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 第1章 休书在此 “世子,今日乃您大喜之日,万万不可在此关键时刻行此等不智之举啊!” “还不退下!” 一声怒喝如雷霆炸裂,男子身着青莲色刻丝万字锦底滚花袍,愤然推开阻挡的仆从,阔步向前,抬起一脚,猛地踹向那嵌着双喜字样的朱门。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惊得榻上那位身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娇躯一颤,豁然睁眼,都没来得及辨清来者面目,一张纸便如同疾风骤雨般砸向她的面庞。 顾玥萱遭受重击,脸颊痛至麻木,低下头,只见自己身上一片大红,表情霎时凝滞,宛如一尊雕塑。 英俊男子并未留意她那副呆滞的神态,他眼中布满血丝,目光犹如利剑,直刺她心底深处:“本世子所求的是顾家正室长女,绝非随意充数的猫猫狗狗。” “一个微不足道的庶出女子,也敢痴心妄想攀附侯府,你以为你配吗?” “拿上这封休书,立刻消失!” 顾玥萱惊得如同木雕泥塑,颤抖着双手,将那张甩在她脸上的纸张拿到眼前,“休书”二字赫然在目。 惊涛骇浪自头顶呼啸而下,直击脚底,瞬间令她全身酥麻,如遭霹雳。 她,本是发表若干C刊的农学博士,竟在试验田中一个不慎,摔一跤,就这么水灵灵地穿到了古代? 剧情进展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药是在天亮时被硬生生灌下的,亲则在午后代嫡姐匆忙成的,而休书刚刚便甩在了她的面前…… 顾玥萱心中纷乱如千头蚁咬,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岂料双腿一软,竟不由自主地向那男子怀里倒去! 糟糕! 药效尚未完全消散! “难道你听不明白本世子所说的话?带上你的休书,即刻离去!” “老娘……” “再不走,我立马让你命丧当场!” “走就走!” 顾玥萱拼尽全力,反手巧妙地敲击在他的麻筋上,趁势从他手中挣脱开来,身体跟跑几步,不由得打了个趔趄,跌坐在铺满象征吉祥的红枣与桂圆的婚床上。 男子紧绷的肩胛骨瞬间松弛,如同释下了千斤重担。 就在这一刹,院外陡然响起一阵惊慌的尖叫:“世子!大事不好了!” “赢公公来宣旨了!” 男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罢了,终究还是迟了……” 话音未落,他便以一种坚定不移的姿态,阔步向前,那些拥堵在新房中求饶的下人们,也在惊慌失措中匆匆逃离。 顾玥萱独留在空荡荡的新房中,脑海中如被重锤击打,一片混乱。 她已逐渐理清了思绪。 原主,不过是永昌伯府中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女,却因嫡母的狠辣手段,被强行灌药,替代备受宠爱的嫡长姐,与靖远侯府世子屠苏博成婚。 刚刚那个在她面前歇斯底里的男子,正是屠苏博。 显然,屠苏博对于以假冒真的欺骗行为深恶痛绝。 因此,她不得不尽快走人。 走就走! 顾玥萱紧紧咬住舌尖,试图将一丝力量注入那软绵绵的四肢,迅速打开箱子,随意挑选了一套最不引人注目的衣物披上。 遭遇这样的变故,满是陷阱的娘家她也已经无法回去。至于那个恬不知耻的前夫,也指望不上他的散伙费,必须自己去争取。 将满屋子搜出来的银票轻轻卷起,塞入袖口内侧的暗褶之中,从凤冠上摘下那颗圆润饱满的珍珠,小心翼翼地纳入腰间的密锁之中,此外,还有那对精致绝伦的和田玉璧…… 一声尖锐至极的哀嚎猛然划破半空,紧随其后的是一阵令人心碎的哭叫。 顾玥萱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眶外,急忙转头,透过微开的门缝,她才惊觉院子中不知何时已经满满当当跪伏着一众人等,场面异常庄严肃穆。 赢公公捧着圣旨,声如洪钟地宣读:“靖远侯通敌卖国,罪行深重,不容宽宥。念其已英勇捐躯,皇上慈悲为怀,特免其家人株连之祸,仅将屠苏府上下放逐至房陵,以示薄惩而戒后人!” “今后,屠苏氏的后裔九代之内不得踏入仕途,终身禁止踏足盛京!” “屠苏博,接旨吧!” 屠苏博面如白纸,双膝跪地:“屠苏博接旨,谢主隆恩。” 赢公公笑得将双眸缩成了一条细线:“既然如此,咱家便不再与世子爷谦让。来人啊,立即行动!” “屠苏府内的仆役尽数发卖,所有家财一概充公,不仅账目上的资产要彻底清查,各人身上的零碎之物,也务必扣留,不得遗漏!” 顾玥萱听闻这充满肃杀之气的搜查令,心中忍不住暗骂了一句粗话:草! 这究竟是啥狗屁霉运? 大喜之日变为和离之期,敛刮散伙费,竟又遭遇了抄家流放的双重打击! 真是服了! 顾玥萱手法敏捷至极,一挥手便将那对显然价值连城的和田玉璧藏入发髻中,就在大门即将被闯破的一刹那,她慌乱地将满地散落的荷包胡乱挂了一身。 等那些缀满金丝与珍珠的荷包一系紧,房门便在猛烈的撞击下轰然裂开。 那扇已经遭受两次重创的门板,终因承受不住巨力而悲壮倒下,顾玥萱紧握着那张皱巴巴的休书,其神情之坚决,宛若手捧着一张免死金牌:“休书在此!我与屠苏家已恩断义绝!我不再是屠苏家的一员!”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与坚定,仿佛在向来人宣示她的独立与自由。 顾玥萱手中的那纸休书,出自屠苏博之手,这一事实,得到了屠苏博本人的亲口确认。 他在道道充满怨恨的目光注视下,轻蔑地冷哼一声:“我屠苏博的未婚妻是顾家的嫡长女,她岂能与之相提并论?拿着这休书滚蛋,别再污了我屠苏家的清誉!” 顾玥萱心满意足,点头如捣蒜。 她不等旁侍卫上前搜查,便主动卸下那些繁复奢华的饰品,一件件丢在地上,转身便要溜之大吉。 “且慢!” 赢公公眯眸,上下打量着她,嘴角挂着一抹讥诮的笑容:“今儿个才举行完婚礼,这么快就被夫家休弃?将休书拿来,让咱家辨辨真伪。” 第5章 给昏迷的屠苏博喂草药 顾玥萱的脑海中瞬间变得一片混沌。 “屠苏博?” “屠苏博,你怎么了?” 她尽力摇晃了几下,屠苏博却没有任何反应,心中焦急万分,急忙大声呼救:“屠苏博失去意识了!” “来人!” 顾玥萱将声音拔高到了极致,然而,除了泪流满面、踉跄而来的婆婆,以及惊恐哭泣的一对弟妹,其他人却只是冷漠地袖手旁观。 屠苏霆阴阳怪气地说道:“晕过去了又怎样?你把屠苏家害得如此境地,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吗?” “前往房陵的路途遥远,偶尔晕一下也是平常事,何必大惊小怪?” 老夫人面孔扭曲,又一次将屠苏博递过去的馍饼抛向空中,语气冰冷刻薄:“就是,有啥好担心的?”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态。 “天哪……” 席兰芳震惊不已地望着这群恶语相向的亲人,心中犹如被巨石砸中,痛苦不堪,她扑在屠苏博的身上,泪水如雨,捶胸顿足:“我的儿!你父亲死了,如果你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叫娘如何在这世上存活!” “嚎什么!他还没死!” 沈玥萱铁青着脸,猛地推开哭天抢地的席兰芳,手指颤抖着在屠苏博的颈部快速探了一下,确认他仍有生命迹象,顿时胸中一口气舒缓而出,急忙向那位皱着眉头审视的衙役疾步走去。 此前,她藏匿于暗角,目睹了屠苏博与这位衙役交谈片刻,两人之间的神态似乎颇为熟络。 或许,这中间蕴含着转机! 她顾不上喘息,急促地说道:“官爷,屠苏博突然吐血昏迷,您能否施展援手,想个办法?” 衙役面露难色:“我们刚离开盛京的第一天,后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如果……” “或许我们只能暂且熬一熬。” 毕竟,为了避免招惹更多是非,求医问药显然是行不通的。 顾玥萱对这番回答并不感到惊讶,她在原地转了一圈,目光坚定地道:“那么,能否允许我前往那片林子寻找草药?我保证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困扰,一旦找到草药,我会立刻返回。” 她虽然不通医术,但在年幼时于孤儿院所学的自救技能,以及后来攻读农学博士期间,对各种草药的了解颇为深厚。 显然,屠苏博的症状乃是气血逆流,无法顺畅。若能觅得一味顺气的草药,或许能挽回一线生机。 面对衙役的犹豫不决,顾玥萱干脆转过身去,从袖中轻轻掏出一颗如拇指般大小的圆珍珠。 她将珍珠塞入衙役的手掌,面上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恳求道:“官爷,请您伸出援手。” “倘若他就这样昏迷不醒,明日无人背负,必然难以启程,那我们的行程不是就要延误了吗?” “我先去寻觅一些草药为他服下,待几日后再请大夫来诊治也不迟。” 衙役握着那颗炙热的珍珠,瞧一眼气息奄奄的屠苏博,心中一横:“好吧!不过我必须随你一同前往!” 顾玥萱点头应允,立刻带领衙役深入林中。 幸运的是,如今正值盛夏,万物生长旺盛。 她不费多少工夫便找到了所需的草药,快速返回,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带刺的草叶用衣摆仔细包裹,轻轻揉碎。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掰开屠苏博的嘴,将那些绿色的汁液一点一滴地挤入他的口中。 屠苏博紧闭牙关,坚决不肯松口,而顾玥萱首次尝试如此喂药,黑中带绿的浓稠汁液肆意流淌,不仅弄脏了她的衣襟,顺着脖颈滴落,显得一片狼藉。 席兰芳如同失了魂魄一般,愣愣地注视着她机械地重复动作,良久之后才猛地推了她一把:“你究竟在做什么?” “你给博儿喂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顾玥萱毫无防备,被这一推直接摔倒在地,顿时也怒火中烧。 “若是不这么做,他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她本不想惹是生非,但在前往房陵的漫长路途上,能及时递上水囊的唯屠苏博一人。 若屠苏博撒手人寰,她这个新寡的妇人还能有何好日子过? 这些人是可以将她连骨头一起咽下的豺狼虎豹! 顾玥萱铁青着脸,挣扎着站起身来,在席兰芳企图再次阻拦时,她语气坚决地道:“你不希望你的儿子命丧黄泉,我也不想孤独终老。因此,我绝不会做出有害他的事情,懂?” 席兰芳显然还未完全适应自己作为婆母的新身份,泪流满面,如同风中摇曳的筛子一般。 而顾玥萱却无暇与她多费唇舌,必须速战速决。 在她熟练的手法下,那丛采摘的野草被她细致地研磨成了浓稠的汁液,一滴滴挤入屠苏博微张的唇缝,连那些不小心滴落至脖颈的汁珠,她也不曾放过。 待所有的草液都被她耐心地挤出,她紧握着屠苏博的手,用尖锐的刺针狠狠刺破了他的食指,用力挤压,逼迫血液缓缓流出。 然而,即便如此,当她的眼皮开始不由自主地沉坠,面色苍白如纸的屠苏博仍旧没有从沉睡中苏醒。 他似乎,真的就这样沉入了深深的梦乡…… 顾玥萱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心中仍在忧虑不已。 当她被刺目的晨光唤醒,摸索之间,却发现昨晚陪在她身边的人已不在身边,猛地坐起身,心中一惊:“屠苏博?” “什么?” 屠苏博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醒来。 他身上依旧穿着昨晚那袭衣裳,但经过一夜的辗转,原本洁白无瑕的衣领已被斑驳的草药汁液染得五颜六色,那淡淡的绿色在雪白的布料上显得愈发鲜明,也映衬出他更加苍白的脸色。 顾玥萱愣住了片刻,才微微蹙眉,带着几分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醒了?” 她辛苦寻找的那些草药,一夜之后,竟真的起到了神奇的效果? 屠苏博轻轻地点了点头,以此作为回应。 在迷离的光影中,顾玥萱面前突然笼罩了一片宽大的阴影,她尚未来得及抬头,胸前的怀抱中便多了两颗色泽青涩、尚未成熟的野果。 屠苏博将果子随手一扔,正欲离去,不远处忽然有人大声叫嚷:“顾玥萱身上藏有银两!” 余氏指着她的鼻子叫道:“我昨夜亲眼所见,她用珠宝贿赂衙役,为屠苏博搜寻药材!” “她身上肯定藏着银钱,为何只让屠苏博独享?” 原本无人注意的角落,突然间,所有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投射在顾玥萱身上,顿时成为了众矢之的。 第6章 刺儿太扎嘴 顾玥萱眉头紧蹙,显露出心中的不悦。 屠苏博立即反驳:“二婶莫非饿极,导致神智不清了?” “抄家是由皇帝身边的心腹带兵执行的,她不过是个新妻,怎么可能藏了你所说的那些珠宝?” 余氏目光凶辣,语气刻薄地道:“我亲眼所见,岂会看走眼?” “屠苏博,正是你父亲将屠苏家族引向今日的境地,顾玥萱既已踏入屠苏家门,理应将财物公开,让每个人都享有一份,那些财富绝非你们可以独享!” 她挑起了争端,还不忘向脸色铁青的老夫人煽风点火:“母亲,我亲眼所见,她分明藏有财物!” “我们吃些粗茶淡饭尚可忍受,但您怎能食用那些污秽之物?让她拿出银两,为您换些合口的美食以尽孝道,难道不是她作为孙媳的分内之事吗?” “她若敢狡辩说没有,那就搜身!我倒要看她能否狡赖得掉!” 顾玥萱气得冷笑连连,正欲起身,却再次被阴影笼罩。 屠苏博挡在了她的前方。 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夫人语气阴冷地说:“屠苏博,屠苏家没有这样的规矩。” 屠苏博冷笑一声,反驳道:“但屠苏家也没有无缘无故搜查的道理。” 屠苏烨冷眼旁观,狡黠地说:“如此庇护,难道真的被说中了?” “屠苏博,你们真的私吞了财物?” 顾玥萱实在忍无可忍,站起身来,推开屠苏博问道:“二婶,你说,我贿赂了谁?” 余氏毫不犹豫地指了指一人:“他!” 顾玥萱转过头,客气地问道:“官爷,我真的贿赂你了吗?” 被指控的衙役当然不会承认:“绝无此事!” “这不就结了?” 她双手一摊,似笑非笑地说:“二婶,饭可以胡吃,但话不能乱说!” 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揭露,她自然无话可说。 顾玥萱轻轻地掸了掸指尖的尘埃,轻描淡写地说:“官爷,据说收受贿赂可是重罪,若是由某些人口无遮拦地胡说,传扬出去,不知会牵连多少人。” 周围的衙役们立刻脸色难看地望向余氏。 但余氏仍旧不甘心。 “你既说自己没藏财物,那你敢让我搜查吗?” 顾玥萱轻蔑地说:“我为何要让你搜查?” “抄家时,皇上派来的人已经搜查过了,二婶莫非在荒野中领悟了皇上的旨意,要在这里代替皇上再次搜查一番吗?” “胡言乱语!” 一直沉默不语的屠苏霆皱着眉头打断,语气沉重地说:“屠苏家的灾祸已深,绝不能再节外生枝!” 顾玥萱故意说出这样的话,只是笑笑,装作自己无知。 但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恐怕又会引发一场灭顶之灾! 屠苏博这时也回头说:“不可胡言。” 顾玥萱只是笑了笑,装作无辜。 这样的话一旦说出,果然无人再敢提出搜查。 一心想要改善伙食的老夫人被如此阻拦,气得重重哼了一声。 “好哇!我之前真是看走了眼,你这个新媳妇儿还真是个伶牙俐齿的祸害!” “你给屠苏博娶的真是好媳妇儿!” 席兰芳眨了眨迷茫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顾玥萱:“你……” “没有。” 顾玥萱对这个懦弱且爱哭的婆婆并无太多好感,淡淡地回了一句:“不信就搜查吧。” 我倒要看谁敢动手! 搜身一事最终成为一场闹剧,但不满的情绪却在无声中积聚。 自此之后,顾玥萱屡次遭受着无数嫉妒与憎恨的目光洗礼,然而,她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屠苏博的面色愈发苍白得如同冬季的霜雪,令人触目惊心。 若非偶然瞥见他时不时咳嗽出几缕血丝,顾玥萱几乎难以察觉他的病竟已严重到了如此地步。 为了避免惹火上身,那些受过她“恩惠”的衙役们不敢轻易露面求医,于是顾玥萱只好亲自承担起了帮他搜寻草药的艰巨任务。 不过,随着他们的行踪不断变动,她每次寻回的草药形态各异,与以往的种类截然不同。 席兰芳天生胆小,见到这些陌生的野草便想出言阻止。 但屠苏博在咀嚼这些野草时,却是目光坚定,毫无犹豫。 第二天,屠苏博仍旧埋头细细咀嚼着那些不知名的草叶。 顾玥萱在一旁瞧着,瞪大了眼睛问道:“你难道就不担心,有一天我会无意中采到毒草,一旦误食,岂不是要一命呜呼?” 屠苏博面无表情,语气淡然道:“毒性不足以致命,伤口也在迅速复原。” 他亲身尝试过无数草药,对于吃下去的草是否具有疗效,可谓是了如指掌。 顾玥萱采来的草药虽然功效或许并不显著,但体内翻涌的气血却逐渐克制住了。 他板着面孔将最后一根草叶咽进肚子里,随后紧盯着顾玥萱好奇地问:“你究竟是如何掌握辨识草药的技巧?” 顾玥萱轻轻摇了摇头,神情复杂地娓娓道来:“在我幼年时,因病痛缠身却无力支付医疗费用,只能无奈地采摘周围的野草,勉强咀嚼以求解痛。” 屠苏博的眼眸中光影交错,瞬间闪过一丝光芒,皱着眉头道:“以后,尽量别采那些有刺的草药,好么?” 顾玥萱发出一声轻咦。 “咋了,有什么问题吗?” “刺儿太扎嘴了。” 屠苏博话音刚落,神情凝重地离开。 顾玥萱愣了愣,旋即忍俊不禁。 日复一日都能从容面对生死之人,竟然会因为扎嘴这种小事而感到畏惧? 这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 在流放的第七个夜晚,长期处于昏迷之中,只能靠灌水滴维持生命的老侯爷,总算恢复了意识。 与此同时,屠苏家人告别了那个人声鼎沸、灯火辉煌的盛京,等待他们的将是鸟不拉屎的房陵! 转眼间,两月有余。 房县,院前村。 “啊?!” “竟然让我们住在这样的鬼地方?!” 风尘仆仆、精疲力竭的余氏绝望地发出尖叫:“就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地?哪里容得下我们这么多人?” 素来坚守着文人风范的黎氏也不禁流露出一丝苦涩,叹息道:“就是说,我们屠苏家大几十口,这么丁点儿的空间,如何能容纳得下……” 第7章 破草屋里分房间 矗立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座狭小简陋的破草屋。 若搁以往,即便是屠苏家中的仆役,也对其不屑一顾。 押送至此的衙役们完成了任务,早就踏上了归途,回京复命。 而那位负责接收流放罪犯的将领则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乃是流放此地,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很好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靖远侯府通敌叛国,曾经的亲朋好友确实不少,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谁又敢冒险站出来,承受皇上的怒火? 尽管皇上并未将屠苏家人发配为苦力,然而按照律法,他们一旦被流放至房县,便应自食其力。 即便是露宿街头,那亦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 然而,眼前这间简陋的茅屋,却是昔日侯爷在军旅中的老友,冒着连坐的风险,特意为他们安置的庇护所。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性情豪爽的将领,不堪忍受屠苏家女眷的挑剔与抱怨,于是将屠苏博拉到一旁,低声安慰道:“屠苏世子,我所能为你做的,也就仅限于此了。” “我家统帅曾言,能坚韧不拔地生存下去,那么未来的希望依旧在前方等待,但如果无法坚持下去,恐怕……” “在下感激不尽。” 屠苏博心中明了,他接下来所要表达的意图,便拱手深深一礼,声音沙哑而诚挚地道:“屠苏博铭记在心。” “别!不过是举手之劳,哪值得你如此多礼。” 将领的目光在门口喧闹的人群中一扫,叹了口气,接着道:“你务必多加保重。” “这荒僻之地除了贫瘠,其他一切都很宁静,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清静,于未来的种种挑战,就只能依靠你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去面对了。” 这次,伸出援手是一种情谊,但毕竟没有连续不断地冒险的义务。 以后,唯有靠屠苏博一人独自前行。 屠苏博深刻体会到将领此刻提供援助的艰辛,一番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后,陪同恩人走出了村庄。 被冷落的顾玥萱,孤单地靠在村口那棵古槐树下,用双手支撑下巴,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无奈,默默地发出一声叹息。 时光匆匆,两个多月的光阴悄然而逝,她与屠苏博这对形同陌路的“夫妇”,算不得疏离,当然也不亲近,偶尔交谈几句,可彼此并未敞开心扉。 历经艰辛,已是身心俱疲。 然而,屠苏博的家人为何依然保持着充沛的活力,一哭二闹三尖叫。 此时另一边,余氏的目光细致而审慎地在这片草屋上流转。 这座草屋由两进两出构成,中央的正房孤零零地矗立着,而后院则巧妙地延伸出一间额外的房间。 东侧的一间较为宽敞,而西侧则紧凑地排列着三间偏房,这样一来,整个住宅粗略计算,只有六间屋子。 对于人口较少的家庭来说,这样的住所或许尚能凑合,但屠苏家人丁兴旺。 经过两个多月的流放,余氏平日里一贯维持的贵妇修养早就被消磨殆尽。 她满脸愤懑地朝着将领的背影吐了口浓痰,语气中充满了不满。 “这地方小得就像狗窝,莫不是把我们当狗养?” 老夫人面上同样布满了阴霾与不悦。 “难道我们就这么忍受?还是叫屠苏博多费些心思,另谋出路吧?”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期望,似乎在寻找一丝可能的转机。 老侯爷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沙漠草地都睡了,难道破草屋你们就无法忍受?” 老侯爷因长子的不幸遭遇而心灰意冷,一路上身体羸弱,萎靡不振,鲜少言语。 然而,他毕竟是这个家庭的顶梁柱。 他一开口,在屠苏家谁能质疑半句不是? 余氏紧咬着牙关,带着几分怨气地嘟囔道:“但这草屋与沙漠相比,也强不了多少!” 席兰芳这些天一直备受冷嘲热讽的侵袭,深知她们看不惯她与屠苏博娘俩,急忙伸手轻拉着一个孩子,声若蚊蝇:“要不如,我带着孩子一起睡。” “大嫂此言差矣,你不亲自照看孩子,又有谁能代你分忧?” 余氏冷哼一声,语气尖锐地反驳:“别幻想了,大嫂不仅要带着这两个年幼的孩子,即便是屠苏博他们,也应当找个角落勉强能住就行!” “毕竟,我和夫君独占一间屋,旻飞已经十七岁了,很可能不久就要筹备婚事,他理应拥有一间独立的婚房,旻洋也应当占一间才是!” 话音刚落,黎氏急忙插话道:“那,我家同样需要两间!燕婷已八岁,显然不能再与我们一起睡了,她也需要有自己的房间。” 在这座仅有的六间屋舍之中,最为尊贵的当属老夫人与老爷子的居所。 如此一分划,立刻使得原本就不宽敞的空间更显逼仄,最终竟然只剩下那间不适于居住的马厩! 席兰芳在此困境中,发出了一阵无奈的叹息:“旻旭和筠曦尚可与我同睡,只不过……” “只不过,博儿已成家立业,他和儿媳妇怎能继续与我们一起拥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对于已婚夫妻而言,即便是家境再贫苦,也需要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独立空间。 毕竟,小两口与长辈同床共寝,这在常理之中是难以想象的。 说出去,都丢人! 席兰芳好不容易壮起了胆,终于开口说出了一句相对合理的提议,但话音刚落,却立刻遭到了余氏的严厉叱骂:“这是你家的破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顿了顿,余氏又冷笑着补充道:“大嫂,你必须得牢记,咱们所承受的这些苦难都是大哥带来的!若非大哥一时昏聩,我们现在还是悠然自得地生活在侯府,吃香喝辣,无忧无虑!” 丈夫的背叛之举,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刺痛了席兰芳心底最脆弱的部分,只要余氏提及,总能轻而易举地触动她的痛处。 目睹着母亲被字字戳心,掩面哭泣,年仅三岁的屠苏筠曦也不禁惊恐地嘤嘤抽泣起来,七岁的屠苏旻旭立刻挺身而出:“别欺负我母亲!” “呵,欺负?” 余氏怒火中烧,大声咆哮道:“我乃你的二婶,是因你父亲之过而受连累的无辜二婶!你这个小鬼头竟敢对我大声抗议?!” 第8章 我甘愿睡马厩 “弟妹,孩子何辜,你为何要对他发火?”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压抑已久的怒火在余氏心中爆发,她脸色涨红,脖颈青筋暴起,大声咆哮:“若非你家,我们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你不妨好好反省反省,这一切是谁造成的!” 本想出言劝解的三叔听了这话,脸上顿时掠过一丝阴霾。 沉默不语的老夫人与老爷子也袖手旁观。 年幼的屠苏旻旭被她的咆哮吓得泪眼婆娑,而屠苏筠曦早就泣不成声,身体不住地抽搐。 瞧着母子三人陷入绝望的哭泣,而屠苏博依旧未见踪影,顾玥萱坐不住了。 她决意不能与婆母同住。 她必须挺身而出,发表自己的看法。 “在享受福分时,责任无人推卸,而到了承担责任时,却要划清你我之界,似乎所有的苦难都应由他人承担,而甜美的果实却应由各位独享?” 她满脸不屑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嘲讽道:“二婶言之有理,这破草屋显然容不下这么多人,不如索性将外面的道路也一并圈入。” “大家都一起露天而眠,岂不更好?头顶苍穹,脚踩大地,既不觉得地方狭小,白天沐浴阳光,夜晚仰望皎洁的月色,那感觉岂不更加畅快。” 她一番讥讽之后,径直走去,将泣不成声、几乎无法站立的婆母搀扶起来,一脚踹起一张破旧的凳子,让婆母坐下,又一把抱起那个还在抽泣的女孩儿。 她微笑着抹去屠苏筠曦的泪渍,轻轻揉了揉屠苏旻旭的头发,温柔地说道:“没事的,莫要再哭啦。” 余氏被她如此尖锐的言辞惊得一怔,随即怒火中烧:“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 “但二婶好歹得有个长辈的样子不是?” 顾玥萱昂首挺胸,丝毫不惧。 她心里头已经明白。 屠苏博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婆母则憨厚老实。 而屠苏筠曦与屠苏旻旭的年龄加起来才十岁出头,她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辩论的主力。 素来,顾玥萱在唇舌之战中可谓百战不殆,几句话就令余氏面色铁青。 她不理会老爷子与老夫人要吃人的眼神,继续道:“我看二婶颇为独断,似乎看不惯我们大房一家在此立足。” “依我看,如果实在难以共处,不如分家,各立门户,免得彼此相见心生怨气。” “祖父、祖母,您们怎么看?” “放肆!” 老爷子呵叱道:“我活着一天,就一天别想分家!” 老夫人同样气急败坏:“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女子,竟敢妄议分家!” “我确实是庶出,或许确实不知天多高地多厚。” 顾玥萱被老夫人的轻蔑言语所激怒,反而笑出声来:“祖母不妨瞧瞧,满房间哪有天?哪有地?又该如何测量?” 面对眼前的争执,席兰芳欲言又止,喉咙中难以吐出一个字来。顾玥萱则紧紧搂住泪痕满面的屠苏筠曦,神态自若,从容不迫。 “祖父,事实已然如此,我们所能暂歇的,也就仅限于这片屋檐下。” “二婶的字里行间,似乎都将责任推到长房头上,但我还要提醒您,眼下的这个庇护所,哪怕破败不堪,也是长房的庇荫。” “我初入屠苏家,又是晚辈,本不应过多评论长辈间的长短,但祖父身为家族的脊梁,在这种关键时刻,您自当挺身而出,为长房的孤儿寡母讨一个公道。” 摘取他人的果实,还想踏烂结出果实的枝条,这是何等的不公! 老祖父对长子心存不满,因此他任由二子和三子的女眷喧嚣不止,自己一直保持缄默默。 然而顾玥萱却在他的沉默中质问。 她非得让老祖父在众人面前表明立场不可。 祖父的立场,将决定长房日后的生活条件,以及他们将居住的环境。 面对众人的威压,顾玥萱却毫无惧色,坚决不让步。 老祖父深邃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缓缓开口:“瞧着还是个黄毛丫头,倒真有股不屈的精神。” 顾玥萱轻轻叹息一声,似有内疚之意,缓缓说道:“祖父过奖了!” “从离开盛京至此,已两月有余,屠苏博他独自一人默默承受着身体的折磨,每日咳嗽不止,甚至咳血,然而他却始终扛着您,一路走来,坚决不许二叔和三叔分担一丝一毫,他那股子精神,才是真正的坚韧不屈!” 屠苏博刚刚将你安全扛到此地,你狠心逼迫他那孤苦伶仃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妹妹挤在臭味熏天的马厩睡吗?” 身为祖父,您若真的存有这份心意,那便是最好的了! 言尽于此,无需再多的提醒。 老祖父鼻孔里轻轻地发出冷哼,眼帘微阖,语带深意地问:“你已经成为了我们靖远侯府的长孙媳,口口声声对你二婶的分房安排心生怨气,那,你有没有妥善的方案?让大家伙都能服气?” 顾玥萱沉吟片刻,语气坚定地道:“婆母理应独享一室,她与旻旭和筠曦两个孩子住在西厢房。” 僧多肉少。 在这紧迫的情势下,自当优先考虑长辈与幼辈。 老祖父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声音透出疑惑:“那,你与博儿又该如何安置?” “我睡马厩。” 屠苏博悄无声息地进门,顾玥萱并不知晓他何时返回的,亦不知他在外头听到了多少话。 然而,他踏入门内,第一句话便是:“她与母亲共居一室,我甘愿睡马厩。” 马厩位于庭院围墙外面,一侧是斑驳的土墙,其余三侧则暴露在狂风肆虐之下,几乎与与露天而居的境况相差无几。 席兰芳身体颤抖,眼中流露着深深的怜悯。然而,屠苏博却轻轻扶住她,温言安慰道:“娘,玥萱若与你同住,也能分担一些照顾旻旭和筠曦的职责,彼此之间也能相互扶持。” 他这般说法,默默地将顾玥萱纳入了协助照看弟妹的妻子人设之中,却只字不提自己栖身的破马厩究竟会是怎样一番凄凉的惨状。 顾玥萱轻轻咬了咬上颚,沉默片刻,并未立即回应。 屠苏博的目光缓缓扫过表情各异的众人,语气坚定而从容:“那么,大家是否有异议?” 余氏本想张口再争辩一番,然而话未出口,便被屠苏烨轻轻一按,手臂的力道恰到好处地阻止了她说话。 要懂得适可而止。 最后,二房与三房分别获得两间屋,依照屠苏家族素来的长幼尊卑,他们无疑讨到了便宜。 第9章 做饭嘛,总会有失败的时候 分屋的事宜终于告一段落,然而接踵而至的烦恼却愈发让人眉头紧锁。 这破草屋子,若不经过一番彻底的清理,确实是难以居住的! 在庭院之中,竟无一眼水井可供汲取,日常用水需徒步至村口水井或径直前往河边,这份艰辛劳作,自是落在了屠苏博的肩上。 然而,即便如此,家中的琐事仍如纷飞的雪花,大片大片。 老夫人一生享受荣华富贵,即便是在流放的艰辛旅途中,亦未曾改变她颐指气使的习惯。 至于老爷子,更是习性难改,于是,余下的粗重杂活,便不得不由其他人分担。 所幸,正屋的整理工作分担完毕后,东西厢房及后院的人们终于可以着手清理各自门前的卫生。 席兰芳正忙于安抚受惊的屠苏旻旭和屠苏筠曦,让他们安然入睡,实在是分身乏术。无奈之下,顾玥萱只得承担起西屋的清洁工作。 她随手扯下一件屠苏博已破旧的丝袍作为清洁布,费尽心力,换了几盆清水,才勉强将西屋打扫干净。 然而,清洁工作甫一结束,另一个棘手的问题又摆在了眼前——谁来负责做饭? 负责安排他们在此地安顿的将领考虑周详,不仅院中堆放了一些必备的床褥和换洗衣物,厨房里也储备了足可供屠苏家数月之需的米粮油面。 眼前的困境并非是食物匮乏,而是厨房中无人操持。 屠苏博不辞辛劳地往返于水源与家中之间,连续十几趟,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而他依然在归途上,步履匆匆地提着水桶,一心要将水缸填满。 这个人双手空下来,显然是不会下厨的。 至于其他的家庭成员…… 顾玥萱无奈地将手中的抹布摔在桌上,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疲惫,长叹一口气。 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可以承担这个艰巨的任务了。 虽然明知别无他选,但顾玥萱还是硬生生忍住不动。 作为一个生存技能高超的孤儿,烹饪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但屠苏家的状况却有所不同,一旦开始做饭,就意味着她将不得不日复一日地坚守在灶台旁,稍有不慎,她就会变成一个终日围着灶台转的保姆。 这种出头鸟的角色,她是不会轻易去尝试的。 她耐心地按兵不动,不久,便有人按捺不住了。 “大嫂,已经过了爹娘用膳的时间,为何还不见有人下厨?” 余氏一脸的尘埃,脸色阴沉地责问:“你们只是负责打扫一间屋子,为何还能拖延如此之久?” “母亲的胃口本就脆弱,万一饿着了怎么办?” 席兰芳听后神色慌张:“我这就去准备饭菜!” 顾玥萱惊讶地叫道:“婆母……” “我略通一二。”席兰芳的话中带着一丝坚定与自信,却也透露出一抹不应有的羞涩。 席兰芳误会顾玥萱的担忧,心中涌起一股酸楚,硬咽着解释道:“你公公在世时,我偶尔也会亲自下厨,不过……” 话语未完,她已泪眼朦胧,转身匆匆离去。 顾玥萱望着床上熟睡的两个孩子,不禁扯了扯嘴角。 约莫过了一刻钟,院子里突然浓烟滚滚。 屠苏博扔下水桶,急匆匆地冲进屋内:“娘!” 他的脚步在门槛处戛然而止,眼前是席兰芳那张焦急不安的脸庞。 “我……我没想到这火竟然如此难以点燃……” 她努力了半天,却始终无法让火焰燃起,灶台中反而冒出了浓烈的烟雾。 屠苏博紧张地检查了一番,确认她没有受伤,不禁摇头叹息:“你不用管了,我来。” 席兰芳焦急地争辩道:“可是,圣人有言‘君子远庖厨’,这样的灶火之事怎能由你来承担?” 屠苏博自嘲地一笑:“我何曾表现得像那所谓的君子?” 在流放的漫长路途上,他犹如一个落魄的流浪汉,而在流放之前,他早已是声名狼藉的浪荡子。 君子?与他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好吧! 屠苏博连忙搀着席兰芳离开厨房,往屋子里走去。 席兰芳脸上泛着疲惫之色,却依然关心着厨房里的情况。屠苏博安慰母亲道:“母亲,您放心,我马上就能把火生起来。” 说话间,两人已进入屋内,席兰芳坐在椅子上,看着屠苏博转身回到厨房。 不一会儿,顾玥萱也走了进来,看到厨房里浓烟滚滚,不禁皱起了眉头。 顾玥萱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屠苏博问道:“你怎么了?怎么把厨房弄得这么狼狈?” 屠苏博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刚才用干草生火,结果火没烧起来,反而把厨房弄了一团糟。我正想办法呢。” 顾玥萱轻轻笑了笑,走到屠苏博身边,一本正经地道:“生火其实很简单的,我来教你吧。我们先要用细柴引火,等火势上来后再加柴。你刚才可能是用的柴火太粗,所以火才烧不起来。” 屠苏博点了点头,虚心受教:“我明白了,那就请您指导吧。” 顾玥萱微笑着拿起细柴,放入灶台上的火膛,轻轻吹了口气,火势逐渐旺盛起来。 屠苏博看着顾玥萱的动作,暗暗佩服她的聪明才智。 屠苏博按照顾玥萱的指导,顺利地生起了火。不由得感慨道:“没想到生火还有这么多讲究,我在家里都未曾学过。” 顾玥萱笑了笑,道:“其实,生活中的许多事情都需要用心去学。我在娘家的时候,也跟着娘亲学了许多家务,不然,我也是两眼一抹黑。” 屠苏博微微颔首,看向顾玥萱,问道:“饿了么?” 顾玥萱莞尔一笑,轻轻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期待:“确实有一点。” 屠苏博不由得皱眉,他自幼生长在侯门世家,从未涉足过厨房,对于烹饪一窍不通。然而,他不愿让家人失望,于是毅然决定亲自下厨。 厨房里面弥漫着淡淡的柴火香味。中央是一只巨大的锅,灶火正旺。 屠苏博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顾玥萱看着屠苏博犹豫的表情,轻轻一笑,道:“没关系,我们一起做。” 屠苏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两人开始忙碌起来。 顾玥萱指导着屠苏博,告诉他如何洗米、煮水。屠苏博小心翼翼地按照她的指示操作,心中充满了紧张。 顾玥萱看着屠苏博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她轻轻拍了拍屠苏博的肩膀,安慰道:“别紧张,做饭嘛,总会有失败的时候。” 第10章 修屋顶比下厨还难 屠苏博闻言,勉强笑了笑,心中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一些。 锅中的水逐渐烧开,屠苏博小心翼翼地将大米放入锅中。 顾玥萱站在一旁,时刻关注着火候。过了一会儿,大米粥开始慢慢变得浓稠。 屠苏博看着锅中翻滚的大米粥,心中暗自庆幸,觉得自己终于做对了。 顾玥萱见状,微笑着对屠苏博说:“夫君,你真厉害,第一次做饭就能做得这么好。” 屠苏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中却充满了喜悦。 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的众人,目光如炬地聚焦在桌上那一锅粥上,眉头紧蹙,表情里难掩失望。 “忙活半天,结果就吃这玩意?”有人忍不住出声质疑。 “这便是我们的晚餐?”另一个声音也加入了不满的行列。 席兰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而屠苏博却一脸从容不迫。 “我的手艺仅限于此。”他边说边拿起碗,首先给家中的长辈舀了一碗粥,然后又给席兰芳添上,随意地将碗递给顾玥萱,“来,你的。” 由于凳子数量有限,只找到四个,大多数人只能站立。 顾玥萱接过粥碗后,很自觉地退了几步,自觉地保持了与潜在争议中心的距离。 不出所料,抱怨声很快此起彼伏。 余氏忍不住抱怨:“我看咱们还有面粉呢,稍微做点饼子或者面条,总比光喝粥强多了吧?” “那谁来做呢?”屠苏博不慌不忙地将勺放回锅中,语气意味深长,“我娘过去的厨艺,不过是下人将切好的菜和热好的灶火往锅里一放,就自然有人操持翻炒出锅。” “现在她不行,二婶和三婶也不会,家里的弟弟妹妹们更是连灶台都没碰过,我们除了吃这个,还能吃什么?”他反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 在前几个月的日子里,重大家吃的都是硬邦邦的干馍。 起初,有人还在耍脾气拒绝食用,但最终不也都挺过来了吗? 余氏那挑剔的言语,被无情的事实击得粉碎,恨得连手中的碗都差点滑落。 “我们都是长辈,哪有亲自下厨的道理?” “这些粗活,即便是要学习,也应该是晚辈来承担!” 假如侯府未曾遭遇抄家的命运,那么顾玥萱就会成为首个踏入屠苏家的孙媳妇。 按照亲疏和年龄来排列,她确实处于最后面的地位。 顾玥萱正准备辩解,屠苏博却抢先开口:“二婶说得对,这些活儿确实应该由晚辈来做。” “所以我这不是已经动手了吗?” 他轻轻地为弟弟擦拭嘴角的米粒,语气从容不迫:“二婶请放心,只要家中无人掌勺,我就一日不停地熬煮米粥。” “虽然米粥的味道略显清淡,但至少能让人填饱肚子,不至于饿死。” 顾玥萱听罢,又低下了头。 屠苏博平日里沉默寡言,但在面对挑衅时,总会挺身而出,挡在前面。 这样的做法令人赞叹,顾玥萱心中暗自庆幸,她并不想挺身而出,而是选择静观其变。 余氏的面容上,怒火犹如待发的箭,蓄势待发。 正当她预备脱口而出那句肆无忌惮的狂言之际,老夫人面色铁青地断然斥责:“能有一口粥喝,已是幸运的了,还挑剔个什么劲头?” 家里的困境,众人皆知。 在此之前,无论是稚嫩的孩童还是年迈的长者,他们的双手都未曾触碰过灶火。 在这个关键时刻还要纠缠不休,确实显得有些不识大体。 余氏咬紧牙关,勉强咽下了两碗稀疏的米粥,最终因为吃得最慢,被指派去洗碗盘。 厨房里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顾玥萱恐怕自己多看一眼便会招来更多的杂务,于是匆忙地迈开双腿,飞也似的逃出了厨房。 此刻,屠苏博蹲在墙头,怀中抱着一把稻草,皱着眉头沉思。 他曾经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住在马厩,然而这个地方确实也不像是能供人居住的。 修缮是势在必行的。 但是,对于屠苏博来说,修屋顶这项工作,比下厨还要显得无措和艰难。 他束手无策。 屠苏博愁眉苦脸地思考了许久,最终搭建了几根粗木棍,尝试着将稻草铺在木架之上。 然而,无情的清风仿佛不解人间疾苦,一阵狂风骤起,刚刚铺设好的稻草瞬间被吹得无影无踪。 屠苏博再次尝试着用布条将稻草紧紧束缚在架子上,然而俯首一瞥,却发现那些被固定的稻草竟形成了一束,从缝隙中直泻而下,洒满斑驳的天光。 这样的尝试依旧不尽人意。 他反复试验,多次尝试,直至怀中的稻草渐剩无几,那摇摇欲坠的屋顶依旧四处透风,令人无可奈何。 屠苏博仿佛陷入沉思,良久之后,突然挥出一拳,猛然击打在那凹凸不平的土墙上,力道之猛,竟让墙面粉尘四溅。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让顾玥萱瞬间惊得心跳加速,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从土墙上曲折流淌的血迹,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那些历经艰辛来到此地的屠苏家人,无不哭天抹泪,抱怨连连。 然而,这个一直被人轻视的纨绔子弟屠苏博,却宛如一株被强风折弯而又随风挺立的翠竹,始终未曾流露出半分沮丧。 直到此刻,顾玥萱才从他那因压抑而弯曲的脊背中,捕捉到了一丝愤懑的气息。 曾经生活在云端之上的人,一朝跌入尘土,屠苏博又怎能不比其他人更加难以习惯这等落差? 顾玥萱叹着气,无奈地发现自己仿佛是个命运的劳工,她走到墙角,抱起一把稻草,嘴角带着一丝苦笑,向着那边走去,轻声调侃道:“世子金枝玉叶,却也不是三岁小儿?怎的耍起性子来了呢?” 屠苏博突然一震,转身便撞上顾玥萱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适可而止吧。” 顾玥萱抱着稻草,抬起头,目光透过高高的土墙,四下里打量了一番,困惑地开口:“这四周也没见到梯子,你是如何攀登上去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惊奇。 第11章 人形窜天猴 屠苏博的双眸泛着不寻常的赤红,显得异常尴尬,他急促地扭头,声音沙哑地呢喃:“就这么上来的。” 顾玥萱尝试用手势测量了一下墙壁顶端与地面的距离,眉梢挑起,满脸疑惑地问:“你是在开玩笑吗?” 一个人怎么可能原地跃上高墙? 或许是她那副天真无邪、少见多怪的模样显得太过滑稽,又或许是被窥见不愿为人知的私密时刻所激起的怒火。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当屠苏博再次转过头来,他的眉宇间明显增添了几分戏谑。 “你想尝试上来?” 顾玥萱语气不悦地反问:“你觉得呢?” 她若不上屋顶进行技术指导,这项修补工程恐怕就要遥遥无期了。 正当顾玥萱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借力点时,墙上的屠苏博忽然如弹簧般跳了下来。 “哎,你这是……” “妈呀!” 顾玥萱惊慌失措中,下意识地抓住了最近的手柄,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紧紧抱住的是屠苏博的腰身。 一声尖锐的惊叫之后,她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站在了墙头! 屠苏博轻蔑地朝地面瞥了一眼。 “就轻而易举上来咯!” 顾玥萱难以置信地向下瞥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如同见鬼般的惊愕,紧紧地盯着屠苏博:“你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吗?” 屠苏博对她的震惊显得有些困惑,不禁哑然失笑:“我掌握飞翔之术,难道很令人惊讶吗?” 靖远侯府自战争之中崛起,历经数代,家族中的先辈与后生都以精通武艺、掌控兵权为荣。 作为家族中的嫡长孙,屠苏博自然也不例外,对武学的探究与练习从未间断。 然而,他在空中飞的奇异能力,在顾玥萱眼中却显得异常离奇。 她愣愣地上下打量着他,震惊了许久,正打算伸出手来赞不绝口地竖起大拇指,却突然惊觉自己的双手竟然一直紧紧地搭在屠苏博的腰间。 她就这样紧紧抱了许久…… 顾玥萱像被电流击中一般,迅速地将手缩回,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不停地搓着双手,试图掩饰尴尬地说:“掌握飞翔之术,这项技艺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至少省去了我们寻找梯子的麻烦。” “来吧,我带你学习如何修补屋顶。” 在夸下海口时,顾玥萱确实以为自己能够胜任。 毕竟,这项工作看起来并不复杂,她原以为失败的原因或许只是屠苏博缺乏实践经验。 然而,当她亲自上手实践后,顾玥萱陷入了沉思。 似乎真的有点怪怪的…… 那些铺上去的茅草为何就是无法牢固地固定呢?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挫败感。 或许她的困惑之色过于鲜明,使得司徒博也不由得跟着手忙脚乱一番,却不见一丝愠怒之态,只是轻声提议道:“我再上去抱些干草过来好吗?” 仅仅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已在墙头和地面上来回奔波了七八次。 然而,效果依旧不明显。 顾玥萱带着一丝诡异地说:“你说,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司徒博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无法猜测。 两人对视,却都无计可施。 顾玥萱轻轻皱起那双秀美的眉毛,不满地啧了一声,然后说:“既然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换条路试试。” “我们去看看其他地方是如何铺设的。” 司徒博直接伸手,轻轻搂住她的腰肢,然后唰的一下,完美地降落。 不等顾玥萱感到有任何的不适,他已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 “我这就去其他地方看看。” 司徒博像一只灵巧的猴子,一下子跳上了更高的房顶,顾玥萱站在地上,看着他,不禁暗自赞叹。 这个家伙,简直就像是一只活生生的人形窜天猴! 这只厉害的窜天猴蹦上蹦下,然而直到夜幕降临,他们两人共同努力,却仍然无法将棚顶修补完整。 那些早已在屋内休息的人早已进入了梦乡,司徒博抬头看着屋顶四处透进的夜色,无奈地说:“天色已经很晚了,你还是回房休息吧。” 已是弱冠之年的他,实在不好意思与母亲同床共枕。然而,顾玥萱乃新媳妇,对此并不忌讳。 面对他的提议,顾玥萱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应允了下来。 “你暂且在此栖身,明日务必想法子寻个村里人询问,若是不成,那就花些银两雇人协助。” “我……” 司徒博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在顾玥萱转身之际,声音低沉地提醒道:“你个人的财物,切记要妥善保管。” “切勿随意露白。” 他并不清楚顾玥萱一路走来,身上藏有多少珍贵财物,也不打算探知。 然而,一旦入了屋,人心各异,难以预料。 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 若是其他人的目光落在那些财物上,难免会惹来纷争与纠纷。 这个家早已失去了昔日的荣光。 顾玥萱没想到他会考虑到这一点,微微一愣,随即缓缓开口:“你只管安心躺下,好好休息,我的东西自会妥善安置。” 她曾经历过贫穷与恐惧,比任何人都更加明白金钱的重要性。因此,这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地藏匿着财物,除了那颗璀璨的珠子外,未曾暴露出任何踪迹。 入住这间简陋的茅屋后,她第一时间便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将所有财物藏得密不透风。 她相信,一切都会安然无恙。 司徒博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便沉默不语,而顾玥萱也显得异常镇定,款步回到自己的房中。 但是,尚未过半炷香的时光,她便开始懊悔。 她早已领略到婆婆遇事就哭哭啼啼的性格,然而,她未曾料到的是,婆婆洒泪的时间竟然能如此持久…… 自司徒旻旭和司徒筠曦进入梦乡之后,那低沉的哭泣之声便如影随形,始终未曾停歇。 只有一张床铺,她并不介意睡在地上,然而婆婆持续不断的哭泣,跟叫丧似的,让她实在难以入眠。 她忍受了一个时辰的折磨,那哭泣声依旧没有丝毫减弱。 顾玥萱尝试着轻轻呼唤了一声,却发现沉浸在悲痛中的婆婆并未察觉。 她已经失去了耐心,想到司徒博那即使在睡眠中也能保持静谧的身影,她决定悄无声息地抱着被子,溜出了房门。 外面的露天环境,似乎也比这令人窒息的房间更为舒适! 在马厩中,司徒博听到细微的动静,本能地喝问:“是谁?” 第12章 拿玉佩请医买药 “是我。” 他惊讶地看着那个抱着被子前来的人,困惑道:“你怎么回来了……” “唉,说起来心累。” 想起曾在荒野之上,他们共同躺在草地上的,顾玥萱将被子铺在稻草上,一半覆盖着身体,一半裸露在外,她忍不住长叹一声,疑惑地询问:“你娘这样一直哭,真的不要紧吗?” “你何不前去劝慰一番?” 司徒博万万没想到会是为了这件事,无奈地笑了笑,说:“母亲向来就是这样的性情。” 即便是平日里在侯府,稍遇不顺遂之事,她也会整夜整夜地悲泣不止。 任凭是谁也无法劝阻。 顾玥萱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轻吸了口冷气,打着哈欠道:“我暂时就不回去了,等到屋顶修葺完毕,我就在这边安顿下来。” 毕竟,名义上的夫妻也是夫妻。 经过三个月的相处,她也逐渐明白了,司徒博的名声或许不佳,但这个人却极为正派。 共度良宵亦无不可。 司徒博本想提出异议,但见她迅速闭上眼睛,仿佛疲惫到了极点,嘴唇微微颤抖,最终却什么话语也没有吐露。 顾玥萱数月来首次感受到了被子的温暖包裹,按理说应该能睡得很好。 然而,在半梦半醒之间,她却隐约感到有些异样。 为何会有细微的滴答声? 当再一次被冰冷的液体溅射到脸上时,她终于从沉睡中挣扎着醒来,眼中闪现出几许愠怒。 这究竟是咋回事? 当她的目光触及眼前的一幕,惊愕之情瞬间冻结了她的思绪。 外面此刻正下着倾盆大雨,雨声犹如瀑布般稀里哗啦地倾泻而下。 天空中大雨倾盆,而简陋的棚屋里则是细雨纷飞。 她的栖息之地已被巧妙地从正中央迁移至角落,几块斜倚在墙上的木板权且为她挡风遮雨。她头部的一侧,一只遒劲有力、脉络分明的巨手高高地举起,手中稳稳地托着一个盆口朝上的木盆。 雨滴溅落在她脸上的水珠,正是从那个盛满雨水的盆中飞溅而出…… 或许是因为夜间那只格外显眼的大手太过清晰,以至于顾玥萱的后半夜都未能安眠。 熬夜的后果迅速显现。 晨光初照,她便察觉到了异样。 头部仿佛被重锤击中,沉甸甸地无法抬起。她软绵绵地靠在仍带着潮湿气息的土墙边,无力动弹,眼皮也像是被重物压着,无论如何都无法撑得开。 司徒博依照惯例,用井水和白米煮成了粥,但到了用餐时刻,却不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哭了一整夜的席兰芳忙着给儿女喂饭,而那些对喝粥仍心怀不满的其他人,也未曾察觉到少了一个人影。 席兰芳见司徒博蹙紧了眉头,不禁关切地问:“博儿,发生了何事?” 司徒博将等待喂食的司徒筠曦递到她手中,声音低沉道:“母亲,您先用餐,我过去瞧瞧。” “你怎么了?” 她的询问没有得到回应,司徒博的眉宇间锁着深深的忧虑,他快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的手掌刚搭上顾玥萱的胳膊,立刻像被火灼了一般,倒吸了一口冷气。 昨晚不幸淋雨,坚强的顾玥萱在经历了漫长的路途后,终于支撑不住,发起高烧。 这场病的来势如同暴风骤雨,她的身体像火炉一般炙热,意识模糊,无法唤醒。 司徒博心头一紧,其他的念头都抛诸脑后,急忙脱下自己的衣裳将她紧紧包裹,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向房间走去。 餐桌旁的众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气氛,然而余氏忍不住批评道:“大白天的,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席兰芳也觉得这种行为有些不合适,劝阻道:“博儿,别……” “她发烧。” 司徒博语气坚决地挤出了这三个字,没有回头,径直抱着顾玥萱进了屋内。 席兰芳连忙跟进,面带忧色,慌张道:“她……为何一下子就就病得这么重呢?” 这时候若是病倒,该如何是好? 家中纷乱如麻,司徒博自患病以来,都是孤身一人咬牙硬撑,此时又有谁能注意到那个微不足道的顾玥萱? 司徒博默然无声,轻轻抚摸着顾玥萱的额头,眼神沉重道道:“娘,把之前我给你的东西还给我。” 席兰芳心头一震。 “博儿,那块玉佩是你出生之际,你父亲不辞劳苦,远赴荣恩寺求来的护身符!” 自幼年起,司徒博便佩戴着这块玉佩,从未离身,即使在家族被抄家时,这也是他唯一从家中带走的东西。 行至中途,他见席兰芳悲痛欲绝,便将玉佩暂时交给她,以作安慰,然而现在…… 司徒博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对,他紧抿着干燥的唇瓣,声音沙哑而坚决:“玉佩虽贵重,但终究不及活人珍贵。还给我吧。” 手无分文,又无人愿意援手。 他没有顾玥萱那般精通药理,能够采草药、辨识药性,此刻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块玉佩典当或出售,换得一些银两,为顾玥萱请医买药。 席兰芳显然心生不满,但面对司徒博的坚决,她无法说服,只是不情愿地将藏匿起来的玉佩交还给他,面露难色。 在昏暗的卧室里,司徒博轻轻地拧干手中的湿帕,然后温柔地敷在顾玥萱滚烫的额头上,声音低沉而关切:“我有些事情需要外出处理,娘,请您务必帮忙照看她的药膳和休息。” 席兰芳目光闪过一丝犹豫,似乎有满腹话语堵在喉咙,却只是默默地看着司徒博坚定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注意到顾玥萱身上搭着司徒博那件暖意融融的外衣,不禁在床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手法略显生疏地更换了额头上的湿帕。 在寂静的院子里,余氏瞥见司徒博那匆忙的步伐,嘴角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冷嘲热讽道:“看看吧,我早就说过,长房肯定藏有贵重物品。司徒博这急匆匆的,八成是去兑银两了!” 在家族遭遇困境之际,司徒博却仿佛置身事外,守口如瓶,对家中的困顿无动于衷。 余氏心中不满,嘟嘟囔囔地抱怨:“原本在家中是个无人问津的庶出女子,没想到在司徒博这里却成了宝贝,真是怪事连连。” 她脸色阴沉,嘴里连珠炮似的持续输出。 第13章 我的妻子由我守护 屠苏烨眯了眯眸子,语气深不可测道:“父亲,母亲,司徒博这样的做法,恐怕并非长久之计。” “如果他只顾着自己房内之人,不顾及其他人的利益,那我们在家中还有何容身之地?现在虽然家道中落,不复往日辉煌,但我们也不能任由他破坏家规,肆意为所欲为。” 三房的夫妇俩默默无言,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似乎已经默认了他们的指责。 老爷子与老夫人听着,未发一词,但眉宇间却弥漫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阴郁气息。 司徒烨含笑不语,眼神轻轻一瞥,暗示着仍在嘟囔的余氏不必再费口舌。 待司徒博归来,自然会有人开口指摘。 一个时辰之后,司徒博终于踏入家门,随他一同归来的还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中医。 老中医轻抬手臂,细致地为顾玥萱把脉,而后将手缓缓收回,不禁微微蹙眉:“观其年岁尚轻,然而体内的亏损却不容小觑,这体质之弱,实在令人堪忧。” 顾玥萱在娘家时就未曾得到宠爱,嫁与司徒博后又紧接着踏上了流放的艰辛旅程,日复一日,只能以冷水伴干馍充饥,这样的折磨不断累积,她的身体自然难以承受。 司徒博紧抿着唇角,声音低沉地问:“那么,可有治愈之方?” “办法自然是有的,不过……” 老中医犹豫了片刻,目光在四周简陋的摆设上轻轻扫过,苦涩地笑道:“要想恢复健康,单是在药材上的开销就颇为可观,而你们……” “这样的开销,你们承担得起吗?” 眼前这位公子,气宇轩昂,举态非凡,然而,家境贫寒的现状却明明白白地摆在面前。 这样一个家庭,能否负担得起药材的费用? 司徒博紧紧握着藏在袖口中的银两,语气坚定地道:“大夫,您只管开具药方,其余的事情由我来设法解决。” 听到他的承诺,大夫的心中安定了一些。 他忙碌地施针、开具药方,最后拿着司徒博递过来的诊金,叮嘱道:“这第一服药方是为了退热,待热度退去后便无需再服用。第二服药方是为了长期调养,每隔两个月来找我诊断一次,先连续服用半年观察效果。” 司徒博微笑着点头,表示感谢。 “我送您出去吧。” 老中医满意地背着药箱离去,司徒博转身回到屋内,面对的却是老夫人冰冷的面孔。 “我听说你花了三两银子,为你媳妇请大夫看病抓药?” 这三两银子,在往日里或许微不足道,甚至掉在地上也无人屑于弯腰去拾,然而,在如今这个艰难时刻,即便是半枚铜板也能引发人们的激烈争夺。 席兰芳紧张地拉了拉司徒博的衣角,而司徒博却毫不在意,坦然地承认:“不错。” 在这座宅院内,一举一动都难以逃脱他人的视线。 当大夫在此期间,余氏一直在门前张望,想隐藏此事根本不可能。 老夫人脸色骤变,怒火中烧:“你是否清楚眼下的困境?你竟敢将银两挥霍于她身上?!” “就是,家中的困顿已至于揭不开锅,未来如何还未可知,你却如此挥金如土。” 余氏语气酸涩,讥讽之意溢于言表,眼神则不住地在司徒博身上上下游移。 “一次就敢掏出三两,你身上定然还藏有更多银两吧?我早知道你们长房心思深远,只怕剩余的银两也只想据为己有,哪里会考虑他人呢?” 席兰芳焦急难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二弟妹,你为何说出这等话语?” “那银两的来历……” “不管银两源自何处,都应该交由老夫人统筹安排!” 余氏针锋相对,不甘示弱地反驳:“否则若每个人都如同长房般私自藏匿,这日子还怎能维持下去?” “我倒是认为二嫂所言极是。”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黎氏,此刻脸色凝重,语气严肃地道:“家中财务应当由老夫人一手掌控,银两的收支也应由老夫人来决断。” 两位长辈面色铁青,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保持着沉默,仿佛所有的言辞都已从他们的唇边悄然溜走,而剩下的人们已将该说的说尽。 司徒博则在这一片沉寂中,带着讽刺的意味,轻轻牵了牵自己的嘴角。 眼下的境况已是如此凄凉,哪里还有什么家族中馈可以管理? 他语气淡然,如同秋风扫过枯叶:“我离开府上之际,随身仅携带一枚玉佩。今日,我便将那玉佩变卖,换得五十两纹银。” 老爷子闻言,眉头紧蹙:“你所说的,可是你父亲为你求得的那枚护身玉佩?” “正是。” 老爷子的声音中终于流露出一丝不带偏见的防备:“当日大师曾言你命中多舛,那玉佩是你父亲耗尽心血为你求得的,你怎能……” “那些命运顺畅之人,怎会为屠苏家招来如此灾难呢?” 屠苏烨言辞犀利,句句见血:“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刻,将玉佩换作银两,反而更加实惠。” “那么,剩余的银两呢?郎中已经聘请,余下的银两也该拿出来了吧?” 在众人注视之下,家族尚未分家,那些银两自是不能私藏。 然而,司徒博最后仅取出三十两银子。 他在老夫人那充满失望的眼神中平静解释道:“她的病情并不乐观,需长期用药调养。” 老夫人眉梢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不过是个庶出的小女子,怎会如此矜贵?” “即便她出身庶出,那也是我司徒博光明正大迎娶入门的正室!” 司徒博素来因父亲的名声而忍辱负重,但这一次,他罕见地沉下了脸,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 原本步步紧逼的众人见状,纷纷沉默不语。 司徒博轻嗤一声,语气冷冽地道:“屠苏家族如今已陷入困境,所谓的嫡庶之分恐怕也失去了意义。” “顾玥萱既已成为我的妻子,自然应由我守护。” “祖母若希望家族尚能保持一丝和谐,这类话语今后还是不要再提起,我实在不愿听闻。” 司徒博的坚决与硬气,让人依稀忆起了当年那位在京城中纵情驰骋的世子爷的傲气,同时也让众人不得不收敛脸上的怨气,住了口。 自从抄家那日,他历来是默默忍受,不发一言。 然而,这位主儿自小就性情乖僻,素来不是个易于沟通的人。 众人纷纷拂袖离去,而司徒博却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准备煎药。 第14章 家规不容违背 席兰芳怀抱着一对幼小的儿女,守着那散发着淡淡青烟的药罐,暗自饮泣,眼中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 她望着司徒博那冷峻的侧脸,泪水更是如雨后春笋般涌出,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倘若不是侯爷犯下了令人发指的罪行,司徒博又怎会忍受这被人逼到绝境的屈辱? 空气中弥漫着水做的婆婆熟悉的啜泣声,与此同时,一股苦涩的药味逐渐在室内蔓延开来。 在屋内,已经半梦半醒的顾玥萱忍受着周身彻骨的酸痛,微微眨了眨眼,望着那透光的茅草屋顶,心中暗自叹息:且不论其他,但司徒博显然与传说中的大相径庭,他人品其实颇为不错的。 屋内传出的尽是满腹牢骚的抱怨声,响着席兰芳无法自制的抽泣。 然而,司徒博却如同坚不可摧的顽石,对这一切似乎毫不在意。 他依照老中医的指示,将药熬制完毕,然后小心翼翼地倒出,端着药碗便说:“母亲,我先给她送药进去,等下再去村里请人帮忙修理屋顶。” 经历了一连串的打击与失败之后,他算是彻底想明白了。 既然这是自己并不擅长的事情,那么就应当设法寻求他人的援助,以解燃眉之急。 顾玥萱在西厢房辗转难眠,那边的漏洞亟待修补,让她心中不安。 席兰芳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颤抖,最终只是悄悄地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在西厢房内,司徒博一进门便迎上了顾玥萱迷离的眼神。 他不动声色地皱起眉头,缓缓走近,轻抬手臂,在顾玥萱的额轻轻一触,生怕引起她的不适,随即又悄无声息地收回。 “烧退了不少,先把药喝了吧。” 顾玥萱对生命极为珍视,并不讲究虚礼。 她接过那杯色泽漆黑、散发着淡淡焦糊味的苦药汁,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药汁入口,苦涩难耐,她不禁皱起了眉头,但紧接着,嘴里被塞进了一小块甘甜的物体。 她用舌尖轻触,品味一番,疑惑地问:“糖?” 这个人从哪里变出糖来的? 司徒博并未对她眼中的困惑予以理会,径自说道:“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请人修屋顶。” 顾玥萱轻声应道:“嗯。”看着他要离去,情不自禁地追加了一句:“你的玉佩当给谁了?” 若非她亲耳听见,或许也不会得知这个秘密。 她心中暗想,倘若那玉佩对司徒博而言意义非凡,那么暗中设法将其赎回,也未尝不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她犹豫了一下,声音中带着些许不确定:“要不……我……” “不必了。”司徒博无情地打断了她的话。 “那件护身之物也未必能确保安宁。” 司徒博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留下一句“你好好静养”便转身离去。 顾玥萱凝神倾听着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远方,手指紧紧地攥住被角,静静地躺平在床上。 她深知,那些过往无人问津的求生之道告诉她:在疾病面前,不可轻率行事,只有保住了生命,才有资格谈论未来。 至于其他琐事…… 不妨等到自己的生命安全无虞之后再作打算。 顾玥萱关上房门,开始了她装聋作哑的养病生涯,心中却暗自盘算着日后的生计。 在这片土地上,农户们大多依靠耕种为生,他们的一生几乎都在那片黄色的土地上辛勤劳作,寻求生计。 然而,就目前的情势来看,所谓的“鱼米之乡”通常是指江南春意盎然的地区,与这寒冷贫瘠的房陵毫无瓜葛。 整个房陵地区,乃至眼前的院前村,似乎一直以来都是不擅种植的贫瘠之地。 这片广阔的田地为何无法产出足够的粮食?仅仅是因为气候的严寒吗? 还是背后隐藏着其他的原因? 顾玥萱心中盘算着,一旦病愈,她便要亲自走访村里,探寻其中的奥秘。 然而,她尚未理出清晰的思路,外出归来的司徒博便带着一群人返回了家中。 司徒博虽未曾沾染过粗重的劳作,但他既能挺拔站立,亦能谦逊蹲下,在人际交往的领域中,显得尤为从容自如,游刃有余。 村中居民本就对这位新搬来的家庭充满好奇,一见司徒博主动搭讪,立时便有好事者蜂拥而至,热络地围了上来。 席兰芳仍然心系自己身为侯夫人的礼仪规范,急忙带着一双儿女走进了屋内。 顾玥萱看到她将门窗紧紧关闭,不禁有些困惑,疑惑地问道:“婆母,我们为何不出去帮忙?” 司徒博请人来修补屋顶,众人却都只是鼓着眼睛地在一旁观望,这让她感到百思不解。 席兰芳以一种超然尘世的姿态回答道:“那是一位外来的男性客人,我们是后宅女眷,怎能轻易现身?” 在靖远侯府,外来的男性客人往往无法越过内门,女子需得谨小慎微,避免与之相遇。 可能是因为顾玥萱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席兰芳稍作停顿,又补充道:“虽然路上避无可避,但既然已经回到家门,便不可草率行事。你看你二婶和三婶,她们是否也未曾外出?这是我们的家规,不容违背。” 她的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席兰芳的意图显然是想要指导顾玥萱,让她学会一些必要的礼仪。 然而,顾玥萱听后却感到十分荒诞可笑。 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指望着司徒博孤军奋战,独自承担所有事务? 她无奈地轻轻扯了扯嘴角,随即将头扭向一边,将自己深深地藏进了被窝之中。 席兰芳见到这一幕,心中颇感不悦。 顾家的家规实在是过于松懈,儿媳竟然连这些基本的礼节都不懂得? 幸运的是,屋内的微妙气氛被厚重的门板完全隔断,外面的人并未察觉到室内的情形。 司徒博邀请的那位老者,吸了一口旱烟斗,然后喷出一股烟雾,评价道:“你这位年轻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不擅劳作的人,这样做肯定是不行的。” “你要把干草捆绑成捆,下面还得铺上一层防水的油布,油布上再涂一层桐油,然后把绑好的干草放置上去,如此反复铺上两三层也就差不多了。” 司徒博虚心接受教诲,连声答应:“我这就去置办您说的那些东西。” 第15章 娇美可人小媳妇 老者闻言笑了起来:“哎,这些小物件哪里需要你去买呢?” 他继续解释道,“村里哪家在搭建房屋或者修补屋顶时,都会剩下不少材料,稍微凑一凑就足够你使用了!” 旁边的人也跟着赞同:“没错,这些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每家拿出一点,你收集起来就能修补好几次屋顶了。” 司徒博显得有些不安:“村长,我怎能白白接受你们的馈赠,或许我们还是应该……” 村长大大咧咧地摆手打断他:“哎,以后我们同住一个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互相照应一下有何不可?” 村长豪爽地道:“我们村里的人性格直爽,不需要那些繁文缛节。今后无论谁家有何需求,只要叫你,你及时赶到就是。” 司徒博面对这份热情,有些尴尬地低吟了一声,像是做出保证般地道:“您放心,只要用到我,我必定会全力以赴。” 村长看着他清秀的面庞和诚挚的眼神,不禁开怀大笑,随即招手道:“别放在心上,这点小事情,不需要太多人就能帮你解决。” “快点,趁着现在风平浪静,赶紧回家拿工具,帮我们把屋顶修补好。” 他说完,转头看向司徒博,笑眯眯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年纪多大了?” “您叫我司徒博就可以了,我今年才满二十岁。” “这个名字很有韵味啊。” 村长抚摸着下巴,夸赞道:“比我家儿子的名字好听多了,更有气势!” 司徒博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思索该如何回应,村长就指向那个扛着梯子的魁梧男子介绍道:“喏,那就是我的儿子!” “虎子!快来,与你的屠苏兄弟打个招呼!” 村长总是一副古道热肠的模样,而胡虎子也同样是性情中人。 他一把放下手中的梯子,随即热情洋溢地拍了拍司徒博的肩膀:“我胡虎子,年满二十一,你今后就称呼我为胡大哥吧。无论遇到什么难题,只管来找你大哥,我必定为你出谋划策!” 司徒博从前虽然交友广泛,但如此亲切地被称呼为大哥,却是头一回经历。 他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落落大方地拱手道:“胡大哥,幸会。” 胡虎子哈哈大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兄弟,你这人真是性格开朗,直率可交!” “稍等片刻,我这就教你如何修补屋顶。” 司徒博毫无矫情地跟随着胡虎子去了。 他主动扛起梯子,在村长的悉心指导下,轻巧地翻上了屋顶。 与此同时,马厩周围聚集的人群愈发热闹,人声鼎沸,却始终未见有人从其他屋子里探出头来一窥究竟。 余氏远远听到司徒博在外头不断地称呼这叔那哥的,不禁轻蔑地撇了撇嘴。 “屠苏家虽然家道中落,但那份不屈的傲骨和坚韧的意志依然存在。司徒博倒是没有这份拘谨,似乎更为自在了呢。”她冷哼一声,暗自指画起来。 在乡下,随意邂逅一位乡土居民,他便能亲切地打招呼,全然不拘泥于身份的架子。 屠苏烨对此嗤之以鼻,轻蔑地冷笑一声,讥讽道:“他的生死与你何干?” “他若甘愿沉沦,那就让他自己与乡巴佬为伴吧。只要我们各自安好,其他人的事,与我们无关。” 众人中,大多数都持有这样的冷漠态度,唯有顾玥萱一人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她焦虑地在屋内踱来踱去,目光不时投向正在细心哄着屠苏筠曦和屠苏旻旭午睡的婆母,苦涩地笑了笑,问道:“婆母,我们真的不出去帮一下忙吗?” 席兰芳轻轻摇头,语气坚定地道:“女子不应外出,否则会引人非议。” 顾玥萱对这种即便在困境中也坚守的封建礼教感到难以理解,不满地啧了一声,随后毅然站起身来。 “唉,你这是要去哪里?” 她手扶着门框,眉头紧锁,头疼地解释道:“我去帮忙啊。” 村里的居民确实非常善良,但他们也深知人情来往的微妙。 其他人不仅主动提供材料,还积极伸出援手,这些昔日的高贵之人怎能继续置身事外,无动于衷? 不等席兰芳有所反应,顾玥萱便决然跨步走出了房门。 她点燃灶坑,火焰跳跃间开始烧水,四下搜寻一番,却未能找到合适的待客茶叶。灵动的眼波轻轻一转,便注意到门外盛开的桂花。 “哈,主意来了。” 她轻松地唤道:“司徒博,别忙碌了,让大家先坐下喝口水吧。” 正在专心致志刷着桐油的司徒博听到声音,回首一看,见是顾玥萱走了出来,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你怎么出来了?” 顾玥萱不屈地挑起眉头,语气带着几分不明道:“咋的,我不能出来?” 司徒博困惑不解,不明所以,任由额头的汗珠顺着下巴滴落,尴尬地问道:“你还在生病,大夫不是让你卧床休息吗?” 顾玥萱突然语塞。 司徒博紧锁眉头,也顾不上正在攀爬梯子,一跃而下,站稳后立即说道:“把水给我,你去休息。” 顾玥萱正欲反驳,旁边的胡婶却打趣地笑道:“司徒博,这是你的妻子吗?” 司徒博的耳根瞬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尚未待众人有所回应,她便紧紧握住顾玥萱的双手,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俏皮地笑道:“哎呀,真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是个福星高照的福气包。” “看看你这个小媳妇,容貌真是娇美可人!那小巧的鼻梁,大大的眼眸,肌肤白皙如同从画中步出的仙女一般,真是让人羡慕你的眼光啊!” 司徒博的脸颊瞬间被羞愧染得通红。 顾玥萱曾在前世独自闯荡,对于世故人情有着深刻的理解。 面对夸奖,她不卑不亢,笑靥如花:“婶婶您太过奖了,若不是早晨对镜梳洗时已见过自己的倒影,我都要以为自己已经位列仙班了呢。” “哈哈哈!” “听听这小嘴巴,说话多甜啊!” 顾玥萱亲切地扶住那位热情的大婶,自然而然地邀请道:“叔叔婶婶,你们先别忙着干活了,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吧,这些琐事不急于一时。” 她朝着司徒博挥了挥手,司徒博立刻接过她手臂上悬挂的篮子。 篮子里装着一壶恰到好处的温水,旁边还整齐摆放着一叠洗净的碗碟。 第16章 不必急于一顿饭 司徒博取下一块平滑的木板,轻轻铺展在凹凸不平的石头上,而后匆匆忙忙地取出水壶,细心地倾倒清水。 这水不过是日常的凉白开,然而却似乎弥漫着一股细微的花香,让人不由得心生愉悦。 胡婶品尝了一口,好奇地询问:“这水里究竟添加了什么?竟然如此喷香?” 顾玥萱将水碗双手捧给另一位大叔,嘴角上扬,温婉地解释道:“家中无茶,我便采集了一些细碎的桂花,清洗干净后放入水中,婶儿您觉得这味道可还合口味?” “这真是好极了。” 胡婶毫不保留地伸出了大拇指,赞叹道:“香气扑鼻,比起普通的白水来,确实是别有一番风味。” “您若喜欢,下次我采得更多一些,晒干后给您送过去,保证您每天的饮用水都能充满香气。” 胡婶喜出望外,连连点头称赞。 顾玥萱的谈笑风生引得众人捧腹大笑,她那亲切随和的态度,使得大家很快就亲昵地称呼她为“萱萱”。 然而,细心的村民还是察觉到了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村长喝完水后关切地道道:“你既然身体不适,就赶紧回屋休息吧,我们自己去倒水,不用你费心。” “对啊,既然生病了,就不要勉强自己出来劳累了。”村民们纷纷附和着。 司徒博轻松自如地接过话茬,宽慰道:“这儿的杂务我自会料理,你先回房休息。” 顾玥萱仍有些忐忑,但经过几次被催促,她索性化作玩笑,欢快地道:“今日得诸位眷顾,我正好趁机偷个闲。”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她轻轻拉了拉司徒博的衣袖。 “你过来一下。” 司徒博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走过去,低首倾听,便听到顾玥萱柔声细语:“东西是他人慷慨资助,劳力也有人家的付出,料理妥当之后,别忘了留下几位共进晚餐。” 屠苏家这些人虽已没落,却依旧摆出一副高不可攀的姿态。 顾玥萱内心深处的忧虑显而易见,她真担心司徒博也不懂得变通。 幸运的是,司徒博并非不通世故。 他微微一笑,回答道:“放心,我记下了。” 顾玥萱正欲离开,却又停下脚步,补上一句,语气中透露着关切:“留下客人吃饭,总不能仅以米粥应付,你得准备些精致的菜肴。” 她虽然很乐意看到司徒博用大米粥让余氏等人无话可说,但请客之道,总不能如此草率。 既然人家帮了忙,留下吃顿饭,礼尚往来,这也能在村里慢慢积累些人情味。 他们在院前村的居留并非一时半日,而是打算长期扎根,因此,努力营造良好的邻里关系显得尤为关键。 司徒博和颜悦色地点了点头,答应了这一请求。待顾玥萱踏入屋内,他才缓缓卷起袖子,准备继续攀登屋顶作业。 然而,就在他刚要有所动作之际,耳边便传来了胡婶对顾玥萱赞不绝口的声音:“真是说得没错,懂得宠妻子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看看屠苏博这副痴情的模样,简直恨不能将目光焊在萱萱身上,这分明是新婚燕尔,小两口还沉溺于甜蜜之中呢。” 司徒博被这一调侃羞得满脸通红,但他鼓起勇气,以幽默的话语回应道:“婶儿说得一点也没错,我们确实是新婚不久。” 胡婶乐得眉开眼笑,继续打趣道:“那你可得加把劲啊。” “我家虎子只比你大一岁,可他都已经有三个孩子了。你们俩长得如此俊俏,不赶紧生个七八个,怎么对得起这份美貌?” 司徒博本想反驳,但这番话一出,他的反驳瞬间化为乌有,只能带着满脸的羞涩,跌跌撞撞地向上爬去。 周围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发出了欢快的笑声。 屋顶的修补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村里的居民对屠苏家的状况也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 得知屠苏博的宅邸中人口众多,然而实际上忙碌的却只有司徒博和顾玥萱二人,胡婶感到十分惊讶,她带着几分好奇问道:“你们家的其他人哪里去了?为何不见踪影?” 司徒博含糊其辞地解释:“因为刚刚搬入新居,众人疲惫不堪,还没能好好休息,因此都在静养。” 胡婶略显不解地轻叹了一声,道:“也是,听你说的此行路途遥远,确实让人精疲力竭。” “现在,一切也都安排得大致妥善,我们这把老骨头也该回家歇息了。” “婶儿,您先别急着走。” 司徒博急忙挡住了那位正要自行离去的村民,汗水顺着额头滑落,他急切地说道:“家中尚未来得及购置所需物品,今天全靠各位大力相助,无论如何,一顿简单的晚餐是必须要留下来吃的。” “请大家留下共享晚餐吧……” “哎,不用急于这一顿。” 胡婶将篮子塞给司徒博,直截了当地道:“萱萱还在病中,谁会在这时候急匆匆地等着用餐?何时享用都不迟。” 望着司徒博依旧渴望他们留下的眼神,胡嫂子忍不住打趣道:“等你那心爱的妻子分娩之际,你可要一家家地分发红鸡蛋,宴请四方。就像我母亲常说的,若真生了一窝的孩子,那你请客的日子可就多了去了。” 司徒博素来不擅长唇舌之战,面对胡婶如此直率的玩笑,他更是感到局促不安,难以应对。 这股突如其来的热情,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 胡虎子等人看到司徒博的脸颊一直泛着红晕,便拿起手中的工具,发出了欢快的笑声。 “说不定年底就要晋升为父亲的人,怎这么容易害羞呢?” “行了行了,司徒博,你不用再送了,我们这就回去。” 那些自发前来帮忙的人们在欢声笑语中各自归家,而司徒博则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心中的波动。 随后,他转身走向西屋,轻轻敲了敲门。 “娘?” “进来吧。” 司徒博敏感地察觉到母亲的声音有些异样,推门进去,只见顾玥萱裹着厚厚的被子,倚靠在墙角,神情恍惚,绝望地向他做了个口型:你老娘发脾气咯。 确切地说,她的怒火,已经强烈到了极点。 第17章 谋求生计的门道 当司徒博跨入屋内,席兰芳的眼睛泛着微红,声音带着哀怨地道:“博儿,你必须得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妻子。” 司徒博困惑地问道:“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还需要问吗?”席兰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眼泪沿着脸颊滑落,抽噎着说,“外面先前聚集了那么多陌生男人,她可是你新迎娶的妻子,怎能不顾矜持,混杂在那群男人之间?” 这种行为不仅违背了女子的道德规范,也违反了女子的戒律和教诲。 如果让外界得知此事,不仅顾玥萱的名声将受损,甚至司徒博也会受到牵连,成为人们的笑柄。 见顾玥萱回来,席兰芳心中的痛苦愈发深刻。她本想借婆婆的威严来训斥顾玥萱一番,但她一直以来都是逆来顺受的人,哪里有资格去教训别人? 席兰芳凝视着顾玥萱,泪水在她的脸颊上留下清晰的痕迹,最终她下定决心,将责备顾玥萱的主动权交给了司徒博。 顾玥萱静静地聆听她断断续续、哽咽着陈述完毕,心中暗自评点:她这位婆婆言谈间客观真实,并无半分虚假夸张。 她确实也是这样,在她面前泪水横飞。 那泪水仿佛已经开闸忘了关。 这个人怎么如此爱哭…… 司徒博万万没有想到她动怒的缘由竟是这个,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吐出一股苦涩的气息,嗓音沙哑地道:“母亲。萱萱并无过错。” 顾玥萱听到这句话,心头涌起一丝惊讶,猛地看向司徒博。 萱萱? 从来没有人会用这样的称呼来叫她。 随后,她的目光便捕捉到席兰芳脸上的惊愕,那表情仿佛是白日里撞见了阎王一般。 “你说她没有错?” 作为一位已婚女子,如此不顾自己的名誉,顾玥萱怎么可能没有错? 司徒博垂下眼帘,面色平和,语气淡然至极,无情地撕裂了席兰芳最后一层自我安慰的幻梦。 “母亲,这里并非侯府,你也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侯夫人。” 身为高门夫人,自然要遵守诸多繁文缛节。 但此地是院前村,一切皆不同。 在这朴素的乡村,人们并未过分拘泥于性别的差异,也没有那么多没用的规矩。 想要在此生存,便不得不有所割舍。 席兰芳仿佛被无形的巴掌猛然抽打,面颊上呈现出红肿与青紫的斑驳交织,眼眶中泪珠滚动,似乎随时都会溢出。 顾玥萱见状,连忙低头站起身来,干咳一声:“咳咳……” “你们继续谈,我先行一步。” 眼见二人争执起来,为了避免被波及,顾玥萱觉得,最好还是暂时回避为上。 顾玥萱裹着棉被,小心翼翼地跨过两个熟睡的小孩子,急匆匆地逃离,脚步快得甚至不敢回头。 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出门槛之际,耳畔却传来屠苏博的话音:“马厩已经收拾妥当,去床上静养吧。” 她不假思索地应了一声“嗯”,紧接着,空中便回荡起席兰芳崩溃的哭泣声。 “博儿,你怎能如此对待娘亲?” “有何不可?” 屠苏博目光凝重地望着悲痛欲绝的母亲,嗓音沙哑地道:“娘,你真的应该清醒了。” 时过境迁,一切都已改变。 屠苏博言辞犀利,句句戳中要害,仿佛一把锐利的刀,直指席兰芳的痛处,令她的情绪瞬间崩溃,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然而,即便她的哭泣声震天动地,也无人予以理会。 在这混乱之中,余氏甚至忍不住冲出门外,咒骂了几句,对她的哭泣声感到不胜其烦。 随着席兰芳的哭声逐渐减弱,顾玥萱无奈地轻咬着唇角,心中滋味难以言说。 说实话,依婆母这样一副柔弱无助的性情,她十分好奇,在抄家之前,这个人究竟是如何爬上侯夫人之位的。 屠苏博在刺激完亲生老母亲之后,提着一壶清水走进了马厩。他注意到顾玥萱脸上的困惑,下意识地以为她仍在为席兰芳的话语感到困扰。 他紧蹙着眉头,轻声细语道:“母亲说的话未必句句该听。你无需过于介怀。” 家中的境况如今已是风雨飘摇,内外需要照料的事务如同纷飞的雪花,层出不穷。 以今天的事为例,他自觉远远不及顾玥萱那般心思缜密。 屠苏博深知,顾玥萱实际上是在默默地支持他。 顾玥萱的善意之举未受冷遇,她的心情意外地添上了一抹难以言喻的欢喜。 毕竟,还有一个人,是懂得珍惜与感激的。 她窝在温暖的被窝里,声音带着一丝沉闷地道道:“虽然今日未能留下客人共进晚餐,但这份人情却不能就此抛诸脑后,我定要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好好报答。” 屠苏博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顾玥萱便紧接着好奇地问:“你有没有考虑过接下来如何谋求生计?” 她前一天已经粗略地清点过家中的存粮,若只是追求基本的饱腹,那么现有的食物大约能维持三个多月。 然而,人不能只盯着眼前的饭碗,有限的资源总有一天会用完,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资源一点点耗竭,直至陷入无法自救的绝境。 其他人对于饿死的恐惧与期待或许各有不同,但她,绝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悲惨命运! 顾玥萱的脑海中飞速地掠过无数可能的求生之道,正当她思索之际,屠苏博却轻描淡写地道:“我已经找到了一条赚钱的门道,你只需在家中休养,静待时机即可。” “真的假的?”顾玥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不禁轻声发出了一声惊呼。 “你的动作竟如此迅速?愿闻其详。” 屠苏博回过头来,他的话语含糊不清,像是在故意隐瞒什么:“你还在病中,不用过多地去想这些。” “今晚还是打算喝粥吗?” 面对他那一副不愿详谈的神情,顾玥萱默默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哑然:“喝粥也挺不错的。” 生病了,就应该吃些清粥小菜,调养身体。 此时的顾玥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对连续几日喝粥的事实并没有太多的抗拒。 然而,其他人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餐桌上,余氏首先对饭菜的简单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随后话锋一转,开始讥讽他人。 “司徒家虽然已经衰败,但毕竟也曾辉煌,不是那些乡巴佬可以相提并论的。有些人还是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以免在外面丢人现眼。” 第18章 萧姨娘捎来了包裹 席兰芳被这突如其来的嘲讽刺激得眼圈泛红,低下了头。 顾玥萱却不动声色,反而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乡巴佬固然与司徒家不同,但至少人家祖辈还留下了几亩良田,司徒家却是一无所有。” 都沦落到这个破地方了,再高贵的身份咱也得能填饱肚子才行啊! 余氏被她的话噎得面色涨红,额头青筋隐现,不等她摆出长辈的威严,屠苏博便立刻接口道:“我已托人寻觅了一项差事,明日拂晓便出发,老母需照料幼儿,萱萱如今抱病在身不宜操劳,从明天开始,还是换做他人掌厨吧。” 客观而言,每日仅有的煮粥活计,论及烹饪的负担,实属轻巧。 然而,长久以来习惯于被人侍候的主人,又有谁愿意亲自动手呢? 面对众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的情形,屠苏博语气平和地补充道:“我将于入夜时分方能返家。” 此言一出,暗示之意明显——若不想忍受饥饿,唯有自行下厨。 毕竟,三五日不进食,亦不至于危及生命。 餐桌之上,顿时陷入一片沉寂,顾玥萱苍白着脸,嘴角轻轻抽动,暗自叹息。 屠苏博都准备为生计而积极奔波,其他人却依旧挪不动屁股? 如此众多肢体健全的成年人,难道真的全都将希望寄托于屠苏博一人来养活全家?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顾玥萱实在没有胃口,手中的半碗粥仿佛变成了铅块,哽在她的喉咙,让她感到窒息,即便回到仅仅修葺完毕、略具规模的马厩,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仿佛被重重忧虑所笼罩。 当日暮低垂,夜色渐浓时,屠苏博方才踏进小屋,手中稳稳地捧着她服用的汤药。 饭后不久,他便开始了熬药的工作。 “来,喝药了。” 屋顶的漏洞已被补缀,四壁通风的孔隙也都细心地用油布密密缝合,今晚即便降雨也不必担忧了。 顾玥萱双手环抱药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待药液入肚后,嘴里随即多了一颗甜蜜的糖果。 她咀嚼着糖果,好奇心驱使下询问:“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糖果?” “外出购药时,路上瞧见就买了。” 屠苏旻旭和屠苏筠曦各自分到一颗糖果,以哄他们安然入睡,而剩下的糖果则被细心地包裹在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的纸包里。 屠苏博将这包糖果轻放在顾玥萱的身旁,语气平静却充满关怀:“这糖果你留着,下次吃药时食用。明日我外出前,会将药提前熬好,你只需服用后安心睡觉。若是没有人生火做饭,你也不用管。” 顾玥萱微微颔首,只见屠苏博动作娴熟地铺展几块木板于地面,再铺上一层柔软的稻草,便直接躺下休息。 在这简陋的小屋里,能被称作为床的地方,只有她此刻盘腿而坐的一小块地方,空间狭窄至极。 “大嫂,屠苏博仅为你们长房一家烹制了佳肴,你竟敢暗自独享,难道你就不怕过量饮食而感到腹胀不适吗?这样的行为,岂不是太过自私!” 席兰芳性格温婉,但即便是再柔弱的人,也渴望保护自己的骨肉。 她回忆起屠苏博昨日的谈话,鼓起难得的勇气,语气坚决地说道:“博儿在天色未明时就外出拼搏,他哪有充足的时间来照料众多人口?” “这些人手脑并用,为何偏偏要依赖他一人?” 短期内或许尚可忍受,但若长久如此,这岂不是让屠苏博疲惫不堪,乃至危及生命? 旁人或许不觉得心疼,但她这个当母亲的心中,却是满满的忧虑! 余氏挺胸想要辩驳,但就在这当儿,门外恰好响起了一阵询问声:“顾玥萱是否在此?” “顾玥萱可是住在这儿?” 顾玥萱? 顾玥萱听到有人点她的名,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步出屋门,面对着门外那张从未见过的面容,感到十分惊讶:“我就是顾玥萱,咋了?” 来者穿着一袭黑色的粗布衣裳,长相普通,瞧着并不起眼。 然而,当他瞥见顾玥萱的那一刻,他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仿佛春日暖阳般温暖人心。 “顾姑娘,你盛京的家人让我为你捎来一些物什,劳驾你亲自验收!” 盛京? 这两个字一经出口,房间里内的人立马探出脑袋来往这边瞅。 顾玥萱心中暗自咯噔了一声不妙,一个箭步窜上前上前询问:“是谁叫你送过来的?” 黑衣男子卸下肩上的包裹递给她,解释道:“是永昌伯府的萧姨娘让我送来的,包裹内列了张清单,你不妨仔细查看一番。” 顾玥萱掂量着手中鼓囊囊的包裹,一时间怔在原地,半晌后才想起他所说的萧姨娘是何人。 那是原主在永昌伯府中备受冷落的生母。 当初被逼换亲之时,萧姨娘似乎由于帮她求情而被囚禁,自此不再见过面了。 奇怪,他为何会找到这来呢? 顾玥萱抖着手解开了包裹,最上面摆放着的是一张清单。 厚棉袄两套,替换衣裳两套,以及两双工艺精湛、针脚细密的鞋子。 余氏满怀期待地瞅了半晌,只见包裹解开,区区几件布衣绣鞋映入眼帘,不禁轻蔑地撇了撇嘴:“我还以为是啥好东西嘞,敢情远道而来,就捎了几件寒酸衣衫啊?” 这些衣物的料子也实在算不上乘,与乡民的装束相较,也显不出多少尊贵。 本来还一股子兴奋劲儿的众人见状,纷纷失望地蹙眉转首,各回各房去了。 顾玥萱捧着那几件衣物,只觉得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某种特殊的情感,她忍不住缓缓问道:“姨娘她,有没有什么话让你转告给我?” 男子叹了口气,摆摆手道:“萧姨娘当前的处境你是再清楚不过的,她哪里有什么话语权,她就是让我代为传话,让你务必保重身体,莫要着凉挨了饿。” 话音刚落,他不露痕迹地向四周瞥了瞥,确认无人注意到他们后,迅速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只小巧的木匣,轻轻塞到那堆衣物的下方,压低了声音道: “萧姨娘特别叮嘱,司徒家个个心怀鬼胎,她虽然能提供的帮助实在有限,但请你务必要提高警惕,千万别过于天真单纯。” 第19章 大嫂真是英明神武 男子交代完毕,便急匆匆地离去,而顾玥萱怀抱着珍贵的物品转身,迎面而来的是席兰芳眼中泛着淡淡红晕的关切。 “你的姨娘,她同样是一位慈母,这份对孩子的牵挂,就如同春风抚柳般温暖。即便是那些衣物,也承载着她深沉的思念,你将其带回屋内,妥善安放吧。” 顾玥萱心中存疑,她不确定席兰芳是否目睹了那个木匣的存在。 然而,既已有所暗示,她便无需再隐藏。 看着顾玥萱带着包裹走进了马厩,席兰芳也轻轻牵着司徒旻旭的手步入屋内。 门一关,司徒旻旭便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娘,大嫂那个木匣里到底藏有什么秘密呢?” 那个叔叔交付时,为何显得如此神秘? 席兰芳轻轻摇头,示意他低声细语,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解释道:“那个木匣,是你大嫂的娘亲对她深深的牵挂,这是她们之间的一份私密的情感,不可向他人透露,你必须铭记在心。” 司徒旻旭虽然听得不太明白,却还是点了点头。 席兰芳轻抚着司徒旻旭和司徒筠曦的小脑袋瓜,心中暗自决定,必须要替顾玥萱守护好这份秘密。 博儿的观点无疑是正确的。 司徒家族的分崩离析已是不争的事实,但承担苦难的并非仅是家族中的长房成员。 这一切,归根结底,不过是源于一份私心。 作为顾玥萱的婆婆,尽管她无法做出一些硬气的事情,但她仍旧可以保护自己的儿媳,这是她力所能及的! 在席兰芳的巧妙掩饰下,神秘的木匣从此成为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然而,当顾玥萱揭开木匣的盖子,看到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物件时,她的喉咙却情不自禁地拥堵了起来。 三枚质朴无华的银簪,一支镶嵌着金边的雕花手镯,下面还躺着一个精致的小荷包。打开荷包,里面是大大小小的碎银子。 以顾家的地位,眼前这些似乎显得有些寒酸。 但是,顾玥萱通过原主的记忆深刻地了解到了萧姨娘在府中的艰难处境,这些物品已经是她能够拿出的全部家当了。 作为一个每月只有三两银子的妾室,这一袋不足三十两的碎银不知道她私下存了多久,而眼下,她毫不犹豫地将这一切都赠予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顾玥萱怀着满腔的珍视之情,不忍辜负那远方千里之外传递来的深厚情感。她小心翼翼地将收到的物品一一细致地收藏起来,如此专注,以至于她在屋内静静地沉思了整整一个下午。 当日落还未完全染红天际,屠苏博便踏尘归来。 此时,席兰芳正领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在院子里嬉戏,瞥见屠苏博风尘仆仆的模样,急忙迎上前道:“今日顾家派了个男人过来。” 屠苏博一脸疲惫,身上沾满了泥土和尘埃,显得有些狼狈不堪。然而,当他听闻这话,脚下不禁一顿,声音也不由自主地低沉了几分:“顾家?他们派了什么人过来?” “还能有谁?不过是送些破烂衣物的仆人罢了。” 一旁的余氏翻着白眼,嘲讽地道:“他们大费周章地托人送来这些东西,就几件毫无价值的旧衣裳?这些衣裳能让人填饱肚子还是解渴?真是的……” 顾玥萱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走出屋来,轻蔑地冷笑一声,反驳道:“这些衣裳又怎么了?那也是我娘亲手一针一线缝制的。”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语气中充满了对母亲深深的怀念与自豪。 她卧病在床两日,精神一直萎靡不振,连与人争辩的力气都懒得多费一丝。 然而,也别误以为她就此缄默无言,丧失了发声的权力! 余氏脸色骤变,正欲出言反驳。 顾玥萱轻轻上扬嘴角,顺水推舟般犀利反击:“确实,余家势力庞大,深怕受到牵连而损害家业,巴不得二婶摒弃余家姓氏,从此与余家一刀两断,谁还会想起房陵的严寒之地,需要几件保暖的衣物呢?” “二婶,您意下如何?” “死丫头……” “死丫头骂谁?” 顾玥萱心中拥堵难忍,语气极为尖锐:“与其在这里碎嘴闲聊,二婶不如去洗净双手,准备晚餐,免得祖父祖母在房中好好休憩,一到你口中就变得饥肠辘辘。” “只知道贪得无厌,只进不出。你给余家写封信试试,看看余家是否还有人愿意搭理你?” 她言辞犀利如刀,句句刺痛人心,逼迫得余氏悲痛欲绝,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终扭头冲回了自己的房间,泪洒一路。 在场众人中,黎氏显然对眼前的场景感到不满,然而,当顾玥萱眼中隐藏的怒火如闪电般掠过,她却选择了沉默,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顾玥萱的怒气尚未平息,面庞上仍旧挂着冰冷的余韵。 司徒旻旭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环顾四周,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兴奋地向她挥手喊道:“大嫂真是英明神武!” 大嫂这番话的威力巨大,三言两语就让二婶泪流满面! 司徒筠曦依偎在席兰芳的怀抱中,尽管年幼还听不懂刚才的争执,但这并不妨碍她感受周围的氛围。 她咿呀学语地模仿着二哥的语气,欢快地喊道:“厉害!” 顾玥萱对这个小家伙并不熟悉,却被这句突如其来的夸奖逗得忍俊不禁。 就在这时,她总算看到了屠苏博进来。 顾玥萱敏锐地捕捉到了屠苏博行走的僵硬姿势,以及他肩头渗透出的点点滴滴血迹,显得斑驳而触目。 屠苏博究竟在从事着怎样艰辛的劳作? 她转过头,目光与席兰芳眼中泛滥的担忧相遇,稍作停顿,语气深意难测:“母亲,家中众多人口嗷嗷待哺,屠苏博一人岂能独力支撑,单枪匹马地在外拼搏。” 席兰芳生性柔弱,难以自立自强。 而屠苏博则因司徒家族流放的阴影,忍辱负重,委曲求全。 然而,追忆往昔无补于事,既然命运将他们紧密相连,共同生活,便不能让一人独担重任。 屠苏博也是凡人之躯,并非任人驱使至死的牛马。 席兰芳闻言,泪光在眼底闪烁,牙关紧咬,语气坚定地道:“你说得对,我们绝不能让人这样欺负我的儿子。” 任何苦难她都能承受,但若有人敢侵犯她的儿子,那绝不容忍! 见席兰芳站在自己这一边,顾玥萱唇角轻轻上扬,流露出满意的微笑。 看来还不错,婆母懂得维护自家亲人,还不至于昏聩不明! 第20章 野菜煮面条 家中未凿水井,日常饮用、洗漱均需人力挑水维持。 屠苏博为了节约缸中珍贵的水源,抱着衣裳来到村头的小河边洗净。 当他归来之际,顾玥萱已开始下厨,其他家眷却对这细微的动静置若罔闻,无意出门探查。 不同于屠苏博千篇一律的煮稀粥,她大胆地打开了紧闭的面粉袋子。 洁白的面粉在木盆中堆积如雪,撒入适量盐分,搅拌均匀后,在顶端巧妙地挖出一个小洞,注入沸腾的滚水,细心揉制成面团。 这团软绵绵的面团在顾玥萱手中变得异常顺从,轻轻松松地被捏成圆形或搓成扁平,一旁想要帮忙的席兰芳目睹此景,惊讶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嗫嚅道:“我、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顾玥萱毫不含糊,直截了当地回答:“后院的菜园似乎还有一些新鲜蔬菜,劳烦您去采摘一些吧。” 菜园子虽然沉寂了一段时日,却依旧保留着前任主人播撒的种子痕迹。尽管缺乏精心照料,园中蔬菜的生长并不算旺盛,但却自发地滋生出了各式野菜,星星点点地遍布其间。 这些野菜经过简单采摘与清洗,倒也能勉强成为餐桌上的一道菜。 席兰芳神色庄重,轻轻一点头,随即背起司徒旻旭,大步流星地踏上了前往菜园的路途。 屠苏博将湿哒哒的衣物搁进盆里,缓缓走近灶台,望着那雪白松软的面团,低声呢喃:“我之前不是让你休息么?” 他一直按兵不动,故意拖延,就是为了逼迫那些饿得无法忍受的自私鬼自己动手做饭。 不然,一旦有人开始动手,便再也难以脱身。 想到顾玥萱未来或许会被灶台束缚,他不由自主地挽起袖子,语气坚决地道:“让我来吧。” “你真的会做?” 顾玥萱轻轻地挑眉,眸中闪过一丝戏谑:“这可不是像煮大米粥那么简单,直接丢进锅里可是无法入口的。” 她轻轻抬起下巴,示意屠苏博退后一步,然后慢慢地揉捏着手中的面条,悠然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并非蠢的。” “那个大碗里面装的是刺儿菜,你自己拿去磨碎,然后敷在肩上那块破损的皮肤上。” 屠苏博原本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由自主地低头看向自己肩上被衣物遮盖的伤口。 顾玥萱眼角带笑,打趣道:“你平日里不曾触碰粗重劳作,筋骨皮肉乍然受创,自是难以忍受,何必表现得如此扭捏?” “家中未备有专门的疗伤药物,我只搜寻到些许野生的刺儿菜,权且用它敷在伤口上,稍后即可缓解痛楚,待会儿我们便可开饭。” 屠苏博脸上的表情变换不定,只是轻轻应了。 待他细细研磨药草,敷在肩头的伤口上,步出屋外时,顾玥萱已经生火开始准备煮面。 她手法娴熟地将一团圆润的面团拉扯成粗细一致的面条,丢入沸水中,面条便在热浪中轻盈地舞动起来。 顾玥萱动作麻利地向锅中添了几许凉水,一边拾起席兰芳在园中挖取的各式野菜,一边向婆婆解释:“这棵顶部蓬松如伞的野菜称作灯笼草,生食时味道微苦,但具有良好的清热解毒之效,待会儿我将它挑选出来,煎水给屠苏博饮用最为合适。” “单叶对生,叶片呈卵圆形,有黄色花冠的名为过路黄;而有特异气味,茎细长且节上生根的,则是天胡荽;至于那些三角形叶片边缘有圆齿状锯齿的,叫做水芹菜。这些都是可以食用,且极具营养价值的美味野菜。” 席兰芳紧蹙着眉头,聚精会神地聆听,每一个细节都铭记在心。 在她动手挖掘那些奇形怪状的野菜时,心中充满了忐忑,对自己能否成功寻回可食之物毫无把握。 然而,一旦得到顾玥萱的肯定,她的内心便如同找到了坚实的依靠,安稳了许多。 顾玥萱注意到她听得如此认真,便刻意放慢了语速,以便让每一个字都能被她充分吸收。 她肯尝试新鲜事物,无疑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至少,这表明她的婆婆愿意伸出援手,给予支持。 农科出身的顾玥萱,并不介意传授更多的知识。 司徒旻旭对于这一连串的话语感到困惑不解,他紧握着一束根部长满小圆球的野草,踮起脚尖,兴奋地将它们递到顾玥萱的眼前。 “大嫂,你瞧瞧!” “这是我拔的呢!” 顾玥萱一眼就认出了这些野草,但仍装作是新奇地接过来,轻轻折断,凑近鼻尖嗅了嗅,然后故作惊讶地赞叹:“旻旭真是聪明伶俐,这可是煮面条不可或缺的黄花葱,竟然被你给发现了!” 司徒旻旭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拉了拉司徒博的袖子。 “大哥,嫂嫂表扬我啦!”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与喜悦。 “真棒!”司徒博轻轻地揉了揉他那颗可爱的脑袋,带着一丝俏皮,随后上前接过了顾玥萱精心挑选的野菜,嘴角挂着一抹温暖的微笑道:“我来洗菜?” “好的。” “顺便给你煮一些绿油油的叶子菜,搭配面条。” 话音未落,锅中掺有清水的面条便开始翻滚沸腾,顾玥萱敏捷地用筷子夹起一小段,轻轻一折,确认已经煮得恰到好处,便迅速夹出,轻巧地放入大小不一的碗中。 她再撒上一些细碎的黄花葱,搭配上淖得恰到好处的野菜,只需些许油盐调味,便成了一顿简单而美味的餐点。 然而,当她想到司徒博一整天辛勤劳作的情形,毫不犹豫地抬起手,在沸腾的水中打入几枚鸡蛋,为这顿饭增添了几分营养和温馨。 厨房里飘出的面条香气浓郁扑鼻,原本静悄悄的屋子里,司徒家人也陆陆续续地走出,被这香气吸引。 余氏带着视察的目光,仔细打量着灶台上摆放整齐的面碗,评论道:“这样才算像样,总不能天天只喝粥吧?嘴里快淡出鸟来了!” 顾玥萱闻言哼笑一声,将两只盛满食物的大碗往余氏面前一推:“二婶,这两碗是祖父和祖母的,劳烦你帮忙送过去。” 余氏撇撇嘴,倒也并无异议,接过碗后便匆匆忙忙地走向了老爷子和老夫人的房间。 然而,当她再回到厨房,却发现灶台上除了摆放着冷硬面条外,只剩下一锅色泽暗淡的面汤。 第21章 七个鸡蛋的价值 顾玥萱将剩余的几个碗逐一放置在同一块木板上,目光中满是无视之意,她转身直面屠苏博,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最大的那只碗,是你的,端走吧。” 屠苏博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 她话音未落,又继续指向另一只碗,温和地道道:“母亲,这一碗是您的。” 而对于旻旭和筠曦,则道:“你们的都在小碗里。” 至此,剩余的最后一只碗,自然就留给了她自己。 她辛勤劳作,煮了足够全家人享用的面条,然而最后盛入碗中的,却是如此微不足道的分量。 分食完毕,无丝毫的剩余! 坐在桌边,手持筷子的屠苏霆目睹此景,不由得惊异问道:“那我们的面条呢?” 生冷的面条如何能够食用? 顾玥萱却毫无愧色,理直气壮地回应:“炉灶之上不是还有剩余的面条么?水沸腾之后,自己动手煮一煮便是。” 她已将面条烹饪至妥善,只需略加烹煮,难道这会有什么困难? 她不等余氏和黎氏两人蹙眉表示不满,便自行开口补充道:“祖父和祖母年岁已高,享受子女的供奉乃天经地义,然而叔叔婶婶,你们尚未到达不便动手的年纪吧?”她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 在往昔岁月里,屠苏博体恤长辈的辛劳,主动承担起灶间的繁琐事务,然而今后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微笑着抬起头,目光柔和地落在显得有些不悦的老夫人身上,轻描淡写地道道:“提及往日的尊贵地位,即便是二婶和三婶,也比不上我婆婆的显赫身份。她尚能亲自挖掘野菜,你们又有何事不能亲力亲为呢?” “煮一碗面条岂能是难事?若真的无法做到,那不妨饿着算了。” 她最多只会承担老夫人和老爷子的一份饭食,这是为了封住两位老人的非议,至于其他人,她概不关心。 黎氏惊讶地问道:“你一次性煮好又会如何?” 顾玥萱只顾着对付碗中的面条,眼皮也不抬,耸了耸肩道:“那你饿一顿试试看?” “想要吃东西,就自己动手吧。我今天甚至额外多煮了一些面条,但今后是否会继续,那就不得而知了。” 屠苏霆的小女儿屠苏燕婷年仅七岁,尚且可以理解。 然而屠苏烨家中那两个儿子,屠苏旻飞已经十七岁,屠苏旻洋也到了十四岁的年纪,两人却在父母的庇荫下,如同潜入屋内的幽魂,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他们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却依然摆出一副少爷的尊贵姿态,心安理得地等待着饭来张口。 年仅三岁的屠苏旻旭都已懂得要去采摘野菜,他们又有何资格坐享其成? 她从未体验过侯门的奢华,也无力伺候这等闲散公子! 顾玥萱病情渐愈,精神焕发,屠苏博见状,默默地将自己碗中的荷包蛋夹到了她的碗中。 “你身体尚未复原,多吃一点。” 席兰芳目睹屠苏旻旭和屠苏筠曦碗中仅有的半个鸡蛋,也鼓起勇气,加入了劝慰的行列:“你确实需要好好休养,吃完饭就去休息,碗筷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长房一家和睦同心,顾玥萱提出的理由也让人难以辩驳。 老夫人本想插嘴几句,但眼前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她又能说什么? 吃人家的嘴短。 人家并未让她受饿,此时此刻,她又能有何异议? 鬓发斑白的老爷子目光迷离地凝视着碗中金黄色的荷包蛋,随即缓缓垂下了眼帘,语重心长地开口:“进食之际,何必喧嚣纷扰?食不言的规矩又被你们抛到脑后了?” “腹不饥者,尽可自回房中安歇。” 顾玥萱轻轻扬起眉梢,笑容中带着一丝俏皮,轻声附和:“确实如此,梦境之中无所不有,区区一顿饭食,又何须挂念。” 随着老爷子的一句话落下,宛如定海神针,原本的不满与牢骚只得化作阴郁的神色,默默吞下。 坚持不沾厨房烟火之气的余氏与黎氏脸色阴沉,开始卷起袖子,手忙脚乱地操作一番,经过几次尝试,才算是将锅中的面条煮到能够盛入碗中。 然而,顾玥萱煮的面条根根分明,弹牙有力,充满嚼劲。 反观她们煮出的面条,却如同稀粥一般糊状,口感不佳。 待到每个人都终于端上饭菜,满腹怨言的余氏咬着牙质问道:“屠苏博,听闻你外出劳碌赚取银两?那些赚来的银子又在何处?” 屠苏烨也是一脸寒霜,语气冷硬地道:“家中开支向来由母亲掌管,你那些赚得的银两怎能私自藏匿!” 老夫人目光深邃如古井,冷冷地投射向屠苏博,其中含义不言而喻,气氛顿时凝固。 顾玥萱眉尖微蹙,正欲开口,只见她碗中的鸡蛋又添了一枚。 原本她仅给屠苏博准备了两枚鸡蛋,前后各放一枚,如今却全部转移到了她自己的碗中。 “屠苏博……” “我已经吃饱了。” 屠苏博拍了拍手心,然后将尚且不懂使用筷子的屠苏筠曦抱在怀里,一边细心地喂食一边平静地说道:“我正打算提及此事。” 他淡然的眼神环视了一圈紧紧盯着他的众人,然后用舒缓的语调开口:“今天,我随村中众人外出寻觅了一份劳作,一日可赚取七个铜板。” 一枚鸡蛋在市集上能换一文钱,他一日辛劳,换来的也不过是七个鸡蛋的价值。 顾玥萱望着自己碗中的鸡蛋,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但屠苏博的语气依旧保持着淡然。 “我已打探清楚,那边依旧急需劳动力,明日谁愿意随我一同前往?” 此言一出,余氏满脸错愕,疑惑地质问道:“屠苏博,你究竟有何企图?” “我还能有何企图?” 屠苏博轻轻擦拭着屠苏筠曦唇角的汤汁,正颜厉色地对二婶道:“二婶,这世间哪有免费的午餐,一切成果都需付出代价。” “既然置身于这片土地,便须顺应这里的法则。” 他不顾周围人阴沉的脸色,我行我素地继续说道:“正如萱萱所言,祖父和祖母辛勤劳作一生,不应再受此劳苦,长房之人赡养两位老人,这是天经地义之事,但你们并不具备这样的资格。” “当前的粮食难以维持很长时间,冬天即将来临,取暖和果腹都将成为棘手的问题,整日躺在屋中,是无法活得下去的。” 第22章 世子爷竟屈尊烧砖 赡养长辈、呵护年幼的弟弟妹妹、关爱妻子,这些都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然而,他的责任范围内,不包括其他无关紧要之人。 面对众人铁青的面孔和沉默不语的态度,顾玥萱温柔地一笑,巧妙地煽风点火:“祖父,您认为屠苏博所说的,是否合乎情理?” 既然大家都不愿搭腔,不妨引入屠苏家的这位主心骨,今日务必趁此良机,将这桩事宜彻底阐明! 老爷子深邃的目光穿透了她,却并未立刻发声。 顾玥萱并未感到气馁,反而慢条斯理地道:“屠苏博每日仅赚得七枚铜板,如何能维持如此庞大的家庭?倘若二叔和三叔也能齐心协力,那么每日便能收入二十一枚铜板,勉强也能让一家老小吃上饱饭。” 言罢,为表明自己无私心,她还郑重其事地道:“三房各出一人投身劳作,赚取家用,其余的人则分担家中琐事,这岂不是公平合理?” 同饮一锅粥,共耕一块田。 这样的道理,无论何时都是无可辩驳的。 老夫人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能面沉如水地望向老爷子:“老爷,这……” “说的没错。” 老爷子迅速地闭上双眼,嗓音沙哑地道:“老二,老三,你们明日随他一同前往,从今往后,家中无论内外事务,每房都必须有人出力。” 在家族的盘根错节之中,长房始终以身为范,树起了榜样,而二房与三房也不应过分沉溺于享受现成之福,否则这个曾经完整的家庭,迟早会在内耗中土崩瓦解。 顾玥萱洞察秋毫,巧妙地捕捉到了老太爷顽固不肯分家的执着,一语中的,达成目的后便审时度势地保持了沉默。 突然被委以重任的屠苏烨,脸上的表情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阴沉而复杂。 “父亲,屠苏博甘之如饴地选择了那些繁重的体力劳动,我又怎能屈就于这样的粗活?” “我早已习惯了粗重的劳作,一时之间难以觅得轻松的工作,二叔不妨试着尝试。” 屠苏博轻笑一声,说道:“若是你能寻得一份无需挥洒汗水、充满书卷气息的生财之道,那么那些粗重的体力活儿,就让我一人承担。” “胡言……” “我去!” 一直体弱多病的屠苏霆面色铁青,沉声说道:“不过是为了谋生糊口,大家都有份,这又有何不妥?” “屠苏博,我与你同行!” 屠苏博欣然允诺,屠苏霆则愤然转身离开。 这顿丰盛晚餐,原本应该是欢声笑语,畅享天伦,但最后却在沉闷的气氛中草草收场。 …… 顾玥萱以亲自烹饪佳肴为由,婉拒了热心的席兰芳主动承担洗碗的善意,随后将剩余的家务活一股脑儿地交付给了黎氏,一边示意她带着孩子自行回屋休息。 屠苏博方才将衣兜中仅有的一些零碎铜板交予老夫人手中,随即端着熬制完毕的汤药回到马厩,正瞧见顾玥萱手持他的外套细心比对着。 他喉咙一阵干涩,嗓音沙哑地询问:“这是……” “你来得正好。” 顾玥萱挥动手臂,向他抛掷了一件自己不再穿着的旧衣,在确认了衣服的位置后,道:“找不到剪刀,你帮我把这件衣服撕成巴掌大小的碎片。” 屠苏博虽然对她的意图感到困惑,但手中的动作却异常迅速。 待他将旧衣撕成碎片后,顾玥萱也拿起了针线。 她将撕下的碎布叠放成多层,然后用细密的针脚,将这些布片一针一线地缝合进黑色外衣的内侧,恰好位于肩膀部位。 “你的衣物本就数量有限,若是每件都磨破,还需要花费银两另行购置,我这样做,可以使其更为耐用。” “不过嘛,这样的缝补,可能会让衣服的大小有些不合身,待会儿你穿上看看,是否合适?” 屠苏博万万没有想到她竟会对这样的细微之处留心,他微微一愣,随即巧妙地转开了头,淡淡地回应道:“好吧。” 顾玥萱仿佛并未察觉到他的局促不安,轻咬断了手中的线头,便单刀直入地问道:“我听你的言外之意,似乎你跟随胡大哥找到的那份工作仅是暂时的,并不能长期从事?” 屠苏博轻轻抚摸着修补完毕的衣裳,心神不定地答道:“或许能维持一个多月,但这里的冬季来得早,天气转寒之后,便无法继续烧制砖瓦。” 烧制砖瓦? 显然,这里并非指黑煤窑。 房陵地区的泥土质地独特,所产青砖闻名遐迩。 再结合屠苏博衣裳的破损仅限于肩膀,他显然是在砖窑里劳作。 这位世子爷竟然真的为了迅速赚取钱财而投身于搬砖的劳作。 顾玥萱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她面色如常,语气自然地道:“但等到一个月之后,这样的生计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想与你商讨一件事情。” “待你这段忙碌过后,我们不妨转换一下赚钱的方式如何?” 屠苏博有些惊讶地问道:“何出此言?” “莫非,你已经有了新的主意?” 顾玥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挑了挑眉:“当然啊。” …… 第二天。 晨曦微露,满堂皆寂。 屠苏博唤醒了懒洋洋不愿起床的屠苏烨,以及怀揣着一腔热血的屠苏霆,打算离开家去砖窑干活。 在这个寒意未退的清晨,顾玥萱也早早起床,亲手将两个热腾腾的水煮塞进了屠苏博的手中:“带两个蛋去吃,别饿着。” 她又看向屠苏烨和屠苏霆,温和地补充道:“二叔三叔,你们的鸡蛋也放在碗里了,记得拿。” 每人两个水煮蛋,分发得公平正直,不带一丝偏私。 余氏走出房门相送屠苏烨,原本想要嘟囔些怨言,但看到每个出门劳作的人都得到了鸡蛋,只得将未出口的话硬生生吞回肚子里,而一再地向屠苏博投去不满的目光。 司徒博对此毫不在意,紧握着手中温热的鸡蛋,微微低头,沉声叮嘱:“水缸里的水等我回来再挑,记得按时熬药服用。” 他本打算一大早就去挑水熬药,然而昨日辛勤劳作后留下的疲惫太过沉重,一觉睡到此刻,原计划中的事情都不得不推迟。 顾玥萱轻声应道:“好的。”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温柔地提醒:“路上务必小心,我们全家等待着你们平安归来,共进晚餐。” 第23章 身子骨比药罐子还虚 顾玥萱轻快地拍了拍收掌,朝着宽敞的正屋门口送去一个满含笑意的眼神,她的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明媚,眼角的细纹弯成了两弯新月。 “祖父,您老人家醒来了吗?” 屋内,传来了老人低沉的嗓音:“早已起身了。” “我有一事相商,不知能否打扰您片刻?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顾玥萱大步流星地踏入正屋,步伐坚定而从容。 余氏忍不住对席兰芳酸溜溜地道:“大嫂真是好运连连啊。” “回想当年在盛京,老爷子就特别宠爱大哥和屠苏博,现如今,这份疼爱甚至延绵到了长孙媳妇儿的身上。他们一个个,都是才华横溢,独当一面。” 她所出的两位公子虽是老爷子的亲孙子,但无论是二房的两位少爷还是三房的千金小姐,都没有胆量靠近老爷子身边。 而顾玥萱,却有着非凡的勇气。 席兰芳在长辈面前总是小心翼翼,大气不出,一见顾玥萱如此大胆,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了些许的震颤和不安。 然而,屠苏博临行前吩咐过,他不在家时,大小事宜皆须听从顾玥萱的安排。 她知道自己辩不过顾玥萱,泪水也无法改变什么,那么保持沉默,或许是最明智的选择。 席兰芳依照顾玥萱的指示,目光紧紧地凝视着灶台跳动的火光,沉默无言。 余氏见状,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入。 目睹她离去,一同出来送屠苏霆的黎氏语带双关地说道:“大嫂真是温柔敦厚,不但对丈夫和儿子言听计从,现在连儿媳的建议也采纳了。” “难道,长房如今倒是儿媳说了算?” 席兰芳心中被她的话如针扎般感到不快。 然而,她尚未反应过来,顾玥萱已迈步而来,温言软语地回应:“三婶此言差矣,谁不晓家里真正掌权的是祖父祖母,哪里轮到我等晚辈置喙?” “是吗?祖父。” 老祖父面对她那看似天真烂漫的笑容,不由得神色复杂。 他之所以出现在此处,完全是因顾玥萱硬是拉扯着他出门的。 顾玥萱的小算盘显露无遗,她不甘心众人无所事事,但又自觉身份轻微,无权指挥这些姑奶奶,于是干脆拉出祖父这张大牌,作为自己的靠山。 对此,她没有一丝愧疚之心,极尽讨好之能事,不断地恭维祖父,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老祖父此刻亦是满腹惆怅,心内纷乱如麻。 他轻咳一声,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别瞎说。” 顾玥萱立刻顺应他的意思,笑靥如花地道:“祖父所言极是,黎家素来以博学多识、举止优雅著称,我方才出言不逊,实乃年幼无知之过。” “我方才与您提及之事并非急迫,您请先坐下休息,我这就为您准备早餐。” 话音刚落,她便撸起袖子,动手舀粥、倒水,那碗中原本单调的米粥顿时添了几分绿意。 “虽然喝粥不至于饥饿,但若缺少菜肴与调味,吃的也不过瘾,我特意在粥中掺入了旻旭昨天采的野菜,还打了两枚蛋花,祖父您不妨品尝一番,看看是否合您口味?” 屠苏旻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精神抖擞,欢欣鼓舞地叫道:“祖父,我已经学会了挖野菜啦!” 顾玥萱笑得眼眸弯弯,满含赞赏:“旻旭年仅三岁,就已经懂得为祖父寻找野菜以丰富膳食,真是聪明伶俐,值得表扬!” 屠苏旻旭的笑容犹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绚烂夺目,他甚至还没有将口中的粥水吞咽完,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寻找装野菜的篮子。 席兰芳见状,啼笑皆非地伸手阻止:“傻孩子,你得吃饱了饭,才有足够的力气去为祖父采野菜。” “等你吃完,娘会带着你和妹妹一同前往。” 屠苏旻旭这才乖乖地坐下来,开始认真地吃饭。然而,稍后才缓缓步出的老夫人,她的脸上却笼罩着一层难以驱散的阴霾。 长房一家的言辞句句不离老爷子,这无疑是公然将老爷子的心转向了长房一边。 偏生二房和三房的人都显得有些愚钝,此刻还懵懂无知,不知如何应对! 老夫人板着面孔走到餐桌旁坐下,顾玥萱轻轻一笑,便将饭碗放在了她的面前。 “我听婶婶天天都在谈论祖母的脾胃不适,孙媳便将您的粥在锅中多炖煮了一会儿,祖母,请您先用饭,以免感到不适。” 老夫人见状,心中虽有些不悦,却也不便对这位满脸殷切的孙媳妇发作,只得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份关切。 她低了低眸,目光凝重地盯着桌上翻滚着米花,野菜粥沸腾的声音在寂静的厨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她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声音冷硬如石块般道:“你这份心意,老婆子领了。” 顾玥萱的笑容愈发温顺可人:“这些都是孙媳应尽的职责。” “二婶,您脸色苍白得这般厉害,莫非哪里不适?” 她疑惑地望着余氏,故作诧异地问:“旻飞和旻洋为何还没有过来用餐啊?旻旭与筠曦都已经起床,他们却仍睡懒觉不成?” 屠苏旻飞与屠苏旻洋是余氏的掌上明珠,这两人自视甚高,成天游手好闲,除了用餐时刻,几乎足不出户。 屠苏博都已经跟着两个叔叔去做苦力,他们竟然好意思起这么晚? 余氏下意识地想替旻飞和旻洋开脱,然而迎来的却是老祖父冷冰冰的叱问:“怎的睡这么晚?” 她原本要说出口的话瞬间被这句话堵了回去,脸色铁青地道:“旻飞和旻洋历经艰辛,长途跋涉,刚抵达此处,身子骨尚未习惯这儿的水土,加之昨夜怕是感染了风寒,所以……” “燕婷都早早起床,两个当哥哥的为何就懒洋洋地赖床不起?”老祖父语气中的不满更浓,眼神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敏锐地捕捉到老祖父眉宇间掠过的细微愠怒,老夫人当即拔高嗓门反驳:“十几岁的人了,莫非比我们屠苏家的药罐子燕婷那般体弱多病吗?这话说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在屠苏家族中,三房的屠苏燕婷素来体质孱弱,若是身子骨比她还虚,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瞧着老夫人也没有站在自己一边的趋势,余氏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事态的不妙。 第24章 为了生存不得不学 余氏暗暗叹息一声,自责道:“都是我的疏忽,竟然没有叫他们起床了。” 说完,撒开脚丫子就跑去叫人了。 屠苏旻飞与屠苏旻洋步出房门时,满脸愤恨之色。余氏连忙扯了扯他们的衣角,示意他们暂时忍耐忍耐。 顾玥萱旁观这场好戏,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她看着老爷子,眨了眨眼睛,轻声细语道:“祖父,我方才与您提及的事宜,如果您没有异议的话,待会儿用过膳后,是否就能做出最终的决策呢?” 话音刚落,原本就对她充满怨气的目光如同暴雨般再次落到她的身上。 顾玥萱却毫不在乎,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小心思,因为她本就是如此。 此刻,老祖父首次感受到,即使是平日里最为平常的粥,此刻也变得难以吞咽。 他以复杂的眼神看向顾玥萱,只见她神情自若,毫无躲闪之意,于是他沉声问道:“你真的认为这样做可以吗?” 顾玥萱连连点头,回答得很坚决果断:“只要每个人都各司其职,齐心协力,我们的生活自然会有希望,会越来越好!” 老祖父幽幽叹了口气,沉吟片刻才道:“好,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身旁默不作声的黎氏闻言一怔,忍不住鼓起勇气询问:“祖父,到底是何事啊?” 顾玥萱悄无声息地与老爷子达成了某种默契,至于具体内容,却无人知晓。 老夫人虽然全程洗耳恭听,却始终未能捕捉到一丝反驳的缝隙,眼见黎氏和余氏依旧面露迷惑,宛如置身事外,她不禁愤懑地发出一声冷笑。 这两个无知之辈! 无知的两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而顾玥萱却因为得到了认可,脸上洋溢着自信而从容的微笑。 见她仍旧保持缄默,老爷子深知这个烫手的山芋只能自己来接,于是稍作停顿,随即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布:“从今往后,家中大小事务,三房的人必须平均分担。外出的三人不在此列,余下之人则必须各司其职。” “博儿媳妇将制定一份清单,详尽地列出每人每日的职责,每日轮换分配任务,从洗衣、做饭到照料菜园,样样均等分配,绝不允许任何推诿或拖延。对此,你们有何异议?” 简言之,顾玥萱提出的是一套简化版的个人责任制。 将大小家务事逐一分配至每个人头上,确保每人每天都有任务完成。 为了尽可能地封住众人的口,她还巧妙地设计了轮换制度,使得今日负责洗衣的人,明日便要接管厨房,如此周而复始。 总之,她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动起来,没有任何例外! 若这番提议出自顾玥萱之口,或是由现场其他任何人提出,必定会引发一片反对之声。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番话却是从老爷子口中说出。 顾玥萱眼波流转,巧妙地隐藏了自己的得意,而余氏和黎氏面对突如其来的重担,只能忍气吞声。 老夫人见大局已定,便顺水推舟,顺着老爷子的意思说道:“这样甚好。” “我们总不能一味沉溺于过往,家中确乎需要一些新的气象。” 顾玥萱敏锐地捕捉到了老夫人的态度,立即点头如捣蒜,赞同道:“祖父祖母智慧卓越,您二老的决策真是高瞻远瞩!” 老爷子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原本严肃的面庞上竟然露出一丝罕见的柔和。 他放下餐具,起身说道:“那你赶紧去拟那份清单,让大家明了各自的责任。” “我待会儿要到村里去转转。” 顾玥萱轻快地回应:“好的,祖父,您慢慢走,注意安全。” 在这片古老的村落前沿,一位鬓发斑白的老者跨出了家门,这是他首次踏出家门,迈向未知的世界。以往抱怨懒惰的村民们,在这一刻,深切地感受到了一种被现实所迫、身不由己的无奈。 老妇人似乎预感到即将到来的风波,自觉地避入屋内,回避即将到来的风暴。 余氏目光中满含担忧,看着屠苏旻飞吃力地担起水桶,她的心仿佛被狠狠地咬了一口,痛得让她不断紧咬着牙关:“我这就去洗衣服,旻飞你去担水,加上已经外出的二爷,我们二房总共才派出了三个人手!” “长房也不过是三个劳动力。” 顾玥萱平静地回应,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屠苏博外出劳作,我负责照料厨房,我婆婆则负责清除菜园中的杂草,我们并没有缺少人手。” “二婶,三婶家可是全家总动员,你家好歹还有一个得以休息,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她的话语刚落,便不再理会余氏的嘟囔,转身抱起屠苏筠曦,温柔地说:“婆婆,跟我来,我教您如何除草。” 席兰芳生怕再次招来责怪,急忙拿起篮子跟随其后,然而到了菜园,先行动手的却是顾玥萱。 她的话语虽然坚硬,但席兰芳的体力却远不及一个熟练的劳动者。 席兰芳笨拙地握着锄头,试图翻动泥土,但她那几次徒劳的挥动,让她不禁求助地望向了顾玥萱。 在这个对屠苏家所有人来说都如同地狱般的困境中,顾玥萱的适应速度却快得令人惊叹。 她眼见顾玥萱轻巧地将那些高过膝盖的杂草割断并捆绑在一起,席兰芳不由得感到惊奇:“你究竟是如何掌握这些技能的?” 顾玥萱的脑海中闪过上辈子为了生计而从事的无数零工,她低头回答:“为了生存,我不得不学。” 这虽然是实话,但席兰芳首先想到的却是她作为庶女在娘家的艰辛岁月。 众所周知,顾家重视正室所生的子女,对庶出子女的待遇则大为苛刻。 顾玥萱在娘家的生活竟然如此艰难吗? 席兰芳的神色变得复杂而难以捉摸。 顾玥萱察觉到她的沉默,误以为她觉得劳作过于辛苦,于是她提到了屠苏博在外搬砖的辛苦。 “婆婆,旻旭和筠曦还年幼,不能全靠屠苏博一个人卖力,若想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我们也必须贡献自己的力量。” 言下之意,你忍心让自己的宝贝儿子独自承担所有的苦难吗? 席兰芳当然不忍心。 想到屠苏博那被磨破的肩膀,她的眼眶不禁一红,随即埋头苦干,全力以赴。 第25章 别出心裁的土豆焖饭 顾玥萱目睹此景,嘴角无声地微微扬起。 经过一番精心的铺陈,她终于如愿以偿,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这片菜园虽不宽敞,但要逐一整理,却也需要耗费极大的心力。 顾玥萱大致向席兰芳说明哪些蔬菜可以留下,待时机成熟,便洗手准备下厨。 黎氏负责这一环节,已将所有需清洗的用具洗得一尘不染,井然有序地摆放。 她提着的篮子里装着一些刚从土中翻出的土豆。 这些土豆因长期埋于泥土,未经精心照料,挖出后形状各异,大小不一。但一旦去掉泥土覆盖的外皮,便无甚差别,用来烹制土豆焖饭再合适不过。 她先将土豆去皮,切成指头大小的块状,然后将白米反复淘洗,直至清澈见底。接着在锅中添入少许猪油,将大米倒入锅中翻炒,直至油分充分渗透进米粒之中。随后,她加入土豆丁,轻轻搅拌均匀,再注入适量清水,转小火慢炖。 她在园中寻得的小白菜,恰好可以炒制一份清爽的混合蔬菜,虽然简单,却也足以搭配焖饭,相得益彰。 灶上的火焰舔舐着炊烟,使之在空中缓缓盘旋,久久不散。与此同时,外出浆洗衣物的余氏,愤懑地抱着一盆湿漉漉的衣物,脚步沉重地走了回来。 顾玥萱似乎对她的怒容视而不见,反而微笑着,语气温和地说:“那卷绳子就放在篮子的角落里,你可以把它系在两棵树之间,顺便把衣物晾晒起来。” 余氏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瞪了她一眼,随即转身去拴绳子。 屠苏旻飞一趟又一趟地挑水,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滴落,像是无数珍珠滑落。他终于完成了任务,水缸被填得满满的。他抹了抹额角的汗水,依旧保持着谦逊的态度,问:“大嫂,还有其他我可以效劳的事情吗?” 这位平日里深居简出的二弟,今日的热心助人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清晨时分,你为何不曾如此勤快呢? 顾玥萱往炉火中添了两块细柴,嘴角露出一抹调侃的笑意,轻声说:“你应尽的职责已经完成,现在就去休息吧。” 屠苏旻飞微微一笑,尽力隐藏着身体的疲惫,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屋内。 顾玥萱站在灶边,此刻并无其他琐事打扰,她便将屠苏博昨日晾晒在树梢上的旧衣一件件取下,细致地叠好,动作温柔而从容。 时光荏苒,岁月不再如昔,屠苏博的生活捉襟见肘,衣衫褴褛,仅有几件替换的衣物。那些磨破的袖口,经过一番巧手修补,依旧能勉勉强强地蔽体。 就在这时,老爷子信步归来,眼前的一幕令他心头一震。 他注意到顾玥萱在肩膀上特意加厚的布料,不由得紧锁眉头,迅速合上眼帘,问道:“你知道博儿他们从事的是何种劳作吗?” 顾玥萱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紧迫感,她猜想老爷子必定已探听到了屠苏博每日七个铜板的来源,于是微笑着回答:“祖父,此地素以青砖闻名。” “既然是体力活,不是搬运砖石,就是投身砖窑烧制,还能有何他途?” 屠苏博已经如此辛劳,老爷子你最好不要有所偏袒。 老爷子听出了她言外之意,这位鲜有人敢直言顶撞的长者,不禁露出了一丝惊讶的微笑。 “你这丫头,胆量倒是不小。” 虽然她少了些豪门闺秀的礼数,但在这种情境下,能够维护家人,实属难得。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今早向我提及的炭计划,究竟有何打算?你过来,详细与我分说。” 顾玥萱所期待的时机终于到来。 她轻巧地搬来一把小凳子,轻轻靠近老人的身旁坐下,然后条分缕析地将自己深思熟虑的计策和盘认真地讲述了一遍。 老人不时地提出一些疑问,而她总能应对自如,显示出其充分的准备和胸有成竹的态度。 在另一侧,屠苏旻飞透过窗户的细缝,目睹了顾玥萱与老人谈笑风生的情景,他那英气逼人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 “母亲,大哥似乎迎娶了一位不可多得的佳人。” 这个素来被人轻视的庶女,正在悄悄地获得老人的青睐。 对于二房和三房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股不祥之风。 屠苏博回到家中时,院子里弥漫着的是一股醇厚的米香,顾玥萱正在将焖煮得恰到好处的土豆饭从锅中盛出。 那些大小均等的土豆块吸收了充足的水分,变得异常柔嫩,而粒粒分明的米饭拌入了新鲜的野葱碎末,在蒸腾的热气中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即便是口味挑剔的老人也不禁为之侧目。 “你这种做法真是别出心裁。” 以往所食用的饭食,菜与饭总是分得清清楚楚,但这却是头一回见到将土豆与米饭一同焖煮的做法。 顾玥萱轻声笑着,语气中充满了诚挚:“若祖父品尝过今日的菜肴后觉得满意,那么今后我愿多操劳几回,为您烹调。” 那位长者听后,显然对她的显而易见的示好颇为受用,而在场的长老夫人则微微敛下了嘴角,表情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深沉。 “你二叔和三叔他们劳碌了一整天,晚餐你就准备了这样的食物?” 屠苏烨和屠苏霆比屠苏博晚一步踏入屋内,几人的神情都显得特别疲惫。 他们出门时还穿着整洁的衣裳,现在却是泥泞不堪,连带着头发和脸庞都沾染了厚厚的一层尘土,就如同刚从泥潭中爬出来的泥塑一般,令人不忍卒睹。 相比之下,屠苏博看起来还算整洁。 但另外两人进门时步履蹒跚,显而易见,他们在外的确经历了不少艰辛。 顾玥萱并没有对老夫人话语中的挑衅做出回应,她只是平静地回答:“祖母所言极是,确实,屠苏博他们在外辛勤劳作,肉类食物对他们来说自是不可缺少。” “我正打算向您提出,家中的物资已显匮乏。您看,明日是否可以取些银两前往集市,采购一些必需品,以免损害了他们的健康。” 欲品尝佳肴,先得掏出银两。 单凭上下嘴唇轻启,便想凭空变出美味佳肴,你以为,我具备无中生有的神奇力量吗? 第26章 祖父金口玉言 紧握钱袋的老夫人被堵得无言以对,面色尴尬。 顾玥萱瞧见屠苏博怀抱着一堆脏衣裳,正打算前往河边洗涤,便立刻提议:“房内木桶里已经盛满了烧得恰到好处热水,你大可在屋内清洗。” 时光流转,转眼已入十月,微风之中透着丝丝寒意,即使是钢筋铁骨,也难以承受冰凉的水温。 屠苏博的第一反应却是疑惑地询问:“我不是告诉你等我回来再担水吗?你一个人去了?” “哪有。” 顾玥萱笑意盈盈地回答:“是旻飞代劳去的。” “放心吧,二叔和三叔的洗漱热水也已经准备妥当,你只管洗漱完毕,出来即可用餐。”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份贴心与关怀。 在屠苏博一时的困惑中,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巧妙地指派屠苏旻去挑水,不由得愣了片刻,随即哑然失笑:“好吧。” 他动作敏捷地整理好自己,头发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就匆匆走了出来。此时,顾玥萱正在翻炒着菜肴。 锅中翻滚的是各色蔬菜,切成细碎的小丁,再加上几瓣拍得碎碎的蒜末和适量的盐,只需在锅里翻炒片刻,就能成为一道简单却可口的配菜。 屠苏博主动将菜肴端上餐桌,尚未落座,便看到黎氏红着眼睛走了出来。 “父亲,母亲,三弟今天不能出来用餐了,你们先吃吧。” 老夫人忍不住询问:“他怎么了?” 黎氏忍了许久的泪水在这一刻决堤,她捂着嘴巴,哽咽着说:“三弟今天去砖窑搬砖,累得浑身皮肤都磨出了青紫,肩膀和手上的肉都被磨得血肉模糊,到处都是一片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疲惫到了极点,一进屋就倒头睡着了,我……” “我实在不忍心叫醒他。” “你以为只有三弟承受不住这样的劳苦?” 余氏不甘示弱地冲了出来,尖锐的声音响彻屋内:“二弟全身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能看见的地方不是青的就是紫的!他手上那个巨大的伤口,我擦了半天的血都止不住!” “这样的折磨,哪里是常人能够承受的?!” 顾玥萱将盛好的饭放在席兰芳的身边,碗底轻轻在桌上磕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连她的声调也显得有些沉闷。 “是啊,常人是难以承受这样的痛苦,那么,难道只有屠苏博一人能够承受?” 她目光闪烁,带着一丝讥讽地看着那些心痛不已的婶婶,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看来在两位婶婶眼中,屠苏博根本不是人,他是应该受尽折磨的牲畜?” 黎氏错愕地回答:“我并非那个意思。” “那么三婶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玥萱想到屠苏博那总是沉默寡言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气愤,她说:“二叔和三叔今天才刚刚开始劳作,就已经大喊受不住了,那屠苏博连续去了两天,怎么不见他哼哼唧唧地抱怨?” “婶婶,屠苏博并非铜墙铁壁,他也是肉体凡胎,做着同样的工作,难道谁不知道疼吗?” 当屠苏博自己出去搬砖时,每一双眼睛都像猎豹盯着猎物一样紧盯着他,唯恐他少干一点,私吞一点。 如今轮到自己,就开始觉得辛苦了? 真是痴人说梦! 顾玥萱对庭院中弥漫的沉闷气息视若无睹,神情泰然自若地将盛满米饭的碗递给了屠苏博。 “劳累了一整天,是该进食了。” “你们今日共同努力,赚取了二十一文钱,明日祖母会再分发一些资金以资补贴,到了夜晚,就能让你们品尝到荤腥佳肴,今日就先将就一下。” 屠苏博从不挑剔,他低头便开始默默地吃饭。 而他裸露出的手腕以及手心手背,随处可见的是破损的肌肤,被水浸泡过的伤口呈现出苍白,皮肉翻卷,情形之惨,令人不忍直视。 黎氏原本打算出来痛哭一场,意图借助老夫人对屠苏霆的疼爱,得以摆脱这个折磨人的工作。 然而,谁能料到顾玥萱竟然如此坚韧不拔? 面对老爷子和老夫人阴沉的脸色,她面色变换不定,话语难以启齿,而余氏也被气得呼吸急促。 顾玥萱的反击坚决而毫不留情,她拿捏分寸的技巧也恰到好处。 二叔和三叔没有出来吃饭,她就特意拿了两个大碗,将饭菜分别盛好,此外,还有一小碗她从菜园子里采摘的菜。 “三婶,这个菜叶磨碎后敷在破皮的地方,可以止血镇痛,屠苏博昨日回来我就是这么处理的,效果颇为显著,你待会儿给三叔敷上,别让他因为疼痛耽误了明日的劳作。” “二婶,二叔的饭在这里,记得带进去啊。” 她做好了这个体贴的举动,然后朝着放下饭碗,面色不安的席兰芳递了一个眼色。 “婆婆,你在菜园子里劳作了一整天,早点带着弟弟妹妹进屋休息吧,洗碗收拾的事情有三婶负责。” 席兰芳胆子虽小,但优点在于服从安排。 眼看着唯一一个容易被操控的“软柿子”也逃进了屋内,余氏气得冷笑连连。 “好哇,我真是小看你了!” “伶牙俐齿,确实不凡!” 顾玥萱微笑道:“二婶这话是什么意思,屠苏博和两位叔叔现在可是家中屈指可数的经济来源,我只恨自己照顾得不周全,生怕某一天断了收入,全家人就要被迫忍受饥饿的折磨。” 她的话音刚落,原本已经积累了满腹不满的老夫人也只能将责骂吞回腹中。 付出辛劳受点罪没什么大不了的,全家的温饱才是最重要的。 在面临能否填饱肚子的威胁时,心疼似乎也就不再重要了。 顾玥萱对此并无太多的惊讶之色,她端起一只小碗,轻描淡写地说道:“走吧,我帮你敷药,毕竟明天你还得为养家糊口而辛勤劳作。” 屠苏博默默无言,便跟随她步入了马厩。 门扉闭合之际,屠苏博略显疲惫的面庞上,不禁泛起一丝调皮的趣味。 “你在家里的一天都做了些什么?” 仅仅一天的功夫,这些人为何就变得如此顺从了呢? 顾玥萱取出一个小木杵,开始研磨碗中的草药,她轻蔑地冷笑一声:“我说话分量自然轻,但祖父金口一开,那就是圣旨。” 毕竟,那是老人家的亲口规定,谁敢拂逆? 至少在目前,这些人绝对是不敢的。 屠苏博未曾料到她能说服祖父,稍作停顿后问道:“你和祖父事先商量好的?” 第27章 实在是难以下咽 “那当然,否则你以为她们会轻易放下那张只会指使别人的嘴?” 见屠苏博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顾玥萱直截了当地说:“我跟祖父提起制作木炭的事情,他同意了。” 她早已布下香饵,只待祖父上钩。 屠苏博惊讶地问:“祖父真的答应了?” 顾玥萱笑得如同春风拂面:“祖父是一位深谋远虑的智者,他自然会答应。” 房陵的冬日严寒而漫长,每年都有不少人在严寒的侵袭下不幸离世。 在这严寒的环境中,取暖用的炭火成了必不可少的物品。 更为关键的是,烧炭几乎不需要成本,非常适合他们目前的困境。 毕竟,只需将砍伐的木材烧制成木炭,就可以拿去出售,然而砍柴绝非易事。 顾玥萱将调配好的草药递给屠苏博,托着下巴沉思道:“想要烧炭出售,就需要大量的木材,每个人都必须行动起来,一个不落。” 如果只是关乎个人的温饱,她可以独自承担,但她必须面对的现实是,整个屠苏家族的生存都依赖于这一大家子人。 除非让他们先尝尽苦涩,否则他们永远不会明白甜美的珍贵。 屠苏博没想到她会使出这样的策略,愣了一下,不禁勾起一抹笑。 “你昨日与我说,目前不必急于烧炭的事情,原来是因为这个?” “难道你以为事情会那么简单吗?” “一开始便提及烧炭之路,那多半是因为那些人忍受不了柴刀的沉重,或是负担不起背篓的分量。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其心机之深犹如他们脸上的皱纹一样错综复杂。最终,或许连屠苏旻旭都能一天捡回三根细小的树枝,但他们联手却连一背篓的柴火都难以凑齐。” 于是,不妨先让这些不愿放下身段的主子们,在这世间的艰辛中磨砺一番。等到他们被生活揉搓得足够,砍柴的劳苦也就不再那么难以承受了。 屠苏博沉思片刻,不禁轻笑出声:“你的话颇有道理,我之前的想法确实过于片面。” 她的巧妙心思,自然逃不过这位深知底细的老祖父眼睛。 然而,老祖父却并未发表任何反对意见,显然也是默许了。 顾玥萱见状,不禁打趣道:“只是这样一来,你恐怕还得再忍受几日的苦难了。” 若屠苏博不去,他们也不会前行。 这个办法的代价并不高,唯一的牺牲品就是屠苏博。 对此,屠苏博毫不在意,只是淡然一笑:“我还撑得住,没问题。” 这份工作是他自己恳求而来的,他必须坚持到底,不负所望。 顾玥萱轻轻叹息,目光凝重地落在他的身上,只见他粗糙地将药汁随意涂抹在伤口处,便草草了事。她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无奈,语气坚决地说:“把药碗交给我。”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大哥,你这样的敷衍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知道吗?” 她话语中带着几分嗔怪,继续说:“你以为那些珍贵的药草是随处可见的吗?你这是在白白糟蹋它们。” 那些药草,她可是特意为屠苏博挑选的极品! 如此浪费,实在让人心疼不已! 顾玥萱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把从他手中夺过药碗,对他的错愕置之不理,声音略显粗犷地说:“坐下,把衣服脱了。” 他怎么想到隔着衣服抹药的? 屠苏博的动作稍显迟疑,她不禁催促了一声。 面对屠苏博袒露出的肩背,顾玥萱面无表情,心如止水,半点尘世的欲念都未曾兴起。 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实在太多了。 血肉外翻,令人触目惊心,哪里还能让人产生非分之想? 她拧紧了眉头,细致地擦拭着每一寸肌肤,直到药碗放下,她才说:“先晾一会儿,等药汁干了再穿上衣服。” 屠苏博微微低头,嗓音低沉地应了一声,扭过头瞥见那件被精心缝补过的衣裳,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微笑。 当顾玥萱端着碗轻手轻脚地走出厨房,再悄然折返时,屠苏博已然在自己那简陋的木板地铺上沉入了梦乡。 他口头上的轻松,却难掩其身心俱疲之态。 顾玥萱不禁轻轻地叹息一声,将屠苏博原本作为她褥子的被子轻轻覆盖在他身上,不禁摇头感慨:这位世子哥的谋生之路,真是艰难曲折…… 东方尚未泛白,顾玥萱便早早地起身。 连日服用药物的她在精力上已是大有起色,灶台上的热水刚刚沸腾,她便开始呼唤:“屠苏博,动作麻利些,别误了出发的时辰!如今要找一份能养家糊口的差事,实属不易!” 屠苏博正站在她身后,双手掬起冰凉的清水撒在脸上,藏在水珠之后的是他勾起的一抹狡黠笑意。 这小妮子,还真是鬼点子多。 在顾玥萱坚持不懈的催促声中,原本企图在屋内继续装死的屠苏烨和屠苏霆不得不一脸愠怒、步履蹒跚地迈步而出。 早餐依旧由顾玥萱操持。 她将热气腾腾的菜包递到屠苏博手中,然后用一双笑意盎然的眼睛对屠苏烨和屠苏霆说:“二位叔叔,这菜包新鲜出炉,还热乎着呢,路上慢慢享用,切莫让这宝贵的早餐白白浪费。” 送行的余氏与黎氏眼眶通红,泪光闪烁,然而即将踏上旅途的屠苏霆却仿佛骑在虎背,进退两难。 屠苏霆面部肌肉扭曲,痛苦之情溢于言表,他接过菜包,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无法控制的叹息与哀叹。 实在太艰难了。 这份艰难,无法言喻。 屠苏烨几乎要将脸垂至脚底,但终究还是紧紧握着菜包,沉默不语地走出了大门。 随着那批受苦的人离去,黎氏终于按捺不住,掩面而泣,泪水如雨般滑落。 席兰芳罕见地见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先行泪洒,一时愣住,随即递给她一个菜包,温柔地说道:“三妹啊,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黎氏悲从中来,声音哽咽:“想到三爷身上的创伤,我实在是难以下咽。” 席兰芳眉头紧锁,语带忧虑地说:“不吃东西怎么行?二弟他们昨日换下的脏衣物还等着你来清洗,你若体力不济,那谁来助你一臂之力呢?” 黎氏未曾预料到,平日里沉默寡言、性情柔弱的大嫂竟然能说出如此带刺儿的话,她的脸上显露出的震惊之色,就如同白昼突遇鬼魅一般。 第28章 逛东市 席兰芳也是疲惫至极,全身肌肉酸楚难耐,头脑昏沉麻木,缓缓说道:“我们必须进食,只有吃饱了肚子,才能有力气继续劳作。” 她内心深处同样渴望摆脱劳作的束缚,然而,面对现实的无奈,她又有什么其他的选项呢? 身心俱疲的席兰芳,脸色苍白,嘴角下拉,无奈地拿起包子开始机械地咀嚼,而原本打算发泄不满的余氏,环顾四周后,硬是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生生逼回眼眶中。 在辛勤劳作的疲惫中,一场潜在的争执渐渐消散。 顾玥萱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将包子皮轻巧地送入口中,细嚼慢品之后,她细心地擦拭着屠苏旻旭的嘴角,然后转向神色多变的老夫人,温言细语地询问:“祖母,您是否需要更换一下服饰?” 老夫人显得有些困惑,反问道:“我换衣服做什么?” 顾玥萱轻声回答:“我们不是已经商定好今天要去集市采购一些物品吗?” “家中已经很久未见荤腥,这样的日子实在难熬,而且还有一些必需的用品也亟待补充。若您不去,我们如何能够采购齐全呢?” 她本可以让老夫人拨款,自己独自前往。 但若是有人诽谤她私吞公款,那该如何是好? 顾玥萱不愿招致无端的纷争,她的坦荡与公正让老夫人瞬间语塞。 她体贴入微地说:“不如我们一同前往,您长久未曾外出,正好借此机会出去透透气,放松一下心情。” 余氏担心顾玥萱独占便宜,急忙附和道:“母亲,您出去走走确实有益,整日闭门不出对身子也是一大负担。”她的语气充满了关切,仿佛生怕老夫人不知情,特意提醒一番。 老夫人犹豫了许久,终于硬着头皮答复道:“好吧,我陪你前去。” 午后不久,那双仿佛被重铅灌满的双腿让她痛苦不堪,她满脸苦楚地坐在一块粗糙的石头上,紧咬着牙关道:“你所说的‘走走散心’,难道就是徒步跋涉十几里地吗?” 老夫人昔日也是一位讲究闲情逸致、奢华享受的安逸之人,然而在她年轻时的享乐时光里,她的脚底几乎未曾接触过泥土。 自从一路流放以来,她饱尝艰辛,自诩已锻炼出一双坚韧的脚力,但如此急促赶路,对她而言仍是极大的挑战。 她的老骨头确实疲惫不堪…… 顾玥萱虽然仍在服药,医师也告诫她体弱多病,但这一路走来,她却面色如常,呼吸均匀,仿佛信手拈来,还能轻松走上十里地,一副毫不费力的模样! 她微微压制住嘴角,愁眉苦脸地看着老夫人,苦涩地笑道:“祖母,再往前走三条街,便是繁华的东市了。听闻那里的货物价格较为低廉,我们不妨去瞧瞧。” 老夫人闻言,眉头紧蹙,随口反驳道:“就算再优惠,又能优惠多少?在这里购置不也是同样的事情吗?” “据闻在那里购买一把柴刀,便能节省十几个铜板呢,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顾玥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涩意:“二叔他们每天辛勤劳作,血肉之躯遭受无数磨难,不过换回区区十几文铜板。我们若是愿意多走几步路,他们的日子就能轻松一些。” 老夫人那为数不多的几次理直气壮,再次被这句话堵在了喉咙里,她瞪大眼睛,怒视着顾玥萱,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这场景再次上演。 这个固执的丫头又一次这样! 原本以为出村能乘坐舒适的牛车,可当顾玥萱询问车资,听说每人需要一个铜板时,她立刻用手捂住胸口,惊呼不舍。 仅仅来回的路费就需要四个铜板,这些铜板若是节省下来,可以用来做多少事? 老夫人想到自己儿子所受的苦难,硬是咬牙忍受了。然而,当她艰辛地走到镇上的集市时,顾玥萱又开始比较各家货物,不停地讨价还价。 她承认这样确实能节省银两,但她的这副老骨头却快要被折腾得四分五裂! 老夫人终于忍受不了,坚决不愿意再继续走下去,她脸色阴沉地说:“我就站在这里等你,你自己去购买吧。” 顾玥萱显得有点儿犹豫:“祖母,这样做恐怕不太好吧?” “若是回去之后二婶和三婶有什么闲言碎语,我……” 老夫人疲惫至极,语气中带着几分愠怒:“我与你同行至此,她们谁敢妄议一词?!” “速去速回,货物购齐后径直回来找我便是!” 话已至此,顾玥萱不便再行坚持,接过老夫人递来的五两纹银,转身便朝东市疾行而去。 摆脱了如同监工般的老夫人,她在支付背篓的费用时,笑容满面地询问:“大嫂,听闻镇中有所当铺,您可知其确切位置?” 小镇规模不大,像当铺这类店铺更是屈指可数。 大嫂抬起手指,指向远方,说道:“你沿着这条道一直前行,那门楼最为巍峨的一处便是。” “明白了,多谢大嫂指路。” 顾玥萱将背篓挎在肩头,依照大嫂所指的方向,步伐轻快地走去。 “哎呀,贵客光临,您打算典当些什么宝物呀?” 店伙计满脸堆笑,热情地迎上前来。顾玥萱的目光在店铺内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流连,她轻声一笑,回应道:“非也,我此行并非典当,而是来赎回旧物。” “赎回?” “正是,赎回。” 片刻之后,顾玥萱在掌柜因痛失宝物而发出的叹息声中,小心翼翼地将赎回的珍品贴身藏好。她随即步履匆匆,前往邻的医馆,购买了两种用于缓解伤口淤青的药膏。 穿过街角的拐弯,她方才正式开始处理手头的要事。 想要经营烧炭生意,除了激发一群懒散之人的积极性,准备充足的工具,务必确保每人都能配备一把锋利的柴刀。 在那个落后年代,铁器无论大小均属奢侈品,即便是柴刀、锄头这样的普通农具,价格也颇为昂贵。 顾玥萱与铁铺老板你来我往,讨价还价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心,以一笔巨款购入了三把柴刀和两把锄头。 老板做成这笔买卖,喜形于色,合不拢嘴。顾玥萱验收货物无误后,立刻开口道:“老板,您已收取我二两半银子的费用,能否写一张收据?” 第29章 赎回玉坠 似乎担心老板拒绝,她语气略显犹豫:“这是我替人代购的,若是没有收据,回去后恐怕难以交差。请您费心帮忙开具一张。” 老板答应得十分爽快,只是那字迹却颇为潦草难辨。 顾玥萱紧握着一张质朴无华的收据,步伐匆匆地原路返回,只见老夫人正坐在路旁简陋的茶水摊前,悠然地品着茶,稍作休息。 然而,习惯于品味价值连城的珍稀茗茶的老夫人,此刻尝到的这杯粗茶淡水,口感粗糙得让她几乎难以吞咽,眉梢眼角无不流露出不满与轻蔑。 正当她蹙眉之际,瞥见顾玥萱负重归来,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你这是买了这么多粗糙的柴刀做什么?” 顾玥萱含糊地回答:“这是祖父特意吩咐购置的。这是购物的凭证以及剩余的银两,请您妥善收好。” 老夫人接过那张字迹歪斜的收据,字体的粗劣让她眼神一凝,随即随手将收据揉成一团,弃之于地,起身说道:“既然东西都已买齐,那便启程回家吧。” 这个简陋的集市,她再也不愿光顾。 顾玥萱忍俊不禁,轻轻应了一声,便跟随老夫人登上回程的牛车。 老夫人还特意寻了个借口:“你身负如此重物,步行回去实在太过劳累,这两文钱花得其所。” 顾玥萱一脸诚挚地回应:“祖母所言极是,该节约时节约,该消费时消费。家中的经济大权,非您莫属,真是持家有道。” 老夫人心中隐约感到顾玥萱的奉承似乎有些不自然,却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反驳,只得板起面孔,别过脸去。 作为填房,她与屠苏博的父亲并无血缘相连,这位长孙与她之间也素无亲近之感。 对于眼前这位长孙媳妇,她的内心充满了百般的不屑与万般的轻视。 然而,令人称奇的是,家族中素来严肃威严的老爷子,平日里鲜与晚辈嬉笑,但顾玥萱在他面前却似乎毫不畏惧。 莫非屠苏博真的不经意间找到了一枚珍珠? 老夫人心中泛起家族纷争的涟漪,脸色愈发显得阴沉,顾玥萱却对此视若无睹。 不悦又能如何? 与她有何相干? 只要最终能够达成她的目的,过程的曲折与否并不重要。 牛车在坎坷的道路上颠簸前行,直至抵达村口,她们艰难地步履蹒跚至破旧的家门前,意外地遇到了刚刚抵达的屠苏博。 屠苏博见到老夫人两手空空,而顾玥萱却背负着沉重的行囊,不由得抿了抿唇角,随即主动伸出手来,欲接过那沉重的背篓。 顾玥萱也不推辞,爽快地将负担转移至他的肩上,自己则轻轻揉搓着酸痛的肩膀,不经意间瞥了他身后一眼,有些惊讶地询问:“二叔和三叔怎么还没有到?” “他们并未随你一同归来?” 屠苏博眼中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狡黠之光,语气淡然地回应:“他们临时有些琐事需要处理,不久就会返回。” 话音刚落,他提起装满物品的背篓,轻巧地跨入门槛。顾玥萱对于老夫人满脸疑惑的神情不以为意,紧随其后。 将物品放置妥当后,她忍不住好奇心驱使,好奇地询问:“他们究竟遭遇了何事?适才你为何露出那样的笑容?” 屠苏博自信自己的情绪能够掩饰得天衣无缝,听闻此言,嘴角难以觉察地微微上扬。 “你真的看出我笑了?” “别装了,你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简直就像是把‘幸灾乐祸’四个字刻在了脸上。” “那么,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屠苏博坐在属于自己的木板上,双腿随意伸展,泥泞斑斑的眼角流露出几丝嘲讽之意。 “完工的青砖需要从砖窑搬运到空旷之地,报酬是按照砖块的数量来计算的。” 每天七枚铜板,搬运七百块青砖。 屠苏博一旦明白了规则,便一丝不苟地遵守,连续两日,他所搬运的砖块数量总是超出任务。然而,总有些人试图投机取巧。 “工头始终紧盯着他们,最后会进行了一次清点,砖块数量略有不敷,他们要想拿到当日的工钱,就必须留下继续搬运,直到补足。” 在往日里,心高气傲的两位老者若是遭受此等委屈,必定是袍袖一挥,掉头就走,连回头看一眼都仿佛是示弱。 然而,时过境迁,情形已大不相同。 他们在磨洋工的期间,也不乏辛勤付出,若此时草率离去,之前的努力便将付诸东流。 七文铜钱,亦是血汗换来的财富。 屠苏博结算完工钱后,便独自返回,而那两位老者仍在砖窑上辛勤补工。 顾玥萱听罢,不禁低声窃笑,肩膀随笑声轻轻颤动。 “你别说,这招对付他们,确实恰到好处。” 正好可以整治一下那些人偷懒取巧的心态。 见到她笑得如此开心,屠苏博只是淡然一笑,然而笑着笑着,他的怀里突然多了一个用帕子仔细包裹的物体。 “这是什么?” 顾玥萱微微挑起秀眉:“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从随身携带的小囊中取出那些珍贵的药瓶,将它们放置在棚子里唯一能够摆放物品的木板上,轻声解释道:“我寻来的那些草药效用甚微,每日敷用不过是权宜之计,顺便为你购置了两瓶特效药膏,今后就使用这个。” 话音刚落,屠苏博却没有立即回应。 她疑惑地转过头去,只见屠苏博那双平日里清淡如水的眸子,此刻却闪烁着不寻常的温暖光芒。 他的指尖轻轻扣住那枚玉坠,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深吸了几口气后,声线沙哑地低语:“这枚玉坠,你怎么可能会……” “这次,你务必将它妥善保管。” 顾玥萱轻抬食指,贴近唇边发出一声轻嘘,声音刻意放低,宛如微风拂过叶尖:“悄无声息地为你讨回来了,连老夫人都还被蒙在鼓里。” “还有,关于这件事,你也别向婆母透露分毫,免得她在众人面前露出破绽。” 她并非对席兰芳怀有深深的戒备,只不过她深知,席兰芳并非一个善于隐藏心事的人。 昨日在整理菜园时,席兰芳因想起被屠苏博卖掉的玉坠而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顾玥萱被这不断的叹息声困扰得不胜其烦,恰好今日外出,便顺道将那枚玉坠赎了回来。 第30章 每个小孩先尝一块肉 屠苏博喉咙滚动,良久之后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其实,你不必如此。” 他当初将其拿去变卖时,并未感到一丝悔意。 但此刻,那枚玉坠在他手中仿佛火烫般难以把握。 顾玥萱却轻描淡写地道:“既然这是你视为珍宝之物,那么它理应回归你的掌心。” “总之,我已经将它完璧归赵,你务必自己妥善收藏。若是再次被人发现,引发风波,我可没有多余财力再为你救赎第二次。” 那枚细窄如二指的小挂件,价格却是高昂得令人咋舌。 她不得不增补了十两纹银,这才让当铺的老板勉强点了头,若是再有这样一次,她恐怕就要囊中羞涩了。 屠苏博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肉痛,嘴角带着些许戏谑,斜倚在柜台边悠闲地问道:“心疼了吗?” “难道不是吗?” 顾玥萱语气夸张地答道:“你难以想象我藏匿点滴财物有多艰难!” 虽然她确实积聚了不少家私,但每一分每一厘都是她自己的血汗,绝不容他人染指! 屠苏博见她脸上露出的惊恐未定之色,不禁失笑,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修长的眉毛轻轻一扬,平添了几分放荡不羁的魅力。 “你是在心疼你的藏钱,还是在怜惜我失去了宝物?”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平淡无奇,但细细品味,却觉得话中带刺,让人感到不是滋味。 顾玥萱前世只是一个只想填饱肚子、命途多舛的女子,对于风花雪月之事素无心思,更不用提儿女情长了。 她尚未领略过人世间的柔情蜜意,对于这话感到有些异样,却又难以道出所以然。 正当两人目光交汇,气氛凝滞不动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了余氏惊诧的声音:“这都已经是何时辰了,答应下厨的人究竟去哪里了?”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和责备。 “人体未动,灶火岂能自发炽热?难道要让一大家子忍受饥饿,只为你偷闲躲懒吗? 顾玥萱闻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佯嗔地瞥了屠苏博一眼,语气带着些许愠怒:“何必那么多废话?你已经耽误我做饭了。” 话音刚落,她便迈开大步,毅然离去。 屠苏博则静静地坐在原地,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枚失而复得、温润如玉的玉坠,双眼紧闭,缓缓地吐出一股犹如烈焰般的热气。 他整理好情绪,信步走出,只见顾玥萱正专心致志地在处理木盆中的肉。 由于前往镇上极为折腾,因此她决定一次性购买十斤肉,以备不时之需。 席兰芳有心提供协助,但面对这一堆红白交织、生猛新鲜的肉,她实在不知从何下手。 “萱萱,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些肉呢?” 顾玥萱手法娴熟地提起刀,将肉切割成肥瘦均匀的小块,目光坚定,语气从容:“二叔他们尚未归来,我先把这些肉炖煮一番,等到他们回来,就能品尝到热气腾腾的佳肴。” 原本对屠苏博提前回来心生不满的黎氏,听闻这话后,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心情也宽慰了不少。 余氏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忍不住询问道:“屠苏博,你二叔他们究竟遭遇了何事,拖延至今?他们何时才能归来?” 屠苏博则一副悠闲模样,懒散地回答:“总之有些琐事缠身,我也不甚明了。待他们归来,自会揭晓。” 话音刚落,他随意挽起袖子,心情愉悦地询问:“萱萱,我该做些什么呢?” 面对主动送上门的劳动力,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顾玥萱轻轻指向那烧得火红的灶坑,建议道:“你帮我把猪皮烧一遍吧,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毛茬。” 那些热水无法彻底去除的毛茬,只需在炭火中翻滚一番,便可彻底清除,而且烧制过的猪皮风味更佳。 屠苏博虽然是初次尝试这项工作,但他的动作虽显笨拙,态度却十分专注。 烧红的炭块让猪皮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原本白中透粉的猪皮瞬间被烧得焦黑。待用刷子仔细刷去表层的黑色,露出的便是一片金黄的猪皮。 顾玥萱将清洗干净的肉切成厚薄均匀的肉片,然后一股脑地将它们投入那烧得滚烫的铁锅中。 油花在锅中噼啪作响,灶台上渐渐地弥漫起一股浓郁的肉香,那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屠苏旻洋忍不住从屋内探出脑袋来,好奇地窥视着外头的景象。 三岁的屠苏旻旭则更为直接,他眼巴巴地盯着那口不断蒸腾着热气的铁锅,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嘴角也挂着晶莹的唾液。 “右右!七右右!” 终于能品尝到肉味了! 家中已经许久不见肉的身影,成年人或许还能忍受,但对于嘴馋的孩子来说,这无疑是极大的煎熬。 顾玥萱忍不住笑出声,轻轻地将一只小碗递到他的手中,碗中盛着两片刚刚出锅的酥脆肉片。 “旻旭,你帮我尝一尝,看看味道如何,好不好?” 屠苏旻旭小心翼翼地接过小碗,正当他准备品尝时,余氏的眉头却不悦地蹙了起来。 “你这样做……” 不等她发作,顾玥萱便抢过话头,笑着说:“孩子们嘴馋是很正常的,先让他们尝尝也不为过,二婶你说呢?” 如果她只单独给屠苏旻旭,那么势必会引来是非。 但若所有的孩子都能尝到,也就不再是个问题。 余氏原本要说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顾玥萱依次招呼着孩子们,将同样大小的肉片递到每一个孩子的手中,甚至连窝在席兰芳怀中的屠苏筠曦也尝到了一小块美味的肉片。 几个孩子手捧着肉块,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喜悦,他们的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 院子里,老祖父正悠然地歇凉,目睹此景,他眼中的严厉渐渐化作温柔的暖意。 能够偏爱却不失公正,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境界。 孩子们全神贯注地享受着手中的美味,而顾玥萱的动作也未曾停歇。 经过一段时间的熬制,肉片释放出大半油脂,这些猪油被小心地舀出,收藏于罐中,以备炒菜之用。 剩余的肉片也被分配了大半,全部浸没在盛满猪油的罐子里。 第31章 卖炭计划 黎氏正在为屠苏燕婷擦拭嘴角,看到这一幕,她不禁好奇地询问:“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顾玥萱低头挑选着篮子里的新鲜蔬菜,不假思索地回答:“一顿吃不完的肉片,浸泡在油中就不会腐坏。做饭时,只需从罐中取出,便可随时享用。” 在没有冰箱的年代,这无疑是一种延长食物保存时间的巧妙方法。 黎氏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她站在灶边,默默地观察着顾玥萱的一举一动。 顾玥萱察觉到黎氏的目光,并没有回避,反而坦荡地分享道:“当人多不便炒菜时,我们就可以改做炖菜。” “热油潺潺,待其翻滚至恰到好处,便将薄薄的肉片轻放入锅,翻炒片刻,随即把事先洗净的青菜倒入,让它们在锅中跳动。随后,注入清水,水位恰好没过锅中所有食材,轻轻撒上一层盐,尝一口汤汁,咸淡适宜即可。” 这是一道肉片炖菜,简单而不失美味,省时又省力。 黎氏似乎有所领悟,待顾玥萱掀开另一侧灶台的锅盖,米香扑鼻而来,她便按捺住心中的紧张,轻声问道:“那焖饭的水要加多少呢?该如何掌握水量?” 顾玥萱伸出食指,比划到第二关节的位置,解释道:“指尖轻触米粒,让水加到这个高度,便恰到好处。” 黎氏心中默默记下这个诀窍,拉着屠苏燕婷便走向了另一处。 屠苏博蹲在灶边照料火候,听闻此言,不由得试探性地用食指轻触自己的指尖。 是这样吗? “屠苏博?” “嗯?” 他被顾玥萱的声音忽然唤醒,下意识地抬起头。 顾玥萱带着一丝戏谑地说:“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屠苏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摆摆手道:“没想什么,只是突然有个想法而已。” “对了,昨天的土豆还有一些,你去帮我找出来吧。” 土豆加入炖菜中,不仅能增加口感,还能让整道菜肴更加美味可口。 屠苏博挺身离座,转身走向厨房,他的动作自然而熟练,拿起菜刀便开始为土豆削皮。 一旁的席兰芳看在眼里,脸上的表情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 在传统的观念里,炉灶边的劳作理应由女子承担,而屠苏博,这位堂堂七尺的汉子,却似乎乐于与妻子并肩站在锅灶旁,这情形让人感到几分不协调。 屠苏旻飞与屠苏旻洋对厨房都自觉保持着距离,这样的情况若是持续下去,该如何是好? 席兰芳心中犹豫不决,是否应该派遣屠苏旻旭前去,将屠苏博唤走,就在这时,门外的余氏突然发出一声惊奇的呼喊:“二爷,这是怎么啦?怎的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她的尖叫声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而正在细心削皮的屠苏博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无声的笑意。 步履沉重、面色铁青的屠苏烨愤然跨入门内,见到屠苏博已经换洗完毕,他的怒火更是无法遏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屠苏博仿佛此刻才注意到他的到来,将削得光滑圆润的土豆轻放入盆中,然后笑容满面地说道:“二叔,三叔,你们终于回来了。” 屠苏霆步伐踉跄,瑟瑟发抖地走了进来,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却挂着一丝苦涩的笑:“是的,我们终于回来了……” 屠苏博素来沉默寡言,对于自己遭受的误解,他总是语焉不详,不愿详述其中原委。 那些因偷懒取巧而被强制留下的人,为了保住那点摇摇欲坠的尊严,也绝不会轻易透露真正的缘由。 余氏心中不安,对家人深夜归家充满疑惑,追根究底,却遭到了屠苏烨的严厉斥责:“回来了就好,你何必问那么多?” 她无奈地扯着衣角,语气中带着关切:“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你……” 就在这时,屠苏旻飞忙劝道:“父亲已经疲惫不堪,不如先去沐浴更衣,准备用饭吧。” 砖窑上并不提供饮食,他们腹中仅有的两个菜包,早已在前线的劳碌中消耗殆尽。 余氏眼中泛着泪光,不情愿地闭上了嘴,晚餐时分,屋内也笼罩着一片沉寂。 用过晚餐后,老祖父突然开口问道:“博儿,你们那里的工作还能持续多少时日?” 屠苏博回答道:“我今天已经问过了,还能继续九天。” 这九日的光阴,既可以像流星划过夜空般迅速消逝,也可以变得漫长而难耐,如同一杯苦酒,令人难以吞咽。 老祖父目光深邃地瞥了一眼屠苏烨和屠苏霆那两张沮丧至极的脸庞,语气淡然地开口:“这九日的劳作尚需完成,后续再图谋其他策略,先将眼前之事圆满吧。” 他的话语不仅截断了老夫人内心的踌躇,也使得余氏与黎氏咬紧牙关,无言以对。 餐后,众人散去,回到各自的房间。 顾玥萱沉思着,回想起她以前看到的制炭过程,最终选定菜园旁的一块开阔地作为烧炭的场所。 当砍柴者将一捆捆木柴背到这块空地时,她便开始指导:先将木柴点燃,随后用细腻的泥土封堵住所有透气之处,以隔绝空气。待火势熄灭,温度逐渐降低后,便可以逐一挑选出品质上乘的炭块,分装进袋,准备出售。 屠苏博听罢她的计划,眉梢微挑,沉思片刻:“这些炭能找到买家吗?” 顾玥萱微笑着反问:“为何不能?” 她解释道:“今天我走访镇上时,顺便打探了一下当地市场需求。这边的冬日对炭火的需求量非常大,只要我们能够生产出质量上乘的炭,就不愁找不到买家。” 村里的人们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接燃烧木柴来取暖,对于炭这种需要额外加工的物品并不感兴趣。 但镇上和县城的居民则不同。 尽管这里的炭价无法与京城相比,但相比之下,依然能算作一项不错的收入来源。 毕竟,目前并没有其他的营利途径。 屠苏博未曾料到,她外出一番,竟然完成了如此众多的事项,忍不住轻笑出声:“你确实是个闲不住的人。” “看看这情形,我怎能闲得住呢?” 顾玥萱轻轻扬了扬下巴,语带感慨地说:“要是没有老爷子坐镇,这家里少不得一日之内就要上演三场热闹戏码。因此,我必须赶在老爷子改变主意之前,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否则我内心难以安宁。” 第32章 博儿倒走了狗屎运 屠苏博轻轻摩挲着药碗的边缘,直到温度适宜,才将药碗递给了她:“来,把这药喝了吧,家里的琐事可以慢慢来,那些需要体力的事情,等我回来后再处理。” 顾玥萱轻声应答,眉头微微皱起,一口气将药喝尽,嘴角忍不住抽搐,带着几分倔强地说:“我感觉已经好多了,或许可以不用再喝这药了。” “要喝!” 屠苏博罕见地表现出坚决,闭上了眼睛,语气坚定地道:“郎中的嘱咐不可忽视,等你将这服药喝完后,我会请郎中重新调整一下药方。” 顾玥萱她处事果断、雷厉风行的背后,喝药时却流露出一种不由自主的柔弱。 这苦涩的药方若不及时调整,恐怕她真的难以坚持服用几日。 顾玥萱口中的糖果似乎也染上了苦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在这寂静的夜晚,原本应该早已进入梦乡的屠苏博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我给你讲讲我的祖父吧?” “祖父?”顾玥萱微微坐起,一半身子倚在枕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你这是什么意思?” 屠苏博目光凝视着上方斑驳的屋顶,语气轻柔地解释:“父亲长年在外征战,我从三岁起就跟随祖父身边,家里的每一个人中,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祖父的性格。” “你是否好奇,如何才能让祖父更加坚决地站在你这边?” 顾玥萱的眼睛立刻闪烁出兴奋的光芒,急切地说:“那你快告诉我吧。” 她对此充满了渴望! 夜深人静,两人的对话轻声细语,尽管顾玥萱晚睡,但精神却异常旺盛。 然而,次日清晨,当她踏出家门时,却发现屠苏烨出乎意料地带上了屠苏旻飞。 他宣布:“旻飞已经十七岁了,总在家中做一些琐碎的工作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让他跟我一起去见识一下世面。” 屠苏旻飞无法违抗父亲的决定。 余氏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缘由,却有些暗自高兴,仿佛儿子即将踏上新的征程,她的心中也充满了期待。 余氏哼哼道:“原本约定好的,每家只派出一人,旻飞跟随你去,权当是锻炼,可别当作是赚取银两的劳动力。” 他离开家中反而更好,免得整日在家中受束缚,来回奔波提水,毕竟父子二人同处一室,总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闪失。 屠苏烨含糊地应了一声,随即招呼着屠苏旻飞一同走出了大门。 屠苏博见状,只是轻轻上扬了嘴角:“三叔,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屠苏烨有权召唤长子助阵,而屠苏霆却只有一位娇小的女儿。 他忍受着微微反胃,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好,我们走吧。” 说出的话如同泼出的水,即使难以忍受,也必须硬撑下去。 劳动力们纷纷踏出家门,今天该轮到黎氏掌厨。 顾玥萱懒得搭理那自以为占了便宜的余氏,她提起锄头,背起篓子,便说:“母亲,屠苏博和二叔他们的脏衣服都放在篓子里了,你洗衣服的时候,别忘了把旻旭和筠曦留在家里,让他们跟着祖母,毕竟小孩子靠近水边可是十分危险的。” 席兰芳赶紧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拿起洗衣用的棒槌,一溜烟跑了。 顾玥萱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望着满头华发的老祖父:“祖父,我打算去探寻一下那些可以挖掘泥土的所在。” 菜园中的泥土,还需储备来年种植蔬菜之用,不可轻易扰动。 而别人家耕作的田地,更是忌讳触碰,不可擅入半步。 若要寻找适合烧炭的泥土,恐怕只得深入山麓,在那些无主之地挥锄挖掘,再将泥土背回家中。 老祖父沉思片刻,随即道:“那,让我与你一同前往。” 这无疑是屠苏家族迈出的重要一步,老祖父有意亲自担任此行的监督者。 顾玥萱对此感到无比欣喜,心中暗自赞叹。 既然祖父大人如此热忱,又有谁敢置身事外,袖手旁观呢? 就在顾玥萱与老祖父身影相继消失在门外之时,余氏满脸困惑地询问:“他们二人这是打算前往何方?” “真是怪事,你不知情的事情,反倒来向我打探?”老夫人脸色阴沉如水,语气中透露着不满。 她冷声斥责道:“都已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如此缺乏观察力,真是让人质疑你们存在的价值!” 余氏心中虽有千万个委屈,想要辩解几句,但最后还是硬生生地咽下了不满,只能咬紧牙关。 她心中明白老夫人所言非虚,公公的偏爱始终倾斜于长房,这让她无可奈何。 担心再次触怒老夫人,引来一顿责骂,于是余氏紧紧拉住屠苏旻洋的手,跌跌撞撞地往房间走去。 老夫人目光犀利,语气坚决地喝止道:“水缸已见底,你即刻去担水回来,将它填满。” 余氏满脸诧异,欲言又止:“母亲,我们先前约定好的,我只是……” “旻飞已经外出,他留下的工作你不接手,难道要让我这个老骨头亲自操劳吗?”老夫人脸色阴沉,语气严厉。 她语气加重,斥责道:“别再浪费口舌,赶紧去干活儿!旻洋,快去给你娘拿水桶和担子来!” 余氏嘴里嘟囔着,不情愿地挑起水桶,迈着沉重的步伐出了家门。 与此同时,顾玥萱和老爷子在村民的指引下,也找到了适合挖掘泥土的地点。 顾玥萱挥动锄头,几下便翻开了泥土,她抓起一把碎土,细细观察后说道:“这泥土质地适宜,的确可用。只是山脚下的湿气较重,恐怕需要摊开晾晒一番。” 老人看着她熟练地使用锄头,不禁陷入了沉思,疑惑地问:“按理说,你在家里应该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这些技能却是从何学来的?” 顾玥萱轻叹一声,带着自嘲的口吻说道:“祖父,您晓得的,我身为妾室之女,并未得到父亲的半分宠爱。因此,在闲暇之余,我只能钻研这些看似无用的技艺了。” 她轻轻一笑,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自豪:“不过,如今这些技艺竟然派上了用场,看来我的努力并非徒劳。” 老祖父眼神深邃地敛下了双眸,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世事难料,没想到博儿这一回倒是走了狗屎运。” 倘若真如他所愿,迎娶的是那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顾雨薇,今日又怎能有机会挖掘到这珍贵的泥土。 顾玥萱没听真切,疑惑地问道:“祖父您在说什么呢?” 那细微的嘟囔声仿佛被风吹过,消散在空气中。 第33章 是个能干的小男子汉 老祖父轻轻合上眼帘,语调平淡地询问:“那么,你是打算先将这些泥土挖出带走吗?” 顾玥萱轻轻点头,耐心解释:“火种不宜带入山林,以免不慎引发山火,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我打算在庭院的空旷之地进行烧制,如此既便于控制火候,避免了在山林中露营所带来的不便,又能在火势过大时及时扑灭,确保炭块的质量,且收拾起来也更加便捷。” 只不过,这样的做法无疑增添了一项必不可少的任务——那就是背着泥土回家。 生怕老祖父会担忧劳累,顾玥萱坚决地安慰道:“祖父请放宽心,这些背回去的泥土都是可以循环利用的,只需初次确保数量充足便足矣。” 老祖父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波澜,只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落在顾玥萱忙碌的身影上,不禁皱起了眉头:“你少装一些。” 顾玥萱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在担心给自己增添了负担,稍作犹豫后说:“我能够承担这份重量。” 这些泥土的分量,比起一袋沉甸甸的大米也不遑多让。 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往返呢? 看着她那副自信满满、无所畏惧的模样,老祖父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在服药呢,别硬撑。” 即便再能干,她也不过是个弱小的女子。 周围的人都纷纷抱怨着辛苦和疲惫,唯独眼前这个小丫头,嘴里从未吐露过半句怨言。若真要争强好胜,她也是在为那个不争气的母亲争取。 起初,老祖父对长子犯下的过错痛心疾首,因此迁怒于长房一家,然而,却被屠苏博和顾玥萱这种默默承受苦难、从不抱怨的态度所打动,渐渐地,他的怒气消散于无形。 屠苏家族如同大厦倾颓,四散而去,而这两个孩子却是最为出色、最有骨气的。 老祖父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将手中的篮子轻轻放置在顾玥萱的脚边,语气淡然地道:“这里头也装了些东西。” 能带一点是一点,他心想。 顾玥萱温顺地应了一声“哎”,随即转头,眼中无声地泛起了一抹甜美的笑意。 屠苏博所言非虚。 老祖父确实可靠! 她在心中暗自欣喜,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装满了篮子便与老祖父一同踏上了归途。 等到第二次出门时,老祖父手中的篮子已被一只结实的背篓所取代。 他跟随顾玥萱一同外出背泥土,老夫人见状,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和不自在,急忙站起身来:“您这是……” 老祖父模仿着顾玥萱的动作,随手抄起了一把锄头,依旧面无表情地道:“眼看着天气渐渐转凉,孩子们还都没有一件可以抵御寒冷的衣物,你这个当祖母的难道就能无动于衷吗?” 老夫人未曾料到他会突然发起这样的责问,愣了一下,勉强回应道:“这事儿我记在心里了,我打算过几天就出门买。” “买?” 老祖父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显然无心亲自操持家务的老夫人,冷笑着反问:“你既然负责家中的开支,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收支平衡、精打细算的道理?” 依靠着每日那聊聊数文的微薄收入,又能购置何物? 老夫人原本就在勉力维持着笑容,却不料被这句尖锐的话语刺得面色瞬间转为铁青。 府中众多的仆从与家人,难道还不够她充足的食物和安逸的睡眠吗? 为何她还要自寻烦恼,给自己增添额外的负担? 老祖父一眼便洞悉了她的心思,语气冷淡地开口:“到了这个境地,你就别再自诩为侯府的尊贵长辈了。” “既然手头拮据,那就拿起针线,将孩子们穿破的衣裳重新缝补,塞上些棉花仍旧可以穿戴。若真无所事事,就去跟随老三家整理菜园,别再坐等。” 自从家道中落,被抄家的惨痛记忆已经渐行渐远,是时候清醒过来了。 屠苏家,容不下闲散之辈。 老祖父的话语冷冽而不留情面,怼得老夫人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她气得浑身颤抖,连手指都在不停地哆嗦。 顾玥萱眼见情形不妙,不愿卷入无谓的纷争,因此在老祖父刚一开口,便迅速走出了大门。 就在这时,屠苏旻旭突然冲过来,紧紧抱住她的腿,恳求道:“嫂子,我与你一同前往吧!” 顾玥萱眉眼含笑,轻轻地戳了戳他的小脑袋瓜,调侃道:“你人儿还这般稚嫩,难道也要跑去帮我一把吗?” “那是自然的!” 屠苏旻旭神情严肃地回应:“娘亲常说,我虽小却很懂事,我能出一份力的!” “既然你想去,那就跟上吧。” 老祖父步履沉稳地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严肃,语气低沉地道:“让他先见识一番也好。” 屠苏旻旭得到允许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小脸上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蹦蹦跳跳地冲进院子里,拿起了一只闲置的小篮子,兴致勃勃地跟随大人们出发。 他虽然力量有限,但参与的意愿却十分强烈。 顾玥萱每次都会在他的小篮子里放上一小捧泥土,等到他们返回家中时,她还会郑重其事地道:“旻旭,快把你的篮子里的泥土倒出来,添上新的。” 屠苏旻旭昂首挺胸地捧着篮子,小心翼翼地将泥土倒出,虽然篮中泥土寥寥无几,但他却能得到她的表扬:“真是能干啊!” 小男子汉被夸得眉开眼笑,那模样逗得满头大汗的老祖父也不禁开怀大笑。 “你大嫂说得没错,旻旭确实是个能干的小男子汉。” 顾玥萱表扬结束,便站起身来,轻声对老祖父说:“祖父,二叔他们也应该快回家了,您就在家里等着他们吧。” 她心中暗暗担忧,不敢轻易让这位年迈的祖父过度劳累,毕竟,以后还得仰仗他的权威呢。 老祖父微微皱眉,却不见声息,她立刻轻声劝慰道:“那片开阔的空地在我看来颇为理想,但最终的决断还需您亲自点头。请您审视一下,若觉得不合适,我们还可以更换其他地点。” 老祖父缓缓将颤抖的双手藏于身后,目光下垂,淡淡回应:“那便如此。” “这次您再去一次,便回来休息吧。” “嗯,好。” 顾玥萱肩上背着沾满泥土的背篓,手中牵着活力四射、毫无疲惫之感的屠苏旻旭,踏出家门。 待她们身影渐行渐远,老祖父立刻前往那片空地。 第34章 读书人又有何用 余氏好不容易将水缸装满,目睹这一幕,不禁疑惑地问道:“妹妹,祖父这是怎么了?”她不仅亲自跟着顾玥萱一同泥泞中跋涉,更是对老夫人发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怒火。 她在屠苏家生活了十数载,却是头一回见到老祖父对老夫人如此大发雷霆。 黎氏同样感到心神不宁。 然而,她素来对这位二嫂不屑一顾,轻蔑地冷笑一声,语带讥讽地道:“老祖父自然是想要树立榜样,也好让那些心怀叵测、企图偷懒的家伙们无处遁形。毕竟,有他老人家身先士卒,谁还敢公然玩弄手段呢?” 在风尘仆仆的世间,又有谁能逃过劳苦的命运? 但屠苏烨却能携手屠苏旻飞,共同分担艰辛,而余下的众人却只能各自为战,孤独地承担那份沉重。 为何二房的人总能独占利益? 余氏在她锋利的词锋下,脸色涨得如同晚霞般艳红,正待反驳,门外的脚步声便打破了沉寂。 屠苏博步入门槛,未见顾玥萱的踪影,不禁疑惑地询问:“母亲,萱萱究竟去向何方?” 席兰芳正专心致志地洗菜,听闻这话,立刻回答:“她带着旻旭去搬运泥土,不久便将返回。” “搬运泥土?她究竟去了何地?” 席兰芳尽力掩饰心头的惊慌,回头瞥了眼老夫人所在的屋舍,低声透露了一个方位:“你祖父与她往返多次,此刻正在后花园中,你若得空……” “我稍后便去寻找祖父。” 屠苏博放下手中的药包,对席兰芳说道:“母亲,这是萱萱的药材,你先妥善保管,我需要外出一趟。” 席兰芳紧握药包,满脸迷惑地问:“人都已经回来了,你究竟要前往何方?” 余氏冷笑一声,语带讽刺地道:“还能去哪里?自然是迫不及待地去迎接他那位心肝小娘子了。” 在未曾察觉的细微之处,原来那个表面上风流倜傥的屠苏博,对于妻子的牵挂竟如此深切。 他匆匆归家,心急火燎地想要去接她,这份温情让人始料未及。 心中不甘却又担心自己要额外的劳作,她在嘟囔几句后,还是走出了家门。 “二少爷和旻飞去哪里了?今天怎么又是屠苏博最先回来呢?” 席兰芳望着手中的药包,那包扎得整整齐齐的样子,让她心中泛起了一阵难以言说的情绪,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顾玥萱正准备蹲下身去肩负装满泥土的背篓,这时,双手提着小子的屠苏旻旭突然兴奋地叫起来:“大哥回来啦!” “大哥!” 顾玥萱惊讶地抬起头,眼前出现了屠苏博那满是尘土的身影,他正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她的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你怎么来了?” 屠苏博伸出手,紧紧握住背篓的背带,语气平板无波地说:“你觉得我为何而来?” 话音刚落,他手上的力道一沉,轻松地将沉甸甸的背篓扛上了肩头。 顾玥萱忽然间双手一空,看着他那种一踏入家门便迫不及待赶来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滑稽。 “也没多重……” “你要带回去多少?”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冰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屠苏博轻巧地接过屠苏旻旭手中那只小篮子,语气沉重地问:“我们还需努力多久?” 顾玥萱的话语被打断,愣了一下后,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估摸着再连续背负两日,差不多就能完成任务。祖父和旻旭都在帮忙。” 尽管屠苏旻旭的存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老祖父却是不遗余力地付出。 即便是暂时搬运回去一部分,也已经足够应对眼前的需求。 屠苏博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随即拉起屠苏旻旭的手,道:“回家吧,母亲在家中已翘首以盼。” 顾玥萱欲言又止,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却只能默默无言地跟随在屠苏博的身后,踏上了归途。 当他们抵达家门时,老祖父恰好从后院信步而出。 他等到屠苏博将泥土倾倒至指定的地点后,才缓缓开口:“明日我会让余氏她们也外出助力,不出两日,我们便能将此事大致完成。” 屠苏博抹去额角渗出的汗珠,抿了抿唇,道:“您年事已高,萱萱身子还没康复,何必如此劳累?你们只需做些轻松的活计即可,这个任务留待我回来后再亲自料理。” 老祖父驮了几回沉甸甸的泥土,全身筋骨俱疲,不适之感遍布周身。然而,当他听到屠苏博的话语,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博儿,你这是小看老夫了吧?我尚且没到动弹不得的地步呢!” 他像是在教训般地轻轻拍了拍屠苏博肩上沾满尘埃的衣衫,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感慨,随即收敛情绪,温和地询问:“对了,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还有其他人一同归来吗? 屠苏博将背篓轻轻放在墙角,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回答道:“我提前完成了任务,顺道去为萱萱调整了一下药方。二叔他们可能还要稍等片刻。” 屠苏霆选择了学文的道路,即便是挑水也只能半担子悠悠荡荡,搬运砖石也显得异常艰辛。 屠苏烨带领的那队人马,成效也并不显著,看来完工还需一段时日。 老祖父心中已有几分明了,嘴角微微下沉,沉默良久。 屠苏家族尚武,屠苏博的父亲和他本人都是从两岁起就打下扎实的武术基础,四岁起便开始习武,数十年来无论寒暑从未有过一日懈怠。 然而,到了屠苏烨这一代,老夫人坚决反对后代继续走上武将的道路,坚持要子孙们弃武从文,以此改变家族的命运。 在家世显赫的岁月里,文人雅士的风雅之谈确实令人击节叹赏,然而如今,这些文人的傲骨却难以扛起两桶日常所需的井水。 屠苏家族的后裔已被禁入仕途,满腹经纶、诗书才华又有何用武之地? 更令人愤懑的是,这些所谓的读书人竟无甚建树! 老祖父心中不悦,面色也流露出了不快的痕迹,但屠苏博听完后却未置一词。 有些话听听无妨,但若是多嘴插手,则未免不妥。 第35章 两兄弟对骂大战 老祖父在世一日,这个家族的掌控权便不会落入他人之手,他对自己的分寸拿捏得清清楚楚。 他擦拭了一下手,正欲向外走去,恰好目睹黎氏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忙碌着。 顾玥萱站在一旁,不时地发出两句指导,但她只是动动嘴唇,并不亲自插手。 余氏见到灶上的混乱场面,忍不住批评道:“你三婶显然是个门外汉,你只是嘴上说说,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你有空在那里指挥,还不如亲自上手,不就把事情做好了吗?” 黎氏被她的话说得有些尴尬,顾玥萱轻笑了一声,便低下头继续挑选菜蔬。 “三婶今天初次下厨,手生也是正常的,多做几回自然就会熟练起来,我何必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三婶的练习呢?” 毕竟,谁又能天生精通万事呢?就像二婶今天挑水,不也是往返多次才渐渐稳健的吗? 切记,不属于你的差事切勿抢着去做。 她实在不需要这个暴露自己短板的机会。 余氏在她言辞的夹击下,脸色涨得如同茄子一般紫红,嘴唇刚微微张合了一次,就听到屠苏旻洋的声音响起:“娘,父亲和大哥回来了!” 与前几天相比,今日的尴尬仅仅是多了一个人罢了。 往日在家中尚能保持几分君子风度的屠苏旻飞,此时却满脸痛苦,一进门就遭受屠苏烨的责骂:“带着你有什么用?不仅帮不上忙,反而还摔碎了那么多砖块,明天还得因为你今天的失误多搬运一些!” 屠苏旻飞黯然地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屠苏霆忍不住劝慰道:“二哥,你何苦对孩子发火呢?” “旻飞才十七岁啊,他……” “十七岁又如何?” 连日以来的辛勤劳作,让屠苏烨的心情变得异常焦躁。 他忍不住咆哮:“那砖窑里不知有多少十岁、十二岁的少年,哪一个不比他做得更好?” 余氏紧紧拉着神情大变的屠苏旻飞,那心疼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心尖都在滴血。当她听到丈夫的严厉斥责,泪水便在眼眶中来回滚动,随时都会决堤而出。 “二爷,旻飞怎能与那些乡间的顽童相提并论呢?他毕竟……” “那屠苏博为何就能胜任?” 屠苏烨暴跳如雷,怒气冲冲地道:“屠苏博昔日贵为世子,他难道就说过不堪重负?!” 他愤懑地瞪了余氏一眼,气息急促:“都说溺爱纵容只会养出废物,我看旻飞就是被你过分宠爱,养废了!” “一群废物!连一点微末之事都料理不了!” 他咆哮完毕,便裹挟着满腔怒火冲进了房间。 余氏噤若寒蝉,不敢有任何辩驳,紧紧拉着屠苏旻飞,胸膛不停起伏,低声说道:“儿啊,咱们走吧,娘带你去换件衣裳……” 屠苏旻飞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怨气,猛地推开她的手,强作镇定地道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母亲,你不用为我操心。” 眼见着丈夫与儿子都难以说服,余氏按捺不住内心的悲痛,蹲在地上,双手捂面,痛哭失声。 二房一家人的心头都笼上了一层浓重的阴霾。 顾玥萱在一旁看戏,轻轻嗤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在屠苏烨辛辣的字句中,似乎仅是在指责屠苏旻飞的过失,然而谁又能忽视这背后的隐喻与讽刺? 毕竟,指责又能带来何种改变? 顾玥萱轻轻撇了撇嘴角,扭头,目光与屠苏博深邃的眼眸正面交锋,心中一股狡黠之意油然而生。 她故意挑起一边的眉毛,无声地用口型传递着信息:他在骂你,听到了吗? 屠苏博微微垂下眼帘,嘴角却微微上扬,从容不迫地道:“嗯,听见了。” 没错,那责备的确是针对他的。 顾玥萱强作镇定,轻轻移开了视线。 一头雾水的席兰芳困惑地转过头来:“听见什么了?你们在谈论什么?” 屠苏博揉了揉腮上的痒,轻描淡写地道:“无事。” 顿了顿话音,又看向顾玥萱:“萱萱,你之前挖的那些野菜是在哪里找到的?我想去给祖父和二弟采摘一些来。” 顾玥萱买来的珍贵药材,自己都吝啬使用,只能让这两位亲人暂时忍受这纯天然的替代品。 他将采来的药草精心摆放好,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转眼便到了用餐时分。 餐桌上,老祖父当即宣布:“旻飞明天不必随你父亲前往砖窑增援,留在家里协助罢了。” 屠苏烨的眉头瞬间蹙紧,语气冷硬地道:“家里的琐事尽是些洗涤打扫的粗活,旻飞留下又有何益?” “还需要我向你阐明理由?”老祖父面沉如水,声音带着愠怒:“老二,我看你越发不成体统,竟敢与我这把老骨头对着干了?” 屠苏烨自己既尴尬又立足不稳,只得忍气吞声,将满腔怒火硬生生咽下,目光阴沉地盯着碗中水分过多的米饭,脸色铁青地道:“在外受苦也就罢了,连家里吃的也越来越糟糕,这煮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这也配称为食物?” 黎氏初次下厨,出现疏漏本在情理之中,然而被他一顿斥责,顿时面色苍白,眼中流露出惊慌与忐忑。 屠苏霆见不得他这副四处发泄怒火的模样,咬紧牙关,愤愤地道:“二哥,你未免欺人太甚了!” 责骂自己的儿子或许还能让人忍受,但将怒火随意发泄到他人身上,别人又凭什么要忍受? 屠苏烨没料到往日柔弱的三弟竟然也敢顶撞自己,怒火中烧,语气咄咄逼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抱怨几句,难道就不行了?” “你所谓的不过是借口罢了!” 屠苏霆脸色阴沉如水,心中的怨气一并爆发,大声斥道:“现如今,谁不是在为生计挣扎?别再将你的不满转移到别人的头上!我们都不是依赖你生存的寄生虫!” “老三,你这是存心跟我唱反调吗?” “我说的绝对是铁的事实!” 屠苏霆紧咬着牙关,将手中的碗砰地一声重重扣在桌上,怒火中烧地道:“事到如今,你还敢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不妨出去看看,还有谁会对你青睐有加?” “若不是你屡次三番耍心机,旻飞怎会陷入今日的困境?我为何会被你拖累,以至于耗时良久方能归家?你行事不端,投机取巧,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你以为,我还能一直忍受你的作为?” 第36章 竟能有贼人光顾? 屠苏烨被触动逆鳞,愤然起身,老夫人终于忍无可忍,怒声斥责:“你们俩闹够了没有?!” “看看你们现在的模样!此处岂是你们争吵之地?!”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老祖父那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庞,牙关紧咬,语气冷冽地道:“你们父亲所言一点没错,人生在世,哪有不经历苦难的!他一大把年纪都已经出门劳作了,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互相对骂?” “统统住口!立刻坐下用餐!” 心中不满的两兄弟闻言纷纷停下争执,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默不作声的老祖父,仿佛在寻求他的支持和决断。 老祖父脸上挂着微妙表情,目光冷冽地凝视着两位争执得满脸通红的儿子,语气冷漠至极:“不愿劳作的自可休憩,心无挂碍的尽可在家中闲卧,等着老朽来赡养你们。” “若觉得赚钱是苦,生存是辱,明日便全体免了那份差事!” 话音刚落,他随手将饭碗搁下,起身离开了,留下一众惊愕的面孔彼此对望。 顾玥萱匆匆将碗中的残羹剩饭几口吞下,自觉地走到炉火旁,动手点燃火堆,准备熬药。 此刻的屠苏家暗流涌动,迟早会掀起惊天波澜。 二房与三房的纷争或许正是转机,以免他们总是企图将怨气一股脑儿地倾泻到长房一家身上。 淡淡的药香从小巧的药壶中袅袅升起,席兰芳将屠苏博先前交付的药包细心找出,温婉地道:“萱萱,这是博儿特地为你的药方重新调配的,你收好,记得按时服用。” 顾玥萱望着她手中那细致包裹的小药包,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 屠苏博竟然真的为她更换了药方? 这出乎意料的关怀,让她心中涌起了一丝暖意。 目睹顾玥萱呆立不动,席兰芳急忙将药包塞入她的怀中。 “身体健康才是至关重要的,无论如何也要先将身体调养好,服药这等事情绝不可掉以轻心。” 顾玥萱双手紧抱药包,默默点头,瞧见屠苏博对滴水的发梢毫不在意,抓起斧头砍柴,忍不住开口:“你何不先将头发擦干?” “风吹片刻,自然就会干透。” 屠苏博满不在乎地答了一句,随即挥斧而下,院角堆积的圆木瞬间被劈砍成一小块一小块,便于点燃的木柴。 他持续劈柴,直至顾玥萱的药熬完,亲眼确认她已经喝下药汤后,才起身说道:“这些木柴且足够应付几日,若是不够了,记得告诉我。” 顾玥萱双手捧着药碗,含糊地应了,正当她返回马厩路上,耳畔隐约传来屠苏烨低沉的怒斥声和余氏的抽泣之声。 她微微嘟囔着回到马厩,瞧见屠苏博依旧淡定从容地躺在木板上,不禁建议道:“改日我们该打造一张床了。” 天气日渐转寒,长期睡在这硬邦邦的木板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屠苏博轻轻地翻了个身,却依旧没有回应,那模样宛若已坠入梦乡。 顾玥萱略显无聊地叹了口气,她将自己裹在被子中,也不知何时便悄然进入了梦乡。 夜色愈发浓重,原本应该早已安眠的屠苏博,却在这时转过头,凝视着沉睡中的顾玥萱,紧绷着脸无声地嘟囔着:“这不是现成的床吗?” 他心中暗自嘀咕,明明有现成的床铺,却还想哄他再搭建一张。 这狭小的空间,哪里还有多余的角落来摆放另一张床? 坚决不再搭建。 他心中暗自抱怨,嘴里却未吐露一字。毕竟,搬砖的生活太过艰辛,囊中羞涩…… 屠苏博带着满腔未言的怨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待到顾玥萱从梦中惊醒时,却发现床边应有的身影已然消失。 此时还早,天空尚未完全放亮。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耳畔传来外界细微的动静,心中不由得猛地一紧。 这个家已然破败至此,竟还能有贼人光顾? 她敛声屏气,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握紧那根原本用来抵门的木棍,小心翼翼地向门外潜行。 当她的目光捕捉到院子里那个模糊的黑影时,她本能地挥舞起手中的木棍,毫不犹豫地朝那黑影狠狠挥落! “毛头小贼,胆敢行窃!” “嘶!” “是我……” 屠苏博敏捷地一侧身,迅速反手握住那根粗棍,面对着顾玥萱那张惊愕的面庞,他哭笑不得地嘟囔道:“你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起床了?” 顾玥萱似乎有些心虚,轻轻地把棍子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尴尬地说:“我万万没想到会遇到你……” 这个人竟然不睡觉,半夜三更跑来这里。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她看到了屠苏博背上那个装满泥土的背篓,她皱着眉头疑惑地问:“你这么早起床,背着泥土做什么?” 在砖窑搬砖,即使不说出一句辛苦的话,也已经是家常便饭。 但这位世子爷,难道已经修炼到了不需要睡眠的境界,一觉醒来就能立刻投入到深夜的劳作之中? 屠苏博被她脸上那抹过分明显的怀疑和不信任弄得有些尴尬,他松开手中的棍子,语气生硬地说:“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便起床活动活动筋骨,你赶快回去再休息一会儿。” “诶……” “不必你费心帮忙。” 屠苏博打断了她的话,轻轻一推她的肩膀,将她送至门口,这才温和地提醒道:“清晨寒风刺骨,快些进去吧。” 顾玥萱愣愣地看着那扇从外面缓缓关上的门,一时之间无言以对。而屠苏博,已经背着沉甸甸的篓,手持铁铲,踏着夜色,消失在门外。 在晨曦微露的时分,屠苏博默默地穿梭于庭院之间,那宽厚的背影在昏暗中来回穿梭,不知疲倦地重复了多少次。 他将沉重的背篓轻轻放回原位,顾玥萱坐在灶台旁边,神情略显沉重地说道:“桶里已经烧好了热水,你可别用那冰凉的。” 屠苏博依旧面色平静,轻声回应:“知道了。” 直至他提着热水消失在马厩的阴影中,顾玥萱才轻轻托着下巴,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 昨晚,黎氏忍受了漫长的不适,顶着一双红肿的眼泡走了出来。 她望见灶台上升腾的蒸气,脸上涌上一抹尴尬,吞吐道:“今天本应该是我来做饭的,萱萱你怎么先动手了?” 第37章 和三嫂换一下工作 顾玥萱心中暗想,我这么做是为了防止你让屠苏博吃出问题,但嘴上只是轻描淡写地道:“没关系,早餐我正好顺手做了,三婶你只需负责晚餐就好。” 黎氏低垂着头,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即转身主动摆起了碗筷。 以往,她可从未有过如此主动。 顾玥萱心中明了,昨晚二房和三房的人必然各有打算,她微微一笑,随手掀开了锅盖。 今天的早餐,她准备的是香浓的米粥和酥脆的烙饼。 面团早在前一天就已经揉好,待到众人陆续起床,她便随手揪下一小块,轻柔地揉成饼状,再用掌心轻轻按压成适宜的厚度,便可放入锅中,烙出一片片金黄的美味。 灶台上的火光被小心翼翼地调至柔和的微焰,雪白的面饼在热气的抚慰下,渐渐染上了一层诱人的金黄,香气也如同轻柔的丝带,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 黎氏忙碌着,将刚出炉的饼和温热的米粥一一摆放于桌上,待得老祖父和老夫人坐定后,她轻声说道:“今日萱萱协助我制作了早餐,我稍后就去担水。” 她与三爷昨夜已经商议妥当,对于长房的旧日争执,如今看来已无意义,继续怀恨在心不过是徒增烦恼。 相较之下,二房那对喜欢投机取巧的夫妇,长房的人却更愿意脚踏实地。 若真要选择立场,似乎站在长房一边更为妥当。 老夫人听到这话,微微一顿,语带深意地道:“如此甚好,互相协助本是应当。” 余氏望着自家丈夫那黑如锅底的脸色,心中不禁慌乱起来。 她将热气腾腾的饼子轻轻搁在屠苏旻飞的碗中,紧张地道:“或许还是让旻飞去比较好,他今天无需前往砖窑,出一份力也是应当的。” 她深知,若是这场纷争继续下去,对他们二房来说将是极大的危害! “旻飞,随我一同去挑泥土。” 老祖父心念一动,望着后院所堆积的泥块,若有所指地道:“他大嫂还在服药,无力承担如此繁重的劳作,他相伴左右,正是恰到好处。” 屠苏旻飞点了点头,答应得干脆利落。昨晚得到母亲点拨的屠苏旻洋也急忙插话:“祖父,我也愿随你们一同前往。” “我比屠苏旻旭年长几岁,定能助一臂之力!” 昨晚的那场争执,显然打乱了二房与三房的思绪,但此刻的景象却令人颇为满意,至少表面上,家族成员的想法算是暂时统一了。 老祖父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临行前,屠苏烨也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屠苏博接过顾玥萱递来的水囊,低声细语道:“若搬运之中力不从心,等我归来后再处理,切莫在他人面前强出头。” 顾玥萱本能地想辩解自己并未逞强,但面对屠苏博那满含责备的眼神,她还是安安分分地点了点头,轻声应允。 今日人手众多,她大可以采取“以静制动”的策略,原地挖掘,徐徐图之。 大家整理好自身的工具,各司其职,而席兰芳望着那些突然变得积极主动的长房和二房,眼中不禁流露出了一丝困惑。 她将喊着要去帮忙的屠苏旻旭交给了顾玥萱,轻声叮嘱道:“你们先去忙,我待会儿把菜园里残余的土地整理完毕后,便会过来协助你们。” 顾玥萱强忍住笑意,回应道:“不必那么麻烦,您在家中料理事务即可。” 人手已足,无需她亲自出马。 那些突然积极的人投入了极大的精力。 原本预计需要多日才能完成的土石搬运任务,在加上昨日的工作成果后,已经接近完成。 这足以证明,人们常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潜能,只有在关键时刻才会爆发出来。 顾玥萱与老祖父一起选定了空地上挖掘坑洞的位置,她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正要亲自动手挖掘。 然而,黎氏这时突然开口道:“萱萱,三婶有个事儿想和你谈一下。” 顾玥萱有些惊愕地回头,询问道:“怎了?” 黎氏动作略显笨拙地挥舞着锄头,叹了口气:“每顿饭,我确实做得不太好,我们不妨换一下工作,你去下厨,而我来帮你挖坑,如何?” 在饮食上,她本人倒是不甚讲究,即便是每日仅以粗茶淡饭度日,若如往昔那般,与屠苏博一同熬煮简单的稀粥,倒也尚能忍受。 然而,顾玥萱亲自下厨几次后,家人一旦尝惯了她精心烹饪的佳肴,再面对粗劣的食物,便觉难以吞咽。 她不愿在众人面前暴露这份尴尬。 老夫人出于对老祖父威严的敬畏,今日也摒弃了平日的安逸,亲自出力,听闻此言,她点头称赞:“如此甚好。” “烹饪之事,并不需耗费过多体力,你来做正合适。” 谁不想享受口腹之欲,谁又愿意忍受舌尖的折磨? 既然其他琐事已有他人承担,自然应当让擅长烹饪之人站在灶台之前,以发挥所长。 即便是素来爱插嘴的余氏,此次也未有任何异议。 顾玥萱乐于挑选那些较为轻松的活计,眼见余氏接过手中的锄头,她大大方方地开口:“那我就负责做饭吧,祖父祖母,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吗?” 老祖父不以为意,随口应道:“随你便。” 老夫人因劳累而精神萎靡,挥了挥手,头也不抬道:“随你的意去做吧。” 毕竟在这整个家中,唯有她烹制的菜肴最为美味可口。 顾玥萱嘴角微微扬起,轻声一笑,朝屠苏旻旭挥了挥手,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俏皮的意味:“旻旭,过来,我带你去体验一下‘收割’的乐趣。” 屠苏旻旭兴奋地应了一声,脚步轻盈地跟随其后,像个小影子似的。 屠苏旻洋目睹此景,心中也涌起一丝跃跃欲试的冲动。 他同样渴望加入其中。 这时,余氏推了他一把,温柔地说道:“你在这儿也派不上用场,不如去帮你大嫂准备晚餐吧。” 顾玥萱随即转过身来,笑容满面地邀请他:“旻洋、燕婷也一起来吧,我们一同去享受这份田园乐趣。” 屠苏筠曦此刻正在屋内沉睡,一次性将这三个孩子带出去也是一件好事,省得吵醒了小姑娘。 屠苏旻洋急忙放下手中的篮子,紧随其后。 屠苏燕婷也得到了黎氏的批准,主动上前拉住顾玥萱的手。 第38章 对孩子乱发脾气 望着顾玥萱领着孩子们远去的背影,黎氏笑容满面,不由得感叹:“说起来,萱萱性格温柔和善,真是深得孩子们的喜爱。” 屠苏燕婷自幼体弱多病,被娇生惯养的她比较难接近,然而对于顾玥萱,她却有着一种说不清的亲近感,即使是温柔腼腆的小姑娘,也更愿意跟随在顾玥萱身后,绕着她嬉戏。 席兰芳观察到顾玥萱对屠苏旻旭和屠苏筠曦的关爱,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几个稚嫩的声音称呼她为“大嫂”,她自然对孩子们呵护备至,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 余氏沉思片刻,不禁脱口而出:“大嫂真是福星高照。” 尽管她性格略显粗犷,但作为侯夫人已历时半生,丈夫离世后仍有儿子和儿媳的庇护,这样的幸运实属难得,让人羡慕不已。 她话音虽带着一丝忧虑,但并未妨碍手中的活计。 那些握着锄头的村民不明所以,为何要挖掘这个土坑,但他们都咬紧牙关,全力以赴地投入劳动。 在前院,屠苏燕婷手里攥着一把嫩绿的韭菜,轻声询问:“大嫂,是这样择的吗?” 顾玥萱将孩子带离,以免他们无聊捣乱,同时也不让他们闲着,便将割好的韭菜分给他们挑选。 孩子们没有成年人那些复杂的思绪,即便是挑选黄叶这样的琐事,一旦有了参与感,他们也都能积极投入。 她点燃了火堆,回头望了一眼,满意地挑起大拇指,夸赞道:“你们真是太优秀了!” “我的呢?大嫂,你看看我的!” 屠苏旻洋迫不及待地举起手中的韭菜,兴奋不已:“看,是不是又快又干净?”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和得意。 顾玥萱轻轻地揉搓着屠苏旻洋和屠苏旻旭的脑顶,愉悦地笑起来:“看来我真是小看了你们,你们俩都颇有过人的才能呢。” 没有了成年人的干预,他们不都成了得力的小助手了吗? 屠苏旻旭稍显迟到地跑来献媚,自豪地昂起细小的脖颈,好奇心驱使下询问:“姐姐,这个该如何食用呢?它的味道美妙吗?” 顾玥萱一边策划着晚餐的菜肴,一边俏皮地挑逗他:“想弄明白吗?” 屠苏旻旭迫不及待地点头,口水上涌。 “想!” 她蹲下身子,轻轻地将屠苏燕婷的袖管推起一丝,望着孩子们那充满期待的目光,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那么,做好之后先让你们品尝如何?” “出锅的那一刻,你们将是第一批尝试的人。” 语音刚落,屠苏旻洋和屠苏旻旭忽然觉得自己肩负了重大的使命,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纷纷击掌表示同意。 即便是内向羞涩的屠苏燕婷也忍不住微微撅起嘴角,嗯了一声。 屠苏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步至门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幕,捕捉到了顾玥萱眼中对孩子那份特有的温柔和慈爱,不禁使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温暖的微笑。 目送顾玥萱温柔地和孩子嬉戏,屠苏霆那颗平日坚硬的心也不禁柔软了几分。 难得他有早归的一天,却见此景,心头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他强行按捺住情绪,转头向屠苏烨投去一个责备的眼神:“你好好看看,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他语气中满含不满,目光如刀,犀利地瞥向屠苏烨:“看看你那副没用的滑稽模样!难道你忘了,孩子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若是看到你这副样子,不定会笑成什么样!” 屠苏烨脸色青一阵紫一阵,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脚步沉重地走到门前,一把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门板。 “爹,您回来啦!”屠苏旻洋兴奋地跑过来,一脸自豪地说:“爹,您看,我挑选的韭菜,大嫂说我干得非常出色,我……”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屠苏烨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炸响,他粗鲁地将挡在面前的儿子推到一边,面色阴沉地斥责:“身为一个君子,应当远离厨房,你却不知所谓的跟着一个妇道人家跑到了灶台边!你的娘亲是怎么教导你的?真是丢尽了脸面!” 屠苏旻洋被推得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双眼瞪得通红,看着愤怒的父亲,却不敢发出一声。 屠苏博见状,赶紧将他扶起,对屠苏烨的怒火视而不见,反而指着木盆中已经挑选好的韭菜,温和地询问顾玥萱:“萱萱,这些韭菜需要清洗吗?” 他的声音充满了暖意,为这个紧张的氛围带来了一丝缓和。 顾玥萱微微收敛了唇角的笑意,温柔地伸出双手,将颤抖不已的屠苏旻洋轻轻地拉至自己身后。 “旻洋,别害怕,是祖父和祖母请你来助一臂之力,乖孩子总是最讨人喜爱的。” 她缓缓蹲下,细心地拭去屠苏旻洋眼角的晶莹泪珠,柔和地安慰道:“咱们家的祖父是位深谙世事的智者,只要你遵从祖父的指引,就不会走错路。” 年岁已高,无力搬运砖石的人,踏入家门便把怨气撒向无辜的孩子。 你这样,也称得上是男子汉吗? 屠苏烨被她话中的深意震撼得身体颤栗,而屠苏博却已经挽起袖子,准备清洗蔬菜。 他拖过一张小凳子坐下,随即招呼道:“旻洋,过来,帮助大哥打些水来。” 屠苏旻洋环顾四周,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将泪水硬生生逼回眼眶。 屠苏霆见不得孩子遭受这样的委屈,不禁冷笑一声,说:“旻洋,遵从你大哥和大嫂的话,你父亲就是一团浆糊,哪里能辨得清楚对错黑白?” “燕婷,去把弟弟的眼泪轻轻擦干,然后过来帮大嫂一起准备饭菜。” 屠苏燕婷轻轻掏出自己的精致手帕,递给了屠苏旻洋。 他接过手帕,衣袖轻轻一挥,遮住眼眸,声音低沉而闷闷地说:“我遵从祖父的旨意。” 母亲和大哥早已叮嘱过他,务必听从祖父的教诲。 在祖父眼中视为妥善之事,必然无懈可击。 他抹去泪水,脚步轻快地跑向水缸,水瓢在手中晃动,前去舀水。 屠苏烨未曾料到自己一番怒火发泄后,竟遭遇了忽视,怒火如炙烤般燃烧,几乎按捺不住要动手。 然而,顾玥萱却冷若冰霜地开口:“二叔,祖父和祖母正在后院忙碌,你若还余力,不妨过去助一臂之力?” 第39章 胡婶子送的蔬菜 在这种公开的场合,对着孩子乱发脾气,算什么英雄? 有胆量,就去对着长辈大声抗议! 屠苏烨即使再有肆无忌惮的胆量,也不敢在祖父面前放肆,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面部扭曲,愤然甩手,愤然关门,仿佛要将所有的怒气都关在门后。 屠苏霆轻声叹息着跨入了屋内,顾玥萱已经蹲在盛满清水的盆边等候屠苏博,温柔地提醒道:“热水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难道不打算先去清洗一番吗?” 屠苏博神情专注地挑选着那些枯黄的韭菜叶,语气平静地回应:“暂且不必。” “今天不是轮到三婶负责做饭吗?怎么换成你出来了?” 屠苏博边往灶火中添了几根干燥的柴火,边漫不经心地询问。 “三婶考虑到我体力不济,所以与我交换了一下工作,给了我一个较为轻松的任务。”她解释道,言语中透露出一丝轻松。 与挥舞锄头相比,烹饪自然要轻松得多。 屠苏博应了一声,似乎并未流露太多情感,他将蔬菜洗净后,便准备去更换衣服,而身后却跟着一个好奇的小影子。 屠苏旻旭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疑惑地问:“大哥,‘君子远庖厨’这句话究竟是什么含义呢?为什么二叔也这么说,娘亲也是这样讲的?” 屠苏博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温和地问:“是母亲亲自告诉你的吗?” 屠苏旻旭似懂非懂,挠了挠后脑勺。 事实上,母亲很少直接对他讲述这些,基本上,他只是无意间听到母亲在独自沉思时低语。 屠苏博略加思索后,便开口询问:“母亲在你大嫂面前提及过这事儿吗?” 屠苏旻旭斜着脑袋,沉思了良久,然后认真地摇了摇头。 “不曾。” “那便无碍。” 屠苏博轻抚他的小脑瓜,温言细语道:“所见生命之诞生,便不忍目睹其死亡;耳闻动物之声鸣,便不忍品尝其肉身。此乃‘君子远庖厨’之寓意。它告诉我们,真正的端方君子应怀有一颗仁慈之心,将充满杀戮与血腥的厨房置于远离之地,以免血气沾身,损害了自身的品德修养。” 他的语调忽然转变,语气变得坚决:“然而,这番话实则并不妥当。” “试问,如果没有生命的消逝与血肉的滋养,又怎会有人间繁华与烟火气息?既然我们依赖于血肉为食,便不能指责对大自然的残忍与无情。” “再者,你认为咱家的厨房是一个令人畏惧、需要避开的场所吗?” 屠苏旻旭正值食欲旺盛之际,想也不想便摇头:“厨房里有好吃的!根本没有什么恐惧之处!” “这就对了。” 屠苏博微笑着解释:“厨房是五谷杂粮的汇聚之地,也是人们得以饱腹生存的保障,因此,我们无需将其视作需要刻意躲避的所在。” “旻旭你虽年幼,但已有小男子汉的气概。男儿无论年纪大小,都应铭记在心:不可在弱小者独处时置若罔闻,不可在家人需要援手时袖手旁观。因此,你去助嫂嫂准备晚餐,旻洋与燕婷的挺身而出,同样无可厚非。 这个家庭中,无需那些束缚精神的琐碎家规。 这番道理对屠苏旻旭来说,未免过于晦涩难懂,他听后仅是迷惑地摇了摇头。 屠苏博并未期待他能完全领会,匆匆整理完毕后,便牵着旻旭向外走去。 此时,顾玥萱正在灶台边揉面。 家中可供烹饪的菜肴并不多,关键是主食要充足,因此今晚的餐桌主角是韭菜盒子与白米饭。 屠苏博走至灶台边,自然而然地接过了玥萱手中的面盆。 “让我来。” 顾玥萱将面盆交给他后,便转身着手洗米,开始了焖饭的准备工作。 “孩子们,这里无需你们插手,都去旁边玩耍吧。” 她轻柔地将几个好奇心勃勃的小屁孩从篮子旁驱散,随后将篮中的物品全都倾倒进筛子里。 屠苏博手法娴熟,力道适中,单手揉面如同行云流水,毫不费劲。 他转过头来,目光偶然一瞥,惊讶地脱口而出:“这茄子是打哪儿来的?” 那片长久被遗忘的菜园,如今已被精心翻新,每一寸土地都透露出生机。 顾玥萱的眼睛犹如猎豹般敏锐,任何能端上餐桌的食材都未曾逃脱她的法眼,然而在这批收获中,却找不到如此鲜嫩欲滴的大茄子。 顾玥萱小心翼翼地从篮中挑选出三个茄子,略一思索后,又额外拿起一个,这才开口解释:“这是胡婶子送的。她告诉我,自家的菜园子丰收得不得了,根本吃不完,又不打算拿去市场上卖,索性就摘了一些送给我们。” 除了这些茄子,篮子底下还藏着许多拳头大小的土豆和修长挺拔的青椒。 顾玥萱轻轻折断茄子的绿蒂,用清泉冲洗,随后熟练地将其放置砧板上,几刀下去,茄子便被切成小巧的块状。 她边削去土豆皮边说道:“家里的菜园短时间内还无法提供足够的食物,依赖野菜和他人的赠送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打算跟胡婶子商量一下,每隔几天就去她那儿购买一些新鲜蔬菜。” 胡婶子送菜来时,虽然大大方方,热情洋溢,但也不能总是白吃别人的劳动成果。在适当的时刻,应当慷慨解囊,毕竟礼尚往来,才能维系彼此的友谊。 屠苏博深思熟虑后,颌首赞同,语气坚定地道:“我稍后就去和祖母商议此事,回头你不妨前往挑选一番,若有合意的物品,我们会依照市价如数付给她。等到砖窑的劳作圆满收尾,我再将一壶佳酿亲自送达。” 顾玥萱对屠苏博这种敏锐的反应极为欣赏,愉悦地笑道:“那就这么敲定了,我明日便去细细打探。” 在此期间,屠苏博已经将面团揉搓得恰到好处,柔软而富有弹性,而顾玥萱的各项准备工作也即将完美收尾。 她先将韭菜切碎,用盐轻轻腌制,随后挤压出多余的水分,使之更加鲜嫩。接着,她把刚炸好的鸡蛋碎与之混合,搅拌均匀,使之色泽诱人,香气四溢。 为了慰劳帮忙的孩子们,她特意预留了一些鸡蛋,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分到孩子们的碗中。 “先垫垫肚子,解解你们的馋虫,等到韭菜盒子新鲜出炉,美味即刻享用。”她笑容满面地道,眼神中充满了对孩子们的宠溺与期待。 第40章 滚烫的韭菜盒子 她仅仅敲碎了六个鸡蛋,分给每个孩子的不过是一小撮金黄的蛋块。然而,那从锅边飘逸出的香气,却带着一种桌上佳肴所无法比拟的醇厚味道,那些目睹这一幕的孩子们都紧握着自己的小碗,乐得眉开眼笑,眼角弯成了愉悦的弧度。 顾玥萱左右环顾一番,突然轻轻地碰了碰屠苏博的肘:“过来。” “怎么了?” “张开嘴巴,啊……” 屠苏博下意识地张大了嘴巴,毫无防备地,舌尖上便涌起了一股鸡蛋的浓郁芬芳。 他注视着那将美食送入口中后便悠然转身的顾玥萱,忍不住低头发出一声温柔的笑声。 “玥萱,我已经成年了。” 他并不贪图那一口美食。 顾玥萱却坚定不移地说:“我们约定好了,帮忙就有份,是否嘴馋又有何妨?” 屠苏博已经如此辛勤劳作了,尝一口鸡蛋又有何不妥? 她压抑着嘴角止不住的笑容,轻轻将屠苏博推至一旁:“闪开闪开,我要正式开始烹饪大作了。” 她巧手揉搓的面剂子,擀成了恰到好处的薄厚,然后在掌心轻轻一窝,就能将事先调和好的韭菜鸡蛋馅巧妙地包裹其中,沿着面皮的边缘细心封合,一个个精致美观的韭菜盒子便跃然指尖。 炉火熊熊,锅底抹上了一层融化的猪油,那油光闪烁间,包好的韭菜盒子迅速被赋予了诱人的金黄色泽。 她将馅料一一准备好,屠苏博则左手持锅铲,右手握筷子,神态紧张地监视着韭菜盒子的每一个翻面动作。 顾玥萱挥了挥手上残余的水珠,随即开启了另一口锅。 锅中的米饭早已焖煮得恰到好处,她将其一勺勺盛入饭盆,锅底经过一番洗涮后,便直接倒入了油。 油温缓缓上升,切好的马铃薯块和茄子率先下锅炸至微微泛黄,然后迅速用笊篱捞出,沥干多余的油脂。 青翠的青椒块被全部投入锅中,翻炒得火花四溅,随后撒上拍碎的新鲜蒜末和细嫩的小葱段,撒上适量的盐和酱油,再加入前两日制作马铃薯焖饭时收集的少许马铃薯芡粉,均匀搅拌,使得菜肴色泽更加鲜亮,口感更加丰富。 沉浸在锅中弥漫出的诱人热香中,顾玥萱略加思索,最后悄无声息地在锅里添了两颗晶莹剔透的糖果。 那件屠苏博特意购来用于制药的珍品,此刻仅余这一点点了。 随着糖分的融入,汤汁中弥漫出淡淡的甘甜气息,而经过精心油炸的马铃薯与茄子也被她逐一投入了锅中。 她手法敏捷地翻炒了几下,确保每一滴酱汁都能均匀地裹住锅中的食材,最终,一道热气腾腾的地三鲜精彩亮相。 与此同时,屠苏博也满头大汗地放下了手中的锅铲,他的旁边摆着两大碗烙得外焦里嫩、两面金黄的韭菜盒子。 在他的精心操作和严谨流程下,居然奇迹般的一个都没有糊锅。 他不动声色地轻吐一口气,伸手准备端起碗中的地三鲜。 “且慢。” 顾玥萱递给他一块厚一点的抹布:“小心,很烫。” 屠苏博微微低头,嗯了一声”,然后将精心烹制的菜肴一一端上餐桌,转身对身后的孩子们说:“去请祖父祖母来用餐。” 屠苏旻旭第一个兴奋地跳起来,大声应道:“遵命!” “祖父祖母,用餐时间到啦!”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孩子们热情奔放的欢呼声如一串串清脆的银铃,响彻后院,将每一个角落里的人都召唤到了饭厅。 老夫人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诱人香气,原本紧绷的脸庞终于舒缓开来,显露出几许宽慰之色。 在这艰难时刻,能有机会品尝一顿可口顺畅的饭菜,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顾玥萱信守承诺,待众人陆陆续续聚集齐全,便首先取出几个小巧的瓷碗,依次分给在场的孩子们一个个鼓胀饱满的韭菜盒子。 “你们几个都辛苦了,快来尝尝这热腾腾的美味吧。” 屠苏旻洋性格开朗,即便是被滚烫的韭菜盒子烫得直吸气,仍旧是乐得合不拢嘴。 屠苏燕婷生性害羞,她双手捧着小碗,微微向屠苏霆的方向躲了躲,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嘴角挂着腼腆的微笑:“多谢大嫂。” 顾玥萱温柔地笑了笑,随即轻巧地将屠苏旻旭拉到了屠苏博的身旁。 “母亲要亲自喂妹妹吃饭,你就和你大哥一起吃吧。” 屠苏筠曦年幼且性格娇弱,刚从梦中醒来不久,正需要大人的呵护与陪伴。若是让屠苏旻旭这个小淘气再凑过去嬉戏一番,那席兰芳恐怕就真的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了。 席兰芳目睹顾玥萱无微不至地关照着屠苏旻旭,眼神中流露出愈发柔和的光辉。 “旻旭总是淘气捣蛋,却唯独愿意听从你这个大嫂的教诲。” 若换作他人轻轻一拉,屠苏旻旭必定会不满地跑回来理论,但顾玥萱一牵手,他竟真的乖乖地紧挨着屠苏博,不再胡乱动弹。 黎氏心念顾玥萱对屠苏燕婷的温柔体贴,愉悦地补充了一句:“常言道,长嫂如母,这样的情景确实不足为奇。” 她已然洞悉了一切,此刻的和谐显然胜过任何争执。 尽管二房的所作所为她无法左右,但三房的命运必须与祖父和长房紧密相连,这样才能确保未来的安稳。 屠苏烨的脸色愈发阴沉,而余氏左右环顾,却不敢轻易开口打扰这宁静。 屠苏旻洋已经吃完了自己碗中的食物,仍贪恋着想要更多,却不敢靠近面沉如水的父母,于是自然而然地向顾玥萱身边靠去。 “大嫂,我还能再品尝一些马铃薯。” 顾玥萱尚未有所动作,屠苏博便伸手接过他的小碗,温和地询问道:“除了马铃薯,你还需要些什么?” 屠苏旻洋的心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他紧张地摇了摇头,仿佛是一只被猎人逼入绝境的小鹿。 “不……我不要了。” 屠苏旻飞目光柔和,接过那只小碗,双手递给他,温言细语地提醒:“还不赶快向大哥表示感谢?” 屠苏旻洋急忙连声道谢,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战战兢兢,逗得顾玥萱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大哥又不是凶神恶煞,你为何紧张成这个样子?” 第41章 是一条不错的财路 “好了,我已经饱了,这把小凳子就给你,去跟旻旭一起坐下吃吧。” 屠苏旻洋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满意地坐了下来。 余氏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不得不承认,屠苏博真是娶了个贤妻啊! 她轻而易举地将老祖父的心拉向了自己一边,不仅如此,连那个只知玩乐、头脑简单的小儿子,现在也亲昵地称呼她为大嫂。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那二房的人岂不是要彻底失去在家族中的地位? 她的心中暗流涌动,忧虑与羡慕交织成一片复杂的情绪。 余氏不自觉地紧握了手中的筷箸,却忽然感到屠苏旻飞悄无声息地轻触了一下她的肘。 “母亲,今日大嫂烹制的地三鲜味道确实鲜美至极,您不妨再品尝一些。” 余氏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硬生生地吞回了腹中。屠苏旻飞待老祖父放下筷子之后,才带着一丝好奇开口询问:“祖父,我们近日来又是搬运泥土又是挖掘坑洞,看您部署得井井有条,难道您在谋生之路上有了新的计划?” 此言一出,已经离开座位的女眷顾玥萱不由自主地微微转动目光。 家中连日来动作频频,被召集一同劳作的人也齐聚一堂。 然而,屠苏旻飞却是首位对此表示疑虑的。 看来二房中毕竟还是有明智之士…… 老祖父并未立即回应,但屠苏旻飞并未感到尴尬或不安。 他语气和善地说道:“我提出这个问题并非出于其他动机,只是觉得既然我们是一家人,应当齐心协力,如果是有其他的想法,也应当早点规划,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拖累大家的步伐。” “祖父如果您觉得不宜透露,那么就当我从未问过……” “无话不可言之。” 老祖父微微垂眸,打断了他的话语,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眼下的确没有田地可供耕作,冬日临近,春耕尚早,坐等春日到来再作打算,显然并非明智之策。大儿媳提出了一个先从事炭业以维生计的建议,我觉得颇有道理,便应允了。” “炭业?” 屠苏霆一脸惊异地问道:“炭业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意?” 老祖父轻轻闭上眼睛,缓缓开口:“玥萱,你向他们详细解释一番。” 顾玥萱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话题中心,稍作迟疑后,便自信满满地开始讲述。 “房陵之地,严寒刺骨,秋末刚至,人们便需开始筹备取暖之策。镇上和县城的居民,因烧柴不便,普遍采用炭火取暖。我们不妨先上山砍伐木材,运回后烘干,制成坚硬的炭块,待价而沽,便能有所收益。” 屠苏霆对家务事了解不多,但余氏,曾协助老夫人管理家务,听后眼中闪过一抹光彩。 “此言极是。” “在盛京的那些年,府上每日用于炭火取暖的开支便十分可观。尤其是到了冬日,炭铺生意兴隆,买家如过江之鲫,商机无限。” 席兰芳轻轻抱着屠苏筠曦,低声细语:“那个烧炭的过程,是不是需要大量的木材呢?” “难道要掏钱去买木材吗?” 余氏愉悦地笑了起来:“大嫂这话可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了。你看,咱们院子前后不是紧挨着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吗?木柴哪儿用得着破费购买?” 将木料转化为炭,算下来的成本几乎为零,仅仅是付出劳力而已。 她的血液中潜藏的商贾天赋被触动,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立刻她的脸上就绽放出掩饰不住的兴奋:“在盛京,普通的木炭每斤不过三文钱,而品质中等的红罗炭可以卖到六文,至于那种纯净无烟的银丝炭,更是能炒至每斤九文的天价。” “如此算来,只要一天能烧制出四斤银丝炭,那就能相当于二爷他们一天搬砖的薪酬了!” 更何况,一个炉子怎么可能只产出四斤炭呢? 即便存在误差和损耗,将所有的岔子都包括在内,每天获得的收益也远远超过了搬砖的收入! 顾玥萱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的潜在才能,愣了片刻,最终还是莞尔道:“二婶这样计算确实很精明,只是小地方的市价毕竟不能与盛京相比,利润恐怕不会像想象中那么丰厚。” 余氏念头一转,心中那点小心思早已抛诸脑后,她立刻接口道:“这有什么难的?” “虽然单价不及其他,但换成实实在在的银两,扣除那些可能的差额和损耗,归根结底,我们仍是赚得盆满钵满!” 她双手如飞,几句话就将可图的利润算得分毫不差,同时也驱散了在场众人心中残余的疑虑。 老夫人沉思片刻,心中的算盘噼里啪啦响了一阵,最终点头称赞:“这么说来,烧炭确实是一条不错的财路。” 屠苏霆稍作思索,随即附和道:“我亦觉得此事可行。” 砍柴固然艰辛,但再苦又能苦过搬砖? 同样是体力劳动,为何不选择收益更丰厚的差事? 见大家皆无反对之意,老祖父满意地询问:“如此实力,大家都愿意了?” 屠苏旻飞见自己的父亲脸色阴沉,默不作声,赶忙出来打圆场:“既然这是一条可行的生财之道,那我们肯定愿意遵从祖父的指示。” “只要你们都愿意就好。” “近日来,我与玥萱已经将所有必要的准备工作做得七七八八,只待你们那里的工作结束,我们便可立即开展计划。” 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唯有屠苏烨的面色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阴沉得让人无法忽视。 他的目光如同冬日里的北风,冷冽而阴郁,瞪着屠苏博,从齿缝中迸出冰冷的话语:“这些日子以来的默默筹办,看来,你早有预谋了吧?” 始终保持沉默的屠苏博轻描淡写地应道:“确实已经构思多时。” “为什么现在才透露出来?” 屠苏烨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猛地站起身,吼道:“已经有了有其他的出路,为何还要逼迫我前往砖窑,忍受那份艰辛?是不是看到我陷入困境,你们的心中就感到愉悦?” 屠苏博的嘴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慢条斯理地说道:“二叔,砖窑并非只你一人涉足。” “这能说明什么?” 第42章 只能有一位正室 屠苏烨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你们本来就知道可以避免做那份搬砖的苦力,却装作不知,逼迫我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 “直到现在才告诉我有其他的安排,敢情从头到尾,只有我什么都不知情,而你们……” “二爷!” 余氏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想要阻止屠苏烨,但她的举动却遭到了无情的对待,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狼狈不堪。 “你们这伙人全是同流合污!一门心思只想看我这笑话,受我这份罪!老的偏袒长子,小的也背叛家族!通通都是一群丧尽天良的东西!” 他愤怒的火焰如同狂风暴雨般爆发,猛地甩开屠苏旻飞伸出的手,愤然欲离去。 然而,脚步刚刚抬起,便被毅然起立的老夫人挥手甩出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孽障!这里岂是你胡闹放肆的地方?!” 老夫人不敢直视老爷子那铁青的面容,目光如刀地盯着仿佛失去了理智的屠苏烨,怒火中烧道:“在砖窑中卖力劳作的,不止你一个;砍柴烧炭的重活,也不是单为你一人而设!” “你在外头奔波忙碌,我们这些守在家中的人就是闲坐的吗?” “你父亲已是年迈之人,还不得不跋山涉水去背泥挖坑,旻飞的肩膀也被磨得皮开肉绽,你睁开眼瞧瞧清楚,有谁是在偷闲的?你这个被鬼魅迷惑的昏聩之辈!你再敢撒野一次试试?看看我能不能剥下你的皮!” 老夫人怒火中烧,不仅言语犀利,更是动手教训,一时间,气氛沉闷不已。 但即便如此,屠苏烨仍旧心怀不满,瘪着嘴不说话。 屠苏旻飞担心他会口不择言,泄漏更多尴尬的胡言乱语,急忙稳稳地搀扶住他,温言安抚道:“祖父、祖母,父亲大概是劳累过度,我先扶他回房歇息。” “你松开我!我……” “爹!” 屠苏旻飞语气凝重,嘴角微微向下压着,沉声说道:“祖母所言极是,您确实需要回房休息了。” “娘,咱们一起扶父亲进屋吧。” 席兰芳从地上缓缓起身,眼中含着晶莹的泪珠,伸手去搀扶他。在屠苏旻飞的协助下,他们终于将如同痴狂一般的屠苏烨缓缓地搀进了屋内。 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让刚才仅有的欢乐气氛瞬间消散无遗。 老祖父对此番闹剧不置一词,只是轻轻闭上双眼,随后询问道:“老三,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屠苏霆立刻回答:“我们都遵从您的旨意。” “甚好。” “接下来的几天,你们仍需继续前往砖窑完成剩下的工作,我则带着其他的人先试着进行两次烧制试验。如果没有其他事宜,那就都散了吧。” 尽管老祖父没有过多地表达自己的不悦,但屠苏烨的荒唐行径仍然让他感到愤慨不已。 屠苏霆与屠苏博一同将屠苏烨搀进房间,之后才分别散去,回归到自己的日常劳作之中。 顾玥萱目光深沉地瞥了一眼屠苏博,语气带着一丝探究地道:“二叔的性格,向来就是这样阴晴难测吗?” 自那日在阴暗的监牢中首次与屠苏烨面对面起,她已经无法记清自己目击过他几次情绪失控的场面。 难道他就这样容易崩溃? 心灵也太脆弱了吧。 屠苏博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息,解释道:“记得当年祖母作为继室踏入屠苏家之时,父亲已经是七岁孩童,且继承了世子的尊号。而二叔,则是祖母所生的长子。” 在那时,祖父的全部关注都集中在已故妻子留下的长子身上,而祖母则将全部的爱与期望倾注于屠苏烨一人。 自幼被祖母宠爱,屠苏烨养成了一种高人一头的傲气,他自认无论哪方面都不输给长兄,内心始终怀揣着篡夺世子之位的勃勃野心。 然而,随着屠苏博的降生,祖父亲自入宫,恳请皇帝册封他为世子,并亲自抚养,这使得屠苏烨多年来的如意算盘瞬间落空。他的性格也随之变得更加暴虐乖张。 综合来看,屠苏烨能容忍到今天才真正被激怒,已属难能可贵。 要知道,他的性情确实是让人难以捉摸。 顾玥萱再次沉浸于屠苏家族陈年旧事的娓娓道来中,稍作停顿,她以深邃的语气评述道:“世家大族的纷繁复杂,真是让人眼花缭乱。” 她心中暗自思忖,今日的场景为何会是老夫人亲自出面施行惩罚,而那位屠苏家的长者却端坐不动,毫无干预。 原来,这位长者竟是对次子的行为放任自流,未曾有过约束。 屠苏博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无声的叹息,沉默了片刻,便开口询问:“永昌伯府的情况又是如何?在你居于永昌伯府之际,是否也曾目睹过类似的家庭秘辛?” 顾玥萱未曾料到,这位平日里严肃的面孔下,也隐藏着一颗热衷于探听八卦的心。她抚摸着下巴,感慨良多:“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是想起不该自满。屠苏家固然纷争不断,但家主治理家门颇为严格。屠苏家族的三房人丁,从上至下,未见有任何杂七杂八的侧室或通房。” 而相较之下,永昌伯府的情形则大相径庭。 她的生母仅是父亲众多姬妾第九位,府中更有众多身份暧昧的女子,她们的存在使得永昌伯府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混乱之地。 屠苏博本无意深究,见她面色突然变得阴沉,心中不禁一片茫然,便下意识地安慰道:“我们屠苏家的家规明令禁止纳妾,因此我只能有一位正室,你无需对此有所忧虑。” 顾玥萱依旧深陷于原主那些令人郁闷的回忆里,反应迟钝了半晌,才困惑地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屠苏博面上的表情复杂难解,语气平淡地道:“算了,不重要。你只需吃完药早早休息。” 话音刚落,他便翻身仰卧在简陋的木板上,带着一丝孩子气的赌气,故意将背影留给了顾玥萱。 顾玥萱望着他似乎充满了怨气的后脑勺,心中不觉泛起一丝迷惘。 这是她的错觉吗? 为何她总觉得一旦屠苏博躺在这由木板拼凑而成的地铺上,他的后脑勺就像是一个无声的信号发射器,不停地散发着深沉的怨气?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木板过于坚硬,让他感到不适? 带着种种难以驱散的疑惑,顾玥萱在半梦半醒之间缓缓进入了梦乡。然而,第二天一早,她便被老夫人紧急召唤过去。 第43章 她竟是冤大头 原来,昨晚在众人各自回房安歇后,老夫人却因为心事重重而无法安眠,她整夜未眠,特意去把行为不端的屠苏烨严厉地训斥了一番。 屠苏烨今天的脸色依旧显得阴沉难看,但他最终压抑了继续胡闹的冲动。当他外出搬砖时,脸色仍然是阴云密布,但终究保持了沉默,没有再说出任何出格的话。 顾玥萱注意到老夫人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她微笑着走上前去,轻声询问:“祖母,您今天找我有何事相商?”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体贴和关切,让人感受到她的温柔与细心。 老夫人抖擞起精神,语气坚决地说:“我听屠苏博提起,你打算向村里的人家购置一些时鲜蔬菜,以解燃眉之急?” 顾玥萱对屠苏博的迅速行动感到有些意外,但她旋即回过神来,微笑着点了点头:“确实有这打算。” “家里的菜园虽然已经播下了种子,但还需等待一段时间才能采摘,而前往镇上购买又颇为不便。恰好村里有些人家蔬菜盈余,买些回来,也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 毕竟,他们都是辛勤劳作的人,怎么可能天天只吃白米饭和硬邦邦的馒头呢?长期如此,谁又能忍受? 而且,蔬菜与肉类不同,不宜存放过多,最理想的方式就是现买现食。 老夫人对这一提议并无异议,但想起上次与顾玥萱一同前往集市的不愉快经历,这次她选择了极为小心翼翼的态度。 “既然这样,那我就每日拨给你六个铜板,你自行前往挑选,买回后亲自烹饪。” 顾玥萱担心引起不必要的纷争,不愿让这几个微不足道的铜板弄脏了自己的手。她心中暗自思忖,该如何才能让这次买菜既经济又实惠,同时又兼顾到家人的口味和健康。 可老夫人脸色骤然一沉,语气严肃地说:“你是长房的长孙媳,将来注定要主持家务,担起当家之责,区区六个铜板的决断你都不敢下,将来如何能掌管整个家族?” “让你去就去,别露出那副畏缩不前、小家碧玉的窘态。” 顾玥萱挨了两句责备,脸上露出了一丝谦卑受教的表情,接过那枚轻飘飘的六个铜板,轻声应道:“好,我遵祖母的吩咐。” 老夫人这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才有些样子。” 她依旧端着威严的架子,又训导了几句,顾玥萱耳朵听着,心中却未必全然接受。然而,当她准备出门花钱时,却突然叫上了余氏。 “二婶,你陪我一趟吧。” 经过一番观察,她发现二婶性格急躁,言辞犀利,且多疑善妒,但对于理财算账却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她心想,只要涉及金钱开销的事务,让二婶参与,必定能够精确无误。 至少可以用确凿的事实封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余氏本想趁机休息片刻,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但顾玥萱偏规劝道:“今晚轮到二婶下厨,如果我买回来的食材不合你的口味,那该如何是好?” “再者,我对行情不甚了解,有劳二婶同行,帮我好好挑选一番吧。” 在世间,谁不偏爱赞誉之词,尤其是像余氏这样,因出身商贾之家而多年遭受轻视的人。 她尤其偏爱顾玥萱那不动声色的赞誉。 商贾之女又有何差? 论及金钱的流转与精打细算,商户的女儿显然胜过那些自诩高贵的世家子弟! 余氏轻轻扬起下巴,带着几分矜持地应道:“好吧,我就陪你走一趟,顺便也让你见识一下。” 顾玥萱忍不住微笑,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那真是太好了,二婶先行。” 余氏一出场,果然非同凡响。 手握六枚铜钱,她却昂首挺胸,步履轻盈,仿佛身上携带的是巨额财富。 顾玥萱紧随其后,嘴角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 余氏把握着分寸,打算正经八百地教顾玥萱如何讨价还价,让她开开眼界。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找到的大嫂子摘了一篮子豆角秋瓜,开价却仅仅是一个铜板。 余氏满腹的生意经和谈判策略无从施展,不禁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后脑勺,语气有些加重地说:“一个铜板怎么够?这么多蔬菜,一个铜板实在太过分了。” 若是放在过去,这么多东西没有二两银子是绝对拿不下来的。 刚踏出绿意盎然的菜园,那位质朴的大嫂子率直地笑着道:“一文钱,绝不少了。你们瞧,这菜蔬都是些上不得市面的,若是不及时吃光,过上几天便得摘下来,剁成碎块去喂那圈里的猪。说实话,即便你们不破费分文拿去享用,那也并无不妥。” 余氏略显尴尬地回应:“这怎么行呢?” 她话语间透着干涩,继续说:“毕竟不是头一回,总不能每次都白吃白拿,那成何体统。” “萱萱,给大嫂子两文钱。” 顾玥萱提着沉甸甸的篮子,笑意盈盈地数出铜板,她向那位略显腼腆的大嫂子连声道谢,这才转身踏上回家的路。 然而,归途上,余氏的面色始终显得沉重不安。 顾玥萱看在眼里,忍不住问道:“二婶,您身子不舒服么?” 照理说,能用如此低廉的价格购得如此丰富的食材,应当是满心欢喜才是,可她的神色,怎的看起来比支付了更多的银两还要痛苦? 余氏愤怒地叹了口气,紧握拳头:“这些小菜售价低廉,那我在侯府的那些年里,每日负责采买事物的管事上报的二十两银子的账目,究竟是如何计算出来的?” 那些贪得无厌的管事们,究竟在不知不觉中吞掉了她多少血汗钱? 她此刻才惊觉,自己竟一直被蒙在鼓里,充当了那个冤大头而不自知! 当余氏对财富的渴望被彻底点燃,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激怒的火山,愈发猛烈。 当她跨入家门的那一刻,她那阴沉的脸色甚至让席兰芳也不禁投去了一瞥关注的目光。 席兰芳低声询问:“萱萱,你二婶这是怎么了?” 顾玥萱轻轻翻动着篮子里新鲜的豆角,语气中带着一丝微妙的变化,轻声回答:“或许是她心疼吧。” 毕竟,即便是冤大头,也会有他们的怒火…… 余氏愤怒到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辞,见到谁就对谁发泄一番,仅半天时间,她就将自己愤怒的原委和盘托出。 第44章 做一道大杂烩 黎氏天生性情高洁,素来不喜那些斤斤计较的金钱之事,听完后只是冷冷一笑,说道:“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银两,二嫂何必挂在心上如此之久?” 余氏怒火中烧,反驳道:“这怎么是微不足道?” “你知道吗?二十两银子,足够一家人享用多久的饮食?这可是笔不小的财富啊!” 无数银两化作虚影马儿,在脑海中奔驰! 黎氏无奈地转过头,内心无声叹息。 顾玥萱抿了抿唇,将最后三个铜板递还给老夫人。 老夫人轻轻挥手,温言道:“你先留着,用完了再向我拿。” 顾玥萱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一声,正打算与席兰芳一同去洗衣服,岂料手腕忽地被余氏紧紧握住。 “萱萱。” 余氏的面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声音略显生涩:“你三婶昨日已经与你交换过活计了,你也来和二婶替换一番如何?我这就去洗衣服,你能否替代我下厨?” 她本已决心亲自操刀做饭,却不料被老夫人冷嘲热讽,告诫她别浪费了食材。她望着满满一篮子的豆角和秋瓜,不知从何下手,幸好在屠苏旻飞的建议下,她才决定向顾玥萱求援。 既然黎氏能请动顾玥萱帮忙,她怎么不能? 顾玥萱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二婶今早的厨艺不是颇受好评吗?” 余氏略显尴尬地回应:“好什么呀,旻洋那孩子都抱怨没吃够,一个下午都在喊肚子饿。” 说着,她抢过顾玥萱手中的木桶,径直向外走去,还不忘对旻洋交代道:“旻洋,你在家要记得帮你大嫂一把,等我洗完衣服就回来。” 屠苏旻洋眉开眼笑地跳了起来,兴奋地答应着,而顾玥萱再次抬起头时,余氏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视线之外。 她内心深处确实对烹饪感到抵触。 席兰芳见状,也不禁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轻声对屠苏筠曦叮嘱道:“你还在服药期间呢,最好不要碰冷水,就安心在家做饭吧,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当那些不擅长烹饪的人纷纷出门忙于各自的事务,暗中留意家务的老夫人终于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家中的美味佳肴已经变得遥不可及,现在,她只渴望能品尝到一顿不那么难吃的饭菜。 在全家上下,唯有顾玥萱的手艺能让她满意! “既然如此,你二叔他们即将归来,你就开始准备做饭吧。” 顾玥萱无奈地笑了一声,轻声应道“哎”,还没来得及召集家中的孩子们,他们便已自觉地围了过来。 “大嫂,我们帮你!” 屠苏旻旭主动地从篮子里抓起了一束豆角,屠苏旻洋则兴奋地拿起水瓢去舀水,屠苏燕婷也迅速搬来了一只小木凳递给顾玥萱,顾玥萱抱着双臂,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各尽其能,各司其职。 如果这种和谐能持续下去,那么她愿意承担起烹饪的重任。 以下是润色后的版本: 屠苏旻洋笑容满面地欢快跃起,愉悦地应允着,而当顾玥萱再次抬起头来,余氏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打心底里不愿意触碰厨房的烟火。 席兰芳目睹此情此景,也忍不住露出一抹慈祥的微笑,轻声安抚屠苏筠曦:“你还在服药期,最好不要触碰到凉水,就在家安心烹饪吧,我们很快就会回家。” 随着那些对烹饪一窍不通的家人纷纷出门忙碌,暗中关注家事的老夫人终于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家中的珍馐美味已经变得遥不可及,老夫人此刻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尝到一顿不那么令人失望的饭菜。 在整个家中,唯有顾玥萱的厨艺能让她感到满意! “既然如此,你二叔他们不久就要回来了,你就开始准备做饭吧。” 顾玥萱苦笑着点点头,还没等她召唤,家中的孩子们便已自发地聚集在她的周围。 “大嫂,让我们来帮你!” 屠苏旻旭主动地拿起篮中的豆角,屠苏旻洋兴奋地挥舞着水瓢准备舀水,屠苏燕婷则迅速搬来一只小巧的木凳,放在顾玥萱的脚边。顾玥萱抱紧双臂,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分工合作,各展所长。 倘若这种家庭和谐能持之以恒,那么她可以心甘情愿地承担起烹饪的重任。 她轻轻地弯下腰,轻轻触碰了屠苏燕婷那泛着淡淡桃红的脸颊,声音柔和了好多,轻声细语道:“今日食材齐全,咱们来做一道美味的大杂烩如何?” 烹饪这道菜肴,最理想的选择是挑选肉质鲜美的猪肋排,以文火慢炖,直至肉质酥软,骨骼与肉轻松分离。 然而,家中可供使用的食材并不多,顾玥萱于是决定从那储存油脂的罐子里捞出一些猪肉来使用。 那些猪肉先经过油炸,后又长时间浸泡在油脂之中,形成了层层叠叠的五花肉,猪皮也变得蓬松而酥软,这样一来,反而省却了炖煮的功夫。 她在一只大锅中焖上米饭,拖过一张小凳子坐下,开始对土豆进行去皮处理。 几个小孩子由于年纪太小还不能使用刀具,便按照她教导的方法,手忙脚乱地褪去豆角的筋。 待到半篓子的豆角被择得干干净净,顾玥萱也已经将圆润饱满的秋瓜处理完毕。 她在锅中掺入清冷水,随后放入长度适中的豆角,煮至水开,待豆角外皮开始泛黄,便将切好的秋瓜投入锅中,盖上锅盖,慢煮至熟,便成了一锅清甜可口的瓜豆汤。 汤水沸腾跳跃,泛起无数涟漪后,顾玥萱望着昨日剩下的青红辣椒出神,旋即决定用笊篱捞出部分煮熟的瓜豆,将它们悉数倒在砧板上,挥动菜刀将它们细细切碎。 稚气未脱的小家伙们眼巴巴地围坐在餐桌旁,尽管他们的小手还沾着玩耍的泥土,但那一双帮忙的小手依旧得到了温暖的款待,享受到了锅边的美食。 屠苏燕婷轻轻地咀嚼着手中那煮熟至绵软且散发着甜蜜香气的秋瓜,好奇地问:“大嫂,这个菜是传说中的大杂烩吗?” 屠苏旻洋和屠苏旻旭,嘴角挂着秋瓜的碎屑,也一同抬起头,三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满满的惊奇。 顾玥萱微笑着回答:“这可是地道的炝炒瓜豆,大杂烩马上就要出锅了。” 三颗急切的小心脏随着她每一个动作而跃动,顾玥萱的手势依旧优雅而从容。 第45章 养鸡不难养猪难 顾玥萱在烧热的锅底添上一勺猪油,待油热后,放入事先切好的蒜片和姜片,翻炒至香气四溢。接着,她加入事先切好并沥干水分的土豆和豆角,撒上适量的盐和酱油,翻炒均匀,直到锅边响起噼里啪啦的油炸声。 这时,她迅速舀起一瓢冷水,倒入锅中,让水面恰好没过那些大块的土豆和豆角,最上面铺上已经炸得金黄的五花肉。 随后,她盖上锅盖,静待食材在锅中沸腾。与此同时,她将事先揉好的面团铺展开来,均匀地拉伸成一张薄如毛巾的大面饼。 随着锅中飘出的诱人香气,她将大面饼平铺在所有食材之上。 屠苏旻洋看到这一幕,突然兴奋地鼓起掌来,咯咯笑道:“原来大杂烩就是这样啊!” 顾玥萱怕他们被油星的飞溅伤着,草草整理了一下灶台,便轻描淡写地吩咐道:“差不多就这样了,你们都去别的地方玩耍吧,等饭菜准备妥当,我会唤你们回来用餐。” 她轻轻挥手将孩子们打发走后,转身准备将焖煮得恰到好处的米饭盛出。这时,背后传来的脚步声让她下意识提醒:“这里很烫手,别再靠近了。” 屠苏博本能地停下脚步:“既然知道烫手,为何不拿块布隔着?” 顾玥萱听到声音,急忙回首警告:“小心!” 屠苏博敏捷地跨前一步,紧紧握住她差点触碰到锅边的细腕,将她轻轻拉离危险之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怎么每次都是你在下厨?” 顾玥萱被他突如其来的冷酷语气惊得微微一愣,轻轻揉着被握疼的手腕,微笑道:“二婶提议跟我交换,她去河边洗衣服了。我下厨就我下厨吧。” 若非条件所限,她实在不愿忍受那些味道不佳的饭菜。 屠苏博眼中那抹不易察觉的冷冽悄然消散,目光落在灶台上井然有序的厨具和蒸腾着热气的铁锅上,询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马上就绪。” “那你们回来之后,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用餐了。” 屠苏博细心洗净了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刚出锅的米饭端上了餐桌,而后轻巧地转身,走进了宽敞的马厩。 屠苏霆在逐渐适应生存的艰辛中,虽然依旧是一身尘土,但他的精神状态显然较前几日有了显著的改善。 然而,那个始终独树一帜、面笼寒霜的屠苏烨,依然是个例外。 他昨日遭受的巴掌痕迹尚未消退,那道红色的印记让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和阴郁。 尽管如此,除了从河边洗衣归来的余氏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外,其他人似乎都对这一幕视若无睹。即使是屠苏旻洋,也出于本能的恐惧,远远地避开了,生怕自己无辜受灾。 老祖父携手着屠苏旻飞在后院尝试了一整天,当他们洗手准备用餐时,那花白的眉毛和眼角间洋溢着满满的喜悦。 “博儿媳妇提出的办法果然有效,这样确实能烧制出优质的炭块。” 烧制炭块的过程需要将木材烧至通红后巧妙地熄灭火焰,通常情况下,洒水是最直接的方法,但这样会导致炭块受潮,晒干后的质量也难以保证。 而采用细泥覆盖的方法则有天壤之别。 当木材烧至恰到好处时,将细泥覆盖其上,火势很快就会减弱,而且从泥堆中挖掘出的炭块既干燥又完整,其卖相更是上乘。 顾玥萱将细切得如丝的青红椒与蒜片一股脑儿投入热气腾腾的油锅中,听到这话,她便笑靥如花地轻声回应:“我只不过略略抛砖引玉,还是得益于祖父您的悉心指点。” “这个小丫头真是口齿伶俐,懂得如何讨人欢心。” 老祖父愉悦地笑出了声,一边擦拭着手上的水珠,一边在桌边落座。瞬间,一股扑鼻的香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为之神魂颠倒。 原本平淡无奇的素瓜豆,一经油光的熏陶,再配上色彩斑斓的青红椒碎片和蒜片的巧妙炝炒,出锅之际便成了一大盘色彩斑斓的美食,香气更是醇厚得令人无法抗拒。 即使是素来矜持的老夫人,也禁不住悄悄地舔了舔嘴唇,吞咽了一口唾沫。 “素瓜豆本无太多滋味,但经你这么一炒,居然别有一番风味。” 不得不承认,顾玥萱的手艺的确不同凡响。 余氏目睹此景,内心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先前与顾玥萱交换了分工。 老夫人目光一转,瞄了一眼脸色阴沉不语的屠苏烨,语气深不可测地道:“她不仅厨艺精湛,巧舌如簧,孩子们自然乐于与她亲近,乐于共度时光。” “我心中倒是萌生了一个想法,不知老爷您能否为我出谋划策一番?” 老祖父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回应:“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老夫人略作沉思,然后缓缓开口,她的语气既不急躁也不缓慢,像是溪水轻缓流淌:“近日我细心观察,发现村中多数家庭都在饲养家畜。牛羊体积庞大,搬运不便,而且家中也没有多余的空地容纳它们。不过,饲养鸡鸭和幼猪之类的,倒是可以先行尝试。” 她所说的这些幼崽,购买回来之后,其饮食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要每日有人辛勤割取猪草,就能将这些小生命养育长大。 等到它们长大成熟,不论是积攒下来的鸡蛋,还是育肥的猪只,不仅可以满足自家需求,拿到市集上出售也能换取银两,可谓是一条切实可行的生财之道。 老夫人这番话,是她少有地针对家中经济提出具体建议,而她的提议一经出口,便精准地触动了老祖父的心弦。 老祖父沉思了片刻,然后回应道:“养鸡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但养猪就需要专门的猪圈了。” 这座简陋的茅屋,在早年也曾是用来饲养家畜的地方,紧邻外墙还搭建了一个独立的小马厩。 但如今,马厩已经被打扫干净,成为了屠苏博和顾玥萱的居所。 显然,不能将他们这对夫妇赶出去,然后将猪只安置进去。 老夫人原本想要提议,不妨在邻近马厩的地方再建一个猪舍,毕竟,马厩最初的用途原本就是为了圈养家畜。 她心想,若是因为气味而犹豫,稍微忍耐一下,难道,还有什么难以克服的困难吗? 第46章 人手一把小锄头 然而,她的话语尚未出口,便听屠苏博抢先说道:“猪舍需要不小的空间,我和萱萱那边的地界显然是容纳不下的。不如我们先在后院的菜园中围一道篱笆,建一个小巧的鸡舍,试着先养几只鸡看看如何?”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她默不作声地紧握着手中的筷子,缓缓说道:“如此安排倒也可行,只是想到年终时分,村中家家户户都在宰杀年猪,我们家却冷清寂静,似乎少了些欢庆的气氛。” “祖母大可不必为此忧虑。” 顾玥萱微笑着,巧妙地接过屠苏博的话头,加以补充:“如今时节已至秋末,年终的脚步已然逼近。” “那些期盼着年末宰杀年猪的家庭,他们饲养的小猪崽都是经过一年甚至两年的精心呵护成长的。即便是我们家此刻匆匆忙忙地去购买小猪崽,恐怕也难以在年前将其养育至宰杀的成熟期。倒不如等到春暖花开时节再作打算,那时满地都是猪崽们嬉戏的青绿猪草,饲养起来也轻松得多。 “您昨日提到软糯的土豆格外可口,今日这道菜肴,不妨试试看是否合您口味?”顾玥萱拿起大碗中的公用勺子,轻轻地将几块细腻柔滑的土豆舀入老夫人的餐碗中,这样一来,也巧妙地封住了老夫人的话头。 只见老夫人嘴角微微上扬,低头享用美食,而一直留意四周的席兰芳不由得暗中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屠苏博和顾玥萱总能巧妙地接过对方的话茬,否则若是真的让老夫人兴起在马厩旁边搭建猪圈的念头,那长房的颜面可就荡然无存了! 至于养猪的事情暂且放下不提,但养鸡崽子的计划,老祖父却执意要一探究竟。 茶余饭后,他便背着手悠悠地出去散步了,其真正企图显然是为了探听哪里有价格实惠的鸡崽子出售。 他在村子里盘桓了五六日,最终在一户村民的温馨小屋里,欣喜若狂地带回了七只萌态可掬的小鸡。 家中无论长幼都是首次与这些浑身覆盖着鹅黄色绒毛的小生命相遇,他们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却也难免有些迷茫和无所适从,眼巴巴地盯着小鸡崽那娇嫩的小嘴巴,却不知该如何下手照料。 余氏紧紧握着屠苏旻洋好奇不已的小手,谨慎地退了几步,低声询问:“虽然我们已经把它们带回家了,但这些小家伙到底需要什么食物才能成长呢?” 这么幼小的鸡崽,它们能够独立寻找食物吗? 将它们安置在这用篱笆精心围成的小天地中,它们真的能够茁壮成长吗? 老祖父对此早已了如指掌,他指向自己手中的半袋谷糠,和蔼可亲地说:“我听说,将采摘的猪草剁碎后与谷糠拌匀,便是它们的美餐。只要确保它们不受寒冷侵袭,就能顺利长大。” 尽管如此,家中从此又增添了一项新的任务——采集猪草。 顾玥萱默默垂下眼帘,没有在说话,而被余氏反复拉扯的屠苏旻洋却热情洋溢,他激动地挥舞着双臂:“让我来!” “祖父,我去!” 不过是采摘一些野菜而已,这种简单轻松的活计,他自信满满,必定能够完成! 屠苏旻旭挺起胸膛,毫不示弱地大声宣称:“我同样能够做到!” 他在扯草方面的技艺,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屠苏燕婷从黎氏背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声音柔和而诚恳地说:“祖父,我能够带领弟弟们去割草。” 尽管其他繁重的农活对他们而言有些力不从心,但照顾眼前这几只可爱的小鸡崽,他们却是满怀热情。 那些小鸡崽子实在太萌啦! 黎氏本想断然拒绝,但在看到女儿眼中那份热切的期待后,心肠不由得软了下来。 在这个村子里,像屠苏燕婷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不仅要割猪草、洗衣服,十个里有八九个还得背上个小弟弟。 屠苏燕婷愿意承担一些力所能及的任务,这本就是一件值得赞赏的好事。 余氏见黎氏沉默不语,便轻声细语地安抚道:“这样做确实不错。” 既然每家都有人出门劳作,那就索性让每个孩子都参与到其中。 肩负起照顾小鸡崽重任的几个小家伙异常兴奋,一拥而上,迫不及待地冲向门外,准备收获今天的劳动成果。 临行前,顾玥萱俯身细心地将一只只小巧的篮子递到他们的小手中,还不忘没收了屠苏旻洋试图偷偷拿走的柴刀,以防不测。 “将刚采摘的绿草拿回来喂养小鸡是可以的,但你们年岁尚小,尚不能接触锋利的刀刃。” 她从怀中取出三把精致小巧的木制锄头,温柔地说道:“拿着这些去好吗?” 屠苏旻洋,自诩为小小的勇士,原本因为被收走了柴刀而略感不悦,但当他看到手中大小适中的木锄头时,立刻兴奋地发出了惊喜的叫声。 “大嫂,这是给我的吗?难道这意味着以后它就是我的专属之物了?” “当然,它属于你了。” 屠苏燕婷紧握着那把磨砺光滑的把手,柔和的声音中透露出感激:“谢谢大嫂。” 屠苏旻旭则更为直接,一把抓住最小巧的木锄头,兴奋地挂在了自己的腿边。 “大嫂变出了神奇的小锄头!大嫂真是太棒了!” 顾玥萱脸上露出既无奈又逗趣的微笑,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小脑瓜,忍俊不禁,道:“我可没有魔法般的能力凭空变出这样的宝贝,这些都是你们大哥熬夜亲手制作的,特意为你们量身定做,人手一把,拿去尽情耍吧。” 这些小鸡崽子的食量有限,几个孩子嬉戏时随手扯一些草回来就足以喂饱它们。 这些既美观又没甚危害的木锄头,成为了他们的最佳选择。 三个小孩子拿着木锄头,神采奕奕、气势昂扬地踏步前行。 目睹这一幕的黎氏不禁惊异地询问:“萱萱,你是在说那几把精致的小锄头是屠苏博亲手制作的吗?” “确实如此。”顾玥萱笑容满面地回应。 她接着说:“屠苏博预料到祖父将鸡雏带回家后,这几个小家伙们不能闲着,便在晚间闲暇时刻,巧妙地制作了这几件玩具。” 不可否认的是,屠苏博展现出了不凡的木匠天赋,这些小巧玲珑、不及成人胳膊长度的小锄头制作得坚固而细腻,实在让人惊叹不已。 第47章 我来帮大嫂担水 黎氏未曾想到屠苏博为屠苏旻旭准备的心意礼物,竟然也有屠苏燕婷的一份,她沉默了良久,终于低声感慨:“你们真是费尽了心血。” 家中的勾心斗角且不去评说,但为了三房唯有屠苏燕婷这么一个女儿,黎氏自嫁入屠苏家,就饱受冷落和轻视。屠苏燕婷也在这样的环境中养成了柔和而胆怯的性格。 然而,屠苏博和顾玥 但是他这么一整,就不是落不落后的问题,而是太强了!大家再想想之前那惊天的两拳,无论是速度、力量,根本就没得说。大家都觉得,再加上这一身装备,如果他之前并非动用什么秘法的话,即使是纳气九层也不敢争锋。 老爷子听到王管家的话,微微侧目看过他手中的电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在心中微微叹口气,将鞭子扔在地上。接过王管家手中的电话,才放到耳边,就听见那边急切的、悲伤地、如哭如泣一般的话语。 李可擦掉嘴角的血,“看来要玩点真的了!”随后凝聚了更多的木元素,形成一把绿色的弩。 今天晚上还是一个很美的夜晚的,我走的事情红玫瑰里的人基本都知道了,所以都过来给我践行。 而一旦肉身破碎,即便是紫菱天赋再卓绝,没有达到王阶,灵识未曾化神,也是会当场殒落,再无任何可能。 这一回,樊梨花大将军得救了,更重要的是怀志大师和众高徒全部来到了官军驻地,使得梨花所部军心振奋、士气高涨。一个个发誓一定要让这些猪兽妖知道大唐官军得厉害。都做好了与恐猪王决战的准备。 “还是很奇怪,我还是搞不明白”子翔摸摸后脑勺,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那是米兰热爱的职业,我不应该因为我的自私剥夺她的权利。”老汤说。 旁边的孤落听见面露意外之色,虽然他亲身见识少,可是脑袋聪明,隐隐听见旁边两个擂台主的对话也猜到了他们要干什么。 卡尔微微一笑,并不解释。而亚伯却是脸色一黯,叹了口气,提剑而走。 但这个傅君墨却引起了她的关注,看来这位同学长得的确不错,而且是出类拔萃的那种。 “不怕一首歌好听,最怕一首歌唱入了心,只愿认那曲中意,坚决不做曲中人。”老齐感慨。 这目光中仿佛蕴藏着无法言喻的威严和力量,闪烁的每一丝光芒都带着让人心悸的压迫感。 迈特凯下意识的抓了一下林默的手,结果却发现自己刚用力,手中的触感就消失了。 之前提前熬出来的药力精华足有二十多份,如今都被他拿来炼丹。 高园园一直没有插嘴,因为她从沈良和杜婷的聊天中听出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你能调动和整合的资源,才是最合适,最恰当的,反之,再好的资源,也是点缀,能看不能吃,如同鸡肋。 如果,量子宇宙中,有我众多分身的话,说不定我可以,借用他们的认知,来指导这个世界,我的角色。 纳斯迪斯号的驾驶室中,精英胜利队的众人正看着前方的投影画面,男人的话语他们自然也是全都听到了。 黄振华听着周士辉在那里说着自己和黄亦玫的两人暗生情愫的经历,就不由得翻白眼。 娜莎美美一笑道:“我可不是开玩笑,我说要去就是绝对要去。至于帝国内部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我决定交给牛丝运处理,他不是成天喊着要竞选帝国总理吗?就让他提前成为总理吧!我们走、、、去前线、、、”。 第48章 宛如炸毛的小狼崽 屠苏旻飞却是以从容不迫的笑容回应:“我的体力自然不能与大兄相比,之前确实难以胜任,但多加锻炼,自然能渐入佳境。” “大兄今天回来的时间似乎比平时要早许多?” 他的父亲和三叔依然踪影全无,屠苏博手中却提着一个精致的布袋,令人好奇不已。 屠苏博勾起一抹深邃而莫测的笑意,轻声道:“确实要 三人一起往家走去,一直跟在云依身后的白左率先冲回了院里报信,和院里的白右亲热的玩闹在了一起。 “你也知道最近朝局有些动荡,如果我把你娶回家,姑姑姑父自然会无条件的支持我。”宋清如开口说道,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心思而觉得愧疚。 圣上在知道皇后的情况后,本还想过去探望一下的,可是被喜公公拦了下来:“圣上,现在皇后那边到底得了什么病,还不知道,您可不能贸然过去,这万一要是传染,那可怎么是好。 顾倾城离开顾家别墅没多久,顾家便喊了救护车,顾家老太太晕倒,被送进了医院。 怪不得,周国王都被攻破得那样迅速且草率,而且洛玦歌尚并未清扫整个王都, 就率大军匆匆归胤。 但那种舒服的感觉太美妙了,孙秀雅一点也不想动,不想起身去洗什么浴!只想就这么晕晕乎乎的躺着。 冷家跟顾家可是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来往,李银花不明白冷夫人为何会突然来顾家? 就在王汉心急如焚时,天空中一辆悬浮车突然加速了,撞开了前面的几辆悬浮车,向着王汉前面猛然冲来。好似打算将王汉撞毁。 直直的深入了谈子熙的心,那瞬间,心跳动的频率稍微高了起来。 最上一层是咖厅以及各个娱乐设施,还有一些为顶级人士准备的包厢。 秦傲斌微微转过头,在夏末与他擦肩的那一瞬间,多么想拉住她的手,可是突然之间感觉他们的距离很远很远,微微张开的手慢慢握成了拳。 顾依然这时才注意到身旁的颜午,借着车里昏黄的灯光,才看清楚此时的颜午脸色苍白,鲜红的染红了他的脖颈。 “那你现在想好不好?你、、、、你看我怎么样?”终于按捺不住,蓝斯扭捏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触到叶梓潼的眼神,慌乱的避开,脸上也升起一抹红色。 除了配合荒荒,齐迹完全想不到第二种能给大家减轻压力的办法。 走出医院的时候,轻柔的风吹过脸庞,很舒服,淡淡的,让人觉得踏实。 兰燕见状,立马起身一跃而起,翻到门口张开双臂挡住了秦傲斌的身前。 听到萧逸风的话,楚飞成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愤怒之色,拳头紧紧地攥着。 一道道惊呼声响起,在场的众人看着这个青年纷纷爆出了他的一个身份和称号。 眼看老妪死亡,鲜血染红胸口,毒王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死死盯着萧凡,眼中闪烁着灭绝人性的怨毒之色,浑身抽搐,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慢步的走到楼上。直接进入楼梯口对着的房间。最后将被子盖好后。冷俊浩才松了口气。 徐半仙从怀中摸出几个黑乎乎的铜板,同摊子后面头发花白的老嬷嬷招呼道。 “好!”陌南没有多余的话,示意在外等着的车夫下去。炙热的手攥紧花无殇的手,朝着闹市去了。 吃痛的闷哼一声,疯狗并没有因为诸葛云的步步紧逼就乱了阵脚。只见他滚出几米后,调整身形当即就是一个扫堂腿向诸葛云踢去。 第49章 进山砍柴用来烧 今天是砖窑发放最后一次工钱的日子,从明天起,他们便不必再忍受那里的折磨。 对于他们这些在砖窑中煎熬度日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天降的喜讯。就连一直紧绷着脸的屠苏烨,此刻也罕见地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余氏压抑着心中因屠苏烨责备而生的不安,轻声提议:“我们都已经劳累了这么久,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其实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也许子月有子月的不得已,好了,你去看看她吧,我要回去了。’’君舞说完便来到了冷宫,刚进屋子他就问道熟悉的味道红薯和臭豆腐的味道。 武道秀才,武道举人,武道进士这些科考的功名,主要考察武道境界是否达标,灵性是否合格。 “在聊什么呢。”习晚正惊讶着,严礼这时候已经办完事回来了。 “从始至终我也没有针对于你,反而是你一直设计陷害于我,这还成我的不对了?”顾锦枝摇了摇头。 九品仙籍可以增寿五百年,从九品稍稍少些,但也有三百年左右。 “我属于独角兽公司,前景好,投资方主动来找。”方鸿按了按眉心,思路豁然开朗,涌出无数灵感。 广目天王跪在地上,将所有情况如实道出,包括他是怎么把瞌睡虫输给猴子的,又是怎么感应到瞌睡虫死亡,第一时间便赶到了现场,将损失降到最低。 “老板们就是好,电梯都不用等。我们这等个电梯都要好久。”有人吐槽着。 “我觉得可以试试,后期可以补免费推荐,周五上架的话,我可以给申请个闪屏活动试试,当然,这个不一定能申请下来,看运气吧。”北禾沉吟了一下,说道。 “好的。”烟离锐利的鹰眸滴溜溜的转动,放下李逍遥后,在空中盘旋的几下,冲入下方的密林之中。 宇国公叹息:“宇国公府就是领个爵位安生度日,管好府中人,别轻易开罪任何人。 李逍遥摇头,如果没有自己的话,他们能不能到前二十都成问题。 “嘿嘿!”李逍遥坏笑,冲向西面,那里的是残虹、图腾等公会的驻守地方。 在钱辰的诱导下,四井龙泰记起了那张必胜底牌,回忆起了这五天来被安洁莉卡操练的辛酸与痛苦,以及苦练带来的实力高速的成长,畅想了胜利之后,如何将钱辰当狗一样对待。 由于药效的刺激,乔鸯感觉头痛欲裂,挣扎的睁开眼,引入眼帘的事汽车黑黑的顶棚。 这件事范正有一些印象,大约一个月前,曾经有上林苑内的管事汇报当日有一辆马车驶入上林苑之内,车门紧闭,无法瞧见里面到底是什么事物。 立刻,高轩就走上前去,看到了在那一片沙地之中,赫然竟有无数的痕迹。 看着到这里,楚风也不得不感叹现实之人叶公好龙,一路走来,宋朝给他的感官,只有垃圾一词可形容,沿途村民个个面黄肌瘦,看着就像皮包骨头,行走的骷髅,直到后面才渐渐好些。 轩辕帝炎愤怒至极,眼眸恶毒地盯着楚凡,似乎要将楚凡生吞活剥。 她又开始朝我走了过来,她那双镶嵌在狰狞皮肤上的那双眼睛,正流着泪,一滴,一滴,似乎还带着血。 他进来也不够十几分钟,季承是怎么做到未卜先知,安排好这一切,还是说孟景琛早就计划好了。许哲伦瞠圆了眼睛,审视的看着季承。 第50章 这木头汁液有点甜 家里的几个孩子也都踮起脚尖,争相帮忙。 屠苏旻洋每次都能抱起几块沉重的木柴,屠苏燕婷则提着小篮子,奔跑得飞快。 屠苏旻旭尽管身材瘦小,力气有限,但他那双灵巧的小短腿却蹦跳如飞,在原地来回穿梭,连席兰芳都追不及。 浓烟很快弥漫开来,顾玥萱小心翼翼地监视着火势,不敢有丝毫分心。 难道暗南十字星已经成为主神,可是他明明说他的敌人家罗门教皇即将踏入主神的领域,而他还不是教皇索罗门的对手。 一个莽龙集团总部,说着有那么大,但自职员进出的东门至南开的正门也就700米,“一转屁股就到了”,然而规矩就是规矩,得要由着五院长带辆林肯加长来接。 梅芳脸上保持着微笑,却对静哲使个眼色,精灵马上舞步错乱,尖尖的高跟鞋重重踩在曹森脚趾上。 林青早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走过来附耳偷听说什么,陈依觉得反正是说她的好话就由她听。回过头她也总是会知道。 太极拳,和这卡妙所修炼的相手印都是内家拳,看似轻柔杀伤力,其实一拳或一掌催发到对手的身上,往往带给对手永久性的损伤。 虽然从举止动作,以及声音上听来,总座大人应该是一位中年男子,不过老者并不敢肯定这件事情。 陈依回到李望房间时发现An双手抱臂,卷缩发抖着紧贴靠墙,呼吸非常急促,看起来十分痛苦。 当鹰王组织携带异宝的战士也在燃烧的火焰中化成灰烬后,异物掏出尸体上黑色的异宝地狱之门。 沉思片刻,八神庵突然飞身向着宫殿的深处驰去,那正是刚才唯一的说话声传来的方向。 八神身上的紫色龙血已经洗掉,这让八神感到舒服了许多。但是似乎在这个感觉之外,八神却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 看着长相清纯身材却十分火爆的张蕾,那个本来想要抓刘娇的黑衣人先是一愣,然后面带猥亵之色地将手伸向了张蕾丰满的胸部。没想到这家伙如此无耻,张蕾也是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徐苗就坐在那里,听着他们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话,不得不说,徐芽如今的听话能力很强,那掌柜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隐藏的意思,她都已经听见了。 在座的这些人看着她展示的场景,表情各异,不过纷纷陷入了沉思。 卡尔彼队员也不得不付出大量的体能,被搞的精疲力尽魂不附体。 其后,淮军乘英国轮船,闯过太平天国辖境,前往上海,与英、美各军合作对抗太平军。 安排好胖子彬三人找一比较靠前的桌子坐下后,刘宇也和那些企业家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打个招呼,今天是京都仙盟公司的董事长结婚,他们能不给面子吗? 叶娇茜没想到她会算计自己,更没有想到一向看单纯的顾萌,竟然也有心计,这一次自己真的是栽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病床上,宋维黎坐在一旁,皱眉沉思着什么。 随后只听到慕容婉儿开口对着李天锋说道“你,还好吗?”声音之中一阵担忧之色。 一行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对徐墨来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从他们口中听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赵天倾一脸怀疑,不过见他没有像大人一样批评自己,心中又有些开心。 第51章 稀罕品种神秘古树 老祖父见顾玥萱如此兴致勃勃,也不愿拂逆她的心意,于是便对当日的打算进行了适当的调整。 屠苏烨接替了原本应由屠苏旻飞负责的入山砍柴任务,而屠苏旻飞则留下来,代替顾玥萱守护家中的炭坑,负责烧炭的工作。 屠苏旻飞微微颔首,乖乖应允下来,但在顾玥萱即将出门之际,他轻声提醒道:“山路险峻,大哥切莫 林道伦和郁剑山虽不知严乐有何事,但也没问,只是应承着,郁剑山马上同严乐出到院子,开车载着他往大门开去。 李姝惠说了一番感激的话,飞机就降落了,严乐笑着说没事,就拿起行李上的包,准备下飞机,李姝惠马上与严乐交换了电话号码,她给的是两个号码,一个是华国的号,一个显然是韩鲜国的手机号。 只是,她又知不知道,看似云淡风轻的他其实并不比她好受多少。 只是价格已经给出去,墨客就是想后悔,也拉不下这个脸来,何况这星尘沙,他本来就志在必得。 三臭抬头又细看了一眼,脸臊得象猴腚,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走了。 我看向了阿雪她们那边,翅膀轻轻一挥,一阵风略过,自己就已经来到了阿雪的身边。一拳一脚就简单的打破了寒水尸人的定水珠,将阿雪她们从定水珠里解救了出来。 “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听说……那个叫林夕的还因为这个事情受伤了呢。”千佳道。 凛的脸皮一热,装糊涂,“我是担心你,不要太累了……”最关键的是宋筱娥那茬不好对付,下一次再找机会才是良策。 鬼手的反对被打断了以后,就没人反对了,但是大家还是都本能的提高了警惕。 董占云堪堪闪过,那个头一样的流星锤几乎是贴着脸飞过去的。一道淡淡的血痕在董占云脸上浮现,自己还是受伤了。完成了这一击,傀儡彻底躺下不动了。 “我……我相信奇迹的出现,萧队长,你会带领我们创造奇迹,不是吗?”程斯理兴奋地举起握拳的双手,用力地挥了挥。。 “生命吹熄~!”董占云把土系、火系力量同化,化为漫天冰雪势要吹灭白衣男子生机之火~!“呼~!”董占云隐约看到这个男子的生命之火缓缓升起,抵抗冰雪的力量。 费良言没想到刘灵珊会突然造访,自己怎么会稀里糊涂的和师意搞在一起了。 两天后,德国青岛驻军的威廉少校来电:一、德国军方同意军校学习的要求。二、德国青岛驻军无偿提供一3000吨货轮和一载客200人的客轮给日照码头使用,近期会到达日照码头。 萧梦楼没有再说话,只是木然在收银台前潦草地签下自己的电子签名,付清了饭钱,然后直挺挺地挪出了饭馆。 “南海经济区范围内的事,你做主就行了,我们探讨一下铁路的修建问题”载洵说道。 血黑暗喜道:“看我怎么抓到你~!”说完一溜烟跑到那股血气的旁边,一刀碰了一下虚空的暗影鹰雀。暗影鹰雀悻悻现出原形,嘴里还叼着四个丫头的储物袋和香囊。 宫门前侍卫没有通传,立即便放了行,彭墨眉心蹙的更加深,看来皇上已经提前嘱咐了。 多么可怕,多么匪夷所思,这种事情说出去,怕是顶级大能神气强者的存在都是不能理解吧。 第52章 陶罐子收集糖浆 在昨日屠苏博的偶遇中,一幕看似平凡的景象悄然展开:那被粗糙树皮割裂的树干,仿佛一条细小的溪流,从中缓缓涌出黏稠的汁液。这景象让屠苏博瞬间感到头疼欲裂。 这黏糊糊的汁液,清洁起来实在是棘手。 他本能地拉着顾玥萱向后退缩,然而顾玥萱的食指却像闪电般在树干上轻轻一抹,不等他有所反应,便将那液体 中洲队众人也是看的面面相觑,怀疑这可能是个假的啥是gay。 张震忽然间平静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些事,自己在拯救末世,却忘了这个世界有些地方比末世都黑暗,自己也许能做一些什么,这会是个艰巨又长远的任务。 那几名侥幸得救的权贵,立马不停惊喜的道谢,并且一头冲向了别墅,想要进到大厅里来。 听见此话,那法忘瞬间露出了一脸的激动之色喊道:“不可!”刚一说完这话,法忘便知道自己道出了不该说的事情,因此他长叹了一口气,连那合在胸前的双手,也缓缓的放下去了。 了空和尚生命垂危,命在旦夕,这个消息,让圆字辈众僧,一下子懵了。 至此,叶昊然便将三大分身全部融进了自己的身体之中,而也在这一刻,叶昊然感觉到自身的力量似乎有上了一个台阶,甚至让叶昊然有了一种敢与元婴期大圆满的修士一战的冲动。 “但从现在开始不一样了,虽然很可惜,我们因为此有了牺牲。”林天有些歉意的看了那几具尸体一眼。 刘海自嘲一笑,云桥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相信除了这遗迹的主人外,应该没有哪个武者能够知道下方的黑暗中,有着什么东西。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台下众多势力,当即派出代表,一个个走上台,献上礼物和礼单。 这些仙道修士的主导者们,也一个个都想击杀杨逍,无论是为了完成任务也好,得到他手上的特殊神兵也好。 时迁嘿嘿一笑,摸着鼠须道:“看到你们出手大方,有很多银子……”他故意不把话说完。 黄猿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发,这一次的任务确实是失败了,没有料到火龙会如此迅速的赶回来,前一天都还在新世界和BIG?MOM海贼团交战,第二天却就已经回到了空岛。 陆平眨了眨眼睛,长长舒了口气,已经许久没有做梦了,他没有想到刚才一合眼,便做了一个噩梦,那梦中之时的恐惧他还能记得很清楚,那种奇异之感,有如真实一般,令人心惊。 到了秦府后还没来得及落座秦琼就让王兴新跪下,这一举动让王兴新有些不知所措!明明立功了还给秦琼挣了面子为何还要让自己跪下? 谨慎的武浩还是想了想,思索片刻,自己身上都被他尽数看破,甚至老者在看木灵珠以及乾坤鼎时,神色中并未露出半点的贪婪,有的只是那种宛如见到老朋友般的感慨、惆怅。 面对迎面而来的白色光束,离央神色不变,手中剑诀一起,一道剑光出现,若游龙般迎上了白色光束。 他们身后留下的只是那没有人的两处房子,从此两处房子就意味着要空了下来,没有人在来这边居住了。 “你别叫顺了嘴,待会在你爹娘面前也唤成娘子,可就说不清了。”陆清漪起身走到架子旁,将帕子浸了水,清洗起来。 第53章 将木炭品质分为三级 不知不觉,他们抵达了山脚,等候在此的人们立刻迎了上来。 黎氏关切地道:“放下吧,等会儿我带回家去。” 屠苏博蹲下身,解开肩上的绳索,将碳罐递给早已等待的顾玥萱,抹了抹满头大汗,关切地提醒道:“今天的木柴捆绑得比昨天还要沉,二婶、三婶,你们分几次背,如果搬运不完,我一会儿会回来帮忙。” 咔嚓!咔嚓!两声巨响当即从这白衣男子身后响起,白衣男子大惊,当即化为了一道流光消失在了这里。 何跃轻轻打开了灯,杨慧害羞的用被子蒙住了头,都已经发生关系了,还在害羞,咱的老婆都是这样,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老婆们。 夏天如今已经在安良‘玉’的家里住了一天。他倒是不怎么担心在东海的一切事务。那里他已经安排了下去,他相信有自己那几个得力手下,完全可以将这些事务全部处理的非常‘棒’。 而那名被称为师叔的男人,则是眉头紧皱,一双眼睛疑惑的盯着叶燕青身上的那些白色气体。 虞彦上来之处乃是北面左侧,而北面右侧却还有一个珠帘帷幔,却是一个深入山腹的大洞。 “前辈,前面就是圣木台了,再走几步就可以看到王的身影。”金灵说道。 何跃见这里的风景不错。而且山水清秀。何跃忍不住产生了在这里建房子的想法了。 宛如一道闷雷在刘安耳边炸响,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一时间浑身无力,险些瘫软倒地。 士兵对着秋雨低头一抱拳,虽然心有疑惑,但也只能慢慢退下去了。 枯千仞一招使出,都是万鬼齐哭。凄厉的惨叫声让人心魂颤栗。那位强者虽然也心中恐慌,但他毕竟实力惊人,见招拆招,一步步坚持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野菜那真是太好找了,没有一会儿温煦的手口就聚了一大袋子,除了野菜之外还得了几丛野蘑菇,这玩意儿可是鲜的紧,比味精的味道正太多了。 这时她对自己的两个弟弟妹妹交代了几句,说让他们好好照顾娘,要好好长大,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这时,应昊帮他们解决了他们的烦恼。他忽然一个滑步,滑到了采薇的身边,然后一手举剑指天,另一首却一把捞起了正在下腰的采薇。 江维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见自己少主人脸上那强烈到化不开的怨恨,明白她心中此刻是解不开的恨和心结。 “你插队还有礼啦?”旁边的一个老头看不下去了,出声喝斥道。 想到这里,张云马上就让人去将杨非凡请过来,同时让警卫,将自己从后世带过来的精密地图中,将南方八省的所有地图全部都找出来。 一个树筒子还没有弄完,温煦听到了林子里传来了嗷呜嗷呜的叫声。 “够了!”一只手捂住了正在允儿滔滔不绝进行场景再现的嘴巴。 叶昔伸手抚摸他的脸,“阿旭,你不要生气,我明天就陪你回家,好不好?”她灿烂的笑着。 “现在搭乘城际交通工具的话,对我们来说只有死路一条。”贝尔彻蛇说道。 当忆萧回到屋里,看到倚靠在他床前的那道如火般艳丽的身影的时候,他的神经猛地就戒备了起来。 叶修一脸哭泣的表情,却不见半滴眼泪,对着叶默就张开了怀抱,不过扑了一个空。 莲御爵对他的看守很严,他根本无法传递任何消息出去,也无法从这里离开。 第54章 磨米粉做桂花糕 余氏尴尬地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吭声。 屠苏烨忍无可忍,语气尖锐地道:“看看你那副一心只认钱的德性!” “你以为自己还身处那个充满铜臭味的娘家吗?为了几分铜钱就不择手段,你还有一点儿作为二房主母的尊严吗?!” 由于余氏出身于商户,在屠苏烨面前素来缺乏自信,好不容易在无数次的贬低中找到 “你很关心她?”慕容红鸢再次问道,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少主莫急,我还没有说完。那幽狼远远不止这么简单!”加比让波耶稍安勿躁,听他继续解释。 仔细一看,原来在场所有的人都睁大了双眼,张着嘴巴,愣在了当场。 在南疆成亲,奇怪的规矩她记得头都大了,怎会还有一个?他们都成亲半个多月了呢。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应该没人知道她独自一个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吧?鬼怪她是不怕,现在,她最怕的就是会遇到活人。 “可是这样,我们不就是成了利夫曼的枪了吗?要是我们做到一半,就被他收回成果,那我们付出的一切,就成为了泡影了!”莫顿特不甘的道。 官道之上,几辆马车朝着前方行驶,马车之外,几个黑衣男子骑在马背之上,各个神色肃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处湖边,马车停了下来。 “朴大哥是坏人,他竟然要偷偷组织张赫荣单飞。”永成说的急切,可是对方却没有出现他想要的表情。 然后便看到他们手中的兵器叮叮的掉落在地了,随着兵器掉落,他们也就跟着倒下了。 那男人陡然欺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脸,苏珊本能地向后缩,那家伙却得寸进尺地‘逼’近她。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冰是睡着的水一边前行一边问身边的慕容柔柔。 竟然一直在她身后跟着,那也就是,他其实一直在背后不远距离?所以自己一直没发现? 千水府外,汪雨大管事和千水石铺的邱毅大管事将伙伴们送到了这里,依依与伙伴们惜别,邱毅大管事对汪雨大管事说道。 “雪丫头,最后一颗玉清丹给你吧!”说着冰是氺着的水把玉清丹给了慕容战神。 银行主管一脸苦笑,就这五十万,几乎把他们四五个分行的存款都给掏空了。 陶学明的心一下蹦到了嗓子眼,他立刻扭动钥匙,踩下油门,开着车冲了出去。 毕竟这件事情太过的惊世骇俗,万一说出来的话,容易引起整个会场的震动。 而且,其实李弦月的心中也有气,周委以前不仅设计将元尊者害的重伤,昏迷了很久才终于醒了过来,伙伴们也被它害的不得不离开南营。 随着年关到来,南岩武府的人族学员弟子们返回家中之后,也把这件事带向了四方,使用棒状武器、并开发棒状武器的威力成了一种潮流。 今天白天秋红特地做了黄泽朝爱吃的苞谷饭。黄泽朝天生就爱吃这土生土长的苞谷做成的包谷饭。它比起米饭来,除了有股清香味儿,还有就是吃了经饿长身体。 虽然他知道双儿这样做是为了雪莲,但是让他看着她嫁给别人那比杀了他还痛苦。 “你这是做什么?交代后事吗?我不听,我不听!”,说着若离就要从他怀里跑开,他一把按住了她。 尧慕尘有些不放心的起身去附近查看了一遍,直到确认周围再无危险时,才不紧不慢的走回来。 第55章 真是甜到了心底 顾玥萱微笑着回答:“是的,很快我们就能品尝到那香甜可口的桂花糕了,旻旭想要尝几块呢?” 屠苏旻旭虽小,但志气高昂,立刻自豪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大声宣称:“我要吃五块!” 席兰芳忍不住轻笑,轻轻点了点他肉嘟嘟的小肚子:“小心吃多了肚子撑得慌,少吃几块好吗?” 屠苏旻旭皱着小眉头,一脸 孙念摇了摇头,脸上却没有半点悔色,他朝着黑白玉走来,缠绕着魔光的右手传出批了啪啦的声响。 谢固被扶起来,脸面肿了大半,口鼻都是血迹,头发凌乱,已经很难认出他就是刚才的谢固谢大少了。 齐天听他说到“许诺”时,眼睛瞄着齐天,音调微微加重,自是在提醒自己,别要忘了诺言,微微一笑。 防护罩刚成,下方的村镇中,一座塔楼一样的存在之上,突然射出无数道光柱一样的存在,非常类似照射灯,又特别类似激光武器。龙长江只感觉那光芒十分之强烈。 “在你们说话之前,我需要让你们乖一点。”陆是抬起手中的银色金属细丝,眼底闪烁着金光。 公司里,可没有真正的秘密,今天这事儿,无论是陈少的突然出席,还是田笑梅的道歉,只怕没几天,大家都会知道。到时候,只怕多的是人等着看霍思璇的笑话。 “对,就是那家伙。”时光之子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看了看天空。 成为秀才的男子,前来他家中窜门的人家也多了起来,而他们这前来的次数一多,久而久之便发现了他家的普通大树下挂着一个柠檬。 倾城与倾城再次拜过。马帅接着高喊:“夫妻交拜。”两人又相互一拜,好在倾城被盖头罩住,彼此不见,倒也免除了相对的羞涩。 黑袍人闻言内心有些许喜悦,心想能得到他的赞许对她来说再大的险她也愿意去冒。 “庄子与惠子交谈中,惠子曾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尚自由,受不了这拘束的人生。百里少爷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王彦坚决道,她必须为自己的后路铺一层保险。 三人是高中的同班同学,竹子当然清楚修齐远当初帮了盛绾绾多么大的忙,也吃醋过两人在课间相互讨论难题的行为,她当时很想参与进去,可无奈天赋摆在这里,实在弄不懂那些深奥的竞赛题。 林叶愣了一下,她怎么知道此次的血月不简单?转念一想,官方那边有一个可以预见未来的猎魔人,一定是她查看未来得知的结果。 早餐店的老板姓何,年纪并不大,三十出头,但是早餐店却已经开了七八年了。 后院跟前厅离得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这院子里的绣娘趁着天晴,在太阳底下飞针走线,一个个绣得十分认真。 突听后背有凌厉的掌风袭来,王彦猛地一转身,对着来者不善的人就把手上的石子往前一掷。 叶灼微微抬眸,就这么看着刘能,清隽的脸上分明没有一丝表情,却让刘能感觉到压迫万分。 修齐远现在比较担心王予安在看到自己如此成功后,心里会不平衡,做一些超出他现有能力的事情。 数月以来圣上因为五月夏至节祭祀天神,反遭灾殃而心尚耿耿。于今边关奏凯,自然龙颜大悦。遂照鸿飞冥之议表,各自嘉官进爵。 这晚冬雪经历了这一辈子最难忘的夜晚,没有兴愉,只有无边无际的痛,如慢刀子割肉般绞痛,挣扎不过逃脱不了,只能无力地在挨着挨着不断自我催眠中痛苦承受。 第56章 坐骡车去赶集 那松软而香甜的桂花糕,即便是素来不喜甜食的老祖父也忍不住破例多尝了一块。 饱食之余,众人的心情愉悦,他们并没有急于返回各自的房间,反而罕见地聚在院子里,悠然自得地闲聊家常,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时光。 余氏打死也没有想到顾玥萱竟然真的能将糕点制作得如此甜美,她望着屠苏旻洋嘴角挂着的点点糕点 “明天……我准备对沈老师进行一次采访,如果植松老师有时间,不妨也来一下。”立花绅说道。 是以,后来钱夫人不顾及钱大人的劝阻,跑到皇宫里头讨要说法。而皇上则是在寝宫内日日酗酒,避而不见。 正准备让官兵将闹事的人都抓起来的杨定远顿时如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一般,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直愣愣地看着骑在马上的钦差大人。 于贺咬牙,开始不停的给方清儿使着眼色。可方清儿像是没看到一般,自顾自的与苏瑾在那儿姐妹情深。于贺悔不当初,可苏瑾在的档口,他又什么都不能说。临走前,苏瑾让春雪拿出了一个锦盒,递到了方清儿的跟前。 再看,哑士大师双手一分,那一串佛珠被他祭在虚空。而在他双手之间,缓缓出现了一道白色的长剑。 对于这位以后有可能成为食人族下一位族长的罗康,林子桥这样的巴结是微不足道的。 说话间她身影一闪以超过音速的速度冲向朱东,一个白白的手掌就向朱东脸上抽来,估摸是被朱东的话气到了想要教训他一下。 下一瞬间,不动明王巨掌拍来,一巴掌将孙悟空拍倒在地,然后仿佛按着老鼠般死死按住。 他便是要为难自己,明明自己也知道是一件极难的事情,他还是要丢给自己去处理。 “塔克席勒,有人称赞你是本都原野上的公牛,没想到你居然是如此胆怯的鼠辈,我需要的是堂堂正正击败罗马人的荣耀。”有时候,特格雷尼斯就是如此生气地对塔克席勒说——他和罗马人决战的雄心,就此越来越强烈了。 于是,这些自认聪明能干的乡干部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枚姑娘恐怕是爱上谢乡长了!要不然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不,我……”南宫若烟差点就急下了眼泪,有些为难的看着南宫野。 肖丞在吊床上坐了起来,低头看着右手,目光闪烁,心思电转,考虑此举的可行性。 这一次,他举行魔法仪式的地方,是在弗莱瑞斯城的白金神殿。白金教会的主教先生很慷慨的将神殿里最大的一座殿堂无偿借给了高登。 想了一会儿,秦天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犯傻了,与其花时间在想这些东西。还不如过去看看呢。 对于提携张天雷的话,罗刚没有明着说什么,只是对他说了一个不错,一句话,却是让周围的人羡慕无比,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已经决定了张天雷日后的前途,能够被上将夸奖的人,这以后还不是得飞黄腾达? 景祥本来以为是遇到了危机,因而大脑飞速运转中。谁知紫宸却如此脱线!但隐隐的,景祥觉得紫宸可能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一样。可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有附和她,才能下得了台。 几人实力超强,全力施为的杀招相当恐怖,遭到反噬,也令他们有点吃不消。 “少废话,跟着我来就行了,记住,你只有一天时间,能学多少算多少!”希巴双目圆睁,瞪了阿治一下。阿治无奈地耸了耸肩,看样子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若是如此,倒是好办,在安定城,还没有我薛家和钱家买不到的药材,这个事情就包在我两家身上,钱老伙计,你也表个态。”薛老爷子突然对钱老爷子说道。 他早就知情,而且不光偷了叶织星的药方,还教唆叶织星学校的老师徐清杰,想办法收拾叶织星。 “不好!”他的笑让她感到不安,果然,她当场感受到一股强力,形成一大力球,将她包围球内。 燕真终于看到了对手,袁承东在擂台的另外一个边沿上,也同样没有上擂台。燕真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对手的眼神亦是看过来,两人的眼神在虚空当中对撞着,便如同无数的利刃在对撞击着。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在他迷茫的时候劝说,不过是在看在他是织星的哥哥。 一连串的问题在拓跋杰脑海翻腾,更重要的是,眼前的秋玄与达步水云同时被害,这个生离死别的事实,让拓跋杰一时之间很难接受。 此时的白里才已经忍不住要升级狼牙棒了,回到银河一号后,立马便让阿卑星人帮忙去开采材料。 神识探查无果,陆羽直接动用丹火开始对其加热,随着丹火温度的提升,黑色金属棍始终冰凉如初,不见丝毫的改变。 王经理冲上前去,他觉得叶织星是疯了,他不能再任由她胡闹了。 本来卡德尼古拉等人就不是崔家所能抵抗,再加上王辰现在身边又多了一个师弟莫云尚,先天之境四重境界,那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就莫云尚一个,就足以横扫整个崔家。 第57章 高档酒楼宰一顿 老夫人的脑海中瞬间涌现出无数美味佳肴,但考虑到银钱有限,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有什么就吃什么,你看着办吧。” 顾玥萱温柔地应了一声,等到屠苏博用麻绳将车板上的麻袋牢牢固定后,她提起裙摆,轻巧地跃上了车。 屠苏博轻轻拉了拉手中的缰绳,提醒道:“坐稳了。” “出发吧。” 顾西爵微微颔首,一张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唯有说道言丹烟的名字的时候,目光似乎有一瞬间的柔软。 不久后,于飞便闻听一阵马蹄声响,听声音,来的人还不少。大厅中所有人的面色都是一正,车远命人打开锦绣楼大门。远远的便是看到街上有着明火闪动,左右各来一批人马。 秦末附在冼重的耳边,悄悄说了一番自己的打算。冼重一边听着,一边竖起大拇指,还不住地点着头。 “温意,你想想。不会是可儿给你下的毒吧?我怎么觉得你脉相这么怪异,我……”虽然有了朱方圆的宽慰,诸葛明却依然很不放心。他从医多年。除了毒,还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人的身体这样迅速地衰败下去。 他现在及时退出去,还可以回到原来的身体。这样做,虽然已经失去再次夺舍的能力,可是仍然能够苟活着。说不定有朝一日,他被人抽取的灵魂,还能重新回到自己身上,甚至能找到弥补丹田的灵药,让自己重获新生。 真不知道那记者和他有仇还是怎么的,净把刁钻的问题往他那引。 可一抹红光虽然微弱,但在焚天眼里又是如此的明显。红光哪里来的?焚天有些不清楚,锯齿刀再次力劈之下,羽乘风竟然抽身后退,这让焚天虽然不解,但也没当回事,只当羽乘风有些力竭。 “你敢说你不喜欢我,你敢说,你不知道我爱你,云依依,云雨楼时候的你去哪了?回到我身边不好吗?”于飞说道,同样是眼圈含泪。 “七伤盘龙阵!”随着墨辰枫的喝声,七位长老瞬间结印,一道巨大的阵纹推开四面八方,将众人全都包裹在其中。 “齐总吩咐我过来接您上去,请这边来!”下属说着,立即朝着电梯方向做出了请的手势。 每年为门派打理农务和商业的凡人也可推荐自己适龄的孩童到门派检测,如果万幸自家的孩子有仙缘,那便是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仙人,一家的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等了几秒,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秦苏也就转身往楼上走了,一节一节的台阶走上去,感觉到身后男人似乎并没有动静。她皱了皱眉,没有多想多管。 “你以为就你会自斩?”陈况的脸色阴沉无比,眼见着混沌巨人追上来,他们的速度却是已经到了极限,免不了一战。 陈况将许华泽和胡浩从苍云卷中弄了出来,当年连灵煞境的少年如今已经变成了融煞境的青年,眼神炯炯,神情坚毅,浑身散发着精悍的气息,显然这十年来在苍云卷中经历了不少的修炼。 也许是被骨龙缠得恼了,白龙长吼一声,身上白光暴增,一摆尾,龙尾重重的往骨龙撞去,只听得‘隆’的一声,骨龙骨髂被撞断了不少,悲鸣一声被撞得弹开了几丈远。在空中很是勉强的挣扎着。 “请问师傅,可方便透露妙空法师接待的是哪位贵人吗?”宋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好奇地问道。 第58章 他居然会咬勺子 顾玥萱好不容易平复了笑意,抬起头来,却恰好与小二惊恐万分的目光相遇。 她赶紧转过头去,不敢直视小二那明显流露出的警惕之色,轻咳一声,端起了屠苏博为她倒的茶。 “真的只是想让我破费一顿吗?” 屠苏博见她眉宇间的愁云渐渐消散,微微一笑,回答:“并非全然如此。” 他们坐在酒楼二楼的 而盛夏却一直盯着那两个龟壳,还下意识的就伸了两支手,将它们紧紧的抱在了怀里,目不转睛的瞅着,丝毫没有理会下面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苏君很想抓到燕云归这位正气道道主。一方面对方的存在,对他始终是一个威胁,另一方面也是他比较值钱。 准备拿手机,却发现晟峻云不给,还把电话接通送到了她的耳边。 这个时候,做为他们的母校,自然有责任,有义务将他们安全舒适的接到校园。 “王昭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说什么了吗?”过了好一会儿,林微才开口,她就搞不明白了为啥博谈热搜就那么容易上去。 按照里写的,像他这样体验过顶级境界的人,回头来修炼基础道法,理应事半功倍才对。 霍纹希能想到的事,李绣绣怎么可能想不到,而且李绣绣对李擎的家底知道的更多一些,比如李擎在魔都的那个已经投入了六七千万人民币的梦族电子厂。 别说有她爷爷张博在手,就算没有把柄,苏君也能给她造出一个来。 截止到今日也就是二月十六日为止,上指已经涨到了一千五百五十八点。 店主的话杨靖和老舅没有理会,在古玩市场混的人,那嘴皮子能把死的说活了,能把黑的说白了。你要是相信他们的话,一准儿能把你坑的什么都剩不下。 秦凡订的这家烧烤店生意相当好,晚上6点刚过就已经没有位置了。 “好,我来第一辆。”被称为吴凯的男子,不怀好意的冲菲尔娜嘴角一个狐笑,当即就走向了第一辆车子。 正像于云天说的那样,如果刚刚他不出手,两人的攻击一旦碰撞,肯定会有不少无辜的弟子横死当场,这后果的确非常严重。 像是空间阵法就需要一种极为珍贵的虚空魔石才能够摆下,要知道,虚空魔石可是锻造空间戒指的玩意儿,能便宜吗? 在这紫竹林里面有一间竹屋,陈锋还没有靠近,就听到了竹屋里面传来了一阵弹奏古琴悠扬的乐声,而那只狐狸一溜烟的跑进了竹屋里面去了。 他们大概能有十人左右,明明身上穿着衣服,可在惨白的月光下竟是一片模糊,他们低着头,也看不清长相。 李清风却毫不担心,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退后,运起防御光罩只需要挡住雷蚊子就行了,不需要你们攻击,我亲自对付这些雷蚊子。 外面看来这只是一个修水坝,但对于懂行的人来说,这就是一次权利斗争呢,福王最大,他来修,自然没问题,可是福王竟然把本来属于江北乔家的抢了,乔家会不生气? 也是,以她的姿色,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男子居然一点意动都是没有,好像那神王遗宝的消息比起她来要有吸引力的多。 “不,九步香的毒,没有安全措施护体,没人能避除,为何你会安然无恙呢?”黎璇儿十分不解。 鸟不拉斯察觉到有人闯入自己的领地,它四对肉翅一振竟然飞了起来。 第59章 男人心思真难捉摸 屠苏博离去片刻,当他再次踏入屋内时,顾玥萱已被心爱的甜食吃得喉头哽咽。 他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小盏上,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再来一碗如何?” 顾玥萱无奈地连连摇手,仿佛投降一般:“真的不行了,这次是真的撑不住了。” “事情谈妥了?” 屠苏博点了点头,平静地回答:“按照品相分为 司机当然也是租用来的,和一般的出租车司机不一样,显得不苟言笑。 有着鸿蒙霸体护身,穆西风一拳直轰那道锋锐的剑气!顿时那道锋锐不可破的剑气变化为了一片光彩,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早在他爱上童恩时他就想到过季思明,想到了慈善拍卖会上童恩站在季思明身边的情景。但是,他只在意童恩的想法,童恩的选择已经证明了她的心之所属,因此,此刻面对季思明,钟岳是坦然的,自信的。 王子璇已经知道了她曾经的学生住进了曲江别墅,并傍了富婆,对这位大龄学生杜思明的做法,她如今感到的是唏嘘,还带了不少厌恶,所以很多时候,她也不回曲江别墅了,免得正面遇见了,多少有些尴尬。 看见聂枫那古怪的笑容,灭苍生本能的感到不好,就在这个时候,聂枫的手中就爆发出了一道水蓝色的光芒,下一刻,蜿蜒如蛇的剑气就把困住了聂枫的玄冰全数斩开,瞬间,聂枫就恢复了自由。 季思明迈步走进屋里,这套房子他来了不知多少次了,但每次都是以主人的身份来的。今天,他忽然有了一种坐客的感觉,站在客厅中央,重新打量着宽大豪华的房子。 夏方媛重重的甩了甩头,她干嘛要在意这个,干嘛要在意宫少邪会不会相信? 忘不了执手时的感动,忘不了相偎时的温暖,也忘不了那些一同走过的风风雨雨。往事如烟,每一个记忆的片段,现如今都已然化为了生命的定格。 “嘎嘎,竟然有如此精纯的魔气,兄弟们,吞了他,吞了他咱们就能进化了!”那些九幽魔人在感觉到穆西风的强悍后根本没怕,反而张着大嘴向穆西风吞噬而去。 夏方媛原本以为宫少邪不会和自己说实话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回答的这么坦诚。 他也看出这些男性对自己没有好感,倒是一位绿衣身影引人侧目。 李助、朱武二人闻言各自点头,都没有推辞。闻焕章却是与李忀一同回来的,同行的还有一位赵良嗣却在别处。 届时九大天尊的力量也刚刚恢复,只要时机把握准确,足够让她在九大天尊还未反应过来彻底脱困。 十二名魔族半步大帝同样看向楚暮,身上的魔焰越发汹涌,像是要将无尽时空都烧出一个大窟窿。 李恒轩心头泛起了滔天海浪,他先前窥探到规则的时候,便猜测掌控了规则之力,或许就是仙。那时候便能脱这方世界,甚至压服这方世界,就像是圣武帝一样,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没错。 他还要完全适应突破后的力量,于是去找筱偌,希望能互相切磋。 与李老爷子完全退出远离全国政治中心不同,叶老爷子仍坐镇四九城,很强势,在叶家拥有无上严威。叶老爷子的态度决定叶家许多子弟获得的资源多少,进而决定许多叶家子弟的命运。 四位白袍骑士拿不下一个入侵者,甚至是出动黑神狱都无济于事。 第60章 地痞打不过就摇人 摆摊的大叔指着木桶里的小鱼问:“你是看中这些小家伙了?” “没错,就是这些小的不。” “那给你算五文钱一斤,如果你要的话就给你称。” 当下鱼价大约在三十文左右,越大越值钱的鱼,一条漂亮的大草鱼的价值甚至能抵得上一只鸡。 而五文一斤的小鱼苗价格并不算高。 顾玥萱蹲下身,仔 贾宝玉正和林黛玉,贾迎春等姐妹一块儿玩耍,就听到外面有丫鬟婆子在议论。 在这种情况下,来自南河三的探测信息,完全可以等他醒来后,再进行查看。 默默的为韩雪凝递上一张纸巾,陈凯静静的等待着她的情绪安定下来。 因为即便契合度与太阳之光最高的太阳神,其基因里依然有着众多的瑕疵,所以他只能是太阳神而不是太阳之光。 派出所大门旁的照明灯光幽幽的落到姜慈身上,勾勒出她纤细修长的腰身。 但想到自己要去面对百年后,情况未知的人类,他的内心又坚定了起来。 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苍崎橙子想要撑起虚弱的身体,只是还没等她喘口气,异变突起。 我手胡乱拍打着地面,想着爬起来,结果复奚一个翻身,将我一条腿抱在怀里,至此,无论我如何拍打地面都起不来了。 我仰着头走路没注意脚下的东西,突然被绊了脚一瞬间便失去了平衡。 秦陌殇脸上露出一抹可惜的神色,又趁机捏了两下,随即乖乖放手了。 卫时的缓缓闭眼,再睁眼时表情已经有哪里不一样,空茫茫看向巫瑾。 说罢就拎着蛋蛋出了办公室,看着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安东王被她的话惊得连恐惧都忘记了,寒气入骨:“你,你怎么知道W组织?”何止是知道W组织,竟是连W组织内部的情况都了解?只是看到他的纹身,就知道了他在组织中的地位? 别说韩秀秀被忘在脑后了,就是他雇来的水军团队发的弹幕也犹如泥牛入海,连个水花也蹦不起来。 有见识的修真者见到这一幕就都知道这是有神婴期后期巅峰的修士,在抽取天地灵气凝结神丹才会有的天地异像。 能动用艺人总监来找来总裁,整个天娱传媒就唯有一姐柳霎澜了,事实上,在此之前,柳霎澜甚至能越过公司所有高层,直接找上上官煜。 一半如有熊熊烈火燃烧,如果再努力一点,再努力——就能像大佬一样成为赛场上的统治者。还有三轮淘汰撒,卫时也是他的对手,他必须在决赛前想出制裁大佬的战术,哪怕希望微渺。 从元化月手中夺来的元天锏,实际上就是采集到了这里的太月星光,才炼制而成的宝贝,可想而知这里的可怕程度。 如今分过一次手,卫骁发现,迟早没以前那样黏他了,而且他明显感受到她的彷徨不安,她始终觉得把孩子生下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那是她珍贵无比的回忆,现在,全都淹没在了无尽的黑暗里,只剩下执着在叫嚣。 在乔灵儿的身后,则是一明长相俊俏的男子,看起来比吕天明大了好几岁,但是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此人竟然达到天级中期的境界。 肖青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毕竟他们一回来就并不顺利。而且肖青比夜玉江还更为沉重,她还记挂着丫丫和墨珂。可是此刻丫丫的情况她没必要和他们说吧,还是少一些担心对他们更好吧。 第61章 给你点颜色瞧瞧 与此同时。 屠苏博匆忙处理完手中的事务,急匆匆地赶来,却被前方传来的刺鼻气味拦住了脚步。 屠苏博紧锁眉头,避开那些横冲直撞的人群,拦住了一位神情不悦的大叔询问:“大叔,前方究竟发生了何事?” 大叔一脸嫌弃地说:“哎,真是倒霉,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混账东西把饭馆的泔水桶整个掀翻在街上 当然,她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怎么会真的让晚晚去做那种犯法的事。 他有想过,她再敢跑,他就打断她的腿,没有了这双腿看她还如何的跑? 二连长命令道。所有战士,从树后站出。打一枪,立即有站回到树的后面,拉回枪栓,然后继续S击。 邵飞话音刚落,范长江发现有个黑影从邵飞身后穿出来,见他拿着手枪正对着邵飞。 刚刚脑一抽就脱口而出了,毕竟还是第一次和他的朋友们见面,不好一直老公老公地喊,叫封以珩又显得太生疏了。 池晚跟着他进了一家比较隐蔽的餐厅,总体色调就很暗,再拐进最里面一个包间。 不到一分钟时间,地上遗留的几十件装备已经被大家迅速瓜分,效率高得令人咋舌。张宁一共收获了三件装备,一个重甲头盔,一双轻甲手套和一个轻甲护腿。 “对不起,我姑奶奶早已入土为安了。”叶枫的话仍旧是冷硬无比,这年代你强,别人就弱,你弱,别人就强。 淋浴的水声传来,淹没我的声音,不过还好他没听见,我脑子秀逗了。 “没有,就是单纯的觉得不值得。”东方子晴目光看着窗外,喃喃的说了一句。 “怎么,你觉得我刚才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吗?”看到执行队统领眼神似乎有些深邃,白莫攸有些突兀的问道,倒是将执行队统领吓了一跳:出神的情况下,并没有注意到白莫攸。 于是便开口要了过来,举到眼前一看也是一下惊呆了,远处的海船正是曲六郎孙兴二人率领的已经出发了三个多月的船队。船上的人虽然还看不清面孔,但是依然可以辨认出孙兴和曲六郎的身影。 眼前见着铭龙与青烟许是就要好事将近,再加上玄冥方才的那些话,却是让锦瑟心中暖暖,躺在床上愈发的睡不着觉了,也只是攀上了玄冥的肩头,睁着眼睛看着他的侧脸。 对于太子突然被废的事情,钟离朔在外人面前总是显现出一种痛惜与惊愕,而在自己的王府之内,他却似无比的淡定,甚至还带有窃喜的意味。 楚仙子抱了抱萧紫嫣,忽而睁开眼,眼的溺爱变成了决然,她的手指凭空划了几条线,一个五角的星芒逐渐变得明亮。 所以,她是认为是母亲抢走了她爱的人吧。所以她才会那么恨能够得到上官鸿那么多疼惜的的母亲。以至于恨入骨髓,直到逼死他的母亲。 炎热,扑面而来的热浪,险些让因为先前地道的阴凉,逐渐放松的四人瞬间烫熟皮肤。 他还不知道,猪爷吞下四阶妖兽,可不止是提炼生命精华这么简单。 帝皇威严不可触犯,这是铁律。谁要是敢于打破,不管是谁,必将受到最残忍的打击。 “咳咳……,都没有人问问我吗?”龙宫等着别人问他,可是看样子,没有人注意到他,他就假装咳嗽了两声。 我一听就看了一眼雷声大,肯定又是这孙子今早给他们开门的时候,跟他们胡说八道起来,不过他们把昨天晚上雷声大出去的事儿当成了他去胡天胡地去,也不错。 第62章 根本毫发未损 顾玥萱下意识地躲到了屠苏博的身后,仿佛找到了坚实的庇护,她怒指追来的几人,大声喝道:“就是他们!就是他们!” “屠苏博,快动手!” “给我教训他们!” “往死里打!狠狠地教训一顿!” 屠苏博在那一瞬间被撞得差点失去平衡,他的脑海中一片茫然,尚未来得及搞清楚状况。 但潜意 直到最后,能发展成什么样子……就连叶青玄这个始作俑者恐怕也难以预料。 大地如鼓一般震动,对面的骑兵已经跑起来了,不过从这里却看不见。阿拉希盆地的骑兵并没有展开锋面冲击,而是选择从他们刚修好的“长廊”里穿出来,直接插进敌阵。 “哈哈哈哈!”看着四散奔逃的守军,阿格玛纵声狂笑,嚣张无比。 “果然强的多,虽然血量不多,但明显更加的不好惹了。”理解沉吟说道。 蒙德从走出蛮荒山脉那刻起,经历过帝国前三佣兵团和无数冒险者团队,九级魔兽之间的厮杀,现在瞅着眼前这样的局面,实在是有点可笑。这就是兰迪学院的精英?亚森帝国皇家学院用来培养的帝国储备人才? “大王子找在下来不知有何事?”赵子轩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曳莽请自己来绝不是问候自己或是请自己看狮子这么简单。 程晓天目不斜视,抬起手向侧方一指,雷克萨顺着他所指看去,顿时目瞪口呆。只见另一边有一支雷象组成的队伍比他们还要横,一路践踏,所过之处惨叫连连。 要知道,当时的两种配方还是不少的,但因为并不是冲技能的必备配方,两种草药产量也不大,加上很少有玩家用这两种药剂,很少炼金师学习。 白珊瑚一点也不意外,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其实连她自己都吃的相当‘豪爽’,面对这种等级的美食,谁能停得下来? 一剑在手,握着这柄由仙国天凿亲手改造而成的仙剑,夏青战意澎湃。独自诛杀夏侯玄风,天下高手想都不敢想,但对夏青来说,这也只不过是一个挑战而已。 “我还有个新消息呢,你们都不知道!”一个刚进来的人说道,看样子他走了很远的路。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恬不知耻的追上来,我立刻就灭了你。”龙辰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这里。 要说庆功宴上,封谞吃饱喝足先走后,刘天浩等人一直陪自己吃喝吹牛打屁,那倒是看不出刘天浩是有多么看重自己,这一点袁绍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夏青还没突破命格禁制,严格来说不算高手,但以武道争斗,谁来他也不惧。 龙淡淡道:“好吧,你们赶紧决定第一场派何人出战吧。”全然不受威胁,拉着杨过回到座位。 杨过道:“我还行,不觉得无聊。”未免龙多心,正要多说几句,还未来得及,忽觉眼前白光一闪,耳畔生风。 包厢内的气氛从之前的电光火石到现在的心平气和,李灵默默抽烟,白色烟雾从涂了豆沙红的嘴里吐出,袅袅升腾最后淡在空气中。 “没错,殿下说的都对,所以,就是因为西羌屡屡反叛,董卓又是年年有功,所以朝廷分封他为并州刺史!”袁绍含糊其辞道。 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可惜这位公子哥选错了对象,自己想杀的人没杀掉,反而伤了几个无辜之人,他也即将为自己的行为后悔、负责。 第63章 穿黑衣裳也好看 秉持着感恩图报的情怀,顾玥萱正准备前往布料店,却见屠苏博又把解开的绳子系好,她不由自主地提议:“布店就在街对面,不如你稍等片刻,我步行过去……” “不可。” 屠苏博正在打结的手指突然顿住,他垂下眼帘,掩藏住眼底那抹尚未完全消散的冷漠,低声说道:“萱萱,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即便是 如此一来让他们看到大宋也还是有清官廉吏的,或许这些人归顺之心会诚实一些。 另一边,已然受到重创的器灵金蜈,在四灵法阵的相助之下,势头丝毫不弱于先前。 药园之中有药田千块,每一块药田都有十丈方圆,密密种植着数千株草药。但越往中心,药田土壤颜色越深,草药的等阶也越高。 不过领白森惊讶的是,哪个巫师的意识居然还没有被彻底磨灭,陷入疯狂之后,原本沉默的它口齿不清的说着土著语。 等到他们来到宫殿门口的时候,火炎转头对着李昀辉说道:“你就在这边等我吧!”说完火炎就和身穿黑衣的人就往里面走去。 他离开魔兽森林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为毛就又出事了,白森表示想不通,但是他又记得自己好像忘了某些重要的事情,不过凭借他的记忆能力,在没有旁人提醒的情况下,想起来的可能大概为百分之零点零零一。 而他自身,则是化作一堆灰烬,被微风吹散,永久的消失在了这片天地。 普通人根本就无法反映过来,更谈不上什么躲避,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躲避的时间。 三道结界加持,其中两道已经在巨大的冲击中,烟消云散,连同着那道光,还有巨大而正在坍塌掉的巨大龙身,一起走向毁灭。 白森一边抵抗着,哪来自灵魂的低语,与内心里被勾起的躁动,一边在心里怒骂,不过却束手无策,深深的有种无力感,渴望也随之变得强大,他渴望力量,他不想要陷入这种束手无策之中,所以这个血统他必须得要得到。 原本他还是真但心着,怕沐庶福晋怎么了,可现在看来,身体只怕好得不能再好了吧。 所以,他们就在这个山东里面想要躲一下雨,结果没有想到,这个山洞,应该以前是个防空洞吧,还挺大的,这里面虽然陈旧潮湿,但是里面还有留着一些,其他的物品。 滕真真下车的时候,夏如倾也跳下了马车,居然还有人敢拦她夏家的马车,她得看看是哪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 又一柄餐刀化作银色闪电,深深地没入霍格沃茨礼堂门口的木板门中。 屋内的灯光昏暗,让人有种昏昏欲睡,古倩莲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一天的疲乏突然来临,渐渐的放松下来,竟是睡了过去。 可以说,自从杨清月家买了电视机之后,对她们全家人的生活,影响是巨大的。 “这里的设备在现在也应该是比较先进的了吧?”柳易枫一边望着整个实验室一边问道。 “柳耀溪”闭着眼睛,躺在地上,犹如一个死人,至始至终都没有挪动一下。他就一直听着周围的情况变化,偶尔睁一下眼睛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夏梦幽站在柳耀溪的身边,看了看柳耀溪,又看了看那边的柳梦媱和云时尘,手足无措。 苏夏又不放心地去查看了下之前布置的阵法,那是为了防魔修鬼修之类的设置的,原封不动,这说明,他家没被那些玩意儿闯入过。 第64章 处理小鱼仔和猪蹄 老夫人小心翼翼地拆开油布包装,审视了一番,心情愉悦地点了点头。 “只是给了你二两银子,怎么就买回了这么多东西?” 顾玥萱心中暗自思忖,你倒真是会算计,口中却轻描淡写地说:“祖母给的那笔银子确实不够,我用卖木炭的钱补贴了一些。” 当老夫人听闻此处,记忆的线索终于牵引她言归正传:“你们 刘栓柱猜不出来刘方氏找他有啥事,不过他觉着,很可能跟刘翠有关。 随后,元那道隐藏中暗影中的人影又缓缓的消失在了阿波菲斯的房间中,彷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克葛赖把一只脚踩在了多克利的胸膛,而站在克葛赖身旁的人则抖了抖左手上的铁椎,把多克利的鲜血洒在了地上。 瞬间数十个强大的维京人连阻挡的能力都没有,他们的上身被粉碎,脚下和地面都化作了石头融为一体,首当其冲的贝奥武夫纵然拥有和亚瑟王匹敌的战力,可仍旧不低这股金光。 白依一点也不怕父亲说,股份卖了也是在半个自家人手里,父亲答应不管就不会再管。 楼下,白零正在做早饭,厨房里面,烤箱的嗡嗡声盖住了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声音。家里没有佣人,他只好自己动手了。他不知道,那场美丽的红色流星雨之后,外面,正进行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三个凑在一起的人根本不用手下过来传话,就将刚才江华说的这些事情听得一清二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庞大的奖赏放在眼前,他们已经不在乎刚才的可能,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人已经不可能帮助到了,但更实在的奖励就摆在面前。 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力在迅速的消失着,而且这种生命力的消失,他似乎一点办法都是没有,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 范广庆冷哼一声,“以貌取人,真是肤浅!”刚才想坐那个位置,被告知已经有人。 石琉璃和徐应怜表面上针锋相对,实际上却是绵里藏针,起码维持住了表面上的和气。 李想早睡早起,六点毒奶粉更新完成,李想六点准时坐在电脑面前。 朱晓华想到了自己以前的职业,或许,重操旧业,是他摆脱目前贫困状态最好的办法。 这地方虽说是东土大陆东北部,按照地球地图,应该是在大兴安岭一带,可地质的变化破坏了许多结构,饶晨也摸不准这里到底是哪。 轩辕瑾,雅拉,美拉,暮星·阿尔温和阿姆来到了精灵长老的家。 虽然,轩辕瑾是在很短时间内想到的营救计划。不过还是有些许不完美的地方。那就是有可能的突发状况,主攻的人。能不能吸引更多的敌人,笼子会不会非常容易打开,被关着的精灵是否还有战斗力。这些都是不可预知的。 接下来,大臣们纷纷上表了一些奏折,李世民也是给出了自己的提议。 艾弘低头,夸奖道,然后凭空一握,一条鞭子出现在手中,被他挥出。 这阴影教派真是没用,前面阴影教派的使徒就不断送死,现在连个副主教也是跑过去送。 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的确感觉到房子里突然多了什么,不过已经来不及提醒。 没有理会愤怒的玛特等人,海流云踏入天音学院,田昊紧跟在后。 想要逃,可是头发却被穆念安直接给拽住,下一刻,就被穆念安拖着走到了院子里的荷花池边。 第65章 改日酿个酒喝喝 顾玥萱端起大碗,打入两个鸡蛋,轻轻搅散,随后用细竹筛洒下适量面粉,与鸡蛋液一同搅拌均匀,形成浓稠的面糊。 在焖饭的同时,另一口铁锅中已经烧得油光锃亮。 屠苏博细心调节着灶火的大小,抬头瞥见锅中升腾的烟雾,不由得微微皱眉。 “这是要油炸吗?” 顾玥萱用筷子挑起几滴面糊,轻放入锅 对于这最为珍贵的灵核战天并没有任何隐瞒其功效,第一时间将其用在了治疗之中,这作法也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甚至他们与昔日各自势力历练时一番对比,均是感觉到一阵的无奈。 “诸位,中都我不能陪众兄弟前往,但是兄弟所托之事,我苏定一定全力寻找,诸位途中谨慎,中都之行慎重。”临别之际,苏定一脸凝重的多此叮嘱。 可是他此时,只能跟着四位公主姐姐们,陪着自己的母后,安慰着心情极其恶劣的大辽皇上。 “恩,我知道的。”穆子瑜点头,他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子林高考。 但是,看看四周围的侍卫,再看看周围,还有很多路人,又放下了弓箭,藏进了自己的弓箭袋。 对此宁凡只能说,怪不得是吃这碗饭的,演技都能和他相比拼了。 刚刚,在宁凡和易雨薇没上车之前,他的内心可是充满了挣扎的。 穆子林内疚的看向水水,他并没有保护好水水,还让水水保护自己。本来跌入玻璃渣是自己,而不是水水的。 几名武者瞬间大惊失色的看向宁凡,忍不住一个个满脸惊骇的自语道。 随即,左田一郎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叶青的眼里,只见他慢慢的想着叶青靠近,手里拿着一把忍刀,准备致命一击。 “我知道。”奥德修斯当然知道,就算是消息再闭塞,也不可能不知道北地之国这座像是大山一样压在中央帝国心头上的绝世劲敌。 白矖的笑声曳然而止,因为收得太急,笑声变成了咳嗽声,一声声震耳欲聋般的在水里响起。 对于两人的离开那些在讨论着的冒险者们并没有丝毫的反应,毕竟这里最近每天来来往往的认识实在是太多了,很多人都是冲着那拍卖会上的星陨果去的。 稻子收过之后。林知府便写好了奏章呈了上去,大司农齐大人虽然没有亲来。也派了一个得力的手下亲自看着收了稻子,过了称才离开。 许喜一大早就把邢花给挖了起来,却并不是帮忙,哪怕许家这会儿忙得不可开交,她们两个却是不管这些的。 “是的,刘云阳是我哥哥,不知先生有何贵干?”云香见这个男人眼神正气,警惕心也稍稍的放松了下来。 黑炭和雷狮虽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这两货智商都挺高的,在这个时候,两个家伙倒是显得挺谨慎,一点也没有因为土狼受伤就变得兴奋起来。 物资,粮食,驻地,包括他实施的造神计划里的神所需要的狂信徒。 方婉柔见刘成双就这么走了,一时间有些发愣。怎么会这样?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两人牵起手,深情对望,然后刘成双揽住自己的肩膀,说会保护她吗?怎么就这么走了? 围挡里面那一股阴风也没有了,果皮纸屑也不再漫天飞,乱棍石子都跌落在地上,整个街道上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汪有通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下来,用他那满是肥油的手,抠了下自己的脑袋,双眼冷光一闪。 第66章 遇到情况吹哨子 “既然如此,那就无妨。” “你若有心尝试,只管放手去做,若有所缺,我自会上心设法补齐。” 话音未落,锅中最后一勺小鱼仔便出锅装盘,另一侧,炖得香气四溢的猪蹄也掀开了锅盖。 经过柴火慢炖的充足时间,猪蹄炖得酥烂可口,独特香气与黄豆的甘甜气息在空气中交织,犹如钩子般直勾人心魂。 随着她说下去,路菲儿脸色越来越难看,脸上的不屑和得色也慢慢消失。 眼角不自觉的再次湿润起来,烨华狠狠闭上双眼,猛的转过身去,不顾那个黑影疑惑的提醒,朝着皇宫的方向用尽全身内力飞速奔去。 “是,是!”众警员被喝声吓得一激灵,旋即也发觉到自己丢人丢大了,赶紧收起枪行动了起来。 白凉芷觉得,蒋恪这么优秀,只要关菲儿不反感他,两人相处一下,肯定有戏。 李添儿取出了在进入这片原始丛林之前,杨凯心送给她的工具刀,那是一把瑞士生产的多功能工具刀,上面的刀子并不长,但是如果把它捅进自己的胸膛,也足够致命了。 桌子上还有未燃尽的红烛,迎着微风缓缓晃动着,皇上两只手紧紧攥着信封,将两边攥起层层褶皱,却迟迟不敢放开。 一个证券分析师,如果能把相对回报率和绝对回报率都抬到正数,还干什么分析师?外面一堆基金公司的高层在挥舞钞票准备挖你了。 看着飞离跑道的飞机,诸葛阳心里想着:老板,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等到走到一个亲兵面前的时候,只见那亲兵手里拎着一个大布袋。 “自然要了。”又便宜不赚王八蛋,秉着这种思想的萧凌哪有拒绝的理由,张开大嘴,闭着眼睛,便等着莫柳霞来喂。 呼呼的风,似乎在你的耳垂旁低语,诉说着古老的故事。金色的阳光温柔洒下,温暖着大地上的一切。飞禽走兽在丛林间跳跃,几个闪身便消失不见。蛐蛐的虫鸣鸟叫之声,从远处或者近处传来。 谁知年晚秋中途换了好几辆车,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年晚秋和沈睿谦都不见了。 除了邱世然和弈,其他大巫,已经尽数变成巫印,灵魂被封印在巫印里,等同于死亡,不会有救赎,不会有未来,在那暗无天日的巫印里,他们会被作为能源和养料,为最后的阵法做出贡献,直到一切都烟消云散。 说着只见姜寒把手伸进嘴里,猛的一用力,吹出一声尖厉的口哨。 没有办法之下,吴局只能够上报给领导了,领导直接叫了李建云过去。 “跟我走吧。”萧凌脸上带着笑意伸出了口,但在邬灵瑶眼却成了一个已经迷失了心智的可怜男人。 “那我再此感谢你的光临。”说完,刘枫便学着在人间的样子,对龙王鞠了一躬。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朝天机子那里飞去,只留下眉头紧皱的龙王,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想到这里,我又想到,胡乱编一个名字发誓,到时候真的不救它,怪罪也落不到我的头上吧? 真的拿下了秦国,她只以一个公主的身份就把秦国拱手相让?连她这个不了解的人都觉得不信,晋国的那些人,会相信她吗? “不可能!我的机械铠都没有警觉到?她为什么会比我先知道?这没道理!”绝代看着并没有出故障的机械铠问到。 第67章 制作酒曲原材料 屠苏博听到哨声,抬起头来看她一眼,眼神中似乎在询问:难道你对我还不够信任? 顾玥萱被他的这种眼神逗得忍俊不禁,把玩着那个打了孔、系着红绳的木哨,不禁赞叹:“不得不说,你这位木匠师傅的手艺真是精湛至极。这小玩意儿做得既小巧又精致,既美观又实用。” 屠苏博并未予以理会她的调侃,而是步履稳健地 “刘老,你不必如此,能够修复这等国宝,对我来说也是难得的体验。”苏晨连忙摆手。 早在三年前,也就是他来到酃县的第一年,他就有了这个想法,然而随着麾下实力的飞速增长,粮秣、铠甲、武器、船舰……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相比之下,城墙包砖反而不是当务之急,因此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在马浩然他们的车子经过一个路口之后,另一辆车子想要跟上来。但大货车拦在了中间,他们无法过去。 另外据内线猜测,辛多哈还可能会飞头降和黑熊降。飞头降就是头颅带着内脏在空中飞行,远距离吸血杀人。总共修行分七个阶段,目前没有掌握到了哪个阶段。 江南平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江雨燕那边叮嘱过,一定要让裴枝上好学校。 这么大的熊,估计动物园都看不到,估计有一吨重。黑熊听到动静,回头来看。只见他脸上的毛在一点一点的长出来。这应该是变身的最后阶段了。 而付云山等人只是在听闻消息后,想来看个热闹,看凌越是怎么一步步地被逼死的。 刘景递给蔡升一个眼神,后者拍拍祝阿的肩膀,踏出房间,却也没有走远,而是守在门口,似乎是怕两人谈不拢发生冲突。 “到会议室商定新计划!”-战天野首先醒来。睁开眼,已是在船舱,莫丽丝躺在身边,脸色和嘴唇已经恢复正常。 妈妈咪呀,当着王都统的面,他竟然都这么嚣张?而且,还说骂就骂? 不过对于天辰而言,没有这些魂魄反而更好,他急需五玄阴木,既然没了这些凡人魂魄,那么他去寻找地图上标记之处,倒也不用躲躲藏藏。 苏南跟着大长老来到万族学院最高的一座山上,前方是一个草庐,两三间房子,很简单,但是依山傍,很是优雅。 “去吧,纸上的名单,你看下都还有多少阳寿,给他们加个百八十年的,我记得咱们还存着不少的阳寿,够用的。”阎罗王笑着说道,崔判官点了点头离开了。 顺着少年目光所及之处看去,锁定在了许木身体之上,仿若能够看透一切虚妄。 弓成满月,白眼开启锁定目标,下一瞬间,一把绿油油泛着蓝光的骨箭嗖的激射出去。 蝼蚁哥第一次战斗,居然打赢了,自信心爆棚,很高兴的赶紧追赵昊而去。 可就这些被他们视为贱民的存在,竟然敢于挥矛搏击,这完全突破了他们心里所能承受的。 骤然一声朗笑从远处传来,接着就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向凉亭走来。 看到赵昊如此霸气威武的样子,阻拦赵昊大军的几千修士,全都感觉腿脚有些发软。 赵一凌心都化成了。她故意用舌尖将丹药推来推去,就是为了与自己的父君多些亲昵。 说话间,一道寒芒闪烁,一点光芒一瞬而过,同时还伴着一股锋锐之息。 她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上红潮,为了躲过刘编制伸过来的手,几乎花光了所有力气。 葬曲继续演奏着,对于亲人来说是何等的悲伤。可毕竟逝者已故,再无生还之可能。 苏铭自己也不相信,他居然把爱心从李陈手里抢了过来,虽然刚抱到怀里就遭遇到了围攻。 九天丹道:“人家当时至少有五百条,当时当人们看到青枫在替那个仙哥续命的时候,所有的仙族、魔族、妖族的人都沉默了。 萧宇轩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好像自己也没有做什么。无非就是说了几句话,做了一点点而已。 这时,青年修士正和韩立说着什么,可是突然脸上一变,猛然一转身向远处眺望而去。 甚至于,方才还有天乾圣地的人做出了那种事,众人也都不敢开口。 这事儿还挺邪乎,关键是这碎叶湖的来历的问题。夜幕下、篝火旁,林凤两人的修炼渐入佳境,白眉醉眼朦胧中依然看得真切。 千百日月,隐藏在玄黄大世界外面的一个神秘浩瀚时空之中,按照一定的规律运转着,这不是人所能够达到的法力,纯粹是自然造化之力。 父亲没有再说拒绝的话了,那么他可以放心的让那个阿姨留下来。 老穆尼认为至少在家族崩溃之前,他们享受着采蜜所带来的优越生活,那么为了采蜜而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是理所应当的。 天府国度八十层,乃是上位阶层和神灵阶层的交接之所,是天府国度真正挑战的开始。 “夕颜,你的手艺实在是太棒啦!”杨静吃一块排骨,赞不绝口。 这种愚蠢的人,怼回去无疑是最佳选择——不管他想做什么。因为他总会把麻烦和毁灭带给身边的人。 第68章 量身定制一件新衣 顾玥萱心中暗自嘟囔一句“小鬼头”,随后便继续专注地捶打着石臼中的食材,语气平静地说:“小孩子家家的,别想得太多,心事重重可不利于健康成长。” 再者,她对屠苏旻飞的疏远,纯粹是因为这个少年虽然年纪轻轻,却心思缜密,行事也极为曲折,与屠苏博背后嚼舌根、打小报告的行为并无太大关联。 与她同龄的 在上方所有辅考官,还有严震虎,也都没有想到方松会提出这个要求。 迅速力道下沉,下身向右倾摆,借用野人少年利爪上的推力,速度腾移,躲开侧边血蛟狼兽的前肢血爪横扫。 左思觉得好笑,之前趾高气昂的修真者变成这样,左思还真的……挺爽的。 “就是徐清风的虎贲营,他们已经被扩编为虎贲团了。”联络兵连喘了好几口粗气道。 美人在前,楚怀瑾哪还有心情欣赏美景,满心满眼都挂在木棉身上。 但他们二人出身高,又有实力,压根看不起丙、丁两个班的学子。 想到这里,羽原直接打算抽取,可就在这时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冷俊呢,他却好像很累,他早早的睡了,可整夜的辗转反侧,却不时从那道拉帘里传出。 我有点纳闷的点点头,并没打算动手帮忙,因为一方面来说凭阿三的力气拖俩人肯定跟拎两只鹌鹑差不多,毫无难度;另一方面则是…我感觉阿三不会同意我现在就跟他进入那扇暗门。 虽然李虎分不清这到底是夸张还是真的,但队长的实力毋庸置疑,否则也不可能一手建立了令灰暗世界三巨头都忌惮的龙盟。 他之前还在嘲笑瑞恩没见识,然而现在看来,当时那句话似乎是在无声打自己的脸。 正当他无意识地在地面上挪动自己的时候,恰巧被没有放弃的斯凯发现,而斯凯在发现他的同时,也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只剩下一个脑袋的韦德。 “不仅同意,还会以少君名义参加。”董炫海说道,手中把玩着玉戒,没有丝毫拘束。 鸡汤所有的油花都被撇去,鸡汤清清冽冽,散发着扑鼻的香气。杜氏勉强喝了半碗,结果又吐了个稀里哗啦。 思虑间,她便不知不觉在大街上走了半晌,脚步不期然地停在一座茶楼前,不要问她怎么知道的!那匾额上的三个字龙飞凤舞的,她实在不认得,就往里间瞟了一眼,里面大厅几张八仙桌上,三三两两的人都在喝茶的说。 那青年人目光如炬,眼色凛然的投向秋子羽离去的方向,气的双手颤抖,而握在手中的茶杯早已捏了个粉碎。 冷羽辰眸中闪烁着一片幽暗的冷光,看向凌筱寒的目光却充满了疼惜。 “你有没有大胆的想过一种可能……”一峒想了一会儿之后,淡淡的对采灵子说道。 这是雪岚第一个念想,为什么活着,这一点再一次困惑住了雪岚,一峒从邪宗的手中救了自己,现在却抛弃自己离去? 哗啦一声,太阳感染者出现了。里昂立刻施法,一蹦老高,他看见那些警卫都被血水沾上,在十秒钟后就融化了。 她方才身后有一个狗洞,趁着男狐仙看不见的时候,她就地来了个驴打滚,钻进狗洞里去了。 余知葳到之前还嗤之以鼻,往那个什刹海里头放画舫,还不如干脆在里头造个石头的,平日里也别挪动了。 第69章 蒸熟高粱拌酒曲 屠苏博素来注重清洁,日复一日地劳作归来,总是要沐浴一番,手中的两套衣裳换来换去,已成日常。 每当此时,顾玥萱总会自觉地回避,但今日似乎有所不同。他手中紧握着干衣裳,犹豫着是否继续,这时,顾玥萱仿佛突然领悟了什么,站起身来说:“那么,你换好了就叫我。” 她手里握着那些衣物,轻巧地走了出去, 听到这话,赤焰哪里敢应,若他露出全貌,对方肯定会认出他的身份,到时候他就会被冠上一个蓄意报复的罪名,被取消总决赛资格。 这日一整天,夏凌轩都提心吊胆,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江澈傻眼了,这玩意一锅吃下去真会死人的,神仙丹药都救不回来,看着严肃的魅仙颜,只得求助似的看向清清。 说个不好听的,即使帖达尔将军战死在这,大金汗国皇室,也不会放过他海日后。 这么做,很过火,毕竟人家是来参加演武的,不是来参加生死局的,真要是这么做的话,国朝的名声就完蛋了。 喊出声的一瞬间,沈定海便挥着拳头英勇无畏地奔跑起来,那架势活像要跟男人决斗。 传过那么多天才,有的天才比张扬还要优秀,二十岁就领悟三十多种道,但也还是领悟不了断之道奥义。 任如意说着,静亭的耳朵微微一动,道人听见了窗外窸窸窣窣的草丛飘动声。 于是他装出一副很累,坐下来休息片刻的样子,问道:“陛下,乾坤大陆如此宽阔,无数的种族,都具备自己的逃生秘法,但只有真龙族的逃生秘法,龙角千万里最为神奇。 话是这般说,但一想到圣莲果的珍贵,夏凌轩还真没有把握能找到它,凡间之所以称为凡间,就代表仙界之物无法在灵气稀薄的地方生长。 “很好。”梁动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肖恩的说道:“听着,肖尼,你既然做了这个决定,那么就要承担这个决定所带来的一切后果,我希望你记清楚。不过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作为你的表兄,我在这里对你表示支持。 然而城门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直到天黑,城中百姓才得以扶老携幼从各处城门络绎而出。 “你没听错,高飞的的确确入门两个多月。”佟破军很肯定的说道。 来的路上他就发现有一辆车若即若离地跟在后面,但他不能确定那是蝴蝶的车,还是聂青的保镖。有他在的时候,聂青的保镖从来不会直接现身,只是远远跟着。 “我就知道你跟我出来的目的不简单,说吧,你想聊什么?”芸娘问道。 但就在李宗玉刚刚提枪上马,冲进战场开始征战的时候,门轻轻敲响了。 至于刘备到底应不应该如庞统所说在会面时就杀了刘璋攻打成都,这个事情也很难说,毕竟刘备在益州呆一段时间,博取民心还是有作用的,最起码他后来夺取益州后立即就稳住局面,还可以马上分身到荆州来助关羽呢。 “没事吧,刚刚讲错了。”,李胜洙笑嘻嘻的说道,菱角分明的脸庞,因为笑容变得柔和起来,暖暖大男孩的摸样。 下午四点半,安亦辰踏出华盛房产总裁办公室的大门,搭专用电梯直接下到地下停车场,开了他的白色宝马驶出了安泰大厦。 街道上叫卖声不断,这里属于云城的一个集市,一些商贩都在这里摆摊叫卖,然而这里基本都是一些常见的物品,很少出现珍贵稀有的商品。 第70章 醉酒闹出的笑话 高粱酒烈性十足,入口辛辣刺喉,对祖父他们来说倒是相得益彰,但对其他人而言,只怕是难以驾驭其独特的浓烈。 “恰好这次酒曲已经准备就绪,不妨再尝试酿造一款口感更为温和的佳酿,届时,除了孩童之外,其余人等皆可尽情品尝。” 余氏一行人亦懂得品酒之道,但对此并未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心中也没有太多的期 现在要钱礼命的是罗大师,他的一切都是因为罗大师才得到的,他要是不同意,罗大师有的是法子对付他,钱亮敢不同意吗? 我从来没有看过夏浩宇这幅神情,至少在我的印象中,他这种习惯霸道和命令的人,是不会有这幅摸样的,他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难受,可是没办法,我总不能让他因为我醉酒死了吧? “唆!”脚下力量一蹬,身体如出膛的炮弹,手上闪烁着点点的灰黄星耀,对着近在咫尺的炼纹一级神纹者化成死神的魔爪。 惯性点现在看来作为“兵部”指定唯一货币就跟RMB一样没有寸步难行,想到连片的惯性点就这样离自己而去,李知时就感觉这火仿佛在自己心脏上烤一样。 是这样的,李逵孝顺,无人能比,他也是梁山唯一敢当面顶撞宋江的,只要觉得不合道义,拿了板斧,宋江也敢杀,固且武松将他列为四大好汉,这里这有三位,第四位是谁呢,自然是他自己了。 说是放了他,但其实被这两头三角龙玩过一阵后,估计老村长是真的活不了多久。 天地凡光灭,龙影消散,天空之中只剩下那阴森的灰色咒杀骷髅头。 要是真的打到什么大人物了,那如夫人有王爷的宠爱和庇护,而自己呢?? “你……”成亲王妃愣住了,这是那个平时对自己虽然算不上热情,但是绝对是尊敬的奕亲王所说的话吗? 冒牌巨龙在网中无法振动翅膀飞行,庞大的身体立刻开始向下坠落。 当下人进去,点了油灯,徐宁的宝甲就在床边上,两口子睡的正香,其中徐宁妻子睡姿不雅,王汉还体贴地帮她盖好,正所谓,朋友妻,不能欺。 萧雁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上什么时候受了伤甚至流了血。因为自己完全没有印象。 通过种种迹象不难猜测,熊传斌之所以这么做,除了要为第九中队阵亡的那些战士报仇外,还有把另外三支中队也拉下水的意思。 换句话来说,她发现自己一招就能杀了北冥元真!她以为,北冥元真这是有意的,是怕在这满堂的宾客之中伤了她,所以才满不在意,有心放慢动作让她。 堂堂魔帝,居然朝着自己的追随者下跪,这是任何一个帝王都做不到的。 警察局局长是个聪明人,他软下声音和萧墨尧说到,知道自己不能得罪萧墨尧。 洛九月低头一看,上衣的扣子不知何时崩开了,她俏脸微红,迅速的扣好纽扣之后,洛九月忽然对他微微一笑。 “公主……”吴氏留着到姬千岫的神色,不由得满目担忧地低低唤了一声。 男人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衣黑裤,气质干净利落,温和中有自己的锋芒,却包裹的非常好,对谁都是平易近人。 随着声响,一个伟岸的身形已从车厢内迅速闪出,“嗖”的一声落到了地面。 所以,他跟火姬全是实话实说——受实力的限制,不管他现在在心底里有多着急,也是急不来的。 第71章 长发竟如此柔顺 顾玥萱不得而知他何时起身,但显然,一大半的豆子已经化作了豆浆。 她洗漱完毕,取出纱布将磨好的豆汁过滤一遍,锅中便多了那散发着醇厚豆香的豆浆。 屠苏博将最后一把豆子磨完,转眼便注意到木盆中待用的面粉,随即开始了他的揉面工作。 他早已驾轻就熟,对揉面的技巧掌握得炉火纯青,无需他人的指导 至于周围为什么没有守护神兽的事情,早已经被莫凡忽略了,毕竟眼前震撼的一幕,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心神,根本没有考虑其他的功夫。 这四名修士各居一角,其余参赛的修士明显退避开一段距离,显然极为忌惮他们。 看着信心百倍胸有成竹的严天玺,莫凡眉头微微一皱,他虽然感觉严天玺变强了不少,但是在这种不能使用元力的情况下,他倒不认为严天玺能够躲过飞剑攻击。 来到山峰上方,莫凡更加觉得这斜坡简直是鬼斧神工,自上往下看去,竟有种俯瞰众生的感觉,瞬间觉得周围山峰都矮了一头一般。 那些强者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全部拿着武器,穿着统一的服侍,一看就知道是同一个势力的弟子。 略作思索之后,慕容阳也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说话之间,有些惆怅的看了看莫凡离去的方向,毕竟,关于莫凡与慕容冰冰的事情,他也只是听了一些传闻,并不能确定。 天色漆黑,偶尔有淡淡月华,穿过层云,落在城墙之上,洒在那孤单的身影上。 “叶良辰,你也想与林云切磋吗?”任谭千有些不耐烦的对叶良辰问道。 “应该能,怎么?”不灭见张灵出言询问,便是有些许不解,反问道。 这个时候,莫凡才注意到,王天安的身后,还跟着许阳等一些玄神宗的弟子,这些人,人手一坛酒,笑盈盈的就围了上来。 当皮囊彻底风干之后,奕将山羊的皮囊内所有的盐碱泥土清理干净,随后用麻绳将四只中的三只扎紧,从另一只中灌入气体,使山羊的皮囊鼓起,随后扎紧,放到下河的水面之上。 混沌中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只是那悬浮在半空中的眼球跳动的厉害不再安静。 眼看这火球来到近前,奕急忙挥动拳头,拿出八成的力量冲着扑来的火球击出,只感觉到皮肤传来一阵滚烫的疼痛,而火球却直接被击碎,消散在空中。 罢手时大家都有默契,可金虹材实在想不通,身处劣势,李功秋父子二人是哪里来的勇气,还敢在这里挑衅。 但他虽然挡住了刀,皇甫容若的左手剑却飘如飞絮般疾刺向他的喉咙。 “有人追我,你很意外吗?”我反问她,随后把若尘放在沙发上。 天帝暴怒的吼了一声大胆!而后含怒再次出手,打神锏带起的风声更加刺耳。 鲜红色的血液就流淌了出来,霍子吟念动口诀,一个葫芦却是从霍子吟袖口飞出,这是葬神冢内找到的一件“普通的葫芦”。 拥有传承力量的人,都能被称之为是天才。虽然对于霍子吟,刘轩涛这两位来说与凡人无异。但如果是在那些三流势力,或者说是强大的不入流势力中,拥有传承之力的人就是其中最顶级的天才之一了。 而且,倭人也并不强求他交出兵权,他如今的团队也还是属于他袁老八自己,没有其他人能够插手。 第72章 大白菜储存地窖 倘若如此,能够购置这些土地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踏入乡村,土地与粮食便是生存的根本,这两样都至关重要,但目前屠苏家还一无所获。 屠苏博驾驭着借来的骡车独自前往县城,而顾玥萱则假借购买小菜的机会,找到了胡家大嫂。 没想到她刚刚提及这个话题,胡家大嫂就惊讶地问道:“萱萱,你是不是想 那光来自于毕宿四的指尖,冰寒的冷气覆盖在了昙光夜奔腾的鲜血上,然后就像是冻肉一样,将他的三处断面和血肉一起,都封入了冰中。 接下来的画面,君娴的【霞】与凌司的【洛】相拥而吻,发出暧昧的亲亲声音。 六月十日,上午烈日当空,虽然才是六月上旬,但天气已着实有了盛夏酷热的势头。 李莹以自己对刘浪这家伙的了解,他一开口李莹就知道刘浪其实指的是任务补贴的事情,甚至上次对付基因改造战士的时候,这家伙似乎就对任务补贴的有些不满。 “嘿嘿,这是龚先生的意思!”苏青冲着门外的众人笑了笑,然后毫不犹豫的关上了门。 次日,苏青一大早起来,看到张通他们三人的床铺上空空如也,有些无语的洗漱一遍后,就背着电脑上班去了。 刘浪这个时候的第一反应就是,林心难道是遇到了其他的鬼族或是修道者? 而东海龙王敖广,发扬了其祖上的血脉征伐传统,东海之中,已经有很多血脉不是很纯正的蛟龙。 她自己能写会唱,还不怯场,对创作团队也没有要求,作为SOLO歌手出道正合适。 岩桥慎一虽然话说得理所当然,但心里更清楚这一流派的难流行。 这要从昨晚说起,两人因为昨晚在御花园那一会儿,彼此之间更近一步。 它具备“不可直视性”,是能够仅凭外形就造成精神崩溃的特殊魔种。 毕竟自从那次以后,轩辕熠每晚都要搂着她睡觉,这就代表轩辕熠对她看的是越来越严,这种情况,还真不好说。 就在今天早晨,蓝袍给了他几张护身的符,不能攻击,不过能保住她的性命。 两个点的多单没有被交易,但三个点和五个点的全都被交易出去了。 苏七忍不住白他一眼,“我哪有那么娇气。”说着却忍不住想要笑,发现包子还在看,抿了嘴瞪了他一眼。 沈南栀绑的卡是他自己的,也就是说这八百万是沈南栀的,不是齐鸾的。 其实苏七是因为起床气再加上一时想不通,本想着只有北方过来哄几句,也就没有事情了,没想到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北方过来,越想越生气,晚上放学的时候,北方这才过来找她。 轩辕熠见此立即伸手拉住凤凌曦,还瞪了一眼陌流云,这才慢悠悠地往外走。 李云龙本来还想骂的,突然就张大着嘴在那里直喘粗气,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脸都涨红了。 为首的中年男人看也不看叶萧一眼,大手一挥,直接强势将赵仁罡带走。 然而,云瑶这才刚洗漱完,休息了一会儿,忽然外面就传来了吕盾的声音。 他如画般的眉眼让人忍不住盯着看,可是看得久了,又忍不住深深陷在其中,难以自拔。他面部的线条却很分明,不像他的眉眼一般柔和,却与他周遭冷冽的气质如出一辙。 沐星点头道,“不错,你确实没尽到队长的责任,你是这里面实力最高的,按说你可以绝对让他们信服。 第73章 酒搭子不够格 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罗贤妃,燕鸿有些无奈地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 “那个男人有没有满足你”雷诺锋的突然而来的声音吓她一条,瞬间,她就平复过来。 如今人类和吸血鬼刚刚签订契约,而吸血鬼一族也刚刚安定下来,族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主战派的余孽,需要洛然做的事情太多了。 正跟自己弟弟对话的六皇子看了她一眼,心有不悦,面上也笑得勉强。 对于这个男人略有耳闻,他的交际手腕,他的经营手段,他清晰的眼光。很多时候,唱片公司只是在他决定后给他提供条件而已。比起歌手,他更像个商人,什么时候发专辑,出什么歌,包括转型与否,都是他自己的判断。 大厅里,和平时一样安静,其实,倒不如说冷清,这所房子下人倒是有好几个的,但平时这些人做事都像没什么动静,所以,华丽的别墅内多了几分压抑。 但是道光恨她恶事做尽,丧心病狂,不愿意再见她歹毒的面目,迟迟不肯驾临长春宫这块晦气之地。 六岁那年,在孤儿院见到了来这里捐献的江斯年,很不幸的和他一起被绑架了。 盯着紧张地额头都渗出了几滴冷汗的谢宁看了几秒,燕鸿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打消了给他脱衣的想法,直接将他放在了浴桶里面。 “嘭!”一朵璀璨的烟花在天际突然绽开,点亮了天空。寒叶陪烟火,月半星空夺。 刚刚还跟在常观砚身后发楞的拍摄pd摄影师这会子都反应过来了,下意识的就围在了常观砚的身旁。 白沙看了眼地上的白骨,之后想也没想的带着人跳下了船,跃入海中。 “没有。”她淡淡说,转身过去,想起昨夜的一切,想起现下她的处境,只觉这相处之道令人不堪。 刚才跟在常积淼身后的四个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团成了个大半圆,修琪琪一动,其中一名黑衣人就伸出手,像是要阻挡修琪琪一般,修琪琪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直接伸手扣住了黑衣男人的手腕。 乔楚在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她下车的时候,这些人一脸惊愕的看着她了。 郑馨怡现在已经分辨不出自己对修琪琪的感觉了,明明一开始只是对她不怎么感冒,怎么就会到了现在这种厌恶的地步? “皇兄,几位老大人已经劝走了,事情完美解决了,您政务繁忙,臣弟就不打扰了。”阿九对着昭明帝讨好地笑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一个天天睡在宫殿里的现代人,你说妥吗?但是那是他的家不是吗?好像也没毛病。 呵呵呵,她不知道,如果电饭锅煮粥都能糊,电子市场可能都要倒闭了。 修琪琪挂了电话,站在阳台上吹了一会风,虽然她没有办法像常观砚那样一心多用,但是在打电话的时候听听寝室里的声音,也是能够做到的,再加上寝室里聊天的声音原本就不低。 “倘若不是赵王世子定亲,想必这庄园也不会让咱们进来的。”凤舒撅着嘴道。 不过出于习惯,他还是提前打开了仪器的保护罩,这才将仪器的最后一个按键开启。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刘叔,还是你来说吧!”石玉凤给刘叔现场发挥机会。 这是国内股票交易历史上,最具赌博心理的一批股民。胆量大的吓人,什么也不懂就敢投入全部身家,甚至举债进入。 “据说是二姑娘受不了二夫人去世的打击,一人在祠堂里跪了半天,然后用树枝自尽了。”夏草用打探来的消息,补充道。 “你所谓的皆大欢喜就是垄断香港钢材资源,随意操纵价格,置香港民生于不顾,为了搵钱可以埋没良心?”石志坚质问道。 圣光光华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反而安静的像是一滴雨水轻轻的融入江河。 “有这么多已经是你王家烧高香了,去年这个时候还倒挂着呢。”二牛娘白了王狗蛋一眼。 雷俊不由得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应该仔细钻研一下画大饼的业务? 现在吴军提出这个常委制,最终需要选出七个常委,那大家胜出的几率就会大了很多,毕竟一把椅子变成七把椅子,很多人暗自琢磨,自己也有机会争一把椅子下来。 黄金树人头领的这幅姿态让本就是怒火中烧的传奇级深渊魔裔彻底的暴怒了,它挥舞着手中的屠杀者之刃,毫不留情、一刀重过一刀的砍在了黄金树人头领的身上,砍得大量的金色木块纷纷飞起。 起因是八爷通过震子丹的关系联系上张劲,让张劲帮忙在新宝院线上映,中间转了一大圈,八爷总算和张劲见了面。 叶远越阶战斗的确非常厉害,但是纳兰初的实力,绝对不是其他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当然,他能够做到现在的这一幕,也和那些堕落者们的捆绑技巧不够“专业”有关。 过道,传来脚步声,沉稳而有力。阿固和阿诺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然后神情更加冷酷,身型更加拨挺的站着。 梅燕芳隶属华星唱片。张国荣去年过档新艺宝唱片公司,俩家唱片公司与宝丽金在歌坛斗的你死我活,其中张谭之争最为激烈,今年年底已趋于白热化状态。打算新年要分出个胜负来着。 第74章 孩子怕是要醉了 屠苏博的嘴角轻轻上扬,发出一声含义不明的轻嗤,显然他对顾玥萱的话抱有怀疑。 果不其然,顾玥萱挥舞着手中精致的银勺,轻声道:“我刚刚已经亲自尝试过了,这米酒的滋味虽淡如微风,却依旧保留了酒的风韵。你在此等候多时,难道真的不打算尝试一下?” 屠苏博心中并无尝试之意。 但当他迎上顾玥萱那 明天还是得靠自己溜出城去,菩萨保佑,明天平平安安的出城,平平安安的逃出去,和哥哥们再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怎么样?圣皇大人可还有其他的宝贝,如果有的话或许我还会考虑放过你!”徐洪微笑的看着北门圣皇并缓缓的走到他的面前道。 沈云悠回到王府,静等司徒睿带回夜子轩被处死的消息。一直等到过了正午,沈云悠才见到了一脸开心回来的司徒睿。 陈豪的身影突然从绮色璇玑的身边消失不见,一道道残影掠下,他瞬间移动到了天之痕的身旁。 “额…我说这可不是开玩笑,不信你们走过去问问孔蒂?”辰龙看出大家的不信任,便把责任推到了孔蒂的身上,指了指孔蒂的方向。 “把刘俊达给我叫来。”,杜月笙开口第一句话就让陈君容有些发懵。怎么说着说着,他就要喊刘俊达? 玩的不亦乐乎的辰龙戏耍着各种动作,双腿交叉、背后、头球、侧卧、等等高难度的动作一个个被演示了出来,仿佛他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充满了魔力。聚集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人气越来越盛。 为什么曹操不被很多人接纳,为什么世人总是将心放在蜀国刘备那边。 地狱中的青年大神,也就是万立一脸冷漠的从传送阵跨了出来,心中冷笑着,就要施展出庞大无比的神念寻找姬宇晨。 因为姬宇晨表现的十分忠心,且又实力极速增长。在猎人公会中,他的地位平步青云,不断的向上爬升着。 王大龙走出车厢,跳下了马车,从口袋里掏出了十个铜钱递给了车夫,车夫接过钱,就驾着马车到一边去等客了。 楚雪儿这人最会演戏,就好比现在,内心明明很愤怒,很想直接甩手走人,但理智却告诉她,眼前的人不能得罪,也不是她所能得罪得起的。 经过雪花村这几年的苦日子,马六可以说是穷怕了,对于搜刮战利品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心情澎湃。 秦立夫还不能走,赤尾兽只是晕了过去,而且还被一个外门弟子提在手中,他是怎样都不放心的,毕竟他没像刑元秋一样看到了赤尾兽被制伏整个过程。 南帆的牌技比较中庸,来来回回的,最后桌子上的筹码几乎还跟之前一样。 我对未来的队友充满了期待和好奇,可是但穆恩带我见的到第一时间就愤怒了。 可最让人感到害怕的是,那个三角眼的老者脑袋摇晃的幅度,似乎大的有些离谱。 “来了!”旁边一直在等碧空蜥兽出现的韩猛双眼一亮,冲了上去。 在陆地上作战,王大龙就如同老虎脱离了牢笼的禁锢,力量爆棚,斩杀这十个黑衣男子压根不是问题。 另一边,还没等直升机停稳,心里焦躁的中川兰子就弯着腰顶着狂风跳下了机舱。 片刻之后,整座大阵好像是苏醒了一般,磅礴的元气好像是云海一般在不停的翻动着,席卷着……瞬息之间,天地之间的元气被抽空,疯狂的进入到大阵之中,顷刻之间,无尽的剑气从剑阵之中爆发,直冲云霄之中。 她这个年纪正是崇拜英雄的时候,那天被救出来之后,就跟人家警察局的警官套近乎,听说自家姐夫很有本事,可从昨天回来就一直没机会跟祁峰聊聊,这会儿可算抓住人了,可不是连珠炮似的开问了。 手中的战宠芯片慢慢消失,而张一凡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战宠栏里,多了一个战宠-----空海之翼。 “混蛋!你为什么会有咒印!难道大蛇丸大人会看上你吗!可笑!”左近怒吼道。 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眼睛时不时瞄一眼热闹的场景,眼中满是温馨之情。 他特意看了一下替补席,队里的又有两个队员在热身,但这里面没有李慕,是两个防守为主的队员。这场比赛李慕是没法再出场了。 陈辉看着下面的同行,不屑的轻笑了几声。作为专职记者就是好,根本不需要前堵后截的围着球员,像苍蝇一样。他们想知道什么消息,只需一个电话就能轻松搞定。 开什么玩笑,军团里最强的几人都被干翻了,他们上去除了找虐,根本没有一丝赢的希望。 心念一动,一点神念探出,飞到半空化作了一团蛛网,将暗灰色的气珠和鲜红色的血珠全都笼罩其中。以神念为桥梁,气珠和血珠渐渐靠近,并一点一点融为了一体。 “这件事情只能靠我自己,天叔不必再劝。”萧翎语气坚决地说道。 男阴狠的目光一闪而过,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还是一脸笑咪咪的跟随着火熙的脚步,向着五宗长老所在的地方走去。 而在这夜氏战族之中,他的辈分更加的恐怖,在夜氏战族之中,他所拥有的弟子也是数得上的,后代更是多如繁星。 第75章 多吃点增增肥 顾玥萱匆忙束起湿漉漉的头发,披上外衣走出房门,迎面而来的是屠苏博那微微泛红的面庞。 他的眼神散乱,如同迷失在梦境之中。 顾玥萱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就醉了呢?” 席兰芳带着一丝苦笑,解释道:“这也怪我粗心,我将酒酿装入水壶后忘记了告知他,这一连喝下两碗,岂能不酿成祸端?” “ “怎么不走了?”这就是杜亦羽的那句话,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确定与疑惑。 容琦看到这张脸不由地想起唐朝历史上吴王李恪,凡是谋反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也可能这张脸看起来非常的英武,容琦竟然会有一些不忍心。 孟久叹了口气,转过身,神情复杂的看了靠在半扇门上的雨灵一眼,忍下叹气的冲动,拿起桌上点菜的单子,在上面写了个药名,擦过雨灵丝,自另外开着的半扇门处探出身子,唤来服务员,交代对方去对面药店买过来。 恩莱科很想能够和那头山羊互相沟通,只可惜他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他不知道传心术是否能够起作用,不过即便能够使用,想要骗过克丽丝那敏锐的觉察和那头山羊进行心灵沟通,也根本做不到。 梁善闻言一点情面不留地讥讽道,两人的争吵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厅中的其他职员见状也慢慢地向这里靠拢。 虽然他已经感应到那个圣杯的存在,甚至已经知道它所在的位置,不过恩莱科在没有了解内幕的情况下,并不打算轻举妄动。 当着从人的面插队,梁善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这还不算完,当他走进内院大厅时,却见早有三帮人等在客厅中了。其中两帮人聚在一处,规距地端坐在檀木椅上,神态拘谨而正式。 那声音就像是一只冰冷的手在抚摸着刘全的后背,他脑子里嗡的一下,手机差点脱手而飞。 老和尚地话中分毫不让,看来为了那个宝贝,他并不怕天尸上人。 后来等的着急,就去了俞府附近打听,结果听说了二老爷杀了自己姑母,被收监的惊人消息。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不敢回家,又担心俞心雨,就又跑到约定的客栈等着,结果一直没见到俞心雨。 田诗瑶想要刨根问底的样子,安钧曦一时间真的找不到什么好的说辞,毕竟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当初她没有反击回去,或许心中还惦念着那份友谊?又或者她懒得反击? 时间回到下午五点,宪德让自己的保镖将顾问加齐尔送来公寓楼这边。警察的人手已经全部撤出公寓楼,但是留了不少人手加强警戒。几个建筑工人打通了一层下行的通道,然后也在工头的监督下撤离了。 易安妮点点头,在登记表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开始在车里寻找起自己的身份证,以抄写自己的身份证号码。 荒兽得手,不给阳夏喘息机会,尖爪扫来,带着狂风,要将他撕裂。 张晓两人即使知道自己在幻境之中,都能真切的感受到吉姆和玛丽之间的亲密。 全新次元位界需要各国共同承认,所以国际上的一些审核也少不了。 焕焕腮帮鼓气,方才伸出的手捏成了拳,狠捶在李泽叡脸上。然后将他推倒在地,一拳接一拳地捶打他,完事还给他下面一脚。扒开他的衣服,拿出哥哥的信。 第76章 顾雨薇的定情物? 显然,这个名字对他而言,早已如呼吸般熟悉,然而此刻,从那抹酒气蒸腾的唇齿间溢出,竟如同醇酒般令人沉醉,一声又一声,宛如细针般刺痛着顾玥萱敏感的心弦。 她的身体,全然被酥麻感所笼罩。 顾玥萱渐渐意识到,想要将这个醉汉扶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她索性放弃了对他的救援,转身去搬取准备铺 视频的传输信号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带着vr眼睛观看直播的人们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手机助手的成功太顺利了,让熊俊产生了错觉,似乎成功也不是那么难。而且人一旦有了某个念头,就很难忘记它,不试一试熊俊是不会甘心的。 林峰带着五彩血魂王来到了事先约好的碰头点等待龙陵二人,血魂王看着周围的异常波动道。 这天,他照旧衣冠整齐去户部上班,只见他面容端正,昂挺胸,迈着官步,掐着官指,正义的目光四下扫视,一如既往地正派人形象。 林正峰不再手软,九阳剑发出炽热的光芒,半分钟不到,二十多具尸体倒在了自己的脚下。 他一瞬间放出了无数的神念,攻击着深入他体内龙道杀之中的李云枫。 “少来,好好的把手里的东西做好,免得上面给我批评!”赵雪莹秀眉微蹙,轻声道。 “我最近在学数据统计,如果你想开发一款数据应用,应该找数据工程师。不过就算是数据工程师,也不一定能写出好的创意,这个东西需要灵感。”何飞丽说道。 “前面就是山海关了,叔父,咱们要去叩关么?给戚继光老儿一个下马威”长昂跃跃欲试。 我有些无奈的回到自己房间,也不知道赵欣究竟是在搞什么鬼,我总觉得她要留下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肯定是有阴谋的,但是有什么阴谋,我也说不上来。 大框架上仍旧是不变的,却因为主人的变化,这老宅别墅也换了风格和品位,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了。 杨天浑身都在摇颤,躯体都崩出了血丝,在一点点的裂开,宛若蜘蛛网一般。 然而熊猫却是野路子出身,他根本不管这些,只是像一只潜伏在草丛之中的猎豹,沿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巡视着,似乎在寻找石老翁的破绽。 荆建点点头,他知道现在的科威特流亡政府,他们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团团转。不仅是华盛顿、纽约,就是洛杉矶,新年时期也有为特使打电话给自己问候。 年轻男人好像听出了声音,回头朝木子微微笑了一笑,转头继续看雨。 莫苒为了他挡车祸,自己受伤昏迷,这是真心对他好,他没有必要觉得愧疚,因为不是他逼迫她为他做到这个地步的。假如她真的落下了残疾,半身不遂了,或者痴痴傻傻了,他是不是愿意照顾她一辈子呢? 凛海两眼迷茫,看看如画,又看看喵妹,最后眼睛落在五盒身上,半天不说话。 这时候,我仔细的看了一下队友和对手的ID,没一个是我认识的,这是什么情况? 七月十五日,天‘阴’之日。在这一天里面,太阳仿佛躲避了起来,只有灰‘蒙’‘蒙’的天空和四周无边肆虐的狂沙。 不料当晚纣王不分青红皂白,派军围了馆驿,先将东南二后诛杀了,北伯侯崇侯虎因历来于尤浑费仲二人交好,不曾遭害,姬昌则是深明明哲保身之道,当夜去了亚相比干府上,并未在馆驿夜宿,因此逃过一劫。 第77章 手帕不是你的嘛 她踢了屠苏博一脚,示意他离开,被踢下床的屠苏博却像一只受伤的小狗,缓缓地爬到她身边,脑袋靠在床边,一脸困惑地看着她:“顾雨薇是谁?” 顾玥萱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个问题?” “你本来要娶的不是顾雨薇吗?” “怎么,因为一些意外被换成我了,你就感到痛苦了 满口鲜血的吴兴看着那地上那被王月天踢掉的两颗门牙,他非但不怒,反而笑了起来。 神力巨猿轻蔑地摆了摆手,抬起手来遮挡在眼前,手手掌上泛起明亮的黄光,那些气势汹汹地火焰刀飞射到它的手掌上,立刻湮灭无踪。 她拉着陈静好的手,鄙夷的看瞥了陈静怡一眼,而后,眼光移开。 电话依旧响了很久。仿佛对面的人在无限地迟疑。一场不出声的拉锯战。在两方之间静默地开场。 出了那金色的箭鱼们的感应范围,但是林天其实还是在千公里以内的,所以他的神识,还是可以注意到那些金色的箭鱼们。 陈方平一想到叶一夏不惜以这种方式见到自己心中本来觉得很是开心,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啦!可是又想到这本来应该是以自己为主角而举办婚礼的,现在却被别人娶走属于他自己新娘子,顿时不爽了。 越来越多经骨剑异化的血红妖气在唐婉莹的刻意控制之下向着她的四肢聚拢而去。 抖落一身灰白的骨粉,死神的气息欢呼着在它周围萦绕,这片谷底的掌控者睁开了灰色的眼睛,俯视着周围的一切。 夜沧辰听了两人的话,也知道是对的。看着眼前的烈火,夜沧辰度日如年一般的等着,待看到侍卫们拎着手桶从远处走来,他疾步上前,直接走到侍卫面前拿过一桶水,将自己全身淋湿。 “跟五大家族的人。”钱一飞神秘的一笑,随后缓缓的站起身,眼神中带着一丝精光看向已经走进酒吧的叶墨。 “行了,叶墨,带着你的手下滚吧,跟叶家人一起退出Z市,不要让我在这里见到你,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钱一飞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叶墨,缓缓的说道。 溪无奈的撇嘴叹了口气。好吧。她既然都忘了。也不能说强求只记得她。 青色衣衫顺着燃灯镜缓缓滑下,悠悠的烛火将青色映衬得更加惨淡孤独。 黑衣人眼珠一转,高高抬起右腿,一双大脚越过头顶,直直的踹在窦战龙的身体下部。 “不过我又要选哪一座石碑呢?”方奇心头一沉,先前他有易老帮助他参谋,自然是清清楚楚,眼下易老早就已经进入了寂灭的状态,还在沉睡,顿时就让他犯了难。 “二扯,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钱一飞打通吴二扯的电话问道。 窦战龙脸色通红,屏住呼吸,忽的一针疼痛,忍不住输出一口气,体内的外来真气愈涌动,直直的逼近心脉。 白希云倾身,缓缓将一吻落在她的额头,随即是眼帘,脸颊,耳垂,脖颈,最后回到嫣红双唇,辗转吸吮。 天下各国中,南唐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强国,至少它比蜀国要强。所以,那些南平官员们迎接姜武时,那态度明显更加的恭敬。 这无疑,是在打脸,是赤果果的羞辱。传递出去,整个比蒙一族都会当场暴怒。那样一来,战争必然会随之而来。 第78章 似乎发生了争执 那是一个不知何时藏匿于花影中的俊美男子,他深邃的凤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打趣调侃。 梦中的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身影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从树上跳下,脚下一抹油便逃之夭夭。 当一个不幸从高处坠落的人影在她脑海中慌乱地消逝,她心头的那份惊慌还未平息,便因丢失了为嫡长姐精心缝制的手帕,而遭受了一场残酷无 “没关系,店主您老人家慢慢说。”流萤一脸兴奋,马飞飞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了,他愿意和自己分享昔年往事。 上首座的马飞飞擦完了手,流萤接过手帕,又递上一杯灵酒,里面是液态灵气混杂酒精,并且加了许多种灵药,喝下后可巩固自身灵力的稳定以及净化体内的灵力纯净度。 距离上次不知道从哪里空穴来风的消息说马飞飞要娶齐国公主阿紫后,马飞飞就再也没有见过阿紫,今天一见,马飞飞不知为何心里竟然还有点自不在,看向阿紫的眼光都有些不同。 “真的吗?猛虎部落比我们强大太多了,我有些担心,特别是酋长您,您最危险,但我会好好保护酋长,哪怕面对再多的人,也不会让他们伤害酋长的。”白富美坚定的看着楚南,哪怕楚南盯着她看,都没躲避。 就比如现在把别人的族人抢来,又强行灌输自己的知识,这就是前两个战争的混合。 这台仪器看着有点像是信号接收器,外壳很光滑,物体映照在上面清晰可见。 白皇后艾玛对于说服金刚狼罗根,让他和自己统一战线这件事还是很有把握的。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若不是进遗迹没直接遭遇到龙,又恰逢顾雨兮指路,他的下场可能也没什么区别,会陷入没有穷尽的水晶龙和巨龙配合追杀中。 方继藩是巴不得跟着凑凑热闹,看到这些狗东西倒霉,心里便忍不住欢畅,就好似过年一样。 若是添加上武者觉醒的能力后,这是一个可以变化的无穷大的组合,也无怪乎,东岳科研院只能将基础武者搏击之术研发出来。 炎阳似火的闪电长矛,更是铺天盖地的降下,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化为火海。 虽然外界的混乱比内部还要强大,可是面对内部两大武圣级别的存在对峙,光是气息,就会让他感觉喘不过气来。 闻言,王凡的目光从廖化身上转移到这名叫周节的人身上,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普通,真的很普通。 随后楚天把这古尸收了起来,然后想研究一下这元神附体系统,回头再去幽魂死林。 话说自从他被厉生掳走了这么久,厉生竟然没有杀他,虽然他很奇怪,但是时间一长,他也没在想这个问题了。 沉浸在无比专注过程中的基达丝毫没有发现红色的气刃早已缠绕老头的手上。 神识仔细地扫了一遍周围的地方,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后,王凡便抬脚朝着大门走去,可一道沙哑呆板的声音猛然响起,着实把他给吓了一跳。 唐宇看得起劲,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只见说完那句话之后,身侧的莫离竟然也是一挥剑,一股武力便是腾起而上,在空中盘旋。 “一万年前的这位应该是至尊神皇吗?”嫦欣颖问道,能有勇气拒绝天帝的,在一万年前的那段岁月里,恐怕真的只有至尊神皇。 第79章 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让我来吧。” 他眼神坚定,显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前往。 顾玥萱内心纷繁复杂,却也只能默默让他将篮子接过去。两人并肩走出大门的背影,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静谧。 席兰芳眉头紧蹙,心中不禁有些忧虑:“昨天真不该用那个水壶装酒。” 那一壶酒下肚,小夫妻俩便爆发了一场争执,这究竟是怎么 肚子里的宝宝大概也感受到了我心里的想法,而后便动了动,好像点了点头似的。 她还是一个字也不肯说,所以,他不得不用这种稍微有些冒险的办法了。 冥肆显然也对冥心的聪慧,懂事儿很是欣慰,抱着冥心的手紧了紧,附身在冥心他的额头上亲了亲。 君无疾看着已经醒了的楚相思,先是一征,随即那张俊美的脸微微一红。 以前不知道自己喜欢祁旭尧的时候,即便是一个暑假不见也没什么感觉,现在不同,一天没在学校看到祁旭尧,白薇的心就空空落落好像丢了什么一样。 君无邪和君如玉,对视了一眼,看了面前猥琐男人,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流光。 “把你刚才对我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白慕雅看着自己的老公,满脸笑容地说道。 不知道季言墨那边是否有什么收获呢?陆棠棠暗道,如果有,把这份资料也传一份给季言墨,是不是事半功倍呢? 云炽说:“放心,我不会的。”她所决定要做的事情,都是有意义的,怎么会是无谓的呢。 容夕凉不是没有想过先斩后奏,可是看到杨黎每次都那么体贴关心,她又不忍心瞒着杨黎。 薛立三本以为遇到了抢劫的,正打算逃跑,“砰”的一声,那名拿枪的歹徒朝天打了一枪,吓得薛立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瑟瑟发抖。 虽然说在地府可以使用法力做一些不违规的事情,但是我现在身份特殊,算是“外宾”,哪有外宾乱显示实力的,这个道理我懂,所以只能依着她。 林夜倒是神情平静,在异世界经历了战乱,挂机时候亲眼目睹了官兵在街道上追杀起义军的场景,这点惨叫已经引不起他的情绪波动了。 那两个婆子换班的时候,其中一个胖婶晚上回家休息的路上候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正想抬起头破口大骂,就觉得脖子上一凉。 看到太岁的动作,林夜有时候也会好奇,这全身软的跟肉泥一样的家伙,是怎么做到走路一跳一跳的? 奥薇莉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亚穆脸上骤地闪过一抹慌张之色,莫亚和弗伦则猛地看向亚穆。 开着车,带着自己的好哥们,外加两个漂亮妹子,在高速上一路狂奔起来,前往心中的目的地,还有比这更舒爽的事情吗? 平时律师工作忙,“法务”也忙,所以也没多少时间给我白天休息,这一觉一直睡了好久,直到我被两根冰凉的手指头捏住了鼻子。 “算了,有枪就有枪,大不了用命来填!”马格马星人咬了咬牙。 “我会保护她的,发动陷阱卡,废铁稻草人,使你的攻击无效!”老铁按下了发动陷阱的按钮,废铁妈妈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废铁稻草人,及时挡下了孤高除兽的攻击。 匕首的寒光映在墨绾离的那张白皙的脸上,眼神凌厉,背脊挺拔,杀气逼人。她眉头淡淡皱着,双眼漆黑如墨地看着欧阳静。 第80章 婚约究竟从何来 在众多品德败坏之徒中,唯有最为窝囊的男子,才会将拳脚施于家室之内。 尽管家中长辈对次子之妻的商贾家世颇有微词,但余氏不辞辛劳,每日勤勤恳恳地为家族生计献计献策,她未曾辱没作为屠苏家族儿媳的身份,家族便不能让她遭受这不公正的委屈! 屠苏烨尚欲辩解,却在瞥见老夫人眼中透露出的不容置疑的威严时 当然,并不是他的【神秘知识】升级了,而是眼前的霍尔莱卡太过脆弱了,对方的‘意志力’略等于无。 听了秦风的话,张琦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虽然草包一点,可也不相信秦风的话。刚才她明显就是爱暗示自己,他知道谁是真正的主谋。可他最后竟然编造出来了这样一个说法,是为什么? “当初在那华山倚天峰见幽游子用强,没想到今日我却也要用同样手段,”立于一道鬼门之后,邓钧感慨一叹。 “不知蒋屯长贵乡何处?”许强xiao心翼翼问道,在阳羡蒋家附近初见他,却并不意味着他就是那个家族的成员。 贾环看的心里也难受,老实说,自他穿越以来,贾政对他还是很不错的。 “杀了他!杀了他!”剩下那两头万物初境的大妖,也跟着大喊大叫,令天地为之变色,令所有云层都四分五裂,继而化作了虚无。 看看高原周围,好像还就天竺合适,路远些,难走些没关系,实在不行,就再请求唐人的帮助,按照规矩分他们一份也就成了。 上一刻还坐在沙发中的身影,下一刻就出现在了艾利特尔加的面前,没等对方有所反应,秦然就一脚踢出。 瞬息之间,他的穴窍之中,就被这些魔雾布满,全身血肉有一些酸麻,软绵绵的似乎要融化。 “刚刚接到砂忍村出来的消息,晓组织出现在砂忍村,经历激烈战斗,我爱罗拼死了一名晓成员,现在被晓组织带走了。第七班,第十班做好准备,等到手鞠到来,知道具体的情况你们就出发。”千手纲手说道。 男子闻言一愣,微红的脸猛然爆红直到脖跟,看着秦墨宝然后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49级的蛮兽,仅凭借一队的实力,可是有些不够看了,而且还是这种擅长防御和攻击双向力量的怪物。 依沫满头黑线,无奈的道:“应该能撑到最后一个环节吧……”可能。 “受死吧!”庄周猛的向前一冲,然后手掌成功的落在了驭土蛮熊的胸口。 此时,手里拿了个大信封,里面装了五万块钱的林威,才走了出来。 他心里一直有个想法,那就是秦墨宝在向他抗议,抗议他要娶的同时娶李非烟。 “基里连科,帮我顶一会儿怪物,哟给它们来个火山。”变身成为朱厌形态的庄周,目前所准备的技能是他很喜欢的熔岩地狱。 要知道,现在正是灵气复苏的时期,地球的变化非常大,或许可能在几年,十几年内,完成几十万年才的进化变迁,所以,多看世界各地的新闻,才能了解到世界各地的变化。 这才是真正的一本万利,连何进爻看了都是羡慕不已,至于颜芷晴就更是如此了,这个价值,在她看来是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 陌凡把匕首收了起来,拿出五块上品灵石交给导购,他接过玉简,闭上眼睛查看起来。 这一点天帝门并不清楚,这很正常,毕竟有伪仙级的阵法笼罩,没有大帝的情况下,其他人根本无法发现端尾,即便是叶凡也做不到,伪仙级隐匿阵法,对武修没有攻击力的时候,武修很多手段都没办法使用。 第81章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屠苏博,我似乎能窥见这片土地上孕育而出的麦子为何竟能夺人性命了。” 顾玥萱的话语突然转变,打断了屠苏博脑海中翻涌的火焰烧毁手帕的种种幻象,同时也让屠苏博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了几分。 他凝视了许久,在一簇簇难以辨别的草根之中,屠苏博皱着眉头,神情诚恳地说:“我实在看不出它们之间的差异。” 两人听到汪雨的话,跟汪雨刚才的表情一样,嘴巴大张,所见便释然了,几人在后排聊着。 杨伊一与阿良二人放下了茶杯,从茶室,来到了杨伊一的卧室,锁上了门。 说着李兵亲自起身把张正按在了自己左手边座位上,对于这个年轻人他一直想交好,如今对方上门了,这个机会又怎么能放过呢。 于她而言,最难熬的不是自己不得君王青眼,而是,明明别人也不得他青眼,却能借助种种外力,得他垂幸。 影火倾身铲划,接着侧身,手掌拍地,即将倒下的身子再次腾起,而从自己头顶飞过去的骁狼扑空。 一只如幼年哈士奇大的狼对着龙宇龇牙咧嘴的威胁道,但因为身体原因,无论怎么做,都没有一丝丝可怕的样子,反而还很萌。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他们一点儿也没有觉得音儿活着能比这几个死了的更好。 “你这算是什么办法,那我们的长安城怎么办,如果我们出征迎敌,万一这个时候,有人攻击我们长安城怎么办?”李傕急头掰脸的说道。 柏云看着这名青年,是眉头一挑,又看了看陈红那美丽的俏脸,还有那紧紧皱起的秀美,柏云不由猜出了几分缘由。 音儿眼睛一瞪,还想要求饶,却已经被凌家军把嘴巴给堵上,拖下去了。 太后钮祜禄氏尽管心中对于淑妃萧燕有些不喜,心里也隐隐有些嫉妒萧燕如此好运,却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将这份不满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其实光从气息来看,老国王感觉不到成神者是星则渊,可后者双目有神,眉宇间犹如包含整个世界。 严乐又同林道伦讲黄志轴的事,把自己准备如何帮助黄志轴申诉,以及以此对付一些对头,尽力助马均铁上位,告诉了林道伦。 如今的王昊虽然很弱,但是,他拥有宗师的眼力和经验,岂是常人所能媲美? “鞭子刘”并不傻,看透了红鹦鹉娘口心不一,他大着胆子一把把红鹦鹉娘搂在怀里,两人亲在一堆。没半分钟的功夫,红鹦鹉娘嘤的一声瘫了。 作为‘传说’一大核心内容的装备体系,材料是基础。对于玩家而言,收集材料也是最简单、最基本的游戏玩法之一。 我会和路凡前辈一起去古门司,我们会试着将其击溃。如果我们成功,可能可以活着回来,也有可能你再也见不到我了。明日梦,有的话我说不出口,但我真的很爱你,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谁能猜到上一秒还是一脸愤怒的季叔叔,下一秒就这么为老不尊了。 画面在屏幕上跳跃,是投影,舞台立刻变成了幕布,像电影院一样播放起了片子。 虽然没有人亲眼看到过那位鱼龙境十三层鬼修的陨落,但是在他进入其中的那个夜晚,却发生过惊天大战。 可是这次,谁说也没用,他已经不是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柳心艺低低的开口,眼睛抬起突然平静的看着容启锐,丝毫不为自己说出这几个字感到羞耻。 第82章 驾车不慎翻入沟 然而,谁能料到顾家一直含糊其辞,不曾给予明确答复,她也始终未能与顾玥萱见上一面。直至大婚当日,顾玥萱被秘密送入花轿,紧接着屠苏家便遭遇了变故…… 她心情沉重,声音低沉地说:“你是不是还在跟萱萱闹别扭?” “博儿,家里曾经百般阻挠这门亲事,你冒雨在老祖父的书房外跪了两天两夜,好不容易才求得 而是将绳子割了一半,其他人也是按照寒四的做法。在相隔一定的距离处割了一半,随后回来。 孔颖达连忙打开广告,在魏征的指示下,第一时间看到了他想看的内容。 破猴子背着黑亮大长弓,没有回头,一边往前面走,一边说着,话语中有些对元安平的不屑。 “看来北淮少主是对义妹的生死无所谓了。”曲清然故意加重语气。 "被称为废物,我看却是有些不简单喃,呵呵。"神和府一身白色衣袍,有些仙风道骨之气的白发老者赤无颜,将目光收了回来,满是皱纹的脸庞上,多了一些意味深长的笑容。 士兵找了一盆冷水,直接迎面泼了过去。男子被冷水浇的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想要用手挡住,或者擦一下。 “非常普通,和天狼宗不能比。”苍北淮嘴角尴尬的抽搐了两下,随即又恢复了微笑。 李恪想想,也觉得李源说的有道理,两人连忙带人跟上,在进入了长安城之后,就换了个方向向着皇宫而去。 她的手指,捏紧了伞柄,在这大雨之中,眼神里藏着的惊涛骇浪竟是不那么分明。 “即便是你和爸爸都不同意,我也是要嫁给琰哥哥的。我要让琰哥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会对他不离不弃!”纪暖心的话说的掷地有声。 青头鬼永远都无法忘记那次见面,那是让它永生难忘的一次见面,一次让它重生的见面! 老板向高庆递来名片,“你可以打这个电话。”说完不给四人询问的机会,转身向楼上走去。 “要不要搞个什么仪式?”奇矢的意思是说祭旗,或是搞个誓师大会。 不过漂浮起来的沙砾并不多,孟起还没看出来沈飞想要凝聚个什么玩意,沙砾就像是失去了支撑,哗的一下重新掉落在了地上。 “秦总经理似乎还没表态,不妨说说看?”丁博远见机转向还未表态的秦耀天,像是在等待他的一锤定因。 呵……不知道这个言远帆是何方神圣?之前陆棠棠让李蒙去查这个言远帆,结果竟然没有查到半点关于他的信息。 雷辰恰到好处的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心里却在想:果然,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雷暴丑陋巨大的身体表面出现了丝丝电弧,这些电弧环绕着雷暴,把雷暴烘托的像是要放十万伏特的皮卡丘一样。 这时候村里很热闹,街上有个道士拿着桃木剑扭扭跳跳的,似乎是在……做法事?周围很多村民都在围观。 挂断了电话之后,过了没几分钟,林然的手机就来了一条邮件,邮件中,则是那次闻人羽死了之后,他们警方去了当场,了解情况之后,所询问的所有人的资料情况。 心知她爱美要面子,傅恒依言照办,下了车又要抱她,她说路程短,可以自己走,他却不许,一把抱起了她,不辞辛苦,不顾手酸,一口气将她抱至院中。 “那个姓白的肯定没有离开很远,而你才到神王,还没有什么地位,很容易被针对。”萧晨道。 第83章 惩罚屠苏烨 屠苏旻洋含泪跑来,紧紧握住余氏颤抖的手,顾玥萱不着痕迹地向席兰芳递了一个暗示。 “婆婆,咱们先进屋去吧。”她说得温和而坚定,眼中流露出关切与安抚。 突如其来的变故撕裂了夜的静谧,众人纷纷聚集在堂屋中,紧张地等待着最新消息。 老祖父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乌云,默然不语。 老夫人则竭 姚致远见他们几个攻来的架势,口中虽大喝了几声,但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气游窜,完全就是凭借魁梧的身躯所使出的一点蛮力。 君萦晒出那张照片时直接遮住了骆珺的上半张脸,当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对比时,大家惊奇的发现,穆君与君萦男朋友的鼻子下方和嘴巴相似度高达75%,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吃惊不已。 “霄哥,你要走了吗?”蓝齐儿妙目望着林霄,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林婉白发现自己的家人个个都把陆子默当皇帝似的供着,他完全可以不用自己夹菜了。就差要给他喂饭了。 漫天的雪花飘飘洒洒,落在那张苍白的脸庞上,融化的雪花浸染在嘴角鲜红的血液上,格外的冰凉。 我挤了挤眼睛,想要仔细的去观察,但是却发现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影子存在。 方才,他们应该是看到凌子桓等人划破大网的厉害,怕是意识到这几个乃修士武者,不是那么好惹的,所以他们的眼中隐隐有几分畏惧之色,就连动作也有少许迟疑的意味。 那紫衣老人皱了皱眉头,便进了贵宾室,而绿衣公子尾随其后,目光里闪烁着阴毒之意来。 “我很庆幸你们来到了这里,我还以为这辈子我们阴阳村要葬送在他们的手中,若是那样,我们真的就没有脸面再去见我们的祖宗!”他每说一句话,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转回院子里,杨桓且不理烧焦的残屋,飞速跑到屋后的菜园子里,见四下里无人,抄起一把铁锹卖力的挖了起来。 邢穆接过,烟雨楼?邢王宫与烟雨楼一向都没有任何‘交’集,怎么烟雨楼无端端的给邢王宫发请柬。 下楼梯的时候,高婷婷的鞋跟忽然松动,脚腕一歪往前扑去,正处在下面的云茉雨只觉得后背忽然撞过来一股大力,人便滚了下去。 话音落时,她已经出现在洗手间门口。只见她脸颊酡红,眼中波光潋滟,比平时还要美上三分,堪称人间绝色。洛南不由得呆了一瞬。 情-欲。田静眉认出了这种感觉。在她24年的生命中,也曾出现过几次,但从没哪一次势头有如此凶猛,让她无法抵御,只想沦陷。 但是当陈城在踏出一步的时候,突然身上再次感到被刀割了一下似地,巨疼再次传来,这次比刚刚的那一次还要剧烈。 一曲已终,边伯贤有些好笑的看着发愣的叶沫,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够了,闹剧到此为止,从现在开始,由我来接管一切。”梁浩道,目光冷冽,看着面前这排名十二、十七、十八的三人,傲然道。 “谢谢,其实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洛南真心没觉得这有多了不起。 缪可蒂脸上微烧,故意去触碰了下吴世勋的伤口,痛的吴世勋呲牙咧嘴。 “你们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去死吧!”焦漠冷喝一声,疯狂运转星辰之力,果断朝几人杀去。 第84章 唤我一声哥哥 “我究竟犯了何错,竟要受到惩罚?!” “家道中落非我之过,陷入困境亦非我之咎!” “只因为我拒绝随你们一同沉沦,便成了我的罪责吗?!你们有何资格指责我有错?!” 他怒目圆睁,猛地站起身来,余氏惊慌失措地去搀扶他:“二爷!二爷,您别再说胡话了!” “谁敢说我在胡言乱语?!” “父皇!”太子一听,脸都气红了,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还能舔着脸去问这些? “是不是都无所谓,只要别挡在我们的路上便好。……少管闲事人长寿。”加百列的回答依然是无比的主观。 “放在那边,风雅,你有问题就问吧。”,苏老爷子双手交叠在一起,目光落在桌子上,面色说不出的凝重。 “这是中医麻醉针。一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奇,同时也不能告诉别人。如果让我知道的话,宝宝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哼哼!!!”夏浩然随口说道,还故意朝几人扮了个鬼脸。 但是赵师傅凭借着他的经验,却感觉出一丝不对来,这块毛料像是经过了二次风化的,要真是如此的话,那在这层耸翠下面是否能出绿,就很保证了。 加百列挥剑砍出,本来想逼退十六夜。可谁知十六夜不退不避,只把左眼的心形瞳孔一张,一道绿光照亮了一切。 虽然安念之没有带她去看望母亲,但她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叶雨愣住了,胡乱的点了点头,说不介意,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那为什么……?”李辰正准备问他为什么不在自己总理任期内实施,旋即想起雅克担任第二届总理时,还是反对党首领密特朗担任总统,所以他即便实施了这个计划,也是为左翼政党社会党添砖加瓦。 高温熏烤下,胶着在皱皮下的粘剂已经开始融化,很容易就撕了下来,一张较之前更为狰狞的陌生面孔出现在视线中。 在片刻之后,狼牙和茜茜才刚刚从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退出来,从那片树林的后面就窜出了大量的人马。他们从那两名狙击手身体两次以此前进,瞬间就将这两名狙击手里三层外三层的给保护了起来。 这十几道人影的目标显然是那个狼狈男子,他们一面警惕的盯着年轻男子等人,一面将那狼狈男子给抓了起来。 而这个死板,可不光只是在战场上。包括在执行寺内寿一这条军令上。 不愧是干媒体的,甘敬心中点赞,打开了手机外音又把它放在电音喇叭旁边。 怎么会?我北岛奏太也会有喝醉酒的一天?这是北岛临倒地前心里唯一的疑惑和不解。 狄春几个听了大汗淋漓,脸色苍白,他们死活都想不到,他们竟然时刻生活在死亡之间。就算是他们得到了狄家,估计气的半死的老爷子也会选择炸了狄家,到时候,他们可真是不光什么都得不到,还把命搭进去了。 不知道少林中从哪里得到消息,派出四大神僧降魔卫道。武林各派,派出无数高手前去围剿。 “兄长,你猜的没错,我这里给你带来了康益拓酋长和他的一干贵族,他们都被我俘虏了,此刻正在我的身后随行,他们随后就到。”罗伯特骄傲地昂起头,在自己的哥哥奥多面前说起自己的功绩。 凶蛮族,这凶蛮族大军之中,竟然有好几名泰坦凶蛮,尽管等级不高。 第85章 若能共度今朝雪 屠苏博心中暗自思索家中是否备有雨伞。待他将最后一捆柴火送回家中,却发现余氏正在门前焦急地左顾右盼。 余氏顾不上拍落肩膀上的雪花,急忙上前帮忙:“快来快来,放这儿吧。” 屠苏博并未让她帮忙,而是自己将柴垛妥善放置,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关切地询问:“二婶为何不进屋躲躲雪呢?” 余氏轻轻收 萧逸刚顿下身影,便见周遭八个老人环绕,而依依,则脸色煞白地昏厥在地。 秦天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行人朝着别墅而去,别墅的地理位置不错,坐北朝南,光线充足,就在学校附近,跟薛灵儿的家很近。 难怪几乎都没有生灵愿意走传送大阵,大多是宁愿拼着危险,在虚空黑暗中穿行。 在中央陆军控球的时候,但凡是戈洛云或者贝雷祖斯基拿球,离他们最近的摩纳哥球员必定会用滑铲来招呼。 但见无穷“卍”字法印飞向这男子,这男子身上也显化出琉璃光华来。 苏伶歌眉头一皱,男人那般轻佻的语气,一瞬间让她产生了一抹莫大的不安。 下半场开球后不久,李青山再一次接到队友高空球传中,凭借对落点精准判断,李青山再一次起跳,这一次他跳的格外的高,他在空中甚至可以俯视横梁上沿。 这还是白吃老道么,这还是陈子杨心中的那个师傅么,陈子杨甚至怀疑老道也被血灵附体了,要不怎么变得这么大方了。 此次接令,并无强迫,全凭各支队伍根据自身能力承受范围而接。 “还能怎么办,咱们只能一鼓作气拿下它。”秦天一咬牙,这怪蛇太凶悍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十分之一的城主,竟然像无方一般,乃是楼外楼的一员,不知本来就是,还是被楼外楼诱惑的。 “不用劝我,这点伤我还承受的主,死不了!”东方冥固执的说道。 踢了几脚后,巫凌儿也收了脚,见好就收她还是知道的,毕竟她现在是落在了眼前这家伙的手中,如果真把他惹毛了,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一把将永河抓在了手中,与先前一样,磅礴的神魂之力,顺着敖烈的手掌,灌注入了永河的脑海之中。 既然是堂兄弟,理应多多亲近才是。不过,眼下这种时候,怕是谁也没有心情喝酒聊天吧。 纳兰帝九如若不答应幽冥主的这个请求的话,有朝一日幽冥地府不保的话,只怕纳兰帝九便会因此而成为罪人。 而是在一个月多的时间里,疫病在完全没隔离等各种措施的情况下,完全能够传染数十个城池甚至将整个国家全都摧毁。 而外部的危险,比起仙凡之劫本身,也并不逊色多少的样子,甚至,更要凶险几分的。 百里天长看了看这两个国家的参赛队伍之间的较量,发出来了一声感叹。 待把巫凌儿扶上床后,陈如星才觉得胸前的伤口一阵阵的发疼,想来是自己刚才起急了,所以让伤口又受了伤吧?还好伤口并没有迸开,应该是巫凌儿用了什么特殊的办法才是。 有了这些,相较之下,他的修为和实力才能不受到限制,可以与其他人相比。 轮回气息弥漫,生命气息弥漫,漩涡之中两道气息交织在一起,时间在加速,时空在轮转。 “陶商,李广,我要你们……”关羽愤怒的一吼想要骂人,但一张嘴就牵动了下巴的伤痛到要死,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第86章 他一直在虐待我 余氏的脑海中回响着嗡嗡声,颤抖的手一摸,满手都是温热的鲜血。 “弟妹,弟妹,你快起来!” 席兰芳鼓足勇气,扑上前去扶起余氏,转头冲着目瞪口呆的老夫人说:“她身上已经这么多伤了,再这样折腾,恐怕性命堪忧啊!” 黎氏也是神色凝重地说:“大嫂说得对,二哥看起来像是丧失了理智,再这样僵持下 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遗忘了你,你原来所认识的那些人,一个个全都成了陌生人,没有人认识你,那将会是一种怎样的凄凉和绝望? 因着他没能完全狠下心来,这事儿,便成了一件实打实的错事,辩驳不得。 侍卫们都吓傻了,一时竟然连相视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是各自呆愣地站着,都没回过神儿来。 近两年,社会科技的发展又过渡到了一个新的次元,殷氏集团旗下的其他产业并不存在太大的问题,但殷氏集团的主心骨一直都是殷氏科技。 神虚月怒骂一声,一拳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宣泄着心中的怒火,地面上,也是瞬间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宋柏年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电子血压计和一张老照片。电子血压计,是宋雅竹提醒父亲多注意身体,健康第一;老照片是宋雅竹两岁生日那年,父母抱着她到照相馆去照的。 然而,十五六岁的年龄,又有谁去想以后,妻子?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情。 曾笑承在面对媒体时的态度一向都不算好,但再怎么不好,大家也都愿意往他跟前凑。 刘清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然后和各位打招呼,这样一个有礼谦和的人,让诗瑶无法去忽略他,也无法去无视他。 孟芙蓉有些没好气地笑了笑,心想你们要真是没怎么的话,你能给我打电话问宋雅竹在我这儿没有?你连自己妻子的去向都不清楚,还说没怎么? 甘若兰最怕的就是丈夫在他耳边说那些羞死人的所谓情话。一听到那些令人耳红心跳的话语,她就会浑身酥软毫无气力,就像中了毒一般动弹不得。 夔牛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影像只有半个身体,射灯的光柱内仿佛一具干枯的动物骷髅,为了减重,这台巨械舍弃下半身,拆掉所有的装甲,身子底下悬挂着五公里长的缆绳和黎曼探针,吊起来后是一个巨大的水母或者尤鱼。 耶律烈听了以后,嗤笑一声,说他那位太师父,总是神神叨叨的,让她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当然如今孩子住校了好多了。但有人洗澡时就不能上卫生间,这也是个问题呀。 另一边,林百川从睡梦中醒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手机QQ又没有给自己回信。 他恨不得将这个上龙国翻个过,找到她。这下终于有了何巷的踪迹,他还能坐得住吗? 何巷只当是西王府世子三场阴谋都落空了,应该是知难而退了,又要离开这里了,浑身轻松,也放松了警惕。 “我的姑奶奶,亲姐姐,列祖列宗,究竟是什么秘密武器?您就告诉我吧——”商陆果断地舍弃了尊严。 「我明白了,耿总。」瞿毅军吓出了一身冷汗,出了办公室方才发觉身上的汗已然湿透了衬衣。 妈妈变成植物人,太师父一说有眉目,云初暖下意识就觉得是苏醒了。 接下来,就是一番疯狂的大采购。除了各自的重要东西或者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需要从宿舍搬到别墅,其他的全部重新购买。 第87章 请大哥火速救援 她绝望地挤出一丝破碎的冷笑,垂下头,哀伤地道:“我已经不想继续活下去了……” “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在她缓缓走向河水的边缘,顾玥萱惊恐的目光紧随其后,顾玥萱本能地用手遮住屠苏旻洋的双眼:“转过身去!” 屠苏旻洋拼命地挣扎,试图摆脱她的手,撕心裂肺地呼喊:“娘!” “我需要 他之前虽然一直扒着秦家人,想要逼着叶爵跟秦素玉订婚,那也是因为秦家人在军中的势力正强。 那些壁画,焰杀是没见过的,却凭着传承记忆,颇有些印象,此处听得过瘾,羽扇掩面,微微点头。 而她也不愿意再对其他的人提起,被旁人拿来当成瞎编的故事听。 “因为,因为我以前是个坏人,干过很多坏事,后来被他收服了,心甘情愿服下他的毒,听他的话。”萧怜说到这里,望着风君楚,仿佛透过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可以看到他从前神祗般容颜。 他跟着顾珏清去天域国,哪里是死皮赖脸,他是要去找他那个没天良的爹。 当初卜旭明明答应过,一年休学之后,就重回学校,完成学业。但是现在,他却轻飘飘的否定了当初的决定,打算用更实际的方式,来完成学业。 接下来,就是等着比赛结果,还有那个不用宣布也基本上确定了会是秦桑的合作结果了。 “······你也太不相信我了!”赵俊生一副很受伤的样子,他想起一事,走到床边矮几上拿起一个白色的瓷瓶走到澡盆边上,打开瓶塞,把手指头伸进去挖出一坨白色泥浆一样东西放进澡盆里搅了搅。 老钱骂骂咧咧的,卜旭和徐涛却皱起了眉头,很显然,人家指桑骂槐呢。 爱咋咋地吧,大不了把所有人都杀了,连带着把副统领也干死,回头再想办法出趟海把尸体全扔海里喂鱼。 林一平看得真切,这让他更加确信上京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此刻,他反而安静了下来,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他现在需要等待,需要时间去证实自己的猜测。 车子继续行驶着,上了很长的坡,拐了弯,又是长坡,墨初一蹙了蹙眉,按下车窗看出去,今晚的月亮很圆,道路的两边是茂盛的大树,周边静悄悄。 “是,老爷……”逃过了这一次,曾丽心中暗自窃喜,心情愉悦地下楼等着儿子归家。 方敖也不太确定,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并不想当众将此事说出来。 “呃……没什么和不和好,我知道哥哥的意思,所以我永远都不会生他的气。”鲁芸茜笑着说。 宋歌说的没错,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能让自己这副鬼样子和薄誉恒见面。 现在的程卿,要说外表比那个时候更甚了,风韵成熟,妩媚娇艳,只是看上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犹犹豫豫的,他把那支香烟接了过来,送到嘴里,而那副官姿态娴熟的摸出打火机,把火苗送到了香烟头上。他效仿着姐夫的样子,浅浅的吸了一口气,把香烟吸燃了。 如果说,李昱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智能生命也分等级的话,他有可能隐藏着这个秘密,不告诉自已,不告诉实验室的其他人?林宛白表示不相主。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林薰疑惑的看着金泰妍,不明白她怎么会是这种表现。 方千沫说的没错,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标本区域,林立的圆柱形透明容器,里面全部都是不明液体,液体里面浸泡的全部都是动物标本,而圆柱中间,也见缝插针的放在些植物标本。 几个无心考试地学生时不时探头窗外,手撑着腮帮子发呆,瞧那一副入神模样,似乎在憧憬放假后该怎么玩耍地情景。 那些黑烟莫不是被剔除出去的糟粕,在拥有玄疾天火威力的离原之火下被焚烧殆尽。 捆绑在瑞恩脚踝之上的伞绳正在缓缓地、缓缓地脱落,无比缓慢,但一点一点地,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脱落。 她可以确定这个男人跟Tiffany肯定认识,估计还有过争吵之类的,不然两人间的气氛怎么会那么尴尬。 李成柱眉头紧皱,一边走着路一边分出神来感应着自己东南方的动静,被焚天狼这么一说,自己还真有点害怕东南方发生什么事情。 “恩,滚出去。要不我等下害怕,你会受到伤害。”陈阳很认真地说道。 更何况,魔族沉寂这么多年一直没动静,却刚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来闹腾,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一只白鹭从头顶飞过,太子羡慕的转头望去,沿着白鹭的飞行轨迹,他这个脑袋也缓缓转了一圈,如此憨态的举动,惹得嬴瞐和苏秦一起笑了起来。 只不过胡灵通知道这霍九木早已经身死,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假象? 特别是朱总,他可是认识东尼深井的。他也听说宁嫚儿跳槽到东尼航空了,但他没想到,东尼深井会亲自给宁嫚儿送合约过来。 说着陈阳就伸手接回来,说真的给这个木偶治病,倒真的一下子把陈阳给难倒了。 活在乃拉姆星的男人多么悲催,由此可见一斑,以至于城主陆铭生见到陆茜茜,心尖狂颤,惊为天人。 弹丸之地?宋康王按住自己的大腿,这个老家伙太过无礼,若他不是邹相的心腹,早就一箭射了过去。 他这句话,声音忽重忽轻,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与其是对孟胜说道,倒不如更像是自己在安慰自己。 这些人对此时的战况来说,是极为重要的财富,更是不能浪费的力量。 他们飞速朝着同一个地点聚集在一起,因为收到了血族之中的第二大家族,拉莫斯家族的消息,要进行一次别开生面的聚会。而那聚会的目的,是享受一个拥有强大修为的华夏修真者的血液。 而今,李密打算重整旗鼓,与官兵再战。因程咬金不在虎牢关,来回请示耽误时机,因此就在这密信发出的时候,秦琼已经带领虎牢关的人马与李密汇合,打算重新夺回回洛仓。 第88章 只需安心照看自己 屠苏博话音刚落,便抱着顾玥萱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屋内,黎氏立刻端来了火红的炭盆。 “快,把炭盆端进屋子里去,我再给你端一个来!” 冰冷的马厩在炭盆的温暖烘烤下逐渐回暖,然而,被屠苏博紧紧包裹在被子中的顾玥萱依旧无法抑制地颤抖。 寒冷,无尽的寒冷。 她的双手冻得像冬日里的枯枝,指尖 之前已经损失了一支特种部队,也损失了一支龙组成员,但是剩下的人都抱着视死如归的气势,就算是流尽最后一滴鲜血也要保护这里。 未料才当张入云起步,那老婆婆便已是身化一道金光纵于水面,立时便已是拦在张入云身前,当下她五指放出五彩光芒,好似当年如昆仑长老天矶子一般,施出罡气要将他拿下。 李智看中的,正事鹤美羽在数字方面的才能,如果这份才能能应用到‘智能程序’领域,绝对是万中无一的人才。 情认为这是她着凉了,那么风无情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白看了那么多某方面的教育片了。 没错,李智就是在忽悠苏菲儿呢,谁都会想会说,可想要真正做到李智说的这种规模,绝对不容易,没有资金,开心鱼丸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扩张到那种程度。 “我是税警团的,你这个名字可不咋地呀,孙子,哈哈。”那个光头上尉拿着孙志的名字开着玩笑,旁边围着的士兵们更是哄堂大笑。 达冰河国度不抱希望,或许,丢进无尽之海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高君对这些野生的马蜂丝毫不敢怠慢,更何况是突然被破坏了家园的马蜂。 李智没管身边跟过来多少,哪怕跟过来的人再多,只要他不提供掌控权限,他们就没有办法操控‘能量防护罩’。 守卫长乌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显然刚才公主和李智之间的对话,他完全听到了。 唐枫无语凝咽,他刚才只是谦虚一下,却没想到被唐夜误会,反倒来安慰自己。 唐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离远了些,静静的望着她,想着,若是她化成灰了,他也能够拾起她的灰,将之掩埋。 一件一件的物品,在首席拍卖师徐傲的介绍、引导之下,成功的拍卖了出去。 涅槃境,是需要沉淀的,一些人为了突破涅槃境,甚至刻意沉入凡俗之中炼心,不断的积累,否则心境不稳,极其危险。 山洞极大,相当于一个房间,足够舒晓峰与谢芷儿两人在里面自如的活动。 大角等亢金龙幽魂们还留在外面,他们感受到这些气息后,都是骇然大变。 他看到窗口的上官琳儿正看着自己,按照从前的性格,她肯定会跑下楼,给予他们想要的帮助,但是现在,一切跟她没有关系。 出事时是上课时间,后来大家逃亡也没能走到这里,幸运的是停车棚没有丧尸也没有别人。 领滚达立马恢复镇定,不停的打转方向盘,使得越野车化成了一条灵蛇般,灵巧的躲开了一波波的轰炸。 “恭喜宗主,贺喜宗主。”貂蝉先是一愕,随后就反映过来,真诚的道谢。 “这么说来,咱们已经算是走到了所有玩家的前面?”傲雪霜寒问。 这只生物跟乌龟长得很像,神异的地方是它的龟背上还背着一方石碑。 炼妖壶的虚影从叶浩轩的眉心之处显现了出来,然后飘飞到了四人的头顶之上。 第89章 把碗里的粥吃完 顾玥萱归来之后,便如幽灵般消失无踪,然而,她那件厚实的夹袄却依旧紧紧包裹在余氏的身上,仿佛成了她温暖的延续。 尽管屠苏旻洋哭得声音哽咽,语不成句,但旁观者依然能从那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拼凑出事情的大致脉络。 是顾玥萱救了他娘的命。 屠苏博的目光紧紧盯着灶坑中跳跃的火焰,语气平淡如水: 她眉心微微蹙了蹙,却忍不住对他的笑容细细观察一番,好……好诡异,为什么她觉得哪里怪怪的? 由于现在资金算是充足了,杨泰便没有去烟雨亭卖画,而是在家研究一些蒸馏酒的器具。 最中间坐着的是慕父,人到中年的慕父保养得不错,看的出来年轻时是个大帅哥,现在也是帅大叔一枚。 司临月没有起身,而是等所有人都下了车之后,她才慢悠悠的往下走,只是在路过祁连欣的时候,悄悄的捏了个诀。 妹喜夹起那块肉放在嘴里,瞬间就被那味道给俘获了,她在欧、洲的一个月,基本没有吃到她喜欢吃的。 她夹菜的动作猛地顿住,眼前仿佛有一种云开见日出的感觉,瞬间明亮了起来。 身上穿的是一个比较宽大的粗布衣服,脏却不杂乱,看起来像睡衣一样披在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顾,柳真真最近正愁不知道怎么制造和祁少白交谈机会,中午便让她巧合撞到了那一幕。 相比之下,铁匠矿工裁缝厨师这些职业其实都只是技能,也就是锻造术,挖矿术,裁缝术,烹饪术,只要学会这些技能就能作为谋生职业了,和五大职业根本没法比。 淑妃即便有心想治宋知信的罪,但惠帝都这么说了,她哪敢反对。 今日虽说瞧了一阵郁良媛的大戏,但最后秦司珩表达出的对虞凉月的宠爱冲淡了那些喜悦。 姚若虚身为这次的统率,肯定得跑在最前面,要处理好这些事情才行。 那些排了好几个时辰没买到的人自然不乐意,周掌柜只能赔笑解释,请他们明天早点来排队,或者到对面的李氏酒行和醉香酒坊去买。 “主子,这瘟疫在南边儿,我们在北边,听说已经派人去勘查了,还带了对瘟疫有些研究的太医,应当是不会传回京里的。”青柳说道。 自从上回想买下得意酒酿酒秘方不成后,耶律婧就有了在辽国代理销售得意酒的念头。 银行是典型的“结果论”,领导的领导就看重成绩,谁是年度第一,什么荣誉先进,升官发财通通有,老二就只能干瞪眼。 对了,昨夜城内乱糟糟的,虎喷营到处搜寻,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芽儿正待想说,贤妃多日不曾仔细瞧过五皇子了,五皇子这吃喝,住,都由奶娘带在身边儿,久而久之,就跟主子不亲近了,只是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个警告。 这是一个双赢的场面,可以让楚鸿仕途好走一点,也可以助力王家走出困境。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宁琅要让他们一家人跟着他来一起观雷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宁琅展现出如此实力,别说那两个魁梧大汉,就算是境界再高的人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打自己家人的主意,这一刻,男人心中无比感动。 庭树那嘲讽的话从钻石领域之中传出,顿时点燃了这些熔岩队手下的怒火。 可惜她这会儿已经不将属官们放在眼里,又岂会盯着他们脸上的表情看? 第90章 六艺尽废的纨绔 自然,一个年轻漂亮,一个年少多金气血方刚,一下子就让人容易想歪。 不过,秘境虽然冰寒,但这冰寒却对修士的修炼有着不着的助益,进入的修士在这无尽的寒气之下,修炼的速度往往会大增。 “宋董不甘心的是什么!”东门轻眸光亮了,终于有点干货了吗? 至于尼卡的那块原石料,因为个头太大,必须得动用油锯才能切的开,所以相对应切开的时间相对应的也要久的多。 天然的鸿沟确实存在着, 杜晏和肖琅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一个是生活在阳光之下的普通大学生,一个是行走在黑暗世界的御鬼天师。 唐锋看都没看地上那把匕首,直接走到对方面前,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这赛季最后一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能发挥到最好吗?他想,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自己和绚丽的游戏画面,高大的蛮族英雄在马上高举长鞭,回首北望,我能选到你吗?我能相信你吗? 因此,别人需要花费一两天时间才能做好的设计工作,他只花了两三个呼吸。 有炼器系统在手的他,炼制其法宝来炼制不要太简单,根本没花什么功夫和精力,就讲切记好的法宝准备妥当了。 传送不谈,就带着戒指的双方会被对方吸引这一点,就不是科学能够解释。 那种感觉,就好像这恐怖存在,正在进行着某种蓄力,欲对远方,进行毁灭性的攻击。 亦或者,有新的绝代神王出现,冲入了榜中,同样也会把排名最末的绝代神王给挤下去。 羊将军说:何止知道,我还跟他是兄弟,天天见面,但是你的告诉我妖之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朝天门下的码头非常庞大,随时都停泊着上百艘各色船只,有朝廷的战船,也有商人们的商船,车水马龙,繁华异常。 不多时,“援兵们”循声而来,六束的刺眼的红光在受伤的石人身上来回扫射,道道火舌飞舞,朝着伤害它们同伴的敌人发起了进攻。 就这几头两头八级中阶妖兽就这么恐怖了,若是再惊动多几头,他估计自己是还未找到魔种首先就要交代在这个恐怖的森林了。 前厅的大门外有很多侍卫把守,看样子,里面的人似乎正在商议大事。 “呵呵,凯哥宁愿把饭店卖给别人也不卖给我呗!”二林子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孙悟空说:搞定,随后大老爷走进来说:搞定了,太好了,来人吧东西全部搬走。 其四,若今日放任高句丽灭掉新罗,任其坐大,坐视不管,将来其必将成为大唐心腹之患,更何况太子年幼,朕也想在有生之年替他平定四方,不给他留下麻烦。 “就目前而言还没有这个打算,当然如果四少你对我工作不满意的话可以炒了我。”梅西凤一脸平静的说道。 “最好是比流风死的更痛苦才好!”元灵子神色阴沉,嘴角森冷的翘起,流风就是刚才楚傲荒派出去的那名强者。 “我还以为直接可以上战场打仗呢!”铁山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块牌子说道。 麻衣未来和姬天赐观看着每一场比赛,姬天赐发现,这六场赛事中就有五名九幽人,有一场赛事还是两名九幽人“内战”。 “我不管,这个大赛一定要参加。一定要参加,你不参加我以后都不会理你了。”系统安静了一会儿,再出来时声音带着哭腔。韩胜齐糾不过她,只好应声答应。 男医生双手捂脸跪倒在地,疯狂的惨叫声在通道中不断回响,不用看就知道毁容了。 “听说屈兄和穆兄几日前去了苍玄山脉历练?不知收获如何?”易乘风谈笑间为屈尹和穆若白斟满酒,语气温和地问道。 许太平不停的喘着粗气,要努力的让自己做出很累的样子确实非常累。 想法一定,秦明却不得不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在风冷身上,因为他怕此人对秦月不利。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刚才范雪离表现出来的实力,强到逆天,眼前的范雪离,简直是一尊怪物,根本是他们不可想象的存在。 回来之后,想爱不敢爱,想见不敢见,那些午夜徘徊,那些忐忑不安。 反倒是许晋,如果他想的话,或许一点不比那位差,但是他却是异常的低调。 那一滴金血乃是日曜金乌残存的精血,本身蕴含着极大的力量。虽然经过十万年的时间已经消除了不少的精华力量。但是这残存的金乌精血依然不是甄殷鉴这个境界的修士能够轻易承受的。 “咦!”红环童子脸色大变,轻飘地闪身退后一步,如同兔子被惊到一般。 第91章 亲手缝制的外衣 顾玥萱原本只是兴起一番,想与人闲话家常,未料话题犹如脱缰之马,瞬间攀升至一个新的境界。 她长年深耕于泥土之间,追逐口腹之欲,对于世间的起伏胜负显得有些茫然。 良久,她才缓缓叹息,语调曲折而悠长:“我对这些实在难以理解,毕竟在我的眼中,温饱无缺、安身立命才是最重要的。在这个世界上,能过得安 然而,欢欢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大哥哥一点点都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好。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想要见一见她的大哥哥。 这可是十几层高的楼房,他惊得不敢出声,只悄悄走到她身后想拖她回来。 “岳父大人,无需多礼。”一道清凉悠漫的声线自马车内响起,而后,一直白皙玉手掀开车帘。 甄阳瞧着她,那天她跟他说野兽和她自己身份的事情,其实他还很多事情要问她的,但是刚好那时候魅儿打电话来说双胞胎出事,所以,现在两人还没有正式就此事交谈过。 这种情况,是黎天四人都不能接受的,而且身为五人的为首之人,仅仅是为了稳定住自己这边的人心,他也不可能这么做。但如果就这么放过方辰,他们几人可谓是彻底颜面尽失了。 然而,这些人,表面上不是良民就是公正不阿的重臣,若是用皇上的名义铲除唯恐被人锁不服。 于是,伊曼很自觉地扭过头去,刚刚转过去,又被熊熊强有力的“熊掌”给扶正了。 看完剧本时间已经不早,林安然为了维护好自己的花瓶形象,赶紧洗漱睡觉了。 “龙哥,没事咱们现在不是一起在吃吗。没事!没事!”宇子摆了摆手,又拿起一块红烧肉。赵龙瞅着一脸开心的宇子,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宇子这一年是怎么过的。 容晋这边配合着她的思想又叹了口气,真是各种哀怨的情绪包含其中,让人不忍直视。 酒宴之上推杯换盏,美酒佳肴自是少不得的,对于这三位王爷来说虽然平日里锦衣玉食吃的东西那只会比这一顿好,而是决然的不会比之差,但这一顿却是他们近日来吃的最安稳的一顿饭。 想到那个心仪的人儿,绝美的面容,封华尹身侧拳头就一点点的缩紧,转身离去。 楼兰中所有的人都受到了诅咒的影响,寻常百姓几乎瞬间就变成了沙雕。 真相就在触手可及之处,她相信,只要自己问出来,他就一定不会再隐瞒。 一名军士疯了似得向着山谷之上吼叫着,边喊边把身上的锁子甲脱了下去,扔下兵刃,张开着双臂向着山谷上挥着手。 只见,赵莉颖的腰被林晓光揽着,整个身子都紧贴着他,赵莉颖不得不用双手推着林晓光的肩膀,以避免自己的胸脯抵到他的胸膛。 三台磁悬浮单体车中,一个正在思考的千面英雄,一个正在短暂休息的萧墨羽,还有一只在不断学习人类知识的狐狸。 杜枫坐起身子看了看表,确实已经道十一点了,自己一直保持的六点起床今天随着精神懈怠也晚了,揉了揉眼睛适应了一下外面的光线。 钟孝义竟再次主动出击,同样是一道黑芒,同样是一声剑鸣,直指无北。 “娘,不会有问题的,即便是出了问题,我还有后招,放心,咱们还有太子殿下撑着,定要叫宁析月去同三妹做伴。”宁嘉禾坐到椅子上,翻了杯子倒了杯茶,阴狠着眸子道。 第92章 绣些小玩意儿卖 席兰芳轻言细语道:“只是你年纪轻轻,这蓝色显得有些沉闷,待到家境好转,我会为你准备更多色彩鲜艳的衣物。” “余下的这些零碎布料,我稍后会制成手帕和荷包,届时,你可以挑选几个自己喜欢的,虽小,也能算作一份精致的装饰。” 顾玥萱轻轻俯首,目光凝视着自己衣袖上栩栩如生的凌霄花图案,唇瓣微张,就 “萧儿,今天晚上你爹应该不回来了,我们两人用晚膳吧!”徐瑜蔓在门外唤道。 在她刚刚关上门后,夏楚君走了过来,站在门前不远处望着前方已经上了马车准备离开的云墨,双唇微抿,收回视线再看向紧关的大门。 温睿修和王樵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转开目光,对了,他们怎么把阿柔给忘了,她可是他/他的未婚妻/好徒弟呢。 因为她不是法医,也不是专业的警察,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有的只是一些她敏锐的观察力和前世的一些经验而已。所以一些猜测,她也无法准确的确定。 现在还没到天黑扎营的时候,正常来说除非遇到意外,不然车队是绝不可能原地停下的。 我本来就没穿内衣裤,一阵寒意袭来,我大半个身子露在空气中。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个声音,吴思桂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一种不祥的气息笼罩了心头。 她对答如流,流转之间的眼波没有一丁点的起伏,慕影辰甚至从她眼里找不出一点点的敷衍。 毕竟她性格太差!人品不好!没有什么优点,还能被他看上,她怀疑他是眼睛被什么东西给蒙蔽了,别真的到了某一天,挡住他眼镜的东西挪开了,他指着她的头骂她骗了他。 “干什么,让你嘲笑我们。哈哈”第一次发现,他们这么默契,就连说话的口气都一样。 赵蕙和李振国向前走着,在冷饮摊前买了两根雪糕,坐在阴凉处的椅子上吃了起来。 “可是…打从5岁在法国见他一面后…我就喜欢上了他!”谈七琦抽泣着抬起脸,对上了Z温柔却又受伤的眼神。 我捂住了脸,岔开手指看向那个郭将军,真惨,不知道有没有被菊爆。 冰冷的空气中飘来一阵冷艳的酒香,一点,一点,白色的圆点飘落眼前,竟是……下雪了……这已经是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几场雪了? 玄元只是将这些消息告诉了他。随后未曾采用任何行动。仿佛对此毫无所感。依旧是慢悠悠地安排起了各项事务,准备着参加宗门交易大会。 凌峰内心不由泛起了淡淡的疑惑:如此极品的元素真武诀,换成任何一方势力都会视若珍宝,怎么会有人舍得拿出来拍卖?再联想到李冲所说“无人胆敢前来古瑾拍卖会招惹事端”,这拍卖会背后究竟有何等惊人的势力撑腰? “后院有君临鹤,轩辕逸飞就无缝可入。”镜先生的笑容越来越神秘,半眯的眼睛里,流出一丝淡淡的醉意。 一滴眼泪默默地划过了我的脸颊。金夜炫,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这个傻瓜。 “以我能找到的证据,报警确实能将幕后黑手绳之于法,可之后呢?另一个腾海会迅速崛起,并接手它的一切。 自己如果上奏,打包票已经斩断了吴军所有地下走私硝矿的链条。 而林凡还没有察觉他已经被跟踪了,还在疯狂地掠夺着第三块存有聚蚁蜜的地方。 第93章 屠苏博学炖鸡汤 “只要你的手艺能够得到绣庄主人的青睐,并与他签订契约,你便可领走所需物料,在家中安心制作。只要完成的成品无懈可击,便能领取应得的酬劳。” 余氏的目光穿过温暖的屏障,指向外头的风雪,眼中闪现着微光:“恰好如今风狂雪厚,外界的生意难以维系,但如果我们能接下更多的绣品订单,在家中,也能源源不断地赚钱 “我学不来,是什么意思,说来听听。倘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一掌毙了你,你信不信?”白无敌脸上突然发狠的说道。不过眼睛里却带着戏谑。 “这事还用我亲眼所见吗?你自己做没做过不知道?”男人冷哼,不屑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苏静若。 既然周猎户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事情又跟吹牛王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再加上事实却是如此,所以周猎户点了点头,就把周猎户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给了剑侠客。 这些人进入封林的世界之后,他就开始将柳广博发现的事情告诉他们。 她的目光充满了懊悔和恐惧,完全没了之前的傲视,眼泪汪汪汪的往下流,配着嘴角的血迹,好不可怜。 “畜生,还不住手。”正在这时,西方又是万丈金光飞来,准提也来了。 而且这个孩子白天的时候也不祸害他人,所以别人也都不会理会他。 这个背心的壮汉恢复过来,单手猛地一按,正在追击封林的罚化成了人形,显然是灵力被撤去了。 第一是因为她不想牵连墨睿,毕竟朱雀还没完全苏醒。越少人知道越好,危险也就越少。 太过高调到时候招惹上什么厉害的对手,再加入进神渊盟这十个帮派的话肯定是会对剑侠客这边造成很大影响的。 “也许老东西的选择是对的,你才是幽冥最正确的倚仗……”青年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曹鹏燃着赤红火焰的长剑倏忽便至,狠狠的朝着眼前的身形砍去。 鬼流修看到鬼流道执意如此,不肯就此离去,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俯下头去,看倪多事同那墨麒麟的争斗,二人两次偷袭九婴奶奶不成,两条性命反而差点葬送了,再也不敢去打杀害九婴奶奶的主意。 风月蓉已经看出来对方的意图,战场之上,兵不厌诈,这样的谈判,根本就是不成立的。 而这个时候,苏格却说,自己要出去买菜,让顾雅在家里带孩子。 “基于帝国公民保护法,我有权知道我应该知道的一切。”暮如茵难得有这样强硬的时候,在这个男人面前竟然毫不示弱地反驳。 “你刚才说我儿怎么了?福禄在哪里?”那苍老一些的练家子,想必就是刘管家了,听到固礼的一句话,顿时须发皆张,一脸不敢置信的对固礼问道。 倪多事长剑在手,一招所向披靡,劈了出去,一片火光冲天,卷向万妖王龙帝天。龙帝天哈哈一笑,自忖对付火焰,可说的上是颇有心得,千百柄三尖两刃刀螺旋挥出,将那一片火焰卷在兵刃上。 现在,只有楚枫和尹樱樱还留在风家,比武招亲的事情过去之后,风家也暂时进入了安宁的时间。 来到了王员外家里,风月蓉被人搀扶着走了进去,随后便和王员外一起拜天地。 但在对阵国际米兰的时候,特拉帕尼在主场1:3输给了国际米兰,痛失三分,本赛季北方三强里最惨的肯定是米兰,安切洛蒂的那支欧冠亚军之师在特拉帕尼面前半分便宜都没讨到。 第94章 今晚将何处安身 家中的大小事务都无法逃过老祖父敏锐的目光,屠苏旻飞也没有打算隐瞒。 他放下碗,在老夫人暗示提醒的眼神中,坦然说道:“昨夜,母亲得以大嫂的及时救援,侥幸逃过一劫,幸亏大夫说只需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即可康复。只是关于父亲……” 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眉梢微蹙,叹息道:“祖父,父亲心中焦躁不安,与母 但再怎么为此感到丧气也改变不了现实,他只能正视自己和神明之前的差距。 “行了,别吵,一会儿开放,让大姐宣布这件事,看看房子啥反应。”陈梅憋着笑道,他这个外甥,在公司,就没人不怕他的。 高飞没等邱旭把话说完,就把万年青灵参塞进了嘴里,像啃萝卜一样,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感觉很好的佐格是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没有地球之光的其他星球上,她居然会突然被两个充盈着海洋之光的球体给打中了脸。 闻言,众人都眯起了眼睛,看着高飞的眼神明显变得不善起来了。 这里是一片偌大的雪原,天空仍在不断的飘落着大朵大朵的雪花,但是却没有丝毫冷的感觉。 穿戴着这一身铠甲的安培拉,是无法透过黑暗铠甲,体会到奈克瑟斯的心的。 ”麻衣样?”当生田绘梨花歪着脑袋睁着大眼睛望向自己的时候,白石麻衣通常都会失去抵抗力,比如像现在这样。 至于被评为上等的,只有一个,是一个虎背熊腰皮肤黝黑的壮汉。 康拉德睁大了眼睛,突然感觉手指上一阵剧痛,荆棘的黑色印记在他手上绕着手指生长起来,仿佛一圈指环。 只不过帮忙压行李箱,平时力气上的事儿做不来,看一眼爹地,爹地顺手帮她搞定了。 沉闷缓慢的钟声响彻整个长安,城门被彻底封锁,百姓尚有些茫然,达官显贵之家已经忙碌起来,连夜赶制素服。 陈默喃喃说着,身体瞬间化作一道紫色光芒直接从鸿钧眼中钻入识海,鸿钧可是混沌圣者,没有了感情却还懂得抗拒,他眼里的造化玉蝶影像便开始急速旋转起来。 涛敏向皇太极建议,让济尔哈朗领兵一万在金州北面驻扎,防备旅顺的明军偷袭盛京。礼亲王代善统兵一万驻守盛京,其余的十万朝鲜新军和五万八旗全力直扑北京。 黄鹤应了一声:“公主和驸马不要管我们,你们赶紧开船离开!”,说完并没跳上船来,而是指挥十几名侍卫弯弓射箭,阻挡住四周涌来的官兵。 然后抬头,目光看向床上,背对着的干净精致的男人后颈,耳朵后面,几根显眼的短硬白发,显出几分沧桑,却又无比的迷人,坚硬成熟。 事情闹大了,在这件事由帕克总台传出去那一刻,就变成了整个洛杉矶警察局的战争。 船家有些迟疑,又望了一眼何梦娇,见她狠狠地瞪了薛阿檀一眼。 对方分明就是故意扫他颜面!最关键的是,自己还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人家是冒充自己的样子砸的车,自己连是谁砸的自己车都不知道。 周末在看见那台车停在了恩里克的家门口的时候,迅速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分功。 在这些城卫军的管理和看护下,门口还有其他监视守卫的要点都看起来相当的严密。 莫绮因为慌乱,身形已经彻底控制不住,身子歪歪扭扭落到地上,双脚刚一着地,其中一只脚一软,踉跄的身形终是没有稳住,一下摔进地上的一片灌木丛。 第95章 他真的是废物吗 “你即使没有刻意为之,但那木板毕竟已经沾染了尘埃。” 他轻轻向顾玥萱倾斜了一下头部,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拿去清洗一番也不是什么难题,只是如此一来,今晚能否让木板重获干燥呢?” “若是烘干不成,难道我今晚就要与湿漉漉的木板共眠吗?” “萱萱,你……” “别说了。” 顾玥 平常在电脑手机上玩玩还没这感觉,一旦身临其境,那可真是要人命。 这段时间,他虽然没有接触到其他界魔,但这里的气息,他能感应得到。 芮太后听闻此事后吓得筋酥骨软,生恐宁家人报复,赶紧派冯布去宁是真府上安抚,又让芮朝礼重金请动宁桧出来说话,要宁是真以大局为重,忍辱负重。 她的元神,瞬间跳入那陶罐当中,陶罐一下子就撕开虚空,带着她的元神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就在那赤色长刀逼近谢解语脖颈的瞬间,一股可怖的剑气陡然从洞口中冲出,瞬间将那长刀击飞,倒插在远处的一块巨石之上。 但在它伸出手的一瞬间,却被山河图中倾泻而出的雷电疯狂劈在手臂上。 接下来,林寒运转太古龙帝诀和吞噬武魂,开始吞噬灵石和魂晶。 陈瑞安的屋里有人,没瞧见长相,却看到一个窈窕的背影,屋里说话不方便了,于是三人就走到花园里的亭子上。 其他修士面色微变,仰望着那名老者,心中不由自主生起一股崇拜感。 “干的不赖。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休息一下了。”说着手一招,将丁春秋身上的锦瑟守护收回,罩在自已的身上,然后意念一动,将丁春秋收入到了储物戒中。 “唔唔!”弄雪眼睛瞪得更大,眼珠子几乎要突出来地瞪着他,不住地呜声反抗。 在这场婚礼上,叶晓峰所表现出的能力和魄力,深深让李阳折服。 聊着,我和燕北寻便到了学校门口的烧烤摊,点了一大堆烧烤,一边吃一边喝,喝酒培养感情这件事还真没错,别看燕北寻没事老拿着个二锅头装逼喝着玩,让我灌了七八瓶啤酒,说话舌头都打结了。 弄雪脑中那根线登时绷断,一种鬼使神差的阴暗冲动让她“嗖”地一下又窜到他面前。 随即一道道白色充满神圣气息的光束,从地面拔地而起,直冲九霄,整个四周也被一股柔和的气息所笼罩。 在造化眼中,张昊天发现先天生灵之中的老子、元始、通天、接引、准提等人不愧是根脚深厚之辈,都已经有了圣人之资,法力已经向着混沌转化,有化紫的迹象了。 九华神功能够像九转腾龙一样,作为辅助、提升实力的功法,能够与其他功法通用、共用,这便是九华神功的强大之处。 独自一人大阵上万兽人,斩杀兽人统领,以一人之力击退整个兽人族,却几乎殒命,即便是对人类颇有成见的精灵,也被叶世楷的举动所感动。 霍云落回屋顶上的一幕被巨龙锁定,这也是他想要的,因为只有这样,巨龙才会跟着他过来,这样就可以将巨龙引出洛京,避免更大的损失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头龙的个头太大了,大大超越了他的想象。 他的喝声响彻天际,令得冰凝眼神一凛,难道还有其他强大的帮手吗? 过得片刻,灰袍男子左右探视均不见那上忍,心道:‘走了?不可能,甲贺上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忽觉身后一道冷风袭来,急忙跃身躲闪,只见一道银光从眼前闪过,粗大的树枝便被削断。 第96章 挑选中段精华之酒 屠苏博已经友情提醒,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就在他准备前往马厩召唤下人整理行装之际,屠苏旻飞却带着微笑提议:“大哥,我目前分身乏术,你此行是否能在县城中为我探听一下,看看是否有招募工人的雇主?” 屠苏博转过头来,询问道:“你希望寻找什么样的雇主?” 屠苏旻飞轻松地回答:“无论何种皆可 这里的守卫是林泽设计的,虽说现在这里是不需要担心外界的危险,但是,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像是这样的警戒措施,林泽是从现在就做起。 玉娃的亲事可不能耽误了,都十六的娃娃了,再蹉跎下去可就耽误了,就算这事儿闹起来,她也要把心里话都说清楚。 薛少谦之所以这么开心也是因为他现在不是最后一名了,已经成功赶上了热依,跟她并列第二名了。 丹药在炼制出来之后,是直接被封进玉瓶里面的,这是最大程度的限制丹药药效的挥发。 但若如此,床笫侧的孙夫人,又如何近日才知晓孙荐之深夜晚归之事?孙荐之平日做出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性情耿直时常得罪朝中人。便是公孙孙一,也因政见不一多次言语相冲。 不过随即林玉岫就想到了,他们家与别人家自是有些不一样,要不然就不会去从商了。 我这话才出口,李夫人一把从李老爷手中夺过汤药,咬着牙灌下了肚。 “如果改造完成,那么唐九会毫无争议的是宇宙最强的机器人!”特拉斯克非常肯定的下了这个结论。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今天不用烧菜了吗?”李淼淼忙将自己帮酒馆老板罗生做了一顿灵兽餐,他吃了极为开心,然后放了自己一天假的事情说了。 何凝烟走到沙发那里,用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这家电台肯定会将刚才的直播反复放,并为遇难的员工反复祈祷,所以还是换一个频道吧。 那名叫唐哥的男人终于沉不住气,气势汹汹的向最先说话的夏倾然走过来,脸上青筋暴露,浓浓的杀气扑向夏倾然。 一张?李绩似乎明白了秦始皇的用意,但士卒搬上了一张椅子后,他很自觉地退到了一旁,武则天也很自然的坐了上去,此次和谈,他是配角,武则天才是主角。 程程‘布易骆斯哥哥,我喜欢上你了,我愿意嫁给你’,说完程程低下头,这是程程第一次这么直接的表白一个男生,虽然程程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这一次长这么大以来害羞最多的一次。 罢了,牛肉干虽说硬一点,虽说吃起来扎嗓子,可总还算是肉吧。士兵们一脸感激地接过每人一份的牛肉干,大口撕咬起来。 好在我方人马人多势众,不然连几分钟都扛不住,迈尔斯见我们躲在保护墙内不反击,更是肆无忌惮的发狠进攻,他越是肆无忌惮,就越意味着我们与胜利不再遥远。 突然,公韧觉得有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膀子,这一拍可把公韧吓得不轻,冷汗顿时就从脊梁上冒出来了。好半天没有动静,公韧慢慢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陌生人,正瞪着眼睛瞧着自己。 “怎么样?你要哪个?还是都要了?”老板见自家的存货有了销路,眼睛张的比铜板都大。这才叫真正的见钱眼开。 那些人纷纷点头,这些的东西很多都是从他们村子里的人哪抢来的,如今拿走也是应该的。 大战一触即发,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发号施令,所有精灵在那一刻,一齐向着魔域之主冲了过去。 陈默突然有种想要上前紧紧抱着她,给她力量的冲动。可是他很清楚,如今的自己,除了带给她仇恨,什么也给不了她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是常理,可是轮到他们自己身上,他们却是无法接受。 一下子获取了如此巨大的信息量,秦思凡有些不信任的看了一眼身边这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家伙。 不过想到分身死去的惨状,如果没有分身的话死的可能是他自己,苏羽又有些沉默。 政府也开始继续将那些还没有进入国都官方避难所的人们接过去。 白一笙倒不是害怕关琳琳,只是她的手段太过狡猾肮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白一笙不得不提高重视。 只要红贝壳币被抢走,所有的蓝星人类通通出局,其他斯克鲁人离开的概率就会大增。 发展至今,门下有庄农五百余户,年前收得几十户,只是至今未归。 “你先别说话,我再确认一下。”苏羽闭上眼睛,使用精神力仔细探查附近的空间波动。 “格斯诺酒店”是伦克特联盟首都最大、也是装饰最豪华的酒店之一。 李墨慢慢凑近谭洛,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吻住了谭洛的唇,搂住她的腰。 泰国古时候叫暹罗,从素可泰时期、到大城时期、吞武里时期再到曼谷时期前前后后有700多年的历史。明朝郑和多次出海也到过这里进行过贸易交流。 这些负责搬运货物的人,连问也不用问,是身着便装的乌国军人。这一百多光头党什么还没做,就让伊齐基尔的手下给缴了械。 虽然当年惩罚的严重,可坚持下来的,能够真正洗心革面,不再做错事的,陆阳竟然给了他们一颗血脉果实。 “火夕,我想跟你谈一谈。”面对上官惊世突然变得严肃的脸,火夕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似乎又明白了,上官惊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严肃,于是她乖巧的点点头。 老远儿的就听见了孙姨娘哭喊的声音,宁悦有些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97章 有技能才能存活 “只是这酒万万不能再让博儿触及。” 老祖父想起屠苏博上次醉酒后与顾玥萱发生的争执,不禁心生警惕:“那温和的米酒他都能失控,若是尝到这酒,恐怕会沉醉数日难以清醒。” 顾玥萱同样对此心有余悸。 她略显无奈地说:“祖父所言极是,我们务必要严加防范。” 一想到屠苏博醉酒后的麻烦,她不 见到帝君,金玥不卑不亢的跪下,跟在她身后的证人也赶紧跪下。 吃完了早饭之后,李家人就开始打包收拾行李,赶早不赶晚,今天上午走,晚上就能回到清水县,要是下午走,那就拖到要后半夜了。 杨英是因为顾忌对方的官方身份,而对方则是考虑到杨英本身不俗的实力,以及与维序者还算不错的关系。 一开始还只有焰皇学院的那些老师们,才能够感知到这股可怕的气息,但随着进化时间越来越近,这股可怕的气息,甚至连空气都变成沉闷了起来。 这能量护盾的强度足以抵挡大部分的枪械,就连火炮的轰炸也能抵挡一二。 比如一个名为【飞龙来袭】的任务,作为敌人的飞龙就是一种有着龙类血统的亚龙种生物,任务奖励中除了武器装备外,还有几率获得幼年飞龙坐骑,这可是能够飞行的坐骑。 现在突然看到这么大的买卖,心里肯定是有些激动,又有些心虚的。 这次溜达不比刚才的溜达,刚才是随便看看,这次算是比较深入的看了。 “不是吧真百户,你竟然真的叫秀儿。”何必感觉三观都震碎了。 而且新的部件已经采用了最新的型号,跟以往的不同是,这次更多的是为了运输方便,直接采用模块化建造。也就是说,每一个模块的体积并不大,但是这些模块可以如同搭积木一样直接搭建在一起。 苏睿把矿灯的亮度拧到最高,隐约可以看到上面几十米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一些强者早已经开启了通天法眼,进行观战,但却见到了让他们不敢相信的一幕。 从俄罗斯和加拿大的比赛来看,伊万的实力应该和加拿大上单布朗相差不会太大。 那可是真正能够那进行深空太空旅行的宇宙飞船,是具有空间跃迁的宇宙飞船,赵晨自然是要弄到手的,目前赵晨手里面的高端力量太少了,不说别的空间,就说漫威宇宙空间,估计下一步,赵晨就需要这样的力量了。 杜月笙好像抽取孙悟空和二郎神两人出来,现场来一场pk,让他看看到底谁狂? “不是,这是另外一个种类的牛肉,怎么样?质量如何?”赵晨有些欣喜的问道,没想到这野牛肉还真的可以? 一气之下,索性啥事也不干了,窝在家里整天琢磨着怎么家致富,无所事事了一段时间,苦苦不得要领,直到有一天逛街,看到有乡下老农进城卖地里刨出的瓦罐瓷器,突然开了窍:搞古董。 瞬间,英健的五条血尾,以自己为中心,朝着周围分散开来,并且形状也随之改变,变成五棵巨大的金色柱子。 “不管结伴还是护送,都当谢的,喝茶喝茶。”白鹿寒从老仆手中接过茶杯,端起来轻抿一口,而后吩咐下人准备酒菜。 这种兴衰并存的状况,的确让洛克不得不好好考虑,他继续留在星界是否是件好事。 第98章 一同前往赌坊 屠苏霆听闻酒已酿成,兴奋地叫道:“真的都提炼好了?在哪里?我先尝上一尝!” 顾玥萱取出事先预留的一小瓶酒,刚一打开瓶盖,便让屠苏霆笑出了声。 “不需品尝,单是闻一闻便知其美妙的滋味。” 他拿起一只小碗,兴奋地递过去:“快来快来,我腹中的馋虫已经迫不及待了,等不到晚餐的烤肉,侄媳妇, “向北,我真的很担心。我该怎么办?”吕静雅语气有些哽咽的问着。 大婚的主角自然是北冥玉、叶青绫、陶秋静、雪洵、北堂彩燕和苏鸢儿。 说话间,王母娘娘几次暗地里打量灵儿的眼神,却不曾发现她和冥破天或是冥天洛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呆在院子里面的铁山,看着两人有些愣神,虽然他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哪怕是他都没有见过两人这么亲密的样子。 因为每次他欲发出手中换好的花牌,都会莫名其妙地换成其他牌面。 皇域销售部的模特,像施露露、金宝儿那样集团重点包装培养的并不多,一般都是承接了什么样的活动,根据活动需要去找经纪公司调人。然而今天来得人不少,正准备集中听安排去参加林氏旗下新酒店的开业典礼。 在烟雨城接近正中央的位置,一幢五层高的大楼矗立在那边,大楼正前方的牌匾上写着“仙肴楼”三个大字,大字呈楷体,写的是苍劲有力,给看到的人一种古朴的气息。 健壮的身材,健美的体魄,硬朗的雕刻一般的阳刚曲线,无不张扬着雄性强大的吸引力。 太白看这苏清怡越发的得意,甚至看到人影,就像凑过去,把抓着苏清怡的手在人家眼前晃一晃。 “我靠,居然沒打进去?”焦八也有点傻眼了,想必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无奈之下,萧遥把这股能量一分为二,一部分给了寒冰焰,另一部分则炼化到肌肉上。 就在萧秋雨想要带着幻雨离开岩浆之地,天地之间突然开始变幻,岩浆迅速消散,就像海水退潮般疯狂的向后背退去,一片片蓝色的彼岸花又开始显露出来。 药罐子累的腰酸背疼,唧唧歪歪的罗嗦个不停,在床上躺了两天都没下来。 林野和道灵之前分析过,种种的情由,都指向微沙幻境,也只有用微沙令,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萧秋雨脑海里飞转,突然他想到了那死亡毒蟒的蛇丹,当时的感觉真的是吃到了这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那种感觉是他这辈子吃过的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真是太好吃了。 看着逃走的水凌波,秦寒一咬牙紧跟了上去,他一把挡住了水凌波卧室将要关闭的门,然后挤了进去。 “何人在此喧哗?”忽然,一声清脆仙音从洞中传来,在这炼狱之中,却是和这压抑沉闷的气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好似妙曼歌舞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说着,滴溜一下跳下马车,跑回去拿钱去了,剩下的李氏皇家一家面面相觑,旋即哈哈大笑起来,这卫子悦,真不知该说他糊涂还是该说他胆大了。 卫螭一愣,敢情俩人高兴的不是同一件事,赶紧点点头,走了进去。胡商赛义德果然在偏厅里等着他。 宋江才出门,就和进来的丫鬟打了个照面,这是最近在他们那边名声很响的紫叶,听专管农事的刘专说极是能干。 第99章 挥霍十两银子 他伫立在门槛上,眉头紧蹙,目光落在自己卧床不起、面色苍白得骇人的二哥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讥讽。 “不过是皮肉之伤,略微破损而已,何须摆出这副病怏怏的姿态?” 老祖父虽然吐血,却已渐渐康复;在冰冷的雪夜中跳入结冰河水的二嫂和顾玥萱也已痊愈,唯独这个自负为天下无敌的男子,依旧在病榻上挣扎,连进食都要他人精心照料。 屠苏烨嘴角抽动,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无奈,却欲言又止。此时,屠苏旻飞轻叹一声,苦涩地劝解道:“三叔,您也知道我爹的脾气,在这种时候,还请您笔下留情,少说几句吧。” 屠苏霆似乎并未察觉床上的细微变化,脸色铁青,语气冷硬地说:“你何必为他多费口舌?” “就算他只是摆出一副架子,不愿进食,甚至冲动地想要冲出去投河自尽,那也是他个人的选择,与他人无关!” 话语落下,他仿佛觉得多看一眼都是污染,转身便欲离开。 “祖父和祖母已经回来了,堂屋里的饭菜也已经备齐,别再理会你那病怏怏的父亲,赶紧出来用餐吧。” 屠苏旻飞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意,轻声细语地回应着,随即放下手中的粥碗,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再次将门闩上,将外界的一切目光都阻隔在了门外。随后,他重新拿起勺子,动作轻柔。 “父亲,不进食可是会危及生命的。” “您自然不愿意撒手人寰,对吧?” 他眼角带着笑意,将盛满肉粥的勺子温柔地送到屠苏烨唇边,温言软语地说:“尝尝吧,待您吃完这顿,我还要赶往他处。” “现在粥已不烫,食用正合适……” 过了一会儿,屠苏旻飞捧着空荡荡的粥碗,轻轻关上门,步出了房间。 在院子里,屠苏博正弯腰忙碌着收拾碗碟。 他的眼神深邃而难以捉摸,只略略抬头望向紧闭的门扉,却没有开口说话。倒是屠苏旻飞主动开口:“赌坊的工作确实颇令人满意,大哥为我考虑得如此周全,实在令人感激。” 无论身在何方,识文断字之人寥寥无几,而能提笔记账的更是凤毛麟角。 县里或许不乏同时聘请两位账房的地方,但屠苏博带回的职位恰好让屠苏旻飞心满意足。 若说这一切并非有意安排,连屠苏博自己都难以置信。 屠苏博默然不语,算是默认了屠苏旻飞的感激,就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时,屠苏旻飞低声细语:“我此行若家中平安,恐怕会有一段时日不能归来。” “至于母亲和旻洋……” 他无奈地叹息,罕见地垂下了高傲的头颅:“还请大哥多多关照。” 在他看来,眼前的一切多少显得荒唐可笑,但他别无选择。 如果不是深知屠苏博和顾玥萱的品性,他绝不敢将自身化作囚笼,将生父束缚其中。 然而他也明白,只有困住了不适宜的人,未来才有更多的希望。 他不得不低头。 屠苏博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说:“她们大多数时间都与你的大嫂相伴。” 顾玥萱并非那种苛责他人的人。 屠苏旻飞闻言,嘴角勾起一丝无声的笑意,闭上眼睛轻声说:“我会向大嫂表达我的感激。” 屠苏博默默无言地走开了。 屠苏旻飞目送着他的背影,注意到他脚上那双手工粗糙却明显加厚的棉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得天独厚的人,似乎永远无法意识到自己的幸运…… 拥有如此贤惠的妻子,是否还会在乎世子爷的头衔呢? 屠苏旻飞紧随其后一步跨入堂屋,刚一进门,他便敏锐地察觉到老祖父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他面色平静地对余氏轻轻摇头,语气中透露着安抚:“母亲,只是情绪低落,无大碍。” 余氏沉重地吐出一口长气,却未发一言。此时,老夫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焦虑地向外探出头,眉梢紧蹙,疑惑地问道:“你父亲呢?怎么不见他出来用餐?” 屠苏旻飞苦涩地笑了笑,回答道:“父亲他说没有胃口,不愿意见人,但我已经为他送去了精心熬制的肉粥,他吃了一整碗,现在应该正在休息。” “仅仅喝粥怎么能够?” 老夫人焦急地站起身,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不行,我必须去看看他,以免……” “坐下。” 老祖父突然沉声喝止,老夫人骤然止住了起身的动作。 她尴尬地笑了笑,说:“老祖父,旻飞的父亲已经把自己关在房中多日,饮食清淡,闭门不出,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我……” “这就是你给他十两银子去挥霍的理由吗?” 老祖父再也无法忍受,愤怒地将手中的筷子摔在桌上,脸色铁青地说:“十两银子!整整十两银子!” “你可知道十两银子对全家人意味着什么?那足以让全家人辛勤劳作数月,那能买下十亩良田!你可知他一日挥霍的银钱对家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如果不是今天买地时拿不出银子,你打算隐瞒我到何时?!你还要继续纵容这个不肖子孙胡作非为到何时?!” 老祖父气得呼吸急促,但字字铿锵,意味深长。 顾玥萱瞥了一眼心虚的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洞察的光芒。 她早就觉得奇怪,屠苏烨只是个卖炭的,怎么可能有钱在勾栏中一掷千金,甚至还让村民议论纷纷。原来,是老夫人在暗中资助? 老夫人对儿子的宠溺真是无以复加。 顾玥萱夹了一块肉放入屠苏旻洋的碗中,轻声安慰:“小孩子别怕,大人说话与你无关,专心吃饭。” 屠苏旻洋苍白的小脸紧贴着顾玥萱,屠苏霆见状,虽有些恼怒,但仍低声劝解:“老祖父,孩子们都在场,这样做恐怕不妥。” 席兰芳也有些不安地道:“没错,吃饭时不宜生气,有话还是等吃完饭再说。” “博儿,快来给你祖父倒杯水,让他平息一下怒气。” 在屠苏博等长辈的话语落定之后,他才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祖父,语气柔和而谦卑地说:“祖父大人,一切事宜已然成为过往,您何必在这时动怒呢?” “祖母她或许只是一时慈悲心泛滥,实在不值得您如此大发雷霆。此次的事就此揭过,但愿今后不再有类似之失。”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屠苏家不能分崩 老祖父原本心中有些悔意,因为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但听到屠苏博试图息事宁人的话语,他的怒火反而瞬间复燃。 “一时慈悲心泛滥?那你为何不曾见祖母对他人展现过同样的慈悲?” 屠苏博并非老夫人直系的孙子,她偶尔有所偏颇,老祖父也从不干预。 然而,其他人呢? 屠苏霆同样是老夫人所出,但因为他是老祖父抚养长大,与老二相比,显得较为疏远,因此,老夫人所有的关怀都倾斜在了屠苏烨身上。 在她的眼中,似乎除了老二之外,其他人都不值得被当作人看待,任凭他们被随意磋磨,而她心尖上的老二则是她的唯一。 对于老夫人的是非曲直,屠苏博不便再过多置评。 老祖父目光如冰,冷冷地从老夫人的脸上扫过,轻蔑地冷哼一声,突然决绝地说:“罢了,既然你无法做到公正无私,那么这个家也就不能再由你掌控。” “博儿的母亲。” 席兰芳困惑地应了一声:“老祖父,您……” “饭后,你去取来账本和家中余存的银两,今日务必清算一遍。今后,家中的财政大权将由你与两位妯娌共同管理,不再经过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听闻老祖父提及购买土地,心中便预感到大事不妙。 但她万万没想到,老祖父会公然在全家面前剥夺她的管家之权! 老夫人脸色苍白,震惊地盯着老祖父冷冽的目光,颤抖着声音反驳:“老祖父,世间哪里有婆母在世,便让儿媳执掌家财的道理?若真交到她们手中,我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去教训晚辈?” “教训?” 老祖父冷笑着,语带讽刺地说:“你何须多此一举。” “看看你调教出来的子女是何等人模狗样?你还有何颜面谈教训?” “此事已定,休得再言!” 原本还想劝解几句的人,此刻也不敢再开口。老夫人惊恐地环视四周,发现无人为自己辩解,愤然地甩手,猛地关上了正屋的大门。 当日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落,尘埃在光线中翩翩起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静谧而又庄严的气息。此时,屋内门板微微摇曳,细小的尘粉随之缓缓飘落,而屋中的每一个人却都保持着默契的沉默。 在屠苏家的餐厅中,屠苏博正细心地转动着架上的烤鸡,待其金黄酥脆、熟透至极,便熟练地拿起匕首开始分解。伴随着刀刃的切割声,第一个鸡腿轻轻滑落,稳稳地落入了老祖父的碗中。 “祖父,请您先用些食物填填肚子。”顾玥萱温柔地说道。 老祖父抬起头,目光中流露出慈祥与期待:“博儿媳妇,我倒想尝尝你亲手熬制的肉粥,能否赐我一碗?” 顾玥萱立刻放下手中的碗,去厨房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当她返回餐桌时,却发现原本应在老祖父碗中的鸡腿,竟然诡异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愣了一下,心中满是困惑与不解。在这个家族中,为何自己会突然受到如此特殊的待遇? 老祖父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声音温和而缓慢:“你酿制的酒确实是上乘之品,我本想赐你一份厚礼作为奖赏,可惜未能找到合心的宝贝。这个鸡腿虽不起眼,但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权当是犒赏了。” 顾玥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她大大方方地回应:“多谢祖父的赏赐。” 老祖父的面色稍显缓和,他将另一只鸡腿递给了带着伤痕的余氏。 “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但你要记住,无论屠苏烨如何不成器,你还有旻飞和旻洋作为依靠。” “你要好生调养身体,只要我还在一日,屠苏家的天空就不会坍塌。” 这是老祖父首次对屠苏烨的荒唐行径公开发声。 虽然话语不多,但意味深长,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感受到他的决心和坚定。 余氏低头不语,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老祖父轻轻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孩子们,只要我们好好活下去,就有希望,有期盼。” “我已年迈,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为你们争取到应有的公道。至于更多的未来,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屠苏家不能分崩离析,无论如何都不能……” 话语至此,老祖父仿佛已经疲惫不堪,他轻声叹息:“老三、博儿,你们扶我回去吧。” 屠苏霆和屠苏博立刻起身,其他用餐的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直到老祖父的背影消失在门板的阴影中,顾玥萱仍然坐在原地,盯着碗中圆滚滚的鸡腿,心中百感交集。 她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屠苏家能够在京都立足百年,并且让人敬畏不已。尽管家族内部或许隐藏着许多不堪的秘密,但始终有一股不屈的力量在支撑着这个家族,维系着老小的安宁。 曾经,她对这个从来没有见过、却背负大罪的公公感到陌生和畏惧;而如今,她看到了这位重新站立的祖父,感受到了屠苏家的坚韧和温情。 或许,接棒的是三叔,或许是屠苏博,再往下,或许是屠苏旻飞、屠苏旻洋,甚至今日年仅三岁的屠苏旻旭…… 心念系之,全家人的心思勉强能凝聚一线,生活即使再艰苦,想来也不会陷入无法自拔的困境。 原本应该是一顿温馨和睦的晚餐,却因老夫人的一时失误,使得众人吃得都不是滋味。 用餐后,顾玥萱先行回到卧室,不久,屠苏博也跟了进来。 她轻轻揪着被角,有些担忧地问道:“祖父真的没事吗?” 老祖父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不久前才因为生气而咳血。 “无碍。” 屠苏博拿起干毛巾擦去洗漱后的水珠,从容不迫地说:“只是和祖母有些争执。” 那所谓的争执,实则更像是老夫人单方面的抱怨。 然而,抱怨与诉苦又有何用? 老夫人的出身与靖远侯府相比,实则并不显赫。 她年轻时,仅是官宦世家中的嫡女,因身份不够显眼,被选为老祖父的续弦,从此在金碧辉煌的侯府中度过了大半生。 可这样的养尊处优,并没有让她学会宽容他人的胸襟,反而将许多微不足道的小瑕疵不断放大了。 她的心态始终不够端正。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梦中对室友‘下毒手\’ 老祖父因着她多年生育之恩,常年在侯府中对她的种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过多计较。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地位日高,却不知何时变得目光短浅,心胸狭窄。 老祖父今日的警示,无疑是恰到好处。 顾玥萱听后,露出一丝沉思的表情:“你在饭桌上突然插话,是故意为之的吗?” 若不是屠苏博当时提起今后不再犯错,老祖父的怒火早已平息,不至于演变成这一幕。 屠苏博换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微笑着说:“这么容易被你看穿了?” “起初只是猜测。” 但屠苏博的回答,证实了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屠苏博随意地说:“若想家庭和睦,最需警惕的便是家中那些隐藏的隐患。” “老夫人心中不纯,对二叔偏袒有加,偶尔一次或许无妨,但日复一日,便无法容忍。” 全家老少齐心协力奋斗,又有何用? 他们越努力,老夫人越是从指缝中漏出财富,源源不断地流向屠苏烨。 当家业鼎盛之时,即便偶有微词,亦无人愿意深究。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管家的财权,绝不可交由老夫人掌控。 哪怕今日之事未曾发生,屠苏博亦会寻机,将老夫人手中那笔混乱不明、永远无法厘清的账目取回。 其中自然掺杂了他的私心,但更多的是出于对更多人应得公平的考量。 若非如此,今日屠苏霆夫妇也不会冷眼旁观,沉默不语。 对老夫人偏袒的不满,并非仅他一人。 顾玥萱满脸敬意地竖起大拇指,赞叹道:“真是智勇双全。” 身强力壮,能于山林中猎获猛兽,归家之后又谙熟宅院中的斗争策略,无所不能。 屠苏博唇角轻轻上扬,带着几分微妙,熄灭油灯后轻车熟路地朝墙边的床铺摸去。 躺下安顿好之后,还不忘提醒一句:“萱萱,夜间别再踢被子了。” 自从共枕以来,顾玥萱每晚都习惯性地踢被子。 屠苏博几乎记不清自己夜里要起来多少次去为她盖被。 顾玥萱的这个小习惯被无情揭露,黑暗中她的面颊渐渐变得滚烫。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怎么知道自己会踢被子?睡着了又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 屠苏博单手撑在床边,目光柔和地看着闭眼装睡的顾玥萱,轻轻地屈起食指,在她鼻尖上弹了一下。 “你不知道也不要紧,我已经帮你记在心里了。” 他的眼底闪烁着幽幽的光芒,散发着淡淡的恶趣味,那是顾玥萱所看不到的。 “萱萱,你知道自己踢被子后,会本能地往暖和的地方靠近吗?” 顾玥萱抚摸着被弹痛的鼻子,迷茫地问:“真的吗?” 她疑惑,这不应该是每个人的本能反应吗? 谁在寒冷中不会向温暖的地方靠近? 当她想要询问屠苏博为何提及此事时,他已笑着回到了自己那三分之一的床铺上。 他闭上眼睛,轻声说:“不知道也罢,安心睡觉。” 顾玥萱带着满心的疑惑渐渐入睡。 当她的呼吸变得均匀,渐渐进入梦乡时,一只早已准备好的大手悄悄伸来。 屠苏博轻轻拉过叠放的两层被子,将沉睡的顾玥萱温柔地拥入怀中,夜色中,他忍不住得意一笑。 “萱萱,这是你自己在寒冷中向我怀里滚来的……” 第二天清晨,顾玥萱的生物钟意外地拨快了半刻,她坐在床沿,迷惘地梳理着自己的存在意义。 屠苏博刚从梦中苏醒,一头原本修饰得体的长发此时乱蓬蓬地如同遭遇了狂风暴雨,他随意地撩开揉皱的衣衫,像是刚从一场激战中解脱,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触衣领边缘,无意识地轻轻弹跳。 他以一种充满调侃的语气开口:“萱萱,我该更衣了。” 似是疑问,又似挑衅:“你这样子坐着,难道是想现场鉴赏一番?” 顾玥萱愣了愣,随即泛起一抹羞赧的红霞,脚步杂乱地逃离了这个即将上演变换戏码的舞台。 她扶着门框,不甘心地微微嘟囔着:“你这一副狼狈模样,真是我的‘杰作’?” 她在梦中的手脚究竟有多么不安分,竟能将一个翩翩少年折磨成这般模样? 屠苏博带着一脸无邪和清澈的目光,转回身正面迎接顾玥萱,仿佛是要让她更加深刻地体会自己‘惨不忍睹’的现状,他甚至夸张地举起手臂,像是在展示一场失败时装秀的成果。 他轻叹道:“不然,难道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出独角戏?” “萱萱,我早已提醒过你夜晚的顽皮。” “昨晚,你可能将我误作了一床暖和的被子。” 顾玥萱语塞,正待辩解。 “你的手脚并用,差一点就要用牙齿来助阵,是不是因为我对带回那块答应的皮革失信,你在梦中向我发泄不满?” 顾玥萱气急败坏:“我……我没有!” 屠苏博目光深邃,似乎在探究她的内心,最终决定放弃追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或许,我真是误解了。”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轻轻扫过,随后收敛了那份调侃,淡然说道:“我的皮糙肉厚,倒不是那么容易被蹂躏。就算是被你踢打揉搓,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只要你愿意,我不会介意回到冰冷的地面,重新开始我的打地铺生涯。” 顾玥萱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提议——提议两人分床而睡,却在屠苏博这份看似体贴的解释下瞬间土崩瓦解。 她无力地揉了揉脸,郁闷的声音从手指的缝隙中透出:“罢了,我还是去准备早餐。” 在睡梦中对室友‘下毒手’的顾玥萱,与清醒时的顾玥萱,究竟有何关联? 既然当事人已经‘不放在心上’,那么这件事也就此揭过。 顾玥萱试图保持镇定,转身欲走,却差点被门槛绊倒,险些栽了个跟头。 屠苏博手里拿着即将穿上的衣物,缓缓地低下了头,等到门彻底关上后,他的肩膀不禁轻轻颤动,一声愉悦的窃笑从喉咙里发出了出来。 原来,清醒之后,果然一切都会忘却…… “萱萱,你不是一直想要买高粱来酿酒吗?在你的心里,大概已经盘算好了要一次性采购多少的数量?” 席兰芳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从老夫人手中接过了所剩无几的银两和杂乱无章的账本。天刚蒙蒙亮,她便迫不及待地起床,顾不上其他琐事,立即将账目仔细核对了一番,并召唤了余氏和黎氏一同进行复审。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炒面粉作为干粮 尽管账目上的银两屈指可数,但鉴于老夫人过去那些混淆视听、暗箱操作的龌龊手段,她们三人经过深思熟虑后,都一致决定将来的账目必须清晰明了,公正透明。 顾玥萱弯腰捡起地上的柴火,丢进灶膛里,略加思索后说:“不妨先购入二百斤。” 酿造一次酒的过程颇为繁琐,要想提炼出清澈的酒液,至少需要等待一个月的时间。若数量太少,不仅会浪费时间,而且前后的折腾也颇为麻烦,一次性多做一些显然更为省事。 席兰芳简单地计算了一番,眉头紧蹙:“昨日老爷子购置了十亩良田,花费了十八两银子,博儿近期出售的野味记入三两,账目上仅剩六两。如果一次购买二百斤,家中的银两就将所剩无几。” 在过去,这六两银子甚至不足以让在场的众人品尝一杯香茗。 然而,在当前这个时刻,这些银却是全家唯一的流动资金,堪称是家族的命脉。 顾玥萱没想到家中的经济状况已经窘迫到这种地步,她愣了愣,说:“暂时不买也罢,其实也并非非买不可……” “该买的还是要买,酿造的酒可以拿出去销售,这种投资不能节省。” 余氏手中快速地穿梭着丝线,不抬头地说:“虽然现在账目上所剩无几,但不久之后就会有新的收入。” “我们与绣庄老板约定,每半月交一次货。从今天开始算起,等我把手头这件衣裳完成并交付,不就能赚到一两的工钱吗?” 席兰芳顿时恍然大悟。 黎氏也笑容满面地说:“半个月内我也能完成一件作品,虽然我的手艺不如二嫂值钱,但算下来也能赚到半钱的银两。” 席兰芳捧着那本穷困潦倒的账簿,禁不住笑出声来。 “这么说,我们到了月底就能有三两的工钱,到时候就能正好补上购买高粱的缺口。” “那可不能算是缺口。” 屠苏霆将水桶中的清水倾入水缸,微笑着说:“我和屠苏博昨日与酒楼老板商讨了,今后无论是猎到的野味还是酿造的酒,只要我们制作出来,都能卖给酒楼,而且价格好商量。” 酒,那是从五谷中提炼出的精华,而酿酒的独门技艺始终为酒庄主人所珍藏,使得酒水价格始终高居不下。 以三两纹银购得的高粱,经过精心酿造,一上市至酒楼便轻易炒至八两纹银之价,仅需月余便可盈利五两银子。这种买卖,比起烧炭来说,无疑更为划算。 众人一经合计,席兰芳心中的忧虑顿时烟消散。 来者众多,去者寥寥,这账目清晰可见。 屠苏博换好衣裳步出房门,恰好听闻此番谈论。他默默无言,走到灶边,帮着顾玥萱将蒸笼上的馒头一一端下,放置妥当后,方才开口:“萱萱,麻烦你为我准备一些干粮。” “干粮?” 顾玥萱疑惑地看着他:“又不打算远行,为何需要干粮?” 屠苏博嘴里咬着的馒头应声而落,含糊不清地说:“这几日,我在山中发现野猪的踪迹,只是尚未找到合适的机会,我打算和胡大哥他们一同在山里守候几天。” 早晨刚惹得她心生不悦,此刻若再频繁出现在她面前,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屠苏博擅长察言观色,对顾玥萱眼中的惊愕视而不见,低头说:“如果一切顺利,三两日即可,不过你最好为我准备十日的干粮,这几日我就暂时不回家了。” 顾玥萱早上的不快被他的突然决定冲散,不禁皱眉:“冰天雪地之中,长期待在山里,你受得了吗?” “你现在每日往返也挺好,何必去受那份罪?” 房陵的严寒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丧命。 屠苏博被她话语中无意透露的关切所打动,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手中的弓箭不停地打磨着:“胡大哥他们经验老道,往年也常在冬日里进山守候,而且,我心里有底,不会有事。” “可是……” “对了,侄媳妇准备干粮时,记得也给我准备一份。” 屠苏霆插话道:“我陪屠苏博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黎氏虽然心中担忧,但最终只是说:“在山里过夜可不是件轻松事,我去为你多准备些取暖的物品。” 屠苏霆喜滋滋地跟着去了,顾玥萱则沉默了半晌,最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行,我给你准备。” 干粮,必须是便于携带、能迅速食用的,同时还要确保在多日的时间里不会变质。为此,顾玥萱精心挑选,用心制作,确保每一粒粮食都能在严酷的环境中发挥其最大价值。 顾玥萱紧握着面粉袋,沉思良久,然后说道:“要不,给你做份炒面如何?” 屠苏博先是点了点头,但旋即露出了一丝犹豫:“在家里吃炒面条确实方便,但要是带入深山之中,似乎不太适宜吧?” 浓烈的香气容易招来山林中的猛兽,而一旦凉透,炒面便会粘连成团,难以入口。 顾玥萱忍不住轻笑,摇头解释道:“我说的不是炒面条,而是炒面粉。” “炒面粉?” 屠苏博脸上露出了迷惑之色,显然对炒面粉作为干粮的概念感到陌生。顾玥萱没有过多解释,而是转而说:“既然我们现在不出门,就过来帮我一起剥这些核桃吧?” 家中原本并没有这些零食。 这一切得益于屠苏博精准无误的箭术,他总会把无法及时出售的猎物分送给那些与他较为亲近的邻居。 这些人家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肉食,便会想法设法制成一些自家储藏的山货回赠。晒干的红枣、核桃,甚至还有一小袋黑芝麻,这些都是屠苏博用野鸡换来的,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核桃仁在石臼中被捣碎,干红枣去核后切成细小的颗粒,热灶上的小火逐渐将锅底烧得温热,首先倒入的就是细腻的面粉。 雪白的面粉在炭火的持续烘烤下逐渐泛黄,顾玥萱将混合好的核桃、红枣和黑芝麻倒入锅中,还加入了一小撮细盐。 锅铲在锅中翻炒不止,直到面粉炒至临界糊化状态,迅速盛出,放在干燥无油的木盆中冷却。 空气中弥漫着芝麻和核桃的香气,吸引了一个正在啃馒头的小家伙过来。 屠苏旻旭软绵绵地问:“大嫂,这个好吃吗?”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缺一件厚实的外披 顾玥萱忍俊不禁,反问:“你想尝尝吗?” 小家伙眼中闪过一丝贪念,兴奋地点了点头。 顾玥萱招手示意屠苏博过来:“来,我教你怎么冲泡。” 屠苏博配合地走过来,目光专注。 顾玥萱在小碗中舀了两勺炒好的面粉,先加入少量热水,底拌匀后再倒入剩余热水,迅速搅拌。 “热水分两次加入,第二次搅拌时要迅速,还可以加入一点糖浆,冲泡完成后就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糊。” 核桃、红枣和芝麻的加入丰富了面糊单一的口感,糖浆和果仁碎不仅增添了甜蜜,还能迅速补充体力。在这冰天雪地的深山之中,能够品尝到这样一碗热乎乎的面糊,说不定能稍微减轻那刺骨寒风的侵袭。 顾玥萱将热气腾腾的炒面依次分给几个孩子,每一个都小心翼翼,生怕洒落一滴汤汁。屠苏博则得到了她特意为他单独准备的一碗。 “这合口味吗?” 她自身对甜食有着难以割舍的喜爱。 然而,她注意到屠苏博并不偏好甜食,只要有可能,他总是尽量避免接触。 因此,给孩子们的那份炒面里,她额外添加了糖浆,而屠苏博手中的这碗,仅有的调味品可能就是几粒盐。 幸运的是,屠苏博并不挑剔,他狼吞虎咽,却依旧保持着良好的餐桌礼仪,吃完后抹了抹嘴巴,笑着点头:“很合胃口,比那些冰冷坚硬的饼子强多了。” “你这次出门那么多天,即使有了这些食物,你也得吃那些硬饼。” 顾玥萱让他接过面盆,挽起袖子准备动手,轻声说道:“你先把这个面揉好,我去做点别的东西给你。” “萱萱。” “怎么了?” “不用太麻烦,山林之中随便吃点就行了,如果想吃什么,我回来后再解馋。” 顾玥萱表面上抱怨:“就现在这个条件,你就是再嘴馋,也别想找到更多。” 尽管如此,她还是花费了半天时间,尽可能多地为他准备了。 她甚至还临时烧油起锅,为屠苏博烹制了一小罐麻辣肉块。 “现在天气寒冷,这些肉块放在罐子里,三五天内不会变质。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吊锅,到时候只需要加热一下就能食用。” 除此之外,她还准备了耐放的油面饼,以及一小瓶外伤用药。 “这个也带上。” 她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将药瓶包裹好,放到布袋中最不易受到撞击的地方,轻声说:“不过,最好是用不上。” “之前修补房顶时剩下了一小块油布,你别嫌麻烦,带上它。到了山林里,支个架子也能稍微挡点寒气。还有……” “萱萱。” 顾玥萱回过头:“怎么了?” 屠苏博靠在门框上,眼角带着笑意,凝视着顾玥萱的双眼,温柔地说道:“你在为我担忧,对吧?” 自从得知他明天计划与胡大哥等人一同进山蹲守,顾玥萱的手就从未停歇。 无论是食物还是用品,只要能想到的,她都一件不落地准备好了。 如果不是屠苏博阻止,她甚至差点将最厚的那床被子也打包给他,几乎为他准备了全套的生存装备。 顾玥萱舌尖突然感到一阵苦涩,低沉地说道:“担心你,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雪花纷纷扬扬,连绵不绝地自天际飘落,偶尔天空暂时放晴,但气温却低得令人咋舌,深厚的积雪在某些地方甚至足以淹没一个人的小腿。 面对这样的恶劣气候,深入山林数日而不出,又能有何等收获? 她手臂一翻,将半满的布袋重重地掷在床上,脸上的郁闷之色难以遮掩:“难道非得在山林中逗留数日,才能寻觅到猎物吗?” “若是为了银两而冒险,那么事实上我……” “并不仅仅是为了银两。” 屠苏博转身将门扉紧紧关闭,然后蹲下身来,仰头凝视着顾玥萱,眼中笑意盎然,语调温柔而缠绵:“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方面,我想要向胡大哥他们学习冬日狩猎的技巧;另一方面,我也挂念着曾答应给你的那份承诺。” “萱萱,我们在这里的生活并非朝夕之间,在找到更合适的生计手段之前,适应这片土地的游戏规则至关重要。” 冬季漫长,他无法在家中干等雪融天晴。 他会尽自己所能,做好一切准备。 顾玥萱心里明白这些道理,但仍旧难以抑制心中的烦躁。 见她紧抿着唇角,沉默不语,屠苏博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郁。 他轻轻地握住顾玥萱柔软无力的手,低声安慰道:“不必为我担忧。” “我不在家时,你只需照顾好自己,遇到任何棘手之事,都可以等我归来后再解决,在家中等待我归来,好吗?” 顾玥萱复杂地抽回自己的手:“别自作多情了,我没那份闲心去挂念你。” “去吧,练习你的箭术,我来整理物品。” 屠苏博将笑容压在喉咙里,轻抚着指尖残留的余温,起身,顺从地点头:“好的,如果有事,随时叫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赶走这个让人烦恼的家伙后,顾玥萱的目光落在了衣架上挂着的衣服上。 山中的寒风刺骨,屠苏博似乎缺少一件特别厚实、能抵挡寒风的衣物? 老夫人因为失去管家权而心情低落,整个白天都把自己关在正屋中,不曾露面。 席兰芳等人忙碌于手中的针线活,家中的三餐自然就落到了顾玥萱的肩上。 晚餐过后,屠苏旻飞和屠苏博带着几个孩子收拾桌上的残局,顾玥萱则抱着一篓子衣服,走进了余氏的房间。 “二婶,我想尽快完成一件厚实的外披,你能教我如何将这些拆开的棉花巧妙地缝进去吗?” 在那个静谧的深夜,屠苏博独自在寒冷的屋内等待,却始终未能等到顾玥萱的身影。 他将温暖的被子仔细掖好,确保每一角都紧闭,以防暖意流失。随后,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屋前,压低声音呼唤:“萱萱,夜已深。” 如此时分,她为何还未露面? 顾玥萱头也不抬,语气淡然地说:“我还有些事情,你先回去休息。” “但是……” “别再多说了。” 顾玥萱手忙脚乱地整理着那根歪斜的线头,隔着门板挥手驱赶:“我忙完就回去,不用等我。” 屠苏博无奈地叹息一声,正准备返回,突然,另一侧的门吱呀一声开启,出现在夜色中的是屠苏旻飞那半隐半现的身影。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将反叛之骨软化 “大哥,父亲已经答应去城里做工的事,我们将在明日启程。” 夜长梦多,他打算尽快行动,将人带走。 屠苏博语气深沉地应了一声:“赌坊之内龙蛇混杂,带出去的人务必看管好,以免生事。” 他并非真正担心屠苏旻飞的安危,只是不愿再生出风波,导致家中不和。 老祖父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任何刺激,若是再起风波,留下的将是无尽的困扰。 屠苏旻飞心领神会地笑了笑,缓缓说道:“放心,我都记在心里了。” 在转身回屋之前,他微微侧头,目光深沉地看着屠苏博说:“大哥进山也要多加小心,毕竟……” “家中还有人在等待着你的归来。” 屠苏博目光如刀,冷地扫视一眼。 屠苏旻飞笑了笑,并未多言,转身关上屋门。 屠苏博回到马厩,心中浮现出屠苏旻飞那似关切又似嘲讽的笑容,心中暗生烦恼。 这个小子总是改不了本性。 他分明是故意的! 屠苏博被屠苏旻飞的一句话搅得心神不宁,正当他纠结是否再去催促一遍时,消失了一整晚的顾玥萱终于归来。 屠苏博侧身躺着,闭眼假寐,她并未察觉异常。 她抱着的篓子里,除了屠苏博的衣服,还有她尚未来得及穿上的厚夹袄。 由于价格限制,之前在布庄购买的棉花和布料品质平平,保暖效果远不及她娘从京都专人送来的。 于是,她索性拆了自己的衣服,用更好的料子做内衬,在余氏和席兰芳等人的指导下,加班加点,终于在今晚完成了一件与屠苏博身材相称的厚棉外套。 顾玥萱谨慎地将匆忙缝制的外套轻轻覆盖在整理妥当的布袋之上,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轻抚水面,悄无声息地沿着床边缓缓攀爬。 靠墙而卧的屠苏博似乎沉浸在深沉的梦乡中,无意识地向内侧翻了个身,那床铺得笔直的被褥散发出暖融融的气息,让蜷缩其间的顾玥萱忍不住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 经过一整夜的辛勤劳作,她确实是疲惫至极。 耳边传来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悠长,屠苏博耐心地等待了许久,直到确定顾玥萱已经进入梦乡,他才缓缓转身。 他的目光在屋内新增的物品上略作停留,然后便落在了顾玥萱搭在被子边缘的那只手上。 顾玥萱生来肌肤白皙,即便连日来风吹日晒、忙碌于烟火炊烟之中,她的肌肤依旧如玉般细腻,那如葱白般的手指甚至比屠苏博的面颊还要白皙几分,仿佛轻轻一掐便能挤出水分。 然而,此刻在她白嫩的手指肚上,却新增了十几个泛着微红的针眼。 这些针眼就像是皎洁的月华上洒落的血红朱砂,鲜艳得令人触目惊心。 尽管这些针眼并不显眼,却无声地在屠苏博的心中激起了一阵热潮,让他的心房瞬间炽热起来。 他压抑住喉咙中涌动的热浪,轻轻握住顾玥萱的手,在深邃如墨的夜色中,低头在她细小的针眼上留下了一个无人察觉的温柔亲昵。 在暗夜之中,顾玥萱似乎有所感应,手指微微蜷缩,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屠苏博柔和得近乎宠溺的低语:“一切都好,安心睡吧。” “我在这里,安心地睡……” 一夜无梦,转眼间晨光微曦。 顾玥萱睡前还牢记着要提醒屠苏博不要遗漏任何东西,但当她醒来时,床边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搭在布包上的外套也不翼而飞。 她揉着惺忪的双眼走出马厩,空气中飘散着豆汁加热后的醇厚香气。 那豆子是她昨日亲自浸泡的,至于谁这么早就起来磨豆,答案不言而喻。 她环顾四周,却不见屠苏博的踪影,好奇地问:“婆婆,屠苏博去哪儿了?” “天还没亮就跟着村里的猎人上山去了。” 席兰芳无奈地解释道:“你昨晚辛苦给他缝制外披,一定累坏了,所以出门时没打扰你休息。现在还早,要不你回去再补个觉?” 现在她也能独自完成简单的烹饪任务,做一顿早餐已经不需要顾玥萱的协助。 顾玥萱犹豫了片刻,随即摇头,笑容满面地说:“不必了,我洗漱一下就来下厨了。” 席兰芳心中一动,念头如流星划过夜空,她放下手中的物品,风风火火地抓起了篮子里的针线。 在绣庄中,工钱是按件计酬的,多完成一件作品,就能多赚一份银两,这些到手的财富绝不能轻易放手。 余氏与黎氏也有着同样的念头。 这两位妇女也是一大早就忙碌起来,她们的手从未停歇,一直在忙碌中。 顾玥萱见状,不禁哑然失笑,她将煮沸的豆汁匀出一部分作为早餐,而锅中剩下的则顺势制作成了嫩滑的豆花。 一份简单的蒸红薯和细腻的豆花,再搭配一碗温热的甜豆汁,一顿早餐下肚,原本还带着些许睡意的她立刻精神抖擞,此时也正值屠苏烨和屠苏旻飞即将出门的时刻。 屠苏烨将自己闭门不出多日,今日一出现,他的面色似乎比病中的余氏还要苍白和憔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步出屋门,目光如刀狠厉地投向余氏,那双赤红的眼睛中迸发出的恶意几乎能将人吞噬。 屠苏旻飞不动声色地挡在中间,语调平和地说:“父亲,我们应当去与祖父和祖母告别了。” 他如同用钝刀慢慢割肉,逐渐将屠苏烨的反叛之骨软化。 若非屠苏烨一直咬紧牙关不肯屈服,他的病情便不会有所好转。 屠苏烨在短短数日内无数次涌起杀子的恶念,但在屠苏旻飞隐藏的冰冷目光下,他不得不强行压抑住怒火。 家中的老祖父对他心怀不满,老夫人也无法保护他。 尽管表面上家庭和睦,但每个人的心都没有真正倾向他。 如果将屠苏旻飞囚禁和折磨他的事情公之于众,不仅无人会相信,他甚至会被更大的羞辱所淹没。 他必须忍受。 屠苏旻飞对他那种恨不得将自己扒皮抽筋的狰狞表情熟视无睹,依旧以温和有礼的语气说:“父亲,再不去的话,恐怕会延误启程的时间。” “走吧。” 屠苏烨脸色铁青,猛地推开屠苏旻飞搀扶,脚步踉跄地冲开了正屋的大门。 屠苏旻飞步履从容地跟随其后,屋内很快便传来了老夫人关切的呼喊:“不是说一直好好调养的吗?怎么脸色还能如此苍白?” “你这样一副病病怏怏的死相,怎能去做工?倘若身体被折腾坏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接到正屋抚养 在怒火中透露出不舒服的老夫人,一旦涉及到心疼儿子的时刻,立刻恢复了往日的坚韧与气力。然而,她那些充满情感的话语,却遭到了屠苏旻飞淡然无声的巧妙回击。 “祖母,那份工作是大哥和三叔费尽心力为我寻觅的,按照与东家约定的期限,若今日不去,便等于背信弃义。” “但你父亲卧病在床,你怎么能……” “父亲的确心情沉重,面色略显苍白,但这并非意味着他的病情尚未康复。” “若论病情严重程度,我外祖母的伤势更为凶险,而如今她也已经逐渐康复。相比之下,父亲所受的不过是轻微的疾痛,尚不及我外祖母伤痛的三分之一。他经过这段日子的精心调养,怎可能还未恢复健康呢?” 他的辩词如此犀利且对比鲜明,以至于老夫人满腔的怒火瞬间化为了无力的争辩,那些原本准备脱口而出的严厉斥责,最终只剩下了一段段无言的叹息。 是疾病缠身抑或康健如初,岂是你一人所能定夺的?! 老夫人满腹疑惑,不明白这个孙子为何突然与她唱反调,愤愤不平地斥责道:“你母亲的情况岂能与你父亲相提并论?依我之见,不如就……” “体力不济却意志坚定,孔武有力却柔情似水,他们二人岂能相提并论。” 一大早就外出的老祖父脸色阴沉如水,步履沉重地迈进屋内,语气冷硬如冰:“旻飞的母亲为了绣庄的生意已经忙碌了数日,他还有什么资格安闲地躺在那里?” 老夫人紧握着袖口,咬紧牙关道:“老祖父,倘若……” “有旻飞陪伴,何来倘若之虞?” 老祖父目光深邃地瞥了一眼眉宇间更显阴沉的屠苏烨,以不容置疑的坚定口吻断言:“既然已经安排妥当,那就尽快启程。” “旻飞,去向你大伯母借一些应急的银两,以备旅途中的不时之需。至于你父亲……” “沉迷赌博,嗜酒如命,他的口袋里恐怕也存不下多少银钱。你既然要跟随你父亲一同前往,这些银两你必须妥善保管,不要经过他的手。” 沉默不语的屠苏烨气得脸色抽搐:“这是要让我代替父亲受教吗?” “父亲不成器,儿子代为约束又有何不可?” 老祖父不顾他和老夫人的不满,坚决地拍板定论:“旻飞,带着你父亲出发吧。” 屠苏旻飞不动声色地低下了头:“是,孙儿铭记在心。” 还未等他转身,自觉受到奇耻大辱的屠苏烨便愤然拂袖离去。 冷冽的寒风从敞开的门缝中灌入,让老夫人感到心头发凉,而换来的却是老祖父冷若冰霜的冷漠。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身体不适吗?既然身子不爽,那就好好在屋里休养,外头的事务无需你插手。” “还有,关于旻洋和旻旭的教育,我心中已有定数,燕婷和筠曦跟随她们的母亲生活,也已经教得很好,无需你亲自过问。” 老夫人对管家权的失去感到不满,但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夺回,于是昨日她趁机向席兰芳和黎氏提起此事,想要将屠苏燕婷和屠苏筠曦接到自己身边抚养。 她想要控制这两个孙女,从而间接控制那些不再顺从的儿媳。 然而,她明明是在老祖父不知情的情况下提出的,而且还暗示那两人主动向老祖父提出,熟料她们竟然反向而行! 老夫人面色青紫交织,黑气弥漫如乌云密布,她忍无可忍,声音尖锐如破布般炸裂开来:“我乃她们祖母,为何我竟无权教养她们?” “老祖父哪怕内心对我有所不满,也不该在子孙面前如此羞辱于我!我……” “你就是神龛上供奉的祖辈牌位,亦非任意妄为的理由!” 老祖父冷冽的声音如冰霜般一喝,瞬间将老夫人方才涌动的怨气彻底压制,室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寂。 虽然已不再是权倾一时的侯府老侯爷,但老祖父一生在沙场上的威严仍旧足以震慑住外强中干的老夫人。 老夫人面色苍白如纸,喘息着,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老祖父冷冷瞥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步出了房间。 席兰芳等人围坐一起,细心绣制着活计,顾玥萱也在一旁协助。 席兰芳听到正屋传出的怒吼,心中一震,不安地捏着针尖,忧虑地说:“听这架势,似乎是闹起来了,这能行得通吗?” 昨日老夫人提出要将屠苏筠曦接到正屋抚养,这一提议令她整日心神不宁。 屠苏筠曦尚不满两岁,正是依赖母亲的年龄,再加上老夫人素来不喜欢长房的这个小孙女,她怎么可能真心想要抚养孩子? 黎氏膝下唯一的女儿屠苏燕婷,得知老夫人的打算后也是惊慌失措,背后偷偷哭泣不已。 最后给出主意的是顾玥萱,她建议她们应该开诚布公地向老祖父说明情况。 虽然她们内心深处仍坚守着女子不应打扰男子事务的信念,但在可能失去女儿的恐惧驱使下,她们还是鼓起勇气向老祖父倾诉了。 黎氏宁愿舍弃生命,也不愿将女儿交由老夫人抚养,她暗自咬牙切齿:“就算闹得天翻地覆,我也不会同意。” “即便是要我付出生命,我的燕婷也只能在我身边长大。” “既然祖父已经知晓,那就无需担忧了。” 顾玥萱轻巧地从屠苏燕婷紧握的线团中分出丝线,语气平静地说:“祖父若不同意,那就无人能改变。” 老夫人虽然诡计多端,思维独特,与众人背道而驰,但她的虚弱本质仍旧无法掩盖。 屠苏家的真正主宰,唯有老祖父一人。 只要老祖父一日健在,屠苏家族便不容老夫人随意施展其意。 黎氏念头一转,终究忍不住轻轻地笑出声来。 “看来,我们真是庸人自扰了。” 老祖父对老夫人和屠苏烨的失望之情已至顶点,只要她们坚定不移地站在老祖父一方,哪怕老夫人掀起再大的风浪,局势也绝无失控之虞。 顾玥萱不以为然地微微上扬了嘴角,顺势还轻拍了拍屠苏燕婷紧张的面颊。 “无需担忧,一切安好。” 有了顾玥萱的安慰,席兰芳和黎氏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至于老夫人意图破坏后的绝望哭泣,最多只能算是忙碌间隙的耳边喧嚣,只要不构成威胁,即便哭声震天,也无人真正去关注。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从京都来的驿使 老夫人将自己关在正屋中,哭骂了一整天,到了黄昏时分似乎身体更加不适,连饭食都不愿意见面。 她的三位儿媳出于孝道,硬着头皮轮流进去探望,出来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沾满了唾沫星子。 顾玥萱则聪明得很。 老夫人本就对她没有好感,这种时刻她自然不必去凑那个热闹。 何况,她手中还有更重要的事务等待处理。 今日一早,要采购的高粱已经送达家中,酿酒的工序刻不容缓。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动手便显得得心应手了许多。 除了需要较长时间发酵的高粱酒,她在夜幕降临之前又多酿了一缸米酒。 将米酒缸子放置在温度略高的灶边,利用灶火的余温进行催化,等到屠苏博从山里归来,清澈的米酒或许就能一同带到县城去销售。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要事亟待解决。 “我之前曾勘探过丘山下的那些田地,土壤质量尚可,但由于多年荒废,肥力不足。在春耕之前,最好能抽出时间施肥,将沃好的肥料在翻土前混入土中,如此,培育出的苗株和预期的收成将会更加喜人。” 粮食产量的高低与诸多因素密切相关。 土壤的肥沃程度、种子的品质,以及播种后的管理施肥,每一环节都是决定性的,不容忽视。 老祖父对耕种之道并不熟悉,听后疑惑地问:“那么,该如何施肥呢?” “干燥的稻草、脆裂的枯枝、腐朽的落叶,以及磨豆后残留的渣滓、喂鸡的谷糠,还有家畜排出的种种排泄物,这些看似无用的杂物,混合在一处,经过长时间的发酵,最终可以转化为滋养土地的绝佳肥料。” 简言之,日常生活中的诸多废弃物,均可转化为沃土所需的宝贵资源。所需的只是将它们汇聚一堂,以制备出更丰富的滋养之肥。 老祖父本想提出利用废弃的炭坑作为发酵的场所,但顾玥萱却婉言道:“沃肥过程中产生的异味颇浓,在家中确实有些不便,因此我打算直接在田地里挖掘一个专门的肥料坑。” 虽然这样一来,来回搬运的功夫会耗费更多,但这样可以确保家中环境免受异味的侵扰。 每日为了生计所承受的艰辛已足够多,实在没有必要为了图一时之便,而让自己在家中备受嗅觉的折磨。 老祖父思虑片刻,点头应允:“那就按你的意思办。”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地里选址,只要不是恶劣的天气,挖一个你所描述的深坑,应该不是什么难题。” 顾玥萱微笑着答应,转身端着一碗色泽略显深沉的汤水走了进来。 “这碗是什么汤?” “这是用晒干的蒲公英熬制的汤。” 顾玥萱将散发着热气的汤碗放在老祖父的身旁,解释道:“祖父最近眼角泛红,唇角干裂,恐怕是内火过旺所致。蒲公英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您每日饮用一些,或许能缓解不适。” “不过这汤水有些苦涩,祖父若是不习惯,我再去准备一些糖浆来调味。” 无疑,除了最初老祖父那段陷入困境、对家中事务不闻不问的时期,其余时间里,有了老祖父的支撑,她和屠苏博的生活改善了许多。 在这样的背景下,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杂念,她都衷心希望老祖父能够身体健康,长寿康健。 毕竟,有靠山就要好好守护。 “不必了。” 老祖父望着碗边升腾的热气,温和地说:“你的心意我领了。” “今天你也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顾玥萱顺从地退出房间,老祖父端起汤碗,将那苦涩的汤水一饮而尽,闭目的瞬间,隐藏住了眼中涌动的复杂情绪。 只要能坚持下去,屠苏家就不会真正倒塌…… 可能是由于顾玥萱睡前那虔诚的祈祷,接下来的几天里,天空放晴,再无风雪的侵袭,迎来了一个少有的晴空万里。 房陵之地,地理位置独特,这里的气候也颇显异常。 头顶上烈日炎炎,投射下来的阳光却只带着刺眼的光芒,而没有温暖的触感,地上累积的厚厚积雪仍未见融化的迹象。 然而,即便是晴朗的天气,也胜过那阴沉的冬日,至少在踏出家门时,不必再遭受那刺骨的风雪,无情地拍打在脸上。 顾玥萱紧握着锄头和铲子,在她用工具圈定的土地上挖掘着,一边分心想着远在山中的屠苏博情形如何:“大嫂!” 身穿厚实棉衣,宛如一个棉花球的屠苏旻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嫂,家里有人找你来了!” “找我?” 顾玥萱惊讶地抬起头:“是谁找我?” 屠苏旻摇了摇头,耳朵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我也不清楚。” “我娘和大伯母让我来叫你回去,那个人好像说他是从京都来的。” 京都? 顾玥萱心头一阵不适,这个名字似乎蕴含着许多不快的回忆,她还没有回答,就听到老祖父的声音:“既然有人找你,你就回去看看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去吧。” 顾玥萱牵着屠苏旻的手,急忙赶回家门口,只见一个身影站在屋檐下等待。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人的装扮。 驿站的使者。 她心中一紧,生怕对方说出她上次送往京都的银事情,然而,使者见到她后,直接问道:“你就是顾玥萱?” 顾玥萱紧张地蜷起指尖,点了点头:“是的。” “妈耶,终于找到你了。” 使者喘着粗气,说道:“本来前几日就应该到了,但路途上积雪深厚,耽搁了几天。这是你京都的家人给你的,请检查清单。” 说话间,他把地上的箱子往前推了推,从他那暴起的青筋和吃力的喘息声中,可以感受到箱子里装的东西沉甸甸的。 顾玥萱有些迷茫地接过他递来的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列满清单的信纸。 上面写着衣物、鞋袜、常用的伤药,甚至还有一些耐存放的肉干和食物。 清单下面,还压着一张写满墨迹的信纸。 那信纸的第一行字是:吾女见信如唔…… 顾玥萱迅速地浏览着信中的内容,眼角在无声中染上了红色,就在眼泪即将不由自主滑落时,一只小手勾住了她的手指。 “别哭。” 屠苏旻洋圆润的小脸上布满了关切之色,他紧紧握住顾玥萱的纤手,语气坚定地说:“大嫂,别哭泣,我会竭尽所能保护你的!” 顾玥萱尴尬地用衣袖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渍,嗓音沙哑地回应:“我失态了。”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7章 受到裴夫人青睐 她轻抚着屠苏旻洋的头顶,匆忙地将信纸折叠整齐,藏入怀中,努力维持着平静的姿态,询问:“母亲她还说了些什么吗?” “并未提及太多,只是让你在此安心,家里一切都安好如初。” 驿站的差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若信件无误,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好的,多谢你的劳碌。” 顾玥萱亲自相送至门口,待对方身影远去,才缓缓转身,蹲下身去。 那只箱子极为庞大,她双臂环抱也难以合拢,更遑论独自将其抬起。 屠苏旻洋试图助一臂之力,却徒劳无功,苦恼地趴在箱子上,喃喃自语:“实在搬不动啊。” “大哥在家就好了。” 在他的心中,大哥就如同自家的兄长一般,无所不能。 若是大哥在此,这样的箱子,轻轻松松就能一次抬起两个! 顾玥萱听后忍俊不禁,思忖片刻,还是去寻求他人的帮助。 在这回的相遇中,她瞧见娘家遣人送来了礼物,席兰芳等人纷纷躲进屋内,避开她的目光,仿佛是为了避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敏感。 然而,怀中那封发热的信封,她这次并没有什么私密之事需要避人耳目。 她召唤席兰芳和黎氏出来,几人齐心协力将那只沉重的箱子搬入马厩。当她准备揭开箱盖时,她们却转身欲离去。 “婆婆,三婶,请稍候。” 顾玥萱费力地打开了贴上封条的箱子,坐在屠苏旻洋搬来的小凳子上,说:“母亲这次送来的礼物颇为丰厚,弟弟妹妹也有份儿,你们不妨一同带回去吧。” 席兰芳微微一愣,随即目睹顾玥萱不停地从箱中取出物品。 那些手工虽不算细腻却十分厚实的小棉鞋,以及几顶用灰鼠皮精心缝制的小帽子,保暖的护手小袄,大小不一,各有数件。 而且每件物品上都贴有标签,标明是给谁的,一目了然。 “婆婆,这两顶小帽子是旻旭和筠曦的,这两套小袄也是为他们准备的。” “三婶,这份是燕婷的。” “旻洋,这是你和哥哥的,快拿去给你娘看看。” 屠苏旻洋抱着厚厚的新衣飞快地跑开了,黎氏一时语塞:“这……这实在不好意思。” 她们曾经都是身份显赫的正室夫人,尊贵而傲慢,对下人鲜有善意。 如果不是屠苏博坚持要娶顾玥萱,即便同在京都城,她们也许永远也不会得知,顾家还有一位名叫萧姨娘的妾室。 即便后来得知了,包括席兰芳在内的所有人,也未曾将这位微不足道的妾室当作可以接纳的亲戚。 一个连家门都不得出入,地位低微的妾室,如何能与她们这些天生尊贵的正室夫人平起平坐? 然而,随着屠苏家的衰败,那些曾与她亲密无间、交好的亲朋故旧都已无影无踪,唯一还记挂着房陵那片苦寒之地的,竟然是这位素未谋面且曾被轻视的人…… 席兰芳手中拿着的物品,仿佛炙手可热:“萱萱,你母亲在府上的日子同样不易,这……” “即便再艰难,不也熬过来了吗?” 顾玥萱内心千头万绪地道:“这些礼物虽非珍奇,但都是一份份诚挚的心意,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她轻轻点了点席兰芳手中的精致小袄,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笑意:“既然已经送到府上,婆婆若是不接纳,这小巧的衣物又该送往何方呢?” 那些衣物,都是逐一计算人头,按照孩子们不同的身形量身定制的,显然不是为她自己准备的。 席兰芳心情交织地垂下了头,感慨道:“令堂真是费心了。” “日后若有恰当的时机,我定当亲自让旻旭和筠曦前往贵府致谢。” 顾玥萱轻轻拽着黑色夹袄的一角,目光低垂,嘴角勉强勾起一丝笑意,低声说:“婆婆何必如此客气?” 若真的要表示感谢,那她更应该对屠苏博表达感激…… 萧姨娘思虑周详,不仅精心准备了礼物,而且是每个人都考虑到了,只是成人的数量不如孩童的多。 其中,收获最多的自然是顾玥萱,紧随其后的就是尚未有机会拜见丈母娘的屠苏博这位未来的乘龙快婿。 席兰芳和黎氏察觉到她的神情有些异样,猜想她可能是思念家乡,于是找了个借口让她独自静一静。 当马厩的大门再次闭合,顾玥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又取出了她贴身珍藏的信笺。 萧姨娘在信中提到,她通过可靠人士转交的银两已经安全抵达,并且严令她下次不得再这么做。 此外…… 她还透露,就在收到银两后不久,辅国公府的裴夫人亲自登门造访,明确表示只想见到她。 裴夫人向顾夫人说明,她的幼子日夜不得安宁,经高人指点,需要寻找一个命运非凡之人缝制一床小被子以安抚心灵,而萧姨娘正是她要找的人。 虽然顾家也是名门望族,但在京都的声望远不及辅国公府,裴夫人只是请求一位妾室为其子祈福,做一些针线活,自然是不会遭到拒绝的。 如此一来,裴夫人心中对这位不起眼的姨娘产生了好感,不时地送来礼物,逐渐改善了萧姨娘在顾家的处境。 一个受到裴夫人青睐的姨娘,尽管地位依旧微不足道,但从此无人敢再对她有任何轻视。 生病时能及时得到医治,寒冷时有用不完的炭火,甚至一直被忽视的弟弟也得以进入裴家的族学深造,不再局限于那个狭小的院子里虚度光阴。 外人皆言,萧姨娘突然获得了贵人的青睐,算是命运多舛中迎来了一抹难得的幸运之光。 然而。鲜为人知的是,辅国公府的小公子与屠苏博之间结下了不解之缘,生死相托,更有那封屠苏博曾随着银两悄然送出的密信…… 如此漫长的岁月流转,屠苏博却从未在她面前吐露只言片语。 屠苏博…… 顾玥萱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将信纸慎重地收藏起来,旋即转头看向墙边叠放得一丝不苟的被子,内心深处涌起一股莫名的拥堵。 已经是第七天了,屠苏博为何仍未归来? 与此同时,在白雪皑皑的深山老林之中。 藏身于雪洞中的屠苏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边的胡鸿升见状,笑着打趣道:“嘿,是不是家里有人在念着你呢?”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这次的猎物可真丰盛 屠苏博将身上厚重的保暖衣物又紧了紧,声音轻得仿佛随风即逝:“或许吧。” 萱萱看似性格坚毅,实则内心柔软如水。 他外出已有多日,每当夜幕降临,望着空荡荡的床畔,萱萱定会思念着他。 她应该会的吧? 胡鸿升本想再说几句玩笑话逗趣,却见屠苏博忽然眯起眼睛,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他那只带着寒气的手掌缓缓按下,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锋芒:“嘘。” “我们等待的东西似乎已经到了……” 厚厚的积雪遮蔽了山林中惊人的动静。 林木在剧烈的摇曳中,一只巨大的野兽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数百斤重的身躯轰然倒地,雪地上溅起无数血花,与此同时,那些紧张的气氛在瞬间被欢呼声和笑声所取代。 “太好了!终于守到了!” 胡鸿升兴奋地冲在最前方,喘着粗重的气息说道:“这头野猪少说也有四百斤,另外两头加起来也有二百斤,我们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可不是嘛!” 一位汉子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喜出望外地说:“多亏了屠苏博最后那几刀,不然这两头大家伙说不定就跑了!” 屠苏霆虽然没帮上什么大忙,但满脸通红,激动地拍了拍屠苏博的肩膀:“好样的!真有你的!” 他们一行六人,为的就是在年关之际,捕猎到一头像样的大家伙,毕竟在这个时节,家家户户都渴望有一锅丰盛的肉食,能否过上一个肥年,就看这次的收获了。 他们在山林中搜寻多日,沿着雪地上的兽迹,终于在今日如愿以偿,满载而归。 屠苏博轻轻吐出一缕白气,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意,他的目光在四周游移,仍旧保持着一份警觉:“这股血腥气息极有可能吸引来其他凶猛的野兽,我们不宜在此地多做停留。” “胡兄,麻烦你把准备好的木板取来,咱们带上这猎物立刻启程下山。” 经过几日的合作,众人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屠苏博话音刚落,大家便各司其职,迅速行动起来,将那头热气腾腾的野猪绑在了木板上。他们齐心协力,拉动着板子上的麻绳,疾步向山下行去。 为了捕捉到令人满意的猎物,他们深入了密林深处,再加上下山时拖拽着沉重的野猪,一路跌跌撞撞,等终于抵达山脚时,天边已经染上了淡淡的暮色。 胡鸿升疲惫不堪,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喘息着说:“屠苏博,这批猎物是不是先送到你家里存放?” 屠苏博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送我家去干什么?” “不送到你那儿,难道还能送到别处去?” 虽然这是屠苏博首次与他们联手狩猎,但众人并没有趁机占他便宜的想法。 “咱们出发前就已经说好了,不论收获多少,谁出的力多,谁就能分到更多的份额。” “这三头野猪是你带领我们找到的,布置陷阱并亲手斩杀它们的也是你,自然是先考虑你家的份额。” 另一位同样疲惫的猎户咬了一口清新的雪,冻得牙齿打颤地说:“确实应该如此。” “先送到你那儿,主要的份额归你,剩下的我们再平分。” 屠苏博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那怎么行?” “既然我们一起出发,共同努力,那么就应该均匀分配,公平分享。” 他独自一人捕捉野鸡、傻狍子等小动物不在话下,但像野猪这样庞大的猎物,若没有众人协助,他根本无法做到。 他并不介意份额的多少。 屠苏博深吸一口气,提议道:“趁着天色尚未完全暗淡,我们不如一鼓作气将猎物送回去,分好之后再各自回家?” 在山林中蹲守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这些日子来的坚持全凭一股不屈的意志。 如果不及时处理后续事宜,明天恐怕还会有一番周折。 胡鸿升拍了拍被麻绳磨破的手心,站起身来说:“那就这么定了。” “今晚再加把劲,把所有的肉都处理完毕,明天家里的妻子和孩子也能品尝到新鲜的美味!” “走走走,兄弟们动手!” 在严寒的冬日里,这个静谧的村庄显得尤为宁静,然而今夜却是个例外。 一行人从山脚下一路拽着三头壮硕的野猪缓缓步入村庄,沿途引发的惊叹声和围观人群,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好事者们甚至尾随而至,一直追逐到屠苏家的门前。 顾玥萱心头突然涌起一丝恍惚,似乎听到了屠苏博的声音。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而微妙,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凝神细听。 在门外。 屠苏博呼出一团白色的气息,温和地唤道:“萱萱?” “啊?” 顾玥萱急忙放下手中的物品,匆匆走出屋门,一眼便被门前的肉山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天哪……” 这收获也未免太过丰盛了吧? 屠苏博看着她脸上的惊愕,心中不禁感到愉悦,喘息着说:“胡大哥他们也都来了,麻烦你帮忙烧些热水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玥萱连连点头应允,迅速将大门敞开至最大:“快进来吧,屋里暖暖和和的,先喝口热茶休息一下。” 屋内绣活的席兰芳等人也听闻声响走了出来,见到板子上捆绑着的那几头牙尖嘴利、面目狰狞的巨大野猪,既感惊慌又充满喜悦:“哎呀,这次的猎物可真是丰富啊!” “萱萱,厨房里还温着米酒呢,我这就去拿碗,给大家舀上一杯。” 黎氏看到血腥的场面不禁感到不适,连忙将屠苏燕婷推进屋内,急匆匆地去拿碗和提水壶。 老祖父被嘈杂声惊动,身后还跟着两个好奇心十足的小家伙。 屠苏旻洋和屠苏旻旭显然并不害怕,反而兴奋地跑过去,试图戳戳野猪那长长的獠牙。 老祖父望着那群风尘仆仆却神采奕奕的屠苏霆和屠苏博,脸上浮现出由衷的感慨,笑着说:“诸位真是太辛苦了,屋里已经生好了炭火,先进来暖暖身子吧。” “老祖父真是太客气了!” 胡鸿升与老祖父较为熟悉,大大咧咧地笑着,挥手道:“我们已经有十多天没回家了,等这边的事忙完,我们还得赶紧回去,就不便久留了。” “祖父。” 屠苏博谨慎地退离装着酒酿的锅台几步,解释道:“这些猎物是我们大家共同努力捕获的,应该今晚就平均分配,因此,估计还要稍微多等一会儿。”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9章 难以回报的恩情 “这是应当的,应当的。” 老祖父抚摸着胡须,愉悦地说道:“那我现在就去把后院的秤拿出来,好让你们方便分配!” 灯光映照下,屠苏烨一饮而尽碗中蒸腾着热气的酒酿,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回味,道:“单靠称重是不够的,还得赶快烧起热水呢!” 屠苏烨继续品尝着舌尖上的甘醇,然后悠悠开口:“用热水褪去猪毛,放血宰割,就凭你们家这几位,怕是忙得不可开交。我这就回去,叫上我家的几个帮手来助一臂之力。” “我也赶紧去召集人手!” 胡鸿升放下碗,眼神中流露出尚未满足的渴望,急切地说:“今晚所需的水量庞大,计也多,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早点完成早点休息!” 说罢,他快步离去,去召唤更多的帮手。此时,顾玥萱趁机找到一个空档,悄悄地将一个碗递给屠苏博。 屠苏博像被电击了一般,本能地摇了摇头:“萱萱,酒酿我实在是……” “这并非酒酿。” 顾玥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谁还敢让你触碰那东西呢?” “这就是滚烫的清水,未添加任何调料的。” 她的目光落在屠苏博那身拧巴得犹如腌过的咸菜般的衣衫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烧水还需耐心等待,你何不先去更换一套衣裳?” 屠苏博手捧着装满热水的碗,缓缓回答:“不急于一时。” “等诸事妥善后再说。” 现在换衣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顾玥萱心想也是这么个理,便挽起袖子说:“那你坐着烤火休息片刻,我去负责把水烧开。” 家中那两口铁锅盛满了水,再揭开缸盖一看,剩余的水已所剩无几,显然是不够用的。 顾玥萱正要伸手去拿水桶,屠苏霆那笑容满面、露出一排大牙的身影便急忙跑过来,笑着说:“侄媳妇,把水桶交给我,我去担水回来!” 她看着水桶被拿走,不禁哑然失笑:“三叔这些日子也够辛苦的,不如你也休息一下吧。” “唉,真正出力的是屠苏博,我不过跟着凑个数,哪里谈得上辛苦?” “你们安心在家烧水,我这就去担水。” 屠苏霆脚步轻盈地提着水桶出门了,屠苏博喝完水后也抓起了地上的柴刀。 余氏进出几次,细心地将屋内的油灯都装上了防风罩,然后一一挂在了门前和灶台之上。 “不如在门口生一堆篝火吧。” 顾玥萱往灶火中添了几块劈好的柴火,眯着眼睛提议:“门口的活儿一时半会儿难以完工,生一堆火既能照亮,又能带来温暖。”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席兰芳哭笑不得地赶走了屠苏旻旭,抱着柴火向外走去:“我去搭建一个柴火堆的架子,等其他人准备好了,也应该差不多能用了。” 老祖父也精神抖擞地跟了出去,除了屠苏燕婷和屠苏筠曦因胆怯而留在屋内,屠苏旻洋和屠苏旻旭也热情地帮忙搬运柴火。 屠苏博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紧闭的屋门,然后压低声音,只有顾玥萱能听见:“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如果不是家中发生了自己未知的事情,老夫人为何不出来露面? 顾玥萱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敏锐,微微一愣,轻咂了一下嘴,低声回答:“她生气了,只说身体不适,已经在屋内闭门不出好多天了。” 然而,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反正也没有人会关注。 顾玥萱细心捕捉到了屠苏博言辞背后的深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无声的笑意。稍作思索后,她关切地询问:“你腹中饥饿吗?或许,我该先为你准备一些食物。” 显而易见,屠苏博他们在山中的这几日,饮食粗糙、睡眠不足,若是回到家中依旧空腹,实在有些让人于心不忍。 屠苏博的眉梢眼角泄露出一丝隐秘的得意:“并未觉得饿。” “你烹制的炒面真是滋养耐饥,一顿两大碗便能支撑一整天。若非胡大哥他们的援助,恐怕我和三叔还要带回一些剩余的食物。” 离家前,家中已为他们准备了充足的食物,但与屠苏博那些五花八门的干粮相比,其他人的食物就显得相形见绌。 正是凭借他在山中所独创的炒面,他与同行者的交往甚至较以往更为密切。 这一切,都归功于顾玥萱的巧手。 顾玥萱不明所以,为何他突然笑出声,稍作停顿后,她又将注意力转回到炉火之上。 她凝视着慢慢蒸腾而上的热气,轻声问道:“你上次与我一同送回京都的那封信,是寄往辅国公府的吗?” 屠苏博心中微微一震,旋即耳边传来了顾玥萱柔和的话语:“辅国公府的裴夫人对我娘亲颇为关照,如今我娘和弟弟在府中的生活改善了许多。” “屠苏博,我感激不尽。” 屠苏博本可以不必如此。 他在京都的名声虽不佳,但天生傲骨不输于任何人,世子的尊贵气质使他始终不肯低头求助。 即便是屠苏家遭遇劫难,全家被抄家流放,面对迁徙途中的困苦和求生的艰辛,他都没有向任何人伸出援手。 然而,为了改善萧姨娘在府中的困境,他甘愿远隔千里,委托他人代为关照。 对辅国公夫人来说,这种微小的关照或许只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但对出身微寒、相隔千里的顾玥萱而言,这却是一份难以回报的恩情。 这是屠苏博为顾玥萱的母亲所欠下的人情。 屠苏博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抬头,目光从下而上地凝视着顾玥萱的双眼:“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告诉你吗?” “我不愿你用‘谢’字来表达你的感激。” 他愤懑地抓起斧头,重重地劈砍在木柴上,声音沉闷而压抑:“如果不是处于这样的境地,这些事情原本应是我亲自去完成的。” 委托他人,实属无奈之举。 然而,对于顾玥萱的那声“谢谢”,他却感到尤为恼火。 相敬如宾,这或许是世人所赞颂的理想夫妻之道,但在他眼中,这些华丽的辞藻不过是一纸空谈。 他渴望的,从来都不是那份客气与疏远。 屠苏博紧握着斧头的把手,眉心紧蹙,目光如炬地瞪着顾玥萱,语气严肃地问道:“你知道‘举案齐眉’的含义吗?”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过秤均分野猪肉 顾玥萱挑起一边的眉毛,似是挑衅般地反问:“你是想让我请你吃饭时,将桌案高举至眉梢?” 在她面前,他几乎要忍不住将怒火化为行动,将桌上的碗碟一股脑儿塞进她口中。 屠苏博却被她眼中闪烁的怒火逗得微微一笑,满意地点头:“既然你不喜欢,那便好。” 顾玥萱危险地眯起眼睛,语气冷硬:“你说呢?” “恰好,我亦不喜欢。” 他轻笑一声,搓了搓手心,缓缓开口:“我们是夫妻,无需对我客气。” “该做的,能做的,我会一步步去实现,我所亏欠的,不足的,我会一点一滴地补偿。至于‘谢谢’,以后不必再提。” 顾玥萱语塞,沉默了片刻,此时门外也逐渐传来人声鼎沸的声音。 转眼间,果然来了许多人,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工具。 有的担着水桶匆匆去担水,有的抱着木柴直奔灶边。 “哎呦,萱萱,你们家有没有杀猪刀啊?” 胡婶儿忙碌地转了一圈,高兴地道:“这么大的野猪,没有一把称手的杀猪刀可不行!” 顾玥萱苦笑着回答:“婶儿,您真是让我为难了,菜刀可以吗?” “那怎么行。” 胡婶儿严肃地道:“菜刀哪有杀猪刀的力道啊?” “您稍等,我这就让我儿媳妇去村里屠户那里借一把!” “来了来了,外头的大锅已经支好了,赶紧把烧好的热水送出去!” “好嘞!” 顾玥萱将锅中的热水舀出来,装入桶中,屠苏博和席兰芳等人便开始轮流将水桶抬出去。 那肥硕的野猪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吆喝声中,被抬上木板,热水一泼,便开始动手刮毛。 席兰芳和两位婶婶第一次见到这样壮观的景象,显得有些紧张,她们有心帮忙,却不知从何下手。 顾玥萱便干脆提议:“你们在屋里继续烧水,顺便用咱们昨天新磨的糯米酒烧一锅米酒水,好让休息的人们能喝上几口暖心的热饮。” 黎氏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长舒一口气说道:“好吧好吧,我这就赶去。” 余氏也轻拉着席兰芳,语气温和地道:“我们在这儿帮忙也是一样的,既然觉得不适,那就不要硬撑着看下去了。” 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亲眼目睹了刀刃深入血肉,场面血腥至极,几位观者的面色愈发苍白,恐惧之情溢于言表,若再继续看下去,只怕会有人承受不住呕吐出来。 席兰芳脸色苍白如纸,声音略显颤抖地道:“也罢,那我们先进入屋内吧。” 这三位妯娌急忙回到了院子里,胡婶儿看到她们,带着一丝善意打趣道:“得说句公道话,你婆婆和婶婶们看起来的确与咱们村里的那些妇人有所不同。” 她的儿媳年纪虽不大,但也是能够熟练地宰杀鸡鸭的好手,只是看着胡鸿升剃毛的动作不熟练,心中焦急,恨不能立刻夺过刀来亲自上手。 而屠苏家的这些女眷们却连看都不敢看,她们温柔娇弱,仿佛不是在泥土中长大的,倒更像是那些大门大户中吃斋念佛的贵妇。 顾玥萱听后忍不住轻笑:“婶婶真是幽默。” “我婆婆和两位婶婶擅长的是那些细腻的手工活,常年从事纺织,最巧妙的就是那一双手,无论是绣制再复杂的图案还是制作再精致的衣裳,对她们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样的粗活自然轮不到她们,有我这个手拙的在,怎么可能让她们的巧手受委屈呢?” “如果交换一下,我做她们做的那些事情也许还能胜任,但她们做我做的这些事情,我可就束手无策了,想了想还是我来比较合适。” 这番话一出,不仅胡婶儿笑出了声,连其他几家来帮忙的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婆媳关系历来复杂,能够互相开玩笑,互相拆台的例子不少,但能够称赞对方,说对方好的却实属罕见。 顾玥萱年纪轻轻,口才却十分了得。 她总是能巧妙地处理好人际关系,不让任何人感到被冒犯。 门外欢声笑语不断,院子里那三位原本略显紧张的人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她们最害怕的就是别人说的话会传入顾玥萱的耳中,变成一颗难以忽视的刺,也担心会破坏家中难得的和谐气氛。 既然顾玥萱并不在意,她们也就放心多了。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那座如同小山一般的野猪很快就被他们切割成了冒着热气的肉块。 最珍贵的部位就是那两条后腿,那块骨头硕大无比,能割下来的肉也是最多的一块。 胡鸿升的父亲将口中的烟圈徐徐吐出,在几家人齐聚一堂的场合中,他毅然决然地拍板定夺:“众所周知,屠苏家那小子贡献最为突出,他们家还派出了两人,那些后腿自然也应归功于他们,各位没有异议吧?” “哪能有什么异议?这事儿明摆着呢。” 屠苏烨含笑回应:“若非屠苏博的鼎力相助,我们即便是见到猪毛,也别想抓住猪尾巴,能分到这些份额,全仗他们叔侄的福荫!” “确实如此,依我之见,屠苏家理应占据主导,我们沾光些许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怎么行?” 老祖父不失时机地插话:“共同努力的成果理应均分,三头大小各异的野猪,共计六百二十斤肉,如何分配每家都应有所得。我们村风淳朴,自家也不能独占肥美,否则我们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村长本想辩解几句,但他在村里的权威与老祖父在朝堂上的历练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几句话就被老祖父说服了。 村长不自觉地被老祖父牵着鼻子走:“那照您的意思,要全部拿出来均分?” “自然是均分。” 老祖父心中早有定计,轻描淡写地指出分配方案,随后便是过秤定夺。 三头大小不一的野猪,分量沉甸甸地堆放在秤盘上,共计620斤肉。 屠苏霆与屠苏博是一家,总共五家人分食,老祖父有意结良缘,决定屠苏家多分出80斤,其余每家各得120斤。 胡鸿升原本以为自家能分得五六十斤已是幸运的了,此刻不禁有些惊愕。 “我们净得的肉如此之丰,你和你三叔岂不是吃了亏?” 屠苏博轻笑道:“本是分内之事,何谈吃亏?” “至于那些猪内脏……” “哎呀,我们可不能再贪心了。”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小舅子不满六岁 大汉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扛起自家分得的猪肉,坚决地道:“我们已得此厚礼,剩下的都归你们家吧!” “没错,没错,那些猪毛血水也一并收拾了吧!” 胡婶儿忽然跳出来说:“现在正好人手充足,立马帮忙收拾干净,省得我们走了,他们一家人还要收拾到天黑去?” “来来来,手头空闲的人都快来帮忙!” 一群人闹哄哄地又忙碌了一番,最后连屠苏家门前的地面都被清扫得纤尘不染。 随着周遭的喧嚣声逐渐归于沉寂,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浓烈到几乎化不开。 身心疲惫的屠苏霆艰难地挺直了弯曲的腰肢:“不行了,我得去整理一下,准备休息了。” 他的眼皮子已经沉甸甸的,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战斗。 屠苏博将分配到的猪肉和清洗干净的内脏搬入厨房,摆放得整整齐齐,但面对那几颗面目狰狞的猪头,他不禁有些苦恼。 人人都说这也是美味佳肴,但这东西究竟该如何处理呢? 顾玥萱来回穿梭数次,将屠苏博洗漱所需的热水送入马厩,当她出来时,看到屠苏博正对着野猪头做鬼脸,不由得感到困惑。 “屠苏博?” 他这是在跟野猪的獠牙比试牙口大小吗? 经过半个时辰的努力,屠苏博总算是洗净了身上的泥污和血迹,虽然看起来仍有几分狼狈,但英俊的模样已恢复了大半。 他将木桶里的水提出去倒掉,然后关上门,脸上依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表情。 “你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错觉,会让你觉得那几颗猪头比我更令人赏心悦目?” 就在刚才,他对猪头的轻视遭到了顾玥萱的严厉反驳。 她甚至认为那一堆猪头、猪肚和猪肠,都比他待在家里的时光更加愉快。 顾玥萱将擦头发的帕子扔给他,一脸严肃地说:“猪头真的是好东西。” “难道它比我还好吗?” “谁这么说的?” 顾玥萱竖起食指轻轻晃动,语气坚定:“显然易见,你不能被称为一个东西,那你为何要跟一个面目狰狞的猪头进行比较呢?” 屠苏博原本到了嘴边的反驳瞬间消失,顾玥萱看到他脸上闪过的扭曲表情,忍不住嘴角抽动。 她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然后镇定地拉过被子躺下:“你能不能有点志气?跟几个猪头较劲,这算什么?” “快把头发擦干,准备睡觉,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呢。” 屠苏博捏着帕子,暗中磨牙,他注意到屋子里多出的箱子和明显是男子的衣裳,眼神不由得变得深邃:“这些都是什么?你又拆了自己的衣裳给我做东西了?” 顾玥萱还未回答,他就皱着眉头说:“萱萱,我不需要这些,你……” “谁说是我做的?” 顾玥萱裹着被子,声音低沉地说:“这些都是我娘从京都让人送来的。” 尽管岳母与女婿的名分已定,但严格来说,萧姨娘和屠苏博都没有正式见过面。 从萧姨娘精心准备的这些礼物中,便可窥见她对女婿的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至少,她真正做到了对女儿和女婿的待遇力求均衡,不偏不倚。 顾玥萱兴起炫耀之意,掀开被褥跳下床,开始仔细清点:“上次我们送回的银两显然让她的经济状况有所好转,这次她通过专人送来了许多珍品。” “弟弟妹妹们都有各自的份额,除了我的,就是你的份量最为丰厚,里外一共搭配了四套华服,还有两双保暖的棉鞋。这些颜色搭配得恰到好处,你换着穿不仅能增添几分姿容,还能避免日复一日的单调。” 她举起手中的宝蓝色外衣,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如同展示珍宝一般在屠苏博面前晃动:“如何?是不是美得令人心动?” 屠苏博正在擦头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回味着舌尖上的酸涩,语气带着一丝醋意:“你不是曾说猪头更加吸引人吗?” 这会儿却又觉得我好看? 顾玥萱一脸困惑:“我指的是衣裳的美丽。”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屠苏博的脸色瞬间变得木然,面无表情地微微点头:“是的,岳母的品味自然是无可比拟的。” 真美。 美得令人赞叹。 顾玥萱心满意足地笑了。她沉浸在即使相隔千里也能感受到家人关怀的喜悦中,迫不及待地催促屠苏博一一夸赞手中的衣裳,笑容满面地回到了床上。 “我娘在信中还提到,得益于裴夫人的关照,弟弟得以进入裴氏家族的学府深造,先生说他的天资聪颖,假以时日,或许能有一番作为。” “如果弟弟能在学业上有所成就,他的未来越加光明,我娘在顾家的地位也定会相应提升。” 在一个妾室众多、庶出子女层出不穷的大家族中,一个没有依靠的妾室和一个不受父亲宠爱的庶子要想出头,实属不易。 但从今往后,情况将有所改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尊贵之人的庇护,再加上有出息的子嗣,即便是那个薄情寡义的父亲再想做出违背人伦的荒唐之举,也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顾玥萱揪着被子,忍不住兴奋地手舞足蹈:“你说,我弟弟万一能考取功名,有没有可能独立门户,将我娘接出来,享受自由?” 屠苏博微微愣神间,瞥见她脸上洋溢着未来可期的喜悦,语气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些许:“我记得你弟弟尚且年幼,只有六岁吧?” 等待小舅子长大成人,这段时光似乎太过漫长了。 顾玥萱叹息一声,带着些许无奈:“其实还不满六岁。” “然而,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并不能替代你。” 她心中渴望能有所作为,让备受苦难的萧姨娘过上几天轻松的日子,但在自身都难以保全的情况下,这些想法不过是一场空梦。 何况,她还是一位远嫁他乡的女儿。 且不说没有先例允许外嫁女子将母亲接出娘家,就算有这样的例子,她与屠苏家同样背负罪责,她也无法做到。 屠苏博放下手中的手帕,沉思片刻后说:“若如你所言,或许还存有一线希望,只要能说服你父亲同意,想要将人接出并不困难。” 实际上,不必等到那时。 只不过…… 他的眼神在瞬息间明亮又暗淡,随即熄灭油灯,在夜色中熟稔地翻身至床的内侧:“你若是真心担忧,那过些日子当我们再赴县城时,我定会抽空再寄去一封信。”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你愿意嫁给我嘛 反正人情债已经欠下,一次与两次并无太大差别。 顾玥萱毫不犹豫地摇头:“罢了罢了,哪有为了这种琐事连连打扰他人的道理?” “他们如今在裴夫人的庇护下已经比过去好了许多,若再有所行动,恐怕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对于萧姨娘和她的儿子来说,默默无闻才是最安全的庇护。 毕竟,在原主的记忆中,那尊贵无比的正室和那位风流倜傥的父亲,这对夫妇堪称顾家两大祸害,太过显眼只会招致不幸。 屠苏博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过了片刻才缓缓问道:“我之前隐约听说,你母亲嫁入顾家并非出自本愿?” 顾玥萱没想到他连这样的细节都了如指掌,语调中带着一丝讥讽:“确实如此。” “若非那高高在上的大将军一见钟情,我母亲依照婚约嫁给心爱的人,虽生活清苦,但总不至于忍受为人妾室。” 如果他抢走别人的未婚妻后能好好对待也就算了,可顾大将军并非这种负责任的男人。 他犹如猎豹逐猎,见一个倾心一个,强硬地将佳人纳入府中,任凭那些曾经的娇美如花在后院的花海中黯然失色。 激情退去,他又开始对那些曾经顺畅的姻缘耿耿于怀,觉得那些曾属于他的女子心中有过他人,是对他莫大的羞辱。 转瞬之间,他将那些被他毁掉一生的女子抛诸脑后,开始在繁华纷扰的人间烟火中寻觅他的下一份真爱。 他的强取豪夺确实令人瞠目结舌,对外却依然保持着那份爱恨分明、风流倜傥的好名声。 然而,那些被他禁锢在后院的女子,哪一个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屠苏博不曾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惹得她心生不悦,他局促不安地清了清喉咙,干涩地说:“对不起,我并非有意冒犯。” “唉,这原本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玥萱闭上了眼眸,语气有气无力:“其实我娘曾经对我提起,她并不奢望我能攀附权贵,只希望我找到一个平凡的人家,过上平淡的生活,最好是彼此知根知底,不嫌弃我庶出的身份。” “你可能不知道,当我得知要替代顾雨薇嫁入屠苏家时,她惊慌失措得几乎要带着我一起去寻短见,甚至因为拒绝这门婚事而被夫人责罚,跪在祠堂中数日。” 屠苏家的世子爷何等尊贵? 即便是拥有倾城之貌的顾玥萱,甚至嫡出的顾雨薇,能成为世子妃都是一种高攀。 然而,天降横福,如陨石般砸中她们的头顶,硬生生地将顾玥萱逼入花轿。 她们母女二人活得如同笼中的鸟儿,对外界的风向一无所知,只有无尽的心惊胆战。 最终的事实证明,源自心底的恐惧是最真实的。 屠苏家竟然成了烫手的山芋! 顾玥萱想起自己被强行灌药、塞入花轿的遭遇,至今心中仍然怒火中烧。 屠苏博察觉到气氛的异样,仿佛床板上长满了无数尖刺,让他感到遍体生疼,浑身不自在。 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身体紧贴墙壁,低声说道:“萱萱,当时我跟娘亲和祖父说我要娶的人是你。” 由于席兰芳一时的疏忽,导致订婚对象搞错的乌龙事件,在屠苏家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屠苏博固执己见,即便是被祖父责打至血肉模糊,也坚决不低头屈服。 在屠苏家族中,长辈们终究无法抵挡他的坚持,只能顺从他的心意行事,不久便与顾家达成了协议,选定了顾玥萱作为婚配对象。 他因更换婚配对象一事,遭受了祖父的严厉责罚,几近丧命,被迫在床榻上修养数月,以维持生命,原本以为愿望达成,心中欢喜无比,却对外界的真实情形一无所知。 然而,顾家夫妇并未对外透露屠苏家有意更换人选的消息,甚至在家中与对外界采用了两种不同的说辞,因此直到婚礼前夕,顾玥萱才…… “那么,你当时想娶我,仅仅是因为我们在寺庙中的一面之缘?” 顾玥萱在黑暗中露出了深不可测的微笑:“是因为那块手帕吗?那块手帕并非我的,我不过是在外出行走时,为我的嫡长姐担任携带物品的小丫鬟,因此才……” “那东西我已经付之一炬,连灰烬都无处可寻!” 屠苏博警惕的反射性动作引得顾玥萱发出一声轻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真的只是因为那一面之缘?” 屠苏博沉寂了良久,声音轻得仿佛飘渺:“我也不清楚。” 只是当时的一次相遇,后来便深深地印刻在了心中。 席兰芳因他的婚事再次愁得泪流满面,他在被催促得紧时,不假思索地说出了想要迎娶顾家女儿的心愿。 如果早知道后来会掀起如此轩然大波,他当时就应该说得更加详细。 最好是能为席兰芳绘制一幅自己的肖像,让她拿着这幅画像去寻找自己的意中人。 顾玥萱凝视着头顶的简陋屋顶,心跳如鼓,却无言以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屠苏博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低声细语道:“如果当时能预知屠苏家会有如此劫难,我或许应该更加冷静一些。” 他本想将心爱的花朵摘回家中,却从未想到过会让新婚妻子跟随自己一同经历困苦。 说穿了,他的单方面情感对于顾玥萱来说,是灾难而非福祉。 屠苏博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他撑起半边身子,低头凝视着顾玥萱闭合的双眼,柔声问道:“萱萱,你曾想过嫁给我吗?” “你愿意嫁给我嘛?” 顾玥萱被他问得哑然失笑:“这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吗?” “你当时做出这个决定时,也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是否合适?” “但……” “现在都到了这种地步,再说这些又有何意义呢?” 顾玥萱转身避开他炙热的目光,抿了抿唇道:“屠苏博,一切已成往事。” 在当时,原主的内心所想,她自然无从窥探。 然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对于这场被强行塞给她的婚姻,她确实难以提出太多的异议。 除去那些纷繁杂乱的烦心事,至少屠苏博并非那么不堪! 外貌英俊,身强力壮,且守规矩、尊重他人,甚至那份细致入微的关怀也难以察觉,这样一副不佳的牌面,对于她这位半途接手的人来说,已然算是颇为满意的了。 要是能维持这样的平静与安稳,也未尝不是一种满足了萧姨娘当初的期望。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不过是个伪君子 顾玥萱说完,便作出一副要休息的姿态。屠苏博则手臂挺直,内心却是一阵翻涌不安。 他对岳父的强取豪夺和放纵感到不屑,但仔细想来,他对顾玥萱的深情款款,在她看来岂不是同样显得冷漠无情? 等下…… 屠苏博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人的影子,他努力压制着内心的冲动,却终究没能忍住,轻轻扳过顾玥萱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沉声问道:“萱萱。” 顾玥萱有些无奈:“何事?” “你不愿意嫁给我,是不是因为你心中早已有了他人?” 顾玥萱顿时一头雾水。 屠苏博依旧毫无顾忌地发挥着他的想象力:“那天我偶然遇见你翻墙而出,是不是要去和你的表哥相会?” 表哥? 顾玥萱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我哪来的表哥?” “就是那个临时寄居在你家的表哥啊!”屠苏博言之凿凿。 顾玥萱挠了挠腮。 屠苏博的神色焦急而紊乱,仿佛一只被困的野兽,他不顾一切地脱口而出:“我从寺庙的门槛迈出,就急忙打探消息,那个名叫沈子固的远亲在顾家已经逗留了三年之久。期间,你和他的交情非同一般,更有传闻他打算在春闱结束之后,向顾家正式提出联姻,他打算求娶的对象,莫非是你” 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个如同暗夜幽灵般令人不安的存在横亘其中,他又怎会焦急到甚至一度将对象搞错? 顾玥萱本想坚决反驳,然而话到嘴边,她的脑海中却突然涌现出许多模糊的片段。 沈子固。 这个名字似乎确实有所耳闻。 然而。 她脸色铁青,用力将屠苏博的手从她手中挣脱,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无力:“绝无此事,你给我闭嘴,立刻睡觉!” 屠苏博深深地看着她,过了许久,他的眼神在她的闪烁不定中,英俊的面庞露出失望的神色:“萱萱,你在骗我。” 顾玥萱无法辩解,只能焦急地声明:“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那你为何不敢直视我?” “当然是因为……” 顾玥萱迅速地眨了眨眼睛,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当然是因为我累了,没错,就是如此!” 屠苏博似乎又生气又愤怒,他挺直了腰身,脸色阴沉得如同夜间的煞神。 顾玥萱只觉得脑袋快要爆炸,痛苦得想要发火:“深更半夜,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说的这些都是陈年旧事,而且我之前告诉你的那个人,跟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 沈子固或许对顾家的女婿之位有着不小的野心,但顾家有着包括她在内的七位待字闺中的女儿。 沈子固对待每一位未嫁的姑娘都是一副温柔体贴的态度,这明显就是想要广泛撒网,细细筛选,她难道瞎了吗,会看上这样的人? 顾玥萱头痛欲裂,却还想硬着头皮解释几句,这时屠苏博的声音缓缓响起:“他并非善类。” “什么?” “我是说,沈子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屠苏博在顾玥萱惊愕的目光中,向她身边靠了靠,然后郑重其事地道:“一个寄居在他人的府邸中的人,本应明白男女之别,理应主动与府上的姑娘们保持距离,省得损害她们的清誉,引发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然而,他没有这么做。” 而是,沈子固对待每一位姑娘都极为殷勤,今天送美食,明天送温暖,他打着表兄妹的幌子,隔三岔五在他们面前出现,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屠苏博沉思良久,终是沉声下了定论:“此人心怀叵测,居心不良。” “萱萱,此人不怀好意。” 你切勿被他所伪装的表象所迷惑! 顾玥萱没料到他会如此严肃地剖析一番,愣了愣神后,默契地点了点头:“我明白啊,所以我才没有搭理他。” 屠苏博的神色似乎因她的认同而略感欣慰,继续不遗余力地剖析:“而且你想,在你身处险境、麻烦缠身之时,他只是冷眼旁观,与先前的柔情体贴大相径庭,这样的人怎能真心实意?” “他不过是虚与委蛇,表里不一,看似君子却内心龌龊不堪!” 换句话说,在原主人记忆中温文尔雅的沈子固,实际上不过是个伪善的君子。 屠苏博如此断言。 顾玥萱被他纠缠得没了困意,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问道:“那你呢?” “你是个好人吗?” 屠苏博没想到话题忽然转向自己,微微一顿,随即露出无辜的表情,诚恳地说:“我啊,我自然算不得好人……” “哪家好人会盯着别家的美貌女子不放?” 他的指尖轻轻蜷曲,玩弄着顾玥萱散落在枕边的长发,感受着发丝的柔顺,低声笑出,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强势与肆无忌惮的恶意。 “我被祖父责打至无法起身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我迟疑片刻,让那个姓沈的诡计得逞,我就要当街抢婚。” “即使你会因此憎恨我,即使会招致无数骂名,我也要将你夺回家中。” 在顾玥萱惊愕的目光中,他放松了撑着身体的力气,隔着被子轻轻地靠在她的身上,自豪地说:“如果说姓沈的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那我或许就是你所见过的最蛮横无理的混蛋。” “萱萱,我真的不是一个好人。” 如果硬要说他比姓沈的有什么优势,那大概就是他敢于直面自己内心的邪恶。 换言之,这位世子爷以混账自居,理直气壮地宣称自己是个顽劣之徒,但坚决不做作! “博儿,你这么早究竟在烹制什么?” 烟雾缭绕之后,露出屠苏博无奈的面容,他出口的话语也带着深深的无奈。 “萱萱说猪头上的毛没有刮干净,让我用炭火熏烤一番。” 烧猪毛的过程倒不复杂,然而在这几位狰狞可怖、貌不惊人的猪头面前,他实在难以觅出它们的独特之处。 席兰芳同样陷入了沉思。 她犹豫不决地说道:“这肉已经够多了,为何还要这些猪头呢?这种东西真的能食用吗?” “当然可以。” 顾玥萱抱着一个小石臼,步履轻快地走来,微笑着解释:“等猪毛完全褪去,将肉细致地剔下来,晚上用一锅醇香卤水焖煮,便成了一道美味佳肴。与其他部位相比,猪头肉的风味同样诱人。”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天作之合的用法 她的目光轻轻掠过屠苏博,昨晚还自信满满、傲慢无礼的家伙,此刻却显得异常胆怯,顺从地捡起了地上的剔骨刀。 剔吧,反正这活儿非他莫属。 席兰芳原本以为火燎猪头已经是今晨的一大震撼,没想到顾玥萱接下来的举动让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这些猪肠子也要留着?” 那股浓烈的异味让她怀疑,这真的能入口吗? 顾玥萱将清洗过一遍的猪肠子倒入大木盆中:“一头猪肚子里只能找到一副宝贵的肠子,扔掉实在太可惜了。腊肠就是用肠衣包裹肉制作而成,难道婆婆不吃腊肠吗?” 席兰芳尴尬地笑了笑,看着那些泛着白花花油光的猪大肠,以及那股可疑的气味,不禁扭曲了嘴角。 “吃过倒是吃过,只是没想到它的制作过程竟然如此……” 如果早知道腊肠与这东西有关,她是绝对不会尝试的! 或许是她脸上的挣扎过于明显,顾玥萱微微低头,压制住上扬的嘴角,轻咳一声说:“这只是未经过处理的模样有些让人难以接受,洗净后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今天不是和婶子们约好去绣庄吗?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 一提到正事,席兰芳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既期待又有些忐忑地抿了抿嘴角:“确实说好了今天去,只待你三叔出门,我心中既兴奋又担忧,不知道制作的东西能否赢得老板的青睐,如果弄砸了,那……” “哪有弄砸的道理?” 余氏找到了转移注意力的活计,又无人打扰,这段时间得以安心静养,气色明显好转,当她抱着精心完成的绣品走出时,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神采。 “大嫂的作品我都细细观赏过,比起我们与绣庄老板商定的还要精细得多,拿出去只会让人愿意抬高价格,绝不会有贬低的可能。” 她轻轻地扭转脖颈,呼唤道:“三妹,你整理完毕了吗?” “马上就好!” 黎氏紧握着精心收拾的布袋步出屋门,然而,她的身后却跟随了一位面容严肃的老妇人。 老妇人脸色严峻,目光锐利地盯着即将踏出家门的几个人,语气沉重地说:“旻飞和他父亲已经外出一段时间了,你们这次前往县城,务必抽空去探望他们。” 她原本打算亲自前往。 然而,之前那次装病的效果太过显着,话才出口就被老祖父一句话堵了回来。 老祖父借口担心她受到冷风的侵袭,病情加重,直接剥夺了她外出的机会,只能委托他人代替。 她的话落下的瞬间,四周陷入沉默,她的目光随即阴暗地落在笑容逐渐消散的余氏身上。 “夫妻之间岂能有过夜的仇恨?即使有再大的过错,那也是你的丈夫,是你作为妇道人家仰望的唯一的天空。一时的争执可以理解,但如果长久地为一些琐事生气,那就是你作为人妇缺乏宽容和忍让之心,是妇德的缺失,损害了你丈夫的尊严,你还有什么颜面?” 在老夫人眼中,几乎将人逼入绝境的疯狂仅仅是些许的口角之争,余氏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布袋,嘴角微微下垂。 老夫人似乎还想继续责备,这时,老祖父的声音响起:“我陪你们一同前往。” 屠苏霆有些惊讶。 “博儿媳妇说家里的高粱所剩无几,酒瓮也快见底,我陪你们一起去,看看能不能买到合适的。” 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面色铁青的老夫人,然后淡淡地说:“既然身体不适,那就回房休息吧。” “博儿。” 屠苏博放下手中的剔骨刀,站起身来:“祖父。” “你和你媳妇在家看好几个孩子,别让他们无知的行为打扰到你祖母养病的宁静。” 屠苏博面无表情地点头答应,听到老夫人摔门而入的巨响,他微妙地一笑,又重新拿起剔骨刀。 他苦练十多年的精湛刀法在猪头上得到了意外的展示。 猪头上所有的肉仅有一个破口,其余的肉和皮他完整地从骨头上剥离下来。 没有了可怕的骨骼,猪头肉被摊平后显得温柔多了,屠苏旻洋不禁感到一丝可惜。 “现在看起来就不那么霸气了。” 屠苏旻旭也舔着嘴唇,附和道:“就是!野猪大王才霸气呢!” “野猪大王?” 顾玥萱嘴角轻扬,戏谑地问道:“谁这么有创意,想出这么个搞笑的外号?” 屠苏旻旭满脸无辜地回答:“当然是三哥啊。” “三哥说他是猪王!” 屠苏旻洋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得意,下巴微微抬起,顾玥萱远远地向屠苏博抛去一个调皮的眼波,调侃道:“这么霸气的猪王都成了你大哥的囊中之物,你大哥岂不是更加霸气?” 屠苏博想到顾玥萱将自己与野猪相提并论,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正准备开口,却听到屠苏旻洋瞪大了天真无邪的眼睛,大声宣称:“大哥最厉害了!” “大哥的英姿与猪王的凶猛相得益彰,简直是绝配!天作之合!” 屠苏旻旭被他的自信所感染,激动地紧握着小拳头,大声附和:“绝配!天作之合!” “哈哈哈!” “屠苏博,你听见了吗?” 顾玥萱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屠苏博头顶上飘着一缕黑线,缓缓地抬起头来:“屠苏旻洋,屠苏旻旭。” “你们俩多久没有翻过书页了?” “天作之合”这样的用法,你们真的懂吗? 屠苏旻洋眼神清澈,带着一丝无畏的理直气壮,打了个小小的寒战,解释道:“大哥,你知道的,我一读书就会肚子不舒服。” 屠苏旻旭也想要盲目地跟随附和,却见一只无情的大手突然出现在他的后脖子上。 “怎么,你一读书也会头疼脑热,全身不适?” 屠苏博简单粗暴地制服了这两个不学无术的弟弟,轻轻一踹他们的屁股,咬牙切齿地说:“都给我进去。” “燕婷。” 屠苏燕婷蹲在顾玥萱身边,努力忍着笑意,听到叫声后抬起她那憋得通红的脸庞,含着笑出来的泪花,轻声说:“大哥,我真的没笑。” “你……” 屠苏博看着顾玥萱越来越狂放的笑声,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 “你的学业一向优秀,进去给他们俩解释解释什么是绝配,什么是天作之合,没学明白就不准出来!”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我会努力读书的 出口成笑话的屠苏旻洋拉着屠苏旻旭连滚带爬地逃了进去,屠苏燕婷赶紧牵着糊里糊涂却依然傻乐的屠苏筠曦跟进。 屠苏博回头看着还在笑的顾玥萱,紧咬着牙齿:“萱萱,这很好笑吗?” 顾玥萱试图掩饰自己的笑意,干咳了一声,声音却仍然颤抖不已:“你别冤枉我,我哪里笑了?” 屠苏博目光柔和地凝视着她,见她肩膀因笑意而不住颤抖,便悠然开口:“别忘了,唯有你我,才是天作之合。” 顾玥萱那嘲讽的动作霎时凝固。 屠苏博不慌不忙地继续说:“还笑得出来吗?” “那两个小子称呼你为野猪,你竟然毫无察觉?” 顾玥萱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你这种试图转移话题的伎俩,是不是太过轻视我的智慧了?” 这试图挑拨离间的手段,比昨晚剖析沈子固那些龌龊勾当时还要拙劣! 屠苏博也觉得这借口薄弱得难以立足,但他仍旧乐此不疲地继续胡编乱造。 “无妨,野猪就野猪吧。” “常言道,红豆寓意相思之苦,绿豆象征夫妻之补,那些盲目相恋的凡夫俗子不过是在绿豆中寻觅王八,而我们勉强也能算作一对狂野而匹配的野猪之王。” 他说罢,抬头对着面露茫然的顾玥萱温柔地一笑:“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你不生气,我就心满意足。” 顾玥萱彻底陷入了混乱。 “屠苏博,你真是语出惊人啊?” 屠苏博轻巧地用刀削下最后一缕,然后向顾玥萱挑了挑眉,笑道:“萱萱,有毒的是红豆,它诉说着相思之情。” “怎么,我就在你眼前,你却还……” “够了。” 顾玥萱双手交叠在胸前,画出一个大大的“X”来打断屠苏博:“真的,你差不多就收手吧!” 自从昨晚坦白了自己的轻浮本质,屠苏博便开始放飞自我,不再约束自己的行为。 这种不拘小节的表现无法用言语形容,包括但不限于假装自己寒冷,肆无忌惮地将长腿长臂伸进她的被窝,换衣时毫不避讳地展示自己的身体,还有那充满挑逗的言语和勾魂的眼神,等等。 顾玥萱既生气又觉得好笑,甚至有些疲惫,她瞥了屠苏博一眼,满怀痛惜地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记忆中的屠苏博一直保持着恰当的风度和举止,严守着底线和原则。 这么大的人,怎么一夜之间就变得如此不堪呢? 屠苏博眼中闪烁着坦荡的光芒,他的语气就像屠苏旻洋随意玩弄成语时的那份自信满满:“你说的以前吗?” “正是,你以前那样不是挺好的吗?” 如果实在不行,你继续当一个英俊潇洒的哑巴也是不错的选择! “那个啊,是我装的。” 在众人的误解中,人们纷纷以为屠苏博性情大变是受到了家庭剧变的冲击,甚至连顾玥萱也认为京都的传闻过于夸张,真实性令人怀疑。 然而,只有屠苏博自己心中明白,他长时间保持的沉默寡言和正人君子的形象,究竟是为了何种目的。 如果不是担心吓到胆小的顾玥萱,他又怎会如此? 现在,他成功爬上床,距离顾玥萱的枕边仅有一步之遥,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伪装? 在顾玥萱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屠苏博将三个挖空的猪头骨装入麻袋,嘴角微微上扬:“我特意多装了一段时日,就是怕你会害怕。” “萱萱,我伪装君子是不是颇有几分真传?” 顾玥萱脸上的笑容瞬间破碎,她抓起地上的小石子,狠狠地朝着屠苏博砸去。 “滚。” “遵命。” 屠苏博从容地提起麻袋,身影消失在院子里。院子里的小家伙们趴在门后,倾听着外头的动静,屠苏旻洋面露沉思。 他突然一拍大腿:“我说呢,大哥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不同,原来他一直在伪装!” 他还记得母亲曾多次夸奖大哥变得稳重,甚至还让他向大哥学习,哪知道大哥竟然是在故意伪装! 屠苏燕婷也从父母的话语中听出过类似的评价,她秀美的脸上流露出惊异的表情:“大哥装得还真是像模像样。” 至少在大哥没有揭穿之前,谁都没有察觉到他的伪装! 屠苏旻旭不明所以,跟着点头,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被突然返回的屠苏博踹了一脚。 “你读书了吗?学过成语吗?” 屠苏博在几个孩子恐惧的眼神中,笑容温和如春风:“我刚才想了想,你们几个一直糊里糊涂地过日子,满口胡言乱语,这怎么行?你们这个年纪如果不读书,怎么能睡得安稳?” “等祖父回来,我会向他提出的。” “从今往后,你们都要好好读书,勤练武艺。” “大哥,别这样!” 屠苏旻洋绝望地扑过去:“大哥,我真的会被先生打手板的!” “大哥……” 屠苏燕婷轻声说道:“大哥,我会努力读书的。” “仅仅读书怎么够?” 屠苏博蹲下身子,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在屠苏燕婷震惊的目光中,他轻声细语地说:“在我你这个年纪,我已经把梅花桩打烂了三副。” 屠苏燕婷面色苍白,惊恐之极:“大哥,我毕竟是女子……” “女子又如何?” “你体质柔弱,习武能够强身,学成之后必然受益匪浅。” “对了,还有你们几位。” 屠苏博神情平和,笑意盎然地望向尚未明白状况的屠苏旻旭和屠苏筠曦,轻笑道:“大哥的小玩笑,你们觉得有趣吗?” 屠苏旻旭满脸戒备地摇头:“不不不,大哥,我……” “学业方面,祖父亲自指导,至于武艺,我定会悉心传授。” “现在还有谁想要发言吗?” 几个孩子紧紧相依,拼命摇头:“没有没有!” “确实没有了!” 屠苏博满意地一笑:“很好,那就都进屋去,将方才说错的词语好好思考一番,待会儿我要一一考校。” 孩子们一溜烟地跑得无影无踪,门外的顾玥萱目睹这一幕,不禁击掌赞叹。 “真是高明……”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并非空穴来风 这般威严又柔情,翻脸无情却又不失风度的手段,常人哪里承受得住? 屠苏博却毫不在意,反而露出玩味的笑容:“萱萱,观战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顾玥萱毫无惧色:“怎么?你也想强迫我读书练武么?” 这招对小孩子或许有效,但对她却未必行得通。 面对顾玥萱挑衅的目光,屠苏博微微低头,无声地笑了。 “萱萱已经长大成人,他们怎能与你相提并论?” 然而,他并非没有应对她的办法。 屠苏博嘴角挂着神秘的笑意,将顾玥萱不用的碎骨丢弃,转身便依照她的指示,用面粉和草木灰搓洗着木盆里的猪大肠猪肚。 直到洗得令顾玥萱满意为止,他立刻又被叫去剔肉剁馅。 剁好的肉馅撒上少许高粱酒,适量的盐和麻椒面,再加上一些磨成粉末的五香大料,搅拌均匀,接着用一截削去竹节的竹管,从肠子的一端开始灌肉。 屠苏博临时上手,动作略显慌乱:“如果全部都灌肉,肉馅会不会不够用?” “不必全部灌满。” 顾玥萱拉过装着大肠的木盆,解释道:“小肠用来灌肉制作腊肠,这些大肠则与猪头肉一起卤制,晚上我们可以享受一顿美味的卤肉火锅?” 屠苏博心不在焉地点头:“这是为了迎接新年的准备吗?” “不错。” 眨眼间,岁月流转,已是年终时分。 顾玥萱曾细细思量,是否要趁着村里哪家宰猪的时机,购置些许猪肉以备年货之需。幸运的是,屠苏博的一次进山之旅,省去了她这笔开销。 屠苏博虽然嘴上碎碎念,言行轻佻,但这并不妨碍他手头上的技艺。 在助手的角色上,他显然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 他嘴中随意闲扯着无关紧要的琐事,而顾玥萱也迅速地调配好了卤肉的香料包。 割下的三副猪头肉一次难以尽享,她只将其中一副放入锅中卤制,剩余的肉块则与分割好的肉片一同在装满腌料的木盆中翻滚,让腌料均匀包裹每一寸肉质。 随后,它们被安置在擦干水分的大木桶中,压上石块,再覆上盖子,并在其上放置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腌制三五日,记得揭开盖子翻一翻,这几日不妨抽空去砍些松枝和柏条回来,待肉腌透后,便可以架上熏烤。” 灌好的腊肠被串成一行行,悬挂在灶台旁边,以便风干多余的水汽。 屠苏博挂好最后一串时,不慎头部撞到了腊肠,他本能地抬手按住,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 “能否挂在别的地方?” 顾玥萱正专注于观察锅中的卤水,头也不抬地回答:“灶台上有暖意,挂在这里更容易干燥。” 她瞥了一眼不得不弯腰避让的屠苏博,微笑着戏谑道:“谁让你长得如此高大的?” 厨房的屋顶已经足够高,即便是挂满了腊肠,也不会妨碍所有人进出。 只有屠苏博是个例外。 屠苏博紧抿着嘴唇,没有作声,他以一个略显笨拙的姿势,弯腰捂着头走出了厨房。 顾玥萱一开始并未察觉到,直到他在马厩中大声呼唤:“萱萱!” “萱萱,你快点过来!” 顾玥萱满腹狐疑:“发生了何事?” “不慎将一物失落,烦请萱萱助我寻回。” “失落何物?” 顾玥萱轻轻抹去手上的水珠,轻轻推开那半掩的门,脚未踏入门槛,腰间便添了一双有力的大手。 “你这是……” “噤声。” 屠苏博双手叉腰,用力一提,以一种傲岸无匹的气势,将顾玥萱犹如拔地而起般举至半空。 顾玥萱的双眸尚未从惊愕中回神,待得低头一看,竟发现自己已被屠苏博直接举起,稳稳地坐在了半人高的柜子上! 她惊讶地低头望着自己离地悬空的足尖,两侧腰际忽然有两只坚实的巨掌贴了上来。 屠苏博的手掌稳稳地撑在柜面上,脚下未移,上半身却缓缓逼近。 他倚仗自己高大的身躯,将顾玥萱困于自己宽阔的怀抱之中,双眼直视,四目交投,呼吸交错间,带出笑意如钩:“若非你如此娇小,我如何能这般抱你?” 屠苏博之前的掩饰,的确做得天衣无缝。 顾玥萱此前未曾察觉,屠苏博竟藏着这样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 仿佛一池春水忽然遭遇暴风雨的袭击,惊涛拍岸,暗流涌动,那些隐藏在水下的嶙峋岩石,更是令人避之不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逃避的沉闷与专属于他的气息。 突然间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缠间,热气蒸腾,让她心跳加速,指尖微微蜷曲,喉间似有物梗塞。 呼吸似乎变得困难起来。 顾玥萱在屠苏博肢体与视线交织的囚笼之中,悄悄地让耳根染上红霞,勉强保持着镇定,轻轻呼出一股热气,声音略显沙哑:“我先前对你的认识,的确是错了。” 屠苏博微微挑眉,笑容中带着些许戏谑:“错在何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玥萱回答得异常吃力:“我实在不该对京都的传闻有所疑虑。” 事实昭示,无风不起浪,流言总有其根源。 假若屠苏博早年的所作所为未曾沾染放荡不羁的色彩,那么深处闺阁的原主又怎会听闻那些肆无忌惮的传言? 此人拥有那张极具冲击力的俊美容颜,再辅以那股压迫性的气场,迷惑人心简直易如反掌。 尤其是那双狭长如秋水的眼眸…… 当他如此坚定不移地凝视着别人时,眼底泛起的仿佛都是难以言喻的笑意,柔和得如同能够溺亡灵魂的深海。 顾玥萱心中不得不疑虑,哪怕他用这样的目光仅仅注视一条路过的犬只,那犬只也许都会误以为他对自己倾注了无限的深情…… 果然,屠苏世子的风流倜傥之誉并非空穴来风。 这位风流才子尚未察觉自己不经意间展露的本性引起了何种评价,见到顾玥萱一脸困惑,禁不住露出一丝戏谑。 “萱萱,你的脑海中正翻腾着何种思绪?” 顾玥萱深吸一口气,以肘部为界,将他挡在自己一寸之外,语带无奈地说:“我在思考,你何时才能停止这如同孔雀开屏般的狂热独舞。” 屠苏博的脸上霎时失去了血色。 顾玥萱语气严肃:“说实话,你沉默寡言的时候,那份静谧的帅气更加迷人。” “或许,你还是接着伪装比较好些?”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健康才是最重要 偶尔的一丝心动的跳跃,或许能算作平淡生活中的调味剂,但,对于自我保护意识极强的顾玥萱来说,这样的调味剂已经足够。 她的前生为了生存已经历尽艰辛,现在她渴望的是安于现状的宁静,渴望的是波澜不惊的生活。对她而言,轰轰烈烈的爱情都不是必需品,她也不抱有任何幻想。 在深沉的岁月长河中,她渴望与那位半途相逢、不请自来的经济丈夫,维持着一份相敬如宾的宁静。她希冀着,在这样的和谐中,逐渐迎来一两个可爱的孩子,踏着脚下的黄土地,继续着一种无波无澜的安逸生活,直至心满意足地步入暮年。 她从不采摘那些过于耀眼的花朵。 对于那些过于炽热的情感,她也总是敬而远之。 在这个看似合理的世间,每一件事物都需要维持一种平和的平衡。 她厌恶任何可能逾矩的事物,因为它们会破坏她精心构筑的宁静生活。 无论是爱情还是仇恨,过于浓烈的情感迟早会成为理智的绊脚石,这与她对人生平和与安宁的追求南辕北辙。 眼前的屠苏博,此刻就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炫耀着鲜艳羽毛的雄鸟,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屠苏博一愣,露出了既惊讶又带些戏谑的笑容:“萱萱,我……” “停!” 顾玥萱警惕地向他竖起食指,轻轻一晃,语气坚定地补充道:“我现在忙得很,还要教我那不懂事的弟弟背诵成语大全,你可别来打扰我。” 她轻轻地推开屠苏博,从柜子上轻巧地跃下,稳稳地落地,脸上写满了镇定,然而那慌乱推门而出的背影,却无意间泄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波动。 她的平静,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坚实。 屠苏博单手撑在柜面上,一时之间无法理解顾玥萱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但他手指间还残留着方才的温热与柔软,不禁让他忍不住低声笑出声。 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的伪装确实是明智之举。 若非先让猎物放松警惕,他又怎会有机会靠近她的枕边? 他轻抬手指,指腹轻轻滑过唇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踏着轻盈的步伐追上前:“萱萱,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共同烹饪佳肴。” 顾玥萱悄悄舒了一口气,她的心还没彻底从焦虑中解脱出来,门外已然传来了洋溢着愉悦情绪的交谈声。 归家的人终于踏入了屋内。 老祖父与屠苏霆并肩走在前,其后是洋溢着满脸喜悦的妯娌三人。 余氏刚迈进门槛,就迫不及待地向顾玥萱宣告:“萱萱,绣庄那边的订单已经谈妥,可以长期合作,你不必急于将酒拿去出售了!” 席兰芳笑容满面,愉悦之情溢于言表:“确实如此,我原先还担忧绣庄老板会对我们的手艺不满意,没想到他一见我们的成品,竟然主动提出加价。只要我们能够持续提供绣品,订单源源不断。” 虽说绣花是件需要耐心与细心的劳作,但这正是她们所擅长且热爱的。 更不用说,这份工作带来的收益足以满足全家人的生活所需,她们无需忍受风吹雨晒,就能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 如此沉重的责任突然降临,除了新奇,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惊喜。 若不是生活所迫,她们这些一直被视为男子背后的花朵,又怎会想到自己还能有这一天? 在找到自我价值的这一刻,她们所体验到的快乐,或许早已超越了金钱带来的愉悦。 顾玥萱被她们的喜悦所感染,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帮忙接过她们带回的布料和绣线,说道:“我早就说过,婆婆和两位婶婶的手艺巧夺天工,绝不可能出错。我虽然做得不怎么样,但鉴赏好坏还是可以的。” 黎氏接过她递来的水,大口饮了一口,笑道:“你做的已经够多够好了,再多分担一点给我们,也是帮了大忙。” 否则,你这个侄媳事事俱全能,反而显得我们这些人都成了十足的无用之辈。 顾玥萱脸上交织着哭与笑的复杂表情,不禁轻轻地嗟叹了一声,随手将水壶递给了伸手欲接的屠苏博。她放柔了声音,徐徐道来:“绣庄的订单确实是长期稳定的喜讯,但这样的精细活计,长期劳神损目,实在不宜太过急迫,以免害了双眼。”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同行辛苦的同情与关切,又道:“听闻有些绣娘因为过于勤奋,未至暮年便视力衰弱,甚至有的年轻也因此落得一身疾病,若家中生活无忧,实在不必过分劳累。” 屠苏博闻言,亦点头附和:“即便绣庄老板出价再高,也不应承接过多的活计。” 旁边的人也纷纷应和:“萱萱所言极是,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屠苏霆心系妻子的身体状况,急忙点头赞同:“我也要说,白天适量工作,晚上就不要熬夜劳神了,长期下去必定影响健康。” 面对绣花这种细腻的手艺,男子或许帮不上忙,但在这半年多的相互扶持中,彼此已经培养出了一份默契。 老祖父对此表示赞许,缓缓点头,语重心长地说:“他们的话都有道理,等到春耕季节,家中的主要生计还是农耕,你们的手艺活就作为额外补给即可,不要因为工作累坏了身体。” 那些本想大干一番的家人,听了这番话后,内心也涌起一股暖意,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在屋内生闷气的老夫人,终于板着脸走了出来。 “你们这次去了县城,有没有见到老二和旻飞?”她冷不丁地问道。 余氏不自觉地垂下了头,声音轻柔地回答:“旻飞是见到了。” 原本他们计划在交付绣庄货物之后,再去找寻旻飞。 谁知他们刚抵达绣庄,便发现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屠苏旻飞。他显然是提前计算好了日期,特意在此等候。 余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道:“旻飞看起来神采奕奕,身体也比以前健壮了许多。他提及担任账房虽然繁忙,但生活过得颇为充实,日常的饮食起居也从未出现任何差池,可谓是……” “那么,旻飞的父亲呢?”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晚餐是卤肉火锅 老夫人微微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这次难得进城一趟,怎么只见到旻飞一人?” “旻飞告诉我,他的父亲暂时无法脱身,因此未能见面。” 虽然话语如此,但那些前往探望的人,看到屠苏旻飞略显尴尬的表情,心中所想的却是如出一辙。 屠苏烨前往城里担任账房,是出于无奈,心中毫无一丝愿意。 他的行为向来不计后果,性格狭隘且跋扈,很可能是怀恨在心,对家人将他逐出家门之事耿耿于怀,因而故意找借口避而不见。 因此不仅余氏没有多加追问,原本打算前往探望的老祖父也保持了沉默,只是对屠苏旻飞叮嘱了几句。 “真是愚昧!” “旻飞都能抽出时间,他的父亲怎么就忙得不可开交?!” 老夫人突然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你是不是心中还藏着怨恨,故意将他忽略了?!” “你们怎能如此无情?他外出劳作,为的是家中能添置米面油盐,养活的是你们这伙不知感恩的废物!他忍受艰辛,甚至不惜尊严,却换来了这样一群忘恩负义的冷漠之人!” “如此狠心,我真是……” “祖母何必如此疾言厉色?” 顾玥萱目睹余氏在被斥责后身体颤抖,心中不禁微微一沉,语气变得更为细腻而微妙:“祖母即使对婆婆和两位婶婶缺乏信任,也不该怀疑一同前往的祖父和三叔。” “再说,旻飞不是一直与二叔共事的吗?旻飞素来明理知礼,他怎会不额外关照自己的亲身父亲呢?” 明知危机潜藏却选择视而不见,如同在人群中随手挑选了一个易受欺负的弱者,无情地加以压迫。 老夫人偏心而又昏庸,种种缺点集于一身,唯独在挑选软弱的柿子来挤压方面,却展现出了超凡的敏锐。 顾玥萱心中暗自庆幸不已,还好自己没有摊上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婆婆,否则定会备受其气。看到老夫人脸色变得铁青,她立刻转身去揭开锅盖,试图转移话题。 “哎呀,这卤肉的火候看来已经恰到好处了。” “婆婆,你们不如先进屋把东西放下,整理完毕后再出来准备用餐如何?” 席兰芳在语言的剑拔弩张中大气不敢出,一听到声音,立刻拉着神色不佳的余氏起身:“对,对,我们确实应该先安置好物品。” “这些都是绣庄提供的原料,万一弄脏了,工钱就泡汤了。” 黎氏也急匆匆地说:“快走,快走,先去放东西。” 那些易于操控的儿媳们匆匆离去,老夫人却在一口气堵在胸口,感到既尴尬又无奈。当她再次看向顾玥萱时,眼神中充满了凶狠与恶意。 “你……” “祖母。” 屠苏博毫不动容地接过顾玥萱手中的刀,平静地说道:“萱萱若有失当之处,自有我母亲指教。何况,她并未有何过失,不是吗?” “屠苏博……” “我看你的病情似乎已经痊愈了?” 一直静观老夫人肆意发泄的老祖父,此时微微挑起眉梢,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压。 “既然已经康复,那么明天就随我一同下田施肥,也好让你在屋子里闷出来的无名火得以释放。” “孩子们都表现得很不错,你没来由地为何要在此喧哗嚷闹?” 孤身一人,言语显得苍白无力,老夫人的头顶仿佛压着一座无法挪移的沉重大山。 在这一刻,她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无言的绝望,心中的怒火犹如冲天的烈焰,最终她愤然摔门,躲进了自己幽暗的房间。 这一幕,真是让人气到极致。 顾玥萱无奈地轻抿了一下唇角,转头看见屠苏博正举着刀,在那被卤水染成焦糖色的猪头肉上反复比划,似乎在犹豫从何处下刀。 她忍不住开口指导:“将中间破开为二,再竖着切成薄片便好。” “记得把卤制的大肠也取出来,切一些备用,我这就去准备一些火锅的蔬菜。” 屠苏博没有抬头,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一声:“好的。” 晚餐是顾玥萱精心策划的卤肉火锅。 原本卤肉作为凉菜食用风味更佳,但无奈天气寒冷,温度无法配合,若不在沸腾的汤水中加热,切好的肉片上的猪油便会凝结,难以入口。 火锅的汤底是用猪大骨熬制了半日的浓郁白汤,煮沸后香气四溢,令人垂涎。尚未放入肉片,那香浓的味道便已经让人食指大动。 新鲜的野猪肉片,卤制得软烂却又不失嚼劲的猪头肉,以及肥嫩爽滑的大肠,一烫,捞入碗中,送入嘴中,那满口的喷香让人陶醉。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能够围坐在热烘烘的火炉旁,品尝着暖意十足的火锅,即使是起初并不想尝试的人,也不禁陶醉于这份美味,饭桌上的每个人都吃得欢天喜地,除了老夫人,她的脸色依旧阴沉如铁。 顾玥萱更偏爱那些在火锅里轻轻汆烫过的土豆和白菜,她轻轻地摇头,婉拒了屠苏博夹来的肉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屠苏博便将肉片夹回了自己的碗中,接着便看向老祖父道:“祖父,博儿有一事相商。” 正在专注地大口品尝着四溢肉香的屠苏旻洋,忽然间感到一阵寒意,猛地抬起警惕的目光,映入眼帘的是屠苏博那含义深远的淡然一笑。 “旻洋与旻旭尚属稚童,大人们的重任不应过早地压在他们身上。任由他们每日虚度光阴,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屠苏旻洋的眼睛立刻瞪得大大的。 老祖父深表同意,点了点头:“你说得非常正确,我确实疏忽了这一点。” 倘若屠苏家族未曾遭遇变故,屠苏旻旭也将迎来启蒙之期,而屠苏旻洋也应沉浸在学堂的书海之中。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忙于奔波生计,却渐渐忽略了这几个孩子的教育和成长。 屠苏博满意地微笑着,语气中流露出自信:“尽管屠苏家的后裔目前难以涉足官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让他们因为当前的困境而变成目不识丁的平民。既然暂时无法送他们去学堂,那么在家中接受良好的教育同样是一条可行的道路。” “祖父,您有何见解?” 在村里,其他家庭若想让自己的后代获得读书识字的机会,往往需要全家共同努力,将孩子送入学堂,以开辟一条光明的道路。 然而,对于他们家而言,这一切却无需如此艰辛。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依赖他人不如自助 在朝堂之上享有盛名、历经两朝更迭的老祖父,他的智慧与见识自然非凡;而屠苏霆,出身于书香门第,才华横溢,解元之誉实至名归。 更不用说,老夫人与两位婶婶皆曾沐浴文墨,每个都能挥毫泼墨,吟诗作赋,教育这几个孩子自是游刃有余。 老祖父的双眸如锐利之剑,一丝不苟地审视着屠苏博,神色间流露出莫名的深沉:“暂?” 那纸抄家的圣旨明文规定屠苏家族后代永远不得涉足仕途,然而屠苏博口中的“暂时”却意味深长。旁人或许未能察觉这细微的变化,但老祖父却以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 屠苏博轻笑着,将事先炖煮得温热的骨汤轻放在顾玥萱的身边,眼波平静而深邃地说:“祖父,世事变幻莫测,哪里有什么是真正永恒不变的?一切都在于我们如何抉择。” 他微微抬起眼帘,淡然地问:“您觉得呢?” 老祖父在一段冗长的沉默后,心情愈发复杂,长叹一声,缓缓道:“我已年至古稀,恐怕难以预料未来的长短。” 他略作思索,接着说:“不过你的话不无道理,的确不能让他们所有人都变成不学无术的平庸之辈。” 他沉吟片刻,继续道:“恰好近期事务较为轻松,筠曦年幼,暂且不提。从明天起,其他三个孩子就随我读书启智吧。至于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待下次入城时一并购置。近期,就先跟随我学习。” 在此之前,唯有屠苏博一人得以独享老祖父亲自的教诲。 然而今日,老祖父所言的范围却扩及到了屠苏燕婷。 黎氏喜形于色,连忙拉着屠苏燕婷起身,高兴地说:“燕婷,还不赶快向祖父道谢?” 屠苏燕婷温顺地行了一礼,感谢老祖父的恩赐。屠苏旻洋则满脸苦相,放下手中的碗筷。 “多谢祖父。” 屠苏博目光深邃地瞥了一眼屠苏旻洋那扭曲的小脸,语气温和地说:“那么,从今往后,旻洋与旻旭每日卯时一刻便起床吧。燕婷是女儿身,只需强身健体,可以比他们稍晚一些。” 余氏有些错愕:“卯时一刻?” 天空尚未破晓,就要那么早起床么? 屠苏博望着屠苏旻洋和屠苏旻旭那两张愁眉苦脸的小脸,微笑着说:“二婶,修炼武艺是需要早起的。” “每日卯时一刻随我起身练武,等到辰时用过早餐,也就能跟随祖父去学习了。” 孩子们无所事事,原本无忧无虑的童年似乎显得有些单调。然而,家中的文武师资齐全,大把的时光不用于文武兼修,又岂能虚度? 难道要让他们闲散度日,时刻如影随形地纠缠顾玥萱,让她哪有闲暇来关注他? 屠苏旻洋与屠苏旻旭同时陷入了愣神,连屠苏燕婷那娇小颤抖的嘴唇都显露出震惊之色。 大哥居然动真格的了? 屠苏博素日里言行轻佻,放荡不羁,但有一点始终如一:他言出必行。 孩子们毫无防备地被推上了勤学苦练的征途,连续几日的磨炼,即便是原本养尊处优的屠苏燕婷,也感到了疲惫,更不用说那精力过剩四处乱闯的屠苏旻洋,他们的活力也消耗殆尽。 席兰芳面露感慨:“旻旭这孩子自打出生,夜间就不得安宁,常常半夜惊醒哭泣,但自从跟随博儿习武,现在夜间睡得深沉多了。” 他甚至没有时间去哭泣,只觉得无论何时都不够睡,甚至在饭桌上都能看到他眼皮沉重地垂下。 余氏也觉得有趣:“旻洋夜间虽然不闹腾,但经过几日的修炼,效果显着,如今那结实的小胳膊小腿,捏起来都感觉肉质紧实,饭量也比之前增加了。” 虽然心疼是难以避免的,但作为父母,都渴望孩子能有所。 屠苏家如今情形各异,孩子们的未来成了家族未来的全部寄托。 在这种背景下,即便不能以此在朝廷效力,至少也比做个无知的平民强。 屠苏博毫无保留地将几个孩子带上正途,这份深情远比眼前的艰辛更让人铭记,哪怕原本不太支持女儿习武的黎氏,也找不到一丝批评的余地。 黎氏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按理来说,燕婷本无需习武,我起初也认为她承受不住这份苦,但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眼光太过短浅。” 屠苏燕婷在前两日确实偷偷抱着她的胳膊,泪水涟涟,满脸的委屈巴巴。 但到了第三天,不知屠苏博对她说了些什么,原本懊恼的小丫头却兴奋起来,还能反过来宽解自己的父母。 “燕婷缓缓道来,她的大哥告诉她,女儿身亦需具备自保之能,唯有守护自身,方能庇护更多之人。她还提到,大哥总认为她天赋异禀,与屠苏旻洋、屠苏旻旭相比,毫不逊色。” 泪花在少女的眼中尚未消散,她的话语却充满了坚定。 如今,她每日拂晓即起,勤奋练武的劲头甚至超过了屠苏旻洋和屠苏旻旭。他们夫妇争执了许久,最终还是顺从了她的意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大哥这番话,确实言之有理。” 余氏低着头,手中飞针如梭,她往掌心哈了一口暖气,说道:“女子立足于世,常常依赖男子,然而当男子靠不住时,最后的依靠不还是自己吗?” 她饱尝了嫁错郎的苦楚,如今独力承担起养家的重任,眉宇间也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从容与坚毅。 “依赖他人不如自助,拥有真才实学,胜过寻找任何一门好亲事。” 越是天生柔弱,越应咬紧牙关,勇往直前。 否则,便真的只能终身陷于泥淖,难以自拔。 黎氏与席兰芳相视一笑,皆只是微微勾起嘴角。 待到席兰芳手中的最后一针落下,她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博儿和萱萱说是去买粮种,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未见归来?路上莫非遇到了什么意外?” “有屠苏博同行,萱萱又稳重可靠,能有何等差错?” 黎氏含笑回应:“大嫂不必过分忧虑,不如考虑一下我们今晚的晚餐菜单,等我们准备停当,他们和去田地施肥的二老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席兰芳如梦初醒,急忙站起身:“若非你提醒,我险些忘了,萱萱出门前曾说,豆腐箱子上的石头需要翻动一下,我现在就去处理……” 家中的话语声未曾越过院门,而被惦记的人此刻的神色却不轻松。 这,已是他们寻访的第四家粮食铺了。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推广温室之法 屠苏博察觉到顾玥萱神色的异常,便走到她身边,蹲下轻声询问:“萱萱?” 顾玥萱心情沉重地松开手,任由看似鼓胀的粮种从指缝中滑落回袋子中,她叹了口气,道:“依旧是不合心意啊。” 自村里购置的土地,这些天来趁着晴朗的天气,他们一直在持续翻土施肥,照此速度,待到来年便可以育种播种。 正值开耕之际,家中却连一粒粮食种子也未储备,选购合适的粮种便成了刻不容缓的大事。 顾玥萱接连走访了数家粮食店铺,面对店家展示的粮种,她的神色却愈发沉重。 屠苏博并未察觉其中的差异,他凝视良久,却始终未敢轻易发表意见。 顾玥萱略显尴尬地婉拒了伙计的热心推荐,轻招屠苏博靠近,低声解释道:“这样的种子不合适,播下后长出的秧苗定然也不会有什么起色。” 土壤的肥沃程度、种子的品质,以及播种期间的细心照料,都是决定产量的关键因素。 若种子本身不佳,即便耗费再多心力,也只能培育出瘦弱不堪的苗子,这样的病弱秧苗又怎能结出丰硕的果实? 屠苏博渐渐明白了她的担忧,沉默了片刻后提议:“那我们再继续寻找看看?” “只怕再找也难有合适的。” 顾玥萱眼神暗淡,叹了口气说:“我们刚才考察的都是县城里最知名的粮食店铺,而这些店铺拿出的都是如此品质的种子,其他地方的更是难以想象。” 她甚至怀疑,村民们自家保存的种子质量也大致如此,远远达不到她心中的标准。 屠苏博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正当他思索对策之际,顾玥萱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不如我们试着搭建一个温室如何?” “温室?” “没错,温室。” 顾玥萱迅速在脑海中勾勒出大致的方案,若有所思地说:“室外气温寒冷,不利于播种,但如果能建造一个能够隔绝寒意的温室,那么我们就可以摆脱冬日限制。” 虽然大棚种植在现代农业中极为常见,但在生产力与物资极为匮乏的古代,这无疑是一项难以克服的难题。 然而,别人不会的,她却能够做到。 既然种子无法让她满意,那她便自己动手培育。 虽然临时搭建炉灶无法立刻解决饥饿问题,此时的行动也来不及赶上今年的春耕,但毕竟未来还长,她追求的不是眼前的利益。 顾玥萱心中计划逐渐成形,立刻下定决心:“走,我们去购买油布!” 在农事方面,屠苏家几乎完全听从顾玥萱的安排,她怎么说,家人就怎么做。 屠苏博怀揣着卖高粱酒换来的银两,紧紧跟随在她身后,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才满载而归,带着大小不一的物品踏上了回家的路。 当他们踏进家门,夜幕已降临,四周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席兰芳将悬着的心重新放回腹中,忙碌着准备着尚未动筷的晚餐。 屋内,老祖父显然已等待多时,听到声响便走了出来。他看到两人安然归来,紧绷的脸庞终于放松,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今日为何归来得如此晚?难道卖酒的过程遇到了波折?” 顾玥萱尚未解下斗篷,便看到屠苏博将一卷卷巨大的油布搬入院中,连水都未来得及喝上一口,便迫不及待地说:“祖父,我有个想法,想在田地里搭建一个温室。” 老祖父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那是一种她似乎曾在过去见过的神情:“温室?” “这究竟是什么?”顾玥萱在回家的路上已经构思好了自己的计划,面对老祖父的疑惑,她耐心地一一解释。 老祖父第一次听说这种构想,但在心中稍作思索后,便觉得这或许真是一个可行的方案。既然冰雪严寒使得耕作变得困难,那么想法设法挡住严寒不就可以了吗? 只要温室的构想得以实现,最大的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看到祖父眼中闪现的期待,顾玥萱乘胜追击地说:“房陵冬季漫长,农作物的生长周期仅限一季,而在温暖的南方,无论是种植小麦还是水稻,一年都可以收获两次。” “同样的土地,收成却翻倍,这主要是因为南方的冬季并不寒冷。虽然天时和人力难以改变,但也不是完全无计可施。” “我在书中曾见到过,温室的构想是。虽然初次尝试可能需要付出更多努力,起初或许成效不明显。” 耕作原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它需要时间的沉淀与检验。 老祖父站在高处,目光远大,沉思片刻后说:“如果真如你所说,能够借助温室之力将一年一次的粮食收成变为两次,那么这种方法在房陵民间能否得到推广?” 顾玥萱微微一愣。 “如果实验成功,自然可以。” 她从未想过将这样的技术私藏,它应该惠及更多人。 “那就试试看!” 老祖父的声音沙哑而坚定,内心涌动的热情仿佛要溢出胸膛:“房陵土地辽阔,苦寒之境,粮食产量不足一直是饥荒的根源。每当灾难降临,若无法从南方调配来救济粮,每年都有无数生灵因冻饿而丧生。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收成太少。” “若此策略得以实施,对于庶民百姓而言,无论是小家庭还是大家庭,都将是一桩福祉无穷的善举,这乃是一项解救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伟大事业。” 当顾玥萱一开始萌生这个念头时,她只是因为在田间辛勤劳作一年却收获寥寥,感到对不起自己曾经身为农学博士的荣耀。 老祖父的话语一经出口,立刻将这个话题提升到了一个常人难以触及的崇高境界。 她心中涌起一股愧疚,觉得自己忘记了学习农学的初衷,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那我明日便开始筹备,力求尽快制定出一份完善的方案。” “明天,我陪你们一同前往。” 老祖父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站起身来,继续说道:“你们买的文具呢?拿出一沓纸张来,我要将我们的实践过程详尽记录下来。若能成功,便将这些经验整理成册,便于未来在民间广泛推广。” 顾玥萱连忙示意屠苏博去取来纸笔,望着那位虽然鬓发斑白却精神矍铄的老祖父,她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屠苏家族在朝中屹立百年,靠的并非虚有其名。 老祖父能够培养出屠苏博这样的后代,绝非偶然。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教你写毛笔字 在世间无数破败不堪、穷困潦倒的阴霾中,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坚守在泥泞的土地上,关心着更多人的喜怒哀乐。 能有这样一位心怀仁慈的长辈指引道路,她其实非常幸运。 为了不让老祖父的热情化作泡影,顾玥萱匆匆用过晚餐后,便带着纸张回到马厩,裹着棉被,趴在床上开始了她的写作与绘图。 屠苏博不忍心打扰她,只是默默地将油灯调得更明亮,一旁打磨着手中的匕首。 他曾承诺要为顾玥萱猎取一件保暖的大氅,连续劳作了数十天,已经收集了两只狐皮袖子,计划在年前完成剩余部分,以确保刀锋锋利无比。 夜已深,屠苏博早已收拾完毕,却发现顾玥萱依旧沉浸在工作中,精神愈发旺盛。忍不住提醒:“萱萱,夜已深了。” 顾玥萱向床边移动,为屠苏博腾出一片可以躺下的空间:“你先休息。” “你不休息,我怎能安心入睡?” 屠苏博等到她完成最后一笔,伸手握住了她不知何时沾上墨迹的手腕。 顾玥萱感到十分迷惑:“咋了?” 屠苏博并未回应她的询问,而是将紧握的手腕拉近了几分,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稳稳地拿着一块预先备好的温热细帕。 他细致入微地擦拭掉顾玥萱掌心中的墨渍,轻柔地放下细帕后,便转身开始整理她一夜间折腾出的物品。 “既然心中已有定计,那又何须急于一时?慢慢琢磨便是。” “夜以继日地劳神,你的身体能支撑几日?” 话语刚落,他就在顾玥萱试图阻止的动作中,将那些写满字的纸张逐一叠起,妥善收藏,目光落在纸面上一行字迹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萱萱,你……” 顾玥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面色不善地喝止道:“闭嘴。” “不,我只是在……” “你敢再说一个字,我现在就让你飞出去!” 顾玥萱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纸张,怒气冲冲地说:“字迹不佳又如何?只要能辨识不就行了?” 诚然,她的笔迹其实并不算丑陋。 但她有一个无法规避的短板:不擅长毛笔书法。 顾玥萱曾目睹祖父如何指导几位晚辈启蒙,屠苏旻旭尚处于涂鸦阶段,暂且不提,但屠苏旻洋和屠苏燕婷的毛笔字锋芒已初现,相比之下,她的字迹简直惨不忍睹。 她这笔迹犹如狗啃泥巴,令人不忍直视。 屠苏博似乎在强忍笑意,肩膀微微颤抖,顾玥萱手忙脚乱,心中有些冒火,她伸出被子外的脚猛地踹向屠苏博的后背。 “再敢笑,我真的把你踢飞出去信不信?!” “我……我没有笑。” 屠苏博忍着笑意,脸部扭曲,硬是将笑声压回去,他望着顾玥萱因愤怒而变得通红的耳垂,心中涌起一片柔情。 他轻咳一声,努力抑制住嘴角的上扬,在顾玥萱即将爆发的怒火中,长臂一挥,隔着被子将她直接揽入怀中。 身后传来的温暖气息让顾玥萱不由自主地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然而,在她还没来得及挣扎时,屠苏博的手已随着她的挣扎动作,温柔地落在她身前。 他握住她的手,重新拿起那支在纸上晕染开一片墨迹的毛笔。 顾玥萱困惑地睁大眼睛:“屠苏博……” “我来教你。” 屠苏博像教导幼儿一般,将宽大的手掌完全覆盖在她的手上,调整了一下握笔的姿势,然后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萱萱,让我来教你,可以么?” 顾玥萱的指尖似乎失去了触感,甚至她的心绪也如风中残烛,摇曳不定,难以捕捉。 唯一清晰可感的,是那股从屠苏博耳畔传来,如同夏日热浪般的炽热气息。 人体虽然恒温,但屠苏博的体温似乎与众不同。 那温度,仿佛熔金的烙铁,沿着她的耳根,缓缓流淌,顺着发丝跳跃,直至指尖燃起一朵朵微小火花。 若汗毛有形,此刻定然根根直立。 顾玥萱的目光呆滞,凝视着纸上那两个刚劲有力的“萱萱”二字,字迹犹如利剑,刺得她的眼睫不由自主地颤动。 屠苏博的左手,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轻轻地落在她的腰间,以防她挣脱。察觉到她呼吸的不稳,他不动声色地将她更紧地拉近了自己的怀抱。 他们的距离更加亲密,屠苏博把下巴轻靠在顾玥萱颤抖的肩头,低声细语:“看到了吗?” “萱萱,你看我们写下的是什么?” “月下花影摇曳生姿,默契无言,心有灵犀。” “萱萱,你明白我的意图,不是吗?” “萱萱?” 屠苏博手捧一卷油布走近,见到顾玥萱握着锄头,神情恍惚,不禁露出一抹戏谑:“你怎么了?” 顾玥萱急忙避开他的视线,转身背对他说:“无事。” 她狠狠地摇了摇头,试图将昨晚屠苏博在她耳边低语的话语从脑海中驱逐出去,然后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喉咙,说:“我刚刚用炭灰把打桩的位置都标记好了,你去把桩子钉下去就行。”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了?” 搭建暖棚的准备工作不容忽视,打桩、搭建棚顶、覆盖油布,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今晨,老祖父一早就定下了大致的规划,除了在家做针线的,其他人全都被打发出了家门。 为何只有屠苏博一个人? 屠苏博将工具放在雪覆盖的地埂上,拿起锤子,解释道:“三叔去砍竹子了。” “你不是提到要尝试不同品种的粮食混合种植吗?我们昨天买回来的只有一种,祖父去村里寻找其他品种去了。” 尽管都是麦种,但不同地块上收获的种子总有细微的区别。 老祖父对此事极为重视,一出家门就开始四处探询,希望能找到合适的种子。 顾玥萱微微颔首,将手中锄出的杂草细心地拨散,随后随意地抛至一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沉思:“我们先试着搭建一个简易的暖棚,待其落成之后,便引进一些稻种来尝试播种。” 稻种的培育,依托着现代卓越科研人员的辉煌成果,无论是其成功率还是最终的产量,都令人赞叹不已。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拉大网捕大鱼 纵使时光荏苒,千年流转,那位被誉为“水稻之父”的先贤留给后世的智慧结晶,依然熠熠生辉。凭借这位伟人的研究成果,即使是荒芜之地,亦能绽放出千里稻香的壮丽景象。 屠苏博闻言,温和地笑了笑,随即缓步走来,轻轻地将自己脱下的外衣披在了顾玥萱的肩头。 那件衣服散发出温暖的气息,温柔地包围着顾玥萱。她本能地想要拒绝:“我穿得已经够暖和了,不需要……” “即便是如此,也请穿上它。” 屠苏博挽起袖子,挥舞着沉重的大锤,狠狠地击打着桩子。每一次锤击都发出沉闷的响声,伴随着这声音,他温和地笑着说:“这可是无价之宝,绝不能让它沾染尘埃。” “还有,今后换下的脏衣物无需你费心,留在我这里,我会一并清洗的。” 晨光微熹之际,屠苏博如往常一样,踏入幽静的山林,检查了一番自己布设的陷阱。 归途中,他意外地发现顾玥萱已经将昨日换下的脏衣裳清洗干净了。 顾玥萱此举不过是随手为之,然而屠苏博目睹她那冻得发红的指尖,心中却是一阵酸楚。 “大夫曾言你不宜触寒,冷水还是少沾为妙,这洗衣服的活儿,一并承担。” 如今家中每个人都承担着各自的任务,洗衣等家务活也各自分摊。 席兰芳既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孩子,已感力不从心,于是顾玥萱索性将屠苏博的衣物纳入自己的木盆中,心想反正洗衣服终究是同样的劳作。 但在此之前,往往是屠苏博亲自操持,顾玥萱往往还未留意,他便已悄无声息地提着装满衣服的木桶,从水井边归来。 今日,却是她首次抢在了屠苏博之前动手洗衣。 顾玥萱犹豫了片刻,而后手握锄头,缓缓说道:“都说男子不应沾染家务,应以天下为己任,先国后家。你日复一日地洗衣做饭,难道不怕有人见了,会议论你缺乏大志?” 在井边洗衣服的都是村里的妇女,唯有屠苏博一人特意选择在夜幕低垂之时前往,以免一头扎进妇人堆中,招致无数闲言碎语。 屠苏博轻笑道:“我是否有大志,难道要取决于他人的嘴巴?” 他语气微妙的补充道:“如果我始终如此‘无出息’,你不嫌弃便足矣。” “还是说,你认为我围绕夫人转,是自甘沉沦?” 顾玥萱被他口中的“夫人”二字说得双颊微红,仿佛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她低头向手中哈了一口气,含糊地回应:“这不过是你的自说自话,与我何干?” 屠苏博正要露出笑容,突然从地埂那头传来了胡鸿升兴奋的呼唤:“屠苏博!” “胡大哥?” 屠苏博感到惊讶:“你怎么会来到地里?” 胡鸿升满心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兴奋地跑过来,一把拉住屠苏博道:“快走,我带你去办一件喜事!” 屠苏博无奈地举起手中的锤子,示意道:“胡大哥说的喜事究竟是什么?我现在正忙于农活,恐怕难以脱身。” “没事,地里的农活随时都可以做,但破冰捕鱼的机会若是丧失了,就得等到明年才有!” 胡鸿升满脸喜悦地道:“冬季捕鱼可是我们村里年终的重头戏,村里的男女老少都齐心协力参与其中,你怎么能缺席呢?” 似乎担心屠苏博误解他的意图,连忙补充道:“冬季捕鱼的渔网是村里的珍宝,每年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河面的冰层冻结得坚实无比,村里的长者才会挑选黄道吉日,将渔网取出,集体前往河面破冰捕鱼。” “大家齐心协力,捕获的鱼儿平均分配,那从冰冷的河水中捕捞上来的鱼儿肉质肥美,是过年期间每家每户餐桌上不可或缺的佳肴!” 屠苏博对这样的习俗感到新奇,愣了愣后笑道:“这么说,是但凡能去的都参与了?” “那还用说吗?” 胡鸿升笑眯眯地道:“你三叔在半路上就已经被村民热情邀请走了,我是特地跑来通知你们夫妇的!” “赶紧的,再不去就要错过破冰布网的吉时了!” 在胡鸿升的热情邀约下,屠苏博和顾玥萱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务,跟随胡鸿升一同前往。 显而易见,胡鸿升对冬捕的期待已久,他开心地露出了大门牙,笑着说:“你们俩就是在忙着搭建棚子吗?这有什么难度?” “冬日里,哪家都没有太多农活,等这两天的忙碌结束后,我会上门帮你们!” “这怎么好意思呢?” 顾玥萱尴尬地笑着说:“只是一些零碎的家务,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哪里需要……” “弟妹,你这话说得是不是太见外了?” 胡鸿升豪迈地道:“出点体力活而已,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走吧,咱们先去捕些年夜饭上的鱼来!” 到了现场,顾玥萱和屠苏博才意识到胡鸿升所言非虚,河面上结得硬邦邦的冰层上人头攒动,连平时出门买粮种的老祖父,也被村长热情地拉到了现场。 虽然一家人各自有不同的目的出门,但在这个场合相聚,河面上吹来的寒风却无法吹散他们脸上洋溢的喜悦笑容。 老祖父感叹道:“这样的民间习俗真是新鲜,我们之前确实都没有看到过。” 屠苏霆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个劲点头,道:“在京城能见到的稀奇玩意儿还是太少,这样的活动也挺有趣的!” 屠苏博轻咳一声,暗示屠苏霆不要不小心泄露了身份。 幸运的是,围观的村民都兴奋地盯着刚拉出的大网,无人留意。 屠苏霆憨态可掬地挤进人群中,而顾玥萱眼疾手快,迅速将脚下溜得飞快的屠苏旻洋抓了回来。 “冰层之下是波涛汹涌的湖水,你们这几个可不能肆意奔跑。” “燕婷,你们都来了,你母亲她们呢?” 屠苏燕婷乖巧地握住顾玥萱的手,呼出一团白雾,指向人群密集之处:“她们都在那边。” “胡婶婶说首先要检查渔网,破损的地方需要修补,她们被叫去那边帮忙了。” 与初入村庄时的孤高和无形间隔不同,这些曾养尊处优的贵妇们现在沉浸于融入人群的乐趣之中,与村里嗓门洪亮的妇人相处得异常融洽。 凿冰是一项体力活,屠苏博带头开干。 顾玥萱见孩子们在这里帮不上忙,便索性带着他们去修补渔网。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在冰面上滑冰 人群中,备受瞩目的焦点是余氏。 她手法灵巧,无论是持针引线还是编织渔网,都能游刃有余,仿佛天生就会,稍加指导便能领悟其中的诀窍。 席兰芳和黎氏在一旁协助,一系列动作流畅自然,甚至比的修补妇人还要迅速。 胡婶惊讶地发出赞叹,隔着宽阔的渔网对顾玥萱说:“你这丫头说得一点没错,你家这些人的手艺真是巧夺天工!” 修补速度快且质量上乘,熟练得让她都跟不上节奏! 顾玥萱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身后很快便传来了雄壮的吆喝声。 开始砸冰了。 虽然是寒风刺骨的严冬,但冰面上敲击出的却是热的激情。 屠苏博挥舞着大锤,汗水沿着额头滑落,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脱下,全部堆在顾玥萱温暖的怀抱中。 顾玥萱提着几个孩子站在远处,望着不远处挥汗如雨的屠苏博,又看看怀里抱着的衣物,心中无声地闪现出高中时代已经模糊的记忆。 球场上的他汗流浃背,球场下的她则贴心地抱着衣物,递上清水,无微不至。 那时的她只是略略一瞥,而现在,怀中的衣物却十分沉重。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既有新鲜感,也有些许的恐惧。这时,屠苏筠曦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腿,腼腆地开口:“嫂嫂,一起耍吧!” 在屠苏旻旭的热情激昂声中,他大声地呼喊起来。 “怎么啦?” 顾玥萱顺着屠苏旻旭所指的方向转过头,眼前不远处的情景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冰面上,摆放着木盆、木板和几个小娃娃。 大人们在这边忙碌地凿冰修补渔网,而被遗忘在角落的小家伙们却也找到了自己的欢乐。 无论是木盆、木桶,甚至是一块单独的木板,只要能垫在屁股下,就能变成滑冰的好工具,坐上去便能在冰面上欢笑着滑行。 一些贪玩的孩子甚至不需要任何垫子,仅凭屁股上的肉和厚重的棉裤,就能在原地翻滚三圈。 这些小家伙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玩法,他们围绕在顾玥萱周围,眼中闪烁着渴望尝试的光芒。 屠苏旻洋模仿着屠苏燕婷羞涩中带着一丝矫情的姿态,紧紧握着她的手轻轻摇晃,还捏着嗓子娇嗔道:“大嫂,我们一起去会儿好吗?” “就一小会儿!你一叫我们立刻回来!” 屠苏旻旭则更为直接。 他像袋鼠一样跳上顾玥萱的腿,口齿不清地望着妹妹和缠在顾玥萱胳膊上的三哥,抬头带着可怜兮兮的语气央求:“玩儿吧玩儿吧,我们去玩儿吧。” 屠苏燕婷眼中也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期待,显然她也非常心动。 顾玥萱微微眯起眼睛,轻咂了一声,低头说道:“你们真是闲得发慌吗?” 几个小家伙连忙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好吧。” 顾玥萱豪爽地一挥手,指向一个离凿冰区域较远的地方,说道:“去吧,去那里玩。” “我们来了!” “冲啊!” 以屠苏旻洋为领头,几小只兴奋地连滚带爬地向冰面冲去,顾玥萱有些不放心地跟在他们后面。 事实很快证明,她的跟去是非常必要的。 没过多久,顾玥萱就开始手忙脚乱地呼喊:“屠苏旻洋,你不要太快地滑行!” “屠苏旻旭,你小心别压到你妹妹!” “燕婷,快过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摔伤脸……” 屠苏博完成了渔网修补,无所事事地走出人群,抬头望去,只见顾玥萱被几个小家伙按在木板上。 “大嫂,你坐稳了!” “你坐好了,我们推着你往那边滑!” 屠苏燕婷经过一段时间的武术训练,性格变得更加豪爽,她紧紧抱着顾玥萱的胳膊,大声喊道:“大嫂,你别乱动啊!滑过去真的很好玩!” “没错没错!” “大嫂,你坐好了啊!” “我……我可不想滑!” 顾玥萱被猛地撞在借来的木板上,笑容满面却几乎喘不过气来:“自己尽情玩耍吧,我就算了……喂喂喂!” “屠苏旻洋,你用不着那么大的劲!” “飞啊飞啊!” 屠苏旻洋和那些或立或卧在冰面上的伙伴们一同发力,加上围绕过来的小家伙们齐心协力,被束缚在木板上的顾玥萱猛然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在惊愕之中随着木板疾速冲了出去。 屠苏博见状,心脏猛地一跳,急忙脚下生风地冲了过去! “哎呦!” 木板陡然倾斜,即将翻车的瞬间,顾玥萱本能地闭上了双眼,却意外地撞上了一团柔软的物体。 “屠苏博?!” “你怎么……” “啧……” 紧急充当肉垫的屠苏博痛苦地吸着气,捂着腰部,横躺在冰面上,像被拆散的拼图一样四仰八叉。 他侧头望向躺在冰面上的顾玥萱,嘴角带着一抹宠溺的笑意:“萱萱,你应该先穿上我给你的那件衣服再滑冰。” 穿上那件厚实的衣服,摔倒时也许就不会那么疼了。 顾玥萱脚下打滑,挣扎着站起来,坐好后看着屠苏博那笑得几乎喘不过气,却又似乎在忍受腰部疼痛的样子,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你怎么还……” “大嫂!我们来救你啦!” 引发翻车的罪魁祸首们一股脑地冲了过来,跑着跑着还在地上翻滚成了一团。 当他们靠近看到屠苏博盘腿坐着的身影,那些被操练过的小家伙们不禁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寒颤。 大哥怎么突然来了? 屠苏博调整呼吸,坐稳后对他们招手:“过来。” 屠苏旻洋无奈地打头阵,紧随其后的是紧紧抓着衣摆的屠苏燕婷,队伍的最后还跟着两个更小的孩子。 顾玥萱本想打个圆场,但屠苏博接下来的话却是:“滑冰不是这么玩的。” “走,我带你们回家拿家伙。” 还紧紧握着木板的顾玥萱坐在冰面上,满脸困惑地抬头:“什么意思?” 屠苏博站起身,向她伸出手,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意思就是,我带你们好好玩儿。” 顾玥萱实在是被他们的疯狂吓怕了,找了个借口没有跟他们回去。 不一会儿,屠苏博就带着一群人回来了。 他一出手,的确是别具一格。 肩上挂着一条条麻绳,头顶还稳稳顶着一只超大号的木盆,显得格外壮观。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喝碗姜汤驱驱寒 屠苏旻洋与屠苏燕婷各抱着一只木桶,紧随其后踏上冰面,那情景立刻吸引了四周人群的频频回首。 在人群中,正教授针线技艺的余氏眼尖地发现了这一幕,不禁哑然失笑:“他们这是在鼓捣些什么名堂呢?” 本来晴朗的冬日,怎么突然就多了这些盆盆罐罐? 已经目睹过一场嬉戏的席兰芳掩口轻笑道:“这几个小家伙在冰面上嬉戏呢,这主意肯定是博儿出的。” 没错,除了屠苏博,谁会有这样异想天开的创意? 他挥动手臂,带领一众孩童踏上冰面,在一片较为开阔的地带,便蹲下身开始精心布置。 这位顽皮的少年也不心疼那些珍贵的器物,他一拳下去,便在木盆和木桶上砸出了孔洞,然后巧妙地将麻绳穿入,一番捆绑后,便将它们连成了一串。 接着,便是根据体型大小,将孩童们一一安置其中。 屠苏旻旭和屠苏筠曦分别坐在大小适中的木桶里,而屠苏燕婷和屠苏旻洋则默契地爬进了超大的木盆。 顾玥萱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禁上扬,然而就在她好奇地多看一眼时,却与屠苏博那含笑的目光相遇。 他亲切地招手道:“萱萱,过来。” 顾玥萱敏锐地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既惊又笑,指了指自己:“我?” “没错,就是你。” 她连忙摆手拒绝:“我还是算了吧,我就不加入你们的热闹了。” 她对刚才摔倒的惊魂时刻还记忆犹新。 她确实没有这些孩子们那般耐摔耐打。 话音未落,顾玥萱便想退到一旁,以免受到波及,而屠苏博也迅速行动起来。 他在滑不留脚的冰面上行走如飞,大步流星地冲过来,紧紧握住顾玥萱拒绝的手腕,笑眼弯成一道月牙:“木盆宽敞得很,你进去正合适。” “来,我带你一起玩耍。” 顾玥萱拼命摇头:“不不不,我不想玩!” “萱萱……” “我不去。” 顾玥萱双手交叉在胸前,坚决地摆动:“你们自己玩吧,我就……” “我牵着你去,或者我当着大家的面抱你过去。” 屠苏博忍俊不禁,低头贴近她的耳边,轻声细语:“还是说,你希望我抱你过去?” 顾玥萱被那股热气烫得瞬间愣住。 屠苏博眼中闪过一丝调皮,袖子一挥,便做出要抱起她的姿态来。 她急忙后退了一大步,声色俱厉地喝止:“住口!” “住口,别再让疯狂的念头盘踞你的脑海!” 在众目睽睽之下,搂抱亲吻的场面简直让人瞠目结舌,今年的村里年夜饭仿佛也无需再上菜。 她成了众人议论纷纷中最为热议的焦点,犹如一道麻辣的下饭菜。 顾玥萱脸上带着惊恐而又无奈的神情,将怀中的屠苏博的衣裳胡乱塞回他胸口,脚步坚定地迈开,伴随着桶里盆里小娃娃拍打小手的欢声笑语,她满脸决然,仿佛准备赴汤蹈火。 “小家伙们,我来了!” “哎呀,终于回来了!” 提前归来的席兰芳迅速找出早已烘暖的衣裳,将挂在屠苏博身上的屠苏筠曦和屠苏旻旭接过来,像赶小鸭似的将他们推进屋内。 “都快点进屋去换衣服!” “博儿,你和萱萱换好衣服就过来喝姜汤,你三婶早就担心你们着凉,特意准备好了。” “燕婷,旻洋,你们也赶紧回屋里去!” 屠苏博将顾玥萱身上显然不合适的男子外披裹得严严实实,微笑着点头,顺势将顾玥萱引进屋内。 “快点快点,雪越下越大了,赶紧进去换衣服。” 他不容分说地拉着顾玥萱来到门口,推门而入,将她轻轻一推,自己则自觉地留在门外。 “你先换衣服,我这就去给你端姜汤。” 顾玥萱从厚重的衣裳中探出头来,望着紧闭的门板,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屠苏博进屋更换衣裳的当儿,顾玥萱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姜汤,走向正屋。 屋内炭盆燃烧,暖意融融,老夫人依旧以身体不适为由未露面,气氛却和谐而温馨。 在冰面上嬉闹到极致的孩子们,此时已经收敛了狂野,裹得像一个个小雪球,红扑扑的小脸上,捧着姜汤喝得直皱眉。 顾玥萱也被姜汤的浓烈香气刺激得嘴角微微抽搐。 “不喜欢也得喝得多一些。” 黎氏微笑着说:“这么冷的天气,在冰面上玩耍了大半天,不驱寒恐怕会受凉。” 她们无法参与年轻人的嬉戏,确认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但屠苏博和顾玥萱却带着这群孩子,直到飘雪再次笼罩大地,才缓缓归来。 余氏也关切地说:“看这雪势越来越猛,你们再不回来,家里就要派人出去寻了。” 她语气坚决地在屠苏旻洋的头顶轻轻敲了一记:“绝不允许你偷偷将你的姜汤倒入明煦的碗中,等他喝完后,我自会为你续上。” 屠苏旻洋的小把戏被无情揭露,他捏着鼻子喝了一大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娘亲,我给你说,这事儿可真是有趣极了!” 他迫不及待地挤到余氏的身边,兴奋地讲述:“大哥的力量大得惊人!” “村里的孩子们也有人帮忙,但都比不上我们的速度!” “我们真是厉害无比!” 屠苏旻旭不甘示弱地挥动小手,大声强调:“大嫂还带着我们,把大哥装进了木盆里呢!我们还拉着大哥在冰面上滑行呢!” 屠苏燕婷本想加入他们的欢声笑语,但一想到大哥被直接拽翻在冰上,头上还被木盆扣住的尴尬情景,她默默低下了头,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大哥肯定不愿意被他们拉着。 她的沉默仅维持了一瞬间,很快就被其他孩子们的欢笑声所感染,纷纷开始描述冰面上的热闹场景。 几个小家伙说得兴高采烈,唯有顾玥萱的头越来越低。 她几乎要将脑袋扎进碗里。 在她一时冲动,决定把屠苏博也推进木盆之前,局面原本还在掌控之中。 但自从屠苏博被推进木盆后,唯一的形容词就是——混乱不堪。 屠苏博趴在冰上,木盆扣在他的头顶,一群小娃娃像滚雪球般混乱地滚动在一起。 还有几个邻村的孩子们也加入了捣乱的行列,混乱中,顾玥萱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屠苏博一次又一次在冰上充当肉垫的感觉,以及他那似乎无处不在的坚硬骨头。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小鱼儿纷纷上钩 确实是硬邦邦的。 撞上去,哪里都疼得要命。 顾玥萱心有余悸地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转头便看到了屠苏博走了进来。 他那乱蓬蓬的长发已经被发带重新束起,换上了一套衣裳,恢复了往日的沉着与英俊。 人模狗样的,还真是有几分魅力。 顾玥萱微微低头,压下了眼中的调笑,抓起小凳子,悄悄向旁边移开了些距离。 屠苏博在她身边坐下,轻声说道:“祖父,村里的冬捕活动要持续三五天,这段时间搭建暖棚的事情,不如暂时搁置一下。” “无妨。” 老祖父眉宇间洋溢着慈祥的笑意,轻声细语地说:“既然这是咱们村子的头等大事,咱们家自然要全力以赴,贡献力量。” “大家都先把手头的私事放下,优先去帮忙处理别人的急务,其他的可以稍作推迟。” 自从屠苏家迁至这个村落,便深受村民们的慷慨相助,此刻面临集体协作的时刻,更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屠苏霆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现出一抹抑制不住的兴奋:“我今日在村里听说,往年的冬季捕捞曾捕获过重达百斤的巨鱼,真希望今年我们也能有这样的好运。” “百斤?” “那么庞大的鱼,难道不是该作为朝廷的贡品吗?” 黎氏惊异地反问:“但我从未听说过咱们村子有向朝廷进贡的传统啊?” “进贡?” 屠苏霆眼中掠过一丝讥讽,语气微妙的回应:“‘天高皇帝远’并非虚言,咱们这里距离皇城有三千里之遥,这里的珍宝怎么可能送达那里?” 这并非村民故意隐瞒,而是如此偏远之地,官府形同虚设,郡县州府各自为政,自顾不暇。 甚至连最基本的常识——超过百斤的吉祥之物应供奉给皇族——都鲜为人知,恐怕连当地官员也不甚了了。 即便他们明了,要从村里将这样的宝物送出去,也绝无可能抵达皇城。 沿途的大小官员贪婪地剥夺鱼鳞鱼骨,所需之数又岂止百斤? 屠苏霆话音至此,面庞笼上一层阴郁之色。 屠苏博则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远离中心也有它的好处,这样的珍馐美味若是进了京都,我们家最多只能分得几两肉末,但在这里情况却大不相同。” “我听胡大哥说,冬捕的收获全村共享,就算按户头分配,百斤重的巨鱼我们家也能分到满满一锅肉。” “肉?” 不到两岁的屠苏筠曦眼睛瞪得溜圆,手指轻捻着舌尖,含糊不清地说:“吃一锅肉?” “哈哈。” 顾玥萱将她抱起,轻轻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打趣道:“小筠曦是不是已经垂涎三尺了?” “来,让我摸摸你的小肚子,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饿了。” 屠苏筠曦在她怀里嬉笑翻滚,那清脆的童音如春风化雨,瞬间驱散了大人们脸上的隐约忧郁。 屠苏博轻轻抬起手臂,在熊熊燃烧的炭盆前巧妙地一挡,以防她们嬉戏玩耍之际不慎触碰到炙热的盆沿,从而被烫伤。 老祖父微微闭上双眼,缓缓说道:“远方的事情不必过多思索,眼下的村里生活已颇为顺遂。” 天子的居所,礼仪乐章已然崩塌,法度荡然无存。 而在这偏远的小村里,却奇迹般地存在着一份罕见的公正。 这情形既荒诞又令人忍俊不禁。 然而在屠苏家族这座摇摇欲坠的大厦之中,这却是一份难能可贵的幸运。 老祖父想到此处,语调不觉轻松了许多,他微笑着说:“与其沉迷于那些遥不可及的思绪,不如考虑如何与村民们一同辛勤劳作,或许能捕获一条重达百斤的吉祥之物,让我们开开眼界。” “筠曦,等你三叔和大哥为我们带回那条肥美的大鱼,你说好不好?” 屠苏筠曦虽年幼无知,但对美食的渴望却是极为敏锐。 听到她的欢呼声,她的小手高高地举起,兴奋地大声喊好。同样对美食垂涎三尺的屠苏旻洋和屠苏旻旭也兴奋地跳跃起来。 “大鱼!大鱼!” “我也要品尝大鱼!” “耐心些,大鱼还需等待几日,不可心急。” 顾玥萱神秘地眨了眨眼,轻声细语地说:“都回去安安静静地睡觉,明天我带你们品尝美味佳肴,如何?” 她轻轻摇晃着诱人的小钩子,小鱼儿们纷纷上钩。 在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顾玥萱转身回到马厩,屠苏博紧随其后,轻轻关上门,便开始宽衣解带。 第一件衣物脱下,一切如常。 第二件衣物也毫无异常。 但当他的动作流畅至极,直接剥下最后一件里衣时,顾玥萱的额角青筋突显,心跳加速。 她跪坐在床上,双手紧握着被子的边缘。 “屠苏博。” 屠苏博一边拉扯着衣领,露出他那健硕的胸膛,一边戏谑地挑起眉头:“咋?” “我给你一个忠告。” “说吧。” 顾玥萱努力压抑着狂乱的心跳,语重心长地说:“寒冬季节,不穿衣服睡觉会感冒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家的境况已经难以负担大夫的诊金!” 你清醒一点! 我们还没有到达那种亲密无间的地步! 屠苏博稍显迟钝地意识到她的言外之意,沉默了片刻,那双修长的眉梢挑起了一个充满戏谑的弧度。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强作镇定的顾玥萱,轻声细语地问道:“萱萱,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想什么? 我自己也想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倘若时光可以倒流,她会选择回到过去,把那些多余的话吞回腹中,化作一个蝴蝶结。 顾玥萱一声不吭地打开手中的药油瓶子,一低眸,便是背对着自己,已经做好准备接受“爱抚”的屠苏博。 屠苏博失去了刚才的豪迈,衣衫不整地趴在原地,双手交叠在下巴下方,头部轻轻搭在交叉的手背上,轻微地吸着冷气。 “萱萱,看看我的腰。” “那个位置我无法看到,但剧痛无比。” 顾玥萱目光迷茫地低垂视线,在昏黄的油灯映射下,她发现了肌肤下泛出的片片青紫,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躁。 “这时候才知道痛吗?” “那你先前在冰面上嬉戏,充当肉垫时,怎么没说一声痛?” 屠苏博气得笑了出来,咬紧牙关,一侧的脸颊肌肉突然绷紧,翻身坐起。 他的目光犹如两团烈火,直勾勾地锁定顾玥萱:“若非我在下面为你垫底,此刻,恐怕你会更痛。”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6章 烤肉架子已搭好 背上那记重重的脚印,确实是出自顾玥萱之脚,那些小孩子可撞不出如此广泛的瘀伤。 顾玥萱被他看得有些愧疚,手指紧紧捏着药瓶,僵硬地说:“趴好。” “你不趴好,我怎能帮你涂抹药物?” 屠苏博微微一笑,顺从地趴了回去,甚至闲适地闭上了双眼。 “萱萱。” “何事?” “你是否感到今天特别愉悦?” 顾玥萱手中的药油涂抹动作微微停滞,疑惑地问:“我何时不快乐?” “今日不同。” 屠苏博腰部一扭,凑得更近,语调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缠绵和亲昵:“我就是觉得,你今天似乎比平日更加欢快。” “是因为喜欢滑冰吗?” 顾玥萱想到自己在冰面上翻滚挣扎的狼狈相,急忙否认:“别。” “我可不像你那么能承受摔打。” 若每次都像今天这样,一阵狂喜之后便损坏一只木盆、两只木桶,那说不定哪天屠苏博就得回来拆掉屋顶了! 察觉到她的惊慌,屠苏博将脸埋在手心里,低声笑出声:“那是不是因为我陪你玩耍而感到高兴?” “那我今后常常陪你,如何?” “你省省吧。” 顾玥萱忍无可忍地动手将他再次扭过来的头颅按回原位,既气愤又无奈地说:“你这样自吹自擂算怎么回事?” “莫要乱动了。” 屠苏博静静地趴着,不再乱动,但当顾玥萱那柔软而温柔的手掌轻触他腰部的一刹那,他的脸色骤然一变。 如同电流穿体。 那种迥异的触感在空气中化作一道无形的软鞭,抽打在敏感的腰窝,汇聚在脑海中,瞬间爆发。 在屠苏博的耳畔,仿佛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那声巨响如同砸碎了他残存的理智,他的脑海瞬间化作了一锅翻滚不息的混沌浆糊。 眼前挥之不去的,只剩下那只涂满了药油,轻柔地在自家背脊上游移的纤手。 那手软若无骨,质地细腻,肌肤白皙。 他的手掌足以轻松包裹住她的两个拳头,然而在这刻骨铭心的瞬间,那看似无害的手掌带来的冲击力,却比锐利的刀锋还要沉重。 屠苏博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手指紧紧地攥住了脸下压着的枕头。 他紧绷的肩背引起了顾玥萱的不满。 一声清脆的“啪”响起。 顾玥萱挥动手掌,轻拍在他的腰间,语气有些气恼:“药油得揉匀了才有疗效,你这副肌肉紧绷的样子,让我怎么揉?” “放松些,我又不是要伤害你。” 屠苏博仿佛气力尽失,将脸深深地埋进枕头,声音低沉而沙哑:“你打我一顿还来得痛快些……” 顾玥萱没有听清楚,又往掌心倒了一些药油,疑惑地问:“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 “你放松些,何必这么紧张?” “萱萱,我……”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配合?你……” “好了!” 屠苏博突然一跃而起,侧身跳下床,匆忙穿上鞋子,脚步匆匆地向外走去:“这样就足够了。” “你先休息,我去外面喝点水。” 顾玥萱捧着掌心中的药油,眨了眨眼睛,有些错愕:“不是,你……” “真的没事了。” 屠苏博背对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现在疼痛已经减轻了很多,所以……” “我只是想提醒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再出去?” 顾玥萱神色复杂地拿起帕子擦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虽然夜已深,但夜晚不穿衣毕竟是不合适的。” 倘若吓着了他人怎么办? 身材再好,也要注意影响啊! 屠苏博愣了片刻,然后伸手胡乱地从架子上抓起衣服,顶着夜晚飘落的厚重雪花,踏步而出。 门板发出嘎吱的声音,顾玥萱仔细地擦拭干净指缝中残留的最后一丝药油,满脸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这人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古怪?” 莫非,又不小心喝多了? 顾玥萱原本打算等待屠苏博,但这个人在她等待的过程中仿佛掉进了水缸,等到她沉沉入睡时,屠苏博依然没有回来。 屠苏博身披一件单薄的衣衫,蹲守在门边,耳畔传来透过门板传出的均匀呼吸声。 他低头,将手掩在唇边,眼中泛着红丝,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 “萱萱……” 萱萱对此一无所知。 萱萱正沉浸在梦乡之中。 得益于他持之以恒地吹冷风来降低体温的做法,第二天一早,屠苏博的嗓音听起来已有些沙哑。 昨日一同嬉闹的众人中,唯一一个因受凉而受害的,竟然是看起来最不可能感染风寒的人——屠苏博。 顾玥萱带着疑虑,轻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虽然并不发烧,但那沙哑的嗓音却让人不安。 她关切地询问:“你真的没有感到头疼或者嗓子痛吗?” 屠苏博垂下眼帘,声音含糊地回答:“没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要不要在家里休息几天?” 毕竟这种状态,休息一天也并无大碍。 但他却坚决地拒绝了:“不必。” “我没事。” 顾玥萱皱起眉头,收回了手,随意地问:“那腰还痛吗?” “如果痛得厉害的话……” “不痛。” 屠苏博语气坚定地说:“一点痛感都没有了。” “已经完全康复了!” 顾玥萱心中升起一连串的疑问:真的如此吗? 屠苏博实在是担心她的担忧,一把抓起地上的柴刀,道:“我再去砍些你需要的柏枝,早饭不用等我。” “屠苏博……” “这就走了?” 顾玥萱蜷缩了一下手指,身后传来屠苏旻洋兴奋的叫声:“大嫂,我们说的烤肉架子已经搭好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把肉搬出来熏了?” “阿?这么快就完成了?” 顾玥萱收回了心中的杂念,牵着屠苏旻洋的小手,说:“走吧,我们去后院看看。” 缸中的肉早已腌制多日,经过耐心的等待,腌制程度恰到好处。 就地搭建的烤肉架宛如一座巨型烤炉,将腌制好的肉块平铺在架上,下面用燃烧的柏枝和果木慢慢熏烤。 为了能让这群嘴馋的小家伙们尽早尝到美味,她还特意制作了一个小型的烤肉架,现烤现吃。 腌制过的肉块与新鲜肉品风味迥异,浓郁的底味中带着香料独特的馥郁香气,在炭火的熏烤下,肉块表面冒出金黄的油珠,香气随着微风四溢,诱人的气息弥漫在空中。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7章 最舒适的姿势睡去 屠苏旻煦垂涎欲滴,不住地咂嘴,巴巴地盯着顾玥萱:“大嫂,这美味何时才能品尝?” 顾玥萱手法娴熟地将肉块切割成细小适口的部分,待确认肉质熟透且不烫手后,才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入孩子们的碗中。 “试试看。” 屠苏旻洋急不可耐,却被热气烫得连声吸气,屠苏筠曦双手紧握着小米牙,使出浑身解数,撕扯半天却只弄得到满嘴油光,细看手中那块肉,不过受了一些皮肉之伤。 顾玥萱见状,嘴角微微抽动,正想帮屠苏筠曦再分割得更细致一些,此时席兰芳抱着一大捧柏枝走进来,轻声问道:“萱萱,你看这些柏枝是否充足?” 她接过柏枝,轻轻放置好,地问:“婆婆,怎么是你亲自拿进来的?屠苏博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席兰芳揉着肩膀,一脸无奈地说:“回来了是回来了,可连家门都没踏进一步。说是那边已经有人来叫了,急匆匆地去河边帮忙拉网,恐怕在天黑之前是回不来了。你三叔临出门前吩咐,晚饭不必等他,给你和屠苏博留一份,放在灶上温着就好。” 有了屠苏霆的相伴,屠苏博的怪异行为似乎也变得不那么突兀了。 顾玥萱眨了眨眼,将心中涌动的疑惑强行按下,抓起一根柏枝,轻轻折断后蹲下身,将其塞入架子下方。 “这里的烟雾太浓,婆婆你先进屋吧,免得身上沾了油烟气,影响了你的绣活。” 席兰芳牵挂着屋内未完成的绣品,连忙点头答应。 待席兰芳走远,顾玥萱望着柏枝燃烧后升起的浓密白烟,眉心紧锁。 屠苏博究竟怎么了? 莫非,昨日真是被自己踢出了毛病? 熏制腊肉是一门需要耐心和细心的技艺,要想熏制出风味浓郁的腊肉,不仅需要花费数日时间,还不能有丝毫的急躁。 顾玥萱带着孩子们守在架子旁,耐心地熏制了一整天。夜幕降临时,她将火势调至最小,确保火星不会随风飘散,然后洗净油污满手的她回到了马厩。 她原本打算等待屠苏博归来,但左等右等都不见其踪影,最终在床上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掌灯时分,屠苏博顶着肩膀上残留的雪花,悄然走进了家门。 席兰芳听到声响,推门而出,看到他手里提着的狐狸,不禁吓了一大跳。 “不是才说在村长家吗?为何转眼又跑山里去了?” 屠苏博轻轻拂去衣襟上的尘埃,语气平静地说道:“祖父携了一些高粱酒前往村长家,他们齐聚一堂,畅饮之余闲话家常,我因不善饮酒,便独自漫步山林,随意游走了一番。” “娘,您先安歇吧,我略作整理便可。” 席兰芳按捺住浓浓的睡意,轻轻点头:“那就随你心意。” “萱萱在锅里为你预留了晚餐,你先享用一些再去歇息。” “好的。” 目送着席兰芳轻手轻脚地关门归屋,屠苏博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冰冷却刺骨的空气,缓缓地取出热水,洗去身上可能残留的血腥气息。 他站在门廊前,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轻轻地推门进入。 屋内,顾玥萱已经沉入梦乡。 只是她睡前的神情似乎并不宁静,床边散落着一条只完成了一半的蓝色发带,针脚粗糙,却透露出一种独特的熟悉感。 依旧如往常那般朴拙。 屠苏博头上系着的发带,也是出自她手。 顾玥萱对自己的手工有着清晰的认识,知道制作大件衣物非己所长,便将精力投入到这些小物件上。 她亲手制作的小物件,无论是什么模样滑稽的鸳鸯荷包,还是扭曲如蚯蚓的祥云发带,屠苏博都乐于佩戴。 他总是试图用自己坚毅的脸庞,支撑起这些不甚完美的小装饰,即使外出时常遭人嘲笑,也从不介怀。 这人手中总有不少小玩意儿,但嘴上却像紧闭的蚌壳,顽固不化。 她似乎总与自己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 就像一条无形的界限,清晰而明确。 屠苏博不禁轻轻叹息,走过去整理好顾玥萱睡前未及收拾的物品,然后将她轻轻裹入被中,仿佛制作一个温暖的面包卷。他在床边坐下,心中默默自语: “既然不介意与我共度风雨,为何始终不肯开口倾诉衷肠?” “想要听你一句发自内心的温柔话语,真的就这么难?” 他的低语,换来的只是顾玥萱在梦中的不满哼声。 她甚至在睡梦中还不自觉地踢动双脚,似乎想要将人踹开。 屠苏博无奈地笑着,隔着被子将她轻轻抱住,低头看到她在自己怀中找到了最舒适的姿势,再次沉沉睡去,眼中无声地涌起一丝温暖的笑意。 算了。 他愿意等。 毕竟,他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 夜幕深沉,梦境渐渐消散,顾玥萱揉了揉惺忪睡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拥有完美线条的下巴。 在那个混沌的时刻,屠苏博的归来如同夜幕下的一缕幽光,无声无息地渗透进了寂静的夜晚。 她的记忆仿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裹挟,以至于她自己也不清楚是在何时不由自主地跌入了他的怀抱…… 那种熟悉的尴尬感犹如潮水般涌来,顾玥萱下意识地放慢了呼吸,试图轻轻地挣脱束缚。 就在她准备以小心翼翼的姿态重获自由之际,沉睡中的屠苏博忽然有所动静。 他熟练地伸出修长的手臂,准确无误地揽住了顾玥萱刚刚挺直的腰肢,将她温柔地拉回温暖的被窝中。 那种好不容易逃出樊笼又被重新按回原位的挫败感,让顾玥萱在惊愕的目光中,感受到屠苏博轻拍她后脑勺的温暖。 “别闹了,宝贝。” “让我再好好休息一下。” “萱萱,我真的很困。” 他那含糊而沙哑的声音,再加上眼下的青黑阴影,仿佛在半空中化作了一把无形的巨锤。 顾玥萱残存的理智被这股雷霆之力击得支离破碎。 经过一段漫长的沉默,顾玥萱最终选择了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沉沦。 反正,这并非第一次。 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顾玥萱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耳边响起的却是屠苏博那戏谑而熟悉的声音:“醒了?”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8章 独创的狗刨字体 她懒洋洋地抬起眼帘,望向额角挂着汗珠的屠苏博,注意到他的衣着不禁挑起眉头问:“一大早就去河边了?” “祖父和三叔昨晚饮酒过量,至今还未起身,其他人大概也还在梦乡中,我还没顾得上。” “穿好衣服出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屠苏博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去,顾玥萱满脸狐疑地停顿了一下,心中暗想:“什么东西?” 有啥什么神秘之处不成? 在院子里,屠苏博并非孤身一人。 屠苏烨正注视着清洗干净的银狐皮,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这可是极为上等的银狐皮,更难得的是,竟然有这么几张大块的,不仅足以制作一件奢华的大氅,甚至加上一条围脖也是绰绰有余。” 黎氏也附和道:“我估计这些皮子足够用了。” 她回头望着身后的顾玥萱,稍作停顿后说:“不过,这么优质的皮料,绝不能落入粗拙之手,更不能让她自己动手。” 即使再好的原料,若落在技艺不精的工匠手中,也无法打造出美观的样式。 孰料刚起床就听到对自己手艺的评价,顾玥萱还没来得及细想,席兰芳已亲切地招手呼唤:“萱萱快来。” “博儿为你精心收集了几张上等皮料,快过来瞧瞧,你想将它们变成何种样式。” 顾玥萱面露犹豫,脚步缓缓靠近,当她目睹那些银白色的皮料时,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喜。然而,她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这些皮料如此珍贵,若拿去市场上出售,定能换取一笔不菲的财富吧?” 屠苏博脸上原本隐匿的骄傲之色渐渐消散,嘴角开始无奈地垂落:“萱萱,这可不是为了出售而准备的。” 他悄无声息地为顾玥萱筹备了近两个月,这些皮料的价值远非金钱所能衡量! 顾玥萱的表情变得空洞。 屠苏博语气坚决:“我已请来母亲和婶婶们为你出谋划策,到时用你亲手酿造的米酒作为答谢,若是不够饮用,你再继续酿造。” 他说完正要离去,却又犹豫了一下,转身回到顾玥萱身边,低头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是敢将这些皮料拿去出售,我回来后定要……” “定要如何?” 顾玥萱斜眼瞥他,语气挑衅:“怎么,还想给我下马威不成?” 为何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 他抽动了一下面颊,硬是挤出一丝笑意,从牙缝中挤出不自然的声音:“我就愤然离家,以示抗议。” 屠苏博满脸傲娇地挥舞着离家出走的旗帜,大步流星地离去,只留下顾玥萱一人在原地愣神。 小两口间的私密话无人听闻,屠苏烨抬头看到顾玥萱脸上的微妙表情,不禁笑道:“萱萱,你这是怎么了?” “屠苏博辛辛苦苦为你筹备的这些,你还不快过来好好看看?” 顾玥萱尽力回神,望着那些银光闪闪的狐皮,心中既激动又局促不安:“这些皮料是否太过贵重了。” 优质的银狐皮,即便不拿去市场上卖,在当前的屠苏家亦是难得的珍品。 老夫人连三尺粗布都吝啬给予,见到如此宝贝全部落入顾玥萱手中,定会不失时机地大加干涉。 然而,这是屠苏博精心为她准备的。 看到她犹豫不决,余氏不禁打趣道:“确实有些贵重,那你舍得将屠苏博对你的一片心意,轻易让与他人?” “我……” 顾玥萱语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循环:不给!坚决不给! 她的纠结引起了席兰芳的轻笑。 “二弟妹,你明明知道萱萱脸皮薄,为何还要戏弄她呢?” 席兰芳亦感到些许惊异,毕竟屠苏博在私下所付出的心血并不为人所知,但她仍尽量用柔和的语调说道:“博儿提及你初入屠苏家门便遭遇了不幸,细细算来,聘金陪嫁一厘一毫都未曾触及,终究是对不住你。” “既然他有补偿之意,你就安心接受,无需担忧他人非议。” 这毕竟是屠苏博凭借自身能力所获得的,他决定给予谁,那就是谁的。 席兰芳即便是心肠再软,也明白在这种关键时刻绝不能退让。 否则,岂不是让她的儿子和儿媳遭受无情的践踏? 屠苏烨铭记顾玥萱的救命之恩,黎氏则感激之前萧姨娘所赠的礼物,尽管心中有些羡慕,却也不会多加议论。 席兰芳总是把一切都想着为屠苏烨增添福祉的老夫人,这次却难得地展现出了坚决的态度,甚至兴致勃勃地拉着顾玥萱讨论起了大氅的款式。 顾玥萱对此确实感到难以提出有价值的建议。 黎氏终于忍不住笑了:“大嫂你也别说了,我看萱萱这模样比谁都还要困惑,你说了半天,她恐怕也没听出个所以然。” 席兰芳无可奈何地说:“罢了,既然你不明白,那我们就按自己的想法给你做吧?” 顾玥萱脸颊微微泛红:“婆婆和婶婶手中还有绣庄的活计,要不还是……” “你自己来做是绝对不行的。” 屠苏烨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从容,淡淡地说:“糟蹋上好的物料,可是要遭到天谴的。” “你就歇着吧,没事儿就去煮饭,继续熏制腊肉也挺不错的。” 顾玥萱无奈地张了张嘴,然后就被晾在一旁。 显然,在场的手工艺人没有一个相信她的能力。 顾玥萱苦笑片刻,轻轻摇头,拿起一个热腾腾的馒头塞进嘴里,招呼着被遗忘在角落的小家伙们:“走,咱们继续熏肉去!” 在熏肉的间隙,她的双手也没闲着。 屠苏旻洋等人埋头练习着大字,而顾玥萱则继续用她那独创的狗刨字体,默写着脑中的知识。 有关暖棚的搭建与维护,粮食种子的浸泡与育苗,以及产量的预估和土地的最大化利用…… 她写得如痴如醉,不时地分出几分心神往炉中添上几枝柏木,以至于连酒醒的老祖父何时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都未曾发现。 老祖父低头凝视着那纸张上歪歪扭扭、如同犬牙交错的字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博儿媳妇。” 顾玥萱满眼困惑地望着他:“啊?” 老祖父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挣扎,接过她手中的纸张细细端详了一番,语气沉重而迟疑:“想法颇为独到,内容详实完备,只是……”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9章 大嫂也要读书写字 他身为朝堂上的权谋老手,经过一番慎重考虑后,却没有给出任何具体的评价,只是以温和而充满慈祥的口吻说道:“我已为燕婷绘制了一本字帖,你今后每日抽出半晌时间,跟随她一起练习吧。” 屠苏家族从未出现过字迹如此拙劣、难以示人的后辈。 孙媳妇自然也不例外。 老祖父望着顾玥萱那愣愣的表情,笑容中愈发流露出慈祥与宽容。 “你日常已有许多琐事需要料理,博儿幼时的标准对你来说未免太过严苛,今后就与燕婷、旻洋他们一样,每日临摹三篇大字,完成后在傍晚时分一同呈交于我。” “你先使用燕婷的字帖练习几日,我会让博儿在空闲时为你单独制作一本字帖,练字每十日休息一日,若有不足之处,则需加倍练习,三篇增至六篇。” “很好,就这么愉快决定了。” 老祖父满意地点头离去,顾玥萱坐在自己的小凳上,面露困惑而古怪的表情。 被大字困扰的屠苏旻洋和屠苏旻旭,头挨着头,目光中满是对顾玥萱的同情:“大嫂,你怎么也遭到了祖父的‘青睐’?” 屠苏燕婷如同小大人般叹了口气:“大嫂你看,我早就说过,被祖父逮住你免不了要受罚。” 她一开始就提醒过顾玥萱! 顾玥萱无助地摇头,眼中闪烁着泪光:“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谁能想到老祖父即便忙碌异常,仍能抽出精力关注她的字迹呢? 屠苏燕婷强忍住笑意,张开双臂拥抱她:“没关系啦,你只是练习字帖,比起背书和跟随大哥习武轻松多了。” “这么一想,你的课业负担可比我们轻多了!” 屠苏旻洋一个劲儿点头附和:“是啊,背书可比抄大字要累多了,祖父对你真是关爱有加!” 三岁的屠苏旻旭同样对抄字帖感到苦恼。 他将小脑袋靠在顾玥萱的膝盖上,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忧愁:“大嫂,我们的命运真是同样悲惨。” 在这个村子里,其他孩子们都在尽情玩耍,而他们却不得不承受这份艰辛! 顾玥萱愣了片刻,嘴角微微抽动,有些尴尬地说道:“听你们这么一说,似乎我受到的待遇还挺优渥的。” 至少,祖父没有将她捉去强行背诵那些令人头疼的经书,也没有对她灌输那些令人窒息的妇德女训。 若是真的那样,她恐怕会更加抓狂。 “博儿媳妇。” 这一声呼唤如同眼镜蛇吐出蛇信子般令顾玥萱打了个寒颤,她急忙站起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祖父,有何指示?” 那位去而复返的祖父背着手,面无表情地说道:“你随我过来。” 顾玥萱心中忐忑不安,脚步轻盈地跟随祖父而去。 祖父随意地提出几个问题,顾玥萱沉思良久,嘴唇颤抖了许久,最终只勉强背诵出了《孟子》开篇的六句。 这一次,换成祖父陷入了沉默。 顾玥萱迎上祖父那复杂难明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悲伤,如同江河逆流。 她心中暗自叹息,谁能理解呢? 一个女博士竟然瞬间变成了文盲! 在顾玥萱紧张不安的目光中,祖父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揉了揉额头,问道:“你今年才十七岁,在家期间就没有读过书吗?” 顾玥萱毫不犹豫地将责任推给了那个无良的父亲:“在家时,父亲和嫡母总是说女子无需有才学,他们认为女子只要遵循妇德即可,所以我所认识的字和读过的书籍都是姨娘设法寻得的,从未真正进入过学堂。” 祖父微微一愣,随即脱口而出:“荒唐至极。” “人生在世,应当读书明理,培养才德,追求真理,辩论是非,怎能因为性别而有所区别?” 顾玥萱虚心接受教诲,低着头沉思,紧接着便听到祖父说道:“你的姨娘将你抚养得很好,只是玉不琢不成器,你在家或许可以应付,但在更大的舞台上恐怕会显得不够。” “从今天开始,你除了每天要写三篇大字外,晚饭后来找我,我会亲自教你读书。” 祖父的提议看似突然,实则坚定无比,不容拒绝。 顾玥萱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再次体验苦读的乐趣,仿佛灵魂飘荡在头顶,身体在地面摇摆,缓缓走出了正屋。 一整天,她都过得迷迷糊糊,宛如行尸走肉。 当屠苏博在天擦黑之际回到家,听说顾玥萱正在跟祖父学习,他不禁微微一怔。 “当真?” 屠苏旻洋如同小鸡啄米似的:“没错没错,祖父说大嫂今后要和我们一样,每天都要读书写字,更何况,大嫂的学习内容比我们还要难得多呢!” 屠苏博微微一笑,朝着正屋的方向走去。 静谧的屋子里,老祖父结束了今日的教学任务。 他对顾玥萱那领悟力超群的天赋感到非常欣慰,瞥见屠苏博欲跨入门槛,便温和地开口:“今日的教学就到此为止,你们回去吧。” 顾玥萱恭谨地低下头,轻声答应,与屠苏博擦肩而过时,眼中仍流露出明显的紧张和迷惘。 屠苏博略一思索,转身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然后回过头来,目光深邃地对老祖父轻声说道:“祖父,您为何要……” “你问我为何要教导她?” 老祖父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沉:“你如果愿意在这个偏僻的山村里安然度过一生,那她所掌握的知识自然已经足够。但如果你心中怀有更高的志向,她作为你的妻子,作为屠苏家的长孙媳,就不能止步于此。” “博儿,我原以为你父亲的教诲已经让你明白,你需要的是一个能与你共度风雨、势均力敌的伴侣,而不是被关在金丝笼里精心养育的温室花朵。” “她很聪明,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但你要明白,她现在所取得的成就还远远不够。” …… “确实,进步显着。” 几日后,老祖父手中拿着那本字迹工整的描红本,满意地点评道:“这字迹犹如博儿的笔锋,是他为你精心描绘的字帖吗?” 老祖父自身也是一位书法高手。 但他为屠苏燕婷准备的字帖却刻意简化了许多,与顾玥萱提交的课业作业风格大相径庭。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0章 今年收成还可以 顾玥萱紧张地微微点头:“是他准备的。” 确切地说,屠苏博连续两个深夜未眠,才完成了这份字帖,她看到后,不好意思不认真练习。 老祖父似乎略作停顿,然后笑道:“虽然收敛了一些,但他的字依旧锋芒外露,其实并不适合你练习。不过……” “有些锋芒也未尝不是好事。” 他将顾玥萱进步显着的字帖放在桌上,轻轻按住,微笑问道:“看你这副神色,似乎还有其他事情?” 顾玥萱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屠苏博说今天开始捕鱼,我答应了燕婷他们,带他们去看热闹。” 为了成功推进家里的扫盲计划,老祖父这几日闭门不出,充当严格的教师,他们这群大小文盲也因此失去了外出的机会。 她本人倒是能忍受,但几个小孩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顾玥萱稍一犹豫,便怀着谦恭之情询问:“祖父,您是否愿意一同前往观赏呢?” “同行。” “那你便去召集众人,我则更换一下衣裳,随后与你一同前往。” 冬捕,对于这个小村庄而言,是一件至关重要的盛事,而拉网更是其中最为引人瞩目的高潮部分。 当他们这一群老少抵达现场时,冰面上那些用于下网的冰洞已围满了人群,村里的男女老少几乎全员出动。 村长正额头挂着汗珠,忙碌地指挥着队伍。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都站到前面去!” “屠苏博,狗剩,你们这些健壮的,都冲到最前面去!” 被点到名的屠苏博立刻顺从地穿过人群,走到前面,按照村长的指示,将露在外面的渔网段落缠在手臂上,双手紧握,其他人也依次照做。 村长快速跑向后方,大声催促:“快快快,大家都使出浑身解数,鞭炮一响,立刻起网!” 村里最年长的二大爷握着系着红绸的铜锣,笑得合不拢嘴,待众人准备就绪,他重重敲响铜锣,高声宣告:“吉时已至!” “放鞭炮!” “起网!” 在鞭炮声和铜锣声的双重喧嚣中,抓住渔网的人们竭尽全力,青筋暴突,汗水如雨。 那些帮不上忙的孩童在气氛的感染下,模仿着大人们高声喊口号:“加油!” “用力!” “捕到大鱼!” “大吉大利!” 屠苏旻洋等人喊得面红耳赤,顾玥萱也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袖口。 人声鼎沸,点燃了冰面上一望无际的激情,那被沉入冰河深处的大网也开始有了动静。 起初拉上来的渔网空空如也,但随着拉力的加大,水底的挣扎越来越激烈。 屠苏博咬紧牙关,身体重心下移,仿佛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拔河比赛,其他人也在挥洒着汗水。 就在拉网的人们缓缓后退之际,目不转睛地盯着冰洞的村长激动地拍手大笑:“鱼儿上钩了!” “我看到鱼了!” “鱼?” 屠苏旻煦好奇地问:“鱼在哪里呢?” 顾玥萱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笑着解释道:“人太多,不能随意跑动。” 她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布带,细心地系在屠苏旻煦的小手上,然后冲着不断踮脚的屠苏旻洋招手:“你也过来。” 屠苏旻洋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中多出的那截布带,满脸疑惑地看着顾玥萱正在屠苏燕婷手上熟练地打结,不禁好奇地问道:“大嫂,这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顾玥萱皱着眉头,痛苦地说道:“这还能做什么?这可是防止走失的安全绳啊。” 她一边说,一边把布带的另一端在自己的手掌上缠绕了几圈,然后无可奈何地说道:“你们这几个小家伙,一放开手就四处乱跑,像极了一群急于寻找食物的地鼠。如果万一在人海中迷失了方向,那该如何是好?” 今日的场合异常热闹,附近的村庄也纷纷闻讯而来,人潮涌动,好不热闹。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老祖父去找二大爷聊天,照看孩子的重任就落在了她一个人的肩上。 一只手怎么可能拉得住三个孩子?即使他们没有走丢,也难保不会一个不小心跌进冰窟窿里。 顾玥萱决定采取最古朴的方法,那就是把孩子们像串珠子一样用绳子拴在一起。 她轻轻拽了拽手中的绳子,吩咐道:“跟紧了,我带你们过去瞧瞧。” 在汹涌的人潮中,顾玥萱牵着这一串孩子,宛如一股井然有序的清流。 他们艰难地挤进人群中,突然间,人群中间爆发出一阵惊喜的喧哗。 “今年的鱼儿比往年都要大啊!” “看这鱼,真是又大又多!” 大鱼? 顾玥萱伸长脖子,试图从人群中寻找那条传说中的百斤重的大鱼王。 然而,她的视线穿过无数人的肩膀和胳膊,却意外地与屠苏博的目光相遇。 屠苏博含笑地呼出一股热气,转过头去,他健壮的小臂上的肌肉瞬间绷紧,甚至连下颌都咬出了紧张的弧度:“往后站!” 就在这一刹那,看似平静无奇的冰河下,竟然被热情的人们挖掘出了深藏的宝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随着渔网被拉扯的面积越来越大,人群中的欢呼声也愈发响亮。雪白的冰面上,除了杂乱的脚印,还多了无数条活蹦乱跳的鱼儿。 经验丰富的妇人们高举手中的棒槌,瞄准被渔网困住的鱼,狠狠地一击,将晕眩的鱼儿拉出来,早已准备好筐子的人们熟练地将鱼儿捡起,扔进筐子里。装满一筐后,快步向后转移。 这一切都是由时间和经验铸就的流水线作业,此刻却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令顾玥萱不禁赞叹不已。 “真是太神奇了……” 胡婶忙得连汗水都来不及揩,笑容背后却隐含着一丝叹息:“今年的收成确实还可以,可惜的是,缺少了一条特别大的鱼。” 她话音刚落,自己就先笑出了声:“不过拥有这些已经相当可以了,咱们村子捕捞的成果,比起附近几个村子都要丰富许多呢!” 隔壁村的人听后,有些不悦地反驳:“说什么你们村最多?我们村今年也收获颇丰,好吗?” “没错,院前村凭什么自称是领头羊?” “嘿,你们竟然还不服气?” 胡婶挥舞着袖子,情绪激动地与抗议者争论:“我们村怎么不是领头羊?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些筐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宝贝?!” “这也不算多啊……” 在欢声笑语中,争论声此起彼伏,顾玥萱选择拉着早已目瞪口呆的几个小家伙,默默避开这场热闹。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1章 把炭火盆端进来 对于村级荣耀的争夺,每个村子的人都有一股不屈不挠的倔强劲。 婶婶们激烈的争论,她决定不参与其中。 吵不过,实在吵不过。 自知之明的顾玥萱原地跺了跺脚,确定这里短时间内无法平息,挥手决定回家。 屠苏旻洋一进家门,脸上流露出遗憾的神情:“我多么希望能跟着三叔和大哥一起去拉网啊,看着他们拉出那么多鱼,真是让人心潮澎湃!” 顾玥萱忍俊不禁,笑着讽刺:“心潮澎湃?” “就你那瘦弱的小身板去了,只怕是被鱼拖着走的时候更多,你们究竟是谁在捕谁啊?” “你还是等身材魁梧些再说吧。” 余氏走出来,看到他们手上系的布带,禁不住笑出声来:“我们还担心人太多你管不住他们,没想到还是你办法多。” “屋里已经煮好了甜汤,都先进屋暖暖身子吧。” 那甜汤是用米酒酿造的,里面还加入了如莲子大小的糯米丸子,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甜汤,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顾玥萱喝完后,表情警惕:“婆婆,这回可不能再用水壶装了。” 屠苏筠曦能够喝的甜水,到了屠苏博嘴里却成了致命的诱惑。 绝对不能再给他任何醉酒的机会! 席兰芳笑着回应:“这还用你说?” 谁还敢让屠苏博沾酒? 顾玥萱感到有些后怕,忙放下碗站起来:“你们几个在屋里休息,我去为咱们家捕大鱼的功臣准备饭菜!” 在这寒冷的冬日,可供选择的食材实际上寥寥可数。 顾玥萱抬头望着烟熏火燎数日才制作成功的腊肉香肠,灵光一闪,有了新的计划。 热气腾腾的水流缓缓冲刷,将腊肉香肠上那层淡淡的烟熏印记洗去,肥美相间的肉质被巧妙地切成细小的肉丁。 与此同时,去皮的土豆和事先泡软的干蘑菇也被细致地剁成碎末。 锅中注入油光,调料投入其中煸炒出香,各种配料在锅中欢快地跳跃,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随后,这些炒制好的配料一股脑儿地覆盖在洗净的大米之上,注入适量的清水,水面刚好没过米粒,盖上锅盖,转小火慢慢焖煮。 锅内的米饭冒出轻轻的泡泡,仿佛在低声呢喃。顾玥萱此时将剩余的土豆切成大小适中的块状,与另一口锅中煸炒得油光闪亮的腊肉拌匀,再加入满满一锅的水,最后放入同样切成粗犷块状的白萝卜。 屠苏燕婷闻香而来,好奇地询问:“大嫂,同样的食材,为什么要分两个锅来煮呢?” “这可大不相同。” 顾玥萱微微弯腰调整了一下灶火,耐心解释:“这边是香浓的腊味焖饭,那边则是鲜美的腊肉萝卜汤。” “你大哥对甜汤忌讳颇深,所以……” “快快快!” “快进屋去!” 门外突如其来的混乱让顾玥萱微微蹙眉,当她直起身子,看清楚冲进来的人时,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 “屠苏博,你怎么了?!” 她回来时他还神采奕奕,怎么转眼间就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哟欸,现在可不是聊天的时候!” 一路搀扶着屠苏博的吴鸿升焦急地说:“刚才刚叔家的两个孩子不慎掉进了冰窟窿,是屠苏博跳下去救上来的!” “弟妹啊,那冰窟窿里的水冷得刺骨,你快给他找件干爽的衣服换上,先进屋暖和暖和再说!” 顾玥萱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赶过去搀扶,触碰到屠苏博冰凉的手时,心中不禁一阵颤动。 “快进来。” 屠苏博脸色苍白,嘴唇青紫,呼吸急促得让人揪心。 他嘴唇颤抖,似乎想解释什么,却因寒冷过度而无法发声,只是本能地把自己的冰冷身体与顾玥萱保持了一些距离。 门外是一片嘈杂的声响, 屋内的人闻声而出,席兰芳吓得满面慌张。 “博儿?!” “博儿,你还好么?!” “大嫂,你别着急。” 余氏最先反应过来,果断地说:“快去把炭火盆都端过来,赶紧让他换上干衣服才是当务之急!” “三妹,快把屋里烧得滚烫的热水提过来!动作麻利些!” 屋内屋外一片忙碌,屠苏博急促的呼吸声在紧张的氛围中显得尤为突出,终于,他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别担心,一切安好。” “娘,你们先出去,我换一下衣服。” 席兰芳眼含泪水,脚步踉跄地退了出去,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顾玥萱迅速关上门,将所有的嘈杂声隔绝在外,她面无表情地一把抓住屠苏博的衣领。 屠苏博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萱萱,我……” “少说废话!” 顾玥萱语气严厉:“胳膊冻得僵硬得连弯都拐不了,你还想自己换衣服?” “快把衣服脱了!” 她的怒火如狂风骤雨般倾泻在屠苏博身上,让他瞬间愣住,然后把颤抖的双手收了回来。 屠苏博刚从河边回来,衣服早已被水浸透,结上了一层冰碴子,冷硬如刀,刺骨钻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顾玥萱顾不得多想,在屠苏博僵硬的配合下,三下五除二地将他的湿衣脱下,胡乱套上一件干爽的衣裳,然后又用两层厚厚的被子将他紧紧裹住。 屠苏博只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头颅。 余氏在门外担忧地问:“萱萱,我可以把炭盆端进来吗?” “可以,二婶你进来吧!” 四个刚烧好的炭盆在屋内摆放得恰到好处,暖意迅速弥漫开来,驱散了屋内残留的寒气。 屠苏博连喝了两碗热水,身体逐渐恢复了暖意,他伸手想去拨开那厚到几乎离谱的被子。 “你敢动一下试试?” 顾玥萱目光凌厉地斜视着他:“你要是敢掀开被子,我就只能用高粱酒来给你驱寒了。” 高粱酒…… 那还是算了吧。 屠苏博满脸尴尬地缩回不安分的手,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眼中泛红的席兰芳说:“娘,我真的没事。” 他的反应敏捷,水性也极佳。 从孩子们落水到他将他们一一救出冰洞,前后不过短短的片刻。 只是肉体凡胎在冰水中浸泡后,脸色略显苍白,但并无大碍。 席兰芳心疼得眼中泛着泪花:“你为什么这么莽撞?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 “人都没事吧?屠苏博他还好吧?” “我早就说过,冰面上那么多陷阱,没有人看管孩子就不该让他们上去!” “你瞧瞧,现在闹出了多大的乱子!” 得知消息稍迟的老祖父急忙赶回家中,紧随其后的,还有一群忧心忡忡的乡亲们。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2章 大豆腐鱼块一同焖煮 众人喧嚣的询问声此起彼伏,屠苏博仿佛卸下了沉重的负担,轻声对母亲说:“娘,你出去帮我解释一下吧,告诉他们我没事。” “还有祖父那边,祖父承受不起更多的打击了。” 席兰芳心中焦虑不已,但屋里人满为患也不是长久之计,只得吩咐道:“萱萱,你要好好照看博儿。” 顾玥萱努力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放心。” 屋门再次缓缓关闭,屠苏博在令人窒息的暖意中,脸上的青紫也逐渐淡去。 他本想说自己都快热得冒汗了,但看到顾玥萱冷若冰霜的侧脸,眼神中掠过一丝深邃的复杂。 顾玥萱敏感地转过头:“咋了?” 刚才还在众人面前表现得镇自如的屠苏博,此刻却像霜打的茄子般失去了生机,无精打采地垂下了头,声音也变得沉闷起来:“萱萱,我感到不适。” 顾玥萱的眉头紧锁,立刻走过去想要再拿些衣物为他的身体增添保暖。 但她的手刚一触碰到被子,屠苏博就无力地倾向她,眼神迷茫而迷离! 顾玥萱心中一惊,手忙脚乱地将他扶住,正要呼救。 然而,屠苏博却在她怀里懒洋洋地说:“别叫。” “如果娘知道,家里就要翻天覆地了。” “但是你……” “我真的没事。” 屠苏博固执而坚决地重复:“我真的没事。” 顾玥萱忍无可忍,牙关紧咬:“没事你怎么坐不住?” 屠苏博得寸进尺,轻轻地蹭了蹭,闭着眼睛说:“我没坐不住,只是浑身无力。” “萱萱,让我靠一会儿好吗?” 若是在平时,顾玥萱早就会一脚将他踢开。 但此刻不同。 脸色苍白,唇色青紫,这副模样还说自己能够支撑! “屠苏博,你非要逞强才会罢休吗?” 顾玥萱生气地说:“快躺好!我去请郎中来!” “别。” 屠苏博将脸埋进她的腰间,如大鹏展翅般双手撑开被子,整个人滚到了顾玥萱的怀里。 “我不要郎中,只要你。” “屠苏博……” 屠苏博艰难抬起头,那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勉强挤出了苍白而脆弱的笑容:“萱萱,抱抱我,就一下子,可以吗?” …… “这篮子里装着的,是你家应得的鲜鱼,而那几条个头肥大的,则是你叔叔家特意割爱,送给屠苏博用以炖汤滋补身体的。” 吴婶长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流露出担忧之色:“你叔叔一家原本打算前来看望,无奈那两个被屠苏博救起的孩子都突发高热,家中一时无人能抽身,只能托付我来代为探望。” “萱萱,屠苏博真的没有大碍吗?恰好请来的大夫还在你叔叔家,要不要请他过来瞧瞧?” 顾玥萱微微一笑,轻轻摇头:“他身子骨结实,应该没事,大夫就不必劳烦了。” 这番话,也是屠苏博本人的意思。 若非他坚决不肯,顾玥萱早就去请大夫了。 吴婶稍感安心,仍不忘叮嘱:“在冰冷的窟窿里浸泡一番,绝非小事,即便目前看似无恙,也不能掉以轻心。” “你在家里多辛苦些,务必细心照料他,若有什么意外,务必及时告知我们。” 顾玥萱笑着频频点头,送吴婶至门口正要转身离去,吴婶突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我来时鸿升特地叮嘱我告诉你们。” “你们家地里打算搭建的那个棚子,究竟打算如何进行?明天大家有空时,便一起帮你尽快搭建完成。” 顾玥萱有些意外,愣了愣说:“其实也未必需要,那个只是……” “怎么不需要?” 吴婶不由自主地向屋内瞥了一眼,低声解释:“你家三叔身子文弱,能干重活的只有屠苏博一个,如今他为了救人病倒了,无人援助,你的棚子何时才能搭建起来?” “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你到地里指挥一番,不出三日,保证帮你搭建完毕,不必担心费太多力气。” 吴婶话语刚落,便匆匆离去。 顾玥萱倚着门框,默默叹了口气。 “萱萱,这些鱼该如何处理?” 虽然从捕捞上岸至今仅过去半天时间,但篮子里的鱼已经冻成了坚硬如石的长条状,一条比一条更加冰硬。 余氏手指轻轻戳了戳鱼尾上的冰碴子,有些无奈地说:“看这少说也有几十斤重,一顿吃不完,这么摆着不怕会变质吗?” “不会变质的。” 顾玥萱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刚才吴婶已经提醒我了,吃不完的鱼就摊开在院子里,这冬天的严寒要持续到明年春天,短时间内不会腐坏。” 在严寒刺骨的冬日里,这股凛冽的气候也并非全无裨益。 凡是露天放置的物品,仿佛被自然界的巨擘冰箱所庇护,享受着低温速冻的特殊待遇,即便历经整个寒冬季节,亦安然无恙。 她刚打算张罗两张洁净的草席铺展,将那冻得结结实实的鱼儿取出妥善安放,此时,心怀忧虑的屠苏博的妻子席兰芳眼含泪光地走了出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黎氏轻声细语地问道:“大嫂,屠苏博的情况如何了?” 席兰芳心念着屠苏博相较之前已大有起色的精神状态,深深地吸了口气,回答道:“看样子还好,至少没有发烧的迹象,好好调养应该就能恢复。” 众人的神情随之放松,唯有顾玥萱紧抿的嘴角依旧无法上扬。 还好? 屋内那个固执己见的人连坐起来的力气都尚缺,这怎能算得上还好? 她深知屠苏博是不愿让席兰芳挂心,于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吞了回去,转而随手挑选了一条幸运的鱼儿,道:“这鱼来得正是时候,我再去炖一锅鱼汤。” 昨日磨制而成的豆汁,在木框中经过一整夜的石压定形,此时已变成了四四方方的豆腐块。 新鲜捕获的大鱼去鳞破肚,一番清洗后切成适于烹饪的块状,再用酒和姜块去除腥味,稍作腌制,随即在热油的锅中煎炸。 鱼皮炸至金黄酥脆,香气四溢,热油中注入热水,将大块豆腐与鱼块一同焖煮。 先前做好的焖饭已然冷却,顾玥萱将其重新放回锅中加热,一切准备工作完成之际,鱼汤也恰到好处地炖煮完毕。 鱼汤色泽乳白,浓郁的豆香与鱼肉的鲜美相互交融,香气扑鼻。 顾玥萱打算将屠苏博那份单独端进屋内,不料,门扉吱呀一声开启,那头倔强的牛居然自己走出来了!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3章 装病就有人心疼 不久前,老祖父才与卧床不起的老夫人争执了一番,此刻脸色依旧难看。 他目光落在屠苏博身上,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是让你在屋内静养吗?怎么出来了?” 屠苏博却毫不在意地吸了吸鼻子,闷声回应:“这也不是什么重症,何必如此小心翼翼?” “你们几个。” 他的视线转向那些孩子,语气严肃地说道:“今天有两个孩子掉进了冰窟,那个地方太危险,不许再去玩耍了,明白吗?” 孩子们齐刷刷地站起来,用力点头,屠苏博那苍白的脸庞上浮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已经被冰窟破坏过的冰面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坠落冰中,等到明年冰层冻结得更为坚实,我再带你们去尽情游玩。” 屠苏燕婷敏捷地搬来一只小凳子,特意将凳子向炭火盆边靠了靠,满脸关切地道:“大哥,你先坐下休息,我这就去给你倒杯热水。” “不用了,你……” “燕婷,你先吃饭,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顾玥萱一边说着,一边将盛满奶白色鱼汤的碗递给屠苏博,她的眼神里波澜不惊,然后在屠苏博的旁边缓缓落座。 “吴婶说,明天村里会过来帮忙搭建暖棚,我一大早就要去地里看看。” “我陪你去。” 屠苏霆显然更偏爱腊肉萝卜汤,他急促地喝了一大口,却顾不上被烫得卷曲的舌头,含糊不清地道:“之前说的那些有用的竹子,差不多都已经准备好了,有人帮忙的话,不出三天就能搭建完毕。” 顾玥萱微微低头,轻轻嘬了一口鱼汤,然后缓缓开口:“村里的人愿意帮忙是好事,如果我们的实验成功,将来想要带领大家一起做的话,也省去了逐一解释的麻烦。” 考虑到这个地区的气候条件,村里正式开始春耕至少还需要四个月的时间。 按照她的预想,暖棚中的粮食种子生长速度将会是自然环境下的两倍,四个月后,暖棚里的第一批作物或许已经挂上了穗。 这种违背当地耕作顺序和习俗的异常现象,必然会引发人们的关注。从一开始就让大家看到整个过程,总比事后费尽口舌解释要好得多。 一谈到正事,顾玥萱的眼睛里就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屠苏博默默注视了她片刻,然后说:“我也要……” “你在家休息。” 顾玥萱语气坚决地打断他,冰冷地说:“就在家里好好休息。” “可是……” “有什么问题吗?” 这段简短的对话充满了紧张气氛,顾玥萱那常常含笑的唇角此刻紧绷得几乎看不到弧度。 屠苏博在心里暗自叹息,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得意忘形,他轻轻咬了咬舌尖,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老祖父沉沉地开口:“她说的对,也不差你一个人。” “明天我和你三叔一起去,你就留在家里休息。” 顾玥萱默默地低下头,没有再说话。屠苏博则将半张脸埋进碗里,哭笑不得地答应了一声。 饭后,屠苏博想起了自己当前虚弱的身体状况,不等被催促,就自觉地回到了房间。 当顾玥萱进入房间时,他已经安静地躺在了床上。 她那素白而柔软的手轻轻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屠苏博微微眨了眨眼睛,他那修长得近乎夸张的睫毛轻轻扫过顾玥萱的掌心,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我没有发烧,我刚刚已经自己检查过了。” “你还是挺识相的。” 顾玥萱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蹙起眉头关切地问:“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屠苏博沉思片刻,声音微弱地回答:“没力气算不算?” 顾玥萱的眉头立刻蹙得更紧了。 全身无力通常是发烧的前兆,如果夜里病情恶化,处理起来就更加棘手了。 她在心中纠结着是否应该先去请大夫开些退烧的药以备不时之需,屠苏博却悄无声息地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萱萱,祖父和母亲都以为我已经康复了,我们就不要声张了。” 不可否认,这头倔驴确实具备几分表演天赋。 在正屋用餐时,他表现得一切如常,丝毫没有病弱的迹象。 然而,当人散去,他回到房间时,顾玥萱还是不放心地跟随而来。她发现他连推门的手都在颤抖,甚至尝试了数次才终于将门推开。 这哪像是个没事人的样子! 顾玥萱想到他倚着门框,艰难推门的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脸色阴沉了许久才开口说:“是否声张,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决定的。先静观其变,看情况再说。” “一旦发烧,就不能再听你那头倔驴的叫声了。” “倔驴?” 屠苏博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这是在骂我倔驴吗?” 顾玥萱轻轻一笑,目光真挚:“你想多了。” “倔驴都比不上你的倔强。” 因为救助他人而卧病在床的屠苏博,凭借着这份特殊的身份,在入夜时分成功哄得顾玥萱心软,长长的手臂一展,轻而易举地将还在生气的人搂入怀中。 只是,他觉得热。 怀中的人滚烫如火,身上覆盖的两层被子也热得让人难以忍受。 他以往只是简单地将被子叠在一起放在顾玥萱身上,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捂得如此严实,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皮肤被燎得发痛。 屠苏博半夜热得满头大汗,试图悄无声息地移开被子透透气,却被迷迷糊糊的顾玥萱重新按了回去。 他顺势低头,在顾玥萱的头发上落下如羽毛般轻柔的一吻,夜色中他的目光充满了感慨。 装病的好处真是不少。 虽然有些热,但怀中的宝贝疙瘩却异常乖巧,这是平日里无论如何都无法哄得来的好机会。 或许,他还应该再装几天病,毕竟有人心疼他。 顾玥萱完全不知道床边的这个调皮小子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次日破晓,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手心放在屠苏博的额头上,感受着那汗水淋漓的触感。 她在疑惑中开口询问:“你是否在我沉睡之际,昨夜发烧了?” 否则,为何你看起来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汗水沐浴? 屠苏博被两层厚棉被捂了一夜,面色苍白、眼神迷离,他坐在床边,目光游移不定,似乎在回避着什么:“我睡得迷迷糊糊,记不清楚了……” 发烧的人往往自己并不容易察觉。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4章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 顾玥萱并未深究,心中反而悄悄松了一口气。 对于疑似感染风寒的人来说,出汗正是一种好转的迹象。 她从箱子里翻出最厚实的那件棉袄,直接捂在屠苏博的脸上:“今天就穿这件,别外出吹风,老实在家里休养。” 屠苏博天生火力旺盛,加上从小习武,身体底子过硬,如此厚重的衣物他还真是从未尝试过。 他扯着那件厚棉袄,笑容有些牵强:“萱萱,其实我……” “你怎么样?” 顾玥萱语气略显不悦地说:“你为何总是这么固执?” “我今天有重要的事务要处理,没空听你固执己见,你照我说的去做就是!” 屠苏博本想解释,却变成了一场徒劳的掩饰。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顾玥萱离开前,忍不住轻轻勾住了她的手指。 “萱萱。” “你……” “我感觉不适,独自一人在屋内无聊透顶,你忙完之后,能不能早点回来陪陪我?” 他坐在床边,说话时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头部无力地靠在顾玥萱的腰间。 最后,索性把下巴搭在她的腹部,从下往上看她,眼神充满了依赖和温柔。 “你早点回来陪我。” 顾玥萱无情地推开他的脸,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那得看我何时忙完。” “你不是坚持不用请郎中,不吃药吗?那就自己好好休养吧。” 顾玥萱转身便走,留下屠苏博一个人在床上。 屠苏博竖耳倾听,确认顾玥萱已经离开,立刻从厚棉被的重压中挣脱出来。 “呼……” 热得几乎窒息! 他用手扇了几下风,瞥见屋内的三个炭盆,实在忍受不住,急忙打开窗户,把头探出窗外。 冷风扑面而来,险些因为过热而病倒的屠苏博,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凉爽,仿佛重获新生。 席兰芳看到他出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问:“真的不需要请郎中吗?” 屠苏博淡然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习惯性的从容:“我往年寒冬时节,还特意去河中畅泳呢,母亲你不是清楚得很吗?” 席兰芳略一犹豫,手中的针线停顿了片刻,心想确实如此。 尽管京都的冬天不如房陵那般刺骨寒冷,但屠苏博身为一个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依旧身着单衣的武者,对于这样的天气自然是不放在心上。 屠苏博舒展了一下筋骨,转过头来询问:“你们几个,早上的功课复习得怎么样了?” 屠苏旻洋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脑袋,他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明显的犹豫:“大哥,今天我们也要练武吗?” “为何不练?” 屠苏燕婷好奇地探出头来说:“大嫂说大哥身体不适,需要在屋里休养,让我们不要打扰你休息。” 屠苏博的面色瞬间变得空洞,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没事,都出来吧。” 三小孩最初还心存疑虑,但在一番严格的操练后,他们终于确信屠苏博所言非虚。 他确实一点问题都没有! 三小孩在遭受了一阵苦头后,哭丧着脸去找各自的娘亲诉苦去了。屠苏博轻轻揉了揉手腕,正准备去取某物时,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娘。” 席兰芳地抬起头:“怎么了?” “祖父他们出门时,有提过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吗?” 席兰芳对他的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意外,稍微迟疑了一下:“好像是提到傍晚时分才会回来,午餐我和三婶会送过去,你问这个干什么?” 屠苏博轻声应了一声,没有解释,只是说:“那我先回房休息一下,晚饭之前不必叫醒我。” 席兰芳本就想劝他回屋休息,听他这么说立刻点头:“好,快去吧。” 屠苏博轻轻关上房门,扣紧了内扣,然后在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果断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衣裳,轻轻推开窗户,从后院悄悄翻墙而出。 那黑沉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白雪皑皑的夜色中,无人知晓其去向。 与此同时,正在地里辛勤劳作的顾玥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在一旁倾听已久的吴婶关切地凑上前来,轻声叹息道:“萱萱啊,你这样折腾,种点粮食的成本也未免太昂贵了。” 暖棚的主架由木材和竹子搭建而成,这些在山里俯拾皆是,无需花费分文。 然而,覆盖在竹架上的多层油布以及用来固定稻草的桐油,这些都是需要用银两购买的物资。 在村里的日常里,村民们早已习惯了仰望天空来决定饭食,遵循季节变化来耕作。 对他们来说,种地的唯一开销就是辛勤的汗水与种子。然而,当顾玥萱提出的那份前所未有的豪掷,让每一个聆听者都不禁暗自吸了一口冷气。 顾玥萱轻笑着回应:“成本确实高了一些,但不这么做,效果自然难以如意。” “婶子,您想象一下,一年只收获一季与一年能收获两季,这中间的差距有多大?如果我们能借助这技术将产量翻一番,那么今日投入的成本,到来年就能全部收回。” “一年两季?” 吴婶苦笑着摇了摇头:“哎呀,不然怎么说你是个小糊涂呢?” “咱们这儿冰封雪锁的日子长达半年,全靠家中储存的粮食度日,哪有两次丰收的机会?” 她在泥土中摸爬滚打半辈子,唯一的希望就是一年一次的粮食收成,从未听说过哪家能种出两季庄稼。 顾玥萱被取笑了也不介怀,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淡然地说:“只依赖天时自然是不够,但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既然天时不利,那就设法创造条件。 她坚信这个方法值得一试。 不过…… 顾玥萱忍不住又摸了摸鼻子,望了一眼家的方向,心中莫名地有些忐忑。 这边的事看似顺风顺水,只是不知道家里那头倔驴是否被妥善照料。 而这头被牵挂的倔驴,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微微皱眉后,抬起头望向了人声鼎沸的赌坊大门。 如意赌坊内人声鼎沸,各式各样的赌桌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四周,赌客们赌得面红耳赤,青筋暴突,周围围观的人群也看得热血沸腾,眼中布满血丝。 空气中弥漫着旱烟的浓烈气味,长久不散的酒气,以及一些长时间未沐浴的人身上散发出的异味,这一切混合在一起,刺激着人的鼻腔,让人感到昏沉。屠苏博的眉心因此而拧出了一个无声的褶皱。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5章 赢的筹码全赔光 县城里仅此一家赌坊,屠苏旻飞就在这里担任账房。 他坐在柜台后,看到屠苏博走了进来,眉心微微一跳,但很快便注意到了屠苏博极其微妙的动作。 屠苏博不想他过来。 也不想旁人知晓他们相识。 屠苏旻飞原本想要站起来,但随即又神色自如地坐了回去。他余光瞥见屠苏博环顾四周,最后竟然在一处赌桌旁坐了下来! 屠苏博究竟为何而来? 屠苏旻飞的手在袖筒中紧张地攥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瞥见四周无人留意自己的举动,便索性抓起桌上待整理的账册,转身朝内堂缓步而去。 在内堂深处,久违归家的屠苏烨正埋头于账目之间,细心清算。 这种琐事,他素来是不屑一顾的。 然而,时过境迁,踏入赌坊的那一刻,他的威风便烟消云散,无人再将他视为曾经的贵公子。 屠苏烨初来乍到时,也曾企图偷懒耍滑,甚至有过逃离的念头。 但屠苏旻飞却是个行事狠辣、不留情面的主,一次就扣了他一个月的薪酬,直接寄回家中。当他被赌坊的打手拦住,便遭受了一顿残酷的棍棒打击。 那些打手无情且下手狠辣,屠苏烨本就瘦弱的身体遭受了这番重创,顿时丧失了所有反抗的勇气,尽管不情愿,也只得在这处暂时安身。 然而,心中的怨恨却从未消减。 他斜眼瞪着屠苏旻飞,怒火中烧:“你这个不孝之子来做什么?你……” “我只是想提醒您,父亲完成手头的工作后,顺便也将这本账册处理一下吧。” 屠苏烨闻言,怒火中烧:“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们早就讲好了,外堂的账目归你管,我只负责内堂,你……” “父亲。” 屠苏旻飞轻描淡写地冷哼一声,手指轻轻按在账册上,向屠苏烨的方向推了推,语气幽深:“恭伯已经说了,与账目相关的事务由我负责。” “如果您不愿意帮忙的话,那我不如去请恭伯过来?” 恭伯,是赌坊老板最宠爱的心腹,目前也是掌管赌坊的大权在握。 他出身江湖,见识不算深远,却以其心狠手辣、掌控局势的能力赢得了众人的敬畏。 这样一个性格怪异的家伙,却对看似文弱的屠苏旻飞青睐有加。 自从他们父子俩进入赌坊不足两月,屠苏烨已经遭受了一次惨痛的教训,而屠苏旻飞却凭借自己的手腕,成为了在恭伯面前能够言而有信的人物。 倘若真的将恭伯请来,受损失的肯定是屠苏烨。 在屠苏旻飞展现出强硬态度的那一刻,本就疏离的父子关系彻底破裂。此刻,屠苏旻飞借助他人的力量来教训自己的亲生父亲,更是不会手下留情。 屠苏烨深知自己中了屠苏旻飞的计谋,气得瑟瑟颤抖,脸色铁青,最终只能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孽障!” “当年若是将你扔入波涛之中,或许便能省去今日诸多烦恼……” “昔日未曾作为,如今悔恨也已是无济于事。” 屠苏旻飞淡然一笑,指尖轻敲着账簿:“这便有劳父亲大人了。” “务必细心,切勿出差错,这些账目晚间还需提交给恭伯过目。” “你……” 屠苏旻飞对屠苏烨的愤怒视而不见,转身便离去,回到前厅,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屠苏博的身上。 那年在京都的屠苏世子,风华正茂,横行无忌,无论是脂粉香闺还是赌坊花街,都留下了他尊贵而任性的身影。 即便如今境遇不佳,但每当他手握骰盅,置于赌桌之上,依旧能窥见他那挥金如土的豪迈与大气。 随着他手中骰盅的落下,周围的赌客们激动地大声呼喊:“大!下注大!” “押小!小!” 屠苏博薄唇微启,轻吐出一个“小”字,手腕轻翻,露出的却是大点数的骰子。 “哈哈哈!承让承让!” 对面的赌客放声大笑,将桌上的银两揽入怀中,一边往掌心喷了口唾沫,一边红着眼睛挑衅道:“怎么样?你已经连输三局了,还敢再来吗?” 屠苏博随意地摆弄着手中的骰子,轻蔑地道:“有何不敢。” “我今日随身带了二百两纹银,这点输赢算得了什么,自然要继续。” “难道你打算退缩不成?” 那人愤怒地拍桌,冷嘲热讽:“小子,你这是小看了谁?我岂是那种赢了就退缩的人?” 话音刚落,他猛地往桌上拍了十两银子,在周围一片叫好声中高声说:“来!接着下注!” “谁先认输谁就是懦夫!” 屠苏博微微一笑,将骰盅稳稳地盖在骰子上,轻轻一晃便停下了动作。 对面的赌客双手紧握骰盅,猛烈地摇晃着,直到屠苏博几乎要失去耐心,这才重重地将骰盅扣在桌面上。 “你这次赌大还是赌小?!” 屠苏博轻松地一笑,轻声吐出一个字:“小。” 骰盅被揭开,依然是大点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在这充满烟尘的封闭空间内,遗憾和尖锐的欢呼交织回荡,而在众人目光的焦点下,屠苏博却依旧保持着轻松的笑容。 赌局继续。 冷眼旁观的屠苏旻飞,额角青筋暴跳,心中不禁疑惑: 难道,屠苏博魔怔了吗? 他深深地吸气,竭力抑制住内心的波动,目光凝重地盯着屠苏博所在的赌桌。 随着赌桌规模的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押注的行列中,他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仿佛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情形,实在有些不对劲。 赌桌旁的热烈气氛持续了整整半天,然而,与屠苏博对峙的赌客脸上却笼罩着一层无法散去的苍白。 他已经连续输掉了几局重要的赌局。 不仅之前从屠苏博那里赢得的筹码全部赔光,甚至自己口袋里的本金也未能幸免。 看到他额角的冷汗不断滴落桌面,屠苏博只是轻轻转动手中的劣质骰盅,态度懒散地道:“或许,我们还是就此结束吧。” “看看你,连手都在颤抖。” “你这家伙,赢了我的银子就想一走了之?!” 对方怒气冲冲地道:“赌桌上的规矩,赢了就能走人吗?” 屠苏博轻蔑地冷笑一声,语气轻描淡写:“那就继续吧,毕竟赌桌上的规矩是,谁输得精光,谁就下桌,我们还是按照规矩来吧。”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章 摆出败家子的姿态 赌桌周围喧闹不已,屠苏旻飞看着走过来的人,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 “恭伯。” 被称为恭伯的男子脸上横着一道骇人的刀疤,光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一股逼人的凶煞之气。 他挥手示意屠苏旻飞不必紧张,转头对身后的打手吩咐:“那边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你过去看看,有没有人在作弊。” 被指派的打手杀气腾腾地领命而去,屠苏旻飞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如意赌坊之所以能做得如此庞大,并非没有原因。 恭伯曾立下规矩,只要踏进赌坊的大门,就绝对禁止使用任何手段。 如果有谁敢在赌桌上破坏规矩,那么轻则剁掉手扔出去,重则当场击毙。 屠苏博连续赢得这么多局,如果他真的在作弊的话,那么…… “旻飞?” “你在想什么呢?” 恭伯微笑着问道:“我叫了你几声,你都没有反应,是不是身体不适?还是你那个无用的父亲又给你找麻烦了?” 屠苏旻飞低头露出一个苦笑,叹了口气,道:“恭伯又在取笑我了。” “我只是在思考前两天你和我说的那件事,我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计划,只是在考虑何时抽出时间,把计划书拟好,然后拿给你瞧瞧。” 恭伯闻言,脸上的满意之意愈发浓郁:“我就知道你小子与众不同,果然没让我看错人!” “不必急于一时,那件事儿推迟几日再议不迟,现在我有一件急事需要你处理,你……” “恭伯。” “啥?” 恭伯微微转首,目光投向人声鼎沸的那一桌,语气带着一丝玩味:“此事真的万无一失?” 去查探的人低头沉思,言语中带着几分尴尬:“桌上的物品均为咱们自家之物,未曾遭人调换,从头到尾也有人严密监视,确实没有问题。” “我探听得知,那年轻人刚一落座便险些输得一丝不挂,如今才刚刚开始收回损失,大概是运气突然降临。” 恭伯听后,眼中的凶光逐渐消散,露出微笑:“原来如此。” “都说逆境转机,赌场如战场,机缘巧合千变万化,有时候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这年轻人也该是时候大赚一笔了。” 话音刚落,他不再关注那边的情况,而是挥手示意屠苏旻飞靠近,在他耳边迅速耳语了几句。 屠苏旻飞的眸光逐渐凝重,点头表示明白。 恭伯笑眯眯地问道:“这件事,你能在几日内完成?” 屠苏旻飞从容不迫地回答:“若恭伯心急,不出三日程。” “好,那我就给你三天时间!” 恭伯笑意盈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好好干,事成之后,我定不会亏待于你!” “行了,我看你脸色太过苍白,好好整理一下,出去走走,养精蓄锐后再回来完成我交代的任务,今天你不用在此守候。” 屠苏旻飞低头致谢,待恭伯离去后,转头便听到了人群中突然爆发的惊恐尖叫。 不久前还信心满满,扬言要让屠苏博输得倾家荡产的赌客,此刻却一脸绝望,冷汗淋漓,一个不小心便从椅子上栽倒在地。 他像是一只滚动的葫芦,在地上翻滚,呼吸急促却四肢无力,挣扎了数次都未能站起。 屠苏博却赚得盆满钵满。 他一把抓起桌上散落的银子,随手向四周一抛,摆出一副败家子的姿态,笑着说道:“各位辛苦观战,这些银子拿去喝酒庆祝!” 一阵哄闹声中,众人眼红心热,纷纷抢夺地上散落的银子,大声欢呼:“豪爽!豪爽!” “活该你能赢得如此多!” 屠苏旻飞那颗长久被无形巨掌握紧的心终于悄无声息地放松开来,他猛地吸了一大口空气,却差点因为吸气过猛而被呛到。 在无数羡慕的目光中,屠苏博踏着自信的步伐向外走去,他脚步踉跄,还不忘拉着一个沉迷赌博、双眼布满血丝的人询问:“兄弟,在这赌楼里有没有熟悉的佳人?有的话,帮我引荐一个,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 那人双手接过了他递来的银两,脸上露出笑来:“哟,这是发了横财想找个温柔乡消消火气?” 屠苏博则笑得暖昧而狡黠:“两情相悦的好事,怎能说是败家消火呢?我们图的不过是快乐,兄弟你说是不是?” “没错,你这话说得太对了!” 那人得了好处,回答得格外爽快,甚至担心屠苏博找不到地方,亲自拉着他到门口指点了方向。 待屠苏博身影渐远,屠苏旻飞也整理好了桌上的物品,和赌坊的人打了个招呼,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贴近赌坊的狭窄巷子里,屠苏博蹲在墙头,朝下面的屠苏旻飞打了个招呼。 “找我有事?” 屠苏旻飞面无表情地抬头望向他:“是祖父年事已高,挥不动鞭子了,还是大嫂力不从心,提不动刀了?” “你找的佳人呢?” 正在数钱的屠苏博嘴角猛地一抽搐,目光扫过来时,眼中闪过一丝警告的意味。 “弟弟啊,有些话是不能带回家说的。” 他赢得的巨额银两让他轻易就能离开,但面对一群嫉妒的目光,他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 赌徒们除了赌桌,便是花楼,不找个这样令人不齿的借口,他怎么可能带着赢来的财富全身而退? 屠苏博将衣摆兜着赢来的银两,从墙头一跃而下,屠苏旻飞只是瞥了一眼,额角的青筋便突兀地暴起。 “若是祖父得知你再次涉足赌坊胡闹,你……” “你会告诉祖父吗?” 屠苏博抓起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抛向屠苏旻飞手中,语气平淡地说:“在家中赚钱的速度太慢,赚点儿快钱有何不可?” 家中的生计仅能维持基本的温饱,但他追求的远不止是口腹之欲。 想要不动声色地布局,首先就需要一笔无人知晓的银两握在手中。 赌博,是获取资金最快的途径。 屠苏旻飞急的直跺脚:“你可知一旦被人揭发出老千,会招来多么严重的祸患?”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7章 油布透光不理想 “出老千?” 屠苏博脸上闪过一丝哭笑不得,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谁敢质疑我在出老千?” 屠苏旻飞面露惊愕之色:“你不是在出老千的话,那你……” “那叫神乎其技。” “你以为我在京都赌场中挥霍的那些金叶子都是无的放矢?” 屠苏博不紧不慢地整理着手中的银票,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难以抹去的讽刺。 他在京都的成长历程,简直是一部不良少年的编年史。 十岁之前,他就在街头巷尾与人争斗,十岁刚出头便开始带着随从出入赌坊,一掷千金,历经赌上的无数风雨,前后不知有多少珍宝金银投入其中,即便是最笨拙的人,也早就锻炼出了一套精湛的赌技。 他随手一指赌坊的方向,语气中带着玩世不恭:“那些赌具的质地在了我手中,只需轻轻一掂,就能判断出骰子的去向,甚至只需倾听,便能辨别出点数的大小。输,只是因为我暂时还不想赢,你明白吗?” “好了,今天的事情切勿对外宣扬,我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来了。” 他说完,正要离开,想了想,又扔给屠苏旻飞二十两银子。 “这是封口费。” 屠苏旻飞面无表情地盯着手中突然增加的三十两银子,眉头紧锁:“你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怒气冲冲地说:“现在家里日子还算过得去,你不去赢那几百两银子,日子也能过得下去,为何偏要……” “不追求安稳的,只有我一人吗?” 屠苏博嘴角微微上扬,却透出一丝冷意:“你若觉得这份平静生活值得一守,为何还要在账房之外,为赌坊老板出谋划策呢?” 屠苏旻飞的怒火瞬间凝固。 屠苏博心中涌起一丝焦躁:“上次帮你找活儿时,出面的是三叔,我后来特意打听了那个姓恭的底细,那是个无恶不作的家伙,你要是深陷其中,小心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屠苏旻飞没想到他竟然能挖出这些秘密,愣了愣,语气生硬地说:“那些坏事又不是我干的。” “因此,帮凶也算清白了?” 屠苏博轻蔑地一笑,懒散地说:“我想做什么,与你无关,你只需管好自己的嘴巴。” “走了,我得赶紧回去。” 屠苏旻飞紧握着手中炙热的封口费,英俊的面庞瞬间被愤怒所充斥:“你赢了几百两,区区三十两就想封住我的嘴?!” 寒风凛冽的冬日,一句粗鲁的咒骂划破了寂静的空气:“你这败家的东西,少在人前显摆些,那就能抵得上我辛劳一年的收入!” “屠苏博,你真是个败家的纨绔子弟!” 屠苏博,这个声名狼藉的败家子,迎着刺骨的寒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纵马疾驰,一路尘土飞扬,终于在最后一刻赶到了目的地。 他随手将事先约定的银两抛向马匹的主人:“约定的二两银子,感激不尽。” 那人坐在他身后,一路颠簸得仿佛魂魄都要从口中飞出。他慌乱地接过银子,嘴角带着苦笑:“这距离其实并不远,兄弟你为何要赶得如此匆忙?我还以为……” “归心似箭,自然是迫不及待。” 屠苏博挥了挥手,含糊其辞地说:“行了,下次有需要再联系。” 马匹的主人忍着胃里的翻滚,离去之后,屠苏博立刻踏入林中,身影如飞,施展轻功直奔家中。 他顶着风雪,破窗而入,窗户刚关上,外头就传来了席兰芳的询问声:“萱萱,你们回来了吗?” 屠苏博心中突然响起了屠苏旻飞那不怀好意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立刻开始脱去衣裳。 脱下的衣服被他草率地卷成一团,藏到了床底,那些不正当得来的银两也一同被隐藏起来。 顾玥萱的声音越来越近,此刻想要穿衣已经来不及。 屠苏博猛地扯开门后的门栓,毫不犹豫地钻进被窝。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顾玥萱走了进来,看到只露出一个头的屠苏博,不禁有些惊讶:“你一直躺在这里吗?” 屠苏博假装咳嗽了一声,眼神闪烁,有些心虚地说:“没有,早上起来监督孩子们练功了一会儿。” 顾玥萱微微皱眉,正要说话,却首先注意到了屠苏博那张略显青白的脸色。 她走近,将手轻轻放在他的额头上,立刻脸色大变:“怎么这么冷?” 屠苏博心里暗想:我刚顶着一路的寒风狂奔回来,不冷才怪呢。 但实际上,他却将额头往顾玥萱的掌心轻轻蹭了蹭,低声呢喃:“我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出了很多汗,现在觉得全身无力,很不舒服。” “萱萱,你回来后还要出去吗?是不是决定不离开了?” 顾玥萱看着他,眼神复杂而深沉,语气凝重地道:“你的病症实在太过诡异,这样下去,恐怕不是办法。” “不如你休息一会儿,我去请个大夫过来,以免……”,她的话音未落,却已透露出无尽的担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无需如此。” 屠苏博无奈地抽出她的手,一边像是在自证般地将手贴在额头上,一边笑眯眯地说道:“来,你试试,我的手并不发热。” “陪陪我,告诉我田里的温室建设进展如何了?” “我在家中守候了你一整天,你简直无法想象我有多么无聊。” “萱萱,你和我聊聊天吧。” “你多留在我身边一些时光,没准我的病痛明天就会奇迹般地好转。”提到田里的温室,顾玥萱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她轻声细语地说:“今天自愿来帮忙的人很多,仅仅一天的时间,我们就把第一座温室的主体框架搭建完毕,只需等待明天铺设油布。” “但我尝试过后发现,这油布的透光性并不理想,阳光充足时还能凑合,一旦遇到阴天,只怕需要人力去揭开顶层的油布以便透光。” 植物的生长离不开光源,缺乏光照的地方根本无法茁壮成长。 然而,受限于时代背景和技术的局限,油布是目前她能找到的最适宜替代大棚薄膜的材料。 虽然它存在许多不尽如人意的缺陷,但毕竟跨出了第一步,总比原地踏步要好。 屠苏博听后不以为然:“你不是早已计划好了,将覆盖在棚顶的油布分割成几个独立的部分吗?这样一来,翻动棚顶的难度并不大,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操作的。”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8章 风险越大收益越厚 “这本就是你的职责所在。” 顾玥萱有些为难地说:“还有温度问题。” “我一开始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像铺设屋顶一样在油布上覆盖干草来保暖,但实际上一覆盖稻草,透光性变得更差,这个方法根本不可行。” “现在我找到了一个替代方案,就是在两个温室之间搭建一条通道,类似于一些家中的土炕,每天在一端燃烧木柴,通过通道将燃烧产生的热气导入温室。” “但这样一来,新增的工作量不止一项,而且要想保证温室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供应热气,所需的木柴数量也不容小觑。” 她的提议一出,帮忙的人们纷纷摇头,表示难以实现。 房陵并非一块适合农耕的乐土,这里的居民早已习惯了依赖变幻莫测的天意来维持生计。 对于如此耗费心神地种植粮食,大多数人认为这是徒劳无益的劳作,根本不值得付出。 她所提及的一年两季耕作的想法,在众人眼中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幻想,根本无人置信。 顾玥萱在一天之内遭遇了无数质疑,神情自然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屠苏博见状,轻轻推开了她紧锁的眉头,微笑着安慰道:“这有何难?” “或许在其他方面我无能为力,但若你需要木柴,那简直易如反掌。” “别忘了,我如今的伐木技艺已经炉火纯青,你所需多少,我都能信手拈来。” 顾玥萱心中的愁云被他的豪情壮志驱散了一些,但眼中仍旧残留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虑。 她忧心忡忡地说:“今天胡婶和刚叔都向你询问了,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对劲,你真的确定不需要请郎中吗?” 屠苏博没想到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不禁哑然失笑:“真的无碍。” “只是这两日你一直在外奔波,我在家也无法为你分忧,你不会生气吧?” 顾玥萱瞥了他一眼,轻轻一笑:“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早日康复才是当务之急,其他的事暂且不必你操心。” 屠苏博勾起嘴角,试图握住她的手,但手臂一动,身上的被子便滑落下来,接着…… 顾玥萱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结实有力的臂膀,以及大半裸露的胸膛,惊愕不已:“屠苏博,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睡觉也这么不拘小节吗?” 屠苏博面不改色地将被子拉回,遮盖住自己的身体,尴尬地解释道:“我只是出了一身汗,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顾玥萱半信半疑地微微张口,随即果断地站起身来,从屠苏博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看这情形,这位浪荡不羁的男子或许连裤子都未曾穿戴。 她认为自己再看下去,眼睛都要承受不住。 于是,顾玥萱保持着脸上的不动声色,迅速转身离去,屠苏博本能地想要拉住她,但手臂伸出后又尴尬地缩回了被子里。 也罢。 像这般毫无遮拦的坦诚,似乎确实不宜操之过急。 当屠苏博换上一身雅致的衣裳,再次化身风度翩翩的君子步出时,顾玥萱正与年迈的祖父商讨着暖棚的安排事宜。 顾玥萱轻声细语道:“起初,我打算先搭建一个暖棚尝试一番,但近日来,既然有众多帮手,不如索性一次性搭建两个大小相同、位置相邻的暖棚。” 她手握细长的木棍,在泥土上信手勾勒:“一个用来试验小麦的种子,另一个则用来试验水稻的种子。虽然这样做确实辛苦,但与其反复折腾相同的工程,不如一次性做到底,也省去了多次折腾的繁琐。” 老祖父沉吟片刻,觉得这个提议颇为可行。 “不过我听说,稻米多在江南水乡种植,在这片土地上能成功吗?” “当然可以。” 顾玥萱挥舞着木棍,迅速勾勒出几个方向,阐述道:“我曾在村里的田地中漫步,也与村民们交流甚多。院前村之所以未曾种植稻米,是因为缺乏水田。然而,水田并非独一无二的存在,我们只需进行一些巧妙的调整。” “祖父,我们购置的田地紧邻河流,且有现成的水渠,只需稍加修饰和拓宽,便能在秧苗需要下水田时及时灌溉,将现有的旱地转变为水田。” “我已亲自勘查过具体位置,这两块田地紧密相连。下方这块地,我们今日已经搭建起了暖棚的初步框架,另一块暖棚则可搭建在上方的田地上。” 她稍作思索,随即双手做出一个连接互通的手势,解释道:“到时,便在上方的田地中挖掘一个通暖风的坑道,下方田地紧邻水渠,种植稻米时便于灌溉。而上方的田地则借助地埂的遮挡,直接试验麦种。” “我们就先用这两块田地的暖棚进行尝试,即便有所失误,也不会影响我们赶上今年的春耕。” 她的分析清晰透彻,逻辑严密,然而,屠苏霆听后却感到颇为踌躇。 “侄媳妇,你真的确定这些新颖的想法能够成功吗?” 他心中萦绕着村民的议论,不禁疑虑重重地道:“我今天听到许多人私下议论,认为我们家可能是在白白浪费时间,折腾来折腾去也未必能有什么成果。如果真是如此,那倒不如不做这些无谓的尝试。” 人是易于屈服而又顽固不化,即便是再娇贵柔嫩的肩膀,经过一段时间的磨难,也能磨砺出坚韧的老茧。 屠苏霆早已习惯了从事艰辛劳作的日常,对此他已经逐渐适应,然而人的性格千差万别。 他习惯于遵循传统,倾向于稳重行事。 如果所从事的工作充满了无法预料的危险,他便会不可避免地产生退缩的心理,内心充满疑虑。 老祖父听完,脸上流露出深邃的思索,目光转向顾玥萱,问道:“你认为你三叔所提到的风险,是否值得一试?” 顾玥萱毫不犹豫地回答:“值得一试。” “唯有风起浪涌,方能瞥见鱼跃的踪影,风险越大,潜在的收益也越丰厚。即便不幸失误,从中汲取的经验与教训也是实实在在的。一次不成,再试第二次;两次不成,再试第三次。我认为,每一次试错都是在为未来的成功奠定基础,因此在我看来,眼下的尝试都是物超所值的。” 即便前方是坚硬的南墙又如何? 不亲自用坚硬的头颅去撞一番,你怎么能断定那南墙就真的坚不可摧? 屠苏霆满脸写着纠结,欲言又止。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9章 天生的富贵闲人 老祖父沉吟了片刻,然后摇头轻笑:“这股倔强劲儿,令人欣赏,正合我意。” “既然已经深思熟虑了整个过程,也做好了承担失败后果的准备,那么还有什么好犹豫不决的呢?” “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年轻人嘛,偶尔走些弯路也不要紧。 人生路漫漫,岁月悠长,总有及时改正的机会。 只要勇于大胆地向前迈进,这一生就不会犯下什么大错。 顾玥萱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微笑着道:“那么我就去研究如何在两块地之间开辟炕道,一旦有所进展,我就会立刻向祖父汇报。” 老祖父含笑点头,温和地道:“去吧,别忘了今天的书法练习。” 顾玥萱满脸堆笑,连声应允,同时还不忘将顽皮跑出来吹风的屠苏博轻轻地拉了回去。 屠苏霆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他搬了张小凳子,在老祖父身边坐下,低声说道:“父亲,那看起来几乎不可能成功的事情,我们真的要跟随侄媳妇去付出如此大的努力吗?” “倘若真的像村民所说的那样失败了,那我们可不就白费了功夫?” 老祖父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戏谑:“既然现在距离春天化冻还有数月,若不忙碌起来,你是打算在家中与女眷们一起做针线活吗?” 屠苏霆窘迫至极,嘴角神经质地扭曲着:“我如何能胜任那般精细的手艺?父亲何苦拿我开玩笑?” “我哪有闲情逸致特意来取笑你?” 老祖父迅速地合上双眼,显得有些无奈,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你的担忧,但这是我们无奈之举,你明白吗?” 屠苏霆困惑地眨了眨眼睛,耳边响起老祖父语重心长的话语:“村中百姓只图温饱,一件单衣可以穿上七八年,一双棉鞋经缝补可耐用数年,餐中常常见到土豆块,而肉类食品偶尔一见也是常事。这样的困苦,我们家的人或许能忍受一时,但难以持久。” “就算成年人能够忍受,那孩子们怎么办?你忍心让他们在成长的道路上,也为了口中的食物而疲于奔命吗?” 屠苏霆想到自己娇生惯养的妹妹,一时间无言以对。 老祖父目光深邃地凝视着他,语气温和而坚定:“你比你二哥出色,但缺乏你大哥那份果敢与决断。” “有时候,安于现状是一种特殊的平静,但对于子孙后代来说,却是无益的。如果我们不尽可能地探索每一条弯路,那些未来的孩子们将如何前行?” “你要尝试抛却他人的说法,男子汉大丈夫应挺身而出,勇于担当,即使犯错也无悔。只有勇敢地一搏,才能看到突破困境的一天,明白吗?” 屠苏霆在侯府中作为三爷,一直过着安于享乐的生活,与父母疏远,他心里明白,那些爵位与权势与他无关。 他从未有过篡位的野心,也不曾有过争夺的欲望,一直以富贵闲人的身份度过半生,从未真正做出过自己的决定,习惯于听从他人的安排。 当老祖父掌家时,他听从老祖父的指示。 而当屠苏博的父亲接手家业,他继续遵循屠苏博父亲的指示。 即使到了如今这种境地,家中的发言权逐渐向屠苏博和顾玥萱这对年轻夫妇倾斜,他冷眼旁观老夫人焦急得嘴角起泡,日日装病,但心中并未真正重视。 反正总有人会拿主意,他只需听从安排即可。 若是有什么建议,他会直截了当地表达,毕竟这些当家作主的人一直都很公正,从未亏待过他,他觉得自己没有理由抱怨。 在祖父深邃的目光中,屠苏霆听到了一句颠覆他半生信仰的话语,那是对他长期以来所坚守信条的巨大冲击,以至于他的情绪都无法立刻平复。 老祖父望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即便是走错了路,也不必过于介怀。” 他指向村中的年轻人,感慨道:“瞧瞧那些年轻人的闯劲儿。” 如果顾玥萱的设想能够实现,单是耕作这一领域,家里的收成就能轻易超越别家两载的辛勤劳作。 然而,村中的其他人家或许只追求当下的温饱,不敢奢望更多。 但屠苏家的情况不同。 屠苏家必须尽快积累起资本,这是后代儿孙想要有所作为的基石。 老祖父没有过多解释,屠苏霆沉思良久,最终只是愁眉苦脸地叹了一口气。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不如找些正事儿来打法时间,也挺好。” 他无奈地妥协:“好吧,我听你们的,就这么定了。” 老祖父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缓缓开口:“记得你大哥年轻时说过一句话,你想要知道吗?” 屠苏霆疑惑地应了一声:“什么话?” “他说,你天生就是富贵闲人的命运,恐怕难以承担过多的忧虑。” 简而言之,他并不适合处理那些需要深思熟虑的复杂事务。 老祖父曾一度误以为屠苏霆是在隐藏自己的才能,期待他有一天能露出锋芒。然而,经过一系列事情的考验,他也不得不承认,屠苏博的父亲对人确实有独到的见解。 这种笨拙并非隐藏得了的。 屠苏霆听后苦涩地笑了笑:“大哥这话,分明是在调侃我。” “我只是觉得,无论是手闲还是心闲,只要让其中一样空虚,日子就能过得舒坦。不过,大哥确实说对了,我是懒得操那份心。” 在他这一代,屠苏博的父亲独占鳌头,无人能望其项背。 而在下一代,屠苏博和屠苏旻飞都是人中龙凤,年轻有为,未来可期。他已经年逾古稀,对于更多的追求确实没有了那份心思,也懒得去想。 屠苏霆拍拍手,站起身来,感叹道:“那些过于奢华的富贵我确实担当不起,现在只希望能沾沾侄子们的光,将来也能享受一顿有三菜一汤的闲适生活,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心满意足。” 谁说欲望少、追求简单的人就是愚蠢? 明明知道不可能还一味蛮干,那才是真正的愚昧无知。 老祖父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目光转向正屋的后方,那抹笑意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漠。 “你母亲已经卧病多时,你有空的话,不妨去瞧瞧她罢。”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0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自打屠苏烨怀着满腔不甘赴县城担任账房一职,家中老夫人便一直病怏怏的,病情似乎再无转机,期间还屡次试图发病。 尽管她素来外强中干,那些歇斯底里的抗议和哭诉最终都无果而终,但她的固执和闭门不出,无疑成了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 屠苏烨对老夫人那每当独处便痛哭流涕,甚至疯狂摔打物品的场面感到无比头痛。 想当年,老夫人并非如此。 然而如今,她似乎因为对屠苏烨的过分怜爱而变得乖僻暴怒,变得让人难以沟通,如同着了魔一般,任何接近她的人都会感到无比头疼。 连老祖父都不愿与她多费唇舌,家族中的晚辈们一听到老夫人的声响便立刻噤声,生怕无辜受牵连。 在老夫人眼中,屠苏霆更是罪加一等,因为他不仅未能支持二哥,反而似乎总是向着外人,因此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躲避老夫人,以免遭受责难。 但老祖父已经开口发话,再躲避就显得有些不像话了。 屠苏霆捂着额头,苦笑着长叹:“好吧,待会儿我就过去。” 老祖父只是意味深长地轻抿了一下嘴唇,最终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整个屠苏家族中,唯一还能在老夫人面前说得上话的,也就只剩下屠苏霆了。 如果能够成功说服老夫人,自然是最好不过。 但如果老夫人坚持己见,执意继续这样的闹腾,屠苏家也不是没有其他应对之策。 事实无情地揭示了一个道理:一个不得宠的人始终不得宠,那些未在心尖上的人,哪怕亲生儿子来到面前,也难以说上几句体己话,往往是话未出口,便已招致一顿严厉的斥责。 老夫人怒火中烧,愤怒地指着面色沮丧的屠苏霆:“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不明事理的东西!” “你真的以为现在情况有所好转吗?看看你现在的日子过得多么凄惨!放着好好的家族地位不要,偏要跟那些低三下四的人为伍!你还有半分屠苏家三爷的风范吗?!” 屠苏霆脸色铁青,反驳道:“都到了什么时候,连温饱都快成问题,这时候还讲究什么身份地位?” “谁说我们温饱都快成问题?!” 老夫人脸色阴沉地道:“别忘了,还有长房的人在努力支撑呢!” “有了他们的支持,难道还能让你填不饱肚子?!” 陷入困境之际,比的便是谁的心肠难以忍受。 谁先慌乱,谁便不得不首先采取行动。 老夫人心中虽混沌,却也能洞察分明,长房两位得力的干将素来闲不住,有这些能折腾、愿付出的存在,锅中的食物绝不可能会短缺! 她不悦地斥责道:“粗重的活计偶尔搭把手尚可说得过去,何必都将之当作自己的正业?你满腹经纶难道是用来从事这些粗活的吗?” “我已经深思熟虑,打算先在家中等待,度过这个严冬,待春暖花开之际,从家中取出一些银两寻找出路。你和你二哥去寻找一所正经书院,担任教书先生,那才是真正体面的职业!受到人们尊敬的先生,才配得上你们的身份!” 从某种意义上讲,老夫人的提议并非没有道理。 教书先生的收入虽然不多,但对外宣扬起来却文雅得体,也算是一条可行的出路。 可现实却是,这方圆百里之内,流浪者无数,哪里去找一所正规的学院? 若真有,他又怎会一直守在田间地头,双腿深陷泥土之中? 屠苏霆无奈地撇了撇嘴,没有说话,老夫人见状更是火冒三丈。 “你简直就是天生的糊涂虫!难怪你二哥总说你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你看看现在情形如何?我的管家权力被篡夺,你二哥也被人算计得离家出走,这家中还有我们母子三人的立足之地吗?如果你继续混沌下去,那早晚……” “那照母亲的意思,我现在就应该像二哥一样,样样与人唱反调,心安理得地躺在屋里,等人把食物送到嘴边来喂我吗?” “那又如何……” “那与废柴又有何区别?” 屠苏霆轻蔑地一勾嘴角:“不仅是现在,即便是当年真正在侯府风光无限之时,我也不曾堕落到那等地步。” “再说,我为何要依赖他人赚取的食物来生存?” 一开始或许还能辩解说是不适应,但长期如此,难道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他可以不要脸面,但他的女儿燕婷呢? 燕婷才八岁,她都已经明白不能袖手旁观,他有何面目继续这样? 还想用家中的银两去打通关节,谁都知道这是坐等他人养活的盘算,家中又怎会有多余的银两? 话不投机半句多,争论至此,双方再无交流的可能。 在屠苏霆的内心深处,他实在无法认同老夫人那些乖僻的逻辑,对她反复无常的言论感到厌倦,于是他只是草草地鞠了一躬,含糊其辞地说:“既然母亲依旧感到不适,那便好好休息吧。孩儿先行告退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老夫人急切地掀开被褥,大声喝止:“你给我站住!” 一声砰然的闷响,伴随着老夫人愤懑至极地将水碗狠狠地摔向门边。 屠苏霆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按住黎氏的肩膀,低声告诫:“老夫人的情绪异常诡异,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平静。我们无法过多插手,屠苏家族中亦非我所能掌控,只需管好自身,谨言慎行,少问多做,明白吗?” 没有当家之权的人,自有其生存之道,少言寡语、不多嘴多舌,自有其好处。 他对这点微末之利已感满足。 夫妻二人意趣相投,黎氏同样轻声回应:“三爷的教诲我都铭记在心,您放心便是。” 自从老夫人动起要将屠苏燕婷接过去抚养的念头,她便不再对老夫人有任何的妥协与让步。 对于女儿所受的真心与假意,她心中如明镜般清晰。 在这关键时刻,谁还会愿意与一艘即将沉没的破船同归于尽? 三房夫妇的私语无人得知,然而老夫人狂躁的怒火却让整个屋内外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氛围。 顾玥萱轻轻摸了摸鼻尖,低声嘀咕:“不得不说,我们在屋内闷了这么久,祖母的体力还挺旺盛。” 这股声响似乎比屠苏博的劲道还要强烈几分。 屠苏博坐在小凳子上,脸上流露出惋惜之色:“祖母这是在为二叔心疼,这并不奇怪。” “每当提及二叔的事情,祖母总是如此情不自禁。”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1章 对史书更为偏爱 自从他记事以来,老夫人所有的关注与心血都倾注在了屠苏烨的身上,甚至未曾分出丝毫去关爱同样是她亲骨肉的屠苏霆。 屠苏霆可以说是在他父亲的庇护下成长的。 而老祖父在发现次子已误入歧途后,甚至强行阻止了老夫人想要亲自教养屠苏旻飞的念头,坚持将屠苏旻飞交付给了屠苏博的父亲抚养。 要不是老夫人的偏心达到了极点,屠苏霆或许还能保持与她的亲近,今日也许还能多一个支持者。 顾玥萱心念及屠苏烨那难以捉摸的个性,稍作沉默后,语气中带着几许深意地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真是所言非虚。” 那种连亲身发妻都能痛下杀手、心狠手辣之辈,又有谁敢奢望在其狼心狗肺之下,尚存一丝可供称道的孝心? 老夫人为了儿子掏心掏肺,恨不得将全家人的精髓一次性榨尽,然而,那个儿子真的能靠得住吗? 屠苏博闻言,嘴角轻轻一勾,未置一词。 恰好从外归来的老祖父,听到屋内传出的斥责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推门而入。 “你是打算自寻死路吗?” 骂得满脸通红的老夫人,被眼前突如其来的阴影吓了一跳,勉强维持着威势,咬紧牙关:“你这样做实在太过分了!我虽然是填房,但自从踏入屠苏家门,操持家务、养育子女,为你管理后院终生,我才是屠苏家的老祖宗!你怎么能……” “唯有正室才能位列牌位,成为名正言顺的老祖宗。” 老祖父平日对晚辈总带着慈祥的笑容,此刻却显露出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气,目光如冰刃般锐利地盯着脸色惨变的老夫人,轻声细语地道:“我曾打算给你保留三分颜面,也给你留足尊严,但你别忘了自己昔日所发的誓言。” “人能活到这个年纪实属不易,但在这个年纪想要离世,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位平日里和颜悦色的老祖父,若往前追溯二十年,也是战场上勇猛无比、斩敌无数的悍将。 他在战场上夺去无数人性命,双手沾满鲜血,多年未曾洗净。 他真的想要置人于死地,绝不会被任何人察觉的。 老夫人察觉到他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如同白日见鬼般惊恐地后退,颤抖着声音说:“你怎敢如此?我可是你的……” “若我承认,你便是屠苏家的老夫人,晚辈的祖母,若我不承认呢?” 老祖父目光中充满了讥讽,语气平淡地道:“你卧病在床多日,病情未见好转,看来确实是病得不轻,若始终无法康复,恐怕真的会危及生命。” “可若是病情恶化,估计要想恢复就难上加难了,你真的考虑明白了么?” 在不犯原则的情况下,老祖父并不介意为多年的伴侣保留几分颜面。 不过,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一切都将变得截然不同。 他与老夫人中途结为连理,共度半生,虽未培养出白头偕老的深情,但也算得上是相互尊重,客气相伴至此。 然而,有些情感在他心中始终如一。 在老夫人震惊而又颤抖的目光中,老祖父缓缓挺直了身板,语气平静却透露着坚定:“想要保全几分颜面,那就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再生事端。” “当年迎娶你,是为了抵挡宫廷的命令,稳固屠苏家族的权势。但如今我已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这些权谋对我已无足轻重,你也不必再成为我眼前潜藏的危机。” “多年前,当我发现你对博儿下手时,我就已经警告过你。虽然那时刀锋已从你脖子上移开,但我的警告至今依旧有效。” “任何胆敢对屠苏家族有异心的人,我必取其性命。”老祖父刻意压低声音,不愿让外头的人听到屋内的对话。 顾玥萱目睹他面无表情地步出屋门,眼神示意屠苏博。 是不是该你去劝劝他? 屠苏博瞥见老祖父眼中残留的冷漠,不动声色地身去。 谁沾染霉运,谁就自求多福。 他选择不去。 屠苏博虽未出手,却仍有人不幸中招。 比如突然被老祖父捉住的顾玥萱。 顾玥萱勤奋学习多年,积累了丰富的专业知识,甚至那些让无数学子头疼的外语在她面前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但她的古文水平仅限于高中时期背诵的古诗词,面对出身状元的老祖父,她不过是一个略识文字的门外汉。 老祖父将她叫到面前讲述经典,讲的是《春秋》中的篇章。 她对其中的深意一知半解,犹如在知识的海洋中挣扎,听得糊里糊涂,脚下虚浮。而老祖父则轻松自如地讲述着,看到她的窘境,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轻声问道:“你听懂了多少?” 顾玥萱紧张地回想所听内容,结结巴巴地背诵出来,声音越来越没有信心:“记住了,不过……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 她原本害怕老祖父会批评自己只会死记硬背,不知灵活运用,不料,老祖父听后只是轻轻一笑。 “你似乎对史书更为偏爱?” 每当讲述史书时,不论是哪一节哪一段,顾玥萱都能听得眼睛发亮,充满兴趣。但换成其他内容,她的表现就显得不那么出色了。 顾玥萱无奈地垂下了头,声音虽低沉却真挚地开口:“聆听历史,就如同沉浸在一则则引人入胜的故事之中。” 谁能抗拒那悠扬的传说之音? 尤其是像老祖父这样身怀绝学的文坛巨匠,他信手拈来的一段段经典典故,对她而言,都是前所未有的珍宝,这样的面对面传授,实属千载难逢。 顾玥萱深知,在这个时代,女性能有机会读书识字是多么的不易,而能获得与屠苏博同等的待遇,得到老祖父亲自的教诲,更是她难能可贵的好运气,她倍感珍惜。 “祖父,我暂时还有些地方未能完全理解,但我向您保证,我绝没有懈怠偷懒。” “您所讲述的一切,我都已铭记于心,每天回到住所,我都会在练字之际将所学默写下来,遇到困惑之处,我也会向屠苏博请教,请您放心教导,我定会全力以赴地学习!” 她的承诺坚定而诚恳,老祖父眼角的笑纹愈发深刻。 “我之前并未察觉你有过耳不忘的惊人天赋,难怪你每次的进步都如此显着。”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2章 床底下藏了宝贝? 原来她在私下里也是加倍努力的。 没有哪位师长会不喜欢勤奋好学的门徒,老祖父也不例外。 他缓缓地吐出一缕气息,示意顾玥萱坐下,温言道:“你不是喜欢听讲史吗?那么,我们就从这里开始,逐渐深入,慢慢给你讲解。” “去把博儿和旻洋他们也唤来,闲暇之时,你们便聚在一起聆听。” 屠苏家的私家讲学堂在屋内悄然开课,一群孩子纷纷抬头,聚精会神地听着。 余氏见了,不禁哑然失笑。 她低声对席兰芳说:“瞧瞧,若非亲眼所见,还真以为咱们家开了一个家庭私塾呢。” 不可否认,这些孩子们学习时的模样,确实令人赞叹。 席兰芳望着屠苏筠曦努力在小凳子上端正坐姿,耳朵竖得老高,却仍有些听得云雾缭绕,轻声说道:“这样也好,这是孩子们难得的福气。” 如果是在京都,渴望拜入老祖父门下的文人学子不计其数,可他们中许多人连听他几句教诲的机会都无缘得见,老祖父哪有闲情逸致把晚辈们聚在一起亲自指导? 就算女子,多听多学也是有利无弊的。 小学堂暂告一段落,饭后的时光,孩子们各自温习功课,消化所学的知识。 顾玥萱的脑海中仿佛分裂成两个世界,一边是老祖父讲述的生动有趣的历史故事,另一边则是她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搭暖棚中的热情。 顾玥萱思路清晰,逐一梳理着自己的想法,然后歪着脑袋,目光闪亮地看着屠苏博,突发奇想道:“屠苏博,你觉得等咱们手头宽裕了,咱们是否能在村里为祖父创办一所私人学堂呢?” “开设私学?” 屠苏博的表情有些惊讶:“你为何忽然萌生这个念头?” 顾玥萱轻轻用笔尖顶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就是突然间灵光一闪。” “祖父博学多才,满腹经纶,如此宝贵的知识若就此埋没,岂不是暴殄天物?待到我们经济条件转好,我们可以雇佣工人帮忙耕作,祖父就不用再在田间地头耗费过多时光。到那时,我们可以把村里的孩子召集起来,邀请祖父亲自授课,岂不美哉?” 有了足够的资金,便无需依靠学堂的束修来维持生计,这不过是让祖父在闲暇之余,以教书育人为乐。 “这真是个好主意。” 她观察到祖父的神情,似乎对于教授孩子们充满热情。 屠苏博一时语塞,片刻后忍不住笑道:“你的想法确实新颖,但具体如何操作,还需听从祖父的意见。” “不过,祖父若是得知你有此想法,想必会喜出望外。” 顾玥萱微笑着,手指轻轻摩挲着笔杆:“其实,我自己也挺高兴的。” 她曾在前世的读书路上英勇奋斗,却始终是自己孤军奋战,未曾有过什么感激不尽的恩师,也未曾体验过被家长严格监督作业的滋味。 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哪里会有关心你学业的家长? 而现在,她每日都被密切关注,还有一位神级大佬为她提供一对一的悉心指导,这种新奇的感觉让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完整的家庭之中…… 屠苏博误会了她感慨的原因,沉默了片刻后说:“其实我有一个秘密,本打算过几天再告诉你,你想要现在就知晓吗?” 顾玥萱好奇地看着他:“什么秘密?” “我能知道吗?” “你为何不能知道?” 屠苏博哭笑不得,轻轻揉了揉鼻梁,然后指向自己存放贴身物品的小柜子:“现在就想知道吗?” “那,你去翻翻看?” 他故作神秘的举动,不禁吸引了顾玥萱那股强烈的好奇心。 顾玥萱怀着满腹疑惑,脚步犹豫地趋前,她伸出手指轻轻翻弄,眼前显现的是一只仅比两个手掌略微宽敞的小巧盒子。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屠苏博扬了扬眉毛,语气轻松地说:“不妨打开瞧瞧。” 顾玥萱斜了他一眼,正欲动手打开盒子,不料一个不当心,衣袖轻轻一拂,竟将屠苏博挂在最显眼位置的外衣拂落至地面。 她俯身去拾,目光从下往上一扫,突然定格在床底下的某个角落,眼神瞬间变得凝固。 “屠苏博。” 屠苏博察觉到她的异样,心中一紧:“怎么了?” 顾玥萱指着床底的暗影,疑惑不解地说:“那团乌漆嘛黑的,是你的衣服吧?你平时不是都将衣服挂在这边吗?怎么它会跑到床底下去呢?” 她边嘟囔边试图靠近,想要仔细探究真相。屠苏博想到自己匆忙藏匿的那件衣服,上面沾满了赌坊里的酒气、旱烟和汗臭的混合气味,心头一紧,不顾自己体弱多病的身躯,立刻蹦了起来,挡在顾玥萱面前,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硬生生地拉了起来。 那件衣服是他赌博时穿的,充斥着各种令人不快的气味,若是让顾玥萱闻到,那后果不堪设想。 顾玥萱疑惑地问:“你为何如此不安?” 屠苏博强作镇定,嘴角勉强勾起一丝笑意:“你误会了,我哪里有不安?” “那你为何……” “我只是急于让你发现盒子中隐藏的神秘。” “你现在不想立刻揭晓吗?” 顾玥萱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不过……” “没有不过。” 屠苏博突然发力,像抓小鸡一样将顾玥萱从地上拎了起来,单手稳稳地环住她的腰,甚至抽空取下了她脚上的鞋子! 顾玥萱满头雾水地被推到了床上,屠苏博还特意指了指她手中的盒子,示意她可以打开了:“好了,现在可以揭晓了。” 在他催促的目光下,顾玥萱不禁失笑。 “不是,这是怎么了?难道床底下还藏了什么宝贝?我连看一眼都不可以?” 她边说边做出要探查床底的姿势,但早已守候在床边的屠苏博立刻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 他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凝视着顾玥萱惊愕的双眸,轻笑着开口道:“萱萱,我实在不愿让你发现,作为一个男子,我竟也会有疏忽大意、将脏衣服藏进床底的那一面。但如果你执意要揭开这个秘密,我亦无法阻止你。”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3章 为何不夸一下我 “然而……” “如果我因细小的把柄而愤怒至极,为了封缄你的口舌不使秘密外泄,我只得选择用亲吻来封缄。” “你那渴望的目光,是在暗示我此刻就应该亲吻你吗?” 两人的目光交汇,彼此间的距离近到每一次呼吸都能轻拂对方的脸庞。 顾玥萱凝视着那张被放大了数倍的面庞,一只手轻按着床面,缓缓地向后挪移。 拉开一段安全的距离后,她心情纠结地眨了眨眼,语气复杂地说:“罢了,我决定还是不要目睹你那随意的风貌了。” 人之常情,好奇之心自然难以抑制。 但也无需为了区区好奇心而付出任何代价。 那实在太过不值得。 屠苏博似乎对她突如其来的退缩感到颇为遗憾,轻轻地叹了口气,促狭地说:“萱萱,错过这次机会可就没有第二次了,你真的不打算一探究竟吗?” 顾玥萱气得一把抓起枕头朝他砸去:“那不过是你藏起来的两件旧衣服,有什么值得一看的?” “你以为我是屠苏旻洋那么容易被欺骗的吗?” 屠苏博忍俊不禁,轻咳一声后便不再继续玩笑,顾玥萱转移了注意力,目光落在手中的小巧盒子上。 “这盒子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打开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哼,搞这么神秘。” 顾玥萱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猜测,然而当她打开盒子,看清里面的物品时,她的心仿佛被无形的手重重一击。 她连连吸气,甚至揉了揉眼睛,惊讶地问道:“这……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屠苏博被她那难以置信的语气逗笑了,无力地往后一靠,直接躺在了她的腿上,闭上眼睛懒洋洋地说:“这是裴梓岳从京都特意送来的。” “你弟弟目前不是在裴家深造吗?你母亲的信件和他学习的进展都可以通过裴家的渠道传递,这样比她们自己寻找驿使要快捷许多。” 更重要的是,这种方式更为隐秘和安全,不容易被人察觉。 萧姨娘深处顾家的内院,生活境遇甚至不如一个受宠的仆人,想要出门一次都极为困难,想要给顾玥萱传递些什么更是难上加难。 萧姨娘之前因病而被罚,正是因为她悄悄送礼物的行为被发现,然而,屠苏博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些。 他只是慢条斯理地道:“裴梓岳虽然能力有限,可总算知道一些特殊的渠道,今后每隔两个月,裴家的人路过这里,就可以帮你和你母亲保持联系了。” “萱萱,你无需再为她们忧心。” 那只精致的盒子里,静静躺着萧姨娘亲手书写的信件,信封内甚至还夹着她弟弟亲手誊写的一篇书法作品。 五岁孩童刚刚启蒙,笔下的横竖撇捺显得有些稚嫩,然而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出他倾注的耐心与专注,字迹虽幼,却异常认真。 萧姨娘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安慰人心的佳音。 每个字每句话并未明言牵挂,但字迹间却流淌着深深的担忧。 顾玥萱一遍又一遍地细读,当她第三次逐字逐句品味时,终于激起了屠苏博的不满。 他伸出手轻轻拨开挡在顾玥萱眼前的信纸,微眯的双眼闪烁着细碎的光芒:“萱萱,我这次的处理是否还令人满意?难道你就不打算给我一点赞赏吗?” 顾玥萱压制住喉咙中涌动的哽咽,低垂眼帘,避开屠苏博深邃的视线,故意装作冷漠地说:“你不是只给裴家递去了一封信吗?当时就预料到了这些吗?” “不多说一些,岂不是对不起我为了与裴梓岳通信所花费的五两白银?” 那个在赌坊中挥金如土的豪放少年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守财如命的小气鬼,一想起那五两银子的支出,他不禁心痛得微微撇了撇嘴。 “只是路程遥远,信息的往返短则需要两个月,长则需三个月,聊胜于无。” “但是呢……” 他的语气转为不死心地询问:“你真的不考虑夸奖我一番吗?” “萱萱,屠苏旻旭只是摘了两片菜叶喂鸡,你就夸奖了他整整一刻钟;屠苏旻洋抱了两根柴火,你差不多赞美了他半个时辰。至于我……” “那你觉得自己是三岁的屠苏旻旭,还是八岁的屠苏旻洋?” 顾玥萱轻轻把他的脸推回去,哭笑不得地说:“你已经二十。” “屠苏博,二十岁的人已经及冠了。” 这样一个成熟的人,你怎能好意思将自己与两个小孩子相提并论呢? 屠苏博却没有一丝尴尬。 他理直气壮地握住顾玥萱的小手指,神情带着几分落寞:“我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人老珠黄,风光不再,自然比不上那几个年幼的幼嫩可爱,是我自视过高,心有不甘。” “唉,是我不如他们讨喜,怪我自作多情。” 那话初听之下仿佛只是简单的叹息,然而细品之下,却发现每个字句都渗透着一股隐秘的酸意,仿佛被不满的情绪所腌渍,无论取其片段,都让人闻之而感到刺鼻。 “千年碧螺春化作精怪了吗?” 顾玥萱的额角悄然滑落几缕黑线,内心的无奈溢于言表。 她尽力压抑着唇角的不自主抽动,低头望去,屠苏博那双清澈中带着无辜的眼眸与她对视,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难以言喻,只得带着一丝苦笑说:“你怎好意思这般说法?” 这样的辞藻用在此时,是否太过贴切? 屠苏博眨了眨眼,疑惑地问:“我究竟有何不妥?” “我就是不如他们得宠,否则怎会只夸赞他们,而忽视我?” “你……” “为何不夸奖一下我?” 屠苏博喉咙里发出几声似是而非的哼声,不顾自己魁梧高大的身躯,腰肢一扭,便朝顾玥萱敞开的胸怀轻轻靠去。 “萱萱,你这未免太不公平。” 话音刚落,他便单手扣住顾玥萱试图躲避的腰肢,把脸埋在她柔软的颈间,继续轻轻地蹭动:“夸我一番又有何妨?” “若你实在觉得难以启齿,那么亲我一下也是可以的,我如此容易满足,又从不挑剔!” 顾玥萱被他如小猪般拱动的动作挤得靠在墙上,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手忙脚乱地推开屠苏博不安分的头颅,在笑出的泪花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了好了,我认输!” “我真的认输了!”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4章 准备了生辰礼物 屠苏博在得逞之后,眼尾笑得弯成一道优美的弧线,他抬起头,在凌乱的被褥中望着她:“这么说,你是准备亲我一下了?” “我能不能指定亲哪个部位?实际上我觉得……” “我觉得你想得过于美好了。” 顾玥萱在他思维即将滑向更危险领域之前,迅速地出手,捂住屠苏博的嘴唇,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我知道你很出色,但如果你能控制住自己不这么疯癫,那你会更加出色。” 终于病怏怏地休息了几天,没想到今天这么一闹,这家伙又恢复了活力。 顾玥萱突然感到,或许那个病蔫蔫的、没有精神胡闹的屠苏博更让人疼爱。 即便是他之前故意装出的那种君子风度,也令人觉得美好。 她心中充满了遗憾,眼神中满是失落地看着屠苏博说:“你真的不能再装一下君子吗?” 你那日复一日暴露出来的碎嘴和牛皮糖似的本质,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屠苏博却毫无愧疚之意,反而有些自豪地说:“不装了,在自己娘子面前,还有什么好伪装的?” 顾玥萱瘪了瘪嘴,故作嗔怪地推了屠苏博一把,催促道:“去,把你的脏衣服洗了,别弄脏了这屋子的干净。” 屠苏博的身形一顿,他垂下了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和无奈。他抬起手,将脸埋进了顾玥萱的手里,声音带着一丝哀求:“萱萱,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顾玥萱的心里一软,她轻轻地抚摸着屠苏博的脸颊,眼中充满了柔情:“我知道,可是你也要理解我,我不想看到你这样辛苦。” 屠苏博的头微微抬起,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萱萱,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即使是洗衣服,我也愿意。” 顾玥萱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知道屠苏博的帮助已经超出了他的分内之事。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屠苏博,你真的帮了我很多,如果没有你,我和娘,还有弟弟在京都的生活会更艰难。” 屠苏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握住了顾玥萱的手,声音温柔:“萱萱,只要能帮到你,我就会感到开心。” 顾玥萱的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她轻轻地抚摸着屠苏博的手背,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光:“屠苏博,你对我真的很好,我……” 屠苏博看到顾玥萱的眼泪,心中一紧,他急忙打断顾玥萱的话:“萱萱,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会一直这样对你,对你的家人。” 顾玥萱微微一笑,她知道屠苏博的心意,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屠苏博,我会记住你的好,我会尽我所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屠苏博打了个响指,嘿嘿一笑,道:“顾玥萱,你猜猜我藏了什么宝贝,竟然让你如此好奇?” 顾玥萱瞪大了眼睛,眉头微蹙,脸上却露出一丝疑惑与好奇。她轻轻咬了咬下唇,道:“屠苏博,我真的不知道你藏了什么,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轻易找到。” 屠苏博哈哈大笑,捏了捏顾玥萱的脸蛋,道:“聪明!那我就给你一些提示吧。这个宝贝,对你来说非常重要,而且,它藏在一个你绝对不会去看的地方。” 顾玥萱想了想,皱着眉头说:“难道是藏在书房里?那里有很多书籍,我确实很少进去。” 屠苏博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不是书房。再给你一个提示,这个地方,你每天都会经过,但从未注意过。” 顾玥萱瞪大了眼睛,努力地回想,突然,她眼前一亮,惊喜地道:“屠苏博,你是说……你是说藏在马厩里?” 屠苏博笑眯眯地点头:“没错!而且,就在床底下。” 顾玥萱脸色一红,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她轻轻捶了屠苏博一下,道:“屠苏博,你真是坏死了,竟然把东西藏在那么私密的地方。” 屠苏博哈哈大笑,道:“谁让你那么聪明,一下就猜呢?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藏这个宝贝吗?” 顾玥萱想了想,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屠苏博,你能告诉我吗?” 屠苏博看着顾玥萱,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轻轻拍了拍顾玥萱的肩膀,道:“好吧,告诉你也无妨。这个宝贝,其实是我为你准备的十七岁生辰礼物。” 顾玥萱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真的吗?屠苏博,你真的为我准备了生辰礼物?” 屠苏博点了点头,道:“当然。我可是记得你的每一个生辰,不想让你觉得孤单。不过,礼物要在你生日的当天才能给你。” 顾玥萱垂了垂眸,心中暗道:“这生辰,倒也过得格外热闹。”她轻轻抚着手中的家书,生母萧姨娘的字迹依旧那般温婉,每一句都透露着深深的关怀与爱意。 “萱萱,礼物到了。”屠苏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破了顾玥萱的沉思。 她微微一笑,起身迎了出去。只见屠苏博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上面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带,显得格外喜庆。 “这是什么?”顾玥萱好奇地问道。 屠苏博微微一笑,道:“这是裴公子特意为萱萱准备的生辰礼物,他说是为了庆祝萱萱十七岁生辰,特意从京中快马加鞭送来的。” 顾玥萱微微一笑,心中暖意泛滥。她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条精美的项链,项链上镶嵌着一颗璀璨的宝石,光彩夺目。 “真美。”顾玥萱忍不住赞叹道。 屠苏博看着顾玥萱,眼中满是欣赏与爱意。他轻轻握住顾玥萱的手,道:“萱萱,这生辰,我陪您一起过。” 顾玥萱心中一动,她看着屠苏博,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她轻轻低下头,心中暗道:“这屠苏博,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屠苏博挠了挠后脑勺,看向顾玥萱,一本正经地道:“其实,我有个惊喜……” 顾玥萱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微笑道:“我知道,你总是有惊喜给我。” 屠苏博忍不住笑了轻轻戳了戳顾玥萱的脸,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提前告诉你吧。原本我是打算等到你生辰那天再告诉你的,可是看到你眼中的失落,我忍不住提前给了你。”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5章 你追我我咬你 顾玥萱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真的吗?那你快告诉我,是什么惊喜?” 屠苏博神秘地笑了笑,说:“好,但你得先答应我,生辰那天的惊喜就没有了。” 顾玥萱瞪大了眼睛,嘴角带着冷笑:“你这是在威胁我?” 屠苏博摇了摇头,认真地说:“不是威胁,我只是不希望你在生辰那天失望。毕竟,我给你的惊喜,可是独一无二的。” 顾玥萱轻轻拍了拍屠苏博的手,柔声道:“好了,我答应你。现在,快告诉我吧。” 屠苏博看着顾玥萱期待的眼神,心中暖意泛滥,便缓缓道来: “我打算在生辰那天,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那里有美丽的风景,还有许多你从未见过的奇珍异宝。最重要的是,那里有一件礼物,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 顾玥萱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美好的场景。她忍不住问:“是什么礼物呢?” 屠苏博笑了笑,说:“这个惊喜还是留到生辰那天吧。不过,我可以先给你一个提示,这个礼物,是你一直想要的。” 顾玥萱瞪大了眼睛,心中猜测着那个礼物究竟是什么。她忍不住憧憬道:“难道是……” 屠苏博摇了摇头,微笑道:“不是你想的那个,但绝对会让你惊喜。” 顾玥萱挠了挠后脑勺,看向屠苏博,一本正经地道:“屠苏博,您这是做什么?我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起这些来了?” 屠苏博微微一笑,轻轻捏了捏顾玥萱的脸颊,调侃道:“我的宝贝,你还好意思问?你那封信里,可是把为夫我批得体无完肤,让我在丈母娘面前丢尽了脸。” 顾玥萱脸色一红,歉意地笑了笑:“屠苏博,我知道错了。只是当时心情不好,一时冲动,才写了那些话。您别往心里去。” 屠苏博轻轻拍了拍顾玥萱的肩膀,宽容地说:“好了,为夫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毕竟,我们是一家人,要相互体谅。” 顾玥萱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屠苏博,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更加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再让你难堪。” 屠苏博看着顾玥萱诚挚的眼神,心中一动,忍不住逗她:“那你可要说话算话,生辰那天的惊喜,你可别再提前泄露了。” 顾玥萱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屠苏博,你……你怎么知道?” 屠苏博得意地笑了笑:“为夫我聪明得很,你那点小心思,还能逃过我的法眼?” 顾玥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下头去:“屠苏博,我知道错了。生辰那天的惊喜,我一定守口如瓶。” 屠苏博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严肃地说:“还有,以后在信中,可不能再诋毁为夫的品德了。否则,我可要惩罚你。” 顾玥萱瞪大了眼睛,一脸恐惧:“屠苏博,你……你要怎么惩罚我?” 屠苏博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惩罚你,自然是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过,现在告诉你,还为时尚早。你就等着吧。” 顾玥萱脸色一红,不敢再说话。 沉吟片刻后,顾玥萱突然张牙舞爪,作势向屠苏博扑了过去,眼见着就要抓住他的衣袖,却被他轻轻一跃,巧妙地躲。 “屠苏博,你竟然敢躲开我?”顾玥萱气鼓鼓地说道,双手叉腰。 屠苏博微微一笑,眼中闪过戏谑:“萱萱,你这是在向我挑战吗?” “哼,谁怕谁!”顾玥萱不甘示弱地回应,随即化作一股风,向屠苏博追去。 顾玥萱灵动如兔,而屠苏博则优雅从容,始终与她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屠苏博,你给我站住!”顾玥萱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 屠苏博笑着回头,挑衅道:“萱萱,你以为你追得上我吗?” 顾玥萱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加快了速度,两人的身影在庭院的绿荫中穿梭。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斑驳陆离,增添了几分生动的气息。 追逐中,屠苏博忽然转身,朝顾玥萱伸出手去,她下意识地想抓住,却还是晚了一步,被他戳中了脸颊。顾玥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瞪着屠苏博,怒气冲冲地说:“你敢戳我!” 屠苏博夸张地表现出被咬的惊愕,捂着脸颊,颤声道:“哎呀,萱萱,你把我咬伤了!” 顾玥萱冷笑一声:“活该!谁让你戳我脸的?” 屠苏博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故意道:“我可是你的夫君,你敢咬我?” 顾玥萱顿时语塞,她瞪大了眼睛,上泛起一抹红晕,嗫嚅道:“让你先动手的?” 两人继续追逐,顾玥萱心中的怒火渐渐被甜蜜所取代。她想起自己刚才的反应,不禁尴尬,心里暗想:“我怎么能这么就被他逗笑呢?我应该表现得酷一点。” 于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冷冷地说:“屠苏博,你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屠苏博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认真:“萱萱,我知道我刚才做得过分了,只是想逗逗你。” 顾玥萱哼了一声,别过脸去:“逗逗我?你以为我是那么好逗的吗?” 屠苏博走上前,轻轻拉住她的手,低声说:“我知道你生气了,但我真的只是想让你开心。对不起,刚才我做得不对。” 顾玥萱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心里明白,屠苏博并不是真心想要伤害她。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屠苏博忽然松开她的手,转身跑开,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她:“顾玥萱,你敢不敢追上我?” 顾玥萱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几分愤怒,她咬了咬牙,大声道:“屠苏博,你给我等着!” 她再次展开追逐,这次她没有再让屠苏博轻易逃脱。两人在庭院中追逐,笑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 追逐中,顾玥萱终于追上了屠苏博,她气喘吁吁地说:“屠苏博,你跑不动了吧?” 屠苏博喘着气,笑着道:“萱萱,你真的很厉害。” 顾玥萱得意地笑了笑,她轻轻拍了拍屠苏博的肩膀,说:“以后别再逗我了,我会生气的。” 屠苏博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更加珍惜你。” 两人视而笑,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显得格外温暖。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6章 梦中的那个世界 顾玥萱白了屠苏博一眼,用双手捂住了耳朵,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屠苏博,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成天唠叨个没完,真是让人烦得慌!” 屠苏博嬉皮笑脸地望着她,竟然还伸手去揉她的耳朵,逗得她轻轻皱眉。顾玥萱忍无可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尖,语气嫌弃地说:“你真是欠揍!” 屠苏博故意皱着眉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演技十足地说:“哎哟,我的好夫人,饶了我吧。我这不是心疼你,想和你多说会儿话嘛。” 顾玥萱瞪了他一眼,用力地扯了扯他的耳朵:“心疼?我看你是皮痒了吧!”说罢,她翻了个白眼,扯过被子,准备睡觉。 屠苏博见状,笑了笑,便躺到了被子上,挑眉道:“被子已经被我捂热了,夫人,你可以放心地睡。” 顾玥萱皱了皱眉,瞪了他一眼:“屠苏博,你能不能要点脸?” 屠苏一脸无辜地说:“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嘛。这大冬天的,你一个人睡冷被子,我心疼啊。” 顾玥萱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背过身去,不再理会他。屠苏博却依旧不死心,继续在她耳边唠叨:“夫人,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调皮,我娘总是说我是天下第一的捣蛋鬼。” 顾玥萱冷冷地说:“哦,那你现在是不是还是那个捣蛋鬼?” 屠苏博嘿嘿一笑:“那当然,不然怎么能讨得你的欢心呢?” 顾玥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个男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她忍不住开口问:“那你小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坏事?” 屠苏博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说:“那时候,我经常偷偷地跑到邻居家里,把他们的鸡鸭都放出来,然后看着他们着急的样子,哈哈大笑。” 顾玥萱忍不住笑了出来,想象着那个场景:“你小时候真是个调皮鬼。” 屠苏博得意地说:“那当然,我可是天生就是调皮的料。不过,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专门对你好。” 顾玥萱轻轻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他:“那你现在还调皮吗?” 屠苏博瞪大眼睛,认真地说:“我只在你面前调皮,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 顾玥萱被他这句甜言蜜语说得心头一暖,忍不住戳了戳他的额头:“贫嘴。” 屠苏博嘿嘿一笑,又躺回了被子上。 夜色渐浓,屠苏博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然而,床上的人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他的举动。只见屠苏博试图接近顾玥萱,他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萱萱,夜里黑暗,我看不清手,若是不小心碰到了你,可不要误会我有别的歪心思。”屠苏博解释道,试图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顾玥萱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屠苏博,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她皱着眉头,冷冷地说:“屠苏博,你别再装憨了,我只好去地上打地铺了。” 屠苏博在黑暗中愣了一下,他看着顾玥萱,脸上的表情有些愣住,然后他缩回了手,尽量保持无辜的表情。 “萱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黑暗中看不清罢了。”屠苏博试图解释,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 顾玥萱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顾玥萱扯上被子盖住头,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屠苏博坐在床边,目光温柔地落在她安静的睡颜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房内,映照出她脸上细嫩的肌肤,屠苏博看着她之前咬在自己手背上的小牙印,心中涌起甜蜜的痛。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抚过那牙印,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柔情。屠苏博发现自己心中的想法和梦中无数次触到的感受是一样的,他想要将这份温暖和柔软永远留在身边。 “或许,这就是爱吧。”屠苏博低声自语,嘴角微微上扬。 他将顾玥萱轻轻搂进怀里,面上假装凶狠,但实则动作轻柔无比。 屠苏博小心翼翼地触碰顾玥萱的肌肤,感受到她的温暖和柔软,仿佛回到了梦中的那个世界。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顾玥萱的秀发,低声道:“萱萱,你知道吗?在无数个梦中,我都与你如此相拥,感受着你的呼吸,你的心跳。如今,这一切都成为了现实。” 屠苏博微微俯身,轻轻地在顾玥萱的额头印下一个吻,心中满是虔诚和感激。他看着顾玥萱的睡颜,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从此刻起,我会用我的一生去守护你,珍惜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顾玥萱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稳,屠苏博知道她睡得香甜。他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屠苏博的心中充满了幸福,但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担忧。他知道顾玥萱的心思柔软,嘴很倔,总是习惯性地隐藏自己的情感。 他害怕自己的冲动会伤害到她,害怕自己的爱会让她感到束缚。 他静静地坐着,心中反复思考着如何让顾玥萱感受到自己的真心,如何让她放下心防,接受自己的爱。 夜色愈发浓重,屠苏博看着窗外的月光,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念头。他轻轻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开始写下心中的情感。 他的笔触细腻而温柔,仿佛在描绘一幅美丽的画卷。他将自己对顾玥萱的爱意、担忧、期待和承诺都倾注在纸上。 写着写着,屠苏博的眼角湿润了。他看着自己的字迹,心中充满了感动。 这份心意,无论何时何地,都将陪伴着顾玥萱。 写完之后,他将纸张折叠起来,藏在了枕头下面。 屠苏博重新回到床边,看着顾玥萱的睡颜,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温度。 “萱萱,无论何时,我都会在你身边,守护你,珍惜你。请相信我,我们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 …… 第二天天光已经大亮,屠苏博仍旧赖床不起。 晨曦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懒散而疲倦的神情。他微微睁眼,看到顾玥萱正站在床边,皱着眉头看着他。 “萱萱,我还想再睡会儿,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屠苏博声音沙哑,试图伸手勾住顾玥萱的袖子。 顾玥萱轻轻拂开他的手,脸上显出一丝不悦:“屠苏博,从昨晚开始你就不对劲,今早儿还在床上躺着,现在又装病,你到底想怎么样?”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7章 为什么要装病 屠苏博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真的有些没力气,你陪我去看看大夫吧。” 顾玥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屠苏博,你不要再演戏了。我昨晚问过婆婆,她说你根本没有生病,只是装病。” 屠苏博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顾玥萱:“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真的不舒服,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顾玥萱哼了一声,转身准备出门:“我不想再跟你争论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去看看大夫吧。但我告诉你,我不会再陪你去。” 屠苏博心中一急,猛地坐起来,脸色苍白:“玥萱,我真的需要你的陪伴,你难道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吗?” 顾玥萱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屠苏博,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她很快又坚定了立场:“屠苏博,我不是不相信你,但你的行为让我很难相信你。你总是这样,让人无法捉摸。” 在确认装病一事已被顾玥萱戳破后,屠苏博再继续装下去的确毫无意义。他索性一跃而起,那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原本无力的双手也瞬间充满了力量。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装了。”屠苏博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骄傲的微笑。 顾玥萱愣住了,眼前的屠苏博与她认知中的那个病怏怏的丈夫截然不同。她愤怒地砸了石子,怒视着他,“屠苏博,你这是在欺骗我!” 屠苏博却对此显得毫不在意,他走向顾玥萱,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柔情,“顾玥萱,我并没有欺骗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非无法劳动,我只是……” “只是什么?”顾玥萱的眼神中闪烁着疑惑。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可以为了你,做出任何事。”屠苏博深情地说。 顾玥萱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但她还是硬着头皮问:“那你现在准备做什么?” 屠苏博微微一笑,“当然是加入今日的劳动,我不能让我的妻子一个人辛苦。” 听到这话,顾玥萱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但她还是有些犹豫,“你的身体……” “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屠苏博一边说,一边活动了一下筋骨,展现出他那强壮的身体。 顾玥萱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屠苏博是为了她才这样做的,她心中既感动又生气。她叹了口气,轻轻地说:“你这样做,值得吗?” 屠苏博看着她,深情地说:“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顾玥萱被他看得有些害羞,她低下了头,小声地说:“那你以后,不能再这样吓我了。” 屠苏博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抬起顾玥萱的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我保证。” 屠苏博悠哉游哉地走到了地埂上,只见胡鸿升正在卖力苦干,汗水沿着脸颊滴落,土地被他的锄头翻起一片片。屠苏博轻轻走上前,微笑着接过了胡鸿升手中的锄头。 “胡大哥,让我来吧,你休息会儿。”屠苏博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胡鸿升一愣,眉头紧皱,想要夺回锄头:“屠苏兄弟,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活儿还是让我来吧。” 屠苏博轻轻摇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放心,我没事的。这段日子,你们照顾我太多了,我也想为村子做点事情。” 此时,刚叔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屠苏博,你刚从病中恢复,身体吃得消吗?这活儿可不容易。” 屠苏博摇了摇头,看着他们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刚叔,胡大哥,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我也不能总是依赖你们。我已经好了,应该分担一些家务。再说了,我在家也闲得无聊,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胡鸿升和刚叔相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知道屠苏博的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屠苏博望着刚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刚叔,我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但我不能一直躺在床上。我想试试,看看自己能不能为村子出一份力。” 刚叔环顾四周,见许多村民都围了过来帮忙出力干活,便一个劲儿劝说屠苏博道:“屠苏博啊,你脸色苍白,看来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回家休息吧。这么多乡亲们帮忙,这儿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屠苏博微微一笑,刚想开口,却听妻子顾玥萱抢过了话头,朝着刚叔说道:“刚叔,您不知道,屠苏博他从小就有冬泳的习惯,每年都要在结冰的河里游几圈呢。” 刚叔一愣,没想到屠苏博竟然有如此习惯,不禁好奇地打量着屠苏博。 屠苏博见状,苦笑道:“刚叔,我确实有冬泳的习惯……” 此时,村里的老人们也围了过来,纷纷关切地询问屠苏博的病情。顾玥萱便将屠苏博冬泳的习惯告诉了他们。 老人们听了,都笑着说:“原来是这样,我们还以为屠苏兄弟身体不好呢。既然他习惯了冬泳,那就不用担心了。” 一位老人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个个都娇生惯养的。像屠苏兄弟这样能吃苦耐劳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少见了。” 另一位老人接口道:“是啊,我们年轻那会儿,哪个不是冬泳、挑水、砍柴样样都来得?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年轻人的身体素质反而下降了。” 顾玥萱瞪着屠苏博,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她紧握拳头,几乎想要冲上前去,将屠苏博从病榻上拽起来。然而,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冲动,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怒火。 “屠苏博,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装病?”顾玥萱的声音冷冽,带着无法掩饰的失望。 屠苏博低下头,不敢直视顾玥萱的目光。他嘴角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说起。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对妻子太过分了。 “我……我只是想休息一下,没想让你生气。”屠苏博声音很小,仿佛在自言自语。 顾玥萱冷笑一声:“休息?你这是休息?你明知道村里的活儿这么多,你却故意装病,让大家都为你担心,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屠苏博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无助:“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偷懒?”顾玥萱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瞪大了眼睛,盯着屠苏博,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8章 提前挖掘水渠 屠苏博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其实,我是想帮你分担一些压力。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一个人承担了太多,我想通过装病,让你有机会休息一下。” 顾玥萱愣住了,她没想到屠苏博竟然是这样的想法。她的怒火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她既感动于屠苏博的用心,又为他如此折磨自己而心疼。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顾玥萱的声音有些颤抖。 屠苏博苦涩地笑了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在关心着你,一直在为你着想。” 顾玥萱看着屠苏博,心中的愤怒已经化为柔情。她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屠苏博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种方式太过分了。你应该告诉我你的想法,我们一起分担,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的。”顾玥萱的眼神中充满了关爱。 屠苏博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顾玥萱眼中闪烁着怒火。她几乎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咬他一口来发泄自己的愤怒。然而,理智告诉她,这样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屠苏博面对顾玥萱的愤怒,显得有些心虚,但他仍然硬着头皮,低头继续挖炕道。他的心里五味杂陈,既觉得对不起妻子,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并无不妥。 “屠苏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玥萱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 屠苏博停下手中的活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帮我看清你的真面目吗?”顾玥萱冷笑一声,“你既然能装病,就能装好人” 屠苏博的心像是被重重地扎了一刀,他痛苦地皱起眉头,却无法反驳。 “萱萱,我……”屠苏博试图解释,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顾玥萱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屠苏博的心愈发沉重,他低下头,继续挖炕道。此刻,他只想通过完成这项任务,来赢得顾玥萱的原谅。 “萱萱,我知道我错了。我会尽快把炕道挖好,求你原谅我。”屠苏博语气诚恳地道。 顾玥萱没有搭理他,转过身去,面向一众村民,目光如炬,神情坚定:“覆膜之事,大家做得非常好。但还有一事,需各位齐心协力,共同完成。” 村民们纷纷点头,目光中满是敬仰与信任。 此时,屠苏霆走了过来,他看着顾玥萱,眉头微皱:“玥萱,你过来看看这个水渠,我觉得挖得不太合适。” 顾玥萱微微一笑,对屠苏霆的细心观察表示赞赏:“三叔,你说的没错,这水渠确实有些问题。我们得赶紧改正。” 说着,顾玥萱便走到水渠旁边,拿起铁锹,开始挖掘。村民们见状,也纷纷拿起工具,跟着一起干了起来。 顾玥萱一边挖掘,一边与屠苏霆交流:“三叔,你看这里,水渠的宽度不够,水流不过来。我们需要扩大一些。” 屠苏霆点头,表示赞同:“嗯,我也觉得这里有问题。玥萱,你真是个聪明人,有你在,真是福气。” 顾玥萱微微一笑,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三叔过奖了,我只是尽我所能,帮助大家而已。” 说话间,顾玥萱已经挖好了水渠,她站起身,拍拍手,对村民们说:“好了,大家辛苦了。现在我们去看看炕道。” 众人跟着顾玥萱来到炕道,只见炕道已经完成了一大部分,只剩下最后一段。顾玥萱看着这段炕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三叔屠苏霆见状,忙问:“玥萱,怎么了?” 顾玥萱沉吟片刻,道:“三叔,我觉得这段炕道的位置有些偏低,可能会导致炕上的温度不够。” 屠苏霆闻言,脸色一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玥萱,你说得对。我们赶紧调整一下。” 在顾玥萱的指导下,村民们重新调整了炕道的位置。顾玥萱亲自上手,一边调整一边解释:“大家看,炕道的位置应该稍微高一些,这样热量才能更好地传递到炕上。”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了顾玥萱的意思。 经过一番努力,炕道终于调整完毕。顾玥萱站在炕道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现在我们应该去检查一下覆膜的情况。” 众人跟着顾玥萱来到暖棚,只见两块地头上的覆膜已经完成,看起来十分平整。顾玥萱仔细检查了一番,对村民们的工作表示满意。 屠苏霆走了过来,看着顾玥萱,道:“玥萱,你真是个全才。院前村有你在,一定会越来越好。” 顾玥萱微微一笑,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谢谢三叔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说话间,顾玥萱又开始了新的工作。她带着村民们,开始覆盖油布在暖棚的顶端。 众人齐心协力,很快便完成了任务。 看着眼前的暖棚,顾玥萱心中充满了喜悦。 顾玥萱双手负在背后,看向屠苏霆和村民们,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她微微颔首,朝着他们走去。 “三叔,你们辛苦了。”顾玥萱走到屠苏霆身边,微笑着说道。 屠苏霆抹了把汗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玥萱,我们这帮子人还算得上是劳动力,这点辛苦不算什么。关键是,这水渠挖得深了,对整个村子都有好处。” 村民们纷纷点头,脸上洋溢着自豪和满足。 顾玥萱看着他们,心中暖意顿生。她走到水渠旁,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说道:“这水渠确实比预期的要深,这样一来,不仅可以保证水源的充足,还能防止夏季暴雨时的洪水灾害。” “玥萱,您真是料事如神。”一个村民敬佩地说道。 此时,一个年轻村民忍不住问道:“玥萱,您一开始不是说等到需要放大水的时候再挖水渠吗?怎么现在就提前开始了呢?” 顾玥萱笑了笑,回答道:“原本的计划是如此,但人有旦夕祸福,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运气上。现在人手充足,提前挖掘水渠,既能保证村子的安全,又能让大家有活干,何乐而不为呢?” 村民们听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屠苏霆接口道:“玥萱,您说得太对了。我们这些人,平时没事做,不是闲得无聊,就是惹是生非。有了这活儿,大家都有事干,村子也能变得更和谐。”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9章 玩笑话不是嘲笑 顾玥萱看着屠苏霆,笑道:“三叔,您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不过,这活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大家要互相帮助,共同完成这个任务。” 村民们纷纷表示赞同,气氛愈发融洽。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玥萱和村民们一起挖水渠。他们分工合作,男的挖土,女的送饭,孩子们则在一旁玩耍。 每天,水渠的进度都有所进展,而顾玥萱也与村民们的关系愈发亲密。 有一天,顾玥萱正在水渠边查看进度,一个村民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玥萱,不好了,村东头的李大牛晕倒了!” 顾玥萱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跟着村民跑到村东头。只见李大牛躺在地上,脸色苍白,不省人事。 顾玥萱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李大牛的脉搏,然后对村民们说:“大家别慌,李大牛只是劳累过度,加上天气炎热,才会晕倒。我给他服下这颗药丸,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村民们听了,纷纷松了一口气。顾玥萱取出药丸,喂给李大牛服下。果然,不一会儿,李大牛慢慢醒来。 李大牛看着顾玥萱,眼中满是感激:“玥萱,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顾玥萱微笑着说:“李大哥,你辛苦了。以后要注意身体,不要过于劳累。” 李大牛点了点头,感慨地说:“玥萱,您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份工作,为村子做出贡献。” 看着李大牛坚定的眼神,顾玥萱心中无比欣慰。 回到田间地头,经验十分丰富的洛四叔吞了口烟雾迎了上来,沉吟片刻,突然提议道:“挖渠要深一些,因为水稻种植需要大量的水,渠子浅可能会导致蓄水不足,影响苗子生长。” 顾玥萱尚未作何反应,身旁的屠苏霆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点头赞同:“四叔说得有理,那我们就按照您的建议,挖深一些。” 院前村的村民们闻言,纷纷忙碌起来,他们挥舞着锄头,铲子,齐心协力地挖掘着渠道。 顾玥萱站在一旁,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她走上前,对洛四叔和屠苏霆说道:“两位叔叔,你们辛苦了。这次挖渠,多亏了你们。” 洛四叔微笑着摆手:“顾姑娘过奖了,我们都是为了村子好,为了大家的粮食丰收。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 屠苏霆接口道:“是啊,玥萱,四叔说得对。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只要我们团结一心,院前村一定会越来越美好。” 顾玥萱看着他们,心中暖意泛滥。她笑着说道:“那我就放心了。两位叔叔,你们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 洛四叔和屠苏霆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欣慰。 随着工程的推进,渠道逐渐成形。村民们看着深渠,心中喜悦不已。这时,顾玥萱走到洛四叔身边,问道:“四叔,您觉得这个深度可以吗?” 洛四叔仔细观察了一番,点头道:“可以的,这个深度足以保证水源充足,满足水稻的生长需求。” 顾玥萱微微一笑,转身对屠苏霆说道:“三叔,您看,四叔果然是经验丰富,他的建议真是太及时了。” 屠苏霆笑着回应:“是啊,四叔的眼光总是那么独到。这次挖渠,有他指导,我们心里就踏实多了。” 工程进展顺利,村民们干劲十足。然而,在挖渠的过程中,突然遇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去路。众人纷纷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 洛四叔见状,走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对屠苏霆说道:“三叔,这块石头太大,我们无法搬动。看来只能绕道而行了。” 屠苏霆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然后说道:“四叔,您说得对。我们绕道而行,虽然工程量会增加,但总比无法完成要好。” 顾玥萱看着他们,心中不禁为他们担忧。她走上前,安慰道:“两位叔叔,不要担心,我们会一起度过这个难关的。” 在顾玥萱的鼓励下,村民们重新振作起来,绕过巨石,继续挖掘渠道。经过一番努力,渠道终于顺利完工。 看着深渠,顾玥萱满意地点头:“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放心地种植水稻了。” 洛四叔和屠苏霆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喜悦。 …… 屠苏博闻言,眉头一皱,面上一红,尴尬之意溢于言表。他强作镇定,试图化解这尴尬的气氛。顾玥萱则一脸戏谑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顾玥萱,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屠苏博虽不及你才情横溢,但也不至于让你如此嘲笑。”屠苏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然而声音却微微颤抖。 顾玥萱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哎呀,屠苏博,你误会了。我只是在夸你年轻有为,办事牢靠嘛。‘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句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屠苏博脸色稍缓,但仍有些不悦:“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用在我身上,似乎不太合适。” 顾玥萱瞪大了眼睛,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哦?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太合适?” 屠苏博皱着眉头,认真地说:“我屠苏博虽无赫赫战功,但也从未让家人失望。你这句话,让我感觉好像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顾玥萱轻笑一声,道:“好吧,算我错了。不过,你真的不觉得这句话有点意思吗?” 屠苏博沉默了片刻,突然露出一丝苦笑:“也许吧。但愿这句话不要成为别人嘲笑我的把柄。” 顾玥萱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但很快又恢复了戏谑的表情:“放心吧,屠苏博,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不过,你真的应该刮刮胡子了,这样看起来才更有男人味。” 屠苏博瞪了顾玥萱一眼,有些无奈地说:“好吧,我刮胡子就是了。不过,你以后别再这样开玩笑了。” 顾玥萱点了点头,似乎有些诚恳地说:“嗯,我知道了。不过,你也别太在意,我只是觉得你有时候太严肃了,想让你放松一下。” 屠苏博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有时候,这种玩笑真的让人很难受。” 顾玥萱看着屠苏博,眼中闪过一丝关切:“那……以后我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好吗?”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0章 村长有先见之明 屠苏博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谢谢你,顾玥萱。我知道你一直在关心我。” 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缓和,但屠苏博心中仍有些许不快。他暗暗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小玩笑,不必放在心上。 晚上,屠苏博独自一人坐在马厩里,心中满是困惑。他忍不住拿起桌上的笔墨,写下了一首诗: 世间何事最伤心, 莫过被人误终身。 嘴上无毛办事牢, 原来只是笑谈中。 写完这首诗,屠苏博长叹一声,心中愈发苦闷。这时,顾玥萱推门进来,看到桌上的诗,不禁愣住了。 “屠苏博,你这是何意?”顾玥萱问道。 屠苏博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顾玥萱,我知道你并无恶意,但这句话真的让我很难受。我一直在努力,想要成为一个有才能、有担当的人,但你的玩笑让我开始怀疑自己。” 顾玥萱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她走到屠苏博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屠苏博,对不起。我没想到我的玩笑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以后,我再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了。” 屠苏博看着顾玥萱,心中五味杂陈。 顾玥萱并非有意伤害他,只是有时候玩笑过头了。他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只是希望,以后我们能更加理解彼此。” 顾玥萱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歉意:“嗯,我会努力改正的。” 这时,老祖父健步如飞地赶来,笑着对村长道:“哎呀,村长,您真是来得正好,家里的饭菜马上就能上桌了,不如大家都先回去吃饭,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不迟。” 村长看着老祖父,眉头微微一皱,摇了摇头,说:“老祖父,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家里的确还有事情,我们都等着呢。今天来,主要是想请教玥萱一些事情。” 老祖父闻言,目光转向顾玥萱,只见她身后的暖棚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好奇。他转头对村长说:“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听听萱萱的说法。这暖棚我也很好奇,能否种植稻米,以及开春前能否种植,正好请教一下。” 顾玥萱看着村长和老祖父,微微一笑,说:“村长,祖父,关于这暖棚,其实我也有几分把握。理论上,它是可以种植稻米的。不过,由于我们这里气候和地理条件与中原地区有所不同,所以需要先进行试验,看看能否适应。” 村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那这暖棚的开春前种植,是否也能行得通呢?” 顾玥萱沉吟片刻,回答道:“春前种植,理论上也是可行的。不过,我们需要考虑气温、湿度等因素,确保稻苗能够安全过冬。如果试验成功,那么我们就可以在开春前提前种植,这样一来,到了收获季节,就能提前收获,为村民们提供更多的粮食。” 老村长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拍手道:“好,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试试看。玥萱,你有什么需要村里帮忙的,尽管说,我们一定会全力支持。” 顾玥萱看着村长,感激地说:“谢谢村长,我会的。试验过程中,可能需要一些村民帮忙,还望您老多多关照。” 村长露出了笑容,乐呵呵道:“玥萱,你放心,只要你说一声,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这可是关系到全村人的大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说话间,众人来到了暖棚前。 顾玥萱指着暖棚内的设施,一一向村长和老祖父介绍。她讲解得详细,村长和老祖父也听得认真。暖棚内的温度适中,湿度适宜,阳光透过薄膜洒在土地上,一片生机盎然。 村长看着暖棚内的景象,心中暗自惊叹,不禁感叹:“真是没想到,这小小的暖棚竟然有如此大的作用。顾玥萱,你真是太有才了。” 顾玥萱微微一笑,说:“村长过奖了,我只是想为村民们做点事情,利人利己嘛。” 村长迟疑片刻,而后一本正经地对顾玥萱道:“顾姑娘,若是你家的地能种植出良种稻米,那敝人的地是否也可以尝试一番?” 顾玥萱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肯定的光芒:“当然可以,村长。土地的性质虽然有异,但只要适宜,良种稻米在咱们院前村同样能生长得很好。” 村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紧接着又变得疑惑:“那敢问顾姑娘,这暖棚搭建与种植之道,能否赐教一二?敝人愿意认真学习,以期让村民们也能过上好日子。” 顾玥萱轻轻点头,神情诚恳:“村长,我愿意将我所知传授于您。我们可以先从搭建暖棚开始,再慢慢学习种植技巧。而且,我还可以分给村长一些良种稻米来试验。” 村长闻言,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顾玥萱,仿佛看到了一位救星:“顾姑娘,您这番好意,敝人感激不尽。那敢问,这良种稻米从何而来?” 顾玥萱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微微一笑:“这是我父亲留下的成果,我一直珍藏着。现在既然有机会帮助村民们,我当然愿意贡献出来。” 顾玥萱顿了顿话音,望着满眼渴求的村长道:“村长放心,我愿意帮助你搭建暖棚,也愿意趁这个机会帮你把地翻一遍。我相信你的先见之明,你的思量总是那么深远,值得我信赖。” 村长听着,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开来,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笑出了声,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好,好,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心的孩子。暖棚的事,我已经决定了,有你帮忙,我更有信心了。” 他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顾姑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学习,不负您的期望。至于费用问题,您不必担忧,我会承担一切开销。” 顾玥萱轻轻摇头:“村长,费用的事情不必您操心。只要能帮助村民们过上好日子,我愿意尽我所能。” 村长闪烁着感激的泪花,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顾姑娘,您的慷慨之情,敝人以为报。今后,您有任何需要,只要开口,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顾玥萱连忙扶起村长,微笑道:“村长,您言重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对了,关于暖棚搭建,我们需要准备一些材料,比如竹子、麻绳、塑料薄膜等。您看能否安排村民去准备?”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1章 准备育种的材料 村长点头如捣蒜:“放心,放心,我这就去安排。顾姑娘,您真是我们的福星啊!” 说罢,村长匆匆离去。 回家的路上,胡鸿升跟在村长身后,对于刚才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连忙赶上几步问道:“父亲,您真的打算搭建暖棚吗?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您为何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 村长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胡鸿升,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升儿,你觉得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冒险?” 胡鸿升点了点头,说:“确实有些,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我们为何要冒这个险。” 村长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心中已经酝酿了很久。院前村地处偏僻,冬季寒冷,农作物种植受限,村民们生活不易。我一直在想,如果能有个暖棚,让农作物在冬天也能生长,那我们村的日子就会好过许多。” 胡鸿升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那为何以前没人想过这个办法?” 村长笑了笑,说:“以前的条件不允许。现在我们家的家底丰厚了些,我觉得是时候尝试一下了。” 胡鸿升想了想,说:“那如果我们亏损了怎么办?” 村长拍了拍胡鸿升的肩膀,道:“升儿,你不必过于担忧。即使亏损,我们也不会饿死。可是,如果成功了,那好处将是巨大的。我们不仅能让村民们过上更好的生活,还能为院前村争光。” 胡鸿升沉默了一会儿,父亲的坚定眼神,他心中也逐渐坚定起来。他点了点头,说:“父亲,我明白了。那就按您的意思去做吧。” 两人继续前行,村长道:“其实,搭建暖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想让你继承我的村长之位。” 胡鸿升一愣,忙问:“父亲,您为何这么说?” 村长看着胡鸿升,语重心长地说:“升儿,你聪明、勤奋,我一直觉得你是我最好的继承人。我想通过这个项目,让你在实践中锻炼自己,将来好接替我的位置。” 胡鸿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说:“父亲,我一定会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村口。村民们正忙碌着准备搭建暖棚的材料。见到村长和胡鸿升,村民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围了上来。 村民甲说:“村长,您真的要搭建暖棚吗?这可是咱们村的大事啊。” 村长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已经决定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我们一定能成功。” 村民乙说:“村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胡鸿升看着村民们热情洋溢的脸庞,心中也充满了信心。他拿起锄头,对父亲说:“父亲,开始吧。” 村长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进了施工现场。 接下来的日子里,胡鸿升和村民们一起忙碌着。 …… 与此同时,屠苏家。 老祖父满眼慈爱地看向顾玥萱,一本正经地道:“玥萱啊,你可知,院前村的村民,对你的帮扶,那是何等的深厚情意。” 顾玥萱微微垂头,语气恭敬:“祖父,我明白。他们为我搭建暖棚,让我得以度过严寒,我感激不尽。” 老祖父轻轻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好,你能明白这一点,我便放心了。但是,你记住,‘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是咱们家的处世原则。岁月如梭,转眼间,我已经活了这么大年纪。希望家中的后辈,能够遵循,将这份善良传承下去。” 顾玥萱紧握老祖父的手,深情地说:“祖父,您放心,我会将您的教诲铭记在心,让这份善良在我们家中代代相传。” 老祖父满意地点头,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阳光透过暖棚的缝隙,洒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得愈发温暖。 …… 晚饭后,顾玥萱拉着屠苏博坐下,替他安排好了明日的工作任务:“屠苏博,明儿个你主要负责翻地,这是最适合你当前心虚状态的活计。” 屠苏博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自从他装病被识破以来,心神不宁,顾玥萱一直在为他寻找合适的工作,以让他重新找回自我。 “那么,翻地的时候,你还要顺便挑选粮种。”顾玥萱继续说道,眼神坚定。 “挑选粮种?”屠苏博有些疑惑。 顾玥萱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笔,开始在纸上画出一个简单的育种图:“是的,这个过程非常重要。你看,我们用纱布将稻种包裹起来,然后浸泡在水中,这样就可以观察到稻种的出芽率和生长情况。” 屠苏博皱眉思考,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我明白,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顾玥萱耐心解释:“这样做有几个好处。首先,它可以腾出时间让你翻土,不必在稻种发芽后再进行。其次,我们可以提前筛选出坏种,确保我们种下的每一粒稻种都是好的。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提高计算的准确率,确保今年的收成。” …… 翌日。晨曦微露,院前村的生活已经开始。 顾玥萱站在稻田边,看着屠苏博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暖意。 “屠苏博,你翻地的时候要注意深度,不要翻得太深,也不要太浅。”顾玥萱站在一旁,细心地指导着。 屠苏博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着顾玥萱,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明白了,但是这个深度究竟是多少呢?” 顾玥萱微微一笑,走过去,拿起一把锄头,亲自示范起来:“你看,就这样,大约插入土中三寸深,然后翻过来。这样既能松动土壤,又不至于破坏土层结构。” 屠苏博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明了:“我明白了,萱萱。” 顾玥萱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屠苏博的肩膀:“加油,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 屠苏博深吸一口气,再次投入到翻地的工作中。顾玥萱则在一旁,开始准备育种的材料。 “萱萱,这个育种真的有用吗?”屠苏博忍不住问道。 顾玥萱抬头,看着屠苏博,眼中充满了坚定:“当然有用。我们以前总是等到稻种发芽后才进行筛选,结果浪费了很多时间。现在我们提前筛选,就能确保每一粒稻种都是优质的。” 屠苏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萱萱,你真的很聪明。” 顾玥萱微微一笑,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屠苏博,你也不差嘛。”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2章 第一次翻荒土 屠苏博挠了挠后脑勺,一头雾水地问顾玥萱道:“你说这育种方法,为何要这么麻烦?” 顾玥萱微微皱眉,轻声解释道:“这育种之事,非同儿戏。若是稍有不慎,可能导致稻种无法生长,影响一年的收成。”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两人身上。屠苏博沉吟片刻,道:“那你的意思是,咱们要先将水放在暖棚里温几天?” 顾玥萱点了点头,神情认真:“正是如此。这水若是直接从渠道引入,恐怕温度过低,会影响稻种的成活。暖棚里的水,温度适中,对稻种更为有益。” 屠苏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又皱起眉头:“那翻地之事,你觉得两天内能完成吗?” “两天?怎么可能!”顾玥萱一惊,随后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屠苏博,我并非怀疑你的能力,只是这稻田地土质坚硬,且面积广阔,两天之内完成翻土,的确有些勉强。” 屠苏博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悦:“顾玥萱,你这是在质疑我吗?” 顾玥萱连忙摇头,柔声道:“屠苏博误会了,我并非质疑你的能力,只是担心时间紧迫,会影响育种进度。”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顾玥萱抬头看了看天色,提议道:“不如我们去看看水渠的情况,顺便商量一下翻土的事宜。” 屠苏博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出院门,沿着村中的小路向水渠走去。 水渠旁,波光粼粼,清澈的水流缓缓流淌。顾玥萱指着水渠,对屠苏博道:“屠苏博,你看这水渠已经通开,若是不先将水放在暖棚里温几天,恐怕会对稻种不利。” 屠苏博点了点头,认可了顾玥萱的说法。他看着水渠,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顾玥萱道:“你说这翻土之事,是否可以请教一下村里的老农?他们经验丰富,或许能给出个主意。” 顾玥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屠苏博,这主意甚好。我们立刻去请教老农。” 两人来到村里一位老农的家中,说明来意。老农听了他们的担忧,微笑着道:“两位放心,翻土之事,确实需要讲究技巧。我年轻时也种过稻田,知道其中的门道。” 老农拿起一把铁锹,带着他们来到稻田边,现场演示起翻土的技巧。他一边翻土,一边解释道:“这稻田地土质坚硬,需要先用锄头松土,再进行翻土。翻土时,要注意力度,既要将土翻松,又不能破坏土层。” 屠苏在一旁认真学习,不时点头。顾玥萱则在旁边记录下老农的讲解,以防遗忘。 顾玥萱挑眉,白了屠苏博一眼,轻嗤道:“你这是何苦呢?你分明是个读书人,却偏要去和那些泥瓦匠人争一日之短长。” 屠苏博微笑着,看着顾玥萱,眼中满是柔情:“萱萱,你有所不知。读书人固然清高,但我也想体验一下体力劳动的艰辛,以此磨砺自己的心志。” 顾玥萱轻轻摇头,一脸的担忧:“你这是何苦,若是累坏了,我该如何是好?” 屠苏博握住顾玥萱的双手,微笑着安慰道:“萱萱放心,我自有分寸。而且,我觉得这是一种锻炼,对我有益无害。” 此时,村民们正在忙碌地翻地,准备种植新的庄稼。 顾玥萱看着屠苏博走向田间,心中不禁有些心疼。她跟在屠苏博身后,想要劝他回来。 屠苏博拿起锄头,信心满满地说:“萱萱,你看,我一定能完成翻地的任务。” 顾玥萱看着屠苏博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她轻轻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相信你。但你要记得,不要过于劳累。” 屠苏博点点头,信心满满地说:“萱萱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顾玥萱看着屠苏博的背影,心中既是担忧又是敬佩。 这个男人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证明自己的价值。 太阳渐渐升起,院前的村子里,村民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屠苏博挥舞着锄头,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背。顾玥萱拿了一块手帕,走到屠苏博身边,轻轻地为他擦拭汗水。 屠苏博看着顾玥萱,眼中满是感激:“萱萱,你对我真好。” 顾玥萱笑了笑,道:“我只是担心你,你若是因为这个累坏了,我该如何是好?” 屠苏博握住顾玥萱的手,微笑着说:“萱萱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 顾玥萱兴奋地搓了搓手,道:“屠苏博,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得开始育种工作了。你听我说,丘山下的那块地虽然荒废多年,但土质尚可,只是结板结块严重。第一次翻土,咱们得多下点功夫。” 屠苏博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却依然坚定地点了点头:“萱儿,你放心,我知道这事儿的重要性。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尽力完成翻土工作。” 顾玥萱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她轻轻拍了拍屠苏博的肩膀,微笑道:“我知道你会尽力的,只是这第一次翻土,需要比正常情况深挖二十公分,这样才能让秧苗发育出发达的根系。这可是个力气活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屠苏博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他仍然故作轻松地说:“放心吧,萱儿,我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壮汉,这点力气活儿难不倒我。” 二人说着,便来到了丘山下的地块。这是一片宽广的土地,荒废多年,长满了杂草。顾玥萱俯身拔起一把草,对屠苏博道:“你看,这草长得如此茂盛,说明土质并不差。只要我们用心耕耘,这片土地一定能产出丰硕的果实。” 屠苏博点了点头,拿起锄头,开始翻土。顾玥萱则在一旁细心观察,不时地提醒他:“这里要深挖一些,这里的土块太大了,要敲碎它。对了,翻土的时候要注意角度,让土壤松散,有利于根系生长。” 屠苏博一边忙碌,一边回应:“知道了,萱儿。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日头渐渐西斜,屠苏博已经汗流浃背,但他仍然坚持不懈地翻土。 顾玥萱递给屠苏博一碗水,柔声道:“你喝点水,休息一下吧。你这样拼命,可要把身体累坏了。” 屠苏博接过水,喝了一口,笑道:“萱儿,我没事。只要能让你开心,我愿意付出一切。再说了,这翻土工作也不算什么,我还能坚持下去。” 喜欢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请大家收藏:()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