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寻》
2. 第 2 章 石盒
温岐想直接伸手去拿,被祁予恒阻止了。
“先别动,不对劲。”祁予恒朝四方打量了一圈,突然,他眉峰一凛,侧过身拉过温岐堪堪躲过从后方射来的箭。
两人挥剑挡着箭雨,配合倒也默契。
这种时候,温岐也不忘了评论祁予恒的剑法:“阁下师承何人,竟这般了得,与我不相上下啊,如此相似,简直……”越说越说不下去了。
因为真的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祁予恒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皱了皱眉。
两人且战且退,退到箭雨射不到的位置。
“叮铃铃”,墙上的风铃响起,祁予恒看了看石盒,收回目光对温岐道:“走,先出去再说!”
“那盒子你不拿吗?”
“你觉得现在适合吗?”祁予恒睨了他一眼,不说现在箭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就算拿到,可能出去就跟密室主人打个照面。
二人没在废话,沿着来时路返回,顺利离开了密室。
他们一路逃回秘境,并没有什么人追上来,一派平静。
“你让我帮的忙,就是取我的血?”温岐问道。
祁予恒点点头,在旁边闭上眼开始打坐。
“那你干嘛不用自己的血?”
“我的要是能用,要你做甚。”他睁开眼看着温岐,继续解释道,“只有人族的血可以。”
温岐点点头:“原来如此。”
“你方才说,我们的剑法相似……我也有同感,你在何处习得的?”
温岐正了正神色,眯着眼问他:“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这套剑法的?”
“你不必知道,你先说清楚是何人教授你的。”祁予恒丝毫不退让。
温岐双手抱胸,挑眉道:“无人教授,我自创的,难道我们之前真的见过,你看过我练剑,然后偷习的?”
“胡说八道!怎会是你自创的。”祁予恒厉声道,他起身逼近温岐,周身带着凛冽的寒意。
被俯视的感觉真是差极了,虽说温岐在同门师兄弟中,身高算得上优势,但在祁予恒面前,他还比人家矮半个头。
温岐退后半步,跟他拉开一点距离,不悦道:“我没胡说,你抄袭你还有理了!”
祁予恒紧抿着唇,一剑朝温岐刺去,作为习武之人,温岐的反应丝毫不输他,抽出剑迎面挡了上去。
“铮”的一声,火星四溅,两人手持剑,相互对视,气氛紧张。
突然,祁予恒率先发动攻击,剑势迅猛,犹如雷霆劈空,向温岐猛烈劈去。温岐反应迅速,侧身躲避,同时挥剑反击,剑气激射,发出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
两人打得你来我往,有来有回,若不是气氛剑拔弩张,还以为他们是在比试呢。
刀光剑影之间,两人身法灵活闪躲,锋利的剑如一条毒蛇般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两人剑法相似,或者说,根本完全相同,分不出高低。
剑拔弩张之际,两人同时停下了动作,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充满了杀意和探究。
温岐笑了笑,在一旁坐下:“先别纠结这个问题了,我们先来捋捋,为什么没人追上来,我们刚才的打斗声这么大,不可能听不见,再往前,追杀我的人,为什么又偏偏把我引到这儿来后就消失了,疑点重重啊。”
祁予恒收了剑,在他旁边坐下。
温岐继续说:“还有那个石盒,有点过于不当回事儿了,又是结界又是封印的,既然如此重要,那为什么不时刻带在身边,或者派人守在密室外,太奇怪了。”温岐摸着下巴,眉头紧锁。
“故意的。”祁予恒答道。
温岐瞅着他,祁予恒继续道:“这套剑法,是我的……师父授予我,但我并不记得他的模样,只是印象中有一个师父,我刚才观你的出手方式,跟他极为相似,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祁予恒顿了顿,看着他继续说:“你的血能打开石盒,或许拿到它就都清楚了,究竟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
他的声音渐小,温岐没听清:“你说什么?”
祁予恒:“没什么,一些事情需要证实,走,再去一次,既然是故意设局,那就应当还在那里。”
两人朝密室而去。
果然,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一点儿没被动过,仿佛就是在等着他们盗走石盒里的东西。
墙上的机关恐怕也只是为了提醒密室的主人,鱼儿已经落网了,接下来的一切只怕都被监视着。
当然,这些只是猜测,也有另一种可能,密室的主人并不在此地,或许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祁予恒刚拿起石盒,便察觉到不妙,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隐匿了身形,往外走去。
出了密室后,窗户映射出的人影让两人确信了之前的猜测。两人默契地往窗边而去,挥剑破窗而出。
“往哪儿去啊?”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
温岐看着领头的人,身材矮小,面貌丑陋,右脸上有一块烫伤,左肩上趴着一只老鼠,还断了一只手……怎么看怎么辣眼睛,在他周围站了一圈青年才俊,穿着统一的服装,随便挑一个打头阵都比这个强吧。
温岐看向旁边的祁予恒,他想要净化一下被污染的眼睛,果然有用,这一刻,他觉得祁予恒比小师妹还要美上几分。
“看我做什么,战场上走神,你是想被五马分尸?”祁予恒盯着那个怪人,瞥了温岐一眼。
“我净化一下我的眼睛,他太丑了,眼睛要瞎了。”温岐面上毫无羞色。
祁予恒:“……”
怪老头:“……”
众人:“……”
这架还打不打了?
那怪老头吹胡子瞪眼:“毛头小子,敢这么跟你爷爷说话,在这里可没几个人敢对我不敬,你找死!杀!”
一群人一块朝他俩扑了过来,两人背靠背跟他们打了起来,绝美的配合,他们都安心的将后背交给了对方。
怪老头放下了他的老鼠,祁予恒见状,忙对温岐道:“你小心他的那只老鼠,千万别碰到。”
很快,他们就把这群人打得节节败退,怪老头朝天发射了求援信号,祁予恒趁着空档拉上温岐朝后山跑去。
“追!”
那只老鼠的速度相当快,对他们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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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逃到山顶,前面是悬崖,后面是正在逼近的杀手。温岐朝下看去,一眼望不到尽头,跳下去都不会留下全尸的吧。
他踢下去一颗石子,久久没有回音,像个无底洞。
温岐看着前面将他们团团围住的众人,距离目测不超过五步,他侧过头在祁予恒身边低语:“放开打吧,好久没打架了,放手一搏。”
祁予恒冷冷开口:“不用这么麻烦。”
温岐看向他,挑眉道:“这怎么跑,好几百号人吧,耗也能把你耗死。”
祁予恒朝身后悬崖看了一眼,对温岐抬了抬下巴,温岐挑眉道:“跳崖啊,这么刺激,准备好了吗?”
两人一齐朝后退去,在纵身跳下去前一刻,温岐朝前面比了个手势。
他的举动当即惹怒了对面的人,他们开始朝两人的方向射箭,温岐来不及挡,左肩膀中了一箭。
祁予恒一挥手,一道强劲的灵力劈碎了箭雨,他睨了温岐一眼:“作死。”
两人不知下坠了多久,才终于落到了实处,“咚”,两人一起沉入湖水。
上岸后,祁予恒检查了一下石盒,确保完好无损后才放下心来,他看向温岐,说:“甩掉了。”
“废话,谁会为了追人跳崖,不要命了。”他捂着伤口,把箭用力拔了出来,好在伤口不是很深,但鲜血还是染红了他的半边身体,白衣被染得鲜红,看着有些恐怖。
对于这种伤口温岐已经无感了,毕竟,从小到大,比这厉害的伤也不是没受过。
他往伤口撒上药粉,撕下一小截衣摆包扎,他尝试抬起手臂,被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挣扎片刻,还是选择妥协。
“帮我一下,手动不了。”
祁予恒无动于衷:“这就是你求人的语气?”
温岐咬牙点点头:“行,我自己来。”
他背过身去,费力地抬起手,伤口牵动全身,他被疼得呲着大牙:“嘶——啧,这么疼,不会有毒吧?”
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拿过了他手里的布条,温岐愣了一下,倒也没拒绝。
祁予恒给他包扎好后,在温岐的注视下顺手给他打了个蝴蝶结。
温岐嘴角抽了抽,在心里骂了句有病。
“你怎么知道下面是湖的,跳下来也没事?”温岐问他,虽然他刚刚没问他就跟着跳了,他就是确信不会出事。
“我对这儿那么熟悉,会不知道吗?”祁予恒睨了他一眼。
温岐点点头:“石盒呢,里面到底有什么?”
祁予恒拿出石盒,打开后发现里面还有一层,却怎么也打不开。
“是不是还需要血,我试试。”说完把手腕上的伤痕使劲一挤,血滴落在盒子上,发散出一层明亮的光。
祁予恒拿起盒子,但发现,还是打不开。
“怎么回事,发光了都打不开,难道血不够?”他又朝盒子上滴血,虽然光更加明亮了,但盒子依旧打不开,纹丝不动,就像缺失了打开它的另一半钥匙。
沉默良久,两人决定先解决眼下的情况,该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他们往山谷外走去,走了一会儿,终于看见了人烟。
3. 第 3 章 中计
他们走了许久,都有些累了,决定先歇歇脚。
二人行至一座草屋前,院子里立着一个老妇人,那老妇人一直盯着他们,直到他们走近,才转过头去,回了屋子,动作有些僵硬。
她看起来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温岐有些迟疑,但考虑到两人已经走了大半天,且这附近就这一户人家,他还是决定去询问一下。
他扣响了木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妇女,大概是那老妇人的女儿。
“打搅了,请问能歇个脚吗?”
那女人朝他们笑笑,打开门让开了身子:“可以的,请进。”
祁予恒侧过头对她说了句“多谢”。
进了屋子,那女人引他们坐下后,便朝里屋唤道:“意儿,来给客人沏茶。”
“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从里屋传来,听声音不超过十六七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看这屋里的陈设,这户人家似乎并没有男丁。
温岐暗地里打量着屋里的摆设,从他坐的位置正好能看见灶房,台面全是灰,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这可就很蹊跷了,一个农户,住着破败的茅屋,不生火做饭,那她们怎么活下来的。
一旁的地上,有一滩油印,说是油印,不如说是动物的血迹更贴切,被风干后颜色有些偏暗红,上面还有被磨损的痕迹,应当是擦不掉留下的。
更远一点的地方露出了一截骨头,怎么这么像人的肋骨呢……
“公子在看什么呢?”这个声音自温岐耳边响起,温岐吓了一跳,险些跳起来,他转回头稳住身形。
只见一个少女贴在他的耳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厨房,嘴角勾起,应当就是“意儿”了。
“没什么,我随便看看。”他的目光往祁予恒的方向扫了一眼,只见祁予恒正与仅一桌之隔的老妇人对视着,那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请喝茶。”意儿把茶放到他面前,温岐端起一饮而尽。
意儿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她拿起另一个碗递到了祁予恒跟前,祁予恒没有动,她就这样举着碗带着笑,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客人是不喜欢喝茶吗,为什么不接呢?”
祁予恒挑了挑眉,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意儿一直盯着他,看着他把一整碗茶水喝下肚才转身脚步轻盈地进了里屋。
祁予恒桌下的拳头松了松。
“小女有些顽皮,二位公子见笑了。”中年女人对他们歉疚地笑笑。
“轰隆隆——”大雨说下就下,有如泼墨,顷刻间,整个天都暗了下来,风呼呼地吹着。
女人站起身点燃了蜡烛,走过去把门关上了。
“这雨下得有些突然,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停了,二位公子看着像是赶路,不如在此休息一晚,明早再走吧?”
温岐刚想出口拒绝,没想到祁予恒先他一步说道:“那就叨扰了。”
温岐:“……”
那女人对他们笑了笑,扶起了坐在一旁的母亲:“娘,该休息了,进屋吧。”
那老妇人在进门前看了温岐一眼,温岐被那眼神弄得后背发毛,自从进了这个屋子,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堂里只剩下温岐和祁予恒,温岐有些不解地问他:“你答应她留下来干嘛,看不出来这家人很不对劲吗?”
祁予恒面不改色:“就是因为有古怪才要留下,你看不出她们是妖吗?”
“看得出有什么用,我又不是来捉妖的,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那你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还坐在这儿吗,我身边这么一只大妖,何须怕她们。”温岐挑眉看着祁予恒。
“你就不怕我吸干你的精血,扒了你的皮肉吗,我可是人人畏惧的大妖。”祁予恒朝他露出的锋利的指甲。
“你不会的。”温岐笑了笑。
“愿闻其详。”
“直觉,你看起来不像是坏妖,人有善恶之分,妖自然也有,不该用刻板印象去评价别人,妖也不行。”
“你们人族不是有句话说,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吗,你就这么笃定我是个好妖啊?”
“我相信我的直觉,你就是好妖。”
祁予恒垂下头,眼眸微动。
雨还在下,半点没有要停的趋势,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对他们说:“天快黑了,我带二位公子去休息。”
他们跟着女人进了一个房间,屋子简陋,但床单被褥都是干净的,许是刚换的。
她对他们说:“二位公子凑合一晚吧,没有多余的房间了,真是抱歉。”
“没事的,多谢。”祁予恒朝她点点头。
那女人替他们掩上门便出去了。
“困死了,我先躺一会儿,今晚有大事发生。”温岐说完打了个哈欠,在床里侧躺了下来,留给祁予恒一个背影。
祁予恒盯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有第二个能躺的地方,他思衬片刻,也在外侧和衣而卧,他和温岐之间隔了些许距离,只要他一翻身就能滚下床去。
祁予恒以为自己不会睡着,没想到,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
“师父,你以后也会像他们一样不要我吗?”祁予恒抬起头看着师父,他多么希望师父能永远是他的师父啊。
师父温柔地笑笑,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不会,永远不会,我们阿恒多得是有人爱,那是他们眼光不好。”
“那他们为什么想要杀掉我啊,我真的是他们口中天生的坏种吗?”
“别瞎说!”他看着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满是无奈,更多的是心疼。
“走吧,师父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桃花酥,这么小个人,别一天净想这些。”他拍拍祁予恒的脑袋,拉着他往家的方向走去。
……
“我不管,你只能当我的师父,我不允许你给别人当师父!你现在就把他送回去!”
他被气笑了:“我收个徒弟,还需要跟你报备啊?”
“不行!师父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小屁孩,师父不能只是你的师父,人家辛辛苦苦来拜师,想学些术法,总不好拒绝,况且,你们还是同窗,多交些朋友是好事儿啊!你还不乐意上了。”
“我不是小屁孩,我都有师父高了,反正我就是不想你有别的徒弟。”
他看着祁予恒委屈巴巴的神色,心里好笑:“你放心吧,就算有了别的徒弟,你依然是为师心目中的第一,永不会变,这样总可以吧?”
祁予恒总算松动了一点:“这可是你说的。”
祁予恒走过去抱紧了他的师父,把头埋在他的肩窝。
师父给他顺着毛:“多大的人了,还天天要抱呢。”
祁予恒闭了闭眼,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
……
“师父,徒儿心悦于你,我就是见不得师妹天天找你,我真的……好爱你,别离开我。”
“怎么还跟离烟那丫头吃醋呢,真是长不大,放心吧,不会离开你的。”
……黑暗中,祁予恒眉头紧皱,他又断断续续做着那些梦,或者说,那些是真实存在过的,只是他的记忆被人篡改过,也记不起师父的样子了。
他只记得自己有一个很爱他的师父,他们一块相处了几百年,师父对他很好,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师父喜欢笑,还喜欢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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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脑袋,后来,久而久之,他对师父有了师徒之情以外的情感……
可如今,他连师父的脸都记不起来……
“呦,竟然醒了?那药效还不够啊!嘻嘻。”
祁予恒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他瞬间凝出灵力便打了出去。
意儿闪躲不及,被弹飞砸在墙角,她闷哼一声,抬起头看向祁予恒,摇着头满眼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明明……”
祁予恒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蔑一笑:“明明喝了茶,对吧?”
“你没喝!怎么可能,我明明亲眼看见……”意儿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祁予恒根本不给她机会,一掌将她劈晕,拿起一旁的绳子把她捆在了床脚。
祁予恒环视一圈,还是刚才那个房间,只是温岐不知所踪。
“砰”!似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祁予恒打开门走出去,看见温岐正在厨房里被五花大绑着,嘴里被塞了布团,脚边躺着一只罐子,方才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它发出来的。
老妇人和她的女儿站在一边,手里还拿着菜刀,正对着温岐砍去……
祁予恒反应迅速,剑出鞘,飞出去挡掉了菜刀,强劲的内力直接把两人震飞起来,被震出内伤,摔在墙角,吐出一口鲜血。
她们想站起来,但受了重伤,几乎支撑不住,祁予恒刚刚那一击,直接要了她们大半条命。
祁予恒过去给温岐解开了绳子,拿掉了嘴里的布,问道:“你怎么回事儿?”
温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缓解了一会儿才说:“被下药了,差点被当食物吃掉了,服了……”
温岐拔出剑,对准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母女二人。
女人大惊失色:“二位公子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都是我们的错,不该招惹你们的,知道错了,饶过我们,再也不敢了……”她头都快磕破了,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难道留下你们继续作恶多端吗,还以为你们是好妖,没想到,竟然敢欺负到小爷头上,今天不替天行道天理难容!”
话未完剑已落,剑刺穿了她们的心脏,化成了两只狐狸。
“竟是狐妖,手段也太低了,不太够格。”温岐摇摇头叹息一声。
祁予恒冷嗤一声,不置可否。
“还有一只呢,都不是好东西,一块解决了吧。”
“那边绑着呢。”
温岐朝前走了一步,突然,膝盖一软,不可控地往前扑去,正好扑到祁予恒身上……
“你干什么!”祁予恒大吃一惊,转过身一把推开他,差点没忍住拔剑……
“啊——”温岐摔倒在地,他瞪向祁予恒,“你干嘛,反应至于这么大吗?真是的……我药效还没过呢,浑身没力气,动不了。”
祁予恒冷嗤:“谁让你喝的,活该。”
温岐不满道:“我哪知道里面会加料啊,再说当时这么渴……不对,你不是也喝了吗,为什么你没事?”
“我可没喝。”
“我看着你喝下去的啊……”温岐想起他做的小动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佩服!”
最终,温岐是被祁予恒扶着去处理了意儿,结束了这些后,两人坐在院子里,此时雨已经没再下了,月亮高悬于天空,将院子照得明亮。
“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她们想吃我,到你这儿,就是看上了你的身体,这差距。”是的,温岐刚才进去看见意儿衣衫不整地被绑着的时候,心里是极度不平衡的,他难道不帅吗?
“……可能,她们比较喜欢吃人肉吧。”
“有道理哦,对,一定是这样,并不是因为你的美色……”温岐有被这个理由安慰到,心情好多了。
4. 第 4 章 宋钰
天亮后,两人分道扬镳,温岐回到了明月山庄。
“公子回来了!”洒扫的童子看见温岐,直接激动得丢了扫帚,拔腿就往院子跑去。
这是干嘛?
温岐穿过回廊,经过浮云亭的时候,看见了二夫人,真是烦心。温岐想也没想转头就走,绕道而行,免得麻烦。
回房后,温岐立马脱下了衣服,他拎着衣服凑近闻了闻,差点被熏吐了,他嫌弃地一把甩开,拿了干净衣物洗澡去了。
玉虚宫中。
“宗主,大公子回来了。”
“哦,竟然回来了,叫他来见我。”主位上的男人放下手里的卷轴,看了眼立在一旁的女人。
那女人轻哼一声,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还知道回来啊!”正是二夫人。
宋怀岘皱了皱眉,朝那名弟子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是!”那名弟子恭敬地鞠躬退了下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温岐便出现在了玉虚宫。看见温岐的出现,二夫人眯了眯眼,暗暗捏紧了拳头。
“见过父亲。”温岐略一欠身,语气不温不热。
宋怀岘皱了皱眉,说:“我派人到处找你,你去哪儿了,有没有事儿?”
温岐心想:你怕不是巴不得我不回来,还找我呢。
“承蒙父亲记挂,我没事,但追杀我的那些人,似乎是万剑宗的人,父亲要多多提防才是。”
宋怀岘神情严肃:“知道了,看来,他们是冲着整个明月山庄来的……”宋怀岘顿了顿,继续道,“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好好准备后日的武林大会。”
温岐点点头,出了玉虚宫。
“你看看你这个好儿子,见着长辈一句问候都没有,都怪你这么惯着他,一点规矩都不懂,真该永远不回来才好,哼!”
宋怀岘握住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说:“芸娘,别跟那小子一般见识,他刚回来,可能还没缓过来吧,走,我们看看钰儿去。”
提到钰儿,二夫人马上喜笑颜开,她兴高采烈地说:“听夫子说,钰儿的课业完成得很不错呢,得好好奖励他,你说,我给他炖汤怎么样?”
两人手挽着手朝砚心堂走去。
宋怀岘连连摆手:“还是别了吧,你忘了上次差点把厨房炸了的事吗?”
二夫人立马不干了,她甩开宋怀岘的手:“你什么意思,我厨艺不如那女人呗?”
又来了……宋怀岘:“我这不是怕夫人弄伤自己吗,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哼……”
……
“三吴行尽千山水,犹道桐庐更清美……”
“好了,今日的课业就到这儿了,大家下去温习一遍今天的内容!”
“先生再见!”学堂里瞬间闹哄哄的,憋了好久的孩童们像被打开了话闸子一样,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宋钰,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玩?”
“我就不去了,我还要等我哥哥,我怕他回来看不见我。”宋钰边收拾着课本边回答小伙伴。
小圆球趴在了他的桌上:“你哥哥还没找到吗?好几天了。”
宋钰摇摇头,脸上难掩失落之色。
宋钰刚出门便看见了迎面走上来的宋怀岘和二夫人,他连忙扑了上去:“爹爹,娘亲,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钰儿要不要喝娘亲炖的汤,娘亲现在就去给你做?”
宋钰夸张地摇着头:“嗯,我不要,娘亲还是别下厨了。”
二夫人:“……”宋怀岘在旁边幸灾乐祸,他哈哈大笑:“你看吧,儿子不想喝。”
二夫人正愁气儿没地出,见宋怀岘这么欠,直接伸手扯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道:“就你话多,就你会说话!”
“错了,错了,别扯了……”宋怀岘给宋钰疯狂使眼色。
宋钰意会:“娘亲,别欺负爹爹了,我喝。”
二夫人终于放开手,她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爹爹,哥哥回来了吗?”
“回来了。”宋怀岘拍拍他的脑袋。
“太好了,我要去找哥哥。”宋钰立马朝温岐房间的方向跑去。
二夫人一僵,想伸手拽住他,可宋钰速度非常快,二夫人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一股火窜起。她气得吼道:“你给我回来,不许去!”
这一个个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温岐,他温岐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这一个个的都围着他转!
可宋钰不管,只往前跑,他现在好开心,哥哥回来了!
这可把二夫人气个半死,她拦不住,指指宋怀岘,气急了,一甩衣袖,也往反方向走了,只剩宋怀岘留在原地……不欢而散。
宋怀岘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也不怪二夫人看不惯温岐,整个明月山庄谁不是看在她二夫人的身份尊重她一下,她在那些下人眼里,只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
要不是温岐的母亲患了病死去,这明月山庄庄主夫人的头衔可落不到她头上,这些她心知肚明,可她就是不服气,未来的庄主之位只能是她的钰儿的……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地上,温岐正专心致志地挥舞着剑。他的动作有力而流畅,仿佛与剑合为一体,剑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声响,落了满地的海棠花瓣。
少年矫健的身影在阳光下跃动,手中长剑挥洒出道道银弧,汗水从额头滑落,身姿矫健如龙,每一招一式都透露出无尽的锐气,这是独属于少年人的不羁和意气风发。
“哥哥!”一道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这破空的“铮铮”声。
温岐收了剑,只见宋钰从亭子的另一边飞奔过来,温岐眉心跳了跳,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宋钰转弯的时候太快了,没刹住,被拌了一下,他惊呼一声,直直地朝湖中坠去。
这祖宗要是摔下去那还得了,温岐飞身上去,足尖一点,接下了宋钰,他轻功了得,在水上点了一下便飞到了亭子里。
宋钰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就是不肯撒手,温岐撤回托着他的手,没想到他直接变本加厉,双脚勾住温岐的腰,像个树懒一样。
“撒手。”
宋钰摇摇头:“不。”
“你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我数三个数,三,二……”
宋钰忙不迭从他身上跳下来,道:“我下来了,哥哥,你去哪儿了呀?我好担心你。”
温岐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哥哥出去玩了。”
“啊?你出去玩竟然不带我!”宋钰幽怨地看着他哥。
“小不点,一天只知道玩,功课做完了吗?”温岐看着只有他腰那么高的宋钰,手搭在他的脑袋上,把他当人形拐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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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钰躲着他的魔掌,挣脱了又被拽回来继续被迫当拐杖,躲也躲不过,他干脆不动了。
“早做完了,我今天还被先生夸奖了呢。”宋钰朝温岐笑笑,他求夸的表情太明显,可温岐偏不按他的意愿走,他只“哦”了一声。
宋钰瞪大双眼,惊讶道:“你就‘哦’一声?”
温岐佯装无辜:“那不然呢?”
“你夸夸我嘛。哥哥,哥哥……”竟然还撒起娇来了,温岐头大,但他还是夸奖道:“你真棒!这总行了吧?”
“嘿嘿。”
“出息。”瞧得出来宋钰是真的开心,温岐也不由地笑了起来。
“哥哥,带我去玩。”
“行,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手牵着手,宋钰在一旁蹦蹦跳跳的,路过的下人忍不住感叹。
“少主和小公子的感情可真好啊!”
“谁说不是呢,不知二夫人看见了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人家兄弟好得很,就她想着争少主之位,庄主还没死呢。”其中一个丫鬟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
另一个丫鬟一惊,连忙制止她的话头:“慎言呐,小心被二夫人听见,可有你好果子吃的。”
温岐正好路过她们身边,把她们的话尽数收进耳底。
“见过少主,小公子!”她们弯下身子作揖。
温岐朝她们点点头,提醒道:“以后这些话,不必再说出来,别再让我听见第二次。”
她们惶恐地把头埋得更低了,忙不迭应道:“是!”
温岐没再说什么,牵着宋钰继续走,他是不在乎这些人怎么议论他,但宋钰毕竟还小,若是他听多了这些闲言碎语,心里会怎么想。
他就这么一个弟弟,可别到最后有了隔阂反目成仇。
他们来到后山,穿过一片竹林来到山巅,明月山庄是建在半山腰上的,站在山巅可以一览方圆百里的山河风光,山巅还有大片的花草。
到了十五的时候,还能看见特别的景色,满月高悬于空,仿佛伸手就能触碰,明月山庄的一大特色便是来后山赏月,这就是明月山庄名字的由来。
等到中秋的时候,山庄内弟子们通常在这天来后山放孔明灯,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心愿,虽然他们知道不会实现,但仪式感不能少,所以,每年的中秋是整个山庄最放松的时候。
“哥哥,大白天的来后山做什么?”
温岐挑了一块平整的石板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过来。
“这里清静啊,等会儿我们去摘瓜,先坐会儿。”
宋钰在他身边坐下,他问道:“哥哥,你这两天去哪儿了呀?”
说起这个,温岐脑海中不由得浮起了祁予恒的脸,他半开玩笑地对宋钰说:“哥哥遇见了一只大妖,会吃人的那种,你怕不怕。”
宋钰抖了抖,抱紧了温岐的手臂,嘴硬道:“不怕,他如果敢伤害哥哥,那我肯定不放过他。”
温岐失笑,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发。
“傻小子,你这小身板,还想保护我,你不给我拖后腿差不多了,哈哈。”
宋钰撇撇嘴,不满道:“你别看我年纪小,等我长大,我一定很厉害的,那个时候我一定会保护哥哥的。”
温岐不再逗他:“嗯,我相信你能保护好我。走吧,摘瓜去。”
5. 第 5 章 比武
后山上的预知子特别多,随处可见,果实熟透后,皮都是炸开的,能看见里面饱满的果肉,七八月份正是它成熟的季节。
它们的藤蔓大多缠绕在石头上、树上,果实高高挂起,温岐一个飞身扯下了一截藤蔓,上面挂了好几个个头还不错的,他扯下一个递给宋钰。
两人席地而坐就开吃了,预知子真是一种美味的水果,吃得人通体舒畅啊!
宋钰双手捧着大大的一个,吃得满脸汁水,温岐给他抹掉,说:“慢点,这整座山不够你吃的啊,没人跟你抢。”
“嗯,哥哥,你跟我讲讲那只大妖呗,他是什么啊?”宋钰抹抹嘴唇,好奇地问道。
“他是……是……就是那种很恐怖的大妖啊,说出来怕吓到你,咱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不开玩笑,他根本不知道祁予恒是个什么妖,道行太浅,他有什么办法?
宋钰道:“那他长什么样啊,是不是青面獠牙,满嘴恶臭……”
“青面獠牙”“满嘴恶臭”,温岐想起祁予恒那张绝世无双的脸,真是毫不相干啊。
“也没有这么不堪,还是可以看的。”
“那他有哥哥好看吗?”宋钰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温岐。
温岐丝毫犹豫都没有,斩钉截铁地说:“那肯定不能跟我比啊,我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谁能有我一半风姿?哈哈。”
真是大言不惭,可在宋钰眼里,温岐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所以他是相当赞同的,既然温岐说大妖比不上他,那肯定就是很丑的,宋钰自动把他归为了“丑如夜叉”那一类。
“那他要是遇见我,我必定把他大卸八块,斩妖除魔,替天行道!”宋钰挺起了胸膛,义正言辞地说道。
温岐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人有好坏,妖自然也有善恶之分,你可不能是非不分、滥杀无辜,记住了吗?”
宋钰认真的点点头:“记住了。”
温岐拍拍他的头,站起身说:“走吧,回去。”他们又摘了许多预知子,便沿路返回了。
武林大会很快就到来了,各宗门大派齐聚于北阴山。
不止有宗门大派人士,许多武林好汉也纷至沓来,人山人海,场面浩大。各个门派各居一方,都打着自家标志性的大旗,生怕别人不认识自己,只有少数单人游侠和一些小门小派没有这么大肆铺张。
明月山庄的弟子早早就到了,温岐也在其中,他抱臂站在最后面,等待着大会的开场。
宋寅时趁着空隙挤到他旁边,他拱了拱温岐:“哎,你说,万剑宗的人会来吗?”
温岐说:“来不来有什么影响,你莫不是怕了?”
宋寅时叫道:“我怕?”这一嗓子一出,周围有不少人都看了过来,他连忙压低声音,“怎么可能,就没怕过。”
温岐似笑非笑:“是吗?那要不你去挑战一下?”
宋寅时朝地上啐了一口:“呸,邪魔歪道,上不得台面的,也只有他们好意思显摆。”
“小道消息,听说他们今年要来。”温岐压低声音跟他说。
宋寅时撸了撸袖子,说道:“那正好,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
温岐连忙制止他:“别,你去就够了,别带上我。”
“不是吧,你还真打算不上场了呀?在下面看着多没劲啊。”
“我就来凑个热闹的,那些头衔有什么用。”温岐就没打算要上台露面,他就是为了来看看乐子的。
突然,入场口一阵骚动,是万剑宗的人!
他们的出现引起了全场的关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身上打转,低声窃窃私语着。
宋寅时眯了眯眼,道:“果然来了。”
温岐挑挑眉,一抬眼便看到了万剑宗少主,闻韶。
闻韶站在人群中,也直直地回望温岐,他勾了勾唇,朝温岐抛了个媚眼。
“啊——好英俊呐!”周围的年轻女眷不免惊呼,红着脸低声细语地谈论着。
宋寅时翻了个白眼,阴阳道:“花孔雀,这些姑娘也真是的,被表象迷惑得够深的,这一个个的,人家笑一下就脸红成这样,又不是对着他们笑的。”
他说完还极其不理解的摇了摇头,简直匪夷所思。
温岐说:“你不懂,这就是偶像的力量。”
“我是不懂,但是,闻韶刚刚那骚包的笑,我若没看错的话,他是看着你笑的吧?”宋寅时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调侃温岐的机会,他凑近温岐贱兮兮的问。
温岐把他的脑袋一把推开,嫌弃道:“别这么猥琐,刚我旁边不是还有一个你吗,说不定是在看你。”
“别,他就没正眼瞧过我。而且,我发现你俩每次见面他都对你很特别啊,他是不是那啥,然后对你……”他拖长了语调,故意不说完。
温岐:“……别瞎说,也可能只是单纯看我不爽。”
“看你不爽还对你又是笑又是媚眼的啊?”
温岐:“……”
随着各派入场完后,武林大会正式开始了。
主事宣读比武的规则:第一个自荐上场的人可以指定对手,获胜的一方继续挑选对手挑战,输的直接出局,武器离手就判定为输,一直轮流到再无敌手,就能够获得新一任的“武林新秀”称号,还能得到武林最高级别的秘籍,潜心修炼,将来还有机会成为武林盟主。
各家子弟都跃跃欲试,很快,便有了第一个自荐上场的人,长得还算清秀,就是看起来没什么实力,花瓶一个。
此人是御剑宗弟子,杨晨轩,他第一个发起挑战的便是,一直以来和他不对付的允择宫少主。
不过几个回合,便被打得节节败退,他面上过不去,便放狠话,说下次一定能打败他,御剑宗弟子纷纷摇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太丢他们的人了。
各家都派出了不少弟子,但都不甚精彩,不是上去丢丑,就是坚持不了三个人就下了场。
宋寅时看不下去了,他说道:“这些人吃干饭的啊,我要去了。”
温岐拍拍他的肩:“兄弟,祝你挺过三个,别上去就被揍趴下。”
“别看不起我,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们掀了。”宋寅时毫无羞色地说。
温岐挑挑眉,忍住笑:“行,我看好你。”
宋寅时飞身上去,跟对手鞠了一躬,友善地笑道:“兄台,在下明月山庄宋寅时,向你发起挑战。”
那人高傲地一抬下巴,说:“什么明月山庄?不认识,可别一招都接不住。”
他这番话可算是把宋寅时激怒了,太猖狂了。
“你马上就会认识了,必叫你永生难忘!”
宋寅时飞身上去,剑出鞘,直取对方命门,那人惊险地堪堪避过。
两人出手迅速,招招致命,引得观众连连叫好。
闻韶嘴角勾起,对身侧的弟子下令:“下一个你去。”
“是。”
最终,这场比试还是宋寅时获胜,他挑衅道:“你还得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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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虽然不服气,但输了就是输了,他直接转头就走,留给宋寅时一个欠揍的背影。
“我和你比,请赐教。”万剑宗弟子上台来,对宋寅时躬身抱拳。
宋寅时说:“正想挑你们家的人呢,竟然自己上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二人战了快一柱香的时间,仍旧未分出胜负,突然,万剑宗弟子趁宋寅时不备,虚晃一招,夺了他的剑,宋寅时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滑下台去。
那名弟子手疾眼快地拽了他一把,搂住他的腰,这才没有摔下去。
好险,观众都松了口气,宋寅时尴尬起身,对他道了声谢,便下了台,回到温岐身边。
温岐问:“没事吧?”
宋寅时摇摇头,抹了把脸,闷声道了句“没事”。
看这副样子,恐怕是觉得丢脸了,温岐拍拍他的肩,算作安慰。
温岐目光投回看台,万剑宗的人一上场,便有许多人想要挑战,就他一个就淘汰掉了好多人,虽然最后被一个资历比较老的弟子给淘汰了,但还是非常有实力的。
进行到尾声,几乎没有人敢上去挑战了,没有过硬的实力,上去也是被耻笑。
令温岐没想到的是,闻韶竟然亲自上场了,他几乎锁定了第一,没人敢上前应战。
正当主事要宣布最后的赢家时,他突然开口制止道:“慢着。”他目光朝温岐的方向看来,“我还想挑战一个人。”
他朝温岐笑笑,绅士地说:“明月山庄少主温岐,可否与在下切磋切磋?”
温岐眼皮突突跳了跳,来者不善。
他婉拒道:“恐怕要扫少宗主的兴了,在下没什么实力,就不献丑了。”
闻韶依旧笑着,不紧不慢地说:“少主如此推脱,可是不敢?”
温岐:“……”他真的不想上去,可眼下……
宋寅时也在旁边一个劲的催他。
温岐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上去:“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失礼了。”
温岐拔剑应上去,可闻韶竟然收了剑,徒手接住了他的攻击。
温岐动作一顿,说:“你这是耍赖啊,比赛规则是武器离手,可阁下这是……”
闻韶指指腰上挂的玉佩,对他说:“只要你能从我身上拿下这枚玉佩,就算你赢,我不用任何武器。”
这是看不起他啊,温岐挑挑眉,也把剑收了起来,把剑穗取下来挂在腰间。
“那我便用这个吧。”
“好。”
温岐朝他腰间抓去,闻韶轻巧一闪,身体相当灵活,温岐连他的头发丝都没摸到过。
温岐觉得自己被耍了,对方一直在闪躲,也不攻击他,有时候都快贴上他了,可当温岐伸出手又立马躲开。
气氛有种道不明的暧昧,下面的观众就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跟闹着玩儿一样。
温岐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忽见闻韶不动了,他顺势扯下了闻韶的玉佩。
掌声响起,欢呼声此起彼伏。主事宣布第一为温岐,获得新秀称号。
温岐:“你为何放水?”若不是他故意,温岐根本就不可能拿到。
“因为,我很希望你赢啊,我上来就是为了让你赢的。”
温岐皱紧了眉头,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
闻韶嘴角勾起,凑近他耳边低语:“玉佩送你了,好好珍藏哦。”
温岐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闻韶笑着转身,离开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