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片:矮骡子没前途,我执掌香江》 001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我有幸重生在这样一个草莽年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八十年代末,傍晚,横贯油尖旺南北的钵兰街,已经开始张灯结彩。 这片亚洲地区著名的红灯区,不少的麻甩佬正在用一双双咸湿的眼睛,打量着街边一个个浓妆艳抹,招揽客人的流莺。 毗邻油麻地窝打老道以南,钵兰街南侧入口处,一家名为皇朝夜总会尤为显眼。 几个面容姣好的陪酒女郎,正坐在夜总会门口充当活招牌。 火辣的热裤,侧托着一双双充满活力的美腿,供来往的咸湿佬采撷。 皇朝夜总会五彩斑斓的灯箱,正挂在这间由洪兴十三妹打理的夜总会的天台上方。 五月的晚风夹带着一丝凉意,只是这处天台上面,却是一片火热的气象。 苏汉泽蹲坐在天台的护栏旁边,左手端着一碗塑料盒打包的叉烧碟头饭,胡乱的往嘴里扒了几口。 旋即放下饭盒,拿起身边的一瓶冻可乐,插入吸管饮了一口。 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两个被打得满脸是血的男人。 冲着天台上一群马仔喊道。 “好了,可以停了,真打死了,我的钱找边个去搵?” 一群正在对地上两个男人拳打脚踢的古惑仔,闻言无不停下了手脚,退到了一边。 “丧泽,妥了!妥了啊!” “泽哥,我求求你,俾条活路给我,钱我已经带过来了,真的带过来了!” 两个被围殴的男人挣扎着爬到苏汉泽身边,其中一个抱着苏汉泽的左腿,拼命求饶。 苏汉泽叼住可乐瓶中的吸管,扭头把这条塑料习惯吐在一旁地上。 看着那个抱着自己左腿,被打得连亲老母都认不出来的汉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如玉的牙齿。 “盲蛇,两年前我和你在深水涉官仔森手底下放贵利的时候,你是知道欠数不还的规矩的。 当初我跑路去荷兰避风头之前,让你把我从骆克道收回来的那十二万转交给我大姐苏小小,你当时信誓旦旦点头答应。 为什么我打电话给我阿姐问起的时候,她却说钱没有收到啊?” 跪在地上的男人抹了把脸上的鲜血,颤抖着答道。 “泽哥,我该死,我扑街! 当初你砍死了雷耀扬的头马红毛鸡,整个东星的人都在搵你,大家都说你没活路咗! 我一时贪心,黑了你那十二万!” 说罢这个花名盲蛇的飞仔双手紧紧揪住苏汉泽的裤腿,语气激动道。 “不过钱我一定会还给你!今天你搵我过来,我也没有跑不是? 十二万,念在大家曾经同门一场,我把我全部身家凑了出来,一共三十五万,全部给你! 你俾条活路给我走,俾条活路给我走?!” 苏汉泽抬起左腿,一脚将盲蛇踹倒在地。 随后看向一个身穿紧身背心,满是虬状肌肉的打仔一眼。 那个打仔提了提地上一个装钱的黑色尼龙袋,对着苏汉泽比了个ok的手势。 苏汉泽这才冷笑一声。 揪起地上盲蛇的头发,笑道“盲蛇,我这个人咧好公道的。 念在大家当年还有点情分,你又这么懂事的份上,什么九出十三归,斩手斩脚的规矩我就不和你谈了。 既然钱送过来了,你留下一条手指,从今往后,你欠我的就算两清了!” 说罢,刚才负责点钱的那个马仔哐当丢过来一把森寒的狗腿刀,正落在盲蛇的面前。 盲蛇的脸上,血水夹杂着汗水不断低落。 他颤颤巍巍抬起脑袋,用恐惧地眼神看了面前的苏汉泽一眼,随后二 话没说,右手拿起地上的狗腿刀,一刀砍下。 盲蛇一声惨呼,咬牙道“泽哥,两清了!”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马上在我面前消失!” “多谢泽哥,多谢晒!” 盲蛇匆忙起身,看了还趴在地上另一个男人一眼,飞奔着逃离了这处天台。 苏汉泽再度把目光落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这人脸上此时已经布满了血液与汗水,但从他不断颤抖的嘴唇不难看出,此时他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看到苏汉泽看向了自己,这人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趴在地上恳求道“丧泽,恭喜你熬出头了! 你忘记了?当年还是我带你出来混的。 那笔钱我只不过暂时替你保管,现在你回来了,皆大欢喜啊! 八万块,我马上打电话叫人原封不动送回来给你!” 苏汉泽用厌恶的眼神看了趴在地上的男人一眼,冷不丁往他脸上啐了口唾沫。 随后操起手中的可乐瓶,径直砸在了这人的头上! “杀鱼晨,盲蛇欠我十二万,我连本带利收他三十五万,只让他留下一根手指,是因为这笔数当年是他和我一起去收的。 而你欠我的这八万块钱,是当年社团给我的安家费! 你个扑街把钱吞了不说,仲敢去旺角搵我阿姐,找她要钱,说要替我在荷兰打理后路? 你觉得原封不动把钱还回来,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趴在地上的杀鱼晨脑袋结结实实吃了这一记可乐瓶,当即额前再添了两道血注,顿感脑袋一阵眩晕。 苏汉泽拾起地上的狗腿刀,思路一下子回到了两年前。 002章 我姐十三妹 他其实是个穿越者,半个月前,穿越到了这个港片平行世界。 现在的身份,是洪兴社钵兰街揸fit人十三妹的堂弟——苏汉泽! 两年前,钵兰街的大姐头十三妹,还不过是在油尖旺一代一个厮混的小太妹。 而他苏汉泽,也不过是一个拜门在和联胜深水涉堂口的贵利佬。 因为一次社团的债务纠纷,一心出头的苏汉泽替和联胜的阿公龙根收数,在骆克道斩死了东星雷耀扬的头马。 数是收回来了,按照规矩,苏汉泽要分得这二十五万贵利中的一半。 但是苏汉泽因此也得罪了东星的红人雷耀扬。 东星的元老本叔亲自为苏汉泽开了暗花(江湖追杀令),而不想惹上麻烦的龙根,只是草草打发了八万块钱,叮嘱苏汉泽离开港岛,跑路去荷兰避避风头。 并承诺等他把事情搞定了,就接他回来,找机会为他扎职红棍。 这是江湖大佬对手底下一些命比草贱的细佬,惯用的一种洗脑手段。 目的就是哄骗苏汉泽,老老实实跑路出去,不要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到自己,让自己下不来台。 从此一别两宽,苏汉泽惹上的事情,和自己再无瓜葛。 出来混能一路爬到大佬的位置上的,要是太过于讲义气,指不定早在年轻的时候就被人斩死了。 和联胜这种社团,在港岛虽然有头有脸,在荷兰却并没有自己的分堂。 让自己跑路去荷兰,不啻于等于让自己身死异乡。 年轻莽撞的苏汉泽,由于走得匆忙,只是叮嘱了自己的心腹马仔盲蛇,把自己该得的那十二万,转交给自己堂姐苏小小。 又叮嘱龙根的揸数杀鱼晨,把龙根许诺答应那八万块钱的安家费,一并送到自己大姐手中。 便匆忙坐走私船离开了港岛。 好在老天保佑十三妹来着,一年后,十三妹由于替洪兴的龙头蒋天生做掉了一个和洪兴不对付的黑警,又有洪兴的猛人韩宾在背后为她站台,顺利从蒋天生的手中接管了钵兰街。 便顺理成章的想办法,把他这个深陷囫囵的弟弟,从荷兰捞了回来。 尽管现在的苏汉泽已经不是以前的苏汉泽了,但他对于这种背信弃义,尤其是背叛自己的行为,心中深深感到不齿! 地上的杀鱼陈看着苏汉泽手中狗腿刀反射出渗人的寒光,当即被惊得爬着后退了几步。 连连摆手求饶道“丧泽,以前你可是叫我晨哥的啊! 你别忘了,之前我还请你食过饭呢! 大家都是好兄弟,有话好好说!” 苏汉泽握紧手中的狗腿刀,不紧不慢的逼近了几步。 冷漠地摇摇头道“你还是不肯叫我一声泽哥!” “泽哥,泽哥! 你杀咗我,阿公不会放过你的! 要钱可以商量,这几年我没有盲蛇混的开,但想想办法还是能凑出钱来给你的! 大家有话好说,你千万不要乱来!” “冚家铲,你也配和我称兄道弟? 今晚我先杀咗你,让龙根见到你这条尸,我再去同他慢慢讲数!” 手起刀落,杀鱼晨顿感后颈一凉,一股血箭自他后颈迸发而出,直喷涌起三尺高。 杀鱼晨脖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动弹。 哐当—— 苏汉泽把狗腿刀扔在地上,一直守在旁边,刚才负责点钱的那个马仔凑到苏汉泽身边。 开口向苏汉泽道“泽哥,妹姐在楼下替你摆台子,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你该下去了。” 苏汉泽点了点头,对其说道“把这里收拾干净,不要招来条子,搅黄了 妹姐场子的生意!” 说罢苏汉泽拍了拍手,大摇大摆往楼下走去。 【姓名苏汉泽。】 【年龄22岁。】 【身份古惑仔(和联胜海底册挂名四九仔)。】 【体质10(人类极限2,当前不可提升。)】 【精神10(人类极限2,当前不可提升。)】 【力量10(人类极限2,当前不可提升。)】 【敏捷10(人类极限2,当前不可提升。)】 【新手奖励一立方米独立空间(可开拓,一立方米黄金可兑换等额空间)。】 【当前主线任务存活100年(当前进度22/100)。】 【限时任务两天之内处决杀鱼晨,收回欠款(已完成)。】 【限时任务一个月内扎职社团红棍,任务剩余时间30天(未完成任务过期作废)。】 【现在为宿主发放限时任务奖励恭喜宿主获得自身进入独立空间权限。】 一连串的面板在苏汉泽的脑海里蹦出,与此同时,脑海里传来了系统冰冷的播报音。 系统是穿越者的标配,苏汉泽也没有意外,在踏足港岛的那一刹那,便获取到了这样一个系统。 系统非常简单,除了那个不明所以,活到一百岁的主线任务之外,其他的奖励都通过任务的形势来获取。 而给到自己的第一个任务,便是让自己处决掉两年前,在背后捅自己刀子的杀鱼晨。 由于系统给到的时间非常紧迫,苏汉泽不得不在回到港岛,和自己的大姐十三妹碰头之后,便向自己姐夫韩宾借了一点人手,把杀鱼晨从深水涉刮了过来。 第一个任务获得的奖励,让苏汉泽颇为满意。 对于古惑仔这种刀口舔血的职业而言,拥有一个能随意进出的独立空间,不啻于自己多了一条命。 只要他想,哪怕是被敌对社团一万号人追着砍,自己也能随时随地上演一出大变活人。 空间一立方米的容纳面积,不是说采用上下左右刚好一米来计数的。 而是空间的总容纳面积就是一立方米。 一个正常成年人的体积不过0.08个立方左右,也就是说,如果可以的话,这个空间足足可以容纳12个苏汉泽! 就是这个独立空间的开扩方式让自己有些无语。 一立方米的黄金是什么概念? 作为一个出来混的飞仔,平日里也羡慕那些大佬脖子上挂着比狗链还粗的古巴金链,手上戴着随时便于跑路,能够折现的大金劳,苏汉泽对现在港岛的金价也是有所了解的。 一立方米黄金,合计有190吨重! 现在的金价折换成港纸,足足三百亿之多! 三百多个亿,对于一个安家费都只能拿到八万块的社团飞仔而言,已经能够彻底打消苏汉泽现在培养这个空间的念头。 现在唯一让苏汉泽惦记的是,如何尽快完成第二个限时任务。 扎职红棍,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好在洪兴在港岛,算是家传企业制一类的社团。 类比另一家社团新义安,社团龙头的位置是老子传儿子,儿子传孙子。 这种社团,有着一套自己的晋升方式,那就是每年有两个固定的扎职名额。 年初的花炮会,给关二爷上完头香之后,在各个堂口选出一个醒目的扎职一个。 在端阳过后,中秋之前,再度选出一个。 采取的依旧是洪兴十二个堂口,话事人出面的票选制。 这点苏汉泽倒是不怎么担心,洪兴十二个堂口,他能保证至少有四个堂口的话事人会把 票投给自己。 钵兰街的十三妹是自己大姐,她的票就不用说了,自然是留着给自己的。 自己姐夫韩宾,在葵青一代威名赫赫,人送花名宾尼虎。 他的票,基本是没有什么意外能拿到的了。 另外两票,分别是屯门的恐龙,九龙城的细眼! 这两个人,一个是韩宾的大哥,一个是韩宾的弟弟。 有韩宾出面,没道理他们会胳膊肘往外拐! 没错,这就是亲友团的力量! 韩宾一脉,可谓是执掌了洪兴的小半边天。 唯一让苏汉泽感到棘手的是,他现在的身份,说白了还是和联胜官仔森手下的挂名细佬。 如果和联胜不同意自己过档到洪兴来,那一切都是白搭。 就和联胜的那些屌人,两年前自己尽心尽力替他们卖命,黎班扑街仲能做出背刺的事情,他不相信这些人一个月内能同意自己扎职红棍! 原因很简单,和联胜要扎职红棍,就连龙根这种元老说了都不算。 需要由现任话事人提名,召开和联胜一群老家伙开会议事,最后由和联胜的太上皇邓威拍板才作数。 和联胜本来就是邓威的一言堂,他和肥邓素昧平生,这个张口闭口都是规矩的老古董,怎么可能轻易给自己一个红棍的名额? 想来想去,还是在洪兴扎职这个红棍要简单一些。 003章 打人就打脸 皇朝夜总会5018室。 这里是一处茶室,有时候十三妹会在这里接待一些重要的客人。 今天晚上,十三妹特地约了人在这里,来替苏汉泽摆台子的。 所谓摆台子,就是社团之间,有人出面调和两方矛盾的一种说法。 苏汉泽这次来钵兰街搵水,最要事先打点的就是两拨人。 一拨是东星社在钵兰街的揸fit人花佛,苏汉泽曾经砍死过东星雷耀扬的头马,再加上东星和洪兴这些年本来就打得不可开交,这是第一个要打点的。 另一批人则是和联胜的火牛。 苏汉泽当年是和联胜海底册上挂名的‘草鞋仔’,至今还没有被和联胜的海底册除名。 十三妹既然打算要苏汉泽过档到洪兴的门下,自然要同和联胜的人打好招呼。 事先提点好了,有她十三妹出面站台,也算是符合江湖规矩了。 以后万一有什么不愉快,十三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插手! ………………………… 洪兴的大姐头十三妹,此时正和钵兰街的另外两个大佬坐在一间包房的朱红沙发上。。 十三妹右手纤长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支细长的salem。 坐在十三妹对面一个精瘦的男子,则是东星打理钵兰街生意的知名马夫——花佛。 他面色有些不耐的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眼手上的百达翡丽。 用右手手掌敲着手表向十三妹催促道“十三妹,我和你这个老弟不熟。 他当年够胆砍死雷耀扬的马,你找我来也是没有用的! 总之我花佛只有一句话,不管你这个老弟要在钵兰街搵什么门路,别犯到我手里来就行了! 今天来一趟是给你面子,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着花佛端起桌上的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正要起身离开之际,便听到十三妹冷哼了一声。 “花佛,我今天本来就没打算请你来。 我已经和本叔打过招呼了,叫你过来,完全就是走个过场,给本叔一个面子!” “你!” 刚刚起身的花佛被十三妹呛这一声,大感颜面受挫。 但也没多说什么,脸上的怒意很快转变为阴鸷的冷笑。 “好嘢,你以为把苏汉泽放在钵兰街看管起来,你能罩着他一辈子? 等着给他收尸吧!” 花佛撂下一句狠话,快步往外边走去。 在拉门出去之际,不偏不倚,正好和刚走进来的苏汉泽撞倒了一起。 花佛只是狠狠地瞪了面前这个足足高出自己一头的男人一眼,随后不偏不倚地用身子撞开苏汉泽,离开了包房。 苏汉泽转头看了花佛的背影一眼,随后脸上露出个笑脸,优哉游哉地走到十三妹身边,在他和火牛中间坐了下来。 同时向和联胜的火牛打着招呼道。 “火牛哥,好久不见,越来越犀利了啊!” 当年苏汉泽在深水涉龙根的手底下开工,收起数来手段是一顶一的狠辣。 故而在和联胜也算是小有名气,火牛是认识他的。 听到他和自己打招呼,也朝苏汉泽露出个应付的笑容。 道“丧泽,我倒是还好,倒是你在荷兰吃了两年的苦,还是一如既往的醒目靓仔,实在是难得啊。” “诶火牛哥你说得冇错,这两年我算是搞懂了不少的东西! 哪像以前傻乎乎的,一天到晚只知道拎着刀出去斩人。 说起来还全依仗阿公器重,送我出国深造,火牛哥有机会替我向阿公转达一下,我好感谢他的!” 苏汉泽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道缘何让火牛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但他还是收敛起表情,看向十三妹道。 “十三妹,我们和联胜在钵兰街呢,本来就没多少生意。 说起来还全部倚仗你们照顾,我们的马栏才有机会在你们场子里开工。 你今天为丧泽摆台子,我肯定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只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一下,再怎么说,只要丧泽一天没被和联胜的海底册除名,他就一天还是和联胜的门生。 你抓紧时间,让韩宾出面,和龙根交涉一下,到时候包个红封,顺顺利利把丧泽的过档仪式办了,大家自然相安无事。” 这就是港岛社团之间的屌西规矩。 屋邨飞仔出来混,一旦正式拜入哪个社团门下,再想过档到其他的社团,必须要经过自己拜门大佬的同意。 如果不打声招呼就随便走入,那就视为该马仔对社团的一种挑衅。 有人保倒好,两方大佬出来饮茶讲数,谈出个七七八八也就算了。 如果没人保,便要被视作背叛社团,抓回来要开香堂,受三刀六洞,以此作为对其他社员的警告! 和联胜这种打着以和为贵的社团,一家字头下面号称有五万会员,像这种过档的事情几乎每个月都有在发生。 按理来说,苏汉泽一个四九仔出身,有十三妹出面,顺顺利利过档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火牛这番话说得实在是难听了点。 不等十三妹开口,苏汉泽止住了脸上的笑意。 开口道“怎么,我阿姐的面子不够大?这种事情一定要让我姐夫出面才搞得定?” 火牛顿感有些尴尬,连忙否认道。 “丧泽,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也知道的嘛,龙根这个人最好面子,相比起十三妹刚在钵兰街出头而言,韩宾这种咖位的人物出面,会更好说话一些。 十三妹,我手底下还有十几个马夫要在你场子里开工,绝对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啊!” 十三妹把那枚燃尽的摇头丢在烟灰缸里摁灭,正色道。 “火牛哥你考虑的周到,不过你也不要解释了。 整条钵兰街谁不说我是靠着韩宾的关照,才坐上洪兴揸fit人的位置的。 那就麻烦火牛哥做个人情,替我去联系一下龙根了!” “没问题!” 火牛点了点头,随后起身,端起桌上的酒杯,朝十三妹示意了一下。 随后也离开了这处场子。 等到包厢内只剩下苏汉泽和十三妹两人之后,苏汉泽才放松身子靠在了沙发上面。 扭头朝十三妹笑笑。 开口道“大姐,你真打算让韩宾出面,替我去找龙根谈过档的事情啊?” 十三妹点了点头“东星的雷耀扬知道你回来了,现在还在到处刮你。 正好借着这次过档的机会,让他们知道韩宾为你站台。 衰仔,现在老姐好不容易出头了,我可不想看到你像我老豆那样,在街头被人活活砍死!” 苏汉泽不禁讪笑了一声,摇着头道。 “可惜了,只怕龙根未必肯顺顺利利放我过档!”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就在十分钟前,我在楼上把龙根的揸数杀鱼晨给斩死了。” 004章 丧泽回来了 十三妹脸色大表。 猛地坐直身子,一对杏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呵斥道“扑街!你刚回到港岛就钟意搞搞震,这两年的苦还没吃够是吗?” 苏汉泽仍旧是那副不急不躁的表情,瘫靠在沙发上。 答道“阿姐,当年杀鱼晨在我被人开暗花的时候,就唆使龙根送我跑路。 跑路也就算了,这个扑街仲给我找号码帮负责做人蛇生意的蛇头。 如果不是我在荷兰还有几个朋友,指不定我就死在南洋的哪个矿洞里头了! 我这次回来,没有叫这个冚家铲全家死绝,就已经够收敛的了,换作是你,你觉得你会怎么做?” “那你也不应该一回来就大张旗鼓的把杀鱼陈做掉! 衰仔,出来混不食脑,你要做一辈子的老四九?! 两年你都忍过来了,你就算要报仇,为什么不再多忍几天? 等顺顺利利过档之后,有的是机会收杀鱼晨的皮!” 苏汉泽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答道“唔好意思,我报仇等不了明天! 要是被人知道我回到港岛,连仇都不敢去报了,以后边个还肯跟我?我的朵还怎么去响?” 他自然没法去和十三妹解释自己是为了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只得按照自己先前的人设,给出了十三妹这样一个答复。 做古惑仔要食脑? 港岛自开埠以来,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的狠角色涌进这个不过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地区。 身家显赫的有之,苟且偷生的有之,穷途末路的有之…… 这么多年优胜劣汰,各行各业,从来不缺擅长食脑的角色! 要想在这群人里卷出一片天来,除了要懂食脑,更要够狠! …… 西九龙荣昌屋邨的一处老式唐楼,便是和联胜的龙根的陀地。 这个做过和联胜龙头的退休元老,此刻正在和几个上了年纪的叔伯,围在一家麻雀馆里打着麻将。 龙根手里一边抓着牌,嘴里一边对站在自己身后的盲蛇破口大骂。 “了不起!了不起! 他今天敢杀咗我的揸数,剁下你的手指,明天是不是该来深水涉找我兴师问罪了?” 说罢龙根抓起一张麻将,攥在手中看了一眼。 桌上的一副臭牌,愈发叫他心烦意乱。 他索性回头头来,牛眼瞪着盲蛇问道。 “丧泽这个家伙,有没有叫你带什么话给我?” “有啊……但是阿公……” “但是个屌,他说什么了?” “丧泽说先让阿公收咗杀鱼晨的尸,再过来找阿公你好好讲数!” “冚家铲!!” 龙根气急,右手往桌上一扫,顿时把桌上的麻将子扫得七零八落。 他怒气冲冲地起身,揪住盲蛇的衣领道。 “他敢来找我讲数?是不是以为有钵兰街的十三妹在背后给他撑腰,我就奈何不了他了? 别忘了,八年前我还是和联胜的龙头呢!” 盲蛇被龙根惊得颤颤巍巍,压根不敢吭声,只得连连称是。 坐在桌边三个陪同龙根打麻将的街坊,见势不对,全部灰溜溜的跑开了。 等到龙根稍微冷静了一点,盲蛇才唯唯诺诺开口道。 “阿公,其实我话还没有说完。 刚才丧泽安排人来给我讲了,他想让阿公你抽个时间,和你聊一聊过档的事情……” “他把我的人给做掉了,现在要和我聊过档? 替他出面的人是谁,韩宾吗?” 龙根猛地推开面前的盲蛇,直接被气笑了。 “不是,丧泽告诉我,就只有他一个人,他有时间来深水涉找阿公你!” 龙根缓和的心态,当即再度暴起。 “痴咗线!他也配和我谈过档? 你马上给我搵到丧泽这个扑街,告诉他不给到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就准备给他自己准备一下后事吧!” 说罢龙根哐当一脚踹翻面前的椅子,看了眼面前手足无措的盲蛇,怒斥道。 “还不去做事,等着我留你食宵夜?!” “了解阿公!” 盲蛇匆忙点头,跟着也灰溜溜的跑开了。 油麻地一间乌烟瘴气的地下赌档内,一张玩着百家乐桌前,坐着一个双眼通红,神情亢奋的男子。 随着庄家的一声庄大闲小,该男子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这里是火牛档口下的一处字花档,赌牌的男人,正是两年前苏汉泽的拜门大佬——龙根的小弟官仔森。 在桌上的现金被输个精光之后,官仔森依旧不死心。 他振作振作精神,死死盯着面前的庄家。 开口道“豹子六,开张票,我要再借两千块!” 开台的庄家闻言,当即果决地摆手道。 “不好意思森哥,火牛哥交代过我们的,不能借数给森哥你!” “那我抵押这只手表,这是进口的劳力士,我一万六拿下的,抵八千块没问题吧?” 官仔森闻言匆忙解下自己手腕上的一只手表,却再度被面前的庄家叫停。 庄家一脸无奈的走到官仔森面前。 开口道“森哥,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小的了! 你这只劳力士,给我两千块我能去西贡给你搵十只回来。 别说你这表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敢收啊。 火牛哥交代过我们,谁敢违背他的意思啊?” 被庄家叫破了之后,官仔森表情痴呆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豹子六,半晌忽然开口。 “我这里还有一百块,去骰桌给我加把椅子!” “森哥,您那点钱还是留着晚上去消遣吧! 这样,我私人再赞助你两百百块,你出门透透气,晚点去大埔黑的场子转转。 他那里有新渠道搵来的摇头仔,我怕你赌上头了,瘾一上来,把我这里给砸了!” 看台的庄家忍痛从兜里摸出了两张百元钞,交到了官仔森的手中,一心想要把这个瘟神送走。 毕竟在自家的场子,官仔森也不好搞事。 他丝毫不介意周围众人投来的鄙夷目光,接过这两张钞,麻木地塞进自己口袋,跌跌撞撞往赌场外头走去。 看到终于送走了这尊瘟神,豹子六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毫不客气地对赌场内睇场的马仔说道“哪,下次官仔森再来,麻烦你们不要放他来了! 我这场子哪怕请差佬来做客,都不想做这个道友的生意! 打又不能打,死乞白赖,真他老母的晦气!” 官仔森走出赌场之后,正准备去路边拦台计程车。 赌场里的庄家看得真切,自己刚才又摸鼻子又打哈欠的,显然是毒瘾发作的前兆。 现在当务之急,确实是该去找个场子搵点货来消遣一下了。 就在官仔森拦车的时候,一个人忽然急匆匆地从马路旁边的街道跑了过来。 一把拦住官仔森,气喘吁吁,满脸都是急切。 是盲蛇搵到了官仔森。 他不待官仔森开口,上气不接下气地朝官仔森说道。 “森……森哥,丧泽……丧泽回来了!” 005章 宾尼虎 官仔森打了个哈欠,用手擤了下鼻子。 眼神稍显空洞地看着面前的盲蛇道“盲蛇,你见鬼了?什么丧泽?” 盲蛇一看到自己大佬这副摸鼻抓耳的样子,就知道官仔森毒瘾又要上脑了。 但是龙根嘱咐他去钵兰街搵苏汉泽过来,自己又被惊破了胆,哪里还敢去钵兰街自找麻烦。 只得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的心率平复下来。 而后对官仔森说道“森哥,苏汉泽啊,就是两年前在你手底下放贵利,后来去骆克道收数,被东星开了暗花,跑路去荷兰的苏汉泽啊! 他一回来就找人来深水涉刮我,我这根手指,就是被他逼着砍下来的。 还有阿公的揸数杀鱼晨,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大佬,你要捞我一把啊!” 盲蛇说着朝官仔森挥舞着自己左手那只刚缝好的断指,但是官仔森还是一脸的茫然。 “原来是丧泽啊,痴咗线,他之前虽然在我这挂的名,但是他是帮阿公做事的,你去找阿公啊!” 盲蛇急眼了,看着漠不关心的官仔森,只得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他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了刚用自己项链兑来的几张钞,塞到了官仔森的手中。 “森哥,我知道你肯定在火牛的场子里赌,你手上的那点钱,肯定不够你快活的。 这四千五百块,是我拿来孝敬你的一点心意。 你帮帮忙,烦请大佬你帮我去钵兰街跑一趟,传句话告诉丧泽,就说阿公今晚在元盛屋邨的麻雀馆等他就行了。” 官仔森看着盲蛇递来的几张驼背仔,当即接了过来,二话没说,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随后点头道“我毕竟是丧泽的大佬,相信他这点面子还是肯给我的。 盲蛇,你现在去海坛街帮我找下吉米仔,让他打电话给大埔黑,抓紧时间送点货过来。 记得告诉吉米仔,不要和大埔黑说是我拿的货,不然大埔黑不肯给的!” 说着官仔森猛地吸了吸鼻子,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拍拍盲蛇的肩膀,快步往钵兰街方向走去。 钵兰街,登打士酒吧内。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这间位于钵兰街的音乐酒吧,已经流连着不少装成ol的风俗女,在酒吧各处物色着合适的凯子。 苏汉泽坐在一处靠窗,可以随时观望街景的位置,手中端着一杯调好的‘生命之水’,双目注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正是整个西九龙赫赫有名的宾尼虎韩宾! 其实和自己印象中,电影里的那个连顿酒钱都掏不起,寒酸到和西环的巴基去做小巴生意的韩宾不同。 眼前自己的这个姐夫,是港岛社团实打实的猛人。 国际大鳄,东南亚地区知名军火商,当年洪兴的龙头蒋天生用一整个堂口的地盘,换这个男人过档到洪兴。 这,就是面前这个男人真正的身份! 此时的韩宾正在摆弄着一支‘大卫杜夫’,嘴里和苏汉泽在侃侃而谈。 与此同时,身后当即有马仔低身上前,用zipoo给韩宾点燃了这支雪茄。 “嘶——” 一口浓郁的烟雾自韩宾口中喷出,韩宾惬意地往椅背上一靠,面向苏汉泽。 开口道“汉泽,你这衰仔的脾气,我也是有了解过的。 真的不跟我去葵青开工,要留在钵兰街替你大姐打理生意?” 苏汉泽点了点头“宾哥,我想好了,你手底下卧虎藏龙,我跟着你去葵青开工,就算搭着你的关系上位,恐怕也没有哪个服我。 倒不如留在钵兰街帮我老姐,她刚在钵兰街响朵也没多久。 这样 兴许我出头还快一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挑,你要搞清楚,钵兰街这地方才是真正的卧虎藏龙,想在这里立足,没有本事是不行的!” 韩宾笑着开口道,看向苏汉泽的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欣赏。 苏汉泽同样报以韩宾一个笑脸,只是点了点头,没有选择再去接话。 韩宾低头想了一下,最后拍板道。 “刚才和你聊了那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你的事情就是十三妹的事情,十三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大姐现在手底下也没什么人,我从我的堂口再借一队人给你,供你在钵兰街立足。 另外刀仔擎我和他说过了,近段时间就跟着你在钵兰街开工!” 苏汉泽闻言,当即摆手。 “宾哥,给我大姐睇场这种事情,有我在就足够了,犯不着让刀仔擎来抢我的风头吧? 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倒不如把公子俊借我一段时间。 他当年是做姑爷仔出身,你也懂得嘛,在钵兰街这个地方,单靠能打可混不下去。” 韩宾当即没有废话。 夹着雪茄的手扣在了桌子上。 道“有骨气!你大姐去年上位的揸fit人,洪兴里头可是不少人在背后嚼舌根! 这群扑街当面不说,背地里一个两个都不服气。 冚家铲,我韩宾钟意的女人有几斤几两,我自己心里没数? 好好帮你大姐打理生意,不要丢你大姐的脸!” “放心啦宾哥,我心里有数。” 苏汉泽说着也往嘴里丢上一支红万,笑着道“我其实没有搞懂,我大姐当年在旺角,被人叫做男人婆。 你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 “你个扑街仔,我都不敢在你姐面前说这句话。” 韩宾说着警觉地往身后看了几眼,随后探起身子凑到苏汉泽的身前。 低声道“你不懂啊,我这人就喜欢训烈马,性子越烈我越钟意……” 说罢韩宾站直身子,做若无其事状,从兜里摸出一只手表,摆在了苏汉泽的面前。 朗声道“这只劳力士,算作是我给你这个小舅子的初次见面礼。 这只表虽然不贵,但你在钵兰街搵水,戴着这只表,就等于告诉别人,你是我韩宾罩着的人! 至于以后你出头了,看不上这块表了,不管要换成百达翡丽,还是江诗丹顿,那都是你自己的本事。 我希望你记住一句话,有什么样的本事吃什么样的饭。 人,一定要靠自己!” 苏汉泽当即起身,从韩宾手里接过这块手表,拉直表带,径直扣在了自己左手的手腕上。 点头应承道“多谢宾哥关照,你的话我记住了!” 韩宾点了点头,说到底,他是爱屋及乌,才格外对这个之前素未谋面的小舅子格外关照。 眼下见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韩宾咬着嘴里的雪茄道。 “我约了人谈生意,就不陪你多聊了。 晚点我会让公子俊点人到钵兰街来和你开工,就在你阿姐给你的那处场子碰头,你记得留意一下电话。”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韩宾便带着一干马仔离开了这里。 “唔,有个霸气的姐夫,感觉还真不错啊!” 韩宾走后,苏汉泽独自一人坐在了位置上,翻看起被自己戴在手腕上的那块劳力士,心中对韩宾的好感度不由得上升了几分。 这个姐夫对自己可谓是尽心尽力了。 自己刚回到港岛第一天,又是借兵又是送表的,生怕自己在钵兰街的炉子支不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十三妹这边也没少对自己关照。 下午刚替自己摆完台子,便把其在钵兰街三家欢场的睇场权交给了自己负责。 值得一提的是,这三家欢场,包含夜总会,时钟酒店,桑拿房,全部都是由十三妹自己注资的。 正当苏汉泽准备拿起摆在桌上的手提电话,回到自己住处去和公子俊碰头的时候,酒吧门口忽然跌跌撞撞走进来一个人。 四处张望一番,瞧见刚刚起身的苏汉泽之后,惊喜地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苏汉泽也一眼看清了门口的来人。 轻微发福的身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囊肿的眼眶里嵌着一对死鱼眼一般的眼珠子。 正是自己两年前的拜门大佬——官仔森。 “丧泽,丧泽!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直到跑到苏汉泽的跟前,官仔森还在神经质一般地重复着这两句话。 苏汉泽看了官仔森一眼,倒是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森哥。” 其实官仔森这个道友和自己倒没有什么过节。 相反,两年前的官仔森,虽然嗜赌,却没有染上毒瘾。 除了时常问手底下做细佬的要两闲钱去赌场玩玩,基本上从不和他们这些小弟摆大佬的派头。 甚至有时候,苏汉泽仲能响着官仔森的朵去外头搞事,所以苏汉泽对这个烂赌鬼,谈不上有什么坏印象。 “丧泽,我来是给阿公带话的,他想要见你,让你马上去深水涉找他。” 官仔森机械式的重复着这段话,说完转头就要走,似乎脑壳里的毒虫已经在隐隐作祟,随时要钻破他的颅骨,从里边爬出来一般。 苏汉泽敏锐地捕捉到了官仔森的异常。 当即伸手拉住了准备离开的官仔森。 “慢着森哥!有些话,大家坐下来慢慢聊完也不迟。” “唔!” 官仔森转过身来,使劲地摇晃了下脑壳。 旋即伸出右手指着自己的脑袋道。 “丧泽,我头疼! 有什么话,等我回去吃完药,大家在阿公那边慢慢聊好不好? 我要回去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006章 我没想过和龙根打招呼 苏汉泽拽着随时可能失控的官仔森,拦了一台出租车。 揸车的的士佬看到官仔森那副涕泪横流的模样,就知道这是一个毒虫上脑的道友。 连车窗都懒得摇下来,坐在驾驶位上朝苏汉泽摆手示意,这单生意他不想接。 奈何没抵得住苏汉泽从兜里摸出的三张百元钞的诱惑,司机稍作犹豫,还是把车泊好,摇下了车窗。 “靓仔,他还顶不顶得住?” “死不了,石峡尾屋邨,多谢。” 苏汉泽扶着官仔森上了车,从后座顺手把那三百块递到了司机的手中,便不再和司机搭腔。 司机也非常识趣,知道坐在后面浑身抽搐的那个粉佬,是急着找地方去追龙。 待到苏汉泽关好车门,提醒一声坐稳,便发动了车辆,飞快朝石峡尾赶去。 这个年头,港岛的平均工资不过两千多蚊,这三百块钱,已经满打满算,够他他开足一整天工了。 官仔森因为嗜赌,其继承的丁权公屋早就被他倒卖出去了。 不得已选择在石峡尾这个老旧屋邨,租了一间房子做临时落脚点。 穿过一片脏乱不堪的球场,官仔森快速步入一处唐楼,苏汉泽紧跟他身后。 在一处楼梯下面,有个马仔鬼鬼祟祟的钻了出来,拉住官仔森,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塑料袋,递到了官仔森的手中。 四处张望一番,这个马仔还不忘叮嘱道。 “森哥,吉米哥让我叮嘱你少食点粉,再这么食下去,你会死的!” “知道了,知道了……” 官仔森颤颤巍巍接过袋子,手忙脚乱的撕开,看了一眼。 随后有神经质的转身跑到苏汉泽跟前,哆嗦着问道。 “丧泽,带火了没有?借我用一下……” 送货的那个马仔盯了苏汉泽一眼,当下什么也没有说,快步离开了这处屋邨。 这马仔显然是不认识苏汉泽的新入门小弟。 只见苏汉泽刚把火递到官仔森的手中,官仔森便一把夺了过去。 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锡纸。 把塑料袋里的粉末倒在锡纸上,随后点燃打火机…… “嘶——嗝——” 两声如同将要断气的鸣叫声后,官仔森翻着白眼躺到在地,被烤的焦黄的锡纸,此时还被他死死攥在手中。 苏汉泽只看一眼,就知道官仔森已经是烂到了根上的废柴一个,彻底没得救了。 半晌,官仔森的神志才稍稍恢复了一点。 他一边有条不紊的把剩下半包‘粉末’装进自己的口袋,一边摊开左手手掌,查看刚才被滚烫的锡纸灼出的那个水泡。 漫不经心对身边的苏汉泽道“丧泽,多谢你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到港岛的?阿公叫我搵你过去,他好像有什么事情要找你。” 苏汉泽找了节楼梯,吹干净上面的灰尘,坐在上面,也点燃了一支香烟。 开口向官仔森道“森哥,阿公的事情先不急着谈。 正好我也打算去找你,既然你今天过来了,有些话我们就索性说清楚。 我打算过档洪兴了!” 官仔森稍稍错愕了一下,但很快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冇错,我差点忘记了,十三妹是你大姐,现在她发达了,没理由让你继续跟着我在深水涉搵水。” 官仔森心里非常有数。 他清楚自己现在烂人一个,要不是早年颇受龙根的器重,现如今以他这副烂到骨子里的屌样,早就该老老实实给下面做小的挪位置了。 故而苏汉泽提出要过档之后,官仔森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说着官仔森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也起身坐到了苏汉泽的身边。 继续说道“但是丧泽,你也知道,和联胜深水涉堂口,上上下下都是替阿公做事。 他不点头同意,只怕我同意了也不作数。” “这个你不用管,我过档洪兴,压根就没想给他打招呼! 总之我十六岁出来混,拜门大佬是你,只要你点头了,那就符合规矩!” “可是……丧泽,你这样让我好难做,我没法给阿公交代的!” 眼看官仔森一脸的为难样,苏汉泽不禁嗤笑了一声。 他有些嫌弃的站起身子,官仔森在乌烟瘴气的赌场泡了一天,身上的味道实属难闻。 接着他朝面朝官仔森站定,用右手手掌比划出了一个‘八’字。 “森哥,八万块,我给你八万的过门红封! 你收咗钱,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官仔森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 像他这种食粉嗜赌的废柴,是不可能拒绝得了八万块钱的。 没有过多的犹豫,官仔森也懒得再问下去。 当即点头道“好,八万块,到时候我亲自去钵兰街接你的过档茶!” “用不着这么麻烦了,今晚你就和我回去取钱。 拿到钱,在我大姐面前做个见证,我和和联胜两不相欠!” 一听到当晚就有八万块钱可拿,官仔森顿时觉得手痒难耐。 以至于连龙根之前的交代也抛到九霄云外。 当即匆忙起身“那还等什么?明天上午还有赛马,如果我赢了钱,一定来钵兰街关照你的生意!” 钵兰街,金巴喇夜总会。 这家中等规模的夜总会,便是十三妹交给苏汉泽去打理的场子。 此时的夜总会三楼的一处会议厅,显得有些吵闹。 苏汉泽刚走进这处亮堂的会议室,便看到了颇为滑稽的一幕。 一个面容冷峻,大约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正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左一个巴掌又一个巴掌朝女人脸上打去。 边上站着一众睇热闹的小弟,以及一群噤若寒蝉的夜场小妹。 男子边打边厉声呵斥,看模样挺吓人的,但下手却很有分寸。 巴掌扇在脸上痛的同时,不至于把女人的脸打烂。 “俊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女人拼命的捂着脸向男人求饶,但男人显然是余怒未消。 也不管女人的手遮盖在脸上,劈头盖脸的巴掌是一个也没落下。 “喂公子俊,你在搞乜嘢?!” 苏汉泽径直上前拉住了这个男子,男子听到苏汉泽的声音,才堪堪止住了挥舞的右手。 回头看了苏汉泽一眼,一脸怒意马上换成了一副笑脸。 “泽哥,让你见笑了!” 苏汉泽看着跪倒在地,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不解地向公子俊问道。 “晚上我才和宾哥打过招呼,让你来钵兰街帮忙打点生意。 怎么一过来就动手打女人?准备给我个下马威啊?” “你不懂泽哥,这个三八就是欠扁! 如果泽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打她,只怕你比我下手更重啊!” 公子俊说着从兜里摸出一盒好彩,抽出一支递给了苏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