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清穿了,不妨大胆点选康熙啊!》 第一章 双穿越,嫡姐求替嫁 石南溪魂穿清朝的第一日,刚搞清自己阿玛叫石文炳时,就听到她的嫡长姐石溶月哭着喊着不要嫁给太子,要嫁给四爷,她就知道对方也是穿越者。 作为花国人,谁不知道雍正帝四爷。 四爷确实很好,人沉稳重规矩,不爱美色后宅妻妾最少,还不宠妾灭妻,最重要的还善于隐忍,苟到最后登基为帝。 但缺点也很多,首先他的正妻是孝懿仁皇后在世时已经定好的提督九门步军统领乌喇那拉费扬古之女,乌拉那拉氏。 想嫁过去,只能做侧福晋,多个侧字就是妾,生的孩子也是庶子。 其次,对方虽然妾室少,但前有李氏接连产下三子一女,后有年氏专宠后院,入宫就是贵妃。 想想,这不就是浓缩就是精华,不是白月光就是朱砂痣。 而且四爷虽然最后成了大赢家,可四十五岁才登基,在位也才十三年,如今更只是个十三岁的小豆丁,想想十三岁,在现代那就是小学鸡,她反正下不了口。 至于嫡长姐这位被内定的太子妃,她是穿越者,不想嫁给如今风光无限、以后凄凉被废的太子也很正常。 只是都知道历史了,不妨大胆点,反正都是为了过的好,不如把目标转向四爷他阿玛,康熙爷,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康熙如今才三十八呢,在位时间更是长达六十一年。 也就说还能再当三十一年皇帝,对比雍正区区十三年,简直吊打。 所以在嫡长姐石溶月说服不了石父石母改嫁,转而问她愿不愿意替她嫁给太子时,她装作受惊惶恐的样子,不停地摆手: “不行的、不行的,长姐,我自幼身子不好,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哪里配嫁给太子殿下。” 说着,身子就一软,朝身后的奶嬷嬷倒去,奶嬷嬷吓得赶紧扶住二小姐。 石溶月见此皱眉,魂穿清朝一个月,她早就搞清如今的身份,是历史上康熙太子的嫡福晋。 早在三年前,宫中就派了嬷嬷来石府教原身规矩,是內定的太子妃人选,只等这次选秀走个过场,正式下旨。 她家中有七个兄弟姐妹,其中这位石南溪是她同母所出的双胞胎妹妹,只是比起原身端庄大气,身子健康,得家中父母看重。 这位妹妹因为是双胞胎出身,清朝医疗又不好,当时差点没生下来,而即便生下来了身子也是常年病歪歪的。 石母更是为此难产大出血,差点丢了命,对她很冷淡,在对方又一次生病差点没挺过来时,作主将她送到了庄子里静养。 除了年节,基本上都是在庄子里长大,如今也是快到选秀了,每个八旗子弟的儿女满了年龄都必须参加,这才接了回来。 "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那不是还有头有脑,不会学嘛!" 她在现代是大一的学生,父母健在,上有哥姐,是家中最年幼的孩子,长得又漂亮。 从小被人追捧着长大,她对此却很不耐烦,反而很喜欢独自躲在家中看小说,最爱清穿文中的四爷。 没想到又一次熬夜看清穿文的她,一觉醒来成了清朝的石溶月,本就迷四爷,如今有机会在现实中嫁给四爷,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想到这,她放缓语气哄道: “太子今年十七岁,正是风华正好,长得又翩翩如玉,你若嫁给他就是未来的太子妃,等太子爷登基后,你就是皇后,母仪天下,想想看,这是多风光荣耀的事。” 这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嫁,心里吐槽,人却依在奶嬷嬷身上,苍白着脸,只会摇头拒绝: “不成的、不成的,宫中看中的是长姐,我怎可抢你的婚事,阿玛额娘不会同意的,皇上也不会顺着咱们的意思来。” 这话倒提醒了石溶月,确实,除了要搞定这位双胞胎妹妹替嫁,最重要的是要让康熙同意这次换亲。 她坐在椅子上,托着腮不停思考,屋内静悄悄的,石南溪依旧一副胆小怯弱的样子,连头也不敢抬。 她也在思考前路,上一世她是一位社畜,父母在她小学时就离婚了,很快又双双再婚生子,她这个两人都不喜欢的前夫前妻之女夹在中间是两家人眼中的拖累。 她自己也有自知之明,不对两人抱有期待,大学时特意选了一个离两家很远的城市,毕业后就留在那里打拼,因为积极肯干,三年就成了一个外企主管。 可没想到在一次加班晚归后,被一位醉驾之人乱闯红灯撞死,这才来了清朝。 对她说来,现代很好,但既然来了历代中女性地位最低的清朝,第一件事不是自怨自艾,而是想办法在这样的环境下过的好才是首要,所以她将目标定为进康熙后宫。 只不过这个目标阻碍重重,首先清朝虽不讲究,很多同家族,甚至亲姐妹嫁给同一个男子或叔侄比比皆是。 可康熙到底是皇帝,爱脸面,讲体统,她与石溶月是亲姐妹,一个若入了四爷后宅,另一位就不好入宫了。 “啊,我想到办法了!”这时一直思考的石溶月突然惊喜的喊出声。 石南溪揪着帕子,一脸好奇的看了过来: “长姐想到什么办法?” 石溶月满脸自信,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离座牵住石南溪的手,朝屋外走。 “我们这是去哪?”石南溪在猜这位有了什么办法。 石溶月不耐烦道:“你跟我来就是,反正不会害了你。” 说话间,两人穿过游廊,朝昭华院走去,这是石溶月的院子,因为得宠,院子就在石母的正房左边。 进了屋,石溶月把丫鬟嬷嬷都赶了出去,独自拉着石南溪进了内室,随后松开手,朝衣柜走去。 石南溪不动声色的打量屋子,比起她屋子的简单朴素,这里处处透着低调奢华。 仅仅是多宝架上的那个紫檀木嵌碧玺三镶如意,便是不可多得,乃是宫中赏赐,瞧着质地莹润,色泽鲜明,垂挂的丝穗更是亮黄色,在清朝黄色可只有皇家可用,由此可见宫中对石溶月的满意。 这时石溶月从箱笼翻出一件东西,紧紧抱在怀里,神神秘秘的走了过来。 石南溪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看了过去,可惜石溶月抱的紧没看出来是什么东西。 “二妹,这就是我说的办法。” 石溶月到了跟前,蹭的一下拿出抱在怀里的东西。 第二章 送选秀,南溪被忽视 “……”这不是现代的文胸吗? 石南溪眨了眨眼,默不作声。 石溶月想到对方看不懂这个,便将文胸放在胸前,双手做出往上托的姿势,同时嘴上解释: “这个叫文胸,相当于肚兜的作用,只是肚兜一点也不防下坠,所以我特意口述让嬷嬷做的,你只要穿上这个,再让太子看到,保证一定会引起他的兴趣,男人吗,只要有了兴趣,就成功了一半。” 她越说越激动,眼中充满了自信: “剩下的就交给我了,我保证让太子主动提出换亲。” 康熙在这个时候还是特别宠爱太子的,只要太子自己主动提出换亲,都是石家嫡女,没什么区别,到时石南溪替她嫁给太子,自己就可以去找四四啦。 石南溪看着与现代相差不大的文胸,别的不说,这位同为穿越者的便宜姐姐虽然天真又自私,但行动力很强。 也好,原身从小体弱多病,如今十六岁,苍白瘦弱,一副豆芽菜的样子,她正发愁无法引起阅女无数的康熙兴趣。 有了这个,男人都喜欢新鲜新奇,第一步引起他的好奇兴趣,下面的路就好走了。 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是傻愣愣的,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这个文胸的作用,腾地一下脸如火烧一样红了彻底。 “长、长姐、你、你说什么呀!这毫无羞耻的东西怎么能穿在身上,还、还给外男看……” 说着一副羞得快要晕倒的样子,石溶月被迫从激动中回过神,瞧见自己便宜妹妹这副小家子气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直接将东西塞到她怀里,不容置疑的命令: “反正我让你穿便穿。”说着想到什么,她缓下语气: “你相信长姐,长姐还能害你不成,太子俊逸风流,文武皆备,你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喜欢上对方。” 石南溪还是通红着脸,不停地摇头,石溶月见此使出杀手锏。 “二妹,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阿玛额娘的关注吗,只要你嫁给太子,阿玛额娘肯定对你刮目相看。” “所以相信长姐好吗?”石溶月握住石南溪的手,眼中写满了真诚。 石南溪暗想这位为了让她替嫁,可真是费尽心思,既然如此,她怎可辜负。 就是到时看到她勾搭的人是康熙后,不要太过震惊。 面上却犹犹豫豫,吞吞吐吐: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明日选秀,你一切听我的就是。” 石溶月见石南溪动摇了,立刻大喜过望,当即包揽下所有事。 …… 翌日,天还黑着,石南溪就被叫了起来。 梳洗打扮好后,只用了块点心垫垫肚子,水也只抿了一口,这一步是为了不在初选时有不雅之举。 等收拾好一切,她带着奶嬷嬷荣氏,和贴身丫鬟巧儿去了正房。 此时正房里,石溶月昨夜激动了一晚没睡着,这会早早来到正房给石父和石母请安拜别。 “女儿给阿玛、额娘请安了。” 石父捋着胡须,欣慰的点头: “大姐儿很好,知道今日选秀,来的这般早,只是……” 他皱了皱眉,一脸关心: “怎么瞧着脸色有些不好,可是昨夜没睡好?” 石溶月眼眸微闪,揪着帕子,轻声道: “是的,阿玛,一想到今日就要选秀,女儿就有些紧张。” “不用紧张。”这时一旁的石母拉住大女儿的手,满脸骄傲自豪: “你是内定的太子妃,就是走个过场,谁敢为难你就是为难太子,皇上都不会轻饶!” “胡吣什么?”石父闻言不悦的打断石母的话: “隔墙有耳不晓得,让人听到免不得要说我石家还没得势就猖狂。” 石母神情一滞,知晓老爷说的对,但在女儿面前被呵斥觉得有些没面子,便忍不住道: “宫中来的嬷嬷昨日便回了宫,屋里就咱们一家三口,谁会传出去?” 石父除了继承的三等伯爵位外,还是从一品的福州将军,这次还是恰好碰上回京述职,这才在家。 他能做到从一品,在官场上靠的就是谨小慎微,知晓自家是内定的太子妃母家,府内肯定有宫里安排的眼线。 当即皱眉瞪了过来,石母被看的心头一虚,她敢顶撞老爷一句,可不敢真的忤逆。 恰好这时门外传来丫鬟通禀二小姐来了,她顿时头一转,将火气对上刚进门的石南溪。 “二姐儿,你可是忘了今日是初选的日子,你长姐是内定的太子妃,为了郑重都早早过来了,你却姗姗来迟,本也不指望你,但最起码也要过了初选,不给石家和你长姐丢脸。” 石南溪一进来就听到这一连串指责,她脚步顿了顿,明明算好时辰早来了一刻钟,怎么就迟到了? 面上却是似原身往日那般,轻咬着唇瓣,一副胆小怯弱的样子,声音更是小的几乎听不到: “额娘教训的是,都是女儿的错,下次定会早两刻钟来请安。” 至于初选的事,她低头扭着帕子半天才憋出一句: “初选,女儿也会……尽量的!” 看石南溪这副小家子气样,与一旁端庄大气的石溶月站在一起,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无法比拟。 石父眉头都皱成了结,正如石母所说,他也不指望这个二女儿能有什么出息,能过了初选回来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就好,所以只看着没说话。 石母先是一滞,她当然知道现在还未到时辰,只是随意找的由头罢了,没想到这个二女儿却当众说了出来。 一时有些恼羞成怒,又听到后半句尽量的话,火气蹭蹭蹭地上来了,啪的一拍桌子: “什么叫尽量?是必须,若是过不了初选,以后就不要再进石府的大门了!” 这石府的大门,谁爱进谁进,石南溪心头吐槽,面上却似吓了一跳,眼眶一下红了,身子更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似的。 石溶月看在眼里,本来不想说话,但她还要石南溪替嫁呢,见此不得不出声打圆场: “好了,额娘,二妹既知道错了,就别说她了,等会还要选秀呢,可不能出了差错。” 石母听到大女儿发话,一瞬间满脸的怒容换成了慈爱骄傲,比变脸还快: “好好好,不愧是皇上都看重的太子妃,就是大度宽和,友爱姐妹。” 石父紧皱的眉也松了下来,满意的直点头。 随后石父、石母拉着石溶月各种交代叮嘱,一旁石南溪像个透明人一样,被人遗忘个彻底。 她却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竖起耳朵,仔细详听,免得入宫后一不小心触犯了宫规忌讳。 很快剩下的三个兄弟和俩个妹妹过来送行,也加入了讨论,唯有石南溪依旧无人关注,直到时辰到了,一家人送两姐妹到大门口。 门外,来接石南溪和石溶月的骡车上,除了原有规定的小太监和车夫,多了一位嬷嬷。 听自称是太后派来的,一番见礼后,两人上了骡车。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思,又有宫中嬷嬷在车外,谁也没说话,直到到了神武门外,骡车停了下来,石溶月侧身拉过石南溪的手,小声叮嘱: “记住我在家跟你说的话,一定要听我的,知道吗?” 石南溪摸了摸胸口位置,表情有些迟疑忐忑。 最后在石溶月的灼灼目光下,犹豫的点了点头。 石溶月当即笑开了: “长姐都是为你好,这才将泼天的富贵拱手相让,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太子还要等十七年才会被康熙第一次废黜,如今谁也不知道,石南溪若替她嫁过去,还能风光不少时日,可不就是泼天富贵,这可是她原来拍马也够不上的。 石南溪看穿了石溶月的想法,柔顺的点头: “都听长姐的。” 我确实听你的,只是换了个对象,以后你也会明白的。 第三章 过初选 康初闻南溪 清朝选秀是按照满、蒙、汉的顺序和年龄排列阅选的。 石南溪姐妹俩在太监的引领下到达顺贞门时,那里已经来了很多人,石家属于汉军正白旗人,排在满蒙后头,两人自觉站到正白旗队伍末尾。 “人怎么这么多,这得排到什么时辰?” 石溶月站定后,望着长龙似的队伍,皱眉小声抱怨。 石南溪听了轻轻拉了拉石溶月的手: “人多眼杂,很快的姐姐。” 这宫里到处都是眼睛耳朵,被人听到免不得徒生波折。 石溶月看过很多清穿文,闻言立刻懂了,不再抱怨,只是心里依旧不耐烦。 就在这时,一个首领太监抱着佛尘朝这边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刚刚领路的小太监,对方此刻蔫头哒脑的,一看就是被训斥过了。 首领太监一来就对着石溶月赔笑: “奴才周大海见过石格格,格格受累了,这小崽子是刚来的,不懂事,竟让您排在后头……” 说着转身一脚将小太监踹了个狗吃屎,小太监被踹趴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也不敢吭声。 而首领太监教训完小太监后,又转身笑眯眯的对着石溶月摆个请字动作,点头哈腰道: “石格格,请跟奴才来,下一个就是您了。” 一旁石南溪把这幕收尽眼底, 不禁抿了抿唇。 这就是古代特权下的插队,又瞥了一眼那个掌心都擦红了,却跪在地上无声磕头求饶的小太监。 这一切都在告诉她,古代人命如草芥,别提什么尊严,什么人格,更莫要提什么委屈。 那是不存在的,所有人只求着能活下去。 她也想活下去,那就要往上爬,努力爬,不择手段的爬,直到爬到能掌控自己命运为止。 石溶月愣了下,她虽然天真但不是傻子。 先有石府教授她规矩的宫中嬷嬷,到接迎自己的骡车上有太后安排的人,再到现在这个赔笑的首领太监。 处处都显露出对她的看重和与众不同,一切都是因为她内定的太子妃身份,但她是不可能嫁给太子的,不过……她妹妹会嫁过去啊! 本就不耐烦排队,当即理直气壮的拉着石南溪出了队列。 首领太监看到石南溪有些迟疑: “石格格这位是?” 石溶月解释: “这是我的嫡亲二妹,今日也是来参加初选的,她胆子小,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心中则是想,可不能让石南溪一个人,不然出了差错,被撂了牌子,谁来替她嫁给太子啊。 石南溪闻言感激的看了一眼石溶月,又很快低下头,纤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可见内心忐忑害怕。 首领太监打量石南溪,见她反应就知道是个内向胆小的人,这种性格肯定不会有大前途。 但她命好,有石大格格这位未来太子妃姐姐,对方还愿意护着她。 他不妨当给未来太子妃卖个好。 于是笑着道: “石大格格可真是友爱姐妹,那就一起走。” 几人越过长长的队伍,来到最前方,恰好这时里面的人验好身出来了。 首领太监先进去对里面的查验嬷嬷耳语几句,出来后,就笑着让石溶月先进去。 石南溪紧随其后,进去后被要求把衣服脱光光,嬷嬷先验是否是完璧之身,随后检查体表是否有疤痕或痣。 最后又对着腋窝闻了闻,石南溪全程咬牙忍耐,一动也不动,这时听到嬷嬷咦了一声: “这位格格身上竟是天生带体香,远了闻不到,靠近却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味,让人觉得温暖又舒适。” 说着给了石南溪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格格是个有福气的,以后嫁人了,丈夫定会格外疼爱格格的,你可以起身了。” 石南溪一副羞的满脸通红的样子,呐呐不敢言,快速爬起穿好衣裳,逃也似的出去了。 石溶月等在外面,看到石南溪满脸通红的出来,暗叹古人就是古人,不就验个身吗? 在现代男医生还给女人接生呢。 不过她也知道,就是解释给对方听,对方也会觉得不成体统,天方夜谭。 于是随意找了个话题: “怎么出来的这么晚?” 石南溪不想把私密的事拿出来讨论,只小声回: “可能是我太紧张害羞了。” 说着想到刚刚的验身脸再次一红,这种羞耻都受了,若以后爬不上去,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石溶月看着却误会了,暗自摇头,以这位便宜妹妹的性子,还真可能因为这些小事耽搁时辰,她刚刚把她带上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 随后两人又经过太监细细审阅,一番折腾后,终于听到太监宣布: “汉军正白旗,三等伯爵石文炳之嫡长女瓜尔佳氏溶月,年十六,留牌子,嫡幼女瓜尔佳氏南溪,年十六,留牌子。” 石溶月听完一脸理所当然,转头对石南溪道: “你看长姐之前说的对吧,只要你跟着我,一切听我的,就不会有问题。” 石南溪抬头,一脸感激的看向石溶月。 “南溪一切都听长姐的。” 这时走来两位宫女,对着两人恭敬的行蹲福礼: “奴婢紫霞/红缨见过两位格格,恭喜两位格格过了初选,奴婢二人是内务府派来伺候的。” 这种事自然是石溶月出面,她打量两人,长相周正普通,行止规矩,看着不像是不安分的。 但因为看多了清穿文,她对包衣宫女心有防备,加上出身包衣的德妃对自家四爷苛刻,偏宠小儿子,厌屋及乌下,态度便有些冷淡: “起来吧,以后紫霞跟着我,红缨跟着我二妹,现在先领我们去储秀宫。” 过了初选的留宫秀女被统一安排在储秀宫等待复选考察、学习规矩礼仪。 紫霞和红缨立刻应是,起身分别站在各自主子身侧领路。 乾清宫—— 康熙最近由于忙着喀尔喀内附事宜,如今才将将寅时中(四点)便洗漱收拾好准备去前朝听政了,只是走之前想起什么,问: “朕记得今日是秀女初选入宫的日子?” 梁九功知道皇上关心的是太子妃,连忙躬身回: “回皇上,您记得没错,此时应当排到汉军旗了,说来奴才还有件关于您的事要说呢,知道时奴才真真觉得还是您有眼光。” 康熙听到这话,扭头笑骂了一句: “你个老东西,竟也会卖关子了,还不快说!” 梁九功哎了一声,当即拍了拍嘴: “是是是,奴才遵命。” 说完,将今日顺贞门前的一幕说给康熙听了,康熙负手而立,眼中浮现一抹笑意。 那位首领太监是太后安排的,暗中有他的意思在,所以才积极讨好石家大格格。 石大格格也没让他失望,没丢下自己妹妹独自走了,而是带上对方,这说明她友爱姐妹,得体大方。 就是对方的那位嫡亲妹妹,他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梁九功余光瞥到皇上脸上的疑惑,很有眼力见的介绍: “那位石家二格格与大格格是同胞胎所出,只是大格格身子健康,那位却从小身子不好,常年在庄子上养病,这会选秀才接回来。” 康熙了然的点了点头,身子不好,倒不好为对方安排了,不然指婚嫁去个病秧子,那不是故意祸害男方嘛! “你时刻关注着,有任何事跟朕禀告。” “嗻!” 第四章 储秀宫,南溪明提点 “两位格格这里便是储秀宫了。”石南溪姐妹俩跟着宫人一路穿过重重宫门,终于到达储秀宫。 石南溪向里望了一眼,里面热闹的很,三三二二的秀女在交头攀谈,看着大些的十七八岁,小些的只有十三四岁,看到她与石溶月,有人好奇,有人微微颔首。 这时里面走出一个嬷嬷,一身青色褙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到石南溪姐妹俩,她先行礼随后问: “不知两位格格是哪家的?” 石溶月穿着花盆底走了一路,昨夜又激动的一夜未睡,此时兴奋劲头过去,早已疲困的恨不得倒头就睡,便没有说话,石南溪见此只好小声回: “回嬷嬷, 臣女两人是三等伯石文炳的嫡长女和嫡幼女,这位是我长姐。” 听到这话,本来一脸严肃的嬷嬷神色微动,石南溪看在眼底,知道应当又是宫中有人提前打过招呼了。 果然,就见对方多看了两眼石溶月,不过没有像之前那位首领太监那般讨好,而是一板一眼道: “原来是瓜尔佳氏格格,老奴姓杨,承蒙皇太后懿旨,舔为复选时期管理诸位的掌事嬷嬷。” “这届所有过了复选的秀女皆安排在储秀宫,你们两人既是亲姐妹,便住一间屋子,请跟老奴来。” 石南溪两人跟在杨嬷嬷身后,到了一间侧殿的屋子,推开门,只见里面不大,分了内外两室,外间桌案俱全,与内室用珠链隔开,内室一张架子床,一张软榻。 “两位格格这便是你们在宫中为期一个月的住所,在这一个月中,你们需要学习宫规礼仪,行止坐卧,锈技才艺等等,有任何需要可以找老奴,但……” 杨嬷嬷陡然加大语调,眼神变得严厉: “这期间有谁违反宫规,未经允许四处走动,惹是生非,不安本分,无论是谁……” 她凌厉的视线在石溶月有些走神的脸上扫过: “一律上禀皇太后处置。” 石溶月立刻被吓醒了,当即应是,心头却在嘀咕,这个清朝是不是专出“容嬷嬷”啊,各个都这般吓人。 石南溪也怯怯的点头。 杨嬷嬷隐晦的皱了皱眉,不过没说什么,而是放缓语气叮嘱道: “好了,今日是初选的日子,目前贞顺门那边还未结束,等到中午时分一切结束,老奴便会统一讲述留宫期间各位格格每日的具体行程和需要学习的礼仪宫规。” “接下来两位格格可自便,但不可出储秀宫殿门,老奴先行告退。” 等杨嬷嬷走了,石溶月重重呼出一口气: “啊终于说完了,真是好累、好困啊!” 说着,伸手准备伸个懒腰,石南溪见此赶紧拉住对方的手,眼神示意屋里还有紫霞和红缨在。 石溶月顺着视线看去,这才想起还有这两个人在,伸出一半的胳膊放下,她有些烦躁道: “这起的太早人都困了,你们快去打盆水来,我们要洗漱一下,醒醒神。” “是,格格。” 等外人都出去了,石溶月这才没有顾忌的伸个懒腰,往后一躺,倒在软榻上,一边打哈欠一边道: “这也太没自由了,连伸个懒腰都要偷偷摸摸的。” 石南溪也困,但她以前为了工作经常起早贪黑,如今倒是能坚持的住。 只是看到石溶月的样子,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才过了初选,还远远未到放松的时候,于是缓缓踱步走到软榻边,看着昏昏欲睡的石溶月,她小声叫道: “长姐,你先别睡。” “什么事啊!” 石溶月声音里带着鼻音和不耐烦,眼睛半阖,一副随时会睡着的样子。 “长姐,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只是走之前我听额娘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京中有些家族知晓你内定太子妃身份,知道自己攀不上太子,就眼红你,时时刻刻盯着你,企图抓你把柄,将你拉下来,要你在宫中小心行事,不可放松警惕。” 古代讲究连坐,可别连累了我。 听到这话,石溶月终于睁开眼睛,眼中因为困倦带着几缕红血丝,她看着矮身蹲在她跟前的便宜妹妹,第一次认真打量她。 见她有一张小巧的瓜子脸,额上留着一道类似于现代的空气刘海,隐约露出眉眼,给人一种清新自然小白花的感觉。 而齐刘海下,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此时仰头望着她,清澈干净,好似小鹿般纯洁无瑕。 石溶月不禁抿了抿唇,暗自嘀咕,没想到这位长得还清纯漂亮的。 不过可能因为常年病歪歪的,脸色不像常人般红润,透着股苍白,神情怯怯弱弱,一看就知道没主见,没自我,身体也瘦瘦弱弱,像个豆芽菜,与之相反,她这副身体发育良好。 虽然才十六岁,但胸前已经鼓鼓嚷嚷,她来了后没有像原身之前因为发育太好羞涩到让嬷嬷缠了一层白布,把自己优点给遮掩了。 她揭下缠的白布,又穿上特意让嬷嬷做的文胸,腰肢一挺,扑面而来的婀娜妖娆,再配上好看的鹅蛋脸,大眼睛,高挺的鼻梁,端庄典雅却又不失性感妩媚。 她对此很满意,想到这,将刚刚冒出的那点嫉妒抛掷脑后,转而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我晓得了,你顾好你自己就行。” 她看了那么多清穿文,比石南溪这个土著懂得多了去了,还需要她提醒。 石南溪一见就知道对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也没再劝了,等她吃了亏就知道了。 这时去打水的紫霞和红缨回来了,伺候石南溪两人洗漱,洗漱完后,石溶月精神了。 她听到外面的动静,眼珠子一转,对石南溪道: “走,咱们去外面看看。” “可……” 石南溪有些犹豫,也不是真犹豫,而是原身性子就胆小怯弱,在有了石溶月这个穿越女在前,她得护好马甲,不能露出一丝疑点。 石溶月见此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走过去拉住石南溪的手,同时在她耳边低声道: “我不是都说了,进宫后一切听我的,我们现在出去打探打探消息,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第五章 暗结怨 初见四福晋 “长姐,你在找什么?” 石南溪被石溶月拉出屋后,见有人打招呼对方也不停下来,似在找什么人。 石溶月拉着石南溪,眼睛却在四周搜寻,闻言有些心不在焉道: “我在找四福……” 晋字险险就要说出口时,石溶月终于回过神,这个时候四福晋虽然跟她一样被内定了,但与她之前无甚交情,于是在最后一刻硬生生的改为: “……寺佛,我在找寺佛。” “寺佛?” 石南溪眨了眨眼睛,心头一转,就明白对方是在找四福晋,面上却一脸不解。 石溶月终于停下脚步,她看着石溶月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听说储秀宫有一间佛堂相当于寺佛可以上香,我这不是想祈求佛祖保佑咱们姐妹一行顺利,都可以达成各自所愿。” 还挺机智的,石南溪心头称赞,脸上却一副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长姐真是用心良苦。” 石溶月虽然不是这个目的,但见石南溪的反应,准备趁机对这个便宜妹妹再次洗脑。 “所以我让你听……” “呦,这不是石家大格格嘛!”一道刺耳的女声突然打断了石溶月的话。 石南溪姐妹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旗装女子抱着手炉缓缓踱步走了过来,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她看着石溶月姐妹,准确来说是看着石溶月,似笑非笑道: “一段时日不见,石大格格竟带着妹妹……临时抱佛脚了,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石南溪不认识对方,但石溶月显然认识,她闻言挑眉: “原来是索绰罗佳慧妹妹啊,临时抱佛脚怎么了,挺有用啊,妹妹不妨也试试,免得这次妹妹又事与愿违!”哼,原身的手下败将而已。 “你……” 索绰罗佳慧当即俏脸含煞,两人之前都是太子妃人选之一,但这位仗着会装模做样抢走了太子妃位置,此刻还趾高气昂的暗讽她,抱手炉的手骤然加紧,她忽而冷笑: “我能不能得偿所愿不知道,但我看某人这是终于后知后觉知道自己才德品貌一般,现在只能祈求佛祖别被半路退货了。” 当谁稀罕成为太子妃似的,石溶月暗暗翻了一个白眼,面上却故作不解:“半路退货?” 她故意用愕然又难以想象的目光打量对方,在对方被看的不自在时,才幽幽道: “不比妹妹,妹妹当自己是货物,姐姐与妹妹不是同一物种,实在难以理解妹妹的话。” 说完,憋住笑,拉着石南溪快速离开,等走了一段距离后,她这才放下石南溪,捧腹大笑。 “笑死我了,还想讽刺我,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长姐,原来你也会捉弄人。” 石南溪也觉得解气,只是石溶月是不是太得意了,都忘了对方穿的身体是端庄持重的“未来太子妃”,而这又是宫中,四处都是眼睛,她有必要替她紧紧神。 石溶月闻言笑声一滞,刚刚一时忘了原身性子,她赶紧收起笑,直起腰,给自己找补: “长姐也是年轻人 ,有时候也会意气上头,刚刚也是一时气急,这才忘了礼仪。” “原来如此,那姐姐可千万别忘了走前额娘的交代啊!” 石南溪乖乖点头,一副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 “知道了,啰嗦。” 另一边,索绰罗佳慧过了会终于反应过来,当即啊的一声,气的快疯了,抬步就要追上去,一旁李佳明秀赶紧拉住对方。 “表姐、表姐,别冲动,这是皇宫里啊!” “你没听到那个贱人她骂我不是人!这口气我怎么咽下去。”索绰罗佳慧气的眼睛都红了。 李佳明秀暗骂一声蠢货,面上却死死拽住对方。 “姑母临走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看住你,不可让你冲动行事,而且对方可是内定太子妃,你就是追上了也出不了这口气啊!” 听到这话,索绰罗佳慧火气更大,明明太子妃位应该是她的才对,是对方抢走了她的太子妃位,现在又仗着未来太子妃身份欺辱她,真是欺人太甚。 李佳明秀见此眼眸微闪,凑到对方耳边小声道: “表姐何必和石大格格生一时之气,她虽是内定太子妃,但如今才刚过初选,一切尚未定下呢……” 最后一句她说的别有深意。 索绰罗佳慧这时想到了什么,嘴角忽而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表妹说的对,还要留宫一个月,什么事都会发生。” 李佳明秀闻言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精光。 另一边石溶月最后还是见到了未来的四福晋,对方今年只有十岁,就是个小女孩。 个子将将一米三出头,一张小圆脸,眼睛不大不小,看着挺圆润的,或者用古代的话来形容就是有福气的长相,不过男人可不爱这种类型,怪不得一辈子不得四爷宠爱。 “石大格格怎么这么看妹妹?” 乌喇那拉和穗不知道石溶月为何自来了后一直盯着她看,看的她莫名其妙的同时又有些不安。 石溶月回神,她挽了挽耳发,笑得自信昂扬: “ 没什么,就是想着那拉妹妹是不是昨夜没休息好,瞧着眼下有些青黑。” 乌喇那拉和穗下意识摸了摸眼下,她直觉对方刚刚看的不是这个,但面上却当作不知: “是有些没睡好。” 一旁旁边的董佳格格这时连连附和,之后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起了因为选秀失眠紧张的事。 石南溪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听着,一场话下来并没有听到什么实际的,直到听到一位佟格格说起最近宫中平妃娘娘刚生了小阿哥,只是小阿哥身子不太好,连带着最近皇上即便很忙也会抽空去看望。 她心头一动,看了一眼对方,对方出自康熙母家佟家,年纪比她们都大,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 显然这个年纪还没出嫁,又破例参加选秀,明眼人就能看出对方是冲着宫中的康熙去的。 对方本人也是自持年长,处处表现得大方包容,看着她们的眼神自带长辈的自得。 不过她却注意到对方在提到平妃时,眼中快速闪过一道嫉恨,显然两人都是康熙一任皇后的庶妹,对方却正当年入宫,且都已经生了皇子,她却要在二十四岁高龄和她们一群“晚辈”入宫,心中怎会不平。 石南溪记得平妃就住在储秀宫不远的长春宫,她暗暗将这个可能有用的消息记下来。 第六章 生冲突,仇怨升级 到了中午时分,所有秀女终于初选结束,一齐集中到储秀宫,杨嬷嬷和另一个张嬷嬷站在前头给所有人训话。 “大清三年一次选秀,凡参选秀女必须是满八旗出身,身份高贵,仪态端正,诸位皆是通过初选的秀女,接下来一个月,各位需要学习宫中各项礼节和规矩……” 石南溪站在队伍中仔细听,只是余光这时注意到旁边的石溶月脸色有些不对,她小声问: “长姐,你怎么了?” “我脚疼。”说着石溶月实在忍不住动了动脚。 石南溪向下看去, 当即了然。 不同于现代的高跟鞋,清朝的花盆底以木头作为鞋底,鞋跟非常高,需要用力平衡身体,不方便走路,而且由于材质问题,穿着时会很不舒服,若不是常年穿习惯,乍然穿久了脚踝会疼。 她也忍的很辛苦,可在清朝穿花盆底鞋是一种身份尊贵的象征,就是再辛苦她也会忍下去,直到习惯为止。 “长姐,你先忍耐一下,等嬷嬷说完话,回去让紫霞给你揉揉。” 石溶月勉强点头,斜后方的索绰罗佳慧这时收起耳朵,眼睛看向石溶月的脚。 见对方双脚竟在微微发颤,眼睛一眯,脸上忽而浮现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下一刻她悄悄伸手摸向左手的珍珠手串,微微用力一扯,手串当即断了线,而此时恰好杨嬷嬷说完话,在问大家刚刚说的听清楚了没,大家的应答声将珍珠落地的声音掩了下来。 而断了的珍珠手串掉落四散,其中一颗珍珠正好落在石溶月脚边,这时前方张嬷嬷接过杨嬷嬷上前一步说明日的安排。 “明日老奴……” “啊!” 一声惨叫声骤然打断她的话,就见下面的石溶月整个人忽而尖叫着向一侧摔去。 所有人反应不及,只有石南溪因为花盆底鞋的问题对石溶月留着一分关注,在意外发生时第一个反应过来,及时扶住对方的胳膊,在最后一刻险险稳住了石溶月的身体,止住跌势。 索绰罗佳慧看到这幕,隐隐翘起的嘴角不禁僵在脸上,这时杨嬷嬷反应过来。 “还不来人扶着石大格格。” 候在一侧的紫霞闻言冲了过来,接过石南溪的手扶住石溶月。 石南溪这才松开手,扶着胸口,使劲喘了口气,这副身子果然弱,随即看向还有些回不神的石溶月,关心道: “长姐,你没事吧?” 石溶月这才彻底回神,摇了摇头道:“我没事。”说着这么说脸色却煞白煞白的。 张嬷嬷知道对方是内定太子妃,但被打断话依旧有些不高兴,便皱眉问: “好好的,石大格格怎么会突然摔倒?” 石溶月也说不清刚刚怎么回事,她皱眉回想:“……我也不知道,就是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 东西? 石南溪朝地上看去,恰好看到斜后方索绰罗佳慧的脚一闪而过,似是在踢走什么。 她顺势看过去,发现是一颗珍珠没入一旁的花坛后头,当即心里有了数。 这时听到张嬷嬷在问石溶月: “石大格格站在原地听老奴说话,礼仪之下该是不能动的,又怎么会踩到东西?” 暗示是对方自己失仪的问题。 这下石溶月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眼看气氛越发严肃,石南溪怯怯的拽住石溶月衣袖,小声道: “长姐,我刚刚好像看到地上有珍珠,你是不是踩到珍珠才差点滑倒的?” 石溶月听到这话下意识顺着石南溪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有颗白色珍珠在花坛后头露出一角。 这时耳边又听到石南溪小声喃喃自语: “这地上怎么无缘无故有珍珠呢?” 看过无数清穿小说,石溶月这下恍然大悟,肯定是有人陷害她。 当即愤怒的指着地上的珍珠看向张嬷嬷: “张嬷嬷,先不说我是不是有失礼仪,这地上好好的为何会有珍珠?肯定是有人害我。” 张嬷嬷顺着看过去也看到了那颗白色珍珠,这下眉头皱了起来,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杨嬷嬷突然上去将那颗珍珠捡了起来。 见珍珠圆润有光泽,颗粒饱满又大,乃是极品珍珠,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而地上刚才打扫过,不可能有这样的珍品落地无人捡。 她心头顿时有了数,看向一群秀女,沉声问: “这是谁的?” 所有人俱是不说话,李佳明秀记得表姐索绰罗佳慧手腕上带了一串珍珠手串,这时看过去却空空如也,心头瞬间了然,不过她没吭声。 索绰罗佳慧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看到地上的珍珠,此刻手挡住手腕有些慌,这时又听到杨嬷嬷语气严肃了起来: “储秀宫无主位也无其他宫妃,不会出现这种极品珍珠,只有诸位的身份能有,而地是刚才打扫完,所以珍珠是不久前才掉在地上的。 那便是现场某位格格的,现在站出来,还能解释,不然老奴上禀皇太后仔细调查,到时会有何后果就不知道了。” 话落,气氛越发严肃紧绷,这时索绰罗佳慧牙一咬,忽然站了出来: “这是我的,我的珍珠手串不知何时掉了线,现在才发现。” “哦,原来是你,你肯定是故意害我。” 石溶月看到对方瞬间明白了,当即大声质问。 “石大格格说话要讲证据,我都说了,我也不知道珍珠手串何时断了线……” 索绰罗佳慧越说越镇定: “再说你脚若不乱动又怎么会踩到珍珠差点摔倒呢!” 说完一脸得意洋洋。 “你……”石溶月都快气死了,害人还有理了。 这时杨嬷嬷厉色出声:“好了,吵吵嚷嚷像个什么样!” 她凌厉的视线扫过石溶月,最后停在索绰罗佳慧身上: “原来是索绰罗格格的珍珠,你说不知珍珠何时断的线,可这种珍珠一般配的是金线,没有外力不会轻易断线……” 索绰罗佳慧心头一跳,紧紧捏着手帕装镇定。 杨嬷嬷眯了眯眼,心知就是对方故意陷害的,可就像她说的没有证据,第一日就敢这般挑衅,不把宫规当回事…… 她眼神变得越发严厉: “没有证据的事老奴不会轻易下判断,但——既然差点伤了人,按宫规便得罚,老奴便罚格格在此站一个时辰后再行用膳。” 索绰罗佳慧死死咬着嘴唇,她本来半夜起床就吃了块桂花糕,到现在早就饿了,若等过一个时辰再吃肯定会饿的难受,她从小到大还从未饿过肚子呢。 张嬷嬷想到索绰罗佳慧的大伯是内务府副总管,这时上前一步劝道: “杨嬷嬷,这都是秀女,对方也是无意识的,这惩罚是不是有些严厉了?” 听到这话,石溶月不快了。 “我站的时候动下脚就要被质问,对方害人被罚就严厉了,这是什么道理?还是张嬷嬷想包庇对方?” 一旁的石南溪这次支持石溶月,她能猜出张嬷嬷肯在这个时候为索绰罗佳慧说话,肯定是对方有什么背景,但若被人不公平对待还不敢说话,只会换来变本加厉,别人下次翻倍的不公平对待你。 张嬷嬷被说中心思当即恼羞成怒: “石大格格莫要信口雌黄!” “好了!”这个时候杨嬷嬷脸色难看的出声,她严厉的看着石溶月: “我是复选期间的掌事嬷嬷,我说了算,说罚就罚,谁也说不了情。” 最后一句是对索绰罗佳慧说的,也是对张嬷嬷说的。 张嬷嬷被人当众下面子,脸色一下变得不太好了,不过她只是副管事,即便心头有怒也无话可说,只是对石溶月的印象直线下降。 见此索绰罗佳慧只能认下责罚。 最后由张嬷嬷面无表情的将明日午后领众人前往御花园的事说了,就散了,认识石溶月的人上前围着她各种关心,又对着索绰罗佳慧指指点点。 索绰罗佳慧紧紧攥着拳,心头像火一般在烧,等膳食到了,大家各自回屋用膳,只有她一个人闻着各屋子传来的饭香,站在原地又冷又饿。 到最后她捂着肚子,饿得胃痉挛的疼,双眼阴沉的盯着石南溪姐妹的屋子,不知道想什么。 第七章 被诬陷,南溪妙揭露 屋内,一用完膳,石溶月就让紫霞打了一盆热水,这会被伺候着泡脚揉按,整个人昏昏欲睡,嘴上却还在继续念叨: “今日真是气死我了,好在那个索绰罗佳慧被罚了,不然我得呕死……” 说着说着就没了声,石南溪放下手中的书册,看了一眼睡着的石溶月,无声指使紫霞将她脚擦干,再将对方身子轻轻放平,最后再盖上被褥。 这时红缨小声询问:“二格格,您可也要睡会?” 石南溪摇了摇头,再次拿起书册看了起来,这书册不是别的,就是记载所有宫规宫纪的。 她不是土生土长的清朝人,原身又是自小在庄子上长大,很多规矩都不懂,为免以后因为无知犯了错,她宁愿提前花时间下功夫去记牢。 红缨有些意外,同时又微松了口气,与其他宫人百般讨好新入宫的秀女,想求个好前程不同,她只想安安稳稳保住性命,满二十五岁出宫照顾被她阿玛宠妾灭妻的可怜额娘。 见这位伺候的二格格不仅一点也没有其他满族格格的骄纵跋扈,性子柔和还知礼守规,如此好伺候,那她可也得更加勤快知礼些。 想到这,她扫了眼内室,准备找活干,正好看到软榻边石大格格泡完脚的水未倒,便对着石南溪福了福身,小声禀告: “二格格,紫霞去太医院给大格格取跌打药膏了,奴婢去将洗脚水倒了。” 石南溪头也没抬的点了点头,只是就在红缨端水要走时,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叮嘱了一句: “如今三月倒春寒,天寒地冻的水就不要倒在门口了,免得结了冰,滑倒了人。” “是,二格格,奴婢晓得了。” 在红缨走后,石南溪继续拿出当年高考的态度默诵宫规宫纪,只是没一会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她本没在意,可却好像听到了红缨的求饶声。 她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软榻上依旧睡得很沉的石溶月,放下书册,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入眼就看到庭院中红缨跪在索绰罗佳慧跟前不停地磕头求饶,脸上还有一个鲜明的巴掌印。 她眯了眯眼,没有第一时间出声,而是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的观察两人,见索绰罗佳慧四周有明显的水渍,仔细看也脚面湿了,而红缨身旁的黄铜盆却空了。 心头顿时有了猜测,这不是红缨不听话或受人指使倒了索绰罗佳慧一脚的水,就是对方诬陷。 这时突然注意到索绰罗佳慧一只手上有明显的湿痕,大腿的旗装位置却是干的,这明显不对劲,若是泼的脚,手不会湿。 若泼的是身子,手和袖子都湿了,大腿位置怎么会一点水都没有,除非——是对方用手打翻了盆。 如此应该是后者了。 心中有了数,这才装作听到动静的样子,出声询问: “红缨,发生什么事了?” 本来慌乱害怕的红缨听到石南溪的声音,如同见了救命稻草,趴跪着转向石南溪的方向猛地磕头: “二格格,索绰罗格格说奴婢故意将水泼向她,打湿了她鞋子,可奴婢没有!奴婢冤枉啊!” 石南溪闻言神情似有些慌乱和不解,紧紧捏着手指,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先怯怯的看了眼索绰罗佳慧,随后鼓足勇气问: “索、索绰罗格格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红缨、红缨怎么会故意、故意将水泼、泼向你?” 索绰罗佳慧人因为被罚站又累又饿又冷,心头的怨气更是无法消,不报复回去咽不下这口气。 正好刚刚看到红缨出来倒水,想到之前石南溪坏了她的事,还看到了珍珠,便准备拿对方的宫女先收个利息。 此时看到石南溪本人出来,当即将矛头转向她: “误会?我鞋上的水就是证据,她以下犯上,我不过教训一顿而已,你难道想拦?” “奴婢没有,奴婢不敢啊!” 红缨听到这话,猛地磕头自辩,只这一会功夫额头便红肿青紫了, 石南溪嘴唇颤抖,明明害怕的想立刻回屋,但还是紧紧捏着帕子磕磕巴巴的为红缨解释: “索、索绰罗格格,我、我在红缨走之前特意叮嘱过她,三月、三月倒春寒,未免地上结冰,让她倒、倒远些地方,红缨很规矩听话的,她不会倒在门口的!” 说到最后语气带上了急切。 索绰罗佳慧看着对方害怕的说话都不利索,脸色跟那个贱婢有的一比,当即越发嚣张: “那你是说我一个主子故意诬陷她一个贱婢咯?”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格格误会,我、我是说……”石南溪一脸惶恐,不停地摆手想解释却又说不清。 这时对面的罩房门突然被打开,张嬷嬷一脸铁青的走了过来: “又吵吵嚷嚷什么?” 不等石南溪解释,索绰罗佳慧抢先恶心先告状,最后指着地上的红缨道: “张嬷嬷,这等以下犯上的奴婢可要不得,不然岂不是带坏了咱们储秀宫的风气,以后人人学起了这胆大包天的行径。” 张嬷嬷扫了一眼地上,看到索绰罗佳慧鞋面上确实有水,又看了一眼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石南溪。 脑中浮现出今日被对方姐姐指着鼻子质问的画面,让她丢尽脸面,迁怒之下当即大义凛然道: “索绰罗格格说的是,这等奴婢储秀宫是留不得,来人,押去慎刑司。” 红缨闻言身子一下瘫软在地,面上一脸死灰,额娘,女儿没法出宫照顾您了。 “等等,嬷嬷!” 这时石南溪似是在着急之下,终于将想说的话利索的说了出来: “红缨没有将洗脚水泼到索绰罗格格的脚边,请您明……” 然而最后一个查字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一旁索绰罗佳慧尖叫出声,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拿着手帕使劲擦自己手。 “洗脚水,这不是洗脸水吗?我的手,呕~” 说着看着自己即便已经擦干但似乎依旧带着某些气味的手,她实在忍不住呕了出来,只是她已经大半天没吃东西了,什么东西都没呕出来。 石南溪这时余光却隐晦的瞥了一眼不远处东罩房的菱窗,面上却似不解的捏着帕子: “手?格格手上怎么会有洗脚水?” 此刻被呕晕了头的索绰罗佳慧下意识吼道: “我用手打翻的黄铜盆当然有洗脚水!” 话音刚落,四周瞬间鸦雀无声,张嬷嬷心里暗骂一声蠢货,就要随意糊弄过去,身后却传来杨嬷嬷严厉的声音: “索绰罗格格不是说是红缨将水泼到你脚下的,这会又怎么说是用手打翻的黄铜盆!” 杨嬷嬷板着脸走到近前,眼神如箭般射向索绰罗佳慧。 索绰罗佳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气急之下说漏嘴了,此刻眼神不住的闪躲,杨嬷嬷见此声音越发严厉: “看来索绰罗格格被罚站后依然没有反省,既然如此,那便再加站一个时辰,并抄写二十遍宫规。” “杨嬷嬷,我……” 索绰罗佳慧猛地抬头,想狡辩,却对上杨嬷嬷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神,她心头一跳,赶紧避开,转而看向张嬷嬷。 张嬷嬷却偏开头,被人当场抓到把柄,她也没办法。 见此索绰罗佳慧只能怨恨的认下惩罚,而红缨也因此被免去了慎刑司之行。 石南溪用一脸震惊又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索绰罗佳慧,到最后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转而对着两位嬷嬷微微颔首,亲自扶起红缨回了屋。 刚回屋,门才关上,红缨便跪下对石南溪重重磕了三个头。 第八章 收服红缨,送赔礼 石南溪面上却又惊又慌的去扶红缨,不解的问: “红缨,你这是干什么?地上凉,快起来!” 红缨却坚持不起,而是沙哑着嗓音道: “奴婢等做宫人的,最怕的便是进慎刑司,进去不死也要没了半条命,而红缨又得罪了索绰罗格格,对方的大伯是内务府副总管,就算今日侥幸留下半条命,以后在宫中也是活不下去的。” 说着,再次对着石南溪重重磕了个头: “奴婢是天生下三旗的包衣奴才,但也懂得有恩必报,今日红缨留的小命全赖二格格,以后凡有吩咐但有不从。” 这话相当于认石南溪为主了。 石南溪想入康熙后宫为妃,以自身未来太子小姨子身份,过程将艰难重重。 而其中第一要务便是要寻找机会见到康熙,才能想办法攻略他,如此,那要先得到康熙行踪,以及身边的人要可信,能辅助她。 原本她已经在暗中观察红缨,得知她身世没问题后,准备找机会收服她,没想到索绰罗佳慧这么快将机会送到了她跟前,她当然不能辜负。 心中弯弯绕绕,面上却装作一副恍然又动容的神情,再次去扶红缨。 “红缨,你言重了,我也没做什么,不过误打误撞才戳穿了索绰罗格格的陷害,我当不起啊!” “无论二格格是不是误打误撞,救了红缨一命是事实,您当得起,还是二格格嫌弃奴婢粗笨?” 红缨的神情渐渐忐忑起来,石南溪见此立刻反握住对方的手,急切道: “才没有,红缨很能干的。” “二格格。” 红缨红了眼睛,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温和,还夸她: “那您就收下奴婢吧!” “……好。” 石南溪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随后扶起红缨,看着她红肿的额头,一脸心疼。 “那本格格现在吩咐你第一件事,就是去给自己额头上药,不然留了疤,可留不了我身边了。” 红缨闻言感动的眼泪哗哗,一抹袖子道: “哎,奴婢遵命。” 等石溶月醒来得知了泼水事件,不禁破口大骂,骂着骂着又伸手恨铁不成钢的点着石南溪的额头。 “还有你,怎么这么懦弱没用,那索绰罗佳慧都不打自招说漏嘴了,你就该趁机反告她一状,就算不能将对方赶出宫也能让她伤筋动骨。" 石南溪抬头摸额,心中暗叹石溶月的天真。 首先对方与红缨,一个是主一个是仆。 其二,对方也就是刚开始被打个措手不及,可其实她手上的洗脚水已经被擦干了,没了水就没了证据,反口就能重改口供。 到时告状不仅不能让对方伤筋动骨,她反而可能会落个诬告秀女的罪名,面上却放下手,慌乱的绞着帕子,小声喃喃: “可、可杨嬷嬷已经惩罚索绰罗格格了啊!” “那叫惩罚?不痛不痒的。” 石溶月翻了个白眼,看这位便宜妹妹这副窝囊胆小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时又想起什么,眼神不善的看向红缨: “红缨,你是傻子吗,人家要你过去你就过去,不会拒绝吗?” 随后又看向紫霞,不客气的警告: “你也是,以后给本格格放机灵点,若惹出事我可不会像我二妹一样出面。” 说完,不耐烦的留下一句: “我出去透透气。” 紫霞缩着脖子,见此赶紧要跟上去,石溶月却不耐烦的摆手:“不用你跟。”话落人已经开门离开了。 紫霞有些忐忑又有些委屈停下脚步,石南溪看到这幕,暗自摇头,有些事光靠自己是很难办得,要学会集中力量。 想着她看向同样忐忑的红缨,安抚拍了拍她的手: “我姐姐就是脾气有些急,但心是好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去做事吧!” “是,二格格。” 红缨放松下来,转身去泡茶,一旁紫霞看着这幕有些羡慕。 石南溪见此也好生安慰了她一番,顿时收到对方感动的眼神。 另一边,索绰罗佳慧终于站满两个时辰被搀扶着回了屋。 同住一屋的李佳明秀看到她进来,赶紧放下手中的绣棚,接过宫人的手,亲自扶着索绰罗佳慧坐到软榻上,又吩咐宫人去打水拿膳。 等洗漱好,又填饱肚子,索绰罗佳慧这才觉得又重活了。 “表姐,你可还好?从小你就被姑母金尊玉贵的养大,何时吃过这等苦头,姑母若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心疼了。” 李佳明秀拿着绣帕沾了沾眼角,一副心疼不已的样子。 索绰罗佳慧闻言再次想起今日受得苦,心头再次怒火熊熊,抬手一巴掌打向揉按脚的宫女阿枣,怒道: “贱婢,你下这么大劲是想捏死本格格吗?”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阿枣膝盖一软,顶着一脸深红的掌印,使劲磕头求饶。 “哼,凉你也不敢!”索绰罗佳慧一脚狠狠踹向对方:“还不放轻点!” “是是是,格格。” 李佳明秀一脸习以为常, 对索绰罗佳慧道: “好了,表姐,没得为这等天生贱胚子生气,反而妹妹想问姐姐不是被罚一个时辰吗,妹妹刚刚在做针线活,人都有些懵了,怎么觉得这一个时辰这么长,难道是妹妹记错了?” 呵,诬陷人竟会自己说漏嘴,真是个笑话,活该。 说到这个,索绰罗佳慧就更气了,她将事情说了一遍,故意掩饰自己诬陷别人的事,只说杨嬷嬷看石南溪是内定太子妃的妹妹,便故意偏帮对方,到最后恨恨道: “还不是太子妃呢,就急着仗势欺人,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福气,就是进毓庆宫当个侧妃也不配!” 听到毓庆宫当侧妃的话,李佳明秀垂眸掩下眼中一闪而逝的炙热,面上却似好意劝说: “哎,虽是这么说,但宫中早在三年前就派了嬷嬷教导,对方姐姐当太子妃一事很难改啊!” 说完,觉得自己说的太直白了,赶紧又添了一句: “我瞧着那位石二格格虽然不如大格格端庄持重,但也眉清目秀,是个好颜色的,当个太子侧妃也不错,娥皇女英向来便是佳话。” “那贱人,休想!” 索绰罗佳慧下意识骂道,眼中闪过一道嫉恨和不甘,李佳明秀瞧着眼里,眼眸微闪,晓得对方性格手段,又说了几句便故意找个借口出了门。 索绰罗佳慧独自坐在软榻上,神情变来变去,石溶月不说,那个石南溪凭什么当太子侧妃。 好颜色? 她忽而想起什么,眼睛看向梳妆台上的一瓶桂花头油,表情一下变得晦涩暗沉。 “好了,不要再按了,将本格格梳妆台上的那瓶桂花头油送给石二格格,就说是本格格的赔礼,务必请她收下,若办不好,本格格就送你去慎行司走一趟。” 其中务必两个字咬的格外重,而阿枣听到慎行司三个字,顿时头皮一紧,眼露惊恐。 第九章 将计就计,谋算成功 石南溪接到索绰罗佳慧让人送的桂花头油,有些意外的同时立刻升起防备,就凭她回屋前对方看她的眼神,她可不会天真的相信对方是真心赔罪。 想到这,她看了一眼跪地不敢抬头的阿枣,借着宽大的衣袖挡住桂花头油的瓶子,轻轻打开盖子。 下一刻,一股桂花味扑鼻而来,然而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种很淡很淡的甜香味,不是桂花而是一种有些甜腻的味道,是什么呢?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是以前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场景,她握着瓶子的手倏然一紧。 随即又想起张嬷嬷说明日会去御花园的事,心头当即有了个猜测,原来如此,那位心可真够毒的。 只是很快她又想起昨日收集到的消息——皇上最近即便很忙也会看望长春宫平妃的小阿哥,那明日会不会去? 若去,到时肯定会经过御花园。 石南溪犹豫不过一秒,就决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面上却一副久久迟疑的样子,良久才开口: “无功不受禄,索绰罗格格不用如此客气,我……” “石二格格求求您收下吧,奴婢的主子走前说务必请您收下,若您不收,奴婢就会被送去慎刑司,求求您可怜可怜奴婢吧!!” 阿枣顶着未消的巴掌印,使劲的磕头哭求。 石南溪见此似是不忍心,顺势道: “那好吧,我就厚颜收下了。” 过了会,石溶月透气回来了,似是想通了什么,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吩咐紫霞去内务府取一些彩纸回来,然后让紫霞和红缨裁成一个个小方块,随后打发走两人,自己拉着石南溪小声道: “二妹,你可还记得在家时我跟你说过让你嫁给太子的话?” 石南溪看着有些明白了,这是又准备“发明”现代东西了,面上却轻咬着唇瓣,迟疑了会才点头。 “那我告诉你,之前的文胸我想了想还不保险,现在再加上一个纸星星,我保证百分之百能引起太子兴趣。” 她之前想差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摆脱自己未来太子妃身份,然后去找四四,而不是耽搁精力在这个窝囊妹妹身上,她喜欢受气就受气呗,这种没主见的人说也说不通。 想着,石溶月警告道: “我现在教你怎么叠纸星星,好好用心学,若不能让太子对你感兴趣,只能被撂牌子回家,到时你永远也别想得到阿玛额娘的关注!” 石南溪闻言脸色一白,在石溶月隐含威胁的眼神下最终点了点头。 石溶月这才放下石南溪,转而拿小方块左折右折,不一会叠成了一个纸星星,然后举着它,叮嘱道: “你下次见到太子,有人在就用这个引起对方注意,若没人你就给对方看……” 她对着石南溪胸口位置抬了抬下巴: “新奇的文胸,这样我保证对方会对你生起浓重的兴趣,到时我会表示主动退出,成全你和太子。” 她心头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这样别人肯定会觉得是石南溪抢了她的太子妃位,不会怀疑她。 石南溪忍不住捂住胸口,羞耻脸一下红的滴血。 “长姐,这,这、这……” 就知道对方这副反应,石溶月暗暗翻了一个白眼,直接一句: “我们入宫前不是说好了,你就说到底想不想让阿玛额娘高看一眼吧?” 这种缺爱的人都拒绝不了能得到父母关注的机会。 她自信轻松拿捏对方。 石南溪假装犹豫片刻才咬着唇轻轻点头,随后便跟着石溶月学习叠纸星星。 这个东西对古人来说确实算有点新鲜趣味,石南溪边叠边思索,这时突然想到明日的计划,灵机一动,有了个新想法。 当即趁着石溶月去蹲净房时,她挑出一张最好看的彩纸,然后执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 原身别的可能不够出色,但常年闷在屋子里,将字练地一等一的好。 写完等了会,将墨晾干后,石南溪将之叠成一个纸星星,再用针穿了一个红线戴在手腕上。 看着腕上的纸星星手串,石南溪眼中浮现一抹笑意。 单纯的吸引别人目光没有多大用处,古代手艺好的人一箩筐,还是别在他们面前耍大刀。 反而利用这个与康熙有了牵扯,为下一次来往准备好借口更有用处。 翌日,石南溪等人学了一上午礼仪,等用过膳午休息片刻后,便到了众人期待的游览御花园。 大家被分成二队,分别跟在杨嬷嬷和张嬷嬷身后,这会叽叽喳喳地对着初春的御花园小声议论。 石南溪姐妹分在一队, 两人一前一后。 石溶月因为在前世早就逛遍了故宫,其他国内外景点也看了很多,对御花园的风景百无聊赖,反而东张西望。 期待能偶遇四阿哥,清穿文上不都这么写,女主去御花园必遇到雍正,实在不行,退而求次,就是太子也行啊,到时将石南溪推出去,试试她的办法。 一旁石南溪却是一边暗暗记下路线,一边观察索绰罗佳慧,见她时不时看向她的头发。 她再次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随即扫了一眼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离长春宫不远,下一刻脑中就浮现出乾清宫去长春宫的必经路。 随后又快速分析她若从这里赶过去该怎么走。 “天啦!那是什么?”突然有秀女指着半空尖叫出声,这时一阵越来越响的嗡嗡声传来。 “是蜜蜂,大家快跑啊!” 下一刻,一阵黑压压的蜜蜂群突然飞向秀女队伍,因为太多了,根本分不清是冲什么来的,队伍一下散了,大家尖叫着四散逃去,石溶月也在第一时间跑了。 石南溪却拿起早就准备好抹了药水的手帕挡住头脸,朝心中计算好的方向跑去。 御花园的另一边方向,康熙负手踱步朝长春宫方向走去,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身旁的梁九功却知道皇上心情不好,想到这,他就暗骂平妃是不是生了个小阿哥脑子就更昏了。 明知小阿哥刚出生就被诊断体弱长不成,不好好的用心照顾小阿哥,偏偏去管娘家那个庶弟。 要知道她能进宫,全因为赫舍里皇后去世后,皇上不放心留下的太子,这才先册封了一个僖嫔,后头又将她这位赫舍里皇后的庶妹抬进宫,目的就是为了照应太子。 可对方倒好,进宫后不顾太子,反而一心争宠,百般心思想生皇子,瞒着皇上不知吃了她那位侧室娘从哪找来的生子药,结果是成功怀上皇子了,但小阿哥却出生就被诊断长不成。 皇上虽然早年就已经习惯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面上不表露,但心底还是心疼小阿哥的。 即便知道平妃私下干的蠢事,还是想在小阿哥最后的日子里多去看看他,可没想到平妃眼见小阿哥不成,却急着想再生一个,更是在今日她那位侧室娘入宫求救时,用小阿哥的名头去请皇上。 她也不想想,她那位亲弟弟嚣张跋扈,仗着有她这位后宫娘娘在,成日吃喝嫖赌,是纨绔里的纨绔,昨日当街强抢民女,被裕亲王撞见,当场让人押去了顺天府。 她那位侧室娘可不就火急火燎的入宫求平妃了,皇上不想去,但太医说小阿哥就这个月了,这才当作不知道的过来了。 康熙薄唇紧抿,想着太医院院判那位杏林老父好像从老家来了京城,对方擅长治儿科,等会回去让人去请来给胤禨看看。 这边石南溪一眼就看到去长春宫的甬道上穿着龙袍的康熙,她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机会果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下一秒转瞬间又换做一脸慌乱的埋头跑,方向却是朝着康熙的位置。 第十章 终见康熙,引注意 康熙走着路,突然被人撞个满怀,同时耳边传来一道清甜的软糯哭腔: “走开,走开,不要采我,不要采我,我不甜的,不甜的!” 石南溪埋在康熙怀里,一边将小脸往对方胸口上挤,一边用帕子挡住自己的头脸,企图在挡住什么。 康熙不由停下脚步,先低头看了眼埋在自己胸口的黑色头顶,又看向嗡嗡飞来的蜜蜂。 神色镇定自如,不慌不忙的扬起袖口挡在身前。 随即看向懵住的梁九功。 “还不叫人。” 梁九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叫来暗处的侍卫,很快原本只是三个人的地方,立时出现一队侍卫。 侍卫们用刀驱赶蜜蜂,还有一个似是头领的人对着蜜蜂群洒着什么药粉,很快一群蜜蜂死的死,跑的跑。 功成身退后,侍卫们再次隐身,而这时康熙看向躲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嘴上还在不住念叨的石南溪。 “我真的不甜的,不甜的,一点都不好的吃,不要采我,不要采我……” 居然跟蜜蜂说自己不甜,不好吃,不要采她,这话分明有些好笑,但却莫名觉得可爱。 他惊奇的同时有些忍俊不禁。 难道这位当自己是“花”了? 康熙眼含笑意,轻咳一声准备提醒对方蜜蜂已飞走的事,可听到声音的石南溪身子忽得一僵。 下一刻她猛地抬起头,伴随着一股牛奶般的清甜香味扑鼻而来。 康熙的话倏然止住,他鼻尖微动,狭长的凤眸骤然暗了暗,看来这还真是一位“花仙子”了! 这边石南溪终于发现自己竟然倚在一个陌生男子怀里,吓得猛然后退。 “对不起,对不起,是有蜜蜂追我,我才、我才……” 最后一句躲到你怀里的话,石南溪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死死咬着唇,将通红的脸埋在胸口不敢抬。 而那纤弱蒲柳的身子此刻在微凉的风中,微微颤抖,像朵摇曳的白莲花,实在惹人心怜。 康熙不动声色地将手负在身后,那股牛奶般的清甜香味随着对方的离开慢慢消散,他虚空握了握,似是想留住它。 面上却神情温和的开口:“无碍,朕恕你无罪。”说话间他打量着对方,问:“你是新入宫的秀女?” 对方一身穿戴明显不是宫女,也不是后宫嫔妃,而今日也没听说有哪位宫妃家眷入宫,便想到了近日新入宫的秀女。 朕? 石南溪这时猛地抬起头,却一下撞入一双深邃漆黑的眸中。 康熙对上小姑娘小鹿般纯洁清澈,此刻却带着明显慌乱震惊的双眼,这才看清她的长相。 只见她额发整齐单薄,清纯又乖巧,脸色比常人多了一份苍白,下巴尖尖的,此刻紧紧咬着下唇,浑身透着怯弱不安的气息。 一对上他的目光,愣了下后便如小松鼠般吓得缩了回去,下一刻又慌忙地对他行蹲福礼: “臣女、臣女三等伯石文炳之嫡幼女石南溪,见过、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石文炳的嫡幼女? 那不就是未来太子妃那位从小体弱,在庄子上长大的妹妹? 怪不得瞧着脸色不好,他不想为难对方,便放轻声音道: “起吧,不用害怕。” “谢——皇上。” 石南溪颤颤巍巍的起身,只是这会后怕后知后觉地袭来,双腿如面条一样软了,导致起了一半的身子遥遥朝一侧倒去。 康熙下意识伸手去扶,谁知手都伸出来,却见对方的身子忽而硬生生在半途扭转了方向。 下一刻“砰”的一声,石南溪重重摔在地上,嘴上忍不住闷哼出声:“唔~” 康熙听了都替对方疼,他收回手问: “石二格格,你没事吧!” 石南溪单薄瘦弱的身子微微发抖,明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人却轻轻咬了咬唇,坚定道: “臣女无事!” 说完,口中却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显然这完全不像是无事的样子,但下一刻,却见对方死死咬住自己唇瓣,没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康熙多聪明的人啊,一下就明白了对方的顾忌,这是怕被人看到惹了闲话,连累长姐。 毕竟对方长姐是内定太子妃,而她是对方妹妹,算是与他差了辈分。 若被人看到她与自己有了什么牵扯,传了谣言,难免会让对方长姐尴尬难办,甚至会影响未来太子妃的身份。 康熙明了后暗自点头,不嫉妒长姐的际遇,也不借此攀附他这个皇帝,是个心善难得的好姑娘。 只是刚刚那一摔怕是不轻,还是赶紧回去抹药要紧,于是主动退后一步: “既然无事,蜜蜂群又已退,你不用害怕了,快回储秀宫吧!” 低着头的石南溪似松了口气,却在起身时暗暗将手腕上的纸星星手串扯断了,随即装作没发现的离开。 看着石南溪的背影消失,康熙收了视线,谁知这时却在半途瞥到地上有个彩色的东西。 让梁九功捡起来检查了一遍没问题后,他亲自接过仔细打量。 原来是个用彩纸做的星星手串,只是这会却断了,而那个彩纸做的纸星星上露了一角字体。 他打开见上面写着: 一愿天下安平。 二愿父母安康。 三愿求得一意中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君心似我心。 这三个心愿倒是宏大却又朴实,这是康熙看完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是好生漂亮又娟秀的簪花小楷。 笔画圆润、柔美清丽,是他见过女子中最有灵气的字。 梁九功听到皇上的夸赞,在一旁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当即在心中大大叹一声好字。 这不是说对方的字写的真的有多绝妙,而是大清女子,特别是满族女子皆是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大多数的贵女只学了常用的字,看得懂账本就算很好了。 就像宫中的德妃娘娘虽然得宠,但因为宫女出身,不得识字,连字都不认识,更别说写一手好字了。 这满宫只有去世的孝懿仁皇后算是个出名的才女,但对方的字与这上面的字一比,到是逊色了些许。 “这应该是那位石二格格丢的。” 这时康熙想到这里刚刚没有这个东西,怕是那位石二格格不小心掉的,只是惊叹过后,下意识生出疑虑: “梁九功,朕记得听你提过一嘴,说那位石二格格从小体弱,是在庄子上长大,这字倒是写得不错!” 梁九功闻言心头闪过一道了然,皇上一向多疑,随即又在心里庆幸自己近日因为未来太子妃的关系顺便调查了一下这位二格格,此时镇定的躬身回: “奴才听闻是对方身子不好,不能随意出门,便时常闷在屋子里练字,怕是因此才练了一手好字。” “原来如此,倒也是一番缘法了。” 康熙放下怀疑,再次欣赏了一遍石南溪的字,才将之复成原样,看着手心断了线的星星手串,又看了看石南溪离开的方向,他沉吟片刻,还是将之收入袖中。 随即看了看天,本就不想去长春宫,见时辰不早了,等下还要召见大臣,便道: “罢了,时辰不早了,派人通知平妃,朕还有事,下次再去看小阿哥。”说完,折身回返。 梁九功赶紧打了个手势,对小跑过来的小太监吩咐了两句,随后赶紧跟上皇上。 第十一章 溶四相遇,遭记恨 虽说五千万对李秋月的家庭算不上什么,可现金,那就紧俏了!全市的现金流,一天恐怕没超过一个亿。 他很怕死,但在紧要关头,摸着良心,硬着头皮义无反顾,从不回头的上。 后排的程母在看何奈发来的微信视频,压根没注意林栋和程艺馨,反倒是宁柔将这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不自觉就攥紧了拳头,冷眼看着前排的俩人。 易欢迷茫地点头,拿起桌上的灵果,咬一口就嚼几十下,可具寒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这次倒是没有想要把他关在卧室门外了,不过陆时之进去后还是把门也关上了。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才恢复平静,刻图化为星星点点,重归棺壁。 “别吵了,耽误我睡觉了。看你疼得这么厉害,这个给你吃。”烟笑尘拨开我埋着他的头发,飞到神墨的旁边,看神墨双手捂着裤裆,眼泪直流。不忍心地在身上拿出一个瓶子说。 主峰位列最中间,其他八个山头连绵在一起,各有姿态,高低不一。 孩子从前不觉得,最近几次的确不一般。从前他畏畏缩缩的还不觉得。这些天打招呼落落大方,长相看的清清楚楚。 这道人影是个绝世美男子,静静的负手而立,面如冠玉,颜值惊人。 随着伍长进入霸州,霸州的城墙已崩溃,所剩城墙残破不堪,而遭洪水侵袭,霸州城内污水弥漫,舍不成舍,街不成街。 只是短短的数十个呼吸间,二人就战斗了上千回合,激烈的碰撞造成的轰鸣声,在整个大比之地回荡开来,让围观的众多学员,心中震撼的无以复加。 看到石涛上罚球线,现场观众顿时又激动起来,满场都是嘘声,谩骂声,搅得石涛心烦。 但这丝毫改变不了什么,他被陈锋帽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顶板大帽,任何人都无话可说。 对于韩涛与外宾唠家常这件事,陈明也说不出是对是错,在他想来,只要外宾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而韩涛也没有泄露国家机密,那么双方建立点良好的私交,应当是利大于弊的吧? “哼,也不过如此。”成卫东丢给陈锋一个挑衅的眼神,轻蔑的哼了一声。 “对,老陈这话说的太对了。樱花株式会社给的是两毛五,他们松江农场凭啥才给我们一毛六,这不合理!”先锋玻璃包装厂的王科长在厂长刘明山的示意下也嚷嚷开了。 这是最后的12秒,也是关键的十二秒,全场的努力,付出了那么多,拼搏了这么久,一切都要看着最后的12秒。 其实在之前的那种碰撞中,虽然能够将其撞倒在地,但是古辰依旧清楚地认识到,单凭这样的攻击是不足以真正撼动前者的,最多也只是让他出丑罢了。 随之,一道血红色的剑气,便是从易行云的身上爆发出来。那是易行云燃烧精血,爆发出的最强一击。 这看起来像是一条新闻,餐厅里所有的人都围观着那全息的画面。 “你!你干嘛这么盯着我?”谢茜琳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向后退了两步。 一个戴着金黄色面具的灰衣男子走进来,虽然还离得很远,众人却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冽从心底里打了个寒颤。 临行前的一夜,两人依偎在一起耳鬓厮磨,难舍难分,直到半夜时分,贾千千敌不过睡意,依偎在龙杰怀里睡着了,龙杰才将她抱到床上,又凝视了她好一会,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才恋恋不舍的回自己房间休息。 “身体各项数据都正常,只是婴儿好像睡觉了!”陆艳清简单明了的介绍了一下当前的困境。 现在反过来,依靠直觉,李雯就不喜欢那个男人,所以她再故意胡搅蛮缠,找各种看似脑残的理由来保护马娇红。 她看着无可奈何,准备回头另找座椅的岳七,她心中是特别开心。 顿时,天空中的云团都像是被老者这一掌引动了起来一般,急速地变换了起来。 夏寻的元力在之前本就达到了凝魄境九重的巅峰,虽是一时间还无法达到准炼魂境,但做到如今这般半步准炼魂境,他还是能够轻易做到的。 周东皇发号施令的样子,言出法随,其姿态中的高贵,非一般人可以模仿的了。 没等我看,老丁就率先发问,我愣了一下,低头看是秦老狗打的。 他们知道这是要开杀戒了,赶忙都是纷纷向着一旁躲避,唯恐会被牵连。 更何况,一处地底,锤得久了,终归也有些受不了的,甚至内脏也会隔着肚皮的保护被震动到。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是这件事的主谋吧。”陈锋淡淡的说道。 所以,在沈于归再次开口之前,他脚步略微上前迈了一步,比沈于归靠前了半个身体,可看上去,就像是他挡在了沈于归的面前。 病床上,躺着一个七八十的老人,满头银发,皮肤干皱,眼圈深深的沦陷进去。 不管她是真的想呆在中华楼里面研究新式菜品,还是另有苦衷,周东皇都会一笑而过。 “不、不、不对。”许三生摇着自己的脑袋不敢置信,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模一样的灵力气息,就算是修炼的同一部功法灵力也会有着显著的差异,现在怎么可能会出现一个和自己灵力气息一样的人呢。 第十二章 南溪掩香,春心动 车头调转行驶不过十米的距离,一辆熟悉的黑色商务宾利从远处正面驶来。 他记得每一处防御阵地,每一道城墙,也记得曾在哪里浴血奋战。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二人的包包里面,还有口袋里面都塞满了钱,鼓鼓囊囊的。 看着陆暨白静静站在原地,势要护送她的神情,叶蓁蓁妥协了,说道:“多谢陆大人”。 陆聿辰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冷笑,但那双眼睛却透露出阴鸷的寒意,原本清冷的气质此刻变得阴狠乖戾,让人不寒而栗。 绑完四条腿之后,石林还怕不够安全,又用绳子把野猪的嘴巴也给捆上。 他这话是有着一些其他的想法,毕竟他们丰华集团在帝都已经多年。 可当沈逸和江瑾辰进了大门后,就被实习生告知,天字号里配音的前辈已经离开了。 杨德儒的打算是,先把零件都加工好,等全都做的差不多了,再去码头组装,加工,做防水等等。 她不想理他,分手没宣之于口,只因她没说,他没提,可这件事总得说清楚。 接着又是一连串的爆炸,战舰的碎片夹杂着俄国水兵的四分五裂肢体,纷纷洒落在周边甲板、大海,战况惨烈至极。 “不了,帮翎一起拦着那些圣君吧,今天过去,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吧……”我抱着琼华而去,我也被这里诱惑了吗?这里的一切,是让人这么迷恋。 这样也能够带来一些好处,就是当工人们来到了新的厂房这边来工作,很容易就能够找到自己熟悉的位置,基本上不用熟悉一下新厂房的设备。直接就可以投产运行了。 要知道,这龙神火罩虽然正主是太乙真人,然则,太乙真人却是在封神时期,就传给了哪咤,一直没有收回来呢。 这个工作,需要林雷自己进行,等到哪天,他从这些信息中总结出他自己的东西,那么他就算悟透了这一条维度要素。 “请王爷赎罪。”说完后,渡边三郎双手伏地,给赵云安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而事实也是如此,如果汇聚起十面星门的话,就能够在大千世界内打开一条通道,直接通达星神主世界凝聚星光法体,练就星神法道这是连谢玄自身都垂涎无比的事情。 傅肜“哎呦”一声惨叫,头上青筋直冒,疼得冷汗直流。他倒是凶悍,愣是咬着自己的腮帮子,继续与张颌交战。不过本来他就不是张颌的对手,现在负伤两处的他,更对张颌失去了威胁。 老爷子是家中最具权威的人物,他决定的事情是谁也无法更改的,最多也就是劝一劝,看样子现在上海那边的郭家人是没有能够劝得住,老爷子一强硬谁都得给他软下来,所以也能够顺着他的意思。 上次跟他们喝酒,还是几个月之前的事儿,没办法,澜亭区项目牵扯了太多精力。 听到叫声,君临仙一脸生无可恋的叹了口气,想睡个回笼觉养精蓄锐咋就这么难? “不错,此人不但是四大神医之首,而且还是本市中医协会会长,德高望重,医术通天。 目标是准备在庆典中阻挠新皇登基的势力。密情局已经确定了主谋分子,连同那些被找来闹事和搞破坏的人,全都被帝国密探围在他们的住所内。 伍迪看着漆黑的夜空,敏锐的感知让他捕捉到了飞猿翅膀的轻微震动声,脸色不由变的难看起来。 至于其他方式,只要能做到将尸体的活性消失或者压制,也是可以的。 没有料到,面前这瘦弱的年轻人,居然一下子把这匹雄壮的大马打得跌倒在地。 池余理智反驳:“不是组长,我们也可以出来,老师开会总不能找我们上课的时间来,所以你的结论错的离谱,不但不会给我们提供便利,反而会给我们两个带来负担。 一听这话,君临仙就是一个哆嗦,我特么拿你当徒弟,你却想当我老婆? 可曹格却看着一肚子的火,最近唠叨这男主像个猪,一点霸道总裁的范儿,什么没有实力之类的挑刺言语。 看到江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叶菲就气得牙根痒痒,都跺起脚来了。 此时袁英已经将蜈蚣精博杂的法力过滤,总共吸了四百多年修为,剩下的精华不过百年而已。 “沙师弟,你有没有听见惨叫声?”猪八戒支着扇风耳认真说道。 "哼,现在容许你们在这里修养片刻,待援军到来之后,你们若是不能奋勇杀敌,本帝就将亲自,抹杀尔等,免得你们给血灵帝魔族抹黑。"血钺魔帝还是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三大帝魔界与两大魔皇界的援军身上。 第十三章 忆南溪,挑拨离间 “斗仙剑意的确难缠,我能感知得到,以我全力出手,怕是抵达不住。”万魔一沉声说道,他刚才就是被斗仙剑意吓回来的。 看这架势,皇宫里面应该有不少他们刘家的人,士兵也应该不会少的。 邹兑和乾无双费了不少力气,将废墟下的猿公救了出来。猿公的样子狼狈极了,浑身焦黑,身上的白毛都卷了起来,还好人却是没事。 “好主意!”已经不怎么太会思考的喻诗雄立刻对此表示了赞同。 从域场边缘往里走,将步履维艰,可从里面向外面走去显然轻松多了。 相比其他砒霜制作方法,他们的法子本就简单,而且不费时费力,金芸听着倒是没多大的感触。 而魏师傅不知道的是,他才离开没多久,金芸就离开了宅子,和他的方向一致,却在某个街道拐了弯。 身为法宝的主人,可以随意出入千机府,无视那些威力惊人的波纹。 花雷看着花老头说到,花老头定定看他一眼,这是知道他自己去李氏不松手吧? 迅速瓦解的爆响不断传来,大鹏鸟满脸的绝望和惊骇。他自然不知道,邹兑这一声“真龙之吼”中,可是蕴藏了一丝“神力”的,又岂是一般的防御手段能够防御住的? 马强此时就好像便秘了一样,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站在风中凌乱,不知走向何方。 他不惊讶龙昊能够加入雷衍宗,毕竟一位道泉境武者,想要加入雷衍宗,随意找点关系都可以,曹真真正关心的事情,也是想不通的事情,那就是龙昊何德何能,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使得雷衍宗宗主亲自出面警告自己。 三天时间,自己就要选择离开皇玄宗,对于皇玄宗这次的相助,龙昊铭记于心。 凌云手指轻轻一按,那严猴就发出了惨叫,额头冒汗,脸色苍白,也径自跪了下来,重伤吐血,竟是再没有了一战之力。 这几天,听说查尔西奥多势力的军队正在围攻王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将王都拿下。 只见灵符之上白光大作,瞬间从中飞出数十条手臂粗细的透明水柱,如灵蛇一般的迎向那些幽蓝火球,撞在了一起。 无边无际的空间内,到处都是巨龙尸骨,一团团龙魂遍布整个空间,恐怖的龙威层层覆盖,让龙昊感到心颤不已。 “既然你们已经凑够四万人了,加上杰尔兹的就是五万人,还需要我干什么,我走了。”拉德维杰夫直接退出了特殊空间。 我只觉眼前风云搅动,翻云覆雨,无数根银丝在灯光下被斩断激飘而落,银丝的飘落都带着一股势不可当的杀气,可更多的银丝绞上那明锃弯刀,一带一动间,分秒间仿佛是那道士功力更胜一筹。 陈武这个时候也不敢做声了,就只好点头了,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别的了,那到时候估计自己就真的完蛋了,陈武后悔自己就不该多嘴的。 甚至连很多诸侯,都开始对这种能合能散,足以应对各种凶险情况的特殊兵种重视了起来。 我跟四喜就这样卖力地划着橡皮艇,天已经完全黑了,这时候还没有月亮,所以四周非常黑,就连海水,也变得漆黑如墨,仿佛是墨水一般。 “够了!”一个悠悠的声音响起,如同天地在传达意念,让人根本无法抗拒。 火焰陨石落下前,上面的巨大惯性和火焰已经被雷电气劲阻挡了九成。 “找死!”锵!长虹剑出鞘,一道接天连地的剑气斩出,朝着自己面前的这几名老僧斩去。 来至傺单神帝国所管辖的东南区,那里的门邪教邪派多半都是善用毒药和蛊术的。毕竟东南区是“药神帝”傺单皇族属地,善用药物是他们的特色。 “好,我喝!”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古霄以无比悲壮的心情接过了铁飞花手中的瓶子,拔开瓶塞,将里面的太阴真水一口喝下去。 难道,她口中的主人就是指使他们起来造反的人?古霄和龙星宇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划过了这个念头。 街机游戏,林瑟瑟从不懂到会,只花了十几分钟,虽然次次被厉尊K、O,但是却越玩越过瘾。 虽然,因为陈星宇的那道骇人杀意,王成还不敢直接找陈星宇的麻烦。 “真是一场好戏!”她脸颊两侧露出两个甜甜的梨窝,双掌一拍,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之色。 对她来说,丹境都尚未真正突破,丹境之上的修士更是想都不敢想像的存在。 “好吧,怎么打?尽管放马过来!”贾夫人一撸袖子,以为要开始打架了。 何况,由于胖胖超强的传染能力,尤、冼四娃紧随其后,天天堵着陈稳要求讲故事。 陈澈心花怒放,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这是在做梦吗,难道老天终于青睐了他一次? 只有爱情,是他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渴望,也许适应权利与地位,他尚且需要时间。但是面对爱情,年少的肖却能坦然接受,哪怕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也可能来自于那该死的因果。 “咕,哈、哈、哈,”克洛克达尔,开心的大笑着,眼前这个青年,居然想和他动手,看来我的名气,还不够大,至少眼前这人就不认识他。 “我明天回去之后先想想,如果可以的话,会尽早给你答复。”顾停云一板一眼地道。 上行中她翻着手机里的信息,直到叮的一声电梯抵达,她抬起头来走出去,找到了23-5号。 她口中言语温柔,如寻常姐弟家常般,不刻意讨好,也无谄媚逢迎。 在很多国家队的比赛里,像是球迷们放歌的场面,也是经常出现。 王芸芸拗不过她爸,但预支的钱她不准备要,但林开多有骨气,知道自己昨天坏事了,心里想着一定要把那钱还上。 “在哪里?!”还在跟其他国家扯皮的潘特科斯特一把挂掉电话走了过来,一手按着蔡天童的肩膀,弯腰看向他眼前的全息屏幕。 第十四章 宜召见,有端倪 顺利接管逻些城,没让赤德祖赞跑掉,伤亡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眼看炸塌的城墙补了起来,郑鹏的心情不错,一点也没有孤军深入、孤立无援的感觉,相反,还有吹口哨的心思。 而后,省电视台播放了一段对七一机械厂内各位技工的采访,询问了有关石墨稀材料在制成电池的过程中,会经历哪些工序,以及最后出来时会否对环境产生污染。 “30点东岳大帝气运可以进行一次特殊抽奖,能够抽取原本不属于本系统兑换范畴内的道具。”系统说道。 其实吴彬觉得那个年轻人有点太那个什么了,反正,如果让吴彬和这种人做朋友的话,吴彬会觉得很累。 这把武器铸成后,为了纪念它所带来的和平,索拉丁将它命名为,斯多姆卡·灭战者。 “又帅有逗比,做男票确实好。要我的话,我也选这样的男票,可惜学校里,要不就是高冷帅哥,要不就是逗比挫男,我的帅逗比在哪儿?”众人都是喝了一些酒,而且这次等于是大学最后一次聚会了,众人倒也是都放的开。 说得还真是合情合理,完全挑不出错处来,不过沈宴之却不信她。 齐莞莞这种粗神经,估计不把她摁墙上,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喜欢她。 而且他拜东山君为师时,更是在太古时代!真计较起来,辈分说不定比这位天牛王还高。现在无数年过去,连东山君的生死他的不清楚,自然不方便开口。 叶开一下睁大双眼,只见外面一栋酒店大楼,正冒出滚滚浓烟,大火熊熊燃烧,隐约可以听到那酒店中的尖叫声与各种吵杂声。 两个时辰后,与岑昔一同回未中宫的除了宗宣带领几个军营的将领,将还有逃走的黎合君已经黎合王族的族人。 徐宝如今怎么也没有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大,更加明白情报机构的建立是多么重要性。 如今徐宝正琢磨着郑国战乱现在不要爆发到极点。希望还有自己情报机构组建的时间。 徐宝知道这灵药之上的枝叶不能在外面待太长时间,立马把枝叶捣碎冲成水,立马喂服狐媚儿。 在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警视厅秘密调查课立刻出动了大量警力,准备到该试验室进行实地调查。 坐在拍卖场里的人为了这10瓶药剂杀得面红耳赤,没机会进入拍卖场的人则一个个羡慕不已,拍卖会掀起了一个又一个高潮。 其中木舍人更惨,他直接被梁九翁抓住破绽,一击得手,将他的手臂撕扯了下来,血流如注,要不是及时被杜明月救下。 与此同时,鲍帅趁着夜色悄悄摸到了北城,在内外城的交界处有一个名叫天痕的豪华酒店。 如同刚才出手援助罗清尘一样,杜明月此刻施展功法,发挥了月灵之体的作用。 入夜,梅娘更加疯狂的在陆仁甲身上索取,哪怕累得连手指也无法动弹,倔强的梅娘也没有告饶。执拗的梅娘好似打算留不住陆仁甲的人,也要替他留下一丝骨血一般。 李炎在曹操、荀、贾诩、田丰、寇准等人的帮扶下,处理事务还算井井有条,这时接到安息的急报,看到父皇不日就会返京,心中大喜,急忙来找母亲蔡琰。 他双眼所见的是一片灰暗的天空,脚下的城墙虚幻不实,城中一片迷雾,阴阳不分,五行无序。 和林君之间的会面交谈中,薇薇跟在了身后,她不时的补充一些林君不熟悉领域的介绍,面对这个儒雅的男人,两人从内心深处都没有任何厌恶的感觉。 尤其是让吴峥惊讶的是,那么长的一支队伍少说也有上万人,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哟,我听说你是眠宇的徒弟?”黎茜茜勾着嘴角,半仰着头,看向穆非的眼神有些倨傲不羁。 在改造身体的同时,他对自己的记忆力也进行了各种加强。只需要扫一眼,便能记得一清二楚。 这三江城北面,地势平带乃是难得的平原地带,出产万物。西边有盐井,蛮人多去挖掘以为食盐,南面有个梁都洞产银,南蛮人的银器多是哪里挖出来矿冶炼的。 “各位,各位!”蔡健先示意大家先安静,平静下心情,重要的大戏来了。 孟获与木鹿大王被几个乌戈洞蛮兵带进一间巨大的地宫内。若不是有几盆篝火,还真是看不清东西。待得适应地宫环境后,便见一人身高一丈二尺多,坐在一张藤椅上。想来此人就是兀突骨。 向宫里求援?柳寒从爬上山崖就在考虑,可到现在他都没想好,向宫里求援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宫里可能因此对百工坊展开全面调查,可坏处呢?他拿不准。 道基魔种天然相斥,这个难题石清响自己都没有办法化解,更不用说身为外人的红笺。好在不知是不是因为石清响的元婴不在,这种排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不良反应,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两人毕竟都是活了两千多年的老怪物,积累的经验和技巧,也是异常的丰富。 收起太乙拂尘,右手结印,凌空一推一拉,将法印打出去,一化为七,落在七颗石子上。 叶刑天没过多久就回来了,一进门就急匆匆的朝白子画跑了过去,拉着白子画的手打量着白子画。 当卫贞贞四人再也承受不住,昏睡了过去,叶枫也停了下来。叶枫柔情地为她们盖好被子,在她们额头深深一吻,便毅然转身而去。 第十五章 康追思,遇南溪 张秃子应该知道一些内幕,可惜,他死在了墓穴内。豆豆和周贤明是最简单的,豆豆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帮白晶晶,至于周贤明,他是为了寻找阴材。 “是!大统领!”韦刑等人站起身后,齐齐站到一旁,或许是心中有愧的关系,众人连头都未敢抬,更不敢去正视我。 而且王枫主动出声骂的潭同,所以他也不能阻拦。年轻人脾气太大,教训一下也是应该。 在这个时候,洛天从九蛟的地盘将魏冉带回来可以说是鼓舞人心之举。 站在病房门口的田绯雨听见了护士长和主人的话,脸上不由显出一抹冷笑。 黑暗不灭经也不弱,经过层层演变,一层比一层更诡异,一层比一层更强大,一层比一层更深奥。 整个“家”的结构大体是这个样子的:“家”的区域中心一万平方公里左右是一座大大的中心城,分为内城和外城,具体情况我也就不过多地废话了——请参照紫禁城和北和京城。 虽然勤娘的声音听起来一本正紧,但我们还是忍不禁地笑出声来。 这时候,灰雅儿回头看我,便立马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摇头,微微摇头。 他们玩转众生,当有玩物成长到,有威胁他们的潜质时,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之灭杀。 慕青衣很淡然,表情跟往日并无差别,心里早打算好是以什么样的结尾告别这家医馆。 而安忆此时的速度其实还只是初初达标,所以可以想像,等她完全掌握了这部鞭法,倒时使出的速度又将何等惊人。 安舒静回到房间,才松了一口气,通眼虫出了事她自然是知道的,甚至还受了反噬,要不是遮掩的好,铁定会被发现。 他摸索找去,想像能触碰到什么机关寻到出路,果真想想就实现了。 正四处张望着各摊上的物品,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原本想绕开走的安忆在听到“……灵火榜……听风册”等字眼时,顿时停住脚步,挤上前看看发生何事。 “焰皇子,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凌宫均十分惊慌,连忙摆手,不敢受陈澈之礼。 他推辞的话瞬间压在嗓子底下,这个牌子的烟可是自由城邦的最高品质,也是明星同款,当然售价上也对普通烟民来说不算友好。 容长恨转身,此时正是魔戾鼎盛之际,身上魔气缠绕,刚收好魔石,对周拟月邪笑。 今天这个马桶、唐三彩果盘和他们挖掘出来的碎片同出一源,所以老陈才敢肯定这样说。 昌平帝自然知道自己的情况,连连拍打了一些楚风的肩膀。“风儿,近来可还有萧将军得下落?”昌平帝本来还有自己的计划得,可是现在萧长修不在了,这让昌平帝还没有找到适合去做事的人。 整个意识世界,简直就如同是一片金色岩浆的汪洋一般,一望无际。 即使此刻,被下药的是白初晨不是他,但是他并不比白初晨好受多少。 风擎宇的情绪在起伏,真有一种掐死沙贝儿的感觉,大手扣在她的脸上,手的温度冰冷的吓人。 她清楚的明白对方给予自己的帮助意味着什么,她更知道对方帮自己,绝对没有什么人特殊的目的的。 旋即回过神来,又继续自己的正事,顺着走廊,一路厢房找过去。 店里面来的客人越来越多,有来买陶瓷品回去做摆件,有的是来自己亲自动手做,我看着那一堆没有形态的泥巴慢慢的做成花瓶等各式各样的形状,有点手痒,也就让秦姐教我做,算是打发时间。 当年西方在古武者看来,那不过是蛮夷之地,所以古武者即使取胜了,也不会想过去占领欧洲。 另外,自己和食铁兽的生死神契,这又是一大问题,需要耽搁了。 但见天空之中,此时长剑无数,至少有着上千柄,每一柄都携带着惊天的威能,镇压天地。 云剑晨悠悠说着,殷盼盼当即就怒不可遏了,踮起脚张口就给云剑晨右肩咬了口。 江超顿时冷喝一声,眼神随意的扫过周围的几道身影,已经做好了准备。 也是乌涂华身陷劫数之中,心智被蒙蔽了,没了往日谨慎,否则怎么会在知道左丘尘身为金丹修士的情况下,如此轻易的就给了左丘尘思考的时间。 有人开口询问,而后脑海中闪现周围大域的天骄,可是全都没有这号人,完全是陌生的,就连气息也很不相符。 和热闹的前院相比,临近后山的地方十分安静,幽暗的林荫处,只有两个青年盘膝而坐。在两个青年手里,各自虚握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其中一个青年正是和金世番一起去见鬼王的金壁辉。 青虎闻言不由点头,他是不想去闯下一道陷阱了,天知道会有什么,他可不认为自己还能够幸免于难。 “这个嘛……大神说了,只是让我道出那凶手是谁还不足以显示他的神通,他要让那凶手自己现出原形来!”杨震胸有成竹地说道。 不过时间还早,离名额争夺战尚有两月有余。相比而言,倒是周幼澄能提前这么久知道讲师名单,显得更难得些。 上官云遥没有想到元溥仪这一剑竟会如此可怕,不但摧毁了雷神光影,而且还击伤了自己,这个老匹夫到是有些能耐。 展炎的心情异常的忐忑,位半神何其恐怖,如同他可以碾压飞燕,而位半神更能碾压他,而且要他还要轻松。 那时候意识深处r码基地风雪交加。意识之外,卫时抱着他在庄园的熊熊烈火中狂奔。他撑起半个眼皮,能看到男人眼眶里骇人密布的血丝,痛苦扭曲的面容和眼底泛起的水光,嘴唇动来动去就那么三个字:对不起。 他和易俊磊是朋友,如果他知道了陈绿蓝的事,应该会告诉易俊磊吧。 第十七章 纸星星,康触动 “那也不行,这若是让上面的领导知道了,我这饭碗可就丢了!”李婶插着腰身,丝毫不肯让步。 作为始作俑者的林涛却并没有考虑那么多,他想的很简单,只要今后自己不犯法,他蒋省长就拿自己没办法,明面上弄不了自己,如果玩阴招,他觉得蒋省长也不一定阴的过他。 相比之下,目前的孙权,固然是最强大的那一个,但江东士族,偏安一隅,大多都没有穿越长江,北上扩张的强烈意愿。可以说,别人来打他们,他们能拿出十二分力气,但让他们去打别人,恐怕就只会出六成力了。 石逸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看得白冥轻笑了起来,任飞儿洗完手又转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三罐啤酒,再倒了一袋花生米,端着托盘走了出来。 于是,陈峰也懒得跟五人废话,待天启圣珠将真气恢复完毕,便再一次的将全部真气灌入进了天火斧之中。 翟希影不会嫌弃幽若的口水,优雅自然的进食。两人的午膳吃的和乐融融的。 就在林涛对易念桃进行救治的时候,远在燕京的裴雪薇正在前往燕京飞机场的路上。 李乾的拳头呼啸般朝王虎砸了过去,王虎每一次都闪避躲过,表情显得极为轻松。 涂山红红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勉力地叫道。 不过石棺中有着食人太岁,会吞噬掉所有的活物。如果月瞳真得像他和无颜那样开了棺,肯定会遇见那个东西,这样的话,石棺又怎么可能保存完好? 这话一出,轩辕天越直接将容浅打横抱起,朝着不远处停靠的马车而去。 “倾城,舒服吗?”木子昂猛得一个翻身彻底把她压在自己下面,整个身子完完全全沉了下去,紧紧贴合着她的身子,性感的唇瓣更是轻咬了一下唇瓣出声道。 “还不放开?”慕容澈见不得云涌受半点委屈,没有下限地开口。 冷沅不语,她也没有想到慕容澈会在这个时候提管家权,不过云朵朵刚刚那么说,确实让人容易理解成她是要管家的权利。 轩辕天越抬起头看着面前神色不善的男子,皱眉,“怎么了?”说话的时候,他一只手又拿起刚刚打落的容浅的手。 这里人太多,跟在连易风公司办公室时可不一样,万一动起手来,难免会惊世骇俗,弄不好他自己也要惹一身麻烦。 锦洋突然间,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烦躁,他想也没有想的就抬起手,落了车窗。 慕容澈头也不回的离开,柳芊芊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咬着被褥不肯撒口,她忽然觉得心乱如麻,忽然有一种抓不住慕容澈的错觉。 “三日之后我会去南乾国,北楚这边还请祁王多留意一二。”容浅一边走一边说,一双眸子中尽是冷沉之色。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夜倾城死死盯着前方,眉头越皱皱紧,神情变得不是很好。 然后抓起台面上的洗涤液,跨进浴缸,狠狠地挤出一大把的洗涤液,涂满了下身,把淋浴的水开到最大,拼命地冲洗,唯恐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导师连续释放一个月的魔法区融化沙子,除非自己的脑袋被独眼巨人给踩了。 左手的龙星毫在松井式胸前缓缓虚画,室内的空气似乎也凝结了,“气”字被祝童写到圆满时,凝神屏息缓缓降入松井式体内。 刘镒华现在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拿下沙俄这些黄金。要知道,华夏的国土可是被俄国占了不少,刘镒华既然回到了这个历史,就算不要改变太多华夏历史,但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国土吧? 几个时辰之后,墨峰进入了擎天峰主峰之中。墨峰原本便是五行宗的青牌弟子,要进入这擎天峰的主峰只需要出示自己的青牌便可以畅通无阻。 强大的气流席卷当场,乱石飞舞,比之前的爆炸猛烈十倍,飓风呼啸,大地不堪重负,裂出道道深邃的横沟。 按照付大木的思路,他主动帮楚天舒解决了安置柳青烟的“难题”,那么他再问问定编定岗的干部调整,楚天舒自然应该“礼尚往来”才是。 至今她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从此被迫远离双亲,远走异国他乡,韩奕真真切切地欺骗了她利用了她。 “初步是定在九月中旬了,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应该是足够准备的。”范无病说道。 道琼斯指数和标准普尔指数都降到了近年来的最低点,而纳斯达克指数则在五百点左右徘徊。 “这是三种职业啦我的天?”老者们面面相觑,在他们这里,基本上是双职业,三职业还真是没听说过。 所以,当叶凡说出这么狂的话,并且挑衅他的时候,他实际上就已经炸毛了。 在妖神殿门前,一只巨大的石雕怪兽昂然而立,怪兽周身通红,似犀似兕,头顶上一支弯月般的珊瑚角傲然而立,蓝幽幽的双目乃是珍贵无比的夜明石镶嵌而成,凶光闪烁,神威凛凛,颇有一股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 陆启目瞪口呆,因为看到许多玉舟并非在湖面上前行,而是悬浮在半空中驶过,似灵雾化为了水,承载着玉舟泛起微波。 只是这个时候,魑魅魍魉已经来到了这个警卫的面前,然后包裹住警卫,大概是吃进嘴里的一种。 沈寒落又甩出一把飞刀,飞刀朝着青年脖子飞去,青年闭着眼睛,可仿佛能感觉到飞刀正朝着自己飞来似的。 第十八章 溶告状,事分两面 “我又有事情要麻烦你了。这回要做的,可是件大事儿!”屠凤栖龇了龇牙,朝着镜奴挥了挥手。 大概因为靠近雨林的原因,这边的树木要更高大茂密一些,在这样的气氛下莫名又添了几分瘆人。 屠凤栖仿佛调戏了良家少男一般,更是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那模样却是很欠揍。 化妆师沾着粉轻轻凃着那个地方,夏紫墨在镜中看到化妆师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估计她也想到是怎么印上去的了。 本着凡事问度娘的理论,洛琪打开酒店的电脑查了查她这种情况,各种结果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假孕,有的说是因为刚刚怀孕,所以第二条线才不明显,总之就是还要去医院确定一下才好。 东方辰在后院转了一圈的,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像个恶魔一样,医生护士看到他都跑得远远的。 十一点钟,东方大总裁终于从会议室出来了,一队的商业精英鱼惯而出。 听到了邓睿这话之后,温心一下子就愣住啦,她的确没有想到,居然还可以解用这样的借口来解决这一次的麻烦,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邓睿说的这个主意,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两人是被楚天佑的电话吵醒的。电话里似乎有什么急事等着他去处理,挂断电话,楚天佑一脸纠结的望着床上头发乱蓬蓬双眼迷蒙的洛琪。 夜玄清撇了下嘴角,真的像陈言所说的那样,这家客栈很有风格。 “呵呵,说的可不是嘛”这一路上,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确实没有什么可忌惮了。 也许是因为听到X08在叫自己的名字,也许是因为听到了某些不得了的事,韩浪突然又发了疯。 在洛玉的压制之下十三号也不敢动手,眼神里充满了压抑和委屈。 而洛玉,也连续两年出现在那里,每一次都在M国呆长达两个月之久。 这一场对峙。就在茶楼散开了。坐在他们旁边,原本喝茶的客人,都因为他们这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内力,顿时纷纷离开。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蜘蛛和慕微希隔绝,外人看不出来,只有慕微希自己能够感觉得到。 在士兵与将领的心中,此时同时不禁想起一个词,波斯最美公主。 他在这个岗位的时间很长了,一直有一件事萦绕在他心头,一直没有办法解决。 若是这样,刘程还不愿意屈服,用自己的灰色收入买药治病,韩樊亮则可以举报他收受贿赂。 既然没什么事,两人聊了几句之后就分开了,苏办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玄德说得极是,是我多想了哈哈,你看我这个多疑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掉……”曹操自嘲地说道。 曹昂一行人,还没到达郭汜的府邸,受伤的郭汜就早已在门外等候。 岳崇山只觉得这位除了气质不错之外,看起来平平无奇,让人很容易将其忽视,尤其是走在李修常身边,他都差点没注意到这位的存在。 说时赵长鹏也不管赵白眼的乞求,直接跪在土地公的神像前磕头。 现场滔搏粉丝呼声震天,在一片热烈的呐喊声中,吕奕率先走向廊道,四个队友紧随其后的跟上。 事实证明做菜确实需要天赋,江澜明明是第一次做,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错。 “我喜欢,宁宁,我现在真的很喜欢你。”林深近乎咆哮,说出这句话。 不过翻译只翻译了这一句,后面的话大概都是问候赵长鹏的直系亲属。 下午一点多,负责地下场馆的监控室里,季邵元等人在考核之前已经在里面了,整个地下考场纤毫毕现的呈现在监控摄像里,包括声音。 九天摇了摇头,樊晓明也工作了好几年,怎么还这么好忽悠,真是命好,现在还没被人卖了。 何素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他看不起的种菜的,而是种菜的家庭教育问题等,根本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进行教育,除非是出现天才,要不是不可能得到吕飞这样的人的重视和收为弟子。 一个大门有什么好感受的?抱着这种疑惑,九天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然后抬起脚跨越了大门。 大约五分钟左右,乔主任就开始要求大家离开。原因是房间的警报器已经开始发出警告,温度有升温的现象。 玛利亚盯着王天,她知道自己猜对了,这更加坚定了决心,绝对不能轻易放过王天,一定要他请吃东西。 “刚才定的规矩中有一条,考核成员可自主选择考官!”猫族主宰冷漠说道。 “哼,你这家伙干了那种事之后居然也真敢回来呢。”麒麟寺天示郎咬着木棍恶狠狠的说道。 据他所言,他的师承不可考究,因为出身并不好,就是一个简单的村镇中的顽童而已,当初被一个神神道道的老头子看中,收为弟子,这才踏上修行之路。 “我的倒退果实能力,可以将路飞的身体倒退回他怀孕之前,也能将他吃掉的禁果,还原成果子的样子从他肚子里拿出来。”凌云对于自己的能力,倒是并不打算对龙隐瞒什么。起码到现在为止,龙都属于绝对的友军。 第十九章 当众敲打,溶得意 魂飞魄散,听说可是完全消失,不留一丝一毫,天地间再也不会存在,哪怕一丁点。 冥族的攻伐速度,超过了天器楼的预测,巫族的残部,已经被困,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绞灭。 “刘裕他如果简单,也就入不了将军你的法眼了!”章熊不置可否地说道。 “我……”朱音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坐到了风月城考生的那边。 不过上官修罗解释说,这其实是一场纵横几千年的博弈,就目前为止,云纹寺和昆仑山已经输了,而且是输得彻底,就连华胥一脉也彻底输了。 “没关系,我会等着你先提升,然后再把你给拽下来!”燕悠冰冷的声音传来。 然而这个时候,唐易刚想要主动出手,远处却传来了一道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道吵杂的脚步声,通过脚步声可以听出,来的人还不少。 “你拿主意吧,最好是不要惊动这些人背后的人,卫阶觉得,这些人只要找到即可,不用清退,否则的话对方定然还会继续想办法安插眼线进来,如此岂不是没完没了?”卫阶摇头说道。 “呃?卫公子明白什么了?不妨说出来听听!”拓跋珪微笑着说道。 望星峰,作为帝榜大战之地,更有三道帝使驻足,一直以来,便被奉为圣地。 虽然偶有明星,不过大多都是本年度最受欢迎的,除此之外,节目还会邀请各界的一些名人,例如娱乐圈的名导、互联风云人物、商界巨鳄等等。 韩子烨的骨髓移植手术很成功,而且韩子烨也迅速的恢复了健康。 但是叶明明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她已经决定了,做出这个决定需要很大的勇气,所以绝对不能轻易的更改。 曾经,新闻上许多手握重权的人被相关部门带走后就再也没有消息,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也会这样,一去不复返? "我要死了,一刀杀了我吧!我不想在这样痛苦下去了"。刘枫脸上狰狞的脸上渗出了点点水珠。 元墨枭对季苍子嗜血的表情再熟悉不过,他这是要大开杀戒了,现在他反而有些好奇,上官尔雅到底有什么本事让眼前他甘愿俯首的男子如此上心? 看來的确需要换个法子了,否则会起疑心的就不只是东陵孤云而已。 他这些天每天都要训练泰拳,而粗大的树木就是他的沙袋,每天他都会锻炼的血肉模糊的,大树上全是他的血迹,那种疼痛,令人毛骨悚然。 抬起俏头弱弱的望了徐嫒一眼,而徐嫒则也是娇羞的望着她,两人的视线就这样碰撞了,顿时,敏感的缩了回去,刚才的一切,刘枫自然是尽收眼底,对此摇头一笑。 萧玉敏看着墨宇惊尘,以前的没一次宴会他都不参加,她也没有机会在他面前表现,现在机会来了,她一定要让他看到她的能力。 第二天,那没有加入冒险团的九人跟南宫云遥道了一声,随后便在玉萧的送别下离开了此地。 南宫云遥望了他们一眼,随后向着那堆成了巢穴般的鸟类妖兽羽毛走了过去。 每天一大早,就要面对着一屋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妃嫔,而且这些妃嫔还个个不安分不说, 对她的后位更是虎视眈眈,那心情能好得了才怪。 所有的风景都是美好的,唯一不对的是那景中之人,美景良天,奈何非你。 所以,在几经考虑下,禾薇终于在某一天,把自己的大姑姐秦晓莹请进了秦一白专为自己打造的揽月楼。 饱经战火摧残的边城,晌午时分,街上行人稀少,客栈内也冷清,大堂里仅有桌人用午饭。 楚芸怜只茫然地点点头,这嬷嬷说这些话有些莫名其妙,苏眉为何要为难自己,自己又没招惹她。 “很好笑吗?”泽言将她身子抱起放在大腿上,仔细的看着她,直到她笑不出来为止。 雷凡诺看出事情的发展中隐藏着他所不知道的隐情,对此,他已经心生退意。 “你们速去怪物酒吧,活抓唐林,把他带回来见我。”说到这里,雷利公爵眼中透着神秘的光芒,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任盈盈刚刚躺在床上,只见其面色变得苍白,发丝上也凝结着一层白霜,沐辰牵起任盈盈的手,将内力输送过去,企图能够为任盈盈减少几分痛楚。 和冷邪,我们在实力上已经形成了碾压态势。拳头大的说了算,见此情况,我再次打开背包,开始准备登船的绳索。 忽然,陈沙张嘴嘶吼一声,咆哮着扑杀上来,那沙哑的声音,狰狞的面容,看着就令人心神恐惧。 当初在圣地之岛的核心区域的生死空间,她明明选择了死,为什么最后能活下来,可她的天阳凤凰珠却落到了圣地之岛的规则手里? 于是也不纠结,分别给儿子和孙子碗里夹了菜,面上渐渐有了笑意。 楚寒烟对于那一天的事情,虽然有些不能接受,但还是选择了忍让,把自己的不满放在了心底,,没有想展英提过这件事情。 她也不管皇甫睿,就那么拉着他,不过眼中却是带着几分冷笑,不是在这里装糊涂吗,不是在这里开玩笑嘛。 这般言语分明是并非带着丝毫的恳求,相反的是带着一种命令的语气,仿佛是叶梵天就应该照着他的话去做一般。 正在和死侍打斗中的君祁言,看着君无疾此时危险的处境,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由得失口惊呼出声,不顾一切的朝君无疾跑去,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恐怖骇人的利剑和偷袭。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狐王,浑身都弥漫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危险,直觉的想要后退! “我就要你手中那份数据,其他都不要。作为交易,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夏沉鱼严肃地看着季言墨。 白薇全神贯注地看着台上的祁旭尧,此时在她眼中,全世界只剩下祁旭尧一人,以至于温瑞航跟余森说什么她并没有听清楚。 第二十章 被羞辱,迁怒南溪 秦如燕来电除了祝贺赵牧几人摆脱这场舆论之外,有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想要邀请赵牧的乐队作为她现在已经即将筹备完成的演唱会的助唱嘉宾。 如雷击一般刺激了田老师的灵魂,她猛的推开林锐,呼吸急促,强忍浴火。 “既然是这九方神石里的东西,那你以后试着将它炼化然后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意外之喜。”北辰对高明义说,毕竟这九方神石是高明义伴生出来的,应该对他没什么坏处,甚至是可以辅助他修炼。 他之前只是觉得卯之花烈队长有些神秘,温柔的外表下似乎眼中诉说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然而是前任第十一番队队长这种事实,还是足足的给了林鸣一个超级震撼的印象。 转身飞向了永世宆方向,王者战队赛第二战队赛即将开始,北辰必须回去主持大局。 黄岩一副任命的表情,并不认为老张说的简单真的很简单,但是刚好犯事儿到了别人手里,只好任由别人揉捏了。 走出了医院,因为这事儿花了不短的时间,原本说好的和徐虎三人的活动只能放下了。 并且,TZ市现在各方争雄,牵扯到了依依,大帅,宇成三人,我就是为了他们,也要变的强大,不能辜负了杨晨他们嘱托。 邓艾说的没错,现在的赵牧,相比上次与邓艾较量的时候,的确更是强出了很多。 庞勇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内丹元力场,此刻竟然是空空荡荡的,像是被人打劫过一般,居然是一点灵力都没有了。 他跑到齐羽汐跟前的时候那个提着桶的男人也到了面前,将桶里的东西狠狠泼了出来。 马蹄草倒是有现成的,白原蜡象吃的就是,三百年生藏红花可就难找了。 第二天起早,齐皓泡了一保温杯的千红一窟饮,然后斜挎上齐四凤经常用来装茶叶的布袋子,只身来到镇上。 原本,他是打算多备一些材料的,但看到冷清的生意后,唯恐食材准备了,放久会不新鲜。 直接变成了强盗和军阀,对着那些早就看不顺眼躲在后面享福的老爷和大企业老板进行了报复。 “去蛮夷那边有可能,诸夏不行,因为有国运,事实上为了诸夏能够良性循环前进,国运会非常势利的转换偏爱的目标。”还有一个原因于吉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这样无情冷漠的长生者,显然不适合掌权或者作为领袖。 进入封印范围之后,里面则不是水了,而是寻常的房屋构造,居室。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用寒玉打造的,犹如三九天的冰的一样凉的寒玉打造。 这纸钱在武悼的手上还诡异的蠕动了两下,有变化成金银珠宝的意思。 “为啥不吃?这鸡蛋一人一个,你不吃也得吃!”林氏生硬地塞到招娣手里, 端着碗坐下开始一声不吭地吃饭。 娱乐圈就是这样,捧高踩低。谁红谁就镜头多,受到的关照也多。 一道深蓝色的光球,仿佛闪电般划过长空,老二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胸膛一阵专心的疼痛袭来,他低下头去,便看到胸膛已经被打出两个拳头大的窟窿,内脏都被烧焦。 江一舟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凌渡宇很是不解,“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有什么事情?”凌渡宇还想抱着清影她们去混沌珠中的。 “戴弗斯不就是吗?他还是哈迪斯的神眷者。”布尔科斯淡然的说道。 不过这对鸿钧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只要能够收集足够多的混沌本源,那么即便他要恢复混沌魔神真身也不是不可以的,当然鸿钧的图谋不可能只有这些,他毕竟是混沌魔神残魂转世,对于混沌本源的妙用自然更加清楚。 可谁知易在空中的手也随之停顿,转了方向往着茶杯的新的位置探去,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清影她们和凌渡宇正在走廊上看着。这时候大雪越发的下的大了。凌渡宇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自己已经很满足了。 喜的是,玄月城终于要展起来了,因为门派数量增多便会得到上面相应的照顾,派人、拨款这些统统不在话下,而这些业绩可是统统都要算在他莫问天头上的,以后的地位无疑会高不少。 阿紫可不是百里登风,编瞎话张口就来那种,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倒是将自己的那张俏脸,弄得越来越红。 “不要,我们等会再出去,先去大殿中好了。”胡媚儿媚笑这对凌渡宇道。这样凌渡宇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带着两人去大殿中的那充气床垫上去了。 当然了,后来拿钱是姜大林和姜大河分了。李大茂是没有份的,这个他也知道,就是闹起来和他也没有关系。只会自找难看。 毕竟是亲人,伊曼就算是再狠心,也不想这么残忍地去伤害自己的亲爹。她不再像刚才那么坚持,而是试图去平息伊林彰的怒气。 林辰最反感的就是将感情作为筹码,而凤九城和云崇南的行为彻底将林辰激怒了。用林辰和云岚之间的感情做筹码来向自己借钱,借天才地宝,让林辰感觉到了自己的感情被亵渎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来那么多的理由。”蓝颜风连眼神都吝啬于给她一个。 胸口中的滞闷感让她几欲作呕,顾掣峰错愕的承受着她几近疯狂的举动,看着她过分的举动,心里的疼痛无法言喻。 “事成之后。相信我已经有了那个周天鸣的消息。你不用急着给我集齐四份之后來找我换取你应得的报酬还有那个叫周天鸣的消息。”言语间那人立马给出了四个持有者的信息。 没想到换了一个一话题,却是惹来更多的尴尬,赵敬东就有些暗暗懊恼着是不是被那酒精烧坏了头脑。 颜柯被季子棋认真的话逗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跟随着他的脚步,一起走向主屋。 第二十一章 惩九阿哥,康上钩 想要掌握本源力量就已经足够困难了,夏佐现在虽然能勉强掌握,却是依靠着身体根须,而时光之力却是超脱于本源外的力量,所以相比起本源力量来更加困难。 “大哥哥,你醒啦!你的身体还是很冰冷,可是没有关系,我会马上回去,再抱捆木炭过来,一定会帮你把寒气全驱除了!俺爷爷说,体寒时,出身汗人就会好的!”男孩惊喜异常地看着睁开眼睛。朝自己说话的陈云说道。 而这一点看在矮人的眼中,也同样的显‘露’出惊异、悚动,或许,就算是以他们那漫长的人生经验,也没有见到过拥有夏佐这样实力的种族。 在街道一侧,一栋数十层高的大厦表层,爬行着一头如同猩猩一般的生物。 古玩通忽然沉默下来,看着梦语心的目光,隐约流露出些复杂的光芒,最后轻叹一声,没有说话,便是右手一甩。 -~仅仅是盛放礼物的木盒子便如此不凡,那么盒子里装的东西又该是多么的珍贵? 血神流炎,所消耗的血液,绝对是恐怖的,一两吨的完美之血,绝对只是零头,若只是普通血液的话,估计需要更多。 “怎么?幻想乡里面有你的仇人吗?”看到仁榀棣的反应,诹访子疑惑道。 研究楼里,加班留守的工作人员均已走得清光,只有刘娜借故留下。 “魏顺呢!?”王挺向吴壮问道,所有人都回来了,就差魏顺没见人影。 袁秋华说:不用辛苦减肥,你是巴不得,可狗肉贴得到羊身上么? 吕飞和范水青对看了一眼,她们并没有想到会遇上的事情,不过她们并没有在意,从这个事情上同样看得出来赵柳蕠的能力,如果是一般的人,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不是? 那古尸就跟泄了气一样,动作慢下来不说,整个身体还软趴趴的,开始踉跄起来。 众人都看向敖晴,敖晴摇了摇头,也不知西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亲自观看且本身就是内部一份子,自然更能感受到里面魅力,这一刻她甚至有点控制不住、只觉肾上腺素觉飙升,好在全场注意力皆集中在中央并无人注意她。 “本王没耐心跟你耍嘴皮子!”夜北骁恼怒地收拢了掌心,彻底扼住她的呼吸。 时不时从镜头前划过的水母,就像是宇宙中的繁星一样,奇幻无比。 三年前的江挽月是扎在他肉上的一根刺,他拔出又折断掉,毫不手软。 在场的众人得知刘英武傍上了徐老,也纷纷觉得刘英武即将东山再起,此时,他们也是存着奉承刘英武的心思。 王天脑子里刚冒出这样的一个念头,随即就看到一旁一脸怪笑的罗玉,马上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你又没跟过哪个主子,却又从哪学来的暖被窝?”贾宝玉好奇道。 比奥没有说自己的办法是什么,可是通过他的语气,已经能够明白,他想要做出的行为。 「嚯~这他妈的还是酒吗?一口下去跟吞刀子似的,劲这么大!」史鼎跟狗一样直吐舌头,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省力不说,成本还低,效果也不差,犯人们往往见到这个刑具就招了。 萧水儿眼里满是柔情,她盯着林楠,只觉得此刻的林楠光芒万丈。 对方看了她一眼,立马又低下了头,那张严肃认真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尴尬和羞怯之意,似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又行了个礼。 不过好在,他还有备用的手段,他有一个最特殊的幻境,只要能让人心甘情愿入内,他作为幻境主,便能顺利完成所有他想完成的事。 而正如佞臣李所想的那样,自从魔灵首领将黑雾施放出去之后,光箭便没有再飞过来了。 苗梓是怎么看官晚晚怎么喜欢,连头发丝都是完美的。她撞了撞身边的彭静华,俩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因为都喜欢一个偶像,居然比以前更默契。 听到佞臣李这么说,眼前的面具三人组先是一愣,然后立即便反应过来,佞臣李这番话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樱井花子想了想,如果渡边改变了指控的话,再加上黑木都对夏轩逼供失败,成功指控夏轩的可能不高,还不如放了他。 徐峰的拳头不断的轰击出去,对面的老者身上的寒意变得无比的恐怖,紧接着徐峰现老者身上的寒气变得无比的凶猛。 这般想着,苏应不再犹豫,直接拿出材料,运使法力,开始凝练擎天之根。 韩歌笑着走到姜凤云跟前,单手托着下巴仔细打量着她下意识的一些肢体动作。 落地后,苏应闷哼一声,周身穴窍中发出嘭嘭的巨响,却是他被顾倾城一掌拍的法力翻腾,若非有世界树幼苗在丹田内,恐怕自己的气海就要爆炸开来了。 钟孟的额头上,多了一道与之之前林长风额头上一样的细微的血色痕迹。 苏望的化身为妖,继而自爆,尸骨无存且气息全无,都是众人亲眼目睹,可为何李芸儿却大喊,苏望没有死呢?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是疑惑地看向了李芸儿。 就在众人一脸震惊时,天际突然飞来一只青鸟,这青鸟口吐人声,向着楼船问道。 第二十二章 上门炫耀,收买人心 五行旗已毁,黑羽箭阵也宣告彻底崩溃,而那由灵气幻化而成的巨龙也随之消散无踪。 提醒了周围战士们后,曲森又迅速把自己的判断反馈给蓝方指挥部。通讯组那面立刻对范围内进行了通讯广播。 在布拉得这个变态看来,普森尔可能是畏惧他的家室,怕了,但是布德觉得,能够成为魔法师,且在这个时候出言阻止,都是正直的人。智力绝对不低。所以普森尔绝非只是普通的上去说一句话那么简单。 光速是什么概念?两人的速度都已经超越了光速数倍,一时之间,整个众神山一界,到处出现着打击声,几乎是同时响起,但却看不到丝毫人影,令众神山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界壁不断的碎裂,白起依稀能够看到远古的一角,无数白朦朦的灵气呈黏稠状在游走。 “轰!”一瞬间,李新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一步动作,该死的,不过,心里还是甜甜滴。 在颁发的过程中,魔陨突然收到了吴启德的一声传音,随后不着痕迹的点了下头,吴启德这才放心下来。 这个世界,我早就已经不再眷恋,从那些数学题开始变得陌生的那一天起。 元素偏暗的生命体,大多身躯都会不佳掩盖的散发出这种气味。顺着这股压抑的气氛,布德目光最终锁定在一个全身被黑袍包裹的姑娘身上。 胡傲双目紧闭,运起傲神气,将自己体内的鲜血向外逼了出来,一道道血柱如同喷泉一般,顺着胡傲胸口的伤向外喷了出来,在傲神气的控制下,一道道血流,井然有序的融合到了血球之中。 “好,大桑,他这个斑纹应该没事吧?”眼见着何明后背的斑纹又增加了许多,帝江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要不是苏南现在修为不如许蝶,一定一巴掌拍死这娘们,现在只能陪着笑脸赶紧求人家解了寒毒。 见杨玲儿、白瑞明以及他的保镖都身死当场,方流川就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此人名唤天元神王,乃是他麾下的智囊一般的人物,这么多年来,可以说帮了他太多,是他最信重的人物。 讲台上,有五个墨家剑士手持盾牌,隐藏在角落里,保护演讲者的安全。 见没有其他的线索,何明马上让陈嘉豪领路,又去了魏彩霞所在的屯子。 苏南不禁一本正经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显现出一抹惭愧的神色,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到。 后面的李大刚也是皱了皱眉头,直接开启了远光灯,但是这远光灯对于苏南却是丝毫没有影响,两辆车依旧保持着一段距离。李大刚有些沉不住气了,压低声音跟司机到。 没关系,兄弟,就算是你一辈子都这样,有哥在,哥养你一辈子。 方才自从昏迷中醒来后所经之事都太过紧要,虽然他心性沉稳,并未露出丝毫慌乱,但却是大耗心神。此时独处孤室,顿时心弦一松,长出口气倒在木床之上,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当然,这只是楚岩自己的想法而已,至于人家那些出题目的人是怎么想的,楚岩就完全不清楚了,所以说来说去到底最后会是一个怎样的情形,谁也说不清楚。 “造化,你怎么样?!”亲眼看到殷飞的头颅滚到了一旁,展飞鸿双脚的束缚也随之缩回了地面之中。 没有任何光亮的黑色空间,眼前这片空间和先前所经过的浩瀚空间没有任何的不同。 自称幽玖灵鬼的干尸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一瞬,以至于竟然没有马上出手将那名逃走的强大灵识抓住,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这身穿奇怪盔甲的人竟然可以突破自己的封困。 李想心中骇然,古意的力量绝对比刚才自己点爆那名不朽的一指还uQVyBl强大十倍,可是却轻易的被对方接了下来,而且还伤害的了自己。难道罪民真的这样强大? 林玲和欧阳冰冰同时一愣,但是立刻都反应了过来,这是为了安全考虑,如果用真实证件出去旅游,有人对她们不利话太容易找到她们。 东城区一所前不久刚刚因为火灾事故而被关闭的幼儿园内,一排的车子停靠了后院的墙角处,外面的校门上了一圈的所。 所以,少年必须要比对方看透自己,进而做出反应之前,来到那凶兽之王的身边。 所以这十只雷脚,即便钻了再大的空子命中目标,最终还是落得了被彻底吸收的结局,化为鬼龙娃和五行化一灵海的全新养分。 以上是我所参加的阵营发生的三场战事。而在我拥有领地的天竺、波斯和北欧,同期也发生了两场剧情战争。分别是天竺的“阿修罗降临”和波斯跟俄罗斯之间的“佛国北进”战争。 “张莉,你先坐一坐,我去下洗手间。”陈宇轻声说了一句,身子却急忙忙的离去。 “怎么,韩丽还没有来?”秦扬有些不满意了,看了看公安局局长吕征卿问道。 “不用,我就沿着山脚往东,天黑前一定回来。”羽毛个性独立,常常单独行动。艺术家,需要特大号寂静空间。 第二十三章 再次提醒,阴谋袭 没多久,一大帮人跟着他,坐上一架架大型的运输飞机,直扑海阳市而去。 柯晨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刚想动手,萧念念就赶紧抓住他的手臂,声音都在颤抖了。 梅耘听说过,听说王家家主就是一个老狐狸,但是,梅耘万万没有想到,王玉龙会是这幅尊荣。 他被誉为神的化身,就算是他身为父亲也不敢对这阿比盖尔过多管束。 他们所有人今天都必死无疑,他们能做的只有不惜一切代价护着楚菲嫣逃出去。所有缠住楚菲嫣的人,都是他们的第一攻击目标。 尤其是前来的异常调查局成员,他们脸上都露出一丝的激动和尊敬。 柯晨终究还是心肠一软,并不是不忍心这帮混蛋死掉,而是他们死掉了,萧念念肯定也会伤心。 电话终于接通,还没等对面的人开口,南千魅的咆哮声就传到了对面。 在这么恐怖的威胁之下,萧念念还收集了他家人的所有遗体,送到火化场火化,再找地方掩埋骨灰,这确实很厉害。 “卑鄙!”凌风唤出轩辕,经过一场长时间的战斗,轩辕已经把玄冥剑完全融合,现在的轩辕依然变成了灰白之色,不再是先前的棕色。凌风没有在意,只是知道每次融合之后轩辕便会以另一种颜色出现。 此时,刘长老眼中杀机更是凌厉,呵道:“你们三个,留不得!”刘长老扬起手中大刀,扑了过去。樱雪惊呼一声,急忙朝马房跑去。 至于老太太是生是死她根本不在乎,不,应该说她巴不得老太太就这样死了才好呢:她恨也恨也老太太了,更何况死了老太太,这府里也就是她明秀地天下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她也没有忘记要争夺的东西。 夏夏一时也说不出话,“清优,欢迎回家,我们都在等你呢~”怀里的蕾蕾朝清优笑,一个劲地喊“妈妈”。 东方宁心与雪天傲越是冷静,洛克大师越是坐不住了,拉着君无量不停的聊着,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他和君无量从中午聊到晚上,东方宁心与雪天傲脸上连半点儿着急都没有显现出来。 进了房间,容嘉以为他是周韩,脱了衣服勾引他,郑少华则以为那是容嘉接受自己了,事情就这么生了。 做梦就做梦吧,问题是现在还真的和杨明搂在了一起,并且杨明现在也醒了。 “你该说点什么吧!”周韩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他平静的样子比火的样子更加恐怖。 天王的话是真是假,自然是没办法判断。而雨烟的目光,则看向了洛奇。 “技能不是这么好练地!我估计以后的高级易容术想要使用也要耗费回‘春’丹,反正游戏里吃‘药’没副作用,吃不死人,你多买一些,使劲吃。”韩铁衣哈哈大笑。 便在此时,整个妖界的大地颤动起来,似乎有着某种充满爆炸性的力量在逐渐凝聚着,在某个时刻突然爆发。 这样一来,他们居然只派出了帮派里面的寥寥几个高手来参加比赛,实在是着实奇也怪哉!难道他们就不想获得这次‘天下第一比武大会’的冠军吗?”大哥杀无赦原本满是笑容的脸上,到了最后居然也是一脸的凝重。 这高档公寓一楼都有个大堂,面积不大,但是装修精致,吊着水晶灯,还放着沙发和茶几,供人临时休憩。 去当卧底,也是一种选择,怎么说都是一次机会,何况还是这么大的两个领导出面找自己谈的? 随着冰凰这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出现,在无数年后,被世人称之为暗煌大帝左膀右臂的死神左手终于出现在了李予的身边。 “杀死宇智波启?哈哈哈!”千手源突然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好笑的一件事情,疯狂的笑声连续不断的向着四周荡漾出去。 这时候,我定睛一看,原来刚才偷袭我的是三个颜色跟周围矿石一般无二的冰晶怪物!在我的的探测之下,刚刚袭击我的那三个怪物的属性也立刻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只听“砰”的一声,那棵大树直接被暴戾猿的拳劲震得颤抖起来,而随着那棵大树的摇晃,一棵棵青色的果实也纷纷洒落,散满了一地。 所以,我才这么的重视止水,重视紫柳,以及坐视鼬的离开和佐助变为一个满腔仇恨的人。 这是SH市委记,是副总理级别的高官,整个神州都数得上号的。 老婆两个字一出,不知道酥晴有没有听到,她的眸子内睁开,只是唇角微微上扬。 岑姻抿了嘴,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当着那些火热的眼睛注视下,她转了下身。 上网看了下地图,B市云雷山在东郊开发的度假山庄,这里地势较高从下上看像在云雾之中,时常雷声咋响应该是磁场变化时录下了打雷的声音会回放。总体来说此山阳气玻重利于布阵保护白音不受伤害。 第二十四章 晓阴谋,平妃召见 而这岛屿除了表面上之外,周边数里,暗礁无数,都是鲛人暗中布置。 手中的长弓正代表着,之前那一支利箭,正是由这将领射出,这人正是阿会喃。 他跟周瑜一起共事,也是非常的久,相对起来非常的熟悉,而且汉军不单单只是想要登临土墙,还想要破开寨门,双管齐下的。 随后黄仙奶手捏法诀,一道黄光缠绕死气,不断的对抗,隐约居然把天煞死气抵挡住了。 “把礼物还给他。”夏时光头也没回,抓起门口的外套穿上,离开了别墅。 乔巧担心夏时光晕机,让她靠着睡一会儿。吃过药的夏时光,就乖乖的靠在乔巧的肩头,安心的睡去。 江其的餐巾纸举在半空,有些尴尬。乔巧见状,接了过来,放在夏时光的盘子旁边。 只不过比起那个时候,现在的魔王泽拉就像是一个凭着本能在行动的躯体。 薛婉彤咬了咬嘴唇,看了看这个帖子的浏览量和转发量,眼光中露出了几分倔强。 现在林传言对林峰的态度比较热情,明年他就要上到总理的位置,林传言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上去的,所以现在面对林峰的时候,他都尽可能放下长辈的架子。 “雪霏霏都和你说什么了?”莫凌搂着王曦躺在床上,用下巴蹭蹭她头顶,闻着她刚刚沐浴后的香气。 原来,巫族一直在秘密搜集“仙魔之地”死去之人的尸体,以待战争时,运用“招魂术”招回他们的灵魂,再对灵魂加以束缚和巫化,使他们成为战争的工具。 看到四年时间没有在其身上有丝毫变化的金铃儿,付炎仿佛回到了曾经去舞蹈教室偷看ea练舞的时候,感慨良多,昨天他本来也想拍这个场景的,只是时间太晚,怕打扰的金铃儿。 “不行。同志们,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洗颈就戮,是死是活也要拼命试一试。准备行动。”黄忠德低声命令道。 “她怎么了?铃儿姐姐她怎么了?”云儿心里忐忑不安,不停的问道。 方达先、方济仁父子二人前思后想、左思右想,都觉得郭淑婷的提议是眼下最适合、最可行的办法了,不约而同点头同意。 事情说道这个地步,已经基本定型,谢明智也无法更改,只能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失落的挂了电话。 林影等人并没有说话,之前的话中,这禹浩也说了,距离苍澜岛只有三千多里了,若是直接过去,也不是不可以,那里才是自己的目的地,何必中途去管这些闲事? “爷爷,是真的!”伊贺滕香见到族长相信她说的话,如今她也是骑虎难下,只能继续往下面编。 这样的情况下,叶子瑜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又是这样一副撩人的表情,他沉寂的身体在心苏醒后,已然无法抑制的开始疯狂。 何想不知没她那个姐有眼力劲,还是怎么的,只是冲宝春道了个谢。 对方只是轻轻拍了自己一掌,就将体内所有的毒素给祛除干净了。 他雷会找老叔,确实不只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他知道,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有老叔出马,还得在木家主喝醉的情况下,才会没有防备。 还记得瑾汐那次给她办的闺蜜趴,北辰也在,简沫也在……可是,没有任何人看出他们的关系。 孩子们吓的全往后退,除了韩潇旁边那人,其他人均拎着武器朝孩子们走来。 想起昨晚救治的情形,宝春不由握紧了那人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是那么的令人安详。 “糟了!”林见道,他已经感觉脑袋一阵眩晕,而他的嘴角也在流血。 没想到罗齐没有责问她去了哪里,灵反而舒了口气。她坐起来,抬起手想整理一下,有些凌乱了的衣服。却忘了,她手心中指甲掐出来的血痕,在无意识地摩擦中,有了一点点疼痛,她就打开手心看了一眼。 天皎很想破口大骂,只觉嘴里又一阵酸苦,连忙俯身下去继续吐。 叶天赐眼神大骇,他完全都已经蒙了,仓促间地出手,却根本无法抵挡两人的联手攻击,被一脚踢中胸口,直接重重地衰落回去。 “你别生气,虽然我不知道你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的确认识!我这次进皇城,其实也是想找你,就想看看你是不是还好。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会变成婉妃,有些惊讶罢了!”冷月的态度不冷不热,不似熟稔,又不生疏。 叶天羽看到这一幕,一种难以抑制的杀机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涌现,整个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头发都被吸附住了,而学子们也忍不住跟着学习起来,一时间整个课堂都是学子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房间中,端志安不停的走来走去,一边嘴角青紫一片,是被端凌云揍得;而另一侧的脸颊五指掌印,则是被封柒夜掴的。 眼前的城堡看起来有着一段岁月了,似乎平时也没有人打理和保养的样子,外面的城墙上都布满了苔藓了。 他对沈婠的举动并不生气,反而对她和蔼的笑了笑,很奇怪,在这样的笑容下,沈婠竟觉得有一些安心。 怎么可能?他只是,过了这么这么多年,都忘不掉,曾凝望过他的那双清澈的眼。 就连藏在楚天、狂霸天俩人身上,被放在了储物袋之中那众多的高级魔元石,也在此刻迅速的化作了一股巨大的魔气洪流,迅速的涌入陈寒的体魄之中。 思量了片刻,武植打马毅然的向着密州方向继续奔驰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何会涌出那么多思绪,当时很乱,但是这会他脑袋又异常清明了起来,似乎顿悟了什么。 第二十五章 双重算计,南溪危 面对穆西风的挑衅,天空中竟然凝聚出了一双巨眼,望着穆西风闪烁着冰冷之芒。 “虎王说的有理!”这一刻随着魔界虎王话落,其余三人一脸的理所当然,大点其头,口中称是。这让穆大少与玉玲珑齐齐愣在了原地,终于明白了啥叫‘不知者不怪’的含义。 唐柔听到辛夷的这番话,张嘴再劝的话是说不出来了,她也知道,辛夷对于修炼的执着,最后,眼眶微微泛红的点了点头。 在以后的很多年里,妈妈曾经试图通过各种方式求得她的谅解,但至始至终外婆都没有给过她任何回应,所以直到妈妈去世前,她都没有再见过外婆。 看起来玄龟老祖并无恶意,但昊天还是觉得不安全,所以他打算回混沌中躲一段时间,顺便提升混沌分身的实力。 “不看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白丹云本想装得无所谓,还是跟唐枚去四周游玩下,可心里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天鹰笑而不语,终于端起杯子喝了起來,苍狼等人也笑了,只有舍命陪孙子的吴明脸色不太好看,好了,菊花溃烂还是需要一个化学反应过程的,现在可以谈一谈正事了。 花房有人精心布置过,奇花异草,假山曲道,浇水系统如一弯清溪,从假山下潺潺流过。 随着一声西瓜碎裂的声音响起,葛大头的脑袋爆裂开来,红白之物如同烟花一般喷洒。 这一刀势大力沉,砍在那大狗的头上,基本上没有受到多大的阻碍,直接将那头大狗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一块有一块的石头坠落,好几处地方倾塌完全被泥土掩盖,泥石正在往韩魏这边蔓延,还犹豫的话,四人都要死。只是要抛弃李华,韩魏做不到,要死在这里了吗?如果死在一起,也没有大不了,韩魏凄凉的笑着,没有离开。 沙尘并没有因为韩魏四人的难受而停止,更多的沙尘涌入,如同决口的堤,汹涌的水再也无法止住倾泻。现在连车窗都不敢开,一旦开启,瞬间就会被湮没。 在这干燥的枯叶下面,少年那双鹰一般的眼睛扫视着四周,寻找着猎物。不一会,便发现了一只妖兽吸血樟鼠出现在了十几丈的远的密林中。 这许姑娘真是了不得,现在完全像个喂不饱的孩子,吃了还想吃。 宿醉的我浑身难受,可头脑已恢复了清醒,记起昨夜之事仍心有余悸。 不管外界的纷纷扰扰,美美地睡上了一觉,睡饱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心里也不再那么心浮气躁。 我心头一紧,陷入一阵记忆漩涡,直到情煞的手从我眼睛上离开。 龙肃云紧皱着眉头也起身走上前,望着水中不相溶的血没有说话。 她和江承允的那点恩怨在杂志社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怕是你传我传的,大公司那边都知道一些了。 所幸的是岳托却是毫发无伤,可对于此景也是一筹莫展。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真的有可能让人生擒活捉了。 “我明白了!”随即尹昭天就将在地心深处的一切给尹天仇说了一遍就去休息了。 “唐鹏,你眼睛怎么了?”年轻人疑惑的看着唐鹏,始终注视着他的白眼仁。 也便是因为如此才是步步相逼,这现在居然都是闹出了,劳什子“强拆”的举动了。 “哈哈……来吧,你们这些黄皮猪,安德烈,看我是怎么收拾这帮蠢货的!”一名身着一袭迷彩服的黄毛大汉,扛着一个火箭筒哈哈大笑道。 “陪我走走。”杨幂走了之后,柳媚一改刚才那娇媚的样子,变得有些正常起来。 这些配属部队比一个师还要多,尤其是炮兵部队,大大提高了部队的攻坚能力。 是这样的!宫主派出去巡逻查看魔族踪迹的弟子有一部分都··都··都死了,而且死状还十分恐怖。 “他妈的,谁这么大的胆子,连我六师叔的地盘都敢乱来!”贾凯强袖子往上一抹,便就大摇大摆地朝着工地冲去。 知道这一击不好对付,尹昭天再次施展出了天阳琉璃剑里面的招式希望可以对那老者造成一定的伤害。 见李斌退到了洞窟外面。狂暴的大黑熊立即追了出来,凶狠地朝李斌猛扑了上来。 随着真力涌入,枫香木匣上那被巧匠打造成五福捧寿花样的青锡锁扣不按自开,一对老藤编成的木环慢吞吞地从枫香木匣里飘了出来。 没有爬到足够的位置,莫说挑拣的资格,就连投靠的资格都没有,妄评他人,不过徒增笑柄耳。 林温馨这次是没打扮就过来的,估计心里比较急。见到我之后,她还是愣了愣,然后才哆哆嗦嗦走到我面前,骂我没大脑。 第二十六章 下马威,太子到 “老墨,云哥你们在聊啥呢?”Jack无忧无虑的悠悠过来,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个败家富二代。 萧宁被伊林露丝拉着来到了荒地上,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那地方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荒坂也不敢贸然动手,不然很可能就会演变成2023年的那场大暴动。 但是要想获取鳞蛇除了要对付鳞蛇所属环境的怪兽外,还要有运气,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有那个运气碰到鳞蛇。 狂乱的激流之中夏凡不知道呛了多少口水,拼命挣扎着侥幸摸到了岸边,狼狈至极地爬上了岸。夏凡惊魂不定地远远看着那瀑布,不敢再冒然接近。 脚下似乎存在着地面又似乎没有,缥缈朦胧,却极令人感觉心安自在。 见此,程昱眼里多了几分满意,看来丢给蒋发还是有效果的,之前一个个的还有些桀骜,现在看着顺眼多了嘛。 “她想抢我的男人。”就是这么简单一句,秦烟就把事情都总结清楚。 百千银如获至宝般的将陈雪抱了起来,同时舔了舔嘴唇,像是见到了美味可口的食物,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享用。 “不错,若是能保证资源不缺,那在下也能保证一年之内便培养出第一批机械师来。”继法拉第之后,奥丁的驾驶员也对冷只影的政策表示了肯定,并且拍着胸脯对其保证他足矣胜任这个工作。 十二岁的哈利虽然还是个孩子,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自己的认知,随着他与斯内普教授的关系逐渐亲密,哈利多少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协调的奇怪痕迹。 再配上宁夏心里不由自主给他配的bgm……不用看,妥妥的反派出场。 那天她也没发现还是自己没控制住清绪,被潜伏许久的人逮着了突破口,猜中了心思。 每一个杰出的时代领军人物,祂身边必然会围绕着不止一名的超新星。 听来听去,到现在还有人认为这是自发的,而不是外力导致的结果。 楚婵真不爱搭理神经病,把电话换到另一只手上,正要贴着耳朵,简朗拉开浴室门走了出来。 这人,真是当官当久了,连给她发个信息,口吻都那么霸道,简直不容拒绝的样子。 或许有人能通过幻形术、复方汤剂模仿邓布利多教授的模样,但是绝对没有人有能力从这位当今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手中,正面夺走他的魔杖,哪怕是伏地魔复生也办不到。 陆北骁随意的斜躺在沙发上,只是面色冷峻舒冷,从骨子里透出几分冷漠疏离。 “呼延长乐!”呼延长寿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个名字,任谁都能听出这四个字带着多大的恨意怒火,可这名字听起来就是他的兄弟。 如果他选择回去,可以回归正常的现代人生活,看电视、玩手机、吹空调、喝冰阔落。。。 慕筱夏一听,抿了抿唇,想着这下欧家老宅今天去不成了,那就正好改天吧。 墨辰做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演讲,随后便由秦英杰为他介绍了所有参会者的情况。 她应了一声,玉手微微扬起,袖里莹白光华一闪,掌中便已多了一柄长仅两尺,莹白无暇,寒芒流转的仙剑。 柳五拿起一叠翻看起来,只看了片刻,他神情就变得很奇怪,看看对面的于靖奕,眼神十分迷惑,犹豫一下问“你让我看的是一个独行大盗的资料?”他需要确认一下,心里也在想,于靖奕没搞错吧? “现在的确不存在了。”晨露轻声嘟囔了一声,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嘿嘿,你还有心思帮助别人?”韩德让哈哈大笑一声,直接将手中的葫芦口对准夫易。 东方野望一把掀翻手边的木几,木几上的杯盏茶具一股脑全都砸在地上,瓷片满地。 慕筱夏在睡梦之中,好似是有所察觉一样,往欧聿夜的怀抱中缩了缩。 千应臣也板着脸,他怎么可能说是突然知道了一些真相,觉得有些愧疚呢? 阮煜见他完全没有反映,但自己性致却很高,但又无可奈何,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晚上有的是机会,反正,他对她是言出必行!这样,自己的威信才能竖立起来。 这样的眼神之下谁还能安然的吃下去,自己不吃浪费食材,害的她也吃不成,这什么人呀。 “周天川,你欺人太甚,居然把我们家少爷打昏了,我们跟你没完”古天带来的几个保镖立刻抓狂了,立刻对周天川动手了。 这样的冷待,纪挽歌很熟悉,也不要人扶,自己上了马车,黄金白银自是跟了进去。 被百姓这样供奉,龙心岂能不大悦?皇帝本来是有些偏心三皇子了,看了一趟民情回来,朝堂之上当着三皇子的面,就将太子大夸特夸,连带着还将凤印还给了皇后,赞她教子有方。 “你们家真奇怪,你奶奶那么有钱,居然能一直藏着不显露。”我还是十分不解。 第二十七章 有来有往,事与愿违 现在是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验收成果了,巧也巧,也就在这个时候,就听楼下的来了客人。 现在不知道萧亦辰、杨飞雪和宫雨瑶现在在神族的皇宫里面到底怎么样了?是否还安全? 洛修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因为冥斗士们的表现也确实让埼玉这个单纯的家伙有些吃不准了,毕竟冥斗士们可都是一步步千锤百炼的从候补升上来的,而且那577一听名字就帅到爆炸的招式技能,让埼玉也产生了一种。 把四代雷影杀了之后七夜就把会议上面那看起来是首领的手伸进了四代雷影那个伤口上面,伪装成两败俱伤之后同归于尽的模样,随后七夜就仔细检查四周围,看看自己有没有漏了什么的重要的信息在这里。 张鲁统治了汉中二十多年,汉中的百姓生活稳定,没有苛刻的徭役,所以他们对于张鲁的统治很满意,不希望有人改变这种现状。 一座无名的荒山,就是苏语此次闭关的目的地,他沉入地下,挥手洒下大量的阵期,布下层层禁制,确认无误后,才拿出了那枚记载卜算之术的玉简。 “你要付出代价。”谢碧玉的剑如流水般再次挥出,她相信自己的这一剑,可以让万物的生命都终结,他甚至是相信这一剑,能够斩断林楚的琴意。 毕竟现在这个九皇子南宫炎身边可是已经有这个风情万种的梁紫霜在身侧,即使梁紫嫣有心,但是这个九皇子南宫炎未必有意喃? 梁紫嫣只觉得好像有一些尴尬的感觉,毕竟自己现在在好一个男人讨论自己和另一个男人之间的事情,怎么感觉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喃? 曹操听了连连点头,杨修的才智还是不错的,按照这个办法,公孙瓒除非真的有确凿证据,要出兵才能找回面子才行,否则他是不敢随便乱来的。 秀婉这一点很得苏如绘满意,她非常沉得住气,譬如上次苏如绘让谷香司衣裁剪云锦而非韶影春魂,秀婉尽管不解,还是照着做了,等谷香走后才问过来。 于夫罗冷冷地道:“我等败将不多言,速斩我!”庞统心里一琢磨,忙走到张辽耳畔低声一番。 见王跃仍然闭着眼不吭声,无奈之下,众人只好硬着头皮,开始了比赛。 李天逸的目光缓缓落在了现任交通局公路处处长杨春燕的脸上,她是301公路修建时的公路处副处长,主管301公路的建设工作,后来301公路验收之后,她晋升为公路处处长。 而更多的是,后来私生子和正房太子争夺家产的戏码……看来,顾家也没有能免俗。 李天逸接连接到了一些省委领导打过来的咨询电话,李天逸十分淡定的向这些领导回复说,请各位领导放心,今天下午,所有的一切都会有一个了断。 宝春看兰香,兰香看她,然后再一致看着聚精会神关注隔壁屋情形的熊孩子,神情怔愣。 郁闷忧虑的人是祁松--祁老二,稻田勇夫要去抓捕莫晓生的目光,他记忆犹新。 持续了四五分钟,那种声音并没有向他们靠近,仍然徘徊在那里。 从监控视频上看,那些人带走大安镇村民的手法十分专业,应该是大安镇派出所的人,否则的话,他们不可能表现得那么专业。 而且在家里面他也被轻视看不起,一天夜里他喝多了酒发了牢骚,骂着韩琳父母对自己的压榨,结果被韩琳从床上给踹了下去。 但转念一想,东荒与西荒,既然能够和平共处了近万年之久,方才再度发生霍乱。便足以说明东荒此举,定然事出有因。 这时,一位白衣青年一脸邪笑的走了过来,看着凌羽的目光十分的不友善。 裴震说看这些话,眼神仍不带一丝感情色彩,他看到的大块头,不过是一个死人。 陈颖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其实对于这些人的嘴脸,她早就习惯了,心里很是厌烦。 他想不通,明明就是一次简单的神识探查,怎么就这样被困在其中了呢? 潘毅很是兴奋,心想:还以为你无欲无求呢,有所求就好,有所求就有缺点,有缺点就能利用其缺点,收为己用。 但是,暗魔邪神虎所面对的,是一位曾经的仙界大能!唐乐真的会那么容易就中招么? 就在下一刻,骤然之间在楚飞苍老的面色之上出现一丝惊异,眸子盯着虎皮之上的纹络,竟然出现了一丝震惊之色。 收回目光,江玄瑾冷漠地想,这两人关系还真是不一般,活像是认识了许多年。白珠玑与江焱的婚事要是真没了,指不定她一转头就嫁去陆府。 第三十九章 给平下套,特别礼 反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白莲虽然还是去山路的那棵老槐树下等他,只是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从后面下来的姚雪看到崔旭的脸色,县里就明白自己该如何做了。 别墅外面,可见柳云轩四兄弟,带着数百个柳家修炼高手,将整座别墅包围保护得就如铁桶一样。 在承受了他的拳劲,还有他的崩拳和反物质粒子炮的交接余波之后,如今还能够维持住,保护住这么多人。这种技术,如果真的能够在现实运用,那真的是划时代的代表。 卡鲁努感觉李治他们就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朱庇斯的未来也许会因此而变得不同,他的心中满是期待。 祝薇听到爸爸夸奖,脸上现出不好意思笑容,说道:“我也没有想到李辰竟然懂得医术,而且医术还如此高明。 牧马人叔叔是大周第一神射,而木匠叔叔是大周第一刀客,那……村长爷爷呢?孙先生呢? 就是轩辕鸿刚才的这句话,她感觉自己浑身像过了电一样,‘腾’的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起来了。 “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你只需要知道,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葛晋冷漠至极。 四周无人,也没有任何东西,除了沙子还是沙子。两人全无顾忌,放开手脚,拼命厮杀,直杀的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可能因为对方那稀里糊涂的话,而做出特殊的反应。 兄妹俩看着瘦子笑时露出来的大黄牙被吓到了,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好的,希望你别错过时间和机遇,晨曦微露便启程,逾期不会等你的,更不会去你府上喊你,你应该知道我的个性和为人。”贾臻铚面无表情地说。 陆榆安犀利的目光扫向宋心雯,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直达眼底的是冰冷。 白衣雪视唐泣为首恶,无暇他顾,持剑直奔唐泣而去,唐泣一见不妙,扭头奔逃。 白衣雪冷笑道:“花言巧语,岂能骗得了我?唐泣已经远赴临安城,叫我去哪里找他要解药?你敢消遣于我?”剑尖一抖,已在孙思楚雪白的颈脖划了一道细细的血口,吓得她失声尖叫起来。 “燃烧本源,这是准备同归于尽?”凌峰脸色骇然,想都没想,瞬间藏进了断剑之中。 “牧兄,你要干什么?别激动,牧兄——!”夜无双惊恐大叫,就以牧凡的把式,他心中哪里还不清楚牧凡要干什么。 祖龙之强可以说是同境无敌,其防御力异常恐怖,帝皇祖龙陨落,何人能够做到? “各位施主,稍安勿躁。”少林寺主持面色微笑也慢慢消失,虽不是冷冰,但神色很是平静。 夏天却环顾在一侧,蹲在金鳖岛附近,没等到白鲨派大军过来,反而瞧见了一个元婴高手。 夏天的话很明白,其实不是自己这方实力不够,留不下对方,而是因为大家不齐心,才会有这种局面。 弥彦明面上有三十位大内高手,百位黑玄骑,而暗中的大内密探可以说数量更多,却不被外人知晓。 听到胡老头的这个称呼,陆清宇和胡埭都是一愣,这是在叫木易子么?木易子什么时候又有了这个奇怪的绰号了? “年轻人,我方才在劈柴,你可知道,我劈了几刀?”老者将眼睛微阖,说话的样子很是有气无力。 韩青气得脸色铁青。“你你你。”说着,伸手来抓桌上的手续。可没等他的手碰到桌子,早被楚天雄抓住手碗,楚天雄扣住他的穴位,稍一用力,韩青全身就瘫软无力了。 “界王大人,难道弥彦死了吗?”孙悟空面色凝固。他身后的乐平,嘴角笑意更浓,很,再强大又如何?还不是死了,还不死跟我一样都死了。 “起死回生?哈哈,不管你是不是有这样逆天的功效,属于赫连的宝贝,就必然要回到赫连的手里,谁也别想跟我抢!”,赫连诺目光狂热的看着台上的涅槃,双手不自觉的在搓动了起来。 他正襟危坐,看着很是老实,可实际上并没有松开拉着狄宝宝的手,还偷偷地在狄宝宝的手心划圈圈,弄得狄宝宝盯着自己的手在看,若是谁看见她的耳朵,一定会发现已经红了。 “哼,估计是万修远那个家伙察觉到不对了吧!”赵昊苍面色平静,见不到丝毫喜悲,只是那眼眸深处偶尔流露出来的暴虐,才会证明出此时赵昊苍内心之中的真实想法。 卫川回到十五区以后把这件事情和联盟的几位主要主事人说了,这几位主事人也马上动了起来,他们可不会怀疑卫川,加上连人族和兽头巨人那边都发现有内奸了,说自己这边没有谁会相信。 “没错,那个者字就是跟家族的名讳‘者’一模一样,当时我还是想,我这是回到家族了,可跟着发生的事情却让我迷茫了。”斯撇了下嘴说道。 第四十二章 石母偏心,康心疼 这个世界真是乱套了,一切都乱套了。恶魔居然会向着别人求助。这要是其他的时候,或许她根本就不会相信。 罗恩清楚的记得上个月那天妈妈在去对角巷买东西的时候,爸爸向他和他的两个哥哥展示那辆汽车的时候的情况。 怀着忐忑的心情康微回去家里,把蔬菜水果各归各位,回去卧室本想继续工作的,却始终无法安下神来,索性离开电脑,回到床上躺着。 第二天,翡翠大婚,从匈奴王室过来的接亲队伍还有聘礼,绵延数里,看到巴忽准备的妥妥当当的模样,心里也就放心一点了,还算是一个优点心思的人。 要不是刚才英嬷嬷将那件衣服描述的深藏不漏的,上官欢岂能那么容易就同意就换衣服? 围绕在中间的两辆马车,前一辆自然是公主的座驾,后一辆其实是物资车辆,车队的一应用度都在马车之上。 “否则什么?”纪龙腾眸子一冷,玩味的看着唐泽,这样的纨绔子弟他见得太多了,都是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太龙言辞激烈,一点不像感恩的样子,反而像是前来兴师问罪的。 “谁他……伊三爷?!”赤甲将军见到自己的问题被人打断,刚准备开口大骂,然而,当他看到伊云时,到嘴边的话瞬间憋了回去。 康微把房间收拾好以后,回到客厅时就见黄倩正拿着手机翻看着什么,听到脚步声就换了页面。 “正是。”大名鼎鼎的云将军令人敬仰,尚余的屁股嵌在一边,不敢实实的坐下了。 “主人,缥缈峰,前峰住的是外门弟子,后峰住的是内门弟子,主峰住的全是金丹期修为的长老。 舞台上,王修傻眼了,朱佳傻眼了,翟启涵也傻眼了。就连完全不明事情原因的海王和苏东也傻眼了。 “呵呵,呵呵呵呵!”海王就只有一阵傻笑,因为此时他回家买完装备之后就乐的没边了。 “阿远~给我。”他叫的十分动情。脸上难耐的表情已经忍到了极限。我看见他眼中的情/欲变得更深了。汗水一滴滴的顺着绸缎似地墨发往下低着。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沙哑的在我耳边久久回荡不去。 “子晴在么?”叶枫一路跟着白若惜玩教学楼深处走一边开口道。 “这是自然,父皇现在是厌恶上官家的人厌恶到极致,又怎会去看她。那么我母妃那里可还好?”钟离朔的声音幽幽的,仿佛这些出自他手的事情都与他没有太多的关系。 游戏还在继续,但是这一幕经典的时刻已经被所有人记在了脑海之中。 夜影一路狂奔,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满了能量,速度一直保持在一个恐怖的位置上,体内的内劲直接全面催动。 “那怕什么!咱们武功又不低,大不了一决胜负!”铭龙道,微扬的下巴透露着他的自信。 命理线,千千结,如同回到危险的起点,却不得不对荆棘视而不见,我们到底还是一往直前,不曾看破云霄九天。 连余殇也不知道由哪里找来的八抬大轿,醒目的大红色让一切看起来都喜庆得很。 “对于我的到来,他显然感到很意外!但当我表明身份后,他反倒热情起来。他说泠岚经常跟他提到我,所以他很敬重我。 “先进去,我到想看看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挑战青帮而且还敢里面等着我,难道他就不怕被乱刀砍死无处可躲吗?”萧庆燕哼了一声,带着人就走进了棋牌社。 三名老者如三年前那般喃喃的念着,他们的手掌也在同时狠狠的向赵世蛟压了下去。 我给秦天结了个防护罩之后,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斩天剑走进了破庙。庙里并没有别的通道,除了贡台和一堆灰烬,别无他物。这时秦天也走了进来,打量了一番后秦天把目光转向贡台后的地板。 “对了,别着急走,我还有事跟你说。”陈飞提醒了一句,欧阳火舞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缪斯再也按耐不住,拼命冲出去,狠狠抱住耶里梅斯,兄妹二人抱头痛哭。 冥王又坐回了他的“太师椅”上,把我晾到了一边,片刻后,无常二鬼前来报道,冥王跟他俩说明白之后,就让无常二鬼带我下去了。 “办法当然有,让我试试。”老伯接过我手中的寒冰剑,伸出两根手指,手指上散发着浓浓的雾气,待老伯的手指划过寒冰剑,剑身上的黑色气体便消失殆尽。 唐嫣摇了摇头,真接走到了朱儒的身后,举起手来直接打在了他的天灵骨上,当场把朱儒拍死了。同时朱儒身上的精元飞了出来,唐嫣直接吸进了肚子里,这种人死有余辜,连自己的手下都不理,一点人性也没有。 第四十三章 南暗示,陷害平妃 冷凌云与梼杌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彼此的意思,然后直接撤了所有的防御和屏障,甚至都没有刻意的隐瞒行踪,便径直朝着山下走去。 这次我终于看见了她的微笑,虽然是勉强挤出来的笑容,但起码她慢慢接受我了。 倏地,凌清的声音变得冷硬,双眸直直的朝着流年射去,那尖锐的光芒,让流年愣了好久。 哈利嘟着嘴,他不说话,但是布鲁斯知道事情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而解决。 说完之后,余婷的双眸就定定的看着司律痕的侧颜,只觉得,越看,这个男人越令她心动,她还真的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而且还这么的有气质。 “哥,爸已经同意你的要求了,你和我回去吧。”张安雅对着张胜天说了一句,眼神却是不由的往‘玉汤苑’那里飘着。 可这个地方还是我的家。harry望着这栋从里到外都堪称颓废的房子,这么想着。 然后他猛地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拿开捂住嘴的手,手心里赫然躺着两颗染血的牙齿,顿时大惊失色的望着对面的冷凌云。 ——谁会放过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谁会轻易放走还没煮熟的鸭子? 说着,许静安斜目瞪着凌熠辰,而凌熠辰则摸着头,尴尬的笑笑。 也不怪千期月想得多,杨嘉画实在是有些急切了。这个家伙的行为让千期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能有人这么重视自己,却是很值得开心的。她看得出来,这个家伙是没有恶意的。 东宫离琴闪到夏碧瑶面前,又是几掌,夏碧瑶觉得自己全身的经脉寸断。 “那当然,不过,在之前,几位有没有什么信物至少能证明身份?我相信诸位的财力,但二楼关键的还是一个安全保密问题,希望理解。”介行的这人实在是有一手,此话说的天衣无缝,天之痕根本没有一点警觉。 “嘭”的一声闷响,张韵涵感到胸部一阵疼痛,结结实实的挨了红衣变态一拳,向后倒退了三步。“可耻、卑鄙、下流”张韵涵心里骂道。 褚尚武和卫钊决定出手其实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叶亦然这么有钱,而且行事毫无顾忌,一看就是背景雄厚之人。 “这瓶胃乐新是我们从你宿舍里拿到的,你还想抵赖?”张队长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严肃的面孔。 梁嫣可能是理解错了李子孝的话,本来还期待着什么的眼神立马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算我求你了,皮哥。我真不找了,但我想知道这个没公德的人是谁? 老夫人满意极了,那种叫做被人关心的感觉异常膨胀,便慈祥的一笑,也不多言,浅尝了一口粥,这粥是普通的白米粥,是沒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只是由于是叶蓁亲自端來的,老夫人心理作祟,便觉着今个的粥格外美味。 封自在说完身形一展,朝着望海楼的方向急掠而去,水陆二人对视一眼,也是展开轻功紧随其后。 真元被压缩至极限,猛然的在薛如月指尖爆发,射出一道青色的光束兀的轰炸在了墙上。 听到唐洛的话,韩若冰有些无语,这家伙怎么能扯到这上面,还有个正经没? “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咱们如何想要进这个石洞,那还是,抓紧时间,不要耽搁!”我一脸严肃的看着李妍昕,冲她说道。 澹台婉儿听了这个回答后,虽然没说什么话,但脸颊上却是浮现一抹无奈的清雅笑容,都非常美?这个回答跟没回答有什么区别呢。 “看来现在真的麻烦了!”艾莫在心中暗暗叫苦,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他能够应对的了,很可能现在就是最后的安宁,就算他是圣域之下最强的人,他也不可能面对那么多的魔族的同时进攻。 “所以说你低估了我的实力!”林宇说话的同时,他的指尖一缕火苗悄然绽放。 也就是说,无论战友还是当时的领导,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我以为你不来了,而我们还差一道圣牌,所以正好就找来林世道兄。”陈天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之色。 当初船遇海难一剑惊天斩断帆,初战熊洞一剑惊魂砍人头的冷漠剑客,此时也和杨朔一样,死于寒毒别梦寒。 太阳射出的光芒有些刺痛猎人的眼睛,但是猎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太阳,看这已经完全陷入了太阳中央的这个点。 好在陈腾心志坚定,不会轻易受到外物所动,他一双眼眸精芒闪烁,嘴角微翘,随手就将黑水玄蛇的妖丹,扔入了左手掌心的金色火焰之中。 较为潮湿的密林使得天狼氏族的人有些不适,对于情感波动极大的川骨而言,这些潮湿的令人恶心的气候简直是随时可以引爆她的引火。 可天龟如此了得,又被锁在湖中不知多久,它既然这样说,恐怕还真可能。 他也是没法,若是让正庆帝怀疑他惦记他后宫里的事,那麻烦就大了。如今,老实承认私查大臣之罪,方可去疑。事实上,这都不能算一宗罪。 刚才那一拳,他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一块软橡胶上,丝毫发不上力。 第四十四章 震惊全场,康怀疑 猝不及防的,殷九卿整件外衫便被他剥落了下来,零零散散的仍在了地上。 狼二还在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出现在地板上的,随后它被一脚开了出去,从屋里挪到了屋外。 将军再度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它没去看屋门,而是看向窗台。 “雪娘,今天我把我的司机带来了,这么多头牌在,你介绍两个好的给我司机,今天晚上一定要将人给伺候好了。”迪利亚指了指角落里的陆岩。 不过对于洞穴人这样强度低、数量多、还能破隐的怪物,枪械的作用还是比较明显的,易秋自然更不会排斥使用枪械。 “我的。”她将剑收了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云淡风轻,逍遥恣意,眼底幽暗。 “哪天你能战胜全盛状态的它的话,那么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金属人当初是如此说的。 “咚”一声,君夕卿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毯上,里面的温水全都洒了出来。 李唤飞此时两耳嗡鸣,完全听不进旁人说的话,他只知道绝不能让大火烧到粉尘收气囊,那样会爆炸的!他一个劲的往前压!要把大火控制在废料池和卫生间里。 可是修山路不一样,冬季反而更适合,天气冷、石头脆,便于开采山石,当然开采之后不能立马铺路,得等到春天铺沥青,这样事半功倍。 “有何不敢的?不过如果你输了话,那就任由我处置,不得反悔!”墨幽浔说着自己的条件。 现在阿九亲自吩咐,自然是虚打了,再有桃花过去看着,估计那板子都轻飘飘的。 近日来却老实本分了许多,平日里很多时候都在翰墨轩门外候着,别亦轩也极少听到婢子痛苦求饶的声音。 明丰帝刚醒来不久就召见了亲信大臣也不知密谋着什么,甚至将禁卫军的首领替换,一个时辰之内好大的一番动作,单单是宫门口的侍卫就足足增加了三倍之多,宫里的侍卫比昨儿个多了数十倍不止。 那邪气散开又汇聚,幽幽的笑声里满是嘲讽:“你其实不过就是一个懦夫,自以为是君子,心中其实卑鄙又肮脏。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白亚轩已经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出了病房。 她收起珠子,起身穿好了衣服,然后和君非玉一起出了栖凤宫,就见整个皇宫一片素镐,透着凄凉和悲伤。 他们的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了,现在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怎么能够让他们不高兴? 数百间豪华客房均配有最豪华的布艺、家具和设施,其中设有风格迥异的主题房、总统套房、单元套间等各种类型。 黎建国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拳头还是轻握着,朝黎花眨了眨眼睛。 柯登的脸色难看极了,想他九阶神主,堂堂男爵,竟然被一阶神主一锤子给砸飞,这要是传出去,他将来在战场上还怎么领兵? “我先打个电话。”我拿出电话,找出一个联系方式,打了过去。 虽然众人先是一愣,不过好在手机还有网,连忙开始上网查看最新的情况。 凌浩直接开始改装,不过多时,一把新式武器就呈现在凌浩的眼前。 他刚准备给把脉,却听到老三咋咋呼呼的声音过来。便连忙起身去门口挡住了。 他们知道在鹰酱国看到的镰刀兽的恐怖,特别是那锋利无比的镰刀,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我还是有些不确定,我爷爷那么一个算无侧漏的人,会不知道我丢了一魄的事? 这样一来,阴舞煞一个指挥不动人的阎王,如何去承担阎王的责任? 血骷髅立刻升空,急速盘旋,散发出无数血雾,与滔天的浪潮碰撞在一起。 她不是不喜欢少离,只是这种喜欢,也只是喜欢而已,是亲情,友情的那种喜欢。 陈凡暗暗笑了笑,田不易分明已经震惊到了极点,却偏偏还要忍着,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倒也挺有意思的。 如果林凯放弃主线,冒险去做隐藏任务,到最后得不到隐藏任务的奖励,还要遭受主线任务失败的惩罚,就真的得不偿失,财货两空了。 “好,那你研究好了告诉我吧。”秦奋很想和木青子一样,因为恰巧得到了时空穿梭器的理论而高兴。不过秦奋高兴不起来。 昨天晚上方莉回来之后没多久,她的房间里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弄得秦奋心里烦躁的要死。 “精彩,精彩。”哪怕是平日里始终保持着威严,沉默寡言的道玄真人此刻也忍不住赞叹起来。 第四十五章 全场讥嘲,康熙护 他这么说完,便径直直起身,眼底有嘲讽之‘色’地看了闵王妃一眼,旋身离去。 “方市长,还有各位,歹徒冲击工厂,情况危险,为了安全起见,还请你们在此呆一会!”李煜看着会议室表情沉重的一众人,说道。 见来人一身黑衣。那四姨太也明白这人不是这院里的,当成了是入室行窃的偷儿。 果不其然,没过多长时间,宫里的圣旨便到了,弘治皇帝宣李吏上殿觐见。 何况今年又要选秀了,瞧着皇上的样子,不像是要大封后宫的,不过就算不大封,有周太尉的面子在,皇上也会给静修媛晋位的。 “大公主,您这一来,把奴婢们的活儿都抢了,大公主真是个孝顺的,娘娘可有福了!”连玉在一边搭腔,不过这话却有些过了,将大公主和一个奴婢想必,若是换了一个稍微有脾性的,少不得当场就要处罚连玉了。 另一方便,则带领【腾龙帮】玩家,去了遥县以东一处武学秘籍点,学习弓箭和暗器秘籍。 如今赵氏已死,死在被她害死了的五皇子的生母的手里,也算是报应。 要在宁王还没有光明正大的造反时,江西的一些地方官员和南京的一些御史经常控告宁王把肥沃的土地据为己有,科敛富户,恐吓地方官员。 “李淳,你看一下这两张纸上的设备,你有没有办法能弄到!”林天说道。 庐江纪灵亦在长安命令下进攻九江,甘宁亦从江夏撤回进攻九江。 当然,他也不会担心什么,现在峰县南省乃至整个华国,早已经被叶枫经营得犹如铁桶一般。 当即让人给石宝取來一柄木制的长枪。马战比试其实风险很大。别看是木制的武器。一旦交手双方收不住照样造成死伤。但是好兵都是练出來的。沒有切磋哪里來的本领。 “那明年还举办吗,我们明年也要参加。”有些强壮的汉子叫道。 甄宓摇头,双眼紧盯着那青蛇慢慢游到甄脱身后,然后看着它在甄脱后面打个圈游走,没入草丛中。 这在以往的地球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此时此刻,却已经完全成为了城市的一部分,逐渐被许多的公民所熟悉。 祝遥突然想起那个暴动的金灵,金灵虽然停止了暴动,但仍吸收了大量的金灵气,如果就这么回到逍逸的旁边,让他立即结婴也不是不可能。结婴的真是他? 胆敢反抗他就是榜样,三十六个护卫被杀了一个,剩下的护卫根本没有勇气和三倍以上的敌人战斗。 毕竟他一离开地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一旦地球发生什么大事,如果不能及时处理的话,会出现很大的影响的。 组合的老幺急急忙忙的跑去将医疗用具拿了过来,递到了陈慕凡的身边。然后所有成员相互看了看,好像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担心的看着陈慕凡,当然了,还有很多人的脸上依旧带着警惕,这也是难免的。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忽然间对一个动物说起话了,但是我心中的自觉告诉我,他是能听懂我说话的。 等等,他所知道的!也就是说也许可能大概还有他不知道的通道存在!我心中猛然间就出现了这个念头。 这对兄妹相见,其实也真的说不上什么话,根本就是在那里对着瞪眼。而张逊的出现,对孙权也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不过他虽然有些紧张,但眼神当中同样有着跃跃欲试之色,特别是当他摸向自己的左臂时,更是如此。 原本他从黑火兽首领口中得到的信息判断,这头闯入落霞谷的霸主级猛兽,其实是为了寻找宝贝。 而且更离谱的是,一路走过的茅草和地形其实一直都在发生细微的变化,一点都不像是真实幻阵的情景。 这一座血雾族的城堡,里面正是藏着血雾一族的族人,而且族长也正在这里,这血雾一族的族长名为血霖,可是九阶准圣级别的存在,而且手上还有一件先天至宝。 “你鬼叫什么”项菲脸色顿时通红,忙松开手。男人肯定是故意的,她完全没有用力。 叶欢噗通跌倒在地上,两眼一黑,很想晕过去。纵然他有八面玲珑的手段,眼前的情况,也是应付不了。 史阿带领的死士部曲当时是随张仁先停留在了桂阳,等张仁一接到刘备的答复之后马上就赶去了襄阳会合。此外张仁还特意把徐庶给调了过来作为这次任务的主事人,张仁自己则留在桂阳坐镇,等候消息。 用头去蹭楚夏的脸,楚夏被白鹿的毛给戳的痒痒的,然后就一直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景渊看见楚夏之后,孩子般的模样,也笑出了声。 这是他们这组今天最后一场戏,付时暖上午场场NG,导致杨导这会看到付时暖就抑制不住胸腔内的火气。 第四十六章 转讥为羡,康南约 透过车窗,明美目光微冷的瞥了一眼宫本由美,浓郁的酸味弥漫在了汽车里面。 她的职责是保护三殿下,若是贸然外出,便可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缓慢靠近诡秘,它们的攻击在穿了黑犀铠甲后的石灿,根本不够看。 据说在没有事情的时候,腕力每天都会对自己进行严格的训练,就算修炼了一整天也不会感到满足,还经常通过举隆隆石来锻炼身体。 要是让明美知道自己无意间害了两条人命,结果会怎么样,岸田已经做好了假设。 而想到华家的身份地位,莫长风又释然了,大汉国的战略资源再怎么紧张,华家肯定是能够得到一定份额的,而华云朵竟然请莫长凤去尝尝,想得确实周到。 察觉对方的手在她光滑的背上游走,陶冰一面演戏,一边在心里冷笑,她就知道,这人来找她,不就是为了这事? 怀着这样的想法,苏浩再次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眷属以及新诺思王国的身上。 这些高手都是有着强大的能力,只要捕捉到气息就可以杀人,就可以找到对方,所以在他们看来陨仙宗弟子那基本上就是碗中之物是无论如何都跑不掉的。 况且帮人代购会耽误自己的游玩时间和体验,除非是要好的朋友。 在李牧的目光注视下,她翩翩转身双手叠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展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夜色的灯光下,她的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不属于人间的梦幻色彩。 “哼,你看不出来,朕可看得清楚!他分明就是在恨朕,真是逆子!”周皇帝轻哼道。 真有傻逼会把自己的身份信息卖掉让别人去贷款,日后变成老赖? “不行了……起不来了,这个床有古怪,它配合了地心引力,死死地锁住了我,人是铁打的,这床应该是磁铁打的。”林轩说完,伸手拿过了手机。 屈勇接连的呼喊二姐已经听不见了,她脑子全是被人欺负时的画面。 在他的计算中,凯飒正好抬脚的瞬间,他把皮球端走,非常棒,非常成功的防守。基恩已经露出笑容,凯飒还是太年轻,面对两人协防,竟然还想着控球。 “只要能赢你,什么样的手段都无所谓!吃我这一招,万蛇吞天!!”大楚老祖冷声一喝。 这边的迪迦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而那边的雨蝶则接受完了传承,黑色的石碑发出了一阵金光,石碑上神秘的纹路仿佛复苏了,有了生命一般,居然在流动。 贝尼特斯终于着急了,他开始想办法,但是时间不等人,下一场比赛,利物浦主场对阵切尔西,全场比赛占优,继续被对方扳平,疯狂的比赛。 拥有体操基础的她轻松的掌握着平衡,像坐在单杠上一样,任凭权杖带着自己向前风驰电掣。 尤其是待会儿还要演绎出一脸感动、惊讶的表情,姜苒觉得有点考验她的演技,毕竟现在她都已经猜测得八九不离十了。 江氏进了院里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又看到缩在一旁的胡三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迈大步子走到胡三婆面前。 对这些一无所知的洛凡,还在悠哉悠哉的用手机追着剧,只不过手机时不时卡顿一下让洛凡很心烦,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去买个新手机了。 水波晃动,林晓陆手握孟言的弟子令牌,与桂树等人,一起跨进了,秘境之中。 姜苒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在脑子里仔细思索回想了一番,也没有想到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事。但她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少了点什么东西。 其他几个新来的施法者见状,心中咯噔一下,他们意识到事情似乎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了。 罗伯特-奎恩,那位著名的星城大亨,一手把奎恩联合企业带往更高处的掌舵者,他很果断地做出了抉择。 洛凡每一次回家,两老都搞得特别的隆重,难得的让洛凡感受到被重视的感觉,平时在职场上,他可是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其他男人的后背她没见过,就连疼爱她的爸爸,她也没有给他擦过背。 他眼望棋盘的布置,心有所触,便夹了黑子,落在了正中心——天元位置上,中指按在棋子上,迟迟不愿放手。 下巴却被他抬起,原本离他有一定距离的俊朗面孔逼近,攫住红唇,深吻不歇。 林暖暖将手机放在工位桌面上,呆呆地浏览着网页……新闻热点,已经被国业级武者、古恐、方成等词语填满。 “如果我不安分呢?”冷纤凝也回以一笑,她最讨厌听话了,尤其是这个老妖婆的话。 “初七,对不起!”朝着初七深深的鞠了一个躬,一脸认真的说道,“这次是真的,不再只是说说而已。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转身离开。 而且这会都已经八点四十五了,再在却既不是去酒店的路,也不是去简氏的路。 “娘娘……不如让安大人在宫外也好生打探一下?如今大人投靠的正是五皇子一派,珏贵嫔也是那一边的,怎么样都应该是好说话的。”这话瑛璐本不想说,但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情形,有的事情也是不得不做的。 第四十七章 撞上更衣,康反应 这可是帝皇之家,方才拥有的礼仪?没有想到,古家拥有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虽然皇朝衰败,不过古家也是太过于明目张胆了吧? “老二,你还没歇息,那太好了,带上你的武器马上随我去巡营!”见亲随还未歇下,康林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侥幸,便带着这厮一道出去巡视了。 接着摊主又开始鼓吹大力丸功效,他口齿极其灵便、加油添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将大力丸三代传承。 “敌船距本舰大约三百余步!”距离越来越近,这会儿连望手的报数声都开始变得激昂起来。 罗猎和林格妮的身影已经消失了,麻雀转过脸,望着陆剑扬道:“你知道我这些天都在担心,所以你让我亲眼见证他还活着。”眼中泛着泪花,可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苏菡这会儿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便举着那张借记卡问任剑,说任老师,你知不知道,这里边到底有多少钱? “你先不用这么激动,老头,这未必就是坏事,你……”紫色虚影看到紫玉有这么大的反应似乎也不意外,开口说话,到一半却被马上打断了。 好在白虎似乎也觉出危险,一直悄悄趴在那,不发出任何响动,犹如耐心等待猎物般。 在他不带着盘古巫骨的时候,自己都见不到鬼,江罗智一个普通人也想见鬼,简直就是做梦。 史蒂芬虽然借助生命之树的力量救回来了差点失控的阿伦多-牧树者,可是鲜血德鲁伊的力量依旧在他体内流淌,他是代表弦月大自然的复仇者,即便是生命之树也无法抹去这一点。 又一个十秒钟形成,所有的光束都是原来射出的轨迹,而当第七秒来临时,吴悔突然间动了,只见他的身体似乎被折断成千百断一般,像泥鳅一样,从光束的空隙中钻了过去。 “这个、、、、据说是王家骐得罪了什么大官,所以才一直未得到升迁。”王海解释的说道。 “我不但长大了,更是一个孩子的妈妈,这些年流离失所风雨飘摇的日子我过够了,也过怕了,所以,所以也知道钱的重要了……”汪掌珠声音委屈,想起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眼圈一红。 “算了算了,喝了你的酒,当然要帮助你了,况且你还是楚大哥的旧友?”智多星接下来把楚河现在所在的位置,以及一元宗的大体势力分布告诉了吴悔。 华圣听到了华清风说罗强有一个鬼谷派的手下,华佗‘门’虽然不是什么大宗名派,但历史悠久,医术成就高,见证了很多名‘门’大派的兴衰。 “哼,二十几个大罗金仙算什么?老夫出手,你还怕败了不成?”一元大仙冷哼一声道。 “太好了!狐狸……”殷晟又没脸没皮的凑了过去,抱住他不由分说的吻住他的唇,一点点掠夺他口中的空气,可不一会儿就感觉唇上一痛……飞电又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两人策马狂奔之下,已然来到了明军营地之中,放眼四望,只见一片狼藉,地上已然留了上百具尸首,两三百的卫拉特部族骑士正挥刀乱砍,和为数更多的阿苏特骑士打得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他气势汹汹的时候,他用恶毒的语言对她冷嘲热讽的时候,她都可以无动于衷,可是,如此平静的楚焕东却让她感到一阵寒意,头皮发麻。 “他为了找自已,竟然找了百万年?真的吗?”兰儿虽然自已在问自已,但她还是莫名的相信男子说的话是真的。 谁去谁那儿并不重要,总之,不大一会儿之后,四人就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众人闻言,脸色微动,看向杜构的目光慢慢变了,气氛也渐渐凝重起来。 南宫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内心有点尴尬,不过也没在意贝加庞克的态度,有本事的人傲气点无所谓,只要不欺上头就行了。 迈步前行之余伸出手来轻轻拂过身旁这颇有年代质感的军用混凝土级墙壁,那斑驳而又略显粗糙的痕迹正以冰冷地触感向秦钢诉说着这座流沙基地那无比真实的存在。 他们又一次感觉到了陈重的强大,如果不是他们很清楚陈重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的刀术,那么他们是死活都不会相信,仅仅是看了以后,靠着半个时辰的思考,就能构建出这么一套堪称完美的合战刀术出来的。 一到门口,杜构就看到玄道带着章烈等三百人等在了门口,杜构尴尬了,事情有点突然,他现在什么准备都没有。 单一一架ASF-14超级熊猫战斗机上所携带的电子战吊舱因受体积限制等因素制约的关系而无法拥有太大的体积,也就等于是变相压制了电子战吊舱本身的极限运转功率和实际战斗效能。 “不要!!”东方若颜眼眸渐渐迷醉,她想要反抗,可人影一遍又一遍用隔着轻纱的薄唇轻吻着她的脸蛋,让她内心原本那股燥热越发难受了起来。 李毅没有丝毫的担忧,右手在胸前轻轻一划,左右的雨水瞬间在李毅与鬼手毒魔两者中间聚合,化为一道漩涡,有如太极旋转,瞬间将鬼手毒魔的掌力引导分散。 见没有人反对了,叶铮顿了顿,继续道:“既然这样了,有些话我不妨敞开了对大家说。也别奇怪,以后你们就会习惯了,这就是我的风格!”叶铮不喜欢玩一些弯弯道道的东西,特别是面对自家人的时候。 男人们看不下去的时候,水果香出来,橙子切开的味道散开在空气里,无比的香甜。 龙天空却是感叹:“神级伙伴就是神级伙伴,真通灵程度也太高了。”的确,一般的伙伴能和玩家心灵相通,玩家说的话他们能听懂。可外人的就不行了。 “那好吧”婉玥见胤祺态度坚持,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应允下来。 第四十八章 同病怜,康南相投 darpa今年已经是启动了好几个项目。这种超能电池只是其中一个,虽然他们有着美国的国家支持,有着大量的预算,可是实际上平均分配到所有项目中,他们的项目钱也不多。 柴森上前抱了抱他,柔声道:“其实不用这样,你是我们地老大,我们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这句话在我们听来却充满了愤懑。 那周边绝对是没有人的,要是这个东西在那些个海岛上爆发,啧啧啧!大规模违章建筑的拆除都不用叫城管了。 哪怕卫长风只是一名凝气境的内门弟子,恐怕在很多人的眼里,他也不再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值得认真对待。 二个灵魂在方鸣巍的指挥之下,缓缓的进入了二只六足蟋蟀的体内。这个过程异常的顺利,不知道是因为有着神秘精神力量的压制,还是这些怪兽无法抵御灵魂的入侵,总之这二只六足蟋蟀并没有任何反应。 郝海铭虽然颇有城府,但是听到了这句话,依旧是一股怒气直冲胸际。 客栈的大堂里足足摆了二十来张酒桌,大部分都被住店的客人给占据了,有很多的行商和保镖护卫,大口吃肉大块喝酒。因此闹哄哄的气氛热烈。 “您在这方面的计算真是无人可及……”雷林感觉自己彻底被打败,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在通道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无数的空位子,无论是谁,都可以摆摊出售,一旦双方达成协议,可以选择当场交割或者是其它的付款手段。 “谁说的呢?”孔承明嘲讽的看着对方,再看看萧浩身边围绕的三百多人,眼神中充满了冰冷和可惜。 孔一真神情十分高傲,随便看了眼在场的几人,在周伯温的邀请下做了下去。 无论尘安国现在是否还在争斗,眼下最为要紧便是联合其他四国最为强横的修士,再次合力封印血色迷雾天坑,不然四洲四国的人都要被吞尸恶兽吞噬干净,成为一副人间炼狱的恐怖模样。 张云泽拿出了手机,上面显示着是海外电话,他有些疑惑,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首先出声了,一口流利纯正的美式英语。 “虽然寐儿提点了我,可是这弃石的防御与本体的转换堪称完美,我怎么才能出奇制胜呢?”曳戈又是陷入了苦恼,他皱着眉头疯狂在自己脑海中搜寻,想要看看自己以前还有什么存货,留在脑海里。 吕不韦看着徐福,这话,徐福自己来回答了,反正吕不韦决定到了东瀛,自己帮助徐福之后,就会隐居在那个传说里的大雪山下,子婴也是,不再出仕。 汉国要一统天下,建都长安这事也不担心刺激秦国,不刺激他们也和汉国势不两立,放风出去,秦国百姓对汉国也不会排斥了。 日本人又气又怒,但没有人说话,那几个日本的强者,强忍着怒气。 连续几天都如此,苏若瑶不知如何去解决,也不想把这事告诉程延仲,她只希望事情会慢慢消失。 早上当然是没人准备早餐了,每一个在墨氏家族留宿的客人,都自己早上起来后就离开。 三个武者对这个价格没有异议,这里与城里不同,不贵点让人家怎么活得下去。 她张了张嘴,视线掠过荣先生惨白的脸色,最后,决然闭上了眼。 “求先生息怒。宿夫人爱子心切,才有私授异宝之举。我并不敢私藏。”衣飞石跪在呈献各种宿贞赠物的茶几前,乞求谢茂恕罪。 于是她的双手水蛇一般缠住男孩的脖颈,偏着头亲上他,一遍遍的,不厌其烦想要撬开他紧闭的嘴唇。 于此同时,一辆酒红色玛莎拉蒂总裁,从玛莎拉蒂总裁车行呼啸而出。 他倒也试着往外派出过第三拨人,可根本没办法出去,那些灾民一直叫着让开城门,见里面一直不开,到了晚上竟是直接就靠着城门外睡下了。 陆沉微有遗憾,他已是水、金、火三灵根,只能炼化一只,还差木灵根才算五行齐全,当下不再多想,张口吞下一只土龟,盘坐下来,徐徐炼化。 因浙江一带总是闹倭寇,郭巨又临着海,所以当地便有卫所驻扎。 接待是怎么接待?没有拿的出手的下人,难道主人家亲自上阵不成?还有这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口人,吃喝拉撒都是事儿。 作为来自未来时代修真专业的高材生,谢茂修炼的方法很多,只要他有足够的资源支撑。 可她既然听见了,难道不起疑吗?容锦华对容舜下手的态度几乎是恼羞成怒。 虽然被她踹了,但是我心里很高兴。感觉她很负责,即使睡着了还知道保护我们的孩子。 第四十九章 四还礼物,拉入假山 萧痕转头,看向营地门口处,马蹄声和汽车声正在靠近,王凯旋和洋子等人已经到了。 萧痕抬手,右手伸出了一根手指头,食指之上闪烁着一点光芒,就是这看似脆弱的一根手指头,轻轻点出,稳稳当当的挡住了亡刃将军的凶猛一斧。 难怪这花容无论容貌还是气质都如此不凡,原来是华府培养出来的。 原本就心里不稳当的拦路兵们,听了宋雨花的话,都下意识的想退开,挨枪子儿他们不怕,但不想死在野兽的口中,更不想死在百兽奇兵的手中。 沿途所过之处,掀起一股短促的疾风,疾风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甜香,那些值岗的岗哨,被凉风刮的纷纷抖起精神。 在冥夜纭纭丢出一发水清诀为自个解除封印,处在失心符状态下的可乐中毒得到叶健的指示,朝着敌方化生寺丢了记笑里藏刀。 M3成功的第二天,叶果不幸被捕。一点也不奇怪,如果叶果搞更大的响动,早就被抓起来了。抓捕叶果的警察,参观了叶果的家,几乎与兵器博物馆无异。 路上的时候碰到不少土御门的人,他们都在对我指指点点,不过碍于安倍暗鸦的面子,他们并没有说什么。 她看着医生进入手术室后,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沉猛地转身,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身后阮皓廷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走廊。 月棠和春桃光是看一眼沈毅就吓得不知所措了,两人赶紧脚底抹油,但两人像是被吓傻了,竟然反方向走,结果两颗脑袋撞到一块儿去,疼得龇牙咧嘴。 走到花园里,空气完全是另一种味道,我赶紧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扶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感觉像是重生了一般。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发现,我才从侧门回到洋楼中。 众人看着此时的徐坤,顿时感觉到大家熟悉的那个徐坤又回来了。 “皇上,这里脏,要不,你还是回去吧。”一个暗卫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含糊不清的道。 大宝他们这会儿也顾不得重逢后的喜极而泣了,几乎立即就神情紧张地大叫了一声。 一时间大量的信息进入李清明的大脑之中,灭世王国无疑是一个强大的组织。 吴晓静说着就一抖背上的储物鱼篓,从她的鱼篓中立时飞出近百颗圆形的物体来。并任由这些圆形物体自由落体似的飞落海中。 鸣人明白,之所以限定了接任务的修为,这是因为邪兽的实力和炼气初期弟子相当,如果更高级别的弟子去做这个任务,那就成了单纯的收割,就起不到给弟子们历练的作用了。 我虽知她所言有理,今日之事我若去了便怎么样都脱不了干系,可是这事关人命,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随着第一台机甲走出,第二台第三台机甲也走了出来,肩上两盏大灯照亮前方,大步跟在第一台机甲的后面走向前方那三辆汽车。 他这辈子一直想过上钱多到花不完的生活,没想到现在在游戏里实现了他的梦想——普通玩家一辈子都无法得到一个A级技能,他现在能一口气兑换两个,却不知道该买啥。 渗透的同时,好像在洗涤着自己的身体,将体内的杂质通过毛孔再次排出体外。 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无人的角落里,北风若兰拿出两件早就准备好的宽大黑色斗篷,一人一件套上。 随即,偷窥狂便抡着手中的铝管,一个起身,便硬是向着江夏的头顶敲了下去,偷窥狂对自己的蛮力很是自信,认为这一击,能够将面前的这个男孩打趴下。 “领主,您有什么吩咐?”而在看到了楚南的望来的目光之后,战天不由就是主动问他说道。 她如此直言,让雪儿顿时也尴尬起来,一时间抬起的脚往前迈不是,落下也不是。她当然也明白颜如魅的意思,只是心中更加挂怀轩辕昰的情况,所以不愿在影离前倨后恭的态度上多加计较。 乔帅率先吃完饭,拎着一罐啤酒就走出了门市房,看见蹲在地上的杨鑫一愣后,迈步走过去就踢了他一脚屁股。 然而历劫这样的犹豫已经让雪儿心中有了隐隐的不安,就连眼神中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担忧。 原本脸色如同槁木死灰一般的单天鹰,双颊突然就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不是那种回光返照,而是真正的生机,就好像枯死的木头突然长出了一片嫩叶,鲜嫩灵动的让人心颤,格外吸引人的目光。 第五十章 那甜香是? 爱情观 “卖主求荣之徒,人人得而诛之!贼将张郃,看枪!七探蟠蛇枪!”这招式是赵云的压箱底了,若是收拾不了张郃,赵云只能带着糜夫人和刘禅抱头乱窜了。 相对于血红色位面对他的压抑感来说,这个五颜六色的位面给他带来的则是一种清新感。 骨利干与薛延陀都是大唐北部的部落联盟,李承乾也已经有很久都没听见过这两个部落的名字了。 “也好!”江子午也跟着担忧了一夜,这会儿早就疲累的不行,上了旁边的空床,躺下睡了。 了清微笑着示意无念喝茶,还不忘招呼汉仪真人,就连吴痕和顾长山也都面露微笑,和熟悉的人相互低声交谈了起来。 到了酒店后,顾言城把车熄了火,下车转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动作轻柔的把秦语笙抱起来。 徐若温的声音很大,引的店里别桌的人也看过来,秦语笙笑了下,徐若温也讪讪的捂住了嘴,向别人投去抱歉的眼神。 这些荣誉几乎要将他压垮,几乎要逼着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儿来。 “不正经,不老实,庞军师在这里哩,不搭理你了。”貂蝉抓起一把海沙,向刘禅扬去,娇羞的跑开了。 齐浩翻了个白眼,虚假身份再一次压过了自己本人,这是否说明他有些表里不一?内心人格与外在人格不一样,而他内心人格的展示更加有魅力?也不对,爱与恨是相同的,安然恨了自己,不就是深爱的体现吗? “看来隆隆的雷声也已为时不远矣,”阿黄的意念传音直接冲击着众人的识海,倒像是在耳际轰隆作响。 就在这时四个姑娘出现,她们一个个都红肿着眼睛,眼圈也是黑的,一看就是一夜没睡。 “这该如何是好。”潘毅连忙问道,之前已经有不少人在渡劫中受伤了,就连他也是受了一些轻伤,若是任凭雷劫泛滥下去,恐怕马上就要死人了。 猫冬既没见过阿金,也没见过横亏,听阿黄如此解释,觉得甚有道理,迎着阿金给了个谄媚笑容,看他们也已准备停当,便即领头往城门走去。 阿黄重新炼过那些阵旗、阵盘,全部送给陂陀族长,习惯只用阵符的他,对这些昔日用来练手的阵旗阵盘毫不在意,就像陂陀族长对那块星冥虚石抱无所谓态度一样。 一旁的韩姓男子嗤笑一声,却被带头老者瞪了一眼,赶忙又将头低了下去。 “谢谢二爷,谢谢二爷。”几个大人接了黄符之后,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因此也不再久留,道了一声告辞便是离开了。 所以,此人经过近半个时辰全力对耗,起码还存下大半灵力资源,足够与阿黄再周旋一个时辰,届时那两个同伙应该已能脱困而出,一道过来跟自己联手包抄、夹击、甚至碾压等等。 花树大伯的家在城北新区,属于政府机关,住得多是机关里的公务员,所以环境不错,花坛云廊,建得很雅致。 这种情况下,若是再无名旨惩处安悯,那未免要影响皇上的威望。 “他们这是在布置比武场地,再过十年后咱们六大家族就要举行比武盛典!”琼斯雄光满面,露出无限的期待。 秦嬷嬷走了进来,垂首站在她的身后,轻手轻脚地,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赵灼往下面看了看,城主府早已不存在,而附近的许多房屋也变成了一片片废墟。 秦扬想及如此,便就点了点头,刚要开口为张越他们的邀请向王继龙他们求个情。 光从义手遮天氏族的名字上来看,就可以确定孤冷心寒其实就是一个枭雄存在,这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众人看到的东西怎么形容呢,应该说非常恶心。一个个就好像是一团粘液,而且上面长满粘粘的触手,中间还有一个圆洞,应该是嘴巴吧。 “完了,系统提示正在任务地图无法回城,这可如何是好?”战恋棋儿听到孤月的话后,马上就准备使用记忆回城卷轴,只是下一秒就惊得六神无主了。 我被夜魅轻描的无耻深深震撼,这家伙能把夜魅公会发展成为血木城的第一公会,除了自身那强悍的实力之外,无耻恐怕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 “怎么样?怎么样?哥哥我唱歌好听不?”刘天浩现在已经是一时不显摆就会死的节奏了。 程开心家住在村庄最后一排倒数第二户,此时她正在门前跟弟弟一起用竹竿敲枣树,枣树上挂满了淡绿淡黄的枣,竹竿一敲,枣子纷纷扬扬的落下,砸在身上还有点疼,不过更多的却是喜悦。 韦筠嗤之以鼻,对身旁的将士说道:“准备好,我们大不了杀出去。”于是便蠢蠢欲动,想要突出重围。 第五十一章 南陷害,百口莫辩 看见孙延龄那厢已经射出第三支箭,仍旧一箭未发的妲秀并不着急,只是挥动了一下马鞭,战马劲跑急向箭靶疾驰而去。 绿荫愕然,明明先前乌堰已经对她其了贪婪之心,为何一下子又变得要将其斩杀,还以为是乌堰看透其心思,慌乱求饶。 我又扫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赶紧凑了上去潦草地触碰了一下他的脸,然后说好了,别生气了。 我总觉得,按照现在我跟她那么疏远的关系,她估计懒得跟我哭诉成这样,直接拿着我这个更有份量的秘密,让我什么都听她的,不然她就‘弄’死我。 王一凡已经完全被吓丢了魂,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她本能地按照叶澜儿的吩咐,拼命地向上爬。 吴应雄惊讶了,他本意不过是开句玩笑,没想到孙延龄竟然当了真。 “油布?那是什么东西?”叶澜儿已经对景濠杨针对自己的各种挖苦习以为常。 熔岩河与广场之间还隔着那条地下河流。估计选择使用这种设计,一方面是用熔岩河,保护祭坛不允许他人轻易到达上面。 会议从一开始便进入了有些紧张的气氛,而祈樱也丝毫没有被这气氛影响,转头看向周旁的人员们。 这在期间,李丘皱眉不言,闫如海脑中闪过了他所掌握的九峰高手的信息。 不想翠云抬手,浓烈无比的阴怨之力迅猛冲出,凭空扼住了刘登甲的喉咙,将他缓缓举起。 “原来是这样,那就太好了。”陈诗史焕然大悟,接着露出笑容来,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武道之路吗。 这狐狸太坏了,一举一动都在诱惑着他,气味和视觉的连续冲击下,他已经有点蚌埠住了。 被突然的动作吓到,顾向蓝慌忙之间两条胳膊都紧紧勾住他的脖颈。 这名拦路的二流子惨叫着飞了出去,两颗后槽牙都被周青打掉了。 晚十点后,白天在外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学生们,纷纷回到了酒店里休息。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听的认真的姜悦被主持人这么说了之后,感觉还挺刺激,这不就是跟原始人一步步进化一样。 他从未与纪影合作过,如今纪影作为特殊嘉宾,压力倒是给到了他这里。 几声剧烈的爆鸣,刘爱国感觉体内的灵力仿佛一个漏了底的水池,疯狂地泄出。而如此消耗的效果也是极其明显的,十条狰狞的红蟒在密密麻麻的灵力子弹之下纷纷化成零星的光点。 她家恶魔笑的那么好看,会让人情不自禁的因为笑而莫名好感,她怎么可能把这么美好的东西和别人共享呢。 “额!”我张了张嘴,心下倒是突然好受了一些。毕竟,孵化的费用越高,也就意味着宠物蛋更牛叉一些。嘿嘿,到时候孵化出来的宠物自然牛叉了。 结果,她刚挂断没多久,那个陌生号码又打来了,慕薇薇觉得奇怪,于是接了起来。 这人胸口有个很恐怖的凹洞,就算再厉害的光明法师来这里,怕是也救不活了更何况,这是黑暗圣教的地盘,又怎么会有擅长治疗的光明法师? 「原来是你的妻子﹐你这家夥怎麽也不说清楚﹐害得我们紧张了半天。」井鹤笑着一拳打在耶律云肩头。 叶和第一次与人打成这样﹐耶律云枪枪致命﹐拼命的程度让他不敢抱有丝毫侥幸﹐任何疏忽带来的不仅是失败﹐甚至还会失去性命﹐回到鬼域中重新转世。 “凌乐瑶,简陌,你们两个是来听课的,还是来聊天的。”银辉大师铿锵有力的声音瞬间传过来。 我忙招呼了蓝景润翻身下车,在车下滚了两圈,受了点轻伤,宁宁把我扶起来,我们没等到蓝景润逃出来,反而看到不少鬼都追下了车。 “派人出去找。”叶云轩一刻也等不及了,连忙吼道,接着将叶贤换来。 \t“你心虚什么,有必要向我解释这么清楚吗?”兰晓珊古怪的笑了一下,揶揄道。 秦无忌嘿然不说话,心中却忽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要不要以神龙巨舰来勾引她,将她拐走呢。 “你和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换什么呢?”丁长生问道。 西太国国内一片狼烟,血流成河,太渊国却是一派升平之像,两相对比之下,让人感觉十分凄凉。 他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成东林的突破在他的意料之中,上次接触之后他给成东林的定义就是绝非池中之物,而是人中之龙。 彭安惊慌之下,随手抓住一个东西,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揪住不放。 “妖孽,休要做无谓挣扎!”道士厉喝,手中长剑载着刺眼的冷光,剑花一挽,直朝红衣媚姬的命喉刺去。 骷髅头随着血浆起起伏伏,眨眼又沉到池底。这边这个刚沉下去,那边又冒起来一个,咕噜咕噜……沧笙也数不清这池底到底藏着多少个骷髅。 第五十二章 溶告状,康忧南溪 现实世界中,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开始抽搐,脸上的表情无疑是痛苦之极,旁边魏鸿羽亦是一脸挣扎扭曲,痛苦不堪。 林霖现在的选择就是避其锋芒,什么时候是己方英雄的强势期,什么时候是敌方英雄的强势期,要认识清楚,扬长避短,这是上单位置对拼的精髓。 这个东西大家量力而行就好,每一分打赏都会令在下万分感激,虽然有时候看到了没有说,可更新时也会格外起劲儿呢。 顿时门打开,外面猛地灌进来的气流将说话中神无月恭平一阵摇晃然后摔了出去,现在可是天宫市之上的高空,当然夜星辰给他一个伞包按照神无月恭平的身手不可能会出事。 当然,间谍是另外一套系统,与沈宇他们所在的这个系统无关,甚至与各区搜集信息的分部也没有任何联系。 更可气的是这商人闲暇时就问自己几遍,若不是不想再东逃西窜,他早就把这下贱的蚂蚱给踩死了。 只听咔嚓一声,可怜辛格身为神君境界的无上强者,结果却被直接打的额骨爆裂,彻底死亡。 周围的武馆弟子以及观战的兼一等人,在两人碰撞的瞬间,都是感觉到脚底突地一震。 下一秒,金色长虹,再次升起,如同一枚绣花针,在缝补破旧的衣服,在这艘导弹巡洋舰的身上,来回穿梭,切割成了无数碎块。 马慧玲一脸怒气地说道:“敢这么挑逗我的你是第一个。”要不是李帆在这里,马慧玲现在早一个巴掌上去了。 “没有最好,你最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你还是想一下回去怎么处理你那花了几万两赎回的花魁李奇儿吧,别忘记我说过的痴心,忠心,一条心,背叛我陈越只有一个下场,等着被休”。她陈越绝不允许背叛。 “你……”。上官烨气的咬牙切齿,指向陈越的手忽而放下,笑道:“难道你以为这野种能坐上皇位不成,在西晨,他的母妃与侍卫有染,这可是共所周知的事”。 虽然,他不爱冰雪,但不管怎么说,冰雪始终都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不想让冰雪就这样离开,至少,他一定要让冰雪明白,他的心里面一直都有她,她一直都是他最亲最爱的妹妹,谁也无法替代。 凌安花说出来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如果不去理会凌安花的表情,就单单的去听这句话,那么一定会觉得是儿子想念母后,赞赏母后的话语。但是,只要看到了表情,你就会知道,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样的。 凡昌礼向我透露了这么多,很多以前我不知道的东西,现在都懂了。 斜阳渐落,晚霞染红了整个天边,一身嫁衣的陈越与孩子们在院中玩着游戏,戏闹声,欢笑声传遍每一个角落。上官珏半倚在门边笑的一脸幸福,这就是他的新娘,美丽,聪慧,却又充满爱心。 王予以突然想到在不归森林里取得那什么‘紫金针毛圣果’,要是自己服用的话,是不是应该有所突破捏? 肖强单手呼的一声,一把将斧头狠狠地砍进桌子里面,入木三分。 王予以甚至还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别墅呢,反正也是重生了,都体验一次吧。 炁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曾经平起平坐的人,现在已经强到自己望尘莫及了吗? 从留仙大道转入深南大道,从遥远的远方林天就能看到深正市的地标建筑-金鸡100大厦。 就在华生失神的一瞬间,突然一道身影疾射而来,朝着曲灵儿倒下的地方抬手就斩出一道森白的剑气。 王守仁表情很严肃,此刻问出这个问题让人看起来完全就是为了山寨着想的模样。 华生也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东西,自己储物戒里的好东西已经够多了,现在华生最想要的东西就是可以让自己增强体质的,也就是练体的灵材或者功法,他总是感觉自己的肉身还不够强大,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那种境界。 几人不明白敖青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将目光看向了方敖,方敖耷拉着脑袋也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突然,孙婷娜身体猛地一抖,双眼再度睁开之时,已经不见赤红之色。 “滚蛋,你这是什么意思?”仿佛是被人羞辱了一般,孙滢直接进入暴走状态。 “三伯,怎的现在才回?祖父……去了。”息子霄端着茶盏,眼睑半阖,似乎只专心看着茶盏中冒出的茗烟,半晌之后他才开口问道。 酒吧的试营业,一方面是吸引人气,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迅速打出名气,所以试营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营业手段。 第五十三章 好人卡,养波斯猫 符咒有分数种类型,其中兽符最为常见,目前王乐也只掌握一种兽类化形的符咒,剩下的则是比较难见难寻的阵符、神通符、器符等。 再一次出现了一片混沌的景象,无形气流不断的激射而来,在射到秦四的那一瞬间,秦四的手在轮盘上轻轻一划,气箭瞬间消失无踪。 大儿子虽然看着成熟稳重,可其实也才十二岁,凌翰成尽量还是不希望他这个年纪就干这么多太累的活儿,对身体也没什么好处。 这肥猪掌柜则看着手里那张银票,暗自心喜,龙阳之癖和那些喜欢孩童甚至男童的怪人,他也都是有听过的,本一开始还有犹豫,可如今,没什么比他现在手上的钱更重要了。 晌午的时候把沈风留在了家里,慧娘连同玄奇朝二人再次往周氏医馆走。那周郎中看两人去而复返又是急匆匆的样子,还以为慧娘有了什么好点子,笑眯眯的准备迎人呢,却没有想到慧娘照头就将一包药渣甩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冷若一自保的技术,他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就连涂灵也只是知道他有这么一招,但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 要是自家好好的,那许香如肯定扭头就走,但是现在苏老太太整天找她的麻烦,回去也是没有个安生。 楚萧阳看着她,娇躯有些微颤,她感觉自己从这个徒弟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但那并不是来自于威压,而是心灵上。 杨晔这下是真的懵了,总不至于这武当山就唯独不欢迎他们两个吧,所以这才形成这无形威压,拦住他们二人。 街上的行人纷纷退避,一个摆着夜宵摊位的老伯,更是极为熟练的将摊位向后猛的一拽。 “不好,对方这威力,我如果不打出水火光束攻击的话,很有可能抵挡不住这一招。”洛天说道。 “你想要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勿以我为念。去吧……”钟裕再次深深地看了杨震一眼,挥了挥手。 无论是米国或者俄国,都不是这个联盟的成员,但毫无疑问他们对这个组织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 布莱恩是深知肖扬他们能力的,见他如此有自信,就没再多说,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又和众人闲聊了一会,就主动邀请他们去赌场,说一起玩一玩。 有些话不必要说得太明白, 肖扬明白欧景天的想法,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杨燕燕扯了扯海塞尔的衣衫,提醒她这男子给人的感觉并不严肃,别再和他说话,万一是坏人,会被圈进陷阱,家里娘亲都是这么教的。 如今上官云遥从张玉田的口中得知了魔王将隐藏的地方,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真假,但是上官云遥还是选择相信张玉田,毕竟在如此大劫的面前,如果不放手一搏,坐以待毙的话,只会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 又过去了许久,只听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白灵儿被声音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便跑去开门了。 也许就是这样,大个子实力没有被压制,所以才让陈城召唤的吧? 因为同样的是九阶的亡灵,他们的实力可要比一般二代人类九阶强上那么一点的!他们的身体就决定了他们的实力。 太多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大家的攻击虽然比较厉害的,但是相对于众多幽灵来说,还是有点不太够看。 闻声,魅流月做了起来,脸上是清澈俊朗的笑容,不得不说,魅流月长得很是阳光,仿佛这炙热的骄阳。 “戈战个王八羔子,让你逃过一劫!”牛力看着戈战出现,一双牛眼圆睁,怒哼道,随着柳毅与戈战的出现,辰逸总算是舒了口气,这些家伙没再缠着他不放了。 终于,因为刚刚早就准备好的情况下,一切都变得很顺利,她挖出土里的鸡,再将荷叶包裹的鸡拿出,一阵飘雪弥漫在空气中。 这个时候,外面的撞击声已经越来越大,显然五位至尊也抵挡的很是吃力了,很多碎石都飞进了洞中了。 所以主要是有人提出疑问,或者是某些意见的时候,就会被专门的人给记录下来。 陈城没有理会现在精神之海的一切动静,有世界树的树枝调整,陈城完全的不用担心。 秋着桌上明灭不定的烛火,思绪万千,她也知道,或许主子说的是对的,可是,她不愿意出去以后,面对的是她的后宫三千。 在核爆之后,SS级尸人不知所踪,有人说SS级尸人是死在了核爆之下,也有人说尸人其实并没有死,只是在战争中受了创伤,躲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疗伤而已。 “你闭嘴耀天,这里轮不到你来废话。”琴岚打断了耀天的话,怒骂道。 睡梦中傲雪感觉自己好像腾空啦。而且还有感觉到微微有些冷。傲雪迷糊的睁开眼睛。 而就在四元素尸人攻打鑫恩市之时,博士她们就从密道逃离了鑫恩市。否则,只怕博士她们就会死于四元素尸人的手下了。 严乐见路建秋的脑子确实好使,竟然一下了想到这个,心想以后这动脑的事,以后也可多听听他的。 “遂称风痹,不复出战”。唐廷本对高骈寄以厚望,这时见高骈告急,顿时慌了手脚,急忙诏命河南调动各道兵驻守溵水,以阻止黄巢军北进。 “我们先回家啦。雪真的累啦。有事情明天再说吧。”许辉南打断顾明还要说的话。他是真的知道傲雪累啦。而且也是真的心疼。 8点,邑地清场。随着一抹抹的白光闪耀,不到10秒钟,系统就将不在守邑战名单里的玩家强制从邑地传送了出去。 第五十四章 你上心了,终还礼 卢筱筱他们此刻谁都没有意料到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在不久后会成为最后的战场。 梦醒与雾灯两大巨擘也在刚刚加入战场,超高的战力对于整个战场并没有实际性的改变,充其量属性高点,兵多只能在拉锯战后期才能体现出来。 虽说kvk会在神庙开放后不久开启,但没有固定的时间,一般是十天左右。 只要把洛哈召唤出来,一名成员对其发动集结,其他人派出一队兵进入集结队伍,等五分钟后自动前往击杀洛哈。 但当初金蝉子只是利用他,根本没看上他的境界,何况金蝉子逼迫狼妖族,拿走他们那么多灵石资源,收留他还怕郎啸风报复呢,所以去了也没好事。 这下王道远就更不解了,自己即便是元神强大,感知危险的能力,也不可能超过窥天玄龟一脉的神通。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眼前这个四叔就是风投,连浩龙则是创业者,创业前期,他出资金,等连浩龙做大,他再将先前的投资成倍收回。 领头人这次倒是松了口,并且一说完就挥手让人拉马车准备启程。 多则一两千年,少则数百年,北渊修仙界就有可能会再次出现五阶灵脉。 深红的血液刚刚喷出来就变成浑浊的黑色,霎时间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样,固定成奇异的形状。 饵盆里放着调整好状态的饵料,单手搓着饵团,频繁抛竿七八次之后。 “妖法!这人会使妖法!”一名衙役脸色苍白,想起什么似的叫道。 这家伙的体能果然不怎么样,长这么大个子也不过是徒劳。也许他的力气会很大,但那并不影响,只要不给他打到自己的机会就可以了。 只要他能成长起来,那么就能像那位开创皇室的老祖宗一样荡平八方,将这些隐藏在黑暗背后的危险彻底化为泡影。 无数道声音此起彼伏,所有人脸上无疑都带着浓浓的敬畏和畏惧。他们乘坐的这几只船早就停了下来,根本不敢再靠近那只船。 六人开着两辆车,绕着盘山公路一路朝山顶开去。盘山公路修建的很狭窄,一上一下两条道,仅仅能够错开车。对开车人的技术要求很高,一般的人都没胆量和技术在这上面开。 “也就是说,看透物体的能力并非日向一郎的慧眼的核心能力?”千手扉间问道。 更何况,即便是真的将叶轩留下了,自己的孙子也已经成为了废物。而且还有叶家和苏家的人在这里。 如果可以,陆铭还是想尽量劝说强森去α城,那里不单单是黑觉党总部的所在,更是第二阶段任务要求到达的指定地点。 无穷无尽比宇宙还要大的汪洋血海以惊人的速度不断的汇聚进入刘皓的体内,他的身体内部放佛藏着一个能容纳诸天万界的世界在其中一般,不管精血再怎么浩瀚强大都不断地被容纳进去成为自身的一部分。 想到这,林峰不由的心中有些嘀咕了,此子若是真的连自己的父亲都能够下手,那么绝对是一个枭雄!俗话说,无毒不丈夫,可是连自己的父亲都能够下手的人,林峰还是有些提防的。 后裔的修为本身就厉害了,他手中的射日神弓配合他的肉shen,法力和射日大道简直就是恐怖无比,如果不是东皇太一和帝俊及时赶到的话金乌一族已经被后裔灭绝了。 看到机关兽身上竟然出现了一些残裂,许哲暗暗为童méng的实力而惊讶。!。 而据我所知海马娱乐集团的老板海马濑人又是一个青眼白龙迷,为得到青眼白龙看成是接近于不择手段的人,而他手里已经有三张青眼白龙了,只要得到你手中那一张的话那么就集齐四张青眼白龙卡。 在许哲和石头扑向廖云而来的时候,廖云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双脚在地上使劲一跺。 雄厚的精神力加上土系类的原力特xing,几乎可以击杀七星原兽了,沙狐并不觉得许哲能够抢夺沙浪的控制权。 可是,就在许哲动起来的时候,海水似乎瞬间凝固,让许哲无法动弹。 手持寒月冰剑的艾斯德斯将轻功运转到极致,时而虚空挪移,时而穿梭大地,所到之处根本无一合之敌,满地的鲜血不是热的而是散发着冰冷的寒气,杀得周围的士兵胆气已失。 梁栋把钱留了二十万给父母,然后告诉父母过几天想去各地转转,让父母也别那么辛苦了,想干什么就做,儿子现在有钱。 我微微一愣,这厮火气还挺旺盛的,不过它倒是很有意思,我们不看的话就不杀了么? 可是无论她怎么问,傅砚今口中始终只是支支吾吾的声音,并没有清晰的说出一个字来。那双如枯柴一样手狠狠的抓住了她的袖子不肯松手。 水青面色凝重。罗丹华如果不是虚张声势,那么她算是今世第一个遇到的,如此仇视自己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变得棘手?自己善于防守,不善进攻,如今也只能等了。 第五十五章 非议风云,来而不往 “找死”而就在要接近时,杨十三出手了,怒声斩出一剑,向着沈先生而去。 古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特么地就是赤果果的现实。 到了最后,却还是玄刺老祖自己先绷不住了,主动答应了七条祖脉的赔偿。打算先答应下来,先蒙混过关。 “王家和诸葛家么。不说这个了,那个,我去龙家,那个你之前说的那两位少爷什么的,应该不会对我出手吧?”夏童听了,想了想,然后把话题转到了龙家的身上。 四人战意高昂,幻虚族长更几乎是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玄洞四人,目光扫了一圈之后,最后定格在看起来最为愤怒的玄洞魔尊身上。 “什么做梦不做梦,他的尸体不就在你的面前吗?”萧萧不由搂着叶欢的胳膊对着萧然道。 总之,成为天霄城的传承弟子,可以说他在元古宇宙中已经一步登天,有了超乎寻常的权利与地位,但同时肩上所要承担的责任也将是不可想象的重责。 虽然期间莫香妃一直都不很好的配合,导致浪费了不少时间,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好的。 火魔世界被这些古修炼者挤入之后,本来就已经是受尽了欺压,够憋气的了。现在又出了这个事情,一个闹不好,火魔族还真有可能被这愤怒的古修炼者摧毁了。 这是赵飞扬以家主身份,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叶家之主叶孤成。 他们最多就是夜晚聚在一起……可是那条法律规定晚上不能在一起玩?不能到这座废弃街道上来的? 竞技大会本身便是为了宣示自身的武力,即便在自然界当中,也只有那些身强体壮的雄性才有资格交配。 “结婚!”所有人惊呼着,她们没想过这个词语能和周子轩联系到一起了。 战船刚一行驶过来,上面释放出来的强大威压就朝着众人扑面而来。 等了解好一切的事情之后,他们有可能立刻进入战场之中,与玉国樱花岛国的一些强者进行战斗。 残缺的定城盘:特殊物品,因遭受外部力量而发生损坏,当前状态不可使用,其功能为侦测城池信息和确定城池位置。 王京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身上还是酸痛的厉害,但是脑子里却是慢慢的清醒了。 “这位是?”邱云凯看着君明远礼貌地询问道,眼里的警惕却十分明显。 长工们见王知府的老婆如花似玉,于是便蠢蠢欲动,于是便暗中商议着谁先来,谁后干。还更有不知死活的,竟打起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王知府母亲的主意来。 素辛嘴角微微敲了敲,微笑,让自己面容看起来更柔和随意一点,这样才能更好与人交流,才是做生意之道。 沈安琪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明明她只是好心,但是自己的好心似乎对周静来说,是伤心。 黄昌明似乎料到了这些,在警察抓捕他的时候,黄昌明十分的配合。 张曼华看完了电视后,刚想回屋睡觉呢,却发现裴格房间中的灯还亮着。 “叶政,叶政,终于找到你了。你躲哪去了。”说到最后她竟然先哽咽了。 电话那边的顾倚梅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细细碎碎的弄了半天后,才听见她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倩倩笑着说道,她既然和沈青逸直接没有看了可能了,她现在已经是莫明杰的未婚妻了,她就不会做出什么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就算沈安琪是沈青逸的妹妹也不行。 “蝼蚁!不许无视我看你看看我真正的威力”视差魔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天空中仿佛掉下一颗流星。 这里没有灯,沈重点燃了油灯,看着床和桌椅,上面结了很厚的蜘蛛网。 刘家兄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去放东西的男人也一副见鬼的样子。 想都不用想了,张宇的时日不多,张扬在不抓紧的话可就危险了。 “后期还是要加入公会,不过现在是不成的,一旦我们加入进哪个公会,呵呵,那就不想离开了。”天之痕说道。 这先戴高帽,然后‘激’将的办法,对杜月笙是一点用也没有。他压根也没想过自己是什么盖世英雄,更不会为了这四个字冒无谓的风险。可接下来那人的话,彻底改变了他的心思。 “进来吧……”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了一抹笑。现在,她是代表她的主子还是她自己? 他竭力以双臂卸力,于是双臂直接很夸张的开始变形弯曲,随着坍塌的胸膛瞬间深深地陷了下去,陆续的骨折之音依次响起。 当然鬼青没有召唤天鬼的能力,召来的恐怕也就是元婴期左右的恶鬼,最高的也就是离合处期了,想来靠着蚁多咬死象真理,也能抵挡住幽冥的攻势。 辰龙陷入了沉思,难道又是国际米兰干的?居然连绑架都出动了? 司徒流芸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便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卷轴的夜子轩。 沈云悠坐在房里为自己抱打不平,直到司徒睿出现,她才从沉思之中清醒过来。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是想上来感谢一下球‘迷’,抒发一下自己的意志和感受的,但记者一上来,就让他陷入了被动。 开玩笑,这阵法起码布置了十年,这么多人命填的,炼成一具铜皮铁骨的僵尸,硬碰硬不是找死吗? 棉鞋一双两块九,厚棉袄十五一件,棉裤六块一条,她一视同仁给三个孩子一人买了一套。 就在这时,一名容貌无比俊美的男子,突然降临在了峡谷之中,嘴角布满了冷笑。 似乎一直躲在沼泽深处,体型不知比其他泥鳅大上多少,即便是现在也没有完全露面,只有个脑袋露在外面,抓住自己脚踝的正是它的触须。 第五十六章 它叫“西西”,报应不爽 “王妃不要说笑了。”顾宁无奈,半途偷看内容别说军法,就是顾家的家教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姑娘你大可不必委曲自己,只要今天我们在谁也不能强迫你!”一道娇俏可爱的声音响起。 这五个字不知何时从皇宫内流出,一夜之间便遍整个帝都世家,然后又悄然传进宗门。 我立刻出剑,一剑刺中了那个“影子”,当剑刃触碰到它的时候,先是传来一阵十分坚硬的触感,但以青钢剑的硬度和锋利依旧将它刺穿,大股鲜血顺着它的伤口滋了出来。 这一幕秦梦很感动,差点心动打算留下来继续陪齐王建游山玩水。 幸好在这几天,他已经将大部分法师学徒都送到了重建后的暴风王国的魔法师工会,委托自己的老朋友帮忙照看,否则一旦战事发生,恐怕这些孩子都凶多吉少。 可以说已经是做到了极致,防御铠甲所用的材料,或者是所打造的工艺,可以说不是这个时代能够出现的,所以在那密密麻麻箭雨的打击下。 临沧半仙见对方随手便收了自己的血魔焰,心中大惊,随后仔细端详对方容貌,想起一人,顿时神色阴沉下来。 带血的匕首从老乔斯佝偻的后背中钻了出来,由于受到惊吓,奥斯丁下意识地松开了匕首。 只不过怎么个救法呢?是明面当着其面救呢还是暗中吊住一口气在被埋葬后带走呢? 两人互相凝视,忽然同时大喝,冲向阵中。张奎七杀枪幻起一天枪影。水神黑铲轮出一道黑气,忽然响声大作,两般兵刃相交,罡风澎湃在广场上激起一个大大的气圈。 “不碍事,团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点事,您说是吗?”兰丹枫一副如无其事的样子。 “那都是过去了,呵呵,不提也罢……”老兵痞抓了抓脑袋打了个马虎眼就立刻想糊弄过关。 那一瞬间,在月正中天时候曾经出现的那种凄厉的声音又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这次更加凄厉,更加悲切。声音在大地上久久盘桓不散。那一刹那,徐急雨忽然知道那是什么了。 二夫人也望向梦千寻,想知道她会如何选。不管这丫头怎么选,她都替她高兴。 山洞里,隐蔽的山洞里,有了这对活宝后,就充满了无邪的欢笑声。 “邓鸣鹤,集合队伍!”超哥提着狙击步枪,跳到一块大石头上。 丹枫跪在地上,缓缓地抬起头,慢慢地转过头,那明亮的双眸,此刻却显得那么空洞,那秀美白净的脸蛋,此刻却显得那么苍白憔悴。 欧阳听到有鬼子在自己身边哇哇啦啦地说话,心里数的数已经到三了,欧阳用尽全身力气,猛地翻过身來,“轰”的一声响,欧阳牺牲了,临走前,还炸死了两个鬼子。 而直接和八人正面战斗,剑无情在八人开始施展这门阵法时,是和他们碰撞了,但不得不说,在这门阵法的加持下,剑无情面对他们八人的联手确实稍逊一筹。 我也笑了,“秦庄主的天眼可以与望远镜相比了,居然能看得这么远。”因为它老子是庄主,它迟早有一天会接替它老子的位置,所以一直以来,我直接称呼它“秦庄主”,把副字省略掉。 我感觉到冰冷的刀已穿透了我的红裙,狠狠地顶在我胸口,怪老头不停地劝我点头,他好帮我解脱。 只是上官碧霄如此打法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温若水心中明白,再过得几招,待上官碧霄内力告罄之时,就是自己一招毙敌之际,因此温若水展开身形,绕上官碧霄而行。 宫吉南到了吕玄的切近,手诀指出,加入了自己的思维,瞬间没入了那个血影之中。 “四哥……你……你今天是怎么了?你真得吓到我了!”阿明虽然拿枪对准了阿四,可他那微弱的气场,压根镇不住阿四分毫。 许宣城敢做这么大的决定,一是背后有强大的支撑,二是早已想好全身而退的办法了,至于第三嘛,他太了解种猪了,晓得就算他再罪无可恕,也不可能牵连到自己的父母。 朦胧的月色洒满了大地,阵阵的微风带着丝丝夜的凉意,轻柔地吹过树梢,惹得绿荫“沙沙”作响。 一旁的寒月也是伤心欲绝,眼泪大颗大颗的向下滑落,她本想也如同公孙欣儿一般不顾一切,奈何她不知自己以什么样的身份,情人吗? “哎,好吧,好吧,想偷个懒都不行,你先睡,我等会叫你,”二愣子无语的说道,随后就没有声音了,想必这二狗子已经睡下了。 而先天之气与圣人之力有着相通之意,好在横苍雷阵图之中虽有圣人之力,却极其微弱,因此苏远才能够凭借先天之气化为的白袍,逃出横苍雷阵图。 第五十七章 后续影响,谋算成 死死之交?我听完了黑无常的话后,差点没有直接乐出来,不过想想也对。黑无常的本体早就死了很多年了。而我和他结拜的时候,也是因为我那次差点死绝了。 温暮语透过后视镜,看着时溪失控的车速,她单手把持着方向盘,拨通了容司景的电话。 张华缓缓躺下了身,身旁有着柳嫣为其准备好了被褥,外加一个枕头。张华将被褥环盖在自己身上,并轻轻的闭上了双眼。 四皇子轻蔑的目光看了大皇子一眼,却没有开口,颇有些看好戏的模样。 “慕容?慕容三雅?”沐灵曦嘴里淡淡低吟着,看来慕容家出现在沐家里也绝非偶然。 起初也有人想过逃跑,也有逃走的,但是在低窝铺有个异常残忍的规矩,如果有人逃走,他那一组就要被屠杀,一组十人,逃一个杀九个,没有例外,这是呼延长寿定下的血腥规矩和残忍惩罚。 柯内莉亚研究了下这个手机,发现这个手机与普通的手机比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被这样美的不像话的姐姐问话,冬子禁不住脸一红,道“黄剥皮就是头猪,呸,他比猪都不如,肥头大耳,胖的只剩下肚子了,呸,说起他我就恶心,你们可别生气,这里人提起他都会这样,呸!”说完又啐了一口。 汤山心中虽然十万个不乐意,但因身上余钱不多,再不去杀头猪挣点外块,过段时间恐怕手机话费都充不起。于是,他懒洋洋地跟着陈瑜生出了门。 面对雷丘兰星人的攻击,哥尔赞只是挥了挥爪子,就把等离子炮给打飞了,这般表现可把飞船里的三个雷丘兰星人给吓坏了。 丝质布料,穿在身上不仅显身材,简单中又透着高雅大方,这样的气质,应该是导演是喜欢的吧? 观战的众人炸开了锅,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是这样,他们根本没想过决斗就这样结束了,这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她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喘个不停,乌溜溜如玛瑙般的黑眼睛却骨碌碌一直转个不停。 被一袖甩上天的莫凡在屋顶上呆了一会,看着窗户上拉扯在一起的身影,轻笑一声就御剑扬长而去,只有他临走前充满挑衅的话语在夜空中悠悠回荡。 加夫里洛夫少校的配合给了舒尔卡很大的帮助,这让他可以一点又一点的接近坦克。 他不愿意让她有误会,更不能让她因此有一丁点的不开心,尽管对于他来说,楚夕的性别和他是一样的。 两手诸葛弩突突突连击,她还觉得不过瘾,照着战魂傲天胯下就是一通猛踩。 “导师!导师!”李安逸急了,忙追上去想要问个究竟。情报才套出一半,这两位价值千金的NPC却不辞而别,他如何能甘心。 想到宫玄迟,陆鸣凤有些犹豫,这可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听天罡说这是宫玄迟亲自选的,说很适合她。 唐玉芬终于开口,语气很平静,但却让叶元修的冷汗流得更凶了,汗水滴进了眼睛里,一片模糊。 秦陌殇的脸色也有些发白,面色冷峻,不过他一向喜欢板着脸,但也看不出来有太大的异常。 秦陌殇拉着林茶走了上去,只拍了拍李季行的肩膀,没说一句话。 而林峰,一本正经的纪录着工作,却还是有些分神想着殷晓茹她们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听着她软糯的声音,寒愈已经心猿意马,但耳边是滚烫沸腾的声音,他不得不停下来先把早餐完成。 巫瑾点头,脑海中无数零碎记忆闪过,突然伸手,卷起起沾满尘土、碎屑的作战服袖子,用残垣碎石沾着焦炭开始写写画画。 秦瑾瑜本也不会坑苏珩,此次前来本就带着帮苏珩夺权的使命而来,然而被人坑了一把的滋味还是不好受。 苏寒觉得自己或许是出现了幻觉,眨了眨眼之后再看,却只看到了苏珩嘴角更深的笑意。 但是,当“激吻门”男主人公抬起头,面庞旖旎却神情冰冷地望了过来。 云霞被她一席话定在原地, 端庄的立着, 只两只眼珠子追随身着居家大裤头, 故意在她跟前灵活的上蹿下跳的淮真,气得讲不出话来。 紧接着,淮真从汽车探照灯光里看见了一个拄着拐杖,穿着大红雨靴的伛偻的老太太。 他此时已经开启了这个茶园的阵法禁制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修炼之中。 “怎么?言止大神只敢躲在背后偷笑,不敢光明正大的笑么?”木夕颜双手抱胸,用一种很轻视的眼神藐视他。 她如果是奥斯汀家族的人,是怎么流落到了华国,还被一对普通夫妻捡到的? 欧洲烈焰组织存在的终极目标,就是反攻华夏烈焰谷,在那里消灭掉轩辕王,破坏华夏龙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久别重逢见了韩逸凡她就止不住的委屈,一边暗暗发誓绝对不理他,无视他,一边又止不住酸酸的,想跟他诉说诉说他的委屈。 倔老八被抢走,雷霆只是两眼迷糊的摇了摇晃晃脑袋,继续往倔老八的住处方向走。 在和之国里,武士虽然没有贵族身份,但他们却能与那些拥有着“士”身份的贵族们并列,地位相仿。 因此老刘就想到,这啃的鸡要是能放在醉仙楼售卖,肯定会引起极大的轰动,他这才屁颠屁颠地跑上来,询问李泽轩的意见。 第五十八章 九被打,再起矛盾 下午,他们上工干活,王珊借口坏肚子请会假主动去找了王树梅。 李泰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抛开之外,他最佩服的就是李泽轩的搞事能力了,滑板车、曲辕犁、神仙醉、“豪华房车”,无不都是风靡长安的新物什,现在明显又有好玩的事情,李泰当然想亲自去看看了。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见到张飞直接奔着要张宁命而去的一拳,黄舞蝶立刻伸手做出了的拦截。 “这些药材都是你自己种的?以你的身份应该不必自己去种也不缺这点贡献值吧!”心中虽然有些复杂,但李逸晨还是随口的敷衍着。 孔一这是想要领兵上前追击溃兵,但是被王朗制止了下来,这几百人只不过是敌人的试探而已,真正的大战明天才回开始。 “徐指导也参加过世锦赛,好像华夏第一个杀入第二轮的人就是你吧。”陈建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经过这一次危机,张亮对于与叶凡和庞博他们的感触,有些不一样。 现在这个有点欠打成天招猫逗狗梦想着成为电子竞技之王的孩子,会背负沉痛的命运和不堪的死亡方式。 “很香,我想咬几口。”叶进腾说完也不等欧阳蓁的反应,他没有舍得真咬她,而是直接封上了她的唇。 “是的,它渴望深渊的力量,最终沉沦入深渊,化作永恒的生命——深渊魔龙。”顾青山道。 卡特拉娜回想起这三个月以来的经历又一次感觉一阵胸疼,很多东西实在违背了她的认知。 “基因战神”拿出了自己的高科技检测仪器,一边扫描,一边感应,一边透析,一边分析,作为“天河星域”9级基因战士,“基因战神”一直崇尚科学无极限,这时也当众展示自己新发明制造的独门技术。 那人正放着狠话,却听到身后刚刚说话那人,重重的叹息一声,那叹息声中多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何玄的手放在弓弦上,这一次就瞄准那十八个中级武将,不对,鳌拜和爱新觉罗。屯齐死了,也就是十六个中级武将。 唐婵再次斟满酒杯,刚刚举起便突然感应到一股暴躁的妖气胡啸而至。 “风风光光,强大如斯,下次见师傅一定要带上我的沁沁~”志成一脸向往。 而且,这个材料在天缘镜中心地段,一番炼制之下,叶天将所有储物袋以及储物戒指之中的东西全部转移到了他新炼制的储物戒之中。 闻言,罗宇也是点了点头,而就在他们逐渐的接近到那片歇脚地时,萧毅的身形却是突然间变慢了下来。 而现在,他眼中的那种卑微得如同蝼蚁般的低级王朝,却是出现了几个如此棘手甚至变态的人物。 “那深渊又是怎么回事?”何莫名大致了解了所谓的防区后,便直接提出了至今为止最大的疑问。 听到无殇如此说,月儿愕然一怔,好像听错了一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我不,不要碰我,我不要摘。”姬然紧紧的抱着双臂,委屈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什么?魔龙盾翼!”这一刻红鸣他可丝毫没有为那些,为了大蛇丸的野心赴死的毒蛇们心疼的心思。面对这样密密麻麻的令人有些头皮发麻的钻头攻击。 “成熟了?”见此时那黑色莲花当中的莲子居然是成熟了,那百晓宫老者愣了半天,旋即狠狠咬牙,竟也是冲了上去。 然后直接便将少年他的那两根手指头,给彻底的崩解粉碎了开来。 见知县大人如此坚持己见,师爷自是不好再说些什么。说干就干,当天午后,阳气正盛之时,知县大人就带领众人负薪而至。 对于凯撒和赵前的到来,威尔逊伯爵感觉非常意外,尤其是在得知赵前是为克里斯汀娜而来的时候,更是满脸的古怪。 最终任务的内容就已经注定了何莫名所面临的处境以及在不久的将来所要选择的道路。 尤其是后来人族大兴,清算当初妖族压迫之仇,对妖族是斩尽杀绝,这样一来,天下众妖的日子就更是难过。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契约是没法解除的。可是,她太容易创造奇迹,太容易变不可能为可能。 胤禛没想到,以为仅博康熙一笑的歌舞,居然会得如此高的赞誉,忙跪下谢恩。此时,亦蕊带着瑶夕、宸宛、元寿上前贺寿。 苏宸到底伤害过温如初,手段那么狠,难保他日后不会来第二次? 他出身豪门,豪门家族许多肮脏龌龊的事情,那是耳濡目染,这种事情,也见怪不怪,所以,在齐浅浅第一次告知他她的计划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 两人一套太极打完,一身热汗。却并没有到极限,于是,两人开始喂招。不用别的,也只用太极。 第五十九章 各怀心思,让给妹妹(为吞天雀加更) 听到这话,艾米利亚毫不犹豫的走进暗室中央,开启了地下的机关。 但是你们两个在石头人没了大招的情况下,转头就走是怎么回事? 到了楼下,项阳本想叫宋可欣她们直接下来。可在宋可欣的盛情邀请下,项阳只好上楼,来到林蓉家中坐了一会。 顾瑾喝了口养生茶,这茶是苏拾专门为他调配的,他气虚,需要补补。 “对了,你说你找到博大集团来帮我们,这是怎么回事?你认识博大集团的人吗?”吴晓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呼”苏卿染停下脚步,呼出一口浊气,那些画面却依旧盘旋不离。 虽然他很期望收到的信息属实,是真的出现了新药耐受个体,但万一呢? 苏拾以前听村里的人说过,他们这一带,有一帮混混,成天无所事事,只会打家劫舍。 刚刚想到不能说出自己被收的原因,忽然间就被自己的二哥问起,呛得龙烟华一阵轻咳,随即抬头面对几十双好奇的询问目光,犹豫了片刻,她觉得还是说些什么的好。 跟预想中的一样,毕竟对方是带病之身,招式在三板斧之后便逐渐呈现老态,林家仁也愈加应付的来了。 一路上都没怎么看到逃难的民众,大概是由于城北无门他们离开的更早吧?在没什么人的时候,走街窜巷的寻找并不是太难,何况来敏并没有故意躲起来的意思。 回到府里之后,窦氏知道事情的前后之后,虽不高兴,却也没有说元娘一句,毕竟说起来侯府的老夫人喜不喜欢卓惜玉,这也不是元娘能决定的。 卓惜玉只要一想到能看到元娘不好的一面,就激动的忘记了自己的事情,也不想想她可是偷偷逃出府来的,不想着压事,竟想着挑事。 夏风儿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学会了达无悔的法术,是该说他的天赋近似妖孽,还是说他本身就是个妖孽一般的存在。 不过庆幸这种情绪仅仅只是存在了一瞬间,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太多需要思考的事情,不得不让楚逸云沉默。 “难道不是早就撕破脸皮了么?!”微微奇怪到,都已经打上了,难道还不叫撕破? 是了,以她的性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也着属正常,不然还真不像她了。 何梁与司徒匀都比较紧张,他们早就听说过慕容德涛的为人,更替拓跋雪的安慰捏了一把汗,因为他们知道慕容德涛既然想得到鸳鸯铜锁,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拓跋雪,这样一来,事情会更难办。 只见一阵灰沙弥漫之下,数百颗霹雳弹顿时炸响在了贼军的军阵之中,一时间惨呼声四起,与此同时的是,方阵之中,也终于出现了一个大口子,霍地显现在了黄得功的面前。 待隐匿阵法被劲风刮开,那密室当中,清晰的出现了一个传送阵。 “从他手里偷东西?你觉得可能?”赤炼劫大失所望,这不找倒霉吗? 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众人有些累了,四周安静下来。坐在主席台上的人有的闭目养神,有的用手指轻敲扶手,慢慢的等待着。 我们转身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黑袍的骷髅躺在路中间,我们走了过去,检查了一下。 燕真进入了天牢当中,燕真发现这天牢的牢房还真不是一般的硬,全是以寒铁制成,还在上面加诸了禁法,便是自己法力在身要破开这天牢也不是件易事。 他悔,悔不当初,仗着父亲疼爱自己,不忍责罚,每每在练武的时候偷懒贪玩,以致于现在实力不足,还要平时最疼爱自己的父亲,替自己一次次挡下致命的攻击。 仔细的一想,杨雪现在应当是在第二区,自己则是在第三区,一时间自己到是碰不到杨雪。 所以有些人早就在心中感叹,如今天下诸多藩镇之中只有淮南对武将的防范最为严重,甚至比狡诈多疑的朱全忠还要重。 “军师你啥意思?我肥点跟保护主公有什么关系?”许褚沉着脸道。毕竟他虽然肥,但也不希望别人说自己肥。 而后,韩东看到了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裴逸看着他时的眼神,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神经质似的呆滞。 白芊芊听见燕皎皎同意跟她立赌,毫无意外的便笑了,燕皎皎还是那么禁不住激将法,也还是那么爱逞强。 哪怕他不是单身狗,但此时落了单,也只能孤零零站在大门口,感受秋风独此一份的萧瑟。 对于他的话众人选择没听到!是不是如他这般所说那还得看结果。 他没有吭声,他怕吭声就会杀了他,他就无法欣赏到这最绚丽的乐章了。 第六十章 康主动,收服紫霞 简洁心头打着算盘,脸上却并未表露半分,反而带着几分得体疏离的微笑。 天仲在龙吉公主的带领下,向着蟠桃母树行去,一路上龙吉公主又恢复本色,一直说个不停,天仲简单回应。 多宝道人挥剑一斩,即将到来的七彩宝光瞬间被斩碎,紧接着又是一剑,混沌神光也化为满天星屑。 黎嘉妍一面放下自己的药箱,在得到面前这两位的准许之后,黎嘉妍这才打开了药箱翻找。 但陆策不一样,他展现出了一种极端的松弛感,在大厅中四处闲逛,从甜点区挑了点东西品尝。 李莉半信半疑地接过了报告,打开之后,则是诧异看向了陆一鸣。 那可是一个在龙京都城内都能横着走的疯子,就连韩家拿她都没有办法,这种疯婆子这么会对江生俯首帖耳? 苏赢也叹了口气,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感,这段时间他们跟随着江承天一路东奔西走,基本上就没遇到过什么对手,可这一次,他们感觉到了压力。 自家儿子的德行自己是知道的,平日里王禄欺负王野,七星拳掌门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沈浩如今会为王野出头,明显是王禄的行为也叫沈浩都看不下去了。 “为了防止被日特发现炊火,特地在太阳落山前吃完晚饭,又因此加大了晚餐的量,一切都是在隐蔽的样子,可为什么?”高隰的食指指向刚走进帐篷的学生会副会长周立。 就在这时,一股坚实的力量,从穿山甲身上传来。涌入达瑞的双手上,这次继承的穿山甲那双坚硬的铁爪。 郁冰划船回到岸上也不过用了十来分钟的时间,还省去了穿苇子的麻烦,看来这种事情他也是经常做。 然而我自己开始要继续去采草,毕竟这一下子就耗了这么多的材料,今晚在做一波就不做了,毕竟再做我的等级就要落下了。 就说刚刚射杀的那黄巾军,不过刚从同伴的尸体下探出半个头,连人影都没有看清楚,就听到旁边一声弓弦的响声,待再看见的,便是那倒霉蛋飞起的天灵盖了。 当苏绵绵抱着杯奶茶回来的时候,离瑾夜早已经把安全Tao,放在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下。 一帮特种兵们都发出了一声惊呼,王朗这次带给他们的都是好吃的,鸡鸭鱼肉都齐了。 “教官,要进你们特种部队是不是要会很多东西?”李辉问王朝阳。 突然,水潭中,泛起阵阵水花,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水潭冒了出来。 我勒个去,一口气就把骂了这么多,不至于吧,不过下一刻我发现要是真的骂我就好了。 到了基地,几个士兵又把家园拖了下来抬了大楼里去,到了基地楼下的一间密闭室,华将军又命令一名GX7士兵把她拖了进去。土兵刚把家园拖进密闭室,华将军立刻命令另一名士兵把密室的门关闭了起来。 “妈,你还是想不通吗?”乔伊安低声问道,话落的同时,明显可见乔老夫人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迟疑。 虽然只是随意一击,却也达到了地仙境高阶的威力,普通的紫府修士根本抵挡不住这一道携带着庞大龙力的蓝色水流。 经调查通缉,国内每十户人家,就有两户人家的家人存在心脏病隐患。 仔细想想,她原本常年住再满山飞雪的银灰世界,每天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一阵狂风吹过,大片大片的冰碴与雪花都直往衣服里掉。 最后一句最重要,再自负的人,终究会有不自信的一面,肖默然恰恰又是自负和自卑的双重交加。 但是现在有了,我在天斗皇宫门口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见了,虽然他们之前都不认识我,只是听说过我的名字,但是现在估计认识了。 原来天机门虽然无法通过天机来查探彭力这个天外来客,但是却可以窥视到九莲道人的一切行踪。 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乔若檀缓缓睁开眼睛,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当下,丁双慢慢地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其中就包括雷击木下出现上品灵石的情况。 看到定身符已经到位,单伟轻喝一声,那定身符顿时起了作用,把那机器人给牢牢的定在原地。 胖子手指上的皮肤直接被扯烂碎裂,露出里面新鲜的嫩肉和森白的骨骼。 庞美琴被木马的声音惊醒了,看着骰子里的六个头像,忽然感到了一阵恐慌。 “你!像无头苍蝇瞎跑什么?你是大丫头,房间在我那屋,你不知道吗?”大金主嫌弃我了。 虽然江尧不肯和娇娇进行交易,但是兑换暴龙防护衣的行动还在继续。 董杭很淡定,再看西凉派系的人,他们知道这是天策府开始对朝堂震慑了,所以段煨等人都不吱声,而中间派的人,就更没必要吱声了。 看到熟悉的身影,李海若美眸顿时收起谨慎,来了精神,跪在沙发上对丁一笑道。 “别问了,虽然人家只是c级组织的杀手,但基本职业道德还是有的,不会出卖雇主的。”丁一咧嘴道。 “那是你的事,你只要问问你的心,你要不要杀我,只要你说要,那你就杀!”董杭说道。 轩辕引歌囧,怎么每一次都被现场抓住?装作若无其事地对着君子岚笑了笑,君子岚是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嘛? 第六十一章 宜调查,康关注 “是,我本命唤做徐彩儿,嫁过来后随着老三的辈分,大家开始叫我田家嫂子,这几年岁数大了,就叫我三奶奶了,说来可笑,我不过三十七,竟当起了全村老少的奶奶了!”徐彩儿说完摇头苦笑几声。 这是一种为亲人报仇血恨的眼神,充满着凶杀,充满着杀戮,为了自己死去的亲人,不顾一切的要将凶手毁灭。 “杨师兄,承让了。你若是能再坚持十五招,我便输了。”孙少萍收剑行上前去,向杨舒植伸出右手来,诚恳地道。 “呵呵,你难道不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吗?不论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那年轻人不以为意地笑道。 “你既不同意放了他,那我过去换总可以了吧?”李沐芷出声道。 终于有家铺子,李沐芷瞧着稍微合心意一些,但店主出的价很高,直言若不是家中老母要回乡下养病,孩子身子也不好,他才不会出让,店面自带的生意很不错,转让的价格说什么也不能少。 “亚东,我将这种画图结阵的方式传到你的脑里,你自己试一下。”如若明纤纤素指举于亚东秀额处,红唇微动,似念似笑,而在眨眼间,亚东只感脑海中浮现一张无形的密网,密网中蕴含着许许多多的图画。 “没什么,习惯了。”李沐芷并不答话,走到柜子旁,从里面拿出上午正在制的衣衫,面色松了松。 劲风让叶白的黑发向后飞扬,一只带着金属拳套的拳头,也是已经近在咫尺。 还别说,如果徐青肯丢几千万出去干掉魏家父子并不难,就是找一帮民工拍黑砖都能拍死那两丫的,这年头有钱人发起疯来还真是件让人头痛的事情。 她这才将目光移向李恪,微点了头,显得生疏而有礼。其实这才是正常的反应,方才和萧湘的对答,却浑不似两个刚刚见面的人。 刑天眸子清明,里面的情欲在刹那间隐去。杜丽莎是一个尤物,可以颠倒众生,让男人都为之痴迷的尤物,可是这是一朵有毒的蘑菇,刑天虽然好色,可是还没有到色饥渴的程度,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逢场做戏而已。 晚上,池醉墨陪太后用晚膳,凌慧仪当然也在场,蓝宛婷本要告假,想避开凌慧仪,可是,太后听说了最近两桩轰动整个后-宫的大事,都因蓝宛婷一人而起,于是,特意交待,让池醉墨把蓝宛婷也带过去。 接完旨之后,萧湘觉得自己无限疲倦,挥退了所有人,连习习也毫不例外,独自一人待在寝殿里。 “你要是不想演就别演了,没人勉强你,麻烦你不要拖大家的后腿。”尹月绮这口气忍了很久了,朱寒这人简直堪称团队杀手,连杜含这么好脾气的人都发火了,她也别忍了。 那搭在腰上的手,倒是真的就这么平展着搭在腰上,并没有多余一份的动作,可是那手臂上传来的热度和力道,却让她怎么也不能忽视。 “拍买精灵在精灵族中本来就是一种必死的举动,三少好气魄,居然还敢大大方方的跟精灵族谈判?”木渝落心里闪过一丝不屑,脸上却是程序化的媚笑。 贞观十五年的冬天来的格外晚,酷寒似乎随着秋日的肃杀一并远去。 晚上人虽然少,但是不是没有,再说这是主干道,路过的人都频频的看向我们,脸上露出暧昧的笑,显然是听到了沈宥南的真情告白。 即便赖嘉莘说的话因为愤怒说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也不阻碍宁易朦的理解。 她以前没这么矫情的,一个星期跟他见一次面都还好,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 颜素走过去,看着躺在草地上的他,衣服还是昨天那套,眼睛闭着也掩饰不了睫毛下的阴影。 不觉间,又是一个多月过去,李尘出现在大乾境内,一座名为吾山城的所在。 在人族的强者看来,水域强者现在的做法,简直就是猪一样的做法,明知道三个打一个,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效果,可是还偏偏有一个在浪费圣剑之力。 舒涵眼见外公喜上眉梢,心中很有些不舒服。毕竟,外公曾经可是竭力反对她和叶冥寒在一起。如今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因为ish的兴盛。 担心在这么追下去,一个意外就能让这具身体彻底玩蛋,许万均开始减速顺便拿起了电话,准备调动特殊调查部的人围追堵截。而这个时候前边的捷豹车速也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路边。 “在上面干什么?那么迟才下来。”江鸽宠溺地帮她整理耳边的碎发,动作轻柔。 工作人员们见自家导演情绪恢复正常,而且听对方的声音,貌似还是个妹子,于是扭头好奇地瞥了一眼。 此世的炽阳神雷,太阳神雷,类似于它们的关系,但之间同样存在继承和延续,而且释放之中,严格来说应是同时包含诸般模式,难以做到完全纯正的太阳神雷,也没有必要。 “我们,以前是不是相恋过?”在离家后,纳兰流川救她前那两年多中。 “一炷香?一炷香!”凤舞闭上双眼,努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忆凤煜可能会去的地方。 回到家后,秦念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来,?睿知道她去看过周怡之后,便知道她的症结所在,端了一份凉爽的果盘给她,插了一块西瓜,送到她嘴边。 第六十二章 太子到,暗度陈仓 洗了热水澡,然后盘腿坐在床上开始修炼,双眼紧闭,双手平伸放在膝盖上,呼吸一长一短,很有节奏,片刻功夫之后,高飞就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金乌已坠,黑暗慢慢的笼罩整个天地,现在已经时近霜降,夜晚的天气越发的寒冷,这种天气之下别说是妖兽了,就连一般的修者也不大愿意出来。 “好哇,拿了我的地,竟然就是为了在这里玩泥巴!”圈子外突然响起外人的声音,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八路军保护穷苦百姓,可不保护汉奸二狗子,更别是那些如周扒皮一眼,欺负相邻的乡绅地主了。 而现在,跳尸和蚂蟥怪总共也就剩下了五头了。不过基本上都是被安琳给爆的。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这些中国士兵,看到他们,这其中的仇恨,可想而知。 “我们找找。”于皓说完,就在四周寻找了起来,而蕾娜也一样开始寻找。 他清楚曹忠毅刚才话中的意思,那就是要更给吕成器以面子,两方的合作更紧密一点。 “你比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要疯狂!”雷德站在一旁举在手里的酒瓶,莫名的开心的笑着。 大仙横眉怒目神态威严,手中高举的斩妖剑随时准备落下,葛良不敢多看了:“好吧好吧,再看你就要把我喝掉了。”调头去寻找最舒适的睡觉位置去了,想着现在天冷风大,还是找个墙角避风处最好。 这场地呈正方形,周围有差不多一米四高的围墙,围墙表面覆盖了防止在滑冰的过程中撞上去的软垫。 况且所有特警还佩戴了防毒面具,即便那隐藏起来的犯罪嫌疑人使用那种无色无味、能够影响中枢神经的药物,也无法侵入并导致警察产生幻觉。 大岛奔三虽然不认识俞晋和,但是在这些人的表情中,他也看出来了,俞晋和应该是这些人的头。 买了这个功能之后,星月的原石余额又变成了0,不过还好,原石兑换机还没有新的商品可以购买。只要没有东西可以买,那我就有无限的钱。 “原来如此。”结束了对话之后,星月迫不及待的和荧一起走到了客栈最高的平台上。 姚五一看,不由得大为后悔,骂着自己呆瓜,都是追钱喜英耽误的事,他见那几名特务扑了过来,自己马路肯定是过不成了,连忙转身,就想先逃回胡同再说。 不管是任家的倒台,还是九州商会来人灭亡,由于处理得当,没有人知道这中间起关键作用的是杨羽,知道的也被警告过不准乱说。 大卫李很是困惑,好像是八月初的某一天,傻大木直接占领了科威特,在这其中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咦?这不是马义林吗?他怎么被抓了?”有一个眼尖的警察看到了被押着的居然是马义林,大声得说道。 楚天舒轻描淡写地完成了布局,坐等付大木、耿中天和杨富贵等人一个个粉墨登场。 “从来没有想到,少杰你居然不满20岁,已经成为了令人瞩目的多个领域的天才。商业天才、天下、音乐天才、电影天才”麦当娜胳膊挽着张少杰的手臂上,她姓感的夸赞声,令人不禁觉得心中舒坦非常。 县里那些天天等着“早朝”的干部们听说此事,第一反应是避之不及,而村民们则恰恰相反,他们毫无顾忌,远远地赶来堵着门要为自己送行。 杏子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紧接着就抱住了我,同时闭上眼睛。似乎很享受的样子。就这样一对年轻的情侣就这样在大街上忘情的拥吻。让路过的各位成年人直感叹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红白不要做魔宠,做古铁哥哥的妈妈好不好?”红白泪眼婆娑的央求。 “你疯了,丫头,你真无药可救了!”看着眼神坚定到近乎狂热的夏雪纯,麦子不仅觉得对方疯了,甚至怀疑自己也跟着疯了。 古龙经常的前面精彩,后面有点风格诡异,或者是大不如前,这多是续写的枪手写作风格与古龙不一致使然。 对此白庸并不可惜,他走的不是器修的道路,法宝对他用处不大。 “啥子一百亿?曰币么?要么是越南盾?”陈富贵难得幽默一次,觉得自己虽然老了头脑却还蛮灵活的。 他靠着自身绝学,控鹤擒龙,以及鬼影迷踪和洛剑心来回纠缠了起来,不过越打就越是吃力。 对于阿森纳主教练温格,何塞是非常佩服的,年年卖队长的他,依靠一个“最已阵”,在没有大投入的情况下,依旧进入了争冠行列。 像那些修炼比较刻苦的学员,也已经在操场上开始了锻炼,而朱竹清也应该是如此。 可是,当他们出门准备出发时,柳二龙作为蓝霸学院的院长而且还是魂斗罗,她习惯性的放出的精神力查看了一下整个学院。 他其实可以用透视查看陈静的身体状况,但又觉得这么做不礼貌,便没有使用透视。 所以在幽冥白虎刚刚将胡列娜击出赛场,准备扑向邪月之时,武魂殿战队的第三名魂王焱已经化作一个三米高的岩浆巨人挡在了邪月面前,抡起拳头就向着幽冥白虎打了过去。 说完之后,她突然想到,出门这件事情,还是要经过父母亲同意才能去。 陆十一眨巴眨巴眼睛,他刚刚没有听错吧,这胡风是让他帮忙对吧,可他怎么听出了一丝丝威胁的口吻呢? 这个其实是传奇的终极任务,任务的过程是寻找季正合成赤血魔剑,最后再合成破馆珍剑,属性极高不说,还是三职业通用的武器。 诅咒移动速度+45%,和对方速度差不多,那魔气似乎能追踪般,瞬间就击中诅咒。 顷刻之间,只听得众将士呻吟哭喊之声响起,而几千黑甲神闪去远远。 第六十三章 偷偷投喂,护短康 今天本来是保底三更,尽量四更的,上午发了一章,下午去看灯和开关,啥都没看好呢,接到一个噩耗,三姨的病情有变化,医生诊断为癌症,所以急匆匆的回了老家,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才回来,忙着更新,身心俱疲。 时间一转,比赛此时已经结束,所有忍者全部集中在会场中心的草坪上,等待着最后的宣布。 那几百号孤魂野鬼竟然全都停在门口处,并没有要往屋里冲的意思。 璎珞看着那白茫茫的世界,心中充满着迷茫,她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叶影的条件,也不知道叶影说的是真,还是假……叶幻真的会死吗? 黑石卓在这一个月中尝试了无数方法想要逃离木叶,但是都没有成功,精神也达到了极限,任何风吹草动,他都很紧张。 而楚悦卿却用她呆涩的眼睛,在四周一阵搜索,直用了半盏茶的时间,这才认出了眼前的韩萧。 那些剩下的普通虽然灵智尚未开启,但似乎也感觉到了叶风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 惊怒不已之下,他猛然一张口,一口精血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想要发动宝物,然而那爪子动了,从其指甲上,射出一道流光,艳丽到了极点。 一众人都不屑,光罩的恐怖防御,即便是他们联合攻击,估计都要‘花’费不少时间才能破开,叶无双又有什么能力打开? “我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你一定做了很多实验吧?”林妍道。 这是整条友枝商店街联合举办的活动,回馈的力度很大,即便是参与奖也都是有一定价值的现金抵扣券,整条商店街都通用。 但他的确不愧于动作灵活这个形容,勉强脚下一用力,居然身子往前硬是加速冲出几步,竟然一连来了两个前滚翻,成功躲过被黑影扑倒的结果,但身上的衣服后背处被“滋啦”一声整片扯了下来。 死亡、死亡、还是死亡,生番部落在萧村士兵的打击之下死伤惨重,可是他们落后的武器几乎给萧村士兵造不成任何伤害。萧村士兵每推进一步,便有十数个生番倒下。踏着生番的尸体,毁灭生番的一切。 如果这一次,姜衡没能将世界的等级晋升,那么,这个世界的时间将会重置,有关剧情的一切都将重新开始。甚至,特殊兑换列表中,还会出现这个世界的二批、三批准入资格。 折袖,东部区域一名悍将,上一次可是以强硬的手段步入四强,这一次,亦是如此,君问之败,虽然看似不太公平,但这个世界,岂会有公平所言呢? 琛哥无奈接过帝皇腰带,眼皮跳动,极力忍耐暴打成龙一顿的欲/望。 张父还没反应过来,沈柏川已扼住他的咽喉。我连忙从张父的禁锢中解放出来。我瘫软在地上。 他脑子里的知识是宝贵的,也许以后她再次建立起一个研究所,白双九将会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 当时,金色的飞鸟浮在“飞”牌身前,说着“你是我的同伴吗”这样的话。 最后林白还是把卫生巾扔掉了,就扔在商场的男卫生间里,至于后来者在男卫生间里发现了卫生巾会有怎样的联想,那他就管不着了。 黄美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得林白都开始担心她是不是要扑上来挠自己,这妹子才低下头去,默默往旁边挪了挪,挪出了林白的手臂范围。 一点一滴的失去记忆,最后成为空白纯净的灵魂,失去执念,转世入轮回。 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经营发展,现在的游乐园已经大变样了,人气的火爆程度也让人惊讶。 还没有见到一眼人间,就被人弄成缚身灵不得超生,现在终于投胎,但李云还是想说这真的是蛮衰的。 绿姝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堂姐,表面是来关心自己,其实是来看自己笑话,还想挑拨自己跟少爷的关系,这可是碰到绿姝的逆鳞,外柔内刚的绿姝,也动了心火。 三人一起来到街上,花灯船已停,但街灯依旧在闪烁,只是游人比先前减少了许多,也安静了许多。 宴会很热闹,气氛也很融洽,一直喝到半夜才散,宾客回家的回家,安排住在郑家的住郑家,需要住客栈的住客栈,等所有人安置好,郑家的上上下下都累得不轻。 一座青葱翠绿的岛屿慢慢显露出踪迹,灵气扑面而来,在暴虐的海洋里,静谧安宁得宛若虚幻。 李云知道,无论什么样的鬼魂,都是无法对人间施加影响的,可有一种鬼魂是意外的,那就是半灵体,和含香一样的存在,曾经为神职,在神道离开的时候,留下带着执念的的地缚灵。 如果说双方的实力差距不大,或者有来有回,那再多看一次也无妨,万一这一局又带来了什么新的东西呢? 他猛地低下了头,吻住了在他怀里挣扎的人儿,将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也一并封存在这个绵长的吻中。 班克认为林克最关键的一步是,利用美国公众对转基因食品的争论,提出新的无公害食品标准。有这个标准出现,也正式确立了林克在美国农业中的地位。 看到众多地武境对叶子昂的戒心,也是让下面的普通修士心中生疑。 然而,她的校服如预料的一样,皱皱的团在了一起,随意的摆放在沐浴露的旁边。 第六十四章 钓着他,患得患失 这样大的动静,场上的雪狼不约而同的拉长了声音嚎叫,一边叫还一边以着特殊的队形朝着贺兰瑶扑过来。这些雪狼经过这么多的训练,早就配合默契。 “额……是这样的吗?”苏菲还真不知道阮萌家里的情况呢,所以把视线看向了端木柔情。 “很严重吗?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梁柔下车就急忙问。她打桑乔的手机,接通之后是关墨,关墨只是简单的了句桑乔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了。 杨杰看到他眼冒凶光,不像是吓人的,杨杰赶紧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郑媛,然后拉住郑媛,往旁边走去。 “你就那么自信,我不会杀了你?”我盯着她,她的神色不急不躁,不悲不喜。 “郑乾,这个老狐狸,还真是个老顽固,存心和我过不去,哼,有他好看的!西岭仙境的问题,我这次一定要彻底解决。”王浩恶狠狠地说道。 ”半年不够。你是怎么来的?“毛乐言猜想他是误闯了时空之门,时空之门关闭之后,他便回不去了。 缓慢地张开眼睛,周围是一片惨白,腹隐隐疼痛,其实手术过程中,梁柔就醒过一次,孩子没保住,她作为妈妈,当然能感知到。 玉婷得罪了王浩,王浩睚眦必报,几天后,就把玉婷再次叫到办公室。 想了半天,唐捷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当前没过多犹豫,直接往中路赶去。 这从侧面反映出王者的实力到底是如何的恐怖,所以说现在以他这个状态来说,新闻上的见闻者,斩落马下根本是不可能的。 那人似有怒气,大喝道:“还敢多嘴,就不怕我杀了你吗?”随即尖锐之物前顶,已然刺破了李南腰眼之处的皮肉。 将停留在墨羽身上的视线移开,赵玄的心中又岂会不知墨羽墨竹对他的忠心,只是九凰是赵玄心中不可触碰的底线,他们既然妄想隐瞒关于九凰的任何事,只是赵玄始终不能锁接受的,即使是他身边最忠心的属下,也不行。 “什么?你居然说我们是马戏团的,我浩哥这么帅的人像是马戏团的吗?明明比他更高一级。”得到浩哥的肯后瘦猴才出口反击。 李骁的办事效率丝毫不逊色于韩水儿,柳夫人几次想提拔李骁来当财务部的经理,都被李骁拒绝了。 梧桐巷之中住着的都是一些平民,谁会想到巴斯会把自己的王妃以及世子安排在此处? 怎么给他们说的那个十块钱都不办的话,能不能获得两个1万个不可能的事情是什么?那天不能出来。 一道道大吼声传来,只见一头巨大的老虎,突然出现在韩云面前。 李南起身看时,发现身左之处的辛琪琪,似乎梦游一般,攒到了李南的身下,然后两只纤细的手掌,不由自主的便攀上了李南的雄伟之处。 一道道的冰环冲击在月影的身上,在他的脚下,已经出现了大块的坚冰,把他的双脚牢牢的固定在石柱上面。 “再打待会没饭吃了!”肖毅不用看就对这种场景的处理轻车熟路了,两名熊孩子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了,还好肖毅作为金主儿加饭主儿在孩子面前算是有威慑力的,倒没上演争抢着恶人先告状的戏码。 于志强被抽的飞出几米远,狠狠的摔在地上,一张嘴,吐出一口的碎牙,满嘴血呼啦啦的。 大长老煞是可爱,猴子差点噗嗤笑了出来,急忙拱手行礼掩饰过去了。 他一边走向床,一边卸下背在背上的胀鼓鼓的背包,然后,背包被抛到了床上,本人也坐在了床沿。 而龙虎山不龙虎山的,虽然叶言说的信誓旦旦,不过狐媚儿虽然有时候比较呆萌,却并不傻,想让她改变主意相信,那算是别想了。 至于花想蓉,不愿她因木汐子的境遇而有所分神,也想给木阳泽施加些压力而让他无暇他顾,是以在开门之前,剑晨点了她的睡穴,让木阳泽感觉她仍处于沉睡中。 一天折腾下来,肚子有点饿,听老妈说要整饭,他也就不说啥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菲狼的眼神已经在很大程度上的压制住了他的心神,更是让他理智了下来,而当他将目光放在了面色冷峻的一号身上的时候,心中更是涌起了一阵阵的寒意与惊惧。 处变不惊,镇定过人,这大概就是他为什么能当上总部长的原因吧!——金圣哲想。 叶言逼身上前,一对钢拳带着凌冽的劲风呼啸而上,拳拳都是力道,对着黄三郎就是怼了上去。 “我们只是排在第八吗?难道其他7个队都有神化者存在。”姜凡疑问道。 其他的人则在道恩和杰拉德的带领下撤退到波希普镇,那里将成为他们临时驻扎的地方。 还记得之前有次说话惹得中路霸主不开心了,之后强迫他连续solo5局,差点没给他折磨吐了。 如果说在地球,帝都市已经算大城市了,那么和这里的长安相比,帝都相对于长安只是一张盘子上的一粒米。 奥巴马忘不了那个闪现e技能大招斩杀自己的身影,宛如魔神降临,身后皆是无尽亡魂。 对于这样一个家庭来说,它的内部信息是否超出了普通从业者的想象? 面对着四个鬼婴的进攻,凌峰竟然不躲不闪,任凭四个鬼婴扑到他的肩膀和手臂之上,用深深的獠牙刺入凌峰身体,而后一阵阵的阴气被注入道凌峰身体里面。 喝完鸡汤的李翩儿扬长脖子向窗外望去,外面依旧是阳光明媚,一束束洒满了翠绿的柳树冠,在地上印出一串串的影,闲适静谧。 第六十五章 跟去靶场,挑破时机 在通往水晶宫的路途尽头,赫然可见龙宫大门,在大门的上方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流水大字【水晶宫】。 “放心吧,他们暂时没什么好办法对付我们的铁甲投石车,他们就算来的在多,我们照杀不误!”末日战歌自信的笑道。 \t原本秦风是不打算出面的,但是出于安全考虑,他也很想会会这个家伙,因此决定还是去见一见,也算是先礼后兵吧。 我想了想,沉声道:“等等。”同时,联系了丢了幸福的猪和黄昏,将其两人组进了退伍里。 话说,这件事还要从霍靖老将军说起。霍靖老将军本是出自贫寒之家,因为家里吃不起饭,他才进入军营当了一个普通的兵丁。从一个普通的兵丁到成为最后的霍大将军,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不!!”两名高手顿时大喝一声,身上的虫子就在瞬间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了一样。 在场的人除了语嫣和浅织外,所有的人都被那恐怖的压抑感给压得动弹不得,连说话都不敢。 “自然当真。”公孙策展颜一笑,就好似有一种魔力,让众人高悬的心渐渐放回了肚子里。 我没回答,而是猛地抬起头看着她道,如果白露有什么意外,我他妈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郭檀香趴在陈琅琊的怀里,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陈琅琊却能够感觉到身上的湿润。她虽然表面上冷冰冰的,可是真正的心,又有谁懂呢?哪怕是最后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养父,也会为他流泪。 布鲁斯本人也是腰酸背痛,但他却没有叫苦,反而还沉浸在刚才卡图姆与邓布利多的谈话中。 当布鲁斯把自己抱成一团,带着哭腔向猫头鹰发问,他是不是很没用时。 “走!”魏来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根本没心思听男孩把事情说完,拉起他就说。 就在他拿起的一瞬间,那原本看似完好的锤身,顿时又散落成了无数碎片。 再次看向那名老者,距离老者最近的那些人果然感受到一股寒意从老者身上散发出来,令周围的人不由得连连颤抖。 不过这样还不够,毕竟白家现在处于商业危机中,而叶枫手中还有能够解决白家危机的方法,所以自己还需要再出手一次。 魏来说完,未等许宣回应,他伸出一只手,一道阴风拂过,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在魏来身后浮现,皆是张牙舞爪、双目血红的阴魂,数量众多,几乎填满整个桐林,宛如一支阴魂组成的大军。 毕竟凌天策的这话就像是他施舍叶枫留下来一样,他叶枫能够留在这全靠他凌天策的脸面,而且还能够体现出凌天策广阔的胸襟,如果自己继续纠缠,虽然可以打那三人的脸,但是现在他手里的钱肯定是比不上凌天策的。 不过冬申内心对陈江河还真有些想法,打算回九天神宫之后再跟宗门师兄弟联手,把陈江河镇压。 没有再说话,他沉默着,提着鱼叉,靠双腿丈量着以前的高速公路。 在这兵祸害人的时候,就是那野兽带来的恐惧,比不过三五大兵来的让人心慌。 有着燕王姬衍这块大旗,和珅倒是毫不犹豫的前去寻找当地驻军,也就是常山军,高长恭部。 “元霸,今日随哥哥出战,打烂对方的将领,如何?”李世民走出营帐,对着一旁和马匹玩乐的李元霸道。 玉皇休也是狠人,感受到林玄被镇压,无法移动。玉皇休残忍而笑,猛的化为一道匹练,朝着林玄就斩了下去。 梁凡注意到,一种特殊的波动,围绕自己的虚影转了好几圈,他刚回应那个波动,远处那个胀闸上古妖兽背上的人已经口喷鲜血,不断血肉从他口中喷出,他的手已经耷拉下来,那个特殊的光球已经不存在了。 梁凡手下的符甲并不知道的,他们能看河伯使用御空符本身,就是一种特殊的能力,符甲身后有系统,有见多识广的仙师作为后盾,单单这份眼力就超过了大多数的散修。 这时,一旁的沈问天也是脸色阴沉难看至极,他双手握拳,眼眸里面的杀意很是明显,若不是因为顾虑到玄天奇,他现在早就对林动出手了。 最初,他不知道后续行动,但当他出去时,他听到了他的一个同学。 没想到还是和炎汉对上了,这一仗他也不想打,不过上有君命,他对手下人控制也不足,只能打了。 所以他根本没有等林浩的回复然后,他冷冷地说:看来他还是瞧不起你。 苏绻绻也没理会这么多,她只觉得莫云聪也有把柄在自己手上,不足以对自己构成威胁,所以心情很轻松,说了句“你好自为之”,便伸手去开门。 这个老头到底要干什么?上面供佛,下面养尸这不是大不敬吗?佛家及重因果业报,做这些事是绝对不行的,还是说那个老头丝毫不知情?这一切好像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在场所有人皆是顺着日光抬头看去,赫然瞧见墓碑的上方,雨丝在日光下折射出迷蒙的光晕。 高山流水,难觅知音。我与宝宝之间的知己情谊,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了。 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为何,我只知道,这种感觉产生的方向,是心里。 “那暂时先这样。”白亦说着,然后心头也在想着温蒂尼那边怎么还不送钱过来呢? 搞定这两篇作品,他的剁手综合症又发作了,既然还有那么多B币,那么干脆再抽几本算了。 最麻烦的就是,我们不知道这里面的家伙还有多久就会出来,我想起田韵的那个故事,深知这玩意的可怕,一出来就是杀人屠村,鲜少有人挡,不过还好,我们还有赵广东在,想必他出手的话这玩意也不难对付。 第六十六章 溶偏见,质问四 因为有很多都是军部的人,所以秦安国忙得是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才抽出几分钟打了电话回来。 他感觉如果自己要出来的话,肯定会被天北学院的这些学员给围在一起。 第二天,李成带着毛艳儿,又回到了乔家庄。毛艳儿先前受到了一些刺激,于是李成陪着她,去山上看了日出,经过一夜的时间,她才想通了这一点,接受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老夫丁璃,代表徐家参加这次的擂台比试,还有没有人?”丁璃目光扫过全场,仿佛他是胜利者,没人能够打败他,而且他代表的是涵海市六大家族中的徐家,这也明了分量。 易辰睁开眼睛,感受到三才秘境的妙处,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更前一步,坐在更靠前的位置。 陆清雪已经朝一处心仪的矿洞进发,她的实力强,很多人都不敢跟她抢。 “……谢谢。”看着那眨眼的红玫瑰,叶雨涵眉眼蹙了蹙,有些觉得不合适,但毕竟是人家的心意,她也不好不收,直接接过,然后顺手扔给甄幕。 遗珠自从在王府回宫之后,第一次说要独自出去,素春和锦夏都有些担心,加上常宁公主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一次对遗珠出手的。遗珠不说,可是她们俩还是能了解到常宁公主对她的仇恨是有多深。 两个星期之后,刘宇的身上就开始蜕皮了,疼痛感也好像在慢慢的消失,又是三天之后,刘宇身上的皮几乎都已经蜕完了。 迈过两人的尸体,丁昊继续往前跑去。这是一条又窄又长的走廊,两侧有许多的房间,走廊尽头正对着丁昊的是一个铁门,据萨马塔所讲,那个铁门里就是关押葵茵的地方。 那是数万黑压压的大军,皆是诸多神灵麾下之铁血神卫,实力最低也是武帝。 听着这番话,魏玖沉默起来,陷入一阵沉思当中。进还是不进,这是个问题,只是到了如今,真的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一转千回被震飞,雷光立刻一招“铁武飞冲”技能过去,雷光抛出左手的傲炎战锏,叶千大惊,立刻凌空挥剑,劈开了傲炎战锏,但角色自己也因为强大的冲击力,飞的更远,而且在空中不停翻腾。 李建成突然笑了,原本他还拿不准郑元现与王霁有没有关系,现在看来,郑元现八成知情,这样一来,自己到是可以省去贵宾卡了。 怪不得,当初自家郎君,在面对大杨氏的时候,满脸的笑意思,礼节一点都不差。 修真界有一些很奇怪的东西,看上去似乎一无是处,实际上却有着莫大威能。 接下来是几息的寂静,李建成打了个手势,让李喜与郑寅停了下来,拉住两只继续向前的狗。 季灵霜找了一个有气氛热闹的公园里去玩,叶千也就一路陪着,季灵霜提什么要求,叶千都没有拒绝,原因是叶千希望季灵霜能开开心心的,不想让她失落,而季灵霜也没提什么太大的要求,就是要叶千陪自己玩玩走走而已。 虽然手头的钱足够租铺面,可再要进布料,招伙计,还要上下打点,这样一来,就有些捉襟见肘了,钱紧是不能经营生意的,一旦因为缺钱短了货,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夏夜清鼻子里喷出薄薄的烟雾,随手丢了烟头,用皮鞋尖儿捻了捻,司机把车子开了过来,他缓缓迈下了台阶。 能让她们心甘情愿的主动和陈平保持距离,不就比任何要求都管用吗? “你打不过他们,我们佣兵工会也会保护我的,有谁敢惹我们佣兵工会!”丹丹笑道。 虽然阎雨明这个家伙不太争气,但平日里的孝敬可也不少,要是就这样把他给一撸到底,非但对是一种损失,对其他跟着自己混的那些手下也不太好交待,最起码别人会认为跟着自己干,一点保障都没有。 在杨家一方打击下,冀姓修士不得不接受马家老年筑基后期修士的劝见。对他们来说,此刻只有精诚合作方才有一线生机,否则即使强行冲击,只怕也是损失巨大。 “老王,别跟他废话,我们手续是齐备的,你们只要按规定办事就可以了。”韦锋拉着王大河的衣服说道。 按照目前鲁东省城一般大学毕业生的两三千工资的水平,八十万,怕是得不吃不喝攒上三十年才能够赚到。鲁东省城不过是全国二线城市,一般的房子,八十万也差不多可以买一套了。 啧,这里关系最好的,也就是自己和映华有些酒友关系,但是幻想乡这块区域是归四季映姬管辖。 慕容辉本来正在商讨系统赛的出场顺序,听到她的话不由一愣,再次打量了辰天一眼。 “好吧!”纳豆见到龙歌他们这么坚决,也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孙泽生暗中摇头,这哥们估计是个技术宅,一点都不会做生意,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他可以把价格往高了开吗? "他身边的两个圣胎大能实力极为恐怖,老婆子完全不是对手!"孙婆婆的原话是这句。 “他们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切了吗?”安普杜勒尼担心地问,他不敢想象英国谈判代表们如果看到了这一切,反应会怎么? 第六十七章 一举三得,赌气康熙 流沙自然知道我的意思,于是看了那张强一眼,就对着我点点头,转过头就朝着远处走去。 “多谢诸位,我就不多留了,在下先走一步,将来等我娶到那位仙子的时候,请各位喝酒!”雪寒拱手,大谢这几人,觉得遇到了知己,这样的狐朋狗友人生能求得几人? 至于是什么弱点他目前没有心思想要知道,他所需要的就是大量的召唤兽帮忙破坏掉这个公会驻地。 我一下被李婷婷拉进了她们的那个屋子,终年不散的烟雾,说不出的寂寞。 手臂,轻轻的抱在了他身后,让我自己的脸枕在他的肩头上,依靠一下。 破解了大门禁制后,进入宝藏室后,看着四周摆放地各式各样的灵宝,罗昊淡淡一笑。 对轰没有占到便宜,水风生立时是起了退缩之念,口中说着,便是要报出阳天上人的尊号来。可是,向罡天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一机会,不等他的说完,右手微张,不戒化枪而出。 看着方虚云的狂妄自大,暴戾恣睢,向罡天是脸色暗沉,心中对那万古的恨意自是又浓三分。而当看到阴长生放出那古尸,不惧方虚云时,向罡天的脸上则是露出好奇之色。 陈肖然来到罗梦瑶身旁,罗梦瑶看起来很轻松,但她两只玉手紧握着,明显,她还是紧张的。 “好了,都收拾收拾,送医院吧!”我瞥了一眼前方躺着的祝无道,口中喃喃一声。 而出现在西门萧夜的物体,大坑里,带着灼人的高温,在少年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咔吧,”物体上裂出一丝长长的裂痕,随即四散开裂,犹如塌方的土窑,稀里哗啦地塌陷成了一对碎片。 反倒是龙吟雪,竟然突破了,她原本是造化境四重,现在直接打开了第五重秘境,肌体生辉,肌肤白莹莹,随着修为的提升,看上去更加动人,仙姿玉骨,超凡脱俗。 “四妹还是这样……”蛟刘苦笑着摇头,随后对着白夜叉他们露出歉然的笑容。 一刀一剑碰撞,孙圣和洪钟擦肩而过,在短暂的一瞬间,刀剑交击在一起。 金刚一边说一边在雪人的额头上贴上了一张写着“提督”字样的纸片。 回到自己的战场。。厨房。每天都由自己做饭虽然有些不太爽。不过让叶子做饭他会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个道理是一通百通的,不管是吵架还是打架。不去究其本质,只就事论事,最先撕破脸的那一个,一定是理亏的,要么是恼羞成怒,要么就是忍耐力不够好,心智不够成熟。所以才会架不住对方的供货。率先撕破脸。 “怎么回事?你的人不是在附近负责收集情报吗?”护法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表哥。 回头准备安慰伊卡洛斯的八云墨,猛然看到凑到自己眼前的滑稽,整个妖都惊悚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季风四人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骤然一变。 红色光点重新回到红袍中年人的内心,他的表情一正,向溟墨跪了下来。 作为一个沒几个朋友,单身一人在这座城市奋斗生活的人來说,魏萌一直也期待着改变自己。魏萌犹豫了半天,下了很大的决心和勇气,给沈皓拨过电话。她想问沈皓,是不是她真的可以按照沈皓说的,做一些改变。 “行,你前面带路吧。”九霄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第一时间弄出姨妈巾。 洛炎眸中闪过了然,身侧的双手紧握,心中的矛盾放大。当初只是单纯的想让蓝灵儿幸福,此时,却希望那个能给她幸福的人是自己。蓝灵儿不是想要这天下吗?如果自己双手奉上,是否,她就不会选择沐星寒了。 自己的神魂之力是何等层次,他自然很清楚。以他道尊境的神魂,竟然在之前都猛的一震,虽然并非受创,但也绝非是一件美妙的事情。若是换做洞天境的武者,恐怕直接就要受创了,洞天境之下,更为不济。 一旁的汤圆大人不乐意了,双爪抱起一块糕点,腾空跃起闪电般奔向九霄,‘咚’的一下趴在九霄的脸上,将糕点塞进九霄的嘴里。 容澜怎么可能不担心,容晋一直都没回家,管家那边又只说自己只是送了点东西过去,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急得抓耳挠腮,却连个能问的人都没有。 再说四月十八是东厂提督张彝宪的诞辰,做为在朝廷里被人人视作为张彝宪一党的赵之龙是定要赶回来的。 好在江飞既然人了妈这个姐姐,不外乎就是要钱或者要庇护,不可能对她做什么。 它倒是想对着胤礽的脸劈头盖脸打下去,但禽兽的直觉告诉它,这么做它会成为一只没有毛的鹦鹉。 歹徒拉着林木木到了车前,一手继续把刀架在林木木脖子上,一手去开车门。 胤礽捧着佟宛颜的脸,他神情脆弱,红唇如五月樱桃,好看的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赵蕙看到这么多人,心中充满了喜悦,她高兴地环顾着四周,宏伟的建筑在众多游客的映衬下,显得更加亮丽。 在星河不可理解的注视中,原本被迟缓领域限制无法动弹的牧云,那抬起来放都放不下的手臂突然间猛地向前一挥,令星河避无可避地被击中了头侧的位置。 关于这个马大嫂,云霆刚才也给林木木写了张纸条,简单说了几句她的情况,还真不好对付。 “寒王殿下所言甚是,既然我等没有毒发,自然是寒王殿下早已有了应对之策。”于丞相喊道。 跳箱时,赵蕙心里有些胆怯,那么高,不知道能跳过去吗?男生先跳了,他们一个个地都跳了过去。杨浩东跳时,赵蕙看着他动作很利索地跳了过去。 “难怪你会主动约我见面,原来是为了此事,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看待黑白两道的?”林南淡淡的开口问道。 第六十八章 主动示好,狠打脸 听言,韩谦弯腰捡起地上的烟灰缸,洛赋连忙后退一步躲在洛神的身后,随后韩谦拿出一根烟点燃,轻声道。 李伤不知道他老妈是咋和三孃说的,三孃走的时候竟然很高兴,反复交代李伤,过几天一定要去他们家里走一趟,说是他三姨爹很想他。 虽然历史中出现过不少同样也掌握了蛇语的巫师,但是艾伯尔特恰好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而又是个蛇佬腔,这种事情不是过于巧合了吗? 回了家发现温暖不在,打电话后才知道是被李金鹤给抓走了,看来老妈和丈母娘之间也聊过这些事情了。 黑巫师被巨大的力道打飞出去,露出了笼罩在兜帽下的那张恐怖的脸。 见宋植他们已经走远了,黎梦也只好叹了口气,自己出来时还是月朗风清,哪会想到会突然有雨呢,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要不是名字差不多,还有同源于千村宗家,她都根本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妹妹。 然而面对这声势浩荡的龙吟声,万归元没有丝毫的反应,就那么气定神闲的看着,就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米雪听了,虽然对林天有不少疑问,但还是点了点头,接过林天手中的传承珠,咬破手指头,进行滴血,开启传承珠。 神宫和也猛地发力,直接一掌拍在大门上,那震耳欲聋的声响,让片桐里纱彻底被吓到了。 周舟不置与否,使了一个眼神,看向复古街尽头车水马龙的汇洋楼,示意。 虽然他自己手里的这块半赌毛料,出翡翠的几率也很大,但是总归不如别人切开以后心里来的踏实。 这个孩子,她根本没有半分的留恋,若不是熙炫当初劝她,她早已经把孩子弄死,留它到现在,只不过是想让熙炫在天之灵有所安慰。 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全似玉尘消更积,半成冰片结还流。光含晓色清天苑,轻逐微风绕御楼。 “真希望有一天能去古老的东方看看。”可爱的姑娘第一次对一个地方如此向往。 邹风雅知道自己现在处境的尴尬,她想讨好慕白,可寅政那边她也不能不管。 哈哈哈!众人大笑。就连阿凉也笑的全身颤抖。唯有胖荣脸上的肥肉不停的抽动,一幅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很想解释,可是又被赵子弦的眼神给制止了。 李玉彩搂着赵子弦的脖子,盯着他看了会,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她感觉到了温暖,感觉到了有所依靠。只有他对她,不离不弃,只有他才会陪伴着她。 \t苏芷,一身纯白色的套裙,金丝眼镜,丰乳翘臀,面若桃花,嘴若樱桃,而他的身边,则是年轻有为的市长苏明,年纪五十好几,而在赵子弦看来,顶多就三十多岁的样子。 苏寅政面色变了几变,片刻后,松开手,修长的手指不自然的垂在身侧,而后紧紧地攥成拳头。 雷十八知道林墨寒现在的心情肯定不好,很自觉的走了,这个时候给他安静才是最好的良药。林墨寒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喜欢安静,那样可以驱走浮躁。 天空中的星星稀疏而黯淡,将树林衬托的更加荒芜凄凉,一阵寒风吹过,夜色愈发冷清起来。 在族长和一干陶器制作师们不解地注视下,姬发随手在木头轮盘上扔了一疙瘩陶泥上去,然后一手摇动,另一手模仿电影里的动作固定住某个位置刷。 心傲终于出来招见他的大臣们,剩的人不多了,但是他们一定是最忠于心野帝国的。 古凡听到最后一句哈,不禁哑然失笑,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算了……就当再多一件防御法宝就是了。 众人一听,心中均感到一丝兴奋,同时也松了口气。魔渊未发表评论,又问了一下另一边法阵情况如何。 经历了一大堆,到头来怎么仍是十足一个骡子身上的屌--废物一个,光雄伟有个屁用。 鸟语花香,流水潺潺,仙王花前世正坐在亭中,琢磨着一盘棋。我走近一看,黑白双方已陷入僵局。 此人闻言转身走出营帐。魔渊又回过头来对邵郄玄说道:“进军之事你就不必操心了,全力维持法阵即可。”床上的邵郄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随即闭上了双眼。 序云超看曹馗现在的心情不怎么好,也不再多说话了,点了点头,便来到郁风身旁,直接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拖出了这个房间。 此时安三平立于连棕山顶,手中灵气如风落吹雪,源源不断结成业灵咒,铺向连棕山。 第六十九章 红缨聚会,溶初暴露 见此情形,中田非但没有感到庆幸,反而暴怒了,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了战斗形势,发现伏击者的人数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多,除了那门诡异的火炮之外,他们的火力根本不值一提。 “切,你还挺硬起,战就战,谁怕你们似的。”林焱看着鬼罗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中也是怒极,出言讥讽道。 海港市飞机场,来到海港市已经近半个月的项远东,决定今天就回大陆去,因为明天就是元宵节了。对于项远东来说尽管海港市比东海的东川要繁华,但是华夏人过年的风俗都是喜欢在自己的家乡过节。 登时,她又抬起了她的美腿,想也没想,便朝着陈浩的腰间踩来。 如果说之前是趟着石头过河,那如今肯定是一步踏出一个脚印在往下坚实的走。 她将眼睛贴上去后,居然看到一个让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出现的人物。 既然暂时无法延伸,那么就不如顺其自然。里见义赖作为被现任镰仓公方足利义氏任命的安房守护,麾下郎党和在上总的旧部自然是有着联系的。正木源七郎等人的举兵就和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刚开始的时候,也有几颗不开眼的以为张宇他们好欺负,想要出手抢夺张宇等人的魂令,不过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风筝对老叔行了一军礼方离去,从今天起这辽东成了他的天下,原本这是他最渴望的事,如今真的接过大权却有一种沉重的感觉,就如此时天空一般压抑,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 这骷髅看起来和邪道宗门的那些神魔法门有着关系,但是却夹杂着九地煞气,看起来鼻孔之中喷出烟尘黑气,煞是吓人。 “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剑门的大长老满脸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一步踏下,一股浩然壮阔之气就迎面扑了过来,随后就是一道诡异的力量,这股力量让叶枫丹海中的魔珠都轻微颤动了一下。 最后一点就是上峰为什么要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透露关于他的星点信息,并把这事说得极为玄乎,说一旦在事成之前透露了他的星点信息,这事就基本黄了。 程栋梁出了事儿,即便对外会封锁消息,但他们内部一定知道了。 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自己参加战斗的庆幸,没有害怕,反而在尽情的杀戮中无比的兴奋,狂妄与轻敌让他遭到了一个装死的敌人的致命偷袭,锋利的战刀直接朝他的脖颈看来。 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董韵柔目前正陷入四面楚歌之中,所以杨木急切的想要弄清楚在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金杨那里。 只是此刻人人被逼得命悬刀口,却仍不见萧影现身,今日丧命且不说,只怕这场流血,终要以胡邦辽狗得胜告终,致令这些骨肉同胞九泉之下,尸骨难寒。 少施氏二人不放手,林世泽见双方争执不下,若是打起来,不管谁输输赢,终归是对他林家名声不利。 华彬却非常有耐心,始终陪在花慕蓝身边,而花慕蓝作为重要的嫌疑人,此时脸上却笑意盈盈,一点都没当回事儿,似乎掌握了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弟兄们尚在一头雾水的时候,头顶上传来飞机的轰鸣,现今藏身的树林也落下了数枚炸弹。 随着白衣军海军第四舰队的到来,荷兰海军已经彻底的处在了下风。第四舰队的战斗力,可不是第九舰队可以比拟的。他们的加入,将会让荷兰人更加的痛苦。如果不果断撤退的话,荷兰人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的。 如今欧老根正在试制玻璃,虽然失败了四回,不过渐渐有了些经验,或许下次再寄信,便能给赵与莒带来好消息了。 两个高大的轿夫一前一后挑着一顶日式的轿子,日式的轿子给人的即视感就是两个挑夫用根竹杠挑着一个大箱子。 “主公,那许攸的献计破邺城的功臣,如今被许将军杀了,按军法,许将军应当处于斩刑!”郭嘉当下不紧不慢地说道。 而断也留下一封信给达兹纳,让他们一家人带去水之国交给大名。 他念头一出,使用了时间领域附加的时间静止魔法。这个魔法能让他瞬发多种魔法,而他最先用的就是时光腕轮的充能技能,时光龙的挽歌,彻底困住骨咒神。 在公主船上,水公主,鲁卫,荷叶,菱角,冯斧,龙弘,多罗围坐议事,三木次郎仍抱剑立于水公主身后。 杀心太重的阿尔萨斯不过老矮人的劝阻,依然拔出了诅咒之剑——霜之哀伤。 “哗!”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掀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石板,双脚猛地一蹬地,从已经倒塌的墙里冲了出来。火影一跃落在水影面前,将会议室的众人护在自己的身后。 只不过这也显出大宋朝臣的一种心态,那便是对国外之事漠不关心,特别是对他国内政,更是不以为然。 前一刻的红光冷还说不知道什么是潜龙,后一刻便说出这一番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回家后,苏烟旁敲侧击的想打听他20号左右的行程,又生怕被他听出来她是记得他生日。 乌静静根本不去看他,她的眼里根本没有这出闹剧,豪命已经将她拉回到椅子上坐着,现在呆呆的望着地面,等待着残酷命运的到来。 秦爱莲心里既诅咒王丽丽,又为她祈祷。她诅咒王丽丽嫁一个心狠手辣并且天天对王丽丽痛下毒手的男人,却又祈祷王丽丽嫁的男人比王向远优秀好多倍,让这个脸蛋身材都微微偏胖的美人儿心里再也不要惦记王向远。 第七十章 德妃召见,当众失态 今日照例由张嬷嬷讲宫规课,完了后由杨嬷嬷教授大家古琴,也不求众人弹的多好,只求以后在遇到弹奏古琴的现场能品评一二。 当然若想要凭此在复选时赢得贵人青睐,或本身就有天赋的,自会主动在上面花心思。 此时大家坐在庭院里,照例先听杨嬷嬷在上头弹奏一曲,等弹完,再让人对刚刚的弹奏进行点评。 等最后一个音调弹完,杨嬷嬷手指按在琴弦上,看向下首的众秀女,目光顿在神色不属的石南溪身上。 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石南溪一向认真,还是头一次在课上心不在焉,想到这,她开口道: “石二格格,今日便由你来品评老奴刚刚弹奏的曲子。” 话落,众人看了过去。 石南溪这个当事人这会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杨嬷嬷点了她名,脸一下涨的通红,她刚刚根本没听,此时哪里能品评出什么,低着头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看着这幕,在场其他人低声议论了起来。 “这位石二格格真真与石大格格没法比,瞧石大格格那琴弹的,不仅娴熟还会西洋曲子呢!” “是啊,要不是内务府不会弄错,石大格格也不会乱认妹妹,我都怀疑两人是不是真的亲姐妹?” “亏得石大格格处处为石二格格提携张罗,可惜她自己不争气,辜负了石大格格的好意。” 一旁红缨听到这些话拳头紧攥。 她家二格格只是从小被送到庄子上养病,根本没请师傅教授又怎么会古琴,而且不久前才听到那么大的秘密怎么可能还镇定自若。 更别提什么大格格处处提携张罗了,不过是想让二格格做替死鬼,承担皇上和太子殿下的怒火。 可惜这些话一个字也不能说。 人群中石溶月听的暗暗点头,这些人说的没错,她和石南溪在灵魂上确实不是亲姐妹。 而且对方也确实不争气,要不是她,肯定连初选都过不了,她处处为她,她却至今别说让太子喜欢上,就是她为她创造的好机会都抓不住。 于是也不开口维护她,而是坐在一旁冷眼旁观,这让本就“胆小怯懦”的石南溪脸越来越红,头也越来越低。 斜后方,索绰罗佳慧看到这幕瘪了瘪嘴,她就知道石溶月对石南溪的好都是装模做样的。 她身后的佟佳婉如眼中也闪过一丝不屑。 而乌喇那拉和穗却是皱了皱眉,这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石大格格在针对她。 也不是什么大的针对,就是说话时总觉得故意挤兑她,但她与石大格格能有什么矛盾过节? 杨嬷嬷听到这些议论,立刻眼神严厉的扫向四周,下一刻议论声顿消,她这才重新看向石南溪。 “石二格格,老奴晓得您没有古琴基础,但基本的鉴赏必须懂得一二,下次上课请你认真听课。” “多谢嬷嬷教诲,南溪谨记。”石南溪低着头,声音小的几不可闻。 杨嬷嬷点头,就要开始解说自己刚刚弹的曲子,这时大门外突然走进一个人,她顿时止住嘴里的话,起身迎了上去。 “崔嬷嬷,你怎么有空来了?” 崔嬷嬷一身青色褙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上却带着一脸和气的笑,闻言也不急着说目的,反而打趣道: “怎么?不欢迎我?” “哪里,我可巴不得你能天天来。”杨嬷嬷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只是你可是德妃娘娘身边的掌事嬷嬷,时间宝贵着呢,说吧,到底所来何事?” 后方众秀女在听到这位嬷嬷竟然是德妃娘娘身边的掌事嬷嬷,立刻将石南溪抛之脑后,目光唰的一下看向崔嬷嬷。 这位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储秀宫,难道是德妃娘娘要召见秀女? 一想到这,大家心头顿时火热了起来,不自觉抬头挺胸,露出自己最得体的笑。 连一向最一板一眼,谨守规矩的乌喇那拉和穗也忍不住心跳加速,而石溶月却微微蹙眉。 德妃? 那不是四四那个偏心额娘,她派嬷嬷来干什么? 然而这时突然想到什么,眼睛骤然一亮。 对啊,她只记得德妃偏心十四阿哥,却忘了德妃再偏心也是四阿哥的额娘,明面上也不敢偏的太过。 而她昨日确定四四对她是有感觉的,今日对方借着德妃的手借机见她也不是没可能的? 想到这,她心跳也加快了起来。 石南溪只是微微抬头将崔嬷嬷的面容记下,免得以后当面相见不识,没想到等收回视线时余光瞥到了石溶月灼灼的目光,她顿了下。 石溶月该不会以为德妃要召见的是她吧?想到这位昨日的大胆豪言,有些猜到对方的想法了。 下一刻,暗自摇头,既然对方那么喜欢四阿哥,那便该知道以四阿哥重规矩的性子,怎么可能如她所想。 反而德妃突然派人来很有可能是对方借着召见乌喇那拉和穗,间接提醒石溶月注意两人身份才最有可能。 那位可是下任帝王,即便如今才十三岁,心智岂可小觑,她相信对方不会因为石溶月的言行失了智。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崔嬷嬷笑着道: “可让姐姐说中了,今儿一早四阿哥去给德妃娘娘请安,期间四阿哥提到了秀女的事,德妃娘娘这下哪能不明白,立刻命老奴来储秀宫召见乌喇那拉格格去永和宫觐见。” 说着视线看向人群中年纪最小的乌喇那拉和穗,眼中露出了打量的目光。 乌喇那拉和穗再是稳重,到底才十岁,此刻被看的再也忍不住红了脸。 杨嬷嬷心中早就了然,闻言就要说话,突然一道刺耳的琴音打断了她,她下意识顺声看过去。 就见石溶月桌上的古琴有一根琴弦断了,而对方放在琴上的手指此刻汩汩的冒着血珠子。 她心一惊,就要赶过去,却见不远处张嬷嬷比她先一步大呼小叫的冲了过去。 “哎呦喂,我的大格格啊,您手指都流血了,快、快叫太医!” 石溶月此时一脸的不敢置信,怎么会是召见乌喇那拉和穗,对方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孩,四阿哥怎么会提她! 一定是德妃理解错了! 对!就是这样! 想着猛地抬头看向崔嬷嬷,就要询问出声时,旁边一直留意她的石南溪见此果断的打断了她: “长姐、长姐,你没事吧!”她猛地站起身冲到石溶月跟前,挡住了对方看向崔嬷嬷的眼神,急着握住对方的手: “我看看,我看看,天啦都是血!”她一副急得仿佛要晕过去的样子,手却暗暗加力。 石溶月被攥的手疼,感官催醒神智,她猛地回了神,一回神就面对着四周审视打量的目光,后背瞬间汗湿了。 她再大意也知道不能当众说出与四阿哥的牵扯。 于是勉强扯了扯嘴角,低头对石南溪道: “二妹,我没事,不小心而已,不用担心。” 门口崔嬷嬷怀疑的看了一眼石溶月,奇怪,怎么感觉这位石大格格刚刚想问她什么? 但见她此时只顾着安慰自己二妹,头都没抬的样子,暗自摇了摇头,看来是自己看错了。 第七十一章 钓鱼执法,阴谋将至 最后乌喇那拉和穗跟着崔嬷嬷走了,石溶月因为手指受伤的缘故回了屋休息。 剩下的人心不在焉的跟着杨嬷嬷继续上课,等课程结束后,石南溪回了屋。 一进去就看到满地的碎纸片,而珠帘后,石溶月正翘着受伤的手指剪纸,只是没剪两下纸就被剪坏了。 她立刻团了扔地上,重新拿纸再剪,石南溪看了一眼,又扫向地上,见地上那些碎纸,虽然只剪了开头,但能隐隐看出对方在剪小狗。 她对此眼底毫无情绪,看来回屋这么久,石溶月只顾着生气,连四阿哥为何突然提醒德妃召见乌喇那拉和穗的目的都没看明白。 不过与她无关,她没有义务去提醒对方。 转而依照性子露出关心:“长姐,你没……” “出去,不要烦我!” 石南溪顿时被吓得习惯性缩了缩头,立刻咽下剩下的话,脸上露出一副想再问但又不敢问的样子,最后轻轻咬了咬唇,还是听话的退了出去。 “二格格您没事吧?大格格这是?” 红缨已经知道到了石溶月的秘密,下意识往四阿哥身上猜。 石南溪轻轻摇了摇头,回头望了一眼关起来的门,说是喜欢四阿哥,可既不懂他,行为上也不考虑四阿哥处境。 若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对方真的露出了一丝异样,不说她们两人和石家,四阿哥也吃不了兜着走。 这可不是康熙后期,太子如此得宠,若石溶月真敢为了四阿哥当众打了太子的脸,让对方戴绿帽子。 四阿哥这辈子别说登基,她怀疑以康熙对太子的心,对方不死怕也要做一辈子光头阿哥。 这是爱吗?这只是不顾对方满足自己的私心而已! 大概想着自己是女主,能像小说中写的那样与历史上的雍正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呵! “让长姐冷静一下,我们去后殿竹林走走。” “是,二格格。” 两人朝着后殿走去,这时隔了两个屋子的李佳明秀站在窗棂口,看着石南溪路过的背影,眯了眯眼。 立刻吩咐一旁的贴身宫女小芬跟过去看看,小芬应是转身出了屋,过一会儿,回来禀告。 “李佳格格,奴婢刚刚瞧见石二格格往后殿的竹林去了。” 竹林? 李佳明秀陷入沉思,过了会,想到什么,嘴角勾了勾,示意小芬过来,耳语片刻后,最后对小芬叮嘱: “记住,你就说是本格格身上被蚊虫咬伤了,你是拿驱虫药的。”小芬点头再次出门,这次是朝太医院去的。 阿枣本来是奉索绰罗格格的命令回来取手炉,谁知还没到门口就看见小芬鬼鬼祟祟的跟着石二格格,一下想到昨日红缨的交待,立刻跟了上去。 偷偷躲在后面,见对方快速看了一眼石二格格待着地方就往屋里返,索绰罗格格这会在别的格格屋里说话,那屋里肯定是李佳格格。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让小芬跟踪石二格格,但肯定不简单,这时见屋子门又被打开。 她立刻躲在石柱后,等看着小芬出了殿门。 她才走出来,暗暗记下这事。 等过了会,才进屋。 屋里,李佳明秀颇为闲心逸致的拿着剪刀,对着一枝梅花将它的长枝剪短一截,最后插在长颈花瓶里。 看着粉嫩如玉的花瓣,她眼中闪过一道得意的笑,一想到不久后石二格格那朵娇花就要折了,真是遗憾啊!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她立刻收敛了表情,看向进来的阿枣,神色如常的问: “怎的就你一个人回来?表姐呢?” 阿枣如往常一样低眉如顺眼的福了福身: “回李佳格格的话,索绰罗格格正在完颜格格屋子里,只是这两日天气又阴了下来,格格坐着觉得有些冷,让奴婢回来拿个手炉过去。” “原来如此,那你快去拿吧!” “是。”阿枣端起桌上的手炉,再次福了福身离开。 …… 另一边,石南溪到了竹林,说是竹林,其实就绕过丽景轩后,一个五六平方的空地里被种了些竹子的地方,风景不算,胜在比较清净,而且还有个小亭子可以坐下。 “二格格,这两日天又凉了下来,这边风大,刚刚走时奴婢应该拿个披风才是。” 红缨看着这边呼呼刮的风,神情懊恼。 石南溪斜坐在亭子里,轻轻摇头: “没事的,我身上穿着夹袄,而且身子经过柳老的调理已经比以前好了些,不用担心。” 红缨只好点头,只是说到柳老她想到一件事,急道: “哎呀,奴婢突然想起来今日二格格的药还没拿,奴婢这就去拿。”只是脚刚动,她想什么,又停了下来: “可是奴婢若去拿药,您一个人在这奴婢有些……” “不放心的话让小如子过来。”石南溪笑着打断对方:“我刚刚路过后殿时正巧看到他在后殿洒扫。” 药重要,但自己安全更更重,也许自己有些小心谨慎过头,但来了清朝,又入了宫,她觉得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特别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最容易发生危险。 而小如子是康熙的人,肯定没问题。 红缨眼前一亮,是啊,她刚刚也看到了,怎么没想到,于是立刻道: “那二格格您稍等,奴婢先喊一声。” “小如子,小如子。” 红缨绕过亭子,朝后殿喊,后殿里小如子正拿着扫帚扫地,听到喊声,抬头顺着声音看去。 红缨见小如子转过头,赶紧朝他招手,小如子见是红缨立刻扔下扫帚小跑了过去。 “红缨姐姐,你叫我?” 红缨点头: “对的,是这样的,我等下要去太医院给二格格拿药,留二格格一个人在亭子里有些不放心,正好瞧见你在后殿洒扫,所以想麻烦你暂时在旁边守着,直到等到我回来为止。” 说着上前塞了一个荷包,小如子见此立刻推拒道: “红缨姐姐这是折煞我了,我昨日才吃了姐姐的汤锅,这点小事而已,交给我就是,而且这可是石二格格,能守着格格可是小如子的天大福气。” 总之答应下来,但就是不收荷包,红缨见此只好道: "行了,我还要去给二格格拿药,时间不早了,收下吧。" 说完将荷包硬塞给小如子,自个跟石南溪招呼一声,朝外走去,小如子见此只好收了荷包,一边想着这个荷包等下要跟梁总管报备一下,一边朝亭子里走去。 “石二格格,奴才小如子。” 石南溪转头打量了下他,态度没有过于热情,也没想像红缨一样收服对方,只微微颔首,轻声道: “麻烦你了。” “能伺候二格格是小如子的福气。” 石南溪闻言笑了笑, 重新看向竹林。 另一边, 太医院。 第七十二章 康赏“溪溪”,得知阴谋 “小芬姑娘,你说李佳格格被蚊虫咬伤了,要你拿驱虫药?”叶医士问。 小芬苦着点头: “可不是,我家格格不知为何易招虫蚁,同屋的索绰罗格格都没事,只有我家格格手背和脖子上都是包,您也知道格格是复选秀女,最担心容颜受损,这不,急着让奴婢过来拿药。” 叶医士学医多年,自也知道有些人确实容易招虫蚁,没再多问,转而捋着胡须颔首: “行,在下知道了,我这就给你拿药。”说着,他放下手拿了一张纸,转身从药柜里拿药。 很快药拿好了,他拿着纸走过来,对小芬介绍: “这里是艾叶、紫苏、丁香、藿香、薄荷、陈皮,听你说李佳格格格外招虫蚁,我又加了一些硫磺,硫磺具有杀虫止痒的作用,你可以给李佳格格试一试。” 听到硫磺这个词,小芬低垂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下一刻抬头一脸感激道: “行,谢谢叶医士了。” “不客气。” 小芬拿着叶医士包好的药包离开,只是刚到门口就与红缨面对面的撞上了,她拿着药包的手一紧,面上却低着头绕开。 红缨因为石南溪提前叮嘱多加留意秀女动静,特别是索绰罗格格和她同屋的李佳格格。 而小芬正是李佳格格的贴身侍婢,于是留了个心眼,看到对方,特意扫了一眼对方手中的药包。 心中不免狐疑,李佳格格今日瞧着好好的,小芬为何会来太医院拿药,想着走向叶医士问了一句。 叶医士正在记录刚刚小芬拿的药,听到红缨问,他记录的手顿了顿,本来作为医者除非是贵人询问不可像其他人透露病人的任何事。 只是脑中这时却想到那日柳院判特意召他过去,说是感谢他协助柳老,可话里话外却让他对石家两位格格用心恭敬点。 石家两位格格他当然知道,也一直很用心恭敬,但柳院判居然单独对他强调这一点,虽然不懂为什么,但知道肯定是在提点他。 于是略微沉吟片刻后,将小芬的来意说了,而既然选择说了,自然要把人情卖的更用心,于是把给对方的药方也一起说了。 红缨若有所思,原来李佳格格被蚊虫咬了,不知这里面有没有异样,心中暗暗把药方记了下来。 嘴上却对叶医士道: “原来如此,对了,叶医士我是来给二格格取药的。” 叶医士自然知道,他放下笔转身将药罐里的药倒向碗里,再拿碗盖盖好,递给红缨,顺口问一句: “石二格格可需要也配一副驱虫药?” 红缨接过挑盒摇头: “多谢叶医士好意,这才三月,二格格又不招蚊虫,就不必了。” “行,需要随时和在下说。” “那感情好!” 红缨感激的告别叶医士,拎着药回了储秀宫,只是就要去后殿时,却正面遇到了阿枣。 她在两人错开之际,低声说了两句,红缨心头顿时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尽量保持原本的步伐回了亭子里,接替了小如子。 小如子继续回后殿洒扫,只是他很快找了借口出了储秀宫。 …… 乾清宫 康熙批阅完奏章后,这会抱着“西西”在仙楼弹古琴,一曲弹完,他皱眉: “果然好久没弹,手都生疏了。” 梁九功闻言道: “皇上政务繁忙,每日都要上朝批阅奏章,接见臣子,完了后,还要去给皇太后请安,考教皇子学业,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事,那是一刻不得闲,不过奴才倒觉得皇上弹得依旧很好。” 然而康熙不满意,自个都弹的不好,哪有脸去教别人,于是继续弹,梁九功见此识趣的闭嘴。 只是一抬头,就看到看着楼梯口探头探脑的小太监,他偷偷看了眼专注弹琴的皇上,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怎么了?” 小太监附上前耳语了几句,梁九功听得皱了皱眉,随后摆手,让对方退下,自己重新轻手轻脚的回了皇上身边。 只刚站稳脚步,就听到皇上头也没抬的问: “何事?” 随着康熙的话落下,他腿上的波斯猫“西西”跟着瞄叫了一声,似乎在呼应主子。 康熙低头摸了摸“西西”的头,嘴角勾了勾,只是下一刻听到梁九功的回禀后,嘴角刚扬起的弧度慢慢拉平了。 气氛突然陷入安静,梁九功埋着头,屏住了呼吸。 过了半响,才听到皇上听不出情绪的开口: “朕记得石家乃伯府,满洲大姓瓜尔佳氏的旁支,跟着太祖打天下,不提这些,石文炳乃福州将军,连西洋的物么都能弄来,女儿入宫却连体己银都不够使?” 梁九功头低的越来越低。 石家乃是皇上为太子选的妻族,他早就调查的仔仔细细,当然清楚石家有多富足殷实,女儿不可能入宫连体己银子都不够使,但—— 那是指在石府住的子嗣,不包括从小庄子上长大的石二格格。 想到这,他倒想起一件事来,不知道该不该回禀,康熙看到梁九功脸上的犹豫,薄唇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说。” 闻言梁九功不敢再犹豫,立刻将那日太子殿下生辰宴时有宫人看到的一幕禀告了出来。 “当时有奴才看到那位石夫人身边的嬷嬷塞了一个巴掌大的包袱给石大格格,因为包裹着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但轻飘飘的样子,据奴才推测应当是——银票。” 可石二格格手头却还是这么艰难,可见那份银子里并没有石二格格的份。 此时空气越发安静。 康熙面色不变,摸着“西西”脑袋的手却停了下来,脑中不觉浮现出那日生辰礼被换,气氛紧张肃穆之时,小姑娘被石母毫不犹豫的舍弃一幕。 半响,他突然语气幽幽的开口: “都说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看来这“爱子”不包括所有子女。”就跟当年的先帝一样。 梁九功不敢说话。 康熙说完低头看着“西西”,“西西”虽然不明所以,但却仰起小脑袋乖巧的冲着康熙瞄叫了一声。 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小心翼翼。 “看你这么可怜,罢了,朕便赏你就是。”康熙淡淡道。 “西西”眨了眨圆溜溜的猫眼,不知道主子在说什么,但感觉是好事,便再次软软的喵叫了一声。 康熙轻轻摸了摸它脑袋,夸道:“真乖。” 说完,头也不抬的吩咐梁九功: “听到了,还不去安排。” “……” 梁九功反应了一会,才明白皇上的意思,他偷偷瞄了一眼“西西”,行吧,他懂了,真正赏的对象,是储秀宫的溪溪而非此“西西”。 梁九功懂了什么石南溪不晓得,她这会一口气把药喝完了,红缨接过空药碗,随后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赶紧小声将阿枣刚刚对她说的话转达给石南溪。 今日在外喝的药,没带蜜饯,石南溪这会一喉咙的苦味,似乎只要一说话就要吐出来似的。 她拿着帕子压在嘴上,脑中却不妨碍她思考,知道这是有人上钩了。 而那个人便是李佳明秀,心中思索着对方看到她朝竹林里来,就让人出宫,到底准备怎么对付她。 这时红缨一拍脑袋,想到什么,又赶紧将在太医院遇到小芬,对方拿药的事说了,还将叶医士说的药方背出来,最后问道: “二格格您说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石南溪这会感觉喉咙里好了些,闻言放下帕子思索,驱虫粉,艾叶、紫苏、丁香、藿香、薄荷、陈皮,硫磺…… 等等硫磺,她倏然看向竹林,脸上忽而露出一丝恍然,高啊,很是神不知鬼不觉…… 但提前是她不知道,想到这,她突然岔开话题: “这竹林虽小,但瞧着也有几分意境,我之前错过了,从明儿开始,课程结束后便过来坐坐。” 红缨不知道二格格怎么说着说着突然转到竹林去了,但很尽责的劝道: “奴婢知道二格格喜欢,但您身子到底还有些弱,这风景虽好,但您不能多待,您不会想个待几日吧?” “几日?我也不知道……”当然是待到某人行动为止啊! “格格?”红缨见二格格竟然说不知道,有些疑惑。 石南溪见此对红缨笑着道: “我准备待到看腻为止。” 第七十三章 强大极了,南初布局 自乌喇那拉和穗被德妃娘娘召见后,已过去两日,这两日储秀宫的气氛越发紧绷。 众人比之前更加努力的学习宫规礼仪和练习技艺,好像都憋着一股气,企图让自己表现得更加出色,让后宫贵人看中,召去觐见。 只有石溶月这两日反而心不在焉,杨嬷嬷一说,她就借口说自己手疼不舒服,又有张嬷嬷在旁边打圆场,最后只能便任由石溶月而去。 倒是石南溪这两日在初次触及自己长姐的“真面目”后,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只是到底从来没学过古琴,品评还能说出一二,自己弹却依旧平淡乏味。 等课程结束,她默默的起身,红缨上前抱着古琴,看到二格格的神色,不禁安慰道: “二格格您才初学几日,肯定没办法弹的像杨嬷嬷那样好,杨嬷嬷可是学了好多年的,而且奴婢觉得你才学几日就能弹出一整首曲子已经很厉害了。” 石南溪却有自知之明,那是因为她占了前世活过一世的便利,但实际上就是没有天赋。 “你不用安慰我,我本就五音不全,又在古琴上没有基础也没有天赋,弹不好是正常的。” “二格格……”红缨还想说什么,石南溪打断了她: “我没事,只是说事实而已,我也没准备放弃,五音不全又如何,没有天赋又如何,不是每个人都天赋异禀,大多数还是普通人居多,如此我便勤能补拙。” 说着,她侧头看向红缨,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或许勤也不一定能补拙,但总归努力了,我以后也不会后悔。” 红缨对上二格格的眼神,明明二格格看起来还是那么柔柔弱弱,但她却莫名觉得她强大极了。 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段对话。 “乌喇那拉妹妹,你可是我们这届秀女中除了石家姐妹第一个被贵人召见的,这下可不用一直看着那对姐妹独揽风头了。” “是啊,可为我们争了口气。” “姐姐们莫要这样说,石家两位姐姐慧质兰心,多次被贵人们召见,我也就一次。”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妹妹莫要谦虚。” “就是,而且你可不仅仅是被德妃娘娘召见,更重要的还是四阿哥主动的……” 说到这,大家会意一笑,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 “不过是被召见了一次,我劝诸位还是要矜持自重些,莫要整日把阿哥挂在嘴边,免得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又失了名声。” 石溶月看着乌喇那拉和穗,眼底快速闪过一道不忿,不过一个小孩子,四阿哥才不会喜欢她。 他只是在跟她赌气,这是她这两日反复思考得出来的结论。 那日靶场上是她不对,不该那样说他,她知道所谓的摸胸只是意外碰到了而已,她只是当时被四阿哥的话气到了。 可心里还有些忐忑担心,想到这,她决定等会借着去皇太后那出宫的便利,去找四阿哥解释。 于是不再看乌喇那拉和穗,转身回了屋。 等她走后,其他人这才仿佛解冻了似的再次开口。 “石大格格怎么突然说话?吓死人了!” “呸呸呸,宫里可不兴说死字,不过确实挺莫名其妙的,你们说她那话什么意思啊?她自己不也处处与太子殿下接触,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会吧?石大格格也许只是好心提醒。” “什么好心提醒?真好心提醒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提醒,我看啊,她就是想独揽风头,这才故意这么说的。” 乌喇那拉和穗作为当事人却没有开口,她着石溶月离开的背影,轻轻垂下眼睫。 果然之前几次没有感觉错,这位石大格格确实对她抱有敌意,之前不太明显,这次敌意突然加重了很多。 但她从未与石大格格有矛盾,怎么会有敌意呢?难道是像别人说的那样,石大格格不想她抢了她风头? 可不对啊,在她没被召见前,对方就对她有敌意了,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耳边响起了佟佳婉如的声音: “大家都是内定的,那位还想一直压着我们,怎么可能!” 乌喇那拉和穗听完有些恍然了,佟佳格格说的有道理,进宫这些日子她确实发现石大格格有些张扬爱出风头,是有这种可能。 但内心深处却直觉哪里有些不对。 边上石南溪轻轻收回视线。 石溶月,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冲动?难道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你这个“内定”太子妃真正喜欢想嫁的人反而是四阿哥? 想死就死远点,别牵连别人,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脚上的步伐却依旧如常,等回了屋,她透过珠帘看到石溶月又在挑选衣裳首饰,这是对方出门的必备操作。 立刻知道她又要出储秀宫了,她抿了抿唇,让红缨去放古琴,自己走到箱笼边,看着石溶月在里面翻找衣裳。 “这个颜色太淡了!” “这个又太浓了!” “这个蓝色长袄还行,就是太厚了,遮住了身材。” 石溶月一边翻一边小声嘀咕。 石南溪扫了一眼箱笼里剩下的衣裳,突然从里面拿出一套桃红色的夹袄和对应坎肩递给石溶月。 “长姐,我觉得这套比较适合你,私下不比之前太子殿下的生辰宴,不必避讳贵人,这颜色更能显出姐姐的端庄典雅。” 石溶月闻言接过石南溪递来的夹袄和坎肩,直起腰来打量。 夹袄颜色是桃红色的,花纹是花鸟与梅花搭配,看起来既亮眼,又不会过于张扬,再加上同色的毛领坎肩,好看又保暖。 她立刻道:“不错,这个可以。” 说着拿着衣服就去屏风后换,石南溪却没走,跟着停在了屏风外,轻声问: “长姐换衣裳可是要出门?” 屏风后,石溶月一边换衣一边嗯嗯了一声。 “我等下去宁寿宫皇太后那里。” 石南溪捏着帕子,眼眸有一瞬间幽深,下一刻又恢复如往常的清澈,迟疑着问: “可你不是前两日才去过?” 石溶月低头扣着纽扣敷衍道:“我有事。” 过了会,屏风后才传来石南溪的声音:“……哦,那我要跟姐姐一起去吗?” 石溶月闻言想也没想的拒绝: “这次不行。” 这次石南溪迟疑的时间更长,石溶月都穿好衣裳走出来了,这才再次道: “长姐,你之前不是一直说带妹妹去宁寿宫……” 后面的话不好明说,但石溶月懂了,她看着石南溪,有些不耐烦道: “我不是说了这次有事,那事下次再说。” 说完,径直越过石南溪去照镜子,石南溪眼睫轻轻颤了颤,过了会,才揪着帕子小声应道: “……妹妹晓得了,那姐姐去吧,对了……” 她说着仿佛不经意道: “你刚刚在门外怎么那么说乌喇那拉妹妹,好在对方没有生气,只是瞧着你的眼神有些惊疑不定,似乎在思考无缘无故的你为何要说那样的话。” 石溶月摸毛领的手倏然顿住了,后背一阵发凉。 天啦!刚刚太过生气,一时忘了这些古代女子虽然年纪小,但早熟,又是从小生活在宅斗里,差点让乌喇那拉和穗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她当然知道在事情未定前,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真正喜欢的是四阿哥,特别是乌喇那拉和穗。 于是赶紧道: “我就是气对方不过被德妃娘娘召见了一次,就翘起了尾巴,看不过眼而已。” 下次一定要注意了,不然被对方知道了破坏她和四阿哥怎么办? “哦,原来如此。”石南溪见对方明白了,便不再开口。 第七十四章 好戏前夕,唱戏人到 等石溶月走后,石南溪坐在榻上,执起一本游记看了起来,红缨看了看天,有些疑惑: “二格格,您不是说每日都要去后殿的竹林看风景,这才两日便看腻了?” 石南溪轻轻翻过一页书, 头也没抬道: “暂时还没看腻,只是在外喝药总归不太方便,而且……”说到这,她抬眸看向红缨,眼神有些幽怨: “柳老开的药太苦了,我已经连续三日喝完药却没蜜饯压味了!” 对上二格格的眼神,红缨眨了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呐呐道: “二格格,是奴婢考虑不周,竟是第一回忽略了蜜饯后就一直没想起来这茬,请二格格责罚。” 说着就要跪下来,石南溪见此抬手拦住了她: “没关系,下次注意就行,你先去太医院拿药,等我喝了药后再去竹林的亭子坐坐。” “是二格格。” 看着红缨离开,石南溪却没有收回视线,她望着开着的门,已经过去两日,今日她之所以故意推迟时间其实是为了钓小如子来。 前两日她都是差不多时间去的后殿竹林,每次去时都会看到小如子在后殿扫洒,而等红缨去取药时,便会如第一次那样叫小如子在旁帮忙守着。 但她要面对的可是被李佳明秀用硫磺熏出来的蛇,甚至是毒蛇,那么危险,她可不想拿命做局,如此自然要做好万全准备才是。 而为了避免小如子可能会被人调走或意外有事不在,她便让阿枣暗中观察李佳明秀,在她要行动前,故意设局。 让自己今日没有如之前那样在差不多时辰里去竹林,让小如子自己主动找过来,确定他会在旁保证安全才会踏入“陷阱”。 想到等会会出现的险情,她再次思考了下自己的计划,确定没有疏漏后这才重新拿起书本。 另一边,阿枣观察的没错,李佳明秀确实要行动了,不比表姐索绰罗佳慧的,她更加小心谨慎。 确定自己的行为没有引起别人关注后这才放下心,让小芬日日暗中观察石南溪的行程。 确定石南溪每日课程结束后都会去后殿竹林看风景,便让小芬避开人,在今日一大早众人还没起时,将硫磺倒在竹林里点燃,然后又悄悄将纸埋了再偷偷溜走,引蛇出动也是要时间的。 只是一切准备妥当,却见对方今日没有如往常一样去,她心头一咯噔,第一反应是不是石南溪知道了自己的计划所以没去,但下一刻就否定了。 石南溪那个只会跟着自己姐姐走的唯唯诺诺样子,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的计划,而且她自信计划缜密,就是其他人也不会想到硫磺引蛇上。 身体重新放松下来后,开始猜测会不会是对方不巧和石大格格去宁寿宫了,之前不是没有过。 想着吩咐小芬时刻关注石家姐妹的动静。 小芬领命,拿着抹布装作擦拭门窗的样子,余光却时刻关注着石南溪姐妹的屋子,很快便看到石溶月换了身衣裳跟嬷嬷报备去了宁寿宫。 但身后没有跟着石南溪,就在她等了会要进屋禀告时,就见隔了两个屋子的门咯吱一响,红缨拎着挑盒出来了,很快出了储秀宫。 她眼珠子转了转,当即拿着抹布回了屋。 屋里索绰罗佳慧依旧不在,自那日被乌喇那拉和穗召见的事刺激到,对方最近一边托自己那位内务府副总管大伯谋划被召见的事,一边去其他秀女屋子打探别人情况。 也叫了李佳明秀,但李佳明秀以自己最近被蚊虫咬伤的事婉拒了,这会她拿着剪刀在修剪花枝。 “李佳格格,奴婢瞧见石大格格确实出了储秀宫,不过这没带石二格格,倒是红缨拎着挑盒出了储秀宫,看时辰应当是去太医院给石二格格取药的。” 李佳明秀闻言动作一滞,转手将剪刀递给小芬,走到榻边坐下,一边拿帕子擦手一边深思。 按前两日石南溪的行迹,对方今日应该还会继续往竹林里去。 可如今连药都准备在屋子里喝了,难不成对方今日不去竹林了? 可她昨日明明听到对方跟红缨说竹林清净,最近去后感觉心绪越发宁静了,应该不会刚说了这话,第二日就不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小芬想到什么, 大胆猜测道: “李佳格格,您说会不会是因为蜜饯的原因?” “蜜饯?”李佳明秀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的,格格。”小芬歪头回想: “刚刚奴婢突然想起来这几次红缨都是直接从太医院拿了药后,直奔竹林的小亭子,手上没有拿其他东西,但据奴婢所知,那位石二格格好像很喜欢用巍山蜜饯压苦味。" 越说越觉得有理, 小芬分析道: “您可还记得,第一次皇上赏赐巍山蜜饯时,整个储秀宫只有对方分了整整两盘,可没多久就吃的快没了。 还是石大格格前几日给皇太后画西洋画像时,皇上高兴,又赏赐了石大格格,顺带也一块赏赐了石二格格,对方才能继续用珍贵的巍山蜜饯压苦味。” 李佳明秀恍然大悟,她刚刚想的太复杂了,反而忽略了一些小事,小芬说的很有道理,想着她道: “你的猜测也许是对的,你现在站在窗棂边好好观察一下红缨的动静,注意,不要被发现了。” “是,李佳格格。”小芬起身站在窗棂位置,眼角余光却往储秀宫大门瞟。 与此同时,除了李佳明秀疑惑石南溪怎么没有如往日一样去竹林的还有后殿小如子。 此刻他拿扫帚心不在焉的扫着地,眼睛却一直往前殿瞥,但却迟迟没瞧见石南溪主仆的身影。 心里不解又担心,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石二格格可是被皇上身边的梁总管关注着。 他也是对方最初安插在储秀宫观察石二格格的人,但却知道没多久后,除了他外梁总管又派了其他人。 作为紫禁城的奴才别的或许不行,但察言观色却是最基本的,见此他哪能不知道石二格格的重要性。 于是越发用心去做梁总管的交待,正好这几日石二格格每日会去后殿这边的竹林看风景,他得了地利便利,得已近身伺候二格格。 梁总管得知后竟是夸了他,他一个暗子,第一次被紫禁城的太监首领夸赞,当即晕头转向,等回来后浑身充满了劲头,希冀着能被梁总管看重,从此以后飞黄腾达。 可没想到才高兴没两日,石二格格今日却没再来后殿了,他火热的心一下凉了。 该不会以后二格格都不来竹林了吧?那他别说得梁总管看重,飞黄腾达,说不得梁总管还会以为他伺候的不好,石二格格这才不再去竹林了。 想到这,他再也忍不住了,扔下扫帚就往朝前殿跑。 等石南溪听到门外小如子的声音时, 就知道唱戏的人到位了! 她轻笑着翻过一页书, 好戏也要开场了! 第七十五章 戏前插曲,踏入陷阱 等红缨拎着药回了储秀宫后,看到小如子守在屋门口,心头一惊,以为二格格出了什么事。 直到问了小如子,才知道是对方见二格格今日没及时去竹林,这才不放心过来看了下。 红缨当即松气,立刻塞了一个荷包过去: “你真细心,二格格只是准备喝完药后再去竹林,麻烦你跑了趟,现在我回来了,你先回去忙吧。” 小如子接过荷包,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道: “多谢红缨姐姐,我今日这般唐突,二格格没怪罪奴才不说,反而夸奴才有心,让奴才先在外面候着,等她喝了药,一起去竹林伺候。” “行啊小如子,这是二格格对你的看重,那你先在这稍等片刻,我先进去伺候二格格喝药。” 她刚刚回来的路上遇到点事,这会确定二格格没出事,便急着跟二格格禀告,没再寒暄,说了两句后就推门进屋。 石南溪这会依旧坐在榻上看书没抬头,直到红缨将药放在手边,她将读完的一页放上书签,这才放下书,端起手边的药吹了吹,顺便随口问了一句: “你今儿回来的倒比往日迟了一会。” 红缨听了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先看了看四周,石南溪见对方的反应微微挑眉,这时红缨确认没人,这才神神秘秘的凑到石南溪耳边耳语了片刻。 最后从袖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包袱递给石南溪,同时不忘叮嘱: “二格格,您小心着拿,这个小包袱看着小其实有些重!” 石南溪闻言端药的手一滞,转手放下药碗,接了过来,第一感觉是确实如红缨所说的比较重。 她看了会,眼睫轻轻颤了颤,放低声问: “你说这是当日太子殿下生辰宴那日,领咱们去“知不足”书斋的小太监交给你的,还说是梁总管代皇上赔偿给我的?他没说里面是什么东西?” 红缨跟着压低声音回: “没说,那个小太监只解释这个小包袱是梁总管代皇上赔给您的,说是那日太子殿下生辰宴时,皇上在书斋里捡到了一个香囊,香囊上还挂了一个拇指大小的镜子。 后来查到是您丢的,本来要还给您的,结果一不小心忙忘了,一时未提醒,被辛者库的浣衣宫女洗坏了。 皇上得知后,觉得弄坏了您一个小辈的东西不好,必须赔偿,而赔偿的东西便让梁总管想,说是他自己失职,不过必须得让您满意,如今这个小包袱里的东西便是梁总管想的赔偿。” 嗤,什么梁总管想得赔偿?石南溪暗自嗤之以鼻,找借口能不能好点,不过心里却多少有了猜测。 看来小如子的情报工作做的很到位,心里这般想,手上的动作却不紧不慢的将小包袱打开。 今日天终于见晴,耀眼的阳光此刻透过窗棂照进了包袱里,只见里面满袋子的金叶子晃着人眼花。 这时旁边响起了红缨的吸气声,石南溪顿了顿,微微侧过身挡住阳光,这才没那么晃眼了,但满包袱的金叶子在屋内依旧夺目抢眼。 康熙!她看着金叶子无声念了一句,虽然有所猜测,但真的看到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看来对方真的对她颇为上心,这金叶子可比她剩下的银子多了多。 “太好了,是金叶子,真是来的太及时了,正好二格格的银子不多了,有了这个缓解暂时不用担心了。” 这边红缨反应过来后,立刻兴奋了起来。 石南溪心里也这么想,面上却透着迟疑: “红缨,先别高兴,你说梁总管是不是弄错了,我那个香囊很普通,里面也没装香料,就是些向日葵种子,除此就一个拇指大的小镜子,哪里值这么多金叶子?还是找机会退回去吧!” 她说着这句的时候不经意的加大了音调,候在门外的小如子此刻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提到梁总管,不自觉地往门前站了站,竖起了耳朵。 红缨高兴的笑意顿住了, 有些懊恼道: “二格格说的是,奴婢刚刚只顾着替您高兴,竟是忘了这点,只是……” “只是什么?”石南溪看了过来。 红缨咬唇有些迟疑: “可梁总管代表的是皇上,皇上的东西应当不能退的,就跟下圣旨一样,代表君无戏言,无法收回成命,若您退回去会不会反而惹了皇上不悦?” 石南溪听了陷入沉思,半晌神色苦恼道: “你说的对,可这赔礼我实在拿着虚的慌。” 红缨也愁了起来,过了会,想到什么,迟疑道: “要不,二格格您给皇上回一个礼,这样会不会好点?” 门外小如子听到这话,耳朵竖的越发的高。 石南溪闻言眼睛一亮,可是很快又道: “可一来我没有什么好东西回给皇上,二来这样岂不是……私相授受?” 红缨眨了眨眼睛,确实哦,只是这样算来岂不是这个荷包也算是皇上对二格格私相授受私? 想到这里,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时听到二格格自言自语:“就是长辈也不该如此啊!” 红缨立刻晃了晃头,对啊,真是的 ,她想到哪里去了,皇上肯定是前提把二格格当晚辈了,于是接话道: “二格格,您多虑了,长辈之间只要不是私密之物就没关系,对了,您不是字写得好,礼轻情谊重,不如写副字给皇上,总归皇上富有四海,也许您的字更得皇上开怀。” “这样可以吗?”石南溪有些犹疑。 红缨点头: “可以的,二格格,药凉了,你不是还要去竹林,快些喝了吧!” 石南溪想了想似是认同了红缨的话,让她去将小包袱放到床头的匣子里,自己端起药碗喝了药。 等喝完后,她漫不经心的拿起一个巍山蜜饯放在嘴里,眼睛却看向了门外。 门外小如子听了这番对话,又悄悄挪步回到刚刚的位置。 很快红缨放好金叶子,石南溪带着她如往常一样朝后殿竹林走去,主动踏入别人精心准备的陷阱。 另一边梁九功擦了擦汗,想了两日,他终于完美的办好了皇上之前交待的事回御书房。 第七十六章 傲娇康熙,宜妃宣召 “咦,皇上呢?” 梁九功见皇上不在御书房,拿起拂尘指向角落里的小太监。 小太监躬身回: “回梁总管,皇上刚刚接见完大臣后,抱着波斯猫“西西”出去了,不过奴才听到皇上走前吩咐人把古琴带上。” 这话一出梁九功就知道皇上去哪了,立刻转身朝乾清宫內的仙楼走去。 刚到楼下就听到了三楼传来的琴音,再看了一眼守着的御前侍卫立刻知道自己没找错。 抬脚朝楼梯走,到了三楼果然看到皇上正在弹琴,波斯猫“西西”依旧眯着眼趴在皇上腿上,一脸的悠闲惬意。 他下意识感受了下自己跑了大半天酸痛的腿,此刻竟莫名有些羡慕“西西”,真是舒坦啊! 心中感慨,面上不露,轻手轻脚的站到皇上身边。 过了会,一曲结束,康熙手指按压在琴弦上,开口问: “今儿这琴弹的如何?” 梁九功闻言赶紧夸: “奴才不懂古琴,但却觉得皇上弹的绕梁三尺,让人觉得悠然轻松,心旷神怡,忍不住陶醉其中,好,非常好!” 康熙嘴角往上翘了翘, 话里却斥道: “你这就是溜须怕马,还陶醉其中?你都陶醉其中了,还能有心思回朕的话!” 梁九功:“……”做奴才的真的好难啊! 好在康熙也不在意,等说完后,垂眸点了点“西西”的鼻子,问: ““西西”你觉得朕刚刚弹的怎么样?” “西西”:“……”它不懂啊,只觉得怪好听的,让猫猫昏昏欲睡,于是眯着猫眼喵叫了一声。 康熙见此满意的摸了摸它头: “行了,朕知道了,看来朕的琴技这两天终于恢复了往日水平。” “西西”:“……”主子你在说什么,知道了什么?不过没关系,无论什么喵叫一声主人就会高兴。 于是再次软软的喵了一声,果然康熙再次摸了摸它头,眼神都柔和了下来。 旁边梁九功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西西”,自从有了它,皇上的心就偏没了。 想着他一个激灵重新打起精神,不行,陪伴皇上几十年的他绝对不能输给一只波斯猫。 随即仔细回想这两日皇上的反常,开始细细揣测皇上的心思,过了会,他定了定心,突然试探的开口: “皇上,说来奴才以往有幸听过大清第一才子纳兰大人弹奏的古琴,那也是天籁之音。 后来听说纳兰大人还收了一位大臣家的公子当徒弟,要奴才说,皇上这琴弹的一点也不逊色于纳兰大人,完全可以也收个徒弟。” 康熙听到这话,再次开口,人却垂眸抚着“西西”的猫背没有抬头。 “朕不过闲暇时弹一下,陶冶情操而已,没有纳兰弹的好,更别提收徒了,只是……” 他顿了顿: “纳兰没过世前倒是曾与朕分享过收徒的欢乐,朕当时听了也是颇为向往!” 这话一出,梁九功立刻知道自己揣测的方向没错,当即接话道: “那皇上可以效仿纳兰大人收个徒弟,到时不……” “朕政务繁忙哪有空收什么徒弟!”康熙摇头否定。 梁九功闻言眼珠子转了转,再次出主意: “那不如折中一下,不收徒弟,指点一下她人琴技,也能让皇上体会一下收徒的欢乐?” 康熙闻言没说话了,等过了会,他才再次开口: “这倒是好办法,就是朕的一举一动牵扯朝堂后宫,人选必须要慎重!” 梁九功此时心中越发明了,顺着皇上道: “皇上考虑的极是,就是奴才这里正好有个人选不知当不当推荐?” 康熙听了似不经意道: “你这个狗奴才,有推荐的人直说就是,难道对方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奴才就说了……”梁九功一边说一边偷偷觑着皇上的脸色,轻声道: “石二格格倒是没什么难言之隐就是有些许不方便……” 话落,空气瞬间陷入安静。 康熙终于抬头,他凤眸定定的看着梁九功,语气沉沉道: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石二格格可是秀女,男女授受不清,对方又是太子未来的小姨子,朕怎好私下指点石二格格的琴技?” 然而话语虽沉沉,好似下一刻就要发怒,但梁九功服侍多年,还是能辨出皇上根本没有真生气,而且都说私下了…… 梁九功心里难得吐槽,面上却一脸惶恐,赶紧请罪: “奴才惶恐,只是正因为石二格格是太子殿下的未来小姨子,皇上作为长辈,指点下晚辈琴技反而名正言顺的很。” “这倒也是,不过到底太子和石大格格的赐婚圣旨未发,还是不宜张扬。” 懂了,梁九功懂了,立刻顺着皇上的话道: “那奴才这就下去安排,保证绝不张扬。” 康熙重新转回视线,大手再次抚起“西西”的猫背,冷淡的嗯了一声。 梁九功见此赶紧退下去安排。 另一边翊坤宫也提起了石南溪。 “果然如娘娘所猜测的那样,九阿哥那次被罚跪乾清宫殿外是有隐情的。” 王嬷嬷此时又是佩服又是担心。 “只是没想到事情竟是与太子殿下那位内定太子妃和其妹妹有关,更重要的是还牵扯到了仙逝的赫舍里皇后,谁不知道皇上对元后的敬重愧疚,被皇上怀念元后时当场抓到,小许子死不足惜。” 宜妃一身紫色旗装,妆容精致,长相艳丽,此刻斜靠在榻上,手上拿着这几日调查出来的资料。 这会一字一字的看完,看完后没有顺着王嬷嬷的话,而是亲自细细询问一遍负责调查的人。 见与纸上写的并无出入,这才淡淡的开口: “小许子是该死,但九阿哥胆大包天到敢把人关到坤宁宫正殿,还被皇上抓个正着,后又胆敢在太子生辰宴上对那位石二格格动手,幸好那位石二格格没事,不然他哪是一顿打就行的。” 王嬷嬷听出娘娘话中的不快,安慰道: “这宫里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就是皇上的心尖尖,一旦牵扯到太子殿下身上,那皇上可不就是一股脑的护上了,连对方还未下明旨的未来太子妃和小姨子都爱屋及乌了起来。” 宜妃又怎会不知道,但就是心疼九阿哥啊,他才八岁,纵然有错,但三十大板差点就打废了他。 至今过去三日,人却还趴在床上动都动不了,她这个做额娘的心都快要碎了。 不过到底在后宫中纵横几十年,很快收敛情绪冷静了下来,开始询问石家那两位格格情况,特别是那位两次被皇上遇到救了的二格格。 王嬷嬷见此欣慰,赶紧将调查结果一一禀告,最后总结道: “那位石二格格与其长姐如同萤火之于皓月,无法比拟,也就是跟着石大格格身后这才赢得几分关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运气好点。” 她语气里是明晃晃的轻视不在意。 然而宜妃听完却有不一样的想法: “运气好也是优点,多少人再努力可就是差了那么点运气,到最后功亏一篑什么都得不到。” 说到这,她放下资料,轻点着榻桌想了会,开口吩咐: “你还是将人召过来,本宫要亲眼看看。” 王嬷嬷点头:“还是娘娘谨慎,那老奴这就安排。” 然而等翊坤宫的人到了储秀宫时,却发现里面正一片混乱。 第七十七章 南溪昏迷,康熙怒 “怎么了这是?” 翊坤宫来的巧慧见此赶紧拉住路过的一个宫女皱眉沉声问,被拉住的宫女此刻一脸惊恐: “毒蛇!是毒蛇!竹林后有毒蛇跑出来了,有拇指那么粗,长长的蛇信子听说都差点咬到石二格格腿了,太可怕了,简直太可怕了!” “那石二格格怎么样了?” 巧慧一惊,那石二格格不正是娘娘要召见的对象。 小宫女闻言下意识道: “石二格格?石二格格运气好,当时手上正拿着竹竿在玩,看到毒蛇后下意识挡住了,又有一个太监不顾自己安危抓住了毒蛇,当场打死了它,可石二格格还是被吓晕了!” 越想越害怕,要知道储秀宫除了小太监大多数都是宫女和秀女,女子基本上都怕蛇那种软体动物。 而且那可是毒蛇,若被咬到一口,说不得当场就要毙命了,虽然那条毒蛇已经被打死了,但谁知道还有没有第二条、第三条,所以大家这才慌的不行。 巧慧先是松了口气,可下一刻又皱起眉。 听这宫女所说,那位石二格格虽然没被毒蛇咬到,但却被吓晕了,这可无法完成娘娘的交代啊! 这时被问的宫女稍稍平复了情绪,这才注意到巧慧穿着不凡,猜测到对方的身份肯定不一般,态度一下变得小心翼翼,试着问: “这位姑姑,您是?” 巧慧回神,脸上露出一丝矜持的笑: “我是翊坤宫宜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巧慧,奉娘娘命令,召石二格格去翊坤宫觐见,看来这次是不巧了。” 一听对方是宜妃娘娘的大宫女,小宫女更是诚惶诚恐: “原来是巧慧姑姑,奴婢失礼,只是您既是奉娘娘命令来,那可要奴婢去给您通报杨嬷嬷?” 巧慧看着混乱的储秀宫,想了想道: “罢了,如今储秀宫这么乱,杨嬷嬷肯定忙的脚不沾地,而且石二格格这会昏迷不醒也无法去觐见娘娘,还是下次吧,我先回了娘娘。” “是是是。”小宫女赶紧恭敬的送走巧慧。 与此同时原本石南溪姐妹的屋子,这会被挤得满满当当。 杨嬷嬷看着床上闭着眼,昏迷不醒的石南溪,眉心紧皱,脸色难看至极。 “不是去叫了御医?怎么还没来?” 旁边张嬷嬷此刻脸色也不好看: “第一时间就派人去请了,应该很快就会到,这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出条毒蛇?” 她们是储秀宫的管事,若秀女出了事,她们也难逃其咎,特别是出事的对象还是石南溪。 杨嬷嬷闻言紧紧抿着唇,没有回答,而是将视线转向站了一屋的秀女,眼神犀利的一一扫了过去。 最后在索绰罗佳慧身上顿了顿,这位一直与石家两姐妹不睦,还特别喜欢针对石南溪,若今日之事不是意外,那对方做的可能性就最大。 索绰罗佳慧本来还在幸灾乐祸,突然对上杨嬷嬷审视怀疑的眼神,面上的笑一下僵在了脸上。 这老嬷嬷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石南溪差点被蛇咬的事是她做的不成? 想到这,她差点跳了起来,怎么可能,她可想不到用蛇那种恶心的东西害人。 她旁边的李佳明秀这时死死的攥着帕子,怎么可能?为什么石南溪没有被毒蛇咬死反而被人救了? 那可是毒蛇,就是身边有人在,突然袭击怎么可能反应那么快,这时感受到杨嬷嬷看向索绰罗佳慧的目光。 她暗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急,不要急,谁能想到毒蛇是被人引出来的。 而且就算查到不是意外,她也早就找到了替死鬼。 想到这,她余光扫了一眼身边气急败坏的索绰罗佳慧,捏手帕的手恢复了松缓,人也恢复了之前的淡定。 转而小声的问索绰罗佳慧: “表姐,你怎么了?” 索绰罗佳慧这会正需要倾诉对象,当即压低声音吼道: “杨嬷嬷刚刚那是什么眼神,难不成她怀疑石南溪遇到毒蛇的事是我做的不成?我就是想做也想不到用毒蛇啊!” 李佳明秀眼眸微闪, 嘴上却安慰道: “清者自清,杨嬷嬷就是怀疑也要拿出证据才是,而且说不得就像表姐之前说的那样,只是石二格格福气不够,这才倒霉的遇到了毒蛇。” “就是,她可别想冤枉我。”索绰罗佳慧冷哼。 然而两人说话时没注意到身后的阿枣,她故意在杨嬷嬷看来的时候装作慌张的低下头。 这副做贼心虚的反应,一下让杨嬷嬷有了怀疑,不过此时石二格格安危最重要,她眯了眯眼,按捺下怀疑,决定等会让人悄悄将阿枣抓到审问一番。 另一边梁九功刚安排好皇上与石二格格的见面,可还没等他回禀皇上就接到一个噩耗。 “你说什么?石二格格昏迷不醒,到底怎么回事?” 梁九功吓了一跳,石二格格可不能出事,只有近身伺候的他能察觉到皇上对石二格格的不同。 小太监赶紧将小如子急紧传来的毒蛇事件禀告出来,又因为对石南溪观感很好,特意在最后提了一嘴对方对皇上赏赐金叶子的态度,和准备回礼的事。 梁九功听了当即拍了拍胸口,一脸的后怕。 幸好当时小如子在场,及时救了石二格格,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随后又听到石二格格要回皇上礼的事,第一反应是皇上那么喜欢石二格格的字,知道肯定高兴。 然而现在石二格格……他脸色严肃了起来,作为整个皇宫的太监总管,他见过的后宫争斗不知凡几,立刻察觉到这件事的不同寻常。 当即眯了眯眼,摆手让小太监退下,转身往殿里走,只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是皇上在召见军机大臣商议国事。 最近朝堂一直在忙着喀尔喀内附事宜,如今初拟已定,蒙古那边使者就快要到了,加上月底皇上三十八岁大寿也将至,需要提前筹备,皇上忙碌的很。 他神情有些犹豫了,这到底石二格格那边并无性命之忧,又已经叫了御医,皇上忙着政事,要不要打扰? 康熙刚听完张延玉说完喀尔喀内附事宜的进展,庄亲王又上前禀告月底大寿的筹备事宜。 他端起茶盏就要喝口茶润润喉时,余光突然注意到门口梁九功犹豫不定的样子,他微微眯了眯眼。 梁九功这个老小子,他能不知道,不是大事绝对不会露出这种表情,想到他走之前的事,薄唇抿了抿,突然道: “今日先就这样,你们下去再仔细商讨一遍。” “是皇上。” 几个军机大臣应声,依次退下,门口梁九功见此快步走了进来。 “说吧,出了什么事?”康熙端着茶盏,淡淡的问。 梁九功闻言赶紧将石二格格昏迷的事禀告出来,包括对方走前说要送皇上字的事一骨碌全说了。 康熙端茶的手骤然一紧,凤眸唰的一下看向梁九功。 “她现在怎么样了?” 说完不等梁九功回答就重重放下茶盏,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梁九功看到这幕心头一惊。 “皇上,您……” 不等他说完,康熙就自己止住了脚步,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这个时候去储秀宫看望石南溪,若真去了就是把石南溪置于非议之中。 要是她不是秀女而是……立刻止住想法,他转而扣紧玉扳指,沉声吩咐:“叫柳老过去。” 说完,他背过手,语气不变,话中却透着凛然的杀气:“查!” “嗻。”梁九功重重点头。 第七十八章 南溪醒,受人所托(加更) 这边储秀宫,柳老给石南溪施了针后,她终于悠悠的醒来了。 “二格格,您终于醒了!”红缨见石南溪终于睁开眼,立刻激动的冲了过去。 石南溪眼中先是迷茫,过了会终于忆起昏迷前的事了,霎时攥紧被角,神情惊慌害怕的四处打量。 “蛇!蛇!有蛇啊!别过来、别过来!” “二格格别怕、别怕,蛇已经被小如子打死了、打死了,再也不会窜出来了、再也不会窜出来了!” 红缨赶紧握住二格格冰凉的手,心疼的直掉眼泪。 床边杨嬷嬷看到这幕心头一紧,赶紧看向一旁的柳老。 “柳老,你再给石二格格看看。” 柳老闻言颔首,红缨见此赶紧抹掉眼泪,移开位置,又在二格格手上放了一个帕子。 柳老敛神诊脉,等放下手后,杨嬷嬷立刻问: “柳老,石二格格没事吧?” 柳老看了一眼此时情绪稍稍平息了些,但眼中依旧残留着惊俱害怕的石南溪,沉吟片刻道: “石二格格是受惊过度,惊了神,老夫开一剂安神方子便可。” 只是说完,却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只是安神方子固然有效,但志在缓解精神方面,若有亲人或关系要好的人在旁细细陪伴,或能抚慰心灵上留下的阴影。” 杨嬷嬷听了点头: “那请柳老将安神方子写好,我这就派人去太医院拿药,至于您后面说的抚慰阴影。” 她看着脸色依旧煞白,显然依旧惊魂未定的石南溪,道: “石二格格正好有位长姐同在储秀宫,更是同一屋子,只如今对方去了宁寿宫皇太后那边,老奴这就派人去通知。” 说完就要安排人,这时床上的石南溪听到两人对话,急忙抬起头: “杨嬷嬷、杨嬷嬷,不用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就是之前有些吓到了而已,不用请长姐回来,长姐知道后会担心的。” 杨嬷嬷皱眉,一脸不赞同: “石二格格,就是老奴现在不派人请石大格格,晚点石大格格回来也会知道的。” 石南溪听了轻轻咬了唇,低下头小声道: “我知道,但迟点知道迟点担心。” 抚慰阴影的角色自然得留给康熙更恰如其分,至于石溶月,呵,她可是马上就要与她决裂了。 杨嬷嬷见石南溪态度坚定,便也不再坚持,转而吩咐自己的心腹青儿去太医院,拿药的事必须要靠得住的人,而石南溪身边只有一个红缨,现在也不便走开。 随后她再次看向石南溪,这次神色转为郑重: “石二格格,今日储秀宫无故出现毒蛇之事,无论是不是意外,老奴定会尽快给您个交待。” 再次听到毒蛇,石南溪脸色白了白,过了会才轻声道: “三月三蛇出洞,是我自己大意了,无论如何要麻烦嬷嬷了。” 杨嬷嬷听到这话,神色依旧严肃,心中却荡起了几分波动,这位二格格是位讲理又和善的人,她道: “二格格言重了,您是在储秀宫出的事,是老奴失责,那您先休息,老奴这就下去调查。” 石南溪轻轻点头,等杨嬷嬷走后,屋内只剩下石南溪主仆和柳老两人,她看着收拾药箱的柳老,扬了扬苍白的唇: “这次又麻烦柳老了。” 柳老捋着胡须,亦有所指道: “老夫受人所托而已。” “受人所托?”石南溪有些疑惑,不过并无深究的意思,反而问起了平妃的小阿哥。 “说来,我听说柳老是皇上特意请来给小阿哥看病的,不知小阿哥如今可好些了?” 柳老见石南溪并未注意到自己的暗示,顿了顿,没有再提,转而顺着她的话回: “平妃娘娘的小阿哥是先天不足,如今身子是越发差了,想治愈怕是难……” 后面的话不用说透,就能猜到,石南溪听了眉心蹙了蹙,先把这事记下,随后想起什么,赶紧看向柳老: “那柳老,若……会不会连累到你?” 柳老没想到石二格格会第一时间想到他的安危,对上对方关心的目光,他心头微微动容。 之前便说过,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关心他,他活了六十岁还是能看透的,正是因为如此才动容。 “多谢石二格格关心,无论如何,老夫尽己之力而已,您不用担心,更何况当今皇上乃是位圣明之君,老夫相信到最后无论结果如何,皇上自有决断。” 石南溪虽然因为对方儿子是院判的原因,存着一分笼络的心思,但对这位帮自己调理身子的柳老是真心感激和关心。 闻言也想起了康熙,当即微微放下心: “是我多虑了,皇上英明神武,是个好人。” 见对方反应,柳老捋着胡须的手一滞,却没说什么,而是拿起药箱退下,他是半路被梁九功派人给拦住的,这会还要去长春宫。 “红缨,送柳老。” 红缨点头。 等红缨送了柳老到门口后,正要回屋,突然一个小宫女小跑了过来,对她耳语了几句。 “你是说,不久前,宜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巧慧姑姑奉命召见二格格,最后见二格格昏迷不醒又走了?” 来人正是之前被巧慧拉住的小宫女,她立刻殷勤的点头,红缨眯了眯眼,拿了一个荷包递给小宫女。 “多谢你告知,拿着吧!” 小宫女立刻欢天喜地的接过荷包离开了,而红缨转身回了屋,将这事告诉了石南溪。 石南溪听了面上诧异不安,心中道了声果然,宜妃查到她了,好在一切按她计划在走,嘴上却忧心忡忡道: “也不知宜妃娘娘召见我何事,我没及时去娘娘会不会因此不悦?” 红缨安慰: “二格格不用担心,您只是出了意外没接到口谕这才没去的,宜妃娘娘不会不悦,而且奴婢此时还有些庆幸二格格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去,因为去了也不一定是好事,你忘了九阿哥的事了?” 一切可不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不去翊坤宫。 石南溪闻言微微垂下眼睫: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不过宜妃娘娘乃是主位娘娘,无论如何不能失礼,等我身子好了再去请罪吧。” 宜妃可不好糊弄,这次借着意外没去,但总归要去一趟的,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意外,但什么时候去得她由决定。 …… 翊坤宫,巧慧退下后,王嬷嬷给宜妃奉了一杯热茶,宜妃端起来,轻轻刮着茶盖,轻声问: “嬷嬷,您怎么看待储秀宫出现毒蛇一事?” 王嬷嬷退到一旁,闻言立刻道: “肯定不是单纯的意外。” “哦?”宜妃话是这么说,语气却一点也不意外。 王嬷嬷有条有理的分析: “首先石家那两位格格自入宫后,便一直高调,那么多秀女总有人嫉恨眼红,忍不住出手。 可石大格格身份摆在那,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敢轻易去动,反而是那位石二格格不过是沾了石大格格的光,本身性情、才能皆是不行,又胆小怯懦,柿子捡软的捏,而且除去了石二格格,也少了一位“劲敌”不是!” 说到劲敌两个字时,王嬷嬷眼中露出一丝轻视,浑然不在意道: “不过是借着石大格格的身份被人高看一眼,本人连一位稍有心气的宫女都不如,不足为虑。” 宜妃听了斜了一眼王嬷嬷:“嬷嬷这话可别让人传了出去,听闻那位大格格与二格格可是感情好得很。” 只是话虽如此,语气里却并无动怒。 王嬷嬷见此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嘴。 “娘娘教训的是,是老奴口不择言,不过如今这样,您可还要再召见那位?” 宜妃没有说话,她收回视线,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随后端着茶盏道: “不用召,只看她身子恢复后会不会主动来拜见就行了。” 她眼中快速闪过一道精光,都说那位胆小怯懦,若是真的,得知她召见的事,肯定会诚惶诚恐的来请罪。 “你去乾东五所看看九阿哥可好些了?”宜妃掩下心思,转移话题道。 “是,娘娘。” 与此同时, 长春宫。 避宫捡佛豆的平妃得知柳老今日来迟了一刻钟 ,问了才知是因为石南溪的事,当即恨恨的扔了手上的佛豆。 “小贱人,之前耽搁了皇上来长春宫害了本宫弟弟,现在又敢耽搁柳老来长春宫,还有那个柳老,竟敢撇下本宫的小阿哥,若小阿哥有丁点差错,本宫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她显然忘了小阿哥身边除了柳老还有常驻的太医。 心中也把柳老给恨上了。 第七十九章 琴音安抚 初步调查 乾清宫,静谧无声,康熙手执着琴谱在看,腿上依旧趴着“西西”,这时梁九功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她可有大碍?” 这个她不用问就知道是石南溪,梁九功立刻将柳老诊断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出来。 康熙听完放下琴谱,抬头问: “石大格格这会不在储秀宫?” 梁九功躬着身回: “石大格格今日课程结束后去了宁寿宫,杨嬷嬷想派人去请,石二格格却不想让石大格格担心婉拒了。” 康熙抿了抿唇,低头看向眯着眼,在他腿上已经睡着的“西西”,过了半晌,才再次开口: “琴音于受惊之人也有安抚作用。” 之后的话不必明说,梁九功立刻顺着道: “储秀宫外不远处有了个雨音阁,风景尤甚,登之可便览西六宫之景,皇上每日政务繁忙,奴才见了都心疼,不如去雨音阁远眺一番西六宫景致,再弹弹琴,放松放松心迹?” 过了会,安静的殿内响起康熙的声音: “下去安排。” “嗻。” 不久后,身在储秀宫的石南溪听到一阵悠扬安宁的琴音,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了紧绷的情绪,抚慰内心的忧虑害怕,只留下一片宁静祥和。 红缨听了在旁喃喃道: “好温柔的琴声。” 石南溪刚喝完药不久,此刻靠坐在床上,眉眼微微放松,说来今日的毒蛇事件在她预料之中。 但现场什么意外都会发生,虽然有所准备,但面对突然窜出来的毒蛇,她还是受到了惊吓。 不过也有她故意面对毒蛇之故,不然脉象上是不是真的受惊可是能诊出来的。 这会听着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的琴音,她微微闭上眼,过了会,突然掀开被子起身。 红缨听到动静回神: “二格格您这是?” 石南溪竖起食指放在唇上示意静声,红缨见此不再问,转而从架子上拿了件披风搭在石南溪身上。随后又将二格格一头及臀乌发拿出来,这才退下。 石南溪任由红缨动作,等她退下后,才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轻轻走向窗边,红缨见此小心的打开窗棂。 这下隐隐约约的琴音此刻听得更清晰了些,石南溪站在原地,视线投向储秀宫外。 储秀宫外不远处的雨音阁楼,康熙手指轻抚着琴弦,悠扬的音符从指尖发出,渐渐传向四周,他视线却只看着储秀宫方向。 身后梁九功抱着“西西”,除此之外并无他人。 “是谁在弹琴,弹的可真好听。” 路过雨音阁附近的小宫女不由的停下了脚步,她扶着的答应主子此刻也沉浸在琴音中,闭着眼静静聆听,过了会,轻轻睁开眼道: “此曲犹如夏天的小溪轻轻流淌而过,又似冬日的雪花慢慢飘落,宁静而祥和,弹的人应该是想安抚着谁。” 她虽然只是答应,但于琴艺上却有些造诣。 小宫女下意识道: “安慰谁啊?” “我也不晓得。” 答应轻轻摇头,随后再次闭上眼,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储秀宫杨嬷嬷此时腾出手,让人借口叫出了阿枣,随后悄悄把她关在后殿的柴房里。 “呜呜呜……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关着我,想干……什么!” 阿枣此刻被捆在柴房里,嘴上也被布团堵住,一脸的惊恐害怕,里面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嬷嬷在旁看守,对此缄口不言。 这时门被推开,杨嬷嬷走了进来,两个看守的嬷嬷无声退下,阿枣看到杨嬷嬷神情激动。 杨嬷嬷上前拿出阿枣嘴里的布,阿枣的话终于得已说了出来: “杨嬷嬷,是你让人抓的我?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抓阿枣,阿枣哪里做错了什么?” “你哪里做错了心里有数。” 杨嬷嬷严厉的看着阿枣,没有回答,而是反过来问: “说,为什么今日在石二格格的屋子里,我看向你时,你不敢对视还露出了惊慌的神色?是不是石二格格的事跟你有关,或是跟你主子索绰罗格格有关?” “我没有、我没有,杨嬷嬷你肯定看错了!” 这下是阿枣神色一变,眼神慌张不敢对视。 杨嬷嬷见此严厉陡然变得狠厉: “阿枣,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石二格格身份贵重,今日出事肯定会惊动皇太后、钮贵妃娘娘,你若不想被押去慎刑司严刑拷打就老老实实说实话。” 听到慎刑司三个字,被捆住的阿枣浑身抖了抖,眼中忍不住露出一丝惊惧。 杨嬷嬷见此再接再厉: “除此之外,还有你宫外的家人,若你执迷不悟,你家人也将受到牵连,轻则发配宁古塔,重则……” “我说!我说!”阿枣再也忍不住一切坦白。 等杨嬷嬷再从柴房里出来时,正要去石南溪屋子,谁知才走到前殿就听到了储秀宫外传来的琴音。 她不由停下脚步,细细聆听,先是为对方的琴技称赞,随后也听出了琴声中传来出来的安静祥和,抚慰心灵的意境,她一下想到了今日被毒蛇所惊的石二格格,她正好需要安抚…… 不对,于宫中浸淫几十年的杨嬷嬷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么巧吗? 今日储秀宫刚发生惊蛇事件,没过多久储秀宫外就出现安抚人心的悠扬琴声。 杨嬷嬷目光不由看向石二格格所在的屋子,神情若有所思,只是很快又恢复如常。 要想在宫中生存,知道的秘密越多死的越快,而有些东西知道也要当作不知道。 收敛心神,她踏着如常的步伐朝石南溪所在的屋子走去,刚走近,就看到窗棂边正闭目聆听琴音的石南溪,她停下脚步没有去打扰,而是等一曲结束才走进去。 “石二格格。” 石南溪听到动静,轻轻睁开眼,看到是杨嬷嬷,她扬起苍白的唇,让红缨上茶。 “嬷嬷怎么来了,坐。” 杨嬷嬷道谢坐下,随后听着窗外再次响起的琴音,她没有第一时间说自己来的目的,而是问候道: “石二格格现下感觉如何了?” 石南溪轻轻坐到另一边榻座,闻言道: “多谢嬷嬷关心,我现下已经好了很多。” 她没有提外面的琴声,有些事情越解释或越遮掩,反而越容易出现纰漏,不如不开口,而对方想来也不会去提。 果然杨嬷嬷听了脸上欣慰,却并未去提外面的琴音,随后肃了肃脸,说出自己初步调查的情况。 “索绰罗格格一向对您有敌意,我在您昏迷时意外发现她的贴身宫女阿枣神情慌张,便派人悄悄将她押下,经过刚刚的审问,得知索绰罗格格最近两日便秘,让人私下拿了药,里面含有硫磺。” 说到这,她顿了顿: “二格格是贵女可能不知道,在民间有人会点燃硫磺,将蛇从洞中熏出来,恰好阿枣幼年在家时,曾听闻过,所以才在您差点被毒蛇攻击后,一下子想到了这点,这才下意识露出了惊慌之色。” 石南溪在听到毒蛇时脸色白了白,好在比起刚苏醒时好了很多,等缓了会后,她迟疑着问: “所以嬷嬷的意思是今天的事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还与索绰罗格格有关?” 然而听到这话,杨嬷嬷却神色严肃的摇了摇头: “ 不,老奴反而觉得这次的惊蛇事件与索绰罗格格无关。” “嗯?你的意思是?”石南溪先是惊讶,随后一脸疑惑的问。 杨嬷嬷解释: “虽然按照动机以及物证硫磺,全都指向索绰罗格格。 但一来便秘比较私密,索绰罗格格不想让人知道私下拿药很正常,二来我当时在您屋子用审视怀疑的目光看向索绰罗格格时,对方不是心虚而是愤怒,不像是做坏事可能被发现的反应。 三来阿枣再被审问时,说索绰罗格格的硫磺曾丢失了一些,不过除此之外,她说在给索绰罗格格拿便秘药的前一天,意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石南溪端起茶盏,低头抿了一口,似不经意的问。 杨嬷嬷看着石南溪道: “阿枣那日奉索绰罗格格的命令回来拿手炉时,意外看到小芬鬼鬼祟祟的跟着您,她觉得奇怪,但索绰罗格格脾气不好,她不敢耽误,看了一眼便没在意,等我问了才想起这事。 而据老奴观察,李佳格格近几日身上带着药味,但并未召太医,所以肯定也是私下拿的药,老奴已经让人去太医院调查拿药记录,看上面的药有没有硫磺?” “嬷嬷这意思是……怀疑李佳格格?”石南溪诧异的放下茶盏: “我与李佳格格交集并不多,她怎会?” 杨嬷嬷没说什么一连串解释,只一句:“秀女竞争。” 话落,室内安静了下来,过了会,杨嬷嬷道: “这件事老奴只是初步调查,接下来会再仔细对比太医院记录,寻找物证,等彻底调查清楚后,会禀告皇太后和钮贵妃娘娘,今日先跟二格格说一声,老奴还有事先行告辞。” “嬷嬷慢走。” 等杨嬷嬷走后,石南溪嘴角若有若无的翘了翘,垂眸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袖,重新站到窗边静听琴音。 第八十章 康思南溪,决裂前 雨音阁三楼,梁九功暗暗甩了甩手,抱了一下午“西西”手又酸又麻,看着前方还在弹的皇上眼中不禁闪过一丝佩服。 他只是抱着“西西”而已,皇上可是弹了一下午的琴,想到这,他赶紧看向皇上的手指。 果然十只指腹此刻红通通的,他心里顿时心疼死了,皇上是多养尊处优的人啊,磕破了一丁点大的皮都是天大的事,更别说如今这样。 想着,他见皇上一曲终了还要再弹时,再也忍不住抱着“西西”上前劝道: “皇上,这眼看太阳都快落山了,各宫也该准备休憩了。” 康熙听到这话,手一顿。 梁九功见此再接再厉: “老奴听说啊,这受惊的人,晚上要早早休息,这样才能好的快,而且“西西”也饿了。” 康熙目光看向储秀宫方向,此时正值夕阳西下,大片的橘黄色笼罩了整个天际,犹如瑰丽的梦。 他不禁想起那日暖阳下,他与那个小姑娘彼此坐在书斋的书案对面,闲话着日出和日落如何的美,哪里看日出或日落位置更好看。 没想到不过短短几日,此时回忆起却像远处的梦一样,也不知道对方现下如何了? 脑中不禁浮现出两人相识后的一幕幕,最后画面停隔在对方站在桃花树下,歪着头,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 康熙敛睫遮住了眸中的神色,突然开口道: “朕记得,贡桃“春雪”三月中下旬成熟,如今时间差不多了,你让人传令,先送一批最好的入宫。” 梁九功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问起贡桃来,抱着“西西”回道: “是,奴才这就让人快马加鞭,采摘最好的一批贡桃入宫。” 说着就要转身下去吩咐,这时他怀里的“西西”喵了一声,康熙看了过去,见“西西”这会有些没精神,示意梁九功将“西西”递给他,然而这次梁九功却没听命,而是看着皇上的十指道: “皇上,您弹了一下午琴,十指都红了,“西西”不如由奴才暂时抱着,等您回宫上了药再抱?” 康熙顺着梁九功的视线看去,见自己十指红通通的,之前弹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确实有些刺疼。 但这点伤算什么。 昔年准噶尔叛乱时他亲自作战前线,最危险时一只穿云箭直直朝他心脏射来,幸好他当时反应迅速及时避开,但最后箭还是穿过了肩膀位置,但即便如此他也面不改色,拔了箭亲自斩杀了准噶尔的首领。 他不说,就静静的看着梁九功,最后是梁九功坚持不住,轻轻将“西西”递给皇上。 康熙接过“西西”见它没精神的样子,像是看到另一位溪溪此刻的模样,心头蓦地一软。 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温声道:“朕,这就带你回宫。” “西西”回了一个软软的喵叫声。 …… 储秀宫听了一下午的琴声终于停下,大家有些遗憾的回屋关窗,红缨也在琴声停下时关上了窗。 石南溪回了床上,手执着一本书在看,没过多久门口传来动静,只见出去了一下午的石溶月终于回来了,但脸色却很不好看。 石南溪见此放下书,关心道:“长姐,您怎么了?瞧着脸色不好?” 石溶月却没搭理她,而是没好气的指使紫霞。 “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端水。” 紫霞缩了缩肩膀,立刻拿着盆出门打水,石南溪见此抿了抿唇,怔怔出了会神,再次重新看起书。 那边石溶月砰砰梆梆的终于洗漱好,只是就要上床休息时,看到床上的石南溪,她不耐的皱眉: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去塌上睡。” 石南溪闻言从书中抬起头,看着石溶月不耐烦的样子,张了张嘴巴,到最后到底没说什么,转而放下书,就要掀开被子让出床榻,一旁红缨再也看不下去了。 “大格格,您心情不好奴婢理解,但二格格今日晕倒了,身子不适,正需要好好休息,塌上怎么能睡得好呢?” “红缨不要说了。”石南溪见此赶紧阻止,起身掀开被子。 红缨依旧有些不忿,但却听话的没再说了。 而石溶月看向石南溪眉头紧皱: “晕倒?你身子不是被那个什么柳老调养好了,怎么又晕倒了?” 说着见石南溪穿着白色亵衣坐在床边,一头及臀的乌发稠稠密密的披在身后,在略微昏暗的光线下,衬得人越发单薄纤细,柔弱无依,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心生怜惜。 她不知为何心头冒出一丝火气来,不等石南溪回答,就冷嗤: “晕倒就晕倒,现在瞧着不是好好的,还不让开,整天只会在我跟前摆出这副可怜兮兮、柔柔弱弱的样子,我可不会怜惜你,你有本事把这副样子摆给太子看,让他怜惜你去!” 说完,见石南溪站起身,猛地一把拉开了她,自顾自的躺到床上拉开被子,背过身去。 石南溪猝不及防下被拉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幸好红缨在旁及时冲上去扶住了她,急道: “二格格,您没事吧?” 石南溪稳住了身形,轻轻摇了摇头,可苍白的脸却揭示被吓得不轻。 这下红缨再也无法忍了,而且刚刚大格格还说什么让太子怜惜二格格的话,更是让她彻底肯定了她之前的猜测。 “大格格,二格格是您亲妹妹,她今日被毒蛇吓晕了,您不说问清楚关心一二,怎么能说出让太子殿下怜惜二格格这种羞耻的话,您这就是故意想陷二格格于不义啊?” 石南溪没想到红缨这么说,直接愣住了,等她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赶紧出声阻止: “红缨、红缨别说了!长姐怎么会陷我于不义呢!”只是最后一句话语气却有些牵强不确定。 然而石溶月此刻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她脑中才闪过被毒蛇吓晕这几个字眼,就听到了红缨后面的话。 一下火了,她怎么就故意陷石南溪于不义了,猛地一下转过身坐起来,眼睛瞪向红缨: “你懂什么,我都是为了她好,你不过就是个包衣贱婢而已,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红缨到底是宫女,底气不足,此刻对上石溶月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石南溪被突然发火的石溶月吓了一跳,然而听了她的话后,有些不认同的蹙了蹙眉。 但红缨刚刚的话追究下来确实有些以下犯上,便拍了拍红缨的手,轻声道: “红缨,我有些饿了,你和紫霞一起去膳房给我拿些糕点来。” 红缨想说什么,却被石南溪打断: “听话,去吧!” 红缨见此只好怀揣着担心和紫霞出去了,等听到关门声,石南溪才转向石溶月,见她抱着被子,重新转过身背对着她,她捏着帕子,眼眸暗了暗,却转移话题道: “长姐今日去宁寿宫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是皇太后留您说话才回来的晚了?” 本来就气的石溶月听到石南溪提到今天的事,就更气了! 她猛地坐起身,对着石南溪烦躁的发牢骚: “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不中用,迟迟做不好我交待的事,我何至于如今处处受制,还被那个色狼太子缠上了,他真是烦死了!” 第八十一章 南溶决裂 为南出头 石溶月一想到今日她本想借着去宁寿宫的机会,看能不能遇到四阿哥,谁知道没遇到不说,等她好不容易摆脱皇太后准备去御花园碰碰运气时,就遇到了赶来的太子。 对方一听说她要逛御花园,便提出给她做领路介绍,谁要他领路介绍了,她是去找四阿哥的,四阿哥!他跟着遇到又得避嫌。 可偏偏对方就跟狗皮膏药一样,她都拒绝了还非要跟着,直到对方的骑射课时辰到了,她想着这下总得走了吧? 没想到对方是准备走了,只是走之前却提出邀请问她愿不愿再去靶场看看,她才不想去,只是当时没遇到四四,想着靶场总在吧,上次就在,便没拒绝。 没想到这是她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四四今日请假根本不在,关键是太子知道也不说,反而非要在她跟前表现什么高超的骑射功夫。 骑射再高超有什么用,有她四四智商高绝,最后登临皇位吗? 想到当时对方那炫耀的样子,真是幼稚死了! 而且还不停地表现自己,根本不给她离开的机会,她好不容易挺到下课,终于得已离开靶场,不死心的又跑去永和宫四周碰碰运气,也许四四会来给德妃请安呢? 结果太阳都落山了,她腿也快走断了,别说人,连根头发丝都没瞧见。 石南溪一看石溶月的表情就知道对方今天出去不顺利,她眼睫颤了颤,没有如从前那样慌乱的自责赔罪,而是轻轻咬了咬唇,似下定决心似的,小声问道: “长姐,你今日又见了太子殿下,还与之……呆了一下午?” 石溶月想也没想道:“可不是,想走都走不了,真是烦死了。” 说完,突然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石南溪语气不对,她不禁眯了眯眼,上下打量对方,半晌,一脸不可思议道: “不是吧石南溪,你该不会以为我故意去见太子,故意跟他待一下午吧?” 石南溪捏帕子的手一紧,下意识想反驳,却被石溶月一眼“看穿”了,她当即火了。 “你那点小心思还想瞒着我,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把太子让给你,自己嫁四阿哥,是你自己处处不争气,现在反倒是怀疑我了! 我告诉你,石南溪,我再重申一遍我对太子毫无兴趣,我喜欢的是四阿哥。” 石南溪一脸心思被拆穿的惊慌失措,第一时间垂下头,企图挡住表情,可手中的帕子却被扯变了形。 石溶月见此冷笑: “你以为低头不让我看到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你今天就给我说清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太子了?” 石南溪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但想到什么,她死死咬着唇,最后似鼓足了勇气般,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道: “可你说是要把太子殿下让给我,可为何那日生辰礼说好是玻璃星最后怎么变成了红鸡蛋。 还有那日你说带我去宁寿宫给我和太子殿下创造机会,结果你撇下我,独自跟太子殿下去了靶场,还有你今日,你去宁寿宫也未曾想带着我,反而再次与太子殿下独处了一下午。” 话落,内室死一般的静。 石溶月像是第一次认识石南溪的样子看着她,突然嗤了一声: “行啊,石南溪,我今天是真正见识到了,有的人蠢就算了,还多疑小心眼又不识好歹,既然如此,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管你了,至于太子那,也不是非你不可。” 说完,不屑的扫了一眼石南溪,转身重新躺下,被留在原地的石南溪恍若晴天霹雳,脸白的像鬼一样。 可嗫嚅的嘴想解释什么,却再也没有刚刚的勇气,良久后,她失魂落魄的走向软榻。 然而等躺到榻上后,石南溪外露的表情全部收了起来,眼神平静无波。 石溶月,秘密一旦被一个人知道就很快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我现在巴不得躲你远远的,躲太子远远的,想着,她轻轻掩实被角,一夜无梦到天亮。 中午,当日课程结束后,杨嬷嬷拿着调查后的资料交待心腹宫女青儿。 “派人看好李佳格格身边的小芬,还有阿枣那边作为人证,更要保护好,以及查到的所有证据务必保管好,无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碰,一切等我回禀了皇太后和钮贵妃娘娘再说。” 青儿郑重点头:“嬷嬷放心,青儿谨记。” 杨嬷嬷嗯了一声,将资料放在袖子里,就要走时,突然想起什么,又交待了一句: “石二格格昨日受惊,今日在屋里休息,若有事及时通知我。” “是,嬷嬷。” 窗边红缨看着杨嬷嬷离开的身影,转头对着榻上看书的二格格微微点了点头,石南溪见此垂下眼睫,慢条斯理的翻开下一页。 …… 宁寿宫 皇太后接到杨嬷嬷的禀告后,重重一拍桌子,神情震怒不已。 “岂有此理,竟敢用毒蛇害人,心思之歹毒简直令人发指!” 堂中央,杨嬷嬷跪了下来:“皇太后息怒,是老奴教导无方,管理不善,请您责罚。” “与嬷嬷无关,自来秀女多争,这是避免不了的。”这时钮贵妃放下茶盏,温声道: “而且嬷嬷能在一日间将真正的幕后凶手揪出来,避免冤枉了无辜之人,是大功劳,当赏才是。” 杨嬷嬷听到这里,垂着的眸闪过一丝疑惑,其实她对能这么快调查清楚是有些疑惑怀疑的。 皇太后听到钮贵妃的话情绪稍稍缓和了下来,手转着佛珠,微微颔首: “钮贵妃说的是,那位李佳格格自己害人还想被发现后嫁祸她人,幸好被你揪了出来,免得这次被她得逞逃了去,以后继续害人,你起来吧。” 杨嬷嬷闻言收敛心思,磕头谢恩,等站起后,她微躬着身请示道: “如今证据确凿,但那位李佳格格是复选秀女,阿玛也是从三品重臣,老奴未经允许暂时不敢当众审理,还望皇太后和钮贵妃娘娘示下。” 皇太后转着佛珠, 沉吟片刻道: “这件事哀家说的,你不必顾忌,按宫规审理处置便是,哀家会跟皇帝说一声。” “皇额娘要与朕说什么?”下一刻,康熙从门外走了进来。 殿内除了皇太后,其他人赶紧起身见礼。 “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康熙径直上前,拱手给皇太后请安:“皇额娘吉祥。” 皇太后眼中一喜,赶紧道:“皇帝快快起身,你这会怎么来了?” 康熙坐到椅子上,看着行礼的众人摆了摆手,众人起身,这边康熙摩挲着玉扳指道: “朕听说了昨日储秀宫的出了毒蛇事件,还有一位秀女被吓晕了过去,对方还是石大格格的妹妹?” “没错,皇帝。”皇太后点头,随后将杨嬷嬷的调查结果说给康熙,康熙听完神色不变: “就听皇太后的,后宫之事本就不必顾及朝堂,李佳大人连女儿都教养不好,自己也难逃罪责。” “是,皇上。”杨嬷嬷应下,随后识趣的告退。 过了会,康熙从宁寿宫出来,梁九功问:“皇上您是?” 康熙背着一只手:“把朕的琴拿过来。”梁九功立刻懂了。 于是很快储秀宫的众人发现昨日弹了一下午的琴又响了起来,石南溪听到后,再次披着披风站在窗棂口静静的听。 第八十二章 公开审理 千夫所指 “二格格、二格格。”红缨拎着药快步进屋,石南溪转头看了过来:“怎么了?” 红缨来不及放下挑盒就赶紧道: “是杨嬷嬷回来了,说是要召集所有秀女到庭院外,她有重要的事要当众说。” 她昨日也听到了杨嬷嬷说的话,加上二格格事后跟她说以前在庄子上住时,无意间得知了硫磺的作用,那日便有些猜测但不确定。 为了不打草惊蛇便将计就计,为的便是将人揪出来。 此刻杨嬷嬷从宁寿宫回来肯定是要公布调查结果,以及皇太后对此事的处置的。 她看了一眼二格格,主仆两人视线相触,石南溪神色不变,转身坐在榻上,轻声道: “我晓得了,喝了药就出去。” 看到二格格一如既往的样子,红缨也不觉平静了下来,将挑盒里的药端出来。 石南溪依旧吹了吹就一口气喝了,再接过红缨手中的巍山蜜饯压苦味,而这时石溶月先一步带着紫霞出去了。 看到这幕,石南溪神情一滞,很快低下头,让人看不清情绪,只是仔细看却发现她拿帕子擦嘴的手在微微颤抖。 一旁红缨见此有些欲言又止,自昨日二格格打发走自己与紫霞后,不知道和大格格说了什么,两人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大格格如今在悬崖上,她巴不得二格格与之撇清关系,但无论如何两人是亲姐妹,而她昨日那般说,也不知道……她到底只是个半途服侍的宫女。 这边石南溪整理好情绪,放下帕子站起身,无意间瞥到红缨的表情,她顿了顿,轻声解释: “你别多想,一切与你无关,是我昨夜说的话让她动怒了,她在生我的气。” 红缨一怔,随后立刻猜到什么事,赶紧抛下胡思乱想,忧心忡忡道: “大格格这么执迷不悟,不肯定听您的劝,早晚要出事,您可要早做准备啊!” 她从穿越来的第一日就在准备了,石南溪轻轻点头,声音带着些空渺: “我晓得了,世事变幻,我也该为自己做打算了。” 等两人到了后,整个储秀宫几十位秀女基本到齐了,杨嬷嬷站在前方神色无比严肃,大家见了皆不自觉地放轻动作。 这时索绰罗佳慧和李佳明秀也朝这边走了过来。 索绰罗佳慧平日最是张扬的人,今日却穿了一身低调的藕色旗装,头上只有二三根发簪,难得一脸循规蹈矩的样子,只是她身后跟着的阿枣眼下青黑,神色憔悴,看着像是昨夜没睡好。 而她身旁李佳明秀微垂着眸,倒如往日一样亦步亦趋的跟着。 这个时候杨嬷嬷看人到齐了,面无表情的开口: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便直接说,今日召集大家是要说昨日石二格格在后殿竹林差点被毒蛇咬的事,昨日石二格格课后如以往一样去竹林看风景,却突然窜出条毒蛇,好在石二格格得上天庇佑,被人及时救了,人受了惊吓,幸在没有大碍,但……” 她说到这里,加重了语气: “这件事根据调查,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有人企图用毒蛇谋害石二格格……” 她顿了下,凌厉的视线扫向下方。 下方绝大部分人都是震惊恍然,小部分人若有所思,而索绰罗佳慧先是一愣,没想到石南溪真是被人谋害的,只是很快想起什么,神色当即微变。 既然如此,杨嬷嬷召集众人,该不会是已经调查到是谁谋害的石南溪吧? 这时她倏然想起昨日杨嬷嬷看她那怀疑审视的目光,不知为何有些不祥的预感。 旁边的李佳明秀此时跟众人的反应一样,震惊又恍然,可手中的帕子却微不可察的一紧。 没想到杨嬷嬷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查到了毒蛇事件是人为。 人群中石溶月神色诧异,没想到昨日石南溪被蛇惊吓的事是有人谋害的。 不过下一刻,她就暗自冷笑,石南溪被人害关她什么事。 这时,杨嬷嬷收回视线,继续肃声道: “可这里是皇宫,天子所居,容不得任何魑魅魍魉,无论是谁,我都会揪出来。” 说到这,她高声道: “阿枣。” 话落,站在一侧宫女位置的阿枣低着头上前几步,随后跪了下来。 索绰罗佳慧见此两眼一黑,当即又急又气,不好的预感果然成真了,阿枣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是被别人收买了陷害她? 这个贱婢! 索绰罗佳慧气的两眼赤红,随后又想到阿枣平日跟在她身后难免知道她的一些事,她会不会把那些事告诉了别人,那杨嬷嬷知不知道? 一想到这些,她头都要炸了,可这次她是真的冤枉啊!她一直想害石南溪可不是没成功嘛! 阿枣身后的人到底是谁,杨嬷嬷又查到了什么? 想到这,瞬间头晕目眩,整个人慌得不行。 这时其他人看到杨嬷嬷叫阿枣出来,立刻怀疑的看向索绰罗佳慧,对着她指指点点。 “阿枣不是索绰罗格格的贴身宫女,杨嬷嬷叫她出来干什么,难不成昨日用毒蛇谋害石二格格的人是索绰罗格格?” “你还别说,这么一想真有可能,她不是一直与石家姐妹不对付,还特别喜欢欺负石二格格,用毒蛇害人也不让人意外。” “天啦,好恶毒啊!” 索绰罗佳慧听到了这些议论,脸一下涨的通红,忍不住恼羞成怒的反驳: “你们胡说什么,不是我做的,你们这是冤枉我!” “看啊!这就恼羞成怒了!” “就是,不是她是谁!” “无论是不是她,那阿枣可是她的贴身宫女,杨嬷嬷可不会冤枉人,肯定与她有关!” “诶,你们忘了,她大伯可是内务府副总管,想谋害人,可不就是有条件!” 李佳明秀看着这幕,手中紧握的帕子微松,紧绷的身体也恢复如常,差点忘了索绰罗佳慧这个替死鬼。 可她却没注意到她看着别人时,石南溪看的却是她。 比起索绰罗佳慧明面上的恶毒,这位是暗地里的阴毒,这次趁机解决她,也算是剪除了索绰罗佳慧的一只臂膀,以后更容易解决对方。 她可从来没忘记索绰罗佳慧对她做的事。 第八十三章 真相大白 康南终见(4000字大章) “都住嘴!”这时杨嬷嬷扫视一圈,脸色难看至极:“你们学了半个多月的宫规礼仪就是学了这些!” 众人下意识止住窃窃私语,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杨嬷嬷见此深吸一口气,此时正事要紧,这些后面再严加管教,于是她回到原来的话题: “昨日的事确实与索绰罗格格有关……” 听到这里,索绰罗佳慧差点跳了出来,其他人则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只有李佳明秀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然而下一刻却听到杨嬷嬷道: “但并不是索绰罗格格所为,真正的幕后真凶是——李佳格格!”她视线停在李佳明秀身上。 李佳明秀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大脑一片空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杨嬷嬷怎么会查到她? 明明就是查也只会查到索绰罗佳慧,而且被叫出来的也是阿枣啊? 到底怎么回事? 人群再次忍不住哗然了起来,这次对象是李佳明秀。 而索绰罗佳慧此刻睁大了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什么叫与她有关真凶却是表妹? 不等她想明白,就见李佳明秀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面对所有人怀疑审视的目光,她没有慌乱害怕,而是捏着帕子神色镇定道: “杨嬷嬷,我知道石家两位格格身份贵重,你急着寻找幕后真凶,这我能理解,但我即便不像表姐有个内务府副总管的大伯,你也不能随意冤枉人!” 这副镇定自若,大义凛然的样子让众人看的迷惑了起来,看着这位反应不像是做坏事被人揭穿的样子啊! 而且顺着她的话想,忍不住也有些怀疑了起来。 是呀!若说谋害人的是索绰罗佳慧,大家毫不怀疑。 但李佳明秀虽是索绰罗佳慧的表妹,但性子温柔可亲,也没有与石家两姐妹为难,难不成是杨嬷嬷查到是索绰罗佳慧,但又不敢得罪内务府副总管,所以…… 只是有了刚刚的严厉喝斥,这次大家不敢再说出来,但眼中的神情却暴露无遗。 对此,石南溪垂下眼睫,眸中平静无波,负隅顽抗而已,所有的证据她都准备好了,会让康熙在暗中第一时间找到,并引导杨嬷嬷。 杨嬷嬷无比镇定,她是教导嬷嬷,每个秀女的性格都大致了解,李佳明秀看着不起眼,但却是个心思深的,她既然了解自然准备好了充足的证据。 “李佳格格莫急,且听阿枣怎么说。” 说着,她看向阿枣: “把你知道都说出来。” 众人看了过去,阿枣低头应是,从头开始说起。 将自己前几日无意间看到小芬意外跟踪石二格格,随后又快速回去回禀李佳格格,之后又出去了的事说了,她当时不太明白这一系列操作,只是却留了个心,特意等过了会才回屋。 听到这里,镇定的李佳明秀神色微变,而这边阿枣渐渐说到自己主子索绰罗佳慧,说对方最近因为便秘私下拿了药,里面有一味硫磺,说到这,她颤着声道: “我幼年曾住在山里的外祖家,听外祖说过硫磺点燃可以熏出洞里的蛇。 所以昨日乍然听闻石二格格差点被毒蛇咬伤最后吓昏迷的事,加上又知道索绰罗格格的硫磺曾经丢失了一些,一下联想到可能是索绰罗格格偷偷谋害了石二格格,忍不住露出了异样从而被杨嬷嬷发现。” 听到这里,大家不解了,这样不是越发说明幕后真凶是索绰罗佳慧,可为何杨嬷嬷会说是李佳明秀? 索绰罗佳慧这会又蒙又急,但难得聪明的没有插话。 而李佳明秀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会天真的以为杨嬷嬷只查到这些,果然这时杨嬷嬷终于再次开口: “根据阿枣的口供,我发现昨天的毒蛇事件有两个嫌疑人,分别是索绰罗格格和李佳格格,如此我便一起调查,最后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在索绰罗格格便秘前的一天,李佳格格曾让小芬去太医院拿过驱虫药,其中药里也有硫磺。” 说着,一旁青儿将太医院的记录药方拿了出来,纸上赫然记着硫磺二字,上面还有太医院的盖章,日期是三日前。 看到这里,大家眼神变了,而李佳明秀额头沁起了一层汗珠,她死死掐着掌心,竭力不让自己露出异样。 “杨嬷嬷,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什么,而且我拿的硫磺量早在前日便用完了,根本没有多余的用来谋害石二格格?” 杨嬷嬷见对方不到黄河心不死,没有废口解释,而是道: “青儿。” 青儿闻言将药方递给旁边的人,随后接过身后小太监手上端着的托盘,等掀开托盘上的盖子后只见是一张皱巴巴的,带着泥土湿气的纸,不过很快大家下意识捂住了鼻子,只见那张纸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杨嬷嬷见此道: “大家闻到味道了?这正是硫磺的味道,靠这味道刺激了毒蛇出洞,而这张纸便是当时包硫磺的纸,也是太医院专用纸。” 说着,她视线再次看向李佳明秀: “索绰罗格格因为便秘不好张扬,便私下托人配的药,用的纸不是这种太医院专用纸,反而是李佳格格当日用的正是这种纸包的硫磺……” 她看着李佳明秀还想狡辩,直接打断她: “若你想说你的包装纸早就丢了,或是像你之前说的那样硫磺量提前用完了,那我告诉你,你最后一天用的是索绰罗格格丢失的硫磺,而你自己的那份被交给了小芬,让小芬偷偷在天没亮时去竹林点燃了纸中的硫磺。” 说着她高声道:“来人,呈上来。” 话落,一个宫女端着托盘上前,只见里面放着一个碧玺镯子,除此之外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这些都是在小芬的屋子里搜到的。”杨嬷嬷眼睛如利剑一样射向小芬:“小芬,你告诉我,你一个宫女哪来这么贵重的镯子还有百两银票?” 小芬被看的腿一软,跪了下,将一切招供。 “杨嬷嬷,所有事都是李佳格格指使奴婢做的,谋害二格格,又让奴婢偷了索绰罗格格的硫磺用在自己身上,说如果被人发现就把一切推给索绰罗格格,为此还特意让奴婢故意在索绰罗格格的茶里加了莲子,导致对方便秘,奴婢只是一时贪心啊,奴婢知道错了,求嬷嬷饶恕!” 这下人证、物证皆在真相大白。 李佳明秀死死看着小芬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但却知道就算如此也无济于事,大脑快速运转,企图再找理由辩解。 然而这会终于听明白所有事的索绰罗佳慧甩手一把狠狠打向了李佳明秀的脸,李佳明秀的脸顿时被打偏了,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来。 “贱人,原来是你干的,还想嫁祸于我?” 索绰罗佳慧说完不等李佳明秀反应,再次甩了一巴掌,李佳明秀被打的眼冒金星,但她也狠,知道被发现了肯定前途尽毁,也不必再有顾及,在索绰罗佳慧再次打过来时,扭打了回去。 随后两人你扯头发,她抓脸,其他人在旁看的面面相觑,杨嬷嬷看着这泼妇打架的一幕,脸黑的犹如包公,当即高声喝道: “还不快拉开两人!” 最后拉开的两人,皆披头散发,索绰罗佳慧脖子上还有一道长长的抓痕,从耳朵贯穿到了脖颈,好在李佳明秀今日没戴护甲伤口不深,不然说不得索绰罗佳慧就要毁容了。 李佳明秀也不遑多让,右鬓边被生生扯掉了一小撮头发,头皮都露了出来。 “来人,叫太医。”杨嬷嬷看着两人这副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先叫太医来,不提李佳明秀,索绰罗佳慧还是复选秀女。 最后对严厉的视线看向李佳明秀: “李佳格格,证据确凿,老奴在审问前已经请示过皇太后和钮贵妃娘娘,一切皆按宫规来……”她顿了下: “你是复选秀女,一言一行不仅仅代表你自己,更代表你家族,你阿玛,他们也难逃罪责……” “不要、不要,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跟家族无关,跟我阿玛无关啊!” 李佳明秀听到这里,终于慌了,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求求嬷嬷,跟皇太后求求情,跟钮贵妃求求情!” 杨嬷嬷面无表情: “这处置不仅仅是皇太后和钮贵妃娘娘的明示,也是皇上的意思。” 闻言李佳明秀彻底绝望的瘫在地上,面色灰白。 石南溪听到有康熙的意思,眼睫轻颤。 看来对方去了一趟宁寿宫。 而这边杨嬷嬷宣布惩罚: “车都尉舒尔德库之女,李佳明秀,心思不正,手段恶毒,企图谋害秀女石氏南溪,按宫规当取消复选秀女身份,杖责五十大板,逐出皇宫,终身不得踏入紫禁城。” 很快李佳明秀被粗使嬷嬷拖了下去,众人看到这幕心有戚戚然,这时杨嬷嬷看向所有人,肃着容,一字一句的告诫: “老奴在这再次告诫诸位,这里是紫禁城,所有人无论是谁,必须恪守身份,谨守宫规,容不得任何放肆,李佳明秀就是例子,望大家牢牢谨记。” 说完,太医过来了,杨嬷嬷遣散大家,让阿枣扶着索绰罗佳慧回屋看诊。 大家也没再外逗留,纷纷往屋子里回,石溶月也一样,留在后头的石南溪领着红缨也慢慢朝屋子走。 红缨小声道: “真是大快人心,就是没想到李佳格格心机那么深,居然在害您之前就给索绰罗格格下了药,企图事发后嫁祸对方,她们不是表姐妹吗?” 石南溪眼睫微垂,轻声道:“表姐妹又如何?一旦入了宫,就是亲姐妹也不过如此。” “二格格……”红缨一怔,连忙要安慰,石南溪却摇了摇头,但脸上却适时的露出一丝失落,红缨立刻止住了嘴。 有了李佳明秀的事后,储秀宫浮躁的气息平息了下来,大家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只是却多些了沉寂。 翌日,杨嬷嬷接到皇太后口谕,说为了安抚剩下的秀女,今日课程结束后,大家可以结伴游览御花园。 听到这个消息,沉寂的秀女瞬间精神大振,今日课上表现得格外积极,待课程结束后便三三二二的约着出了储秀宫。 因为石南溪与石溶月闹翻了,石溶月完全没有与石南溪一起的意思,直接领着紫霞出门,而石南溪并不急,等喝了药后,才慢吞吞的领着红缨独自出去。 “二格格,你看,这个松柏的姿势好奇怪啊,但又莫名觉得还怪好看的?” 红缨指着一盆松柏盆栽给石南溪看。 石南溪看过去点头:“是有点奇怪,像一个猴子在摘桃子。” 红缨闻言正要顺着二格格的话去观察,这时耳边突然听到一阵琴音,注意力瞬间被分散,她当即咦了一声: “二格格,你听听,这琴声是不是有点耳熟,好像是前两日在储秀宫听到的琴音。” 石南溪也听到了,正要说话,这时一道属于太监的尖锐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 “前方可是石二格格?”两人转过头看过去。 红缨见到对方立刻咦了一声:“又是你!”来人正是那位领路去书斋和交给她金叶子的那个小太监。 石南溪看到对方,微微一思索,也认了出来,知道对方是康熙的人,随即又想到刚刚响起的琴音,再结合今日所谓安抚秀女的安排,当即明白了过来。 “正是奴才,奴才小春子。”对面小太监躬着身道。 红缨点头,随后疑惑道:“你这次又有什么事?” “奴才主子这会正在雨音阁上弹琴……” 小春子闻言微微抬头对着不远处的一个三层阁楼指了指,石南溪顺着看过去,微微眯了眯眼,那上面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这时耳朵又听到小春子解释: “主子弹琴时无意间看到石二格格在这里,便让奴才邀请石二格格上楼听琴品评一番。” 这边红缨突然恍然大悟,插话道: “你主子不就是皇上,也就说这两日弹琴的人是皇上。” 她下意识看向石南溪,心里这会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古怪,二格格这几日正好受惊需要安抚心里阴影,皇上就恰好在这弹了三日的琴。 石南溪揉着帕子,神情似有些犹豫,但听着悠扬的琴音,她整个人都仿佛宁静了下来,若能现场近距离一听,想到这,她最后轻轻咬了咬唇,开口应了下来: “既然是皇上邀请,臣女岂有不去之理,还劳公公带路。” 很快石南溪主仆跟着小春子朝雨音阁走去。 雨音阁三楼,康熙如前两日一样弹着琴,只是这会的视线望着的却是御花园方向,这时视野中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 他神情一滞,手上的动作却早已熟练,只是自看到那个身影后,本来宁静祥和的琴音中多了一股莫名的愉悦。 石南溪跟在小春子身后,离雨音阁越来越近,琴音也越来越清晰,她跟着杨嬷嬷学了几日 ,多少懂了些古琴,隐隐约约的听出了琴音中多了一种高兴的情绪。 她嘴角翘了翘,看来康熙很高兴啊,她也很高兴,踏着轻松的步伐上了三楼,入眼就看到此时背对着她的康熙。 康熙这会还在弹琴,隐约听到楼梯处传来的动静,但他没停下来,直到一曲终了,他转过头,正好对上听完琴刚睁开眼的石南溪。 四目相对,遥遥相望,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了。 第八十四章 康吃喵醋,心机康(更加)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软软的喵叫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视,石南溪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趴在康熙腿上的波斯猫,眼睛骤然一亮,忍不住小声惊呼道: “好可爱的波斯猫!” 波斯猫“西西”听到有人夸赞它,抬起小脑袋看了过去,正好与石南溪看来的视线对上。 猫的嗅觉非常灵敏,它立刻就嗅出这个人身上的味道与主子的很相似,作为猫,最亲近主子,这个与主子身上味道相似的人也让它倍感亲切,于是它仰着小脑袋软软的对着石南溪喵叫了一声。 石南溪见此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西西”,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抱着“西西”的康熙这会心情却有些微妙,明明小姑娘进来时第一眼看的人是他,可这会眼里心里却只有“西西”。 但“西西”又是他的猫,而且看着那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清澈如水,简直和“西西”如出一辙,里面荡漾着纯粹的欢喜和高兴。 他心里不知为何也跟着有些高兴了,那日果然没有看错,于是开口道: “喜欢波斯猫?” 石南溪闻言终于回过神,她赶紧收回视线,福身行礼:“臣女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一旁直勾勾看着波斯猫的红缨也恍然回神,赶紧慌忙的跟着行礼。 康熙顿了下,温声道: “起来吧。” 说完,手摸了摸“西西”的头,“西西”疑惑的喵叫一声,而这声软乎乎的喵叫声再次吸引了石南溪。 石南溪起身,忍不住看了过去,康熙见此凤眸快速闪过一丝笑意,顺势将话题转到波斯猫上。 “坐下,不用拘谨。” 话落,梁九功立刻识趣的搬来一张绣凳,只是距离有些近,就在康熙跟前,似乎一不小心,就能互相碰到双方的腿。 石南溪见此捏着帕子有些犹豫,但看着皇上腿上的纯白色波斯猫,最后还是咬了咬唇,没忍住挪步走了过去。 看似逗猫的康熙看到这幕,心中决定回去就给梁九功这个月双倍月俸,面上却依旧一副温和儒雅的样子。 感觉到身边渐渐传来的动静,他没动,依旧摸着“西西”的小脑袋,直到耳朵传来石南溪的软糯声: “皇上的这只波斯猫好生可爱,臣女可否斗胆问一句,它叫什么名字呀!” 康熙闻言抬头,感受着对面传来的温热气息,他抿了抿唇,不动声色道:“它叫“西西”。” 石南溪先是一愣,随后轻咬了下唇,有些迟疑的问:““西西”?哪个西?” 康熙目光在对方唇上那颗好久未见的浅痣上顿了顿,随后不紧不慢的解释: “西边的西,当时它抱来时正好是夕阳西落,便取了“西”字。” “原来如此,只是……”石南溪有些欲言又止。 康熙挑眉: “怎么了?” “既然是夕阳西落,那为何不叫“夕”阳的夕,它是……公猫?”说到这,她脸颊有些红,公猫和母猫像是男女一样性别不同。 康熙目光在石南溪微红的脸颊上扫过,眼中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它是……公猫。” 明明很正常的话,不知为何从康熙口中说出来像是带了莫名的意味,听得石南溪脸颊越发的红,头不自觉低了下去。 康熙见她这副恨不得钻进地缝的样子,又漫不经心的补了一句: “本来准备叫另一个“溪溪”,但发现它是个公猫,只好遗憾的叫西边的西西了。” “……哦,原来如此。”石南溪为了缓解莫名的尴尬,垂眸轻轻挽了挽耳发。 康熙见此摸了摸“西西”的头,突然将它抱了起来,往石南溪跟前递了递。 “皇上?”石南溪下意识看向康熙。 康熙看着她道:“不是说喜欢,那亲自抱一抱?” 石南溪闻言眼睛一下变得亮晶晶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真的可以抱一抱?” “只要你愿意。” 康熙看着石南溪的眼睛,声音压低了一分,莫名多了份性感,石南溪感觉好像有电流从耳边滑过,她忍不住摸了摸耳朵,这个康熙,怎么跟个公猫一样到处放电? 心里吐槽,眼睛却似不自在的避开康熙,转而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递来的波斯猫。 “西西”被换到一个人怀里,也不叫也不闹,乖乖巧巧的,石南溪学着康熙刚刚的样子,将它放在自己腿上,随后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比起主人硬邦邦的大手,这个抱着它的人手可软多了,“西西”当即扬起小脑袋轻轻蹭了蹭石南溪的手心。 猫嘴同时软软的喵叫了一声,石南溪看得心头都要化了,温暖的阳光下,康熙看着眼前的两个“溪”,不禁生出岁月静好的满足感。 等一人一猫互动了会,“西西”安心的趴在石南溪腿上眯着眼不动了,石南溪这才抬头,这才发现康熙竟然一直看着她。 她眼睫颤了颤,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慌乱,她竟在皇上面前这般放肆,康熙看出石南溪的紧张,他伸手轻轻顺了顺“西西”的猫背,同时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你这样顺着它背,它就会慢慢睡着。” 石南溪刚生出的一丝紧张之情被打断,低头学着康熙的动作去顺“西西”的猫背,只是却没想到与康熙收回的手碰到了。 两只手短暂的接触,康熙的手大而细长,温热有力,在石南溪滑嫩的小手从他手背淡淡划过后,瞬间感受到一股细微的电流从手背一路向着他的大脑袭去,让他脑中有片刻的空白。 倒是石南溪本人却没注意到这幕,此时她学着康熙的动作一下又一下,慢而轻柔的顺着“西西”的猫背,神情认真而又虔诚。 等康熙回过神后看到的就是这副和谐的画面,这一刻他莫名与那日跑断腿的梁九功共频了,怎么他堂堂帝王还比不上一只波斯猫? 看着“西西”闭着眼享受的样子,他眯了眯凤眸,暗暗决定等会回去就收了它今夜的宵夜——小鱼干,心里绝情冷漠,语气却比之前更加温和: “你的动作很对,一学就会,那你抱着“西西”,朕手痒再弹一曲。” 听到再弹一曲,石南溪注意力被转了过来,看向康熙身侧的古琴。 康熙见石南溪终于将注意力转向自己,嘴角微不可察的翘了翘,没再说话,而是转身将手放在琴弦上。 下一刻熟悉的琴音再次响了起来。 第八十五章 指点琴技 康夸南溪 悠扬的琴音,带着深远和宁静,石南溪情不自禁的闭上眼,静静聆听,不知不觉中略有些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 而稍前方的康熙眉眼低垂,嘴角带笑,十指轻拨慢捻。 在明亮的光线下,这幅画面莫名的温馨和谐。 身后的梁九功看的却莫名想哭,皇上和石二格格终于恢复正常了,他不用再整日里提心吊胆,生怕皇上又给他出个什么难题了。 与之相比,站在他后面的红缨却思绪飘远。 要是二格格以后的夫君能像皇上这样温文尔雅,与二格格志趣相投就好了,到时两人再养个可爱的波斯猫,就像现在这样。 在初春的暖阳下,一个人弹琴一个人抱着猫静静的听,简直太美好了,美好的她竟然有种希望这一刻永远定格,只是可惜弹琴的人是皇上,所以这是不可能的。 皇上只是一位与二格格投缘的长辈,而二格格还要选秀,有了大格格的内定太子妃身份,不可能留宫。 而其他阿哥不是有内定的就是年龄不合,只有一位三阿哥年龄相仿又没定下来,可却听说荣妃娘娘要找个厉害的,与二格格性子相反,所以二格格最后很大可能会撂牌子出宫嫁人。 想到这,就想到了同屋的大格格。 她一来担心对方连累二格格,二来就算大格格运气好,与四阿哥的事最终没被发现,可如今两位格格好像闹翻了。 大格格心性狭窄又地位高,以前就对石夫人挑拨 ,让石夫人说出要把二格格随意给份嫁妆打发的话。 一旦二格格被撂牌子回府后怕更难嫁到好人家了。 越想越愁,梁九功无意间瞅到红缨愁绪万千的样子,微微眯了眯眼。 这个小宫女在他调查中应该是比较有眼色的,也忠心石二格格,怎么这会露出这副表情,他暗暗把这事记了下来,等回头让人查查石二格格可有遇到什么难事。 康熙弹了一曲后,没有停下来,而是如前两日一样,继续弹另一曲,而石南溪也没睁开眼,而是依旧微微闭着眼,静静听。 不知过了多久,康熙终于停了下来,石南溪也同时睁开了眼睛,康熙往身侧一望,对上石南溪睁开的眼,这次是石南溪先一步开口,她无比真诚道: “皇上弹的可真好,臣女觉得心灵都静了下来,感觉很放松很平和,臣女也试着弹过,但与皇上之间犹如云泥之别。” 康熙看着石南溪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 “不是什么大事,想学的话,过来,朕指点你!” “皇上?”石南溪一怔,等反应过来后眼睛微微睁大,有些不敢置信的重复: “皇上要指点臣女弹琴?” 康熙挑眉,整个人不自觉地散发出一股无形的霸道威仪:“朕乃一国之君,君无戏言。” 说完,示意石南溪坐过来,石南溪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听错,没忍住这个让人心动的提议。 只是就要站起身来时,想起什么,看向腿上的“西西”,纠结了一会,还是舍不得拒绝皇上亲自教授古琴的诱惑。 于是想了想,朝不远处的红缨叫了一声:“红缨。”说着眼神看向腿上,示意她先帮忙抱着“西西”。 红缨闻言眼睛瞬间蹭亮,她一上来发现皇上腿上的波斯猫后,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只是不敢多看,此时看到二格格的示意,立刻快步走过来,动作轻柔的接走二格格腿上的“西西”。 “西西”早就被琴音催眠了,此时睡得沉沉的,根本没察觉到自己又被换了一个人抱。 等红缨抱走“西西”,石南溪终于可以弯腰把绣凳挪到康熙身旁了,只是挪过去才发现皇上的椅子是太师椅,高度与她坐的绣凳不一样高,而她本身又比皇上矮。 于是等她坐下后,发现与琴桌的高度实在不太合适,康熙也发现了这点,不等石南溪为难就先一步道: “你坐朕的椅子。” “不行。”石南溪蓦地抬头:“这是皇上的椅子。” 康熙却直接站起身把太师椅让了出来,石南溪对此有些惶恐不安,人迟迟不敢坐上去。 康熙看着石南溪,微微一笑,如谦谦君子: “朕只是坐久了,站起身活动活动身子。” “真的是这样?” 石南溪紧咬着下唇,有些小心翼翼的确认。 “当然是这样。”康熙看着石南溪,目光忍不住在她唇上那颗很浅很浅的痣上扫过,压低声音道: “开始吧!你先弹一首曲子,朕听一听才好指点。” 石南溪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坐到太师椅上,敛下心神,把手放在古琴上,这几日经过杨嬷嬷的教导,她起手式学的还不错。 康熙在旁一手撑着琴桌,另一手放在太师椅背上,以一种保护拥抱的姿态将石南溪圈在胸前位置。 石南溪此时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琴上,根本没注意到这个过于亲密的姿态。 康熙见此,侧过头,视线微微放肆的从石南溪隐隐约约露出的光洁额上扫过,之后是如画的眉,清澈水润的眸,随后是挺翘的鼻。 最后停在饱满的唇上,她应当是为了遮掩本身的虚弱苍白,在今日出门前特意点了口脂。 唇很红润,但又不显得红的突兀,反而这一抹红衬得她瓷白的肌肤越发白的发光,就在这时。 “峥”的一声从耳边响起,康熙回过神,不动声色的将视线转到了对方手上,只见她纤纤十指轻拢慢捻,一曲高山流水缓缓流泻而出。 石南溪弹的异常认真,康熙是著名的博文广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最是喜欢读书学习。 从后世记录他对诸皇子要求每人每篇文章必须读一百二十遍的事上,就可以看出他读书学习的态度也极为认真,甚至对其他人也要求严格。 所以她可以弹的不好,但态度却绝对不能不认真,不然他多精明、要求多高的人肯定会印象大减。 所以此刻她真的抛却杂念,忘却计划,一心弹琴,康熙没有说话打扰,即便中间有些曲调被弹错了,他也只是静静的听。 直到一曲终了,石南溪第一时间低下了头,自己弹的好不好自己清楚,而且中间有些曲调还弹错了。 皇上会不会觉得她笨,觉得她弹的这么差还有脸麻烦他来指点?越想,头低的越低。 然而下一刻耳边响起的却是康熙的夸赞: “弹的不错。” 这话一出,石南溪猛地抬起头,只是在触到康熙的视线后,又快速低了下去,随后小的几不可闻的声音从下方响起: “臣女弹错了好几处曲调,又怎么算弹的不错?”说着越发沮丧,开始怀疑自我。 康熙听了却认真道: “你才学琴几日,已经能完整的弹出一首曲子,很有天赋,而且你能意识到自己哪里弹错了,本身就说明你掌握的越发好,最重要的是……”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石南溪半晌没听到皇上剩下的话,忍不住抬头看了过来,只见康熙眸中带着肯定和欣赏: “最重要的是态度,你很专注认真,这很好。” 石南溪怔怔看着康熙,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很好。 第八十六章 不成体统 无意的吻 康熙见眼前的小姑娘,怔怔的看着他,那双清澈的杏眸竟然渐渐湿了,他心头一紧,放轻声音问: “怎么了?” 低沉的声音里透着难以言说的温柔,让人情不自禁的放松下来,石南溪下意识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皇上是第一个夸臣女很好的人,臣女……” 说到这,她眼中蓄积的水汽凝成了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眼下滑落,康熙看到这幕心头像是被刺了一下。 轻轻的,不是很痛,但却让人忽略不了。 他眉不自觉皱起,大手微动,想帮小姑娘拂去眼泪,只是临到关头,又怕吓到了她,于是忍了忍还是没伸,而是用越发肯定的语气道: “南溪很好,真的很好。”不仅仅是弹琴。 名字一下从石二格格跨越到南溪,但这会陷入低落情绪中的石南溪根本没发现这点,而是一脸不自信的问: “真的吗皇上?” “君无戏言。”康熙看着石南溪的眼睛,再次说出这句话,石南溪看着近在眼前的康熙。 慢慢确定皇上不是为了安慰她,是真的觉得她很好,她渐渐从不自信变为不敢置信,到最后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双睛情不自禁的弯了起来,像一对弯弯的月牙,看着石南溪这么高兴,康熙心中却并无半分喜悦,而是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不过一个很好的夸赞,小姑娘就这般激动到流泪,可见她以前从未被人夸赞过,再结合石母对她的态度,心头越发怜惜。 这时高兴后的石南溪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在皇上面前哭,赶紧慌忙的低下头,拿帕子擦眼,嘴上还不忘掩耳盗铃: “请皇上恕罪,臣女、臣女只是被风沙迷了眼,这才、这才……”哭了两字实在说不出来。 对石南溪这副反应,康熙觉得有些可爱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些心酸,没有拆穿她,而是道: “确定,今日虽是暖阳当空,但风沙确实有些大,难免吹了眼。”说着不忘提醒: “仔细着擦,莫要太用力伤到眼了。” “……哦。”半晌传来石南溪乖巧的软糯声。 等石南溪擦完脸,康熙让她重新再弹一遍刚刚那首高山流水,然后他撑着太师椅在旁一一指点。 “这里力度应该再放轻些,这里这样处理更好……”石南溪认真听着,一一根据康熙的话调整手指。 眼看着一个教一个学,投入的两人身影越来越靠近,从身后乍眼望去,像是康熙将石南溪揽住了似的。 本来心神都在波斯猫“西西”身上的红缨无意间瞥到这幕,心当时一咯噔,下意识就要上前阻止。 好在刚上前一步,就意识到自己看错了,两人中间还是留有一道缝隙的,可即便这样,那也太靠近了些。 她刚刚瞧见皇上的衣襟都碰到二格格的肩膀了,还有那唇——是不是再低一点就要碰到二格格的鼻子了? 这、这、这有些不成体统啊! 只是看着皇上和二格格那么专注认真的样子,她又不好出声提醒,只能告诉自己,没关系的,这不是——没碰上? 可从这之后,她就分散了一分注意力观察皇上和二格格,每当两人一靠近就屏住呼吸,稍稍分开后又悄悄松气。 红缨这般异样,自然被梁九功注意到了。 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心头也是一惊,作为贴身服侍皇上多年的人,他知道皇上看着温和可亲,实则骨子里是个薄凉寡情的人。 就算当年的元后也没让皇上这般亲近放松过。 当然也可能是那时皇上急着亲政,又要想着除鳌拜,还被三藩作乱、子女接连早幺等事缠身,但没有过就是没有过。 后宫其他后妃从仙逝的孝懿仁皇后,到如今依旧盛宠不衰的德妃娘娘、宜妃娘娘皆是如此。 但因为先前就有了一丝猜测,所以他震惊归震惊,面上却淡定如素,还特意侧过身,挡住了红缨的视线。 又在对方看过来后,用眼神示意她好好抱稳波斯猫,这可是皇上的爱宠,绝对不能失。 红缨顺着梁九功的视线看去,发现波斯猫被自己抱歪了,身姿摇摇欲坠,吓得瞬间收回心神,小心调整姿势。 而这时康熙正手把手教石南溪指位,他声音低沉道: “看,手指正面是假面弹弦,翻过来是假肉面弹弦,而这样中指连勾两弦为一声……” 石南溪点头,杨嬷嬷也教她古琴,但储秀宫有几十位秀女,对方又一向不假辞色,没有对她和石溶月有所偏向,她这几日也就因为前世积累勉强能弹出一首曲子,还是囫囵吞枣的。 如今被康熙这么一对一指导,那是全神贯注,格外珍惜。 只是手放在琴弦上后,觉得好像哪里放的不对,下意识抬头询问,正好康熙这时低头说话。 淡红色的薄唇不小心顺着石南溪的额发擦过,动作很轻很轻,几乎毫无感觉,石南溪本人根本没注意到,不解的声音传来: “皇上您刚刚说的手指是这么放的吗?” 听到石南溪的声音,康熙这才回过神来,他放在太师椅背上的手蓦然攥紧,身体却保持原来姿势。 “不是,是这样放的……” 随后就见古琴上,一只大手附在小手上,虽然两人皮肤都很白,但显然小的那只手更胜一筹。 大手带着小手轻轻一拨,一声低沉的琴音响起,石南溪一脸惊喜的抬头,这才注意自己离康熙那么近。 近到能看清康熙又长又密的眼睫,睫下那双深沉又充斥着阅历的凤眸此刻正神情专注的指点她古琴。 她小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随后意识到什么,赶紧将手从对方大手下抽出,眼神变得有些慌乱躲避: “皇、皇上,臣女、臣女出来有些久了,未免嬷嬷担心,这就先回去了。”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只是这时才才发现皇上的胳膊撑在太师椅背后,她根本走不了。 这下本就慌乱的人,神色愈发局促不安,还有一丝自己也未察觉到的羞涩,只好习惯性的垂下头躲避。 康熙先看了看自己空了的大手,随后目光一寸一寸从石南溪通红的耳廓,到绯红的脸颊,最后停在对方微微屈下,露出的一截天鹅颈上,凤眸隐晦的暗了暗。 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一副温和儒雅的样子,像是没发现石南溪的异常一样,声音如常的问: “这么快就走了?指法还没讲完。” 石南溪见发现皇上没注意到自己的不自在,悄悄松了口气,但两人靠的太近了,男女授受不亲,她发现后实在没法再把全部心思投到弹琴上。 “古琴高艺,臣女却实在愚钝,不好再耽搁皇上时间。” 康熙把石南溪的表情尽收眼底,心头莫明大悦,面上却道: “你很有天赋,态度又认真,与愚钝两字毫无关联,不过时辰确实不早了,这样,明日,明日朕还要在此处弹琴,你亦可过来,顺便将指法一并讲完。” 明日?明日可以,但得换个地方,石南溪心念急转,面上却捏着手指,神情透出一丝犹豫,迟迟没有回答。 “怎么?担心明日不能出来,朕可以……”康熙以为石南溪担心出储秀宫的问题,那还不好解决。 然而石南溪听了却轻轻摇头: “不是,是臣女明日课后要去翊坤宫给宜妃娘娘赔罪,担心时间上来不及。” “给宜妃赔罪?”康熙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石南溪见康熙疑惑,将前日她受惊昏迷时,宜妃娘娘曾派人来召见她的事告诉康熙。 “那日不便失礼,如今休息了两日后,臣女感觉好了很多,便准备去翊坤宫给娘娘赔罪。” “原来如此,看来只能作罢了。” 康熙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不悦,不悦的对象是宜妃,对方为何无缘无故要召见石南溪,他心中大致有数,想着,抿了抿唇道: “那行,你今日早些回去休息。” 说完,才慢条斯理的撤回手臂,石南溪见此再次想到刚刚的事,脸上浮现些许不自然。 她赶紧站起身,理了理衣袖,对着康熙福身告退: “那皇上,臣女先行告退。” 走前还特意摸了摸被递回给梁九功的“西西”,这才领着红缨朝楼梯口走去,只是就要下楼时,身后突然传来康熙的声音: “等等。” 石南溪疑惑的扭头看去,太阳往西落,明亮的光线渐渐变成橘黄色,笼罩在里的康熙有些看不清表情,只听到对方吩咐: “初春的贡桃“春雪”熟了,梁九功,拿一份给石二格格品尝。” 梁九功闻言抱着“西西”转身拎起地上早就准备好的挑盒,递给红缨,红缨赶紧小心接过。 “臣女多谢皇上赏赐。”石南溪见此福身谢恩,随后终于离开。 康熙现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过了会,负手走到栏杆边缘,静静向楼下那道纤细的身影,直到身影消失不见也迟迟未动。 第八十七章 脸红心跳 拜见宜妃 “二格格,你脸怎么有些红?”红缨看着身前的二格格,注意她脸颊上的余红惊呼了一声。 “难道是发热了?” 说着就要去摸石南溪的额头,石南溪下意识低头避开,就要说是太阳照久了的原因,可就在要说出口的前一秒,余光突然注意到朝着这边走来的小如子,她心念急转间,嘴角的话倏然转为: “我没事,就是刚刚离皇上太近了,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脸红心跳……” 说着,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立刻咬住唇,僵硬的转移话题: “才刚走,我就又有些想“西西”了,可惜走前它还在睡。” 红缨本来想说什么,但听到二格格提到“西西”,忍不住道: “奴婢也是,“西西”真是太乖太可爱了,身上暖呼呼的,奴婢走的时候都舍不得还给梁总管。” 走到跟前的小如子默默将石二格格刚刚的话记下,随后打千出声道: “奴才小如子见过石二格格,格格吉祥。” 石南溪似有些诧异的看向小如子,随后赶紧叫起: “小如子,你怎么来了?快快起来。” 那日毒蛇事件除了自己有所准备外,小如子也帮了大忙,她醒来后让红缨叫了对方过去,当面感谢并给了赏赐,同时也对他更加亲近。 "谢石二格格。"小如子起身恭敬的解释: “是杨嬷嬷见您久久未回储秀宫,有些担心,便让奴才出来找找,此刻见您没事,奴才亦是松口气,想来杨嬷嬷知道定也能放心。” “原来如此,是我忘了时辰,劳嬷嬷挂心,咱们快快回去吧!” 石南溪一脸愧疚,随后赶紧领着两人回储秀宫。 果然回了储秀宫,连石溶月都回来了,石南溪赶紧跟杨嬷嬷赔罪,杨嬷嬷没说什么,只说没事就好。 夜幕极深, 乾清宫。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明日还要早朝。” 梁九功提醒还在埋案批阅奏章的皇上。 康熙没说话,将手中的一本奏章看完,批了一个准字后,才放下御笔,捏了捏眉心,声音有些沙哑的问: “几时了?” 梁九功抱着拂尘,小心的收起皇上批好的奏章,轻声回: “已是二更天亥时末(晚上十一点)了。” 说话间,他收拾好奏章,去榻桌上将热奶茶端给皇上。 “皇上,您先喝杯奶茶补补精神气?” 他看着皇上疲惫的眉眼,着实心疼的慌。 然而闻着浓郁的奶香味,康熙伸出手,端起来,却没有喝,而是神情怔怔的望着奶茶出神。 今日他的唇不小心擦过那位小姑娘的额发,幸好对方当时的注意力全在弹琴上,没发现自己的冒犯。 不然知道自己这么个三十八岁,足以做对方阿玛的长辈轻薄了她,不知道该是怎样的厌恶羞愤。 可不知为何又有些遗憾对方没有发现。 梁九功见皇上凝神望着奶茶久久不动,心思一转,想到上次调奶茶味道的经历,眉眼微动,心里有了计较。 突然放轻声音道: “皇上,奴才刚刚想起小如子傍晚时递了消息过来。” 康熙闻言蓦然回神,他放下奶茶,看向梁九功,虽然没有说话,但梁九功一下就懂了,立刻将有关石二格格的消息禀告出来。 过了会,只听皇上听不出情绪的问: “你说石二格格跟自己宫女说——靠朕太近,会不自禁的感觉脸红心跳?” 梁九功偷偷觑了一眼皇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却知道皇上一点也不觉得冒犯,反而心情不错。 “小如子是这么说的。” 康熙没再说话了,可心头上隐约的惆怅瞬间烟消云散,他再次端起奶茶,这次终于喝了一口,当即道: “今日奶茶做的不错,赏。” “是,皇上。” 翌日,石南溪认为精神气养好了,便和其他秀女一起学习。 经过李佳明秀的事,储秀宫的秀女越发安分老实了起来,就是石南溪发现自己好像被孤立了。 那些人倒也没刻意使绊子或摆脸色,而是像自己是易碎娃娃或是身带霉运一样,一个个遇到她都躲的远远,一度回到她刚入储秀宫时的小透明状态。 石南溪对此毫不在意,甚至很满意,最好一直躲着她,躲到选秀结束最好,等课程结束,她追上杨嬷嬷。 “杨嬷嬷请留步。”杨嬷嬷回头见是石南溪,公事公办的问:“石二格格有事?” 石南溪捏着帕子,轻声说明来意。 杨嬷嬷听完,沉思片刻道: “石二格格说你昏迷时宜妃娘娘曾派人召见你的事,我听宫女禀告了,你如今身子好了,准备去翊坤宫给宜妃娘娘赔罪也是应有之理,就是……” 石南溪不解的问:“可是嬷嬷有什么提点之处?” 杨嬷嬷抿唇提醒: “老奴听闻宜妃娘娘所出的九阿哥因为前些日子逃课被皇上当场抓到,打了三十大板,至今才刚能下床,你去翊坤宫时还是尽量避免提到九阿哥,免得触了娘娘霉头。” 九阿哥才能下床,看来当时打的确实不轻,今日要更小心了,幸好提前布局,昨日又提醒了康熙。 面上却若有所思了会,随即感激的道谢: “多谢嬷嬷指点,南溪晓得了,定会注意的。” “二格格客气,分内之事。” 与杨嬷嬷告别后,石南溪回屋换了身天色蓝旗装,发饰与平日无二,只是加了对流苏,流苏垂在耳边。 而耳上戴的是之前在太子生辰宴上的那对一耳三嵌的星星耳坠。 相信康熙定是印象深刻,同时上面的蓝色星星与旗装颜色相得益彰,能让人看出是精心妆扮过的,但又不会过于郑重华贵。 石南溪对着镜子仔细打量,确定没有问题,这才领着红缨出门,今日难得没出门的石溶月看到这幕,眼带讥讽。 她倒要看看没有她,石南溪能攀上什么样的贵人,又能有什么样的好前程。 翊坤宫,宜妃正高兴九阿哥今日终于能下地了,就听到禀告储秀宫的石二格格来拜见。 她微微挑眉:“这位来的倒挺快。”身旁王嬷嬷接话: “娘娘乃一宫主位,身份何等尊贵,那位二格格怎么敢不快来赔罪,说不得还想巴结一二。” 宜妃勾了勾唇,没有接话,而是漫不经心的吩咐: “请人进来。” 第八十八章 宜试探,康熙到 “臣女石南溪见过宜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石南溪微垂着头,视线放在宜妃的下巴位置,膝盖微屈,一丝不苟的行了一个标准的蹲伏礼。 宜妃坐在上首,打量石南溪。 见她瓜子脸,额上薄薄的齐刘海,可能因为身子不好或是前几日的惊吓遗留,脸色不像常人那般红润,透着股苍白,神情怯怯弱弱的。 不过眼神却很规矩,没有往上多看一眼,望去就觉得对方定是位安静乖巧的格格。 除此之外,对方心思也颇为细腻灵巧,双耳戴着的星星耳坠,明显是为了与身上的浅蓝色旗装搭配,两相成辉,有种说不出的婉约柔美。 这样才对,之前总觉得传言中的石家二格格太过不堪一无是处,再怎么也是伯府嫡女。 而且这颜色倒也不俗,心思流转,面上却快快放下茶盏,爽朗的笑声在殿内响起: “石二格格多礼,快快起来,坐。” “多谢宜妃娘娘。” 石南溪眼睛依旧不乱看,小心翼翼的起身坐到椅子上,臀部只坐到椅子的三分之一处。 宜妃把这幕收进眼底, 眼波流转道: “听闻前几日石二格格受惊昏迷,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石南溪听到问话有些紧张的捏着帕子,赶紧回道: “劳娘娘挂念,臣女身子并无大碍了。” 宜妃点头: “并无大碍就好,没想到这届竟然出了一位那么恶毒的秀女,好在皇太后老人家和钮贵妃姐姐明察秋毫,及时查清真相,就是委屈了石二格格。” 石南溪当即受宠若惊的摆手: “臣女一点也不委屈,皇太后和钮贵妃娘娘一日便查清了真相,为臣女做主,臣女感激还来不及,岂有委屈之念。” 宜妃扫了一眼对方紧张到摆手的动作,放下茶盏,拿帕子擦了擦嘴,一副看晚辈的样子,神色遗憾道: “石二格格可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本宫今日一见倒是有些遗憾不能早一日见到二格格了。” “娘娘太过缪赞!”石南溪听了脸一红,有些惊惶又有些忍不住惊喜,帕子都扭成了麻花。 宜妃身旁的王嬷嬷把这幕收尽眼底,眼中快速闪过一丝轻蔑,这位还真把娘娘的夸赞收下了。 宜妃也翘起兰花指遮了遮唇,转而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空气突然安静,石南溪有些茫然的抬头。 仿佛不明白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但也不敢问,只是越发紧张的捏着帕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石南溪渐渐开始坐立不安了,宜妃才放下茶盏,有些歉意道: “呀,今年这新进贡的碧螺春味道比往年好,本宫竟一不小心沉浸其中,忽略了石二格格,你也快快尝尝,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石南溪听的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听话的端起茶喝了一口,宜妃见此笑着问: “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石南溪连连点头,随后似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宜妃身旁的王嬷嬷暗暗撇了撇嘴,真是小家子。 宜妃看着这幕, 慢条斯理的把玩着腕上的极品翡翠手镯,微微勾了勾唇,道: “这能进贡的确实不一般,说到这,本宫想到另一个贡品“春桃”也快要采摘了,等第一批送进宫后,你再来本宫宫里玩,一起品尝一番,味道很是不错。” 石南溪端着茶盏的手微不可察的一滞,贡品“春雪”还没入宫?那昨日康熙送她的是怎么一回事? 她身后的红缨也眨了眨眼睛,与自家二格格思维同步。 昨日她可是亲耳听到皇上让梁总管拎了一挑盒贡品“春雪”送给自家二格格,也亲自拎了一路,今日上午二格格品尝时还分了她一半呢! 原来宜妃娘娘这边还没收到吗? “……多谢娘娘盛情,臣女欢喜不已。” 石南溪愣了下赶紧道,宜妃以为对方是惊喜所以才愣住,嘴角往下拉了拉,王嬷嬷说的也不算错,确实有些小家子气。 想着不再闲话,她叹了一口气,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愁容,石南溪见此捏着帕子,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娘娘……您怎么了?可是臣女哪里说错了话,还是……” “跟你无关。”宜妃打断石南溪的话,摆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道: “是本宫想起了九阿哥,他调皮捣蛋,顽劣妄为,经常喜欢捉弄人,之前才被他皇阿玛罚跪乾清宫,没想到没几天又不知做了什么,惹的皇上震怒不已,被打了三十大板, 今儿才刚刚能下床,但想痊愈至少得一个月,本宫这个做额娘的,可不是又急又心疼。” 你会不知道九阿哥做了什么?那怎么召的她,石南溪心中跟明镜似的,面上却松了口气,轻声劝慰: “娘娘莫急,九阿哥还小,难免有些调皮,皇上定也是心疼九阿哥的,所谓打在儿身疼在爹娘心。” 宜妃闻言愁容渐渐散去, 转为宽慰: “是啊,九阿哥还小,还能好好教,就是……” 说到这,她顿了顿,似不经意的问: “九阿哥喜欢捉弄人,不知道石二格格可有遇到过?” 这在试探她知不知道两次被害幕后是九阿哥做的,不,或许同时也在试探她与康熙当时有没有接触。 石南溪心思电转间就要装作迟疑不解的摇头,然而却被门外传来的熟悉嗓音打断: “九阿哥又捉弄了谁?” 话落,一身天蓝色常服的康熙走了进来,众人一惊,赶紧起身请安,宜妃心头一紧,面上却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皇上,您怎么突然过来了,可是吓了臣妾一跳。” 她福了福身后,就抱住康熙的手臂,斜睨了他一眼。 本就是颜若桃李的容颜,这一睨,当真是又娇又媚,尽展成熟美人的风情。 然而康熙在宜妃抱住他手臂的那一刻,下意识看向低头行礼的石南溪,好在他速度极快的收了回来,没人注意到,但下一刻却笑着拍了拍宜妃的手。 “朕想着无事过来看看。”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臂背到身后,走向上首。 宜妃见此跟了上去坐到另一边,含情脉脉的望着康熙: “皇上无事时能想到来臣妾这看看,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康熙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应了两声,随后把视线投向依旧在行礼的石南溪。 “这位是石家二格格吧?” 第八十九章 敲打宜妃 赐婚老五? 语气装的好像是想了一会才认出石南溪似的。 石南溪心里吐槽,装的还挺像,面上却当即不遑多让的露出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回: “回皇上的话,正是臣女。” 康熙缓缓摩挲着玉扳指,目光似不经意的扫过石南溪,见她不像是被刁难过的样子,这才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神色不变道: “起来吧。” “谢皇上。” 石南溪起身,小心翼翼的坐回椅子上,一脸拘谨的垂着眸,一点也没有往上看。 宜妃见此赶紧拍了拍额: “瞧臣妾一看到皇上就忘了其他,还好皇上及时叫起了石二格格,不然等臣妾反应过来,肯定要懊恼坏了。” 康熙转手端起茶,轻轻刮着茶盖,语气不变道: “石二格格是晚辈,怎会计较这等小事。”话虽然这么说,嘴角一直挂着的温和笑意却淡了些。 宜妃这会正看向石南溪没注意到这点细微变化,听到这话,她笑着道: “皇上说的是,石二格格确实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臣妾今儿一见到就喜欢上了。” “哦?说来,朕刚进来时听到你说九阿哥捉弄人,怎么?九阿哥又捉弄了谁?” 康熙没有喝茶,转手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子,瓷器触到紫檀木桌发出一声低沉的磕碰声。 宜妃心也跟着一咯噔,没想到自己转移了话题,皇上又转了回来,余光扫了一眼下首满脸茫然的石南溪。 她对康熙轻轻提醒道: “皇上忘了,九阿哥已经连续好些日子在乾东五所休养了,臣妾今日才听说他刚能下床。” 说着她突然离座,屈膝对着康熙行了一个蹲福礼,一脸愧疚道: “皇上,九阿哥性子顽劣,多次逃课,屡教不改,都是臣妾教导无方,累得皇上动怒,请您责罚。” 康熙身子慢慢靠向椅背上,缓缓摩挲着玉扳指,看着这幕没有说话,但一身不怒自在气势让殿内气氛瞬间变得紧绷,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下首石南溪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受到气氛变化后,也赶紧离座,跟着宜妃一起屈膝下去。 主位娘娘都在请罪,她一个秀女怎么能安心坐着。 康熙看到这幕,目光扫过石南溪被吓得苍白的脸,视线又从她紧紧捏着帕子的手上扫过,顿了顿,终于开口: “九阿哥已经八岁了,该懂事了,太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能帮朕整理奏章,对奏章上所言,也能言之有物的说出几分见解,朕不求九阿哥有太子的十分,但一分总得有。” 说着,他目光淡淡的看向宜妃,语气不变,压迫感却十足。 “这段时间你正好有空闲,好好教导九阿哥,若九阿哥以后再犯,朕,决不轻饶。” “……是皇上,臣妾定会好好教导九阿哥的。”宜妃护甲深深陷入掌心,面上却一脸恭敬的应声。 随着话落,紧绷的气氛舒缓,宜妃起身重新回到座位上,石南溪也慢一拍的跟着重新坐回去,只是这次她头低的更低,紧紧捏着帕子的手也依旧未松。 上首宜妃这次没再提九阿哥,而是一脸体贴道: “皇上,臣妾听闻您近日政务繁忙,今日难得来一趟,正好此时快到晚膳时分,臣妾的小厨房刚好来了一位江南来的厨子,对方做的一手江南好菜,皇上可要留下来尝一尝?” 康熙视线隐隐看向下首,微微颔首,宜妃见此脸上的神色一松,随后想起什么,又看向下首的石南溪。 热情的邀请: “石二格格难得来趟翊坤宫,不如留下与本宫和皇上一起用膳?” 康熙难得来翊坤宫,宜妃怎么可能愿意她这个电灯泡留下,石南溪心里跟明镜似的,面上却是一愣,随后赶紧道: “多谢娘娘好意,只是臣女来时已经用过晚膳,说来时辰不早,臣女也该早点回储秀宫了。” 还算识趣,宜妃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一脸遗憾: “用过晚膳了?那可真是太遗憾了,看来只能下次了。” 石南溪知道这是送客了,当即起身,福了福道: “臣女失礼,先行告退。”全程没有多看康熙一眼,就带着红缨退下了。 康熙看着这幕没有说话,薄唇却抿了抿,等石南溪走后,他看向宜妃道: “你何时又招了新厨子?” 这会没有外人在场,宜妃眼神更外露一些,她一脸娇嗔的睨着康熙: “臣妾这厨子招来快一个月了,皇上多日未来,自是不知道。” 说来最近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真的太忙了,除了白日偶尔会和后妃喝喝茶,说说话,看看孩子,夜里却未曾召幸,因为整个后宫都这样,她翊坤宫久久未迎圣驾,倒避免了被后宫那些贱人看笑话。 康熙淡淡道: “喀尔喀内附事宜太过琐碎繁忙,朕夜以继日才理出一些头绪。” “原来如此,皇上真正是辛苦了,那等会可要多用些。”宜妃满眼心疼的看着康熙,随后侧头对王嬷嬷交代: “你快去小厨房催下,让他们动作快些。” “是,娘娘。”王嬷嬷退下,走前使了一个眼色,角落里其他伺候的人陆续跟着退下。 康熙把这墓收尽眼中,没说什么,转手端起茶品茗,这时宜妃眼波一转突然提起了石南溪: “说来臣妾算上今天才见过石二格格两面,今日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但却觉得异样投缘,当真是个安静又乖巧的孩子,让人喜欢的紧。” 康熙端着茶盏,侧头看了过去: “你想说什么?” 宜妃想到刚刚见到的石南溪,虽然试探被皇上突然到来打断,但也看出那位就是一个腼腆内向,还有些怯弱胆小的满洲格格,九阿哥的事应当是自己多疑了。 但总归是她害的老九被罚跪,被仗打,本来她准备之后寻个机会将之撂了牌子,直到看到皇上刚刚的态度,灵机一动,有了新的想法。 皇上因为太子对石家两位格格爱屋及乌她知道,但能到这个地步,肯定也有对石家两位格格的满意。 既然如此,大的那个她够不上,小的这个却可以将之捏在手上。 正好她除了九阿哥,还有个五阿哥,她虽然更喜欢九阿哥,但不像德妃那个心都偏到了胳肢窝。 心中清楚五阿哥自被送给皇太后抚养后,注定以后成就有限,但若与太子同娶了石家格格,以后加个连襟关系,可不就有了保障? 至于年龄,五阿哥十二岁也不算小了,等一两年抬入门便是。 不过以那位石二格格性子,加之身子又不好,还是在庄子上长大的,不能做五阿哥的嫡福晋,倒是侧福晋勉强可以。 心中千回百转,面上笑着道: “臣妾是想说,这位石二格格安静乖巧,进退有度,家世也不错,正好选秀,五阿哥也十二岁了,也该成家收个心,不如将石二格格赐给五阿哥做侧福晋?” 嗡得一声,康熙大脑瞬间空白,什么叫将石南溪赐给五阿哥做侧福晋? 石南溪怎么能被指给五阿哥做侧福晋,她应该…… 第九十章 宜再生计 康追南溪 这时又听宜妃遗憾道: “说来以石二格格的身份当得起老五的嫡福晋,只是臣妾听闻对方身子从出生便不好,又是在庄子上长大,臣妾虽然喜欢至极,但也有为人母的私心,得为五阿哥未来的嫡子考虑。 如此只能遗憾的退一步改为侧福晋,不过臣妾会把她当成自己亲女儿一样,绝对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话落,殿内静默一瞬,下一刻茶盏落在桌上的磕碰声骤然响起,声音比之前那次更重些,但宜妃此时没注意到。 因为她没想到她都这样说了,皇上居然当场拒绝。 只听皇上道:“五阿哥才几岁,还是个孩子,石二格格比之大了四岁,两人一点也不相配。” 宜妃手中的帕子一紧,嘴上却得体的答道: “皇上,五阿哥可不是几岁,已经十二岁了,当年您与元后成婚时也才十二岁,九阿哥自然无比与你比拟,但民间有句俗话,女大四,福寿至。 那位石二格格正好比五阿哥大四岁,实在有缘,且听说她如今正被柳老调养身子,晚两年调理好后,再抬入府,正正合适。” 康熙微垂着眼,让人看不清情绪,可摩挲玉扳指的手却猛地停了下来,淡淡道:“你考虑的倒周到……” 宜妃正要回话,谁知这时康熙倏然抬眸看了过来,眸色幽深如古井,让人下意识闭上嘴不敢说话。 “但有点忽略了,石二格格是石大格格的同胞嫡妹,只这一点,指给老五当侧福晋就不合适,你若急着老五的终身大事,就换个人选,储秀宫几十位秀女,总有合适的。” 说完,不等宜妃再说,就突然起身: “朕想起乾清宫还有事,先走了,江南的美食你自己用吧。” 角落的梁九功赶紧跟上皇上,只是走之前隐晦的看一眼愣住的宜妃娘娘。 但凡今日宜妃娘娘提的是另一位身份更高贵的秀女给五阿哥做侧福晋,皇上也许都会应下来。 但就石二格格……注定不行。 等皇上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宜妃终于反应过来,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皇上就这般看重石家两位格格,不对,追根究底是看重太子。 可就凭那位石南溪的性情、才能、手段怎么配当老五的嫡福晋,更何况这些不提,就那从娘胎里出来的病弱身子又怎么能给五阿哥诞下嫡子! 让她做老五的侧福晋已经算抬举对方了,不然就是指给普通的宗室子弟对方也多是不愿的。 但皇上如此反应,心中的想法怕是不行了。 “娘娘,皇上这是?” 门外王嬷嬷领着小厨房的人送膳,正好看到了大门外皇上离开的背影,有些疑惑不解。 宜妃没说话,王嬷嬷见娘娘脸色不好,赶紧摆摆手,众人无声放下膳食退下,她留下听完主子的话后,立刻肯定道: “娘娘做的没错,五阿哥从小养在皇太后膝下,到底没九阿哥亲近,性子又温和敦厚,您为其早做打算也是一片慈母心肠。 而且眼瞧皇上对太子的看重一日重过一日,以后只怕能荣登大宝,如此这位石二格格更加重要了。” 宜妃闻言伸手撑着额,眉头紧锁。 “可皇上既然开口了,本宫就不能与皇上对着干。” 听到这话,王嬷嬷笑着解释: “娘娘误会了,老奴可不敢违抗圣意,老奴的意思是,以皇上的态度,那位石二格格若嫁入皇室只能做嫡福晋,但如今数来数去没合适的人选,所以大概会撂牌子回府自嫁。 既然如此,不如您传讯回府里,您的嫡亲三侄子不是正好在宫里当差,乃是二等侍卫,年少有为,又正好缺一位嫡妻,如此可配的上石二格格!” 宜妃坐直了身子,这倒是个好主意。 就她那位三侄子可是她们郭络罗氏新一代最出色的小辈,连嫡长大侄子都比不上,年纪轻轻深得皇上看中,本身更是气宇轩昂,勤奋努力,父亲可是对其寄予厚望。 她大嫂更是把三侄子当成心中宝,为了挑一位合适的嫡妻,可是看遍了京中闺秀也不满意,只是那位石二格格可与她大嫂的标准差远了…… 看出娘娘的犹豫,王嬷嬷笑着道: “娘娘,老奴知道您的顾虑,但男子若不满意嫡妻,再纳两房侧室便是,到时那位石二格格身子弱迟迟诞不下子嗣,她那太子妃长姐也说不出话来。” 说着话音一转: “至于大夫人那边,您把她召进宫说清楚利害关系,再让她亲眼瞧瞧石二格格,想来为了三少爷的前途定会同意的。” 这番话很在理,宜妃脸色缓了下来,她想了想道: “听说内务府为了月底皇上的大寿,特意请了苏州昆班入宫唱戏,三日后就会到京。 咱们的皇太后最是喜欢昆戏,肯定会在昆班一到就按捺不住请大家看戏,那日石家两位格格肯定在场,本宫便用看戏的借口再招大嫂入宫,如此别人也看不出什么。” “还是娘娘考虑周到。”王嬷嬷大赞。 宜妃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那这件事便由你安排。” “放心吧娘娘,老奴必办的妥妥贴贴。” …… 另一边,早一步出来的石南溪却没如话中所说回储秀宫,而是不知不觉走到了雨音阁。 因为今日康熙不在,楼上并未传来琴音,她默默上到三楼,斜坐在椅子上看着远处的白云出神。 红缨看着自出了翊坤宫后,一直未说话的二格格,又瞧了瞧天色,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 “二格格,这会末时中(下午两点)了,您还未用晚膳,可要奴婢回去取些糕点垫垫肚子?” 石南溪依旧刚刚的姿势,声音很轻: “不用了,我不饿。” “可是……”红缨还想说什么,这时楼梯口突然传来动静,下一刻只听康熙的低沉嗓音传来: “不是说已经用过晚膳了?” 石南溪猛地回头,就看到明明在翊坤宫的康熙此时站在楼梯口,背着一只手,含笑的看着她。 “皇上!”石南溪语气有些不敢置信,同时还有一股自己也未察觉到的惊喜。 康熙见此微微挑眉,朝她走了过去,一旁红缨反应过来后,赶紧无声福了福让开位置。 等康熙走到石南溪近前,高大的身影将娇小的她整个笼罩住后,石南溪才后知后觉发现来人真是皇上。 “您怎么来了?”她仰头傻傻的看着身前的康熙,想说您不是留在翊坤宫用晚膳吗? 康熙低头看着石南溪的反应,喉咙里突然溢出低低的笑声: “南溪都来了,朕当然也要来。” 第九十一章 英雄救美 当你长辈?(521加更) 石南溪本就一脸惊傻的表情,更加傻了,连康熙将称呼从石二格格换成了亲密的南溪都没注意到。 只觉得面前的康熙明明还是那个人,可就是让人忍不住脸颊发烫,挪不开眼,那种感觉就跟着昨日一样。 她忍不住摸了摸心口位置,总觉得自己此刻的心跳好快好快。 康熙见石南溪手突然捂住心口位置,脸颊绯红,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蓦地想起昨夜接到的消息。 与他靠近就莫名的脸红心跳? 不知为何他心情更好了。 “怎么看着朕不说话?”他声音里都糅杂了笑意。 石南溪终于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离皇上这么近,下意识往后退,可身后是长椅,退无可退,反而导致身子一仰,朝后摔去,她吓得猛地闭上眼睛。 只是预料中的摔倒并没有发生,反而腰间一紧,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康熙紧紧抱着胸前的小姑娘。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见到对方差点摔倒时,那一刻心跳飙升的有多快,想着手上的力道越发紧。 石南溪此刻心有余悸的靠在康熙怀里根本没反应过来,一动不动的任由对方揽抱着。 这幕英雄救美看起来美好极了,可此处仅有的其他两人却一个震惊傻了,一个吓傻了。 梁九功虽然早就猜到皇上对石二格格不一样的心思,可他以为是见猎心喜,图个新鲜感。 可刚刚皇上自己可能也没发觉,在石二格格差点摔倒时,他脸上除了紧张担心,还有一种情绪——害怕。 堂堂康熙,大清主宰,九五至尊,竟然会害怕,这根本不是普通男子对女子的喜爱之情! 而与之相比,红缨是吓傻了,皇上、皇上抱了二格格,还是清醒的二格格。 之前二格格在毓庆宫荷花池边晕倒那次皇上也抱了,但那是事急从权,如今也可以说是突发意外皇上的下意识反应。 可、可人都救了啊,为什么还抱着迟迟不放,这要是让人看到,自家二格格还要不要嫁人了! 这要不是抱的人是皇上,她都要冲上去骂一句登徒子了! 石南溪不知道红缨为了她差点胆大包天的要骂康熙登徒子了,她这会趴在康熙怀里,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声,垂下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果然是男人都免不了俗,一样喜欢英雄救美,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后面是长椅,根本退无可退,不过给对方尝个甜头而已。 狩猎嘛,总要不能一直钓着对方,也要适当的给出反应,不然说不得钓着钓着人就不耐烦了。 不过让对方浅尝辄止就可以了,甜头要一点一点给,不能一次性满足对方,这样才能一直保持新鲜感。 “……皇上,您、您可以放开了,臣女、臣女没事了。” 胸口处突然传来小小的、软糯的清甜声,让康熙蓦然回神,他急速跳动的心脏渐渐平复了下来,低头看着怀里的黑色头顶。 目光在对方红的仿佛要滴血的耳垂扫过,只是就要放开之际,突然鼻尖一动,闻到一股熟悉的清甜香,那是对方的…… 康熙不动声色的凑到对方耳边,似是为了让对方听的更清楚。 “没事就好,那朕放手了,你注意站稳。” 他语气如常的开口,可鼻翼却轻轻阖动了下,闻到了什么,才放开石南溪,随后将手背到身后。 靠近后,那股清甜香味果然更浓了。 这边石南溪脸红的跟云霞似的,低着头,装作整理衣袖,眼睛根本不敢看向康熙。 气氛一下安静了下来,最后还是康熙先开口: “坐下休息会,刚刚可有吓到?” 他神色如常,似是没察觉到气氛的微妙,知道自己不坐对方也不会坐,便在说完后自己先坐到长椅子上。 石南溪见此紧张感稍减,但依旧不敢抬头,只放下手,不停地绞着帕子,半响才听到她猫咪一样大的声音: “谢皇上。” 说着小心翼翼地坐在长椅的另一边,只是下一刻,她想起什么,倏然又站起身,屈膝请罪道: “臣女失礼,还未给皇上请安,请您恕罪。” 看到这幕,康熙嘴角的笑渐渐拉平了。 又是这样,每次对方都是这样,不是说把他当成长辈?既然是长辈又何须如此疏离拘谨,时时刻刻不忘谨守规矩。 石南溪不知道康熙所想,若知道肯定会狠狠啐他一口,若她真的不分边界,不遵礼数,对方心里怕会觉得她恃宠生娇了。 总之女人要明白男人都是冷酷无情的,喜欢你时什么都是好的,不喜欢你时,呼吸都是错的,所以她心里再怎么谋算,却从未有一丝不守规矩的表现。 只是久久没听到康熙的叫起声,她渐渐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不敢询问,只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像小松鼠一样去偷偷看他。 康熙见那双水汪汪的杏眸怯生生的偷偷看他,像极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心一软,到底先开口了: “起来吧……”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无奈和宠溺:“咱们私下也算熟悉了,以后不用拘着礼,而且……” 石南溪见康熙脸色,确定对方真的没生气,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坐回长椅上,位置是与康熙同一条长椅的相反一端。 此时听到对方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终于忍不住抬头问: “而且什么?” 终于恢复如前了,康熙心情顿时好了些,他手臂自然的搭在长椅的栏杆上,挑眉道: “而且南溪不是将朕当成长辈,哪有长辈这么疏离的。” “皇上怎么知道的?” 石南溪大脑嗡的一声,倏然睁大了杏眸,所有的小心翼翼全忘了,脸颊瞬间爆红。 自己背着人,脸皮厚的把对方当成“长辈”,谁知道却被对方知道了,此时尴尬羞耻的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康熙看着小姑娘那水汪汪的杏眸一下变得圆溜溜的,与波斯猫“西西”一模一样,他再也忍不住胸腔颤动,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 “皇上~”石南溪见此羞的不行,本就水润的眼睛此刻变得更加湿漉漉了。 见对方真的快要恼了,康熙这才停下笑,可脸上依旧带着残留的笑意: “好了,朕与你说笑,只是有个问题……” 他敛眸,缓缓摩挲着玉扳指,似随意的问: “你很想朕当你的长辈?” 第九十二章 暗自撩拨 梁暗示 当然不是,长辈哪有枕边人亲密,不过若你想体验当“长辈”的禁忌,以后倒可以考虑在床榻上配合一二。 石南溪心里漫不经心的想,面上却毫无犹豫道: “想啊!” “为什么?”康熙神色不动,薄唇却抿了抿。 “因为您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长得好看,气质好……” 他长得好看,气质好?康熙手指微动。 这边石南溪还在掰着手指数康熙的优点:“会弹琴,懂得多,宽容,大度,有耐心,善良包容……” 康熙听得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多优点。 然后在听到下一句后勾起的嘴角又缓缓拉了下去。 “一想到等选秀结束后,皇上这么好的人会成为臣女的长辈,臣女就万分期待选秀快快结束呢!” 说完,想到之前的事,又红着脸补充了一句: “当然若皇上愿意当臣女长辈的话。” 康熙眼睫轻轻垂下,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应了一声: “是吗?” 但却始终没有说愿不愿意将石南溪当成晚辈看待。 石南溪似什么都没察觉似的,重重点头,康熙没再说话,他摩挲着玉扳指看向远处的天际。 刚刚天还阴沉沉的,似有下雨的征兆,这会太阳又从云层里探了出来,紫禁城的天永远这么多变,可某个小姑娘的想法却从始至终从她长姐角度考虑。 石南溪见康熙不再说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悄然探出的太阳,忍不住伸手穿过明亮的光线,惊喜道: “太好了,太阳出来了。” 康熙闻言看向对方: “这么高兴?” “嗯,很高兴,说明晚点可以看日落,臣女已经很久都没好好看日落了。” 石南溪歪头看向康熙,脸上露出一丝笑来: “而且您不是说紫禁城看日落的好位置就有西六宫的雨音阁,臣女今日运气可真好,遇到了皇上,还能看到日落。” 康熙没想到对方还记得他之前对她说过的话,还说遇到他运气真好,她很想见到他吗? 可惜对方说完再次看向了远处,康熙只好按捺下疑惑,也看了过去,过了会,他有些遗憾道: “时间还有些早,距离日落怕要等一会功夫。” “日落那么美,自然值得多等一会。” 石南溪闻言看向康熙,就像你这只顶级猎物一样值得她付出更多的时间和耐心,嘴上的话却是: “而且等待的过程也会有不一样的体验,只是您政务繁忙等会是不是还有事?”她脸上适时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失落? 康熙看着对方。 为什么? 担心他走了无法与她一起看日落所以失落? 心中疑惑,面上却丝毫未露,温声道:“朕等会倒没什么事。” 角落的梁九功:“……” 皇上,您的奏章堆满了龙案,等会隆科多大人还要求见,对方昨日便求见了,您推到今日,现在居然又说等会没什么事?看来隆科多大人今日又要失望了。 “真哒!”石南溪不知为何又高兴了起来。 康熙见此眼中也溢出一丝笑意: “真的,朕也想知道从雨音阁看的日落有没有你以前在山坡上看的日落美?” “嗯。”石南溪重重点头,随后更加高兴的看向远处的天际。 这时康熙趁机看了一眼角落里垂首的梁九功,梁九功察觉到皇上的视线,微不可察点了点头,果然不出他所料,他淡定的抱着拂尘悄悄下了三楼。 等交待好皇上的意思后,他正要往楼上去就听到有人下楼的动静,抬头望去,就见红缨一脸纠结的走了下来。 “红缨姑娘这是?” “梁总管,皇上让奴婢跟您说一声,让您将他的琴送上去,他正好有空指点一下二格格,然后再送些点心上去,二格格晚膳未用。” 梁九功点头,一甩拂尘又交代了两个小太监,一个小太监往乾清宫跑,一个小太监往御膳房跑。 等梁九功交代完后,见红缨依旧一脸纠结,他眼珠子转了转,心头有了数,也不急着走,反而关心的问: “红缨姑娘这是怎么了?有皇上指点石二格格的琴技,石二格格肯定琴技大进,何以你好像不太高兴?” 红缨一听吓得赶紧摇头: “梁总管说笑了,奴婢怎么可能不高兴,奴婢可为二格格高兴坏了,只是、只是……” 后面的话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梁九功心里跟明镜似的,面上却佯装一脸不解:“只是什么?” 红缨看了看四周,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 “梁总管可否借一步说话?” 梁九功微微挑眉,看在石二格格的面子上,还是配合的与对方走到角落里。 角落里,红缨停下脚步,攥了攥手,似在给自己加油鼓劲,半晌后,她终于把话问了出来: “梁总管,您……觉不觉得皇上这样与二格格私下见面有些不太好啊!” 何止不太好,皇上可是太子殿下的皇阿玛,以后也会是大格格的皇阿玛,也就是二格格的长辈,若被人看到误会了,二格格的名声可就完了。 而且就算皇上不是太子殿下的皇阿玛,那也三十八岁了,年纪大,又有一整个后宫,膝下几十位儿女,连孙辈都有了,而二格格呢,才十六岁,当皇上女儿还差不多,这完全不相配啊! 她心里乱糟糟的,脑中不停地浮现出皇上刚刚在楼上救了二格格,却迟迟抱着二格格不放的画面,随后又想起对方还叫二格格南溪。 二格格一时没注意到,但作为局外人的她却听得一清二楚,这可是女子的闺名,除了父母兄长只有夫君才可以叫的。 梁九功这个老狐狸,多精的人一眼就看出了红缨的不安担忧,不得不说若是换个人,但凡不是皇上,他也会跟红缨一个反应。 但偏偏那就是皇上,他服侍了几十年的主子,那他肯定向着对方,于是故作疑惑道: “有什么不好?没多久就要复选了,石二格格可是石大格格的妹妹,石大格格将要指婚给太子,想必你也知道。” 说到这,他顿了顿,亦有所指道:“而且石二格格也是秀女,说不得福气……更大呢!” 然而听到梁九功提到大格格指婚太子的话,红缨却脸色微变,想起了对方与四阿哥的私下纠葛,那真真是时刻让人担心,生怕被人发现,连累…… 不对,梁总管刚刚说什么?红缨此时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二格格也是秀女,说不得福气更大? 这话什么意思? 她猛地看向梁九功,梁九功微笑不语,红缨却惊疑不定:“梁总管……” “东西到了,不能让皇上久等,咱家先上去了。” 梁九功笑着离开,回头接过小太监递来的琴和挑盒上楼了。 留在楼下的红缨呆呆的站在原地。 第九十三章 不敢触碰 长相思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康熙停下弹琴的手,看着远处大片的橘黄色夕阳,突然感叹道。 石南溪顺着康熙的视线看去,却道:“黄昏虽到,可有日落才有日出,有新的希望出现!” 康熙侧过头,橘黄色的光线下,石南溪整个人好像蒙上了一层光晕,有种不真实感。 这时一阵春风吹动了她耳侧的星星耳坠,好像漫天星辰在跟他眨眼睛,他手指微动,情不自禁的伸了过去,想确定那星星是不是真的存在。 然而伸了一半,他倏然停了下来。 石南溪挽着被风吹的有些乱的耳发,有些疑惑的看了过来: “皇上?” 康熙停在半空的手顿了顿,下一刻从石南溪头上捡起一片树叶,微微一笑道:“一片落叶。” “……哦,谢谢皇上。” 石南溪乖巧的道谢,随后放下手,再次看向远处的天际。 康熙看着身前的小姑娘,过了会,手指突然一动,下一刻一道琴音倏然响起。 与之前安静祥和的琴音不一样,此曲好像含着绵绵不断的相思之情,似乎是在对什么人或事表达无限的美好和向往。 石南溪没听过这首琴曲,她凝神认真去听。 两人一个弹琴,一个听,在夕阳的霞光下,美好的几可入画,梁九功见此抱着拂尘淡笑不语。 与之相对,红缨却望着这幕却忍不住猜测怀疑,福气更大,有什么福气比大格格当太子妃还大? 除非……她吓得赶紧晃了晃头,怎么可能,可没一会又忍不住再次胡思乱想起来。 等一曲终了,石南溪回味了一会,随后看向康熙: “皇上刚刚弹的曲子叫什么?和之前的很不一样。” 康熙手放在琴弦上,闻言目光直直的看向石南溪,在对方疑惑中,他薄唇微动:“长相思。” “长相思?”石南溪呢喃了一遍:“好听。” 康熙笑了笑,眼睫却轻轻垂了下来,让人看不清此刻的情绪,时辰不早,两人也该各自回宫了。 “今日多谢皇上的指点,臣女该回宫了。” 石南溪起身率先对康熙提出告退。 康熙神色温和: “朕也该走了。” “那臣女先恭送您。”石南溪想了想,往后靠了靠,移开位置,康熙却道: “你先走吧,朕等会还要去一趟乾东五所。” 乾东五所是阿哥所,石南溪没去问对方为什么这个时候去那边,而是福了福身道: “那臣女先行告退。” 康熙微微颔首,默默注视着石南溪离开的背影,这时就要下楼的石南溪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问: “皇上,臣女可以弹长相思给您听吗?” 康熙心跳陡然漏跳一拍,为什么要弹长相思给他听?然而不等他想再多,就听到对方又道: “臣女觉得这首曲子很好听,特别是皇上弹的时候,总觉得特别触动人心,想学了后请您指点一下可以吗?” 原来只是觉得自己弹得好,想让他指点啊! 康熙不知为何有些失落,一时没回答,那边没听到康熙回答的石南溪轻轻咬了咬唇,一脸忐忑。 是不是自己太过厚脸皮了,皇上日理万机能指点她两个下午已经很好了。 这时康熙瞥到石南溪脸上的不安,回过神来,开口道: “可以,就是朕政务繁忙,时间上不能确定。” “皇上政务重要,臣女这区区小事,怎能耽误您时间,”石南溪一脸的忐忑当即转为惊喜。 康熙点头:“那朕得空让人通知你。” “多谢皇上,那臣女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石南溪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欢喜,随后带着红缨离开。 等离了雨音阁范围,石南溪看向身边有些神思不属的红缨,心思转了转,有了大致猜测,也不急着回去,转而停下脚步,身侧的红缨反应慢一拍的才跟着停下。 “二格格,怎么了?” “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石南溪轻声问:“瞧着怎么心不在焉的,可是身子不舒服,还是遇到什么事了?” 红缨听了轻轻咬了咬唇,一脸的纠结,她只是仍旧猜不透梁总管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可脑中却忍不住浮现出皇上对二格格的种种,此时换一种角度看,确实有点不像寻常长辈对晚辈的样子。 可皇上是太子殿下的皇阿玛啊,而且比自家二格格整整大了二十二岁,这…… 但若不是多想,那二格格岂不是可能入宫为妃,这样是不是不用害怕大格格那边东窗事发被牵连,也不用担心撂牌子后被狠心的石夫人随意打发了? 可以二格格性子知道会不会接受不了啊…… “二格格,您、您觉得皇上怎么样?”憋了半天,她还是没忍住试探出声。 石南溪扫了一眼四周,见是小径无人路过,也没什么可藏人的地方,这才轻声回: “皇上很好啊,温和包容、成熟稳重、有耐心,还多才多艺,更重要的是……” “是什么?”红缨问的有些急。 “更重要的是皇上从未嫌弃我笨,也不鄙夷我从小在庄子上长大没什么见识,多次救我,还愿意指点我琴技,从小到大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连阿玛额娘都没有。” 石南溪说着习惯性垂下头,眼角隐隐泛出水光,她赶紧偏过头拿帕子偷偷擦眼。 “二格格……” 红缨见此心疼坏了,这一刻她突然希望自己不是多想了,不然不敢想象等二格格被撂了牌子回府,等待的将会是什么…… 想到这,她突然压低声音问:“二格格,您之前不是说要为自己做打算吗?那您觉得皇上如何?” “……什么皇上如何?” 石南溪微红着眼角疑惑的看向红缨,看来梁九功今日对红缨透露了什么,只是如今康熙还没对她明确的表明心思,她不能先表现出对康熙的好感。 不然失了主动权不说,还可能让康熙失了狩猎的兴趣,于是不等红缨回答,就道: “红缨,我头有些晕,可能是饿的。”晚膳没吃,中间只吃了糕点,确实有些饿的发晕。 “啊,那咱们快回去吧,”红缨被打岔,立刻将试探抛掷脑后,赶紧道。 石南溪点头。 第九十四章 四四存疑 康迁怒 另一边,乾东五所,四阿哥院子。 那日靶场回来后,四阿哥夜里就受凉发了烧,这几日一直在屋内卧床养病。 这会小盛子小心的将药递给主子,四阿哥靠坐在床头,眼睫微垂,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一抹高烧后的淡红。 他沉默的接过药喝下去,随后将空碗递给小盛子。 小盛子赶紧接过,放回桌子上,只是抬手就要拿一颗巍山蜜饯递给主子时,才发现桌上的盘子空空如也。 “咦,奴才记得早上盘子里还有满满一盘蜜饯呢,怎么这会突然没了?奴才这去问问周嬷嬷。” 小盛子皱眉不解,就要出去,这时床上传来四阿哥冷淡的声线: “不用问了,十四弟早上来时看到说喜欢,爷便让周嬷嬷全都包了给十四弟。” 小盛子闻言停下脚步,有些不忿,又是这样。 有德妃娘娘在,十四阿哥怎么会缺巍山蜜饯,可对方性子霸道,看到什么喜欢的都要得到,偏偏年纪又小,四爷每每只能退让。 这就算了,到底是四爷的同母弟弟,可关键在于一旦十四阿哥因为那些东西有丁点不舒服,德妃娘娘就会把责任全部归咎到四爷头上,责骂四爷,罚跪四爷。 但一旦四爷不给,德妃娘娘又会说四爷吝啬、冷血不顾兄弟之情,反正无论怎么做,四爷都是错的。 这样的事自孝懿皇后去世,主子回了德妃娘娘身边后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 四阿哥也想到了德额娘对他和十四弟的明显区别,一双因为生病显得有些虚弱的眸瞬间恢复冷漠。 小盛子抬头正好看到这幕,实在心疼的慌,但那是主子的额娘,没他说话的份,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说起了那位石大格格。 “四爷,奴才今日代您给德妃娘娘请安时,在永和宫附近看到了石大格格,他看到奴才有些激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奴才按您的吩咐,装作没瞧见对方快速走了。” 石大格格? 四阿哥神情一怔,想到那个明艳的女子,他心头就有些复杂。 可能是初见时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以后每次想起来就好像还能感受到那一刻时的心跳加速。 后来几次见面也都让人印象深刻,只是他不是傻子。 一开始他还能说对方对他热情是性格原因,直到那日靶场对方的眼神让他忍不住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但又立刻压了下去,觉得不可能,可没想到后来太子二哥一离开,对方就质问他,还脱口而出那句——那你自己还摸我胸。 当时他又羞又慌,只顾得有没有被太子二哥听到,一确定太子二哥没听到后,就立刻落荒而逃。 等回了乾东五所,他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才渐渐冷静下来,那个被压下的匪夷所思的猜测再次冒了出来。 石大格格对他——有不同寻常的好感,所以才处处亲近他。 可一得出这个结果,他就下意识否认,怎么可能? 石大格格可是将会被指婚给太子二哥,那个身份尊贵、优秀到鹤立鸡群,被皇阿玛放在心尖尖上的太子二哥啊! 石大格格这样的年轻格格不应该对太子二哥产生好感吗?为什么反而处处对他与之不同? 他只是一个平庸又不得宠的庶出阿哥,怎么可能比得上太子二哥? 然而当他匪夷所思过后居然冒出一丝窃喜。 是呀,那可是太子二哥,众兄弟中最尊贵耀眼的太子二哥,石大格格放着这样的太子二哥不顾,反而对他有好感,是不是证明他也有比的过太子二哥的地方? 这个想法一出来,他顿时惊醒了,他果然是个庶出的,身份卑微,心思也卑劣,他哪里可能比的上太子二哥。 可石大格格的举动又怎么解释? 从小在宫中长大的他,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他好,若说是因为他的身份,太子二哥的身份不比他尊贵的多? 这时发现主子情绪不对的小盛子心里一咯噔。 他承认那位石大格格长相、身姿都是上等,性子也大胆另类,引人注目,可对方是内定太子妃啊,自家主子绝对不能与之有丝毫瓜葛。 而且对方举止轻浮,毫不知羞耻,那日靶场他也在场,可是亲耳听到对方张口对自家主子说摸她胸的事,她怎么能说得出口的。 更重要的是那里随时可能会被人听到,她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主子考虑,这种女子主子还是远些好,免得被对方害了。 想到这,他忍不住打断主子的沉思,开口道: “四爷,奴才说句僭越的话,那位石大格格性子轻浮,处事不知分寸,身份又特殊,您还是莫要与之接触为好。” 听到这话,四阿哥回神,下意识反驳:“石大格格只是过于热情开朗,你莫要浑说。”然而他嘴上这么说,薄唇却抿了抿。 除了第一次互相不认识对方,后来两人已经知道了彼此身份,他处处保持距离,恪守礼数,对方却反而更加大胆热情,甚至行为出格。 可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对方的维护,他还是下意识不想人诋毁对方,只是心中疑惑更甚。 他不觉得能被皇阿玛千挑万选出的未来太子妃会是这样的性子,至少与皇阿玛的要求不符。 不过不论如何,小盛子有句话说的对,他不能再与对方接触了。 小盛子偷偷觑了一眼主子,见主子明白了也不再多言,上前服侍主子躺下,随后出门吩咐人取一盘普通的蜜饯,刚吩咐完就看到皇上进了院子,当即跪下打千: “奴才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康熙直接越过小盛子进屋,屋内四阿哥在听到请安声后,就掀开了被子起身,康熙进屋看到要跪下行礼的老四,立刻摆摆手。 “你生着病,无需多礼,快回去躺着。”四阿哥眼睫一颤,听命的起身躺了回去。 这边梁九功搬来椅子给皇上,康熙坐下后,仔细打量四阿哥,见他面色苍白,瘦了些,但精神头看着还好,便道: “看着还好,朕听你太子二哥说你迟迟不好很是担心,今儿得空便过来看看。” 然而听到这话,四阿哥放在被子的手却悄然一紧,面上不禁垂眸避开皇阿玛的目光,一板一眼道: “儿臣无碍,劳皇阿玛和太子二哥担心了。” 看着这样的四阿哥康熙暗自叹气,他能看出对方有心事,可对方性子就喜欢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说,他也不好勉强,关心了几句后,让梁九功等会送些吃的用的后便离开了。 只是走之前特意让梁九功敲打了一遍院子里伺候的奴才,他当过皇子自然晓得宫中奴才的德性。 听着门外梁九功敲打奴才,四阿哥怔怔了良久,在院子重新安静下来后,他突然开口吩咐: “以后有关石大格格的事不要再跟爷禀告了。” 小盛子暗喜: “是四爷。” 另一边,康熙刚出了四阿哥的院子就遇到了五阿哥,五阿哥今年十二岁,已经渐渐有了大人的模样,看到皇阿玛,立刻跪下请安。 “皇阿玛吉祥。” 康熙看着地上的五阿哥,脑中不禁想起今日宜妃说要把石南溪赐给对方做侧福晋的事。 面上微不可察的一沉,五阿哥没听到皇阿玛的叫起声,心渐渐忐忑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 好在过了会,终于听到皇阿玛的声音:“起来吧。” “谢皇阿玛。”五阿哥暗松了口气。 “你怎么在这?”康熙神色恢复如常。 五阿哥小心翼翼的回: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是来看望九弟的,他今日终于能下床了,想出去走走,但身子还没好全,奴才们只好通知了儿臣。” “胡闹!身子没好全就想出去,想出去干什么?难道三十大板还没打够?” 听到对方提到九阿哥,康熙刚恢复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皇阿玛息怒,九弟只是呆在屋子太久了,这才想出去走走。”五阿哥吓的再次跪了下来。 康熙冷哼: “九阿哥这么无法无天,任性妄为,你身为兄弟也有责任,回去抄写二十遍《礼记》。” 说完,甩袖离开。 “是,皇阿玛。” 五阿哥有些胆战心惊的同时,又有些茫然不解,怎么感觉皇阿玛很生他的气,他不是劝回老九了吗? 另一边,储秀宫。 第九十五章 催情药 溶阴谋 今日宫内格外热闹,在石南溪走后,索绰罗佳慧、佟佳婉如、乌喇那拉和穗、喜塔纳宁宜等好几位格格接连被后宫贵人召见。 其中索绰罗佳慧被惠妃召见回来的路上还遇到了太子殿下,听说与太子殿下相谈甚欢呢。 此时众秀女聚在庭院里,围着被召见的几人羡慕恭维,院中时不时传来笑声。 石溶月站在自个屋子的窗后,从宁寿宫回来后她一直阴沉着脸,看到这幕,砰的一声关了窗户。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众人一跳,看到是石溶月的屋子,大家静默了一瞬后,小声议论了起来。 “那位是听到太子殿下与索绰罗格格相谈甚欢不高兴了吧?” “我看不止,之前储秀宫只有她们姐妹被贵人召见,后来乌喇那拉妹妹被召见后对方还摆过脸色,现在陆陆续续其他格格也都开始被召见了,对方心里又开始不痛快了吧?” “她不痛快就不痛快,又阻止不了贵人的心思,而且一切尚未彻底定下来,有些事还是有机会的,瞧今儿索绰罗格格不就与太子殿下相谈甚欢了,机会也很大的。” 索绰罗佳慧得意的翘起嘴角。 “不过与太子殿下说了几句话,哪里就机会大了。”然而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满是羞涩与自信。 众人立刻交换了几个眼神,再次打探了起来。 屋内即便关了窗,石溶月也能想象到外面那些人在说什么,特别是索绰罗佳慧那贱人,得意什么,就是真嫁给太子,对方以后也要被废的。 只是心里这么想,人却焦躁了起来,四阿哥那边怎么也见不到面,导致毫无进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乌喇那拉和穗频频被德妃召见。 而太子那边也因为与石南溪决裂了,只能放弃原本计划,本来她准备随便选一个人推给太子的,但随便那个人是谁也不能是索绰罗佳慧啊。 她知道历史,也知道太子以后会被废,但如今距离对方被废至少还有二十年可风光,若索绰罗佳慧成了太子妃,那她以后岂不是要对对方卑躬屈膝。 一想到这,她坐不住了,思来想去,还是石南溪最合适,就是对方真成了太子妃,也不敢在她跟前摆身份。 但用以前的方式肯定不行,一来石南溪蠢笨做不好她的交代,二来也是最重要的时间不多了,既然如此,不如一步到位,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石溶月眼眸不停地闪烁,心中有了计划,但还需要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想到这,她看向紫霞: “过来。” 紫霞不解,但不敢耽误,赶紧走过去,只是刚到就发现手被大格格拉住了。 “大格格?”她一脸惊吓。 石溶月拉住对方的手,随后将自己手腕的翡翠手镯往对方手腕上套:“本格格赏你的。” 可紫霞却惊吓更甚,手腕慌乱的躲着,服侍大格格这么久对方对她动则呼来喝去,怀疑猜忌,突然赏她这么贵重的手镯,她根本不敢接。 “奴婢、奴婢身份卑微,不敢接大格格如此贵重的手镯。” 石溶月却强硬的将手镯戴入紫霞的手腕,命令道: “本格格赏你就接着,不许拒绝。” 听到这话,本来想退下手镯的紫霞吓得瞬间不敢再动,石溶月见此满意,随后终于说了自己的目的。 “紫霞啊,本格格有件重要的事交给你办,你放心,事成之后不会亏待你的。” 紫霞心一咯噔,就知道对方不会无缘无故赏她这么贵重的手镯,但看着对方招手,还是硬着头皮凑到对方耳边,可听完后,她脸色瞬间煞白。 催情药? 大格格要催情药做什么,这可是宫中禁品,被发现的话她肯定会被打死的,而且说不得还要连累家族,当即吓得摇头。 “大格格,不行的、不行的,被人发现可是大罪。”说着就要把手镯还给对方。 石溶月却按住她的手,小声道: “你怕什么,你只要把催情药交给我,剩下的就不用管了,放心,不会被人发现的,就是发现了也不会牵连到你我。” 到时石南溪与太子被捉奸在床,她被亲妹妹背叛,别人只会说石南溪心机深沉为了爬上太子的床不择手段,怎么会想到她这个受害人。 紫霞还是颤抖着不敢收,石溶月不耐烦了。 “本格格是主,你是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难道是嫌弃手镯还不够。”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塞给紫霞。 “这个总够了吧!” 紫霞嗫喏着嘴,心头充满了绝望,但不答应大格格,对方肯定不会放过她这个知情人的。 家族也会被一样被连累,最后只能颤颤巍巍的接了过去,石溶月这才满意的笑了,她也不是全被逼的昏了头。 虽然她从一开始就处处防着紫霞,但对方跟了她这么久却没透露她的一点事,让她确定了对方不是别人的暗子,如此只要她给的够多,不怕对方不动心。 这时门外传来动静,石南溪领着红缨回来了,石溶月赶紧看了一眼紫霞,紫霞一颤,立刻将银票放进袖子里,随后低下头掩饰脸上的不自然。 石溶月见此放心了,随后深吸一口气,突然开口招呼石南溪。 “二妹,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这声招呼让石南溪一怔,她们两人可是三天没说过一句话了,石溶月怎么这会突然主动开口了。 她第一反应是对方有什么阴谋? 第二反应是肯定了第一反应。 对方一定有阴谋。 面上却在怔愣后,似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长姐,是你在跟我说话?” 耳朵聋了不成,不是她跟她说话还有谁,石溶月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不过想到自己的计划,她忍了忍,好声好气道: “你傻了,当然是我在跟你讲话。” 石南溪终于确定自己没听错,当即激动的上前几步:“长姐,真的是你在跟我说话!” 说完,又小心翼翼的问: “你不生我气了?” 果然有阴谋,对方跟她一样来自现代,行事往往出人意料,她必须小心防备,先试探一番。 石溶月闻言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你我是亲姐妹,我又怎会真的生你气。” 石南溪看着石溶月的表演,对方可能真的把她当成纯白小白花了,连装都装的不用心。 面上却又急又自责: “长姐跟你没关系,都是我自己不中用……”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似是想起了两人之前的争吵,激动的情绪渐渐褪下,转而神色黯然的拿帕子沾了沾眼角。 只是余光这时突然注意到紫霞手腕上露出的一角碧绿,那是……石溶月的翡翠手镯? 她心念急转,下一刻借着角度暗暗使了一眼眼色给红缨,示意她带紫霞出去,问问对方石溶月怎么回事。 处久了,红缨已经渐渐与二格格有了默契,立刻领会了二格格的意思,突然福身禀告道: “二格格,奴婢去打水给您洗漱。” 石南溪嗯了一声,石溶月见此也把紫霞派了出去,正好有些话不能让别人听到。 第九十六章 晓阴谋 将计就计 茶水室,红缨拉住紫霞手,就要说话时却没想到对方先跪了下来,她当即一惊: “紫霞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然而紫霞却哭着摇头:“我不起来,红缨,我求求你,求求你这次一定要救救我……” “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起来再说!” 红缨又急又慌,想拉着紫霞起来,但紫霞就是不起来,反而还拉开衣袖露出手腕,红缨顺着看过去,就看到对方手腕上多了一个翡翠手镯,立刻惊呼: “这不是大格格最喜欢的翡翠手镯吗?怎么戴在你手上,难道是大格格赏你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可是清楚大格格平日里对紫霞的态度,怎么会好端端赏紫霞这么贵重的手镯,这时紫霞又拿出那叠银票,神情崩溃的摊在地上。 “红缨,大格格她疯了,她竟然让我给她弄催情药,若被发现可是大罪,她以为我会为了银子不要性命,也不要父母家族了吗?” 什么?催情药?大格格要催情药做什么? 红缨神色大变。 这时突然想起对方刚刚竟然主动跟二格格打招呼,那位可是向来高高在上,对二格格颐指气使的,这突然软下身段,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猛地想到一种可能,脸色瞬间煞白,拔腿就要去找二格格,这时紫霞的声音惊醒了她: “红缨,你要去哪?” 红缨骤然顿住脚步,冷静,她要冷静下来。 现在只是自己的一个猜测,而且大格格现在就在屋子里,她进去也不方便告诉二格格,反而可能露出异样,让大格格察觉,暴露紫霞。 想到这,她勉强冷静了下来,转身回去拉起紫霞,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神色郑重的交待: “紫霞,你别害怕,这事我会跟二格格说的,你不要让大格格发现你的不愿,等我禀告了二格格后,等二格格指示。” 说着,她看着紫霞的眼睛: “相信我,相信二格格。” 紫霞咬唇,随后重重点头。 另一边,石南溪听完石溶月的话才知道,因为月底是康熙三十八岁生辰,如今内务府正在筹备寿宴,其中从江南请来的昆曲班子即将提前入京,时间就在三日后。 而皇太后向来喜爱听戏,等不及月底,准备在昆曲班子到了第二日便邀请各宫主子去畅音阁听戏。 到时除了后妃公主,阿哥们也会过去,石溶月自然也少不了,她现在告诉她。 会求皇太后那日带她一起去,到时她会安排她跟太子见面,这次绝对不会再出差错,只要她听话配合,保证她能得偿所愿。 石南溪轻轻垂下眼睫,保证能得偿所愿? 什么原因能让石溶月说出这种信誓旦旦的话?难不成…… 想到穿越第一日对方就说出让她穿现代胸衣勾引太子的话,心中不禁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平静的眸骤然一冷。 以对方的性子还真有可能那么做,不过若是真的,这么大的礼,那她就笑纳了,只是对象嘛,就换成太子他阿玛——康熙。 心中有了打算,面上却装作一副犹犹豫豫,又忍不住诱惑的样子。 石溶月见此心中得意,就知道只要她提起太子,石南溪就不会不动心,嘴上却不忘继续画大饼: "你放心,只要你听我话,我不仅让你得偿所愿,还会让阿玛额娘多给你准备一些嫁妆,你就等着风光嫁给太子吧。" 石南溪心中闪过一道暗讽,真要听她话,她就要被捉奸在床,千夫所指,有口难辩了,还得偿所愿,风光大嫁? 太子和那对父母估计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面上却咬了咬唇,小声道:“长姐,我听你的,只是……”她神情似乎有些犹疑不解。 “只是什么……”石溶月皱眉,难道又反悔了? 石南溪低下头哼哧哼哧了半天,才用小的几乎听到的声音问: “只是长姐,你、你之前不是说不再、不再……管我了,怎么……还会帮我?” 什么原因导致石溶月突然做此决定,难道是复选时间快到了,对方狗急跳墙了? 石溶月没想到石南溪问的是这个,想到这,就想到之前两人闹翻的事,心头的火又生了起来。 这位还怀疑怀上瘾了,但又担心石南溪到时临到头不配合,于是半哄半威胁道: “我之前不是说了,当时只是一时生气,你我是同母姐妹,还是双胞胎,比谁都亲密,我能不希望你好。 只是你若再这样多疑下去,我真要生气了,到时手信一封给额娘,让她现在就提前在外给您寻摸夫家,到时你一撂牌子出宫就把你远远嫁出去。” 其实与石南溪闹翻的第二天她就写信给了石母,现在对方估计都已经开始找了。 她还故意提了一句, 让对方找个能帮衬到太子殿下的人。 那种人要么是家世高的纨绔子弟,要么是本人身份高,但死了正妻的鳏夫,不然谁家年轻有身份又有能力的人会看上石南溪啊! “不要、不要,长姐,我听话、我听话,我不多疑了,你不要写信给额娘,我不要远远嫁人。” 原来那日紫霞说对方写了信给石母,不是单纯的告状,还有这一出,石南溪本来只是试探一下,却没想到试探出另外一件事。 石溶月什么样子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忍,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对方早就这么做了。 好的很! 既然如此,也该让康熙慢慢知道石溶月的真面目了,至于石夫人,铺垫这么久,就看这次她的良心,让她以后能不能继续在她跟前摆额娘的谱了。 这边石溶月抬起下巴, 显得高高在上: “急着什么,我这不是还没写,想想吧,太子殿下哪里是外面那些歪瓜裂枣可比的,我对你的心还看不明白?” “我晓得了,长姐一心为我好,我看明白了,我一定听你的。”石南溪拿起帕子擦眼睛,一脸感激。 “那就好。”石溶月心情大好,正好这时红缨跟紫霞端着水回来,她高兴道:“行了,我出去走走。” 哼,刚刚没心情搭理外面那些人,现在有空了,看那些人还敢在她跟前多说一句话。 紫霞闻言赶紧放下铜盆,擦了擦手跟了上去,走之前隐晦的看了一眼红缨,红缨暗暗点头。 第九十七章 开始布局 再无掣肘 等两人走后,屋内只剩下石南溪主仆了,红缨赶紧凑到二格格耳边小声耳语。 石南溪听完心道果然不出她所料! 这边红缨说完,颤抖着声问: “二格格,您说大格格要催情药做什么,会不会是为了陷害您跟……太子殿下?” 她比紫霞知道的更多,所以有些猜到大格格的心思,但又不敢相信对方真的会这么做。 那可是太子殿下她自己未来的夫君,而二格格更是她亲妹妹,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石南溪闻言似才反应过来,当即捂住嘴巴,惊惶的睁大眼眸,不敢置信的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长姐不会这样对我的,她刚刚还跟我道歉,说之前是自己冲动了,还说写信跟额娘说,等我撂了牌子出去,给我找一个好人家,多给些嫁妆,她不会骗我的……” 红缨见此心头不忍,可这件事事关重大,她只好狠心的戳破二格格的自欺欺人。 “二格格,您忘了之前李佳格格是怎么陷害的索绰罗格格,她们也是表姐妹,当时您还说过,入了宫,就是亲姐妹也不过如此,现在大格格明显对您心怀不轨,您不能上当啊!” 石南溪神情一怔,想到之前的毒蛇事件,当即瘫软了下去,红缨一惊,赶紧扶住二格格。 石南溪却煞白了脸,陡然握住红缨的手,颤抖着道: “……红缨,你说的对,长姐已经不是以前的长姐了,或许她从来都没把我当成妹妹看待。” “二格格……”红缨眼睛湿了,二格格太苦了。 主仆两人抱头痛哭了会,石南溪渐渐冷静了下来,这时她咬了咬唇,似是下定什么决心。 随后凑到红缨耳边耳语片刻,红缨听完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小声道: “二格格,你放心,我找到机会就跟紫霞交待,只是您这样会不会以身犯险啊!” 石南溪扶着红缨的手坐到塌上,眼睛红通通的,但比之前的怯懦多了一丝坚定: “无碍,我既然知道了,就提前有了防备,到时直接跳进池子里,我身子弱,呆一会儿,人昏迷了就好了。 旁人看到只会以为我不小心失足落水,不会发现异样的。 而长姐那个人我知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若避开,肯定会有其他手段等着我,与其如此,不如我以身入局,也算破局,免得大家受到牵连。” “可这样二格格你身子可受的住?”红缨很担心,二格格身子才调养好些。 那就要问康熙能不能把持的住了! 石南溪轻轻垂下眼睫: “没关系的,我能受得住,总归不能让紫霞被长姐怀疑为难。” 红缨闻言感动坏了,果然不愧是她认定的主子,就是这么心地善良。 …… 很快三天过去,这三天整个皇宫很热闹,起因是因为内务府从江南请来的昆曲班子。 宫中一向寂寞,大家平日里多是说说话、喝喝茶、或做做绣活,只有位份高的人能招伶人去宫里唱唱戏、跳跳歌舞,但来来去去也就那些。 如今来了江南的昆曲班子,肯定会带来最新流行的戏,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大喜事。 而且到时皇上很大可能也会去,大家可不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盼着,特别是在今日中午得知昆曲班子已经入了宫,晚上休整一夜,大家明日就能在畅音阁听戏了,激动的早早在各自宫里做准备。 储秀宫这会也很激动,因为有多名秀女被指明可以跟着一起去畅音阁听戏,不提那些戏,仅仅是那里那么多贵人,若是入了谁的眼,那可就前途无量了。 于是大家找关系的找关系的,讨好的讨好的,都眼巴巴的想跟着一起去畅音阁。 石南溪因为石溶月的计划,自然不用愁,于是在今日课程一结束,别人急着去奔走时,她却让红缨抱着古琴去了后殿的竹林小亭子,不、如今那里已经没有竹林了 。 自她出事后,竹林便被内务府来人移走了,还熏了硫磺,堵住了蛇洞,最后又移栽了两颗桃树。 如今桃花正开,只是因为新移栽的原因,落了一地花瓣,风一吹美不胜收,可其他人却望而却步,担心再窜出条毒蛇来。 倒是便宜了石南溪,等她到了亭子里时小如子已经提前到了,看到石南溪就立刻跪下打千: “奴才见过石二格格,格格吉祥。” 石南溪微微抬手:“快快起来,今日又要麻烦你了。” 她虽然知道经过内务府的处理不会再出现毒蛇,但还是小心为二,每次来都会在身上带着硫磺,让小如子在亭子四周点燃一圈。 小如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二格格这么道谢,但每次都忍不住受宠若惊,但同时内心也受用。 再是个奴才也是人,被人尊重着,当然高兴,就是没梁总管交待,他也会用心伺候二格格的。 手上接过红缨递来的硫磺熟练的点燃在凉亭四周,而石南溪则坐在石凳子上,面前是红缨放置的琴。 她说好要让康熙指点《长相思》的,自然不能忘了练习,想着十指放在琴弦上,悠悠缠绵的琴声响起,四周好像一下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琴音。 石南溪全神贯注的弹着,直到一曲终了,她才收回心神,将手从琴上放下,眉心微蹙,一旁红缨见此以为二格格觉得自己弹的不好,赶紧道: “二格格,你弹的很好,真的,比刚开始弹的进步了很多,奴婢刚刚都沉浸其中想到奴婢额娘了……” “是吗?” 石南溪闻言牵强的扯了扯嘴角,神情有些迷茫。 “你还有额娘可想,可我自三岁起,就挪去了庄子上养病,每年只有节庆日才能回一趟石府,见一面额娘,可额娘没说两句就把我打发了,然后是又一次被送走。 如今回想起来我竟是发现与额娘之间没有什么回忆可想……” “二格格!”红缨懊恼自己引起二格格的伤心事了。 “我没事,我早就长大了。”石南溪咬唇,眼中泛起水光: “只是你说长姐说的是真的吗,等撂了牌子,额娘真的会随意给副嫁妆,远远将我打发了……” 她说到这,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哽咽着问: “其实她说的是气话对不对?” 以红缨旁观者的角度觉得,当时大格格转达话时不像是说谎,她不想骗二格格,只好生硬的转移话题。 “……二格格,你之前不是说练好曲子……”她看了一眼凉亭外的小如子,顿了顿道:“去雨音阁那弹,那视野好,咱们快走吧。” 梁总管一早便让人传了消息,二格格出储秀宫的借口也都安排好了。 石南溪闻言转过身,肩膀抽动,红缨知道那可是二格格在哭,可关于石夫人的事她也插不了手。 这时脑中再次浮现出梁总管的话,心中的天平越来越倾向皇上那边,如今她真心希望自己没有猜错。 不知过了多久,石南溪情绪终于渐渐平复了下来,她拿帕子擦好眼睛,掩耳盗铃道: “风大迷了眼,咱们快走吧。” 说完起身离开,路过小如子后匆匆对他颔首,却正好露出微红的眼角和黯然哀绝的眼神。 小如子一怔,很快低下头,石南溪意识到什么,慌乱的收回视线加快脚步离开,然而等走远后她嘴角却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今日后,石溶月、石母将再也成不了她的掣肘。 等两人走后,小如子也很快找了借口出了储秀宫,将新得的消息递了出去。 第九十八章 被吸引 两人共膳 雨音阁,石南溪到的时候康熙已经到了,此刻正背对着她弹琴,今日春光甚好。 淡淡的金色光线笼罩在康熙身上,他微垂着眸,又长又浓的眼睫在光线显得根根分明,薄唇微抿着。 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此刻轻拨慢捻,缠绵如丝的琴音从指尖发出,恍如仙人。 石南溪下意识屏住呼吸,没有出声打扰。 一曲终了,康熙低沉的声音响起:“怎么还不过来?”他声音含着淡淡的笑意,侧头看向站在楼梯口的石南溪。 “皇上吉祥。” 石南溪脸忍住一红,轻轻挪步走上前福身行礼,康熙视线轻轻扫过小姑娘微红的脸颊,嘴角微微勾起,只是无意瞥到她眼角时微不可察的顿了顿。 虽然擦过,可哭过的痕迹在短时间內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难道有人欺负了小姑娘? 心头陡然升起一丝怒气,面上却越发温和: “朕说过不用多礼,过来。” 他招了招手,石南溪见此乖乖走了过去,到了后康熙自然的起身,让石南溪坐在他的太师椅上。 因为之前有过经历,石南溪虽然觉得有些忐忑但还是乖乖坐下了,而康熙手撑在桌上和太师椅之间,与之前一样,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圈住石南溪。 “长相思学会了吗?不是要说弹给朕听……让朕指点,你先弹一遍,朕听听。” “……好。” 石南溪咬唇小声应下,随后将手放在琴上,收敛心神,弹了起来,如之前一样,她很认真,全神贯注的将心思投在弹琴上。 康熙目光在石南溪微红的眼角扫过,近看哭过的痕迹更加明显,但他没问什么,而是敛睫听琴,等一首弹完,他赞赏的夸道: “很不错,进度很大。” “真的吗?”石南溪惊喜的抬头,蓦地对上康熙的眼睛,他眸色幽深,让人无法看透。 眼角带着一丝岁月留下的痕迹,但这点痕迹并没有折损对方的魅力,反而让他显得更加的成熟稳重。 那是种年轻张扬的男孩所没有的从容不迫,睿智深沉,超过了单薄的皮囊之美,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当然是真的。”康熙看着石南溪,似不经意的问:“怎么这么看着朕?朕老了,不像你还……” “皇上一点都不老。” 石南溪第一次打断康熙的话,她认真的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躲闪,一字一句无比认真的重复: “真的,皇上一点也不老。” 比起石溶月迷恋的四阿哥,作为社畜还是这样的康熙更对她胃口,她可没心思和一个幼稚的男孩谈情说爱。 更不会陪一个年轻男孩去成长,因为那是不幸的开始。 康熙对上石南溪真挚的目光,心头忍不住漏跳了一拍,面上却笑着道: “朕今年都三十八岁了,眼角都有了皱纹,怎么不老?” 石南溪听了却道: “三十八岁又如何,眼角有皱纹又如何,这是成长,而每个人都会成长,皱纹也不会少了任何人,就像臣女现在看着年轻,可臣女不会一直年轻,有一天也会变成三十八岁,眼角也会生皱纹,所以皇上……” 她神色认真: “您一点也不老,反而臣女觉得您身上有种特别的,很吸引人的气质,真的很好看!” 好看? 这是小姑娘第二次夸他好看了,这个词一般是形容女子容貌,若旁人说,康熙肯定不悦,但从小姑娘口中说出来,他不仅不反感,反而有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而且她说他身上有很特别的,很吸引人的气质,那是什么的气质,他问了出来。 石南溪歪头,斟酌着词形容道: “……嗯,那种气质就像是……陈酿,经过了岁月沉淀,时间越久,越发醇厚,有味道,很是吸引人。”说着脸上不知为何红了起来。 康熙看着对方泛红的脸,手指微蜷,突然压低嗓音,带着一丝淡淡的蛊惑问: “那南溪有没有被吸引?” 石南溪似被蛊惑了,有些失神的望着康熙,情不自禁道: “有。” 康熙闻言喉结忍不住滑动了下,目光一寸一寸从石南溪的额头、眼睛、鼻尖、唇上扫过,带着几分之前没有的侵略和放肆。 最后又重新回到她有些失神的眼睛上,声音压的更低,越发蛊惑: “怎么被吸引的?” “就是一靠近皇上就觉得脸红心跳的快。” 石南溪喃喃失神的把心里话脱口而出,然而说完后,她终于回过神,猛地捂住唇,对上康熙满含笑意的眼眸,赶紧慌慌张张的避开。 天啦,她怎么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皇上该怎么想? 康熙见小姑娘脸红的不敢看他的样子,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也许她对他也不是没感觉的,只是自己还没意识到。 想到这,心头悸动的厉害,想立刻问清楚。 不过小姑娘性子羞涩,又恪守礼数,需要循序渐进,不然吓跑了怎么办? 于是好像刚刚引人误会的话不是自己说的一样,很是自然的转移话题: “朕上次见你来没用晚膳,这次朕让梁九功吩咐了御膳房,随时可以送过来。” 石南溪见皇上没再提刚刚的事,神色一松,只是再在一起用膳……她面上迟疑道: “臣女最近胃口不好,倒是没用,不过走前用了糕点,现在还不饿。” 胃口不好?小如子怎么没报过来?康熙暗自皱眉,面上却不赞同: “你身子弱,多少要用些。” 石南溪想说不用麻烦了,但康熙却道:“听话。” 好吧,石南溪就是这么个乖巧的人,之后不用康熙发话,梁九功第一时间下了楼。 很快身后便跟着送膳的人,众人皆低眉顺眼,对皇上身边的石南溪没有多看一眼,放下后就轻手轻脚的离开。 桌上的琴被挪开,如今放满了各种美味佳肴,这次不是上次宁寿宫,康熙看着准备坐在他对面的石南溪直接开口: “那边没有太阳,有些凉,到朕身边来。” 石南溪犹豫了下,还是听话的挪步走了过去,康熙这才满意的点头,随后用膳,用膳前,康熙特意对石南溪道: “这次想吃什么跟朕说,可别只吃面前的一盘青菜了。”话语间,语气明显含着笑意。 石南溪脸一红,咬唇看了一眼康熙,小声道: “是皇上,臣女晓得了。” 康熙见此忍不住道: “怎么这么乖?” 当然乖,因为你喜欢啊! 石南溪心里这么想,面上却装作不自在的低下头,可没一会似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向康熙。 没想到康熙视线还未收回去,两相对视,她这下连脖子都红了,赶紧重新低下头。 康熙见此再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果然刚刚的猜测很对,只是看着头都要埋到胸口的小姑娘,他止住笑,轻咳一声,开始用膳。 依旧是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饭桌上安静,期间石南溪果然听话的没有只夹面前的一盘菜,但对面的菜,不太方便夹,本身又不习惯让红缨伺候用膳,便一次都没夹。 康熙发现后,有些无奈,但却没说什么,而是换了公筷,亲自为石南溪夹了一块樱桃肉。 看着碗中多出来的樱桃肉,石南溪抬头看了一眼康熙,对上他含笑的眼,她咬了咬唇,低头夹起来放进了嘴里。 看到这幕,康熙眼中笑意更浓,随后时不时给她夹个菜,两人一个夹,一个吃,像是生活很久的夫妻一般。 而康熙忙着给石南溪夹菜,自然顾不上自己的,但有梁九功在,他自然伺候的妥妥贴贴。 只是偶尔抬头看到对面悠闲的红缨时,再感受到自己举的有些酸的胳膊,心头微微羡慕。 偷偷觑了一眼皇上,却发现对方依旧只顾着石二格格。 “……”罢了,春天到了,自己应该多体谅下皇上。 第九十九章 南惊艳 好戏开 翌日是江南昆班在畅音阁第一天登台,储秀宫没有被贵人指名的秀女如常学习,其他被点名的人则在屋里热火朝天的打扮。 “二妹,今日由我亲自给你上妆,保管惊艳全场。”石溶月看着红缨手中的胭脂,自告奋勇。 红缨闻言没有第一时间让开位置,而是先看了一眼镜中的二格格,石南溪扫过石溶月跃跃欲试的表情,眼睫轻颤,了然她的心理。 行吧,你为我增彩,我又怎会拒绝! 轻轻对红缨摇了摇头,红缨这才将胭脂递给大格格,随后退开,石溶月接过胭脂给石南溪上妆。 她上的妆与清朝的妆抹不一样,是看起来好像没化妆,但实则经过了精心修饰,变得更加精致好看,只是妆容太过自然清新,不像别人那样能看出刻意化妆的痕迹。 只是画着画着,石溶月看着手下白皙细腻,通透又吃妆的肌肤,突然小声嘀咕: “没想到二妹皮肤这么细腻,很适合画裸妆啊!” 她肌肤也好,但却没这么细腻,容易油。 石南溪看着镜子的自己。 石溶月性子上有很多缺点,但也有很多优点,比如手很巧,不论是叠星星,还是剪纸,包括现在用清朝缺东少西的化妆品,也能将裸妆画的有模有样。 这时她想起什么,似不经意的夸道: “长姐,你这个什么裸妆,看起来好厉害啊,我感觉好像没上妆,但又确实比之前更精神些,到底怎么做到的,感觉用的都是一样的胭脂啊!” 听到这话,石溶月一边给石南溪上妆一边得意道: “这算什么,已经很粗糙了,要是给我更多的化妆……胭脂我能化的更细腻,就是眼睛靠近仔细打量也看不出来的那种。” “啊,还有更厉害的,那要是我会做胭脂就好了,到时做各种各样的胭脂,这样长姐就有胭脂可用了。” 听到这话,石溶月的手忽然一滞,对啊,缺少化妆品她可以自己做呀。 前世各种小视频流行,她因为感兴趣,也曾经刷过怎么做化妆品的,想到这,她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二妹,你说的对,没有胭脂可以自己做啊,你不会,我会呀!” 那些清穿文不是经常写女主通过卖现代的化妆品给四四赚银子,用来支持他,她也可以啊! 思路一打开,她立刻就想到了其他诸如肥皂啊、镜子啊,服装之类的。 越想越兴奋,有了她的银子,四四肯定会更加看重她。 石南溪透过铜镜看到石溶月的反应,轻轻垂下眼睫。 毕竟看着是要生活一辈子的清朝,有机会当然要改善生活。 “好了。” 过了会,石溶月终于化好了,抬眼打量石南溪,瞬间忘了呼吸。 所谓美人娇如凝,眼若似点漆,翘鼻樱红唇,绝世是佳人。 虽然早就知道对方长得不错,可没想到经过精心装扮后会这么好看,她眼中忍不住冒出一丝嫉妒来。 “长姐?” 听到石南溪的声音,石溶月回过神来,咬了咬唇,想到了等会的畅音阁之行。 也好,这么漂亮等催情药发作,那位太子肯定把持不住,而事成后别人也只会觉得石南溪故意打扮成这样,就是为了勾引太子。 想到这,嫉妒心瞬间消散,此时只想把石南溪打扮的越漂亮越好,于是托着下巴再次打量,过了会,皱眉道: “感觉还缺点什么?” “缺点什么?” 石南溪再次看向铜镜,上下寻梭后,突然将视线停在耳坠上。 她戴的还是那对一耳三嵌的星星耳坠,此时想到什么,她看向花钿盒子,里面装着各色图案的花钿。 很快,她将视线停在一个蓝色星星花钿上,伸手拿了起来,小心对着镜子贴在眉心上。 等贴好后,只见粉妆佳人,眉心却一点蓝,这不同以往的颜色搭配,却一点也不违和,反而显得佳人身上多了股无法言说的神秘,很是吸引人。 “长姐,这样是不是就不缺什么了?”石南溪看向身后镜子中看过来的石溶月。 石溶月眼中满是惊艳,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她今日为了衬托石南溪刻意往低调上打扮,此时眉心空荡荡,看到石南溪的装扮后,瞬间也有种贴个花钿的冲动,但下一刻又生生止住了冲动。 没关系,这次畅音阁之行后她就能得偿如愿,到时想贴什么花钿再贴就是,于是放下手道: “不缺了,好看。” 石南溪闻言以手掩唇,羞涩的低下了头,当真是含羞带怯,连女人看了都舍不得挪开眼。 石溶月见此再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嫉妒。 告诉自己,她都看的挪不开眼了,那个色狼太子肯定更加挪不开眼,想到前几次的失败,她眯了眯眼,这次绝对不容有失。 想到这,她又看向石南溪的胸口位置,峰峦微微叠起,看来听她的话穿了胸衣,心头闪过一丝满意。 随后又看向桌上做成指甲盖大小的红豆糕,这是最重要的东西,想到她刚刚趁着石南溪主仆不注意时洒在上面的催情药,眼眸微闪,开口道: “好了,收拾妥当,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快出发吧,对了……” 她看似不经意的交待红缨: “红缨,你用荷包装点桌上的红豆糕带着,二妹早上没吃什么,又身子不好,畅音阁到底人多,她肯定不好意思吃,等趁着出去透气时,你让她用些。” 红缨垂着头,她已经得了紫霞的暗示,知道那个催情药就下在这碟红豆糕里,此时听到大格格看似好心的话,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糕点扔到她脸上,但想到二格格计划还是听话的拿荷包装了一包。 石南溪看着这幕并没有说话,等红缨装好后,石溶月交代石南溪: “好了,你胆子小,今天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知道吗?” 石南溪乖巧的点头,石溶月满意的笑了,随后当先一步带着紫霞朝外走去。 石南溪理了理衣袖,眼睛却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挂在红缨腰间的荷包,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等姐妹俩一出屋,众人皆被惊艳了。 石溶月虽然是为了衬托石南溪往低调上打扮,但却反而少了艳丽多了典雅,配合她举手投足间不同她人的自信,当真是端庄典雅,高贵动人。 但大家看过后却纷纷将视线转向了石南溪。 不比石溶月,这是石南溪第一次这么郑重的打扮,实在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大家第一次发现石南溪颜色这么好。 “以前没看出来,原来这位石二格格的颜色这么好,真是深藏不露啊!” “嗤,不就去畅音阁听戏嘛,至于打扮的这样妖里妖气,不知道想勾引谁?” “想勾引谁?今日畅音阁那么多贵人,除了皇上,听说连太子殿下和阿哥们也都会过去,这还看不明白。” “难道……” 听到这些议论,石溶月心头得意,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而石南溪本人看似慌乱的低头,眼中却闪过一丝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笑。 今天的戏还没开始唱,就已经可以想象到有多精彩了。 第一百章 被相看 跑不了 一进畅音阁,石南溪就感觉到不断看向她的视线。 “那两位就是最近风头大盛的石家两位格格吧?” “是的,领头那个是大格格,后面是二格格。” “咦,我听说那位二格格性子胆小怯懦,可瞧她今儿这一身打扮,倒也是个有心思的。” “秀女谁个没心思,瞧她那位长姐,还没下明旨呢,就把太子迷的魂都没了,天天往宁寿宫跑,她可不得像她长姐学习。” “你的意思是?” “哼,人家怕是盯上中午下学来的皇子阿哥了!” “原来如此,就是不知道是哪位阿哥了?” “哪位都不关咱们的事,咱们只等着看戏就好了!” …… 石溶月注意到这幕,笑得越发明媚,领着石南溪朝皇太后那边走去。 这时垂眸的石南溪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不同于之前的好奇,这股视线含着浓浓的审视。 她微微抬头望去,见是一位从未见过的妇人。 这人是谁?心中疑惑,这时注意到妇人身旁的宜妃,对方此时似乎在跟妇人介绍她。 见她看过来后,对着身边的宫女吩咐了什么,宫女便朝她走了过去。 这位上次试探不成,这次又想干什么?石南溪心头警报拉响,面上却停下脚步,小声喊: “长姐。” “怎么了?”石溶月闻言转过头, 就看到朝这边走来的巧慧。 巧慧脸上挂着浅笑,上前对着两人福了福身: “见过两位格格,奴婢是宜妃娘娘身边的巧慧,娘娘看到石二格格来了,便让奴婢请二格格过去说说话。” 石南溪心念电转间决定必须弄清楚宜妃的目的,免得影响今天的计划,面上却先看了一眼石溶月。 石溶月眉头皱了皱,看向宜妃,果然看到对方正看着这边,这位找石南溪说什么话,石南溪事关她今日计划不容有失,但又不能拒绝,真是添乱。 心里烦躁,面上却笑着交待石南溪: “二妹,宜妃娘娘召见可不能耽误,你快过去,我在这里等你。”说着,又看向巧慧: “巧慧姑姑,我二妹胆小,劳你跟宜妃娘娘说一声,我就在这等她。” 巧慧心道果然传言不虚,石家两姐妹感情好,娘娘的打算很是明智,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笑着道: “放心吧,石大格格,娘娘只是上次见过二格格一面,觉得很是投缘喜爱,这不,今儿瞧见二格格实在心喜,这才让奴婢召二格格过去说两句话。” 对石南溪投缘喜爱?上次那个平妃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却狠狠刁难了石南溪一顿,要不是她,石南溪说不得更惨。 现在这位宜妃也这么说,这些个宫里娘娘就会嘴上说的好听,实则各个佛口蛇心,不过这次她可不会再好心帮忙。 只要别影响她计划就行,心中吐槽,面上却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原来如此,臣女代二妹跟娘娘谢恩,多谢娘娘厚爱,二妹,你快过去吧,我就在这等你。” 石南溪揪着帕子,咬唇看了一眼石溶月,轻轻点头,随后跟着巧慧朝宜妃的坐席走去。 “娘娘,石二格格来了。”巧慧对着宜妃回禀,随后又转达了将石大格格的话。 宜妃闻言快速与身边的大嫂对视一眼,下一瞬又各自收回视线,大夫人也就是宜妃的大嫂。 这会更加仔细的打量石南溪,这位的身份家世她早就听小姑子宜妃说了,自己也跟着打听了。 伯府家的嫡小姐,还有一个即将飞上枝头的长姐,确实很不错,因此她才同意过来相看。 这会瞧着本人颜色比小姑子形容的还要出挑。 只是……出挑归出挑,就是未免太招摇了,这般花枝招展的样子跟小姑子说的内向腼腆、低调老实可一点也不符。 而且……这身子单薄的跟纸一样,能好好伺候她家三儿? “臣女见过宜妃娘娘,娘娘吉祥。” 这边石南溪低眉顺眼的给宜妃请安,只是在行礼时感受到那位不认识的夫人更不加掩饰的审视视线,心头警惕更高,宜妃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宜妃笑着拉住石南溪的手,爽朗道:“快快起来。” 随后看了一眼自家大嫂,轻咳了一声提醒对方收敛点,这位目前还是秀女身份,算是皇上的女人。 大夫人闻言收起打量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丝得体的笑: “看臣妇,见多了自家风风火火、娇蛮调皮的格格,一瞧见这样温婉乖巧的就挪不开眼了,想着这是哪家格格啊,可真真让人羡慕。” 石南溪闻言脸一红,心中则快速思索,这位看她的眼神太过明显,怕与宜妃的目的有关。 这边宜妃顺着自家大嫂的话装模作样的介绍道: “这位是石家的二格格,只是从小在庄子上养病,很少出门,大嫂这才不认识。” 说着又对石南溪道: “这位是本宫娘家的大嫂,你叫大夫人就行了。” 石南溪敛神,福了福身道: “南溪见过大夫人。” “石二格格客气。”大夫人瞧石南溪的礼仪举止倒是规规矩矩的,心中的不满稍稍去了些。 “坐。” 宜妃拉着石南溪坐在一旁,石南溪小心翼翼坐下,如上次在翊坤宫一样,只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处。 大夫人把石南溪的举动看在眼里,这倒有几分小姑子说的性子胆小,这边宜妃与石南溪提到了上次拜访翊坤宫的事。 “说来那次你未能留下用膳,江南来的那位大厨做的很是不错,你没能尝到有些可惜了,不如晚点听完戏去翊坤宫用膳?” 说着,她看向自家大嫂: “正好本宫大嫂也会留下,她啊,这次是特意上京为本宫的三侄子说亲才滞留京城的,可惜寻了满京城也没找到一个满意的,这不,托本宫也帮着看看。” “劳娘娘挂心,济尔哈朗迟迟不愿成婚,只说一心要为皇上办差,可都已经二十岁了,别人家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满地跑了,臣妇也是实在没了法子,这才不得不麻烦娘娘。” 大夫人立刻接话,随后再次看向石南溪,似是很满意她似的,笑着点了点头。 这下石南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宜妃竟是这个打算,怪不得这位大夫人一直用审视的眼神打量她。 好心思啊,当真是抬举她了!石南溪心头冷笑。 但听听,满京城都寻不到一个满意的却愿意过来相看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不用猜就知道了。 面上却似被看的不自在,脸一下红了,羞涩的低下头去。 宜妃见此笑了起来,就要说话,这时紫霞走了过来。 “见过宜妃娘娘,娘娘吉祥。” “起来吧,你是?”宜妃看向不远处一直往这边看的石溶月有了猜测。 紫霞起身,恭敬道: “奴婢紫霞,是石大格格的贴身宫女,大格格让奴婢传话,说是戏就要开唱,皇太后让人叫了。” 宜妃听完不出所料, 笑着道: “瞧本宫说的太开心了,都忘了时辰,可不能皇太后久等,石二格格,你先回去,等戏结束,本宫让人叫你,一起去翊坤宫用晚膳。” 我可没答应,石南溪眼睫轻颤,面上却轻轻咬了咬唇,小声应了下来,随后福了福身跟着紫霞离开。 等石南溪离开,宜妃轻声问身边的大嫂: “大嫂,你觉得怎么样?” 大夫人的目光始终未离开石南溪,此时又看着跟她说话的石溶月,沉吟片刻,终究道: “臣妇无意见,有劳娘娘作主了。” “相信本宫,你不会后悔的。” 另一边,石溶月看到石南溪来了,暗暗松口气,终于来了,幸好没出意外耽搁,随后领着石南溪往皇太后那边去。 此次畅音阁听戏是由皇太后打头,剩下的是由钮贵妃领头的后妃公主和部分秀女,而太子等阿哥需要等到中午下学才会到。 至于康熙,台上的戏已经开始唱了,后妃们忍不住往外瞧却失望的收回了视线。 石南溪坐在席上,双手摆在膝盖上,听着台上咿咿呀呀的戏,一点也不着急。 康熙——他今日跑不了。 第一百零一章 现真面目 越发精彩 另一边,乾清宫,安静的只能听到翻阅奏章的声音,这时梁九功从门外进来,给皇上奉了一杯热茶。 听到动静的康熙头也没抬的问:“几时了?” “回皇上,正正好巳时未(上午十一点)了。” 康熙写好最后一个字,放下笔,端起茶喝了一口,梁九功轻手轻脚的上前将皇上批好的奏章收了起来。 “这个点畅音阁那边开唱了?”康熙喝了口茶问。 梁九功点头: “辰时末(上午九点)就开始唱了。”他以为皇上会说过去看看,毕竟今早请安时皇太后可是亲口邀了皇上。 然而康熙闻言却话音一转,问起了另一件事: “让你调查的事如何了?” 让他调查的事? 梁九功愣了下,随后立刻反应过来是哪件事了,是皇上怀疑储秀宫有人为难石二格格,让他暗地里调查。 想到这,就想起了昨日小如子递来的消息,他神情有些欲言又止,但不敢耽误,赶紧躬身禀告: “奴才让人调查了,发现储秀宫之前确实有位索绰罗格格时不时针对刁难石二格格,只是自对方表妹——李佳格格被取消秀女身份,赶出宫后就不敢再针对了。 至于石二格格昨日情绪不对,根据传来的消息似是与石大格格和石夫人有关,奴才让人去石府调查了,应当很快有结果。” 与石大格格和石夫人有关? 康熙目光扫过梁九功的脸,突然眯了眯眼: “说。” 淡淡的语气,却让梁九功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赶紧将小如子的原话转达,话音刚落,重重的磕碰声响起,下一刻皇上的声音紧随而至: “远远打发了?” 语气比刚刚更加平静,可梁九功却知道皇上越是平静,越是生气。 他头低了下来,其实他刚听到禀告时也是不敢置信。 石二格格可是皇上看中的人,那位石夫人居然敢说要把石二格格远远打发了。 而且不提这个,石二格格就是撂了牌子自行嫁人,疼女儿的人家也应当找个就近的夫家好照应,不然以石二格格那软糯的性子,远嫁不是等着被欺负磋磨吗? 梁九功能想到的,康熙自然也能想到,此时,他凤眸幽深摄人。 虽然早就知道那位石夫人对石南溪偏心冷漠,但她身为女人,怎会不知道一个丈夫对女子一辈子的重要性,居然说出要将女儿远远打发的话! 她怎么忍心,又怎么敢! 这时门外一个小太监探头探脑,梁九功偷偷觑了一眼皇上,悄悄退了下去,只是很快他就神色大变,快速回了殿。 “说。” 康熙语气不威自怒,梁九功咽了咽口水,赶紧把小太监查到的事说了出来,话落,砰的一声,茶盏被摔得四分五裂。 “好的很,真是好的很,一个母亲居然想把女儿嫁给一个好龙阳之癖的人,她找死……” 康熙咬着后槽牙,眼中泛着森冷的杀意。 梁九功跪了下来,他也着实没想到,那位石夫人能这么绝。 之前因为石大格格的原因他安插了一个暗子在石夫人的院子,因此很快就查到对方竟然在给石二格格挑对象。 也是巧了,对方看中的对象竟然是扬州巡抚李芳的嫡幼子,他很熟悉,因为不久前才奉了皇上命令调查过对方的阿玛,也顺带调查过他。 那位表面看起来就是个寻常的官宦子弟,可实则暗地里却有龙阳之好,只是被死死瞒住了。 也许石夫人看着对方年轻,家世不错,本人虽然没什么出息,只领了一个闲职,但也没什么大错,是个好人选。 可她也不想想若对方没什么难言之隐,会在二十岁也不娶妻子? 总归不过是对石二格格不上心罢了,所以才没仔细调查清楚就这么草率。 康熙脑中浮现出小姑娘的一瞥一笑,不敢想像,等选秀结束后,对方就将被亲人亲自推向地狱。 而等她得知真相后又该有多绝望?额头青筋暴起。 他不禁闭了闭眼,下一刻倏然睁开,里面含着浓郁的杀意: “朕本想再给李芳一个机会,既然如此,即刻下令,夺李芳巡抚之职,押送大理寺,李家抄家,十岁以上男子关进大牢,等待查证结束一并问罪。” “嗻。” “还有,你说石夫人是接到石大格格的信后,才急匆匆给石二格格相人的?” 梁九功擦了擦汗,低声道:“是,皇上。”说着从袖中掏出石溶月写给石夫人的信。 康熙接过,一眼扫过后,眼眸暗了暗, 却没说话,而是摆了摆手,梁九功见此赶紧起身去传口谕。 等梁九功走后,康熙在龙椅上坐了一会,突然拿出一张空白圣旨,笔走游龙,很快写完,用玉玺盖上章,只是等放下玉玺后,看着上面的封妃旨意,他神色一怔。 身子有些颓然的靠向椅背,视线转向储秀宫方向,凤眸隐忍而克制。 “喵。”突然一声喵叫声打破安静的大殿。 康熙回过神,看了过去。 “西西”本来想跳到主人怀里,只是敏锐的它感觉到主人情绪不对劲,立时改为小心翼翼的仰头瞄探。 康熙看着这样的“西西”脑中却浮现出另一个“溪溪”,她也总是这样,仰着头小心翼翼的看他。 眼中浓烈的情绪翻涌,不知过了多久,等梁九功传完口谕回来后,就等到皇上吩咐: “摆驾畅音阁。” …… 畅音阁 此时太子领着一众皇子到了,石溶月眼前一亮,等看到里面有四阿哥后,更是亮的灼人。 一段时间不见,四四好像瘦了,身上冷气更甚,越来越有未来冷面四爷的样子,看的她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 只是经过这些日子她是发现了,对方是皇子,想躲她容易,她想找到对方却很难。 既然如此,这次好不容易逮到对方,等下办好太子和石南溪的事,她就直接找对方表白,免得又找不到人了。 至于对方会不会拒绝,她根本不会去想这种可能,因为根本不可能。 心情当即大好,这时发现太子看了过来,她心情更好了。 今日之后,她终于能摆脱这位注定被废的色狼太子,追寻自己的幸福了,想到这,她粲然一笑。 太子一进来就往皇太后那边的席位看去,果然看到了石溶月,等看到她的笑后,更是有些受宠若惊。 这几次与石溶月接触,总觉得对方似乎忽冷忽热,忽远忽近,有些捉摸不定。 虽然这样更加让他感兴趣,但多少也有些沮丧,自我怀疑,但在看到这个笑后,什么沮丧怀疑瞬间消失,跟打了鸡血似的,立刻回了一个熠熠生辉的笑。 这幕被好些人看在眼底,大部分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收了回去,但有心人索绰罗佳慧却顺着太子的视线看向了石溶月,暗自咬牙,贱人就会勾引男人,不要脸! 而不远处的佟佳婉如却若有所思,难道男人更喜欢主动的,那皇帝表哥是不是…… 石南溪把这幕收尽眼底,这出戏是越来越精彩了,这时门外再次传来动静。 “皇上驾到。” 第一百零二章 《思凡》呀! 台上台下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儿臣见过皇阿玛,皇阿玛万福金安。” 众人立刻起身,对着进来的康熙行礼,戏台上的戏此时也停了下来,伶人跟着跪下。 康熙负着手,看似随意的环视一圈,却在一众行礼的人中将目光落在了石南溪身上,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惊艳。 平日里她惯常穿素雅的浅绿色浅蓝色旗装,今日穿的却是粉色旗装,这是他第二次见她穿这个颜色。 第一次是之前太子生辰宴上她更衣后换上的那次。 想到那次,他凤眸不着痕迹的暗了暗,视线漫不经心的顺着她旗头上的发簪一一往下。 这时他目光突然定格在小姑娘的额头上,因为对方此时正在行礼的原因,眉眼微垂,有些看不清全貌。 但那朵淡蓝色的星星花钿却刚刚好露了出来,在窗外明亮的光线下,透着股难以言喻的神圣和诱惑。 他负在身后的手不禁摩挲了一下玉扳指,像是在摩挲那颗神圣的“星星”。 被人看,石南溪怎么会察觉不到,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人却小心翼翼的疑惑抬眸,入眼就撞上康熙的目光。 那里比起昨日的隐忍克制,这会更加外露灼热了。 石南溪脸一红,随后有些慌乱的低下头。 所谓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这一动作可是她对着镜子苦练了很久的,早已熟练掌握。 康熙凤眸越发暗,面上却不紧不慢的开口: “都起来吧。” 说话间,他已走到上首,俯身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笑着叫起: “皇帝来了,哀家瞧见时间到了你还没来,以为你政务繁忙,今儿不会过来了呢。” 康熙起身,坐到中间的椅子上,缓缓摩挲着玉扳指,语气含笑道: “朕想着皇额娘都亲自开口了,那再忙也要过来看看。” 这话一出,皇太后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皇帝就会说话哄人开心。” 旁边钮贵妃笑着插话:“皇上这是有孝心呢。”然而话虽是对着皇太后说,人却看着康熙。 “可不是,还是皇太后面子大。” 惠妃也跟着接话,比起钮贵妃,她虽然更克制,但目光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康熙,大半个月没看到了。 相比两人,宜妃更加直接也更加大胆,凤眼直勾勾的看向康熙,手捏着帕子,嗔道: “皇上多日未来后宫,臣妾今儿借皇太后的福,可算见着皇上了!” 话音刚落,荣妃就接话道:“宜妃妹妹这话可让人发酸,皇上可是前几日才去了妹妹宫里哩!” “就是!就是!”其他娘娘小主也跟着打趣。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德妃却没有顺着众人的话题,而是看了一眼阿哥们中的四阿哥,随后看向康熙,语气柔柔的: “皇上来了,姐妹们高兴,只是臣妾倒有些担心老四,他最近身子不适,臣妾还以为他在乾东五所休息呢,怎么也来了?” 听到这话,刚入座的太子帮着四阿哥说话: “劳德妃娘娘担心,是孤让人叫的四弟,孤见他身子一直未能痊愈,觉得有可能是老闷在屋子里的原因,想着今儿江南昆班唱戏,让他来散散心。” 康熙闻言看向太子无奈的摇头, 眼中却带着一丝笑意: “保成,你四弟还没好,怎么就让人叫来了,戏什么时候都能看。”说着,看向他旁边垂眸不语的四阿哥。 “老四,你根据自己身体状态,觉得不舒服就出去透透气,或直接回去,莫要强撑,让你额娘担心。” 四阿哥闻言起身拱手, 一板一眼道: “是皇阿玛,儿臣晓得了。”说完,又对着德妃的方向再次拱手:“让额娘担心,是儿臣不是,儿臣定会注意身子的。” 德妃温柔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你啊,老是这么一板一眼的,罢了,听你皇阿玛的。” 说完,又看了一眼太子,对康熙夸赞道: “本宫这个做额娘都有些忽略了,还是太子殿下细心,说来太子殿下本就文武双全,又这般兄友弟恭,看来还是皇上教的好,真正乃咱们大清之福。” “都是一家子兄弟,太子可不得多看着点弟弟。”康熙话这么说,眼中却全是骄傲自豪。 其他人看到这幕,心中暗恨,当谁不知道德妃的偏心眼,偏偏对方惯会在皇上面前装模做样。 这时皇太后扫了一眼众妃,目光在德妃身上顿了顿,暗自摇头,罢了,这些事她老婆子就不管了。 吩咐台上的人继续,离众妃不远处的石南溪把这幕看在眼底,这就是后宫的战场啊。 她目光在德妃身上不着痕迹的顿了顿,又很快离开视线。 不愧能从一届包衣宫女爬到最后成了大赢家,就是厉害,不动声色间吸引了康熙注意,表现了自己的慈母之心,还顺便夸赞了太子。 可惜就是偏心眼,她心思转了转,以后可以从这方面下手,台上的戏再次开唱。 这场戏叫《思凡》,唱的是小尼姑色空,年幼时多病,被父母送入了仙桃庵寄活,只是长大后,色空却不耐烦拜佛念经的寂寞生涯,私自逃出了尼庵。 这出戏一人唱到底,身段繁重,姿态多变,看的台下的人津津有味,全神贯注。 但每个人对这出戏的反应却不一样,比如先前还不耐烦听戏的石溶月在听到这出戏后,脸颊不觉微微泛红,还时不时偷瞧四阿哥。 可惜四阿哥正襟危坐,一个眼神也未瞥过来,而太子虽然看似听的很认真,余光却忍不住往石溶月身上瞥。 因为四阿哥一向与他形影不离,两人如以往一样坐在一块,他又从来没往其他方面想过,在注意到石溶月的举动后,以为对方偷看的是他。 一张俊美的脸,也跟着微微红了,索绰罗佳慧痴痴地看着这样的太子殿下,久久回不过神。 与之相对,乌喇那拉和穗看的却是四阿哥,只是这会却微微皱眉。 她怎么瞧着有些不对,那位石大格格看的真是太子殿下?她怎么感觉更像是看四阿哥呢? 捏了捏帕子,自己看错了吧? 她旁边的佟佳婉如这会也在偷看,看的却是她的皇帝表哥,只是她的皇帝表哥却一直背对着她,并未发现。 她不禁有些失望的垂下眸,然而她若能看到康熙的正面就知道,对方看似端坐在椅子上认真听戏,手却在不停地摩挲玉扳指,等听到戏词: [礼忏唪经,反增魔道]时,余光忍不住往石南溪身上瞥。 石南溪微垂着头,察觉到了康熙目光,眼睫剧烈颤了颤却没抬头,直到听到下一句戏词: [入夜来僧房寂寞,对此半明半灭之孤灯,更难消释。左盘算,右盘算,九转回肠:计惟觅一如意郎君,度少年大好之光阴。]时 她再也忍不住偷偷瞥向康熙,本来失望的康熙正要收回视线,却没想到下一刻对上了石南溪偷看来的视线。 两相对视,感觉周围一切远去,世界安静了下来,两人眼中只剩下对方,这时台上的戏词唱到结尾: [但愿生下一个小孩儿,却不道是快活煞了我。] 轰了一下,石南溪脸颊瞬间爆红,赶紧慌乱的埋下头,而那边康熙喉结滑动,凤眸暗了下去。 第一百零三章 行动了 一连串 “终于结束了,这唱的什么呀!” 这时耳边传来石溶月的小声嘀咕声,然而她嘴上这么说,手却捧住了自己泛红的脸,眼眸盈盈似水。 石南溪瞥了她一眼,没有搭她口是心非的话,而是敛下心神,重新垂下眸,眸中迅速恢复平静。 时间差不多了,她先隐晦的看了一眼红缨,红缨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来时她根据二格格的吩咐特意观察了畅音阁水池位置,此刻牢牢记在脑中,石南溪见此收回视线,那池子虽然不准备真跳,但戏要做足,而且也是以防万一。 现在只差康熙了。 想到这,她却没去看他,而是在脸颊上的热度平复下来的时候,故意装作心事重重的看向宜妃方向。 康熙的座位本就离皇太后不远,脑中还在回味着石南溪刚刚娇羞慌乱的样子,这时余光突然注意到石南溪的表情。 心头一紧,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变得心事重重了? 想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是宜妃?难道是宜妃又为了九阿哥刁难小姑娘了? 嗯?宜妃身边的妇人是谁,瞧着有些眼生,他凤眸微眯,招呼梁九功附耳问。 梁九功看了一眼,小声回: “回皇上,那是宜妃娘娘的娘家大嫂,也是济尔哈朗侍卫的额娘,听说是年后特意从盛京赶来要给济尔哈朗侍卫寻摸婚事的,入宫应当是想让宜妃娘娘帮忙。” 康熙沉思,济尔哈朗——他记得,是个年轻有志向的男儿,记忆中是还未娶妻,这时忽然发现那位妇人似乎在看谁,顺着视线望去,目光骤然一滞。 小姑娘?她在看小姑娘,她看小姑娘做什么? 思维敏捷的他,脑子一转,立刻联想到那日宜妃想要将小姑娘赐给五阿哥做侧福晋的事,难不成他拒绝后对方依旧还想打小姑娘主意? 是了,梁九功刚刚说那位妇人是特意上京给济尔哈朗说亲的,猛地握住扶手,康熙神色微变。 立刻吩咐梁九功几句,梁九功听了赶紧抱着拂尘退下,私下问了几个奴才后,很快回来对着皇上微微点头。 见此康熙面色未变,心却沉了下来,台上的戏又换了一个,可他却再也没心思去听。 使了一个眼色给梁九功,梁九功立刻懂了,快速下去安排,一直关注康熙的石南溪看到这幕放了心。 一切就绪,就等石溶月行动了,没一会石溶月按捺耐不住,压低声音凑了过来: “二妹,听了这么久的戏,你要不要出去透透气啊,顺便吃点东西,你早上都没吃几口。” 说着暗暗使了一眼眼色给石南溪,两人之前说好这次安排与太子见面的,石南溪闻言抿了抿唇,似有些犹豫,但还是咬唇小声配合: “妹妹正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也有些饿了。” 石溶月见对方配合,心头一喜,立刻道: “那我陪你一起,最好找个幽静的地方休息一会,只是我不熟悉畅音阁,不过好在太子殿下向来热心肠,之前他就曾领路给我介绍过御花园,我问问他能否帮忙?” 说完吩咐紫霞传话,紫霞快速看一眼二格格,对上二格格坚定的眼神,她咬了咬唇朝太子殿下走去。 太子听完紫霞的话,想也没想道:“当然可以。”说完感觉到自己说的太快,他顿了下,又放慢声道: “告诉石大格格,石二格格身子要紧,正好孤也要出去透透气,顺便一起。” 得到太子的肯定答复后,石溶月迫不及待的拉着石南溪出去。 这时太子也跟着起身,这边三人一前一后的出去,引起了好几波人注意。 索绰罗佳慧看着这幕,想到刚进畅音阁时石溶月狐媚太子殿下的样子,咬了咬牙起身跟了出去。 而康熙这时眯了眯眼,隐晦的看了一眼梁九功,梁九功暗暗点头,随后没一会康熙也放下茶盏出去了。 而看到皇上表哥出去,佟佳婉如想到那位处处主动的石溶月。 这还没下明旨呢,便勾的太子上了心,她在太子进来时可是瞧得真真的,对方一进来就看向了石溶月。 刚刚石溶月出去前还让紫霞去了趟太子那,很快太子就巴巴的跟上了上去。 想到这,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也跟着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德妃正好转过头,看到这幕 ,眼眸深了深,这时皇上的身影消失不见,收回视线的宜妃看到德妃的表情,眼眸流转,突然开口小声道: “德妃姐姐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瞧着四阿哥脸色有些不好。”德妃不动声色的回道,自然的将视线转向四阿哥: “老四,你不舒服就出去透透气,或先回去,瞧着脸色很不好。” 自那出《思凡》的戏后,四阿哥便一直低垂着眸,闻言眼睫一颤,想到刚刚出去的太子二哥,两人坐一块,自然听到了是石大格格让人传了话。 此时不太想出去,担心又碰到了石大格格,看到四阿哥犹豫的德妃抿了抿唇,心头有些不快。 但这会公众之下,她语气依旧温柔关心: “老四,莫要强撑,让额娘担心。” 这话一出,四阿哥不得不出去了,他暗暗攥了攥手,下一刻起身拱手道: “多谢德额娘关心,儿臣确实有些不舒服,便先出去透透气。” “嗯,去吧。”随后四阿哥也带着小盛子出去了。 乌喇那拉和穗一直关注着四阿哥,早就注意到他脸色有些不好,看到这幕有些担心,犹豫了下,还是抵不过心头的担心,没一会也跟着出去了。 这边宜妃拿帕子遮了遮唇,德妃刚刚肯定不是在看四阿哥,视线一转。 发现除了太子和石家姐妹外,还有几人也出去了,其中一个人正是——佟佳婉如,想到那位曾是孝懿皇后的宫女,当即明白了。 暗自嗤笑一声,包衣奴才就是包衣奴才,即便飞上枝头,出身也改不了。 另一边,最先出来的石南溪姐妹已经与太子汇合了,石溶月拉着石南溪对太子道: “太子殿下,这边可有幽静点的屋子,让臣女二妹好好休息一下,她有些透不过气。” 太子闻言看向石南溪,之前一直关注石溶月,没注意到石南溪,此时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惊艳,不过只是多看了一眼,就赶紧道: “石大格格别担心,幽静的屋子有,跟孤来吧!” 注意太子反应的石溶月暗暗撇了撇嘴, 就知道这位色狼太子看到美人会动色心。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随后拉着石南溪跟着太子走,石南溪全程低眉顺眼,没有多看一眼太子,也没有插话,却暗暗把走过的路线记了下来,以防万一。 终于七拐八拐到了一楼的后殿,太子身边的闻喜推开一间侧殿的门,只见里面空无一人但打扫的很干净。 “进去吧,这里离戏台比较远,很是幽静,正是适合休息。” 石溶月扫了一眼,果然隐秘又幽静,心头大喜。 赶紧拉着石南溪进去。 第一百零四章 南中药 康得知 进屋后,里面内外两室,隔了一个珠帘,摆设简单,几人落座后,太子看了一眼石南溪。 见她依旧如一路上那样,紧挨着石大格格坐下,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也不知道身子现在有没有好点了。 想到这,不禁对石溶月道: “石大格格,孤瞧着石二格格一路上都没说话,可是很不舒服,要不要为她延请个太医看看?” 石溶月闻言看向跟个鹌鹑似的石南溪,心头无语至极,之前质问她的勇气去哪了,现在机会摆在跟前也不知道去抓。 但心底又不可抑制的冒出一丝自得,长得再漂亮又如何,一个木头美人,男人新鲜两日就会过去。 心里这般想,面上却道: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二妹她没事,她就是胆子小,不爱说话,等会就好了。” 似是为了印证石溶月的话,在她话刚落下,石南溪的头就埋的更低了。 太子见此微微放下心,可石溶月看到这幕却更无语了。 果然石南溪是靠不住的,幸好她早有准备,眼睛似无意的扫过红缨腰间的荷包,她定下心道: “二妹,你刚刚不是说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说着,让红缨将装红豆糕的荷包递过来。 红缨有些不想递,但想到二格格的吩咐,还是咬了咬牙,将荷包解开递给了大格格。 太子没想到石家姐妹竟然还带了吃食,下意识看过去,就见石大格格打开荷包露出了里面的红豆糕,而那红豆糕显然是特意做给女眷特意,只有指甲盖大小。 然后他看着石大格格将红豆糕递给了那位石二格格。 “二妹,你吃些红豆糕,幸好走前带了些。” 石南溪看着手心小巧玲珑、散发着香气的红豆糕,谁能想到这无比香甜的糕点却掺杂了令人神智迷乱的催情药。 但对此时的她来说这却是“良药”啊,她眼睫颤了颤,下一刻毫不犹豫地捻起一块放进嘴里。 旁边一直盯着她的石溶月见此,激动的攥了攥帕子,太好了,石南溪吃了催情药,计划已成功了一半! 只是不知道一块红豆糕里的催情药效果够不够,她也是第一次用没经验,于是为了保险劝道: “二妹你不是说饿了,多吃点,这红豆糕小。” 一块就够了,听紫霞说,卖药的人提醒她催情药一次不能用多了,不然药效太大会瞬间失去意识,对身体也有害。 她可不想马失前蹄,也不想给本就不好的身体再加重负担,于是看似听话的又拿了一块红豆糕放在嘴边,却小口小口抿着根本没咽到肚子里。 这边看着姐妹俩互动的画面,太子心头颇为触动,平日里皇阿玛也是时常教导他要要兄友弟恭,此时不禁放轻声音道: “饿了只吃糕点可不行,孤让闻喜送些膳食过来。” 说着又看了一眼只顾看自己二妹的石溶月,神情多了一抹温柔: “正好石大格格也跟着用些。” 石溶月听到这话,被转移了注意力,想到闻喜走开更好,免得到时拦住太子叫太医。 于是点了点头,太子见此脸上的笑意更深,看了一眼闻喜,闻喜立刻退下。 石南溪趁着两人说话的空档,默默停下了手。 然而不愧是催情药,只这会功夫,她就感觉到头开始有些晕眩,她当机立断地松开手中的红豆糕,撑着额,借着角度看了一眼红缨。 红缨早就得了二格格的吩咐,时刻关注着她,当即心头一紧,面上却故作惊讶的出声: “二格格,你的红豆糕掉了!” 听到红豆糕这个词,石溶月立刻敏感的看了过来,入眼见到石南溪的样子立刻就知道是催情药发作了,心头当即大喜。 不过她可不能留在这,想到这,赶紧找借口离开。 “二妹,红豆糕怎么掉了是不是还不舒服?我正要出去更衣的,既然如此,你在这歇会,我稍后就回来。” “长姐,我……”石南溪闻言似乎有些害怕,想说什么,下一刻却又一阵晕眩袭来,她忍不住晃了晃头。 石溶月见此担心催情药发作太快自己走不了了。 赶紧趁着石南溪还有些清醒的时候,使了一个眼色给她,表示之前说好一切听我的,这样才能如愿以偿。 石南溪收到后轻轻咬着唇,有些害怕又有些忐忑,但最后到底没说话,见此石溶月心头一松,赶紧起身,一脸歉意的对太子福了福身: “太子殿下,臣女失礼,要下去更衣,一会就回来,可否麻烦您照顾下二妹,臣女感激不尽。” 太子有些懵,刚来就要去更衣?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立刻应下: “放心吧石大格格,孤定会照顾好石二格格的。” 石溶月见此立刻离开,走之前她看了一眼撑着额,面色渐渐浮现不正常红的石南溪,默道: 石南溪,你本来只能被撂牌子出宫,远远打发,现在能留在京城,嫁给太子,跟着太子风光二十多年。 你要感谢我才是! 想到这,她心安理得的领着紫霞离开,紫霞偷偷看了一眼中药的二格格,眼中隐藏着担心和震动。 二格格这么做的,都是为了不让她为难,她紫霞发誓,以后只要有用到她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等石溶月走后,太子收回视线,这时发现石南溪一直撑着额,似乎有些不对劲,不禁担心的问: “石二格格,你没事吧?” 幸好只吃了一块红豆糕,这催情药发作的有些快,石南溪暗暗咬了咬唇,让大脑清醒了些,这才小声回太子: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臣女无事,只是觉得还是有些透不过气,想去池子边吹吹风,还请恕臣女失礼。” 说着,她看向红缨,对她伸出手,这会她不止头发晕,身子也开始发软了,怕一会站不稳。 红缨在二格格吃下红豆糕后心就提了起来,时刻关注着,此刻第一时间伸出了胳膊。 石南溪握住红缨的胳膊,挺着发软的腿,装作若无其事的站起身,这边太子却不放心。 “石二格格,你不熟悉畅音阁,不如由孤领你过去,你长姐走前可是特意将你托付给孤的,孤可要说到做到。” 说着就紧跟着站起了身,石南溪哪能让对方跟着,再次咬了咬唇,想到事先便想法的方案,立刻装作一副紧张拘谨的样子,慌忙的摆手: “多谢太子殿下,只是、只是您跟着,臣女、臣女可能会更加紧张喘不过气来。” 原来是因为单独跟他待在一块紧张啊,太子恍然的同时有些好笑,他有这么让人害怕吗? 不过想到石溶月几次说过她二妹见的人少,胆子小,之前对方看到他也基本都是低着头不说话。 便释然了,既然如此,他倒不好跟着了,于是点头道: “行,那孤就不跟着了,孤给你指个路。” 说着,将从这里到畅音阁池子的路线指给红缨,又交待对方好好照顾石南溪,可谓彬彬有礼,谦谦君子。 石南溪见此强撑着身子,福了福身告退。 刚出后殿的院子,红缨就压低声音急问: “二格格,您没事吧?” 比起刚刚在屋子里,这会一出来,迎着微凉的春风石南溪有一瞬间感觉好了点,但下一刻一股燥动从心底升起直冲大脑,头再次晕眩了起来,同时有种莫名的渴望。 她当然知道那种渴望是什么,当即咬唇艰难道: “快走,去池子。” “是,二格格。”红缨红着眼赶紧点头。 后殿大门外树下,小春子躲在那探头探脑。 他奉梁总管命令,领石二格格去暖阁的,没想到对方一直紧跟着石大格格和太子殿下,导致他不好出现也不好制造意外,只能跟在三人身后寻找机会。 没想到没等多久,进屋的石大格格就出来了,这时他又看到石二格格紧随其后出来。 心头顿时一松,这下不用担心办不好差事被罚了,只是刚要迎上去就发现石二格格不对劲。 作为皇上身边的暗子他眼力过人,一眼就看出石二格格似乎是中了某种催情的药,神色当即一凛,赶紧对着暗处比划了一个手势,随后急匆匆的迎了上去。 与此同时,本来以为出来就能见到石南溪的康熙此时脸色黑沉,梁九功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这时一个小太监快速跑了过来,对着梁九功耳边几句,梁九功神色顿时大变,赶紧禀告: “皇上不好了,石二格格出事了。” “带路!”康熙倏然看向小太监。 第一百零五章 康熙到 内心剖白 砰的一声门被康熙踹开,随后又慢慢合上,而此时屋里红缨才刚将二格格放在床上。 原本按计划她是要带二格格去跳池子的,只是没想到去的路上遇到了小春子,小春子瞧见了二格格不对劲,立刻提出让她带二格格跟他走。 那时二格格神智已经渐渐混乱,开始扯自己衣裳了。 这可是畅春阁,今儿皇太后等人在这里听戏,路上随时可能会遇到人,眼看二格格不仅可能坚持不到池子,甚至一个不好就会名声俱毁。 而小春子是皇上的人,又说已经通知了梁总管,很快就会叫来太医,她这才咬牙半扶着二格格跟着他走。 此时听到这么大动静她吓了一跳,转身这才看清是皇上来了。 康熙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入眼就看到刚刚还好好的小姑娘,此刻躺在床上,神智迷乱,满脸潮红,粉色的旗装被扯的凌乱。 他凤眸骤然一缩,心像是被刀刺了一样疼,面上却保持镇定,疾步走到床边第一时间拿被子盖在石南溪身上,随后看向梁九功,沉声问: “太医什么时候到?” 梁九功在看清石二格格的状况后就第一时间转过了身,闻言赶紧回: “已经第一时间通知柳院判了,现在应当在来的路上。”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让人紧急通知柳院判了。 “快。”康熙只一个字。 这边被康熙裹在被子里的石南溪脸颊潮红,神智迷离,身体被一阵阵躁动冲击,但在康熙没来前她死死守住脑中最后一丝清明。 直到这会听到康熙的声音,紧绷的神经这才不觉一松,而这一松,之前被压抑的躁动迅速汹涌而来。 之前压的有多狠,这会就有多激烈,神智渐渐彻底失控,只是这次等的人来了,她不用再忍。 于是,下一刻趁着康熙跟梁九功说话的功夫,迅速握住康熙的胳膊,猛地用力一拉。 猝不及防下的康熙被拉地身子往下一倾,而石南溪却趁机伸出柔软无骨的手臂圈住了康熙的脖颈,紧接着,送上了温热湿软的唇。 康熙心尖一颤,一股酥麻顿时从唇上蔓延至四肢百骸。 激的他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一股欲念从心底升起。 只是他却并没有动,而冷静的拉开石南溪。 看着眼前的她脸颊潮红,双眼湿润,额上原本显得神圣的星星花钿在此刻迷离的神情下,不再神圣圣洁反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诱惑。 配着四周散发的熟悉清甜香,他凤眸一暗,喉咙不觉滑动了下,若是在清醒状态下,这样主动的石南溪他定会欣喜如狂,第一时间回应她。 但现在不可以,因为她不清醒,因为这是他喜欢的女子。 是的,喜欢。 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这个小姑娘了,一开始因为两人身份、年龄,潜意识里以为自己把对方当成合眼缘的小辈看待,对方也一直恪守礼数。 可不知何时,自己开始渐渐不满意对方对他的处处守礼,希望她能亲近他、最好还能对他放肆些。 而他也能在对方生病时可以光明正大的探望,发现对方被欺负受伤后,能第一时间保护她。 彼时他下意识不去想选秀后两人会怎么样。 日子一天天这么过去,两人维持着长辈和小辈的交往,直到那日宜妃提出要给小姑娘赐婚,那是他第一次再也无法忽略自己内心的渴望。 他希望拥有小姑娘,希望小姑娘能留下来一直陪在他身旁,而不是短短的选秀时间,只是他明白后却第一时间将渴望压了下去。 他是大清的皇帝,一国之君,不是单纯的爱新觉罗玄烨这个人,他有他的责任和担当。 石南溪是他为太子选的,未来太子妃的嫡亲胞妹,论身份,以后会是他的小辈侄女,太子私下也是要叫小姨子的。 若是在大清入关之初,皇室关系比较混乱时期,他将石南溪迎入后宫,最多被议论几句并无多大问题,太祖皇帝当年还曾姑侄同娶过。 但如今却不一样。 大清入关多年,渐渐汉化,在满汉一家亲的政策下,满人学着汉人,越发重视名声名节,而他是皇帝,太子是未来储君,自当以身为责。 若父子俩娶同胞姐妹,传入民间,定会引起非议。 他今年三十八岁了,理智、责任、担当告诉他不能像年轻冲动的毛头小子一样随心所欲,所以他第一时间拒绝了宜妃的提议,却仍旧克制内心的渴望。 可人能克制住行为却克制不住感情,反而压得越狠,感情越发汹涌,他开始控制不住它了。 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靠近小姑娘,内心想知道她有没有像他对她这样的感觉,迫切的渴望得到她的回应。 就在这样的患得患失下,一切的转折在于三日前,那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对方可能不是对他没感觉,而是自己没意识到。 那一刻,他内心狂喜无比,但又害怕自己误会吓得小姑娘,于是悸动的心绪再次被克制了下来,准备慢慢试探。 可所有克制理智在今日得知了石母的举动后,再也压制不了,那一刻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是他的小姑娘。 他无比珍惜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小姑娘,谁也别想摆布、谁也别想欺负,可还是有人摆布。 宜妃想拿她联姻攀上太子,更是有不知名的人暗地里用下三滥的手段对她下手,看着榻上因为被他拉开,不断挣扎的小姑娘,心头怒到极致,也心疼到极致,但他不能趁人之危。 今日他若真的动了她,既是不尊重,也担心她醒来后接受不了怨恨他,想到这,他压下内心翻涌的欲念,按住她的手,柔声安抚: “南溪,别怕,朕在,朕让人叫了太医,很快就会没事了。”说着就要将被挣开的被子重新掖住。 可此时石南溪已经被欲望吞噬,不想听,也根本听不懂康熙的话,只觉得心头的那团火越发大,再不熄灭她就要疯了,于是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在康熙掖被子的瞬间挣开了他。 双臂再次圈住他的脖颈,倾身堵住了他的唇,等再次感受到他唇上的清凉柔软时,她忍不住叹喟出声。 “好舒服啊还要!” 说的同时不给康熙反应时间,再次用力一拉。 眼看就要跌向石南溪,康熙终于反应过来,在最后一刻及时撑住了双臂,这才没有压在石南溪身上。 只是下一刻,刚稳住身形的他就感觉到腰间一紧,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紧紧夹住了他。 他再也忍不住的闷哼一声,凤眸暗沉了下去,一时间小小的架子床里充斥越发浓郁的清甜香。 第一百零六章 康南迷乱 佟佳找来 床边的红缨呆呆地看着床上的这幕,张了张嘴,想说不是说等太医来吗? 背对着身的梁九功虽然看不到架子床上的情况,但耳朵却是竖地老高,作为常年听墙角的人立刻察觉到什么。 当即迅速又果断拉着红缨的胳膊出门,红缨想说什么,梁九功立刻眼疾手快地捂住她嘴,轻轻摇了摇头,等退到门外,梁九功这才放下手,随后上前关上门。 这边屋内的康熙腰间瞬间紧绷,汗爬满了额头,喉咙滑动,口中一时干哑的厉害,他不禁闭上眼,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冲动,不能放肆,不能唐突,可闭上了眼后,感官却越发敏感。 只觉得印在嘴上的唇——柔软、香甜、湿润。 可能因为中药的关系,对方太过急切,一上来就不断地在唇上碾转啃咬,动作有些粗鲁,显得不得章法,可即便如此,对他的意志力来说也是种巨大的考验,他不得不用理智坚守。 然而对于如今中药的石南溪来说,康熙唇上的一抹凉意,像是久逢遇甘露,即便只是一丝,也让她得到了大大的满足,让她嘴里情不自禁地溢出细碎难耐的娇颤轻吟。 这轻吟让康熙闭上的眼睫剧烈颤了颤,本要再次拉开石南溪的手臂也跟一颤,最后不仅没能拉开石南溪反而让自己跌在了石南溪身上。 石南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压,娇颤的轻吟瞬间变得更加不成调子。 这更加不成调子的轻吟让康熙再也忍不住猛地睁开眼,想说什么,然而这个动作却意外让石南溪趁机钻了进去。 下一刻,让人脸红心跳得啧啧声在安静的殿内响起,康熙额头蓦地青筋暴起,这是忍耐到极致快要忍不下去的表现,他喉结滑动了下,一滴汗顺着额头滚烫的砸落了下来。 他猛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后凤眸暗沉一片,里面欲念翻涌,但人却艰难的仰头避开石南溪的唇,随即一道哑得不成样子地嗓音从他嘴里发出: “石南溪,停下。” 可石南溪怎么可能停下来,平日里的乖巧都是装的,这会中药的她彻底抛下伪装,听了后不仅没停下来,反而更加用力的圈住康熙脖颈,热情放肆。 与此同时,那本就夹在康熙腰间的双腿也跟着更加紧地禁锢住康熙,这动作不禁让康熙再次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时石南溪却趁此机会顺着康熙的唇往下,一点点朝着下巴、脖颈而去,康熙的呼吸一声声加重。 此时他再也想不到拉开石南溪,因为所有的理智都用来克制自己,不然他怕自己化成猛兽,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中了药的石南溪又怎会止步于此,她一边将唇停在康熙的喉结处,急切的包住啃咬,另一边燥热让她用力扯向自己的衣襟。 只见本就被扯地凌乱的衣襟再也经受不住她这一扯,刺啦一声盘扣被扯掉,下一刻胸口一片清凉,她唇上忍不住叹谓出声: “好凉快,好舒服啊。” 然而康熙此刻脑中却嗡地一声炸开,只见被石南溪扯开的衣襟下露出了半边圆润小巧的肩膀。 而此时肩膀上挂着一个紫色的细带子,细带子与一个同色半圆形罩子连接在一起,所谓—— 紫腾接天云雾绕,玉立雪山,娇面半遮羞,却道足以风流谓叹。 刹那间康熙暗沉的凤眸比之前更暗更沉,里面迅速划过一抹炙热的火光,散发着的气息不觉渐渐变得危险了起来。 原来前两次看到的小衣全貌竟是这样的,果然比肚兜更合适,心中这般想,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再也挪不开分毫。 而这边石南溪心底越发燥热,埋首在康熙脖颈处的她开始不满足的哼哼出声: "不够,还不够。" 当然不够! 一直未动的康熙这时突然轻笑了一声,这声从胸腔处发出,低低沉沉的,尾音刻意拉长,带着和之前不一样暗哑诱惑。 身下的石南溪只觉得像是有根羽毛划过心头,带着一阵阵酥痒传向四肢百骸,她脸颊不禁晕的更红,眼睛更加湿润,身体里的热潮汹涌奔腾,不觉更加难耐的想贴向他。 然而不等她动作,下一刻,刺啦一声,是衣裳被撕裂的声音,瞬间她身上的另一边紫色小衣也露了出来。 康熙看到这幕,凤眸轻轻挑起,充斥着私下没有在石南溪跟前显露的霸道威仪,视线一寸一寸扫向身下的石南溪。 从她光洁泛着红晕的额头,一路上经过湿润迷离的杏眸、挺翘沁着汗珠的琼鼻、为了保持神智被咬得红肿糜烂的樱唇,到小巧的尖下巴。 最后停在紫色的雪山上,眼神放肆又带着浓浓的侵略,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好像已经做过了几百个回合。 这时他腾出一只手,那是只右手。 因为每日写字和练习骑射布库的原因带着薄薄的茧子,大而微凉,这会不紧不慢地从刚刚看过的地方一一滑过,最后辗转放在石南溪的发鬓上。 很快石南溪头上的发簪、玉饰被一一取下来,齐臀的乌发瞬间散落在床榻上。 身下的石南溪对于头发被解开,根本毫无所觉,因为被康熙撕了另一边衣裳裸露出更多的肌肤,此刻一阵阵凉意袭来,让她情不自禁地停下动作,舒服的轻吟。 康熙看着这幕凤眸越发暗潮翻涌,视线一直未离开身下的石南溪,与此同时他的右手此时放在了自己的衣襟上,当着石南溪的面,骨节分明的大手开始不紧不慢的一一解开盘扣。 身下的石南溪眼神迷离,视线追上了康熙的动作 ,身体不禁泛出更多的热潮,让她忍不住重新再次回到康熙唇边,只是动作依旧粗暴急切、不成章法。 见此,康熙并未再阻挠,反而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笑: “吻,可不是这样的。” 话落,他一只手倏然紧紧把石南溪禁锢在怀里,另一只手掌穿插进石南溪如瀑的发丝里,重重地吻了下来。 与石南溪刚刚粗糙不成章法的吻不同,他的吻深入其中,辗转反侧,石南溪只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可那种密不透风的纠缠,让她好像飘在了云端,不禁溢出更多的破碎轻吟。 康熙见此再次轻笑出声, 吻继续往下…… 与此同时,另一边,佟佳婉如紧抿着唇,秀眉微蹙,明明她是跟着皇上表哥后脚出来的怎么就不见了呢。 这时她旁边的宫女百草看着一处咦了一声: “格格,您看那是不是梁总管?” 佟佳婉如闻言迅速看了过去,果然看到站在暖阁外的梁九功,当即眼前一亮:“咱们快过去。” 这个时候梁九功也看到了佟佳婉如主仆,他心顿时一咯噔,下意识看向紧闭的门。 他旁边的红缨更是脸色瞬间煞白。 第一百零七章 顶不住了 等朕 “佟佳格格,您怎么在这里?” 梁九功看着走到跟前的佟佳婉如,脸上不动神色,笑着迎上前,人却不着痕迹的挡在了门口位置。 红缨在佟佳格格主仆到了后就埋下了头,福身行礼,但仔细看却能看出她身体在微微发抖,这是怕的。 若平常佟佳婉如可能会看出不对劲,可这会找了半天终于找到皇上表哥的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关注别人。 她眼睛直直地看向门的位置,压下心底的激动,保持淑女仪态的回了福身礼,轻声道: “梁总管,本格格是觉得有些闷,便出来走走,没想到走到这里意外看到你侯在门外……” 说着,她再也忍不住道:“你一直跟在皇上表哥身后,可是皇上表哥在里面休息?” 听到这话,旁边埋头的红缨心头一颤,头低的更低了。 而梁九功常年跟在皇上身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此时依旧保持镇定,老神在在道: “皇上最近一个月为喀尔喀内附事宜忙碌,那是夙兴夜寐,昨儿夜里便忙到了三更天,一早又起来上朝,刚刚在楼上听着戏,人却乏了,便让老奴找了个幽静的屋子休息一会儿,这不,老奴便守在门外。” “原来如此,皇上表哥乃一国之君,肩负天下百姓,实在辛苦了。” 佟佳婉如恍然,在宫中这些日子,她也听说了皇上表哥最近一个月连后宫都没怎么去,看来是真忙。 只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私下见皇上表哥,让她就这么走又有些不甘心。 这时百草突然咦了一声,看向一旁埋着头的红缨,不禁脱口而出道:“红缨,你怎么在这?” 佟佳婉如闻言瞬间看了过去,秀眉不自觉地蹙起,想到了那位今日盛装打扮,惊艳众人的石南溪。 红缨吓得心口一跳,心脏像是跳到了嗓子眼。 怎么办?怎么办?面对佟佳格格主仆看来的视线,她死死埋着头,竭力不让自己不露出异样,可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佟佳格格问这个奴婢啊,她喽,闯了大祸了。”这时梁九功不着痕迹的插话。 “闯了大祸?”佟家婉如被转移了注意力,一时没时间往下深想。 “可不是!”梁九功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本来扶着那位石二格格去那边的百花池透气,结果一不小心没扶稳,害的石二格格跌落水池,当时皇上正巧路过听到呼救声赶紧让侍卫救人。 只是那位石二格格人救上来了,却已经昏迷不醒,皇上便让人将那位格格抬入屋里,等太医过来。” “什么?石二格格在里面?” 佟佳婉如下意识攥住帕子看向梁九功,梁九功似是没察觉到佟佳格格的惊疑不定,一甩拂尘面色如常道: “是呀,那位石二格格神智不清,昏迷不醒,不赶紧抬进屋里留在外面可是要出大事的,皇上一向宅心仁厚,哪能见死不救。 更何况那位石二格格是石大格格的嫡亲妹妹,皇上发话等太医来了,看过后再挪回储秀宫,免得中途奔波出了事。” 差点忘了,那位是石大格格的妹妹,也是太子未来的小姨子,算是皇上的晚辈,佟佳婉如莫名松了口气,随后问: “那石二格格没事吧,她身子一向弱,我进去看看她?” 一旁埋着头的红缨见梁总管将话接了过去,甚至还圆了下来,才微微松口气,没想到居然又听到佟佳格格要进去,下一刻心再次跳回了嗓子眼。 忍不住偷偷用余光瞥向梁总管,却见梁总管依旧淡定: “这天虽一日日变暖,但到底还有些凉,皇上为了避嫌让人将那位石二格格放在床上,自己去榻上眯了一会,但在眯之前交待除了太医来了,任何人不可打扰,这也是为了石二格格名声着想,所以,您看?” 这话很有道理,女子名声何其重要,虽然皇上表哥是好心,但石南溪落了水,肯定衣裳湿透,如今人虽昏迷了,不会做什么,但别人不知道啊,很容易让人误会。 佟佳婉如理解,更赞同,可即便如此,直接离开还是有些不甘心。 她不比嫡姐孝懿皇后与皇上表哥年纪相仿,青梅竹马,感情好。 她那时年纪小,又是庶出的,在家族有了嫡姐在后宫照应后,根本没考虑过将她送入宫,以至于如今她与皇上表哥根本没甚情份。 想到这,就想起了昔年入宫拜见姐姐时,皇上对姐姐宠爱有加的样子,她暗暗攥了攥帕子,心头闪过一丝决心,于是微微颔首道: “本格格晓得了,不敢打扰皇上,只是在储秀宫时与石二格格颇为投缘,经常一起吃茶说话,如今知她昏迷不醒,实在放心不下就这么走了,便想着还是在门外等着太医到了,亲耳听到石二格格无事再回。” 话落,梁九功:“……”皇上啊,奴才快顶不住了! 与之相隔一个门的屋内,康熙这会跪在床榻之上,全身衣裳尽在,只衣襟松开露出了一大片健硕结实的胸膛。 而他身下的石南溪却浑身只剩下紫色小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肩膀上,裸露出来的肌肤遍布着斑斑斓斓的暧昧红痕。 因为刚结束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此时她神情迷离,红唇微张,正大口大口的喘息。 看着这样的石南溪,一滴滴滚烫的汗从康熙额上滚落,他身体紧绷如弦,眼中翻涌着浓浓的欲念,下一刻,抬起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住石南溪的纤腰…… 可就在要埋入时,门外响起的佟佳婉如声音陡然让他清醒了过来,看清眼前的一切,他瞳孔骤然一缩,立刻拿过被子裹在石南溪身上。 随后下床整理凌乱的衣襟,可床上的石南溪本来很舒服,可让她舒服的源头却突然不见了,反而身上还动不了了,当即不满又难受的哼唧出声。 康熙听到动静,转头看去,看着这样的石南溪,凤眸充斥着懊恼与隐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 可听着门外佟佳婉如的动静,他必须离开了。 不然被发现的话,他不会有事,石南溪却会名声俱毁,就是他将她迎入后宫也会背着不堪的名声,他不会让人伤害小姑娘,任何一丝都不行。 他要光明正大、风风光光的迎她入后宫。 想到这,他克制住心头的悸动,低头在她额头烙下滚烫的一吻,声音低而坚定: “等朕。” 说完,不再耽搁,立刻起身朝门外走去。 门外梁九功真的快要顶不住了,更雪上加霜的是柳院判来了,可佟佳格格依旧留在这里,这下再是老谋深算的人也开始额上渗汗,红缨更是吓得快晕倒了。 刚到的柳院判视线环视一圈,没有立刻问什么,而是上前拱了拱手: “梁总管。” 梁九功暗暗咽了咽口水,正要说话,就见佟佳格格这时开口: “柳院判,你终于来了,石二格格不小心落水昏迷,你快进去给她看看?” 不小心落水昏迷?不是说石二格格中了催情药? 柳院判面上不露声色,脑中却蓦然想起那次毓庆宫石二格格受惊后皇上的反应,心头不禁有了一个猜测,当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梁九功。 梁九功对上柳院判的眼神,没说话,却一切尽在不言中,可柳院判猜出来了也没用啊。 不见那佟佳格格正眼巴巴的等众人进去。 可皇上与石二格格在里面进去不是找死吗? “梁总管,怎么不进去?”又来了,梁九功:“……” 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就要再找借口时,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康熙的声音同时响起: “怎么回事,柳院判来了怎么不进来?” 第一百零八章 忽悠走 溶表白 “臣女见过皇上,皇上吉祥!”佟佳婉如眼前一亮,立刻屈膝行了一个优雅的福身礼。 其他人也赶紧行礼。 康熙环视一圈,目光从佟佳婉如身上淡淡扫过,没说什么,转而将视线停在红缨身上,背过一只手,语气不威自怒: “还不快带柳院判进去看诊你家格格。” 红缨顿时一个激灵,赶紧起身领着柳院判进门,见两人进门,康熙这才看向佟佳婉如,神色自然道: “佟佳格格怎么在这里?” 佟佳婉如还是第一次与皇上表哥私下相处,此时不觉脸颊生晕,手轻轻捏着帕子,小声回道: “回皇上的话,臣女觉得有些闷出来走走,没想到看到了梁总管在这里,这才晓得石二格格落水昏迷,心中实在担心,想亲耳听到石二格格无事再离开,所以留在了门外,不知,可打扰了皇上?” “无碍,朕眯了一会儿感觉好了很多,正好柳院判到了,有他给石二格格诊脉,朕也可以放心,正要回戏台。” 皇上表哥要走?佟佳婉如下意识咬住下唇,有些不舍,她还没跟皇上表哥说上几句话呢。 可她刚刚才说了想亲耳听到石二格格无事再离开,现在跟着走会不会让皇上表哥误会她虚假? 康熙的心都在石南溪那边,担心不小心发出什么动静引起佟佳婉如的怀疑,于是扫了一眼她,抿了抿唇道: “畅音阁到底不是修养身子的地方,等柳院判看过石二格格后便要将她挪回储秀宫,这天虽渐渐暖了,但到底风依旧有些凉,表妹若实在担心石二格格,不若等对方回了储秀宫再去探望。” 皇上表哥这是在关心她? 还叫她……表妹? 佟佳婉如此时脑中不停地重复皇上表哥的话,脸颊如醉酒般泛起绯红,这会哪里还记得石南溪,下意识道: “那臣女可否跟皇上一道回戏台?” 说完立刻清醒了过来,赶紧低下头一脸羞涩的补充: “臣女是说……臣女出来了好一会,如今已经不闷了,想着能否跟皇上一道回戏台,有所失礼之处,还望皇上恕罪。” “那就一道回去!” 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康熙应了一声,对着佟佳婉如微微颔首,先一步抬步离开,佟佳婉如反应慢一拍的赶紧跟上。 另一边,与佟佳婉如算是得偿所愿不同,乌喇那拉和穗此时看着不远处那对站在一块的男女,死死攥着帕子,整个人如坠深渊。 原来这就是石大格格一直针对她的原因! 原来刚刚在戏台时她真的没看错,对方不是在看太子殿下,而是在看——四阿哥! “石大格格,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不远处墙角四阿哥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石溶月,语气冷冰冰的,可负在身后的手却紧紧攥了起来。 他没想到这么巧,不想遇到的人一出来就遇到了,本想点个头直接离开,可对方却非说有话跟他说,他一开始并未答应,说好不再接触的,便冷淡拒绝。 可没想到对方却一直跟着他,说不答应就不走。 今儿畅春园开戏,随时可能很会碰到人,为免引人非议,他只好领着对方走到偏僻的墙角问清楚。 对比四阿哥此时的复杂,石溶月这会心头得意,就知道没了太子在,四四定不会再处处避着她。 想到这,就想到那位色狼太子现在肯定在与石南溪纠缠,不会再打扰到她了,而她从此以后也将恢复自由身。 更是让她高兴的是,老天果然向着她,刚达成她的一个心愿,出来就遇到了四四。 之前在戏台看到四四今日来了后,就决定趁此机会表白,只是如今人在跟前了,却罕见的紧张了起来,这还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跟人表白呢。 而且对象还是未来大名鼎鼎的雍正帝,想到这,脸一下红了,眼睛变得湿漉漉的。 “石大格格,你不说爷还有事先走了。” 四阿哥一想到刚刚在听那出《思凡》的戏时, 脑中竟然闪过那次在假山洞内不小心碰到石溶月胸口的那幕,只觉得自己思想龌龊,卑劣,亵渎了石大格格,也亵渎了太子二哥。 此刻不想再与对方有任何瓜葛,于是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我说我说。”石溶月看到这幕,顾不得羞涩,立刻闭上眼道: “我喜欢你,我不要做太子妃,我想嫁给你,做你的福晋,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话落,嗡地一声,四阿哥脑中有瞬间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止住步伐,脑中不停地重复着石大格格的话,虽然之前心里有所猜测,可亲耳听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已经是被內定的未来太子妃,将会是太子二哥的福晋,未来的皇后娘娘,怎么能对他说出这种话,虽然之前就知道对方有些不守规矩礼数,可此刻依旧惊愕到惊吓。 但与此同时,内心深处却是难以言喻的震撼悸动。 石大格格竟然说喜欢他,甚至为了嫁给他不愿做身份尊贵的太子妃,要做他的福晋,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可是未来的皇后身份啊。 此时明知道不应该,明知道是错的,但在听到这样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为了嫁给他连未来皇后都不愿意做,这种震撼悸动让他无法不动容,他忍不住转过身看向石溶月。 “你……”出口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石溶月见四阿哥的反应,羞涩的同时又忍不住得意,就知道古代男人没见过她这种大胆表白的。 于是又将刚刚的表白再次说了一遍,等着四阿哥动情的接下她的表白。 然而四阿哥到底是四阿哥,再次听了一遍表白后虽然依旧震撼动容,但有了缓和的时间,他立刻将心底的悸动压下去,神色恢复之前的面无表情,语气冷漠道: “石大格格生病不适,导致胡言乱语,今日爷什么都没听到,先告辞了。”说完,再次转身离开。 石溶月闻言却整个人愣住了,得意期待的表情僵在脸上,可看见四阿哥真要走了,她瞬间慌了,顾不得其他,立刻冲上前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急切道: “四四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是胡言乱语,我是真的喜欢你,想嫁给你,你要相信我啊!” 四阿哥猝不及防下被抱住后腰,整个人瞬间僵住,不远处乌喇那拉和穗看到这幕,眼一下红了,帕子都被扯的变了形。 身后荷花因为角度原因没看到,只是见格格迟迟不动,她看了看天色,小声提醒: “格格,时辰不早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然而说完却久久没听到回答,荷花有些奇怪,乌喇那拉格格一向与人为善,怎么迟迟不说话,难道是没听到? 想着准备上前再次提醒一次,然而察觉到动静的乌喇那拉和穗心头一慌,下意识不愿让人看到那对男女在一块,于是突然猛地转过身,挡住了荷花的视线。 “格格?”荷花停下脚步,有些疑惑。 乌喇那拉和穗攥紧帕子,深吸一口气,竭力不让自己露出异样,勉强扯了扯嘴角道: “本格格刚刚看风景竟是不小心晃了神,时辰确实不早了,是该回去了,咱们快走吧。” 说完抬步离开,荷花见此赶紧跟上,等拐出那个墙角,喇那拉和穗回头望了一眼,眼眸漆黑幽深,让人看不清情绪。 另一边,四阿哥终于反应过来,他闭了闭眼,下一刻没有回头,而是用力拉开石溶月的手,语气冷若冰霜: “石大格格,请你自重,爷有自己的福晋,不会娶你这种轻浮不知羞耻的女子,以后莫要再找爷,爷也不会再见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留下的石溶月一脸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 不该是这样的啊? 第一百零九章 狗血淋头 南醒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太子正在让人找石溶月,看到回来的闻喜,他立刻问:“找到石大格格了吗?” 他没想到石溶月说出去更衣后就再也没回来,心中担心,但又怕自己走了对方回来找不到人,便自己等在侧殿,派闻喜带人去找。 闻喜擦了擦汗,赶紧回: “回太子殿下,石大格格依旧没找到,但奴才接到消息,说有人看到石大格格朝戏台的三楼去了,可能是对方见耽误太久,以为您先回戏台了?” 听到这话,太子松口气,没事就好,随后起身道:“那咱们也回去吧,出来有些久了。” 然而闻喜闻言却下意识看向桌子,只见桌上此时摆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这都是太子殿下吩咐御膳房送来的。 可此刻因为石大格格没回来,动也未动,导致太子殿下也跟着饿肚子,他心里有些不满。 那位石大格格到底怎么回事,明明说好去去就回来,结果不回来不说,也不晓得派个奴才过来看看太子殿下还在不在,提醒一声,让太子殿下好一阵担心。 还有那位石二格格。 说是去百花池吹吹风,结果人跟着石大格格一样也不见回来,不过幸好那位没回来,不然石大格格久久不回来,太子殿下与石二格格单独待在屋子里,别人看到岂不是会误会? 这时一个念头从脑中快速划过,可不等他抓住,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前方太子走了两步不见闻喜跟上,回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到那桌已经变凉的菜,不禁抿了抿唇道: “菜凉了,让奴才们热热分了吧!”说完,重新迈步离开。 “是,太子殿下,殿下仁慈。”闻喜闻言回神,赶紧应下。 等跟着太子殿下到了门外,他吩咐左右: “听到太子殿下的话了,把菜端下去,热热分了。”这两个奴才刚刚帮着找石大格格也算幸苦一场,太子殿下从来不薄待自己人。 听到这话,门外站着的两个奴才立刻跪下磕头,大声谢恩: “奴才多谢太子殿下恩典,殿下万福金安。” 这时不远处一直在找太子的索绰罗佳慧耳朵忽然一动,立刻问阿枣: “阿枣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喊太子殿下?” 阿枣点头:“奴婢听到了,似乎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说的同时侧身指了个方向。 索绰罗佳慧眼前一亮,立刻顺着那个方向找过去,没走多久,就与拐弯出来的太子迎面碰上,她心头顿时一跳,立刻激动的捏紧帕子,福身行礼: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太子脚步一滞,看着跟前的索绰罗佳慧,想了一会,才想起来之前在御花园遇到过对方一次,似乎是内务府索绰罗副总管的侄女,想到这,他神色温和的叫起: “原来是索绰罗格格,起身吧。” 太子殿下记得她! 索绰罗佳慧胸口瞬间像是装了个小兔子似的,扑通扑通狂跳,竭力控制自己保持矜持的起身,可脸颊还是不自觉地红了。 太子心底记挂着石溶月,见对方起身,便对她微微颔首,就要离开,然而找了这么久才找到太子殿下,索绰罗佳慧实在舍不得就这么看着对方离开。 于是她轻轻咬了咬唇,忍不住扬声道: “太子殿下,不久就是皇上的万寿节,臣女大伯正在寻合适的寿礼,不知太子殿下可有需要吩咐的?” 听到这话,太子脚步一滞,下意识皱眉道: “不用了,孤已经准备好了寿礼,不劳烦索绰罗大人。” 索绰罗佳慧听了有些失望又有些着急,紧紧攥着帕子想再说什么,然而这时一道尖锐的嗓音打断了她: “你们在干什么?” 下一刻,就见不远处石溶月怒气冲冲的朝这边走来,太子先是一喜,然而很快心就咯噔了下。 石大格格该不会误会了吧? 像是印证他的猜测似的,就见走过来的石溶月手指着索绰罗佳慧,对他质问: “太子殿下,她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和二妹在屋里等我,为什么出来了,我二妹呢?” 太子心一紧,果然石溶月误会了,他赶紧要解释,然而这时索绰罗佳慧看到石溶月的反应后,眼珠子转了转,赶在太子开口前先一步开口: “石大格格,我就是和太子殿下说两句话而已,你可千万别误会啊,其实我们没什么的!” 可她话是这么说,眼睛却含羞带怯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太子,脸颊绯红一片。 “贱人!” 石溶月在现代见多识广,立刻听出这绿茶的话,当即一巴掌狠狠甩向索绰罗佳慧。 索绰罗佳慧脸立刻被打偏了,白皙的脸上迅速泛起红肿。 本来石溶月被四阿哥拒绝就心情不好失魂落魄了很久,最后被紫霞提醒才想起中催情药的石南溪与太子这边。 脑中灵光一闪,想着也许四阿哥是因为她还没摆脱身份有所顾忌这才故意说狠话拒绝她,便急匆匆的准备回来捉奸。 结果还没到后殿侧殿,就远远看到太子和索绰罗佳慧眉来眼去,却不见了石南溪,两相叠加,再听到索绰罗佳慧的话,再也忍不住动手。 这边被打的索绰罗佳慧慢一拍的反应过来,顿时捂着脸惊恐尖叫: “啊,我的脸!我的脸!” 她的脸不久前才被李佳明秀打过,好不容易用最好的膏药让伤痕淡化了下去,今日扑了脂粉才看不出来,没想到现在又被石溶月打了,顿时赤红着眼咬牙道: “你敢打我!” 说着扬手就要打回去,然而才抬起手臂,就被反应过来的太子攥住了,他此刻惊怒交加: “住手!” “太子殿下,是石溶月先打我的!”索绰罗佳慧赤红着眼看着太子,眼中又委屈又不平。 不等太子回答,这边石溶月听到这话就再次打了索绰罗佳慧一巴掌,冷冷道: “就是我打的怎么了,贱人还打不了!” 索绰罗佳慧气的浑身发抖:“你……” “石大格格……”太子一惊。 “怎么心疼了?” 这时听到太子出声,石溶月迅速将怒火转向他,一点也不怕道: “臣女打就打了,她勾引你还装绿茶,当谁听不出来什么意思!” “石大格格你误会了,孤没有心疼索绰罗格格,真的,你相信孤!” 太子这时赶紧解释,他哪里心疼索绰罗佳慧,是担心对方打到她,一旁索绰罗佳慧闻言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太子。 而这边石溶月也不相信太子,这位内里可是暴虐好色之徒,索绰罗佳慧人坏但长得还不错,太子这么好色会不被勾引? 想到这,她冷笑道: “没有心疼你干嘛阻止我?还有我二妹呢,你不是和她待在屋子里等我回来?” 太子见此急着解释: “孤是见索绰罗格格打你这才阻止的,至于石二格格,她在你走后不久觉得不舒服,说要去池子边吹吹风,孤听你的嘱咐,要跟着照顾,她却拒绝了,说是孤跟着会紧张更加不舒服。 所以孤一个人留在屋子里等你,只是见你迟迟不回来,有些担心,便让人去打听,得知你可能回了戏台,这才准备回去,结果路上遇到了索绰罗格格请安,便停下来说了两句。” 说完,想到什么,立刻放开索绰罗佳慧的手臂,往后退开几步,表示自己与索绰罗佳慧没什么。 然而石溶月此刻根本没看太子,脑中只有那句石南溪在她走后不久就走了!走了!走了! 她中催情药却走了,她神经啊!太子不就在跟前,她不是一直想嫁给太子,为什么要走! 这边太子见石溶月久久不说话,以为她是担心不舒服的石南溪,赶紧自责道: “石大格格,都是孤的不是,没有照顾好石二格格,孤现在就派人去找石二格格?” 话音刚落,石溶月回过了神,她尖叫道:“不用了!”说完,看也没看太子就跑了。 太子看到这幕心里一慌,急着要追过去,可才踏出一步就被索绰罗佳慧拉住了衣袖: “太子殿下,你要给臣女作主啊!” 索绰罗佳慧捂着脸楚楚可怜的哭道,手却死死攥着太子衣袖。 太子被拉住了衣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石溶月的身影消失不见,他终于忍不住火了。 “闻喜,还不快拉开。” 闻喜闻言赶紧拉开索绰罗佳慧,下一刻太子头也不回的追向石溶月,闻喜见此也赶紧跟了上去。 最后偌大的空地只剩下索绰罗佳慧一个人,她捂住火辣辣的脸 ,眼中弥漫着冲天的恨意。 石溶月、石溶月! 另一边被石溶月骂神经的石南溪终于慢慢清醒了过来。 第一百一十章 南逃跑 自己来 “二格格,您终于醒了!”红缨就蹲在床边,一看到二格格醒了,立刻扑了过去。 石南溪只觉得头钝痛钝痛的,身体也软的像面条,口中更是干的火烧火燎,她艰难的睁开眼,嘴上呓语着: “水、水、我要水。” 水?红缨听了,立刻爬起来去桌上倒了一杯温水,又疾步返回床上,扶起二格格,急道: “二格格水来了。” 石南溪就着红缨的手低头喝水,一连喝了三杯这才停下,觉得干哑的喉咙终于好了些,人也跟着渐渐清醒。 “红缨,我怎么在这里?”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随即低头一看,身上的旗装也不知何时换了。 红缨闻言放下空杯子,抿了抿唇,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二格格,小声试探: “二格格,你忘了中药后的事了?” 中药后的事? 石南溪晃了晃脑袋,下一刻断断续续的画面慢慢浮现在脑中,她脸瞬间煞白。 这时余光发现自己露出的手臂上布满了斑斑斓斓的红痕,顿时又惊又慌又羞的拉过衣袖遮住。 看到二格格的反应,红缨当即明白二格格是回忆起中药的事了。 想到这,就想到二格格中药时的大胆热情,还有自己替二格格洗漱换衣时,二格格身上的斑斑点点,特别是胸口位置,几乎寸寸都毫无空隙。 她脸顿时一红,随后紧张地看向二格格,小声解释: “二格格,当时奴婢原本按计划准备扶您去水池的,结果路上遇到了小春子,小春子您见过的,是皇上的人,他见到您的情况后,立刻让奴婢跟他走。 奴婢见您那时神智已经迷乱,无法坚持到水池,怕被人发现便咬咬牙跟着去了,随后,随后就皇上来了……” 后面的话自然不用再赘说,石南溪就明白了,她脸色越发煞白,然而心头却无比淡定。 没遇到康熙时她怎么会任由自己彻底失去神智,所以自然知道遇到小春子的事,当时还故意在小春子到跟前时扯自己衣裳,随后的事也知道。 只是没想到康熙这么能忍,她还以为对方会化身猛兽,不过……想到后面康熙失控时的反应,她暗自舔了舔唇——啧,老男人就是会撩! 心中感叹康熙的经验丰富,手却越发紧的抓紧被子,这时她似是突然想起什么,颤抖着唇问: “那最后有没有?有没有?”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又羞又慌,被面都被攥成了麻花。 “没有没有!二格格!” 红缨听了赶紧回道: “最后柳院判到了,给您施了针,又让奴婢给您用凉水不停地擦拭,当时您睡着了,柳院判再次给您诊脉说已经没事了,只是说中了催情药到底有点伤身,后面要多进补些才能养回来。” 石南溪听完手微微松开,只是下一刻又想到那时自己中药后对皇上的所作所为手再次一紧,煞白的脸不觉泛起一丝绯红,随即她挣扎着掀被子要起身。 红缨看到这幕赶紧按住二格格的手,急道: “二格格,您这是要干什么?” “回去、我要回去……” 石南溪低头紧紧咬着唇,不断地重复的这句话,只是因为身子仍旧软的厉害,下一刻不禁瘫在了床上,红缨大惊: “二格格,您没事吧?” 石南溪瘫坐在床上,齐臀的乌发从单薄的消肩滑落,将苍白的小脸衬的越发楚楚可怜,似是没听到红缨的话,这会不停地失神重复: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红缨见到这样的二格格,又担心又着急: “可、可皇上走后让人传话让您等他过来,您若走了,皇上……” 听到红缨提到皇上,石南溪身子一僵,下一刻陡然抬高声音: “我要回去!” “可皇上……”红缨吓了一跳。 她以为二格格醒来后可能会一时羞赧,但过后到底喜悦多点,因为前几日她分明瞧见二格格红着脸偷看皇上,又一直说皇上很好,以为二格格是喜欢皇上的…… “皇上?” 这时石南溪眼圈一红,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地滴落了下来。 “皇上是天子,是太子殿下的皇阿玛,是我的长辈,我大胆的冒犯了他不说,若传出去,皇上圣名受累,我以死也谢不了罪。” 原来是担心连累到皇上名声,不是因为与皇上……红缨暗自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听到动静以为出事进来的小春子脚步一滞。 随后重新迈步上前,躬身道: “石二格格,您没事吧?” 听到动静的石南溪匆匆擦了眼泪,摇了摇头,随后再次吩咐红缨:“红缨,我们回去、我们快回去。” 红缨见二格格坚持不再犹豫,扶着二格格就走,小春子想拦却拦不下来,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石二格格主仆离开,他赶紧让人通知皇上。 另一边, 康熙与佟佳婉如一前一后的回了戏台,引起了所有人侧目。 大家眼睛像是长了透视眼,不断地打量两人,当然皇上大家不敢多窥视,看了一眼后就将视线挪到佟佳婉如身上。 佟佳婉如泛红的脸颊本就一路没消,这下更是爆红。 这种反应像是验证某种猜测似的,大家顿时捶胸顿足,恨自己刚刚为什么不学着佟佳婉如一样跟着出去,不然岂不是也可以与皇上单独相处? 钮贵妃、惠妃等几位早就是一宫主位的人,看到这幕也忍不住心头一紧,第一反应是好不容易熬走了个孝懿仁皇后,现在难道又要来一个佟佳氏压在她们头上? 德妃惯来似水的眸此时也沉了沉,眼睛定在皇上腰间的橞色荷包上,她记得皇上这个荷包之前是挂在左边腰间的,这会却挂在了右边,难不成…… 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掐着掌心,眼睛再次看向佟佳婉如绯红如玉的脸,又是佟佳氏? 康熙此刻人到了戏台,心却依旧挂在暖阁的石南溪身上,根本没去注意场上人的反应。 他坐回原来的座位,单手搭在唇边,看似认真的看戏,脑中却不断地浮现出刚刚与石南溪的一幕幕,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 德妃一直在关注皇上,她是从包衣宫女爬上来的,比其他人更加谨小慎微,也更加了解皇上,一看到皇上的表情,心就蓦地一沉,皇上这会心情很好。 台上的戏还在咿咿呀呀,可台下的人却一个个心不在焉起来,只有皇太后仍在聚精会神的听戏。 这时门外再次传来动静,是石溶月跟着太子回来了,走在稍前的太子负着手,看似神色如常,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整个人透着股春风得意。 之前因为那位索绰罗格格让石大格格误会了,他追上去好一番解释,可石大格格还是生气不理他,直到他急了忍不住表白,石大格格这才抬头问他: “你喜欢我?” 他当时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是喜欢,更何况对方还是皇阿玛为他选的未来太子妃,便大大方方的回: “很喜欢。” 石大格格听完没有回答,只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 “有多喜欢?” 他当时想也没想道: “喜欢到你喜欢什么孤都可以帮你弄来。” 听到这话,石大格格终于不生他气了,随后两人一起回戏台,想到这,他忍不住偷偷用余光瞥向身后的石溶月。 石溶月此刻却第一时间看向四四的坐席,却发现四四正襟危坐,听到动静也没回头,她忍不住攥紧了手,眼中情绪翻涌。 她真的很喜欢四四,从现代便喜欢了,到清朝看到真人后更加喜欢,这时台上唱着《红娘》的戏。 这出戏讲的是崔莺莺与书生张珙的故事,人家古代女子都可以想尽办法追寻真爱,那她这个现代来的女子还比不上区区古代女子吗? 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时间不多了,既然石南溪靠不住,那她,自己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戏落幕 康担心南 这时宜妃注意到一起出去的三人中,太子和石溶月都回来,石南溪却不见了,忍不住皱了皱眉,大夫人也是频频看向门口位置,宜妃见此派人去问石溶月。 石溶月闻言想到了中催情药却独自离开的石南溪,心头冷笑。 她怎么知道她去哪了,好好的计划不配合,这辈子就没那个富贵命,等着被远远打发自生自灭吧! 见石溶月没回答,巧慧有些疑惑,这时太子接到梁九功传来的消息,神色一沉,皱眉道: “石二格格落水了。” “落水了?”巧慧一惊,石溶月也是意外。 太子点头,最后将皇阿玛正巧路过百花池听到呼救声,让侍卫救了石二格格,最后人昏迷不醒送去暖阁等太医诊脉的经过说了,而这会太医已经过去了。 “原来如此,那石二格格没事吧?醒了吗?”巧慧担心石二格格出事让娘娘的打算落空。 太子抿唇: “应当并无性命之忧,不过醒没醒不太清楚,那时皇阿玛见太医到了,便避讳的先离开,但安排了小太监守着。” “那就好。”巧慧放下了提着的心,赶紧去回主子,而全程石溶月没有说话。 她这会正在诧异,没想到石南溪运气这么好,中了催情药居然正巧落水了,还正好被康熙遇到救了。 也罢,这么也好,免得石南溪中了药乱跑乱闯引起非议连累到她,不过从此以后她绝对不会再管她,就是她求她也没用。 这时太子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石溶月,她不是一向关心石二格格怎么不急着去看望对方,不过见她有些出神,想着也许心里担心,只是不好提出提前离开。 便体贴的开口: “石大格格都是孤的不是,没有照顾好石二格格,不如孤先陪你去暖阁看望石二格格?” 石溶月闻言回神,心头冷笑,谁要去看石南溪,但面上却知道不能这么说,而是道: “多谢太子殿下了,二妹有皇上派人照顾臣女自是放心,今日本就多有失礼,不好再提前退出,等回去再看望也不迟。” 太子心头有些迟疑,但这时见石溶月往自己坐席走了,便没再多言,而是回了自己坐席。 那边接到巧慧禀告的宜妃姑嫂心头一惊,好在没人没事,只是听到是落了水池,那位大夫人有些不满: “好好听戏不好,非要出去,这下落了水,本就单薄的身子可别落了病根,那以后怎么伺候济尔哈朗?” 宜妃安抚道: “大嫂莫要担心,皇上之前为平妃的小阿哥请了柳院判的杏林老父,如今那位柳老正在为石二格格调养身子,对方已经好了很多,如今虽是落了水,但有皇上的及时救人,不会有大问题。 再不济我宫里多的是调养身子的药,等回去本宫就让人送过去,不会耽误养病。” “那就多谢娘娘了。”大夫人即便还有些微词,但见小姑子都那么说了,便应了下来。 在台上又一出戏结束,时辰不早了,宣布结束,众人散场,由皇上扶着皇太后打头出戏台,众人紧随其后。 这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上前对着梁九功耳语片刻,梁九功瞬间看向皇上,康熙见此扶着皇太后的手微不可察的一紧。 皇太后看到这幕,以为有紧急政务赶紧道: “皇帝,你有事先走。” “不差这会功夫,朕先送皇额娘上轿。”康熙神色镇定。 皇太后见此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康熙的手,很快皇太后坐上轿辇离开,其他人则等着皇上先离开,康熙却摆摆手,等所有人都走后,他才面色微变,大步转身往畅音阁里走。 暖阁外小春子远远见皇上来了,立刻跪下行礼,康熙却径直往暖阁里走,然而进去后却发现里面空空荡荡,不见石南溪的身影,他凤眸一沉,倏然转身: “石二格格呢,不是说了等朕来?” 小春子刚跟进来,闻言再次跪了下来: “回皇上,石二格格醒来后就要走,奴才想拦,但石二格格却态度坚决,奴才实在拦不住,这才让人通知您,奴才办事不利,请您责罚。” 康熙蓦地紧紧扣住玉扳指,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屋内气氛瞬间紧绷起来,小春子瑟瑟发抖的趴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这时梁九功偷偷觑了一眼皇上,随即神色微顿,开口训小春子: “小春子,怎么办事的,石二格格落了水身子弱,怎么能让她走回去,走了多久了?石二格格可有留下什么话?” 小春子赶紧回: “石二格格走了有一会了,走之前没说什么,只是奴才听到石二格格跟自己的宫女说害怕自己连累到皇上圣名。” 听到这话,康熙扣着玉扳指的手一紧,而梁九功则让小春子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的描述出来。 等小春子说完,空气安静了下来,梁九功觑了一眼皇上的脸色,摆摆手,小春子如蒙大赦的退了出去,暖阁內瞬间只剩下康熙主仆,不知过了多久,康熙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你亲自去看看她。” 这个她不用问就知道是石二格格,梁九功立刻应声,只是刚退到门外,身后突然传来皇上的声音: “告诉她,有朕在。” 梁九功立刻点头,等他到了储秀宫时,石南溪早就回来了,此时刚沐浴完穿戴整齐。 而石溶月走的比较慢,正好与梁九功前后脚到储秀宫,才刚进门,就听到梁九功的招呼声。 “石大格格,石二格格可在?” 心事重重的石溶月反应慢一拍的转过身,看到是梁九功,顿时神色诧异道: “原来是梁总管,你怎么来了,我二妹啊?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进屋看。” “原来如此。” 梁九功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暗暗皱了皱眉,听石大格格的语气好像并不怎么担心石二格格?不过随即想到那封写给石母的手信,又有些了然。 “咱家是奉皇上命令来的,您也知道,之前在畅音阁皇上无意间救下落水的石二格格,但不好留在那等石二格格醒来,刚刚回去的路上突然想起这事,便让咱家过来问问。” “这样啊,劳皇上挂心。”石溶月有些不在意,这时听到动静的红缨从内室走了出来。 看到梁九功赶紧行礼,梁九功却看似随意的扫向她身后,见不见石二格格,他顿了顿,看似如常的问: “红缨姑娘,不知石二格格可好?皇上让咱家过来看看。” 红缨微垂着头, 咬唇道: “多谢皇上关怀,二格格没事,就是身子有些虚回来便洗漱休息了,此时睡着了,奴婢见二格格睡得沉,便自作主张没有叫醒二格格,请梁总管禀告皇上,莫要怪二格格失礼之罪。” 梁九功立刻听出话里表达的意思,这是石二格格还在避着皇上呢,心中了然,面上却温和的点头: “石二格格落水身子虚弱,区区虚礼皇上怎会怪罪,既然知道石二格格没事,那咱家就放心回去跟皇上交待了。” 说着却暗暗使了一个眼色给红缨,红缨眼睫一颤,咬了咬唇道:“多谢梁总管,那奴婢送您。” 两人说话期间石溶月没有说话,她现在已经彻底放弃石南溪了,管她好不好,所以根本没注意到两人的暗自交流。 见两人出去,只道了一句梁总管慢走,便留在了原地。 这边梁九功出门与红缨再次确定石二格格是真没事,这才彻底放心。 最后将皇上的话传达,还说有任何事联系他,找小如子就行。 红缨心头先是一喜,到后面听到小如子却是一惊。 没想到小如子是皇上的人,不过此时二格格重要,她立刻表示定会将皇上的话转达,有事也会找小如子。 然而等她送走梁九功回屋后,却见二格格与大格格对峙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真是长姐?不再放手(内附我做的诗) “石南溪,你还有脸质问我去哪了,那你说你躲去哪了,为什么不和太子在屋里等我?” 石溶月今儿处处不顺利,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此刻有了发泄口,直接冲着石南溪而去。 石南溪站在床下,一身白色亵衣,头发绞地半干的披散在身后,脸色苍白但却眼神倔强的看着石溶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送人回来的红缨吩咐: “红缨你和紫霞去门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二格格。”红缨压下担心听话的领命,拉着跪在地上同样担心的紫霞出去关上门,牢牢守在门外。 听到关门声,石南溪这才对石溶月道:“既然长姐要问为什么,那妹妹也有个问题要问长姐?” 她死死掐着掌心,脸色苍白如纸,但却一字一句,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问: “长姐为何要对我下催情药?” 催情药一出,本来还一脸怨愤的石溶月神色顿时僵住了,而这边石南溪再次一字一句重复问了一遍: “长姐为何要对我下催情药?” 石溶月没想到向来蠢笨的石南溪竟然知道自己之前中的是催情药,还是她对她下的,但很快她就理直气壮的回道: “为什么?我不是说了我要把太子让给你,可你自己不争气,只能我帮你一把,可惜你最后还是弄砸了。” “……帮我一把?” 石南溪听完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像是第一次认识石溶月似的。 “妹妹虽不比长姐常年跟在额娘身边教养,又有宫里派来的教养嬷嬷,知书达理,熟知礼数,可也知礼义廉耻四个字,知贞洁对女子的重要性,若一旦真如长姐计划……” 说到这,她再也忍不住红了眼。 “妹妹今日就会失去贞洁,名声俱毁,而太子殿下又怎会娶一个算计他的女子,长姐口口声声说是为妹妹好,可却将妹妹陷于不贞不洁不道不义之中,这就是长姐为我的好吗?” 石南溪自嘲一笑,眼睛蓄积的水光聚集成泪,顺着脸颊滑落,不过一瞬间,便泪流满脸。 “若如此,这种好不要也罢了!” 石溶月被说的一时哑口无言找不到反驳的词,最后只能抬起下巴,强词夺理: “谁让你自己处处不争气,每次质问我倒厉害,可一到太子跟前就缩成了缩头乌龟,一句话也不敢说,这样的情况下,我要帮你得偿所愿,不得用点特殊手段,不然指望你自己能成吗? 至于太子会不会娶你?那不简单,到时我回去大叫一声,引来众人,到时太子不娶也得娶了。” 说到这,她就想到了本来今日计划一切顺利,结果到最后关头石南溪却自己跑了,心头火气再次升了起来。 “我处处为你打算张罗,你自己却每次拖后腿,现在居然还有脸质问我对你的好,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我没有良心?”石南溪没想到石溶月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 “长姐,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若真按你说的,这不仅会陷我于不贞不义中,更是会陷整个家族的女子不贞不义,你真是我长姐吗?” 石南溪不禁怀疑的看着石溶月: “我长姐端庄大气,知书达理,是京中有名的大家闺秀,是家族的骄傲,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气焰嚣张的石溶月闻言瞳孔骤然一缩,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心虚,下意识抬高声音反驳: “我怎么不是你长姐了,你这是怨我没让你得偿所愿,所以就不认我了?” 说完,又熟练的拿出石父石母威胁: “没想到入了一趟宫,你居然变成这样,连我都不认了,我定要禀告阿玛额娘,还有,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既然你这样,那我告诉你,额娘已经在外面为你相看对象了,等你一撂牌子就将你远远嫁出去,到时你永远也别想再看到阿玛额娘。” 石南溪泪眼朦胧的眸瞬间大睁,看着石溶月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过了会,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唇,往后退,直到退到架子床上才跌坐在下来,眼神空洞的喃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终究是我奢望了,奢望了……” 石溶月见自己糊弄过去,这才发现浑身上下都汗湿透了,也不敢再与石南溪说话,生怕对方又发现自己的异样,于是赶紧大声道: “紫霞还不进来。” 紫霞一进来就看到石二格格失魂落魄,满身透着绝望的样子,心头一紧,但下一刻就听到石大格格吩咐: “还不去打水。” 紫霞只好按下担心出去,而石溶月转去了屏风后的净室,这时得到提醒的红缨赶紧进来查看二格格,一看大惊: “二格格,您没事吧?” 石南溪靠在床架子上,眼神空洞无神:“红缨,我好痛啊。” 红缨急道:“二格格,您哪里痛,奴婢这就去叫太医!” “我心痛,红缨,我心好痛啊!”石南溪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副生无所恋的样子。 红缨见此吓得心跳都快停了,二格格这是怎么了呀?从来没有过这样,她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灵光突然一闪,想起刚刚梁总管走前说有事联系小如子。 她咬了咬牙看着这样的二格格,一抹眼泪立刻跑去后殿。 后殿小如子刚接到消息,得知梁总管将他提到了明面上,让他充当皇上与二格格之间传递消息的人,但没等他欣喜,就见红缨急匆匆的赶来: “小如子,快去通知皇上,二格格说她心很痛。” “什么?”小如子大惊,赶紧追问了几句就立刻出宫通知。 那边康熙刚回乾清宫,此时端坐在龙椅上,凤眸深邃而悠远,让人看不清情绪,过了会,他语气淡淡道: “查。” “是。”话落,空无一人的殿内响起一道应答声。 康熙说完就自顾自拿起奏章看了起来,殿内瞬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这时门外梁九功急匆匆进来,他本来就刚离开储秀宫不久,很快就被小如子追上,得知二格格出事,这会心急如焚,一进来就赶紧禀告: “皇上,小如子传话说石二格格心很痛。” “怎么回事?”康熙猛地抬头。 梁九功赶紧将情况叙述了一遍,最后道: “奴才走时红缨还说石二格格好好的,可没走多久,小如子就急匆匆追上奴才说石二格格心很痛。” 啪的一声,安静的殿内响起御笔被折断的声音,康熙豁然起身朝门外走去。 梁九功一惊,知道皇上这是要去储秀宫,可……这不能去啊,只是不等他提醒,刚走到门口的康熙就止住脚步。 若这会他不顾其他去储秀宫看望石南溪,那之前在畅音阁所有的遮掩都将付之一炬。 “皇上?”梁九功见皇上停下久久不动,小心翼翼的问。 康熙负在身后的手青筋暴起,下一刻,沉声道: “拿琴,摆驾雨音阁。” 很快储秀宫就听到一阵悠扬低沉的古琴之声,琴声中含着绵绵不断的相思之情,却又似多了一股淡淡的担忧关心之意。 石南溪本是靠在床头,不言不语,直到听到熟悉的琴声,这才有了微微的反应,嘴上喃喃道: “这是皇上的琴。” 红缨看到这幕几乎喜极而泣,赶紧道:“是皇上的琴,二格格,奴婢扶您去窗边听得更清楚一些。”幸好大格格洗漱后就出去了, 石南溪迟疑着点头,被红缨扶着坐到窗边榻上,靠在那静静的听琴,一坐就是一下午,直到日落来临。 雨音阁康熙也弹了一下午,等看到天际壮观的橘黄色日落景色,脑中浮现出石南溪的身影。 日落归西去,幕夜将来临,但愿君知我,一起入梦中,石南溪,朕,不会再放手。 储秀宫,石南溪这时眼神渐渐发生了细微变化,语气喃喃道: “皇上皇上!” 第一百一十三章 推上幕前 等契机 一场畅音阁的戏结束,佟佳婉如继石溶月成了储秀宫第二个受众人追捧的存在。 之前她也受人追捧,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板上钉钉要入宫的,位份也不会低。 但入宫不代表就会得宠,而且她不比其他秀女年轻鲜嫩,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早已过了碧玉年华,说不得入宫就是摆设,但现在不同了。 当日一起去畅音阁听戏的其他秀女可是亲眼看到对方跟着皇上身后回来的,而且满脸羞红,看着就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 入宫的秀女不是所有人都冲着更年轻的阿哥们去的,有很大一部分人其实是瞄向皇上后宫,一看这样不说嫉妒,心中也是掩不住的羡慕酸涩。 回来添油加醋一说,佟佳婉如与皇上一起回来的事立刻被传开了,有人私下不平说酸话,骂不要脸。 但也有人上赶子吹捧奉承,消息一传出去,内务府都殷勤的让人送来了新入库的贡桃“春雪”。 这在储秀宫其他人眼里可是头一份,当然内务府也一起送给了石大格格,连对方落水卧病在床的二妹石二格格都有。 但太子再尊贵,那也没有皇上尊贵,于是一时间佟佳婉如越发炙手可热,将之前最出风头的石溶月都比了下来。 这一来再是沉得住气的秀女也开始急了,特别是还从未被召见的秀女急地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毕竟等皇上的万寿节过了第二日就是复选的日子,也没几天了,大家忍不住凑到佟佳婉如身边,当然也有凑到石溶月跟前的。 毕竟之前对方跟着太子回来的那幕也被人看在眼底,学经验的学经验,吹捧的吹捧,更多的是想跟着一起去畅音阁听戏。 因为皇太后是个戏迷,自听了江南昆班的戏后,便迷上了,之后日日去听。 佟佳婉如和石溶月自不会落下,期间也有新人跟过去,储秀宫一时热闹无比,与之相比, 石南溪这边却清清冷冷。 她那日回来用的是落水借口, 不想被人发现异常,加上中了催情药差点与康熙……导致身体虚弱加上逃避康熙,便一直卧床休养,之后再没去畅音阁,这一躺就是三日。 中间除了宜妃派人探望送了药材,其他人没有打扰,如此她整日躺在床上养病,石溶月日日出去,导致两人再次闹翻的事别人竟是一点也不知道。 而康熙也没有对中药的事有所动作,但石南溪不急,因为这说明康熙对石溶月有更多的怀疑,她得意不了太久。 于是在今日的药喝完后,继续淡定的手持诗集看,在现代自大学毕业后,她就投身工作,学的东西基本还给老师了。 如今要入康熙后宫,对方可是博学之人,可不得抓紧时间让自己腹中多几分诗华。 红缨伺候完二格格喝完药,转身就见二格格重新拿起书看,心头不禁有些担心。 那日见二格格听完皇上的琴后,嘴上念着皇上,眼神也微微变了,连浑身绝望的气息都跟着消失了。 她喜极而泣的同时更是激动,二格格这是终于明白自己对皇上的心了,特别是在事后知晓石大格格与石夫人手信事件后,连她这个外人都替二格格心寒。 好在现在二格格有皇上保护,可以直接入宫不用被远远打发了,只是没想到自己之后一提皇上,二格格却比之前更敏感的避开,她只好按下不表。 看书的石南溪感受到红缨欲言又止的表情,没有说话,借着催情药事件,她一石三鸟。 一是激得康熙再也忍不住对她的情谊。 二是让自己有个对康熙感情转变的契机。 三是让她有了可以不用再忍受被石溶月和石夫人拿捏的正当理由。 如今只差最后一个契机,一个她和康熙互相表明心意的契机,而那个契机早已出现,她只需静静等待。 屋内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细微声音,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动静。 “石二妹妹,你病好些了吗?”下一刻,只见珠帘晃动,佟佳婉如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石二……妹妹?石南溪手一滞,下一刻转头看向进来的佟佳婉如,她放下手,抿唇露出一丝腼腆的笑: “原来是佟佳姐姐来了,多谢姐姐关心,妹妹已好了很多,红缨,快去给佟佳姐姐奉茶。” 红缨闻言正要去奉茶,佟佳婉如连忙阻止: “不用麻烦了,我刚听完戏回来正要摆膳,想着几日未见石二妹妹有些挂念,正好内务府送了贡桃“春雪”,我便顺带一个给你尝尝。” 说完,她身后的百草端着一个盘子上前,只见盘子上放着一个又大又红,散发着密香的桃子。 石南溪见此目光却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桌子上放的两个挑盒,里面装的也是贡桃“春雪”。 其中一个是内务府送给石溶月时顺带送给她的,另一个却是红缨刚刚拿药回来的路上,小春子硬塞的。 面上却似一怔,随后垂眸挽了挽耳发,小声道: “多谢佟佳姐姐能想到妹妹,只是贡桃珍贵稀少,妹妹只是个病人,就不必浪费这等好东西了,且……” 说到这,她声音放的更小:“妹妹这也有贡桃。” 然而佟佳婉如听了却误会了: “我晓得石二妹妹也有贡桃,但姐姐送来的算是姐姐心意,那日畅音阁原本姐姐是要等你醒来再走的,只是皇上说你醒来后就要挪回储秀宫,便只好跟着皇上一起走了。” 说到这,她轻轻咬了咬唇,脸颊不禁泛起一丝红晕。 石南溪听了眼睫剧烈颤了下,攥着书的手一紧,过了会,才开口,只是声音比之前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沙哑: “那日的事妹妹醒来后听红缨说了,多谢佟佳姐姐的关心,那妹妹就厚颜收下了。” 佟佳婉如闻言笑意更深,那日她在皇上表哥跟前说要来看望石南溪的,自然不能忘了,免得皇上表哥知道心里误会。 随后两人又闲话了几句,佟佳婉如便告辞了,她刚听完戏正饿着呢,身后百草将贡桃小心的递给红缨。 “佟佳姐姐慢走。” 等佟佳婉如主仆走了,屋内再次空荡了下来,石南溪拿着诗集却神色怔怔的再也看不进去了。 红缨见此看了一眼手中的贡桃,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二格格,小声道: “二格格,您别多想,那日皇上是担心您这才跟着佟佳格格走的,至于这贡桃,更只是内务府送给佟佳格格的,您的那份小春子可是告诉奴婢,说是皇上亲自挑选最好最大的贡桃,皇上对您的心……” “红缨,别说了。” 石南溪闻言又长又密的眼睫颤了颤,在眼帘下投下一片阴影,立刻出声阻止红缨再说下去。 红缨见此止住剩下的话,又是这样。 明明她瞧着皇上对二格格心意昭昭,二格格也明白了对皇上的情谊,两人还有了肌肤之亲,看皇上反应也会迎二格格入宫的,二格格不应该高兴吗?为何反而越发避着皇上了? 但见二格格反应,她只好咬了咬唇,转而道: “二格格,最近天越发暖和,后殿的桃花也开得越发好了,您躺了几日,不如出去走走?” 因为佟佳婉如,石南溪也看不下书了,便顺势点了点头。 等主仆二人收拾好出门,门外没能去唱音阁的秀女这会正在中途休息,此刻三三二二聚在一起说话。 第一百一十四章 做局中局 宜妃请 “你看那边不是索绰罗格格吗?她今日又没去唱音阁听戏?” “她还有脸去,当众勾引太子殿下,被石大格格发现打了两巴掌,太子殿下不仅没怜惜,还直接丢下她追着石大格格走了,最后只能顶着两个巴掌印灰溜溜的回了储秀宫。” “可不是,真不要脸,一点大家闺秀的矜持都没有,怪不得那日之后就没贵人再召她了。” “得罪了石大格格,又没了名声,注定是要被撂牌子的,又怎会有贵人再召。” “说的是,而且京中消息向来传的迅速,就是撂了牌子回去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了,说不得还得带累家族其他女眷名声,我要是她,早就自惭形秽的躲在屋里不出来丢人现眼了。” “人家脸皮厚,说不得还抱着什么希望呢?” “哈哈,她能有什么希望!” 大树下,索绰罗佳慧低头站在那,四周除了伺候的阿枣再无旁人,大家躲得远远的,仿佛她是什么瘟疫一样怕被沾上,再无之前的前呼后拥。 此时听着四周传来的议论声,她紧紧攥着帕子,浑身再无之前的骄傲跋扈,隐隐散发着阴翳和戾气。 屋里,乌喇那拉和穗听到动静走到窗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幕,等听到别人提起石溶月后,脑中再次浮现那日对方与四阿哥纠缠的画面。 “格格您脸色很不好,可是又想起昨夜的噩梦了?” 荷花担心的看着自家格格,自第一日听戏回来后格格便连续做了三日噩梦,今日便没再出门而是留在屋内休息。 乌喇那拉和穗抿了抿唇,没有回答荷花的话,而是突然开口问: “荷花,您说石大格格为什么这么得太子殿下看重,连当面无礼打人都不动怒,反而追上石大格格,那日戏台,本格格瞧回来的太子殿下看石大格格的眼神似乎……更加喜爱了?” 荷花闻言一愣,随后看向窗外低着头的索绰罗格格,当即恍然,于是想了想,道: “格格若问奴婢这个问题,奴婢觉得可能是石大格格长得好看,身姿也好,又多才多艺,性子虽有些莽撞冲动,但敢爱敢恨,直率不拘,显得有些古灵精怪,这种比较少见吧!” 长得好看?身姿好? 面无表情的乌喇那拉和穗听了摸了摸自己的脸,她长相勉强才算清秀可人,又因为才十岁的原因,个子不高,脸上还带着婴儿肥,一眼望去跟个小孩子似的。 而石溶月面容却端庄典雅又不失艳丽,随后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尚未发育的胸口,脑中浮现出对方胸前的波涛汹涌,两者根本没可比性。 至于性子,对方古灵精怪,她却古板规矩,连家中兄弟都有些受不了她。 这时耳边又听到荷花补充: “而且石大格格很会讨人喜欢,听说皇太后现在日日要见到石大格格,不然就惦记着,而太子殿下又是对方未来的夫君,追出去后,两人可能发生了什么,对方手段了得,这才更加喜爱吧!” 追出去后发生了什么? 乌喇那拉和穗脑中陡然浮现出石溶月从身后抱住四阿哥的画面,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抹嫉忿。 四阿哥为什么不躲开石溶月?为什么不拉开对方? 明明之前在永和宫见到时,他那么冰冷严肃,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让她见了连句话都不敢说。 想到这,脑中又浮现出这几日做的噩梦,有的梦中四阿哥不顾一切,公然拒绝指婚她的圣旨,请求皇上另赐石溶月,让她颜面尽失,被所有人嘲笑,甚至带累整个家族女眷名声。 而有的梦中四阿哥虽然娶了她,心里却一直惦记着石溶月,视她为无物不愿碰她,让她成为皇室的一个大笑话。 她眼眸渐渐暗了下来,石溶月,为什么你这么贱,狐媚太子还不够,还要贪心的狐媚四阿哥! 荷花见格格久久不说话,以为对方自卑了,忍不住安慰: “格格,石大格格虽然出挑,但对方以后嫁的是太子殿下,而您是内定的四福晋,两者不相干,等您以后年岁长些,也会出挑的。” 然而听到这话,乌喇那拉和穗的眼眸越发暗沉,她突然转身道:“那若两者相干呢?” “两者相干?格格您这话什么意思?”荷花一头雾水。 乌喇那拉和穗却没解释,而是提起另一件事: “本格格记得有次在董鄂格格屋里吃茶,石大格格因为差点吃到蚕豆吓得打翻了碟子是也不是?” 荷花回想了下点头: “是有这么回事,当时董鄂格格还以为石大格格故意打她脸,后来还是石大格格自己说是儿时吃了蚕豆导致卒昏,身上还起了红疹,差点毁容早夭,幸好当时石大人在京中当官,及时请了太医这才救了过来,从此以后便不再碰蚕豆。” 说完,她才想起问格格: “格格问这作甚?” “你找机会将这个消息透露给索绰罗格格。” 乌喇那拉和穗语气幽幽的交待。 “格格?” 荷花顿时一惊,那位索绰罗格格可是与石大格格仇怨极深,若知道了以此谋害石大格格怎么办? 乌喇那拉和穗恢复了以往的沉稳自持 ,神色淡淡道: “你弟弟之前欠了赌坊一笔赌债,差点被砍掉一只手,是你求本格格帮着还的,这次你办好这事,此事抵消,我乌喇那拉家还会给你弟弟一笔银子做生意,以后有家有业,你出宫了也能有个好娘家依靠。” 荷花心头一跳,虽然不知格格为何要这么做,但她弟弟的手是格格帮着保下的,而她家就这么一个男嗣传宗接代,心头对格格是格外感激的。 且格格只是让她传个消息不会有什么危险,之后还能拿到银子给弟弟做生意,于是想了想,咬唇应了下来。 乌喇那拉和穗见此垂下眼睫,石溶月,这一切是你自找的! 而将那些议论听入耳朵的还有石南溪,她看了一眼树下的索绰罗佳慧,眼睫轻颤。 紫霞早已将那日对方与石溶月的冲突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包括石溶月表白四阿哥的事。 她真不知道怎么评价石溶月,未免太自信了,也不考虑后果,不过如今与她影响不大了,反而眼看着就要复选,她与索绰罗佳慧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了。 再次看了一眼索绰罗佳慧,她现在看着可怜被孤立,但抹不了以前恶毒的行径,想到这,嘴角微勾。 以对方的性子被石溶月羞辱,又几乎前程尽毁,怎么可能忍的下来,等她忍不住对石溶月出手后,她以前对她下手的罪证就会一一出现,得到她应得的报应。 想着不再停留,朝后殿走去,刚出现,就见小如子凑了上来,如今他身份已然暴露,不必再藏着掖着,主动上前跪地打千: “奴才见过石二格格,二格格吉祥。” 石南溪抿了抿唇,想将他打发,谁知对方看了出来,立刻道: “禀二格格,您最近身子不甚好,身边又只有红缨姑娘一个人,奴才没甚本事,但跑腿最是利落,您有事尽管使唤奴才,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请二格格怜惜,莫要赶走奴才。” 听到这话,石南溪攥了攥帕子,对方奉命行事倒不好再拒绝了,最后沉默片刻,没再说话,抬步朝亭子走去。 小如子见此立刻大喜过望的起身跟上,到小亭子里后,麻利又熟练的洒起硫磺。 石南溪没看这幕,反而斜坐下后,对着艳丽丰姿的桃花出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红缨守在一旁,气氛静谧,这时洒好硫磺的小如子偷偷觑向石二格格。 梁总管让他多关注对方,从身体状况到心情状态有一丝不对,都要第一时间禀告。 此时瞧见石二格格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赶紧把这点记下来,等会禀告上去。只是安静的气氛没多久,前殿突然来了一个宫女。 她看到石南溪在亭子里,立刻大喜,赶紧上前福身禀告: “石二格格吉祥,奴婢奉杨嬷嬷命令传话,说是宜妃娘娘又派人送了赏赐,让您回去接赏,还说宜妃娘娘问您身子可好些了,若好些了,让您去翊坤宫用晚膳。” 石南溪闻言身子一僵,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愈发心事重重,不过异样的反应很快就收了起来,她转而轻轻颔首: “好的,本格格晓得了,这就回去。”说完起身带着红缨离开。 小如子看到这幕,脑中回想着刚刚石二格格听到宜妃娘送赏赐的反应,眯了眯眼,暗暗记了下来。 这时他耳朵突然竖了起来,隐隐约约听到石二格格跟红缨交待,无论是否留下晚膳,也要去翊坤宫谢恩。 听到这话,他一等人走后,赶紧将消息传了出去。 乾清宫。 第一百一十五章 康知真相 亲上加亲 “确定如今在宫中的人是石大格格本人?” 康熙背着手站在窗边,脑中回想着那日太子生辰宴上石溶月画的西洋画。 明明调查中从未说过石文炳的家大格格还会西洋画,还有她那身突然转变的穿着打扮以及性子,明显不符合所调查的端庄大气,知矩守礼。 想着又想到石溶月写给石夫人的那封手信,句句没说,却句句表达出将小姑娘推向深渊的恶毒心思。 还有后来用催情药算计小姑娘的事,当日他猜测可能是储秀宫的秀女因为竞争下的手,没想到最后查到的幕后真凶居然是石溶月。 而根据她那日的行为表现显然是想陷害小姑娘与太子,好在小姑娘一察觉到不对就先一步离开,太子也没出事,不然……他凤眸闪过一丝杀意。 随即敛眸深思,对方到底是身份有问题,还是真正的本性隐藏太深当初没调查出来? 梁九功躬着身, 一脸严肃: “回皇上的话,奴才这几日仔细让人调查过,确定如今在宫中的石大格格就是本人,只是当初选秀前几日对方似乎与石大人和石夫人闹过一场,但当时知道的人不是被远远打发,就是意外离世。” 这显然有问题,不过也排除了被冒充的选项,康熙凤眸幽深,看着窗外,缓缓摩挲着玉扳指,没有说话,等过了会,他突然问: “太子最近又去畅音阁了?” 梁九功顿了顿,才回:“每日一下学就第一时间过去。” 还与石大格格走的很近,瞧着就是陷进去的样子。 康熙闻言凤眸越发深,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对石大格格正是新鲜的时候,若骤然拦着他与石大格格接触,反而会激起他的逆反,对方猝死更会大受打击,而且他总觉得石溶月有其他目的。 比如最重要的点,至今他也没想明白,对方到底为何要算计自己妹妹和太子,按照外人看来小姑娘与她根本没有威胁,本身两人在家中也没有冲突。 想到这,他眯了眯眼吩咐: “让人盯着石大格格,先弄清她的目的,还有将当初太子妃的所有备选人花名册再仔细调查一遍,没有问题的再重新交给朕。” “嗻。” 梁九功立刻应下,这时门外小福子给梁九功使了一个眼色,梁九功看到后,见皇上没有其他吩咐,轻手轻脚的退下。 而康熙依旧站在窗边,看着储秀宫方向,也不知小姑娘身子如何了,那催情药到底伤身,她身子本就弱,别伤了根底。 想到这,想到近日喀尔喀使者入京,千里迢迢带来了喀尔喀的羊,因为水土草地原因,喀尔喀的羊比其他地方更加鲜美,正适合炖汤养身子,还有那葡萄酒也有助于养生。 这时,梁九功疾步回来附耳将刚刚接到的消息禀告皇上,康熙听完蓦地转身,沉声问: “宜妃今日又派人送赏赐去储秀宫了?还邀石二格格去翊坤宫用膳?” 梁九功退下一步, 躬身道: “是皇上,听小如子传的消息,说石二格格本来看着就似乎有些心事重重,在听到宜妃娘娘派人来后,更加心事重重了,不过很快掩了下去,还说无论如何娘娘恩赏得去谢恩。” 那个小姑娘就是这么小心翼翼,知礼守矩,可这样却让他更加心疼,只是心事重重? 想到这,不禁想到那日畅音阁见到的那位郭络罗府的大夫人,康熙薄唇不禁抿成了一条直线。 “那位郭络罗府的大夫人今日又入宫了?” 梁九功小心翼翼回: “是,今日一早便入了宫,跟宜妃娘娘去畅音阁听了戏一起回来的,这个时辰应当是要留下用晚膳。” 话落,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下一刻,只听皇上吩咐: “上次宜妃说那位江南大厨菜做的一流,朕未能品尝实在遗憾,今儿得空便去尝尝。” 梁九功立刻懂了,当即高声道:“摆驾翊坤宫。” 另一边,石南溪跟着来送赏的巧慧往翊坤宫而去,这时听到静鞭声,知道是有高位嫔妃仪驾要过来,赶紧与巧慧退到甬道一旁,很快一乘辇轿朝着这边抬了过来。 德妃坐在辇轿上,本来正在沉思,这时余光瞥到退在一旁的石南溪和巧慧,不禁眯了眯眼,下一刻,她敲了敲辇轿的扶手,辇轿立刻停了下来。 “前方可是石二格格?” 语气轻声细语,仿若春风徐徐吹来,让觉得说话的人定是位温柔似水的美人,石南溪闻言敛神,垂首行了一个蹲伏礼。 “臣女给德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石二格格请起。”德妃微微一笑。 “谢娘娘。”石南溪依旧守礼的将礼仪行完这才起身,德妃把这幕看在眼底,轻声道: “石二格格也太多礼了,听说那日你在畅音阁落了水,不知如今身子可好些了?”她目光轻轻打量。 石南溪视线落在德妃的下巴位置,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 “劳德妃娘娘关怀,臣女身子好了很多。” 德妃听了似是很欣慰,随即看向一旁的巧慧,想到自己接到的消息,明知故问道: “巧慧,你怎么跟在石二格格身边?” 巧慧赶紧福了福身回: “回德妃娘娘,奴婢奉宜妃娘娘命令去给石二格格送赏赐,正好翊坤宫这个月新来了一位江南的厨子,娘娘喜爱石二格格,说石二格格身子若好些了,便让奴婢邀石二格格去用晚膳。” “原来如此,那你们快去吧,莫要让宜妃妹妹久等了。” “是,德妃娘娘。” 随后石南溪跟着巧慧离开,留在原地的德妃望着远去的石南溪,似水的眸深了深。 轿辇旁崔嬷嬷轻声问: “娘娘在想什么?” “本宫在想宜妃的算盘打得可真好。”德妃淡淡道。 崔嬷嬷闻言想了想: “娘娘是说那位……郭络罗府的大夫人?” 德妃嗯了一声: “那位济尔哈朗侍卫可是位前途不错的好儿郎,宜妃这是想借着联姻攀上太子呢。” “那位不是一向如此,看着爽朗直率实则心思细的很,不过娘娘,现在对您最要紧的不是这位,而是……” 崔嬷嬷没有说话,将视线转向景仁宫方向,那里曾是孝懿仁皇后的寝宫,如今宫里又来了一位小佟佳氏,这才是娘娘最大的威胁。 德妃顺着崔嬷嬷的视线看去,脑中尘封已久的记忆慢慢浮现,那是那些年自己低三下四,卑躬屈膝讨好那位的画面,她手渐渐紧握住扶手。 过了半晌,脑中画面停在那日畅音阁佟佳婉如红着脸跟在皇上身后的那幕,她眼眸越发深,手却蓦地一松,突然开口问: “本宫记得那位济尔哈朗是在隆科多手下当差?” “确实是在隆科多大人手下,听说还很得对方看重。”崔嬷嬷眯了眯,想到什么,有些试探道:“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能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么喜欢,不如亲上加亲不是更皆大欢喜。” 德妃轻飘飘的说完,将手重新放在膝盖上,轻声吩咐:“起轿。” 另一边,石南溪终于到了翊坤宫。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宜误会 康南牵手 “臣女给宜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石南溪规规矩矩的行了个蹲福礼。 上首宜妃一看到石南溪进来,立刻发出爽朗的笑声: “石二格格来了,莫要多礼,快坐。” 石南溪起身坐下,依旧只坐三分之一处位置,这时视野扩大,眼帘中出现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郭络罗府大夫人。 看来这位还真认定她了,心里有数,面上却只做不知,转而捏着帕子,轻声开口: “臣女今儿是来给宜妃娘娘谢恩的,多谢娘娘多次关怀赏赐,臣女感激不尽。”说完再次起身福了福。 宜妃嘴角微勾,笑着抬了抬手: “快起来、快起来,本宫自第一次见了你,便觉得投缘,那日听闻你落了水,就是一惊,想着你身子本就不好,又遭了这等罪,真真是可怜见的,盼着多送些药材让你能早日好起来。” 石南溪闻言再次谢恩起身坐下,这时宜妃又将视线转向下首的大嫂,介绍道: ”对了,这位是本宫大嫂,那日畅音阁你见过一次,她啊,还在为本宫三侄子的婚事发愁,本宫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便让人召进宫来陪本宫看戏,今儿留下来一道用晚膳。” 大夫人听到小姑子的话,佯装无奈的摇头。 “济尔哈朗的婚事一日不解决,臣妇哪有心情听戏,只求娘娘快快帮忙寻一个合适的人选,帮臣妇解决这件心头大事,到时啊,臣妇日日陪娘娘看戏。” 说着,她目光再次落在石南溪身上,宜妃掩唇笑道: “放心,本宫侄儿本宫必尽心尽力。”随后也看向了石南溪。 石南溪面上似慌乱的垂下头,手不停地揉着帕子,心头却闪过一丝笑意,想法很好,奈何与你们抢人的是康熙。 就一句,你们能抢过一位皇帝? 然而这反应却让宜妃和大夫人误会了,两人以为石南溪是太过羞涩了,也是,自古女子婚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人是不会发表意见的。 当然也不会给你发表意见,只要明白过来就行,到时直接请求皇上赐婚便是,宜妃姑嫂便不再提。 两人快速对视一眼,这时宜妃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随后放下茶盏,看了看天色,笑着道: “瞧本宫,说着话都忘了时辰,也不早了,快让人摆膳,石二格格今儿留下一道用晚膳。” “用晚膳?那可有朕的份?”门外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只见一身明黄色朝服的康熙走了进来。 宜妃一看到是皇上来了,心头瞬间大喜,立刻迎了上去,而石南溪和大夫人则是福身见礼。 “臣女/臣妇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康熙摆摆手,看似目不斜视实则第一时间用余光扫过石南溪,随后直接越过宜妃坐上首位。 宜妃微不可察的顿了顿,下一秒笑容更加明媚,转身坐回另一边座椅,倾身看着康熙道: “皇上这会怎么来了?” 康熙摩挲着玉扳指, 缓缓道: “今儿朕用膳前突然想起那日你说翊坤宫来了位江南的厨子,想着宫膳都吃腻了,便过来尝尝鲜。” 听到这话,宜妃脸上笑意越发深,立刻咯咯笑道: “皇上来尝鲜,臣妾欢迎至极。” 说着立刻看向王嬷嬷: “快去小厨房,就说皇上来了,让他们全都拿出看家本领,做的好,本宫重重有赏。” “是,娘娘。”王嬷嬷满脸是笑的下去传话。 康熙没再开口,他端起刚刚奉的茶,轻轻刮着茶盖,眼角余光却往下首的石南溪身上瞥。 瘦了,小脸越发尖了! 石南溪僵住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眼睫剧烈的颤抖,虽一眼没往上瞥,手上的帕子却被扯变了形。 对面三夫人看了一眼石南溪,见她规规矩矩的低着头没多看,暗自点头,这点不错,没有像那些心高气傲的秀女们一样,一个个的看到皇上就恨不得将眼睛黏上去。 “这位夫人是?” 康熙这时注意到那位郭络罗府的大夫人又在看小姑娘,心头顿时不快。 这位未免太过不知所谓,更是胆大包天敢惦记还复选的秀女! 听到皇上问话,宜妃却先看了一眼下首低着头的石南溪,眼珠子转了转,笑着接话: "回皇上,这是臣妾的娘家大嫂。" 大夫人有些紧张,赶紧低眉顺眼道: “拙夫从五品河营协办守备颚鲁。” 康熙一副想了一会才想起来的样子,随即缓缓道: “朕记得颚鲁不是在盛京当差?” 皇上记得老爷!大夫人心头顿时激动,赶紧捏着帕子回: “回皇上的话,拙夫是在盛京当差,臣妇这次是特意入京为犬子济尔哈朗说亲的,想让娘娘帮忙长长眼。” “哦,原来济尔哈朗侍卫还未成婚?”康熙淡淡的应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情绪,这时宜妃笑着道: “可不是,臣妾这三侄子一心只想为您办差,可今年都二十岁了,再不成婚,臣妾大嫂都要急坏了,连臣妾阿玛都过问了,这不,见今年大选,想着能不能从落选秀女中给济尔哈朗选个赶紧成婚,免得再耽误下去。”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石南溪: “其实臣妾大嫂也不求其他,人安静柔顺,规规矩矩的,以后能跟济尔哈朗安生过日子就行,就像——” 宜妃暗示皇上:“石二格格这样的就很好。” 下首一直微垂着头的石南溪,听到这话,头低的更低,看不清情绪,但攥着帕子的指尖却微微泛白。 康熙端茶的手一顿,看着下首埋着头的石南溪,凤眸深了深,随后他放下茶盏开口: “朕也觉得石二格格这样的很好。”朕的小姑娘自然好。 然而听到这话的宜妃却以为皇上这是在回应她的暗示,当即笑着打趣。 “连皇上也觉得石二格格很好,看来臣妾的眼光不错。”说着笑了起来。 下首郭络罗大夫人也笑了, 这是成了。 然而石南溪指尖却越发泛白,脸色也渐渐白了下去,为了不露出异样,只好把头埋的更低,只差埋到胸口了。 站在角落的梁九功微微瞥了一眼,又看向一脸平静的皇上,赶紧低下头,皇上这是生气了。 很快晚膳送到,江南那位大厨果然拿出了看家本领,其他大厨也是使尽全力,菜做的那叫一个香,只是石南溪却食不下咽,但为了不失礼只能强撑着吃点。 康熙坐在对面,把这幕看在眼底,薄唇抿了抿,等晚膳结束,石南溪第一个提出告辞。 宜妃看了一眼旁边的皇上,点了点头。 等出了翊坤宫后,石南溪埋着头,疾步往储秀宫走,身后红缨见此都快急死了。 皇上不是让梁总管传话,有他在吗?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怎么瞧着要把二格格赐婚给那个什么济尔哈朗侍卫? 但不敢多说赶紧跟上二格格,只是急匆匆的主仆二人很快被小春子拦住了。 “奴才见过石二格格。” “小春子。”红缨先是一愣,随后看向二格格。 石南溪见此只是脚步一滞,下一刻就要绕过小春子离开,小春子懵了,不懂怎么回事,赶紧再次拦住石二格格。 “石二格格吉祥,奴才是奉皇上命令,领您去雨音阁的,说是有话对您说。” 石南溪听到皇上二字,死死咬住唇,忍着哭腔,匆匆道: “臣女不过一介秀女,不敢私下面圣。”说着就要再次绕过去。 “南溪。”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康熙的低沉嗓音,下一刻石南溪就察觉自己的手被人牵住了,她下意识转身就看到不知何时到了身前的康熙,嘴上不禁喃喃出声: “皇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做你夫君 修成正果 雨音阁。 “坐过来。”康熙拍了拍身前的太师椅背,回头看向垂眸紧张的站在楼梯口没跟来的石南溪。 石南溪眼睫剧烈的颤了颤,紧紧咬着唇瓣,半响才发出细若蚊蚁的声音: “臣女……不敢。” “不敢?”康熙重复了一遍,随后将一只手背到身后,声音低沉:“以前敢,怎么今日不敢了?” “臣女、臣女……” 石南溪不知道怎么回答,神色有些慌乱无措,左手下意识摸向捏帕子的右手,也是康熙刚刚牵过的手。 康熙视线注意到石南溪的动作,想起刚刚牵起这只手时的触感——柔弱无骨,滑而细腻。 他眼眸深了深,再次开口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 “听话。” 这话一出,石南溪紧张的神色里顿时露出一丝迟疑,她一向最是听话柔顺,犹豫了又犹豫,到底慢腾腾的挪步朝康熙走去。 康熙站在原地也不催促,就看着不远处的某个小姑娘像个蜗牛一样慢吞吞的走,头恨不得埋到胸口,他怀疑要是有壳子对方真能像蜗牛一样钻进去躲着他。 只是蜗牛再慢,也总会到达目的地,看着跟前的黑色头顶,康熙目光有些温软,这还是自那日畅音阁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近看更清瘦了,小脸苍白苍白的,想到这,又想起刚刚小姑娘没用多少晚膳,便道: “你身子还有些虚,先坐着休息会,朕让梁九功再送桌晚膳过来,你刚在翊坤宫没用多少。” 石南溪听了猛地抬头,下意识拒绝: “皇上这太麻……” 最后一个烦字还没说完,康熙突然扶着太师椅俯下身,凑到了石南溪跟前,微微压低嗓音,带着几分蛊惑: “可朕刚刚没吃饱,南溪陪朕一起用。” 浅浅的鼻息打在脸上,带着康熙身上特有的龙涎香,石南溪下意识止住嘴里的话,脸颊瞬间爆红,羞的忍不住闭上眼睛,脱口而出道: “那皇上用,臣女就不必了。” 康熙看着眼前的小脸,近到能看到对方脸上细细的绒毛,视线不禁从她光洁的额头慢慢往下滑,最后停在那泛着淡红色的唇上。 那日她便是用它啃咬他的唇,他的喉,他的胸口,动作实在粗鲁的不得章法,他只好亲自教她。 “可南溪不一起用,朕吃的不香。” 低沉的嗓音暗哑了几分,带着微微的钩子,透着莫名的诱惑。 石南溪依旧闭着眼,脸颊却越来越红,红的都蔓延到脖颈了,此时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道细弱的声音: “皇上,可不可以不叫臣女——南溪?” 康熙视线一直未挪开石南溪的脸分毫,此时听到这话,声音揉杂了几分笑意: “为何不能叫你南溪?” “因为女子闺名除了父母兄弟,只有夫君可以叫。” 石南溪下意识回答,等说完后,蓦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吓得立刻睁开了眼。 谁知入眼就对上了康熙深邃的眸,康熙见此不退反而越发倾身靠近石南溪,淡淡的龙延香越发浓郁,他淡红色的薄唇似有若无的擦过石南溪的唇,压低声音问: “那朕就做南溪的夫君可好?” 做的她夫君可好? 可好?可好? 石南溪瞬间僵住了,所有的羞涩慌乱随着这句话消失,转而怔怔的看着跟前的皇上,脑中不停地重复对方刚刚的话。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第一个时间偏过头,浓密的睫毛不停地颤抖。 “皇上,那日的事只是意外,反倒是臣女多有失礼冒犯,还差点连累到您,现在更不能连累您了。” 康熙听得眼神一软,这个小姑娘,胆小那么小,可却在几乎丢了贞洁后第一反应是为他名声考虑。 如今听了他的话,也是第一时间担心自己连累到他,没想到有一天,他堂堂皇帝居然被一个小姑娘保护。 可心头却涌入一股暖流,小姑娘这是为他考虑周全呢,怎么这么善解人意、乖巧体贴。 想到这,他凤眸越发柔和,抬手轻轻转过小姑娘的下巴,将额头抵在对方额上,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平静却透着珍重。 “那日的事是意外,但朕想做南溪的夫君却不是意外,是朕,心之所向。” 这话一出,石南溪眼眸微怔,下意识道:“可皇上不是想将臣女指婚给宜妃娘娘的侄子?” 康熙闻言一下想到了刚刚小姑娘被小春子拦下却非要走的一幕,立时有些明白了过来,当即胸口震动,一声低低的笑从喉咙里溢出,随即笑声越来越大。 这时石南溪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立刻捂住唇,脸颊变得红通通的,又急又慌道: “皇上,您笑什么?臣女虽蠢笨,但宜妃娘娘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臣女再不明白岂不是傻子了!” 看到这副石南溪气急败坏的样子,康熙反而笑得越发大声,直到见对方真要生气了,才止住笑。 “好了,好了,朕不笑了,朕是没想到原来是南溪误会了,怪不得一路上都低着头走,朕在后面看着都担心南溪看不清路摔倒了。” “臣女才不会摔倒……"石南溪实在羞涩的慌,闻言下意识反驳,康熙听了眼中却露出温和又包容的笑意。 “没关系,就是南溪摔倒了也有朕在身后扶着。” “皇上……” 石南溪慌的不行,不敢对上康熙的视线,但眼睫却不停地剧烈颤动。 康熙看到这样的小姑娘,慢慢将手从下巴位置慢慢挪到耳边,温柔的替她挽了挽耳发。 “宜妃那位侄子,朕自会为他另择人选,只是让南溪误会是朕的不是,朕跟南溪说对不起好不好?” “皇上不要说对不起。”石南溪听到这话,顾不得其他,第一时间伸手轻轻捂住康熙的唇。 然而等意识自己的动作后,又慌的要收回,这时康熙却一把握住她的纤纤玉手。 “南溪这是答应朕了?” 石南溪见此挣扎着想抽回手,整个人又羞又慌: “答应什么?” “自是答应朕做南溪的夫君。”康熙说着亲了亲石南溪的指尖。 挣扎的石南溪顿时动作一滞,下一刻只觉得一股电流从手上一路迅速流窜到大脑,让她身体不禁一软,整个人朝向前方倒去。 而前方正是康熙的胸膛,见小姑娘投怀送抱,康熙低低的轻笑一声,手不紧不慢的接住对方。 等感受怀里的温香软玉,那熟悉的淡淡清甜香从鼻翼间传来,他忍不住满足的叹谓出声。 靠在康熙怀里的石南溪听到他的轻笑声,整个人红的都快成了虾,立刻挣扎着想从康熙怀里起身。 然而康熙却微微加大了力道,更加紧的将石南溪禁锢在自己怀里,抬手放在她的发上,轻轻抚着,低声道: “别动,朕刚刚说的是真的,南溪不用担心,也不用顾忌,一切有朕在,你只需养好身子,等着朕光明正大,风风光光的将你迎入后宫。” 听到这话石南溪慢慢停止了挣扎 ,她眼睫颤了颤, 过了好一会,一道微弱的声音从怀里传出。 “可长姐……” 听到石溶月,康熙凤眸深了深,但很快恢复如常,他缓缓抚摸着石南溪的乌发,温声道: “不用担心,她的事朕自有安排。” 两人说开心意,康熙牵着石南溪的手,让梁九功摆膳,梁九功早就等着皇上开口,下一刻他立刻拍了拍掌,等在楼下的送膳宫人接到提醒,纷纷低眉顺眼的端菜上楼。 等菜摆好,又纷纷轻手轻脚的退下,全程没有多看一眼。 “这是用喀尔喀使者千里迢迢送来的羊,做的羊肉汤,味道鲜美,你多喝点,补补身子。” 两人刚说开心意,石南溪还有些羞涩,又对突然转变的关系有些不适应,只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乖巧的拿着勺子小口小口的喝。 看着石南溪的样子,康熙一点也不着急,反而心满意足。 两人身后的梁九功和红缨也是心满意足。 皇上/二格格终于修成正果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运筹帷幄 康熙急了(3000字大章) 转眼到了月底,明日就是皇上的万寿节了,这对阖宫来说是天大的喜庆事,内务府早早就预备了起来,如今还没到明日就到处张灯结彩,热闹而忙碌。 储秀宫也不例外,但对秀女来说最重要的却是万寿节后的第二日复选,复选时除了被贵人相看,也会参考在储秀宫一个月的表现,这便体现出教导嬷嬷的评语了。 其中杨嬷嬷虽然一向严肃刚正,铁面无私,但也最是公正不会为了私怨而故意抹黑。 反而倒是另一位张嬷嬷,看似好说话,但前有刚入储秀宫被皇太后派人敲打转而逢迎石大格格的事,后有乌喇那拉、佟佳、董鄂等格格被贵人频繁召见后,对方过于阿谀奉承的表现。 这导致她名声较差,如今到了最后关头,很少有秀女私下给张嬷嬷送礼以求行方便。 “后日就是复选了,也不知本格格能不能通过,不行,我得给杨嬷嬷送个礼去,就送我特意带进宫的那套象牙梳具。” 乌灵阿格格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应该送个礼。 她的贴身宫女闻言想了想问: “那张嬷嬷要送吗?” “那位送什么!” 乌灵阿格格不屑: “整日只会上杆子讨好那些大姓格格,结果还不是不被看上,听说她还想选秀结束后跟在石大格格身边伺候,结果没想到吧,被石大格格拒绝了。 也是,要是本格格也不会收下这种趋炎附势、捧高踩低的人,反正啊,那位笑话一个,不用在意。” “格格说的有理,那咱们快去吧,别被别的格格抢了先。” 等主仆二人匆匆离开,张嬷嬷一脸阴鸷的从墙角走出来。 都怪石溶月,要不是她,她怎么会在复选初期就被皇太后派人敲打,以至于从此丢了脸面管束不住秀女,不得不讨好石溶月和那些大姓格格,结果她用心服侍,换来的却是讥讽拒绝。 想到前几日她看着马上就要复选,复选后就是殿选了,便诚心请求以后留在对方身边伺候,却没想到对方听到想也没想的拒绝: “张嬷嬷你在说什么,复选期间就算了,选秀结束后本格格身边怎么可能留你这种人伺候,不可能的。” 张嬷嬷一想到当时的情景,依旧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她咬紧后槽牙,眼中闪过一道羞愤和狠辣,既然你不仁那别怪我不义。 想着,她眯了眯眼,脑中浮现出昨日夜里偶然遇到的阿枣,对方因为无法帮索绰罗格格弄到蚕豆粉,被索绰罗格格打了一巴掌偷偷躲在树下哭泣。 当时阿枣哭的太伤心了,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她,不过对方弄不到蚕豆粉,她可以帮着弄到啊。 张嬷嬷嘴角突然诡异的歪了歪,至于蚕豆粉的用处,她在宫中浸淫几十年,见过太多勾心斗角。 别以为只有那些娘娘小主们斗,宫女们也会斗,她曾经就见过一位宫女因为头梳的好,被贵人赏识,结果同屋宫女嫉妒,知道对方对蚕豆严重不服,便故意在其饮食里加了蚕豆粉。 梳头宫女刚食用完就立刻晕厥了过去,又因为是宫女,没有资格请太医,导致最后救治不及时当场猝死。 而这世间既然有梳头宫女这种对蚕豆过敏的,那就不会只有她一个人,索绰罗格格要蚕豆粉做什么,她心中稍微一想有了数,无非就是对付石溶月。 虽然惊异对方竟然也对蚕豆过敏,但既然是共同的仇人,那她就帮索绰罗格格一把。 想到这,她再次看了一眼石溶月的屋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笑意,转身朝索绰罗格格屋里走去。 红缨站在窗边一侧,等张嬷嬷走后,她转身朝案桌走去。 近日同屋的石大格格在听完戏后,就会回来带着画具再次出门,今日也一样,这会不在屋里,只有二格格在案桌上抄写金刚经。 她俯耳过去将刚刚看到的那幕转述,石南溪听到红缨的话后,放下手中的笔,神色淡淡的看着桌上抄写的金刚经,轻声问: “张嬷嬷去了索绰罗格格的屋子,看来昨夜对方听到阿枣的哭诉了。” 自那日她见到索绰罗佳慧的情状后,就知道对方不会甘心罢休,便让阿枣多加留意对方举动,果然没多久,在索绰罗佳慧无意间得知石溶月对蚕豆过敏的消息后,立刻心动了。 只是她如今在储秀宫被人孤立,奴才也不怎么听使唤,要不是还有位内务府副总管大伯在,说不得就要被人当面讥讽嘲笑了。 而阿枣在发现索绰罗佳慧心动后,立刻将消息传给了她,同时传来的还有索绰罗佳慧大伯曾让人传话,将索绰罗佳慧严厉训斥了一遍的消息。 对方还告诫索绰罗佳慧在宫里最后的日子里要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等复选结束会给她挑个好人家,其他的莫要再擅自出手。 得到这个消息后,石南溪就在心中感叹。 那位不愧能做到内务府副总管,虽然心狠无情,但却很果断懂取舍。 只是索绰罗佳慧又怎么甘心自己从此与泼天富贵无缘,而她石南溪更不会让对她多次出手的索绰罗佳慧毫发无伤的离宫嫁人。 所以得知消息后,便让阿枣故意将索绰罗佳慧要秘密弄蚕豆粉的消息透露给那位张嬷嬷,现在一切果然如她所料。 只是索绰罗佳慧“无意”得到的消息可真是……太及时了! 想到这,石南溪就想到今日学习结束时,正好碰巧石溶月看戏回来,她一转头,就发现乌喇那拉和穗看石溶月的眼神与以前不一样了。 她当时就联想到对方怕是已经发现石溶月与四阿哥的事,如今想想,那次石溶月无意间把自己对蚕豆不服的消息说出口时对方也是在场的。 至于乌喇那拉和穗怎么“无意”把消息透露给索绰罗佳慧而不被人怀疑的,她不知道,但毫不怀疑对方能做到。 那可是未来雍正的嫡福晋,也是将来大清的孝敬宪皇后,即便如今才十岁,也不容小觑。 不过这些都是石溶月自己招惹的,更重要的是,石溶月对她做的事她可是一一记在心上,隐忍不代表要一直忍下去,只是之前不方便动,如今可以动了,但她……不会亲自动手。 想到这,石南溪缓缓摊开手,低头打量,她的手,五指纤细修长,白皙干净,又怎么能染上脏污呢? “那二格格咱们怎么做?”红缨担心二格格最后心软提醒大格格。 石南溪收回手, 轻声道: “自从石溶月对我用了催情药后,我便不再当她是长姐,更何况,紫霞不是说之前对方给我下的催情药还偷偷留了点,如今她又日日与太子走的近,说不得又有什么新想法了。 到时她若真的被索绰罗格格算计食了蚕豆粉,也许还会阴差阳错的挽救了石家女眷的名声。” 古代一荣俱荣,女子名声大于天不是说说的,特别是清朝对女子之严苛,历朝之最,石溶月作死归作死,但前提是不能连累到她。 “二格格这么想就对了。”红缨闻言当即松了口气,随后恨恨道: “奴婢倒宁愿索绰罗格格算计成功,不然到时您初入后宫,大格格的事要是影响到您怎么办?” 听到这话,石南溪面色一怔,随后立刻垂下头,轻咬着唇道:“什么初入后宫?你莫要混说。” 然而嘴上这么说,脸却红了个彻底。 红缨见此捂住嘴痴痴的笑着,石南溪被笑得羞恼了,立刻斥道: “你这个死丫头,不准再笑了。” “是是是二格格,奴婢不笑了。”红缨配合的点头,然而脸上的笑却越深,最后石南溪实在燥得慌只好丢下一句: “不准再出声,我还要给皇上抄写金刚经呢!” 红缨见此不再笑了,而是心疼的看向二格格:“二格格,您都抄了十多遍了,做寿礼已经够了,不如歇会?” 石南溪却重新拿起笔,蘸了蘸墨再次写了起来。 “心意哪有够的,自是越多越好。” 这可是她以百分之两百诚心感谢老天爷让她死后能重生的心态抄的,看到的人绝对会感受到她行文间虔诚的不能再虔诚,从而感动的一塌糊涂。 红缨闻言不再说了,而是给二格格磨墨。 另一边,乾清宫,康熙看着摊在桌上的封妃圣旨,嘴角忍不住往上翘,随即想到什么,吩咐梁九功: “让人传话钮贵妃,就说众多秀女在储秀宫容易引起是非,等到复选那日一起看了,不必再拖延,看完第二日就直接殿选,还有通知内务府,将储秀宫修整一番,多移栽些桃树。” 梁九功听着忍不住往上觑了一眼,皇上这也太心急了。 以往复选可是一般每日只看两个旗的,如今倒是要赶在一日匆匆看了,还有储秀宫。 如今阖宫上下,只有储秀宫和景仁宫没有主位娘娘,而景仁宫是皇上生母孝康章皇后故去前的宫殿,至今供奉着灵牌。 所以只有储秀宫可以安排娘娘住,而桃花正是石二格格喜欢的,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康熙察觉到梁九功偷看,也不生气,而是笑骂了一句: “还不快去,迟了一点,朕罚你月俸。” “皇上,奴才之前已经被罚了一个月月俸,可不能再罚了,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梁九功赶紧佯装讨饶,快速退了下去。 等梁九功走后,殿内安静了下来,只是没一会一道喵叫声打断了安静,康熙顺声望去,就看到地上仰头望着他的“西西,凤眸当即微挑,对它招了招手。 “西西”猫眼一亮,立刻往前一跃,熟练的落在主人大腿上,康熙摸了摸“西西”的小脑袋,突然轻声开口: ““西西”,她要入宫了。” “喵喵?”“西西”蒙了,它不就在宫里吗? 康熙见此低低的轻笑一声:“不是你。” “喵喵喵。” “西西”听不懂,但不妨碍它仰着小脑袋软软的叫,它知道主人最喜欢它这个动作,只要不懂的这样叫就可以了。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主人夸它: “真乖,今天的小鱼干加倍。” “喵喵喵。”小鱼干它听懂了。 康熙见此再次轻笑一声。 第一百一十九章 溶月计划 万寿节至 另一边,西北角楼三楼。 从此处望去,可以俯瞰整个紫禁城,微风徐徐吹过,三月的紫禁城如诗如画,让人心旷神怡,可下学的太子端坐在一旁心神皆系在身旁的石溶月身上。 只见石溶月此刻坐在椅子上,身前放着一个大画板,这是内务府按她的要求紧急打造的。 此刻她拿着做的更加精细的炭笔,一边看着春日的紫禁城,一边手上快速描绘着,那专注画画的眼神,让人仿佛忘了世间,忘了烦恼,忘了一切忧虑,有种形容不出来的美。 太子不禁屏住呼吸,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这幕,不知过了多久,石溶月呼出一口气,放下了手。 “天啦,终于画好了。” 说着忍不住揉了揉手腕,太子见此回过神,第一时间上前小心接过石溶月手中的炭笔,有些担心道: “很疼吗?可要抹些跌打药膏?” 石溶月闻言手一伸,理所当然的命令:“那快点。” 太子闻言却一呆,等看到伸到跟前的纤细手腕,脸一下红了。 他虽然早已有了侧妃妾室,但那些人都是皇阿玛赐的,见了他不是小心翼翼讨好,就是动不动红着脸看他。 他对此兴趣寥寥,从小到大,女子见了他都是这一个样,反倒是自认识了石溶月后,他才发现女子可以这么新奇有趣。 对比以往那些上赶子讨好的女子,他甚至觉得对方时常来了性子就不搭理他的举动都很可爱有趣,心里还觉得这是对方不看重自己身份的表现。 而且她本人更是多才多艺,很是拿的出手,长相身姿也特别对他胃口,处久了,更是发现对方对他并无多少敬畏之心。 是的,他能感觉到对方不怕他,这更让他稀奇。 自周岁被立为太子后,阖宫上下所有人见了他无不敬畏小心,他一个眼神就能让所有人胆战心惊,但石溶月却好像对此并无感觉。 这种发现让他越发期待两人成婚后的日子,是不是能像普通百姓那样,彼此夫妻之间亲密与共,琴瑟和鸣。 带着这样的想法,让他在见到对方这会不把当外人的自然表现后,心头不禁有些滚烫,轻轻从衣袖中拿出一个药瓶,打开塞子。 随后用手指勾了一撮白色膏药,看着跟前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手腕,他眼睫轻轻一颤,小心翼翼地抹了上去。 肌肤相触的瞬间,太子只觉得指腹下的肌肤微凉柔滑,心间不觉一颤,下意识看向石溶月。 石溶月不知道一个随意的举动就让太子想入非非,她来自现代对男子给她抹药这种事毫无感触,反而心里这会想着四四。 自那日畅音阁表白后,她虽然依旧日日过去,可却再也没见过对方,虽然这个结果有所猜测但还是有些失落,不过因为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也并不着急,想到主意,她看向太子。 太子之前见石溶月在出神有些失落,但并没有打扰而是默默将膏药抹完,此时正收回手,发现石溶月在看他,失落立刻消散,转而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下一刻又竭力压下去,佯装轻咳一声道: “怎么了?可还是疼?” 看到太子的反应,石溶月心头有丝自得,之前她没在意太子,也就没往对方喜欢她上想,但自那日对方表白她后,现在再看,立刻就看出了他的心思,这让她有了更大的底气。 于是随意敷衍了一句后就转移了话题: “太子殿下,之前臣女见您和四阿哥形影不离的,最近怎么没瞧见四阿哥再与您一道了?” 听到石溶月提到四阿哥,太子下意识担心的皱了皱眉。 “老四前些时日身子不适,本来已经好了些,但那日从畅音阁回去后,不知是不是吹了风,再次发起了热,如今依旧在卧床养病。” 什么?四四发热了,那身子没事吧? 刚想到这,又想起四四在卧床养病,那明日的万寿节该不会去不了吧,那自己的计划怎么办? 石溶月这下淡定不了了,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那明日的万寿节四阿哥不会不参加吧?” 太子在担心四阿哥,一时没注意到石溶月话中没掩饰好的担忧着急,而是缓缓摇了摇头,肯定道: “明日是皇阿玛的寿辰,以老四的性子就是拖着病体也会参加的。” 听到这话,石溶月暗舒了口气,会参加就好,不然没了男主角,她计划再好也施展不了。 这时又听到太子道: “等会回去孤再顺道去看看他,到时让他明日跟在孤身后,有事孤也可以第一时间照应到。” 石溶月这下再次舒了口气。 她最近跟太子走近也是为了这一刻,她知道前期四四与太子关系要好,只要太子一开口对方肯定不会拒绝,而自己也可以借此与四四生米煮成熟饭。 想到这,立刻看向自己连续几日画的紫禁城素描,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后满意的点头。 虽然没现代素描那么细致,但在清朝绝无仅有,明日她就拿这幅画献给康熙做寿礼,肯定会再次震撼全场。 希望能博得康熙龙心大悦,这样等自己与四四的事一出后,再加上早就被攻略的皇太后,她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就行,没有人会怀疑她自己给自己下催情药。 那时众目睽睽下,自己是受害者,加上这幅画,康熙肯定会给她作主,将她指给四阿哥做嫡福晋的。 至于原来的四福晋人选乌喇那拉和穗,有了她,自然只能让位,一时间石溶月心头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太子久久没听到石溶月说话,见她在看着西洋画出神,也跟着看了过去,即便之前是看着石溶月一笔一笔画的,可等画完看到整一幅画后依旧震撼,太细腻了。 好像整个人紫禁城在画中活过来一样,他一时看的有些挪不过眼,等石溶月回神看到这幕,不觉骄傲道: “怎么样?这个当明日的万寿节礼皇上会喜欢吧?” “会,皇阿玛绝对会喜欢。”太子无比肯定道。 石溶月闻言越发骄傲,这时她想起什么,赶紧问: “对了,臣女之前提议给皇上准备的惊喜殿下安排好了吗?” 这可是关系到她能否与四四单独相处的机会。 太子立刻点头,石溶月听了笑得越发志得意满,而太子看着这样的石溶月眼神充满了宠溺。 翌日,是康熙的万寿节,阖宫大庆,一大早便张灯结彩,热闹无比。 此时储秀宫里,被特许参加万寿节的石南溪也在忙碌的梳妆打扮,听宴席间的各种规矩流程。 而因为与石溶月闹翻了,这次没有她帮忙画裸妆,等装扮好后,看着没有上次畅音阁时那样惊艳。 不过没关系低调点好,今日的重点可不在于她,想着石南溪余光瞥向坐在梳妆台的石溶月。 只见她这次没有像之前太子生辰宴上那样打扮的张扬艳丽,反而一反常态的往规规矩矩上打扮。 看来对方对今日的事很郑重,不过今日一过,明日就是复选了,她再不行动,可就没时间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动静,只见张嬷嬷满脸是笑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殷勤的直奔石溶月而去。 “石大格格,今儿是皇上的万寿节,宴席上规矩流程繁杂,不如让老奴跟您一块去?” 石溶月从镜子里看到张嬷嬷,立刻就想起对方前两日提出以后跟着她的事,此时又过来,瞧着就不死心的样子,忍住不耐道: “规矩不都学了,本格格记得牢牢的不用麻烦嬷嬷了。” 张嬷嬷心头暗恨,面上却讪讪道: “石大格格聪明伶俐,自然一学就会,只是万寿节到底是大庆,亲贵宗室,外邦使节人多繁杂,难免有所疏忽,老奴跟着……” “本格格说不用了。” 石溶月彻底不耐烦了,抬高声音打断对方,张嬷嬷神色顿时僵住,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 “石大格格好生大的架子,连管事嬷嬷的面子都不给。” 此言一出,石溶月豁然看了过去: “索绰罗佳慧,你怎么来了?” 第一百二十章 合谋下药 公布闹翻 “本格格怎么不能来!” 索绰罗佳慧甩着帕子走进来,一身胭脂色旗装,眉高挑着,倒有几分刚入储秀宫时的跋扈张扬。 “今日万寿节,阖宫大庆,免了一日学习,这不,想着好久没跟石大格格亲近亲近,便过来看看你啊!” 说话间,眼睛上下打量石溶月。 见她今日虽打扮的没之前高调惊艳,但身上从簪子到衣裳布料都是宫中珍品,甚至连花盆底上那颗又大又圆的珍珠都是东珠,可谓低调中透着奢华。 她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嫉恨,这些东西即便她能想尽办法得到,但她的身份却根本不允许穿戴。 石溶月注意到索绰罗佳慧的眼神,扶了扶头上的发簪,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随后踩着那缝着东珠的花盆底鞋,一步一步慢条斯理的走到索绰罗佳慧跟前。 “跟本格格亲近?咱们什么时候亲近过?” 说着话,用高高在上的目光打量索绰罗佳慧,最后视线停在对方用粉厚厚扑过的脸上,语带讥讽道: “还是说索绰罗格格怀念本格格的耳光了,若如此本格格倒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你……”索绰罗佳慧听到耳光二字,顿时双眼冒火。 “我什么?”石溶月满身扑面而来的嚣张。 索绰罗佳慧看着石溶月死死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重重道: “你这么跋扈恶毒不怕太子殿下厌弃了你?” “呵,这就不劳索绰罗格格操心了。” 石溶月笑了一声,今日后她就是四福晋了,太子想厌弃也没机会厌弃,更何况对方可是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 这边两人你来我往,石南溪状似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去,实则眼角余光却悄悄扫向了斜后方的张嬷嬷。 由于紫霞跟去了石溶月身后,而她跟之前一样化妆用的是炕榻,因而此时梳妆台除了对方一个人也没有。 这时她见她趁着石溶月与索绰罗佳慧交锋的时候,悄悄往梳妆台面靠近,随后手一点一点勾到石溶月放在台面上还未系上的荷包,然后快速解开往里面的红豆糕洒了东西,随即又很快系好放下。 等放好后又悄悄挪步回到刚刚的位置上,石南溪在对方放下荷包时就收回了视线。 此时她佯装低头整理衣袖,嘴角却若有若无的勾了勾,这时前方突然传来石溶月故意抬高的声音: “本格格等会还要忙着参加皇上的万寿节,可不像索绰罗格格这么有闲心在储秀宫到处晃悠。” “紫霞,送客。” 紫霞闻言赶紧走到索绰罗佳慧跟前,有些为难道: “索绰罗格格,您看?” 索绰罗佳慧气的嘴巴都要歪了,死死揪着帕子恨恨道: “石溶月,等着瞧,你这副表里不一的样子早晚有天被男人厌弃。” 说完, 用力的甩帕留下一句: “哼,本格格不用送。” 然而一到了门外,索绰罗佳慧恨恨的嘴脸就收了起来,转而回头幸灾乐祸的望了一眼身后的屋子。 石溶月,你现在尽管得意吧,等过了今日,你且看你可还有那条命再风光无限! 我索绰罗佳慧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笑意,转身朝自己屋子走去,就在要推门进去时,隔了两个屋的张嬷嬷也一脸灰头土脸的被赶了出来,两人视线对上一秒,下一刻又各自移开。 与此同时,站在对面窗边的乌喇那拉和穗把这幕看在眼底,等两人身影消失后, 关上了窗。 这边石溶月心情很好,让紫霞将剩下的玉佩、香囊一一挂在腰间,最后是最重要的荷包——装了红豆糕的荷包。 “这个系紧点,别掉了。” 她郑重交待,听到这话,紫霞拿着荷包的手一抖,低头死死咬着唇,将荷包牢牢系在石大格格腰间。 石溶月在紫霞系好后,自己伸手拽了拽,确定不会掉下,这才满意的点头,随后吩咐: “好了,时辰不早了,将寿礼带上,咱们走。” “是,格格。” 紫霞将案桌上的紫檀木长盒捧住跟在身后,只是在路过石南溪时,石溶月停了下来。 石南溪看到石溶月停在跟前,没有像以往一样依赖的跟上去,只是默默的福了福身。 石溶月见此习惯性要讥讽什么,只是下一刻想到石南溪怀疑她不是原身的事,便将嘴里的讥讽改为警告: “今日额娘也来了,我会把你不认我的事通通告诉额娘,还有以后不要再在外面打着我的旗号劳好处,我看到了也不会认的。” 说完,昂着下巴扬长而去。 留在原地的石南溪不紧不慢的抬起眸,淡然的挽了挽耳发,这时门外传来惊讶声。 “咦,今日石大格格怎么一个人先走不等石二格格了?” “是啊,平日两人都是形影不离的。” “说到这,我倒是好些日子没瞧见她们姐妹俩一块了,难道两人闹了不愉快?” “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好像真是这样诶,最近两人碰到连句话都没再说一句,难道是石大格格再也不想带那位体弱多病扶不起来的妹妹了?” 这时石溶月故作伤心的声音响起: “大家别再说了,二妹她有自己的想法,罢了,我虽生为长姐但到底不好勉强,以后便随她吧,我再也不管了。” “天啦,两人这是真闹翻了!听意思是石二格格不愿遵从石大格格的安排?她疯了吗?” “我也想说,有这么一位处处提携自己的长姐,居然不愿听话,反而有什么自己的想法?不就是想作妖!” “就是,太蠢了,这下石大格格再也不愿提携她,咱们就等着看她自己的想法能让她有什么样的好前程!” “还好前程?以后后悔一辈子的好前程吧!” 屋内,石南溪听到这些话微微挑眉,石溶月这次难得真正“体贴”了一次,这正是她想要的啊! 虚与委蛇太久,从今日以后她要让所有人知道,石南溪与石溶月闹翻了,以后再也不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 石溶月的事跟她石南溪毫无关系,至于对方威胁时撂下的石夫人,有石溶月隐藏那么大的“惊喜”等着她,之后可再也没心思管教她了。 另一边,乾清宫。 第一百二十一章 炫耀康熙 暗护南溪 今日虽是康熙的寿辰,但他却比平日里更忙,忙着去佛堂给老祖宗上香,还要在前朝太和殿接受诸王、贝勒、贝子、文武百官和外邦使臣朝贺,然后再移驾乾清宫接受皇子后妃等内朝贺礼。 等一切流程结束,他终于能坐下休息了会,梁九功赶紧给皇上奉上一杯奶茶补充精气。 闻着浓浓的甜奶香,康熙脑中却浮现出小姑娘的脸,他端起奶茶没有喝,而是问: “她出发了?” 这个她在梁九功这里已经有了代号,不用想便直接回道: “回皇上的话,石二格格已经出发,这会差不多快要到乾清宫了。”今日万寿节是在乾清宫设宴。 说着又偷偷觑了一眼皇上。 “奴才还听闻石二格格这几日一直忙着您给准备寿礼,但到底是什么小如子没打探到,但据说是石二格格亲手准备的。” 小姑娘亲手给他准备寿礼? 康熙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面上却故作不快。 “她身子不好,操劳这个作甚,随便一个礼就是。” 梁九功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明明皇上眉毛都快飞了起来,心里这会不知道多得意呢,面上却配合道: “随便准备的寿礼哪有亲手准备的寿礼好,奴才倒是觉得这是石二格格对皇上的一片真心呢!” “对朕一片真心?” 康熙佯装惊讶,随后看似随意实则自得炫耀的说了一句: “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个小姑娘,真是的,对朕真心说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的,朕,收到了。” 梁九功:“……” 默默垂下头,皇上,这个戏咱别演了成不成,你演的忒假。 这时小福子来到门外,梁九功看到这幕,赶紧收敛心神,悄悄退了下去,只是很快却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康熙看着这幕,放下奶茶,眼睛看向梁九功。 梁九功赶紧附耳禀告了几句,听完,康熙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他语气陡然变沉: “那位石大格格这次又带了红豆糕?” 当日调查时,便查到小姑娘是因为吃了石溶月指定的红豆糕,这才中的催情药,而石溶月偷偷留了一些催情药没用的事自然也查出来了。 现在对方又带红豆糕,难不成要是故技重施? 殿内气氛一下变得紧绷肃穆起来。 梁九功明白皇上的未说之意,这时又将石大格格在储秀宫门外与众人说的话又叙述了一遍,最后道: “石大格格应当是故意那么说的,如今储秀宫的秀女都知道了两人闹翻的事,对石二格格的举动很是……” 他顿了顿: “石二格格自畅音阁那日后,便不再和石大格格形影不离,加之那日小如子传消息说石二格格在对方回去后心突然很痛,应当是对中催情药的事有所猜测,这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如今石二格格应当是有了防备,两人又闹翻了,石大格格的红豆糕应当不是给石二格格用的。” 康熙听着梁九功的话,轻轻敲着御案,不是给小姑娘用,又是给谁用?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脑中回忆近几日梁九功的禀告,石溶月除了与太子在一起看戏并准备寿礼外,并未与其他人接触,那肯定还是与太子有关,一边勾引太子,一边又想算计太子? 康熙凤眸越发幽深,这时脑中忽然闪过什么,他冷不丁问: “你昨日说太子与石大格格分开后,转去了乾东五所看望四阿哥?” 梁九功一愣,下意识道: “是的皇上,四阿哥自那日从畅音阁听戏回来便再次病倒了,这些日子并未去上书房,太子殿下可能是因为担忧去探望了吧!” 太子与老四关系要好,探望没什么,但如今没弄清楚石溶月的目的,每一点都要注意。 而且老四这病也病的太久了,想到这,康熙眉头皱了皱问: “老四的病到底怎么回事,太医还没给个说法?” 梁九功有些担心: “太医说四阿哥的风寒已经好了,只是有些……郁结于心?” 郁结于心? 康熙眉头皱的越发紧,老四到底怎么回事? 想着他沉思片刻,吩咐道: “等寿宴结束后传话老四,让他暂时别走,朕好好跟他谈一谈,至于石大格格……” 他顿了顿,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情绪: “紧盯着她,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梁九功有些犹豫:“那若对方再次算计太子殿下……” 康熙闻言一脸平静: “那正好让太子亲眼看清那位的真面目,这样才能死心。” 他自是不想让任何人伤害到太子一分一毫,但太子渐渐长大,总有一天要脱离他的护持,只有经历风雨才能真正长大。 “奴才明白了。” 梁九功点头,就要下去交代,这时康熙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御案上的奶茶,语气淡淡的嘱咐: “今日万寿节那位石夫人肯定会到场,你让人仔细看着,若对方再毫无慈母之心,直接让她闭嘴。” 梁九功一愣,随后郑重的点头,赶紧下去安排。 另一边,石溶月先到了宴席,这会正被石夫人握住手心啊肝啊的喊,又连连问她这些日子好不好。 石溶月这次没有不耐烦,反而大书特书地告石南溪的状,石母上次接到大女儿手信时就很不满石南溪,在亲耳听一遍后,对她更不满了。 于是后一步来的石南溪还没行完礼就被石母大批特批,最后对方压低声音警告: “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连长姐都敢不认了,那你是不是还想不认我这个额娘?我告诉你,你想作死就作死,别连累了溶月,也别连累了石家。” 想到这,就想到好不容易看好一个合适的男方,结果短短几日就被皇上下旨全家下了狱,接到消息后,她吓得差点晕厥了过去,如今还后怕着呢。 这一切都是石南溪的错,要不是为了她,怎会差点害的石家被连累,当年也是这样。 明明都说双胞胎第一个难生,等第一个生完,第二个就好生了,却没想到她却恰恰相反。 溶月作为姐姐第一个出来却好生的很,反而是第二个石南溪迟迟生不出来,害的她差点难产大出血,丢了命,想着这些事,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就是个害人精,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你!” 话落,自来了一句话没说的石南溪瞬间如坠深渊。 与此同时旁边候着的宫女这时上前倒茶,结果一不小心手滑,茶全洒在了石母身上。 第一百二十二章 磕掉牙齿 南溪变了 “你怎么做事的?” 石溶月看着石母衣摆全湿透了,第一个反应过来,生气的看向那个宫女。 宫女吓得膝盖一软,立刻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请罪: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石母看着身上湿透的衣摆,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不过到底是当了高门主母多年,除了在石南溪身上有执念拎不清外,平日与各府往来节礼,入宫觐见各方皆是面面周到。 拉下去的脸不过一瞬间就恢复如常,还一副宽厚大度的笑着摆手: “溶月,今儿是皇上的万寿节,不必大动干戈。” 说完,又对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道: “你收拾下,退下吧。”宫女闻言立刻感恩戴德的起身,快速收拾好退下。 等人退下去后,石母拉住石溶月的手交待:“你坐在这,额娘下去更衣,去去就来。” 说完,在嬷嬷的搀扶下起身离席,石南溪在石母路过时,身子一僵,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但眼睫却剧烈的颤抖。 只是石母却看都没看石南溪一眼,仿佛一旁站着的不是女儿而是陌生人。 直到等人彻底走过去,石南溪站在原地身子越发僵硬,浑身萧瑟的仿佛被全世界丢弃。 红缨心疼的眼睛都红了,差点落下泪来。 但今日是皇上的万寿节,不能流泪,这是大不敬,于是赶紧将眼泪憋回去,小心扶住二格格的胳膊,压低声音提醒: “二格格,该入席了,大家都在看着了。” 石南溪闻言反应慢一拍的回过神,随即紧紧咬住唇,忍着酸涩的眼眶,被红缨搀扶着坐到席位上,刚坐下,旁边的石溶月就朝她看了一眼。 那一眼含着笃定、轻蔑、嘲笑,虽然没说话,但比说话更加刺痛人心。 石南溪眼中瞬间泛出泪花,但却没有如之前一样,只要石溶月亮出石父石母就立刻心神大乱的崩溃,最后缴械投降。 而是紧紧咬着唇,一言不发,像是在一直的失落打击下终于能够接受自己不被爱的事实,不再执念。 看到这幕,石溶月脸上不屑轻蔑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一直以来她借着石父石母拿捏石南溪无往不利,但若石南溪不再执念,她以后还怎么拿捏她? 随后的时间里她不停地关注石南溪,可石南溪一直低着头,一次也没抬,这让石溶月越发不淡定,有种对方即将脱离掌控的烦躁不安。 这时石母身边的唐嬷嬷慌乱的回来禀告,说石母去更衣的路上不小心从石阶上摔了一跤,牙齿都生生磕掉了两颗,如今嘴上都是血,怕冲撞皇上,便不能再参加宴席,先在偏殿休息。 石溶月先是一惊,随后看了一眼石南溪,见她也是一惊,可张了张嘴后,似是见唐嬷嬷只跟她交代,眼神一黯,随后重新低下头,一言不发。 但石溶月却再次确定了,石南溪真的变了。 只是这时皇室亲贵、大臣,后妃、阿哥们也都陆续到场,她今日还有重要计划要施行,顾不得对方,想着等尘埃落定再找她,她不信一个怯懦的古代女子能翻出她的五指山。 于是收敛心神朝阿哥们的席位望去。 感受到石溶月移开视线,石南溪低垂的眸中闪过一丝愉悦的笑意,石母竟然从台阶上摔了一跤,还磕掉了两颗牙齿,怎么觉得这么巧呢? 牙齿磕掉,嘴里有血,这不就是闭嘴,别出现的意思? 虽然只是猜测,但她直觉是康熙让人所为,不得不说,很得她心! 比起石南溪看似失落,实则愉悦不同,石溶月见其他阿哥们都到了,太子和四阿哥却迟迟没到,心瞬间提了起来,太子和四阿哥去哪了? 被石溶月惦记的太子和四阿哥此时却在內膳房里。 只见这会太子正在一个灶台前笨手笨脚的将六个鸡蛋放进锅里,只是没有经验,一不小心将水溅到了手背上,一旁闻喜心一惊,下意识惊呼: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另一边四阿哥没说话,却第一时间从袖中掏出手帕递给太子,太子接过手帕一边擦手一边笑着摇头: “孤能有什么事,这锅里的水还没烧开呢,你就会大惊小怪。”说着眼睛看向锅里正在被煮的鸡蛋。 闻喜也反应了过来,松了口气,笑着道: “太子殿下孝感动天,皇上若知道您亲自给他煮红鸡蛋定会欣慰高兴,龙颜大悦。” “孤之前对皇阿玛承诺过以后每年皇阿玛生辰到了,便亲自下厨给他煮一碗红鸡蛋的,自然要说到做到。” 太子说完又想起什么,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说来孤得知红鸡蛋与皇阿玛的往事缘由还是来源于石家姐妹,真是心思灵巧,对了老四……” 默默站在一旁的四阿哥在听到太子提到石家姐妹时,眼睫一颤,下一刻绷着一张冷脸应声道: “太子二哥。” 太子看到这幕有些无奈,才几日不见,四弟身上越发冷冰冰了,不过对方最近身子一直不见好,可能心情也不好吧,想着一边打量,一边担心道: “你脸色怎么还是这么不好,可是太医不中用?孤晚点让皇阿玛叫柳院判过去给你看看,说来昨日石大格格都提了你一句,说是怎么迟迟不见你与孤一起,可见你这次病的太久了。” 听到这话,四阿哥心跳骤然漏了一拍,猛地握住身侧的手,神色微变。 石大格格跟太子二哥问他了? 她怎么能这么做? 又怎么敢的? 难道她不怕太子二哥发现怀疑什么? 若是被发现了他该怎么办? 一时间疑问不停地从心头冒出,他第一次希望当初没遇到过对方,这样就不用与她纠缠了。 如今平静的生活被打乱,时刻害怕被太子二哥和皇阿玛发现,可同时心头又忍不住偷偷地生出卑劣的窃喜。 以至于如今整个人像是被分裂了一样,痛苦无比。 太子见老四脸色一下更难看了,心一咯噔: “老四,你怎么了?孤这就让人叫太医。” “不用麻烦了太子二哥。” 四阿哥煞白着脸拒绝: “臣弟没事,可能是内膳房里太热太闷了,这才有些不适,等出去后就会好了。” 太子一听赶紧道: “那你先出去等孤或先去席上,孤一会就好了。” 四阿哥此刻不敢面对处处照应他的太子二哥,也不想去席上,石大格格肯定在那里,便说出去等。 等到了门外,小盛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内膳房,压低声音劝主子: “四爷,您可万万不能糊涂啊,不提太子殿下与您的兄弟情谊,若一旦您与那位的事被人发现,皇上第一个饶不过您的。” 四阿哥负手站在廊下,周身冷若冰霜: “爷知道,爷不会犯糊涂,等今日皇阿玛的万寿节过了,爷就跟皇阿玛申请去外地办差,等选秀过了再回来。” 小盛子闻言彻底松了口气,随后又想到自家主子可是堂堂皇子阿哥居然被一个秀女逼得要去外地办差,忍不住抱怨道: “那位石大格格不仅轻浮不知羞耻,更是大胆妄为,当皇室……” “好了。” 四阿哥虽然也不认同石溶月的行为举止,但也不愿别人诋毁她。 很快太子走了出来,身后闻喜拎着一个挑盒,里面装着煮好的红鸡蛋,两人会合后一起去宴席上,一直观察阿哥席位的石溶月看到两人到了后,终于暗松了口气。 这边石南溪突然察觉到有人在看她,佯装不经意的抬眸望去,见是那位郭络罗府的大夫人,随后又注意到宜妃也在看她。 这两人又想干什么?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李代桃僵 暗度陈仓 “大夫人,那位石二格格与三少爷的事不是之前在皇上跟前过了眼的,为何还要安排三少爷亲自见一面,这万寿节人多眼杂的,别被人看到了,那位到底还是秀女,容易招惹是非。” 郭络罗府大夫人身边的嬷嬷压低声音不解道。 大夫人收回视线,语气不紧不慢的解释: “济尔哈朗主意大,一心想要先立业再成婚,他不是嫡长子,家中再是重视资源也有限,只能自己拼搏,但若娶个好福晋,有个好妻族提携便能事半功倍。” 可听到这话嬷嬷更加不解了: “可宜妃娘娘挑选的那位身份不是顶顶好,更是有位即将飞上枝头的长姐,以后肯定帮衬到三少爷的。” 大夫人再次看了一眼石南溪,暗暗摇了摇头: “话是不错,可济尔哈朗爱读史书,觉得不能太早压注,而且那位性子也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以后怎么帮济尔哈朗处理好内外? 但身份又实在不错,所以济尔哈朗想亲自见一见,至于在皇上跟前过眼的事,只要一日圣旨没下,有娘娘在,就有转圜的余地。” 嬷嬷闻言顿时佩服:“三少爷当真深谋远虑、目光长远。” 大夫人顿时露出一脸骄傲的笑。 上首宜妃也在跟王嬷嬷说话。 “安排好了?” 王嬷嬷微不可察的点头: “娘娘放心,只是让三少爷见一面石二格格,奴才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 “那就好。”宜妃不再多言。 离宜妃不远处的德妃这时放下茶盏,似水的眸看向下首被人环绕,春风得意的佟佳婉如,拿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 “安排好了?”声音如以往一样,轻声细语的。 她身边的崔嬷嬷看了一眼宜妃处,随后压低声音道: “放心娘娘,一切皆在掌握中,咱们这次就给宜妃娘娘来个李代桃僵。” 可不就是李代桃僵,将与济尔哈朗侍卫见面的石二格格换成佟佳婉如。 德妃闻言视线再次看了一眼佟佳婉如,又看了一眼石南溪,下一刻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低头拨弄手腕的佛珠手串。 石南溪刚感受到宜妃和那位大夫人的视线,还没弄明白两人想干什么,眼角余光突然注意到德妃那抹快速又隐晦的视线,她微微垂下眼睫,眸中闪过一丝深思。 宜妃姑嫂想做的事不外乎与那位济尔哈朗侍卫有关,那德妃呢? 她觉得对方不会随意看她,更何况她一介秀女,德妃想看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为何隐晦又快速的看? 想到这,她凝神回想刚刚德妃看向的视线范围,那个方向坐着一片皇室亲贵,一个个人从脑中闪过,都不是什么有名或身份特殊的人,这时她目光忽然一凝。 佟佳一族,佟佳氏是皇上母家,也算皇亲贵族,其中还有一位最近在宫中风头正劲的佟佳婉如。 是了,德妃最初只是孝懿皇后宫里的一位宫女,最后奴婢翻了身,又抢了主子的恩宠,两人恩怨颇大。 好不容易孝懿仁皇后去世,头上的大山移走,她相信对方心里肯定不愿后宫再进一个小佟佳氏压在她头上,特别是在那日畅音阁佟佳婉如与康熙一起回去的消息弄得人人皆知的情况下。 德妃肯定不想让佟佳婉如的存在,重新提醒她当初只是孝懿仁皇后佟佳氏宫里一个卑贱宫女的事实,这既是有旧怨又是事关尊严和恩宠。 那换个角度看,若她是德妃,那肯定先下手为强,直接让佟佳婉如入不了宫,一切不就可以解决了。 如此想,那对方看她可能是因为她的计划会利用到她,石南溪心头百转千回,已经把德妃的计划猜个七七八八。 这时席上随着皇太后到了,就只剩正主康熙没到,而没多久门外响起太监的唱礼声: “皇上驾到。” 所有人起身行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门外,康熙身着明黄色缎绣九龙吉服,头戴红缨朝冠,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看似目不斜视,却在路过石南溪时微不可察的顿了顿,余光瞥了她一眼。 石南溪察觉到视线,下意识抬眸,正好对上康熙看来的视线,她眼睫剧烈一颤,神色有些慌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到的羞涩,随后赶紧重新垂下眸。 康熙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小姑娘肌肤白皙通透,稍微一点异样就容易显露出来,现在那双眼睛明显红了。 而他又注意到石母不在席位上,看来他之前的担心是对的,肯定是那位又对小姑娘失了慈母之心,幸好提前做了安排。 但小姑娘的委屈却还是受了,早知道直接不让那位石母入宫好了。 心中一边心疼一边反思,面上却不动神色,很快走到上首宝座,先停下给皇太后请安,随后起身面向下首,环视一圈后,才缓缓道: “平身。”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康熙坐下,其他人这才敢起身坐回席位。 然而太子却没有坐下,而是笑着拱手,第一个开口: “皇阿玛,今儿您大寿,儿臣亲自下厨为您煮了一碗红鸡蛋,愿您龙体安泰,福寿延年。” 说完,身后闻喜将手上的挑盒放在席桌上打开,从中小心翼翼地端出太子殿下亲自煮的红鸡蛋。 康熙看到红鸡蛋,心头顿时涌入一股暖流,这孩子还记得月前他生辰宴上的话,眼眸不禁放柔了,他温声吩咐道: “梁九功端上来。” 梁九功闻言立刻将那碗红鸡蛋端了上来,就要熟练的拿银针验一下,这是皇上用膳时的必备手段,不论对谁,然而银针才刚拿出来,就见皇上摆摆手。 “不必了。” 听到这话,梁九功一顿,听话的将银针收了起来,将碗往皇上跟前递了递,康熙看着跟前的红鸡蛋。 比起上次小姑娘被人调换礼物那次,这次的红鸡蛋共有六个,有六六大顺之意,且蛋壳也剥掉了,碗里散发淡淡的鸡蛋香,他拿起筷箸当场吃了一个。 太子在皇阿玛没要梁总管检验时,就大受震撼,皇阿玛这是对他多信任啊,现在更是当场吃了,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上首天家父子情深,下首众人不敢发出声响。 等康熙吃完红鸡蛋拿着帕子擦了擦嘴,再次看向太子,哈哈大笑道: “保成,朕吃的很高兴。” 太子拱手,眼睛都红了: “皇阿玛高兴就是儿臣高兴。” 康熙闻言越发欣慰的点头,下首无论后妃还是宗亲大臣看着这幕心头再次有了一个认知,皇上这是对太子依旧恩宠尤隆啊! 随后又由太子打头献寿礼,自是得到一个好字,之后是其他诸皇子献礼,大皇子送的是美轮美奂的万寿诗屏风得了一个不错,后面顺着往下到了四阿哥。 四阿哥送的是一尊佛像,规规矩矩看着不会出错,但也平平无奇,康熙一样点头,直到到了石溶月的寿礼。 上次太子生辰宴上对方一幅太子的西洋画相惊艳全场,这次大家瞬间打起了精神期待的看了过去。 上首康熙看着这幕,缓缓摩挲着玉扳指,面上看似兴致盎然,心中想的却是下一个就是小姑娘, 她送的是什么礼?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最后风光 啪啪打脸 石溶月虽然对于自己的寿礼很有信心,但这次不一样,关系到自己等下的计划,她忍不住攥紧了帕子。 阿哥席位上,太子却是一副骄傲的看向石溶月。 他是亲眼看着石溶月用西洋画法画的紫禁城,当然短短几日画不了整个紫禁城,只是画了御花园与西六宫的一部分美景。 但有多震撼惊艳自是一清二楚,旁边的四阿哥手握着酒杯,微垂着眼睫却没有望过去。 一直默默观察四阿哥的乌喇那拉和穗看到这幕却没有高兴,反而捏紧了帕子。 若心里坦荡自可光明正大的随众看向石溶月,刻意不看反而越发说明心中有异! 这边暗潮汹涌,另一边石南溪依旧微垂着头,没有因为石溶月即便展现寿礼露出任何反应。 这幕异常让人不禁多看了一眼,但很快石溶月的寿礼被展现出来后,大家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天啊,这就是西洋画,我上次未有幸参加太子殿下的生辰宴,只闻其名,未曾见过,还以为是夸张了,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真真是太震撼了。” “哈哈,我上次虽看过一次,但这次再看依旧被震撼,这简直将紫禁城搬入画中了。” “可不是,这石大格格当真是惊才绝艳啊!” 这时上首传来皇太后的哈哈笑声: “好好好,没想到溶月除了自画像,连风景画也画的这么好,皇帝,这个寿礼好,当赏。” 她红光满面的看着石溶月,一脸骄傲疼爱。 这孩子为她画的那幅西洋自画像她每日都要看一遍,当真是越看越喜欢。 石溶月虽然竭力压下嘴角,但也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她的画定会再次震撼全场。 她第一时间看向阿哥区域,可惜四阿哥依旧微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只对上太子赞赏骄傲的神情。 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她就打起精神来,没关系,清穿文里不是写了,四四是座冰山,冰山前期难被打动很正常,既然如此,那山不就来,她就就山。 “是不错,石大格格自学西洋画都能画的这么出神入化,朕,是该赏,大赏。” 康熙嘴上这么说,视线却不动声色的顺着石溶月刚刚看过去的方向看去,视线在太子身上扫过,最后在扫到太子旁边的四阿哥时突然顿了顿。 “臣女多谢皇上恩赏,祝愿皇上万寿无疆。” 石溶月心头大喜,赶紧起身谢恩。 很快西洋画被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下一个便是轮到石南溪了。 上次石南溪凭借一对红鸡蛋成功继石溶月成了第二个博得皇上龙颜大悦的人,这次石溶月再次惊艳全场,大家不禁对石南溪也期待了起来。 而就在大家期待中,石南溪的寿礼被唱报了出来: “石二格格献二十遍手抄金刚经。” “什么?手抄金刚经!我还以为又会是什么惊艳全场的东西呢!” “呵呵,有过一次就不错了,还想每次都惊艳全场!” “那她长姐石大格格不就第二次惊艳全场了?” “这……”说话的人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时另一个人道: “到底一个是被宫中看重的嫡长女,一个只是养在庄子上的病弱嫡幼女,怎么可能一样优秀,而且不是说石二格格上次的寿礼是石大格格准备的?” “哦,还有这回事,原来从头到尾令人惊艳的都是石大格格一人啊!” “我早就听说了,只是这次石大格格怎么没再帮石二格格了?” “可能觉得扶不起来吧!” 说的人看了一眼石南溪姐妹,见两人一个昂头挺胸,自信卓然,一个头都不敢抬,暗暗摇了摇头。 “嗤”这时一道嗤笑声在众人的小声议论中显得格外显眼,众人望去,只见九阿哥幸灾乐祸的看着石二格格道: “跳梁小丑这会被打回原型了!” 话落,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石南溪本就因为石母的原因有些恍惚,轮到她的寿礼时才微微回过神,只是没想到自己用心准备的寿礼居然被人指指点点,整个人又慌又无措。 再等听到九阿哥毫无顾忌的嘲笑,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脸色瞬间煞白,要不是还坐在席位上,整个人就要晕倒似的。 康熙猛地扣住玉扳指,凤眸倏然看向九阿哥,这时宜妃心头一个咯噔,赶紧出声插话: “老九,你喝醉酒糊涂了,还不快住嘴!” 九阿哥这半个多月来一直躺在床上,今日皇阿玛万寿节才第一次出门,心头不知憋了多少气,又看到仇人之一的石溶月再次惊艳全场,大出风头,越发憋气。 直到听到石南溪的寿礼,他再也憋不住了,反正这位不是石溶月不用顾忌,便随心开口,准备狠狠出口恶气。 然而此时对上皇阿玛看来的视线,明明看着平静,可他就觉得脊背发凉,害怕的双腿不自觉发颤,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听额娘的声音,他赶紧顺着台阶下,扶住自己额头,装醉醉酒的样子,含糊着请罪道: “没想到第一次喝酒就醉了,说了糊涂话,真是不胜酒力,石二格格别当真啊,爷说笑的。” 宜妃也一脸歉意的替九阿哥对石南溪道歉,石南溪哪能接九阿哥和宜妃的道歉赶紧要站起身道不敢。 只是刚站起来单薄的身姿就晃了下,直到扶住席桌才稳住。 上首的康熙看到这幕心头一紧,薄唇紧抿了起来,但没说话,直到石南溪回了宜妃的道歉后才开口。 “将石二格格手抄的金刚经拿给朕看看。” 听到这话,唱礼的管事赶紧小心翼翼地将托盘转交给梁总管,梁九功将托盘奉上龙案,康熙从一箱书册中拿起了最上面的一本翻开。 入眼就看到满页漂亮又娟秀的簪花小楷。 笔画圆润、柔美清丽。 依旧很有灵气。 除此之外还多了一种虔诚,是的,虔诚,一个人是能从她的字里行间看出为人和当时写字时的状态。 当时石南溪抄写时在心中感谢老天爷让她死后能够重生一世,当然绝对绝对的虔诚,心态体现在字上,此时康熙看出后心头动容至极,这是小姑娘对他的心意啊! 而且一本金刚经共有九千多字,二十遍就要将近二十万字,而看着画页清晰干净无一丝脏污错漏,能做到这样的绝对不止写了二十万字,康熙心头悸动的厉害。 只是到底做了几十年皇帝,面上却未露出一丝异样,而是将手中的金刚经递给皇太后。 “皇额娘,您常年礼佛看看这位石二格格抄写的金刚经。” 皇太后对皇上的举动有些意外,但并没有问什么,而是接过金刚经,等翻开后脸上当即露出意外和动容。 皇帝能看出来,她这位常年礼佛的人自也能看出来,手忍不住轻轻拂过眼前的一页字,随后又翻开第二页,还是一样娟秀柔美又虔诚至极。 过了会,她放下金刚经,一脸欣赏的看向石南溪,夸道: “不错,很不错,心意好,字也好,更重要的是虔诚,礼物不在于贵,而在于心意,皇帝,石二格格心意实在珍贵,当赏,当大赏。” 此言一出,现场先是一静,随后大家再次小声议论了起来,只是内容却跟刚刚不一样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不就是金刚经吗,怎么皇上和皇太后看过后皆是动容喜欢的样子?” “这哪里知道,那位石二格格有些出乎预料啊,本以为这次要得个没脸,说不得还会引得皇上不悦,可没想到对方硬是凭借平平常常的金刚经博得皇上和皇太后欢喜,当真了不得啊!” “是啊,就是九阿哥这下脸上怕更不好看了,上次太子生辰宴时出口才被打脸,这次再次被同一个人打了脸。” “其实说实话,刚刚虽然对石二格格的寿礼有些失落,但送金刚经也不算出错,九阿哥刚刚的话实在有些过了。” “嘘,别再说了。” 九阿哥脸色难看的出奇,刚刚的道歉已经丢了大脸,现在更是仿佛能清晰的听到脸被打地啪啪响,但脑中浮现皇阿玛的眼神,只能攥着酒杯低下头。 康熙环视一圈,最后视线光明正大的落在石南溪身上,笑着道: “皇额娘说的是,石二格格的寿礼朕也很喜欢,当大赏。” 石南溪一脸不敢相信,直到对上皇上笑意下的肯定,终于反应过来,赶紧起身谢恩。 等重新坐下后,她余光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九阿哥难看的小脸,小屁孩,以为你小,羞辱本格格就拿你没办法了。 今日道歉打脸只是利息,之后本格格会让你跪下喊额娘,让你额娘喊我妹妹。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宜妃赶来 怀疑康南 围着的人僵着身子缓缓转头,就看到皇上面色黑沉的站在身后,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膝盖一软当即跪了下来。 “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听到动静,屋内的争吵声也随之嘎然而止,只下一刻等康熙踏进屋后,佟佳婉如立刻冲着康熙声嘶力竭的大喊: “皇上,您要臣女作主啊,臣女天大的冤枉,臣女没有与人私通!” 这时另一边一个贵人打扮的女子立刻插话: “皇上,佟佳格格狡辩,臣妾是亲眼所见,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偷偷摸摸的进了佟佳格格更衣的屋子,佟佳格格在更衣,那侍卫进去能干什么,两人肯定在私通。” 语气斩钉截铁,好像亲眼看到两人做了什么似的。 “我没有狡辩,你冤枉我,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侍卫进来,我是被人冤枉的,更何况那人进来时我衣裳都换好了,根本什么都没看到!” 佟佳婉如赤红了眼,气急败坏的看着蓝贵人。 蓝贵人梗着脖子, 不甘示弱: “你说什么都没看到就什么都没看到?你是秀女,秀女都是皇上的女人,被外男看了就是失了清白!” “砰”一声是康熙扔下茶盏的声音,下一刻,屋内再次静了下来,两人看着皇上,后知后觉的跪了下来。 康熙面无表情的环视一圈,视线一一扫过赤红着眼,慌恐紧张的佟佳婉如,面上看着忐忑,眼中却透着幸灾乐祸的蓝贵人,最后停在跪趴在地上的济尔哈朗身上。 漆黑的眸越发暗沉,一个乾清门侍卫居然出现在后殿,更是进了女眷的更衣宫室,更重要的是原本要进来更衣的是石南溪,一想到小姑娘当时若进来…… 趴跪在地上的济尔哈朗感受到皇上的杀意后,瞳孔骤然一缩,心愈发沉重。 他万万没想到不过是让姑母安排见一面那位石二格格,没想到一推开门却撞见了佟佳格格在里面。 更是不等人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尖叫,下一刻四周围满了宫人,更是顺声来了一位贵人小主,他这下哪里不知道姑母的安排被人泄露,自己被人算计了。 但如今第一时间不是去慌慌张张的否认,而是先要解释清楚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乾清宫后殿,还进了女眷更衣的宫室。 想到这,他突然重重磕了一个头,哑着嗓音道: “皇上,奴才有罪。” 康熙负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济尔哈朗,虽没说话,但一身扑面而来的迫人气势。 济尔哈朗顿时打了一个颤,再次重重磕了一个头: “皇上,奴才私闯乾清宫后殿,罪该万死。” 听到这话,康熙还没开口,跪着的佟佳婉如就急切得抓到把柄似的,恨恨的看着济尔哈朗,尖着嗓子道: “皇上,这人承认擅闯乾清宫后殿,意图不轨,您快杀了他!” 只要这个侍卫死了,一切死无对证,自己与外男同处一室的事就只会是谣言,自己依旧能进宫为妃,成为高高在上的娘娘。 这时蓝贵人赶紧插话: “皇上,佟佳格格这是企图杀人灭口,您向来明察秋毫,定会仔细审问过后再行处置。” 人死了,那佟佳婉如岂不是还有机会再进宫? 然而下一刻,急切的佟佳婉如和蓝贵人皆齐齐打了一个激灵,只见皇上正静静的看着向两人。 神色平静,却不怒自威,让被看的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两人消停了下来,康熙这才重新看向济尔哈朗,过了会,终于开口: “既知擅闯乾清宫后殿是大罪,为何明知故犯?” “皇上,济尔哈朗是臣妾叫来的。”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宜妃的声音,下一刻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宜妃深吸一口气,放缓脚步进了殿內。 默不作声的石南溪抱着“西西”不动声色的往角落里挪了挪,随后视线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佟佳婉如,又扫了一眼那位济尔哈朗。 原来德妃此行竟是一箭三雕,既然能阻止佟佳婉如进宫,又能让宜妃与太子联姻计划落空,最后还能陷害一波宜妃。 更厉害的是即便康熙知道宜妃是被人陷害的,但若宜妃自己恪守宫规也不会被陷害到,实在是厉害。 这时跪在地上的佟佳婉如闻言唰的一下看向宜妃,眼中恨意滔天,原来如此。 是这个贱人,肯定是她担心她入宫抢了皇上恩宠,压在她头上,所以故意陷害她的。 宜妃见此,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佟佳婉如,下一刻,对着康熙行了一个恭敬的福身礼: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康熙没有叫起,而是看着宜妃: “你说济尔哈朗是你叫来的,你身为一宫主位,该知乾清门侍卫无令不得进入乾清宫,如今却明知故犯,你可知罪?” 宜妃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面上却保持镇定道: “臣妾知罪,这一切皆是因臣妾私心所致,臣妾前几日曾与皇上提过担心济尔哈朗的婚事,想在此届选秀结束后挑个落选秀女聘给济尔哈朗,但济尔哈朗得知后仍不愿成婚,只一心想给您办差,臣妾想着这样拖下去不行,便准备今日亲自劝劝他,这才……” 说着她看了一眼趴跪在地上的济尔哈朗,缓缓跪了下去: “谁知竟闯下弥天大祸,请皇上轻饶。” 话落,殿内鸦雀无声。 康熙看着宜妃,心中顿时有了数。 原来宜妃竟打着让济尔哈朗相看小姑娘的主意,谁知小姑娘中途却被自己截走了,结果佟佳婉如误打误撞进了门,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 只是这么巧合吗? 但无论如何,谁给他们胆子擅闯乾清宫,又是谁给他们胆子私下相看待选秀女? 而且此举更是完全不把小姑娘放在眼底。 今日就是没有他,一个好好的满洲格格,复选秀女居然私下被一个外男相看挑剔,简直就是蔑视羞辱,传出去皇室的脸也将丢尽了。 殿内明明没有人说话,可气氛却一点点紧绷肃穆了起来,就在这时一道喵叫声突然响起,众人下意识望去,就看到角落里抱着“西西”的石南溪。 宜妃当即眼神一凛,下意识怀疑道: “石二格格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话,石南溪似是被吓了一跳,抱着“西西”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这时康熙开口了,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石二格格是跟着朕来的,宜妃有何疑问?” 跟着皇上来的? 宜妃顿时一咯噔,脸上浮现愕然怀疑,殿内其他人也都望向石南溪。 第一百三十章 罚宜赐婚,奸夫淫妇 就在气氛古怪时,跟在康熙身后的梁九功,突然上前一步,躬着身,不紧不慢的解释: “宜妃娘娘,皇上刚在大殿上被众人轮番敬酒,有了些许醉意,更衣后便让老奴派人抱“西西”过来,准备吹会风醒醒酒,谁知却碰到站在廊下的石二格格。” 说着顿了顿: “可能是有眼缘,“西西”一看到石二格格就从皇上怀里窜了出去,停在石二格格脚边一直叫,皇上见此觉得奇特,便特准石二格格抱下“西西”,只是没多久就听到了这边传来尖叫……” 剩下的事大家就都清楚了,众人恍然,然而宜妃却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逝,只是再去想时却又想不到了。 她皱了皱眉压下心绪,现在关键是石二格格为何站在廊下,她不是让人引对方去更衣室,为何最后出现的却是佟佳婉如? 对上宜妃怀疑的视线,石南溪紧了紧怀里的“西西”似有些紧张,这时她看到一个眼熟的宫女,赶紧指了过去,语气怯怯道: “宜妃娘娘,臣女是在廊下等那位宫女领路的。” 听到这话,跪在角落的面善宫女立刻接到宜妃看来的凌厉视线,她浑身一颤,立刻道出自己中途衣裳被打湿,石二格格愿意等她更衣的事。 只是没想到等她回来后却不见了石二格格,她以为对方还是等不及自己去找更衣室了,便匆匆找了过去,结果看到的却是佟佳格格和济尔哈朗侍卫在屋里。 之后就是尖叫,然后不远处的蓝贵人快速赶了过来。 听完后,宜妃这下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心中又恨又懊恼,但是自己主动犯了皇上大忌,如今事已成定局,唯有老实的跟皇上再次请罪,以求轻罚。 跪在地上的佟佳婉如也不是傻子,结合宜妃和宫女的话,恍然明白自己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处境全是被石南溪连累,当即目眦尽裂的看向她,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石南溪被佟佳婉如的眼神吓得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脸色都白了,康熙见此眉目一沉,不着痕迹的上前将石南溪挡住。 随后视线在宜妃、济尔哈朗、佟佳婉如之间犹疑。 佟佳婉如见此也顾不得石南溪而是紧张的看向皇上。 康熙心头沉思着,看来这件事果然不是巧合,宜妃也是被人算计了,此事幕后还有人在,但无论如何,宜妃与济尔哈朗公然违反宫规在前,必要严惩,以儆效尤。 而佟佳婉如? 朝堂上佟佳一族已煊赫至极,他本就不愿后宫再为其增添声势,不如顺水推舟,再说宜妃不是为济尔哈朗的婚事着急,那便给佟佳婉如和济尔哈朗赐婚,如此也算全了名声。 只是佟佳婉如毕竟还是秀女,传出去难免令皇室蒙羞,圣旨就等殿选后再下。 转瞬间康熙心中有了决定,至于幕后黑手,事后调查但已不再重要。 宜妃和济尔哈朗跪在地上,久久听不到皇上说话,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而佟佳婉如也眼含希望的看着皇上,她没有被那个侍卫看到更衣,表哥会相信她的对不对? 对着跪地的三人,康熙这时将手负到身后,神色威严的宣布: “宜妃,入宫多年,身为一宫主位,却公然违反宫规,私放乾清门侍卫出入乾清宫后殿,是为大罪,念及伺候朕多年,诞孕皇嗣有功,今褫夺封号,罚俸一年,禁足两个月反思己过。” “侍卫济尔哈朗公然违背宫规,私闯乾清宫,今革职查办,仗打八十,闭门悔过。” 最后康熙望向佟佳婉如,顿了顿: “表妹,朕相信你的清白。” 听到这话,佟佳婉如眼前一亮,然而下一刻却又听到皇上道: “你先回储秀宫,等寿宴结束,朕会跟舅舅商量你和济尔哈朗的婚事。” 咚的一声佟佳婉如晕了过去。 …… 与此同时乾清宫仙楼石溶月满脸通红,趁着四阿哥不注意抱住了他。 “四阿哥,我好热啊!”她脑袋贴在四阿哥胸口磨蹭。 四阿哥被惊的反应慢了一拍:“石大格格,你疯了!你快放手!” “我不放,我好热,好难受啊!四四你身上好舒服!”说着使劲去蹭。 四阿哥见此脸色煞白,使劲去掰开石溶月的手。 “你放手,你病了,快叫太医,太子二哥也在楼下。” “我不要太医,也不要太子,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也不想嫁给他做太子妃,我只喜欢你,我之前对你的表白都是真心的,我只想嫁给你做四福晋,啊好热啊,我要爆炸了,四四你要了我吧!” 嗡一下,四阿哥脑子有瞬间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顿时惊怒交加,只不等他扯开石溶月,咚地一下,对方忽的晕倒在地,与此同时。 “砰”的一声,门被用力踹开,太子赤红着眼看向屋内,咬牙切齿的低吼: “奸夫淫妇!” “太子二哥!” 四阿哥只来得及喊一声就被冲过来的太子一拳打了过来。 他下意识偏过头,却没反抗,而是极力想解释什么,但太子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不过几下,四阿哥就被打的鼻青脸肿,一旁小盛子急忙想拦下太子殿下,但脚刚动,闻喜就目光森森的上前挡在小盛子跟前。 至于紫霞早就被这幕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而无人拦的太子拳头用力的挥向四阿哥,脑中早已被怒火覆盖。 他昨日还在幻想着与石溶月婚后如平民百姓夫妻一般琴瑟和鸣,亲密与共,结果现在才发现自己就是个傻子。 刚刚他本是准备去仙楼庭院外亲自放烟花给皇阿玛庆生,结果路上却遇到了小福子。 小福子说皇阿玛已经得知他要放烟花给他庆生的事,很是惊喜,但烟花太过危险,担心他安全,让他吩咐奴才放不必亲自动手。 他之前只一心想给皇阿玛惊喜,忘了烟花的危险,如今被皇阿玛派人提醒,自是不会倔强,便吩咐奴才去放烟花,自己则往二楼回。 可谁知刚走到门口,里面就传来了老四和石溶月这些对话。 什么叫一点都不喜欢他,也不想做太子妃,那她之前处处与他亲近,还让他亲自抹药又算什么? 还有什么叫喜欢老四,之前对老四的表白都是真心的? 老四可是他最亲近的兄弟! 女人和兄弟双双背叛,让他愤怒到失去理智,只赤红着一双眼,用力挥打。 四阿哥一直没回手,只一味的躲闪,不一会就遍体鳞伤。 这时门外一脸笑意的皇太后被钮贵妃扶着正要进门,结果入眼却看到太子正在打四阿哥,顿时惊怒交加: “太子你在干什么,快住手!” 旁边钮贵妃眼尖,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石溶月,见她昏迷不醒,衣衫凌乱,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还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红疹,当即惊呼出声: “天啦石大格格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话,被拉住的太子下意识看向石溶月,而四阿哥跌倒在地,此时平复着呼吸,没有望去。 而这边皇太后顺声看到石溶月的状况后,呼吸骤然一促,下一刻,身子直直的往后倒去,钮贵妃看到这幕,吓得赶紧扶住皇太后,大叫: “太医,快叫太医,还有通知皇上……” 另一边康熙刚从偏殿出来,接到消息后瞳孔骤然一缩,立刻大步离开。 身后蓝贵人看到这幕,眼珠子转了转,没有跟过去,而是转头看向抱着猫略为靠后的石南溪。 视线从她的脸落到她怀里的猫上,早就听闻皇上养了一只波斯猫,极为喜爱,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想到什么,她眼睛微闪,突然开口: “石二格格,这是皇上的猫,还是由本小主抱吧!” 石南溪一愣,看了一眼怀里的“西西”有些不舍,但咬了咬唇,还是缓缓将“西西”往蓝贵人手上递。 眼看蓝贵人就要接住“西西”,这时走在前方的康熙突然回头,他目光沉沉的看着蓝贵人,薄唇冷冷启动: “贵人蓝氏,言语无状,即日起降为答应,禁足一个月,抄写宫规三十遍。” 说完,看了一眼石南溪不再回头,大步离开。 等康熙走远了,蓝贵人才反应过来,顿时瘫软在地上。 石南溪看了一眼一脸灰败的蓝贵人,缓缓收回递猫的手,轻轻摸了摸“西西”的小脑袋。 看来石溶月那边的情形很是严峻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众叛亲离,孤成全你 情形确实很严峻,等康熙到了仙楼,柳院判刚给皇太后诊完脉,正禀告时康熙大步走了进来。 “皇太后怎么样?” 他视线环视一圈,先看向靠在榻上面色苍白的皇太后,随后在低着头,拳头紧握的太子身上扫过,等扫到满身是伤的四阿哥时顿了顿。 薄唇立时抿成了一条直线,却没说什么,而是看向柳院判。 “回皇上,皇太后是受惊过度,一时有些心悸气短,奴才这就开安神方子,等皇太后服下务必好生休息……” “不,哀家不休息。” 这时皇太后缓了缓呼吸,脸色依旧苍白,眼睛却第一时间看向珠帘方向,想到那里被抬进去的石溶月,语气又急又慌: “溶月现在怎么样了?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康熙想到路上接到的禀告,也跟着看向珠帘,眼神却是与皇太后的担心相反,满是森冷的杀意,但一瞬间就敛了起来,随后看向四阿哥。 目光透着冷意,没想到石溶月的目的竟然是老四,更令他不敢相信的是老四居然私下与石溶月有纠缠,他难道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四阿哥浑身是伤,疼的微微打颤,但再疼也疼不过皇阿玛此时的眼神,他觉得心都被冻住了。 这时珠帘被掀开,另一位被请来的王太医上前禀告: “禀皇上,石大格格这是中了催情药以及误食了蚕豆引起不服之症,奴才刚刚紧急施了针终于保下性命,但要醒来还要一会功夫。” “催情药?” 一直未动的太子蓦地抬起赤红的双眼,死死看着王太医。 王太医被看的身子一抖,赶紧将刚刚的诊断再次禀告了一遍。 听完后,太子赤红的眸子不禁闪过一丝微弱的期望,也许、也许石溶月刚刚跟老四说的话只是因为中了催情药神智迷乱,胡言乱语? 一旁康熙看到太子的反应,心头抽抽的疼。 他的太子是多骄傲自负的人,如今却为了一个石溶月,自欺欺人,心中越发痛恨石溶月,同时也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时皇太后从震惊中回过神:“催情药?溶月怎会中催情药?还有不服之症又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呼吸又急促了,钮贵妃大惊,赶紧上前给皇太后拍背,康熙见此敛下心神,看着皇太后,沉声吩咐: “钮贵妃,扶皇太后回宁寿宫休息。” 他事先让人封锁了仙楼,但皇太后不一样,要进来侍卫又怎么敢拦,而皇太后好端端的在席上为何会来仙楼? 他立刻就想到了石溶月,果然下一刻只听皇太后道: “哀家不走,溶月对哀家说过,今日要和太子在仙楼放烟花给皇帝惊喜,还说白日烟花虽不如夜晚绚烂美丽,但别有趣味,只是席上人多嘈杂,不如近看更佳,便在烟花响了后让钮贵妃扶哀家过来了,谁知哀家来了,溶月却出事了。” 说着,突然想到溶月中了催情药,那? 她陡然一惊,想起刚进来时看到的那幕,赶紧看向太子,最后视线落在满身是伤的四阿哥身上,猛地想到某种可能,呼吸越发急促了起来。 “查,皇帝,即刻查,到底是谁给溶月下了药,哀家必要将她碎尸万段。” 紫霞刚从昏迷中醒来就听到这话,吓得两眼一翻就要再次晕过去,眼尖的梁九功看到这幕,立刻上前对着她人中用力掐,过了一会,紫霞又悠悠的醒来。 然而刚睁开眼就对上皇上、皇太后、钮贵妃齐齐看来的凌厉视线,她呼吸陡然一滞,本就被石溶月种种行事弄得提心吊胆、神经紧绷,此刻彻底崩溃。 “是大格格,是大格格自己吃了催情药,说要与四阿哥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就能摆脱内定太子妃身份嫁给四阿哥做四福晋,这一切都是大格格自己做的,奴婢是被逼的,奴婢是被逼的啊!” 话落,屋内瞬间静若寒潭,这时太子忽的啊了一声,一拳砸向桌案,赤红着眼怒吼: “不可能,你胡说,贱婢,你胡说,孤要杀了你!” 看到太子癫狂的样子,紫霞顿时吓得缩成一团,不住的往后退,这时屋内其他人也终于反应过来,皆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紫霞,随后又看向四阿哥。 面对众人看来的视线,四阿哥低着头,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事发时他就有所猜测,可此刻真的听到后依旧不敢置信。 石溶月疯了不成? 她以为今日真的与他成就好事,皇阿玛就查不到真相,如她所愿将她赐婚给他了? 皇阿玛不是傻子! 而且她这么做根本就未考虑事后他该怎么面对太子二哥,面对皇阿玛,面对所有人! 想到这些,最初相遇时的悸动轰然消散。 “老四。”这时康熙终于开口。 四阿哥闭了闭眼,下一刻睁开后,什么都没说,而是沉默的磕了一个头,所有人立时明白了。 无论今日石溶月中的催情药是不是自导自演,但有一点,她与四阿哥有私情是真。 可所有人都知道石溶月是内定太子妃人选,是太子殿下的未来嫡福晋,这就是妥妥的皇室丑闻啊! 柳院判和王太医此刻恨不得晕死过去,这样就不用听这种宫闱秘闻了。 空气死一般寂静,这时钮贵妃的尖叫声划破寂静: “皇太后!” 皇太后彻底晕了过去,康熙见此快速吩咐: “柳院判。” 柳院判赶紧连跪带爬的上前给皇太后施针,过了好一会皇太后才醒过来,忆起刚刚的事,她哆嗦着嘴看着四阿哥,又看向太子,最后落在珠帘方向。 即便石溶月还没醒来,但她相信四阿哥不会自污,也不会污蔑石溶月。 可她实在想不通石溶月为何要这么做?未来太子妃身份不好吗?为什么不愿当太子妃非要不择手段去做四福晋? 气氛一时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钮贵妃扶着皇太后小心翼翼的不敢出声。 康熙看着皇太后,知道不审问清楚,皇太后不会走,便没再开口劝,而是看向四阿哥。 久久不语,最后只说了一句: “老四,以你的身份若不想与石溶月有所纠缠,她不会有任何机会可以接近你。” 只一句,四阿哥眼睫就剧烈颤了颤,是啊,说到底,石溶月纠缠是一回事,自己何尝不是甘之所饴。 康熙说完这句不再多说, 直接冷冷吩咐: “弄醒石溶月。” 听到这个吩咐,王御医赶紧撩开帘子,快速对着躺在床上的石溶月扎了几针,很快石溶月悠悠的醒来了,她第一时间捂住头,只觉得头好疼好疼。 下意识抬头找人,却一眼看到站在床边的王太医,她视线一顿,随即又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自己身上和头都很疼,这不正是中了催情药和运动过后的反应? 心头顿时大喜,以为自己已经与四四生米煮成熟饭了,现在正是事发后,太医给自己诊脉。 想到这,就顾不得头疼,立刻装作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样子,紧紧捂住被子,一脸惊恐道: “啊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床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正与四阿哥在等太子殿下吗?” 话落,气氛越发安静,但似又有什么在空气中暗涌翻腾。 石溶月感觉哪里不对,人呢?下一刻,珠帘被掀开,露出外室的情景,只见康熙、皇太后、钮贵妃、太子、四阿哥齐齐看着她。 她正要说什么,康熙忽的语气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 “石大格格这是想不起昏迷前的事了?” “是啊,皇上,臣女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来看太子殿下放烟花,还邀请了皇太后,只太子殿下要亲自放,便留下来与四阿哥一起等在仙楼,可后来臣女饿了,便吃了荷包里的红豆糕,吃完就觉得好晕好热,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了?” 康熙语气平静,但让人下意识头皮一紧: “柳院判。” 柳院判立刻明了,上前检查掉在地上的荷包,过了会,拱手禀告: “回皇上的话,经过奴才检查,这个荷包里的红豆糕被下了催情药和蚕豆粉,其中上面的红豆糕催情药与蚕豆粉皆较多,下面的红豆糕蚕豆粉则较少。” 蚕豆粉?红豆糕里怎么会有蚕豆粉?石溶月脸色大变。 这时康熙看着柳院判手心的红豆糕,蓦然想起上次石南溪就是因为吃了这个红豆糕中的催情药,他凤眸寒光大绽,陡然怒气反笑: “好,好一个石溶月,你宫女都招了,竟还敢在这欺君罔上,装模做样,企图瞒天过海蒙骗众人。” 气氛陡然凌厉紧张了起来。 床上的石溶月脑子翁了一下,紫霞招了、紫霞招了,那岂不是康熙等人全都知道自己中催情药是自导自演! “胡说,这个贱婢胡说,我怎么会给自己下催情药,皇上,皇太后臣女冤枉啊!”她控不住的尖叫。 “奴婢没有胡说,奴婢手腕的翡翠手镯就是石大格格硬塞的,奴婢不敢不收,奴婢是被逼的!” 紫霞慌乱的拉开衣袖,露出手腕的极品翡翠手镯,这品相宫女根本没有资格拥有。 这下石溶月像是被掐住了嗓子,叫冤声瞬间戛然而止。 皇太后虽然刚刚就知道一切都是石溶月自导自演,如今亲耳听到这才彻底死心。 她闭了闭眼,有些疲惫道: “回宫。” 钮贵妃赶紧压下震愕,小心扶起皇太后,石溶月见此终于回过神了,她惊慌的大喊: “皇太后,皇太后!” 然后皇太后却头也不回的离开,石溶月这下彻底瘫软在床上,康熙见皇太后离开,不再顾忌,凤眸看着石溶月满是杀意。 “秀女石溶月大胆包天,欺君罔上,品行轻浮,德行败坏,于宫中使用禁药,今取消秀女身份,赐……” “皇上!” 这时石溶月意识到什么惊恐一叫,顾不得浑身的痛,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跑下来,跪在康熙跟前不停地磕头: “皇上、皇上求求您,求求您宽恕臣女,臣女只是情难自禁,臣女只是喜欢四阿哥啊,这才酿成大错,四阿哥你说话呀!” 石溶月看向四阿哥,但四阿哥跪在地上头也未抬,康熙面无表情的看着石溶月,石溶月浑身发抖,惊恐到牙齿都在打颤。 不要,她不要被取消秀女身份,不要被赐死,不要被赐死,这时她突然想到什么 ,跪爬到太子跟前,拉住他衣袖。 太子自得知石溶月是自己给自己下的催情药后,最后一丝期望幻灭,整个人一直低着头,未曾言语,被拉住衣袖也未动,直到听到石溶月大喊: “太子殿下,您不是说您喜欢臣女吗,喜欢到臣女喜欢什么您都可以帮臣女弄来,臣女喜欢四阿哥,臣女自第一次看到四阿哥就喜欢上了,臣女只想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才如此做的,您成全臣女好不好?成全臣女好不好?” “大胆!”此刻康熙再也忍不住,暴喝出声,就要吩咐人直接将石溶月拖下去行刑。 然而这时太子缓缓抬起头,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狼狈的石溶月,过了会,颤抖的闭上眼: “好,孤成全你。” 第一百三十二章 对外说法 气晕石母 等石南溪再次见到康熙后,寿宴已经快要结束,康熙姗姗回来,却不见其他人。 她看了一眼,又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席上,看着依旧热闹欢庆,歌舞动人,却时不时有人看向空了的几个座位。 看来宫中消息真的很迅速啊,她缓缓端起茶盏,掩下眸中精光。 等万寿节结束,太阳已经从西边落下,随众出来的石南溪驻足在角落里遥遥望去,橘黄色的光落在脸上,微暖又和煦,她缓缓闭上眼。 很快了,日落已来,明日将到,越到最后关头越要稳住。 “石二格格吉祥。” 耳边突然响起请安声,石南溪敛下心神,不动声色的睁开眸看过去,见是小春子跪在跟前。 “小春子公公请起,你这是?” 小春子起来,压低声音道: “回石二格格,奴才是替皇上传话,今天席间上,石大格格本是与太子、四阿哥在仙楼看烟花,结果被人所害误食了蚕豆粉,导致不服之症发作,在卒晕之下差点掉下仙楼,幸得四阿哥及时拉住,如今人已被救了回来,抬回了储秀宫。” “什么?那长姐她没事吧?” 石南溪闻言猛地捂住嘴,似是太过震惊,然而心头却在快速思索,这段话看着稀松平常,却点明了石溶月是被四阿哥拉住才得已救了回来。 清朝男女大妨,说句夸张的话碰了女子手臂都算是毁了女子清白,而石溶月既然是被四阿哥“拉住”,也就是说石溶月的“清白”被四阿哥“毁了”。 对知道真相的她来说,能有这番对外说法,无论过程如何石溶月还是得逞了。 只是事关太子,四阿哥,为了维护皇家名声,这才刻意隐瞒下催情药,只公布了蚕豆粉的事。 小春子见此赶忙安慰: “石二格格莫要太过担心,石大格格人已经醒了过来,只要再卧床休养一段时日就能康好。” “那就好,那就好。”石南溪轻轻拍了拍胸口,只是很快又想起什么,神色有些黯然。 小春子把石南溪的反应看在眼底,知道对方是想起姐妹俩闹翻的事了,不禁在心中感叹。 石二格格真是太可怜了,不过运气不错,本来有石大格格在,皇上还不好将这位直接册封入宫,如今石大格格发生意外,这位倒是与皇上没了阻碍。 想到这,小春子越发恭敬: “石二格格可还有吩咐,若没有奴才就先告辞了。” 石南溪闻言回神想了想,忽的从袖中拿出一个纸星星,轻轻咬了咬唇,递给小春子,小声道: “麻烦公公将这个转交给皇上。” 小春子小心接过指甲盖大小的纸星星,仔细打量没看出什么,但人却很伶俐道: “放心石二格格,奴才定会亲自转交给皇上。” 看着小春子离开,石南溪捏了捏帕子,她不知道为何石溶月都被抓了现行却没有被秘密处死,反而还好好的回了储秀宫,但肯定康熙这会心情很不好。 心情不好那就来颗纸星星,她说过一个纸星星代表一个愿望,既能让康熙想起她,又能让他知道她虽不在,却很关心她。 嘴角隐晦的勾了勾,石南溪收回视线,就要回储秀宫,只是刚抬步就再次被人叫住,这次是石母身边的唐嬷嬷。 她扶着石母站在不远处,朝这边张望,见她看过来,赶紧挥手: “二格格,二格格。” 石南溪脚步微顿,下一刻朝石母方向走过去,可还没等站稳就听到石母呜呜啊啊的说话。 “唔、你长、唔、姐,去哪了?” 石南溪见石母下巴嘴巴都是肿的,一说话疼的龇牙咧嘴,心头不由闪过一丝笑意,这位每次见面都没好脸色,说的话又伤人又不客气,瞧,这下说不出话了! “额娘,你想问什么?”她装作一脸没听清楚的样子。 石母见此气地差点仰倒,但此时石溶月更重要,赶紧狠狠掐了把唐嬷嬷手臂,唐嬷嬷手臂一疼,顾不得其他,赶紧道: “二格格,夫人是想问您可有看到大格格,刚刚老奴与夫人出来时听到有人议论佟佳格格出了事,还说一整个宴席上大格格自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说不得也出事了,夫人听得大急,便急着找您询问。” 原来是有事才找她的啊!石南溪暗自嗤笑,面上却表示恍然,随后眉头微蹙,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石母看到这幕,心一咯噔,眼睛顿时瞪成了铜铃大,嘴上再次呜呜啊啊的说了起来。 石南溪听得眉头蹙的越发紧,随后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小声将小春子的话转达给石母,反正石溶月出事康熙派人告诉她也很正常。 然而话音刚落,石母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唐嬷嬷被吓得赶紧扶住夫人使劲掐人中。 石南溪心头悠哉悠哉,人却佯装一脸着急,但又眼神黯淡的没有靠近,很快石母悠悠的醒来。 她醒来后猛地攥住石南溪的手臂,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不顾嘴里的血流了下来,一字一句的问: “你再说一遍,你长姐怎么了?” 石南溪感受手腕的攥疼,心头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似害怕的缩了缩手,小声道: “额娘,你攥地女儿手好疼。” 石夫人却不管,依旧死死盯着石南溪,再次问了一遍。 石南溪见此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没再说疼,而是再次将小春子的话说了一遍。 然而石母听完却不敢置信, 下意识脱口而出: “不可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是谁?到底是谁害的溶月?我的溶月可是未来太子妃啊,这下全完了,全完了,那可是未来太子妃啊! ” 听到最后一句,石南溪眼睫轻颤,所以最重要的还是未来太子妃身份? 这时石母想到什么,眼睛突然死死的看向石南溪。 “怎么不是你被人害,你没了清白,你这个扫把星,肯定是你克了溶月!” 扫把星?克了石溶月? 石南溪都快被石母气笑了,下一刻,她似是觉得自己听错了,凑到几欲疯魔的石母身前,压低声音不可置信道: “额娘你在说什么啊,我也是你女儿啊,而且额娘为什么这么生气,您不是最疼爱长姐,该为长姐高兴才对啊,您难道忘了选秀前,长姐哭着闹着不要嫁给太子要嫁给四阿哥的事了!” 话落,石母的咒骂梗在喉咙里,猛地想到一种可能,顿时瞪大眼眸,喉咙里硌硌两下,下一刻两眼一翻,人再次晕了过去。 石南溪看到这幕,这才轻轻收回身子,心头快速闪过一丝畅快,这就是你心爱的大女儿送给你的“惊喜大礼”,好好收着吧。 面上却似吓了一跳,赶紧让人将石母抬下去,召太医,看诊等一系列结束后,她才施施然的离开。 自此以后,石夫人,你就等着看本格格这个“扫把星”是怎么扶摇直上,死死克制你心爱的大女儿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索被处置 明日复选 等石南溪回了储秀宫,就见众人围在索绰罗佳慧屋子外,却安静的无一丝声音,这时从屋内传来梁九功的声音。 “经查实,秀女索绰罗佳慧,因嫉恨秀女石溶月,与教导嬷嬷张氏合谋,利用蚕豆粉陷害对方,至其卒晕险些摔下仙楼,幸得四阿哥相救,此等狠毒之举,皇上闻之震怒。 更是在彻查后,得知秀女索绰罗佳慧借着内务府副总管索绰罗苏和泰便利,早已暗中多次算计谋害秀女石南溪,此种心狠手辣,阴险歹毒之人,皇上无法容忍。” 说到这,梁九功顿了顿,语气越发严厉: “念及今日万寿节,免其死罪,但活罪难逃,即日起取消索绰罗佳慧复选秀女身份,杖责六十,赶出紫禁城,终身不得再次踏入。 内务府副总管索绰罗苏和泰以权谋私,助纣为虐,即日起免其官职打入大牢,索绰罗氏教女无方,罚其全族在职男子官降一级,钦此。” 至于张嬷嬷,一介嬷嬷犯错直接打入慎刑司,没资格让康熙亲自处罚。 四周死一般寂静,索绰罗佳慧早就面色灰败,两眼呆滞的摊在地上,梁九功平静的抬了抬手。 两个人高马大的嬷嬷立刻上前将摊成一摊泥的索绰罗佳慧拖了下去,围观的秀女们自动让开位置。 路过石南溪时,她看了一眼索绰罗佳慧,轻轻垂下眼睫,自作孽不可活,她说过不会放过害她的人! 这时走过来的梁九功看到站在门口的石南溪,瞧着对方低着头,以为是被吓到了,眉心顿时一跳,这位可不能出事,他赶紧上前拱了拱手,关心道: “石二格格,您没事吧?” 石南溪闻言平静的眸顿时换作震惊和不敢置信,似听到梁九功的话,她有些怔怔的抬头。 “梁总管,你、你说长姐是被索绰罗格格害的?还有索绰罗格格暗地里多次谋害我又是怎么一回事?” 梁九功怕吓到石南溪,放轻声音,将之前御花园蜜蜂事件缘由,以及对方曾暗中对她药动手脚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后,石南溪脸色煞白的靠在红缨身上,颤颤巍巍道: “这、这简直太可怕了!” 梁九功看到这幕心头有些担心又有些感叹,石二格格这么柔弱纯善,石大格格却胆子大到天,又蠢又毒。 “石二格格莫要太过担心,皇上明察秋毫,如今真相大白,索绰罗格格被绳之以法,您也可以放心了……” 石南溪闻言强打起精神微微颔首,又说了两句,梁九功告辞离开,而储秀宫却一下炸了。 “天啦,今日万寿节先是佟佳格格出事,再是石大格格出事,这下两人完了!” “是啊,两人原本都是板上钉钉要飞上枝头的,没想到先后出了事,还有那位索绰罗格格也太大胆了,这下好了,六十大板下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家族也被牵连,不得恨毒了她,回去也是一个死字。” “是啊,太可怕了,就是佟佳格格与石大格格也太倒霉无辜了。” “哼,谁让她们俩平日那么高调,这下被人看不过眼出手了吧!”说的人满是幸灾乐祸。 “就是,两人一个被侍卫闯进更衣室没了清白,一个命保住了但……” 后面也没了清白的话没说出来,但眼中却写的明明,虽然救人的四阿哥也是皇子阿哥,身份尊贵,但哪里比得上储君太子殿下。 想到这,有人瞥向站在外围的乌喇那拉和穗,眼神有些同情。 之后石溶月无论是顶替乌喇那拉和穗做嫡福晋,还是因为之前身份尴尬只能做侧福晋,对乌喇那拉和穗来说都是天大的坏消息。 乌喇那拉和穗手死死攥着帕子,面上有些苍白。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石溶月对蚕豆粉有严重不服之症,只要救治不及时就会猝死,为什么人没死还被四阿哥救了。 这下肯定要指婚给四阿哥了,那她怎么办? 这时有人看了一眼石南溪,再次小声窃窃私语。 “说来石大格格这下出事了,她那位二妹怕更难了吧,两人本就闹翻了,现在石大格格自顾不暇,更是不会顾及她了。” “那位结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之前只是靠着石大格格出了风头,等明日复选后咱们就不会再见到对方了,不用在意!” “你说的是!” 石南溪听到议论垂眸没说话,径直领着红缨回屋。 一回屋子就看到石溶月顶着一脸密密麻麻的红疹,艰难的拿软枕去砸紫霞,但因为虚弱,软枕拿起一半就滚落了下来,人跟着跌趴在床上。 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紫霞,恨不得把她撕了。 “你个贱婢,背主的奴才,果然包衣宫女都没一个好的,本格格瞎了眼信错了你!” 紫霞跪在地上 ,死死埋着头,眼眶通红,却一言未发,她是包衣奴才不错,但也是受家中疼爱的,怎么能给家中招去大祸。 石南溪看到这幕停下脚步,先瞥了一眼紫霞,见她下半身明显有血腥味,跪在地上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这显然是受了责仗,随后看向石溶月。 这位都虚弱的坐不起身了,过敏症状也未消退,居然还有精力打骂宫女,看来今日即便遭了罪,但因为最后还是得偿所愿,对方再次重拾信心,根本未明白自己以后将面临的处境。 怕是还当自己是女主,有女主光环吧?她眼中快速闪过一丝讥讽,面上却惊愕的开口: “什么背主?发生什么事了?” “二格格。”紫霞听到声音,眼泪婆娑的看向石南溪。 石南溪见此赶紧让红缨扶起她。 然而看到这幕的石溶月却尖叫: “谁准这个背主的奴才起来的!” 红缨闻言却没停下手,石溶月越发怒火中烧: “贱婢,一个个都目无尊卑,本格格要把你们全都送去慎刑司!” 石南溪嘴角扯了扯,这副嚣张的嘴脸以前还用顾忌,如今却不用了,她捏了捏帕子,轻轻走到床边,看似是扶石溶月,人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长姐怎么这么生气,妹妹听到消息了,您不是一直想嫁给四阿哥的,如今不是得偿所愿了?” 听到这话,石溶月瞳孔骤缩,下意识道: “什么得偿所愿,你在说什么,我是被索绰罗佳慧害了!” 她再蠢也知道自己给自己下催情药的事不能暴露。 随后也不再揪着紫霞,而对石南溪冷哼一声: “哼,有空瞎猜别人,还是多想想自己吧,明日就是复选了,等着被撂了牌子回家远远打发吧!” 说完,扯开石南溪的手,自个翻身躺到床里边。 红缨闻言气恼的想说什么,石南溪拦她,站起身,看着石溶月的背影,明日复选结果,自会让石溶月自打自的脸。 与喧嚣的储秀宫不同,此刻乾清宫静若寒潭,康熙手撑着额,看不清表情,但周身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这时小春子轻手轻脚的进来。 “皇上。” 康熙没有抬头, 只淡淡道: “何事?” 小春子闻言先汇报传话的事,随后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纸星星,一边禀告缘由一边递了过去。 康熙听到禀告,神色一怔,抬眸看向小春子手上熟悉的纸星星,他顿了顿,抬手接了过来。 将纸星星放在手心,脑中渐渐浮现出石南溪以前说过的话,一个纸星星代表一个愿望,那这个纸星星代表什么? 回想着小春子回禀的话,康熙慢慢推测。 代表……小姑娘对他的关心?推测出这个结论,他神色未变,手却轻轻虚握住了纸星星,心头微微发烫。 翌日,复选到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过复选,康熙在等 交泰殿。 “不错,齐佳如月留牌子。” 钮贵妃放下复选秀女名册,看着下首一脸娇俏的齐佳如月,这位是荣妃看中给三阿哥做侧福晋的。 齐佳如月闻言满脸欢喜的福身谢恩,被太监引了出去。 荣妃看到这幕心情颇好,她自己也可以留下这位,但未免未来儿媳妇心有疙瘩,便让钮贵妃出面,这时看到钮贵妃神情略为疲惫,她赶紧道: “钮姐姐可是累了,今次复选一日结束,时间是赶了些,辛苦姐姐了。” 钮贵妃闻言扬起手摆了摆,露出一丝浅笑:“不过就是看秀女,哪里就劳累了,而且妹妹们不也在看。” 荣妃笑着附和,随后想起什么,突然有些好奇的问: “说来钮姐姐,听说昨儿万寿节结束皇上派了梁总管去了永寿宫,可是有什么吩咐?” 说到昨日万寿节那可真真是精彩极了,佟家那位预备送入宫为妃的佟佳婉如竟然出了事,还未入宫就提前出局,说是意外,她可不信,也不认为是郭络罗妃做的,不然怎么坑了自己。 还有那位石大格格也是,之前有多高调现在就有多尴尬,直接从云端坠落,啧啧啧,以后也不知如何自处。 听到这话惠妃看了过去,她一向对压着大阿哥的太子看不顺眼,如今对方内定的太子妃将要变成老四的人,那位可谓太子最亲近的兄弟,一想到现在太子的心情,她就越发高兴。 至于小佟佳氏,以前孝懿皇后在世,总仗着表妹身份霸着皇上,如今这位小表妹眼看也被皇上另眼相看,她本就不快,如今入不了宫,她这两日笑都没被拉下过。 与之相比,德妃虽也抬头看了过去,心情却很差,本来这次直接解决了小佟佳氏,还顺便让老对头狠狠跌了一跤,心情大好,可没想到转头四阿哥就给她挖了一个大坑。 救谁不好非要救那位石大格格,不知道那位是内定太子妃,这下皇上和太子不得膈应死她。 钮贵妃听到荣妃所言,顿时想到昨日梁九功传来的话,心头沉思着,面上却缓缓道: “就是皇上担心一日结束复选时间有些赶了,便在复选前派梁总管来叮嘱一番。” “原来如此,皇上一向行事周全。” 荣妃接话,说着余光瞥见德妃一直默不作声的喝茶,哼,她最看不惯这位的装模做样,于是状似好心的恭喜: “说来咱们可要恭喜德妃妹妹要多一位佳儿媳了。” 德妃端着茶盏的手一顿,随后轻轻放下,微微蹙起眉道: “荣妃姐姐说笑了,说来这么多年选秀虽有过纷闹,却也是第一次出现索绰罗格格那般大胆包天的女子,也不知家里怎么教的,入了宫也不知规矩作何,皇上罚的实在应当。” 听到这话,钮贵妃脸上的笑淡了些,这是在暗指她管理选秀事宜不利?心头不快,面上却装作一副愧疚的样子。 “这届选秀是出了好几次纰漏也是本宫管理不利,幸得皇上未怪罪,本宫实在羞愧难当。” 荣妃闻言看了一眼德妃,赶紧对钮贵妃道: “跟姐姐有何关系,皇上向来行事公允,未曾怪罪姐姐便说明信任姐姐。” 话一刚落,德妃立刻起身装作请罪的姿势。 “是妹妹言语有失,还请姐姐勿怪。” 钮贵妃挥了挥手:“好了,时辰不早,咱们继续吧!” 这时殿外石南溪听到她的名字,缓步与其他叫到的四人上前站在廊下,齐身行礼。 “臣女参见各位娘娘,娘娘吉祥。” 殿内,钮贵妃在听到石南溪的名字后身子不觉坐直了些,第一次仔细打量位于左手第三位置的石南溪。 见她一张瓜子小脸,薄薄的刘海下,杏眸清澈水润,人有些单薄消瘦,大概是身子骨不太好,肌肤比常人略显苍白,看起来除了有几分柔柔弱弱、楚楚可怜,也没甚特别的。 可皇上为何特意要她留下这位的牌子? 想到昨日梁九功去永寿宫传的话,难不成皇上就认定了石家格格,一见石大格格没法赐给太子就准备赐这位? 可这位身份没问题,但性子教养可完全无法胜任未来太子妃身份啊? 更何况所谓石大格格出事的真相,别人不知道,但她在现场能不知道,以皇帝对太子的宠爱怎么可能再赐婚石家格格? 怕已对石家所有格格迁怒厌恶,所以回到初始问题……为何皇上要留下这位石二格格? 其他三人见钮贵妃的样子,略有些诧异,面上看着在问其他秀女,注意力却在钮贵妃身上,过了会,其他四名秀女问完没什么特别的,便不感兴趣的停下。 也跟着打量石南溪,这位石二格格大家都见过几次,除了因为是石大格格的嫡亲妹妹跟着出过几次风头外,其他没甚特别。 可如今谁不知道石大格格昨日出了事,已经与未来太子妃身份无缘,自然不会再看在其面子上看重石南溪。 但钮贵妃这是何意,难道有什么特别安排,众人立刻想到刚刚荣妃的话,大脑飞速运转,面上却不动声色。 “钮姐姐怎么不说话?”这时荣妃大大咧咧的开口。 其他也跟着问,钮贵妃闻言回神,笑着道: “瞧本宫,见到石二格格时想到了杨嬷嬷对其的评语,说是石二格格规矩仪态学的极好,今儿一看果然如此。” 说着顿了顿,又道: “可想到极好,本宫又突然想到昨日万寿节上石二格格抄写的金刚经上的字也是被皇上、皇太后齐齐称赞极好,可惜未曾亲眼见到,实在有些遗憾,这会有机会,石二格格可要满足本宫遗憾。”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石南溪说的,石南溪顿时受宠若惊的福身道谢。 “钮贵妃娘娘缪赞,臣女愧不敢当。” 钮贵妃见此笑着挥手: “石二格格太谦虚了,取笔墨纸砚。” 石南溪见此再次谢恩,随后去一旁的案桌上磨墨写字。 看着石南溪写字的侧影,荣妃三人端起茶,视线却未离石南溪,眸中带了几分审视,难道皇上对这位有什么安排? 心头不断猜测着,很快石南溪写了一页字,正是女诫的第一段,小心交给小太监,随后重新回到原位,再次低眉顺眼的站好。 钮贵妃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纸,第一眼就被惊艳了,怪不得昨日皇上与皇太后大加称赞,这手字写得实在漂亮,在宫中都是独一份。 其他人看到钮贵妃的表情,一一接过看去,皆是被惊艳了,而是钮贵妃一脸称赞的看着石南溪。 “不愧是被皇上、皇太后称赞过的,石二格格这手字实在让人惊艳。” “是啊,没想到石大格格的画让人惊艳,石二格格的字也不遑多让。” 德妃似无意赞了一句,随后不动声色的观察钮贵妃的脸色,这位石二格格的字确实让人惊艳,但钮贵妃可不是喜好欣赏书法的人,顿时对心中的猜测肯定了几分。 钮贵妃闻言笑了笑,不置可否,荣妃和惠妃看了一眼钮贵妃,也有了猜测,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跟着夸。 最后钮贵妃从善如流道: “既然妹妹们都觉得不错,那便留牌子吧!” “汉军正白旗,瓜尔佳氏南溪留牌子!” 太监大声唱诵,声音传到门外后,门外等候的秀女们皆是一愣。 “是石二格格!不是说她复选就会被撂牌子,现在怎么留牌子了?” “就是啊,而且那位一直病殃殃的,晦气的很,凭什么她能留牌子?” “难道又是凭借石大格格的身份,可她不都出事做不成未来太子妃了?” 这时昨日说石南溪从开始就注定结果的秀女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忍住加大声音道: “自然因为石大格格是在仙楼出的事,为了补偿石家这才留下石二格格的牌子,做脸而已,明日殿选肯定落选!” “原来如此,那咱们就等着明日殿选看她落选!” “都安静!” 这时杨嬷嬷立喝出声,随后众人安静了下来,杨嬷嬷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乾清宫方向。 对此石南溪不知道,她在小太监的领路下从另一个门出来,入眼就看见梁九功抱着拂尘笑盈盈的看着她。 “石二格格吉祥,恭喜了,皇上在等着您。” 第一百三十五章 轻抚额头,添大将 石南溪跟着梁九功到了乾清宫仙楼,这是昨日出事的地,她上了二楼就看到背着手站在窗边的康熙,虽然看不到正面,但气息与之前相比隐隐有些消沉。 她顿了顿,放轻脚步上前,落后一步康熙,静静看着远处的天际,没有出声。 过了会,康熙未转身,声音却突然响起: “来了怎么不说话?” 石南溪没有动,而是轻声回: “见皇上在沉思,便未打扰。” 话落,气氛又安静了下来。 康熙看着远处的天际,明亮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云朵变成一片片鱼鳞般的阴云,这是要下雨的预兆,可昨日钦天监明明跟自己上奏,说今日将是个大晴天。 他抿了抿唇,再次开口,声音有些低: “朕刚在想,这钦天监每日测算天气,可却不知为何总不是一直准的。” 石南溪闻言不觉得这样的康熙这会会跟自己谈天气,心头飞速思索,天气一直测不准? 古往今来,天气总会被比喻成人的心情,心情测不准? 她瞬间联想到了昨日的事,不,应当是康熙在暗预自己判断不准。 昨日她见到石溶月时就在想,对方犯了欺君罔上等几条大罪,即便康熙顾忌皇家名声,但想要一个秀女死,也就一个急症去世四个字。 可石溶月虽狼狈却仍旧好好的,她不觉得会是被石溶月坑了的四阿哥功劳。 更何况四阿哥自身都难保了,康熙也不会放过玩弄自己两个儿子的石溶月,皇太后也除去,那位被石溶月骗得那么惨,又一向不插手皇子的事,所以只剩太子。 应当是太子对石溶月动了真情,如此即便对方背叛他、利用他、让他颜面尽失,可还是在最后关头成全了她。 该说不说这个结果肯定出乎康熙最初的意料,所以康熙才会说这样的话。 心念几转,她没有去说什么自己的高见,而是歪了歪头,看着康熙,一脸不解道: “皇上,这天气是老天爷在管,钦天监只是人,人又怎么能一直预料到老天爷的想法,偶尔不准才是常理之中, 不然岂不是成了老天爷肚子里的蛔虫了?” 康熙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有些失笑,钦天监怎么会成为老天爷肚子里的蛔虫? 想到这,又有些怔然,是啊,他不是太子,太子才十七岁,太过年轻,又初尝情爱,那位石溶月又会伪装,性格虽轻浮大胆,但与其他循规蹈矩的女子相比,显得特立独行,这才会动了真心。 现下留着石溶月一命也好,日久见人心,凭那位的行事作风,总有一天太子会彻底放下对方。 反而若当时直接赐死了,也许太子以后可能会觉得后悔。 “皇上。”这时石南溪转头看着康熙,轻声唤他。 康熙闻言低头看她: “怎么了?” 话刚落,额上突然多了一只温凉的手,他身子一顿,没有躲开,石南溪踮起脚尖,轻轻抚平康熙额间的纹路,动作轻柔,带着一丝心疼。 康熙就这么低着头任由石南溪动作,神色未变,却在石南溪抚平纹路放手时一把攥了她,随后抬起另一只手温柔的挽了挽她耳发,低声道: “等会要下雨了,朕让人拿伞给你,你先回储秀宫,明日殿选,不用担心,朕会亲自到场。” 石南溪听了轻轻嗯了一声,一脸信赖的看着康熙: “有皇上在,臣女一点都不担心。” 康熙目光温软,倾身在石南溪额上轻轻落下一吻,石南溪眼睫颤了颤,有些羞涩,却不再像之前那样不自在。 很快石南溪被梁九功亲自送下仙楼,路走到一半,天空突然一声炸雷响,春雨淅淅沥沥的下来,红缨赶紧撑开油纸伞挡在石南溪头上。 等石南溪回了储秀宫,正好看到丹珠之女那拉氏从她和石溶月的屋子出来,她脚步微不可察的一滞,下一刻如常的迈步,只是就要进门时,身后突然传来杨嬷嬷的声音。 “石二格格。” 石南溪闻言站在廊下,转身看向殿门口的杨嬷嬷。 杨嬷嬷撑着伞缓缓朝石南溪走了过来,等到了跟前,她没有先说话,而是看了一眼红缨手中还滴着水的油纸伞。 石南溪顺着对方视线看去,神色如常未露半点异样,这时杨嬷嬷收回视线,看着石南溪恭喜道: “恭喜石二格格了。” 石南溪对上杨嬷嬷颇有深意的眼神,轻轻挽了挽耳发, 语气一如之前一样温温软软。 “多谢杨嬷嬷,还要多谢杨嬷嬷的评语。” 杨嬷嬷面上不动: "石二格格客气,相信没有老奴石二格格也会一帆风顺的。" 石南溪闻言没有再顺着说下去,而是捏着帕子,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听说杨嬷嬷当初是准备出宫的,只是天不随人愿,家中突发横祸,这才不得已留在宫里,本格格自听说后便为杨嬷嬷感到可惜,但斯人已逝,杨嬷嬷还要往前走,说不得哪天就能见到光明了。” 一直淡然的杨嬷嬷脸色微变,她深深的看着石南溪,良久后,说了一句: “石二格格的琴弹得越发好了,老奴真希望选秀后还能再听到二格格的琴声。” 石南溪依旧柔柔弱弱的样子,此时有些羞涩一笑。 “多谢杨嬷嬷夸赞,本格格也觉得与杨嬷嬷投缘,若以后能继续得杨嬷嬷指点,想来南溪进步会更大的。” 杨嬷嬷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石南溪,微微点头,随后举着伞再次出了门,等杨嬷嬷的身影消失不见,石南溪抬头望了一眼下雨的天,突然轻笑了一声,转身进屋。 一进屋就对上石溶月阴沉沉的眸子,因为蚕豆粉和强行被扎醒的原因,即便石溶月休息了一夜,身子也依旧虚弱的很。 而脸上的红疹虽退了些,但还有很多,配上此时的眼神看着着实吓人。 “石南溪你终于回来了,我还当你不敢回来呢?” 石南溪闻言状似不解道: “长姐这话是何意?” “何意?”石溶月心头的火气噌噌噌地往上涨。 “你居然问我何意?我早就说过不准再打着我的旗号捞好处,结果现在却又借我出事留了牌子,你脸皮怎么那么厚?” 脸皮厚?石南溪视线在石溶月那张脸上顿了顿,没有动怒,神色却略有些淡了下来。 “长姐昨日还说让妹妹不要瞎猜别人,多想想自己,妹妹觉得很有道理,只是对长姐所言有些无法苟同,你出事与妹妹留不留牌子有何关系,妹妹是凭借一手字得了贵人青眼这才留牌子的。” 说着想到刚刚那位丹珠之女那拉氏从屋里出去的一幕,心中有数,又道: “可是长姐听了别人的挑拨这才误解?妹妹刚刚回来时看到那位那拉格格从屋里出来,听说她们的嫡支正是乌拉那拉氏。” 本来正要说话的石溶月听到乌拉那拉氏几个字眼,蓦地抓住被角,随后想到什么,神色微变。 石南溪见此又似不经意道: “对了长姐,妹妹曾听说过动怒对不服之症有很大影响,越动怒越发难以痊愈,甚至还可能会留疤呢。” 什么?动怒会留疤?石溶月顿时吓得捂住了脸,她的脸绝对不能留疤,随即又咬牙切齿的想。 好个乌喇那拉和穗,这个歹毒的小贱人,这是企图想让她毁容啊! 石南溪看到咬牙切齿的石溶月,轻轻垂下眼睫。 就让这位与乌喇那拉和穗斗吧,以后有的她苦头吃! 翌日殿选。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她不可能 什么意思 交泰殿,依旧是钮贵妃四人,只是今日多了康熙,他刚下早朝,此时身着朝服赶来,一坐下,就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这时荣妃看了看外面放晴的天,快言快语道: “皇上,您这会一来,外面的天就放晴了,可见是老天爷也知道了,这才让咱们姐妹也跟着沾沾福气,不必再雨天赶路。” 康熙闻言端着茶盏的手一滞,瞬间想到了昨日石南溪的老天爷论,眼中浮现一抹笑意。 “这老天爷放不放晴,怎么会看朕出不出来?” 荣妃见皇上接话,立刻以帕遮唇,咯咯笑道: “皇上乃真龙天子,老天爷自也要看皇上的面子。” 说着又眼波一转: “看今儿皇上心情也不错,可是因着马上就要开始的殿选?说来这次殿选皇上又可得年轻佳丽陪伴在怀了,怕要把咱们这些老人给抛到脑后喽!” 康熙听着想到石南溪,眼底快速划过一丝柔情,面上却神色不变,动作轻轻的刮着茶盖。 “什么老不老的,这么说来朕岂不是比你们还老。” 说着又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老三到了年龄,你这次可有给他挑了好的?” 听到这话,荣妃不再捏酸吃醋,而是与皇上说起之前召见的几个秀女,昨日又留了哪几个,其他人见此也都加入了进来,直到时辰不早这才停下来,宣布殿选开始。 与昨日复选流程一样,依旧是按照满蒙汉顺序五人一看,只是今日多了康熙,期间荣妃给三阿哥定下了嫡福晋董鄂格格。 德妃也将乌喇那拉和穗留了下来,钮贵妃几人也都各自留了几个牌子,反而是康熙一直看着并未开口。 直到到了喜塔纳宁宜康熙放下茶盏,缓缓开口: “不错,十七岁,与太子一样大,是个端庄大气的,喜塔纳康如也是个能干的。” 听到这话,下首的喜塔纳宁宜先是一愣,随后心头狂跳,皇上这话什么意思,是要把自己指给太子殿下? 钮贵妃神色微不可察的一顿,看了一眼下首的喜塔纳宁宜,垂眸端起茶盏,掩住了眸中诧异。 看皇上这意思是要把这位赐给太子殿下做太子妃?那昨日留下的石二格格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她有些不安。 剩下的惠妃三人并不知石溶月事件的真相,只以为昨日留下石南溪牌子是为了安抚石家,此时对皇上重新选定的太子妃仔细打量审视。 喜塔纳氏也是满族大姓,喜塔纳康如是喜塔纳宁宜的父亲,更是位极武英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比起之前的石大格格身份更好,果然皇上还是最疼爱太子。 喜塔纳宁宜竭力压下激动,福了福身道: “多谢皇上夸赞,臣女愧不敢当,至于家父能帮皇上办差,自当尽心尽力。” 康熙看着这位,之前也是太子妃人选之一,但因为性子没有石溶月沉稳大气,便在考虑时放弃了。 如今事实证明石溶月只是太会善于伪装隐藏,而这位经过重新调查,性子虽不是太沉稳大气,但心性没问题,有了石溶月的事,他觉得心性最重要。 “不错,是个谦虚的,留牌子,赐香囊。” 喜塔纳宁宜赶紧压下巨大的惊喜行礼谢恩,随后随太监从另一个门离开。 看着喜塔纳宁宜离开的背景,惠妃看似不经意的夸道: “皇上,那位喜塔纳格格实在不错,模样、性子、家世都是上上等,到是让臣妾想到了大福晋,也是个好的,婚后与大阿哥琴瑟和鸣。” 康熙缓缓摩挲着玉扳指没有说话,这时钮贵妃看了一眼皇上,又看了一眼惠妃,笑着插话: “大福晋是个好的,就是说来这批秀女有好些实在家世才貌俱佳,皇上怎么不留个一二?” 听到这话,一直未说的德妃看了过来,她年纪渐渐大了,自生了十四后便没怎么再侍寝,这次打算留几个汉军旗秀女固宠,但打算是打算,内心深处又怎么可能真的愿意将皇上拱手相让。 所以这会见皇上没有留下秀女,心里高兴,嘴上却贤惠的劝道: “是啊,宫中姐妹自是越多越好,不然都是熟面孔皇上没看腻,咱们都看腻了!” 康熙闻言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殿门口,马上就要轮到小姑娘了,心头竟有些像年轻毛头小子一样急切的想见到她,立刻定下她,于是回答时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再是才貌俱佳,也要讲眼缘,遇到合眼缘的朕再留下也不迟。” 眼缘?这个东西太过虚无缥缈,谁知道哪位秀女能合了皇上眼缘? 这时门外石南溪与一排五人上前行礼的身影映入四人眼帘,众人看过去,淡然一笑。 比如下面那位石二格格,即便皇上为了补偿石家也不会留在宫里的。 康熙自石南溪出现后便不动声色的放下了茶盏。 大家则略过石南溪看向其他四人,其实几人的家族背景昨日便都知道了,才艺性情也一样,留不留牌子,除非皇上有所交待,或自己有需要,不然皆是撂牌子。 而下首五人中除了一位是定下来赐给宗室郡王的,只有石南溪因为钮贵妃特意留下的。 这会钮贵妃将那位准备赐给宗室郡王的秀女留了牌子,赐香囊后,抬眸看向皇上。 那位石二格格皇上到底有什么安排? 康熙接到钮贵妃视线, 薄唇轻启: “石二格格朕记得,抄写的金刚经上的字实在难得一见,朕至今还未曾见过哪位女子的字有石二格格这般气韵生动。” “皇上谬赞,臣女愧不敢当。” 下首石南溪低眉顺眼, 轻轻福身道谢。 康熙看着下首的小姑娘,她今日的口脂颜色接近水红色,更像是自然的唇色,此刻因低头,将下唇上那颗小痣凸显了出来,他凤眸微不可察的深了深,声音低沉道: “以字看人,可见石二格格也是个有灵气的,宫中到一直未有这般有灵气的女子。” 话落,大殿瞬间静若寒潭,钮贵妃等人犹如晴天霹雳,这话什么意思?皇上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要将这位册封入宫? 怎么可能??? 第一百三十七章 四妃围剿 终成定局(修改) 钮祜禄贵妃在震惊过后,就算惊疑不定,所以皇上之前特意传话让她留下石二格格的牌子是为了让她入宫,她揣测了两天,想了无数理由唯独没有这个。 因为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皇上对石溶月厌恶至极,怎么可能让对方的嫡亲二妹入宫伴君侧,那不是时时刻刻提醒皇上,他选定的未来太子妃与儿子四阿哥齐齐背叛太子的事? 可事情确实发生了,所以……一定有原因,这时她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之前接过的一个消息。 说万寿节前石二格格姐妹俩不知因何闹翻了,所以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皇上太厌恶石溶月了,又因为太子不能处置,所以抬举与她闹翻的姐妹打她脸? 这个念头一出,她紧绷的神情微松,然而下一刻又对这个猜测有些怀疑,皇上可不是个委屈自个的主,会为了打石溶月脸让自个难受? 她根本没怀疑过康熙只是单纯的看上石二格格,因为在她入宫的十几年里,皇上有过无数女人,却从未因为哪个女人违背宫规。 惠妃和荣妃反应过来后,脸上笑有些僵硬,她们不知道石溶月与太子、四阿哥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以为皇上让钮祜禄贵妃留下石二格格牌子是为了补偿石家丢了一个太子妃位置。 可最多以为会将石二格格赐给太子或其他阿哥,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会让对方入宫! 她们陪伴少年皇上至今,比起钮祜禄贵妃时间更久,也更了解皇上,他是位格外重名声的人,以石二格格原本该是太子未来小姨子的身份就注定不会留到宫里。 即便石大格格出事需要补偿,也多的是法子,皇上却选择将石二格格纳入后宫,说明肯定是对石二格格有心思,心思还不小,足以顶住这件事发生后带来的非议。 两人心头一沉,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对方身份本就不低,又有皇上的心思在,说不得一入宫就是一宫之主的嫔位,那可是嫔位,她们哪个不是伺候了皇上好几年才好不容易封嫔的。 若这位石二格格到时再生个孩子,岂不是要与她们平起平坐了? 想到这种可能,两人不淡定了。 这怎么可以? 她们可是熬了那么多年资历才爬上来的,怎么能被一个小丫头追上来? 对比钮贵妃三人更多的是震惊不敢置信,德妃在震惊过后第一反应却是怀疑。 怀疑那日万寿节的事,当日她利用石二格格算计了佟佳婉如和宜妃,期间曾听到被她支走的石二格格遇到了皇上的猫,最后与皇上一同去了更衣室。 当时觉得有些巧,但因为石大格格的身份没多想,现在看着皇上的态度,突然有些怀疑了起来。 当日这位石二格格真的一点也没察觉到什么? 气氛陡然安静了下来,康熙似无所觉,而是看着石南溪一副很欣赏的样子。 “说到有灵气的女子,皇上。”这时惠妃忽的倾身看向康熙。 “臣妾倒想到了宫中的王庶妃,她出自人杰地灵的江南,又自幼熟读诗书,灵气逼人,字写的虽不及石二格格,却也是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所以皇上,宫中已经有字写得好,人也有灵气的后妃了! “臣妾也想到王庶妃了。”这时荣妃跟着接话,神色似在回忆: “臣妾自幼不喜读书,一手大字写得歪歪扭扭,还是进了宫,沾了紫禁城的风水,这才写的像模像样,曾请教过王庶妃,可惜实在愚钝,没王庶妃那般有灵气。” 钮贵妃看到这幕,回过神来,也跟着加入夸赞王庶妃人和字上,最后总结道: “王庶妃不仅字好,人更是江南水乡里出来的灵秀佳人,皇上平日若要探讨书法倒是可以召见王庶妃,定是个好人选!” 在场四妃里目前只有德妃未曾开口,她脸上一直挂着浅笑,似是对皇上欲让石二格格入宫之事并无异议,与其他三人看似夸赞实则劝诫康熙相比,简直人淡如菊,不争不抢。 康熙心如明镜,缓缓摩挲手上的玉扳指,从始至终脸色未变分毫,等所有人停下来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王庶妃是个饱读诗书的,也有几分灵气,只学的太杂分了心神,字虽不错,但与石二格格的字相比,少了几分清丽神韵,那是唯有书法有了一定境界才能达到的。” 说着,他似想到什么,轻笑了一声: “而且字里行间带着一股虔诚,连朕也写不出来,实在罕有,朕当真是……爱不释手。” 爱不释手?这是在说人还是说字? 钮贵妃心头一咯噔,看向石南溪的眼神带着一丝审视和敌意,对刚刚的猜测再次怀疑了起来,若真如自己猜测那样,皇上这戏做的未免太足了? 惠妃、荣妃心头也是一沉再沉,果然猜的没错,皇上真的对石二格格有心思,可皇上都这么说了,她们还能唱反调不成,心里呕的慌,嘴上却不得不跟着夸。 石南溪站在下首,听着众妃嘴上一道道夸赞,看来的眼神却含着刀霜,若是眼神能杀人,她早就死上百遍了。 作为胆小怯懦的她轻轻咬住了唇,眼睫不停的颤抖似是很紧张忐忑,大脑这时却暗暗记下一个信息,王庶妃善字,同样都是善字,以后入宫肯定是要打交道。 就在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德妃开口了: “说到石二格格字好,让本宫想起了石大格格的画也是惊才绝艳,也不知石夫人是怎么教的,本宫膝下有两个公主,可惜自身毫无才华,实在担心耽误了公主。” 眼看这位入宫入定了,与其惹皇上不快,不如先让皇上对这位种下印象,以后稍加引导,以皇上重名声的态度早晚会心生芥蒂。 听到德妃提到石溶月,康熙摩挲玉扳指的手微不可察的一顿。 关注皇上的钮祜禄贵妃注意到这幕,精神一振,皇上这反应……想到什么,她慌乱阴郁的心陡然放下了。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以皇上对那位石大格格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厌恶,无论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皇上都对其深有芥蒂,可能石二格格入宫另有深意。 康熙确实对石溶月深有芥蒂,但不如钮祜禄贵妃所想,他反而更加怜惜被石溶月陷害的小姑娘,想到之前的种种,对提到石溶月的德妃语气有些淡了下来。 “公主们教育不用着急,她们还小,想学也可以请教养姑姑,倒是皇子阿哥日后得为朕分忧,责任更重,更得好好学习。” 说着摸了摸玉扳指,不轻不重的敲打: “德妃,朕知你素来对膝下几个孩子疼爱至极,三个小得更是因为年龄分了更多精力,但大的也得重视。” 德妃对四阿哥什么样,他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知道,但因着表妹当年在老四刚生下来时就抱走,心中有份愧疚,但也只是一点点。 当年德妃身份低微,根本无法抚养孩子,不抱给表妹,也会抱给其他主位。 后来更多的愧疚是来自于表妹抱走老四后,对德妃严防死守一点也不给对方接触的机会,他看着对方小心翼翼想尽办法只为看一眼四阿哥的样子,这才多了份容忍。 可谁知因着这份经历,德妃对老四有了意见,等老四在表妹仙逝后回到她膝下,她态度总是不冷不热,甚至有时较为苛刻,他看不过去时敲打一二,可不久又恢复常态。 老四被石溶月纠缠上,酿成大错,自身固然有错,让他失望至极,但德妃对老四的影响也有很大原因。 德妃温柔的脸有瞬间僵硬,下一刻又恢复如常,对康熙一脸受教的点头。 “皇上提醒的是,臣妾都是因为几个小的太过闹人,忽视了老四,真是失责,以后定会多加注意。” 康熙不置可否,重新看向下首的石南溪,脸上露出一丝笑来。 “不过石二格格的字教导公主倒是绰绰有余,以后可以让公主们去跟石二格格请教。”说完 ,看了一眼梁九功。 梁九功立刻懂了,不用管事太监宣布,他亲自开口: “汉军正白旗瓜尔佳氏南溪,留牌子,赐香囊。” 话落,殿内殿外皆是静了下来。 下一刻石南溪的声音响起: “臣女叩谢皇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各宫反应 行注目礼(修改) 翊坤宫。 “你再说一遍,谁被皇上留牌子了?”郭络罗妃死死盯着传话小太监。 想她自入宫起就得了皇上盛宠,又以未孕之身登上嫔位成为一宫之主,接连诞下三个皇子,被晋为宜妃,在宫中向来无往不利,如今短短一个月却接连摔了两跤。 先是被皇上卸了协理六宫之权,如今更是被剥夺封号,宜,宜家宜室,是她的骄傲和荣耀,如今却没了。 所以万寿节被罚后,皇上让她反省,她真的在认真反省。 最后从自己当初竟敢毫无顾忌的安排济尔哈朗私见秀女上醒悟了过来。 才发现自己早已不知不觉的被捧得自负张狂,忘了皇上忌讳,又因为一直以来的顺风顺水,失了警惕之心,这才被人钻了空子。 好在醒悟过来还不晚,而且有失也有得。 石大格格竟然出了事与太子妃之位无缘了,没了石大格格,石二格格也就没了联姻价值,反而阴差阳错下与佟佳氏的联姻更加有利。 心中将利益得失分算清楚,又让人叫了五阿哥和九阿哥,对两人一顿敲打,特别是九阿哥。 皇上对九阿哥屡次失言很是不快,她再三警告不得再对石家两位格格无礼,虽然石大格格已然没了价值,但到底是在皇宫里出的事,也许皇上会对石家补偿一二。 如此最好的选择是重新赐一门好婚事,而在石大格格去向已无法更改时,最可能补偿到石二格格身上。 证据就在那位被钮祜禄贵妃留了牌子的前一天,梁总管特意去了一趟永寿宫。 然而在她心态已然平和,心中也有了数,却得知所谓的补偿竟是皇上要将石二格格迎入后宫。 郭络罗妃盯着小太监的眼神陡然沉了下来。 “是……是石二格格被皇上留了牌子,听说是皇上对石二格格的字爱不释手,这才留的牌子。” 小太监颤颤巍巍将殿选时情景讲述了一遍,选秀时秀女多,更是有与石二格格一起的秀女,她们也惊呆了,一出来就将情况传遍了。 宜妃端着茶盏的指腹渐渐泛白,什么字!怎么可能因为字留下让石二格格! 与惠妃、荣妃一样的想法,她立刻得出皇上对石二格格有心思的结论。 得出这个结论后,她脑中回忆起一个片段,是万寿节那日在乾清宫后殿。 她当时问石二格格怎么会在那里,那时石二格格迟迟没说话,最后是梁九功突然站出来解释,说因为皇上的猫,她那时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当时情况危急,她按了下去。 此时结合皇上留下石二格格的消息,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以皇上性子,怎么可能私下与秀女相处,除非他本身想亲近那个秀女。 这时灵光一闪,郭络罗妃想起之前调查过石二格格,所以记得她的闺名有一个溪字。 巧的是皇上那只猫就叫“西西”,西不正好通溪,又想起那日“西西”似乎对石二格格很亲近,有没有可能两者不止一次见过,所以熟悉。 种种迹象都是揭开一个被隐藏的真相,可这个真相郭络罗妃却不想往下去想。 红唇的唇瓣此刻微微颤抖,脑子不受思想控制浮现出真相——万寿节当日皇上与石二格格不是意外遇到,而是在偷偷私会。 郭络罗妃脸色彻底煞白了下去,忍不住闭了闭眼,怪不得那日皇上听了她的解释请罪后,态度没有一丝缓和,反而帝王威压越大。 这一切都有了解释,她不想相信,可脑子却自动根据这个结论,重新回想分析。 这一个月皇上很少进后宫,却接连两次白日来了她的翊坤宫,两次正是她召见石二格格来翊坤宫的时候。 两次中,第一次,她对皇上提出将石二格格指给老五,当时皇上想也没想的拒绝。 第二次,她试探皇上将石二格格赐婚济尔哈朗,当时皇上那句:朕也觉得石二格格很好,当时毫无所见,如今回想起来,皇上说的时候语气别有意味。 郭络罗妃嘴唇抖得越来越厉害,端着茶盏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所以她没有推测错——皇上与石二格格有了首尾,只是自己、包括后宫所有人一直没发现。 那更早该追溯到什么时候?两人总归要有交集,郭络罗妃阖上的眼睫剧烈颤抖,陷入回忆。 良久,她终于想起一件事,那是秀女刚入宫复选没两天的时候,九阿哥曾有次故意将石二格格关进了坤宁宫,最后九阿哥被皇上罚跪慈宁宫。 是了,应该就是那次!因为皇上偶尔会去坤宁宫怀念孝诚皇后。 啪的一下,茶盏终究摔碎在地,原来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九阿哥的一次睚眦必报! 殿内死一般安静,众人摒住了呼吸,过了好一会, 王嬷嬷实在担心主子,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 “娘娘?” 郭络罗妃倏然睁开眼,眸底赤红如血,却没愤怒自怨,那是怒到极致后的平静。 “让人关注选秀后的封位圣旨,本宫要第一时间知道那位的位份。”即便有了猜测,可在圣旨未下前仍保留一丝自己猜错的希冀。 王嬷嬷赶紧点头,转身就要出去传话,这时又听到郭络罗妃毫无情绪的声音。 “九阿哥言行无状,屡次失言不改,皇上未罚,本宫身为生母,有教养之责,今罚他跪在乾清宫门外两个时辰,罚抄宫规五十遍,九阿哥身边的奴才全部杖责五十。” 王嬷嬷一愣,但没问什么,而是再次点头应下,赶紧交待下去。 与此同时,长春宫佛堂,平妃一把掀了簸萁,顿时无数佛豆滚地满地皆是,她死死盯着禀告的心莲。 “你说石二格格被皇上看上留了牌子?不可能!一定是假的!” 心莲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磕了一个头。 “回娘娘,这消息是奴婢亲耳从落选秀女口中听到的,又经过交泰殿的奴才印证,千真万确。”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平妃脸色涨地跟猪肝一样,突然猛地上前一脚踢向心莲的心口,神色狞狰。 “假的,一定是假的,你个贱婢,敢蒙骗本宫,本宫要把你送到慎刑司!” 听到慎刑司三个字,心莲瞳孔骤然一缩,顾不得心口的剧痛,赶紧扭过身抱住平妃的大腿,一脸惊惶失措。 “娘娘,奴婢对您的衷心日月可鉴啊,不敢蒙骗您,这个消息真的是真的啊!” 说着情急之下想到什么,赶紧安抚劝慰主子。 “娘娘,就算消息是真的,你也不用担心,对方就是皇上补偿石家失去的太子妃才选入宫的,位份肯定不高,而您可是尊贵的妃位娘娘,等那位入了宫,您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平妃激烈的情绪一顿,对啊,她怎么没想到,之前不好为难一个秀女,但若成为嫔妃,她堂堂平妃对付一位低位嫔妃不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心莲偷偷觑了一眼娘娘的脸色暗松了口气,知道这关过了,这时胸口的剧痛后知后觉涌来, 疼的她脸色扭曲。 这是继上次因为石二格格被烫伤后,再次因为对方被娘娘打骂,心头不禁涌起浓浓的怨恨。 另一边,石南溪过了殿选,回储秀宫收拾行李,准备坐内务府安排的马车回石府,只是她身影刚出现在储秀宫门口,便被所有人行注目礼。 第一百三十九章 打脸打脸 为南破例 石南溪环视一圈,对着看来的人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准备回屋,这时一道试探声突然响起: “石二格格,您,真的过了殿选,还被皇上看中即将入宫……当娘娘?” 话落,无论是秀女还是宫女太监都直勾勾的看着石南溪,自得知石二格格不仅过了殿选更是被皇上看中的消息后,阖宫震动。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至今大家脑子还晕晕乎乎的。 之前她们对这位的印象一直是胆小怯懦,低调安静,只会跟在石大格格身后才能多次出了风头,直到石大格格透露两人闹翻,本人又出了事,她们还以为石二格格只能黯然败选离宫。 可没想到、真真没想到,对方一步一步,过了复选又过了殿选,如今更是被皇上看中亲口留了下来,这完完全全出乎众人预料,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复选、殿选前,那些石二格格不可能飞上枝头,能有什么好前程的话,此刻像是一下一下在打她们脸。 若一朝选入君王侧不叫飞上枝头,那什么叫飞上枝头,入宫当娘娘不是好前程,那她们这些还不知前路的算什么? 疼!太疼了! 明明四周鸦雀无声,可却像是有无数啪啪啪的打脸声在无声响起。 石南溪闻言看向说话的人,她记得她,没什么主见,只会附和别人,再随别人用讥讽的眼神看她,此刻眼中讥讽不在,反而小心翼翼中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讨好。 她捏了捏帕子,没有因为即将入宫变得得意张狂,而是依旧轻声细语,礼仪周全。 “承蒙皇上和各位娘娘青睐,我是过了殿选,只是圣旨还未下达,我也不知结果如何,还望安佳格格莫要揣度圣意。” 安佳格格吓得一跳,连忙摇头:“不敢、不敢,是本格格太过震惊,一时口误,恭喜石二格格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一个个争着抢着恭贺石南溪,其中声音最大的就是复选前嘲笑石南溪最狠的人。 石南溪对此不卑不亢,态度很是平和,她以后的对手是康熙后宫的人,现在这些人以后绝大多数不会有交集,她无需交好,也无需刻意打脸。 只要她以后步步高升,自会让这些人的脸不停地被打。 就在一片和乐时,一道刺耳的女声尖锐地插了进来。 “石南溪,是不是你,是不是故意陷害本格格的!” 气氛陡然静了下来,众人望去,只见佟佳婉如被身边的嬷嬷拉着,眼睛却死死盯着石南溪,眼神含着浓浓的怨毒之意,大家默默对视一眼,看向石南溪。 石南溪没有立刻反驳辩解,而是先看了一眼拉住佟佳婉如的嬷嬷,这位很是眼生,大概是之前佟佳婉如出事,佟佳氏不放心,重新安排了一个嬷嬷,对方对上石南溪的视线,微微垂下目光避开。 “石二格格吉祥,老奴主子最近休息的不好,这才精神恍惚不定,胡言乱语之言当不得真,请您莫怪。” “本格格没有胡言乱语!” 佟佳婉如用力挣扎,企图冲上前撕了石南溪,然而却被那个健壮的嬷嬷死死拉住,动弹不得,最后只能如同困兽般在那不停地挣扎,可眼神从未离开过石南溪。 “就是你陷害本格格的,那日本该是你要去更衣室才对,可偏偏你却中途不见了 ,最后害了本格格,贱人,你肯定故意陷害本格格,本格格找皇上为我作主!” 石南溪看着不远处的佟佳婉如,漫不经心的想,是呀,她就是故意陷害她的。 谁不知道康熙向来对份位吝啬,特别是高位份,一个萝卜一个吭,虽然她自信康熙不会委屈了她,但一旦这位康熙表妹成功入宫,最少也是妃位。 能在完成计划的同时,顺便解决一个未来的妃位竞争者何乐而不为。 面色却微微沉了下来。 这时红缨皱眉道: “佟佳格格,恕奴婢僭越,那日的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过是个意外,您怎么能空口无凭污蔑我家二格格,二格格那日听您了的遭遇,还为您流了眼泪呢,您怎么可以这般恩将仇报,若这样,咱们是该到皇上面前评评理了。” 石南溪在旁听了差点笑出来,红缨这是进步了,都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她在心头给她鼓掌。 佟佳婉如闻言气的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最后死死咬着银牙,恨的眼睛似要滴血。 “本格格说话岂有您这个贱婢插嘴的份,来人,快将这个以下犯上的贱婢拖去慎刑……” “这是怎么回事?”一道略为尖锐的男声打断了佟佳婉如的话。 众人望去,就见梁九功抱着拂尘站在殿外望着这边,眉头紧紧蹙起,大家顿时吓了一跳。 这位可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安静的气氛顿时添了几分紧张肃穆。 那位嬷嬷看到梁九功就心一咯噔,她可不会觉得对方是来给佟佳格格撑腰的,但佟佳婉如却不这么认为。 她像是找到一根稻草,趁着那位嬷嬷走神,瞬间挣脱手臂,冲到梁九功跟前,指着石南溪恨恨道: “梁总管,本格格要告发石南溪故意陷害本格格,那日万寿节本该与侍卫见面的人应该是她?” 话落,气氛死一般寂静,石南溪脸色苍白却抿着唇一言不发,梁九功环视一圈,在见到石南溪的脸色后,和善的神色微沉。 “佟佳格格,那日的事是皇上亲自决判,你这是在质疑皇上的决定吗?” 咚咚咚!所有人心跳像鼓一样跳了起来,当即吓得扑通一声跪伏在地,佟佳婉如愣住了,这时身后嬷嬷趁机捂住了她嘴,强行按着跪了下来。 “梁总管见谅、梁总管见谅,佟佳格格今日精神恍惚这才说了胡话,不是质疑皇上,老奴代佟佳格格跟皇上请罪。” 梁九功知道皇上要将这位指给济尔哈朗,也没过多追究,而是缓了缓脸色道: “原来如此,咱家会跟皇上转达佟佳格格的请罪,只是那日更衣室的事皆是阴差阳错,皇上已当场重罚了涉事之人,还望佟佳格格以后莫要再胡言乱语。” 佟佳婉如回过神来还想说什么,却被嬷嬷死死捂住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嬷嬷代她应下,又跟石南溪请罪,随后快速拖她离开储秀宫。 等佟佳婉如一走,气氛微缓,梁九功这才对石南溪拱了拱手,担心道: “石二格格,您受委屈了。” 石南溪脸色有些苍白,闻言却轻轻摇了摇头。 “梁总管客气,您为臣女作主,臣女感激还不及,再说佟佳格格只是精神恍惚,本身也是个可怜见的,胡言乱语几句也伤不到什么。” 然而话虽这么说眼底却快速闪过一丝难过,梁九功观察的仔细这才发现,心中不禁有些怜惜。 石二格格自入宫后便多灾多难,好不容易拨开云雾见天日,却被人当众污蔑,回头得皇上说说,那位佟佳格格实在太不像话了。 心头这么想,他没再提佟佳婉如,而是说明来意。 “皇上知您身子素来柔弱,一直在用柳老的药方调理,此番回府再入宫还要一些时日,怕您回去后身边没个懂得调养身子的人,便特准宫女红缨和太监小如子跟去石府伺候您。” 轰的一声,在场诸人脑子都炸了,梁总管说此番回府再入宫这不就是亲口承认石南溪将入宫的事实,后面还特准带宫女太监回府,自选秀来,从未听闻过谁有这个待遇。 众人都快震惊傻了! 石南溪也是一怔,随后明白应当是她时常在康熙跟前表露原身以前的处境,康熙害怕她回府后孤立无援这才拨了人。 那个纸星星送的真值,面上却怔神过后露出动容的神色。 “这,这会不会不合规矩……” 梁九功笑道: “您身子弱,皇上向来心慈仁厚,偶尔破例并无大碍。” 其他人:“……”偶尔破例并无大碍,震惊不由转为麻木。 而石南溪听了这才佯装犹豫的点头,随后对乾清宫方向谢恩,身旁红缨见二格格谢恩也大喜的跟着跪下磕头。 “太好了,奴婢能继续伺候二格格了。” 这时小如子也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跟着欢天喜地的磕头。 第一百四十章 吐血晕倒 惊呆了 等梁九功走后,石南溪顿时感受到比之前更加火热的视线,她不再停留,转身进屋,一进屋就听到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石南溪,你什么时候跟皇上勾搭上的?” 石南溪脚步一滞,看向珠帘方向,见石溶月此时坐在榻上看向这边,珠帘遮挡,她看不清对方表情,但却知道,对方这是怀疑她了。 只要不是事关四阿哥,石溶月的脑子还是能用的。 她不想暴露出穿越女的事,于是一边掀开珠帘,一边交待红缨: “红缨,你和紫霞去外面守着,我有话跟长姐说。” 红缨听了立刻拉着还处于震惊中的紫霞出去,而石南溪一掀开帘子就对上石溶月怀疑探究的目光。 石溶月仔细打量石南溪,难道这位也是穿越女,她才是女主,而她是女配? 石南溪对上这样的目光,神色坦然,她道: “长姐,这里是皇宫,勾搭皇上这样的话,长姐以后还是莫要再说,免得被人听到,被治个大不敬之罪。” 石溶月顿时心头一凛,下一刻又道: “不用你提醒,你就说你什么时候与皇上有了……关系,我可不信对方会突然看上你。” 石南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另一边榻上坐下,这才轻捏着帕子,轻声细语道: “长姐问的这个问题,妹妹不知从何说起。” “那就长话短说!” 石溶月转头死死盯着对面的石南溪表情,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石南溪颔首。 “那就从昨日长姐让妹妹不要瞎想别人,多想想自己说起,妹妹当时听了觉得长姐说的很有道理,妹妹从来都是循规蹈矩,听阿玛额娘安排的人,从未私自作主,可听了长姐的话却恍然大悟。” 说到这,她神色有些苦涩黯然,但再也没有之前的绝望。 “妹妹长大了,早就不该再纠结阿玛额娘的爱,该为自己的未来好好想想,便去找了皇上,跟他说我想入宫。” “找皇上?”石溶月愣住了,一脸看傻子般看着石南溪。 康熙是你想找就能找的?人儿子求见都不一定每次能见到对方? 更别说你跟康熙说想入宫就入宫?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石南溪不管石溶月的眼神,而是又突然提起另一件事。 “长姐,你可还记得第一次去畅音阁看戏,你偷偷在我的红豆糕里下催情药的事?” 石溶月本来还在怀疑石南溪是不是傻了,还是故意消遣她,谁知却陡然听到这话,下意识道: “当然记得,那次是我为你安排的好机会,结果你却不配合,中了催情药却跑了……” 说着这,她突然想到什么,眼眸陡然大睁。 那次她气恼计划失败,彻底放弃石南溪,就没在意对方中了催情药去了哪。 如今忽的想起当时郭络罗妃派人来问时,她答不上来,是梁总管过来告诉太子,她才知道中了催情药的石南溪落水了,还运气好的被康熙救了。 “难不成那次?” 石溶月忍不住开口求证,一副不敢置信又不愿相信的表情。 石南溪对着石溶月轻轻点头,对,尽管不全是,但那次却是她与康熙关系的最关键转折点。 所以还要多谢石溶月的狠毒谋算,没她,她与康熙没这么顺利。 石溶月见石南溪点头,脑中当即翁了一下,也就是说,要不是她给石南溪下催情药,石南溪根本不会与康熙有任何交集。 又或者没有她昨日那句,好好为自己想想的话,以石南溪胆小守矩的性子根本没勇气跟康熙提出入宫,所以今时今日对方即将风光入宫当娘娘一切都是因为她! 得出这个结论,石溶月顿时两眼冒金星,猛地捂住胸口,一口血哇的一下吐出来了。 石南溪眨了眨眼睛,原来真的有人会被气吐血,以前只听闻过,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你、你、你……”石溶月嘴角流着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石南溪见此做作的捂住嘴,惊道: “长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我、我就是解答你的疑惑啊,你怎么、怎么 ,我本来还要感谢你的……” 扑哧一下,石溶月再次呕了一口血,这时石南溪再次惊叫一声: “啊,长姐你的脸、你的脸……” 石溶月神智还有些恍惚, 手却下意识抹向自己的脸,感受到原本已经稍退下去的红疹再次冒了出来,且更大后,她两眼一翻顿时晕了过去。 又因为本是坐在榻上,一头栽下,砰嗵一声,额头触地的声音格外响亮,石南溪看到这幕收起表情,好好欣赏了下石溶月的惨状,这才慢慢悠悠的喊人。 “不好了,快来人啊,长姐被脸上复发的红疹吓晕了!” 随后就是一系列叫太医,诊脉,针灸后,石溶月终于悠悠的醒了,整个人虚弱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石南溪让人抬着石溶月送到宫门口,随后带着之前累积的赏赐坐上内务府安排的马车往石府回。 …… 石府,自万寿节后,便闭门不见客,府中上下也都小心翼翼,不敢出一点岔子。 这一切皆因府中那位内定太子妃大格格在复选前一日被人算计与四阿哥有了肌肤之亲。 那可是当众,这下肯定做不了未来太子妃了,府中主子心情不好,他们这些奴才自也紧着皮,生怕被迁怒。 今日殿选,这会厅堂内却只有十四岁的庶出大公子富达礼领着弟弟妹妹等候在厅堂。 至于石母,自从宫中回来后便病倒了,如今还在卧床休养起不了身。 而石父早在太子生辰礼过后第二日便回了福州,亲祖母早早过世,继祖母随亲儿子分家另居,祖父身子不好,石母又要料理整个石府,便常年住在继祖母那边。 得知长姐出事后祖父过来了一趟,结果石母一言不发,问什么都不说,便气走了,听说回去就躺到了床上,今日殿选都没来。 “怎么还没消息出来,别不是长姐又出了什么事?”这时庶三女一瑶幸灾乐祸的开口。 哼,平日里嫡母老是拿嫡长姐石溶月打压她,结果现在那位高高在上的嫡长姐狠狠摔了一个大跟头,做不成太子妃了,看嫡母以后还怎么再用石溶月打压她。 “闭嘴,长姐也是你能编排的。” 下一刻,一个个子不高,但壮的跟小牛犊的观音保开口训斥,他是石父唯一的嫡子,从小跟着祖父练武,虽然才八岁,但脾气已然渐渐向武人的暴躁趋近。 一瑶见是观音保下意识缩了缩头,随后又有些不甘心,立刻看向同母的大哥富达礼。 富达礼见同母妹妹被训斥,皱了皱眉道: “三弟,时辰确实不早了,一瑶说的虽有些不妥,但到现在还没消息传来确实有些令人担心。” 他虽是长子,但是庶出,在有嫡子的情况下,石府的爵位注定轮不到他,原本以为亲近嫡长姐能博个好前程,结果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对嫡长姐的态度也冷淡了下来。 这话不假,观音保心中也不是不忐忑,但那可是他最亲的同母嫡长姐,平日对他最好,他不愿对方出事。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过了会,一道小小的声音突然响起: “大哥、三哥、三姐,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个二姐,没想到二姐也过了复选,也不知道会被指给谁?” 这是最小的庶出四女星韵。 二姐!大家顿时一怔,他们都差点忘了她。 毕竟选秀前谁也没想到那位从小胆小沉默,存在感极弱的石南溪会过了复选,他们与之相处不多,对对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每次对方从庄子上回来后,总是极力想引起阿玛额娘注意,结果却常常惹人发笑。 “二姐?”这时庶出三女一瑶嗤笑一声,毫无犹豫道: “她能过复选只是因为宫里看在长姐是在宫里出事的份上,为了安抚咱们石家这才给过的,殿选不用想,必定落选回来嫁人。” 她对石溶月是不服气,但对石南溪那就是看不上了,堂堂一个嫡女,比她一个庶女还小家子气。 这话一出,大家都没出声,心中也是这么认为的,然而就在这时,石府管家激动的声音传了进来: “出来了,消息出来了,二格格过了殿选要入宫当娘娘了!” “什么?” 所有人顿时惊呆了,与此同时,石南溪姐妹的马车到了石府门口。 第一百四十一章 质疑不信 圣旨到(明日圣旨出内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定是传错了消息!” 庶三女一瑶第一个反应过来,站起身,一脸不相信。 其他人回过神后也表示怀疑,观音保更是差点跳了起来,怎么可能? 那位说是自己的嫡亲二姐,可出生时却害的额娘难产大出血伤了身子,额娘说都是二姐的错让他晚生了八年,这才让石府的庶长子先出来了,他只能屈居老三。 本人又常年病歪歪的,蠢笨如猪,时常做些惹人发笑的举动,他每次都觉得丢脸死了。 庶长子富达礼也是不悦,他看着管家皱眉道: “管家,你向来老成持重,管理石府多年,得阿玛额娘信重,怎么这么大的事都能弄错。” “就是就是!” 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个消息,不说石南溪本人性子如何,就说她身份,原本该是太子的小姨子,皇上就是要册封谁入宫也不可能册封石南溪啊,不然岂不是乱了辈分。 即便如今嫡长姐石溶月做不成太子妃了,但肯定会指给四阿哥做嫡福晋的。 哪有皇上、阿哥父子娶亲姐妹的,又不是大清初建国时期,如今经过多年汉化,上下重视规矩,传出去,可不是没了体统规矩。 管家初接到消息时也是不敢相信,确认了好几遍,最后确定就是自家二格格在殿上被皇上看中,这才敢来禀告的。 此时他一边喘息一边道: “各位主子格格哦,老奴再三确定消息没有传错,那可是宫里来的人,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传错,现在更重要的是赶紧让夫人穿戴好,晚点会有圣旨传来。” 因为大格格出了事,只能嫁给四阿哥,可四阿哥哪里比得上储君太子爷,所以知道今日殿选会出结果,可夫人还是不得劲,没有强撑着病体出来等候。 然而大家还是不敢置信,就二姐那样的成为娘娘? “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 庶三女一瑶激动的否定。 之前在府中比不过嫡长姐石溶月就算了,但自认远远甩开嫡二姐石南溪,只是因为庶出身份,让她不得不在石南溪跟前矮了一截,可如今告诉她,那位要青云直上成娘娘了! 她怎么也不信。 “爷也不信。”这时观音保也咬牙出声,那个丢脸的二姐怎么会比大姐更厉害? 管家都快急死了,这时辰都不早了,两位格格都要从宫里回来了,这些主子们怎么还在这不信那不信呢? 他正要再劝,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疑惑声: “什么不信?” 众人下意识望去,就见石南溪领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大家一怔,随后反应过来霍然站起身。 “石南溪!” 石南溪轻轻环视一圈,见是自己的一群便宜弟妹,却不见石母,她心中大致有数。 一来对方不敢相信石溶月真的会为了嫁给四阿哥故意使手段,更担心若是真的,一旦事情暴露,石府会受到牵连,下意识不想面对宫里来人。 二来她一直以太子丈母娘身份自居,被所有人捧着,如今一朝梦碎,不想出来被人嘲笑。 三来大概被她那日在宫里气的不轻。 这时观音保没看到石溶月,下意识就用以前那种不客气的语气质问: “石南溪,怎么就你回来了,长姐呢!” 话落,庶三女一瑶的质问紧随而来。 “你是不是落选先回来了!” 说完又恶狠狠的瞪向管家: “管家,我刚就说肯定是传错消息了,石南溪怎么可能过了殿选还即将成娘娘!” 管家闻言先一懵,随后看了一眼二格格身后的红缨和小如子,明显是宫中打扮的宫女和太监,想说什么,但顿了下没再开口。 而这边石南溪是听明白了,原来这是大家不相信她能过殿选还能入宫,她暗暗挑眉,这都不信,那以后她步步高升岂不是更加不信? 旁边红缨看不过去了,有了皇上在二格格身后撑腰,她底气足了很多,上前先是福了福身,随后不卑不亢道: “各位石府少爷和格格,奴婢红缨,奉皇上命令跟随二格格来石府伺候,消息没有传错,二格格确实过了殿选,也确实即将入宫,圣旨等会就会下达。” 话落,屋内顿时鸦雀无声,就在下一刻门外突然传来石母的尖锐声: “石南溪,你怎么会过殿选,还即将入宫,你长姐呢,是不是溶月又出了事,皇上补偿石家才施恩的?” 石母被唐嬷嬷搀扶着走了进来,眼睛死死盯着石南溪看。 这几日她躺在床上忐忑不安的反复思索,同时也在注意打听消息,消息传来溶月确实出了事。 但却并未传来皇上的处罚,反而是快速调查出真相处置了索绰罗一族,而昨儿又传来消息石南溪过了复选,她心中的忐忑不安彻底消除,觉得那日石南溪说的话只是猜测。 溶月那么沉稳懂事怎么会做那么大胆包天连累全族的事来。 只是到底对石府无法出一个太子妃觉得不得劲,便明知今日殿选会出结果也没起身。 谁知道刚刚却接到消息,说是石南溪过了殿选还要入宫当娘娘了,她第一反应是不信,第二反应是不是溶月又出事了,宫里给的施恩,这才急匆匆的赶来前院厅堂。 听到这话,石南溪面色不变的转过身,与以前小心翼翼的讨好不同显得冷淡又疏离。 “女儿见过额娘,只是额娘您是不是身子不好,所以精神有些恍惚了,这才说出质疑皇上的话,这可是大罪,传出去整个石府可都要受到牵连。” 石母顿时心头一凛,激愤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吓,但依旧不信自己一直看不上的二女儿有如此造化,于是深吸一口气道: “额娘最近身子不好,说了胡话,我是问你长姐怎么没一起回来,还有你是怎么入选的?” 石南溪听了神色不变,手却紧紧攥着帕子,抿唇道: “知道额娘担心长姐,长姐没大碍,就是临走前脸上红疹发作,受惊之下摔倒磕了头,延请了太医,人如今已没事,只是太过虚弱,无法下马车,女儿便是先进门准备叫人去抬的。” 说着顿了顿: “至于女儿有幸入选,皆是因为女儿的一手字。” “一手字?” 听到这话,石母一顿,想起万寿节后是有传言说是石南溪的字写的极好,得了皇上和皇太后大赞,昨日复选时宫里递的消息也说是贵人们欣赏石南溪的字才留的牌子。 可若字写得好就能入宫当娘娘,那满洲八旗所有格格都去练字了,她心头依旧将信将疑,还是觉得是因为溶月在宫中出的事,宫里才给的施恩,但也没再质疑。 转而对石南溪这副不同于以前在她跟小意讨好的冷淡疏离样子不满,火气又噌噌噌的上来了,忍不住冷哼一声: “哼,就算凭字入选还能封个妃位不成?” 话刚落,门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嗓音: “圣旨到。”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封妃圣旨 侧福晋(修改) 下一刻梁九功抱着拂尘,身后跟着一队太监和宫女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一进来他就先看向石二格格,见她神色冷淡疏离,手却紧紧攥着帕子,指腹都白了。 暗自叹息,刚刚他就站在门外,石家那一家子话连他这位外人听了都心寒,更何况是石二格格。 又想起之前那位李巡抚有龙阳之癖的嫡幼子,也怪不得石二格格这样软糯的人都冷了心,皇上知道不得心疼坏了? 想到这,梁九功神色严肃的看向石夫人。 “石夫人,咱家刚刚怎么在门外听到什么凭字入选还能封个妃位不成的话,这到底怎么回事?” 石夫人虽是三等伯夫人,但梁九功可是御前总管,皇上的贴身心腹,连军机大臣看了都要客气三分,她哪敢在他跟前放肆。 当即吓得脸色煞白,半靠在唐嬷嬷身上结结巴巴道: “那是、那是……”那是个半天,石母涨红发脸才憋出一句:“那是臣妇觉得女儿福薄能得到皇上眷顾已是大幸,封妃不敢想。” “哦,原来如此。” 梁九功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石母,不置可否道: “那等会就知道了,咱家正是奉皇上命令前来颁布选秀圣旨的,不知贵府的主子可都到齐了?” 石母被看的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此时没有时间深想,赶紧压下心头的忐忑惊惶,赔笑道: “梁总管,还差溶月,她身子不适,如今还在门外的马车上,臣妇正要安排婆子去门外抬进来,您看,能否稍等个片刻?” 梁九功刚刚从门外进来,当然知道这事,闻言神色未变,微微颔首: “那石夫人快将石大格格抬进来吧!” 石溶月带着面纱被匆匆抬进屋,如此整个石府的主子都到齐了,梁九功环视一圈,却没立刻宣读圣旨,而是将目光停在石溶月的面纱上 。 “石大格格,接圣旨是神圣的事,您还是把面纱摘了吧。” 圣旨有代天下旨的意思,见旨如见皇上,接旨人必须隆重和尊敬。 石溶月闻言立刻捂住脸上的面纱不停地摇头。 “梁总管,本格格脸还没好,不能见风,您……” 然而此刻由不得她,御前跟来的一个嬷嬷见此上前道了一声得罪了,就毫不犹豫的取下了石溶月脸上的面纱,顿时一张长着密密麻麻红疹的脸露了出来。 众人下意识撇开眼,露出一个被恶心到的表情,连石母这个最疼爱大女儿的人此时都不忍直视,石溶月见此又气又恼,生气之下一张脸更是惨不忍睹。 石南溪站在一旁,轻轻收回视线,石溶月,一切才刚刚开始。 不再耽搁,梁九功从身后的托盘上取下圣旨,众人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等伯爵石文炳之嫡幼女石氏南溪,雍和粹纯,性行温良,秉德柔嘉,持躬淑慎,深得朕心……着册封为妃,赐号娴,于五月二十四日入內,钦此。” 什么!娴妃!竟然封妃了! 屋内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了,所有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石母只觉得脑中翁了一下。 第一反应不是为了石南溪高兴,也不是为石府高兴,而是回想着自己不久前的话。 ——石南溪,你怎么会过殿选,还即将入宫,你长姐呢,是不是溶月又出了事,皇上补偿石家才施恩的? ——哼,就算凭字入选还能封个妃位不成? ——臣妇觉得女儿福薄能得皇上眷顾已是大幸,封妃不敢想! 组成这些话的字此刻一个一个仿佛从脑中飞了出来,狠狠打向自己的脸。 啪、啪、啪,无声的巴掌打的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庶三女一瑶只觉得被惊雷狠狠劈下,之前所有的否定不信在娴妃这两个字下,被打的头晕目眩。 嫡三子观音保更是傻了。 那位嫡二姐居然被皇上册封为娴妃了!他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火辣辣的疼,是真是。 其他两个庶子和庶四女神情恍恍惚惚,犹觉自己在梦中。 作为当事人石南溪也是有些回不过神,虽然对自己的位份有信心,也想过妃位,但觉得可能性不高。 因为康熙在后世是出了名的对后宫份位吝啬的皇帝,她觉得应该是嫔位可能性更大,剩下嫔以下的就没想过,毕竟若让康熙动了真心的女子连个嫔位都没有,那她还是趁早换个人选。 此时听到是妃位,心头很是惊喜,至于封号娴字,意喻柔美文静,妖冶娴都,她也很满意。 “恭喜娴妃娘娘,贺喜娴妃娘娘,请娘娘接旨。” 梁九功含笑的声音响起,石南溪恭敬的叩拜谢恩。 “臣妾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在红缨的搀扶下起身接过圣旨,转向其他人。 石母等人这会还在恍恍惚惚中没回过神,这时管家突然重重磕了一个头。 “奴才恭喜娴妃娘娘,贺喜娴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吉祥如意!” 管家的大声恭贺声终于惊醒了所有人,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看着前方拿着圣旨的石南溪。 这会是下午,阳光仍旧盛,从门外透过来的明亮光线让她浑身渡了一层金光,刺眼的让人不敢直视,她们下意识低下头,重重的磕了下去,齐齐高呼: “臣妇/臣女/臣弟恭喜娴妃娘娘,贺喜娴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吉祥如意!” 石南溪拿着圣旨,环视一圈,笑着缓缓抬起手:“都起来吧。” 石南溪的封妃圣旨颁下后,梁九功又颁布了赐石溶月为四阿哥侧福晋,一个月后入内的圣旨,处于震惊中还有些未回过神的众人再次被震惊到了。 这次与石南溪被册封为娴妃的震惊不同,是震惊于石溶月竟然只是被册封为四阿哥的侧福晋! 怎么会这样,她原本可是太子妃人选,还是被人算计的,无论怎么样也该是嫡福晋啊! 石南溪心中有数,其他人不知道,石母这时脑中再次响起之前二女儿在宫中说的话。 难不成真是溶月为了嫁给四阿哥故意使的手段,不然怎么会只被册封为侧福晋!!! 石溶月更是不敢置信。 怎么会! 怎么可能! 不该是嫡福晋吗! 她原来身份可是连太子妃都当得的! 现在居然要屈居在乌喇那拉和穗之下! 梁九功见石大格格久久不接圣旨,心头闪过一丝讥讽,这些不都是这位自己求的。 那么喜欢四阿哥,甚至不惜亲自对自己下手,只为摆脱内定太子妃身份,那想来侧福晋身份定也是不在意的。 “石大格格,还不接旨。” 梁九功淡淡的提醒声在耳边响起,石溶月在丫鬟的搀扶下恍恍惚惚、怅然若失的接过圣旨。 只觉得好像有什么变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太生执念 四四成长(修改) 另一边,皇宫,毓庆宫。 闻喜抱着拂尘,脚步急匆匆的奔向书房,一进去就躬身禀告: “太子殿下,殿选结果出来了,皇上册封了武英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喜塔纳康如的嫡女,喜塔纳格格为您的嫡福晋。” 这位喜塔纳格格可是满军旗,身份比之前汉军旗的石大格格更高贵,皇上心里果然还是最疼爱太子殿下。 太子坐在书案后,一手拿着酒瓶,一手端起满起的酒杯喝酒,对闻喜的话毫无反应。 闻喜迟迟等不到反应,偷偷抬头望去,顿时心痛至极,自万寿节后,太子殿下便抱病未去上书房,皇上心疼太子殿下,只作未知。 太子殿下便一直这样在书房里以酒浇愁,夜里也睡得不安稳,时不时就会呓语出声,皆是为什么要背叛他,他哪里不如四阿哥的话。 都怪石大格格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太子殿下才变成这样,闻喜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想到这想到刚刚接到的消息,顿时一脸解气的继续禀告。 “太子殿下,还有个消息,那位被皇上指给四阿哥做侧福晋了,嫡福晋仍旧是乌喇那拉家格格,以后只要乌喇那拉家格格一日坐在嫡福晋位置上,那位就会被死死压制,看她百般算计,现在肯定悔的肠子都青了。” 悔的肠子都青了? 书案后,太子端着酒杯的手一滞,脑中第无数次浮现出当日仙楼里石溶月说喜欢老四,让他成全的一幕。 人人羡慕、不择手段也想得到的太子妃位对石溶月来说只是枷锁,她百般算计,舍弃一切,就是为了和老四在一起。 侧福晋也算是老四的侧妻,对方如愿以偿,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后悔。 真后悔也是后悔当初没计划的更好,无法成为老四的嫡妻。 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太子猛地仰头一口闷了酒杯的酒,整个人不见了往日的意气风发,骄矜自信,浑身散发着颓废和阴郁奇新。 这副样子看的闻喜又急又担心,这般下去可不行,皇上心疼太子殿下可以宽纵,朝臣却不知,若消息泄露出去,对太子殿下可是大大的不利。 无论如何要让太子殿下打起精神,闻喜咬咬牙,想到还有一个更加令人震愕的消息,再次开口: “太子殿下,奴才之前有个消息未及时告诉您,之前殿选皇上当场看中了那位的二妹石二格格,奴才本以为皇上是为了故意打那位的脸,没想到刚刚传来消息,说石二格格被皇上册封为娴妃,如今整个宫里都议论开了。” 听到这话,自顾自喝酒的太子终于放下了酒杯,作为与皇阿玛最亲近的儿子,他最清楚皇阿玛若要打人脸都直接打,就是顾忌他也不会册封一个娴妃出来。 他眯了眯醉意朦胧的桃花眼,嗓音因为醉意,带着几分沙哑: “石二格格?可是那位孤在场觉得害怕的胆小格格?” 闻喜见太子殿下搭话大喜,刚要说什么,这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画面,太子殿下在场觉得紧张害怕? 原来如此,原来如来,闻喜牙齿一时被咬的咯咯作响。 他这会终于想起那次畅音听戏,那位和石二格格接连走了不回来时自己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了。 那就是那位是故意走了不回来,为的是让太子殿下与石二格格私处一室被人看到产会误会。 当时这个念头一晃而过,他没抓住,如今知道真相的他终于恍然大悟,那时自己没想错,那就是对方目的。 还真是为嫁给四阿哥无所不用其极啊,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闻喜眼神讥讽又厌恶。 这时他想起了更多那日的事,那位石二格格当日吃了红豆糕。 嗯?红豆糕,自仙楼里,石溶月自己给自己吃的红豆糕里下春药后,他对红豆糕这三个字很敏感,他眯着眼仔细回忆。 石二格格在那位走后很快也走了,他派人找了很久没找到,后来传出石二格格落水被皇上所救。 石家两姐妹闹翻也是在那不久,所以会不会那次石二格格不是单纯的落水,而是吃的红豆糕也被下了…… “你在想什么?” 这时殿内响起太子的声音,他抬头看向闻喜,一张俊美的脸胡子拉碴,满脸憔悴,不仅不难看,反而多了一股忧郁颓废,更加吸引人。 闻喜赶紧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太子听了眯了眯醉意朦胧的桃花眼,不是单纯的落水? 他仔细回想,脑中浮现出那日石二格格走前的样子,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还有,他曾见过对方几次,对方都没让宫女扶,那次却扶了。 这些细节他当时没多想,现今听到皇阿玛将石二格格封为娴妃,知道闻喜的猜测怕是对的。 石二格格那日应该是被石溶月下了催情药,对方察觉到身子异样这才匆匆离开的,正好碰到了皇阿玛,这样一切就说的通了。 半响,书房内响起太子的大笑声,笑声悲愤交加惊起一片飞鸟。 石溶月、石溶月、好个石溶月! 就这么看不上孤,孤会向你证明,你的选择是错的!你会后悔的! 与此同时,乾东五所,十三岁的四阿哥短短几日越发清瘦了,听完禀告,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并无波澜,只周身的冷气越来越甚。 圣旨一下,再也改不了,后悔吗?后悔一念之间犯下大错,人生变得不可再测。 四阿哥想,他不后悔,因为这是自己当时内心真实的选择,自己选择的,跪着也要接下。 因为知道后悔没用,有这功夫,不如好好想圣旨下后,自己即将迎来的处境,提前想好各种对策。 还有,最重要的记下这个教训,以后不可再犯。 半响,四阿哥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小盛子,替爷办两件事,第一件事,备下厚礼送去乌喇那拉府邸贺喜,第二件事私下给爷寻摸合适的幕僚。” “是,四爷。” 第一百四十四章 后妃反应 阴谋隐现(修改) 东西六宫,永寿宫,钮祜禄贵妃正在与秦嬷嬷讨论石二格格入宫的原因。 秦嬷嬷听了主子的猜测跟着点头。 “老奴觉得娘娘的猜测没错,咱们皇上虽然心思难测,但对太子的慈父之心却毋庸置疑,就是不知道那位石二格格入宫会是什么位份?” 钮祜禄贵妃垂着眼帘,动作闲闲的刮了刮茶碗,语气漫不经心。 “选秀结束后,本宫将拟的秀女位份呈给了皇上,将那位拟为贵人,还特意试着问过皇上可合适,皇上没回答,只道他先看看。” 秦嬷嬷听了笑了: “准了,娘娘,皇上要真有异议当场就说了,说看看就是按您的意思来,有那么一位姐姐在,您能给一个贵人位份已经是娘娘的大方了。” 钮祜禄贵妃没说话,心里也这么觉得,这时门外一个小太监慌张的跑进来,扑通一声跪下禀告: “娘娘,册封圣旨出来了,那拉格格被册封为常在,乌苏格格被册封为答应,苏格格被册封为答应……石二格格被册封为……为……” 钮祜禄贵妃皱眉,前几人位份和她定的一样,怎么到了石二格格就不说了,不知为何,她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抬头重重的放下茶碗。 秦嬷嬷皱眉喝斥: “你个狗奴才,竟敢消遣娘娘了,还不快说,石二格格到底封了什么位份!” 小太监整个人伏在地上,额头触着冰冷的的地面,身子一抖,下一刻,他眼一闭,大声道: “娴妃,石二格格被册封为娴妃娘娘。” 静,死一般寂静。 钮祜禄贵妃觉得脸上被无形的扇了一巴掌,被扇的晕头转向,不敢置信地话脱口而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娴妃可是妃位,皇上怎么可能为了打脸石溶月册封出一个妃位来。” 秦嬷嬷也觉得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然而再三确定,没听错,那位就是被册封为娴妃,下一刻她顾不得脸疼,立刻担忧的看向主子。 果然见到主子神情阴翳了下来,眸光不似平日的冷静,语气寒彻入骨。 “查,立刻查,查不到就全押去慎刑司做苦役!” 翊坤宫,郭络罗妃也接到了消息,握笔的手一滞,一团浓黑的墨滴到了纸上,一页快抄满的宫规当即被毁,她猛地抬头盯着禀告消息的嬷嬷。 “娴妃,竟是娴妃,一入宫就是妃,至今皇上后宫只有孝昭皇后有的荣耀,连孝懿皇后当年也是以格格身份入宫的,皇上对她就这么喜欢?” 这时想起什么,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又是自嘲一笑,眼中却毫无笑意: “那等对方入宫,本宫岂不是还要叫她声——姐姐?” “娘娘……”王嬷嬷想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郭络罗妃死死握着笔,眼睛爬满了赤红,半响,她突然冷笑一声: “那位拿九阿哥,拿本宫当踏脚石,与皇上暗渡陈仓,本宫认了,但钮祜禄贵妃认吗?” 王嬷嬷精神一振,突然想到什么瞳孔骤然一缩。 郭络罗妃放下笔,视线转向永寿宫方向。 “当年孝昭皇后被封为皇后,召那位入宫小住,那时皇上经常去坤宁宫,当时还没入宫的钮祜禄贵妃也借此经常能看到皇上,没想到半年后孝昭皇后突然不治身亡了,而那位没两年就入了宫。” 她嘴角划过一抹讥讽地弧度。 “如今早已不是打天下的时候,满洲贵族少了建功机会,盯上了皇上后宫,一旦姐姐过世,转头就送妹妹入宫继续给家族争荣耀,咱们宫里不是有好几位“妹妹”,已经是惯例了,钮祜禄贵妃可不就以孝昭皇后的“妹妹”入了宫。” “娘娘,孝昭皇后的死事关重大……”王嬷嬷犹豫了下,那件事只是她家主子无意间发现了一丝端倪,推测出来的,没有任何证据。 郭络罗妃转回头,看着王嬷嬷,语气漫不经心: “怕什么,本宫又不是要用这件事扳倒永寿宫那位,只是告诉你,那位入宫目的与本宫不一样,对皇上真心呢,本宫好心帮她,她该感谢本宫。” 说完,她恢复了往日的从容,重新拿起笔抄写宫规,头也不抬的吩咐: “把皇上与那位的私情透露给永寿宫那位,那位必定坐不住,咱们只管稳坐钓鱼台。” 王嬷嬷不再犹豫。 “是,老奴这就安排。” 永和宫,德妃紧紧端着茶盏,半晌低低道了一句:“那次自己被那位将计就计了。” 崔嬷嬷面色凝重。 “娘娘,那位秀女时就能算计到您和郭络罗妃,现在又被封为娴妃,咱们不得不防啊。” “防是得防,但肯定有什么隐情在。”德妃沉思片刻道。 “隐情?”崔嬷嬷眉头皱了起来:“老奴这就让人调查。”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德妃叫住崔嬷嬷。 “娘娘?” 德妃眯了眯眼。 “咱们一点风声都没收到,说明即便有隐情也被封口了,与其打草惊蛇,不如咱们另辟蹊径。” 崔嬷嬷精神一振。 “娘娘的意思是?” “那位的长姐不是马上就要嫁给老四了。”德妃神色淡淡。 崔嬷嬷沉思:“您的意思是从石大格格入手?可您不是厌恶她吗?” 德妃放下茶盏,拿帕子擦了擦嘴。 “此一时彼一时,她与老四的事已成定局,如今最重要的是弄清那位娴妃。” “可……四阿哥因为那位被皇上厌弃,又被兄弟排斥,定是厌恶极了那位,咱们若是亲近接触……”崔嬷嬷有些迟疑。 德妃声音冷了下来: “那是老四自作自受。” “是,老奴晓得了。” 惠妃和荣妃接到消息后大惊,但并未轻举妄动,其他妃位以下的倒有些骚动。 长春宫。 “扑哧!”一口血从平妃口中喷了出来,身子朝后倒去,心月赶紧扶住主子,惊叫道: “娘娘,您没事吧,奴婢这就叫太医!” 平妃喷了一口血,人却好了些,她靠在心月身上,死死看着心莲,一字一句的问: “贱婢,你不是说肯定是低位份,啊,娴妃是低位份,那本宫算什么?”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心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平妃浑身没力气,想到打也打不动,心头的火气蹭蹭蹭上涨,却又发泄不出来,突然想到什么,她猛地看向浑身散发金光的佛祖,指着它,咬牙切齿的吩咐: “来人,把案桌上的供香全部撤走,佛像上的金子也全都给本宫刮了下来。” 当日佟佳宛如和那位石大格格出事后的第一时间她就得知了消息。 她还以为是佛祖听到了她的祈祷,特意多烧了几柱香,期望佛祖能让她最恨的石南溪也出事。 结果继昨日听到石南溪过了复选的消息,现在居然又听到对方被皇上册封为娴妃了! 这什么破佛祖! “娘娘!” 宫人大惊,心头惴惴不安,这可是佛祖啊,娘娘怎么会有这样的吩咐,以前再是发脾气也不会这样啊! 平妃一抹嘴角的血,恨恨道: “本宫求了这么久,小阿哥迟迟不好反而越发不行了,那小贱人却青云直上,这佛祖一点用也没有!” 其他人还是有所顾忌,迟迟不敢动,平妃见此更加火冒三丈。 “本宫的话都不管用了,还不快撤!” “是是是,娘娘。”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溶月出嫁 南溪近况(修改) 时光如水,转瞬一个月,在石南溪入宫前,先到了石溶月出嫁的日子。 这日石府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热闹极了,连石南溪身处后院都能听到动静。 她放下手中的信,看向窗外,一旁小如子不由道: “娘娘,可是吵到您了?” 石南溪摇了摇头。 “无碍。”说罢,话音一转:“也不知道喜房里现在什么样,肯定很热闹,长姐也要高兴坏了。” “娘娘这次可是猜错了。”帘子被掀开,送完添妆礼的红缨走了进来,含笑的声音插了进来: “大格格这会可一点也不高兴。” “哦?” 石南溪转头看着上前的红缨,石溶月虽然脑残作死,但到底如愿嫁给四阿哥了,苦日子还在以后没发生,这会按理很高兴才对。 但看着红缨脸上的幸灾乐祸,她眸光一转,想到什么,是了,她差点忘了。 只有极个别人知道石溶月嫁给四阿哥是自己算计的,还被封了口,外人不知道啊。 以前石溶月内定太子妃身份不知道触及了多少人利益,碍了多少人眼,如今一朝跌落,肯定有人说了不中听的话。 等红缨解释完,确定如她所想。 外人不知道真实原因,只知道石溶月被人算计,从内定太子妃变成一位光头阿哥的侧福晋,丢了自己前程也丢了太子脸,那些以前羡慕嫉妒恨的人言语间就带了出来。 “还不止呢。” 红缨捂嘴偷笑。 “除了因为大格格身份变化,喜房里很多人还提及了娘娘您,说您多有福气,一入宫就是娴妃娘娘,这福气还惠及了大格格,以后大格格在宫里也有了靠山底气。” “您不知道奴婢去送添妆礼时,大格格想不收又不得不收的样子,脸色难看的胭脂都挡不住,真是好生痛快。” 一旁小如子听得嘴角咧到了耳根后,心头很是解气,他之前是皇上的人,但在皇上口谕下达后,就明白自己以后的主子唯有娴妃娘娘一人。 娴妃娘娘是个温柔又和气的主子,这一个月来对他关照有加,还很信任。 所以他也知道了娘娘之前与自己长姐明明关系很好,后来闹翻的原因,明白后很为娘娘不平愤慨。 这会他狠狠道: “这才哪到哪,等娘娘入了宫,大格格以后每次见到娘娘都得屈膝见礼,还有三个月后四福晋进门,大格格作为侧福晋可得日日给四福晋行礼问安的,除此之外,还有太子妃等其他福晋们等,以前被大格格压制,现在身份转变,大格格难过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红缨听得两眼放光,跟着附和,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石南溪嘴角微微上扬。 被石溶月压制了那么久,现在看到她不好,她心情好极了,但隔墙有耳,而且她没忘记自己的人设。 于是她咬了咬唇,一脸复杂的轻斥出声: “好了,她到底是本宫长姐,不可出言无状,胡乱非议,以后她的事与本宫无关。” 红缨和小如子嘴里的话急急止住,都是聪明人,立刻明白过来,娘娘与石大格格是闹翻了,可血浓于水,不再往来,但不代表会落井下石。 两人当即扑通一声跪下,一脸惶恐的请罪。 “奴婢/奴才出口无状,请娘娘恕罪。” 石南溪看着两人。 红缨对她衷心,特别是在出宫后,她助红缨额娘摆脱了宠妾灭妻的丈夫,更是死心塌地,但到底入宫时日短,又从未伺候过主子,经验不够。 小如子也一样,之前是康熙暗卫,人也够机灵,但一直在底层打转,暂时不能独当一面,到时入了宫,还要让杨嬷嬷多加提点教导。 想到这,又想起原身的奶嬷嬷和贴身丫鬟,那两人老实够老实,就是不适合入宫,又担心被发现异样,她留两人在宫外为她打理产业。 心头万千思绪,面上赶紧拉住红缨,又虚扶起小如子,抿唇急道: “快起来,快起来,我晓得你们是本宫打抱不平,但那位到底是长姐,又是四阿哥侧福晋,咱们快入宫了,你们比本宫在宫中日子更久,晓得那里尔虞我诈,祸从口出,本宫也是担心你们哪日不经意被人抓住话柄责罚。” 红缨和小如子一脸感激的起身应是,石南溪欣慰,这时红缨突然想到什么。 “娘娘,奴婢刚刚只想着大格格吃瘪的事,现在才想起来那些人看似奉承您,怕是打着挑拨您和大格格的关系,让你们关系更恶劣,不然为何明知道您和大格格闹翻还在喜房这样说。” 石南溪闻言毫不意外,自选秀结果出来的这一个月,京中一直未平静过。 板上钉钉的未来娘娘佟佳格格因为万寿节出事,此番被赐婚给了郭络罗济尔哈朗,原内定太子妃石大格格成了四阿哥侧福晋,太子妃位置落入喜塔纳一族囊中。 最令人震惊的还是她,选秀前毫不起眼,选秀后被皇上册封为娴妃。 自康熙一朝,除了皇上还未亲政时孝昭皇后钮钴禄氏封召入宫为妃,她是第二个一入宫就是妃位的。 可孝昭皇后是超品国公府贵女,钮祜禄大族主支出身,她呢,一个小小的三等伯爵,瓜尔佳旁支之女,得了同样殊荣,如何不让人震惊。 震惊之后便是打听原因,真相已被康熙下命封口,最后那些人只能归咎于石家丢了一个太子妃位置,皇上为了补偿石家,这才故意抬举她。 可无论何种原因,她上位,触碰了其他人利益,特别是宫中有后妃的人家,这确实是挑拨,石南溪沉吟。 “长姐性子高傲,以后又都暂时住在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是有些麻烦,不过那些人不了解长姐,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不会轻易出现在本宫跟前……” 说着,没再往下说,反而话音一转: “说那些话的都是哪些人家?” 红缨仔细回想。 “有钮祜禄家、乌苏家、耿家……” 石南溪指节轻敲着书桌,沉吟片刻,道: “钮祜禄家,应当是贵妃的原因,至于乌苏家、耿家,我记得这次选秀除了本宫,还有五位秀女入宫,其中乌苏家、耿家各有一位格格被封为答应。” “娘娘的意思是那两位小主还未入宫就敢算计您了,您可是主位娘娘,她们怎么敢!” 红缨震惊不悦。 石南溪摇头。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那几位新晋嫔妃都住在主位娘娘后殿,以后在人家手底下过活,自是要有所表示。” 小如子听着有些担忧。 “娘娘,树大招风啊!” 入宫的其他六人,不是常在就是答应,独独娘娘一枝独秀的妃位,能不让她们羡慕、不平、嫉妒。 红缨深吸一口气,一脸庆幸的道: “好在储秀宫并未安排新晋小主,只有娘娘一个人。” 石南溪没说话,选秀三年一次,这次储秀宫没安排人,不代表以后没有。 进宫目标已经达成,需要继续努力,新目标让康熙独宠自己,进而爱上自己。 天真吗,不,都进宫了,为什么不能追求独宠,不试一下就放弃不是她性格。 想着,她敛下心思,看了看天色,起身道: “时辰不早了,石溶月那边也差不多了,总归是亲姐妹,拜别亲人,我总要露个面,咱们去厅堂吧。” 另一边,石溶月一切准备妥当,此时打发走婚房里的人,正在与石母说私房话。 第一百四十六章 预知未来 暗桩名单(修改) “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真当谁稀罕当太子妃似的,那是我不要的,以后她们就知道四阿哥才是潜龙在渊。” 石溶月一身朱红色皇子侧福晋吉服,头戴吉冠,妆容明艳,脸色却铁青。 石母拉着石溶月的手吓得赶紧四下张望,见没人,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小声道: “我的溶月呀,隔墙有耳,这些你知道就行,刚刚那些人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们不明真相,眼界浅薄,以后就知道你的选择才是对的。” “还有你父亲、家族也是,他们不知道你是为了避免以后家族被太子的事连累,这才行冒险之举,等以后事发,他们就会明白你的苦心。” 这一个月石母的心情从最开始的惶恐忐忑到后面的震惊激狂。 惶恐忐忑的是两个女儿出人意料的两道圣旨,震惊激狂的是从大女儿那得知的真相。 想到真相,她至今心头还有些后怕,幸好啊幸好,幸好她的溶月得天厚爱,在梦中预知了未来,不然她们一家岂不是都要被废太子连累。 是的,废太子,谁能想到如今风光无限的太子以后会被两废两立,低调沉默的四阿哥荣登大宝成了赢家。 想到这些,石母握着大女儿的手一紧,脑中浮现出一个月前御前颁旨结束后,她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目光将人打发走,质问溶月是不是故意设计嫁给四阿哥的。 自从万寿节听了二女儿的话后,她虽然面上表现的相信,心底却始终有种不安,直到最终圣旨下达,怀疑到达顶点。 溶月一开始不承认,最后眼看实在瞒不住了,才告诉了她真相。 至今想起来石母仍旧不可思议,但不论如何,溶月能有了那样的际遇,是老天示下,以后定能荣登皇后之位,母仪天下,让自己和石家风光无限。 至于被封为娴妃的二女儿,只是皇上动不了溶月,只好用她来给太子出气的工具人而已,一时的风光。 石母嘴角勾了起来,她就说她眼光没有问题,那种晦气的病秧子哪里及得上自己被上天偏爱的大女儿。 这时,她突然想到什么,赶紧交待: “额娘的好女儿,你嫁给四阿哥后,要好好伺候四阿哥,争取早日诞下子嗣,但一定要牢牢记住,不要与石南溪来往,免得被她连累了,可晓得?” 石溶月抬起下巴,眼中透着不屑。 “放心吧,额娘,我可懒得去管石南溪,就怕她到时被后宫那些妃嫔打压,仰仗着身份召见我,我不去还不行。” 同时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她可不想给石南溪行礼,想到这,娇艳的脸沉了沉。 石母闻言松了口气,随后想也不想道: “这你放心,南溪真敢去打扰你,你给额娘递信,看我入宫怎么训斥她,我可是她额娘,一个孝敢不听。” 说完,轻抚着女儿华贵的吉冠,声音里带着一丝忧虑的开口: “南溪那边有额娘在翻不起什么浪,就是四阿哥那边你可有法子,我可是听说自万寿节后,四阿哥与太子形同陌路遭,又被皇上厌弃,心里肯定怨怪你,你这一入门怕是不好过。” 听到这话,一脸高傲的石溶月神色一僵,脑中蓦地浮现出那日仙楼事发时,康熙要责罚自己,四阿哥无动于衷的样子,紧紧咬住了唇。 她也是实在没法才用了下策,都怪石南溪不配合,心中对石南溪越发怨恨,但四阿哥那边确实是个问题,好在这个问题她想到了办法。 至于什么办法? 石溶月低头看了看胸口位置,那里穿着现代的胸衣,还有箱笼里装着这一个月来让奶嬷嬷做的现代情趣睡衣,她相信自己肯定能征服才十三岁的四阿哥。 想到这,她脸上重新恢复了高傲自信,对石母信誓旦旦道: “额娘放心,女儿自有法子,保证让四阿哥不再生我气,还会宠爱于我。” 随后想到什么: “对了,额娘,女儿让人研制的香皂已经研究出来了,只是如今入宫不方便照看铺子,你可要帮忙多看顾着,放心,一定会大卖特卖的。” 石母肯定的点头,一点也没怀疑,溶月得天厚爱,她研制的肯定是好东西,好东西又怎么会愁卖,她拍了拍她手,一脸不舍。 “放心,额娘让唐嬷嬷的儿子照看着,不会有问题的,你在宫里也别怕,家族经营多年,在宫中也有人手,只是一直未启用,自你被宫中看重后,更是加大人手,这是家族在宫中的暗桩名单,他们辅佐你的。” 说着,石母将一个小盒子塞给石溶月,随后压低声音交待。 “这暗桩名单可是额娘瞒着你阿玛给你的,你阿玛本来是写信让我给你二妹的,但她那性子注定没出息,你可千万别透露出去,知道吗?” 石溶月赶紧接过,心头不免自得,石南溪被封为娴妃又如何,手上没人,怎么挡得住后宫里的阴谋算计,她将小盒子收进袖子里,倾身抱着石母的手臂撒娇。 “还是额娘最疼女儿,女儿一定不会透露的。” 石母享受女儿的爱娇,满脸疼爱不舍,这时门外守着的唐嬷嬷见时间不早了,忍不住提醒: “夫人,侧福晋,时辰不早了。” 石母两人一脸不舍得又说了几句话,喊人进来,在吉时到的时候出了门。 另一边,石南溪到达前厅,她不想寒暄,又因为身份问题没人敢上前放肆,一直保持浅笑,直到石母领着石溶月出来。 在场众人立刻看了过去,石南溪也放下茶盏,看向石溶月。 只见她头顶红盖头,盖住了她面容,一身朱红色侧福晋吉服,裸露出来的肌肤白皙如玉,一边是石母,另一边是内务府来的嬷嬷,两人搀扶她缓缓向着正厅走来。 被扶住的石溶月踩着花盆底,一步一步走到大厅中央止步。这时石母放下手,上前坐到上首两个高座之一。 另一个高座上坐着石祖父,石父因为职责在身未归,本来还想加一个座位给石南溪,因为她已经是圣旨册封的娴妃,但石南溪婉拒了。 她还没入宫,可不想被人说是得势就猖狂,不尊重自己血亲,转而让人在两个高座下方稍低点位置搬了一个座椅。 等石母坐好后,石溶月被人扶着拜别石祖父、石母,石祖父捋着胡子,交待她好好伺候四阿哥等新嫁娘的场面话,说完石母拉住石溶月的手。 即便刚刚在婚房交待过了,可这一刻,她还是舍不得,眼睛都红了。 “溶月,听你祖父的话,入了宫后要好好伺候四阿哥,孝娣皇上和德妃娘娘,想额娘了,就给额娘递信,额娘入宫去看你,记住了?” 石溶月顶着红盖头的头立刻点了点,她还要通过额娘压制石南溪以及生意上的事也要麻烦额娘,自然要多召见。 这边母女两人难分难舍,旁观的众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偷偷觑向石南溪。 四阿哥如今还住在宫里,未在宫外建府,等闲不能召见额娘,倒是娴妃娘娘身为一宫之主一个月可以召见一次娘家人。 但选秀后,两姐妹在宫中闹翻的事被传了出来,大家都知道石母偏疼侧福晋,不待见娴妃娘娘,如今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也未改变态度。 不清楚石母为何如此,但不妨碍大家看好戏。 果然不负众人期待,石母说完看向娴妃。 第一百四十七章 石母偏心 康熙心疼(修改) “南溪啊,你和你长姐是双胞胎感情最是深厚,又是一起嫁入皇家,只是你是一宫之主,额娘对你放心的,倒是你长姐那边……” 石母顿了下没继续说下去,反而话音一转: “好在你很快也要入宫了,额娘不想累的你这个妹妹还要操心长姐的事,到时只好自己这把老骨头递了牌子多去瞧瞧了。” 话落,气氛陡然一静,在场的都是心眼多的人,立刻听出了话中深意。 石母这话看似交待要入宫的两姐妹,态度却千差万别,总结就是对石侧福晋是慈母关爱,对娴妃态度冷淡,还提醒对方不要插手石溶月的事,只想用对方的身份行便宜之事。 简直偏心的没边了,所有人面上不变,心头震惊万分的同时疑惑不解。 一个只是阿哥侧福晋,一个可是皇上的娴妃,石夫人怎么想的! 石南溪闻言环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石母身上。 这位明明在石溶月被册封为四阿哥侧福晋时还一副怀疑的样子,却在与石溶月交谈后很快就不再怀疑,甚至对石溶月更好了。 虽然接触石母不久,也知道她确实真心疼爱石溶月,但同时也知道她是个好面子以及重利益之人。 石溶月如今在所有人眼中是前途毁了的人,按理石母应该生气、责怪、厌弃,就算仍有母女之情也不该这么为她冲锋陷阵,那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石母知道石溶月其实没有被毁前途,以此推论石溶月很可能以某种方式告诉了石母,太子以后会被废,大清下一代帝王是四阿哥。 不用因为未来的废太子被连累,反而还嫁给了未来皇帝,这才会继续疼爱看重她。 只是石溶月有说四阿哥要等三十多年后才能登基吗? 不知道石母有没有这么长的命等到那一日。 石南溪心头闪过一丝戏谑。 不知道石南溪已经知道了真相,石母看似矜持实则高高在上的等着回答,红盖头下的石溶月也是一脸得意。 然而石南溪怎么可能如她们的愿,她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了一眼石祖父。 石祖父年老体弱,身有旧伤,一年大半年都在卧床养病,早就不管事了,他是个聪明人,虽然不知道未来的事,但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石母的做法。 四阿哥就算以后能登基也不知道多少年后了,石溶月也只是个侧福晋,哪有现成的娴妃娘娘不亲近,反而去抬举一个侧福晋。 当即放下捋胡须的手,看向石母,轻咳了一声,眼中带着一丝警告。 “老大家的,娴妃娘娘比侧福晋入宫还要晚,更是不熟悉宫里,还要打理储秀宫宫务,你可不要经常去打扰她。” 说完不等石母反应,直接宣布: “吉时到了,侧福晋快拜别娴妃娘娘上轿吧。” 石母被看的脸色一僵,像是被利刃刺入,浑身打了哆嗦,不敢再开口。 头顶红盖头的石溶月紧紧咬住唇,心中暗骂石祖父偏心,只能憋屈的跪下拜别石南溪,随后出门上轿。 在场众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虽然没说话,心中却各种心思,拿眼睛偷看石南溪,石南溪见此直接回了后院。 “娘娘,你别在意,以后夫人递牌子咱们不接就是,看她们还有什么办法见面。” 红缨一进院子,就忍不住攥紧拳头放狠话,就没见过这样的额娘。 石南溪低垂的眸毫无波动, 手却紧紧攥着帕子,做足了心中不平静的表现。 一旁小如子觑了一眼娘娘,给红缨使了一个眼色,随后轻声道: “红缨,你可别冲动,若真如此,反倒显得娘娘不孝,传出去影响娘娘名声。” 红缨接到小如子眼色,转向娘娘,见娘娘的样子,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晓得小如子说的对,不能为了那对母女坏了娘娘名声,可这般看着娘娘被人欺负却无法还手,实在憋屈。 石南溪不在意石母,但清朝以孝治天下,她身为人女,天然处于下方,不论内里如何,面上不能公然忤逆,但石母两人以为自己就拿她们没办法了,那可大错特错。 她没有说话,紧抿着唇,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侧对着两人,沉默良久,才转头有些强撑着道: “小如子说的是,以后额娘若递牌子,接就是了,我身为人女,只是让额娘见见长姐,一解相思,举手之劳而已。” “可您也是夫人的女儿啊!凭什么夫人只关心大格格?”红缨忍不住道。 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石南溪没再说话,重新看向窗外,见不到表情,手却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红缨见此紧紧咬住下唇,懊恼不已,知道自己又戳到娘娘的伤心处了,与小如子对视一眼,小如子看到娘娘泛红的眼角对着红缨摇了摇头。 然而两人以为石南溪在难过伤心,实则是她知道自她册封后,石府,特别是她的院子里有很多内务府以及康熙派来的人,在做戏而已。 而且她刚刚的话是真心实意的,只要石母递牌子入宫看望石溶月,她绝对大大配合。 不就是同为姐妹,石母入宫还是她召见的,她却不受石母待见,反而对着闹翻的长姐各种心疼关爱,别人会借此看她笑话嘛。 可几句笑话而已,不痛不痒的,哪有实惠来的好。 她只要让康熙知道,她——娴妃无辜、可怜、没人爱,除了他什么都没有,康熙大男子主义的帝王不得把自己纳入保护圈。 另一边乾清宫。 梁九功奉着一杯热茶进门,换了已经凉的茶,刚换完转身就听到皇上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今日是老四娶侧福晋的日子?” 梁九功躬身小心翼翼道: “皇上记性好,正是今日。”不知道皇上什么态度,他也不敢多说。 康熙低头批阅奏章,看不出神色,只手中的朱笔微微用了力,奏折上的字仍旧笔走游龙好看的很,却多几分凌厉,写完,他放下朱笔,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的问: “阿哥们可都去喝喜酒了?” 梁九功心头一紧,腰躬得更低了。 “回皇上,大阿哥和十三阿哥去了酒席,其他阿哥有事未亲自登门道喜,派人送了礼,太子殿下……没去也未派人送礼。” 康熙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顿了顿才道: “太子学业繁忙忘了送礼,你挑一件得体的礼派人代太子送过去。” “嗻。” 梁九功赶紧应下,康熙放下茶盏,视线无意间扫到多宝阁上的一个架子,想到了一个月未见的小姑娘,他又叫住了梁九功。 “今日你娴主子那边可有消息传来?”两人选秀后,虽然通信,但为了石南溪的名声,通信不多。 梁九功止步,今日他还未收到消息,正要禀告,这时小福子在门外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他赶紧对皇上告罪一声,快速出门,等听完小福子的话,他吓得抹了把汗。 赶紧进殿将拜别礼上石母的话转述了一遍,说完,过了好一会才听到皇上开口,语气平平淡淡的,似只是感叹了一句: “好个母女情深啊!” 然而就是这种语气,让梁九功头皮一麻,知道皇上动了真怒。 康熙凤眸幽深如渊,石母不在乎小姑娘,他在乎,她不疼爱,他疼爱。 缓缓摩挲着玉扳指,他沉声吩咐: “传话柳老,让他明日给娴妃把平安脉,还有储秀宫那边你亲自布置。” 亲自布置?梁九功有些不解的抬头。 康熙见此说了两句。 梁九功顿时心头震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出了门后,回头望了一眼大殿。 难道皇上这般英明神武的人也逃不过爱新觉罗家的情种魔咒? 第一百四十八章 正式入宫 婚房布置(修改) 一晃时间到了五月二十四日,也是石南溪正式入宫的日子,相比之前石溶月出嫁的热闹,今日石府热闹更甚,无数达官贵胄络绎不绝。 石南溪一早起来由内务府嬷嬷和全福人洗漱打扮好,一身石青色妃位吉服吉冠拜别石祖父和石母,被全福人侍奉上轿,再在仪仗队拥簇下入宫。 与此同时,宫中也早就布置好,只是因为天气热了起来,皇上携后宫大部分嫔妃,以及皇子皇女和皇太后去了圆明园避暑,显得空荡荡的。 只留下因为胤禨(iī)小阿哥身子病重的钮祜禄贵妃,还有无宠爱又无皇嗣的后妃,不过随着吉日到来,在圆明园的皇上昨日返回了皇宫,此时乾清宫。 梁九功余光偷偷瞥向皇上,见皇上手上拿着书,却半天一页未翻,心头腹诽,皇上都三十八岁当祖父的年纪了,怎么还跟毛头小子一样。 他刚腹诽完,下一刻头顶就传来皇上的声音: “你个狗奴才在心里腹诽朕什么?” 梁九功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 赶紧拍马屁: “皇上,老奴哪敢腹诽您,老奴只是在想今日真的个好日子,娴妃主子即将入宫,真真是可喜可贺,老奴祝愿娘娘与皇上心心相印,琴瑟和鸣。” “就会拍马屁。”康熙冷哼一声放下书,眼睛望向外头,今日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想着收回视线又瞪了一眼梁九功: “储秀宫的布置可检查了?若有一丝差错,朕定要罚你月俸!” 娴妃娘娘的储秀宫梁九功那是用了一万个心,闻言当即点头哈腰的保证。 “请皇上放心,老奴昨日再次检查了一遍,一丝差错也无,保证娴妃主子满意。” 康熙没再说话重新拿起书,只是依旧半天没翻一页,直到终于熬到时辰了,他立刻放下了书起身。 梁九功见此赶紧大喊一声: “摆驾储秀宫。” 不知道康熙已经起驾储秀宫了,在太和殿行完册封礼的石南溪带着仪仗朝着储秀宫而去,还未到就远远看到杨嬷嬷领着一群宫女太监站在门口,一看到仪仗出现,所有人跪下齐齐高呼: “奴婢恭迎娴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石南溪扫了一眼底下乌泱泱的人群,目光在领头的杨嬷嬷身上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原本选秀过后杨嬷嬷合该重新回到内务府当差,如今却留在储秀宫,一切不言而喻。 心中一清二楚,但在外人面前却佯装一副惊喜的表情,等仪仗停下后在红缨的搀扶下第一时间上前亲自扶起杨嬷嬷。 “杨嬷嬷,怎么是你!快快请起!” 杨嬷嬷神色依旧如以前一般严肃,一板一眼的回道: “多谢娘娘,老奴原是在内务府听差,只是年纪大了,便请示内务府以后留在储秀宫当差,还请娘娘多加指点。” 至于为此耗费了几十年积蓄的事就不用说了。 “杨嬷嬷以后会留在储秀宫当差?”石南溪闻言脸上越发惊喜:“太好了,只是你可别说什么指点,以后本宫才是要多多仰仗你。” “娘娘言重了。” 杨嬷嬷再次福身行礼,心头却松了口气,她的决定没有错。 随后石南溪又看向其他行礼的人,有些是熟面孔,复选时见过,但大多数都是生面孔。 杨嬷嬷看到娘娘的视线,立刻负起职责,当先指着靠前的大太监介绍。 “娘娘,这位是储秀宫的首领太监周荣,周公公。” 储秀宫在无主位时只需要设立一个首领太监,但在有了主位后就要有两个了,另一个就是小如子,作为皇上的人,现在也是石南溪的人,有位置自然留给他。 周荣赶紧磕头叫福,嘴上一溜烟的拍马屁。 没办法,谁让之前复选期间他目光短浅只顾巴结那位石大格格,忽视了娴妃娘娘这位真正的金凤凰,如今自然要多讨好奉承。 石南溪对此心头平静,趋名逐利,人之常情,她笑着叫起周荣,又叫起其他人。 “娘娘,门外日头大,不如先进去?”这时杨嬷嬷开口。 话落,周荣躬身附和: “杨嬷嬷说的是,娘娘一路辛苦,还是先进屋休息休息,正好快到晚膳时分,奴才已提前通知了小厨房做了一些吃食,您看您可喜欢?不喜欢的话尽管通知奴才让人重新做一份?” 石南溪闻言多了一眼周荣,这位倒是个会来事的,但愿是个忠心的,心头这般想,面上顺着话点头。 随后被众人拥簇着踏进储秀宫,第一眼石南溪就觉得处处富丽堂皇、精巧华丽,应当是重新修缮过了,而且还移栽了很多桃树。 如今桃花花期已过,正是挂果之时,看着一颗颗通红的大桃子,就让人想到红红火火,吉祥长寿等一切好兆头。 应当是康熙让人吩咐布置的,石南溪挺喜欢的,驻足了一会,才进了正殿。 正殿里的摆设皆是换过,每一件都透着不凡,一眼望去,比刚穿越来看到的石溶月屋子好的多。 这时石南溪走向内室,杨嬷嬷上前轻轻掀开珠帘,下一刻,一路走来淡定的石南溪怔住了。 只见内室屋顶挂着喜庆的红绸,大红色的喜字在烛光下散发着暖暖的红光,仔细看去,那散发烛光的灯烛竟是只有正式大婚时才能用的龙凤烛。 而床铺上,绣着百子图的锦被在喜气下显得熠熠生辉,这俨然是一个古代婚房。 “杨嬷嬷……” 然而这会哪里还有杨嬷嬷,石南溪转头只见康熙身着明黄色朝服站在她身后笑盈盈的看着她。 “皇上!”她一脸惊喜,虽然猜到康熙今日会早早来储秀宫,可没想到她前脚刚到他后脚就来。 康熙走过来,轻轻牵住石南溪的手,低低笑了一声:“喜欢吗?”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互相情谊 康南洞房(修改) 石南溪被拉住手有些羞涩,但此刻两人名正言顺,她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慌乱的挣开,而是乖乖的任由康熙牵着手,半咬着唇,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 “喜欢。” 怎么还是这么乖? 康熙心头一软,挽了挽石南溪的耳发,视线一寸寸打量她,刚刚小姑娘背对着他,看不到全貌,此刻转过身露出正面,他视线顿时挪不开了。 只见小姑娘身穿妃位朝服,头戴吉冠,华贵不凡,容颜清纯绝伦,很快,他目光落在她唇上。 今日她的唇脂颜色偏正红,又将下唇上那颗不起眼的小痣加深了颜色,此时整个人,白的肤,红的唇、黑的痣,互相交织之下,让一贯清纯楚楚的小姑娘多了一丝妩媚妖冶。 康熙凤眸微不可察的暗了暗,牵住的手微微一用力,从身后轻轻拥住石南溪的身子,埋在她耳边,下一刻,温热的呼吸打在了白皙的耳边,像羽毛落在了脖颈处。 石南溪身子不禁微微颤了下,只觉得有股酥麻从耳边激起,流窜向全身,腿有些发软。 发现石南溪异样的康熙低低的笑了一声,笑声低沉中带着丝丝暗哑,格外的撩人。 “喜欢就好,这么久不见,可有想朕?” 说着话,大手轻轻微微攥住石南溪的腰,防止她腿软摔倒,可这样一来,石南溪身体的重力基本靠在了康熙身上,与他紧密相贴。 感受到身后宽厚有力的身躯,她心中微热,也有了几分意动,不是只有男人对漂亮女人有欲望,女人也有。 康熙有权有才又好看,她早就有想法了,此刻放任身子依在康熙身上,轻轻咬了咬唇,小声道: “南溪想皇上了,很想很想。” 说着,大着胆子,轻轻转过身,圈住康熙的脖颈,对着他淡色的薄唇轻轻贴了一下。 只贴了一下哪里能满足康熙,他眼眸一暗,在石南溪要退下时,猛地扣住她后腰,两人身子顿时严丝合缝,低头吻住就要分开的红唇。 不同于石南溪刚刚的轻轻相贴,康熙的吻是重重地,带着强势进攻气息。 一旦开始仿佛无穷无尽,海枯石烂也不会停止,一时间静谧的内室只能听到轻吻发出的水啧声。 直到石南溪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康熙才停了下来,但依旧未离开石南溪的红唇,不时的啄吻。 被放开的石南溪脸颊绯红,眸生春水,艳色的口脂早已被吻花了,整个人埋在康熙脖颈上,胸口起伏,发出急促的喘息,似是羞涩的不敢抬头。 心头却啧啧称叹,不愧是阅女无数的康熙,太会吻了,现在她的头皮还在微微发麻,是舒服的。 想到这,她圈住康熙的手越发紧,感受石南溪的反应,康熙再次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 “看来南溪是真的想朕了,朕——切身体会到了。” 石南溪:“……”果然无论男人都是食色性也,得到后就开始暴露自己真面目了。 她暗暗磨牙,等会要他好看,心中这般想,面上却霞染双颊,似触电似的收回手,轻轻去推康熙。 “皇上~”软绵绵的嗔怪,似气似恼又似羞到极点。 康熙凤眸越发幽暗,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却没有再撩拨,转而顺着她的力道放开她的腰,一只手捉住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扣,缓步移至桌边。 桌上摆着酒壶和两个杯子,此时杯上满了酒,石南溪看到这幕,抬起湿漉漉的杏眸疑惑的看向康熙。 “皇上,这是?” 都有了椒房之喜,再有交杯酒也不算稀奇,但这可是素来重规矩的康熙啊,有此行为,对于她的人设来说依旧是很大的冲击。 对上石南溪不敢置信又动容至极的神情,康熙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是交杯酒,以后朕与南溪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石南溪望着康熙的双眼,那里倒映着她的身影,也许这只是康熙此时的感念感想,但不妨碍话中的真挚,她没有说话,只握着康熙的手更加用力。 康熙感受到了手上的力道,知道他喜欢的小姑娘明白他的心意,心头微烫。 端起一杯酒递给石南溪,自己端起剩下一杯,两人互挽手臂,含情脉脉的对视一眼,一起喝下交杯酒。 "皇上~" 石南溪的这副身体还是第一次喝酒,一下子就上头了,此时眼眸越发水润,看着康熙的神情不自觉带着钩子。 一股燥热自康熙体内如火苗般蔓延四肢百骸,让他凤眸越发暗沉,明明洞房还未开始,暧昧的气氛却渲染整个喜房。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抬手接过石南溪手上的空酒杯,两人手指无意间相触,石南溪手被烫的一颤,注视着康熙的眼眸越发水润,仿佛溢出水来。 康熙喉结滚动,将酒杯放到桌子上,期间目光一直未离开石南溪。 在酒杯放在桌上的下一瞬间,他猛地揽住石南溪的腰再次重重地吻了下来。 这个吻比起之前,不再压抑,石南溪被吻的晕头转向,不过她也不是没经历的女子。 在接吻过程中,身子若无似无的摩挲康熙的胸口,手更是仿佛无意间轻抚着康熙的劲腰。 康熙只觉得胸口处灼热难耐,不待他动作,腰间又传来阵阵酥麻,本就高涨的情潮更是汹涌澎湃。 抬手捉住石南溪的手,猛地弯腰打横抱起她,期间薄唇一直不曾离开,辗转碾磨,深入其中。 天旋地转间石南溪被压在了喜床上,不等她有所反应,身上的朝服盘扣就被快速解开。 下一刻,胸位微凉,她湿漉漉的杏眸微睁,下意识捂住胸口,然而已经迟了。 康熙已经清晰的看到了石南溪胸前的美景,雪山玉立,半掩高耸。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胸衣的真面目,眼中燃起火苗仿佛遇到油,立时高涨不休,仿佛下一刻就要将石南溪拆吃入腹。 “南溪,不要遮,很美。”他嗓音暗哑的不能调子,说话的同时, 轻轻将石南溪的手挪开。 看到清晰的美景,他眼中的火苗越发旺盛,被看的石南溪身子仿佛软成了一滩烂泥,羞涩闭上了双眼,似默认般让康熙占有她。 这个动作让康熙眼眸越发危险,但他没有立刻饿狼扑食,而是轻轻的,带着诱哄的开口: “南溪,看着朕。” 石南溪浓密的眼睫颤了颤,轻轻咬了咬唇,似抗拒不了的康熙要求,羞涩的睁开眼,一眼就看到康熙牵住她的手带着她一颗盘扣一棵盘扣的解开康熙的龙袍。 很快康熙衣襟大开,露出宽厚结实的胸膛,石南溪半咬着唇,看着半裸的康熙,睫毛剧烈颤动,看了会后,仿佛才慢半拍的意识到什么,烫到般偏过头。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这副衣襟半裸的羞涩样子多么动人,又多么勾人。 康熙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吻细细密密的从额头一路至胸口,在胸口停留良久,久久舍不得离开。 红帐不知何时落了下来,石南溪身上的甜香充斥着整个床榻,男女喘息声响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