豪华的庞府。 平日里,这条大街虽然宽阔,又是襄阳的一条主干道,但往来的车马行人并不多。 为何? 这里是典型的富人区,聚集着荆州商界政界的精要,不是平头百姓可以涉足的区域。 而庞德公又是荆州商界的扛把子,尤其在蔡瑁张允被灭族之后,三大氏族鼎足而立,庞氏一门的地位更加提升,俨然已经是荆州第一望族! 一车一车的金银,从刺史府运到,从角门穿行进入后院。 不到半日的时间,偌大的后院里金银堆积,犹如小丘一般。 庞德公、黄承彦、蒯越和水镜先生司马徽坐在树荫下的石桌旁,一边看着卸车、统计,一边喝茶聊天。 庞德公之子庞山民和凤雏庞统则分左右垂手站立在庞德公的身后。 以庞统的声名和地位,自然可以有一席之地。 但既然身为堂兄的庞山民无缘和父亲庞德公坐在一张桌上,那么庞统作为堂弟,也就自然而然的得跟着庞山民站立了。 “十年存储,只换来这点金银!” 黄承彦看着最后一车的金银从车上抬下来,整齐的码好,扼腕叹息说道。 这其中的任何一箱,如果给普通人,都可以衣食无忧的享尽荣华一辈子。 可是在荆州四大氏族的任何一家来说,这点东西跟他们前期投在汇丰钱庄的钱财相比,不过九牛一毛而已,简直不值一提。 庞德公也哀声道:“真他妈的是一分钱憋倒英雄好汉!” “老子几时受过这样的气!就为了这堆铜臭之物,把毕生积聚的粮草都当成了废材变卖了!” 水镜先生司马徽在旁安抚道:“不过还好,至少有了这笔钱,就能够克期完成曹丞相所要求的工期了!” 庞德公正一肚子气,瞪眼冷笑道:“感情不是卖的你家的粮草!我们是倾家荡产,你却坐享其成!” 司马徽丝毫没有愠怒,反而淡淡一笑,从容自若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庞公此言差矣,当初蔡瑁张允被杀,而他们的粮却完好无损的被你们三家继承。”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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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s。xs 第266章 顾泽坑钱买粮,欺人太甚! “想必这次变卖的,也有蔡氏宗族的那一份吧,我当感激蔡瑁,来日初一十五之时,我自然会到他的坟头,去烧一些纸钱。” “哈哈!这叫各取所需,他的粮草在这个世界已经对他无用,我的纸钱对他在黄泉之下,却大有作用。” 庞德公的眼眉一立,想要继续发作,可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罢了!罢了!” 坐在末席的蒯越站了起来,迈步走到一箱金银面前,一边掀开箱子,一边说道:“就当失而复得了吧!” 四大氏族当中,数他此刻最为尴尬。 钱庄理财,四大氏族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 可是其他三家,庞德公和黄承彦跟司马徽都是一族之长,完全的话事人,担得起责任和当得起损失。 只有蒯越,他在宗族之中排在蒯良之后,不过是临时代理族中事务而已,却将宗族的现金财富赔了个底儿掉,至今没有想到如何挽回的办法。 这事早晚蒯良和族中的长者会找他讨要说法。 “咦?” 蒯越弯腰从箱子里捡起一块马蹄大小的黄金,失声惊呼出口。 庞德公撇嘴冷言耻笑道:“异度,就算是再落魄,也不必这样大惊小怪吧!” “区区一锭金,也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 黄承彦、司马徽等也跟着大笑。 即便是在失意之中,他们也绝不会做出向蒯越那种“小家子气”,有失名门宗族风范的事来。 庞统站在一旁,感觉有异,往前迈几步,到了蒯越的身旁:“有什么不对么?” 蒯越翻手将那锭金子在庞统的面前晃了晃,低声道:“你看!” 只见在马蹄的底下平坦之地,一个清晰的“庞”字映入眼帘! “是叔父库里的今!” 庞统也忍不住惊呼道。 “什么!” 庞德公一愣,猛然站了起来,刚迈了两步,身子一晃悠,差点摔倒。 庞山民在后紧紧相随,急忙伸手把他扶住。 “叔父,你看!” 庞统从蒯越的手里要过那块马蹄金,用手指着底面的小篆字体刻印:“这不是叔父府里铸金库藏的时候所打的烙印么?” 庞德公只看了一眼,已然确认! 因为这个“庞”字,乃是他亲手书写,凡是重铸入库的金银,背后皆有这方文字! 而且这批金银,一直藏在库中,从来不曾动用,只有数日之前氏族们抄底入主钱庄的时候,才一股脑搬了出来! “为何烧化在钱庄里的金,会在这里出现?” 庞德公一只手柱着拐棍,另一只手擎着那块马蹄金,双眼却落在了面前那如小丘一般的箱子上。 其它黄承彦等几人,也惊呆了,或站着或坐着,一时之间楞在当场。 一阵沉寂之后。 庞统的声音中充满了紧张和惶恐:“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只怕这些金银都是从钱庄里流出,不但有叔父府里的,也有其它诸位府库中的……” 嗡! 庞统的话音刚落,黄承彦当先从桌旁站了起来,瘦削的身形一晃,已经到了近前,俯身弯腰在那只箱子里翻了起来。 紧跟着司马徽也快步走过来,打开了另外两只箱子,翻腾起了里面的金银锭子。 “黄公,这是你家的吧!” 后发先至的司马徽直起身子,手里擎着一只银锭向着黄承彦喊道。 黄承彦抛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过去,双手抱住,仔细看了,声音已经变得嘶哑:“正是!” “怎么会在这里?” 那边厢,庞山民和蒯越连续翻了三只箱子,却始终不见“司马”字样的金锭银锭。 “不对啊!水镜,怎么没有你的?” 庞德公气血翻涌,恍如梦中,他只盼着这一切不是真的。 骨碌! 蒯越手里的一锭金掉在地上,一匹奔马图案赫然印在马蹄上。 “这不就是……” 司马徽弯腰捡起,面如死灰。 四大氏族压入钱庄的金银,原本都以为随着钱庄的火化为灰,已经尽数焚毁。 可是仅仅这几天之后,又神奇的出现,并且成了他们粮草的报酬? “顾泽坑了我们的钱,又用我们的钱超低价购买了我们的粮草……” 司马徽恍然大悟,只觉得一颗脑袋在急剧的膨胀,仿佛要瞬间炸裂了一般。 蒯越喃喃低声道:“这等于是我们白白的送给他们粮食,白白的给他们送到赤壁,另外还给了他无尽的金银!!!” 啪! “是可忍孰不可忍!” 庞德公本欲拍案而起,无奈这时候正离得桌案甚远,于是一巴掌扇在了儿子庞山民的脸上! “老爹,我另外两个槽牙也……” 庞山民只觉这一巴掌扇的比上次更有力,左腮里一阵空荡,槽牙不翼而飞。 就在他正要哭诉之时,庞德公忽然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昏厥于地! “顾泽!” “顾泽!” “你……” “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黄承彦觉得一阵眩晕,天旋地转,想要回到桌旁坐下,可是睁开眼却觉得天地间一片漆黑。 站在一边的庞统见他双臂张开,再空中乱划拉,就像垂死挣扎在洪流里的人在试图找个可以抱住的朽木一般。 “黄公……” 庞统上前将他扶住,引领到桌旁坐下。、 只见黄承彦双目睁着,但瞳孔发散,目光迷离,犹如死鱼眼一般。 上一次钱庄倒闭,他遭受重大打击暂时性失明,但随后不久便康复了。 可是这次双重打击和巨大的侮辱感,让他再次伤了眼脉,只怕要真的瞎了。 …… 庞德公重伤不醒,已经抬入后堂,延请郎中日夜看护。 黄承彦虽然并未昏迷,但双眼失明,再加上年迈体弱,也失去了继续议事的能力。 此刻庞府的大堂上,只有蒯越、水镜先生、庞统和庞山民。 黄府并无男丁,黄月英女流之辈,不便见客,所以在座并无黄府的代理人。 “顾泽先用钱庄坑出了咱们的财富,又用九牛一毛的财富诓骗了咱们所有的粮草积蓄,此仇若不能报,家父纵然苏醒,早晚也会被气死!” 庞山民义愤填膺,一张脸也因为怒气而变得紫涨如茄子一般。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 xs。xs 第267章 我等一忍再忍,可顾泽却要至我们于死地! 蒯越一向沉稳,但这个时候额头的青筋也逐渐隆起,除了家族的利益被顾泽反复剥夺,所剩无几之外,他在整个事件当中更感受到了自己虽然和陈琳同掌荆州刺史府,却俨然是个局外人的屈辱感。 “我们对顾泽一忍再忍,可是对方却似乎并无见好就收的意思,而是要把我们置于死地!” 蒯越一巴掌拍在椅背上! “既是如此,咱们又何必继续软弱下去?” “真的等到完全被掏空的那一天,即使想要反抗,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司马徽坐在那里,低头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直犹豫不决。 庞统急忙上前,安抚蒯越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当此时候,更要镇定,万不可乱了方寸!” 庞山民冷笑道:“堂弟,如何个镇定?难道就这样让他顾泽一而再,再而三得宰割么?” 庞统摇头道:“非也!这不过是一时之气而已!” “咱们所以把粮草献出,所为何来?” “不就是为了避免遗顾泽以口实,给我们按上私屯粮草,意图谋反的罪名?” “咱们为何要用那么多的粮草,换取这么少、如此不对等的金银?不就是能尽快套现,完成曹丞相安排的打造铁索的任务?” 庞统长长叹了口气,在庞山民和蒯越的面前来回迈着步子,声音缓慢而平静:“如果这个时候咱们乱了阵脚,等于前功尽弃矣!” “那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顾泽在赤壁,也会双手鼓掌笑出了声!” 一直沉默的水镜先生忽然插口问道:“凤雏,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庞统立住身形,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道:“忍!” “一个字!忍!” “纵有万把刀,暂且胸中藏!” “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尽快完成铁索的打造!” “只要任务完成,曹操把战船连接在了一起,他们的死期就进入了倒计时!” “顾泽的死期也就进入了倒计时!” 正在这时候,一名庞府的家丁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将一封书信举在头顶:“凤雏先生,赤壁的来信!” 庞统跨步上前,一把抄过,拆开粗略看了一遍! “诸位!” 庞统将书信折叠,纳入怀中,然后转身看着蒯越和司马徽等人。 “曹丞相命我即刻回赤壁,准备铁索连环计的事宜!” “由此可见,曹操和顾泽对我的计谋并未有任何的怀疑。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请诸位手心纳性,吞一时之屈辱,利用手里已有的金银,尽快购置铁器,尽早完成铁索的打造!” 庞山民微微皱眉:“堂弟,你什么时候动身?父亲昏迷,庞府之中的事,还要依赖于你……” 庞统无奈的摇了摇头:“事不宜迟,我即刻就要动身。” “府中之事,以筹措材料,打造铁索为紧要,其它诸事,可暂且延缓,待叔父身体好转之后,再商议解决。” 说罢又对蒯越和司马徽一拱手,抱拳行礼道:“府中之事,还烦二位多多看护,他日大功告成之日,你我再当把酒言欢!” 蒯越和司马徽急忙还礼:“凤雏放心,庞府的事,便是我们的事,岂能不管?” 庞统又反复叮嘱:“务要以打造铁索为要!” “即便不顾念铁索连环计,也当谨记丞相定下的工期,以免延误之后,顾泽以军令处罚。” “切记!切记!” 庞统虽然并不能放心荆州的事,可是曹丞相的军令,他也不敢违背。 因此匆匆收拾行囊,独自一人出府,往赤壁方向去了。 三日后。 庞德公已经醒转,可是黄承彦的一双眼睛却再也不能失而复明了。 “顾泽!” “此仇不报,我死不瞑目!” 黄承彦坐在床榻上,双手握成拳头,狠命的捶打着被褥,因为咬牙过于用力而导致牙龈出血,顺着嘴角不断的流下。 “拼的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即便他现在是曹丞相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可是如果他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又何必再继续委曲求全下去?” 庞德公经过这场打击之后,仅仅三天的功夫,原本肥胖的身躯瘦了三圈,松弛的肚腩垂在腰下。 他的人虽然已经清醒,可是精神依旧没有完全的恢复,因此说话举动都失去了往日那种中气充沛的气魄。 蒯越苦笑,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不委曲求全又能如何?他号称常务副丞相,在曹丞相面前言听计从,手里又掌握着百万兵马,想要动他?” “除非是咱们已经活腻歪了!~” 黄承彦抬起空洞的眼神,枯瘦得颧骨高高突起,两只腮帮子深深的陷了进去。 “如此活着,我生不如死!” “我原本以为,顾泽是来报仇的,报昔日咱们对他的为难之仇,火烧新野学堂,杀死新野学子和襄阳西山四百农人的仇恨。” “如今看来,顾泽早已不仅仅是想要杀了我们了,他是在玩我们!” “他要玩的我们精疲力尽之后,再要了我们的命!” 他想要坐起来,但几次努力之后,又无力的瘫软在床榻上,长长叹息了一声:“我真羡慕蔡瑁张允,至少他们死了个痛快。真不知道,咱们几个的下场,会是如何?” 庞德公眼望着东方,手掌在椅背上使劲的拍打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唉!” “总归是咱们错了!” 这时候的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起来江东氏族和周瑜。 但他们又比不上江东氏族,而顾泽的权力,更胜周瑜! 当周瑜自持手里的精兵和孙权的信任,欺负江东氏族的时候,还要有所收敛,毕竟鄱阳湖驻扎的十几万兵马,粮草供应器械补给都要仰仗于江东氏族。 而且孙权有意让两者之间互相制衡,并没有完全的倾向于周瑜。 最为重要的,江东氏族们手里也有自己的兵马! 在合肥战役之前,江东氏族们豢养了十万兵马,还有陆逊这样的后起之秀,要是真撕破了脸,足可以和周瑜分庭抗礼! 可这些荆州氏族呢?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 xs。xs 第268章 一不做二不休,斩! 虽然他们的钱粮并不比那些江东氏族们逊色,可是他们的手里现在是无兵无卒。 最早的时候,他们也曾有自己的兵马,可是在那次许褚拉上文聘去追甘宁的时候,文聘从荆州氏族们的手里借兵借船。 当时的荆州氏族刚刚归附曹老板,为了能在曹老板的面前表现忠心,他们把一万多兵马和五百多支战船给文聘和许褚。 但却也因此而暴露了自己的实力。 之后曹老板数次征兵,把荆州氏族手里的兵马全部征入连泉水寨去当水师去了。 从此荆州氏族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了自己的武装力量。 这也是庞德公唉声叹息后悔不已的原因。 脸色铁青的水镜先生司马徽一直沉默不语,待众人发了一通牢骚之后,他才站了起来,目光从众人的脸上掠过,最后落在门外的石狮子上。 “我早在半月之前,已经作书发往许昌,私下联络我的同宗后背司马懿前来赤壁。” “若是此人到来,以他的诡谲和谋略,当可以和顾泽一较高下。即便不是顾泽的对手,也能让顾泽忙于应付曹营内谋士之间的勾心斗角,不再腾出精力来对付我们。” 他的目光忽然收回,坚毅如钢铁,杀伐如刀! 站在庞德公身后的庞山民,还是头一次看到一向和善可亲的水镜先生,脸上显露出杀气,不觉得身上一阵寒意,忍不住抖了一下。 “可如今看来,顾泽步步紧逼,丝毫没有缓和的余地,若等司马懿到来,我荆州氏族们已经死伤殆尽了!” 蒯越也站了起来,面色严峻的点头说道:“顾泽计谋层出不穷,一计刚落,一计又来。我们若继续逆来顺受,不做回击,只怕灭族只在旦夕之间!” 司马徽将手里的茶碗重重得顿在桌上,碎裂成两段!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顾泽欺人太甚,我们必须要有以报之!” 庞德公也怒声道:“我荆州氏族与顾泽不共戴天,近日持酒,歃血为盟,不灭顾泽,誓不共存!” 说着从桌上捡起水镜先生刚才顿裂的瓷碗碎片,在食指的指肚上一划,一道血槽汩汩流下,注入眼前的茶碗之中。 其余众人见状,也纷纷上前,各自划破手指,取血于杯中。 只有黄承彦年岁已大,又双目失明,坐在椅子上只顾着乱摸,庞山民见状,抄起父亲父亲刚才用过的瓷片,在他的中指上一划。 黄承彦没想到这小子下手挺狠,强忍着疼痛让庞山民提着手指滴落在面前的茶碗之中,然后端在另一只手里。 荆州氏族歃血为盟,要与顾泽血战到底!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完全忘记了昔日对待顾泽的残酷和血腥。他们所记着的,全是顾泽疯狂的报复和万般的凌辱! 内室之中,重新开宴。 四大氏族的代表,汇聚一堂,商议如何报复顾泽。 “水镜,你智谋最多,士元已经奉了曹丞相的军令,返回赤壁去了。” “不知你有什么计略,可胜顾泽?” 酒过三巡之后,庞德公放下手里的酒杯和筷子,目光落在自己正对面的水镜先生司马徽的脸上。 水镜手里旋转着酒杯,脸上依旧是阴沉如寒冬的冰河。 “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芦洒不了油!” 他忽然手指一翻,将手里的一只筷子折为两段! “斩之!” 黄承彦咬牙切齿得高举着右手的手掌,凌空一切,做了个刀劈的姿势! 蒯越心中一凛,惊呼道:“顾泽身在曹营,八十万兵马护卫,想要杀之,无异于登天摘星……” 庞德公摆了摆手,示意庞山民给众人满酒,然后说道:“蒯异度多在刺史府中忙于公务,有所不知也不足为怪。” “据庞统所言,顾泽并不在曹营之中居住,而是在曹营外西北角上,独处一座庭院!” 司马徽沉声冷然说道:“此天赐良机,若不把握机会,是逆天也!我们早晚死无葬身之地!” “只要派一可靠之人,潜隐身形,私入庭院,突施偷袭,一击必中,则大事可成,我们就此永绝后患!” 司马徽的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杀气腾腾。 原本气氛舒缓的酒宴,瞬息之间似乎变成了杀人的战场,凛凛之气跃然升腾,侵袭着每个人的肌肤! 顾泽何人也! 如果是那么容易就能除掉,也不会有那么多成名的人物死在他的手里了! 孙策、袁绍、蔡瑁张允…… 死在他手里的,没有饭桶。 有多少人对他恨之入骨,畏之如虎? 如果随便差派几个亡命的杀手就能一蹴而就,顾泽又岂能活到今天,岂能名满天下! 庞德公见庞山民已经环绕一圈,给众人满好了酒,于是端起酒杯,与众人共饮一杯,然后说道:“雇佣杀手,暗杀顾泽。说的轻巧,可是真的实施起来,千难万难。” “我几家虽然损折了无尽的财富,但只要能摘了顾泽的脑袋,仍旧不吝万金!” “不知水镜先生心中,是否已经有了可以托付此事的人选?” 司马徽还没开口,蒯越忽然想起一人,截口道:“老将黄忠,老当益壮,见在长沙辅佐刘磐,曹丞相数次宣他来襄阳,他都托词不来。” “刘磐乃是刘表的侄子,降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实则对曹丞相心怀怨恨。” “若遣一舌辩之士前往长沙,说服黄忠前来,大事可成,顾泽必死矣!” 司马徽摇头:“黄忠不可!” “当初我荆州氏族以蔡瑁张允为首,逼死刘表,夺了刘氏的荆州,又携荆州降顺了曹丞相。” “他早就对我们荆州氏族们恨之入骨了。若不是有咱们的存在,我料黄忠早就来襄阳面见曹丞相了。” “现在招他前来,是引狼入室!” 黄承彦点了点头,两只死鱼眼漠视着前方:“水镜说的有理,我也不赞同招黄忠前来。若他真有二心,咱们反而自己给自己树了个强敌,又是何苦!” 站在庞德公身后的庞山民忽然说道:“父亲,各位前辈,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当时荆州陷落的时候,这人曾在襄阳城门下和文聘大战过一场,武艺精熟,不在文聘之下,足能当此重任!”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 xs。xs 第269章 我有一人,可斩顾泽! 蒯越抬头道:“你说的是山阳魏延?这人倒确有本事,可是自从曹丞相入襄阳之后,这人便销声匿迹了,至今不知道人在何处,仓促之间,恐怕不易找寻。” 曹丞相进驻襄阳之后,曾命蒯越和满宠寻找魏延与顾泽,结果两个人都没有找到。 满宠还因此而获罪,被曹老板派到了合肥去守城去了。 庞德公苦恼的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用筷子敲着桌面烦躁的说道:“这就难了!” “刺杀顾泽的人,不但要武艺高强,还必须忠诚可信。” “千金万金,真要破釜沉舟,也可信手拈来。然则这样的绝世之才,又到哪里去找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荆州氏族们盘踞多年,就算是再被蒋干设计坑,千万两金还不算多么困难的事。 黄承彦寻思无计,用手拍着自己的脑门,感觉像要炸裂了一般,这个时候,他更加怀恨诸葛亮了:“若有你在这里替我谋算,我黄家何至于在数天之内,濒临灭族破家!” “你不屑执掌我黄家的产业,想要更大的舞台,然而又得到了什么?不过在江东寄居,也是朝不保夕!” 庞山民试探着低头问道:“如果确实没有这样的虎狼之将,可否以多为胜,群起而攻之?” “顾泽再有谋略,双拳难敌四手,咱们不妨多派杀手,突袭顾泽的庭院,取其首级……” “呸!” 庞山民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父亲庞德公给啐了一口:“木头脑袋!” “顾泽虽然不在曹营之中,但也在曹营的周边禁地。你以为是佛寺道观呢,说翻墙进去就翻墙进去!” “此事如果不能一击必中,等顾泽有了防备,搬入曹营之中,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众人一筹莫展,苦无良策。 “我有一人,可斩顾泽!” 水镜先生司马徽语出惊人! “是谁?!” 三大氏族,齐齐抬头,望向水镜先生。 “明日!” 司马徽推杯而起,目光注视着远方! “沐浴更衣,随我去拜见他!” 他的目光深邃又悠远,却沉稳的如泰山压顶,似乎充满了信心,有着十足的把握! 到底是谁,能让他这样的坚信? …… “唉,去还是不去呢?” 烈日下,许褚赤着上身,左手拎着食盒,右手提着酒坛,围着顾泽的小院已经转悠了半个时辰。 烈日炎炎,照射在许褚的身上和脸上。 整个后背前胸和脸蛋上都油光光的如同镜子一般,一股股汗滴汇聚成小溪一般,顺着幽红的肌肤滑落在地上。 “俺和蒋干争夺天下第一聪明,可是顾泽军师派蒋干去了襄阳,却不派俺!” “俺要跟赵云一较高下,比拼武力,看看到底谁才是曹营第一勇士。可是顾泽军师却把赵云也派往了襄阳,却不派俺!” 许褚走到一棵树下,把食盒跟酒坛放在脚下,烦恼的挠着自己的头皮。 “顾泽军师才来曹营的时候,是俺接待的他。” “从宛城到新野,从新野到襄阳,也是俺一直照顾着他。” “可是他当了首席军师,酒再也不教俺怎么立功了,反而去教蒋干!” 许褚一屁股坐在地上,挥掌拍开了酒坛,双手抱起来就是一顿狂吹。 “顾泽对俺不公,俺不孝敬他了,俺自己喝了算了!” 许褚自己嘟囔着,也不用筷子,伸手揭开食盒抓着吃了起来。 他探知赵云离开曹营往襄阳之后,便不淡定了,想要来顾泽这里寻求如何立功的法门。 可是到了院子外面,左思右想:“他待俺不公,偏向着蒋干。” “赵云又是他的亲信随从,要是有什么立功的机会,他自然是想着赵云,怎么会想着俺?” “俺要是进去请缨,他指定拿着丞相压俺,不让俺出曹营!” 所以才会犹豫不决,围着院子转圈,遭受着烈日的炙烤。 半坛子酒下肚之后,许褚忽然灵机一动,眼前豁然开朗! “俺何必在这里傻啦吧唧的求顾泽军师?” “既然襄阳那边蒋干去得,赵云去得,俺就去不得?” 他匆忙的将剩下的半坛子酒对着嗓子眼倒入腹中,又仓促的把食盒中的肉食吃了个八九,然后一骨碌身子爬了起来。 “俺不如就这时候立即起身,去追赵云!” “只要赶在他的前面先到襄阳,说不定顾泽安排给赵云的大功,就是俺许褚的!” 他想到这里,越发的飘然自得起来! “俺这一趟,要才比蒋干,武胜赵云!” “俺就是曹营之中文武双全的第一人!” “嘿嘿……” “当然是除了顾泽军师之外……” 即便实在私下里,乃至睡梦之中,他也不敢将自己凌驾于顾泽之上。 “就这么办了!” 许褚抛下酒坛和食盒,大踏步往军营之中赶去。 黄昏之后,黑暗时分。 一匹战马出了曹营,穿行于山野之间,望着荆州襄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襄阳的上空,一片乌云蔽日。 山雨欲来,风云变色!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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