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古代?先断亲!再和离!搞大钱》 第1章 我怎么在上吊? “不好了,出人命了!张贵财的儿媳上吊了!” 老槐村的宁静被这声惊慌的喊声打破,村头村尾纳凉的男女老少皆神色大变,阵阵议论声随之响起。 不一会,张家矮矮的篱笆墙外就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 张家院子里。 “这个短命鬼,赔钱货,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这么个丧门星进门,真真是白瞎了我三十两银子…” 此时,一刻薄老妇正叉着腰指着东厢房大骂,她身材矮胖,颧骨很高,一双吊梢眼凶神恶煞,一看就很不好惹。 “婆婆,你先别骂了,赶紧去地里叫老大回来,再去通知元君瑶的娘家,她才过门一个月,足足花了三十两,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宋春兰一听也是,抬手抹了两把脸便准备往外走。 围观的人里有人说道;“有人去喊来富了,也有人去元家村通知了。” 宋春兰一听这才作罢,在院门口站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与众人哭诉。 “我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哟,我对元君瑶真是不差,她嫁进来不到一个月,我给她置办了两身衣服,还给她买了银手镯和银耳环,谁知道她怎么好端端的想不开。 我家来富多老实的人呐,虽说没什么大出息,可踏实肯干,日子是绝对不差的呀!” 张家的二儿媳殷三娘叹息一声,抬手佯装拭泪,可实则低眸时眼底满是算计,语气却无奈的很。 “我们都知她嫁给来富前早就心有所属,要不是那男人死了,她也不会嫁给老大。 可既已经成婚,也该好好过日子啊,老大那可是顶老实勤快的啊!” 这外面的人自然是听风就是雨,不过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彼此间或多或少是了解的,所以说什么的都有。 元君瑶在议论纷纷中猛的恢复意识,但是醒过来后只觉得脖子勒得慌,且呼吸十分困难。 挣扎了一下后身子居然晃悠了起来,似乎整个人都落不到实处。 她贪婪的吸取着新鲜空气,可由于缺氧,昏沉沉的脑袋还是难以清醒,窒息的感觉朝她一阵阵袭来,让她无法彻底恢复意识。 与此同时,还有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让她头疼欲裂。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西厢房屋檐下,四个孩子坐在靠墙的石凳上望着对面的东厢房,透过窗户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上吊的身影。 这四个孩子都是张老二的,张老二先后娶了三个媳妇,头一个媳妇生了一儿一女后自杀了。 第二个媳妇是妓子,生个女儿张老二就不要人家了,如今殷三娘是第三个,还是个寡妇。 张老大二十五才娶妻也是有这一层原因,谁家好姑娘愿意嫁这家? 不然也不会愿意花三十两,这确实是太多了,可老大还没娶妻,老二倒先娶了,实在是这太不像话。 最小的张招娣忽然说道“哥哥,我看见大伯娘动了一下。” 张虎拧眉凶狠地吼道“别乱说,奶奶说她死了,死人怎么会动。” 元君瑶渐渐清醒,屋外杂乱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她也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什么,只觉得十分聒噪。 费力的挣扎着身子,勉强睁开了眼睛,这才搞清楚自己的状况,顿时破口大骂了起来。 卧槽!我怎么在上吊? 她满心惊骇,因为她张嘴叫不出来,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 她挣扎着,想抓勒着自己脖子的绳子,但是勒的太紧了,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晃悠了起来,窒息感更甚。 她绝望了,心头弥漫着恐惧。 可偏偏这时她的意识还越来越清楚,仿佛怎么勒都勒不死似的,难受的紧。 这时她也察觉到了自己脑海里多出来的记忆,以及发现了周边这陌生的环境。 这土坯墙和破瓦屋顶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鬼地方? “君瑶!”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个男人急切地声音。 这声音她一听就知道是谁了,是张来富,记忆里那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人嫁的丈夫。 听到这男人声音的下一瞬,她就被人抱了下来,然后就被人搂在怀里。 呼吸终于顺畅了,但是一股汗臭味夹杂着粪便的气息随着她的呼吸传入她的鼻尖,醺的她直作呕。 那女人自杀前,张来富正挑着肥水去地里浇菜,所以才有一股恶臭。 妈的,这没被吊死,要被熏死了。 张来富抱着刚娶进门的媳妇一脸难过,丝毫没有注意到怀里的女人恶心的快吐的表情。 直到元君瑶费力的挣扎了一下,他这才惊喜地朝怀里的人看了过去,看见怀里的人睁开了眼睛。p> “君瑶,你没死?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现在每呼吸一下对元君瑶来说都是折磨,因为这这家伙一说话那口气真是能把苍蝇都熏死。 结果她还没缓过来,就又被搂进了那个满是汗臭味和屎臭味的怀抱里。 她真的想死! 妈的,死了算了! 元君瑶在心里咆哮着。 这时她也意识到自己是怎么回事了,这不是在做梦的话,那她就是穿越了。 因为嫌晦气,没人去将元君瑶放下来,只有张来富回来后她才能被人救下。 眼下胆小的人不敢上前,胆大的就围在门口窗前看。 不少人见到元君瑶醒了,个个惊呼出声。 “人没死,人没死呢。” “那可真是福大命大啊!没死就好。” “什么,没死?” 宋春兰一声惊呼,扒拉开围在门口的人挤进屋,瞅见儿子怀里的人确实醒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加火冒三丈。 “元君瑶,你这个小贱妇,你好端端的上什么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怎么苛待你了。 你不想过了明说,我叫老大休了你,你叫你爹娘还了我们三十两银子彩礼钱来,另外再赔我们一百两!” 北冥国规矩,男女婚嫁,可以向过错一方要求赔偿损失,另外女方被休,嫁妆还不能带走。 元君瑶脸色骤沉,冰冷的眼神直直朝宋春兰瞪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穿越过来的缘故,身上居然使不上力气,而且因为原主是吊死的,她脖子现在疼的很,没法说话。 至于原主,那肯定是不可能无缘无故自杀的,而是被眼前的老泼妇和二房的那个死寡妇给逼死的。 元君瑶心中怒火翻腾。 这恶毒婆母和刻薄妯娌,还有懦弱的妈宝男丈夫这下倒是通通让她遇到了。 第2章 捋一捋思绪 宋春兰冷不丁触及元君瑶的眼神,莫名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顿时恼羞成怒,这儿媳向来逆来顺受,从未反抗过,她觉得自己做婆母的威严被挑衅了。 “你这什么眼神,我哪句说错了?你还敢不服气。” “娘,我会好好劝她的,你少说两句吧!” 张来富小心翼翼地说着,比起他娘的强势霸道,实在是软弱无能的很。 而元君瑶听到他这话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果然是妈宝男,懦弱无能,这不就是间接性地替她认错了? 宋春兰板着脸,连带着看自己的儿子都没什么好脸色,不过这到底还是她儿子,她自然是希望他们好好过日子。 所以只是冷哼了一声就出去了,临走还在骂骂咧咧。 “嫁到我家来不知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还不珍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元君瑶气的胸膛上下起伏,可怜她刚上吊完,又刚穿越过来,身体还虚弱的很,不然定要好狠狠教训她一顿。 “君瑶,我抱你到床上休息。” 人没事了,门口和窗边看热闹的人就都散了。 张来富将元君瑶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元君瑶阴沉着脸,眸光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张来富觉得她的神色陌生的很,但也没多想,只小声劝道;“你别生气,也别闹了,还有分家什么的可别再提了,父母在不分家,我们不能不孝。 再说我就一个弟弟,弟弟不像话,我不能跟着不懂事,不然我爹娘怎么活?” 张来富坐在床边絮絮叨叨,但手还在发抖,黝黑的脸上满是后怕。 元君瑶气的直翻白眼,这个该死的妈宝男,怪不得原主不与他同房,还绝望的自尽了,真是懦弱无用还愚孝。 “君瑶,你下次可别想不开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张来富不知道元君瑶在想什么,见她脸色变幻不定便可怜巴巴的凑上前,刚想说什么。 元君瑶便控制不住朝他吐了一口唾沫,真是看到他这张脸就生气。 张来富也不恼,抹了抹脸上的唾沫星子,失落的叹息道;“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便离开了东厢房,还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元君瑶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终于可以平静下来捋捋脑海里杂乱的记忆了。 原主也叫元君瑶,二十岁,元家村人,一个月前被父母以三十两彩礼嫁给了张来富。 这张来富就是传说中的老实人,愚孝又无能,什么都听他娘的,用现代的话来形容就是妈宝男。 而原主的婆母精明算计,自私偏心,极其泼辣的不讲理。 真不是原主想不开要自杀,是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原主嫁进来真是没过一天好日子,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干活。 做这些活便算了,她在娘家也是要做的,主要是宋春兰鸡蛋里挑骨头,横竖看她不顺眼,动辄就是辱骂。 上桌吃饭多吃两口菜都要看脸色,稍有回嘴和不满,得到的便是更加苛刻的对待。 都是儿媳妇,反观殷三娘,十指不沾阳春水,原主还得伺候她,这区别对待太明显了。 张来富对这些视而不见,原主诉苦只会得到一句;他爹娘也不容易,还说侍奉父母本就是儿媳妇该做的。 原主诉说不公;为什么二房的不用干活,赚的银钱也不用上交,这不是偏心吗? 张来富说;他爹娘能依靠的只有他了,多承担些也是应该。 原主日子难熬,说要分家,他反而指责原主不孝。 说北冥国以孝为天,父母在不分家,不然就是大不孝,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元君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腾的怒火,握了握拳头,力气好像恢复些了。 她现在拳头梆硬,不揍人不行。 都说人不能感同身受,可她现在与原主就是感同身受,她所经历的,她好像也跟着经历了一遍。 这是个可怜的姑娘,活活被人逼死的。 元君瑶张了张唇,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安心去吧,我会帮你报仇的。” 身体上的不适渐渐消失,人似乎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 元君瑶利落的翻身而起,活动了一下筋骨,轻啧一声十分不满意地说道 “这身体太弱了吧,不及我在现代时的万分之一。” 她是来自23世纪的古武世家传承人,轻功和武功了得,还是国家秘密级特工。 领命转移空间芯片时,结果被同伴偷袭,一刀刺穿心脏死了。 虽说临死前她忍痛开枪杀了那个别国奸细,可她还是死了。 “君瑶啊,君瑶你怎么样, 你怎么这么傻啊!” 这时,屋外传来的哭嚎声打断了元君瑶的思绪,一满头白发身形佝偻的老妇人颤巍巍扶着门,艰难的跨过了门槛走进了屋。 这人是张来富的奶奶,75高龄,为人较为和善。 元君瑶下意识上前搀扶住老人,安抚道“奶奶,我没事。” 这是原主在婆家唯一感受到的温暖,但是老人也可怜,独自住在牛栏里,可见这一家全是畜生。 “君瑶啊,你可别想不开啊,你还年轻啊,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老人老泪纵横,脸上都是岁月留下的沟壑,浑浊的眼珠里尽是悲伤。 人老了是可怜的。 元君瑶莫名想到了去世已久的奶奶,她的声音不禁柔和了下来,但眼底尽是冷意。 “对不起奶奶,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奶奶没用,护不住你,你婆母……罢了罢了。”王氏擦了擦眼泪,声音里满是凄凉。 “如若来富和你是一条心就好了,偏偏来富也是个糊涂的。” 王氏渐渐年老,从未感受过儿女的关爱,唯有孙媳对她常常关怀,所以她很为原主打抱不平。 元君瑶说道“奶奶不必担心,我不会再忍了,欺负我的,我必让他们付出代价!” 听着她坚定的语气,王氏不自觉抬头,眼前的人让她熟悉又陌生。 “女儿,我的女儿啊!”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悲戚地哭嚎声,而这声音正是原主的母亲——齐梅香。 她立即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张来富道“岳母,君瑶没死,您先别激动。” 第3章 娘家来人了 宋春兰则声音尖锐的指责道“元君瑶是没死,但是这笔账还是得算清楚,她是难忘旧爱,还是对我们家有什么不满,竟要害的我家如此……” “亲家母,请你有话好好说,我还没问你,我好好的女儿嫁到你家来怎么就被逼的上吊自杀了。 我们元家村大村大户,谁不知道我君瑶勤快孝顺,是个好姑娘,怎么到你家活都活不下去。” “你少血口喷人,我怎么逼你女儿自杀了,娶她进门没少过她吃喝,在家也就干点家务活,闲时下下地。 我们庄户人家谁不是这么过活,怎地,你家闺女是金疙瘩,还和别人不同不成?” 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估计是上正屋说话去了。 元君瑶哪里还坐的住,立即就起身往外走,可王氏拉住了她的手。 “君瑶啊,他们正在气头上,你别去啊!忍忍就过去了,可千万别吃大亏啊!” 这话虽然不好听,也很怂,但是元君瑶知道,奶奶是为她好。 如果是原主的话,这样的选择确实是最明智的,因为原主的娘家人虽然来了,但是他们是定然不会完全护着原主的。 而如今严词厉色,不过是怕落了下风,更怕张家将彩礼拿回去又要赔钱。 更怕嫁出去的女儿被休或者和离回家会耽误家里的名声。 原主好几次回娘家诉苦,说婆母偏心又刻薄,妯娌更是不把她当人看,丈夫又懦弱愚孝。 可娘家人只会劝她隐忍,说婆母偏心刻薄,但谁不是媳妇熬成婆的,至于妯娌,又不是和她过一辈子,将来分了家,都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又说丈夫懦弱愚孝,是她没抓住男人的心。 婆家逼的她无法喘息,娘家不能给她撑腰做主,她是被逼无奈这才走上绝路。 这个时代对女人是苛刻的,对于穷苦人家来说更是有着重重枷锁。 和离被休那都是致命的,娘家冷眼相待,婆家不当人看,除非女人能自立门户。 可那种女人少之又少,因为无能力,自小生活的环境,让她们认知有限,能力有限。 “君瑶啊,女人都是苦的,你听奶奶一句劝,总能熬出头的,好好和来富一条心。 奶奶会劝来富的,来富本性不坏,勤快又老实只是现在还不懂事……” 元君瑶微微一笑,这笑容落在王氏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明媚。 “奶奶,如果我要和来富和离,你会支持我吗?” 王氏微怔,双眸惊骇的瞪大,对她来说这太匪夷所思了。 “君瑶啊,你年轻不懂事,不知和离的苦,你若真和离,那是真没活路了啊!” 对于原主来说确实是,但是她是来自23世纪的元君瑶,怎么会被这些东西束缚。 “奶奶你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在屋里好好待着别出来,免的牵连了你。” “不,君瑶……” 王氏还想再劝,但元君瑶已经挣脱她的手大步走出了屋内。 正屋里很平静,可见双方情绪都稳定下来了,他们是定然不会闹翻的。 原主的父母肯定还是希望女儿能留在婆家的,不想丢人现眼,更不想耽误家里的名声,影响儿子娶妻。 而原主在婆家并无大错,甚至要挑错的话,反而是张家错处大些。 原主的婆婆等人,不管如何磋磨折腾原主,为的只是拿捏原主,不是为了逼死她,更不是为了逼的她和张来富过不下去。 毕竟穷苦人家娶个媳妇也不容易。 只是他们没想到,原主居然会自杀。 所以双方真要吵起来,那自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和稀泥。 在正屋门口站定,果然听见里面正和乐的说笑着。 宋春兰道“亲家母辛辛苦苦跑一趟,不如留下吃午饭吧!三娘啊,你去做饭,好好招待。” 殷三娘声音里满是笑意,“那是自然,年前留下的腊肉还有一块,等会做了吃了。” 原主的亲娘客气的笑道“那真是太破费了,随餐便饭就行了,不必特意准备。” “那不行,那定是要好好招待的。”宋春兰笑的虚伪,只又叹息道“不管如何,都叫君瑶别再想不开就成,还是得好好过日子啊!” “那孩子自小懂事,我劝劝她她会听的,作为门外亲我不好掺和你们的家事,但丈母娘也算半个娘。 我说来富几句也是说得的,君瑶早先回家哭过几次,你们的家事我不予置喙,我也只能说我自己的女儿不好,劝她听话懂事,但是有些事情,说起来论起来还是有理的。” 屋里静了一瞬,很显然这齐梅香也是不好惹的。 宋春兰不接话茬,只笑道 “不管如何,还是要他们两个年轻人好好过日子的。” 她自己心知肚明,自己理亏,所以真要正儿八经论起来最后肯定是说不赢的。 但是她也清楚,外嫁女就是外嫁女,元家再如何理直气壮最后也只会劝和不劝分。 等他们走后,日子还是他们自己过的。 果然,那齐梅香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神色。 “是,这句倒是在理,只要两个孩子好好过就成了。” 元君瑶站在门口冷笑连连,双手抱胸走入了屋内,厉声说道“好好过?你告诉我这日子我该怎么好好过!” 屋里正安静下来,她这一开声倒是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宋春兰恼怒地放下茶杯,刚想破口大骂,可碍于元家人在,也只能忍着怒气说道 “你这又说的什么话,日子怎么就不能好好过了。” 元君瑶丝毫不惧地与她对视,冷笑道“你说的好好过就是家里的重活累活都是大房做。 我嫁进门才一月,你连我压箱底的嫁妆银子也拿走了,张来富不过给我两个铜板,你就因此不让我吃饭,这就是你说的好好过。 你对外说给我置办了两身衣服,还买了银手镯银耳环,可这几样东西只给我看了两眼你便自己收着了,这便是你说的好好过。” 这一连发问下来,望着眼前咄咄逼人的人,宋春兰都有些懵了。 第4章 拿回 这还是她那一直受气的儿媳妇吗? 倒是殷三娘一脸委屈地说道 “大嫂你怎么和婆母说话呢,我没想到你对我们二房意见这么大,来福向来不像来富勤恳踏实。 娘也确实帮来福还了赌债,可不还的话来福会被催债的打死的,都是一家人,难不成你们要见死不救? 至于新衣服和首饰,还有嫁妆银子,娘确实是替你保管了,可你又何必多想,是你的就是你的,难不成我们还会私吞不成? 若为这些小事,你何须自杀呢,还有再如何也不能提分家呀,这是大不孝。” 元君瑶笑容越发灿烂,但说出的话丝毫不客气。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合着我们大房就是冤大头呗,你们若真诚心过日子就把我嫁妆银子还回来,不然我去里正面前也是能说道说道的。 谁家贪图儿媳妇嫁妆,那真是丢人现眼,反正我死都死了一次了,我不怕。 至于那衣服和首饰,反正没到我手里,你们也别出去说给我的,免的我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今后外边人问起我也是会如实说的。 还有家里的活地里的活,要过日子就分配好该谁做就谁做,谁都是爹生娘养长大的,谁也不比谁高贵到哪里去。 可不是你废物垃圾你就有理,又不是残疾人,缺胳膊少腿,什么都要别人做。 总之我话就撂在这,外边人都是长了眼睛的,不公的事也有里正主持公道。 里正不行还有县令大人,我说了,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大不了都别过了。” 殷三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万没想到这向来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人如今居然这般能言善辩。 她的目光转向张来富,眼泪汪汪道“大哥,你也是这般想的吗?来福是你亲弟弟啊,兄弟之间不该是互相帮扶吗?” 元君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脸色冷漠地看向了张来富。 张来富挠了挠头,忙安慰道“不是的弟妹,我没有。” 说着他又看向元君瑶“你别闹了,非要弄的家里鸡犬不宁吗?” “我闹?” 元君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我闹便闹了,别人闹的我为何闹不得,我就问你一句,是不是任何人在你眼里都受不得委屈,委屈我就行。” 望着元君瑶冷漠的脸,张来富心里莫名慌了。 “不,不是的君瑶,我不是这个意思。” 元君瑶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了宋春兰。 “我的嫁妆银子你是还还是不还?” 宋春兰蹙了蹙眉,当着元家人的面,她要是不还的话,那不是说不过去。 而拿儿媳妇的嫁妆银子,说出去确实是没脸,她下意识看向了齐梅香。 元君瑶不给她机会,直接对齐梅香,说道“娘你也觉得我是无理取闹吗?我侍奉公婆,操持家事,我有哪点做错了?” 齐梅香一直保持沉默,那是因为不好插手别人家的家事,就算是女儿家的家事也不行。 但既然女儿都问到她头上来,她自然是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亲家母啊,别的我不好说,但是这你怎么能拿儿媳的嫁妆银子呢?这说出去也不像话。” 女儿占理,她自然得站在女儿这边,不然不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吗? 想着她便又说道“还有啊,你动不动就说要将彩礼银子拿回去,这银子那是这么好拿的,我姑娘在你家若无错处,这银子你不仅拿不回去,我们家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宋春兰眼眸微闪,下一瞬疑惑地问道“什么嫁妆银子,那一两是你的嫁妆银子吗?我竟不知。 昨日你撺掇着来富把应当充公的工钱给你时,我一时气不过,把钱找回来的时候看见了旁边还有这一两,我还以为是来富先前给你的呢。” 元君瑶嗤笑道“我嫁进来不过一月,你觉得张来富一个月给你充公的同时,还能余出来一两银子给我吗?” 宋春兰这话属实漏洞百出,庄户人家,一年收成加工钱不过十来两而已。 宋春兰被噎的脸色难看,但她不过是要找个台阶下罢了,所以只讪笑道“我当时在气头上,没想这么多。” 而张来富则脸色铁青,觉得元君瑶话里的意思就是嫌他无用。 “还有你可别污蔑我,我怎么撺掇着张来富把工钱给我了?他一共就给我两个铜板。 虽说没分家不该有个人收入,但是你们掌家的,是不是应当根据两房的贡献和需要,公平的分配家庭的支出? 你给二房还赌债不止一次两次了,而我们大房,付出从未得到过分配。 明日我去村里问问,别家是不是都这样。” 元君瑶双手抱胸,指着殷三娘又说道“她身上的衣服,手上的金戒指都是新置办的吧, 再瞅瞅张来福身上穿的,房里用的,再对比张来富,作为一家之主,你这一碗水端平了吗?” 殷三娘下意识将右手背到了身后。 元君瑶勾了勾唇,笑道“子女无权提出分家,但家长不公,父母偏心,如果我要求上报官府主持公道的话,相信官府也会给出合理的安排。” 她说着摸了摸脖颈,上面的勒痕十分触目惊心。 古代子女是无权提出分家的,即便父母不慈也不可以。 这主要是因为古代的家庭伦理强调子女的顺从和孝道,要求子女对父母的任何行为都保持尊敬和忍耐。 所以有句话叫天下无不是父母。 甚至有些朝代,子女提出分家,还要受刑一百大板。 但情节严重的,还是可以通过官府等有权威的地方主持公道,而这时就涉及自身能力了,因为很可能要净身出户,财政大权都是掌握在一家之主手里的,他人无权分配,并且分家还要考虑到社会和舆论的谴责。 宋春兰不悦道“你真要闹到这个地步?” 张来富也慌了,他不想背负不孝的名声,更不想净身出户,顿时呵道 “元君瑶,你别闹了,你作为儿媳口口声声指责婆母已是不孝,况且你只说别人的错,那你呢?” 他的脸上满是隐忍,拳头紧紧攥了起来,似乎有话说不出口。 第5章 决不罢休 元君瑶自然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原主不和他同房的事情。 这事情一说出来,确实是原主理亏,毕竟成亲后,女子侍奉丈夫是分内之事,传宗接代也是首要任务。 七出里有一条,指妻子不生儿子为大不孝,要承担断绝夫家香火之罪责,理当休弃。 不过他将话说出来后,同时也能证明她今后的清白之身。 可以说是有利有弊,但是张来富肯定是不会说的,这触及他男人的尊严。 元君瑶平静地望着他,果然见他黑着脸低下了头。 “我只想要个公平公正,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怎么闹了?北冥律法有规定,女子嫁妆归女子所有,其他人无权支配。” 元君瑶直视着宋春兰,大有这事不给她个交代,她绝不罢休的姿态。 宋春兰心中怒火直烧,但是她也怕此事传出去丢人,她还有闺女未嫁人呢,所以她当即便冷冷地说道 “既然是误会,那这一两银子我还给你就是了,可别再咄咄逼人了。” 元君瑶微微挑眉,不再过多言语,只静静地望着她。 宋春兰本是托词,想着等元家人走后再含糊过去,可元君瑶就那么盯着她,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让她直接是下不来台。 而齐梅香端着茶杯慢慢喝着,完全置身事外,不多言不多语。 她只得怀揣着满肚子怨气,不情不愿的起身回东厢房拿银子。 殷三娘没忍住地阴阳怪气道“大嫂真是好本事,胆敢这般顶撞婆母。” 元君瑶不气不恼,只笑眯眯地说道“听闻弟妹陪嫁足足有五两,不如你拿出来孝敬婆母吧!” 殷三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倒是不敢接元君瑶的话了,不管怎么接都是错的,总不可能真把银子拿出来吧! 宋春兰磨磨唧唧地,但最终还是拿着银子从东偏房出来了。 她看元君瑶的眼神已经恨不得要吃掉她。 元君瑶笑容灿烂地伸出手,道“多谢婆婆将我的嫁妆银子归还于我。” 宋春兰恨的几乎要咬碎一口牙,但气到极致反而是笑了。 “不必谢,你可得好好收着,免的再次丢了又来怪我!” “那是自然!”元君瑶笑吟吟地接过银子放进兜里,像是生怕宋春兰反悔似的,那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宋春兰望着她那张脸,心中的怒火更加翻涌。 现在她真是气的失去了思考能力,不然就会发现眼前的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倒是齐梅香看了元君瑶好几眼,但是什么都没说。 拿到银子,元君瑶心情也好了许多,再没看屋里的人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又是把屋里的人都气了个半死。 元君瑶回到东厢房的时候,张来富的奶奶已经走了。 她掏出刚得的一两银子,眼底满是冷意,这银子是属于原主的,她自然要拿回来。 宋春兰这人刻薄自私,把银钱看的比命还重要,所以她肯定会想办法把银子拿回去,说不定会偷走。 所以这银子一定要放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元君瑶将银子攥在掌心,四下打量,只见家徒四壁,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连个衣柜都没有。 她真想现在就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肯定是不会嫁给张来富,更不会回原主的娘家,她要自立门户。 可离开也只能是和离,不能是休妻!! 而且她绝对不会轻易和离,轻易和离了那不是没意思了吗? 她还怎么教训这些畜生,怎么给原主讨回公道!! 她要慢慢玩儿! 况且,原主的户籍还在张家,她要是不能把户籍分出来,就算离开这家也是白搭。 没有户籍哪里都去不了,甚至都离不开这小镇,因为古代出行要路引,路引是要注明户籍地以及过往城镇的。 所以没有户籍就没有路引,她就得永远受张家掣肘,张家肯定是不会给她户籍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卖身为奴的下人,还有过不下去的女人只能认命,不敢逃。 出门在外没有路引和户籍文书,那就等于黑户,黑户是要押入大牢的,你不想坐牢只能报出户籍地,到时候又只能回到原点。 元君瑶深吸一口气,眸光森冷,她定会让张家人乖乖交出户籍。 正想着的时候,她忽然脑袋一阵剧痛,痛的她直接捂着头倒在了床上。 饶是经过各种特训,吃尽了无数苦楚,受过无数伤才成为国家秘密级特工的她,还是疼的闷哼出声了,可见其疼痛难忍。 难道刚活过来又要死了吗? 元君瑶这般想着,不自觉攥紧了手心的银子,她还没教训那该死的恶毒婆母和刻薄妯娌呢,还没给妈宝男教训呢。 终于,在她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疼痛居然渐渐缓解了,与此同时,她还察觉到了大脑里的异样。 这不是…这不是她负责转移的空间碎片吗? 她的脑海里此时清晰地出现了一片空间。 这空间是她参与转移并一直保护的,所以她很清楚空间里有什么,空间的每个角落她都很熟悉。 这个空间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其中有23世纪新型武器库、药房、各种先进医疗仪器和高科技机器人。 23世纪医疗发达,看病都不需要医生,机器人一扫描,准确确定病因,而药房里什么药都有。 只是可惜存货有限,她得慎重使用,不然用完都没地方补货了。 元君瑶望着空间里这些东西,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真好,在这异世,她也有属于自己的底牌了。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元君瑶双眸微眯,立即看向门口。 “君瑶。”门外的人唤了一声。 元君瑶听出是齐梅香,她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沉声道;“进来吧!” “吱嘎”一声响,房门被推开了,齐梅香走了进来。 元君瑶神色淡然地望着她,倒是想看看她能说出什么好话。 齐氏在床边坐下,叹息了一声开始抹泪。 “你这孩子,怎么能做这种傻事呢?这不是要了娘的命吗?” 元君瑶淡淡道;“我在婆家过不下去,如果我和离的话,我能回娘家吗?” 齐氏脸色变了变,严肃道;“好端端的说什么胡话,谁家好姑娘会和离。” 第6章 劝和不劝分 元君瑶抿了抿唇,说道可是不和离我真的活不下去,婆母凶悍,妯娌阴险,小姑子娇蛮,夫君与我不同心。 我日日得看人脸色,还得遭受辱骂和白眼,我真的过的是生不如死。” 她这话是替原主问的,原主死前真的很不甘心! “不行,不行的,你不能和离,和离你以后怎么办啊,君和怎么办啊!” “我都要活不下去了,名声真的这般重要吗?” 元君瑶死死盯着齐梅香,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不忍或者难过,可她看到的只有急切。 齐梅香摇头,坚定地拒绝道“不行,你不能和离,你不能这么自私,你得为你弟弟妹妹想想啊。” 哪怕早知结果,可元君瑶还是很失望了。 再说原主本就是被迫嫁人的,她反抗不了父母,所以这一切悲剧都是因为他们。 古代这该死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齐梅香眼神复杂地望着眼前的女儿,总觉得她冷冷的,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但女人嫁人了在婆家过活,性子有变化也是正常。 可她看到女儿脖颈处的勒痕时,她终究还是心疼的眼泪夺眶而出。 “君瑶啊,你别再想不开了,你听娘的好好过日子,尽早怀上孩子,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地位就也稳了。 以后再多生几个儿子,姑爷怎会不和不是你一条心。 来富是个老实人,不比来福吃喝嫖赌,你们今后日子不会差的。” 元君瑶神色冷漠,沉默着没说话。 “你就听娘的吧,不许做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你小叔毕竟是你公婆的幺儿郎,偏心几分就偏心几分,你是大嫂,忍让几分又何妨。 你小姑子再娇蛮,不过也就是个娇客,三五年一顶花轿抬走,就再挨不着你的事儿了。 你身为妻子要温柔体贴,服侍夫君,更要牢牢抓住男人的心,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我苦命的儿啊,伤的儿身疼在娘心,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那可真正是嫁个闺女就要贴上个娘了。” 到底还是自己的女儿,即便顾虑良多,可还是心疼的,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说完齐梅香便低声哭了起来。 “女人都是这般苦,孩子啊,别做傻事。”齐梅香用手比划一个大小,哽咽道“你生下来这么大点,娘辛辛苦苦把你养到现在,你要是出事了,犹如在娘心头剜肉啊!” 元君瑶难免动容,抿着薄唇只又问道“我只问一句,如若我活不下去和离了,你能让我回家吗?” “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人话。” 齐梅香恼怒道“你若和离还有活路吗?一人一句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况且女人嫁人都是如此。” “我知道了。”元君瑶的神色恢复淡然,不想再和齐梅香争辩了,没有任何意义。 齐梅香这才满意了,絮絮叨叨又开始给元君瑶洗脑,说女人要三从四德,要侍奉公婆,传宗接代,善待手足,操持家事等等。 元君瑶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思绪早就飞到空间里去了。 齐梅香是有几分真心心疼女儿,但是她的思想封建保守,她无法冲破束缚和枷锁,认为女子就该从一而终,和离便是大错。 在她看来,原主受的那些苦都是她应该承受的,不然怎么会有媳妇熬成婆这句话。 所以嫁人全看你能不能自己将日子过顺心,不然就算和离了,嫁到别的人家,一样还要承受这种磋磨。 齐梅香唠叨完便出去了。 元君瑶将银子收入空间保险柜里,保险柜里还有一些华夏币和金条,另外还有许多国家秘密文件。 可惜啊,除了金条其他的都用不上了,但是现代的金条肯定更纯,古代提纯的金子杂质要多些。 将银子放好,元君瑶又去了医疗仪器室。 仪器室里有许多仪器,其中还有个医生机器人和护士机器人。 元君瑶站在医生机器人面前,机器人双眼泛着红光,将她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 这个过程持续了五秒,随后机器人胸口就出了一张诊断结果书。 同时机器人医生说道“营养不良,发育迟缓,脖颈处有上吊致命伤,异常异常异常,你怎么没死??” 元君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真是人工智障。 真是不知道这智障是怎么替代人类的,她要是死了就不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了。 她没好气地说道“我没死,赶紧给我开药!” “好的,请稍等,但是请你态度好一点,谢谢。” 医生机器人嘟囔着,随后转向了护士机器人。 他们之间不用交流,因为信号是连接的。< /p> 护士机器人的说话声是个娇俏的女声。 “我去取药,请稍等。” 元君瑶在一旁坐下,静静等候着。 她这才想起,这个医生机器人好像叫仁爱,护士机器人叫博爱。 几分钟后,博爱取了药过来,一共两个瓶子和一个冰敷袋。 脖子只需冰敷,不需要治疗,另外两瓶药是给她补身体的。 都是用上好的温补药材做成的,服用周期两个月。 元君瑶将药服下,冰敷袋放在一旁暂时不用。 刚想离开空间,仁爱就絮絮叨叨地说道“病人,请严格执行医生的治疗方式,不然对病情不利。” 元君瑶白了他一眼,“闭嘴,我现在没空冰敷。” “好的。”仁爱的嘴巴成了一条直线。 元君瑶没再搭理他,空间里有生活区,她将药放在了饮水机旁,这才离开空间。 现在已经到了午时,齐梅香留下吃午饭,碍于她在,所以午饭包括家里的一些活现在都是殷三娘和宋春兰做的。 原主那去赶集的公公和小姑子也回来了。 张来福没回来,估计又在赌场里或者妓院里鬼混,反正三五天不着家是常事。 眼下张贵财正坐在正屋屋檐下吧嗒吧嗒抽着烟。 元君瑶走出东厢房时,恰好张来燕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一见到元君瑶也不喊人,直接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 “装模作样,不就是想偷懒不干活,真是恶心。” 这张来燕偏胖,脸圆圆的,眼睛很小,又爱翻白眼,本来就长的丑,这副刻薄像学她娘的,就更丑了。 元君瑶不客气地回怼道“那也比不上你,丑人多作怪。” 第7章 回娘家 这话可真是戳到了张来燕的痛处。 她才十七岁,姑娘家家的哪有不爱美的,但由于她长得一般,还因为家庭原因,导致现在都没人上门说亲。 而她最嫉妒的就是元君瑶长的比她好看,名字也比她好听,所以她当即就恼羞成怒了。 “元君瑶你这贱人你再说一遍,你说谁丑人多作怪?” 元君瑶冷着脸呵斥道“说的就是你,谁让你直呼长嫂名讳的?真是半分教养都没有,可不是丑人多作怪吗?” 张来燕气的将手里端着的盘子往地上一扔,指着元君瑶就凶狠地骂道“你说谁没教养,你有教养吗?你有什么资格当我嫂子。 再说你不是找死吗?那你怎么没死,不就是装模作样恶心人。” 元君瑶微微一笑,握了握拳头,缓缓朝着张来燕走了过去。 张来燕死死的瞪着她,对于她的靠近没有任何畏惧,显然还把她当做以前那个元君瑶。 而坐在屋檐下目睹一切的张贵财,他只是蹙着眉看着,吐出了嘴里的烟这才说道“好了,别闹了,君瑶你是大嫂,怎么和小孩计较。” 他话刚说完,便看到元君瑶直接给了张来燕一巴掌。 元君瑶是抡圆了巴掌扇的,这一巴掌重的很,她刚吃了药身体可恢复了不少力气。 这身体虽说很瘦弱,但是原主常年做粗活,力气可不小。 张来燕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脸麻麻辣辣的疼,甚至耳朵还嗡嗡作响,显然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张贵财惊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元君瑶,震惊地说不出话。 元君瑶甩了甩手,漫不经心地看向了张贵财。 “她直呼大嫂名讳,没有半点教养,咋咋呼呼开口闭口就是辱骂,不好好教导一番以后更加嫁不出去。” 张贵财脸色铁青,显然气的不行。 “再如何也轮不到你来打她。” 元君瑶眯了眯眸子,故作生气地说道“都说长嫂如母,我怎么打不得她,难道正如她所言的一般,在那你们心里我不配做她大嫂?还是我在这个家压根就是外人??” 这话张贵财可不敢接。 这时候屋里的人也都听见动静出来了。 宋春兰,张来富,齐梅香,还有几个怯生生躲在门里偷看的孩子了,殷三娘也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了。 元君瑶先发制人,不等她们开口便说道“是张来燕先招惹我的,身为小姑子直呼长嫂名讳,还辱骂长嫂,并摔了盘子撒气,浪费食物,实在是该打!” 张来燕捂着脸,嘴角已经流血,她回过神来后大哭大闹道“元君瑶,你这个小贱人凭什么打我,凭什么!啊啊啊.....” 她尖叫的声音格外刺耳。 元君瑶蹙了蹙眉,嫌弃的掏了掏耳朵。 宋春兰心疼女儿,望着女儿脸上的巴掌印,眼刀子咻咻咻朝元君瑶射去。 张来富忍不住责备道“她小不懂事,你怎么能和她这般斤斤计较,你这个大嫂怎么当的。” 齐梅香冷着脸护在了女儿面前,刚才在屋里她可是听到了是那张来燕先招惹女儿的。 “姑爷这话怎么说的,来燕十七岁,君瑶也才二十岁,不过才大三岁而已,我算是知道我好好的闺女怎么会自杀了。” 齐梅香哽咽了起来,哭道“你们一家人合起伙来欺负我闺女呀,做婆母的动不动就说要退彩礼,做小姑子的对长嫂口不择言,没有半点尊重,你这做丈夫的,只护着自己的亲娘和妹妹。 这日子还怎么过啊,可怜我一个好好的姑娘啊,嫁来不到一月就被逼上吊了啊!真是无媳全家急,有媳全家欺,我苦命的儿啊。” 元君瑶紧抿着唇,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张来富慌张道“不是的岳母.....” 他想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解释。 只拼命给元君瑶使眼色,希望她能解释一下,他们家并没有欺负她。 但是元君瑶只当没有看见他的眼神。 眼见着事情闹大,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张来燕就更加嫁不出去了。 宋春兰狠了狠心,直接给了女儿一巴掌。 “你怎么能如此冒犯你大嫂,还不给我回房思过去!” 张来燕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娘,颤动着嘴唇震惊道“娘你打我,你打我...” 殷三娘望着地上洒了一地的菜,忍不住责备道“好好的笋干炒腊肉就这么被你给摔了,真是不像话!” 宋春兰闻言赶紧往地上看去,果然是一年都吃不上几次的腊肉。 这下她是真的生气了,直接又给了张来燕一巴掌。 “你这个蠢货,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 有余。” 这下连带着张贵财都看张来燕不顺眼了。 张来燕捂着脸大哭了起来,生气的吼道“你们凭什么都怪我,你们都护着元君瑶这个小贱人。”吼完她便跑了。 齐梅香听到她还敢骂自己的女儿是贱人,气的脸色更加难看。 “好,好,你们一家真是好样的,我女儿真这般不好,你们当初为何瞎了眼上门求娶!” 宋春兰赔笑道“亲家母,孩子不懂事.....” “不必解释了,今日我真是开眼界了。”齐梅香拉住元君瑶的手,直接撂下狠话。 “我闺女断断不能被你们家这般轻贱,这事没完!”她拉着元君瑶的手快步离开了。 宋春兰见状急了,赶忙瞪向了一旁还傻站着张来富。 “你还不去追!” 张来富生气道“我不去,要走便让她走吧!还有我们家怎么逼她自杀了,我们家一共就两房,叫她多做点活都这么大怨气。 而且这都敢动手打我妹妹了,以后岂不是还要动手打我爹娘。” 宋春兰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这个一根筋的傻小子真是没用。 她只能说道“这次确实是你妹妹不对,她不该口出泽言,所以你赶紧去把你媳妇接回来啊!” 张来富抿着唇不满道“可她一个做长嫂的和小孩子计较什么。” 张贵财头疼的怒吼道“他不去便不去了,你逼他做什么,人刚走你就眼巴巴的追过去,还要不要脸。” 第8章 饿的头晕眼花 宋春兰被骂的不敢作声,但心里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真要是把元君瑶气走了,那三十两银子可真就是白花了。 还有张来燕,好端端的惹什么事,真是没有半点眼力见,怪不得十七岁了都嫁不出去。 这些都算了,偏偏张来富也是个没脑子的,这个时候都不知道服软。 真要是把这个媳妇气走了,哪里再有三十两给他娶媳妇。 宋春兰越想越气,忍不住骂道“真是不知道生你们几个有什么用,嫁不出去的嫁不出去,娶不到媳妇的娶不到媳妇。” 说着她还在想,幸好老二是个有本事的,虽然整日不着调,但是娶媳妇从来不用愁。 张来富沉着脸一脸愤恨,心里对元君瑶的怨气越来越大。 “元君瑶要是真不想过了,我一定会把那三十两银子拿回来!” 虽然那件事情说出去很丢人,但是也绝对不能白白便宜了元君瑶。 张贵财闻言立即问道“你怎么拿?” 张来富不说话了,性格沉闷的他不再多言,默默地拿起墙角的锄头,饭也不吃下地去了。 宋春兰也不管他,同张贵财说道“先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扭头回正屋的时候,却看见四个孩子蹲在地上将洒了一地的笋干炒腊肉全吃完了。 宋春兰顿时火冒三丈,骂骂咧咧的冲了过去,几巴掌扇在了几个女孩身上。 “赔钱货,小贱种,就知道吃,吃死你们得了。” 张虎擦了擦嘴巴,丝毫不惧地说道“奶奶我饿了。” 宋春兰看见孙子,脸色这才缓和很多,拉过张虎的手说道“走吧,进屋吃饭。” 张虎顿时得意地朝几个妹妹挑了挑眉。 而张花,张草,张招娣全都在小声啜泣,她们哭都不敢哭出声,因为哭了会被打的更惨。 殷三娘蹙眉上前抱起自己的女儿,狠狠剜了另外两个女孩一眼,骂道“就知道带着妹妹干坏事,真是活该被打。” 张花和张草一脸畏惧地望着她,可怜的就像路边被人踩的野草,所以没娘的孩子是真的可怜啊! 元君瑶被拉走以后,齐梅香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但是没走多久脚步就慢了下来,频繁往后张望。 元君瑶淡淡道“他们不会追来的,你死心吧!” 齐梅香甩开拉着元君瑶的手,气恼地骂道“你那一家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气死我了,尤其那个张来燕。 肥的像头母猪似的,一张嘴烂的发臭,怪不得十七岁了都没人上门提亲。” 元君瑶好笑道“你不是不让我和离吗?你带我走做什么?” “当然不能和离!!”齐梅香缓步走着,压了压火气,说道“他们花了三十两银子呢,不敢不要你,要是不要正好,我再给你找个好人家。” 元君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不怕丢人了?” 齐梅香停下脚步瞪向她,骂道“丢人归丢人,但是人家不要你我们也没有倒贴的道理,总之你记住,不能让他们家抓到你的错处,真要是和离了那也比被休好。” 元君瑶耸了耸肩,无奈道“那完蛋了,我指定会被休。” 她现在发现这个原主的亲娘其实有点可爱。 虽然她有些话说的确实是太难听了,但是她生活的环境和世界就是这样的,她的格局和思想只能如此。 齐梅香睨着元君瑶,双眸如刀般凌冽,“你说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被休了你就等死吧,以后别进元家的门!” 元君瑶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一切不都怪你们,就算不让我嫁给狗蛋,那你们为什么要将我嫁给张来富,他家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原主那个青梅竹马的老相好叫狗蛋,王狗蛋,真是好别致的名字啊! 齐梅香嫌弃道“当然不能嫁给狗蛋,那狗蛋十岁死了爹,老娘瘫痪在床,爷爷痴了,虽然奶奶还能动,但是一家老弱痴残,你找死才嫁过去。 我当初让你嫁给张来富,是看中张来富老实本分,而且那张家老二不成器,吃喝嫖赌早晚把自己搞死,到时候一切不都是你们大房的。 可我没想到,你婆母那个老妖婆,不看重懂事孝顺的老大,居然偏心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 这张老大也是个没用的,事事都听娘的,简直就是……” 齐梅香说到一半不说了,女儿以后还是要和女婿过的,到时候还是和女婿亲,这要是骂了不得记恨她。 元君瑶阴阳怪气道“还不是你们自以为是害了我一辈子。” 齐梅香沉默着没说话了,很显然女儿的日子过成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 而元君瑶也懒得搭理她了,不过看在她 还尚存良知,知道护着她份上,也就不和她计较这么多了,毕竟她还是原主的亲娘。 在原主记忆里,虽然父母重男轻女,但并没有苛待过女儿。 元君瑶走着走着头便有些发晕,她立即停住脚步蹲了下来。 妈的,忘记吃东西了,因为刚来这个陌生的环境,一直紧绷着,倒是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而胃是情绪器官,她也没感觉到饿,现在松懈下来就直接撑不住了。 现在她估计饿的低血糖,蹲下来缓了缓这才舒服很多。 回头想想,原主昨晚没吃东西,今日早上和今日中午也没吃,这不晕倒才怪,本来平时就吃不饱。 齐梅香走着走着,身边的脚步声忽然没了,她疑惑的回头,就见元君瑶蹲在地上一脸的痛苦之色。 她赶忙小跑着回去,担忧地问道“你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元君瑶抬眸望她,气恼道“还不都怪你,我三顿没吃东西了,平时又吃不饱,现在饿的快晕了。” 齐梅香忍不住红了眼睛,骂道“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怎么能,我和你爹从小到大都没舍得让你们挨过饿。” 元君瑶只感觉越来越晕,她现在急需支开齐梅香,回空间拿点吃的补充一下体力。 齐梅香又恨铁不成钢的责备道“你也是个没用的,怎么会被人欺负至此!!” 第9章 寒心 现在多说一句话都需要耗费她的体力,所以元君瑶不和她争辩,只指着路下边说道“喝水,那边小溪,弄点水。” “行行,你好好待着,我去弄水。” 齐梅香提起裙摆立即往元君瑶所指的方向走去。 等她身影消失,元君瑶立即进入空间,拿出库房的军用压缩饼干啃了起来。 很硬,很噎,啃不动,也很难吃,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命要紧,她一边咀嚼着,一边掰下一小块带出了空间。 蹲在路边,她小口小口啃着,啃的腮帮子痛,但是饱腹感很强啊!明显舒服了很多。 等齐梅香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吃完了。 齐梅香用叶子包着水小心翼翼地走来,担忧地询问道“你还好吧。” “一时半会死不了。”元君瑶没好气地说道。 等齐梅香捧着水过来后,她一口就喝完了。 这水看着挺干净的,况且古代的水应该没什么污染。 以前她在野外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喝过野外的水,事急从缓,命都快没了,顾不得那么多。 喝了水,梗在喉咙处的食物也顺进去了,瞬间舒服多了,但是这东西吃的肚子不太舒服,好在头不晕了。 “好点没?”齐梅香关心的问。 元君瑶点了点头,在齐梅香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 “你瞧你脸色白的像个鬼一样,嫁过去一个月瘦了一大圈,那张来富真不是个好东西,看着老实本分,没想到这么没用……” 最终齐梅香还是没忍住骂了女婿。 她骂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女儿的脸色,见她无动于衷这才放心,但是同时又很无奈,如此看来,女儿对他真是无半点情意和留恋。 而那女婿到现在也没追来,看来对女儿也是没有多在意。 元君瑶这一路上都冷着脸。 她如今受的这些罪都拜张家人所赐,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虽说她恼怒原主父母随便决定女儿的婚事,可说到底,还是张家先上门提亲。 既然费尽心思娶了,又这般对待,真是恶心至极。 齐梅香劝道“好了你也别想这么多,既然回家了就好好养着身体,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元君瑶紧抿着唇没再吭声。 终于,在体力耗尽的时候,他们终于到家了。 元家村比老槐村还大,齐梅香搀扶着元君瑶回来的时候,大街小巷里坐着不少乘凉的人。 如今大夏天的天气闷热,这一路走来两人都累的不行,不少人都好奇的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齐梅香摆摆手累的说不出话。 热心的街坊四邻便搀扶着她们母女俩回了家。 元识生和女儿元君玲还有儿子元君和,三人都在家等消息。 上午有人来家里报信,说元君瑶上吊了,那时元识生和元君和都在地里干活。 由于报信的人说不清人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于是齐梅香便决定自己亲自去看看,就叫女儿在家等着。 等地里干活的人回来了说一声就行,如果真出事了,她会再派人回去说一声。 眼下已经到下午了,没有消息说明人没事,但是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元识生也没心情管地里的活了,便就一直在家等着。 这等待的期间他们猜测诸多。 元识生心中满是怒气,因为王狗蛋是因为元君瑶嫁人自杀的,他便一直在猜测,是不是因为王狗蛋死了元君瑶才想不开追随而去的。 元君和的想法和父亲差不多。 元君玲则说肯定不是,还说姐姐多次回来都说婆家欺她,肯定是被欺负的活不下去了。 猜来猜去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终于,门外传来了动静。 元君玲和元君和赶紧迎了出去,见到母亲和姐姐回来两人都很激动。 但是他们都被元君瑶那泛白的脸色吓到了,尤其眼尖的元君玲看到姐姐脖子处触目惊心的勒痕时,顿时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们母女身后还跟着不少街坊四邻,眼下有事也不好说。 齐梅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君玲,快去给娘和你姐姐倒杯水。” 元君玲忍着哭意立即去倒水了。 元君和守在元君瑶身边,紧紧蹙眉望着姐姐,小脸上满是怒意。 姐姐脸色这么难看,脖子处还有伤,还瘦了这么多,肯定是被欺负了! 这一刻他也忘记了之前还在猜测的,姐姐自杀可能是因为王狗蛋。 元识生此时有许多话要问,但这么多外人在也不好说,只上下打量着元君瑶。 见她短短一月成了这副模样,还有脖子处那伤痕触目惊心,他这心里也难受的不行。 “娘,喝水,姐姐喝水。”元君玲端着水杯送到两人面前。 齐梅香喝了水后,立即又说道“君玲,你去煮两碗面,再给你姐姐加两个鸡蛋。” “好,我这就去。”元君玲立即放下水杯去了厨房。 元君瑶喝了水舒服多了,她虚脱地躺着,浑身再使不上一点力气。 “君瑶啊,你没事吧!”一老太太关切地问道。 元君瑶转动眼珠望去,认出这人是原主的二奶奶,她回以一笑。 “奶奶婶,我没事。” “还没事,你不是才成亲一个月吗?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是啊,是你夫家欺负了你吗?”屋里其他人顿时好奇的发问。 原主二奶奶姜氏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别瞎说,这天太热了,这两人明显热着了,好了你们赶紧回家去吧。 天马上黑了,不要做饭了吗?地里的男人回来了又得骂你们懒婆娘。” 那些人打着哈哈说笑着,纠缠了好一会才肯离开,就这一遭,不知道又有多少流言蜚语。 等屋里没有外人了,元识生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君瑶,你告诉我,你好端端的为何要自杀?是不是因为王狗蛋死了,你赶着去陪葬?” 元君瑶脸色一沉,怒瞪向了元识生。 “你亲生女儿刚死里逃生,你却说这样的话,真是叫人寒心!” 元识生怒火冲天,觉得她不正面回答那就是默认了。 “你寒心?我们辛辛苦苦养大你你就这么回报父母?要说寒心的是我们才对,为了一个男人命都不要了,你要点脸吧!” 第10章 护短但古板的娘家人 元君瑶真是气笑了,可笑着笑着却眼含泪水,她占了原主的身体,自然有原主的感受和情绪。 “我被折磨成这副模样你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反而说这种话,你简直枉为人父。 哪怕你关心一句,询问清楚事情起因,分辨清楚是非再来指责,我还会对你敬重几分,可你开口就是指责和污蔑……” “好了好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吗。”眼见着父女俩就要吵起来,齐梅香连忙打断元君瑶的话。 此时元识生黝黑的脸上满是怒气,双目怒瞪仿佛要吃人一般。 元君瑶丝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着,父女俩互不相让。 这时元君玲用托盘端着两碗面走出了厨房,小声地打破僵局。 “娘,姐姐,面好了。” 杂粮面散发着热气,上面撒着葱花更有食欲,而元君瑶那碗里还窝着两个鸡蛋。 “快吃吧,吃饱了再说。” 齐梅香示意元君和搬了个高凳子放在元君瑶面前,元君玲立即将有两个鸡蛋的面放在了上面。 元识生冷哼了一声,到底是没再说什么,但是盯着元君瑶的眼神格外冰冷。 元君瑶不再搭理他,自顾自吃起了面条。 她占了原主的身体,继承了她的记忆,自然知道她自杀绝不是为了王狗蛋。 刚开始嫁给张来富她是不情愿的,但是上花轿起也就认命了,既然再无可能便一刀两断。 而不和张来富同房确实是因为她刚开始还没忘了王狗蛋,也还没完全接受张来富,但这都是要时间来慢慢接受的。 她试着接受张来富,也想好好过日子,但是张来富让她太失望了,甚至是绝望。 每天应付婆婆,妯娌,丈夫,小姑子,便已经让她精疲力尽,她哪有时间想其他。 知道王狗蛋死讯的时候,她是难过的,但是并未想不开。 可是婆家绝望的日子还得过,让她寻死最大的原因还是父母。 她回去诉苦,父母只会让她忍,甚至脾气暴躁的父亲还总是疑心她在婆家过不下去是因为王狗蛋。 她怎么解释都不会听,她不想再解释了,生活将她逼上了绝路。 齐梅香吃着面,眼泪却啪嗒啪嗒流,她哽咽道“君瑶三顿没吃饭了,这一个月也不知道挨了多少饿才会瘦成这样。” 她的话让元家其他人脸色大变。 只有元君瑶静静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面条,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元君和不可置信的问“他们不让大姐吃饭吗?” 元君玲怒气冲冲的骂道“真是太过分了,姐夫不管管吗?” 元识生脸色铁青,显然也生气了。 “他们家养不起人,那还娶什么媳妇?” 齐梅香心里有气吃不下,干脆放下碗将自己去了张家后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人都是护短的,更何况是自己至亲的人受委屈。 元识生一直以为,元君瑶闹腾的在婆家过不下去是因为忘不了王狗蛋。 而她所说的婆家这不好那不好,不过是挑刺罢了。 毕竟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就是多干了些活,和小姑子间的拌嘴摩擦,还有婆母间的一些小矛盾。 这些事情讲出来都是很小的事情,但是日复一日这般过着,就犹如一粒一粒的芝麻洒了一地。 一粒一粒的捡的人崩溃,可是每捡起一粒又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所以世界上怎么会有感同身受呢。 只有原主自己知道,这一个月过的有多窒息! 元君瑶也没听那三人在说什么,只自顾自的吃着面条。 说实话这面的味道不怎么好,但是她是真的饿了,什么都能吃的下。 不过在现代执行任务的时候,野外十天半个月,食物耗尽。那吃的东西可是和贝爷有的一比,所以这粗粮面对她来说是小儿科。 最后,元君瑶将碗里的面连带着面汤都吃光了。 等她吃完的时候,齐梅香也刚好讲完了。 此时,元君玲和元君和都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着她。 但是元识生看她的眼神却很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他想什么元君瑶也不在意,吃饱了力气也恢复了,她缓缓起身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先去睡一会,有什么事情等我睡醒了再说。” 她现在很累,急需休息。 至于报仇和算账,等她先缓过来再说。 齐梅香温声道“去吧,去睡吧,你的房间还一直干干净净的,凉席铺开就能睡了。” 元君瑶轻轻点头,说道“多谢。” 她没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 问题,说完就按记忆中的方向回房间去了。 但是元家其他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以前元君瑶从不会这么说话的,而且,和自己的亲娘也不需要这般客气吧! 而元君瑶回来后,不管是对这个家还是对他们,都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齐梅香小声说道“君瑶被逼的性格大变了,不然也不会好端端的去上吊,你们都小心点别去招惹她。” 她将元君瑶的变化都归结于是被婆家给逼的。 元君玲现在气血上涌,十分上头,只想护着自己的姐姐。 “姐姐的婆家人那么坏,姐姐可怎么办,不然她不要嫁给姐夫了,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 齐梅香白了她一眼,警告道“不许胡说八道。” 元君玲才十六,而元君和才十五,他们自然是什么都不懂。 事情若真有他们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不过和离肯定是不能和离的,毕竟好女不二嫁。 元识生说道“这些事情不能罢休,等姑爷来了再与姑爷理论,但是不管如何都断不能和离。 若是和离,将来君玲和君和的名声也将毁于一旦,身上也沾染了污点,世俗的眼光便会让我们家抬不起头,将来他们的婚事都会受到影响。 就好比张来燕那个没教养的小妮子!” 元君和想不到以后的事情,他只知道姐姐不能被欺负。 “我大不了不娶媳妇了,但是姐姐不能死。” 对他来说姐姐回婆家就等于去死。 不给人饭吃还得干活,还要被骂,这和家里耕田的牛有什么区别? 还不如牛呢。 第11章 被误会了。 “胡说八道什么?” 元识生眼一瞪,本来眼睛就大,脸又黑,这严肃起来就和包公似的。 吓的元君和一哆嗦,屁都不敢放了。 齐梅香挥了挥手,打发两个孩子离开。 “君玲去做晚饭,君和去砍一筐猪草,不关你们的事,也不许胡说八道。” 两人只能不情不愿的各自忙去了。 他们走后,齐梅香这才没忍住又抹了泪,哽咽道“说来说去,君瑶才是最可怜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元识生牙关紧咬,攥着拳头凶狠道“我没想到那张来富竟这般没脑子。” “真不能怪君瑶,婆媳矛盾便罢了,如若夫妻同心,倒也没什么,偏偏来富跟着他娘和妹妹一样。 可怜君瑶一个人没有依靠,这不是逼着她去死吗?” 齐梅香哭着哭着,似是想起了什么,情绪有些激动。 “不,也是我们逼死了她,她回来哭诉几次,我们都叫她忍,今日她还问我好多次,和离的话我们会不会让她回家。” “不能和离!”元识生想都没想,语气十分坚定,他认为,女子就该从一而终。 “等来富来接她回家的时候,我再好好教训他一顿!” 齐梅香不安地问道“那如果他们不来接君瑶回家怎么办?真是越想越气,当初上门求娶的时候那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真的脑子发昏了才信他们的鬼话。” 元识生摇头道“不可能,足足花了三十两呢,怎么可能不来。” 齐梅香又是一声叹息“幸好当初嫁人的时候多要了些彩礼,不然她更不把君瑶当人看,虽说陪嫁银子只给了一两,但是我们是打算等君瑶生下孩子再给五两的,如今看来,这银子暂时还是不能给了。” 夫妻俩沉默了下来,堂屋里气氛沉闷。 元君瑶在一墙之隔的东侧房里,将他们的话全部尽收耳底。 于古代这个封建社会而言,他们对女儿已经是仁至义尽。 思想不同,她肯定是没办法以现代的思想来要求原主父母。 所以他们在考虑女儿的前提上更多的还是为儿子和这个家考虑。 你说他们不是称职的父母吗? 可他们不让原主嫁给王狗蛋确实是为原主考虑,那样一个家庭有情能饮水饱吗? 至于让原主嫁给张来富,古代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原主是无权决定自己的婚事的,或许他们也不知道张家会这般对待自己的女儿。 至于那彩礼,在古代的风俗中本来就是给予女方父母的,本意上是感谢女方父母多年来的养育之恩,也是体现了男方给女方家庭抚养女儿成人的一种感谢和尊重。 元君瑶叹息了一声,在古代封建社会中,女性真的是悲哀。 七出之条里,女子身染恶疾或者重病都是要被休弃的。 这个世界对于女子来说真的是十分窒息! 想着这些,元君瑶也睡不着了,干脆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运气修习内力。 首先就是自己要变强,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至于原主的父母家人,他们只要不是太过分那她也不会太绝情。 修行内力的功法秘籍她早熟记于心,即便如今从头练起应该也不难。 由于她进房间前已经吃过面了,所以晚膳时元家人并未叫她。 所以她便从下午一直修习到了第二天早上。 只是很遗憾,她并未修习出一丝内力,不过她并不气馁,因为她这才刚开始。 不过她能很明显感受到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 起床后她开始锻炼,在后院里高抬腿来回跳。 本来她是想去跑步的,但是怕在这村里太引人注目了。 她起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元家其他人都还没起来呢。 元识生起的最早,打着哈欠迷迷瞪瞪地准备去茅房撒泡尿,结果刚出堂屋后门,就看见后院里有个人上蹿下跳的。 他冷不丁还吓了一跳,结果定睛一看是元君瑶。 “你这大清早的上蹿下跳做什么?” 元君瑶早就听见他的脚步声了,头也没回地说道“锻炼身体。” 元识生自然是不理解的。 他眼神怪异地看着她做着这些奇怪的动作,一步三回头的先去了茅房。 撒尿的时候他在想,昨日孩子他娘说的没错,女儿嫁到婆嫁一个月就被逼的脑子出问题了。 不然这行为举止怎么会这般奇怪。 撒完尿他赶紧回了房间,准备和妻子说一下这件事情。 齐梅香正在整理睡乱的床榻,元识生神经兮兮的凑到她身边,小声说道“君瑶 脑子可能是真的出问题了。” 齐梅香叠毛毯的动作一顿,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元识生说道“你去后院里看看就知道了。” 齐梅香将手里还没叠好的毛毯塞给元识生,便急匆匆出了房间去后院。 元识生随手将毯子丢在床上,立即跟在了她身后。 元君瑶此时正在箭步蹲,她浑身大汗淋漓,衣服已经湿透。 齐梅香瞪大了眼睛望着她,小声问身旁的元识生。 “她这是在做什么啊?” 元识生脸色严肃的摇头道“不知道,看不懂,看来她真的病了,病的不轻。” 齐梅香蹙眉问道“什么病?” 元识生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爹,娘,你们这是干什....&$#...” 元君和起床正要往后院走去,见两人鬼鬼祟祟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元识生捂住了嘴巴。 他瞪着眼睛,满眼都是疑惑和无辜。 元识生拉着他到了堂屋后门处,小声说道“你别叫我就松开你,你姐脑子出了点问题,你别刺激她。” 元君和连忙点头。 元识生这才松开他。 元君和一脸恶心的擦着脸,说道“爹你上茅房是不是没洗手,呕~” 元识生瞪他一眼警告道“别吵。” 元君和本想去后院水井里打水洗脸的,但这时候只能忍住,盯着院里的元君瑶,再次疑惑了起来。 “姐这是在干什么??” 齐梅香叹息道“你姐真的被逼疯了,她这疯疯癫癫的可不就和王狗蛋他爷爷一样。” 第12章 赚钱 王狗蛋的爷爷脑子摔坏了,智商就和几岁的孩子一样,一个瘦老头,整天在村里疯跑,平时最爱的就是手舞足蹈。 在齐梅香他们眼里,如今做着奇怪动作的元君瑶就和他一样。 没多久,元君玲也在后门处探出脑袋望着院里的元君瑶,四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个没完。 元君瑶活动完,做着舒展动作停止了运动,她一边深呼吸一边擦汗,等气息平稳着她便背对着后门站定。 在四人还在激烈讨论的时候,她猛的回头朝四人望去,只见后门处探出了四个脑袋,这画面有些滑稽。 元君瑶好笑道“你们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这倒是把偷看的四人吓了一大跳。 元识生干咳了一声,面色严肃道“谁,谁偷偷摸摸了,起床该洗漱了,我去后院洗漱。” 齐梅香讪笑道“娘去厨房,去厨房做早饭。” 元君和说“我去茅房。” 元君玲不甘示弱道“我也去。” “我先去。” “我先。” ………… 元君瑶无奈地耸了耸肩,直接回房间,在柜子里找了一身衣服换洗。 元家的房子有四个房间,东厢房原主父母住,东厢房隔壁是东偏房,这是原主的房间。 元君玲住在西厢房,西偏房便是元君和住。 四个房间分别在房子的两侧,中间就是大堂,元家没有前院,只有后院,厨房,茅房,水井都在后院里。 房间是按照长幼分配的,并不存在偏心。 元识生说,等两个女儿出嫁了他们夫妻二人就搬到西偏房住,其他的房间留给儿子和孙辈们。 准备好换洗衣服,元君瑶便要去厨房烧水洗澡,但是进了厨房才发现齐梅香已经在烧水。 她其实可以进空间,但是怕引起元家其他人的怀疑。 齐梅香正在做饭,早饭是窝窝头。 “你去歇着吧,你瞧你那一身汗,累着了吧!我已经在烧水了。” 元君玲坐在灶口烧火,时不时偷偷看元君瑶一眼,但是又怕被发现,所以总是很快收回目光,可这般倒是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元君瑶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举止在他们眼里肯定很奇怪,甚至会把她当做疯子。 可她不可能一直隐藏着自己,所以无所谓,随便他们如何看待自己,把她当做疯子也好,认为她是被婆家逼疯的更好。 这样也免的她被怀疑不是真正的元君瑶。 等水烧好,元君瑶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又把刚换下来的脏衣服给洗好晾好了。 这时候元家其他人已经在吃早饭了,早饭是窝窝头配糙米粥,还有自家做的萝卜干。 元君瑶现在可不想吃这些。 她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准备去山上转转,她要自己找点东西吃,或者找点东西赚钱。 出门前她还是和元家人打了声招呼。 “爹,娘,我去山上转转,采点菌菇,再拾些柴火。” 齐梅香放下碗,问道“你不吃东西吗?再说这时候去山上做什么,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我不饿,我很快就回来。”元君瑶说着便直接往外走。 齐梅香慌了,赶忙催促元君和。 “君和,你赶紧跟着她,可千万别让她做傻事。” “好,我这就去。”元君和立即放下筷子追了出去。 齐梅香哪有胃口再吃东西,总是往外张望。 元识生说道“你别杞人忧天,都回家来了君瑶怎么可能还会想不开。” “就算不会想不开,那也不会今天就上山去啊,她虽然一直都是个懂事勤快的孩子,可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她要是和以前一样哭一顿,或者倾诉一番,我这心里还会好受些。” 齐梅香越发忧心忡忡,干脆放下碗在屋里来回踱步。 她都想自己追出去了,可是又怕刺激到女儿。 再加上昨天她想到女儿想不开也有他们做父母的原因,她就更加不敢追出去了。 元识生被她说的心里也开始不安了,哪还有心情再吃东西。 “那怎么办,我去把她找回来?”女儿今天确实是太反常了。 “不行,我们不能去,不能再刺激君瑶了。” “姐姐应该不会想不开吧。”元君玲吃着东西,说道“姐姐明明挺开心的啊!” 齐梅香白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懂什么,赶紧吃完饭去干活。” 君玲撇了撇嘴,继续吃东西。 她本来就没有说错啊,姐姐明明 看起来就很开心,怎么会想不开呢? 反正比上次回家的时候开心一些,上次那才是真正的死气沉沉,眼神都黯淡了。 元君瑶步子很快,按照原主记忆里的路线往后山走去。 她得想办法赚银子,再打点猎填饱肚子,这里古代可没有保护动物。 要说山上什么最多,那自然是药材和野味最多。 她不是学医的,不懂医术,但是她有23世纪的新型探测器,能量波覆盖有一百亩田那么大。 只需几分钟她就能知道这个区域里有没有珍贵药材。 至于打猎,她一个特工还不会打猎吗? 况且她还有无声激光手枪和无声激光炮。 手枪的光波子弹射击距离是五百米,无声激光炮是一千米,无声且不留痕迹,打猎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想着这些,她忽然察觉到有人跟着她,立即回头望去,只见什么人躲到了树后,露出了一片灰色的衣角。 那颜色的衣服,好像是元君和? 他跟来做什么? 元君瑶不动声色,嘴角勾了勾,走的好好的忽然提速跑了起来。 她的速度很快,虽然昨晚没有修习出内力,但是身体早就和从前不同了,各方面都有提升。 她突然跑起来,元君和猝不及防,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元君瑶都跑很远了。 他立即去追,最后还是追丢了。 他撑着双膝,喘着粗气呢喃道“我姐为什么能跑这么快?” 望着已经消失的人,他挠了挠头有些着急。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在原地急的团团转后,他决定赶紧回去报信。 第13章 出门就赚钱了! 元君和一路跑回家,扶着门框呼吸急促,大口喘息,一脸着急却是说不出话。 元识生和齐梅香见到他这副模样那是吓的魂飞魄散。 “你姐呢,你怎么回来了 ” “你姐没事吧?” 元君和摆了摆手,不停顺着自己的胸口,但还是说不出话。 齐梅香气的跳脚,“你说话啊,你姐呢,你姐是不是出事了?” 元识生烦躁道“真要是出事了怎么办?怎么办呐!她是张家媳。 我们虽是她的娘家,可要是出事了也是我们看护不当,到时候不仅得赔张家彩礼,还得赔他们一个儿媳妇!” 人要是在张家出的事,他们可以责问张家,可人是他们带回娘家的,本来昨天就寻短见了。 今天要是让她死了,张家肯定会说是他们没看好人,毕竟人是交到他们手里的。 “这个时候还管这些做什么啊!这要是被君瑶听见了又得难受。” 齐梅香扭头又急切地询问元君和。 “你说啊,你姐到底去哪里了?” 元君和缓和了过来,不敢耽误地说道“姐姐没事,姐姐去玉华山上了,我跟丢了,我怕出事,赶紧回来通知。” “你怎么这么没用,连个人都跟不住。” 元识生瞪了儿子一眼,但心里的大石依然没放下,女儿若真是上山采菌菇拾柴火,又怎么会特意甩掉弟弟? 八成是想不开自杀去了。 齐梅香说道“我们都进山去找找吧,这事不宜张扬,君和你去你二爷爷家,叫你二叔二婶和四叔四婶,还有望儿进儿他们都帮忙来找找。” 元君和点头道“好,娘我这就去。” 嘱咐完,齐梅香不敢耽误,与元识生叫上元君玲都上山去找。 在元家,元识生没有手足,只有一个姐姐。 但是他父亲还有两个兄弟,他的父亲母亲已经去世,但是二叔二婶还有三叔都在。 另外两房人丁兴旺,不过元识生和二房关系较好,三房因为一些长辈的旧怨不怎么来往。 元识生在堂兄弟里最大,二房有两个儿子,大的排老二,小的排老四,是元君瑶的二叔和四叔。 元家二房的人收到消息后,在家的都进山去帮忙了。 二房老大有两个儿子,老二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 这大清早的,人都在家呢,元君和去报信后,于是乌泱泱一群人上山去了。 昨日元君瑶的二奶奶是亲眼看见元君瑶回来的。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回家后和家里人都提了一嘴,所以他们也有猜测。 而那脖子肯定是上吊造成的啊! 所以元君和一说元君瑶跑山上去不见了,他们就立马想到她可能是去寻短见了。 元君瑶可不知道这么多人在找自己,她一路往深山去走了好远好远。 当然,这一路上她有留意方向,是绝对不会迷路的。 这山很大,外围基本被村民采摘野菜野蘑菇,还有砍伐树木给破坏的差不多了。 但是深山里的物资还是很丰富的,不过同样危险也多。 元君瑶见深入的差不多了,便拿出了一个小型仪器放在地上,手捧着显示屏,开始搜寻药材。 显示屏显示,仪器光波已经开始覆盖并识别周围的草木。 元君瑶可筛选药草品级,她自然是选择上好的。 【滴滴滴。】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红点,她便顺着定位走过去。 到了定位的地点后,她将设备收起,刚准备扒拉开草丛,就见一条身上有着黑白花纹的蛇正吐着信子警惕地盯着她。 这蛇元君瑶认识,它的头前端尖尖上翘,此蛇正是尖吻蝮,也就是民间俗称的五步蛇,烂肉王,被它咬一口是真的会烂肉。 这蛇肥的很,估计最少有五斤。 元君瑶双眸眯起,折了旁边一根树枝开始挑逗它。 蛇能入药的,全身都是宝。 五步蛇被激怒,冲元君瑶发动了攻击,元君瑶左手持树枝吸引它注意力,右手眼疾手快掐住了它的七寸,这蛇很快就被她控制住了。 元君瑶咧嘴一笑,说道“你是我来古代后赚到的第一桶金!” 五步蛇扭动着身子,缠住了元君瑶的手腕,蛇很臭,也很恶心,元君瑶轻啧了一声。 抓着蛇,她又蹲下扒拉开草丛,采了一株草药。 这株草药叫龙异草,对受有内伤的人有奇效,可疏通经脉淤血,她常年习武执行任务,经常受伤,所以还是认识一些珍贵草药的。 她摘完草药,她刚露出笑,却忽然听见一旁有动静。 声音很小,似乎是风吹动衣袍的声音。 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她双眸一眯,立即锁定方向,冷声呵道“谁?” 她的声音消散在空中,周边静了下来,似乎是什么都没有,但元君瑶一直执着地望着那边。 终于,藏在暗处的人似乎是藏不住了。 一个身着黑红色长袍的男子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柄剑,头发高束,容貌英俊。 一现身便抱拳道“抱歉,在下并非故意偷窥,而是在这深山之内从未想过会遇到姑娘。 本想悄悄离开,又见姑娘抓蛇干净利落,这才多看了两眼。” 这人倒是实诚,元君瑶不想惹事,只淡淡说道“嗯,没事。” 说完便左手抓着蛇,右手拿着药材准备离开。 “姑娘留步。” 谁知身后那人竟喊住了她 。 元君瑶脚步微顿,回头冷淡道“有事?” 对于陌生人还是多点警惕好,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这还是深山老林,那可是杀人放火的好地方。 “姑娘这株龙异草能否卖给在下!实不相瞒,在下来这深山就是为了采药。” 元君瑶闻言笑了,态度柔和许多。 “先…公子打算出多少银子买我这株草药?” “三十两!” 龙异草十分珍贵稀少,在现代一株都要两万块,人工培植的则只要一万。 元君瑶也不知道这男人出的价钱合不合理,原主对药草一窍不通,但是三十两挺多的了,都够娶媳妇了, 而古代普通老百姓一年能有个十几两进项都不错了,最穷的人家一年五六两都勉强够温饱。 比如张来富在外卖苦力,一个月也就能赚四五十个铜板。 第14章 有如神助 见元君瑶迟疑不决,那男人说道“姑娘,在下真的很需要这龙异草,三十两已经是市面上最高价了,如果姑娘嫌少的话,我愿多再多出十两。” 元君瑶观察着那男人的神色,见他不像是说谎,便点头道“行,成交,我虽然也很需要这种草药,但是看你挺着急的,那就给你吧!” “多谢,多谢姑娘。” 男子欣喜若狂,立即掏出了银票。 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男子拿出的是四张银票,一张银票是十两,一共四十两。 想来这男人身上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四十两银子,那可是足足有四斤。 元君瑶接过银票,只淡淡扫了一眼便收了起来。 男人拱手道“多谢姑娘割爱!” 他似乎很高兴,拿到药材后脸上便一直是掩不住的笑意,可见是真的很需要这株药草。 其实刚才元君瑶没发现他,他也是会出来的,一直犹豫是怕唐突,被发现还不出来,是头疼会被当做偷窥狂。 元君瑶轻轻点了点头,不再逗留,直接转身离开,走远了一些便将银票收进了空间。 至于这蛇,也没东西可以装起来,她只能抓在手里,但是抓着蛇又不方便,收入空间它乱跑怎么办? 这不是弃之可惜,留下又碍事吗? “啧,好歹今天也赚了四十两,那今天就这样吧。” 要说她真是运气好到爆棚,一出门就找到了这么值钱的药材,还一采到就卖掉了。 她抓着蛇往回走,想着等回去了就可以去镇上卖了换钱。 现代一条五步蛇大概六百到七百元。 这古代怎么着也能卖个五六百文钱吧! 五六百文钱也很多了,糙米五文钱一斤,粗面八文,五六百文钱够吃半个月。 走了许久后,就在元君瑶感觉马上要离开这山里的时候,她忽然听见有人在喊她。 “君瑶姐姐~” “君瑶妹妹~” “君瑶~” 好像是找她的? 这些叫喊声都很熟悉诶,好像是原主的兄妹们。 又想到甩开的元君和,她不免细想了起来。 她都说了来山上采菌菇,拾柴火,都找她干什么? 元君瑶想着想着,一拍脑门。 “他们肯定是觉得我想不开要自杀。” 她不敢再耽误,赶紧循声跑去应道“我在这里!!” 听到她回应,那些叫喊声更频繁了。 不一会,元君瑶与他们就汇合了。 第一个看到她的是四叔的女儿,叫元桂儿,今年十六。 一见到元君瑶她便激动地喊道“君瑶姐姐在这里,这里。” 元君瑶打招呼道“桂儿妹妹。” 她现在其实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搞的这么多人来找她,不过她当时真的没想这么多。 “君瑶,你这死孩子跑哪里去了,害的我们好找。” 元君瑶十分不好意思的颔首道“对不起二婶。” “元君瑶,你一个人跑到山上来干什么?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元识生脸色铁青,怒气冲冲。 元君瑶抬起手说道“本想找点菌菇或者拾点柴火,结果什么都没找到,不过我抓到了一条蛇,应该能卖不少钱。” 她这个举动倒是把大家吓的连连后退。 她的手刚才垂在身侧的时候,由于身边的杂草树木都有半人高,所以草木的遮挡下,大家一开始也没看到她手里的蛇。 尤其是她的几个堂妹,更是吓的连声尖叫,就连她二婶和四婶都吓白了脸。 齐梅香颤声道“君,君瑶啊,这蛇是有毒的吧,你,你抓它干什么啊,要是被咬了可怎么办啊!” 元识生双眼死死瞪着那条蛇,他已经认出这是烂肉王了,不禁后背一阵发凉。 元君瑶不以为意道“我不是抓住了它的七寸吗?它咬不到我,这蛇能卖几百文钱呢。” 二房的几个小子倒是十分崇拜的望着她。 二叔的大儿子元望双眼冒光地说道“君瑶姐姐你好厉害啊,居然敢抓蛇!” 元进看元君瑶的眼神也变了。 “君瑶姐姐,你能教我怎么抓蛇吗?哎哟。” 他话一出,便被他亲娘扇了一下后脑勺。 元君瑶的二婶,曹芬骂道“你抓什么抓,你给老娘抓个试试!” 元进捂着头,不情不愿的嘟起了嘴巴。 元君瑶说道;“我以前也不敢的,但是我在大槐村干活的时候,见过张蛇头抓,所以我就学会了。” 大槐村有个专门捕捉蛇的人,十里八乡都很有名,他做的蛇酒很多人都会去买,大家都喊他张蛇头。 而原主还真见过他抓蛇。 所以她这般解释也勉强能说的通。 大家都离她很远,倒是没再说什么了,就都总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所以回去的路上,她就一个人独自走在最后面。 元君瑶想了想,说道“最近我总是做梦,整个人都不清醒,而且在梦里,好像有人教我学东西。” 有个成语叫有如神助。 在很多村里都有一种人,叫神婆或者出马仙,当然有些运气好的人,也可以说是有如神助,学什么都很快。 这些人便是被神助的,不管是邪神还是正神都是神。 据说这些人被神助后可以驱邪请神,还能学会很多东西,比如有些人就会医术。 反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总之是有这回事的,或许这是那些人骗钱的手段。 这些人说,他们被神助的时候就是做梦,说是在梦里学会的本领。 而这类人总是神经兮兮,行为举止也很怪异,有时又像是正常人一样,又有些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所以元君瑶这般说,也是在为自己铺路,毕竟她以后要做的事情便会像今日抓蛇一样,令他们十分震惊。 她这话一出,前边走路的人顿时全都回头望她。 这种事情不算是好事,但也不算是坏事,如果是简单的神助还好,如果助成神婆或者出马仙,就不是很好了。 齐梅香满眼担忧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元君瑶一脸认真的胡说八道“自然是真的,我明明只看过一次张蛇头抓蛇,可今日我遇到这条烂肉王的时候,我很顺利就抓住它了。” 第15章 卖蛇。 齐梅香叹息了一声,打量了元君瑶许久,这才回头与曹芬和元君瑶的四婶刘晓丽说道 “我说这孩子最近怎么神经兮兮的,我还以为脑子有病呢。” 元君瑶有些无语,又解释道“我脑子没问题,我昨天上吊的时候本来都要死了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救了我,还说我可怜,以后会帮我的,” 元君瑶的二叔是最不信这些的,他蹙眉与元识生说道“你这个女儿,估计是真的被婆家逼的不正常了。” 反正信不信是他们的事情,不过这种事情信的人还是多的。 而元君瑶也只是给自己的变化找了个借口,反正这借口再离谱也没人能证实。 总比到时候他们胡乱猜测,把她当妖怪附身了好吧! 接下来的一路上,齐梅香都在絮絮叨叨地和两个妯娌说元君瑶的事情。 说她的婆家,说她婆母和小姑子,还有丈夫,说她最近如何奇怪等等,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就没完了。 到家后,元君瑶手里还抓着那条蛇呢,元识生给她找了个麻袋装起来,又将麻袋口扎严实。 元君瑶说“我这就拿到镇上去卖。” 元识生不放心,便又让元君和陪着她一起去。 元君玲立马说“我也要去 ” 二叔家的元望和元进跟着嚷嚷。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四叔家的三个姑娘还有小儿子元宝,立马附和,他们也要去。 最后没得办法,元识生便只能和他们一起去。 毕竟在他眼里,这全是孩子,最大的那个,还是脑子有问题的。 二叔元木生闻言赶紧自掏腰包,给自家两个孩子一人一个铜板,并警告他们不许花大伯的钱。 四叔元金生见状肉疼的掏出铜钱,给自己四个孩子也一人拿了一个。 这去了镇上不可能不花钱的,都是大孩子不可能光看着吧。 出门前,齐梅香又拿了几个窝窝头让元君瑶和元君和在路上吃,说他们没吃早饭。 元君瑶一个没吃,全让元君和吃了。 去镇上是步行去的,交通工具只有牛车,马车,但他们普通人家肯定是坐不起的。 路上几个孩子嚷嚷着等会到了镇上要买糖葫芦,一个铜板能买两串呢。 元君瑶心情好了许多,因为职业的缘故,她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其实是很孤独的。 所以她唯一的爱好就是做义工,去福利院等地方陪那些可怜的小孩,如今身边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倒是热闹的很。 元家的氛围还是挺好的。 等到了镇上,元君瑶直奔药铺。 这群孩子们都在外面等,元识生则陪着她一起进去。 店铺里的伙计正在柜台后面忙碌,抓药的人很多。 元君瑶直接问道“你们这里收毒蛇吗?五步蛇!” 伙计闻言头都没回地说道“收,去后院找秦叔。” 说着抬眸看了一眼元君瑶,见是个小姑娘眼神倒是有些怪异。 女子哪有卖蛇的?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元君瑶问道“后院在哪里?” 伙计随手一指,元君瑶便提着蛇自己去了。 后院里要清净很多,各种簸箕架子上全部是晒的药材,整个后院都是药草香。 元君瑶唤道“秦叔在吗?” 个瘦高男人从屋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簸箕。 他打量元君瑶父女一眼,问道“卖什么药材??” 元君瑶说道“一条五步蛇,预计有五斤,还是活的。” “五步蛇?” 秦叔放下簸箕,对元君瑶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定格在元君瑶手里提着的麻袋上,面露怀疑地说道;“我看看。” 他们药铺收蛇,一般都是有固定的几个捕蛇人,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如今一个小姑娘来卖蛇他自然是觉得惊奇不已。 他走近的时候倒是又打量了好几眼元识生,想着如果是这个男人抓的倒也说的过去。 元君瑶将袋子递给他,他打开看了一眼,说道“嗯,是五步蛇,还挺大的,市场价110文钱一斤,你卖的话我称一下。” 元君瑶点头道“卖,你称吧。” 这蛇五斤多,能卖个五百多文钱了。 一旁的元识生都惊呆了,一条蛇居然能卖这么多钱,怪不得那张蛇头那么有钱。 但是这玩意也不是谁都能抓的,张蛇头的左手可是砍了一根指头,据说就是被蛇咬了,他自己剁了的。 “ 五斤多一点,我给你560文如何?” 秦叔将秤拿给元君瑶看。 元君瑶不认识这种秤,甚至都只在历史书上见过,因为现代都是高科技电子秤。 但是元识生认识啊,他笑道“可以可以。” 秦叔不看他,只盯着元君瑶。 元君瑶点头道“好,多谢老板。” 秦叔应了一声,回头朝着屋里喊道“阿强,带着这位客人去账房支取560文钱。” “好勒师父。” 屋里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领着元君瑶父女去账房取了半吊钱,半吊钱就是500文,另外60个铜板是散的,不过药铺的人给了她一个小布包装钱。 元君瑶乐了,立即朝着元识生说道“走,买好吃的去。” 元识生点点头,又小声嘱咐道“别给你婆母他们知道,你自己藏着。” 元君瑶点了点头,觉得这爹虽然古板又暴躁,但是也是挺可爱的。 出了药铺,元君瑶晃了晃手里的钱,朝那些眼巴巴望着的孩子们笑道“走,姐姐请你们吃肉包子去!” “耶,吃肉包子咯!”最小的元宝开心嚷嚷出声。 “姐姐真厉害啊,抓条大蛇赚这么多钱。” “姐姐你真的给我们买肉包子吗?” 元君瑶笑眯眯道“买,都买。” 反正她在元家人眼里都成脑子有病的了,那就继续病下去吧! 元识生嘴角微抽,这么多孩子得吃多少钱,他拉过元君瑶小声说道“你疯了,我不是叫你把钱自己存着吗?” 元君瑶从布包里抓出了一把铜钱,直接塞到了这个古板老爹手里。 “你也去吃,爱吃什么吃什么。” 元识生老脸一黑。 “你再胡闹....” 元君瑶没再搭理他,招呼着弟弟妹妹们已经去包子摊前了。 第16章 花钱买开心 元君瑶问“包子怎么卖?” 摊主说“肉包子是三文钱一个,素的一文。” 这些孩子肯定都要吃肉包子的。 元君瑶数了一下,她自己姐弟三人,二叔家两个小子,四叔家四个孩子,外加一个老爹,一共十个人, 摊主见元君瑶似乎是正在清点人数,是个大单,他立即揭开盖笼,热气腾腾中,香气也飘出来了,他笑道“姑娘,我们家包子又大馅又多,实惠的嘞。” 那包子确实很大,一个足足有她手掌那么大,食量小的两个就饱了。 她立即掏出那半吊钱,说道“给我拿三十个肉包子。” 三十个肉包子,九十文钱。 十个人管饱,吃不完的带回去给齐梅香吃,如果吃完到时候再买也成。 摊主嘴都笑咧了,立即说道“成成,我这就给您包起来,一共九十文钱,我再多给您两个素包。” 元君瑶笑道“那就谢谢您了。” 她数了九十个铜板递给摊主,摊主叫自己妻子来清点了一下,自己则忙着将包子包起来。 元识生肉疼的看着,眼刀子不停的咻咻咻往元君瑶身上射,元君瑶只当看不见。 包子摊旁边有桌椅,元君瑶招呼大家坐下吃。 这时元望拿出他爹给的一个铜板,递给元君瑶。 “姐姐,这个给你,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也请你吃包子。” 元君瑶自然是不要的,说“那等你有钱了请我吧。” 元望坚持要给,哭丧着脸说道“你不要我回去准挨打,我爹说了,不准我花大伯的钱。” “你都十八了,你爹怎么可能还打呢。”说着元君瑶又一本正经道“再说你没花大伯的钱啊!是花我的钱,二叔没说让你别花姐姐的钱吧!” 元望挠了挠头,但还是坚持把钱给元君瑶。 “你不要的话,那我不吃肉包子了。” “好吧。”元君瑶只能把钱收了。 “姐,我也给你吧。”大的带头,小的立即跟样。 元君瑶只能把钱都收了,想着等会不如再给他们买点糖葫芦吃。 “你家孩子真懂事。” 摊主将包子一份一份放在桌子上,还贴心的一份三个包子。 另外他还将送的素菜包放在了元君瑶面前,“这是送您的素菜包,您收好。” “好,谢谢老板,生意兴隆。” 元君瑶嘴甜,又做了这么一大单生意,摊主喜滋滋的又一人送上了一杯凉茶。 “不收钱,送给你们喝。” 元君瑶买的这些包子他要好久才能卖完呢,而且这天热,肉馅的包子也容易坏。 这老板会做生意,元君瑶决定,下次想吃包子还来他这里,拿起包子啃上一口,味道也不错。 一行人吃的津津有味,满嘴流油,还别说,带肉馅的包子就是好吃!! 他们也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上肉,而且家里人多还吃不上几块。 而肉,白米细面那可都是稀罕物。 细面猪肉可是要三十五文钱一斤,白米则要七十五一斤。 元识生虽然一直沉着脸,觉得元君瑶浪费钱,但是包子摆在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拿起吃了一个。 但是吃了一个他就舍不得吃了,另外两个都包好塞进了胸口的衣服里。 元君瑶察觉到他的动作后问道“你吃一个包子就饱了?” 连年纪最小的元宝都吃了整整两个呢。 元识生看她还是没好脸色,显然对于她这乱花钱的举动还是很不满的,说话的语气也还是很冲。 “我带回去留给你娘吃!” 元君瑶无语道“我这里有五个包子,我吃一个肉包一个菜包就饱了,我会带回去给娘吃的。” 元识生冷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但是也没拿出包子来吃。 元君瑶也不管他,自顾自吃着包子喝着凉茶。 这古代的包子确实是真材实料,包子又大馅又多,吃两个就吃撑了。 大家基本是吃两个包子就饱了。 元望喜滋滋地说道“我也要留给我娘吃。” “我也留。” “那我留给爹吃。” ........... 吃完包子,元君瑶一招手,笑道“走,姐给你们买糖葫芦去!” 元识生刚起身,闻言差点踉跄的摔了,脸也黑了下来,瞪着元君瑶,双眸像是要喷火。 元君瑶看都不看他一眼,这些都是小钱,再说赚钱不就是为了开心吗? 等她去山上多抓几条蛇,用仪器再找 一些珍贵的药材不就赚回来了。 对她来说钱是赚来的,不是省来的。 不过她能理解元识生,只是理解归理解,她不可能迁就他来改变自己。 这些都是十来岁的孩子,正是贪吃的年纪,但是他们都很懂事。 元桂儿说“姐,你今天已经花了很多钱了,糖葫芦就不买了吧!” 元柳儿也接话说道“你留着给自己,奶奶说你在婆家日子不好过。” 倒是一旁年纪最小的元宝抿了抿唇,又咽了咽口水,有点不高兴了。 他想吃糖葫芦! 刚才三个包子他都吃完了,现在倒是撑的慌。 他的上头有三个姐姐,父母就他一个儿子,所以他从小到大都是比较娇惯的。 几个年纪较大的孩子都在附和。 “姐姐我们吃饱了。” “对,姐姐,我们不吃糖葫芦。” 元识生欣慰道“你们都是懂事的好孩子,今日你们的姐姐请你们吃了肉包子,你们可要记得姐姐的好。” 虽然这些孩子都是他侄子侄女,但毕竟隔代了,一下子花这么多钱他还是舍不得的。 元君瑶十分感动,她就喜欢懂事听话的孩子。 “没事,我说了请你们吃糖葫芦就请你们吃糖葫芦!你们也不需要记姐姐的好,我就一个弟弟,你们以后多帮衬君和就行了。” 说着她便直接朝着卖糖葫芦的老头走去。 元识生目光复杂地望着她,这次脸色倒是缓和了很多。 糖葫芦一文钱两串,但是这么多孩子也要好几文钱了。 买好糖葫芦,给大家一人分了一串,元君瑶又递给元识生一串。 “爹,给你吃。” “我不吃这玩意。”元识生嘟囔着,但还是接了过来,又说道“我留给你娘吃。” 第17章 冤家父女俩 元君瑶好笑地摇了摇头,没再管他,开心地吃起了糖葫芦。 元识生严肃道“好了,吃也吃了,玩也玩了,该回家了。” 主要他还是怕元君瑶再花钱。 元君瑶摇头道“不,我还没买好东西呢?” 元识生又瞪起了眼睛,没好气道“你又要买什么?这都花了一百多文了你还要花,你一共就赚了五百文,不是五百两!人家在外做工的人一天也才几文钱呢。” 元君瑶脸色严肃地道“我又没乱花,我去买点米面粮油不行吗?我割一块猪肉晚上回家做红烧肉不行吗? 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婆家呢,你就当我交点伙食费行吧!” 元识生被怼的无话可说,甚至脸都气黑了。 但是上次元君瑶回来诉苦的时候他是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种话。 所以他现在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他都是为了她好啊,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自己身上有些钱,日子便也不会这么难过了。 元君瑶心里也清楚,自己这话说出来,元识生心里肯定会不好受。 而以元识生的认知和格局来说,他确实是为自己好。 但是有时候元识生说话确实太难听了。 他们之间明显就是有代沟,三观思想都不同,所以她不和他计较。 他们站在彼此的角度上来看都是没错的,但是不能以自己的思想去要求别人,那就太强人所难了。 元君瑶并不想和元识生起争执,带着众人便往米面铺子去。 元识生叹了一口气,默默跟了上去。 这个女儿嫁去婆家一个月真是彻底变了。 脑子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好端端的花这么多钱请这些小孩吃什么肉包子,这么多钱啊,这是叫他心肝都疼。 九十文钱,都能买好几斤肉了。 以前她哪里舍得这般花钱,一个铜板都得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至于元君瑶说的,她在梦中有神相助什么的,他是完全没当回事,只觉得元君瑶是脑子出问题胡说八道的。 到了米面铺子后,元君瑶询问过大米的价钱后,直接买了四斤米,花了三百文钱。 身上还剩一百多文钱,她又去买了两斤猪肉,买了一斤牛肉,牛肉二十文钱一斤。 元识生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这般花钱真是心肝都在疼,今日赚到的钱全部就这么花完了。 而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又是大庭广众的,再加上女儿也嫁人了,他真是打不得也骂不得,只能捂着胸口眼睁睁的看着。 不管他说什么,人家都不听,还一句一句的怼的他没话说。 “好了东西买好了。” 元君瑶左手提着大米,右手提着猪肉和牛肉,想着这要是走回去不得累死。 这时元识生接过了她手里的大米,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怒气。 “我来拿,这下可以回家了吧,钱都被你败完了。” 元君瑶蹙眉道“这么多东西怎么拿,我去租两辆牛车回去。” 元识生这下是真的生气了,怒道“不许去!” 元君瑶真是要无语了,要不是怕吓死他,她真想将那四十两也拿出来,再多买些东西。 这都只顾着吃了,她身上还穿着旧衣服呢,鞋子也是破的,鞋底都快磨没了,来走的路上,那石头都硌的脚疼。 元君和小声劝道“爹,姐姐,你们都别生气了,东西我来拿吧,我有力气!” 他本想去拿元识生手里的大米,但是元识生不给,他只能去拿元君瑶手里提着的肉。 元君瑶也不给他,直接气恼的转身就走。 走路回去就走路回去,这古板老爹真是太烦人了。 元识生招呼着一众孩子一起回去,大家都不敢再说话了,都能看出元识生很生气。 元君瑶的鞋子是真的坏了,一路走回去脚更痛了,到了半路几乎是一瘸一拐。 懂事的弟弟们很有眼力见的赶紧把她手里的东西都接了过去。 元识生板着脸冷声问道“你脚怎么了?” 元君瑶顿住脚步,抬起脚看了眼鞋底,冷声说道“鞋底破了。” 元识生看了一眼,确实是鞋底破了,一路走来脚都磨红破皮了。 他看出这鞋还是元君瑶没嫁之前穿了很多年的。 “你怎么穿着破鞋,你的鞋子呢?你嫁人的时候,你娘不是给你做了两双鞋吗?” 元君瑶平静道“被我婆母拿走了,说替我保管,她给我做的衣服和手镯耳环也被她保管去了。” 元识生差点气晕, 又指责道“那你刚才怎么不知道给自己买双鞋?” 元君瑶瞪他。 “那我租马车你怎么不让?一双麻鞋一文钱,一双草鞋要七八文钱,我买双好点的绣花鞋要二十文,这其中多少人工费,我自己做都能做两双了。” 她就是故意这般说的,她当然不是不给自己买鞋,更不可能自己做。 她本来是打算买鞋的,后来忘记了,买过这些东西后便不够买鞋了,倒是够租牛车。 元识生没说话,黑着脸将手里的大米丢给儿子,在元君瑶面前蹲了下来。 “再贵脚下没鞋也得买一双,谁叫你买这些没用的东西。” 元君瑶差点又要气的背过气去。 “这些东西怎么是没用的东西了,买回家去难道不能吃?我还不是想着大家都吃好点。” 元识生见她不上来,立即起身回头瞪她。 “大米七十五一斤,糙米才五文,买三百文糙米够我们家吃多久??” 元君瑶真的是无言以对,看来她得尽快找个由头赚个几十两给他们看,不然会被唠叨死。 她在现代是从遇到过这种人,就算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家都不会像他这样。 但是她知道元识生心肠不坏,也都是为了她好,只是还是生气很生气,这种迂腐固执的父母真的是太难沟通了。 她也懒得搭理他了就这么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元识生盯着她一瘸一拐的走着,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三两步上前,扯过她的手就往背上拉。 “逞什么强,自己白受罪,你以为疼的是别人。” 元君瑶气笑了。 “还不是你害的,伤在我脚疼在你身。” 元识生无言以对。 第18章 吃大餐! 太阳西沉,阳光慢慢变淡,落日的余晖将天际晕染的多姿多彩,温柔的暮云美不胜收。 玉华山半山腰种了一片翠竹,隐在翠竹中有一栋雅致的竹屋,竹屋后相隔不远处便是叮咚作响的山泉,泉水下方是一汪热泉。 泉水热气缭绕,这处地方就犹如人间仙境一般。 竹屋前的院子里,一身着白袍的男子和一身着黑袍的老人正坐在石桌旁下棋。 普普通通的石桌上,摆着一副价值不菲的螺钿象棋。 象棋由古红木制造,颗颗圆润,棋面的字苍劲有力,可见是出自名家之手。 工匠用贝壳雕出字体再镶嵌进去的,这字便随着角度不同微微泛光,围绕着字体一圈又镶嵌着银丝,抛光打蜡后,这棋子越发精致。 白衣男子执起一枚棋子,衣袖挽在手腕间,骨节分明的手手指修长,啪嗒一声响,棋子落在棋盘中。 老人见他落子,眼睛瞪了瞪,摆手道“不来了不来了,又输了,你这小子一点都不尊老。” “师叔要爱幼。” 男子嘴角微勾,鬼斧神工般雕刻的脸上笑容有些邪气,那双深如寒潭的黑眸只一眼便让人心生寒意。 老人吹胡子瞪眼,本就凌乱的头发被风一吹就更乱。 “老朽再也不和你下棋了!这次说真的!” 男子无奈的摇头道“师叔开心就好。” “金麒怎么还不回来,采个药采了一天。”老人嘟囔着,结果说曹操曹操就到。 院门口,一身着黑红衣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放下背上的背篓,说道 “圣老,还有一株阳灵花没采到,其他的都找到了。” 圣老捋了捋嘴边的山羊胡,倒是很奇怪的问道“阳灵花不打紧,老朽有可替代的草药,倒是龙异草不好找,可你居然一日内就找到了。” 金麒笑道“这龙异草可不是我采的,是我买的!” “哦?”圣老好奇了,询问道“你买的?” 麒蹲在地上,将背篓里的药草拿出来,说道“我在深山遇到了一女子,刚开始我还寻思着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女人?难不成是见鬼了? 本想着互不打扰悄悄离开,结果我就见她身手利落的抓了一条至少五斤的尖吻蝮。 可见这女人不是简单女人,而抓蛇后她便从草丛里采出了这株龙异草。 我便用四十两问她买了这株药草。” 圣老笑道“这就对了,龙异草附近一般都有蛇类的,你小子倒是运气不错。” 金麒嘿嘿一笑,也觉得自己运气挺好,不过他深知自己是沾了别人的光,他又问道 “圣老,有了这些药材我家主子的内伤是不是就能痊愈了?” 圣老摇头道“没这么简单,至少还需再调养三个月。” 金麒只能又叹了一口气。 那圣老起身,脸色也严肃了起来,再无刚才老顽童般的模样。 “少禹,该泡温泉了,泡完温泉再喝药对你的伤有好处。” “劳烦师叔为我操心了。” 被称作少禹的男子缓缓起身往温泉走去,微风吹起他白色的衣袂,墨发轻舞,那张俊脸越发引人注目。 ………… 元家村,元识生家。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齐梅香望着元君瑶买的大米、猪肉、牛肉,还有肉包子和糖葫芦,一时间就像是做梦一样。 而她也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这样的场景。 米和猪肉,牛肉那都是稀罕物啊,寻常人家过年都不一定吃的有这么丰富。 而这肉包子看似寻常,但一般人家还真吃不起,白面猪肉都是精贵物,他们吃的最多的就是窝头,糙面馒头。 元君瑶坐在一旁正在给脚上药。 元识生还是怒气未消,对这个女儿真是一肚子怨气,忍不住开始抱怨。 “真是不像话,这些东西买了就算了,等来富接她的时候带回去她也能在婆家挺直腰杆。。 可她还花了九十文钱请二房那些小子姑娘吃肉包子,这是没必要花的钱呐!” 真是想起来他就心肝都疼。 齐梅香好久才回神,瞪着元君瑶,搭腔骂道“你怎么花钱如此大手大脚?五百多文钱呐,你留着傍身多好,就这么全花完了。” “好了,你们俩别念叨了。” 元君瑶真的是头都疼了,没好气的说道“这些东西我是不会带回去的,我丢进水里冲掉都不会便宜了那群极品。 我等会儿就去做红烧肉,辣椒炒牛肉,再煮一点米饭,你们爱吃不吃,吃不完我就倒了喂鸡。” 元识 生气的手都哆嗦,指着元君瑶同齐梅香说道“你瞧瞧她,你瞧瞧她说的什么话,我真是早晚会被她气死。” 齐梅香心里也一肚子气,但是她还是朝元识生轻轻摇了摇头,又指着自己的脑袋,看了元君瑶一眼。 元识生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说元君瑶脑子已经不正常了,不要再说了。 现在她也不信元君瑶之前说的有如神助的话了,真觉得她是脑子糊涂不正常。 收拾完这东西,齐梅香看着元君瑶那磨烂的鞋子和伤了的脚,嘟囔道“真是的,花了这么多钱也不知道给自己买双鞋。” 元君瑶没有搭话,只是在头疼没有鞋子穿了怎么办? 等她回去后,定要再好好算算账,把原主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不过既然现在回娘家了,也正好趁着这个时候休养一下身体,再赚一些钱。 正想着的时候,面前突然啪嗒丢来一双鞋子。 “这是我新做的,本来准备给你妹妹的,可能有点小,你先趿拉着将就穿。” 元君瑶抿了抿唇,说道“谢谢娘。” 齐梅香又说道“我去做饭了,你要吃红烧肉?那就做一个红烧肉吧!白米我掺点糙米煮吧,得省着点吃。” 元君瑶一听赶忙道“今晚的晚饭我来做吧,你歇着就好,最好是赶紧把爹特意留给你的糖葫芦和包子吃了。” “我挺大个人吃那玩意干什么?”齐梅香没好气地说着,又不放心的嘱咐道 “你做饭就做吧,但是你就按我说的这么做,红烧肉不要做多了,你自己够吃就行,白米里面掺一些糙米,牛肉你还是等来富接你的时候带回去吧。” 第19章 花自己的钱还成盗窃了。 元君瑶懒得再和她争论。 真要是按她说的这么做了那她还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她买来不就是为了好好吃一顿! 再说白米掺了糙米怎么吃?光一个红烧肉不腻啊! 本来想做芹菜炒牛肉,好吃又解腻,但是她没买芹菜,当时被元识生烦的不行。 元君瑶换上新鞋往厨房去,这些鞋子果然是小了的,先将就穿吧,她明天想办法去买一双。 “我帮你打下手吧。” 元君瑶站在灶台前,正想着第一步该从哪里下手,身后冷不丁传来齐梅香的声音倒是把她吓一跳。 她回头无奈又有些生气地说道“都说了我来做我来做,你真的好烦啊!” 齐梅香沉下了脸,“你怎么和我说话的?我再如何也是你娘。” 元君瑶深吸一口气,露出笑容,温声说道“母亲大人,请您去休息,我来做饭行吗?” 齐梅香的脸色缓和了很多,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 “你做一个红烧肉就行了,少做点,白米掺点糙米煮。” “行行行,我知道了!”元君瑶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想,就算和离了也不要回这里了,最好这夫妻俩不让她再进家门了。 本来之前询问的时候,还想看看他们的态度,现在她巴不得这两人不要认她,她好自立门户。 齐梅香走了,但没完全走,时不时在厨房门口张望一眼,元君玲过来说道“姐,我帮你烧火吧!” 元君瑶点头道“好,你来吧。” 元君玲走进厨房又与齐梅香说道“我给姐姐帮忙,娘你回屋去吧,爹给你留的糖葫芦你还没吃呢。” “那你盯着点,别……” “君玲,你进来把门关上。”元君瑶不等齐梅香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 元君玲挠了挠头,望了眼齐梅香,又看着厨房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齐梅香深呼吸,抬脚走进厨房,准备拿走牛肉。 “我把牛肉放起来,猪肉你割一块,你爱怎么做怎么做。” 元君瑶正拿着菜刀呢,案板上正是猪肉,她这下是真的暴怒了,举起菜刀生气道“我说不让拿就不让拿!” 齐梅香吓的小声尖叫了一声,元君玲也吓的不行。 “你,你姐疯了,快走,走走,快走。”她拉着元君玲逃出了厨房。 这下平静了。 元君瑶深吸一口气,继续做饭。 以前只要不执行任务,她就喜欢自己买菜做饭,很享受这种平淡的生活。 开始做饭还是很难吃的,后来做的多了就觉得吃起来还行。 不过原主从小就学会了做饭,现在她做起来应该会更好吃。 就是这做饭的灶台她用的有些不习惯,若不是有原主的记忆她估计用都不会用。 将食材准备好后,起锅烧油,先做红烧肉。 不过炒菜前得先煮饭,这古代煮饭可不像他们现代那么方便,在现代她只要将米倒进电饭煲就行。 电饭煲会自动清洗,量水,煮饭。 而这古代还是挺麻烦的。 不过现代也有特意做柴火饭的农庄。 做饭期间,她察觉到厨房门口一直有人在偷窥。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齐梅香他们。 齐梅香在厨房外看着,那是心都在滴血啊! 叫她做够她自己吃的红烧肉就行,结果她切了整整一大盘。 叫她不要做牛肉,牛肉她也切了一大盘。 这些便算了,她看着元君瑶往锅里倒油,倒的那个多啊,比她十天半个月用的都多。 天杀的啊,油一百文钱一斤呐,他们平时吃饭做菜基本不放油。 倒完油,熬糖色。 糖可比油还贵啊,糖一百五十文一斤呢。 可她倒糖更加不手软。 齐梅香呼吸急促,看着看着眼一翻,心疼的直接晕过去了。 元君瑶听见外面的惊呼声,本想出去看看,但是这柴火又不能关掉,她只能继续做红烧肉。 元识生家厨房的香味渐渐传出,街坊四邻都闻着香味而来了。 但是关着门他们进不去,又不好叫门,现在又是吃饭的时间,他们便端着碗站在大街小巷议论纷纷。 “梅香家好香啊,这是在炖肉吧,真是馋死人。” “是君瑶买的,我见到他们从镇上回来,左手猪肉右手牛肉呢。” “我听见元宝说,是抓蛇卖的钱,那君瑶抓的蛇。” “不能吧,君瑶能抓蛇?” “我见到她抓蛇了,不过君瑶是出嫁的闺女,那钱应当也是婆家的啊,他们怎么能这样.......” 院子里,齐梅香已经缓过来了,她坐在石凳上,双目无神念叨道“造孽的,真是造孽啊。” 元识生沉着脸,更多的还是考虑元君瑶回婆家的问题。 “这般下去不行,她这样回婆家那指定被休啊,真要是被休了,我们家在村里还怎么做人,怎么做人啊!” 元君和与元君玲沉默着坐在一旁。 姐姐这样花钱确实挺可怕的。 但是他们觉得姐姐开心就好,其他的不重要了。 齐梅香听见了外面的说话声,脸色变了变,忽然说道“不好,要坏事。” 三人皆看向她,她气的捶胸顿足。 “君瑶赚钱的事情肯定瞒不住,她现在把钱都花了,还花在了娘家,要是被婆家知道了那肯定是要被休弃的啊。 君瑶并未和婆母分家,所以所赚的银子都是需要充公的。 而七出之条里,妻子对于家庭的财产并没有处置权,擅自动用,没有得到家长准寻赋予娘家或亲戚,那都是属于盗窃的啊!” 元君瑶这时正好从厨房里出来,听到这话差点没气死。 合着她花自己赚的钱还成盗窃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元君瑶将红烧肉和辣椒炒牛肉放在石桌上,冷冷道“那也有规定,家长必须根据两房的付出,分配两房每月相应的财物支出。 比如衣物,首饰,人情等等。 可我出嫁一月她只进不出,导致我连孝顺父母的银钱都没有,并且还偷走我嫁妆银子。 再者,女子嫁妆归女子所有,我说我是用嫁妆银子的孝顺父母她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吗?我又不是拿不出五百六十文钱。” 第20章 崩溃 看到他们气成这样,元君瑶也很无奈。 什么时候花钱也要顾及别人的感受了,明明是她自己赚的钱。 这该死的,万恶的封建社会。 本来她是想等和离了再光明正大的赚大钱过好日子,因为她没和离,拿出银子来和那些极品就更加纠缠不清。 当然,以她的能力要离开没人能拦得住,就算是要杀了宋春兰那些人也是简简单单,甚至不留任何痕迹。 但是她可不想成为克死全家的扫把星,古代对女人极其苛刻,婆家全死她说不定还要守寡。 她一个人活着,估计还得背上嫌疑犯的罪名,她可不会小看古代那些查案的。 而且她也不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呐。 婆母他们是极品,但是那几个孩子除了张虎,其他的都挺可怜的。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连累原主娘家,她的一言一行都是元家女,紧接着才是张家媳。 她还要光明正大的迁出户籍呢,可不想成为黑户,天天被官府追杀。 再者以原主父母迂腐的程度,很可能还会叫她将这些银子充公交给宋春兰。 但是卖了蛇后,元识生悄悄和她说叫她好好藏着。 她那时才明白,虽然原主的父母迂腐,但是还是以女儿为主的。 毕竟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那宋春兰着实算不上一个好婆婆。 元君瑶将手伸进袖子里掏东西,实则是从空间里拿出了两张银票和一两银子,直接放在了石桌上。 她耳力极佳,自然听见外面有许多人说话,她压低声音说道 “我有很多银子,你们不必这么节省,更不必心疼,钱是赚来的,不是省来的,只要我赚的多,花再多都一样富余。” 四人目瞪口呆地望着石桌上的银票。 十两,十两,二十两。 她哪来的二十两银子? “你,你,你这,这这这。”元识生哆嗦的说不出话。 元君瑶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们小声点,她说道“这些都是我在山上采药材赚的,所以我真的没有花钱大手大脚,而是因为我有这个能力。” 元识生摇头道“不可能,采药材也不可能赚这么多银子!现在是夏季,确实有许多人采药材卖钱。 比如金银花,枸杞,菊花之类的,但是这些东西已经也就几文钱一斤,你把山都采空了也赚不到这么多银子啊。” 元君瑶淡淡道“那如果是灵芝,人参这样的珍贵药材呢?” 元识生这下说不出话了。 他们靠山吃山,也不是没有人在山上采到过人参之类的,但是这种运气万里挑一。 他不觉得元君瑶有这个运气。 元君瑶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这银子反正不是我偷的,也不是我抢的。 这银票大可拿到镇上任何一家钱庄去兑换。 而我是在山上采到了一株龙异草,当时就被人收走了,以二十两的价格。” 齐梅香疑惑的问道“可你并不认识药材呀,你怎么会采药?” 元君瑶说“我在梦里学的,我以前也不会抓蛇呀,现在我都会抓蛇了。 再说村里的瞎眼婆子以前也不会给人驱邪啊,那她怎么会了?她不是说是在梦里山神婆婆教的吗?” 元家人都无言以对。 元君瑶继续道“把银子拿出来给你们看是因为我相信你们,我是绝对不会把这些银子交给我婆母充公的。 她的心里只有二房,我们大房如何付出,如何待她好,她都不会记我们的孝心。 至于张来富,他就是一个愚蠢又愚孝的妈宝男,我早晚要同他和离。” 元识生劝道“他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双眼,以后会改的,好女不嫁二夫,你不能这么想。” 齐梅香跟着说道“你就听你爹的吧。你婆母不公,这些银子你藏起来我们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你和来富不能和离。” 又是劝和不劝分,元君瑶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齐梅香继续道“以前我刚嫁给你爹的时候,你爹也全听你奶奶的,那时候你奶奶可真是把我搓磨的不行。 天天给我立规矩,你爹也不向着我,如今日子还不是好过了。 不过你爷爷奶奶只有一个儿子,倒不怕她不公平,她也不会把家产给别人。” 元识生听到这些神色有些不自然,可见齐梅香说的都是真的。 齐梅香说着长叹了一口气,“早知便不让你嫁两兄弟了,我原以为那张老二是个不成气的,你婆母他们应该会更看重老大,谁知……” 元君瑶是真的不想再听他们唠叨了,收起银票后说道“吃饭吃饭,饭菜都 凉了,君和你去厨房把米饭端来。” 刚才他们三个说话,元君和还有元君玲都不敢插嘴,但是他们闻着香味早就馋了。 所以元君瑶一发号施令,元君和就立马一阵风似的跑去厨房了,还跑了好几趟,盛了五大碗米饭。 一家五口坐下吃饭,望着桌上的两个菜,元识生拿起筷子都不敢夹,又忍不住说道“浪费,浪费,真是浪费,有钱也不是这么吃的。” 元君瑶真的要崩溃了,她微笑道“食不言寝不语,这是爹你教我们的规矩。” 元识生不动筷,他们都不敢动筷。 这是自古以来的礼仪,是尊重长辈,是孝道。 元君和一直在咽口水。 元识生迟疑了许久,这才默默夹了一根辣椒炒牛肉盘里的辣椒放进嘴里。 元君瑶嘴角微抽,夹了一大筷子牛肉放到了他碗里。 “吃,赶紧吃,真的凉了,我快要饿死了,我求你们了赶紧吃,不要再唠叨了。” 老天啊,她是真的受不了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张家,宁可在张家整治那一家的极品,也不要在这里听他们唠叨了。 齐梅香一听她的语气不耐烦了,就想到了刚才她在厨房拿菜刀,她生怕再刺激到她。 于是赶紧说道“吃吃吃,赶紧吃,快吃。” 说着还踢了元识生一脚,然后瞪着他。 元识生这才赶紧吃了起来,他一动,早就垂涎欲滴的几个人就都动了起来,并且停不下来了。 元识生一边被美食征服,一边又在心里难受,不过两种情绪下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第21章 劝说。 他前半生听娘的,后半生听娘子的,眼下娘子瞪他叫他吃,他也不敢不吃。 不过真的好香啊,白米饭、红烧肉、辣椒炒牛肉,这是他这辈子都不敢想的大餐。 一顿饭风卷残云,桌上的两个盘子都空了,米饭也吃完了,一家五口都吃撑了。 元君瑶都快哭了,来古代第二天终于是吃饱了!! “我去洗碗!” 元君玲正准备收拾碗盘,齐梅香忽然说道“等等。” 几人都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齐梅香指着那两个光盘子说道“这两个盘子不能洗,盘底全是油呢,明天炒糙米饭吃。” 元君瑶无语扶额,但刚吃饱不想动弹了,所以随他们去吧。 不过古代的米油盐酱醋茶确实都很贵。 元识生跟着附和道“对对,不能浪费。” 元君瑶本想起身活动活动,晚上继续修习内力,结果刚从石凳上起来,元识生就说道“你等等,我有话和你说。” 元君瑶瞬间头皮发麻,肯定又是要说教她。 元识生说“君瑶啊,虽然你现在有很多银子,但是还是要省着点花知道吗?就像你刚才做饭,怎么放那么多油.......” 元君瑶捂着耳朵快步离开了后院,心中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回到房间后她就将门反锁了,随后进入了空间,先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再换了身衣服,这才出空间盘腿坐在床上开始修习内力。 而后院里,元识生头疼地说道“我说的话君瑶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了,她这要是回了婆家还是这样过日子,人家早晚得休了她。” 齐梅香笃定道“这孩子虽然疯疯的,但是应该没这么傻吧,如果她在婆家是这样的话,那她婆母早就和我告状了。” 元识生一听也是,倒是不再那么担心了,但是她一直这样也不好,他望了眼正屋里,压低声音说道 “我看她是真不想和来富过了,我们得打消她和离的念头,婚事从一而终多好啊!去谁家不都是这样过。” 齐梅香点了点头,说道“来富这孩子勤快能干,就是太老实了,完全被他娘掌控。 如果君瑶能抓住他的心,这日子还能过的,依我看不如分家,净身出户也不怕,日子倒还能好起来。 君瑶能赚钱了,来富也不差,小两口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元识生长叹一口气,无奈道“没这么简单,父母在不分家,我们这里习俗是这样的。 他们要是做个例的话脊梁骨都会被别人戳断,唾沫星子都会把他们淹死。” “那怎么办?就叫君瑶这样熬着?”齐梅香心疼的红了眼睛。 元识生无奈道“谁家不是这样过日子,叫她自己学聪明点,但是再如何也不能想不开,早晚会苦尽甘来的。 我看她心思就不在来富身上,要是她好好和来富过日子,来富指定不会向着他娘。” “哼,当年我没有与你好好过日子吗?你还不是都听你娘的,防着我这个枕边人!”齐梅香语气里满是阴阳怪气。 元识生表情不自然地说道“过去的事情你总提它做什么.......” 齐梅香没好气道“我是媳妇熬成婆,年轻时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气,要不是为了这几个孩子,我早去死了,如今我的女儿也要吃这样的苦....”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哽咽了两声。 元识生叹息了一声,许久才又说道“不知来富什么时候能来接君瑶。” 齐梅香担忧道“万一不来怎么办?” “不来的话就叫君瑶自己回去!她顶多在家里再住个两三天。” 齐梅香沉默了下来。 而此时,张贵财家。 堂屋里亮着昏暗的灯光,一家人正坐在桌前吃饭,气氛有些沉闷。 厨房里,殷三娘还在忙碌,她脸色难看,连日来的操劳已经让她不似从前那么精致了。 宋春兰啃着窝窝头,说道“来富啊,你明日还是去把元君瑶接回来吧!” 张来富拉不下脸,不耐烦地说道“她自己没长脚回来吗?再说我们又没赶她走。” 宋春兰闻言有些头疼,这个儿子一根筋,这两日她怎么劝他他都不去把人接回来,也不知是置什么气。 她现在后悔的不行,早知道这个儿子脑子这么转不过弯,当初就少在他面前说那些挑拨关系的话了。 谁知这个傻儿子真的会和自己媳妇离了心。 张来福吃着东西,随口说道“大哥你还是去把嫂子接回来吧,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架床尾和,你是个大男人,心胸大些,别和个女人计较不就行了。 ” 他平时是不爱管这些闲事的,他更不把女人放在眼里。 只是昨日晚上他被殷三娘闹的不行。 元君瑶一走,家里的活就都是殷三娘干了,而她受了累就知道烦他。 “老二说的对,来富啊,你自己媳妇你得知道疼,你明儿早点去把君瑶接回来吧,家里的鸡最近生了些蛋,你带四五个鸡蛋去。” 宋春兰主要还是想着,娶个媳妇不容易。 她这儿子这么没用,这个儿媳妇要是留不住以后指定就打单身了,而且再娶媳妇的话也要花不少银子。 张来富还是没说话。 张来燕想到元君瑶就憋了一肚子气,冷冷的说道“去接她做什么,她算什么东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顶多四五日,她早晚会被她爹娘赶回来的。” “闭嘴,还不都是你,你这张臭嘴再这般口无遮拦,以后还是嫁不出去!” 自从上次后,宋春兰看这个女儿也是横竖不顺眼了。 甚至是越想越气,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人家亲娘在这里还这般嚣张。 别人家的姑娘上门求娶的将门槛都踏破了,她的女儿无人问津,真是出门都没脸。 所以越是如此,她就越要张来富把元君瑶给接回来。 不然三个孩子没一个过的像样的,她真是再也没脸出去了。 而元君瑶活干的又好又快,不像这个殷三娘什么都做不好,一整天都不知道在忙什么,笨手笨脚的。 本来她这做婆母的人都该享福了,现在家里忙不开她都得做事。 第22章 牛棚 张来燕被骂后委屈的很,脾气也大,当即摔了筷子,砸在碗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你就知道骂我,明明我都被元君瑶那个小贱人欺负了,你都不帮我。” 她是家里这辈唯一的姑娘,她奶奶只生了两个儿子,另一房张贵财的弟弟也只生了一个儿子。 她有两个哥哥一个堂哥,所以她从小还是挺娇惯的,受不得一点气。 “放肆!” 张贵财怒拍桌子,震的碗盘乒乓作响,屋里瞬间静了下来,张来燕都吓的不敢哭了。 “摔筷子砸碗谁教你的规矩?你这去了婆家也得被休,半分教养都没有。” 张来燕没被这么骂过,当即委屈的大哭了起来。 “你们现在都看我不顺眼了是吧,嫌我还没嫁出去,我这就找个男人嫁了得了。” 她哭着便往外跑,殷三娘端着菜正往正屋来,结果被她撞的连人带盘子一起摔在了地上,刚出锅的菜烫的她连连惨叫。 张来燕哪怕听见了惨叫声那也是头都没回的跑出了家门。 屋里的人听见动静出来查看情况,殷三娘气的尖叫了起来。 “张来福,你还不给去我请大夫,我要是留疤了和张来燕没完,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张来燕向来目中无人,又跋扈的很,和殷三娘关系也不好。 张来福头都要炸了,他真的很讨厌回家,他冷漠地望着殷三娘。 “你闹什么闹?这大晚上的我去哪里给你请大夫,叫你做点事情这么大怨气,这日子你爱过就过,不爱过滚蛋。” 殷三娘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忍着疼痛尖声骂道“你这薄情寡义的畜生,我当初真是鬼迷心窍跟了你。 你这般冷血无情,当初为什么要害我进你家门。” 她本就是寡妇,受尽冷眼和嫌弃,改嫁张来福也听了许多闲言碎语,没想到日子还是过成了这样。 “哇,娘,呜呜呜……” 张招娣跑来抱住了亲娘心疼的大哭了起来,殷三娘咬了咬牙,抱住了女儿只默默哭泣。 “哎呀哎呀,都别吵了,真是没有一天安生日子。” 宋春兰听着小孩的哭声真是烦不胜烦,又指着外面骂道“来燕这个搅屎棍,死丫头,大晚上还死外面去了,非要闹的家里不安生,不安生啊!” “我去找来燕。”张来富大步朝外走去。 宋春兰瞪着张来福。 “你还不去将你媳妇扶起来,你还有脸说这种话,你已经娶了三个媳妇了,你再娶我都没脸出去见人了,我这条命早晚交代在你手里得了。” 张来福深深拧着眉,但还是朝殷三娘走了过去。 殷三娘抱起女儿,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回了西厢房。 张来福和张贵财继续坐在桌前吃饭,两人都臭着一张脸。 宋春兰骂骂咧咧的收拾地上的浪迹,两天摔了两个盘子,两个儿媳闹成这样,都是因为张来燕。 这个女儿不能留着,得赶紧嫁出去。 收拾完回到饭桌前,吃着饭她说道“明日一定要把元君瑶给接回来。” 她不回来家里的活都没人干了,殷三娘手伤了肯定不会再管家务活了,到时候什么什么都得要她来。 她一大把年纪身体可吃不消。 吃完饭,宋春兰又絮絮叨叨地去洗碗。 张贵财拿着烟杆坐在门口乘凉抽烟,张来福哼着歌出门去了,大晚上的也不着家。 等宋春兰收拾完厨房,张来富这才回来,他着急道“来燕不见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附近找遍了都没找到。” “这个死丫头,别管她,死外面得了。” 宋春兰还是了解这个女儿的,也就看起来风风火火咋咋呼呼,其实就是个纸老虎,这大晚上的她肯定不敢走远。 “要么去她奶奶那里了,要么到老二家去了,你别管她了,早点睡觉去吧,明日一早去把君瑶接回来。” 张来富还是担心的不行。 “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晚上在外面不安全,我还是去找找吧!” 宋春兰懒得再管他了,直接回房睡觉去了。 这一天天的,鸡飞狗跳没一天安生日子过。 张家牛棚。 这牛棚是个简陋的茅草屋,养牛的地方肯定是要离村子远一些。 张来燕正如宋春兰所猜测的一样,从家里跑出去后就来了这里。 她怕黑,回去又拉不下脸,就来奶奶这里了。 牛棚简陋,地面泥泞,一张门板,两条木凳,这就是床,床上没有枕头,只有一床薄被子,脏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了。 灶台就是用石头 堆砌的,上面放了一个铁锅。 按理来说,父母在不分家,这两房也不该分家的,更不能让年迈的老母住牛棚啊。 可这老人顾忌孩子的名声,对外硬说是自己非要来住的,还分好了财产让儿子好好过日子,那外人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张来燕嫌弃的坐在床板上,捂着鼻子焦躁的不行。 牛棚就是牛棚,就算很久没养牛了,那也是一股牛屎臭。 “燕儿啊,你怎么大晚上的跑出来了,快回家去吧,奶奶这里脏。” “你别吵行吗?烦死了。”张来燕嫌恶的怒喝着。 王氏即便早已习惯,可还是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 她还记得这小孙女小时候最喜欢让她抱呢,最喜欢依偎在她怀里撒娇。 她不再说话,缓缓走到床边想坐下,结果张来燕怒吼道;“你干什么,离我远点,臭死了。” 王氏叹了一口气,佝偻着背走远了一些,可这屋里除了这床板,便什么都没有了,她只能走到墙角,缓缓蹲下。 年纪大了,站不住,地上又脏不能坐。 她苍老的脸上只剩麻木,她时常盼着,自己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想着这两日孙媳没来看她,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燕儿啊,你大嫂最近好吗?” 张来燕语气恶劣地诅咒道“她死了!” 王氏闻言吓了一跳。 “燕儿可不许胡说,你大嫂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死了。” “你烦不烦,她死娘家去了。” “哦,那没事,没事就好。”王氏不敢再说话了。 第23章 恶劣 “来燕,来燕。”这时屋外传来了张来富的声音。 张来燕知道是来找自己的,大哥最疼她了,她撇了撇嘴,朝外赌气道“不在,你就当我死了。” 牛棚漏风的破门被一把推开,张来富走了进来,小小的茅草屋一下显得十分拥挤。 张来富打量一圈屋内,看了张来燕好几眼,这才朝角落里的老人喊道“奶奶。” 王氏笑了笑没说话。 张来富也没多说什么,只看向妹妹,温声责怪道“你这个丫头,大晚上的跑出来做什么?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吗?” 张来燕憋着嘴委屈道“可是你们都欺负我,我不想回去了,我明儿就找个人嫁了,省在家招人嫌。” “别胡说八道,谁嫌你了,你就是太任性了。” 张来富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无奈道“你二嫂被你撞的打翻了菜盘,手都烫的起泡了,你赶紧回去道歉。”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她那么笨不知道躲开。” 张来燕满不在乎,又生气地与张来富说道“你不准去接元君瑶那个小贱人,她早晚得自己乖乖回来。” 张来富没好气道“你就不能改改口无遮拦的毛病,她毕竟是你大嫂,看来那一巴掌还没让你长记性。” 之前张来燕也不会当着张来富的面喊元君瑶小贱人,如今真的是气昏头了,张来富虽然护着妹妹,但是也听不得别人喊自己媳妇贱人。 张来燕没再吭声。 角落里的王氏苦口婆心地劝道“来富啊,你还是去接君瑶回来吧,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夫妻也该同心啊!” “你闭嘴,关你什么事儿。”张来燕嫌恶的怒吼。 王氏闭上嘴巴,苍老的脸上闪过凄苦,最后默默垂下了头。 张来富眉头蹙的更紧了,冷声呵斥道“你怎么和奶奶说话的,没大没小,口无遮拦,以后我也不管你了。” 张来燕尖叫了两声,气的呼吸急促。 张来富不再搭理她,上前去将王氏搀扶起来。 “奶奶,地上脏,你去床上坐着吧!当初叫您不要搬来牛棚,您非要来。” 王氏忙拒绝道“我,我蹲着挺好,你不用管我。” 但是张来富不听她说,硬是搀扶着她坐在床上。 张来燕嫌弃的咬牙,但碍于张来富在,倒是不敢说什么了。 张来富对这个妹妹真是足够耐心了,又问道“你走不走?奶奶这里一张床睡不下的。 你自己枯坐一晚上不要紧,奶奶一大把年纪可受不了。” “不用你管。” 张来燕还在赌气,觉得大哥没顺着她,以前两个哥哥没娶媳妇的时候,全家都会顺着她的。 “行,那你待在这里吧,我明儿就去接君瑶回来,你喜欢这里的话我帮你搬一张床过来。” 张来燕这下有些委屈了,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张来富不搭理她了,又和王氏说道“奶奶你回去住一晚上吧,这里睡不下。” 王氏摆摆手,“不用,就这样将就一晚上吧,我就不回去添乱了,你去把君瑶接回来就成。” 张来富也不强求,转身就走。 张来富走后,张来燕一直盯着门口,许久都没动静,见他真的走了,哇的一声又哭了。 “你们都不要我了,不管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王氏无奈道“你说什么胡话,你哥还是疼你的,你别这么任性。” “要你多嘴,滚开,臭死了。” 张来燕伸手,一把将王氏推下了床。 “哎哟。” 王氏猝不及防摔倒在地,老人骨头本来就脆,这一摔还得了,她躺在地上直接起不来了。 张来燕冷漠地望着她,没有半点愧疚和不忍,而是不紧不慢的在床上躺了下来,因为嫌弃,甚至鞋都没脱。 王氏就这么躺在地上,泥泞的地面很凉,身上很痛,她痛苦的呻吟着。 “别吵了,还让不让人睡了。”张来燕不耐烦的吼着。 王氏颤抖着嘴唇,不敢再叫出声了,她默默流着泪,佝偻的身躯颤抖着,苍老的脸上尽是解脱。 她想着,就这么死了吧,死了好,死了好啊! 一夜后。 张来燕一脸痛苦的爬起来,清早起来就一肚子火气,骂骂咧咧道“睡的我腰酸背痛,什么破床。” 她揉着酸胀的肩膀缓了许久。 见王氏还躺在地上,撇了撇嘴,嫌弃的踢了踢她。 “我饿了,给我拿吃的。”昨晚她还没吃两口饭呢,现在正是被饿醒的。 王氏没反应,她不耐烦的又 踢了几脚。 “起来了,装什么死,我快饿死了。” 如今正是盛夏,她不觉得在地上睡一晚会如何,但从未想过地上的老人已经七十五岁高龄。 张来燕见唤不醒她,心中咯噔了一下,缓缓下床,又用力踢了几脚,结果还是没反应。 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煞白了,小心翼翼绕到另一边,看到老人未合上的双眼和无神的眼珠时,吓的尖叫了一声,她跌跌撞撞往后退,跑出了茅草屋,一刻不停的往家里跑。 她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奶奶死了,是她害死的,她杀人了。 “来燕啊,一大早怎么惊慌失措的。” 路上她遇到了早起的村民,不过她根本不敢搭理人家。 跑回家后,张来富正在前院里洗漱,宋春兰在厨房里忙碌,二房的还没起床。 张来富见她回来,但脸色惶恐,便询问道“怎么了?” “哥,大哥,哇……”张来燕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宋春兰拿着锅铲走出厨房,疑惑地往外瞧,就连张贵财都从堂屋出来了。 “你哭什么,怎么了?”张来富着急的问。 张来燕惊慌道“奶奶死了!奶奶死了!” “什么?”张来富双眸瞪大,就连宋春兰和张贵财都吓到了。 宋春兰没好气道“不许胡说八道。” “真的真的,奶奶真的死了。”张来燕整个人都吓的六神无主了。 宋春兰忙说道“贵财,来富,你们赶紧去看看。” 张来富莫名想到昨晚看见奶奶蹲在角落的那一幕,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家妹妹,大步往外走去。 第24章 阻碍 张贵财紧随其后与他一起前往牛棚。 宋春兰大步走到女儿身边,扯起她的手就往厨房走去,等到了厨房这才冷着脸问道 “你老实交代,你奶奶怎么死的?” 张来燕抽抽噎噎地哭着,不敢隐瞒,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宋春兰狠狠指了一下她的额头,骂道“那个老太婆死了不打紧,你要是沾上杀人的罪名你就完蛋了。” “娘,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张来燕吓的越发手足无措,任她再任性嚣张也不过十七岁。 宋春兰脸色凝重地问道“你回来的时候有人看见你吗?” “有,张麻子的老娘看见我了,还喊了我,我当时吓惨了没应她。” 宋春兰微眯起眼眸,眼底满是算计,思忖了片刻后说道“我有法子,你别慌,对外我们就说,这两日那老太婆身体不舒服。 你昨晚放心不下她便去了她身边守着,早上起来你发现她没气了,吓到了就赶忙跑了回来报信,等会我与你父亲大哥还有嫂嫂他们都通通气。 你自己可千万别说漏了嘴,知道吗?还有吵架的事情千万不能说出去!” 张来燕忙不迭点头。 宋春兰等着那父子俩回来,便继续做饭。 张来燕神情恍惚地坐在灶口,依旧惊魂未定。 片刻后,张来富回来了,脸色十分难看。 宋春兰忙着做饭,但还是时时刻刻注意着外面的情况,见他回来便赶紧问道“来富,你奶奶真的走了吗?” 张来富沉重地点了点头。 “是,人都凉透了。” 宋春兰脸上不见悲伤,只有忧愁。 “年纪大了,可不就是说走就走,只是你妹妹......” 张来富大步走进厨房,站在了张来燕面前,他的身形高大,投下的阴影直接将张来燕全部笼罩,压迫感十足。 “张来燕,奶奶怎么死的?为什么她躺在地上?” 张来燕都快哭了,害怕地看向了宋春兰。 宋春兰上前拉住张来富,压低声音说道“人都已经死了,你难道还要害死你妹妹吗?她又不是故意的,你奶奶是昨晚滚下床摔死的。” 张来富明显不信她的话,但宋春兰前半句话他听进去了。 奶奶已经死了,不能把妹妹也害死了。 宋春兰嘱咐道“你对外别说来燕是吵架了才去你奶奶那里住的,就说你奶奶这两日就不舒服了,你妹妹晚上特意去陪她,结果她半夜就安详的走了。” 张来富抿着薄唇,冷声说道“奶奶死不瞑目,眼睛都合不上。” 宋春兰莫名后背发凉,连忙转移话题。 “你赶紧去通知你二叔家,正好也趁着这个机会去把君瑶给接回来。” 来富转身离开,心情沉重,脑海里满是奶奶曾经疼爱他的模样。 他一走,张来燕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元家村,元识生家。 元君瑶刚起床,她心情十分的好,因为她已经感受到内力了,虽然只有一丁点,但这是一个好的开端,说明这具身体天赋更高。 齐梅香已经将早饭做好了,他们吃的都是糙米饭,可能是加了昨晚剩菜里的油水,他们吃的很香。 元君瑶本想着将就一顿,但是齐梅香端到她面前的碗里却有三个包子, “昨儿剩的肉包子和素菜包子。” 齐梅香一个都没舍得吃。 元君瑶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拿起肉包子放到了齐梅香碗里。 “昨晚吃的有点腻了,我吃两菜包子就行了。” 齐梅香没好气地责备道“你这孩子……” 她的眼角眉梢满是笑意,孩子孝顺她自然开心。 元君瑶拿起菜包子吃了起来,凉了又热,肯定是没昨天刚出笼的好吃。 齐梅香最后还是没舍得吃这包子,便想放到儿子碗里。 元君和吓的跳了起来。 “你可别害我,这是姐孝顺给你的,我怎么敢吃?” 齐梅香无奈,又看向了元君玲。 元君玲慌忙摇头。 齐梅香只能又放回了自己碗里。 一旁的元识生看了她好几眼,想着平时妻子省吃俭用,好吃的总留给他们,等会要是把这包子给他,他也一定不要。 谁知齐梅香压根没有给他的意思,见他一直望来望去,还以为他想吃,顿时没好气的说道 “看什么看?看了也不给你吃。” 元识生顿时黑了脸,“我才没有想吃。” 小插曲过后,一 顿早饭算是和谐地吃完了。 元君瑶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我今儿再上山一趟。” 元识生不放心地叮嘱道“你采草药可以,但是别抓蛇了,太危险了,要是不小心被咬了可就麻烦了。” “你爹说的对,万事以自身安危为主。”齐梅香在一旁附和。 元君瑶点头道“我知道了,还有我不会想不开,你们别让君和或者君玲跟着我。” 元识生应道“知道了,你早点回来。” 元君瑶刚想出门,元家二房的人就找上门了,他们是来送钱的,说昨天小孩花了君瑶那么多钱,他们心里过意不去。 元识生自然是死活不要,元君瑶也不收,最后他们留下一些鸡蛋便走了 说这些虽然不值钱,但也是他们的心意,很显然他们都记了元君瑶的好。 元君瑶就这么一个弟弟,他们兄弟多,以后多少也会看顾几分的。 二房的人走后,元君瑶便准备出门,谁知刚出门没多久,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就忽然下起了大暴雨。 这下出不了门了,她只能小跑着回了家,回家没多久,这雨又停了。 她在屋里坐着,望着放晴的天有些不解。 不过她决定不出门了,出门不顺遇阻碍,今天最好改变行程,在现代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如果路遇不顺,任务也会推迟。 元识生和元君和下地去了。 元君玲在洗衣服,齐梅香在厨房忙碌,两人等会要去割猪草,顺便采点菌菇中午加餐。 齐梅香说“菌菇里放几块猪肉,炖汤可鲜了。” 元君瑶想,吃了油腻的,喝点鲜香的汤也不错,于是说道“那等会儿我和你们一起去采菌菇。” 第25章 死讯 三母女收拾妥当,刚出门就遇到了张来富。 张来富颔首唤道“岳母。” 齐梅香看到他来接女儿还是很高兴的,只是并未喜形于色,语气冷淡的说道“来了,进屋吧。” 元君玲礼貌的喊道“姐夫。” 元君瑶一言不发,冷着脸剜了他一眼,自然是横竖看他都不顺眼。 张来富没有进屋的打算,身上带着重孝,是不能进别人的家的,他连忙说道“岳母,我就不进屋了,我来接君瑶回家是有要紧事情的。” 齐梅香脸色不太好地说道“什么要紧事连门都不进。” 张来富说道“奶奶走了,我接君瑶回家见奶奶最后一面。” 这消息把三人都吓了一跳。 齐梅香想着那老人都七十多岁了,到了年纪走了也正常,所以并未多想,只说道“那是进不了门,君瑶啊,你赶紧回去吧。” 元君瑶脸色阴沉地盯着张来富,问道“奶奶好端端的怎么死了??” 她才离家第三天,结果奶奶就去世了。 这很显然是不正常的,因为她回娘家之前还见过奶奶一次,明明身体还很好,一点去世的征兆都没有。 不过这种事情也确实是说不准,只是她总得问清楚。 张来富神色不自然,只含糊其辞道“这事说来话长,你先跟我回去吧,路上我再和你慢慢说。” 元君瑶死死盯着他,没有错过他脸上的异样,但是她并未追问,只扭头与齐梅香说道“娘,那我先回去了。” 齐梅香急忙说道“你等等,我给你拿点东西。” 元君瑶蹙眉道“不用了,不用拿了。” 但是不等她说完齐梅香就进屋去了。 她想将剩下的肉和米,还有再拿一些鸡蛋给女儿带回去。 元君瑶不想拿,所以不会在这里等,喊上张来富就走。 所以等齐梅香打包好东西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走远了。 回去的路上,元君瑶问道“是谁发现奶奶去世的?” 张来富想了想,说道“是来燕,昨儿奶奶说不舒服,来燕便去牛棚住了一晚上,昨天半夜奶奶就去了,很安详。” 元君瑶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寒芒。 她不信张来富说的,因为张来燕不可能会因为奶奶不舒服就到牛棚去住。 她怎么可能有这个孝心。 如果说是她把奶奶害死的那倒是完全值得相信。 但是张来富这话肯定是半真半假,所以的奶奶肯定是张来燕发现的,甚至奶奶的死还和张来燕脱不了关系。 张家的人她还不了解吗? 一年半载都去不了一次牛棚。 如果奶奶是寿终正寝的话,不可能是张家的那些人发现的,倒是有可能是住在附近的村民发现的。 都是街坊四邻,独居的老人若是几天没出门,他们肯定会发现异常。 张来富偷偷打量了元君瑶好几眼,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但是她的脸色给人一种很强大的压迫感。 自从上次上吊被救后,她就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一样。 张来富想了想说道“奶奶去世前还在念叨你,让我把你接回去。” 这时张来富才意识到,寻常好像只有元君瑶几乎是每一日都去看了奶奶。 元君瑶冷声说道;“奶奶不是念叨我,是放心不下你,她念叨我不过是因为我是她孙媳妇。” 张来富面露羞愧,垂着头不再吭声了。 元君瑶眼眸微转,不着痕迹地套话道“我回娘家的这几日家里怎么样?家里的活都是婆母做吗?弟妹有没有帮忙。” 张来富想起这几日家里的鸡飞狗跳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这才发觉,元君瑶虽然嫁进来不到一个月,但是家里大小事情都能做的井井有条。 他无奈地说道“弟妹不如你能干,许多事情都要娘搭把手,你不在家的这几日,家里一团糟。” 元君瑶心中冷笑,只一脸疲惫地说道“我也是人,我一个人做这些也会很累,如果我做这些的时候娘也搭把手的话,我也不必日日累的倒头就睡。” 张来富仔细琢磨她这话里的意思,想着成亲一月,她确实是上床就睡。 而这一个月里,他娘和弟妹也确实是从未帮忙做过任何事情。 元君瑶又问道“来燕呢,我那日打了她一巴掌她还生气吗?我真是气不过才打的,你自己也听见了。 我好歹是她大嫂,她直呼名讳没有半点尊重就算了,开口闭口喊我贱人,我真是不知如何得罪她了。” 张来富叹息道“是来燕不懂事,那晚我也有错,我 应该护着你的。” 元君瑶不接话了,给张来富感觉就是在闹小脾气。 张来富去抓她的手,但是元君瑶躲开了。 他只能作罢,两人并肩而行往家赶。 张来富时不时看她一眼,不想这么沉默着,想着如刚才一样说说话也好,他想了想说道“回家你又得辛苦操持一段时间了,弟妹手伤着了,我会叫娘多帮帮你的。” 元君瑶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佯装关心地问道“弟妹的手怎么了?” 张来富气恼道“还不是来燕,好端端的闹脾气,跑出屋的时候弟妹刚好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结果被来燕撞了,手也被烫伤了。” 元君瑶装作惊讶的模样,又道“什么时候的事啊,烫的严重吗?” 张来富摇头道“昨晚,我也不知道严重不严重,没注意看,弟妹因此还和老二吵架了,你说的对,来燕确实是太口误遮掩了,也太骄纵了,是得好好教训一番。” 元君瑶没再接话,陷入了思索中。 奶奶是昨晚去世的,张来燕也是昨晚去奶奶那里住的,这些事情也是发生在昨晚,连贯起来的话那倒是说的通了。 当时殷三娘应该是在厨房里忙碌,其他人坐在堂屋里吃晚饭。 原主以前在家的时候就是这样。 张来燕好端端肯定不会闹脾气跑出去,估计是吵架拌嘴了。 张来燕的脾气可大的很,赌气跑出去后她撞了殷三娘,闯祸加上闹了矛盾,她拉不下脸再回家。 而张来燕那人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实则就是纸老虎一个。 第26章 我是笑了 天黑在外面不敢久待,于是就去了奶奶那里。 奶奶的牛棚地面泥泞,屋里简陋,连张桌子没有,只有一张木板床。 张来燕十分嫌弃这个奶奶,又自私自利,断然不会和奶奶一起睡,那床也睡不下。 所以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奶奶是被张来燕害死的,还是因为张来燕恶劣的态度而想不开自杀的?又或者是因为恶劣的环境,年迈的身体撑不住了所以才走了? 如果床被张来燕睡了的话,奶奶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她无法想象昨晚奶奶到底是在什么煎熬中走的。 元君瑶想着想着便红了眼睛,她有原主的记忆,自然也有原主的感情。 原主是个善良的人,她虽然是个特工,杀人无数,但也不是铁石心肠。 哪怕是个陌生的老人她也会心生不忍。 这时她又有点自责,如果她没回娘家,奶奶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元君瑶加快了脚步,又时不时擦拭眼泪。 张来富感受到她情绪,见她落泪心里也不好受。 这时他在想,其实君瑶嫁过来后都挺好的,对奶奶好,家里的事情全部都做的很好。 就是对他娘和妹妹似乎有很大的意见。 这是他不能理解的,不过有时候他娘也是,对君瑶似乎有挺多意见又防备着,但是有时候又感觉还挺好的。 他想不通也搞不明白,但是他觉得身为儿媳妇操持家事是应该的。 更何况他们是长房,而他是长子,元君瑶是长媳,长子继承家业所要承担的责任自然更大。 他不是没感受到父母对他和弟弟的区别,只是他想着,或许是对他要求更严格才会如此。 如果元君瑶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笑死。 古代确实都是长子继承家业,甚至皇室立太子都是立嫡立长,但是人家确实是有皇位和万贯家财要继承。 可即便如此,人家也不会明目张胆苛待偏心那一房,并且人家不管是哪一房都是要靠能力吃饭的,按照付出得到相应的分配。 所以张来富这想法确实可笑,也真是会给自己找理由。 由此可见宋春兰给他洗脑真是洗的彻底,最后宋春兰也绝对不会把家业都给他。 元君瑶回到大槐村后直接与张来富去了牛棚。 平时无人问津的牛棚此时围满了人。 奶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她的公公张贵财,小儿子叫张贵运。 大房三个孙辈,张来富和张来福,还有张来燕。 曾孙辈四个,张虎张花张草张招娣。 二房只有一个孙辈叫张德,但曾孙辈也是四个,还是四个男孩,叫张明,张亮,张昭,张俊。 如今这些人都围在牛棚前。 二房张来富的二婶牛金莲此时正又哭又唱,哭的无比凄惨但又无比虚伪。 宋春兰也不甘示弱,两人就像是比赛似的又哭又嚎。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也不少。 元君瑶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殷三娘和二房那个媳妇金凤也都在抹泪。 这一个个装的无比难过伤心,她只觉的真是可笑。 元君瑶一一扫过她们的脸,也没喊人,甚至是当着所有人面嘲讽的笑出了声。 随后也不管她们是什么反应,径直就走进牛棚去看奶奶。 张来富也看见元君瑶笑了,他只觉得后背发凉,不过那笑容似乎是在嘲讽。 牛金莲像是抓到什么大错似的,立即高声指责道“大嫂,你看看你这个儿媳妇,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笑的出来,真是个没心肝的,枉费老娘生前对她那么好,娘死了她居然还笑!” 宋春兰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立即辩驳。 “你少血口喷人,谁看到君瑶笑了,她平时最有孝心了,怎么可能会笑。” 牛金莲的儿媳金凤立即接话道“大伯娘,我也看见了,君瑶确实是笑了。” 她身后的几个孩子立即全部都接话道 “我看见她笑了。” “我也看见了。” 宋春兰铁青着脸,在心中早就将元君瑶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她是疯了不成,这个时候笑什么? 这种事情不知多少人盯着,她居然还敢笑。 见宋春兰说不出话了,牛金莲更加得意了。 “我们都在伤心,她居然还笑的出来,我家金凤一来就哭的不行呢,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怎么能笑呢。” 金凤闻言哭的更欢了。 殷三娘微微蹙眉,听着二房的冷嘲热讽觉得这元君瑶真是脑子坏了。 宋春兰怒吼道“你们一家合起 伙来血口喷人,你说君瑶笑了,拿出证据来。” 牛金莲立即指着远处的人群说道“大家都是长了眼睛的,真要有这回事,你觉得人家都看不到吗?” 宋春兰泼辣的吼道“谁看见了,你们谁看到了?” 那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谁愿意掺和进他们的家事,不管说看到了还是说没看到,那都是要得罪人的,所以没人吭声。 宋春兰嗤笑道“看吧,人家都没看到,就你们看到了,还说你们不是合起伙来污蔑。” 牛金莲叉着腰,十足的泼妇样,脸上的肌肉都跟着抖三抖。 “有没有天知道,如今不孝之人,老天是长了眼睛的。” “老天自然是长了眼睛的,不会放过一个满嘴喷粪的人。” 屋外的声音元君瑶都听在耳里,她就是故意笑的,等会自然会让她们好看。 此时她正站在床边。 奶奶身上还穿着脏衣服,衣服上许多泥垢,甚至是头发上都有,估计睡在了地上。 她掀起盖在奶奶脸上的白毛巾,露出了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这时张贵财和张来富走了进来。 张贵财黑着脸指责道“你瞧你干的好事,我们家的名声都被你给败坏了。” 元君瑶冷冷睨了他一眼,再次嗤笑出声。 “行,我倒要看看,她们如何败坏我们家的名声。” 她重新将白毛巾盖在奶奶脸上,阴沉着脸走出了牛棚。 一看到她出来,那牛金莲更加来劲了,阴阳怪气地问道“你出来的正好,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笑了。” 宋春兰瞪着她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元君瑶淡淡道“我确实是笑了。” 第27章 问心无愧 牛金莲就差拍手叫好了,她越发大声的嚷嚷道“来来,大家都来,都来听听,她自己都承认了,奶奶的葬礼上,她作为孙媳妇居然能笑出来,真是不像话。” 宋春兰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浑身都在颤抖。 张贵财更是死死瞪着元君瑶。 而元君瑶看他们就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样。 “你是不是疯了。”张来富忍不住指责。 他知道元君瑶肯定不是故意笑的,在来的路上她哭了一路,眼睛如今还是红,而她那笑他是真的不敢细想。 此时围观的村民也在小声议论。 “这元君瑶不会是上吊把脑子吊坏了吧,平时看起来挺孝顺的,常常来看奶奶,怎么如今还能笑的出来。” “装的呗,一不小心就露出马脚了。” “你们都没看出来吗?她是在嘲笑那些哭的人,人家孙媳妇伺候奶奶一场,也算是仁至义尽,她要哭什么?生前一碗水,胜过死后一堆灰懂不懂。” 元君瑶望着这一张张脸,丝毫不给面子的直接揭开了他们的遮羞布。 “我笑,是笑你们装模作样,再者我为什么不能笑,二婶有句话说的好,大家都是长了眼睛的,我元君瑶对得起奶奶,我问心无愧,我嫁来张家一月,我日日都来孝顺老人。 我就是不哭怎么了,我就是笑怎么了,我高兴,我开心,奶奶解脱了!” 周围瞬间静了下来。 牛金莲婆媳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宋春兰冷哼了一声嘲讽道“听到了吧,就是笑了又怎么了,哭了就有孝心吗?” 虽然她蹉跎儿媳,但是在外还是一致对外的。 殷三娘连忙附和道“大嫂说的没错,生前尽了孝道,死后哭不哭又有什么要紧的。” 元君瑶也不给他们留面子,直接高声说道;“我刚才的话针对你们所有人,我的孝顺是因为我个人,不代表大房,我孝顺是因为我元家女教养的好。” 元君瑶不顾所有人都铁青的脸色,目光直直落在了人群最后面的张来燕身上。 今日张来燕格外安分,谁知是不是因为心虚。 元君瑶严肃的脸色瞬间缓和,说道“来燕妹妹,听说昨天奶奶身体不舒服,你昨晚还特意来陪奶奶住了一晚上。 幸好有你啊,不然奶奶临终前床边竟没有一个人守着,不知道得多可怜。” 张来燕经过上午的事情本就还惊魂未定,元君瑶一和她说话,她立即就吓的浑身哆嗦,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张来燕是什么人十里八村谁不知道。 她能这么有孝心侍奉在奶奶床边? 宋春兰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立即上前护在了女儿面前。 “她年纪小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现在吓的还没缓过来呢!” “哦。” 元君瑶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又看向了殷三娘。 “弟妹,听说昨晚你和来燕妹妹闹了不愉快,还把手烫伤了,手没事吧!” 殷三娘不知她提这个做什么,但下意识觉得她这么问肯定有别的意思,她只谨慎地说道“没事,她也不是故意的。” 元君瑶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拿了身丧服穿上,紧接着跪在火盆前烧纸。 宋春兰眼眸深沉地盯着元君瑶,她已经察觉到了,元君瑶是要针对张来燕。 这时张来富也回过味来了,他脸色难看,这才反应过来在回来的路上元君瑶是套他的话。 不过她好聪明,居然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元君瑶就是不想让他们消停,烧纸的时候又念叨道 “冤有头债有主,抬头看有老天爷,低头看地下有阎王,奶奶你安心去吧,人间自然也有青天大老爷。” 她话音一落,轰的一声响,火盆里的火焰窜的老高。 “啊。” 大家都被吓了一大跳,但张来燕却是惊声尖叫了起来,整个人都像是疯了一样。 元君瑶缓缓起身,任由身边的火盆火焰翻飞。 这一异样早就引的人人侧目了 。 而她不过是往火盆里加了一些化学物质。 “有鬼,闹鬼了,啊啊,奶奶不要找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宋春兰立即捂住了她的嘴巴,眼神狠厉的瞪向了元君瑶。 元君瑶与她隔着火盆遥遥相望,嘴角无声的咧了咧,这是在挑衅。 有心人自然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没脑子的人你摆到明面她也不一定会懂。 宋春兰唤来殷三娘,两人一起拖着张来燕走了。 她好几次都没捂住张来燕的嘴巴,让她说出了许多话,甚 至她还咬了宋春兰一口。 元君瑶这一手将二房的人也镇住了. 她拢共也才嫁过来一个月,所以二房的人对她也不了解。 但是就今日的事情来看,她绝对不是个善茬。 元君瑶缓缓往火盆里丢了几张纸钱,火焰就又安分下来了。 这一手可真是把所有人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二房的一个小孩问道“你能操控火焰吗?” 元君瑶微笑道;“是奶奶在天有灵。” 这话诡异的很,让人不寒而栗。 元君瑶看向张贵财,又看向张贵运,最后目光定格在牛金莲身上,说道“奶奶的寿衣寿木都还没准备吗?” 牛金莲老老实实地说道“还没有,丧事还没开始商议呢。” 元君瑶淡淡道“丧事从简,奶奶生前的愿望就是希望子孙后代能安稳度日,但是奶奶生了两个儿子,孙辈曾孙辈无数,总不能连身像样的衣服和棺材都没有吧。” 元君瑶说着,还特意询问道“公公,二叔,你们说对吗?” 谁敢说不对,这么多人看着呢,岂不是不孝。 张贵财说道“这自然是应该的。” 张贵运也说“应该的应该的。” “那就一家出五两银子吧,一个最普通的棺材最少也要六七两,剩下的置办一身寿衣和用来操办丧事也差不多了。” 牛金莲反应过来后说道“你是孙媳妇,再如何也轮不到你来决定这些事情吧!实在是越俎代庖。” 元君瑶淡淡道“既然二婶都知道这些事情不是我这个孙媳妇应该决定的,那为何身为儿媳的二婶还不赶紧将这些事情决定并置办好? 还任由老人依旧浑身脏污的躺在里面无人问津?” 第28章 挑拨离间 元君瑶也不指望他们能对奶奶多尽心尽力,可至少该尽的孝道要尽吧! 牛金莲无法反驳元君瑶的话,五两银子她自然是肉疼的,可人都死了难道还能不埋? 元君瑶又询问道“公公与二叔觉得如何?” 张贵财点了点头,说道“我这便回家取银子。” 张贵运看向牛金莲。 牛金莲还能说什么,肉疼地掏出钥匙递了过去,说道“你也去取吧。” 等他们去取银子后,元君瑶继续发号施令。 “劳烦二婶和金凤弟妹去打些热水来吧,我等会要用。” 金凤看不惯她出尽风头,冷笑道“你真以为你是长辈了,居然敢指使我们,我便算了,我婆母可是你二婶。” 元君瑶耸了耸肩,摊手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本来我是想着脏活累活我干,等会儿我替奶奶擦洗身子。 没想到弟妹居然不同意,既然如此,那我去打热水了,擦洗身子换寿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金凤一听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只嫌晦气,瞬间跑的比兔子还快。 “那还是我去打水吧。” 牛金莲冷哼了一声,挑眉看向张来富说道“来富啊,你可真是娶了一个好媳妇。” 她扭着肥胖的腰肢,也去打水去了。 元君瑶冲着她的背影喊道“二婶别忘了是要热水哦,得用热水热敷僵硬的关节呢。” 牛金莲立即加快脚步走了。 如今牛棚前也就只剩下一些虾兵蟹将了。 张虎打着哈欠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打瞌睡,张花张草张招娣三个小姑娘乖巧的站在一旁。 还有二房的四个小子,如今看元君瑶的眼神里又是害怕又是崇拜。 元君瑶不客气的吩咐道“你们几个烧纸去。” 这些小孩们立即都听话的去了。 元君瑶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回了牛棚。 最后只剩张来富,张来福,还有张德这三兄弟大眼瞪小眼。 张德目不转睛的盯着元君瑶走进屋,艳羡道“来富,你可真是娶了个厉害的媳妇啊!” 张来富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媳妇不和他一条心。 “张贵财家的孙媳妇好厉害啊!” “人家厉害归厉害,但是人家有理有据!” “是啊,雷厉风行,看来有人能治住这个宋春兰呢。” 元君瑶这一出可在村里是出大名了。 元君瑶可不管这些,她进入牛棚后便将门虚掩了起来。 她要查清奶奶的死因! 元君瑶直接放出医生机器人,小声下令道“查一下她的死因!” “好的,请稍等。” 机器人的音量很低,冲着床上的人扫描过后,说道“摔跤后导致血管破裂,身体内多项器官已经老化,油尽灯枯无力回天。” 元君瑶收起机器人,心中大概有数了。 刚才她在外面已经试探过张来燕了,她心虚,说明奶奶摔跤肯定和她有关。 奶奶死不瞑目,脸上依稀可见痛苦,摔倒后肯定还受了许久的折磨。 她猜测,张来燕推倒奶奶后便没再管奶奶的死活,奶奶肯定是一直躺在地上直到死亡。 这个张来燕她不是人,和禽兽没什么区别! 元君瑶脸色冰冷,她绝对不会放过张来燕! 查清楚死因后,元君瑶站在床边,伸手盖住老人的眼睛,小声说道“奶奶,你安息吧,我会给你报仇的。” 只是她这般说,奶奶的眼睛却还是合不上。 元君瑶叹了一口气,心中苦涩不已。 这个老人一生都在为儿女。 为了两个儿子都安生过日子,她做主给两个儿子分了家,分家又怕自己住在儿子家会引的家庭不睦,所以自己来了牛棚住。 她的晚年无比凄凉,孤苦无依。 直到死都还在为后辈打算,所以她这一辈子是为了什么?值得吗? 元君瑶不知道值不值得,她只知道奶奶甘之如饴。 她没生育过自然体会不到。 不过奶奶现在是解脱。 很快牛金莲和金凤就将热水打来了。 她们将水送进屋就走了,像是生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似的,或许又是怕元君瑶喊住她们。 元君瑶懒的搭理她们,让她们给奶奶擦洗,她还嫌弃她们手脏呢。 只是她还是不放心地出去叮嘱道“我现在给奶奶擦洗身体,你们赶紧将寿衣和棺材准备好。” 牛金莲不耐烦地说道“知道 了知道了,看把你能的,好像我们什么都没干似的。” 元君瑶懒得和她计较,将牛棚的门关好,这才开始给老人洗头,擦洗身体。 奶奶躺在地上,头上的污泥已经干结了,不洗不行。 她将老人的衣服全部脱掉,将身子擦洗干净后直接用床上的薄被盖了起来,等寿衣买回来就可以直接换了。 做完这些,她就用干毛巾慢慢地给她擦干头发。 临近午时,棺材和寿衣这才置办好。 元君瑶不知这寿衣怎么穿,好在穿衣服的时候牛金莲和宋春兰都来了,这衣服倒是顺利的穿好了。 穿好衣服,收敛入棺,接下来的事情一切顺利。 就是王氏这眼睛一直合不上,那死不瞑目的模样格外渗人。 张贵财望了好几眼,便让两个儿子都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将眼睛合上。 可是都没用。 最后他们又让几个曾孙辈的都试试,可那眼睛还是无神的睁着。 死不瞑目对后辈不好,下去了一看死的有冤屈,到时候后辈都得倒霉。 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外面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张贵财等人都很着急,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这可怎么办。 听着他们议论,元君瑶淡淡道;“将张来燕押过来磕头认错,眼睛就能闭上了。” 二房的听出了些猫腻,又想到了之前的异样,张贵运冷着脸询问道“大哥,大嫂,你们老实说,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宋春兰狠狠剜了元君瑶一眼,这才说道“还能怎么死的,都说了她昨天身体就不舒服了,这都七十几岁了,老死了不是正常吗?” 牛金莲双手抱胸,不依不饶。 “事情没这么简单吧!娘身上的衣服脏的不行,一看就是摔了,要是寿终正寝怎么会死不瞑目!” 第29章 狠起来自己都骂 宋春兰可不是好惹的,胡搅蛮缠起来谁也拿她没办法,她叉着腰无所畏惧道 “她是床上摔下来摔死的,这下你满意了?不满意的话你去找里正,去报官找县老爷去啊! 最好让大家都知道,老太婆生了两个不孝子,子子孙孙全都不孝,老人死在牛棚里我们都不知道。” 尽管两房矛盾多,可说到底还是同出一脉,是一家人,真要是闹出什么事情来谁都躲不过去。 牛金莲嘴角微抽不敢再说了。 这宋春兰狠起来那是连自己都骂啊! 她自愧不如。 宋春兰仰着下巴,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好歹我儿媳妇还伺候过老太婆,老太婆死的时候我女儿也在老太婆身边。 还是我们大房发现老太婆死了,你们二房做过什么? 这牛棚也是我们家大房的。 平时送粮食送柴火,也是我家来富亲自送来的,不像某些人,老太婆自己不去拿就不来送,省了一月是一月。 你还有脸和我说这些话,我告诉你们,你们最好夹紧尾巴做人,不然你们二房不孝的名声可就坐实了! 你的四个宝贝孙子以后娶媳妇都娶不到!” 这也是宋春兰最嫉妒的,她也有四个孙辈,但是只有一个孙子,剩下三个都是死丫头,赔钱货。 牛金莲的逆鳞就是她的宝贝孙子。 一听到宋春兰居然敢诅咒她的宝贝孙子娶不到媳妇,她顿时就火冒三丈,抬手就给了宋春兰一巴掌。 “你孙子才娶不到媳妇,你女儿还嫁不出去呢!” “你敢打我!”宋春兰捂着脸,怒瞪着牛金莲,一口唾沫就啐在了她的脸上。 “牛金莲,我跟你没完!”随后两人就扭打到了一起。 一时间小小的牛棚里乱成了一团。 元君瑶赶紧躲到了一旁生怕被殃及。 她望着两人狗咬狗,装模作样的挥手道“哎呀呀,你们别打了,别打了,不能拽头发呀,不能抓脸啊,别用脚踹啊!” 她虽是在劝和,可那脸上的笑容里分明全是幸灾乐祸。 两人打起来可全都是因为她的一句话挑拨的。 张贵财和张贵运都在拉架,屋外的张来富几人赶紧进屋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但是张来富一进来就看见了元君瑶那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 两人被分开后还是死死瞪着对方,恨不得咬掉对方一块肉。 张贵运不想追究老娘是怎么死的,反正人已经死了,他只想让老娘的眼睛闭上,于是他说道 “老娘是我们一起的娘,她要是死不瞑目到时候也是我们一起倒霉!” 牛金莲将凌乱的头发捋到一旁,喘着粗气说道“说的没错, 不想倒霉的话就去把张来燕那个死丫头叫过来。” 老娘的死明显有问题,而且还和张来燕脱不了关系,不然宋春兰也不会反应这么大,还将二房也拉下水。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让老娘合上眼睛。 老娘死了对他们都有好处,但是眼睛不闭上祸害的是大家。 宋春兰也怕于子孙不利,她的脸此时火辣辣的疼,被牛金莲给抓的,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着,她早晚要抓回来,她要把牛金莲的脸抓烂,这次不凑巧的是她的指甲前几日刚剪掉了。 临走前,宋春兰想到女儿三魂失去七魄地模样,不由得又恶狠狠的看向了元君瑶。 元君瑶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呢,完全没想到宋春兰会看向她。 不过她也不慌,甚至还朝宋春兰挑了挑眉,气的宋春兰脸都扭曲了,她冷哼了一声,想着以后再收拾元君瑶,不能在二房面前丢人现眼。 张来燕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这大热的天甚至还裹着毯子,将自己热的满头大汗也不拿开,明显就是一副吓破了胆的模样。 宋春兰刚回家见到她这样就来气,忍不住吼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谁知她声音大些就将张来燕吓的不行,双手抱头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宋春兰上前一把扯掉她身上的毛毯,又重重给了她一巴掌。 “你给我清醒点,清醒点行不行。” 这一巴掌把张来燕打懵了,下一瞬一股尿骚味传入了鼻尖。 她已经大小便失禁了。 宋春兰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这个女儿不会是吓的失心疯了吧! 还是吓掉魂了?? 她着急忙慌地将人锁在了屋内,跑去喊了大夫,又去喊了神婆过来招魂驱邪。> 张来燕满脑子都是早上起来看到的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她本来胆子就小,后来又被元君瑶一吓唬,直接就吓破胆了。 很快大夫就来了,给张来燕开了点安神的药,说不能再受刺激了,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神婆装模作样搞了一番,最后收了五个鸡蛋也走了。 这么一番折腾,喝了安神药的张来燕终于睡着了。 看来今日是不能去灵堂前磕头认错了。 夜晚,月朗星稀,凉风习习。 元君瑶打算今晚就在牛棚里守夜,她就睡在奶奶生前睡的木板床上。 今晚安排守灵的是张来富和张德。 两房的长孙,而元君瑶是自己要留下的。 这里的规矩一般是停灵三天,办流水席一天,席面就看家庭条件了。 牛棚里唯一的一张床被元君瑶睡了,另外两人只能去田地里找了稻草铺在地上,铺上厚厚一层临时休息。 旁边就是棺材,里面躺着死人,两人自然是睡不着的,甚至风还呜呜地往屋里灌,格外的渗人。 现在他们才发觉,原来奶奶居住的环境这么恶劣。 人死才知怀念,才知珍惜。 往昔许多回忆都涌现在脑海中,两人格外惆怅。 尤其是张德,他发现他好久好久没见奶奶,甚至是想不起是多久之前了,一年前还是半年前。 元君瑶倒是很快就睡着了,今日闹腾了一天也是真的累了。 他们一整天都待在牛棚里,甚至是饭菜都是由人送过来吃的。 梦里,她梦见了奶奶。 奶奶和她挥手告别,脸上没有痛苦,没有死不瞑目。 只有解脱。 她解脱了,自由了。 第30章 挑祸 一夜无话。 这一晚元君瑶睡的出奇的好。 她伸着懒腰,神清气爽的起床,却见一旁两人正疲惫地望着他。 这两人眼下一片乌青,很显然一夜未睡,最重要的是,他们被蚊子咬的满头满脸的包。 元君瑶心中庆幸,幸好她睡觉前擦了防蚊水。 张来富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蚊子不咬你?” 元君瑶不厚道的嘲笑出声,并且阴阳怪气道“因为奶奶保佑了我,你们嫌蚊子多,有没有想过,奶奶好多好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她这话一下子就说的两人脸色难看了,至于他们心里会不会愧疚元君瑶也不在乎,总之说的他们心里不好受就对了。 起床后,元君瑶先给奶奶上了香,这才回了张家洗漱。 她回去时人都起床了,张来燕今日似乎是平静很多,不像昨日,如惊弓之鸟一般。 元君瑶将他们当做空气,径直走到了水井旁打水漱口洗脸。 张来燕见到她,就犹如老鼠见到猫,屁都不敢放了,张贵财则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 “元君瑶,你还知道回来。” 宋春兰像是炸了毛的猫,立即龇牙咧嘴,她还在记恨昨日的事情。 元君瑶抹了抹脸上的水,好笑道“大清早的,你又哪根筋搭错了?” 宋春兰三两步冲到她面前,低声又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胳膊肘往外拐,我告诉你,我们都是一家人。 要是来燕出事,我们全家都会被牵连,以后你生了孩子,有个杀人的姑姑,你的孩子都得打单身。 你何必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元君瑶直接装傻充愣,摊手道“婆母,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去他娘的一家人,去他娘的孩子,去他娘的损人不利己。 宋春兰这般不敢声张,很显然也是不想事情闹大,但元君瑶又怎么会让她如愿呢。 宋春兰犹如一拳打的棉花上,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这时殷三娘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端着刚出锅的窝窝头,脸色十分难看,一见到元君瑶,她似是有怨气,但是又不敢如从前那样了。 她当然很大怨气了,手伤了,还得洗衣服做饭伺候一大家子,伺候关在栏里的那些畜生。 宋春兰偶尔搭把手还得絮絮叨叨,张来燕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只能将怨气撒在几个孩子身上。 饭菜上桌,张花张草都饿了,刚准备吃饭呢,殷三娘就指着她们阴阳怪气地骂道 “该死的小贱蹄子,光吃不干活,懒死你们算了,不勤快点以后嫁都嫁不出去,去婆家也得牵连父母挨骂,说没教养好。 赶紧吃,吃完死去山上割猪草,不把猪喂饱,看我收不收拾你们。” 张花和张草吓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一声不敢吭,饭也不敢吃了。 元君瑶洗漱完准备回房间呢,闻言顿时挑眉道“哎哟弟妹你这说谁呢,我可不准备吃你做的饭,你不会是说来燕吧! 也是,光吃不干活,到现在还嫁不出去,说的不就是来燕吗? 可是你怎么连公公婆婆都骂进去了呢。” 有些话阴阳怪气没挑明,即便知道说的是谁,人家也不会撕破脸皮,毕竟没有指名道姓,这不是对号入座吗? 可元君瑶直接挑明了,这下就好玩了。 殷三娘明显慌了,解释道“我管教孩子呢,你胡说八道什么?” “哦,是吗?那是我误会了。” 元君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放了把火就这么若无其事的走了。 张来燕本来心里就不好受,这下更难受了,她也不如从前那样闹,而是眼泪巴巴的说道 “二嫂你若是看我不顺眼就直说,这般阴阳怪气的做什么?我对元君瑶一直不尊重是我的错,但是我对你一直都十分尊敬,你又何必这般针对我?” 宋春兰冷哼了一声说道“我是没教养好女儿,但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从你嫁进来前就一直是这样的情况,要是这么在意,当初为何要进我家的门?” 殷三娘犹如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是她心里也积压了一肚子的怨气,这一刻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我就是阴阳怪气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我的手伤成这样不都是拜她所赐。 可我还要任劳任怨的伺候一大家子,你们有谁替我搭把手?反而对我横竖看不顺眼。 这顿饭吃完以后我不会做了,谁爱吃谁吃,谁爱做谁做。” 宋春兰眼一瞪,理直气壮道 “我一大把年纪了,难不成还要我伺候你们 ?你去天下问问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以前元君瑶干活的时候人家也没这么大怨气,你还不如人家能干呢。” “我什么时候干活有怨气了,还不都是因为我的手伤了吗?我的手是怎么伤的?你们心里没数吗?” 殷三娘的双手手背都是红肿一片,由于沾了水,天又热,似乎还有溃烂的迹象。 她望着自己的手,想到手入水的刺痛感,忍不住哭了起来,又开始指责张来福。 “叫你给我拿药,你到现在都没拿,你看看我的手成什么样子?你到底心里还有没有我?” 张来福怒拍了一下桌子,烦躁的吼道“你没长手长脚吗?不会自己去拿药吗?叫你做饭洗衣服都这么大怨气,那我娶你做什么?做富家太太吗?” 殷三娘的心都凉了,气的浑身都在哆嗦。 张贵财头疼道“行了行了,都给我闭嘴,吃饭。” 其他人都若无其事地吃起了饭,殷三娘气的吃不下,可她想着,她做的饭,她凭什么不吃。 于是她坐了下来,拿起窝窝头大口大口的吃着,眼底尽是冷意。 吃完饭,她也不准备去洗碗,直接朝宋春兰说道“给我拿一吊钱。” 宋春兰怒目圆瞪“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殷三娘抬手,冷声说道“我去看手,拿药,难道不用花钱吗?你别忘了我这手是怎么伤的!” 第31章 大乱 “你又不是没钱,你嫁妆银子都有五两,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来福的钱你也拿了不少。” 本来安葬老太婆就拿了五两出来,现在再叫她拿出半吊钱来她是真的肉疼。 左不过已经撕破脸了,殷三娘不再隐忍。 “你居然有脸打儿媳妇嫁妆的主意?还有来福什么时候拿过钱给我了?他整日在外面欠那么多赌债,不问我要钱就算好了。 今日你要是不拿银子给我瞧手,那我可不保证明儿我会出去说什么了,毕竟前晚小姑子是怎么去牛棚住的你我心里都有数!” “你敢威胁我?”宋春兰冷笑道“你自己的女儿也姓张,你要是忍心你就去说出去呗。” 殷三娘一脸的无所谓。 “招娣还小,再过个十来年外面的人说不定都淡忘,所以我有什么好顾忌的,总之我不好过大家都别过了,反正嫁进这家我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破罐子破摔,看谁死的惨!” 张招娣今年虚岁五岁,实则才刚四岁。 刚嫁进来的时候,头两年张来福对她还算贴心,公婆也还较为和善。 因为她是张来福娶的第三个媳妇, 头两个媳妇死的死休的休,张老大又娶不到媳妇。 但是自从她生下女儿后,一切就都在慢慢变化了,为了女儿,她一直都百般隐忍。 直到元君瑶进门她的处境才好一些,公婆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元君瑶身上去了。 只是张来福对她越来越不耐烦,甚至都好长时间都没碰她了,还总是明目张胆的夜不归宿,她怀疑,他外面有人了。 日子这般不顺心,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但宋春兰也是真的不怕,虱子多了不怕痒,债多了不愁。 反正家里已经这样了,女儿也嫁不出去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但是张来燕还对自己抱有一丝希望,她着急道“娘,你快拿钱给二嫂看手吧, 要是被人知道了,我怎么办啊!” 宋春兰没好气的瞪着她,真是恨铁不成钢。 就算是因为吵架了跑去牛棚住又如何,那晚发生了什么只有张来燕自己知道,而老太婆死了就是哑巴,发生什么还不是她说了算。 可张来燕想不到这么多,她魂都吓飞了,别人一吓唬她就得露出马脚,所以她害怕。 “是我给你好脸色看多了是吧,你居然敢威胁娘!” 张来福凶神恶煞的快步从屋里出来,真是吃个饭都不消停。 殷三娘丝毫不惧地望着他,结果她就被张来福一脚踹翻了。 殷三娘重重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一脸痛苦,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张来福。 万没想到张来福居然对她动手,还下手这般狠,她捂着肚子,脸色煞白地咆哮道 “你这个畜生,我昨晚便与你说了,我月信半月未来,可能是怀孕了,你居然踹我的肚子,这是你的亲骨肉啊!” 张来福脸色变了变,想起确实是有这回事,但他没放在心上。 宋春兰一脸惊骇,忙询问道“你说什么??” 殷三娘已经感受到双腿间流出的温热了,她害怕的低头看去,裤子已经被鲜血染透。 “没了,孩子没了,没了。”她痛苦地呢喃着。 元君瑶站在屋里,透过窗户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她现在只想说一句,这张家的人都是畜生,而且还是遗传的。 “天杀的啊,我的孙子哟,你怎么能踹她肚子啊!” 宋春兰惨嚎了一声,心肝都在疼,她前些日子刚给殷三娘看过八字,下一胎准是儿子的。 这下好了,她的孙子被她的儿子一脚给踹没了。 张来福脸色难看地将殷三娘抱回房,张贵财则跑去请大夫了。 殷三娘情绪崩溃,狠狠给了张来福几巴掌。 “你这个畜生,你不是人!” 院子里平静下来,趁着他们还在混乱,元君瑶自顾自进了空间洗澡换衣服。 只是有点饿了,她便又出门去了。 她要先去镇上,买点米面粮油放进空间里。 等出门了她这才想起来,刚才忘了找宋春兰要鞋了,她现在还穿着元君玲不合脚的鞋子呢! 不过宋春兰现在肯定是没空搭理她,看到如今张家大乱,她心情是真好啊! 原主自杀,这些人全部脱不了干系,包括殷三娘。 她自己都是为人儿媳,受了多少苦楚,不善待原主便算了,哪怕袖手旁观今日她也不会落的这样的下场。 可她偏偏煽风点火,总爱在一旁火上浇油,冷嘲热讽。 所以今日她一点都不无辜,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可她不知道殷三娘怀孕了。< /p> 这张家人真是,孙女害死奶奶,亲生父亲杀了亲骨肉。 一路走去镇上真的挺远的,元君瑶想着她得买匹马放在空间养着,这样出门在外也方便。 可惜转移空间的时候她没将她的摩托车和跑车收进空间,不然那真是爽了。 半路她遇到了一辆赶集的牛车,是一个老大爷,牛车是空的。 这条去镇上的路四通八达,十里八村都能走,不过今日不是赶集的日子,所以几乎是没人。 老大爷见她一个人,还穿着双不合脚的鞋子,便好心道“姑娘去镇上吗?我顺你一程吧!” 元君瑶也想搭顺风车呢,不过无功不受禄,她掏出一个铜板递了过去。 “这是车费,谢谢您大爷。” 老大爷本来也没想着收钱,但是元君瑶给了他便就拿着了。 “姑娘是个讲究人,快上车吧。” 这老大爷是个健谈的,他说他姓胡,住附近的江阳村,家里是做匠人的,生有五个儿子,父子几人都是匠人。 匠人也就是泥瓦工。 他对此很得意,说他们家没有懒人,儿子个个勤快,每个儿子都盖了间大房子。 还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家里一团和睦。 因为他年纪大了,儿子不让他做事了,他就养了头牛,套了辆车,平时赶车载人赚点小钱。 能看出大爷确实没有生活的烦恼,健谈地将自己家的情况说了一遍后,一路上都在哼着歌。 元君瑶说“大爷,等以后我盖房子,一定找你!” 大爷听了自然是开心的不行。 第32章 禾下乘凉梦 到了镇上后,两人分道扬镳。 元君瑶先去了这镇上唯一的一家钱庄,拿出一张银票兑换了十两银子。 十两中又换了三两铜钱,一共六吊钱。 出了钱庄后,元君瑶找到上次那家包子摊,点了一个肉包子,一碗馄饨,一杯豆浆。 老板已经认识她了,毕竟像她那样一次买几十个包子的确实少见。 所以很快她点的东西就端上来了,元君瑶付了钱后便开始吃。 馄饨五文钱一碗,皮薄馅大,真材实料,她那包子豆浆属实多点了,因为吃不完。 将馄饨吃完,她已经吃饱。 摊主热情地说道“欢迎客官下次光临。” 元君瑶将吃不完的包子豆浆带走,想着放进空间中午热热也能吃。 吃饱喝足,现在就该去采购食材了。 自她穿来古代起,时时刻刻都在应付那些极品,连赚钱都没时间。 要不是上次恰好遇到那个男人收走了龙异草,她现在都还身无分文呢! 这次她足足买了三十斤大米,五斤细面,三十个鸡蛋。 大米七十五文钱一斤,一共二两多,细面三十五一斤,一百多文,鸡蛋两文钱一个,一共花了六十文。 怪不得穷人吃不起饭,确实是很贵,而且米比肉还贵。 这是因为这几年收成不好,不是干旱就是洪水,而且常年战乱导致的,所以大米这几年的价格是往年好几倍。 毕竟物以稀为贵嘛,往年收成好,大米价格跌落的时候,二三十文钱一斤的时候也有。 而前些年发猪瘟的时候,猪肉最高价曾要一百文钱一斤。 除去恶劣环境造成的影响,古代的大米产量确实很低很低。 普通百姓种田那可全都是靠老天爷赏饭吃。 不过元君瑶也没种过田,她的主业是特工,每日做的最多的就是执行任务,杀人放火。 倒是以前无聊打发时间时,刷到过很多科普视频,零零星星的记得的也不多。 而她只见过大米,曾经也见过大米长在田里的样子,那一片片金黄的水稻,长的比人还高,人都能在禾下乘凉。 可是水稻是怎么长那么高的?怎么变成大米的,她真是一窍不通。 不过她一些简单的还是了解的,毕竟她以前也逛过博物馆。 那时资料显示,在很多年前,可能是二十世纪之前,距离二十三世纪有几百年,那时候大家都吃不饱饭,常常有饥荒,饿死人。 是一个人的出现拯救了大家,让大家都吃饱饭,因为他研究出了杂交水稻。 他的愿望就是禾下乘凉,二十三世纪时他的这个愿望早就实现了。 人们那时追求的是更高的科技,温饱早就不成问题了。 没想到她这一朝穿越来古代,倒是又要重新头疼起这个问题了。 她现在无比后悔,早知道就多了解一些农业问题了,不过即便是二十三世纪,大家闲暇之际还是很喜欢种菜。 尽管许多东西都被机器人取代了。 曾经她想过,等退休了她也买一块地,盖一栋木房子,种种菜养养花再养一条狗,那日子不知多惬意。 但是她还没等到退休呢就来了这里。 等她解决了和离的问题,迁出了户籍,实现了财富自由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完成这个愿望。 可能是因为她是特工,所以她更清楚身份的合法性有多重要。 没有户籍拿不到路引,她还怎么去闯更大的世界! 她的身份不能有一点污点,因为户籍上都会注明的,有些犯过大错的人,甚至都不能离开户籍地。 不过只要和离了就好,所以从今日开始,张家将再无宁日! 这次元君瑶还买了三双鞋子,四身衣服,不过全都收在空间,现在不能穿。 做完这些事情后,她这才又去租了一辆牛车回村。 不过巧合的是,这次遇到的又是胡大爷,胡大爷这次车上多了好些东西,倒是没人乘坐。 原来胡大爷的四儿子要成亲了,他这趟来镇上,是特意来置办喜宴要用的东西。 这次她了解到,胡大爷的妻子去世已经十五年了,他自己一个人含辛茹苦养大了五个儿子。 如今五个儿子都长大了,每个都很孝顺,个个都争着吵着要拉他去家里住。 元君瑶疑惑地问道“不是父母在不分家吗?” 胡大爷笑道“树大分叉,儿大要分家,我儿子多,这要是住在一个屋檐下不知得多少矛盾,人复杂事就多,牙齿还能咬到舌头呢,所以还是尽早分了的好。” “大爷倒是明事理!”元君瑶又询问道“您不 住儿子家,自己一个人住吗?” 元君瑶想到了奶奶独自住在牛棚,奶奶和胡大爷一样,都是明事理的人。 胡大爷说“我有个地方栖身就行了,我家有个猪圈,好多年不养猪了,我觉得拾掇拾掇还能住,结果我儿子们都不肯。 五个人凑了些钱给我盖了房子住。” 胡大爷说起儿子就是满脸骄傲,元君瑶不由得叹息,要是原主嫁的是这样的人家,肯定不会被逼的自杀。 “姑娘你许人家了没,很少有年轻人能这么耐心听我老头子讲话,我还有个小儿子没娶媳妇呢,今年二十六。” 元君瑶赶忙说道“大爷,我许人家了,夫家姓张。” 胡大爷一脸惋惜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你夫家真有福气,我看人不会错,你这丫头绝对是个好姑娘。” “大爷你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人哪有不喜欢被夸的,元君瑶也不例外,不过和大爷聊天确实挺开心的。 “哈哈,你这丫头我喜欢,落落大方…” 胡大爷还没说完,路边的草丛里忽然冲出来四五个凶神恶煞的男子,他们手持砍刀,面目狰狞。 “打劫,想活命的话东西留下,人滚蛋。” “遭了,遇到劫匪了。” 胡大爷一把勒住缰绳,牛停了下来,老脸煞白一片,连忙下了了牛车,赔笑道 “几位爷要,那这些东西就孝敬爷了,只是牛车是我吃饭的家伙,希望各位爷高抬贵手。” 第33章 我衙门有人! “老头,你要求太高了,饶你一条狗命我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胡大爷求道“牛车给你们,牛留给我吧,我求你们了,这是我养了十来年的老伙计了。” 老伴死后他就养着这头牛,这头牛对他来说就是他的老伴。 几个劫匪大笑了起来,其中一个指着元君瑶说道“你这老头好不识抬举,牛车,牛车上的东西,还有这个小娘子我们都要了。 你麻溜地滚蛋,你要是不滚的话,可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几人猖狂的大笑了起来。 “老大,等你上完我上,好久没尝到娘们的滋味了。” “好好,一起,嘿嘿!” 他们旁若无人的淫笑着。 元君瑶淡淡地望着他们,虽然现在她的内力只有一丁点,但是对付这些小喽啰还是绰绰有余。 胡大爷脸色变了变,立即将元君瑶护在了身后。 “东西你们都拿走吧,她是无辜的,你们放过她。” “老东西,你没资格和我们讲条件。” 劫匪们渐渐逼近,胡大爷低声说道“我等会先挡住他们,你赶紧跑,我不能连累你。” 元君瑶心中渐暖,大爷真好! 患难可见真情,自然也可见人心,大爷是好大爷,他要是不管她还能保住命。 元君瑶淡定地将手搭在大爷肩头,说道“大爷你挡不住,我来!” 胡大爷急了立即推她。 “你跑,快跑啊,你小姑娘家家的可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想跑?没这么容易,今天你们都要留在这里!” 胡大爷闭着眼睛往前冲,想着撞倒一个是一个。 结果他扑了个空,自己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然后他便趴在地上不敢动了,已经能想象到大刀落在身上的血沫横飞。 但是他想象中的痛苦并未到来,甚至他还听见了劫匪的惨叫声。 胡大爷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就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女子的身影,她大展拳脚,将那些劫匪打了个落花流水! 劫匪刚开始是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居然懂拳脚,吃了点苦头后就越发激出了凶性,举着大刀就大叫着朝元君瑶砍了过去。 那明晃晃地大刀晃花了胡大爷的眼,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丫头,小心啊!” 元君瑶躲过大刀,飞起一脚踹向劫匪胸口,结果连鞋子带劫匪一起飞出去了。 “我靠,我的鞋!”她忘了她的鞋子小了,后跟穿不上! 胡大爷爬了起来,拍手道“好诶,丫头真厉害,丫头好样的。” 在大爷的鼓舞下,元君瑶成功将五个大男人全部放倒。 她单脚跳着,去把刚才踹飞的鞋子给捡了回来穿上。 胡大爷一脸崇拜地看着她,说道;“真是没看出来啊,你这丫头的武功居然这么厉害。” 元君瑶嘿嘿一笑,感激道“谢谢大爷刚才护着我。” 胡大爷老脸一红,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没帮上什么忙,倒是真的要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这些劫匪肯定是见财起意,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 元君瑶不在意这些,只是望向地上躺着哀嚎的五个男人,问道“这些人该怎么处理?以我的经验判断,他们手上肯定沾了不少人命,饶过他们将来肯定祸害百姓。”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的话,她肯定是会直接杀了这些人,这些人并不无辜。 胡大爷说道“交给衙门,我衙门里有人,绝对不会轻饶他们。” 元君瑶点了点头,四下张望,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报官的话又要返回镇上了。 等胡大爷报官回来这些人说不定都跑了,除非她在这守着,可她不能久留。 元君瑶想了想道“大爷我还赶着回家,恐怕不能在这里守着他们,所以我先卸掉他们的双腿,你赶着牛车抓紧去镇上衙门里报官,他们跑不掉的。” 胡大爷连连点头。 “这路上没什么人,应当不打紧,你有要紧事就赶紧回家去吧,我这就去衙门知会一声。” 元君瑶点点头,在劫匪们的哀嚎声中,将他们的腿全部卸掉了,不过就是脱臼,等会接上去就行。 他们疼的惨叫连连,看元君瑶的眼神就像是见鬼了一样。 胡大爷不放心地说道“丫头啊,你还是把他们的手也卸了吧,要是他们会接骨怎么办?” 劫匪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其中一个人嚷嚷道“大爷你也太狠了吧?我们已经够惨了。” 胡大爷眼一瞪,骂道“你刚才不是还嚣张的很?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早晚会遭报 应的!” 元君瑶按照大爷说的,又将那五人的手全部卸掉了。 五人自然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大爷驾驶着牛车,速度飞快的去衙门报官。 元君瑶也一刻不停地步行往家赶。 至于那些劫匪,只能躺在路上任由阳光暴晒,等待他们的将是官府的制裁。 胡大爷赶着车,走了老远才一拍脑门懊恼道“遭了,忘了问那丫头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了。” 不过她记得,元君瑶说过,她夫家姓张。 附近十里八乡,张姓的有大槐村,齐安村和小安村,这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人。 这次若不是遇到了她,胡大爷心想这次他就得交代在这了。 他前几日听儿子说过,附近来了一群劫匪,总躲在路边的草丛里,看见身家不错的就会劫走。 他这一马车东西明晃晃的可不得招匪惦记。 元君瑶没回张家,直接去了牛棚。 张来富和张德各自回家补觉去了,今日守夜的是张来福和张贵运。 一回来元君瑶就先给王氏上了香,不过她睡觉的门板床被张来福占了。 张来福神色萎靡,元君瑶想,殷三娘的孩子估计是没了。 眼下刚到午时,时间还早,她先去山上转转,看看能不能再采到点草药,再不济抓几条蛇也行。 这次去镇上还没买肉,刚好再去打点猎物。 她刚出牛棚,迎面就遇到了来送饭给张来福的宋春兰。 宋春兰冷冷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一上午死哪里去了,家里忙死了不知道帮忙,这午饭可没你份。” 第34章 贪婪 元君瑶淡淡道“以后我不吃家里一粒米,自然,家里的事我也不会再做了。” 宋春兰冷笑道“好,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她当然不觉得元君瑶能做到,她只当元君瑶在赌气,想着元君瑶早晚会回来求她的。 不过就是这几日家里的事情她得辛苦一些就是了。 殷三娘刚流产,手又伤了,眼下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流产这件事情还不敢张扬,毕竟是张来福亲自害死自己的孩子。 现在宋春兰也是很后悔的,早知道她就直接给钱让殷三娘去看手,这样的话她就不会被张来福打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元君瑶懒得再搭理她了,直接往玉华山去。 玉华山很大,大槐村和元家村都在玉华山下,只不过方向不同罢了。 宋春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嫌弃的啐了一口唾沫。 她现在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从上次元君瑶上吊自杀被救下后就已经完全不受她掌控了。 只是她的儿子是向着她的,更是什么都听她的,她得意的想着元君瑶再嚣张也没用,等生下了孩子,还不是得和殷三娘一样乖乖的听她的话,任她搓扁揉圆。 元君瑶独自上了山,这次前往更深处。 深处草木旺盛,几乎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蛇虫鼠蚁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元君瑶从空间取出防虫喷雾,将自己全身上下都喷了一遍,她这才发现,空间里的药物取出来还可以再补给,这倒是有点不科学了,难道穿越到古代来空间还能变异再生? 不过这是一个好消息,她自然是高兴的。 高兴过后,她取出仪器,几番操作后找到了一株灵芝和两株人参。 灵芝只有二十年,人参一株至少五十年,一株至少四十年。 这三株药材最少也能卖个百八十两吧。 毕竟五十年的人参已经很少见了。 而这三株药材还是她换了四个地方才找到的。 如果人工来找的话,这么大的区域,又是这么复杂的植被环境,恐怕是找几天几夜都找不到! 有了这些银子,她很长时间都不用发愁生计了,这还是借了现代高科技的光! 药材搞定了,元君瑶掏出光波手枪,手脚利落地爬上了一棵树。 这棵树很高,爬的越高,看的越远。 要不是她现在没有内力,这树她还用爬?施展轻功就飞上去了。 她待在树上观察四周的环境,她的眼力极佳,只是瞧了半天也没瞧到什么动物。 这深山里不该是各种野生动物盛行吗? 元君瑶耐心的等待着,想着再等几分钟,等不到就换个地方继续蹲守。 野生动物的听觉十分敏锐,而这山里草木旺盛,视线极其容易受遮挡,只怕不等她发现靠近,那些动物就全部跑掉了。 又等了半天,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她看看到一旁的草丛里有异动。 元君瑶举起手枪,瞄准发射,看不见的光波带着破空之势,准确地落在了草从中,草丛被穿透,触及光波的杂草都被打穿,这股能量最后击中了一只兔子的头。 兔子的头出现一个血洞,悄然无声的就倒地没了生息。 甚至它旁边的伙伴都没受到惊吓。 有了收获,元君瑶咧嘴笑了,继续捕猎。 短短时间内,她打了五只兔子,十只野鸡,另外还找到了一窝野鸡蛋。 这次收获颇丰,元君瑶临下山前还采了许多菌菇和野菜。 等她回到牛棚的时候已经到傍晚了。 元君瑶将其他的收获都收进了空间,手里则明目张胆地拿着一只兔子和两个野鸡蛋,还有一些野菜和菌菇。 回来的第一件事情还是给奶奶上香。 牛棚里守着的还是张来福和张贵运,张来福睡着了,正在打呼噜。 张贵运见到元君瑶手里的东西后,好奇又惊讶地问道“嚯,你这哪里弄来的。” 元君瑶淡淡道“山上弄的。” “厉害,兔子都能逮到。”张贵运羡慕地说道。 元君瑶没再搭理他,从奶奶的锅旁拿了一个盘子,提着兔子和其他东西往河边去了。 牛棚往东走大概一千米,有一条小溪。 元君瑶就在小溪里将兔子给处理干净了,又从空间取了调料腌制好,再从附近找了根树枝,削去表皮,做成了签子的模样,将兔子串了起来。 晚上她就吃烤兔肉和菌菇鸡蛋汤!! 等她处理好兔子回去的时候,张来福和张贵运也正在吃晚饭,是宋春兰和牛金莲来送饭的 。 她也没进屋,就在牛棚边烧火准备烤肉。 屋里,牛金莲说“老太太怎么死的不重要,反正眼睛得闭上,后天就下葬了,明儿说什么你也得张来燕来磕头。”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元君瑶冷着脸继续摆弄柴火。 宋春兰没好气道“知道了,不用你总是念叨。” 牛金莲没再吭声,显然是不想和宋春兰多纠缠。 牛金莲在宋春兰手里是讨不到好处的,两家人不过也是面和心不和。 “这该死的元君瑶死哪里去了,二弟你说的可是真的?她真的抓到了一只大兔子?” 很显然张贵运和宋春兰说了这件事情,所以宋春兰才会这么问。 元君瑶继续若无其事的烧火,将火烧的旺旺的才能把兔子烤的焦香酥脆。 张贵运说“我还能骗你不成,等她回来你不就知道。” 宋春兰没再说话,等张来福吃完饭,她拿着碗便要走,结果就看见了一旁正准备烤肉的元君瑶。 那白花花,肥硕的兔肉映入眼帘,宋春兰咽了咽口水,眼底闪过贪婪之色,走上前不客气地说道 “捡了兔子也不知道拿回家,居然敢吃独食!” 她只以为这兔子是元君瑶运气好捡到的。 元君瑶慢悠悠地将兔子放在火上烤,冷声回道“我今日一整天没吃东西,你怎么不给我送点吃的?你们吃独食就可以,我吃独食就不行?” 宋春兰被怼的脸色沉了沉,生气道“你自己不回家吃饭的,谁又不让你回家了?” 元君瑶淡淡道“我可不敢吃你家的东西,免的你开口闭口就是没少我吃没少我喝,谁家娶媳妇还能少吃喝不成?” 第35章 馋死人不偿命 宋春兰被噎的脸色铁青。 元君瑶悠哉悠哉地烤着兔子,挑眉嘲讽道“婆母不会是想反悔吧!中午我们可说好了,家里的事情我不会再做了,我也不会再吃家里的东西了。” “行,行行。”宋春兰阴沉着脸,放狠话道“你别后悔,希望你能永远这么硬气!” 元君瑶微微一笑,点头道“自然,希望婆母也能不后悔。” 宋春兰怎么想都不觉得自己会有后悔的一天,反而是元君瑶,她能永远这么好运吗? 这么想着,她又自信了起来。 “希望你永远记住你说的话。” 元君瑶毫不客气的回道“这句话同样送给你。” 宋春兰不敢久留,生怕自己会气死,只是她觉得这么大一只兔子白白便宜了元君瑶一个人 ,实在是太可惜。 她双眸滴溜溜地转着,也不知道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走后,元君瑶平静地烤着兔子,没一会诱人的香味便飘了出来。 牛金莲从屋里出来,惊讶道“呀,君瑶从哪里弄这么大一只兔子呢。” 她闻着香味,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元君瑶抬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这种不孝之人,二婶还是离我远些吧。” 她这是在说昨天的事情。 牛金莲脸皮很厚,不以为意地笑道“昨天那不是误会吗?都是一家人,怎么还记仇呢?” 元君瑶不客气地怼道“谁和你是一家人,莫说我公爹已经和你分家了,就算没分家,我这做侄媳妇的也轮不到和你做一家。” 牛金莲脸色难看,气急败坏道“小小年纪便这般得理不饶人,也不知道你爹娘怎么教育的,连尊重长辈都不懂。” “我尊长,但是不尊无德之长,不尊不孝之长?” 元君瑶直视着牛金莲,双眸凌厉,嘴角噙着嘲讽的笑意。 牛金莲脸色发青,怒目圆瞪。 元君瑶不再看她,缓缓转动着兔子,滋滋的油香越发诱人。 不过她一直注意着牛金莲的动向,就怕她会搞破坏。 她和宋春兰不同,宋春兰到底是她婆母,她只会想着抢夺,不会想着破坏,抢不到那也是便宜了自家人。 而牛金莲,那肯定是得不到就宁可毁掉。 果然,下一瞬就见牛金莲悄悄移动着身子,走到了一处水洼前,抬起了脚,将地上的泥巴和脏水踢的飞溅了起来。 元君瑶眼疾手快,拿着兔子躲了过去。 牛金莲傻眼了,没想到元君瑶身手这么敏捷。 元君瑶冷冷望着她。 牛金莲讪笑道“哎呀,脚,脚滑了。” 元君瑶双眸眯起,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牛金莲投掷了过去。 石头精准地落在牛金莲的膝盖上,疼的她惨叫了一声单膝跪了下来。 这一击,元君瑶是加了一丝内力的。 元君瑶歪了歪头,无辜地笑道“不好意思二婶,手滑了。” “你,你这个……” 牛金莲辱骂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因为她看见元君瑶又捡起了一块石头,正拿在手里上下抛着。 那眼神很冷,让她望而生畏,她敢肯定,她要是敢骂她,她肯定还会继续砸她。 “你这是干什么?” 张贵运从屋里走出来,见牛金莲单膝跪在元君瑶面前,顿时像是见鬼了一样。 牛金莲有气没处撒,他正好撞枪口了。 “我腿抽筋了,你还不赶紧过来扶我起来。” 张贵运只能赶紧上前。 元君瑶若无其事地蹲下继续烤肉。 牛金莲站都站不稳,万没想到元君瑶随手一击居然这么厉害。 那石头不过就花生米大小,掉到地上看都看不到了。 “我走不了路了,你先扶我回家。”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更是有苦说不出。 她要是说是元君瑶用小石头攻击的她,谁能信? 那还是她先眼馋人家的兔子呢,得不到就毁掉,还反被人打了,说出去都丢人。 牛金莲走后,张来福又凑过来了。 毕竟像他们这种饭都吃不饱的人家来说,开一次荤真的是太难了。 “大嫂,这兔子烤的好香啊!” 张来福从未这般和颜悦色与她说过话,从前要么是轻视,要么是无视。 果然啊,贪婪是会改变人的态度。 元君瑶冷冷瞥他一眼,淡淡道“香啊?香也不给你吃!” 张来福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十分好看了。 他在外面吃喝嫖赌,有时候赚到大钱了那自然是胡吃海喝。 不过赚到大钱的次数毕竟少,多数是输的。 只是他比别人聪明一些,不管是赚还是输都会及时收手。 所以才能一直能好端端的潇洒到现在。 细算算,他上次输了一次大的,叫老娘还账后,到现在已经好久没有开荤了,眼下馋的很。 他再次说道“大嫂你说的什么话,这么大一只兔子你也吃不完啊!” 元君瑶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吃不完我丢了喂野狗?” 张来福彻底变脸,脸色阴沉地放狠话道“你给我等着!” 元君瑶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张来福还不如牛金莲呢,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废物有什么好怕的。 虽然放了狠话,但是这香味着实让人心痒难耐。 元君瑶一边烤着兔子,一边又用奶奶的锅,做了点菌菇鸡蛋汤。 那香味一下子就上来,简直是馋死人。 烤兔肉加鸡蛋汤,这是什么人间美味啊!让人口水直流。 张来福狂咽口水,但是又拉不下脸凑上前去。 这对比起来他刚才吃的野菜窝窝头那真是狗都不吃。 做好饭,元君瑶美美地享受了起来。 滋滋冒油的烤兔肉,用特制调料腌制,外酥里嫩,满嘴流油,鸡蛋汤鲜香美味又解腻,简直是绝配。 张来福闻得到看的到,就是吃不到,此时真是犹如百爪挠心般难受。 干脆眼不见为净,躲进了牛棚里。 可是那香味就像是特意跟着他一样,香的他简直难受死了。 元君瑶吃到一半,张贵运来了。 张贵运是个老实人,没好意思和她搭话,就眼巴巴的望了几次,只能也跟着躲进了牛棚。 第36章 利用 元君瑶吃的正欢呢,张来富又来了。 这些人整日吃野菜糊糊,糙米饭,窝窝头,一年半载都开不了一次荤,这闻见肉香那自然是都眼巴巴的凑上来。 张来富咽着口水,在一旁蹲下,说道“你怎么吃独食,捡了兔子也不知道拿回家去。” 元君瑶白了他一眼,嫌弃道“我为什么要拿回去?我捡了兔子你就眼巴巴凑上前,我从昨天回来到现在都没人喊我吃饭你怎么不说?” 张来富解释道“娘说了,你自己不回去吃饭的,娘也没说不让你吃饭啊!” 元君瑶好笑道“昨日我一直在守灵,娘送饭只送你们的饭,却不送我的,你说她什么意思。” “娘,娘是一时疏忽了吧!”张来富尴尬的解释道。 其实他想的是,又没让元君瑶守灵,她为什么不回去吃。 但是他不敢说,人家守灵那是孝心。 元君瑶转移话题道“那你去把我娘给我做的鞋子拿来,那两身新衣服还有首饰不是我的我也不要,但是鞋子那是我娘给我做的,不属于你们张家!” “你脚上不是穿了.....”张来富说着低头去看,这才发现元君瑶脚上的鞋子都不合脚。 元君瑶冷笑道“这是我妹妹的鞋子,说来可笑,嫁到你家来不仅吃不起饭穿不起衣,连鞋子都只能穿烂的。” 张来富被这话刺激到了,立即起身说道“我这就去给你拿双鞋子。” 他这也是怕丢人,他都不敢想元君瑶回到元家村后,穿着那双破鞋他们家得丢多大的人。 元君瑶不再看他,继续吃着东西。 利用张来富拿到鞋子也省的她多费口舌了。 张来富回到家时,家里人都在食不知味地吃着糙米饭。 他们翘首以盼地望着门口,想象着张来富回来的时候能带着香喷喷的兔肉。 结果令他们很失望,张来富是空手回来的。 张来燕不满地说道“兔肉呢?哥你怎么没把兔肉拿回来。” 宋春兰气恼地放下了筷子,咒骂道“元君瑶这个小贱人,还真敢吃独食!” 张来富说道“娘,你给君瑶拿双鞋子吧,她嫁过来的时候她娘不是给她做了两双吗?” 元君瑶出嫁当天穿的是新鞋,另一双放在了嫁妆箱子里。 原主是个节省的,想着旧鞋也还能穿,回门拿衣服的时候将旧鞋也带过来了。 所以她的新鞋其中一双只穿了三天,等她换下穿旧鞋去山上割猪草回来的时候,鞋子已经被宋春兰拿走了。 宋春兰没好气地说道;“她脚上不是穿了鞋子吗?我看还是新的。” 张来富说道“那是她妹妹的,穿着也不合脚,之前的确实是破的不能再穿了,那么一双鞋子穿在脚上,人家看到也会说,毕竟才过门一个月的儿媳妇,怎么连鞋子都穿不起。” “不行,给她穿了我穿什么?” 宋春兰还没说话,张来燕先不愿意了,因为她娘答应她了,等过段时间就把元君瑶的新鞋给她穿,她都试过了,刚好合适呢。 张来富蹙了蹙眉,看向宋春兰问道“娘你这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只是替君瑶收着吗,你怎么还要把她的鞋子给来燕?” 宋春兰解释道“你别听你妹妹瞎说,她看见君瑶的鞋子好看吵着我给她做一双,我哄她说叫她嫂子送她一双,结果她就当真了。” 张来燕低着头不敢吭声了,她知道她说漏嘴了。 张来富脸色缓了缓,说道“你先给她拿双鞋,我再劝她回来。” 宋春兰心想元君瑶估计是在闹脾气,反正那鞋子也是她的,其中一双还是穿过的,给她就给她吧,另一双以后再找个借口给张来燕。 反正现在把人哄回来才最重要,毕竟家里的事情还需要人做呢。 还有那兔子和野鸡蛋也能带回来改善改善伙食。 想着这些,她便进屋去把元君瑶的鞋子拿了出来,交给了张来富。 “我说了只是替她保管,你赶紧叫她回来,都是一家人,非要闹成这样。” 张来富拿着鞋子又去了牛棚。 元君瑶已经吃饱喝足了,那一大只兔子她全部都吃完了,鸡蛋汤也喝完了,地上如今只剩一堆残渣。 他蹙了蹙眉,将鞋子递给元君瑶,不满地说道“你怎么都吃完了,一点也没留回家。” 元君瑶接过鞋子换上,好笑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了我要留回家了?我也没说我要回家啊!” “你!”张来富无言以对,因为元君瑶确实没说过。 现在东西都吃完了,他还能说什么,只柔声哄道“那你吃也吃了,鞋子也换了新的,现在可以回家了吧!”p> 两人成亲一个多月了,现在也该圆房了。 元君瑶看着他那莫名红起来的脸,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冷声说道“奶奶马上就下葬了,为了以表孝心,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张来富闻言瞬间羞愧。 是啊,奶奶才刚死,还没下葬呢,他这是在想什么?? 他真恨不得现在就给自己两巴掌。 “那我和你一起在这里守着吧!” 元君瑶没再吭声。 给张来富的感觉就是元君瑶一直在闹小女儿家脾气。 晚上张来富还真留下来了。 张来福一看他留下来了他便回家去了。 他在这牛棚里都要被蚊子给咬死了,这门板床也不好睡,睡的他浑身都疼。 于是那门板床又成了元君瑶睡的了。 张来富自然不会和她抢。 张贵运一个大男人,还能和侄媳妇抢床不成? 其实这两房里也就张贵运还算正常。 反正元君瑶没听他说过什么离谱的话,也没见他做过什么离谱的事情。 对奶奶也还算是尽心尽力,但是他怕老婆,牛金莲一吭声他屁都不敢放。 元君瑶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倒像是在闭目养神。 蚊子依旧不咬她,张来富一晚上都在打蚊子。 张贵运拿了稻草点燃,在屋里熏蚊子,但是又呛的不行。 本来在入定中的元君瑶都被呛醒了。 她真是无语了,好在他熏了会就不熏了,但是蚊子确实是少了很多。 第37章 逼问 第二日一早,宋春兰便带着张来燕一起来送饭。 她这次带的饭是两个人的。 她在牛棚门口只看到了吃剩的骨头和鸡蛋壳。 心在滴血的同时又忍不住责备张来富。 因为张来富昨天送鞋后都没回去,她想着肯定是和元君瑶一起吃独食了。 她对这个儿子有些失望,同时也生了几分怨气,这才成亲多久,就娶了媳妇忘了娘。 张来燕畏畏缩缩地不敢进牛棚。 宋春兰将两碗糙米粥放在了长凳上,语气里夹杂着几分怒气、说道“吃饭!” 由于昨晚没怎么睡好,眼下都昏昏沉沉的在梦中。 不过牛棚里只有张来富和张贵运。 元君瑶一早就出去了, 宋春兰四下张望,这才询问迷迷糊糊刚睡醒的张来富。 “你媳妇呢??” 张来富立即朝木板床看去,见人不在便说道“可能去小溪边洗漱去了吧!” 宋春兰冷着脸说道“早饭我放这了,你们记得吃,叫她吃完回家来帮忙,今日办流水席,亲戚朋友都来呢。” 张来富点头道“好。” 张来燕还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宋春兰瞪向她,没好气道“还不死进来。” 张来燕都快哭了,“娘,我能不能不进去?” “不行!” 张来燕只能畏惧的走进屋,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看到那黑漆漆的棺材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哟,来燕来了!” 她刚走进屋,牛金莲便也来了。 这一开声将张来燕吓的嗷嗷叫了好几嗓子,直接扑进了宋春兰怀里。 牛金莲也被她吓了半死,她捂着胸口嚷嚷道“你叫魂啊叫,吓死我了。” 宋春兰嘴角抽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女儿。 本来昏昏沉沉还在打瞌睡的张贵运也不得不起来了。 这一大早的,真够闹腾的。 平静下来了后,吃饭的吃饭,磕头的磕头。 宋春兰叫张来燕跪在棺材前,诚心实意的磕头认错。 牛金莲则去捂王氏的眼睛。 张来燕颤声哭道“奶奶,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对不起奶奶,对不起。” 牛金莲试了好几次,眼睛还是闭不上,这人都僵了眼睛怎么还能可能闭上。 她不由得埋怨道“早两日来多好,这人都僵了,眼睛还怎么闭。” 张贵运说道“用热水敷敷吧!” 一听眼睛闭不上,张来燕吓的哇哇大哭,赶紧砰砰砰不停的磕头。 可几番操作下来,眼睛还是就那么睁着。 元君瑶吃饱喝足回来后,老远就听见了牛棚里的哭声。 她无奈叹息,这群冷心冷情自私自利的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奶奶为什么死不瞑目。 她相信奶奶直到死都肯定没怪过张来燕,奶奶最后想的肯定还是他们都好好过日子。 元君瑶走入牛棚,她从张来燕的哭声里没有听出半点悔意,只有害怕,便径直走到棺材前,冷冷睨了一眼棺材旁的牛金莲,说道“让开。” 牛金莲是真的怕了她,急忙让开。 昨晚她的腿又疼又麻一晚上,结果今早起来又完全好了,她不知道元君瑶使的是什么手段,但确实可怕的很。 而元君瑶不过是打在了她的穴位上罢了。 元君瑶一来,宋春兰的脸色更难看,指着一旁的糙米粥说道“吃完回去帮忙,今日亲戚朋友都要来的。” 张来燕也不哭了,抹了泪但跪在棺材前还是不敢起来。 元君瑶一一扫视屋里的众人,伸手入棺材里,让奶奶微微偏头,从耳后到肩头,用手丈量,手指刚好落在肩头某个位置,她用手一捏,尸体的骨头发出脆响,死人就那么突然坐了起来,并且就这么定住了。 这是关节的连锁反应,人死了也是一样能动的。 尸体坐起,简直匪夷所思,屋里所有人都吓的惊声尖叫了起来。 奶奶未合上的眼睛就那么无神的盯着跪在棺材前的张来燕。 张来燕惨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只有元君瑶还淡定的站着,嘲讽地望着惊慌失措的他们。 元君瑶指着张来燕,说道“把她弄醒。” 好在尸体只是坐了起来,并未有下一步动作,所以他们惊慌之后倒是慢慢平静了。 牛金莲想到昨晚的事情,再看到元君瑶这一手,看她的眼神已经和看怪物没什么区别了。 宋春兰吓懵了,都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听 元君瑶的,立即上前将张来燕摇醒了。 张来燕被唤醒后疯狂的尖叫,吓的真的要成失心疯了。 元君瑶怒气冲冲地上前扇了她好几巴掌,抓着她的头发让她直视奶奶的脸,厉声询问道“说,奶奶到底是怎么死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春兰脸色发白,但还是上前阻止道“元君瑶,你...” 元君瑶扭头的瞪她,眼底满是杀意。 宋春兰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她只要敢开口,那刀便会划破她的脖子,吓的她直接就禁声了。 张来燕还是只知道哭嚎,元君瑶再次冷声问道“说,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奶奶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时牛棚外来了好些人,是王氏的娘家人。 她在娘家排行老三,上头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头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小弟。 他们看到屋里的情景吓的不敢说话,并且他们也听到了元君瑶的问话。 来报丧的人说,王氏是摔下床死的,死前孙女守夜。 所以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听元君瑶这么一问,倒是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张来燕不说,元君瑶就又扯着她离奶奶的脸近了一些。 张来燕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死人脸,又想到了那个早上,她哭着说道“是我害死的奶奶,奶奶别找我,我真的知错了。” 元君瑶的力气大的出奇,她冷声问道“你是怎么害死奶奶的?” 张来燕吓的大小便失禁,她哭着道“我不让奶奶坐床,将她推下去了,她摔在地上就没动了,我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才发现她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会死,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啊,真的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 第38章 娘亲舅大 果然和她预料的一样,元君瑶直接给了张来燕两巴掌,骂道“你简直枉为人!” 这时外面的人也按耐不住冲进来了。 大舅公一脸悲痛的指着张来燕骂道“畜生,你这个小畜生,你就是这么把你奶奶给害死的!” 小姨奶哭道“我可怜的老姐姐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大姨奶嗷嗷大哭“我可怜的妹妹啊, 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没想到死在自己孙女手里,还有没有天理啊!” 小舅公老当益壮,不说废话,踹了张来燕一脚,又哐哐哐砸了她好几拳。 人到了老了都是格外念旧的,人都死了,还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生前的任何恩怨都会一笔勾销。 元君瑶轻轻将奶奶放下,安静地站在了一旁。 接下来的事情就与她无关了。 她轻轻将奶奶的衣服整理好,又轻轻覆上奶奶的眼睛,内力汇聚在掌心,掌心微微发热,这才将老人合不上的眼睛给合上了。 “大舅,二舅,大姨,小姨。”张贵运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牛金莲和宋春兰也像是见了猫的老鼠,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尤其是宋春兰,就是看到女儿被揍都不敢上前去救。 民间有句俗语,叫天上的雷公,地上的母舅。 娘亲舅大,老娘死了,娘舅没发话,儿子都不敢埋。 张来燕被揍的鼻青脸肿,倒在地上起都起不来小舅这才罢休。 宋春兰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这次张来燕是真的完蛋了,搞不好全家都要倒霉! 舅公首先给了张贵运一巴掌。 张贵运捂着脸不敢吭声。 大舅公随即狠狠剜了两个女人一眼,这才吩咐自己的儿子,去将其他人全部都喊来,今日他要给他这可怜的妹妹主持公道! 往日都是妹妹劝着,看在妹妹的面子上,他已经忍这些畜生很久了。 小小的牛棚里挤不下这么多人,大舅公也不想当着妹妹的面来教训两个外甥。 他冷声说道“张来燕继续跪在这里赎罪,其他人随我出来,今日我要好好教训你们这些不孝子孙!” 他的话没人敢不听,全部都老老实实的出了牛棚。 人都出去后,大舅公目光落在元君瑶身上。 “你是来富的媳妇?” 元君瑶轻轻颔首道“是的大舅公。” “好,你是个好孩子,你的福报在后头呢。” 元君瑶沉默着没说话,什么福报不福报的她一点也不在乎,反正她该做的都做了。 张来燕害死了奶奶,这件事情绝对不能罢休。 而她说到底还是不好做主这件事情,最好做主的就是大舅公! 大房二房所有人都来了,齐齐站在牛棚外,甚至他们都还不知道发生什么,除了发现奶奶刚去世的那天,人从没这么齐过,只有元君瑶日日都守在这里,附近的村民都有目共睹。 此时,家里许多亲戚也都在。 除了王氏的娘家,其他亲戚都是一家一个,元家来的是元君瑶的父亲元识生。 元君瑶守在牛棚里没出来,她坐在棺材旁,时不时望一眼棺材里的奶奶,奶奶安详的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奶奶或许会怪她这么做的吧,但是让她就这么放过张来燕,她实在是做不到。 张来燕瘫坐在棺材前,哭都不敢大声哭了。 牛棚外,大舅公冲着两个外甥呵斥道“跪下!” 张贵财和张贵运扑通跪下,张贵运知道发生了什么,低着头不敢吭声。 张贵财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大舅铁青的脸,他这心里也直打鼓,猜测是不是老娘的死被大舅知道了? 大舅公冷声呵斥道“你们两个畜生,你们还知道里面躺着的是你们的亲娘吗?” 他老泪纵横,身形晃了晃,身旁的儿子赶紧搀扶住了他,他一把甩开,失望至极地说道“乌鸦反哺,羊羔跪乳,连狮子都知道父母年迈老掉牙,会将猎物撕碎喂给母亲,你们两个连畜生都不如!” 张贵财脸色发白,小声说道“大舅,大庭广众之下,请您顾忌一下后辈们的名声!” 他到现在想的都还是怕影响自己的孩子。 一旦不孝的名声传出去,他们家就真的完蛋了。 大舅沉默了许久,渐渐冷静了下来。 张贵财爱子之心亦如老姐姐爱护他们。 父母都能做到对孩子掏心掏肺,可却无法以父母之心来对待自己的父母。 他长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等再睁开双眸黯淡至极。 “看在孩子们的份上,我今日给你留几分薄面,若你还有良知便带着你的这些子孙后代在这牛棚前跪上一个时辰,不然我绝对不能让你娘出殡,另外这牛棚就留着吧。” 他看向张来富和张来福,还有张德。 “你们都看着,记着,等你们的父母老了,这牛棚刚好给他们养老。” 三人垂着头不敢吭声。 张贵财和张贵运夫妻皆脸色苍白。 大舅说完这些便佝偻着身子回了牛棚。 小舅却不罢休,自己去折了一根荆棘,让他们两兄弟跪着,狠狠的抽在他们背上,任由他们后背鲜血淋漓也不停手。 小辈们都被震慑住了, 个个瑟瑟发抖。 张家的亲戚们都在一旁冷眼看着,没人上前去搭救。 对于张家让老母住牛棚他们早就看不过去了,但是老人非说是自己要去住的,谁又有什么办法。 张来富实在看不下去,冲上前趴在了父亲后背,替父亲挡住了抽来的荆棘。 张来福和张德却没这个勇气。 小舅抽了张来富好几下这才停手,将荆棘丢在地上也转身回了牛棚。 今日的闹剧就这么作罢,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任何事情都没有王氏入土为安重要。 至于外面的人会如何看待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那张来燕的事情也没个准话传出去。 但是诸多猜测肯定是了,因为是老人自己要住牛棚的,即便大家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也抓不到人家的错处。 最后张来燕会如何处置恐怕也很难决定。 报官必定人尽皆知,但不给她教训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第39章 孝心 烈日炎炎似火烧。 从前无人问津的牛棚前如今跪满了人。 除了在牛棚里的元君瑶和刚流产需要卧床休息的殷三娘,大大小小都在,上到五十多岁的张贵财,下到才五岁的张招娣。 他们被晒的满头大汗,人都发晕了。 而被抽打过的三人伤口被汗浸湿,犹如伤口撒盐,自是时时刻刻都在折磨中。 张家摆的流水席村里无几人吃。 亲戚们若不是为了送老太太最后一程谁都不想留下。 元识生不见女儿心中急切,他并不知女儿在牛棚里,还偷偷溜回张家好几次,想着见到女儿要提醒她。 千万不要去牛棚,暂时躲过去再说,但是女儿不知去哪里了。 他都来张家大半个上午了也不见人。 后来是跟着大家一起进牛棚上香的时候他才看见女儿好端端的坐在棺材旁。 他这担忧的心才放了下来。 同时又疑惑,怎么大家都跪,女儿却不用跪? 刚好大舅公看到了他,认出他是元君瑶的父亲,便和颜悦色地拉着他的手说道“元亲家,你生了一个好女儿,我这妹子多亏了她这个孙媳妇啊!” 这前后待遇大家都看在眼里,身为亲孙女的张来燕被打的浑身是伤跪在棺材前,而作为孙媳妇的元君瑶却被满口称赞。 大家都是亲戚,报丧的人说的都是统一的口径。 如今看来,这个唯一守在床边的孙女还不知道做了什么好事呢。 元识生自是脸上有光,连连谦虚,看元君瑶的眼神满是赞许。 元君瑶压根不看他,这个古板老爹肯定是不会同意她和离的。 他将自己的面子和家里的名声看的比她重要。 这一番折腾张家的那些人都被收拾的很惨。 孩子们只跪了半个时辰大舅公就让他们起来了,起来都进屋里老老实实的守着。 其他大人继续跪,一口水都不许喝,这大热的天,必然是要中暑的。 大舅公中途出去指着张贵财和张贵运说道“你们记住此时的苦,你娘辛辛苦苦种着几亩薄田就是这么把你们养大的。” 骂完两个外甥,他又冷眼瞧着这两个女人。 “谁都是娘生爹养的,你们也有父母,你们的父母也有儿媳,何不换位思考一番!?” 宋春兰和牛金莲此刻无比老实的垂着头。 但两人心底恨死了这大舅公,又怎么会去认真听他的话。 倒是张贵财和张贵运,他们身为儿子自然会想起曾经母亲对他们的好,会想起曾经那些过往。 村里的流言蜚语早就漫天飞了,张家人的名声个个都臭,再者他们本来名声就不好。 唯一被人赞许的就是元君瑶,说她孝顺勤快是个好儿媳,只是可怜入了狼窝,都被逼的上吊了。 但是大家又都说,她上吊活过来后性情都有些变了。 这就看大家怎么理解了,有人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变了也好,像张贵财家这样的情况就得有个恶媳来整治。 这倒是罕见了,头一次见大家都希望好媳妇变成恶媳妇的。 张来燕该如何处置暂且搁置。 入土为安不能耽搁,什么事情都要下葬之后再说。 大舅公最后还是要顾及妹妹的这两个儿子,不能把事情闹大。 好在接下来的丧事一切顺利。 翌日下午,张贵财家,丧事结束后,大舅公小舅公坐在上首。 张来燕跪在堂屋中间,她被打被吓整个人已经神情恍惚。 张家两房全部都在此。 大舅公说道“来富媳妇你坐下,今日的事情与你无关。” 元君瑶才嫁进来一个月,村里都能打听到她对奶奶如何。 她该尽的孝心已经尽了,而从前的事情也与她无关。 元君瑶道谢过后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大舅公随后提起了张来燕亲口承认的事情。 他看向了张贵财,说“这是你女儿,她害死她亲奶奶是不争的事情,你看怎么处理?” 张贵财说道“大舅,她还是个孩子,她没有杀人的意思,倒也不是故意的。” 宋春兰赶忙附和道“是啊大舅,孩子不懂事,况且娘年纪也这么大了,所以才会摔一跤就没了。” 元君瑶嘴角微抽,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大舅公听了这求情的话估计得气死。 正是因为是个年纪大的老人,你才不能推啊,你去推老人你敢保证你没有心存恶意? 大舅公果然满脸怒意。 “既然你们夫妻都 没有悔过的意思,那这件事情还是交给官府处置吧!” 他们身为娘家人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却也没真的想拿张来燕如何。 但是张贵财夫妻一直没有拿出态度来,甚至都没有好好管教过自己的女儿。 牛金莲看热闹不嫌事大,出声说道“娘年纪那么大了,走路都得小心搀扶着,张来燕去推她你敢说她不是故意的?她都多大了。” 宋春兰正一肚子气,她本以为丈夫和女儿被打后,大家都跪过后,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谁知道人都埋完了居然还来秋后算账。 她瞪着牛金莲骂道“你少插嘴,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给娘的口粮和柴火你送过一次吗?我家来燕确实是做错事情了。 但是这些年每月轮到的柴火和口粮都是我家来富亲自送过去的。 赡养老娘我们大房出力最多,你们二房有什么资格说话?” 牛金莲避重就轻道“这是两码事,就算你们赡养老娘多那也不能害死老娘啊!” “谁害死老娘了,你把话说清楚,无意和有意的能一样吗?来燕是娘亲孙女,来燕小时候娘最疼她了,娘肯定不会怪她的。 况且来燕自己也吓的不行,已经悔过了。” 两人如斗鸡一般,互不相让,互扯老底。 张贵财眼见着大舅脸色越来越难看,便怒吼道“行了你们两个别吵了。” 宋春兰还是听他的,当即闭嘴了。 牛金莲则继续插着腰骂,张贵运压根不敢说她。 由此可见,二房的家全由她当了,所以才会克扣老娘的口粮和柴火。 第40章 大展身手 宋春兰对此事意见很大。 甚至她都想效仿,是张贵财不让,张来富也不愿意。 他们都说自己做好自己就行了,管别人做什么? 至于老娘住牛棚,他们都没这么想过,是老娘自己要去的,不过他们也没阻止就是了。 真要论起来,他们确实不是什么孝顺的后辈,但也绝对没有十恶不赦。 “娶妻娶贤,古人诚不欺我,妻恶祸三代,你们好自为之!” 大舅公起身,冷声说道“至亲已死,这门亲也可断了,从此张王两家在无瓜葛!”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可见是气极了。 “大舅,大舅。” 张贵财和张贵运这才慌了,这要是真断亲了,他们就真成了十恶不赦的人了。 娘一死就和舅舅断亲,十里八乡都得出名。 两人冲出去拉住大舅好说歹说,连求带认错,甚至都下跪了,大舅这才被劝回了屋内。 大舅指着他们骂道“女人当家,这家必败,我再问一次,这害死奶奶的不孝子女你该怎么处置?” 张贵运自是不吭声。 张贵财为难道“大舅,这事不能报官,报官的话她坐牢不要紧,不能牵连其他孩子啊!” 大舅气的差点吐血,他说了要报官吗? 还是宋春兰有眼力见,上前就啪啪啪给了张来燕好几巴掌,这才朝大舅说道 “大舅放心,我们定会好好管教她,日日都叫她去娘灵位前磕头认错。” 大舅神色微缓,严肃地说道“今日她做出这种事情,来日就算嫁了人也会祸事不断! 你们的娘生前不管你们做了什么都还是惦记着你们,若不是看在她的份上,今日我必定将她送官。” 宋春兰不敢怠慢,又是啪啪啪给了张来燕好几巴掌。 “大舅放心,我们一定严加管教,绝不轻饶。” 张来燕被打的瘫坐在地上,不哭不闹神色呆滞,显然精神已经出了问题。 她亲眼看着棺材里的尸体坐起来,已经吓的失去了三魂七魄,她今年十七岁,从未见过死人。 第一次见就是自己的奶奶,本是亲人不该是这般惊惧,可人等于是她害死的,这就导致她会更加害怕,更加惊恐。 再加上后来被元君瑶接连惊吓,直接就吓出问题了。 大舅公见她这副模样,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最后只指着张贵财说道“你好自为之。” 张贵财连连颔首,但王家的人早就失望,甚至都没留下用晚饭就走了。 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将人送官,更不可能真的将张来燕如何,毕竟张来燕姓张不姓王。 将王家两位娘舅送走,就犹如送走了两尊大佛,张家的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二房的人走后,最后堂屋里只剩大房自己人。 元君瑶瞥了眼差不多已经吓疯的张来燕,看着她红肿的双颊,对她这个下场还算是满意。 她是奶奶的亲孙女,不可能真的让她丧命,但是给她留个心理阴影也不错。 元君瑶懒得和这些人久待,起身就要走,宋春兰喊住了她。 “元君瑶,你站住。” 元君瑶缓缓转身,神色冷漠地望着他们,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宋春兰声色俱厉地质问道“来燕变成这样是不是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张贵财,张来福都一脸怒意。 唯有张来富眼神复杂,似乎是很失望,他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做错了事情,但是她不是故意的。” 元君瑶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所以,奶奶就该这么死了是吗?” 宋春兰咬牙道“可她已经死了,来燕还活着,我们都还活着,要因为她一个人害死全家是吗?” 元君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 不想再和他们诤论了,他们总有一大堆理由,其实自私自利薄情寡义。 所以她选择转身就走,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会杀了他们。 “你站住!” 宋春兰怒吼着就朝她冲了过来,气势汹汹地模样像是要吃人。 元君瑶停下脚步,甚至头都没回,耳朵动了动,听着身后的风声,身形微晃,堪堪躲过了宋春兰从后甩来的巴掌。 宋春兰巴掌落空,人都懵了,随即便是气急败坏,又挥起巴掌要去扇元君瑶。 她是真的气疯了,她要是看不出来这件事情是元君瑶策划的,她真就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把她的女儿害成这样,把大家害成这样,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但是她近不了元君瑶的身,元君瑶滑的就像是一条泥鳅 ,每当她以为自己要碰到她时,她便又滑走了。 宋春兰朝张贵财和两个儿子人怒喝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张贵财站着没动,眉头紧蹙脸色难看,他这做公公的,打儿媳传出去还要不要见人了? 张来富犹豫着也没上前,但是他支持教训元君瑶一顿,毕竟这次的事情她太过分了,差点害的大家都完蛋。 虽然来燕做错了,但她不是故意的,而且已经知错了,并且吓成了那样,教训已经足够了。 倒是张来福摩拳擦掌,撸起衣袖,双眸透着狠厉的光芒,缓步走了过去。 他说过,他不会放过元君瑶的。 他还在记恨元君瑶吃兔肉时对他说的那些话。 元君瑶捏了捏手指,手指关节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她不敢打婆母,但是可以打小叔子。 毕竟长嫂如母,况且还是小叔子动手在先。 母子俩一左一右朝着元君瑶渐渐逼近,元君瑶淡然自若,甚至嘴角还噙着一抹冷笑。 “张来福,你敢对长嫂动手,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为什么花儿这么红!” 元君瑶不等他们动手,率先飞起一脚踹在了张来福脸上。 都说打人不打脸,今日她专打脸。 张来福哪里能料到元君瑶会这么厉害,他一直以为自己动手能手到擒来。 谁知他都还没动手就被一脚踹翻了。 宋春兰见到儿子被打,顿时睚眦欲裂,怒火冲天,恶狠狠地朝元君瑶扑了过去。 但是她压根碰不到元君瑶一片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