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开局与傻柱决裂》 第1章 潇洒 1

“这鬼日子!”

杨军怀抱行囊立在一处颇具历史韵味的老房子前,不觉出言抱怨道。

这种事真是莫名其妙啊!

总而言之,就是回来了,

却回归到了大家熟悉的剧情——电视剧《情感满满四合院》中的那个典型的四合院。

未来,得应付勾心斗角,充斥欺诈算计的邻里,这不是他理想的生活。

他渴望的是能拥有闲暇的光阴,在一壶佳酿、一张古琴,还有那一溪流云的陪伴下,过着宛如仙人般的淡泊日子。

即使至少有个安静的地方供他埋头研读诗书也好。

庭院的几位大爷各有心思大爷看似憨厚实则心机深沉,二爷则权力欲盛,自我膨胀,而三爷专司计算,常言“饿不穷,寒不穷,只有不会算计才落难”。

内院的傻柱秦淮茹两人则独具特色前者扮猪吃虎,渴望他人真情;后者却是茶艺大家,游刃有余于众多男子间,令人心生向往。

更有一位阴险人物许大茂,善于搬弄是非,让院落矛盾频生,邻里间的纷争几乎成了他的娱乐所在。

唯一称得上善良的人物大概只有和大娘,尤其是娄晓娥命运坎坷早婚不幸,遭欺凌,而后痴心傻柱,背负重负在外求学受冷落。

几经曲折后婚姻破裂,人生的跌宕起伏无以言表。

说到所谓的四合院祖母聋老太太,可不似戏中所演,她实则隐藏幕后,掌控一切的关键角色。

“年轻人,找谁呢?”

回头看去,一个干瘦的老者面带微笑打量着他,此人形容枯槁,走路摇晃,风一来似乎随时会被刮走。

他戴着一副胶带缠绕的眼镜,手拿铁铲,在几株海棠间忙碌。

假如剥去伪装,这位老者便十足是一只猴样。

见此,杨军会心一笑。

这就是那个院中的三爷闫埠贵吧?

“三爷,我是后院的杨军啊,您那么快就忘了我啦?”

“哦,杨军……是杨贵家的那个孩子对吧?”三爷歪头回忆,“听说你十多年前去当兵了?”

“刚刚转业回来。”杨军轻松答道。

“今天就不陪你闲聊了,找个时间请你喝酒,我先回家探望下。”

闫埠贵点头同意“嗯,快去吧。”

杨军不敢多停留,注意到三爷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行囊,担心继续聊天的话题就会转向那里边的东西。

望着杨军的背景,三爷闫埠贵内心有所感叹“可惜啊……”

回想起这些年头,这小子军旅生涯已有十一年,定已晋升为干部,现役军人转为地方人士,也应是不小的职务。

只是不知道会被分派到哪家单位。

要是能笼络这家伙,或许对自家阎家也会有所益处。

但杨军全然不知三爷在心中盘算什么,他内心犹如离弦之箭般急切,只想立刻奔回朝夕挂念的那个家。

自高中毕业后,十七岁毅然决然从军,服役期间他从小职员一路打拼至连长之位。

原本前程似锦,却突遇不幸,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他左腿负了重伤。

杨军虽身受重伤,在医院养了近半年方康复,但他腿部留下的醒目伤痕让人心惊,尽管衣装遮掩大部分,但左腿却因此残疾,承受不住重荷体能训练,自请退役的决定由此形成。

队长多次挽留希望他调任后勤部门,但他拒绝增添集体的困挠。

经由他坚韧的要求,领导最终同意让他回归平民生活继续任职。

他的转业地被安置在第三轧钢厂,具体职位待他报到时揭晓。

他对于回到熟悉的故乡,内心却有些迟疑。

少年时期离乡背景,此次重踏故土难免情绪复杂。

因此他决定停留家中,陪伴家人数日。

杨军带着背包步入宅院,途经中心院子时,在清澈水池旁瞥见一道动人的景致——一名身着斑斓碎花裙的清秀佳人,总会低头专注在洗衣之上,间或偷偷抬头望向这边,仿佛在寻找什么。

不用多猜,他知道这位就是那位总是在洗不完衣物的女人秦淮茹,她的“洗衣任务”只是为了守候傻柱送来的饭盒而已。

在院子里,一群少年围着老榆树追逐嬉戏,欢乐的喧哗弥漫着青少年特有的活力与纯真。

秦淮茹从未见过杨军,她望着眼前陌生的身影,轻启朱唇,似欲说什么却终未出口。

杨军不愿过早与这个似乎会不断吸食他善意的人太过亲近,于是直奔后院。

步入后院,在拐角转向,这里正是他魂牵梦绕、难以割舍的那个归宿。

东厢里住着两户邻居,右手是许大茂的屋,左边则是原着主角曾经住过的屋子。

两室房子,一屋稍大,约45平米;另一间较小,约为25平米。

房檐下是用砖块搭建的厨房设备,周边堆满了煤球。

门口有两个玩耍的小孩,姐姐正引导着一个两三岁的弟弟进行着拼图游戏。

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面带微笑站立,小女孩条件反射地将弟弟拉至身后,用身躯保护,并急忙朝房内叫唤。

“妈,有坏人!”

屋内响起急匆匆的脚步。

一位满头银丝的妇女迅速冲出,边走边问道“哪呢?哪呢?”

她是一位年近六十的老人,穿着深蓝的棉袍,边找寻边捡起倚在门口的扫帚准备保护孩子。

她抬起的扫帚,满是威严地指向可能的威胁时,恰巧看见了让她朝思暮想的身影——那个笑眯眯看着她的人。

“妈,儿子我回来了。”他唤出了那熟悉的声音。

看到王玉英那慈祥面孔的一刹那,强烈的母子亲情如泉水般涌现,双眼瞬间湿润,话语含噎,满是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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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杨军遭遇身魂穿越的剧变,然而内心的家族亲情让他本能地亲近面前的妇人。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离家的子女深知这份深深的缝补蕴含着母爱无尽的期盼和关怀。

正如高尔基所言,所有的荣誉与荣光皆来源于那深情的母爱。

当两人在阔别十余年后重逢,温馨的情境流淌着浓厚的家庭纽带,王玉英母亲用颤抖的双手抱紧杨军,满心的思念交织着泪水如长江般滚滚而出,向这个看起来健硕的儿子诉说着漫长的思念。

此刻的杨军宛如幼童般安抚着经历过分离苦涩的母亲。

门边站定四位女子,大小各异的脸庞映现惊讶的神色,看着这幕母子情深的一幕。

四位女子,正是杨军未曾再见的弟弟和妹妹。

好不容易告别母亲,杨军随后与几位弟妹进行了亲切交谈。

当年他十七岁入伍,而二妹年仅十一,三妹刚刚六岁,那时最小的还是四妹、五弟。

在这个杨氏家族之中,其基因的强大不容小觑,杨家人各具特色父亲杨贵身高一米七八,体魄硬朗,他的几位妹妹如花似玉,才貌出众,特别是二妹杨梅与三妹杨柳,性情温和、肌肤润泽,简直就是国色天香。

无论是在工厂或是学校,她们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犹如盛开的牡丹一般娇艳独傲。

杨家共有五个子女老大道喜杨军,已二十八岁;二女儿杨梅,二十四岁尚未出嫁,是一名红卫三号轧钢厂的学徒;老三是高三在校生杨柳,年仅十七岁;排行第四的小女儿杨榆,十一岁就读六年级,十一岁的杨槐则仅有两岁,刚刚学会说话。

家中事务多亏母亲王玉英照料,身为家庭主妇的她操持家中琐事无微不至,家中环境虽略显简陋,但整洁有序。

家具稀少,唯有那张八仙桌勉强可称之为成套家具,仔细一看,桌腿下甚至还垫着砖瓦。

北面墙上有个摇摇欲倒的桌子,上面置放着一张黑白照片,是一位眼神坚韧又不失慈爱的中年男人的肖像。

杨军上前献上三支香,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那是向他的亡父杨贵致意。

三年前,杨贵不顾个人安危挺身抢救工厂受损财产不幸丧生,工厂给予抚恤并与易中海大爷的车间安排了杨梅接任其工位,成为学徒,如今工资增长到每月十八元,有望转为正式员工。

三妹杨柳美丽聪慧,学习成绩一直优异,连续三年蝉联校内第一名,被诸多家长及老师赞许。

她的高考之路一片光明,仿佛稳坐名牌高校。

与三姐形成鲜明对比,老四杨榆学习成绩垫底,整日与邻居小孩子们打闹,性格豪放不羁。

而小弟弟杨槐则是个顽皮的小捣蛋,最喜欢玩泥土和尿液做成的小脏团。

巧合的是,他的名字\"槐\"与秦淮茹家的\"槐花\"一样源于\"木鬼\"一说,都是胎里带出来的名讳。

这时,一声稚嫩而又甜美声音响起\锅锅原来是步履蹒跚的五弟杨槐,拖着胖乎乎的小手,指向大哥脚边的大包袱。

尽管说话不清,却能发出诸如“妈妈”、“姐姐”的音节。

对于从未见过的兄长,唯一吸引他注意力的就是那个包裹了。

看见包袱,杨军苦笑道,里面不过是几件日常衣物和个人物品,谈不上什么美味。

尽管如此,听到五弟初次清晰的“大哥”,他的内心倍感安慰,不忍心令五弟扫兴。

“来,老五。”他高兴地将小弟抱起来,放到膝上,打开包袱,取出物件,“哥哥给你带来些好玩的好吃的。”那是一只白色圆润、带有盖子的瓷缸,那个简单而朴实的时代象征。

五弟天真地认为缸子里会盛着美味,他用小手一把捧过,迫不及待地扣在了自己的脸上,逗得全家人都啼笑皆非。

“这是给你解渴用的,我下次会给你们带回美味的食物。”

一听到这个,杨槐老五拿着搪瓷缸半天没吃东西,不满的情绪立即浮现,嘟着嘴似要立刻表演川剧。

“吃…吃…吃…。”

杨军马上又从包中拿出一个白搪瓷缸子。

“这是给你们用餐的。”

杨槐伸着脑袋看了看,依旧没找到能填肚子的食物,她胖嘟嘟的小脸上肌肉纠结。

“这个是用来装菜的。”

“这个是盛牛奶的。”

“这个泡粥用。”

...

...

“这个你留着,当…当尿壶吧。”

杨军总计从帆布包中取出八个白色的搪瓷缸,形状、颜色、大小完全相同,就连那些脱落的油漆斑纹也是如出一辙,仿佛是从同一个模型制作出的。

“这孩子的搪瓷缸怎么那么多啊?”王玉英妈妈表现出既惊讶又高兴。

原本家里餐具就不充足,缺口或缺脚的碗碟常常需要轮番使用。

突然间有了八个全新的瓷缸,今后的生活不再为找不到合适的餐具担忧。

“是战友送给的。”杨军看出妈妈要指责拿人手短的表情,连忙解释,“他们的厚意难以推却,这些都是他们用过的,只当作纪念品。”

妈妈轻启朱唇,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追问。

因为杨军回来,今晚的晚饭比较丰富,除了固定的萝卜、白菜、土豆外,额外加了一盘腊肉炖胡萝卜。

对这个家庭而言,这就是过年的味道,最先吃完的那盘腊肉几乎全进了杨槐五岁的肚子里,虽然他并未贪食——他初来这里还不算特别饥饿,更何况,家庭成员需要更多营养。 第4章 我去洗碗 “别客气,这是我份内的事儿。”蔡大姐说着,从岗位离开,顺手打开了房门出来。

杨军随蔡大姐步入办公楼,直达三楼——那是领导们的楼层,厂长与几任副总厂长皆在此办公,他们的办公室挨在一起。

蔡大姐脚步轻盈地来到了一道门前来,环顾了四周后,她仔细聆听了下隔壁,随后轻敲了下办公室的门。

杨军看到门口标示的牌子,一个是厂长办公室,另一个是副总厂长办公室,而她正在敲的正是后者。

这微妙的动作让他心中有所揣测。

毫无疑问,眼前的蔡大姐隶属于副总厂长李怀德一方,她这样做无疑是在试图拉拢杨军,难怪他对厂长会有些提防。

关于去见厂长或副总厂长,对杨军来说都没区别,他自己心里有数。

“进来吧。”房里传来一道声音。

在蔡大姐示意下,两人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光头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前。

虽然模样同电视中李副总有点相似,唯一的不同是这位男子的脱发更为明显,几乎前额已无任何头发。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李怀德副总了。

两人进来时,副总并没抬起眼看,语气淡淡地问了句“何事?”

蔡大姐急忙趋前,轻声在他耳边嘀咕一番后,又将手中的介绍信展示出来。

光头男人看过介绍信后,连忙站起,笑容满面地走向杨军“杨军同志你好,久仰久仰,我是李怀德,现任轧钢厂的副总厂长。

我代表整个钢厂的同仁向你的加入表示热烈欢迎。”

眼前这个四十多岁、身高中等、地中海发型、眼睛明亮、肚子略大的和气副总厂长给杨军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是要拉拢我呢?还是仅止于客套?

“李厂长好,我敬仰已久。”

“杨军同志不用如此客气,来,快来坐坐。”李怀德内心暗自评价果然,这个杨军沉稳老练,未曾以副总的头衔相称,此子不可小觑,多年在部队的经历肯定让他明白职场里的微妙之处。

既然明白事理,合作起来就方便很多。

于是,副总立即忙不迭倒水烧茶,亲自为杨军奉上“喝茶的事先搁置一下,你入职的相关手续还未办好,稍后再饮也为时不晚。”

“手续的事先不着急。”李副总起身回座位,喝了一口茶,随后拍拍杨军的肩膀,显得十分亲近,“我都四十八岁了,比你年纪大些,不知你介不介意叫我兄弟呢?”

面对这样的邀约,杨军假装犹豫道“恐怕不合适吧,毕竟咱们之间还是有着上下级关系……”但其实,心里还挺高兴,不排斥你的笼络才奇怪。

「这倒也是,军中习惯上都是同袍相称。

」李副总厂长作出不赞成,但又带有一点儿轻松的表情。

「那就遵命了,老哥。

」杨军毫不推拒,迅速应道。

显然看在杨军眼里,李怀德这种亲近的做法是在笼络他,要是继续扭捏,就等於撕破脸皮。

他不想这样开始自己的职场关系。

「嗯,这才像话嘛。

听见这样的答覆,李怀德心中满意不已,便接着说「说说你对去哪个部门比较感兴趣吧?」

作为来历不明之人,杨军表明自己初来乍到「老哥,我是新进人员,对工厂的部门不是很熟,就全听你以及组织的调派,我就像块积木,随你安排哪边去都行。

原本杨军计划去安保部门,为了能在工厂和庭院间得到保障,但他深知此处势力错综,可能引起不快。

因此,他最终并未提及这点,准备让事情自行发展。

他认为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副总既然打算包揽他,就得拿出些东西来。

听了杨军这番话,李怀德十分欣赏他的成熟度多年从事队伍管理,这个人确实深谙世故。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心动可待,他听到『一切都依老哥你和组织为主』时,已经嗅到了成功的苗头。

杨军这话巧妙地把自己定位为团队後援,先突出「组织」而非单独承担,这种沉得住气的品质让李怀德深感适合作对象。

他聪明绝顶地将选择问题转交给旁人「蔡大姐,你给我们提个建议,看看小老弟该去哪个部门才合适吧。

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亲自做决定可能会引起的误解,也可以把可能带来的麻烦交给蔡大姐,一个对他无形的支持者。

当听到蔡大姐询问时,杨军有些吃惊「蔡大姐,我可以自己选吗?」

「当然,根据杨同志你的能力和经验,副职级别如科长或者副科长都不过份。

只看你自己对什麽样的部门比较偏爱了,像是後勤、保安、调度、宣传、财务或是研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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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之後,杨军陷入挣扎。

前世他曾是个自由业人士,根本没真正进过企业工作,所以对於工厂中的各部门关系和工作特性知之甚少,包括各单位的基本职责也模糊不清。

此刻身系系统,他当然希望保持低调发展,最好能找到个少人注意、不会引起太多风暴的角色。

安保科是首先被排除的,那里不仅会惹人不快,经常接受任务还不定时休息,不适合自己。

谈到财务科,杨军对自己的账务水平完全没底。

至於宣传室,他即刻摒弃这种念头,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当出风头的角色;而外面天气逐渐不安分,选择这无异於跳火坑。

对於研发,那更是连混水摸鱼都难做到,更不用提真正的投入。

至於后勤?全厂数以万计的人都仰仗这部分支持,那更是责任重大,杂务不断。

他装模作样地表现出了犹豫,说道「还是听老哥安排吧,我就是块砖,随你们指派到哪块工地。

一方面是真的对於部门选择拿不定主意,一方面则反映出对方的开放态度,选择落在自己手上反倒成了压力,选择错误将後悔莫及。

所以杨军决定让李怀德重新掌握权力,避免踩进不确定的地雷。

十四

看着杨军认真严峻的表情,看来不是在试探,李怀德低下头想了想,抬起头说

“兄弟你聪明能干,业务熟练且在队伍中人脉颇广,或许转至后勤部的采购科是个好选择呢?”

说到后勤采购科?

这确实是一块可以考虑的好地盘。

其实,采购科只是后勤部门的一个平凡处室,调度科、设备科、宣传科的司机班组也都隶属于后勤。

按照严谨的说法,除了生产和制造部门外,其它的都在后勤管理之列。

这个时代,采购科的工作与现代社会大不相同,即便都是购入物资,但物资全部实行统购统销制度,所有物品统一生产、销售,消费者无需操心何处买或买什么,每种商品都有固定的供应商。

举个例子,钢厂所需的钢铁,大部分是从西南和东北两地进货。

每个月按季度进行生产和销售计划制定,只需按期调度车辆运回钢材,采购科则负责接收、记录、入库并制作清单等工作。

对这一岗位感到满意的杨军迅速起身,挺胸向李怀德行军礼,并坚决地说

“我会绝对服从领导与组织的决定。

在此,我对领导保证会竭尽全力,以最饱满的精神态度工作,不负您的期望。”

听到杨军的决心,李副厂长安下心,觉得得力臂膀落袋为安。 第5章 透着几分不自然 5

实际上,后勤处才是他真正的掌控地,哪怕表面身份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但他还兼职后勤处处长一职。

把杨军安排到采购科就像如来掌中之孙悟空难以逃脱,这样他的“后方”才会更为稳固。

杨军如愿得到了职位,副厂长李怀德达到了预期,两人相互微笑。

“兄弟,放手去做,我信任你。

期待你在岗位上有亮眼的成绩。”

“使命必达!”

与副厂长李怀德交谈了一会儿生活琐事后,杨军礼貌地下退。

有了李副厂长的关照,接下来的事务都顺利进行了许多。

蔡姐揽过了余下的杂务。

不到一小时,杨军完成了所有入职手续。

此刻,杨军成为了钢厂的正式员工。

在蔡姐的协助下,杨军领到了工服、安全鞋和手套以及饭票等必需品。

见到为自己忙碌得汗流浃背的蔡姐,杨军深感过意不去,便悄悄从他的小空间取出十张重五市斤的全国粮票,塞到她手中。

“蔡姐,一点小意思,您不必推辞。”

“哎呀……杨主任,太贵重了,我们已经是自家人了,同事间互相帮助本应如此。”

事实上,在接到粮票时,蔡姐迅速瞥了一眼,那是五市斤一张的全国粮票,厚度明显至少有十张。

要知道,那是总计五十斤全国粮票啊。

对于家庭,老张今后出差就不再需要费尽心思四处换粮票了。

粮食票分全国粮票和地方粮票,本质都是粮食的凭证,差别在于是否可以在全国范围流通。

如果家庭里有人外出出差或是探亲访友,需提前兑换全国粮票。

这过程并不简单首先需开具单位的差旅证明,随后到粮站换得粮票,一般以同等重量的地方粮票换取全国粮票,同时还需额外支付部分油脂配给票。

现在足足五十斤全国粮票,差不多要准备将近两斤油脂配给票。

要知道当时城市家庭每月平均只得到两斤油票额度,要让一家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才凑得出那么多的换票数。

不说换票的艰辛,单单是这五十斤粮票足以供给一个家庭两个月的基本口粮了。

十五

蔡大姐心中暗赞杨科长出手阔绰,难怪厂里副厂长李经理如此想笼络他,以后应当更密切与他交往。

\"蔡大姐,既然你是自家人,就没必要再客气了。

\"

瞧见蔡大姐一副难以割舍的模样,杨军赶紧趁热打铁,顺势将粮票塞进她的口袋。

\"那我就不推辞了,杨科长。

在人事科我也算半个发言权,如果有需要,只管告诉我。

\"

\"蔡大姐,兄弟的事儿自然是要拜托你的。

谁让我是到厂里认识的第一个熟人呢,除了你找谁?\"

杨军借此机会,进一步拉近与她的关系。

眼前的这位蔡大姐是杨副厂长一派的,而且在人事部门有一定发言权,以后肯定会有诸多请求要借助她。

毕竟,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

粮票方面,自己的储藏多多,这点小事根本不放在眼里。

(因为粮票上没有唯一的编号)

老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吃了人嘴软。

蔡大姐心里暗暗按了按口袋里厚厚的粮票,突然感到莫名的心安。

常言道,投桃报李才能算是真情意。

一味索取,没有回应,友谊便如流水般逝去。

蔡大姐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说

\"咱们厂规定,像您这样级别的科长应该能申请分配一处住房,正好城南有一套准备留给干部的房子。

房管科的廖科长跟我挺熟,不知你考虑……\"

\"干部房?我还有资格要干部房吗?\"

听到这个建议,杨军心头窃喜。

正愁找不到理由询问关于住房的事,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看来五十斤的全国粮票并不是空送。

按照规定,像他这样的领导是可以分到一套房子的,但如果直接去房管科要,可能会遇到各种挡箭牌。

他们会说不行,或是房子现在还没到分发期,让你等待。

\"蔡大姐,实不相瞒,我们家住的地方真的太拥挤了,昨晚回来连睡觉的地方都挤,只能在客厅铺个地铺。

如果能解决我的住房问题,我真是感激不尽。

\"

\"只是,我想问问,能否把分配到的干部房换成职工房?我现在住的是轧钢厂员工的四合院空出来的房,能不能请蔡大姐帮我向廖科长打招呼,让那两间变成我的职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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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说杨军放弃分配干部住房的消息时,

廖大姐满脸愕然地看着他。

好端端的干部房不要,非要挑那员工住房?

看着杨军挺拔的身材、神采奕奕的脸庞,这不像傻子呀?

谁会放弃坚实的砖头水泥干部房,而去换取城里的旧式住宅呢?

不过杨军选择归选择,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若是在平时,你提出要干部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你能主动选择换成职工房,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挑你喜欢的就好。

\"

就这样决定了吧,还得麻烦蔡大姐一次,杨军不好意思地说。

\"不麻烦,我现在就带你去处理手续。

\"

不到半小时,杨军便拿着厂里提供的住房分配证明离开,剩下只需跟街办交涉即可。

忙碌了一个上午,早过了午餐时间。

觉得时间已接近尾声,杨军又拉扯着蔡大姐去街道招待所餐厅就餐,特意点了四个硬货。

考虑到蔡大姐下午要上班,就没有安排喝酒。

这顿饭宾主尽欢,双方交谈甚欢。

从中了解到,蔡大姐姓蔡名叫玉芬,是人事科副科长,丈夫在乳品厂工作,有五个孩子,家庭颇为清苦但也过得还算可以。

饭后与蔡大姐分手,杨军径直返回家中。

为了迅速解决住的问题,他可不想蜷缩在地上睡简易床。

保留那份体面,至关重要。

街办的人员对他的到来十分热忱,他们询问了具体情况,验证了钢厂分房证明后又打电话核实了一遍。

最后以两毛钱的小费用,他得到了后院的房子钥匙。

需要说明的是,职工住房原本是免费分配,每年需要缴纳两毛钱的房屋管理费。

拿着钥匙后,装修自然是首要任务。

以前的生活是在巍峨的钢铁大厦,而今住进了拥有几百年历史的狭窄胡同四合院,视觉体验大不相同。

北京的冬天冷得入骨,特别是夜半如厕格外辛苦,需冒着严寒走数十米路到外面公用厕所,那里暗淡无光,不慎踩到地雷是常见事儿。

其实这些都是小挑战,提前一会儿睡觉,临睡前上一次公厕,勉强能熬过整夜。

让杨军难以接受的是那个公共厕所的问题,环境污秽不堪,地上、墙壁满是无法言述的杂物。

甚至蹲位好久才有空位,有时得屈膝忍耐,稍不留神便能和异味有了亲密接触。

南锣鼓巷周围的九十多个四合院共享寥寥几个公厕,早上上厕所往往排长队,有时等待时间长达半个小时才轮得上。

别看早晨公厕前总是熙熙攘攘,真正如厕的远超过你所见的队伍。

比如说杨军家里的情况。

母亲每天都至少早起半小时,排队等待如厕的机会,可轮到她的时候,一群姐妹却蜂拥而出。

这样的现象大家都司空见惯,家家户户轮流使用同一个公共卫生间。

杨军决心必须解决厕所问题。

得到钥匙后,他特地考察自家四合院后街,分配给他的一户居舍位于院尾,院子后方同样有个厕所,距离大概二十米左右。

他打算改造房屋时,利用管道将卫生间接到这个公共化肥池,以此避免污水问题。

然而关键问题是,挖掘二十米长的管道得征得街办的批准。

看看天色差不多下班了,决定改日再来。

杨军在胡同口询问了几名居民,大多数人推荐了一名叫老五的工匠。

这位手艺不错,大部分附近的装修活儿都是他做的,口碑尚佳,唯一的缺点是他开的价格通常是最高的。

技术出色必然伴随着相应价值的收费。

如果价码与他人持平,他又如何证明自身的技术实力和独特价值?

依照路人提供的地址,杨军来到了一所四合院,给了一个小男孩两颗牛奶糖,男孩带领他到了中庭的一户住宅前。

他敲了敲门。

出来迎接的是一位约莫四十出头、面色疲倦的女人,眼睛红肿,似是刚经历过悲痛的事情。

“打扰一下,请问这儿是老五师傅的住所吗?”

面对他的提问,中年女子瞪了他一眼,语气不满

“晦气!你们找错地方了,人没了。”

人死?怎么会这么巧?

看着你的泰然处之,我都快信以为真。

意识到对方可能误会了什么,她眼神狐疑地靠近杨军,轻声道

“你……不是来讨债的?”

“讨债?我要什么债啊?”

杨军意识到,这位姐姐也许误会了他,于是立刻澄清自己的目的“姐姐,我不是讨债的,我是来请老五师傅为我家装修的。”

“装修?修什么房?”

途中,杨军向老五描述了自己的装修意向,然而老五并未提供太多实质性建议,他表示待实地考察过房屋后再讨论更好。

杨军认同此观点,认为在未看到实际房子前谈论风格和格局确实有些轻率,因此更加看重老五这样的匠人素养。

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老五名叫老五,这是他的真实名字,并非昵称,源自于其家庭排序第五。

\"老\"姓在百家姓中并不常见,主要分布于东北地区,以及佛山、新会和高要等地的少数民族社区。

老五继承了香山帮的传统,师从名家,技艺精湛,手下有十几人仰赖他生活,他性格热情重义,手底下的人深信并尊重他。

近段时间,有一个手下的兄弟家中遭遇经济困境,需要大量现金。

尽管心疼,老五依然自作主张动用了一些客户的装修预付款来援助兄弟。

结果,那位兄弟问题解决,但老五却面临装修资金短缺,被主要客户前来索偿债务。

这几天他正为化解这场危机犯愁。

如今正是年终之际,工作机会稀少,对于杨军而言,如果接手这单业务,将有助于减轻他的一部分债务。

他们回到那个四合院后,杨军先向正在做饭的王玉英问候,然后带领老五前往观察房子。

他们拿出由街道办事处提供的钥匙,试图插入锁孔。

然而尝试数次都未能将钥匙插入。

看到杨军胡乱地尝试,老五的眼神发生了微妙变化。

“五哥,你误会了,这是我的房子。”杨军沉着脸,语气坚定,他难以理解怎会出现自家钥匙无法开门的怪事,“刚刚街办分到的新住址,你自己看这个。”

说着,杨军出示了今天刚拿到的房屋分配文件给老五看。

老五在看过文件后心中的疑惑消散了。

他环视四周,在角落的砖墙上挑选了一片青砖,让杨军往后退几步。

只听见“砰”的一声,锁被精准地打开了。

……

在府前,贾张氏正坐着织制鞋底,间或抬头四望。

此刻正值下班时分,她特别在此处等待柱子的回归。 第6章 有担忧的 6

午间,秦淮茹回家做午饭时告诉她,下午领导们聚餐,傻柱担任主厨,预料晚上或许会有剩余菜肴带回来。

屋内的秦淮茹一旦听到柱子提着饭菜归来,立刻会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作为聪明的贾张氏理解傻柱之所以天天为贾家送饭盒,只是因为垂涎她儿媳的姿色。

她知道若自己要,准要不到;而秦淮茹只需一个眼神,柱子便会欣然送来。

作为有经验之人,她早已洞察秦淮茹与傻柱之间那种并未深入的关系,否则一个暧昧的眼神就能令傻柱失神。

若她监视秦淮茹不让柱子得逞,他便不得不持续提供饭盒,这样家中便可不断地向傻柱索财。

刚刚看到杨军带着老五来,还低声恶语了几句。

“可恶的杨光棍,不懂礼敬长者,早上的碰面连句问候也没有。”

“而且凭什么给那两个无益之徒钱财粮食,我家棒梗什么也没有得到。”

贾张氏口中喃喃自语的同时,视线紧紧锁定后院。

看见杨军他们试图开门锁,她的直觉立即警觉起来,瞬间怒火攻心。

还未接近,她已在远远喊住“杨军,马上住手!”

随着话语落下,尽管体态稍显肥胖,但贾张氏行动迅速,几大步已跨至门前。

欲推开杨军。

杨军本能后退,却被她猛烈推进致摔倒在地。

“哎呀,大妈,离过年还有一段呢……”咳嗽几声,杨军急忙询问“大妈,您这是要做什么?”

但贾张氏未能领悟杨军隐晦的话语,一翻身起来满面愠怒质问“你为何要撬开锁?”听见这,杨军眉头紧蹙,颇为不满“大妈,您何必这么生气,这与您何干呢?”

早先因杨军没给棒梗钱粮,贾张氏对他就怀着怨气,此刻严肃回应“这锁就是我锁上的,难道和我没关系?”

杨军默然片刻,内心有些释怀——原来你早就悄悄将街道发放的钥匙调了包。

了解实情后的他对贾张氏的蛮不讲理深感厌烦。

\"这里属于轧钢厂的职工宿舍,你有什么理由上锁?这又不是你的房子,你锁上又怎么样,跟你没关系吧?\"贾张氏显得理直气壮,并没有意识到不妥。

看到锁坏掉,对着杨军大叫\"姓杨的,今天不赔我十块钱,这事儿就没完!\"

一个锁头通常只值两三毛,贾张氏却狮子大开口要十块,真是不知节制。

骂声之余不忘草的讽刺,混淆视听,让人哭笑不得。

“大妈,您既然要叫我‘大妈’,咱们能冷静点儿沟通吗?”杨军耐心解释道,“这屋子是我的分配房,您的锁竟然让我无法进出,讲得通吗?”

老梗叔一家搬走后,这房屋已经被街道回收闲置多年。

两年前,贾张氏悄悄地更换了门锁,打算等房子没人住的时候,等儿子棒梗长大了,找个借口搬进来,然后再借助易中海的关系逐步据为己有。

她久了便认为这房子属于自己贾家人,坚决不容许任何人侵犯她们的东西。

听了杨军关于钢厂分房子给他的消息后,贾张氏如同针扎般的痛苦,面色阴沉下来。

“不可能!这事绝不可能发生!”她蛮横无理地大声反对。

“这里可是员工住房,而你身为官员,你竟说自己是房子的主人,谁信?”杨军冷漠地反驳。

听了杨军的话语,贾张氏愣住了,她本想悄悄侵占的想法怎么可能告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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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

对于杨军的反问,贾张氏感到心中一阵憋屈,看着损坏的锁,她开始耍起泼赖“既然房子是你的,那你赔我新锁,一毛钱也不少!”

杨军听到她的言论也被惹恼了。

“贾大婶,我用我的锁砸你家门你会不会砸?”他质问。

“会啊!”贾张氏不假思索地说。

“那么,我砸坏了你的锁,你要赔我十块钱,给还是不给?”他紧接着追问。

“当然……不行,凭什么让我给你开门?”贾张氏语气变得微弱,脸上的颜色也逐渐尴尬。

这时,她才察觉到了自己掉进了杨军的陷阱。

“反正你把我们的锁头弄坏了,最少要赔五块钱。”

“三块吧,不能再少。”

贾张氏固执地伸出三根手指,一脸坚决。

看着她,杨军继续说道“大婶,骗人也要讲道理,看在和东旭哥小时候的情分上,我今天不和你计较。

但要是你再纠缠不清,就别怪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你丢脸了。”

此刻,院子里已有十几个人围观。

包括王玉英在内的杨家人也在其中,心中忐忑。

王玉英回想起早上长子询问房子的事,担忧他是不是跟贾张氏有同样的心思,焦虑地看着杨军。

一个在一旁看热闹的大妈试着劝慰。

“嫂子,别闹了,房子既然已经分配给杨军,那就是他的财产,你再吵就没意思了。”

这一句话像是点燃,贾张氏脸色突变,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力拍打着大腿喊冤“快来帮帮忙啊,易中海那个没良心的,联合杨家大儿子欺负我们寡妇孤儿,还有天理吗?我们贾家男丁不在,就该受你们欺负吗?”

贾张氏的叫嚣吸引了整个院子的人,纷纷聚集到了后院。

“贾张氏又要骗人了,这次杨军大概又要破财消灾吧。”

也有人持不同意见。

“不见得,杨军这人倔,他会咽这口气?”

面来越多的人,杨军不想落下欺负弱小的印象,便拿出身份证明给大家看“大家好,我是杨军,刚刚退伍归来,入职轧钢厂采购科,新分了一套房子,为了照看好家人,我就换成了咱院子的员工宿舍。

房子好久没人住了,找人修缮一下,却找不到钥匙开,不得已破坏了锁。

可贾大婶却说这房子是她的,还要求我赔她的锁头。”

“喂,你们说说看,这里面究竟哪儿出错了?”杨军说完,举起手中的房屋所有权证明,在院子的人群中间环视。

证书上的名字确实是杨军,盖着轧钢厂和社区红色的公章,日期恰好在当天。

这让大家瞬间明白了状况这套房子原本属于杨军,但贾张氏竟然擅自换锁试图窃为己有。

察觉风向有所转变,贾张氏赶紧解释“都别听他瞎讲,我挂锁是为了帮忙照看——老杨家的房子。”

然而贾张氏的话音还没落,便响起一片质疑声

“贾阿姨,您会好心给别人看门?怕是要强占这房子了吧?”人群中起哄的阎解成都大声说道。

旁边围观的人附和说“肯定就是要占,看占不到了才想。”

见杨军获得大家的认同,贾张氏心慌意乱道“别信杨老单身汉的鬼话!我贾张氏可不是那种人!我确实是帮他,这倒打一耙,还是人吗?大家可亲眼看到他这如何对待孤寡母子的!”说到这里,又开始控诉杨军。

“天啊,我真要活不下去了,向东旭啊,快来带我离开,不然我妈都要被他逼死了!”她大声喊着,希望儿子能站出来为自己解围。

杨军闻言真的怒火上升,但面对泼辣的女人,他不能和她一样失去理智。

贾张氏如此无理取闹和混淆视听,他确实不能动手打人。

只要一出手,自己将名声扫地,没过多久,全城都会知道这个消息,连轧钢厂领导也将知晓,那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干嚎“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只丢下我们几个孤儿寡妇呢,贾家现在欺压我们,老天怎么不公?”王玉英模仿贾张氏的样子,坐在地上号啕大哭,指责杨军。

她一向温和的性格此刻因儿子被侮辱而爆发,女人一旦成为母亲,就有了前所未有的勇气。

她的举动让众人哈哈大笑,贾张氏的好运气眼看要终结。

一直以来,贾张氏利用自己的孤寡身份,多少人在心底为他们多出几分同情。

但现在王玉英也如法炮制,正面迎击她。

王玉英说得没错啊,他们一家六口的确算是寡妇孤儿;同样的遭遇,在情感攻势上,两个家庭同样能得到大众的理解。

旁边看热闹的阎解成再次发声“贾张氏,你的脸皮真厚,欺侮孤苦的人,还是个人吗?”周围人群随声附和。

听到这话,贾张氏急躁起来,指向阎解成说“阎家小子,你再说一句试试,我家没了男人也是孤儿寡母的!”她甚至威胁要用身体,索赔赔偿。

\"哈哈哈!\"

\"哈哈哈!\"

庭院里的每个人都笑得前俯后仰,欢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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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解成都把去世的爷爷扯出来,难不成是要让他爹阎埠贵留下六口人去照顾吗?

根据阎解成的说法,院子中的所有人好像都喜欢利用逝去的长辈,不都成了些孤单的女人或小孩吗?

今后要是贾张氏继续以弱小无助的形象骗人,他们正好有了回应的理由。

原先大家看她可怜才处处迁就,然而没想到贾张氏却频繁利用这种优势,几乎每户都有过被骗的经历。

“我也早就没有爷爷了,留下一大家子没人管,你们这些做家长的可不能这么对待我们孤儿。”躲在人群里的刘光天,忽然调皮插了一句。

刘光天这话刚落下,突然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剧痛。

回头一看,只见父亲刘海中怒气冲冲地站他背后。

\"逆子啊,你这是胡扯,我爸爸好得很,在农村干得好好的种田。

\"

\"哈哈哈!\"

大家一下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二爷刘海中四处打量一圈,并没有找到合适的道具,索性抬起脚,直接把一只鞋子摘下来,对着刘光天噼里啪啦一顿鞭抽。

本来只是想要借玩笑缓和一下氛围,刘光天忘记了自家爷爷的确还在务农。

该死啊,嘴巴贱真会闯祸。

意识到不妙,刘光天发出绝望的尖叫,掉头就往院子外面跑。

“小子啊,你要不要家就别回来了。”二爷刘海中恼羞成怒地怒吼。

\"哈哈哈!\"

\"哈哈哈!\"

大伙笑得直拍大腿,觉得今天的贾张氏丢人现眼,就像是打败她的不是杨家人,而是自己等人一样。

在院子的每个家庭,哪一家不是吃过贾张氏欺诈的亏,受过她的便宜?众人对她早就心生不满,总期待有天能够给她一个教训。

在这次较量中败给了杨家,也算是替众人出了口恶气。

杨军瞥了一眼人群里的阎解成,想到这家伙总是为杨家说话,看似不经意之举,实际上用心良苦。

他们两家关系其实一般,邻居之间也只是点头之交,他没道理冒得罪贾张氏的风险帮助自己。

但是,他人帮了杨家,自己也无法恶意揣测他的动机。

很快,院子里的人都散去各忙各的。

杨军扶起摔倒的王玉英送回家后,又返回了自己的新住所。

他对老五师傅说\"让您见笑了,师傅。

\"

递过一根烟,同时点燃自己的那支,杨军说“嘿,兄弟,这还叫好笑?别说是这个院子,其他哪个院子不如此这般?”

老五回味了一口香烟,缓缓吐出烟雾,满不在乎地说“相比之下,你还算好的。

我们院子里有个无赖,就是仗着自己没老婆,天天去蹭饭吃,谁都不敢吭声。 第7章 担忧 7

只要人家不高兴看他脸色,他能赖在家里赖上半月也不动,你说头疼不头疼?”

\"竟还有这样的事?\"杨军难以置信。

\"街道办事处不管管?\"

\"管?\"老五一听到这个问题就激愤起来,嗓门提高了,仿佛那人跟他是死敌一般,不满地抱怨,“老天哪,他巴不得有人去管,那样就不用天天为温饱烦恼了,那些街道办事处的婆娘们,早就远远地躲着不敢靠近。”

老五满脸义愤填膺的样子,似乎曾受过这位欠债不还者的不少勒索。

世间传言,正常人惧怕傻瓜,傻瓜又怕愣头青,愣头青则不怕豁出去。

有的人就仗着一无所有,光脚不怕穿鞋,反正已经一无所有,即便犯下过错,又能失去什么?

一开始还以为只是院子里的人算计,没想到连其他地方也大同小异。

杨军轻轻拍了拍老五的肩膀,叹口气说

\"都是生活所迫。”

...

打开屋门,一股潮湿且带着霉味的气息迎面袭来。

杨军捂着鼻子,快速上前拉开几扇窗户,房子里长期无人居住,空气不流通,散发出些许刺鼻味道,角落里还有微微长霉的毛状物。

屋子空空如也,连耗子进去恐怕也要迷路。

当年大梗叔一家搬走时,由于无法携带家具,于是这些东西全部赠给了邻居,再加上贾张氏霸占着房子几年,还能剩什么呢?

\"师傅,你觉得这房子大改动能不能承受得住?\"

\"哎,小伙子,别一口一个师傅的喊我,老五挺好听的,挺有亲切感的。

\"老五在房子里绕了几圈,不时轻敲墙壁,对杨军的话满不在意地说。

\"你也真是,不管你姓甚名谁,到哪里都是辈分高一点。

\"

老五嘟起嘴巴说“嘿,你只想着自己辈分高,万一有个泼妇骂你声糟老头,后面跟着''老''字,那我的儿子孙子也跟着沾光。”

两人哈哈大笑。

开着玩笑,老五大致浏览完两个房间,再到院子里审视一遍,眼眸专注地看了一会儿,最后对杨军说道

\"这基础还算不错,都是南门外的‘金砖大屋’,住个三百来年没问题。

\"

\"能大幅改造吗?\"

\"完全可以,没什么问题。

\"老五一脸确信的表情点头回答。

得到了老五的肯定回应,杨军立刻兴奋起来,开始不再顾虑百年老宅承受大改造的疑虑,可以放开手脚按自己的设想来改造。

说到“金砖”,这名字并非指用金制作的砖,而是明清时期的专供皇家殿堂和园林使用高品质的砖材。

当初朱棣建设皇宫,就在南门外开设多处窑窑,集结国内顶尖工匠烧制各种皇家金砖——包括用于筑墙和地板的,甚至是制作瓷器的。

金砖虽名中有金,但它选用的土料、制作砖坯的过程,烧制、运输、打磨、铺贴均需要巨大的财富支撑,因此价格昂贵犹如黄金,故此得名“金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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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十三装修前的准备工作

杨军通过电视剧得知那位耳聋的老太太是这四合院的\"太祖\",院子里的人都十分照顾她。

刚开始时,杨军不解他们为何对她敬畏,查阅资料后才发现原由。

这位“太祖”并非因其年长辈尊得此名,而是一来她主动捐赠这片四合院给国家,院子里的人感激她的善举,自然尊崇。

这位聋太婆乃皇室后裔,出身赫舍里氏这样的贵族家庭,拥有一个由金砖构建的四合院并不意外。

第24节

两千三百元?

就这样?你还好意思说贵?

“两千。”

杨军试探性还价。

其实并非是他吝啬那三十块钱,而是他懂得商业规则,有所回旋。

不能任由对方开价就认,这样会让老五误会他是个任人宰割的人,可能会在施工过程中缩减材料以谋利。

“两千二十五,真的不能再少,再少这工作我们就无法做了。”

见到杨军坚决的样子,老五有些气结。

他在心里冷笑小样,还想跟我讨价还价?

可能没有我的这桩生意,你的新年都要过得艰难些吧。

“两千二百块,我们就各让一步。”

“成交,两千二百块。”老五满脸痛苦的表情,仿佛失掉了十个亿似的。

“不过行业规则嘛,通常工程开始前要支付百分之八十的预付款,剩下的完工验收后再清算。”

尽管不懂装潢事务,杨军明白整项工作一般要求一半预付金。

老五狮子大开口要多出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多半是用来偿债的。

杨军没有揭穿他的秘密,毕竟谁都会有周转不灵的时刻,助人为乐也是应该的。

“现金不足,先付你七百,剩余的明天给你。”

他从口袋里取出七张黑色的五十元钞票递过去。

这并非他不愿一次性付清,而是目前他能拿出来的一共有七十块,再多恐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接过钱后,老五反复确认数目的准确性,最终揣进口袋。

“那就这样吧。”

毕竟数目庞大,哪个人家里会有这么多零花钱搁置?存银行吃利息不也挺好?总该给他时间筹款啊。

“年前能完成吗?”杨军又确认了工程的时间安排。

距离春节只剩下不到二十天,他实在不想每天在临时搭建的睡垫上打地铺。

实际上他早搬进新房的愿望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再也无法忍受夜里弟弟妹妹和妈妈上厕所的嘈杂流水声。

简直太过尴尬了。

“没有问题,我调派更多工人来加班,争取十天内完工。”

老五沉思片刻,给予了积极的回答。

他自己也希望能早日结账,这笔钱对还债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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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老五再次详细检查了两个房间,测量尺寸,并与杨军进一步确定设计图的详情。

“明天我就带人来,你事先通知邻里,离开的时候我也顺道去看一下水管的位置和线路走向。”

老五又补充道“在开挖管道之前,记得跟街道协商一下流程。”

“清楚了。”

然后,杨军主动陪同老五一并离开了四合院。

返回时,看见三大爷一家阎解成就站在自家门口,他们似有意似无意地朝他微笑。

面对这个情景,杨军略微停步,微微点头致意之后离开了。

直到彻底搞清楚阎解成的真实目的,他都不愿意放松戒备。

进入后院后,他还特别去二大爷刘海洋的住处附近看了看,研究了一下他们家厨房的设计布局。

二大爷住在厢房靠西侧的房子边,那儿有一条通向屋后的走廊,按照理论,这是公共空间,并不属于任何一户。

旁边的住户许大茂从权利理论上来说,他们两人皆可使用这条走廊,但刘海洋借助他身为四合院的二大爷身份,占为己有并将走廊改成了厨房。

此事引发了一场持久的纷争,甚至召集全院大会解决过。

流传下来的俗谚“官官相护”,的确如此。

刘海洋虽然算不上真正的官,但作为四合院的老大,他联合三大爷严某人暗中施压,最终判定走廊归二大爷所有。

毕竟,三位老爷子要想在院子内保持高傲地位,没有二哥的辅助绝不可能办到。

杨军对东厢房走廊的情况毫不担忧,因为两旁房屋全是他们家所有,谁也抢不去。

其实每座四合院都有类似的状况,你看前院与中院的走廊,不也被人占用来做了厨房或储物室吗?

大堂的东厢房走廊就被大伯改作储存工具的地方,通常是停放自行车和钓鱼器具。

问题就是这样来的,可院子里难免有些眼红的人,可能会借机给他们家找麻烦。

杨军对此不甚忧虑,他是钢轧厂的干部,院里的其他人如果不是真傻,也不会无缘无故找他惹麻烦,唯一的变化因素就是那三位长辈。

二哥和三哥各自占领一处走廊,他这小家伙怎么可能冒犯其他人大放厥词质疑他们?

至于一哥若蠢得不明事理,非要找茬儿,到时候总有应对之策。

一个穿越来的灵魂拥有电视剧全部版本的通识,并拥有如上帝般透视人心的能力,自然明白你的密。

回到后院时,妹妹杨榆突然跳了出来,扯着杨军,鬼鬼祟祟地说

“哥,房子装修好了,给我一间。”

“你要房子干嘛?”杨军疑惑问道。

“当然是住啊。”杨榆撒娇回答。

就算杨榆没开口,杨军也打算让她搬进来。

杏子和柳子有了专属的小房间,她还得和妈妈弟弟共一张床,确实不合适。

但看着整天言行古怪的妹妹,杨军感到头痛。

看到她这恳求的表情,他想逗逗她。

“你妈照顾你不是很好吗?常言道世上只有妈妈好,孩子像块宝,你还嫌弃什么啊?”

“哥,你莫委屈我,我哪嫌弃妈,只是我十一岁啦,年后暑假期满就要读初中了,而且……而且那个臭鸡蛋每晚尿床,把衣服都……弄得湿漉漉的,我在同学中间多尴尬。”

“大哥,拜托你。”

杨榆紧抱杨军脖子,一副谄媚的模样。

你杨柳是不是长颈鹿啊?这样挂在脖子上是什么节奏?

如果不是看见你趁机在我衣服上擦鼻涕,差点就被你的演技骗倒。

面对这种不合逻辑的妹妹,杨军脑壳疼得厉害,杨家其他人一贯规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四却长成这样,整天和一帮小子混在一起,打架逃课爬树掏鸟蛋,回家经常衣衫破损、脸上被抓出划痕。

妈妈这些年怎么受过来的,竟然还能保住命,也算她运气够好。

“我也可以给你安排房间,但这有个条件……以后不能再跟那帮男孩子们玩了,女孩子得矜持些。”

杨军故作深思,提出条件对杨柳说着。

“绝对不行!”杨柳断然否决,怒视杨军质问

“我是那样的人吗?换个条件吧。”

“不换,就这个要求,不然免谈。”杨军坚决地说。

“真的不会换?”杨柳斜头询问。

“不会!”

“确定?”

“确定且坚定不移。”

这时,杨柳仿佛变了一个人,猛然松开手臂落下地,凝视杨军,用比实际年龄显得成熟的语气威吓道

“老大,你不给房间,我就告诉妈妈你乱花钱,不但给你姐们零用,还有……哼哼,还有别的。”

“你怎么知道的?”杨军惊讶道。

如果王玉英知道他乱花钱,那就不得了了。

母亲整日疲惫不堪、不分日夜地忙碌着糊制火柴盒,一个月也只能赚取可怜的八块大洋,要是让这辛苦的母亲知道自己挥金如土地送出五块钱给不认识的人,家里非炸开锅不可,以后还能过几天清静日子?

给自己的妹妹花钱也就罢了,大不了事后要回。

可是,对雷水该怎生处理?难道直接登门讨要?

“这是我哥们‘棒梗’告诉我的。”杨桦神气活现地说出这句话。

老大杨军明白,就算她在千里之外,但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她的法眼。 第8章 归宿 8

“杨老四,你是打算用这个威胁我吗?”她的言辞越发挑衅,微微眯起的眼瞳透露出威胁的姿态,仿佛是在说“如果你不低头,我立刻将秘密揭露给你三姐雨水。”

“杨老四,先别忙着指控,”杨军决定引导局势,“告状对我可能只是一顿责骂,但你不仅要冒犯我,还要得罪你那位亲爱的二姐和雨水,这样下去,今后的日子……”说到此处,杨军特意延长了他的停顿,留白让对方想象未来可能的恶果。

你个小丫头片子,想玩这套手腕?诚然祈求的话说两句,或许还有转机。

若是得不到我的同意就开始威胁,把我当成学校里那些可以随意操控的同学?

(分割线,面对老大一脸不以为然的态度和威胁的影子,杨桦思索良久,转变了攻势。

“嘿,大哥,是我错了。”突然,她变得嬉皮笑脸,双手搭在杨军腰上恳求“亲爱的大大哥,就成全我这一次吧,杨榆我可以没有房子,但不能失去这群朋友啊。

如果真照你说的去做,我还能在学校混吗?”

嘿,女孩子也能在外面混出一片天地吗?

杨军满心郁闷,看着这位明显有大姐风范的妹妹,无言以对。

忍无可忍,再不治她这股气,我要疯了。

“好吧,暂且让步,你可以与那帮狐朋交往,但棒梗除外。”考虑到实际状况,杨军并不准备一刀两断切断所有的关系,所以作出退让,但明确指出棒梗不能加入进来。

棒梗这小子诡计多端,品行不正,还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一旦他背着人捅刀子,到时候后悔也没辙。

所以杨军打算通过隔离棒梗这个隐患,逐步影响杨桦的价值观。

试图为棒梗开脱辩驳的杨桦,看到老大那副严肃不容妥协的神情,意识到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空间,内心焦急了起来。

“那就依你,但杨老大,做事得守信用,我答应与棒梗决裂,但这承诺的房子,你不能赖账哦。”

“唉,杨老大……”杨桦试图挽回局面,却被老大一巴掌毫不客气地打断。

不成规矩的家伙,一口一个杨老大。

无知小儿,等着品尝点身为大哥的教诲吧。

……

晚饭过后。

一家人默默地回避下午那个微妙的冲突。

饭后闲暇时,围坐火柴盒旁,秦淮茹带来了傻柱,为先前贾张氏擅自上锁的事情正式道歉,因为面子薄,她希望傻柱在场作为缓冲。

撇开她的吸血鬼行为不论,不得不承认,无论对待家庭责任还是爱情忠诚度,秦淮茹确实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女性。

自从贾东旭去世后,本可以重新选择生活的她,却没有选择离开。

依然如从前般孝顺婆婆,履行着为人母的职责。

对于贾张氏擅自上锁霸占房子的事情,杨军断定她不会全然不知情。

尽管已起,她也承认了错误,并登门致歉,没必要太过执着,毕竟以后大家还要共处一个院子。

跟秦淮茹礼貌道别后,他还与憨柱分享了他们年少时的恶作剧时光。

待秦淮茹察觉到时间合适,便离开回去了。

第二日早晨四点左右,杨军已醒来,悄然起床并穿戴好军大衣、围巾,轻轻关上屋门出门。

关于昨日许下的承诺,他会记得把剩余的钱支付给老五,今天必须妥善解决这件事。

他曾听闻通过鸽子市可以调整物资分配,今天打算碰碰运气。

在京城方圆四九的各个角落,分布着成百上千的鸽子市,其中最大的几个莫过于东直门和雍和宫市场的。

寒冬腊月里,气温极寒,风如利刃直插人的衣物空隙中。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开始飘起了雪花。

杨军拉高军大衣领子,以围巾覆盖耳朵,重重跺步使身体暖和些。

辨明方向,他向雍和宫快步走去。

经过雍和宫街道,越过北方的桥梁后拐西而去,虽然距离地坛相对较远,雍和宫鸽子市依旧位于地坛的后面,但名称奇怪。

远远地看到人群中暗影交错,手电筒光芒偶尔亮闪后即灭。

前来鸽市调换物资的人们大多数手持手电筒,它们既用于夜间指路,交易过程中也同样重要。

交易中的一方默契遵循规则,手电仅照向商品或钱财,绝不触及对方面庞,以免触犯大忌。

在回忆里的雍和宫几乎未变,但现在四周至少聚集着上千人在等待物资兑换。

远方还零星可见不断往这边涌动的人潮。

每天来此的最低人流也达到上千人,雍和宫鸽市的物资极为齐全,包括粮食品质、副食品、服饰、金属物品、各种肉制品、二手珍品等一应俱全,名副其实为四九城的一大鸽市。

杨军将围巾往上拉,只露出眼睛,找到一个空档与两边的摊贩齐排,双臂环抱着站立不动。

在鸽子市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贩卖的一方应在道路两侧,买家则能在各处自由挑选。

像杨军这种无货而路边守望的角色,通常被认定为票贩。

一位同样裹紧的行人靠近他,低声询问“喂,朋友,有手表的票吗?”

听到嘶哑的声音,杨军明白这是特意改变嗓音以隐藏身份,这里的人们说话都是类似风格,早已司空见惯。

杨军压低声音回答“没有手表票,但我这里有缝纫机票。”他清楚记得自己的储物袋里共有自行车票一张、手表票一张,缝纫机票两张,唯一缺的就是收音机票。

手头上唯一的一张手表票杨军舍不得出售,自己还会用到,毕竟这种票都有专属编码,伪造不容易。

所以,他决定售卖那多余的缝纫机票。

“算了吧,原本打算买表外出时看时间的,现在既然没有就换个地方找吧。”那人听起来略感失望,显而易见,他已经问过了不少人。

三转一响这些大件的物品票非常稀缺,即便是鸽子市也不例外,价格虽高但难得有人购买。

如果轻易就能买到,一级工长易中海和二级工长刘海中这两个资深工人都早已凭借每月十元的薪资购置自行车了。

即使是在轧钢厂内部,每年的几张自行车票与手表票配额都无法让几十名干部全部拥有,更别说一般职工了。

无论是自行车票或是手表票上都有刻印编号与型号的信息,例如手表票,无论是上海的“春蕾”或者是天津的“东方”,全部标示着120元的价格。

当然,这是手表本身的标价,至于购买所需的票则需要额外支付。

一般来说,买一张手表票的价格比表本身还贵,最低需要140元才能拿到手表票。

因此,购买一块手表最低预算至少为260元。

同理,自行车车票的情况也类似。

自行车的售价介于150元至210元之间,但购买票就需要额外230元。

因此,除非有足够的400块钱,否则无法购买一辆自行车。

400元意味着什么呢?对于那个傻柱,它相当于八级公务员的基本待遇,每个月的收入大约为

不节省一年都未必能积攒得到这么多。

如果没有特殊的需求,你觉得这是否舍得投资吗?

\"等等,同志,不要走。

你有没有兴趣买全国粮票?\"看到对方打算离开,杨军连忙拦下问道\"我这里有全国粮票,可以省去兑换的麻烦。

\"

\"粮票怎么算每斤的价钱?\"

\"地方粮票两毛钱一斤,全国粮票是四毛钱一斤。

\"杨军毫不迟疑地报出他的定价。

粮票的价格通常按照面粉的市价翻一两倍计算。

现在优质面粉的价格是一毛五一斤,他给出的价格几乎是原价的一半多,显然有人会愿意收购。

听到报价,对方的眼中闪烁起来,随即摇头反对说,

\"太贵了,如果你能降到三毛八,那我倒是很想要。

\"

三毛八都嫌贵?

杨军斜视着这位中年男人,心里暗想哥们,这不明摆着拿我寻开心嘛,如果不是因为我急需,我才不会以四毛一斤卖给你?

\"你需要多少?不够我就没办法卖了。

\"既然做成头单,他也乐得便宜几分钱图个好彩头,毕竟,从他储藏的票券里取粮票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

对方见杨军让步,顿时提起了兴趣,从衣袖里拿出冻红的手,手指伸展了五次。

\"五千斤吗?那就没问题。

\"

\"咳、咳……我要的是五十斤。

\"那人清了清喉咙连忙纠正道。

\"我又不用养猪,要不了那么多。

\"

听到只要五十斤,杨军略感沮丧。

既然你只想拿那点,一开始学别人那样比手势,不是多此一举吗?

即使数量不多,也是交易啊。

况且是,五十斤就算了吧。

他拿出了粮票抽出十斤面额的,还有五斤面额的、三斤面额的以及一斤面额的,加起来凑满五十斤,递给了对方。

这么做是避免他人看出所有的粮票都出自同一来源。

买家同样爽快,付过款项后立即收下粮票,并没有任何停留,转身离去。

在一旁,一个似曾相识的老头用看暴殄天物的眼光打量杨军,满脸忧虑皱着眉,仿佛自己损失了一笔财似的。

\"小子,你是新来的吧?不了解一下行情吗?现在全国粮票的市场价已经达到四毛五了,每斤你就亏损近七分钱啊!\"

\"一次就少卖出去三块五毛钱,足够买到五斤猪肉了!唉……\"

老头皱纹间仿佛都能听见叹息声和磨牙声,一副苦涩的表情。

杨军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反问道\"如果老人感兴趣,我还是按三毛八卖给你怎么样?\"

\"没钱啊。

\"老人赶紧摇了摇头,他自己带来的两麻袋红枣还没卖完,怎么可能有钱买粮票。

边上一名羊肉贩子也靠了过来低声询问

\"大哥,真的四毛八一斤成交?不会反悔吧?\"

\"有多少都要多少。

\"说着,杨军拍了拍装有粮票的钱包。

接着,他拿出票,从当中抽选对应金额的五十元粮票交到了羊肉贩子手中。

不到一分钟时间,双方顺利完成了这笔交易。

买卖进行得很顺利,两人都很满意,杨军顺利地完成交易,而卖羊肉的男人心里有数,这笔粮食票意味着能直接赚取七分钱的额外收益,还能有何人会选择售卖羊肉?

不久后,周围的人都得知杨军手上粮食票的价格比市面上低七分钱,于是纷纷围聚而来。

“我要三十元的。”

“来一百斤的。”

“给我五十元的。”

……

杨军迅速出手了超过一千斤粮票,他的手里积累了大约400元现金,感觉到差不多该停止,便赶紧收起摊子离开。

如果不立即离去,极可能引来一些心思敏锐的人注意,无论是不断地掏出粮食票,还是那笔400元巨款,都会吸引眼球。

鸽子市场周边时常会发生抢劫案,受害者往往是默不作声地接受损失,这类事件通常无疾而终。

杨军走出雍和宫的鸽子市场后,把粮票与钱财收入他的空间里,没有停留片刻,小跑步赶回家。

这时,天空已显现出黎明的光芒。 第9章 不识好歹 9

路上行人渐渐增多,原本覆盖地面的薄薄一层雪已开始融化,积水处处可见。

然而,雨似乎没有停下迹象,反而是势头更猛烈些。

途经一处早餐铺,他提前取出一个搪瓷缸,在店里要了一份咸豆浆慢慢享受。

接着,他注意到另一窗口有卖煎饼果子的,一口气要了七个,每个都要加两个鸡蛋,并且额外吩咐工人们在每个煎饼果子上再额外添加半勺咸面酱。

当杨军吃完第一个煎饼果子和一份豆浆后,剩下的六个煎饼果子正好准备齐全。

接过打包好的煎饼果子,他又买了一份豆浆,付款后离开早餐铺。

路过一条无人巷口,他将一个看起来鸡蛋特别大的煎饼果子和那豆浆放入空间。

他想着今后早餐不必重复点同样的东西,只需要一次购买,未来依赖空间的复制即可。

刚刚他利用空隙观察了一次空间内的储存——昨天放入的空间两根油条与两个大肉包子如今变成了四份,明天这个时间它们会加倍变成八份,然后……就足以供养一户人的日常所需了。

不出意料,回到家中,他又被王玉英折磨了一个半小时的耳朵。

然而他的弟妹们却乐在其中,特别是最小的四弟缠着他,一口一声大哥地喊个不停。

门前的大桥下面,一群鸭子正在游弋,

数一数吧,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

我是一只欢乐的黄鸭宝宝。

望着孩子们满足的笑脸,杨军只好自我安慰好吧,我牺牲一点,为了大家的幸福生活。

...

铁厂给了杨军三天时间处理私人事务,这让他有充裕的时间先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妥当再去上班。

没过多久,老五带着三名年龄相仿的男人出现,推着小推车过来,车上装载着工具和水泥砂石。

装修房屋的第一步,当然是水电改造。

按照杨军提出的隐线设计要求,老五回头让工人们顺着电线路径挖了槽,进行电缆敷设并抹上一层水泥,之后开始规划自来水和污水的管道布局。

污水管道的事杨军还没跟街道办事处协商,因此他们目前只能先着手挖掘进水管。

整个房舍共有前后三大院,各有一个公共水池,水池底下装有一个共用水表。

各家每月按水表计数来平摊供水费用。

---

考虑到杨军自家未来的用水会增多,为免争议滋生,他计划独自安装的水表。

三十

首先,杨军与老五确定水管线路,交代完毕后,独自返回旧屋。

怀中揣了一包大前门,他先到了二大爷家,递烟、燃火,坦诚来访意图,因为最近家中有装修计划,为此造成的不便向他们表达歉意。

二大爷心情大好,杨军第一个想到来找他,显示出对自己的尊重和视他为领导的信任,于是他挥挥手,大方地说只要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接着杨军走访聋老太太,起初只是闲聊,但道歉再三,老太太并未明确表态,只是一直重复\"你在说什么?\"以及\"我听不见\"。

杨军不确定她是真的聋还是故意示弱,毕竟打了招呼就是有了共识不同意也挡不住装修的脚步。

挨家挨户走访后,邻居们均对退役归来的小伙子表现出真诚的态度,表示毫不介意装修带来的麻烦,鼓励他大胆行动。

完成院子里邻居的拜访后,杨军向老五告别,独自离开。

...

街头巷尾的办事部门。

\"老大爷,您好,我找王主任有点事。

\"

杨军恭敬地递给门房老大爷一支香烟,客套寒暄。

身穿褪色军装,身披军大衣的老门房,显然是位,他的眼神锐利,紧盯着杨军提着的布袋,口气审慎地问

\"有何事找王主任?\"

\"假如我说我是来给王主任送礼,你们会让我进门吗?\"杨军走近一步,打趣般低声道。

\"哼!\"门房哼了一声,喷出烟圈,一副自以为是的态度。

\"小子,想跟我耍小聪明?\"老人大概明白了他的心思,却自顾自嘀咕道\"送礼都不会挑地方,除非傻了,先进去吧。

\"

\"多谢指点,老大爷。

\"杨军瞄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丝含蓄的笑。

他深谙军中人事复杂性,送礼这样的事,门卫通常会拒绝不明来历的人,但你明面上送礼越正规,门卫就越要审视背后的意思。

显而易见的送礼,意味着来者身份不俗,小小的门卫怎敢轻易得罪?一旦哪个领导发现礼物不翼而飞,门卫难辞其咎。

他的话语既达到了目的又不失敬意,年长的门房看透了他的把戏,但他的话语更多的是对门外其他人的警示,而杨军并未揭穿这一点。

杨军敲响街道办事处王主任的办公室门。

\"进来!\"

打开房门。

\"王主任,您好,您忙得很吗?\"他笑容满面地问候。

\"你是?\"办公桌后坐的是一位中年女性,四十岁出头,身着藏青色棉服,胸佩红色徽章,短发齐耳,散发出聪明能干的气息。

\"王主任,再好好看看我吧。

\"杨军往前一步,嬉笑道。

\"你、你……你是军子!对,没错!就是军子!\"王主任惊讶地呼唤,脸上带着惊喜。

王主任从座位站起,拉住杨军的手,眼眶有些湿润地说\"你们父子真像一个模板印出来一样,不然我绝对认不出你来。

\"

\"这十多年,你妈带着你的妹妹们一定吃了不少苦。

\"她提到往事时,眼神顿时红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王雪梅作为街道办主任,和她的母亲王玉英私交甚笃,两人关系密切,像姐妹一般。

杨军与王姨的儿子李建国则是童年玩伴,两家亲密无间,如同一家人般相处。

对于王玉英那糊火柴盒的工作,王雪梅格外给予支持,毕竟这项可以带来些许零花钱贴补家用的工作竞争异常激烈,如果不是特殊关照,是很难得到的。

提起亡父,杨军的眼里闪过一丝伤感,\"父亲病重期间,我正身负重任,无法赶回……\"这段话中充满了他的遗憾。

那时他在东北执行绝密任务,直至两个月后接到父亲去世的消息,因任务敏感他又被隔离了半年。

随后的忙碌工作导致他无法常回家看看。

这些年他一直在向家中汇钱,虽然微薄,却是他对这份亏欠感的一份弥补。

王雪梅看到杨军的神情,轻轻为他擦去泪水,宽慰地说“往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妈妈昨天曾来告诉我,你要转业到咱们的轧钢厂上班了,这是好消息。”

“是这样,王姨,组织安排我去那里,以后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家里。”

听着这话,王雪梅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就太好了,能多顾家总是好事。”

看到王雪梅欣慰的模样,杨移了话题,询问关于建国兄给王玉英添了一个大胖孙子的事。

“我听你妈说建国哥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小生命,已经有了三个男孩啦,将来负担得起吗?恐怕他会成孤家寡人吧?”

提起新出生的孩子,王雪梅顿时愁眉不展。

“哎,别说这些丧气话了。

虽然确实三个儿子压力很大,可咱们有个完整的家,生活也会充满乐趣。”

尽管她表面上忧虑,杨军注意到了她嘴角隐藏的一丝自豪微笑,明白这不是真实的担忧。

孩子的多少,在当下往往标志着家庭的兴盛,男丁则象征着支柱,三个男孩虽让生活艰辛,却是光明希望的象征。

第10章 红烧肉 10

结为伴侣应当是能共度生活的人,而非总不安分的类型。

“没那种想法,完全没有。”杨军迅速否定了。

尽管杨军认为择偶更重视人品,而非样貌“三观”,但他并未说出口。

只要避免王姨替他介绍对象便够了,但这样的话语一旦传开,可能会带来麻烦。

“这样很好,王姨只愿你不被不实的思绪影响。”闻言,王雪梅心中的石头落地。

“既然你对她们不感兴趣,那么王姨再帮你换一组。”王雪梅轻拍着杨军的手以示宽慰,“这件事不用太急,顺其自然就好。”

两人闲谈几句家常,临近离去,杨军简短地提及了管道挖掘的事,王雪梅慷慨表态一切都没问题,答应下午就派人处理。

离开时,杨军留给了王雪梅两袋土生的老母鸡,但她没有推托,王姨送他到了街道办事处的门口。

路过街道食堂时,趁无人注意,杨空间取来几只搪瓷缸,他订了三个菜品,荤素搭配,还有五斤面粉做成的窝窝头,然后返回四合院。

中国民间有习俗,无论是新房修建还是房屋修整,家主都要准备午宴,菜品要求不高,但务必吃饱,这是维护家庭颜面的问题,也能激励工人们尽心干活。

午饭时大家都格外重视。

他叫了份炒时蔬、炒豆芽,再来一道红烧肉,再加上两大包馒头,丰富的午餐足以证明他的心意。

回到后院时,老五带着他们已完成自来水管道沟渠挖掘,并且管道已经铺上,甚至已经涂抹了水泥。

接下来他们正忙于挖掘排污系统沟槽,团队各司其职,众人用铁锤在北侧墙面击凿不止。

为了将排污管和四合院后方公共厕所附近的肥料池相连,他们必须在后墙根处挖掘一个孔洞。

起初修建这座四合院时所用的是坚固无比的“金砖”,因此他们五个花了大力气,才艰难在墙壁底部抠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开口,此刻正在借助锤子扩大那个洞。

\"五爷和他的几位工友们,吃了饭再继续吧。”杨军将家中桌椅搬来,摆上饭食,请他们一起用餐。

听闻此言,老五和他的兄弟们暂停手头的工作,跑到水管处洗净双手,回到饭桌前,打量着菜肴。

大家相互看看,点头示意,明白这家人的伙食不错。

他们对这样的伙食赞许有加,特别是那道红烧肉,馋涎欲滴。

给这么多家庭修缮房屋,尽管吃过各式饭菜,但也很难见到哪家主人会在午饭时间提供肉菜。

这个时代,每人大概每月仅有二两肉票配额,谁能忍心天天消费?通常用来储备到春节做一顿饺子大餐,能有一两个荤菜已经是幸运之至。

当然并非从未遇到过给工人们提供肉类菜肴的主人,但多是象征性地在菜肴中加入几片,就算荤菜,而今天这家的主人大气地炖了一大瓦罐的红烧肉,没有两斤料根本做不到这么多。

就这样一顿饭下肚,这家人辛苦存留的一整年的肉票额度就没剩下了。

老五几个一边嚼着窝头、青菜,一边紧盯着那盘红烧肉犹豫不决。

考虑到主人的热情,他们也不愿显得过于挑剔。

在接受了杨军的招呼后,他们象征性地每人尝了一块红烧肉便不再碰。

仅仅品尝一下肉的香气已是满足,其余的留给主家人品尝便是了。

大家都懂人情世故,不想做出丢人显眼的事情。

看到大家不吃肉的表情,杨军没有多话,拿起红烧肉给每人碗里添了几块。

\"不用跟我客气,留着的肉还能生蛋不成?\"杨军假装不高兴地说道。

闻言,老五一脸灿烂如菊的笑容。

“爽快,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家客套一番,敞开肚子,大声咀嚼起来。

---

其中有个名叫方天的人物,只见他一口一个窝窝头,喉结上下蠕动间,一个窝窝头就消失了。

这眨眼工夫,他已经干掉八个窝窝头。

其他人虽然吃得稍慢,每人也已经下了五个窝窝头,饥饿的样子仿佛等待这一刻已多日了。

杨军先前买了五斤窝窝头,按一两一个计,足有五十个,却在这短促时间里消耗了一半多的数量。

他原打算一人买一斤作为标准,本想足够,但他们似乎饿得狠了,可能两斤也不一定扛得住。

尽管如此,杨军没再想着补购或调整明日的食物配额。

毕竟对于那个每人每日只有四两定量的时期,窝窝头已经是不错的伙食水平,让吃饱了才是最重要的。

饭后,杨军把剩下预付的银子交给了老五。

这次老五匆匆看了一眼便揣入怀中。

一番忙碌后,他们成功清理完了墙脚角落的沟槽。

紧接着,老五一闪身离开院子。

半小时后,老五回来了。

他在四合院后面的小巷召集大家,那儿早已停放着一辆运货马车,一些高壮的男子正在搬下车上的材料。

原来老五是去请人为他们卸载水泥中空管的,那些管子正是用作排水系统的部件。

街道办事处原定时间未到,杨军也决定先开始,反正已经与他们会说过,即便他们来了也只是走过场。

他信任王阿姨会搞定,所以也不怕由此引发什么波折。

连接后院到肥料池的距离不超过三十米,老五领着同伴毫不费力地揭开了小巷道路旁排列整齐的青砖。

几个壮汉用力一挥动铁锹,不到半小时,便挖掘出了一条排污渠。

杨军帮忙协助老五他们,将空心水泥管缓缓推进沟槽中。

这些数百斤重的管道,在积雪厚实且地面湿润的情况下推进,让他们的衣服都湿透了,遍布泥浆。

在他们铺设管道的同时,街道办事处来了两位职员,男女两人与杨军简单打招呼后,简单审视了情况,确认没事后便离开了。

主任王早就提前交代过,这只是例行检查,真正的审核早已结束。

随后,老五和他的兄弟们又清理了道路旁破碎的青砖,见天色渐晚,直接回家了。

在四合院的后院,一回到家,杨军即刻搬运行李至后屋安置。

深夜里家人的上厕所声音让杨军颇为尴尬,他不顾住所污渍或寒意,认定绝不入住客厅。

拿着笤帚清理出一块干净区域,展开垫被,并且关上窗户,在这个房间过夜的决定已下定。

北城冬天酷寒无比,凛冽寒风仿佛利刃切割皮肤。

即使是房间里,人们也畏惧无火度过长夜。

对于杨军而言,这并未成为难题,他在东北严寒中经历过多次露天过夜,只靠薄薄的军被就熬了过来。

由于作为侦查员的习惯,杨军睡眠浅薄,稍有动静便会惊醒。

每当家人夜间起来,哗哗水声就会扰醒他,那情境尴尬且失眠难安。

当然,回到家里,王玉英少不了念叨一番,关心这位多年不见的“大家伙”,心疼万分。

清晨天刚破晓,杨军醒来是因被寒冷却非闹钟。

看一眼表才三点余,离天亮还有些时辰。

他裹紧棉被打算再多歇息片刻,但无论如何也难以再入睡。

最终决定起身,因为今日还得去鸽子市再逛一圈。

昨天卖掉的四百块钱粮票让他觉察不足,希望能找到更多编号不一样的钞票,便于以后制造副本时不被发觉。

昨天杨军在雍和宫鸽子市场大赚一笔粮票,为了预防被人盯梢,他今天计划转向东直门市场的运气之战。

从四合院到东直门的路程漫长,杨军跑了一个小时方才到达。

然而这时市场人不多,雪花纷飞的空中,他在一棵大树旁找到了遮风之处,却惊讶地发现已有几个人聚集在树下同样为避风寒。

一番交流下来,杨军得知对方中有两个同为贩卖者。

当他提及低于市场价格七分的粮票信息,两个商贩立刻与他靠近商谈合作。

由于对方需求大,杨军便以便宜一分的价格售出了1500斤,地区和全国通用粮票各有数百斤。

这桩交易共换取600多元收益。

杨军并非贪婪之徒,完成交易后便匆匆离去,以避免潜在的风险,即所谓“黑吃黑”的事件。

经过一家还未开门的早点铺时,店中尚未准备早餐。

等了半小时,他点了粥、两个麻酱饼以及一根油条填饱肚子。

吃饱后他如常带走一些馒头、麻酱大饼和葱花饼,还打包了一份蛋香菜汤。

走出早点铺后,他寻找无人处,将各早点存入自己的空间,期待以后复刻享用。

进入意识空间查看,里面依然放着四大包子和四根油条,显然因早起时间问题,食物未经过一天完整周期,包子与油条尚未完全复制成功。

每天忍受着王玉英无尽的抱怨,杨军虽然感到无奈,但仍坚持每天都带着早餐回家,目的就是要培养全家人每天早餐习惯于吃包子、油条和白面馒头。

直到大家习以为常,为他在未来的某个日子里能从副本空间带来更多美食提供前提。

抱怨归抱怨,习惯自然就会变得平常。

当他踏入家门时,家人们还在忙乱中进行洗漱,而王玉英则跑去公共厕所排队。

杨军将早餐放在餐桌上,便回到自己的小窝里收拾床铺,今天五兄弟还要过来帮他进行装修工作。

看到杨军拎回早点,连牙齿都不及洗净的杨柳和杨老四赶紧躲回了各自的房间。

自从大叔回来后,家里的生活水平有了明显的提升,每天都享受到诱人口感的早餐。

不仅如此,他们的日常生活还打破了多个纪录第一次品尝到大肉包子的美味,第一次体验花卷的香甜,第一次爱上炸油条的酥脆……

对于杨老四而言,这种幸福感尤其显着。

年纪大的人疼爱着她,年纪小的胃口有限,往往最后这些珍品都会落入她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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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间过去了三天,转眼到了杨军去工作的时间。

房子持续进行装修,五哥带着一群伙伴们开始构建楼层数学结构,由于人多力量大,按目前的进度来看,大概十天左右便可完工。

出门前,杨军留下了二十块钱以及一些粮票,吩咐王玉英午饭要为五哥的团队做,然后他自己径直奔赴工作地点。

原本他是想跟梅子一起去炼钢厂,可是梅子一大早就离开了,她需要去进行年度技术评审,提前做好准备。

这场评审对她是否能够获得正式工作职位及评级具有重要影响,不过今年的技术考核提前进行了。

到了炼钢厂,杨军并未去采购科,而是改道进入了第一个车间,因为他明白这对于自己妹妹的工作前途来说是个至关重要的大事,作为兄长理应关注。

第一生产车间今天全天停工,只为专门举行技术考核。

考核项目涵盖从学徒升至正式工、技能等级提升的测试等等众多内容。

整个车间按工种区域分成几个圈子,进行包括钳工、锻工、焊工在内的各种技能培训考核。

通常的技术评审由三位评审官担任,至少要有一位是车间主任或副主任,在场,还有一位是在相关领域有高级专业技术的,以及一名来自工厂的公正裁决者确保公平。

杨军混入钳工区,此刻评审已经进入关键阶段。 第11章 无奈地笑笑 11

评价的评委包括车间副主任杨怀远,拥有八级钳工头衔的易中海,以及一位来自工厂的新面孔年轻人。

一个约三十岁的男子正专注而熟练地操控着手中工具,仅片刻功夫,成品便已完美成形。

\"做得相当不错,尺寸刚刚好,光泽也很出色。

\"车间副主任杨怀远亲自量了一下规格,表示极其满意。

身为八级钳工的易中海未直接接手,只是远距离观察一下就说“技术一流,一次成型,足以升级。”

\"恭喜你,王师傅,顺利晋级。

你将成为我们厂最年轻的一名六级钳工,自今日起生效。

\"厂里的年轻人见到其他两位的认可,当即宣布这一决定。

王师傅一听成功晋升,立刻喜形于色,满脸堆笑地道谢\"哎呀!竟然这么年轻就达到六级钳工了,每月收入可是足足七十六元呐!\"

周围的工友们连忙道喜“王师傅,恭喜!晚上一定要设宴庆祝一番!”

大家立刻围上前表达诚挚的祝贺,热烈庆贺王师傅晋升成功。

“晚餐务必请大家过来家里,一个都不能落下,”王师傅赶紧回应道,今日心情无比愉悦,每月工资增加了十三元,对于宴请而言这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接着,相继有人登场,有的人实现了等级提升,也有人结束了实习身份成为了正式工。

自然有喜有忧。

升职的满心欢喜,失落者眉头紧锁。

片刻,便传来秦淮茹的名字。

人群中走出一位体态修长、皮肤白皙的姑娘,她身着宽松合体的工作服,步态优雅地走到操作台前。

她抬眼瞥了评委易中海一眼,随即匆匆低下头去。

自从贾东旭过世后,秦淮茹顶上了他的位置,与杨梅一同自实习生做起,这也是她的转正评估日。

只见她拿起工具手忙脚乱,笨拙地处理起半成品。

杨军虽然不了解装配钳工,但从她手法生疏的样子就能判断,她很难达标。

她的完成过程耗费的时间几乎是别人的两倍,面带羞红地低着头离开了操作台。

易中海上台,打量秦淮茹的作品后,对工厂派人来的监考青年说“作品达到标准,可以正式成为一级钳工。”

“易老师,这个……”

副主任杨怀远看了那粗糙不堪的制品,本想说点什么,然而见到易中海那不容质疑的态度,只好忍住不语。

厂规规定,实习生若连续三年表现未达标,将会遭清退。

秦淮茹在厂已三年,平日里仗着易中海徒弟的身份浑水摸鱼,敷衍了事。

事实上,她的行为让工厂早有清退她的想法,不过出于面子问题迟迟没行动。

他们本希望技能评级是解雇秦淮茹的好时机,结果却被易中海轻易判定为合格并晋升。

他绝不敢轻易触怒易中海,作为厂里仅有的八级钳工,连厂长都需要礼遇三分。

想起以前某次主任偶然批评他,易中海当即不满,随后辞职并带走了一批手下怠工,最后主任无可奈何只能带上丰厚礼物赔罪。

作为仅是一个副主任的杨怀远,并没有主管权限,更不能得罪易中海。

他暗叹口气“罢了,只是个实习生,过去了就算了。”

杨怀远轻声嘀咕了一句,往后退一步,不再说什么。

围观的车间人员早就看出了玄机,只是没有人胆敢置喙,因为大多数人都曾是或者正在易中海的手下效劳。

除非自寻死路,否则无人敢于异议。

杨军清楚易中海为何特别优待秦淮茹除去她是的因素之外,还因为他抱有使贾家在他老后得以照顾的心愿;更重要的,这还有着一个旁人无法知晓的秘密原因。

不论秦淮茹实际能力如何,杨军内心依旧希翼她能够过关。

想想她带着寡母和三个孩子,还有一个老病人,日子过得何等艰难。

等了一会儿,他听到杨梅的名字。

“杨梅,你的转正考核开始。”

工厂派来的年轻人按照既定流程,宣读考核项目的名称及内容。

此刻的杨梅身着整洁的工作装,束起头发,眼神自信而坚定。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走上操作台投入行动。

既然只是实习生升级测试,考试的内容并不难,只需要保证初级工的基本水平,加工出符合要求的产品就足矣。

她熟练戴上防护装备,手持工具进行作业,动作行云流水,与之前形成鲜明反差。

……(此处继续故事内容)

此刻,杨军专注地看着妹妹进行操作,突然肩头被轻轻一拍。

“嘿!蔡大姐,没想到是你啊?”杨过头,看到人事部副科长蔡玉芬正微笑地站在身后。

“听说你今天要上班,担心你会找不着路,一大早就来办公楼守着。

等了好久没见人,问了才知道你在车间这里,我就过来瞧瞧。”蔡玉芬笑容可掬地解释道。

“让大姐你亲自跑一趟,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杨军满心感激地说。

或许是他采购科长的地位,或者是全国粮票的分量,让他感到了惊讶,蔡玉芬亲自来接确实超乎他的意料。

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样,总有一丝人情在里面。

杨军看得出来蔡大姐是有意交好,他并无异议,多一个朋友总是多一条路。

“姐姐这还不简单嘛,应该的,应该的。”蔡玉芬拍了拍杨军的肩膀示意无需客气,然后在杨军身旁低声问道“对工人技术测试有特别的兴趣吗?”

听闻此言,杨军一愣,连忙摇头“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看看而已。”

“好吧。”蔡玉芬没再追问,见到杨军无意走开,且眼神始终聚焦于那名女性员工的工件上,便不好多说什么,站在他身旁静静地看着。

观察了一阵,蔡玉芬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瞥了杨军一眼,嘴角挂着玩味的笑纹。

那姑娘穿着朴素的工作服,却是秀美不可遮掩。

简洁的打扮让她更加俏丽动人,她的嘴唇娇艳、眼神温柔、眉目楚楚,若用“国色天香”形容毫不夸张。

特别是她身上的气质,像荷叶般若隐若现,吸引了周围那些年轻的男同事的目光。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渴望,好像要直接将目光黏在她的身上一样。

一直以来,广播室的于海棠在蔡玉芬心中都是厂里的“厂花”,但她未曾想到,在脏乱辛苦的车间里,竟然藏着一颗如天上繁星般的明珠,清纯自然,让人愉悦。

杨梅动作娴熟地完成了一件工作,锤子一落,精美细致的作品展现在眼前。

她退回原位,看着三位评审,微微行礼表示已经完工,等待他们的评判。

“成品损耗控制得很好,表面整洁,手艺几乎超越厂里资深工人的水平。”副经理先量了测量数据,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转向易中海说道

“建议破格晋升为二级工,易科长意下如何?”

易中海没有发表意见,而是上前拿起制品查看,表情严肃地说

“还不够熟练,尺寸把握欠佳,勉强合格吧。”

“老易……”副主任杨怀远想说什么。

不等他说完,易中海转身对那个前来监考的车间小伙子下令“勉强算及格,同意学徒转正。”

听到两位评委不同意见,这个小伙子一脸尴尬,不知道听从哪一方更好。

杨怀远环顾四周,意识到引发纷争并没有必要,他对着年轻人点头,带着一丝无奈道

“就按照易师傅所说的吧,同意你转为正式工,享受一级工待遇。”

听见这话,杨梅的心情忽低落忽高昂,能通过技能考试已经令她振奋,升至二级自然是好事;如果不能达标但通过考核,总比分都不及格被剔除要强。

毕竟她来时就是希望得到徒弟转正的认可。

同事们纷纷恭喜她,围着央求要蹭她的庆功宴。

“感谢大家!”

杨梅红着脸,略带羞涩地回应了众人的祝福。

在这个时代,技能提升晋级后的庆祝晚宴已成为惯例,而成为正式员工相比于技能升级更是职场中的重大转变。

通过严格的考核后,员工不仅能享受到薪资与待遇的显着提升,若连续三年无法通过考核,还将面临工厂遣退的危险,所以从学徒工晋升也是值得大肆庆祝的时刻。

杨军并未上前祝贺他的妹妹,家人认为没有必要过于张扬,便拉着大姐蔡氏悄悄地离开了。

对于易中海的偏向与不公正,杨军看得一清二楚,铭记在心。

他知道,尽管不知道缘由,但这绝不是伤害自己妹妹的理由;欺负自己妹妹,就是在与他过不去。

如果他未曾回来倒也罢了,如今他回来了,易中海仍然如此行事,那就等于视他为无关紧要之人,看轻整个杨家。

杨军甚至认为,妹妹杨梅三年来始终停留在学徒身份,很可能是因为易中海有意压制的结果。

身为在部队多年担任干部的杨军深谙内敛与蓄势待发的重要性,此刻面对妹妹受人欺侮的情境,内心防线已彻底崩溃。

对于易中海的不公正行为,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你挑起事端,我也会反击”。

这是他的誓言。

---

在采购科,

蔡大姐将杨军引见给科里的同仁们之后返回了人力资源部。

采购科设在大楼二楼,有三间办公室,配备了十二名科员,再加上一位副科长,总共是十三人。

副科长魏大金,人称老魏,资历深厚,在科内已有多年,现年五十九岁,拥有童颜稚貌,并总是挂着笑容待人接物,人们亲切地称呼他是“好好先生”。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他的副科长身份并非正式公务员编制,只是作为工人代理职务暂时掌管采购科的工作。

\"科长,这是我们科室的基本资料,包括工作内容和职责,您请看需指示的地方吧,\"老魏躬身立于杨军的办公桌前,带着满脸笑意汇报工作。

杨军打断了老魏的话“是老魏吧,这些资料我看也不看,我们先谈谈团队的情况吧。”

他不让老魏坐下来详述,并非出于傲慢或试图表现领导架势,这只是职场的规矩使然。

毕竟,初履新职总要树立一些权威,以防被下属误会太易亲近而不尊重。

\"老魏啊,我们两人之间无外人在场。

\"杨军抽出一支烟,点燃后轻声道,“告诉我老实话,有没有对我的任职有所不满,觉得我夺走了你的位置?要知道,你的这个年龄,机会不多了呀。”

老魏尴尬笑笑,调整一下嗓子,准备回答。

三十九

\"坦白说,对科长您的职位有所觊觎,那是自欺欺人的事。

毕竟到了我这把年纪,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罢了。

\"

魏经理望向窗外,若有所思,神色间透出沧桑和落寞,随后叹了口气继续道

\"但我也明白,坐在那个位子上的绝不会是我。

如果他们真想提拨我,早就实施了,又怎会让我这个位置空置两年,况且,我只是临时工身份。”

说到这里,魏经理忽然神情凝重,立正站姿端正,慎重其事地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