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穷鹰眼的800天》
12. 仆人要从小培养
佩罗娜刚想发火,抱着袋子低头一看,发现都是自己想要的东西,立马振臂高呼。
时隔一个月,她再次对镜子画起了又粗又圆的眼线。
“以前就想说,你的眼睛画得有点像梅丽。”从她身边路过的索隆随口道。
“梅丽是谁?”佩罗娜转过头,双眼闪烁着晶亮的名为“好奇”的光。
索隆迟疑一下:“我们最开始的船。”
“……………………”
她的脸颊迅速浮现了两圈红色———被他气的,“你这个混蛋!可恶,给我吃一百个消极幽灵去吧!”
“喂你……说了这么过分的话真是对不起……我又没说错!”
“再来一次!”
“等等……这么大声咆哮的我真是没脸活在世上……你给我住手!!”
“继续。”
“不要!……来生我要当一颗被践踏的绿藻……你够了!!!”
…………
因为之前那个小插曲,佩罗娜把索隆收拾了一顿,还是回屋忿忿地把眼线擦了,重新画了个细一点的。
然后梳了梳刘海————梳子很好用,她呵啰呵啰的高兴地去冲热可可。
做完这些,佩罗娜从巨大的客厅里拖了一把高背椅放到天台,她打着伞抱着小熊坐在上面,旁边小茶几上的热可可飘着香气,假装自己在度假。
床铺得很软了,热可可买回来了,玩具熊她也缝出来了库玛西的替代品。
只是高兴着高兴着,她又忍不住想到莫利亚大人,还有库玛西。佩罗娜落寞的垂下肩,心里再次回忆起‘家’的好处来。
以前总不服气莫里亚大人使唤她做事,可其实,莫里亚大人对她也是有求必应的……
以前总嫌弃库马西偷偷说话很不可爱,可是库马西会保护她,给她做培根三明治,还会给她冲热可可……
可现在,她失去了他们。
思及到这儿,少女有些悔恨的抱住膝盖。
↓
晚上。
城堡外围不时传来动物的嚎叫。
它们身形极快,脸上有很高的隆起线,颜色深蓝透紫,鼻子深红直抵前额,犬齿长而尖,正是这个岛上人类模仿者————狒狒。
经过这一个多月,狒狒们从听到鹰眼的脚步声四下逃窜,变成了看见索隆也会纷纷避让。
早先那会,鹰眼曾邀请过索隆来城堡过夜————因为狒狒不敢靠近他的处所。如今这里作为狒狒们眼中两大凶神的居住地,本该更没胆子过来打扰。
“呜嗷~”
“呜嗷~”
“呜嗷嗷嗷……”
高频高音的吼叫声此起彼伏,声音非常大。
“这群家伙!嚎什么呢。”被吵醒的索隆把枕头翻个身,蒙在头顶。
“哗啦啦——”
安静的夜里,玻璃破碎的声音非常明显,狒狒们的叫声更大了。
鹰眼睁开眼睛,披上外套,背上黑刀往出走。
有生以来头一次被人半夜砸窗户的大剑豪脸色当然不好,站在台阶上,看着层层围在城堡外面的狒狒们,他冷声说:“滚回去。”
像人类一样穿着盔甲拿着武器的狒狒本来撅着嘴巴一通嚎,看见来人,胆怯又谨慎的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并没有像以前一样逃走,而是一副‘我想靠过来可我又不敢’的样子。
体型巨大的狒狒王从后面走了过来,一脸凶神恶煞,就在今天下午,鹰眼想看看索隆这三天进步如何,它还跟索隆比试了一架。
当然,最后的致命一击又被黑刀拦下来了。
“有趣,”鹰眼长身直立,抱着手臂盯着狒王,“想造反吗?”
狒狒王的回应是大嗓门的吼叫和劈头盖脸的愤怒一剑。
狒狒王当然不是鹰眼的对手,它握着巨大的十字重剑,灵活的在四周断壁残垣上跳来跳去,而鹰眼看起来就气定神闲多了,每次狒狒王落在一处地方,他都挥出去一剑将它的落脚地击的粉碎。
几次之后,狒狒王落停在了巨大的十字架上,这次鹰眼猛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已经跃到了狒狒王的头顶,黑刀挥下,直接结束了战斗。
狒狒王被砍中,但是并不严重。
鹰眼本就不打算要它的命,虽然它刚刚砸了自家玻璃————哪怕它发疯多砸几块,他也不会杀掉它。
七年前,他刚选择库拉伊咖那岛作为自己的居住地时,对它曾抱有几分兴趣,还特意为了它找了刀匠比照自己的黑刀.夜打造了一把巨大的十字柄刀,同样的乱刃重花丁字,还镶了同色的宝石。
其中的殷殷嘱托之意不言而喻。
虽然狒狒王这些年长进不少,但令鹰眼失望的是,狒狒就是狒狒,不是人,它对剑技的模仿趋于完美,却很难有自己的东西,这并不是剑道。
狒狒王知道自己败了,又悲哀又恼火的叫了一嗓子,蔫头耷脑的望着城堡,一副不忍离去的模样。
见此情景,鹰眼有些疑惑,按理说一向惧怕他的狒狒上赶子撩他的举动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它们半夜特意跑来,打输了也不走,好像城堡里有什么……
鹰眼顿时明白了,他毫不犹豫的来到一个房间门前。
————粉头发下午就不见人影,晚饭也吃得匆忙,从晚饭到现在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幽灵丫头,你今天把什么东西带进来了?”
里面不回答。
“开门,我知道你醒着。”
停顿一下,他说:“如果等我动手,这个门明天就由你来修。”
话落,门开了一个缝。里面露出粉色双马尾的脑袋,圆圆的眼睛乖巧的看着鹰眼,那通常是她知道做了不好的事情之后,心虚的表现。
然后她把一个小布包举起来,里面一张又红又皱的小猴脸。
————狒狒的幼崽。
狒狒虽然生性好斗,但是幼狒通常会得到全群保护,一旦哪头雌狒生了仔崽,也受到格外优待,而且怀中的幼狒,也会让其它交好的雌狒抱一抱。如果幼崽被抢夺或者被杀,那么整个狒狒族群都会被激怒,向敌人报仇。
今天晚上的事有了答案。
“脏死了,把它扔出去!”
佩罗娜抱着小狒狒往后一蹦,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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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跟她抢一样,“我在我的房间里养!我会给它洗澡。”
“它会长的比你还大,”鹰眼阴沉的道,“而且是猛兽。”
“你不是说,它呆在温顺的人身边长大,就会变得温顺吗?”佩罗娜据理力争,“我还要调|教它当我的仆人,给我端茶倒水洗衣梳头呢。”
鹰眼不说话了。
“呵啰呵啰呵啰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吧?”
佩罗娜觉得自己口才真好。
“家里只能有三个喘气的。”
然而鹰眼不需要找理由,作为城堡的主人,他有独裁权,“你选择吧,是你留下还是它留下。”
今天下午,狒狒们都去围观狒王血虐索隆,只留下几只母狒狒在家里哺育幼崽,结果被闲逛到那儿的佩罗娜瞧上了。
虽然成年狒狒长得丑,但是幼崽时期长得还是挺可爱的,所以佩罗娜发现它后,立马来了主意:
趁着它可爱的时候,她可以把它培养成库玛西,大不了以后变丑了再送它回去————总之她有仆人了。
一个消极幽灵过去,佩罗娜化身“狒狒贩子”,抢了幼崽就跑。
她给它洗澡,喂了自己的那份牛奶,还起了可爱的名字,发誓今后好好对它。
这半天都处出感情了,她怎么舍得把它扔掉。
“我不!!我就要养!我和库玛蒂不能分开!!”佩罗娜不管不顾的大叫。
现在她已经越来越习惯回呛鹰眼的命令,反正鹰眼对她的容忍度很高,不会把这种忤逆放在心上,有时候她没管住嘴挑衅了一下,他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每天照旧给她做吃的。
所以她娇纵的喊:“我要有个伴!你和笨蛋剑士一点都不可爱!”
鹰眼盯着佩罗娜看了一会儿,然后几不可察的挑眉:
“你确实是不怕我了。”
“……”
“你是不是觉得我最后肯定会同意的?”
“……”
“狒狒们正在外面索要这只幼崽,如果你执意要跟它在一起的话,就跟它们回去吧。”
佩罗娜下意识的想说“那我走了,你别后悔。”但是她又怕鹰眼真来一句“那你走吧。”那她就傻眼了。她琢磨一下,又觉得这个可能性真的非常大,于是气势忍不住弱了下来,可她实在不想放弃库玛蒂。
空气陷入安静,佩罗娜低头,拧着裙角来回瞄了他好几眼。期间反反复复的抬起眼皮对鹰眼投以呆萌又讨好的目光,然而对方不为所动。
一分钟后,她发现事情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只好伤心的说:“好吧。”
狒狒们“救回”幼崽,又叫又跳的捶胸欢呼起来,冷不丁看到了鹰眼不悦的目光,再次记起过去被黑刀.夜支配的恐惧。
“叽!!!”狒狒们四脚着地,撒丫子逃回老家。
佩罗娜有点郁闷的看着它们跑到不见了,然后鹰眼关上了大门。
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争取一下:
“城堡里真的不能养宠物吗?”
“是你没资格养,”鹰眼淡淡的道,“你都是我养的。”
“……”
15. 剑客的黑科技
今日的午餐是烤肉。
鹰眼因为忙着在田地里除草捉虫,没工夫去看火,又指望不上佩罗娜,便削了一个木头水车,把它支在小溪上。小溪中央垒起石块形成干燥的台面,填好足够的薪柴点火,溪水带着水车的木片旋转,顺便能把穿在中间木棍上的肉类均匀熏熟了。
谁想,这个从未见过的东西吸引了佩罗娜的注意,她难得主动提出要帮忙刷蜂蜜和调料,顺便玩一下水车。
烟熏火燎了一中午,佩罗娜犹嫌不过瘾,提出今天的晚餐由她准备。
菜色是烤鱼,当然,水车要借给她。
鹰眼同意了,利落的挥刀从湖里给她劈几条活鱼上来。
↓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佩罗娜把烤鱼摆上桌,圆眼眨也不眨,期待的看着他们。
她在烤糊了好几条后才摸索出来的规律,现在拿出来的成果个个都是外焦里嫩,调料的香味也很好的渗透到里面了。她完全可以拍着良心说,自己这手烤鱼的手艺不输给饭店厨师了。
“还可以。”鹰眼评价道。
“比不上圈圈眉厨子。”索隆评价道。
佩罗娜:“…………”
佩罗娜炸了:“什么?你们还有没有点感恩之心了?”
要知道对于宁愿啃一个礼拜饼干也不愿意点火升灶的佩罗娜来说,亲手下厨已经是一种相当大的善意了。
当然这两人也知道。
然而问题的关键是,他们的“还可以”、“比不上”,还真就不是那个意思。
对很少开口夸奖别人、哪怕认可路飞是“这个世代的天之骄子”也是默默憋在心里,最近夸过的人还是两年前的罗罗诺亚索隆的鹰眼来讲,“还可以”已经是难得的表扬了。
而对于索隆来说,虽然他跟那个色厨子处处针锋相对,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对于他的手艺还是认可的,能把佩罗娜拎出来跟山治比较,同样也是相当高的评价了。
佩罗娜愤愤地撕下来一块鱼尾巴,把鱼骨头当做这俩人一般嚼得咯吱直响,当然对方是不会理会的。
于是她没吃两口就气冲冲的回屋了———倒不是赌气绝食,她今天下午烤了一堆失败品,挨个尝两口总结经验,早就尝饱了。
“幽灵女发什么神经啊。”索隆啃完自己的烤鱼,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又拿过佩罗娜盘子里几乎没动的那条。
鹰眼想提醒他,动别人餐盘里的食物在不少人眼里是一种迷之行为,但显然,索隆的嘴比他更快,拿到手就半点犹豫没有的开动了。鹰眼只好叹了一口气,等着一会儿冲热可可的粉头发过来后这两个人吵个面红耳赤。
这里就能看出四蓝海某一方面的文化差异了:
信徒派:米饭中住着神灵,
礼貌派:浪费食物对厨师没礼貌,
务实派:只是洗盘子的时候太麻烦,
忆苦思甜派:非加盟国的小朋友还吃不上饭。
→
以及,不同地域的人在一块是多么容易产生矛盾。
然而鹰眼并没有等到粉头发质问索隆“你吃我的食物是不是喜欢我?”或者“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之类鸡飞狗跳的场景。
———五分钟后,佩罗娜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两眼飙泪,大声嚎啕她的手被割破了。
“……”
鹰眼一看,粉头发的左掌心出现了一个不长不短的口子,鲜血淋漓。
“呜呜呜……我流了好多血,药粉也止不住,我要感染了,我要死了,你快带我去打破伤风针……”
“用不着。”鹰眼被哭声吵得头疼,但还是耐下心来给她上药包扎,最后在上面贴了个防水贴。
伤口直而平滑,一看就是刀伤,鹰眼一时想不出佩罗娜从哪儿割的手,毕竟晚饭前她还好好的,便顺嘴询问了一句。
“我中午不是做鱼了嘛……”佩罗娜耷拉着脑袋哼哼,“味道洗不掉了……我记得书上写过,被铁匠反复敲打、品质很好的钢铁,和水一起摩擦,可以去掉鱼腥味……”
这话实在没头没尾,乍一听得到不任何逻辑,但鹰眼却听明白了。
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是严厉,那股吓人的气势压了佩罗娜好一会儿,说道:“你拿我的刀擦手。”
佩罗娜觉得气压有点低,她忐忑不安地意识到了这事对他来说十分重要,整个人很怂的点头:
“我就摸摸,然后没注意摸到了刀刃,就不小心割到手了……可我也是为了大家的晚饭!”
心虚后不忘用强横的态度掩饰。
虽然鹰眼对佩罗娜平日的许多行为不与计较,但【夜】被拿去蹭手这件事还是有点超出了他的底线。
众所周知,刀对剑士有多重要——不仅是吃饭的家伙事儿,更是信仰、羁绊和荣誉,他们互相成就,刀几乎代表着剑士本身。
【哪怕刀刃砍缺了,也要引以为耻。】
那是视如生命的东西。
而本着以人为本的原则,黑刀【夜】即使没金贵到是鹰眼的命,那也是他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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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命————走哪背到哪,哪怕睡觉时也寸步不离,用最好的刀剑保养工具好生擦拭,足见爱惜。
可今天一个疏忽,他九成的命被人当成了黑科技肥皂,不但沾水了,还被蹭了不知道多少皮肤油脂和鱼腥。
嗯,还有始作俑者的血珠子。
然后,他还得负责给她包手。
也亏得【夜】的秉性和它的主人一样,同是孤高冷傲内敛锋芒,要是换成索隆的三代鬼彻————相当不乖的一把刀,估计就不止划破个口子了。
“自作自受。”很快冷静下来的鹰眼撂下这么一句,语气倒并没有多严厉。
鹰眼今天晚饭后没有看书,托她的福,他不得不拆开一套刀剑养护工具,从袋子里拿出一根白色的像是棒棒糖的东西,把【夜】杵在跟前,对着刀身从上而下轻轻敲打。
“白色的,是荔枝味的吗?”佩罗娜内八步站着,语气带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只是砾石磨的粉。”鹰眼语气冷淡。
类似于火柴,轻敲时会出粉,粉末均匀掉在刀上用绒布擦掉,就会把刀擦得很干净。
这个过程也称为“打粉”。
鹰眼放下绒布,又拿出一个小瓶,给刀仔细的上了一层丁子油,再从盒子里取出油纸,反复擦拭几遍,时不时还放在鼻子下闻,然后一脸不爽的将以上步骤往复,等确认鱼的味道彻底被去掉后,才收了这副架势。
做完这些,鹰眼察觉到门口的视线,抬眼一看,是正背着手一脸小心翼翼的佩罗娜。
照往常,她已经回房间织围巾做手工了。
“你有事?”鹰眼问。
佩罗娜蹭过来,把一个苹果从背后拿出来,递到鹰眼面前。
她知道自己大概踩到了他的底线,惹人不满,看样子是来赔罪的。
“这个给你,莫里亚大人生气的时候我都没有削过。”她别扭的说。
鹰眼扫了一眼,眼神中如有实质的嫌弃:“……”
他应该不是职业病犯了,因为他确实没见过比她手艺更差的。
哪怕是五岁小孩,也不至于把好好一个圆滚滚的大苹果愣是削成一个方方棱棱的小苹果吧。
见对方光着她手里的苹果迟迟都没有接,佩罗娜觉得他可能是嫌自己诚意不足,于是她又亮出了右手的水果刀,真诚道:“要不,我给你削一个库马西?”
“…………”鹰眼想叹气,“不必了,放这吧。”
让她拿刀,一会儿再把手割了,麻烦的还是自己。
17. 又见草帽
前面腾起了一片灰尘。
蓝色的皮肤,耳朵是薄膜的鳍,肌肉发达,手指还带蹼,看起来是鱼人啊。
刚刚像是被什么打飞了,从弧形金属壁一路摔到这儿。
佩罗娜对又大又蓝的家伙很有好感,因为会让她想到库马西。
而且他还穿着酒红色的背心,这个配色她也很满意。
一男一女一条花蛇脚步敏捷地从鱼人面前跑过去。
“等一下,我不能让你们活着通过……”趴在地上的鱼人勉力撑着身体,追着他们的背影急道。
“你还挺可爱的嘛,”佩罗娜打着小红伞飞过去,盛气凌人地停在他上空。
“来做我的部下吧。”
张开左手,“特大消极幽灵!”
她从掌心甩出去一个半透明的大头幽灵,然后得意的等看好戏。
幽灵奔着目标穿胸而过,强悍的鱼人在她预料之内无比沮丧的跪倒,嘴里嗫嚅着:“还……还是让我在变形虫和水蚤中间出生好了……”
佩罗娜想了一下那个场景,不禁一阵恶寒:“你太恶心,我不要了。”
她把目光放在前面奔跑的两人身上。
跑在最前面的红衣服少年正巧回过头,“咦,是你!”
“草帽?”佩罗娜惊讶的叫起来,这张脸她太熟悉了。
紫色旗袍的女人转过头,一头缎子样的黑色长发在奔跑中甩起柔顺的弧度,佩罗娜对每一位七武海的面孔都了然于心,知道这个女人是亚马逊百合的女帝。
女帝回头警惕的看了佩罗娜一眼,又把头转回去,换成一副温柔的表情问路飞:“什么人?认识的吗?”
路飞露出一个绞尽脑汁的表情,边跑边答:“唔…虽然想不起来叫什么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帮我们!”
说到最后,毫无芥蒂地对佩罗娜附上了一个草帽式招牌笑容。
虽然经常把“你要好好感谢人家”之类的话挂在嘴边,但是道谢来的太意外,佩罗娜还是受之有愧的脸红了:“我……我没有什么要被道谢的理由啊。”
“巧合而已……”她只是想收个部下,那波攻击完全是顺手为之。————不久前他们还是敌人呢。
佩罗娜下意识的跟着他们往前飞,撇过头,把自己的行为追本溯源的解释了一番:“因为那个家伙说要出去一下,我为了打发时间才跟过来的。”
她语气傲娇,“完全不是想要帮……”
下面一声巨响传来,打断了佩罗娜自顾自的演说,她往下一看,地面上出现一个方洞,而草帽他们连带着那条蛇一起不见了。
“!!!”佩罗娜震惊的往下飞了一点,想要看看是什么情况。
这明显是人为的机关啊,而且草帽小子和那个七武海女帝一起出现……
佩罗娜再次环顾了一下这条船————机关重重而且制作工艺过分的精良,她觉得里面可能有大事。
佩罗娜飞回黑棺。
“喂,草帽在那边,到底是怎么了?”佩罗娜问鹰眼。
“不知道啊。”男人语气平淡如常。
佩罗娜想了想,觉得鹰眼没那么神,可能是真不知道,于是又说:“我还看见了你同事女帝。”
“我也看见了。”
不远处是九蛇标志的红色外轮大帆船,还有一艘花花绿绿各种撞色拼接的三桅帆船。
“新晋七武海【小丑】巴基也来了!”
“嗯,看到了。”
“……你们不可能是凑巧在这儿碰上的吧?”
“是凑巧。”
虽然目标一致,但传书蝙蝠上通知的目的地是玛丽乔亚,‘在这儿碰上’确实是碰巧。
这天聊的太没劲了吧。
佩罗娜腹诽一句,接下来挑了个她自认为鹰眼感兴趣的话题:“你的同事女帝,长得也太漂亮了……话说你来都来了,不去看看她吗?”
“没什么好看的。”
佩罗娜:“…………”
你再说一遍?
她不可置信的指指女帝船只的方向,再指指鹰眼,“你眼睛没问题吧?那个小姐姐好看得我都想去蹭蹭她啊!”
鹰眼不置可否。
“算了,跟你这种不可爱的家伙说不通。”佩罗娜打着小红伞,望向远处的浮岛船。
不多时,海平线出现了十多艘白色的军舰,雪白的帆上画着蓝色海鸥的海军标志。
军舰开到外围,二话不说,直接开始发射炮|火,而最中间的军舰上更是接连爆出流星般的火山岩浆,接二连三的落在那片绿色的浮岛船上,上面立即冒起了灰色的浓烟。
“赤犬也到了啊……”佩罗娜一只手遮在脑门做眺望状,语气有点可惜,“海军那帮家伙,打算就这么击沉它吗?”
炮弹毫不顾及在场的七武海,不远处,【小丑】巴基的船甚至被炮弹的落水砸得惊险的左右摇摆起来。
佩罗娜果断建议:“喂,我们快逃出这里吧。”
鹰眼没有动,像是在等待什么,手指交叉悠然地放在膝上,从开始到现在,他似乎一直就是这个姿势坐在椅座上。
这时,一门巨型炮塔从圆形的浮岛船伸出来。
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鹰眼突然站起来,走到了黑棺的前面,他抱着胳膊,微微挑眉,狭长的双眼眯起。
炮塔厚重的炮筒层层递出,一个小巨人一样的男人踉踉跄跄地出现在它下方:
“至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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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向他们报一箭之仇。”
然后男人咬牙将炮筒托起,瞄准了对面的海军舰队。
“倍增.100倍炮————”
原就巨大的炮筒配合他的倍增的能力,体积上会再放大一百倍。如果落下来,造成的破坏力可以想象。
“给我让路!老子可是邦迪.瓦尔多啊!!”
随着他的怒吼,炮弹在空中迅速变大,眨眼间就几乎变成了个小陨石。按照预程,很快就会落到那十来艘军舰上,直接把它们碾压入水。
佩罗娜微微张大嘴巴,这个场面也太……
脚下的甲板一晃,鹰眼已然跃起凌空。
炮弹几乎遮天蔽日,巨大的阴影投落在每个海军的脸上,有人冷汗津津的大喊:“快避开!避开!”
远处出现一个黑影,沿着铁灰色炮筒迅速掠到炮口处,一道莹绿色的光闪过,没入到黑色的炮弹中,接着炮弹在空中分为两半,还未落下,就像一场盛大的烟火那般炸开。
黑棺再一晃动,鹰眼落回到小船上,不动声色的坐回椅座。
↓
不久前,重出牢狱的邦迪.瓦尔多还认为王下七武海只是一群拥有掠夺许可的没骨气海盗,紧急时刻作为世界政|府的走狗听候差遣,应该没什么太大的本事。
所以,当他听说政府召集七武海来对付他后,还打算反其道行之————抓了女帝祭旗护航,一路闯到红土大陆,在所有海军海贼恐惧的目光下,用这艘一炮就可以炸毁一个岛的“梦想之船”进行复仇。
鹰眼一刀下去。
———来了个虾仁猪心。
伫立于红土大陆百年的圣地,坐拥海军顶尖战力的马林梵多,怎么可能让你用一发炮弹就给炸了。
眼见复仇无望,支撑他的最后的心气也随之消弭,被上了一课的邦迪.瓦尔多缓缓滑落,失力倒地。
炮火漫天,还在继续攻击着那艘船,在破坏到一定程度后,船开始燃烧,大量的黑烟滚滚升腾,船身缓慢的沉入海底。
鹰眼突然失笑了一声,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并未抬头。
佩罗娜讶然地瞄了鹰眼,男人半张脸被帽檐遮住,精心打理的胡须下是微微上扬的嘴角。
“你笑什么呢?”
尚未修炼出见闻色的佩罗娜自然看不到衣衫|不整的女帝娇羞的把路飞抱个满怀的那一幕。
“不知道啊。”鹰眼轻描淡写的道,他保持着微笑的弧度,语气里有一丝难得的愉快。
“这算什么。”佩罗娜听出了敷衍,倒也没兴趣刨根问底。
回首望向来时的海面,这就要回去了吗?
“搞了半天你到底想来做什么啊?”她失望的抱怨。
18. 游戏赢家
鹰眼把黑棺停泊在途中一个小岛上。
佩罗娜见了,忍不住道:“我说啊,今晚不回去的话,笨蛋剑士自己可找不到房间。”
鹰眼说:“整个岛都是那家伙的床。”
“可我的身体还在城堡里饿着!”
“一天应该饿不死。”
佩罗娜不满的瞪视:“喂!!!!”
鹰眼把锚链抛了出去,对身后吵吵嚷嚷的小姑娘说:“我去买些卤味,耽误不了太久。”
“那我要芥末蟹!如果蟹钳单卖就只买蟹钳。”佩罗娜精神一振,马上提出了新的要求。
回去配上香喷喷的白米饭,她能吃两大碗!
鹰眼没有拒绝:“可以,你留下看船。”
…………
鹰眼很快提着卤鸡和卤蟹回来了,然而灵体的佩罗娜吃不到,只能眼巴巴看着鹰眼拆开袋子拿出卤味,香味传来,她顿时口水长流。
“喂,能不能快点回去?这棺材船的速度难道只能这样了吗?!”
鹰眼抬头看了一眼桅杆最顶上的风向旗,把转帆索和帆脚索松了松。调整好船帆后,对佩罗娜说:“凌晨一点左右大约能到家。”
“什么?还有这么久?”佩罗娜有些后悔没把本体带出来了,
那她岂不是只能干被馋着?
而且还要枯等五个小时。
她开始怀疑鹰眼是故意的了。
佩罗娜忍不住飞过去,对着鹰眼捏着鸡翅的手泄愤般的啃了下去。
当然没啃到,因为灵体五感不全,没办法触碰到任何实物。
眼见鹰眼把鸡翅往他嘴边送,她伸着脑袋“啊呜”追过去,这是吃不到也要象征性抢一抢,图个乐子。
离得太近了。
鹰眼不太自然的侧过头去。
佩罗娜更生气了:“又碰不到你,你躲什么?谁会亲你啊?”
说着,她又伸出细细的十指,反复穿过鹰眼的身体,在他胃的部位进进|出出,还握拳做掏出状。
这个视觉效果果然给鹰眼造成了不适感。
他微皱着眉,紧抿的嘴角下撇:“再闹腾你明天晚上都别想回去。”
回不去=饿肚子
威胁起了作用,佩罗娜悻悻地收回爪子,“哼,吮着鸡骨头还挺口齿清晰……”
本体和灵体都拿他没办法,还动不动威胁人,她心里想:“什么时候让鹰眼吃一回瘪好了。”
↓
旅行结束后的又一个早上。
太阳高过海平面,如往常一样,给阴森潮湿的森林带去一丝暖意。
索隆双手撑地,倒立着用脚撑起巨大的哑铃,随着胳膊的曲起、伸直,突起的肌肉和光洁的脊背汗如雨下。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强烈而又坚定的信念,令人心生敬佩,直到……………一个粉头发少女倒挂金钟般飘在半空,头朝下,跟他视线相平。
半小时后,佩罗娜拖着一个大包袱卷,气喘吁吁的从城堡外面走进一楼客厅。
一抖落,哗啦啦的积木块在墙角堆成个小山,一看就是她威胁索隆给她弄的。
“把玩具拿到你自己的房间玩。”在客厅看书的鹰眼瞟了她一眼。
“我房间不够高。”佩罗娜振振有词。
她坐在地上,开始当着鹰眼的面堆积木。
积木的长度是宽度的三倍,高度是宽度的一半。每三块为一层,佩罗娜不停添砖加瓦,很快就垒得和她人一边高了。
接下来每放一块都要格外注意,小心对待。
等到踮脚也够不到时,佩罗娜搬来一把椅子,然后引|诱的口吻对鹰眼提议:
“我们来比赛看谁堆得高怎么样?”
她觉得,以鹰眼这样的性格,不论做什么都对自己要求很高,若是真输了,尤其是这种五岁小孩都会的雕虫小技,绝对会郁闷死!
鹰眼根本不想搭理她。
“我当初在【thrillerbark】上可是积木高手,要不这样,我们谁输了今天就去洗碗?呵啰呵啰呵啰……”跃跃欲试的佩罗娜加大筹码。
佩罗娜本来还想再自夸几句“连莫里亚大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是不是怕输了没面子啊?”之类的话,却有些意外的看见刚才还貌似丝毫不感兴趣的鹰眼,轻轻合了书,来了句“好。”
“……混蛋鹰眼,你是有多想压榨我干活啊?算了,反正本公主不会输。”
鹰眼其实对多洗一次碗、或者少洗一次是持无所谓的态度的。
只不过,剑术修身也修心,鹰眼经常会用钓鱼这种方式来锻炼自己的专注力。而搭积木看上去也是一种提高耐心的办法,粉头发又是一副此中高手的样子———毕竟,‘洗碗’对她来说算是蛮有诚意的彩头。
所以鹰眼难得的、心血来潮的同意了。
佩罗娜兴奋的划拉一堆积木块给他,说:“我已经垒到一百五十六层了,我先等等你,免得一会儿塌了说不清。”
鹰眼看了一眼佩罗娜垒的,按照她的方式开始堆积木。
然后,眼见他高楼起,眼见他楼塌了。
“呵啰呵啰……没童年的笨蛋,再让你小瞧我!这下见识到世界有多大了吧?呵啰呵啰呵啰……”
佩罗娜见胜负已定,把自己的积木楼就势一推,然后躺在满地的积木块里笑得快打滚。
鹰眼眉头紧蹙:“…………”
虽然只是个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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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的游戏,但他确实低估了能把自己锁在屋里两天不出门、不知饥饿的埋头缝玩偶的人的耐心。
反观察了一会儿的鹰眼面瘫着脸,在佩罗娜的标志性的笑声中,背上黑刀.夜出了门。
索隆正在树林里练习三刀流的招式,见鹰眼背着刀走过来,疑惑道:“现在就开始训练吗?”
然后,震惊的索隆看到鹰眼挥刀如雨,几秒钟后,上千块积木从半空中劈里啪啦落下,原来的几棵大树只剩下了断面平整的树桩。
索隆一下子想起早上的情景:
↓
面对佩罗娜的无理要求,他不屑的表示拒绝:“哈?我哪有闲工夫做那么无聊的事?现在不抓紧时间变强的话……”
说到一半他双膝跪下,沮丧的以头抢地:“毫无感恩之心真是抱歉,我还不如切腹自杀…………喂!不要打扰别人修炼!!”
幽灵钻出。
“……如果不能满足您的要求,我这个剑客当的就太失败了…………我是剑士,不是木匠!!”
幽灵钻出。
“……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那种事怎么可能?!!”
佩罗娜的眼睛又圆又大,把索隆熊得又怂又扁。
反复被消极跪地的某人气结,“你,你给我等着。”
“三刀流.牛勇鬼爪!”
为了不耽误自己的修行进度,索隆只得迅速削好了一千多块积木,这才打发了佩罗娜。
当然,他憋了一肚子气,究竟是不是每块都按照佩罗娜的要求,精细到一模一样就不好说了。
但是鹰眼居然也被她牵着鼻子走…………
那个丫头,除了消极幽灵外,还有别的什么能力吧?
比如……降智之类的。
不过从某些方面倒是也清楚的展示出了他与未来目标的差距:
先不提威力,鹰眼光论出招就比他快上数倍。
他还是太弱了。
必须,必须再拼命一点!
↓
鹰眼带着新积木回来了,更加平整、更加光滑、每个接面都无限趋于直角。
和之前的比起来,大概等同于乐高和乐拼的区别。
客厅里,佩罗娜正和半透明的可爱白幽灵手拉手转圈,神采飞扬的庆祝着她刚取得的一场胜利,听到开门声,下意识回头看去。
“…………”她不可置信的瞪着鹰眼,“不是吧,你搭积木搭不过我,就赖索隆削的积木质量不过关?!”
她跳起来,食指指着鹰眼抗议,“我不管,一局定胜负,你输了你洗碗!!”
鹰眼叹了口气,指腹摩挲着积木表面的纹理:“我研究我的,本来就是我洗。”
23. 所谓“我的心在他那里”
佩罗娜惊呆了。
她做梦都想不到,鹰眼听到她被人捏着心脏当把柄后,居然是这个反应!
他居然,走了?!
鹰眼不打算带她回库拉伊咖那岛了?
她觉得委屈,是嫌她不守时间,又时不时惹麻烦,所以烦了吗?……还亏我,还亏我那么相信你会来找我,不会不管我……
本来……刚才她还想跟他说,‘大叔你对我还是很好的嘛,如果我找不到莫利亚就一直跟着你了!’本来差一点就要说了。
“鹰眼你给我站住!!”佩罗娜攥着拳头喊,看着男人停下的背影,眼泪渐渐在眼眶里聚集打转,“你先别走!你要是敢这么走了,我,我……”
我了半天,却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好威胁鹰眼的,只好底气不足的道,“我就不同意。”
鹰眼侧头,淡淡的道:“真是幼稚。”
还以为她能说出什么有志气的话。
说完,他继续向前,身形一晃,身影随即一模糊,整个人消失无踪。
以前他会刻意放慢脚步,但如果他不打算让人跟上来,凭佩罗娜的本事是追不上的。
佩罗娜怔了一会儿,然后蹲下来,难过的抱着膝盖大哭。
有人不要她了。
…………
佩罗娜哭了五分钟,刚刚哭到一个小高|潮,突然感觉有阴影投在她身上。
茫然的抬头,发现居然是去而又返的鹰眼。
她抽了一下鼻子,把头埋到膝上,哭声拔高了一个度。
鹰眼迟疑了一下,虽然他碰不到灵体,但还是弯下腰,伸手在佩罗娜肩头拍拍:“幽灵丫头,心脏拿回来了吗?”
“不用你管,”佩罗娜倔强的扭头,忍泪:“你居然想把我丢在这儿一走了之。”
“我只是去给船加了油。”鹰眼轻道。
“走,把油箱打开我瞧瞧!”佩罗娜根本不信。
鹰眼:“…………”
不得不说,佩罗娜的直觉挺准的,那时他以为粉头发找到了恋情,不肯回去了,所以打算一个人走。
————当初她无处可去,他便顺其自然地收留人住下,他做这些举动时本就没有任何目的性,自己不从中受益,对方感激与否自然毫不关心。
那么有朝一日粉头发找到了新归宿,分开便是水到渠成。虽然招呼不打就跑了有失礼仪,他也认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无需多管。
但他确实略略带了点遗憾。
通往港口的狭窄街道因为爆破的烟尘变成了昏暗的隧道,茂盛的树木在热浪下无精打采,鹰眼注意到有几个男人正躲在巷子深处互相拼身体。
特拉法尔加.罗这次闹得动静很大,然而对鹰眼来说,这只是是小鱼吃虾米的航路常态,对方没惹到他头上便懒得出手。
那些海贼很快拼好了身体,又开始心有余悸的抱团商量:“被那小子骗惨了,心脏也被夺走,这可怎么办?”语气如丧考批。
鹰眼愣了下,随即发现了这里面的不对之处。
————他们虽然是活人,却没有心跳声。
鹰眼折了回去,看到粉头发还蹲在那里,哭得稀里哗啦。
所以,所谓的“我的心在他那里”,
这根本就是个阅读理解上的误会。
↓
鹰眼开始问怎么回事,谁先动的手。
这下佩罗娜迟疑了。
虽然这是个靠实力说话的世界,但在实力压制之前,还是要讲究一下师出有名的。
毕竟,先撩者贱,打死无怨。
佩罗娜擦擦眼泪,胆怯的说:“我告诉你,但你不许骂我。”
等听到事情的导|火|索居然是一只熊时,鹰眼眉毛都拧了起来,“你就是一个幼稚到可笑的蠢货!”
佩罗娜一下子又哭开了:“呜呜呜混蛋鹰眼,都说了不要骂我,他欺负我我认了……可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就不能偏心一下我吗?呜哇哇哇~~我已经很害怕很后悔了,你还凶我,你心是石头做的吗?你有没有感情啊!呜哇哇哇~~~”
鹰眼:“……”
佩罗娜:“呜哇哇哇哇~~~”
鹰眼语气放缓:“我知道了,我会帮你把心脏拿回……”
“你知道个p啊!”佩罗娜猛地抬起头,劈头盖脸的怼回去,在鹰眼沉下脸色前,又继续委委屈屈的抱膝大哭:
“呜哇哇哇~我能是哭我的心脏吗?!没有你我自己也能拿回来!……我,我是因为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人关心我啊!!呜呜呜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无论想要什么都要不到,即使要到了也马上就会失去,呜哇哇哇~~这个人间它不值得啊!!!……”
鹰眼尴尬:“……”
佩罗娜开始在地上打滚:“呜呜呜……我路过那么多家甜品店也没买一个甜甜圈,而你这个冷酷的人永远都不会理解的…………我干脆死了算了!这样你就会知道你对我到底有多苛刻了……呜哇哇哇哇~~~”
鹰眼无比尴尬:“……”
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幽灵果实的能力只是制造分|身的幽灵,却能影响对手的情绪,让人消极到跪地不起。这恐怕和果实能力者自身性格息息相关———粉头发虽然平日吆五喝六,看起来娇纵无比,但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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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处却极度胆小敏|感又悲观。
所以,从她本体里分出去的幽灵全都自带消极buff,还能把这种负面情绪传染给别人。
佩罗娜哭得太久,久到躲在障碍物后面拖着残肢断腿的海贼都开始忍不住探头探脑的围观了。
“所以你想怎么样?哭死在原地吗?”
鹰眼头疼的扶额,“我帮你把那只熊拿回来,所以别在这儿嚎了……”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么做原则何在———于是补充了个期限,“只有一天。”
↓
红心海贼团的潜水艇正停在一处无人的浅滩。
佩金手里拿着厚厚一叠悬赏单:“也该出发了吧,船长?拖得越久,海军聚集的兵力越多。”
“有一百个吗?”坐在地上的罗问。
“正好一百个,船长。”夏奇兴奋地把一个箱子打开。
那是,一箱子密密麻麻不停跳动的新鲜心脏!
鹰眼看了一眼,差点吐了。
这小子确实恶趣味。
可想而知,粉头发受到了怎样的惊吓。
鹰眼沉着脸,悄无声息的从阴影处走出。冷不丁出现的人把忙忙碌碌的船员们都吓了一跳,等看清是谁后,又纷纷如临大敌。
“想不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七武海,来取我性命的吗?”
罗身体微微向前,懒散的靠在树干微笑着,笑意中带有一贯的讽刺、挑衅、桀骜不驯等的意思,但【鬼泣】的刀柄上握紧的力道出卖了他内心深处的紧张。
————对方是和那个家伙一样的,王下七武海。
鹰眼毫不客气的说:“我对弱者没有兴趣。”
此言一出,红心海贼团的众人全部变了脸色。
在他们眼里,船长赏金2个亿,身为超新星的一员,果实能力出众,个人又相当难搞,居然被人当面说成弱者。
然而鹰眼只是实话实说。
从剑术上论,罗的剑术是迪亚曼蒂那个傻瓜教的,这把式还不如索隆呢,大剑豪压根看不上眼。
从霸气来论,罗才刚刚摸到霸气的门路,还是个时不时灵光的半吊子。而鹰眼成名多年,就连佩刀【夜】都晋级为黑刀自带武装色。
罗冷静的把目光放在鹰眼身后的粉发少女身上。
半晌,
罗点点头:“原来如此,因为我抢走了她的心。”
鹰眼:“…………”
【我的心在他那里。】
【我抢走了她的心。】
这两人一个天真无邪,一个坦坦荡荡,鹰眼哑然一秒,觉得自己确实是和新世代的年轻人有了代沟。
25. 一百万贝利的红酒就是香甜
经过一个月的摸索训练,索隆终于能够在战斗中随时随地使出武装色了。
“我这算会了吧?”他握着刀看向鹰眼。
“不错,看起来你已经掌握这种方法了。”
鹰眼淡淡的肯定了一句,“接下来就看你能把霸气锻练到什么程度了。新世界会使用霸气的人多不胜数,要提升霸气并非易事。在别人的霸气比你强时,怎样通过战斗方法获胜,这些也是关键。”
“这个不用你说,”索隆道,接着他不客气的拎起酒瓶,手指顶开瓶盖,直接大灌了两口,然后挑起嘴角,一脸舒畅爽快的表情。
旁边的佩罗娜看着眼前这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幕,捂着嘴呵啰呵啰笑出声,举手提议:“为了庆祝笨蛋剑士的进步,晚餐就喝桑格利亚酒吧!我现在就去把它拿出来!”
说完跳下墙头,雀跃的往城堡跑去。
而鹰眼却在疑惑,这个家里买过水果酒么?
而当一大瓶混合了柠檬、柑橘、薄荷和草莓切成的薄片的汽水酒放到桌上的时候,鹰眼危险的眯起眼睛,对上佩罗娜充满了喜悦的小脸,问:“你动了我最好的红酒?”
佩罗娜没忍住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享受一边快活的答:“我还用了我最喜欢的柚子气泡水呢……这可真好喝,比红酒好喝多了,当餐前酒也不错嘛呵啰呵啰呵啰……”
“…………”
“这么看着我干嘛?”
“……这可是海圆历1500年份的波尔多酒庄的红酒。”鹰眼脸色漆黑,对她放冷气。
佩罗娜瞄了瞄他,然后毫不在乎的道:“省省吧,你现在摆什么脸色对我都没用————我只要想想你盯着报纸的猜字游戏一动不动瞎琢磨的样子,每天穿着卡通围裙去厨房炒菜,还有你偷偷用我的眼线笔画好图案再刮胡子………嗯,你还撵狒狒去地里摘卷心菜,总之,一想到你这个样子,本公主才不会怕你那张扑克脸。”
这话令鹰眼一怔,板着脸的表情慢慢柔和下来。
他叹了口气,无可奈和似的,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本来我还打算等你们都走了开这瓶庆祝。”
佩罗娜:“……”
“下次我出岛会买水果酒回来,而你,幽灵丫头,”
鹰眼看着她,“请你高抬贵手,别再干出把一百万贝利的红酒和一百贝利的苏打水兑在一起这种事来。”
↓
于是,鹰眼下次出海不仅要补红酒的存货,还要带上索隆的朗姆酒,佩罗娜的水果鸡尾酒。
“还有卤味店的芥末蟹!”佩罗娜在电话里补充。
她这几天正沉迷于缝制睡眠抱枕,所以这次出海并没有跟着鹰眼同去。
鹰眼:“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鹰眼,我才发现,可可粉就剩半桶了,再帮人家买几罐吧。”
鹰眼:“……还有别的吗?一次说完。”
“没了没了。”
鹰眼正打算挂电话。
“——等,等等,我好像把围裙烧了个洞,我不是故意的……”
“…………”
鹰眼在卤味店又接到一通电话,这回拜托他买的是《我的女友是狐仙》的漫画。
卤味店的老板战战兢兢的刚包好一只卤鸡,这会儿正惊慌的挑了一只海蟹上秤,只见对面那位令人压力倍增的顾客从脖子上摘了什么,一道白光闪过,两只硕大的蟹钳就掉了下来。
老板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不,不要钱!”
鹰眼扫了他一眼,把一张贝利放在柜台,拎着袋子扬长而去。
采购完毕,黑棺小船开始向库拉伊咖那岛的方向航行。
电话再次响起。
“……”
类似蜗牛的生物在他的目光下哆哆嗦嗦又锲而不舍的发出“布噜布噜”的提示音。
在可怜的电话虫即将因为受惊过度触发假死行为时,鹰眼终于接通了电话:“不论你现在想起来还有什么没买,都只能等下次了,我已经往回走了。”
“啊?啊,我知道,”佩罗娜在电话那头声音欢快的道,“我是来问问你几点能回来。”
鹰眼略微有些意外,看了一眼时间和气象,答:“下午五点半左右吧。”
…………
踏入城堡,鹰眼将买来的东西按类别放入酒窖和客厅,看了眼时间,打算做晚饭。
来到厨房,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吸油烟机和小火温煮下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
佩罗娜举着长柄勺,像模像样地站在灶台前,煮着食物的锅子里正源源不断的飘出来奶油味,作为她分|身的幽灵见到了来人,便开始往回飞,本尊在他推门的时候欢欢喜喜的回头。
“呵啰呵啰呵啰,你还挺准时的嘛,我做了特别好喝的奶油蘑菇浓汤!来,你尝尝。”
鹰眼想说他不喝,可是佩罗娜已经从橱柜里拿了个碗,勺子一舀从锅里盛出来了。
不得不说,这一瞬间,一种淡淡的温暖从心底慢慢升越。在一路风尘仆仆回到家后,看到的并不是冷锅冷灶,那是一种温馨、静谧的‘家’的感觉。
满满一碗举到他跟前,鹰眼却陷入思考的怔恍并没有接。佩罗娜开始大呼小叫:“烫!烫!”他只好接过来,道了一声“多谢。”
洋葱和淡奶油的味道很是甘甜,不太合鹰眼的口味,不过他还是评价了句:“味道不错。”
起码粉头发想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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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肯自己做了。
而且之前打电话问他何时回来,显然是打着他回来后正好出锅的念头。
佩罗娜把火一关,冲他伸手:“我的卤味呢?”
鹰眼把塑料袋放在桌子上,见电饭锅的指示灯显示保温状态,便洗手盛米饭。
佩罗娜找到装螃蟹的那个,拉开打结的食品袋,把东西拿出来。
“咦?蟹钳呢?”
对上佩罗娜铮亮溜圆的大眼,鹰眼顿了一下,平淡的答:“不知道啊。”
佩罗娜生气的说,“它最入味的部分就是蟹钳啊!!你在哪家买的?钳子都掉了还给你,我要砸了他的店!”
鹰眼淡定的盛第三碗米饭:“不记得了。”
佩罗娜瞪了他一眼,又摆弄了一下手里的螃蟹,然后她敏锐的发现蟹钳断掉的地方是白色的,没有浸泡上黄色的酱汁。
她眼睛转了转,果断地拆开鹰眼给他自己买的卤鸡,几下把鸡翅扯下来塞进嘴里。
鹰眼:“……”
佩罗娜捂着塞得满满的嘴巴,底气十足又含糊不清的挑衅道:“是里(你)偷组(走)了我的蟹芹(钳)!坏银!”
鹰眼没有辩解,只是把盘子递到她手里,“去喊罗罗诺亚吃饭吧。”
佩罗娜这回真震惊了。
晚饭的餐桌上,连吃了两个鸡翅的佩罗娜把碗一放,摸出花花绿绿的饼干盒,拿出一根手指饼干,叼在嘴里,阴阳怪气的开始发表人生感言:
“有些大人啊,有人在场时就摆张臭脸,私底下却像个小狗一样偷吃猫粮,索隆,你长大后可不能变成这样………”
莫名其妙的索隆瞄了一眼佩罗娜:“你这德行让我想起了卷眉毛啊,在模仿什么不良少女吗?”
自知惹上不良少女的鹰眼只好问:“幽灵丫头,明天中午你要吃什么?”
这句话成功阻止了佩罗娜的声讨。
【明天中午你要吃什么】的潜台词是吃什么他都给做的意思吧?
佩罗娜一下子来了精神,几口嚼碎饼干咽下去:“我要吃鹅肝排、红酒山鸡、烤海虾、冬至布丁、鱼薯条、苹果派、枫糖煎饼…………”
她一口气说了十几道菜名,而且显然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架势,鹰眼满头黑线的打断她:“只能选一样,贪心容易遭雷劈。”
索隆对他们俩这种状况已经见怪不怪了,从前他和卷眉毛厨子平日里也没少吵架,对于直击要害的抬杠本事是信手拈来。虽然他不会对鹰眼说太出格的话,但是对偶尔让对方吃瘪也是持积极态度。
“你都不劈她,你还指望雷。”
“…………”
“我训练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