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囚佚事》 第1章 要出大事了 黑暗、寂寥的太空中,两团金光一闪,出现一老一少两个道人。 老人鹤发童颜,慈眉善目,一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洒脱自然的神态。 少年鼻如悬胆,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神情略带忧郁。 少年人望着脚下,说道 “师父,下边一片区域怎么这么黑暗?” “唉,徒儿,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 “师父这样说,徒儿就更好奇了。” “徒儿,好奇不光害死猫,也可能害自己。千万别乱好奇。” “师父越是这样说,徒儿越是好奇了。” “徒儿,说给你听,可能真的害死你。” “师父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师父和你一样的道行境界时,也这样问过我的师父,结果心念一动就历了九死一生,险些回不到家。” “师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请您快说,我心里怎么急躁躁的?” 老道人眉头一皱,心道 “看来这又是天意。内火不泄,五脏俱焚,我这徒儿也难躲此劫了。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他,告诉了他就看他的造化了。” 于是,老道开口就说 “徒儿既然如此说,那我就告诉你。那下面的黑暗之处是地囚,土地的地,囚笼的囚。” “地囚?” 少年道人一脸疑惑地看着老道人。 “对,是地囚。诸天走火入魔的神与魔都被禁锢那里。他们原是满天星宿之主,皆因一场大战被贬地囚。单等他们识得回家路,整个天界才可恢复原来的面貌。” “天界原来的面貌是什么样子?” “是一个水晶一样的世界。整个天界充满着各种宝石一样的光芒,旋舞的金莲之光净化着天界之气,保持着天界之灵气至纯至净,供养万物生灵入道。” “啊!原来的天界是这样美好呢!” “是妙不可言。只是各星宿失去了主人,就没了灵魂,要么死寂似石万古如长夜,那么烈火熊熊无休时,要么散而无形一团埃,要么亿年寒气一块冰,千奇百怪难言尽,反正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师父,如果地囚中的神魔各归本位星宿为主,就可以恢复天界原来的面貌吗?” “大概是这样的。但是,一入地囚亿年渊,没有谁可以渡化地囚人。” “地囚人?” “对。禁锢在地囚的神魔在地囚统称人。只有他们把他们的不圆心都修圆了,方能脱离地囚回到他们家,重为星宿之主,管理本星宿。只可惜,难呢!为师曾入地囚一遭,想渡化接引他们回家。可是地囚之魔气太重,同化力太大,连为师都差一点回不了家。” “师父,徒儿想去一试。” “徒儿,不可妄动之念。快念大悲回心诀,快服下我这后悔药……” 可是,未等老道人话音未落,少年道人就似一颗流星向黑暗中飞落。 老道人看着飞逝的徒儿,无限遗憾地摇摇头,出口吟道 “天苍苍,地茫茫。日光影里尘埃舞,且急乱。问世人·,谁个不染尘?酒也尘,色也尘,财也尘,气也尘,为名为利,都如飞尘急。看终了,双手空空如也,却把身了作尘。 天苍苍,云合云散,恰合世间情,都是只过眼;地茫茫,人熙人攘,却如工蚁碌,却道为哪般?夜阑卧思量虫蚁一生,直道没个意思。天凉好个秋。” 老道人吟诵完毕,不经意向上一看,遥见天际一团熊状乌云似要露光,急忙将金光一息不知所踪。 老道人没了踪影,天际熊状之云中则一声闷哼 “天秤星君蚍蜉撼树,不自量力纵徒下界。看本座如何收拾你?” “北极熊君难道忘了诸天神魔之约?难道还想让天界比现在更糟更烂吗?” 熊状乌云团中说出一位熊面人形大神,向他上方笑道 “仙子一向可安?” “托熊君安稳之福,本仙子尚可安好。” “仙子想要本座放过天秤星君,你须与本座打个赌约。” “什么赌约?” “咱们就徒天秤星君的徒儿此去地囚之行。我赌他难回天界,如果他不能回,仙子就要与我为妻。” “哼!如果你输了呢?” “如果本座时云不济,愿做仙子的奴才。” “好。一言为定。” “哈哈,仙子慢走。” 北极熊君看到头上方虹光一闪而失,自己也得意一笑隐了行踪。 天上大神要斗法,地上的人们要争利。 有道是“天下熙熙,皆(劫)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句古话,字不多,语不长,却尽道天下芸芸众生,缘何争争扰扰无休止,处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生死相争的根本原因。 为了警醒贪痴愚妄的世上强人,古人大智,造那一“利”字,凸显其恶,且看那“利”字形状,真个似“刀枪棍棒凑来成,叠叠刀影多锋利;利字当前不容情,直教生死争不休。” 这“利”的厉害甚苦天下苍生。大凡天下俗子,为了自己一利,轻则言语不让,拳脚来往;重则大动干戈,生死一搏。家如是,族如是,国如是,无不如是。” 至于江湖,那“利”之汹湧,更能是催那地动山摇,激荡那血雨腥风。单为一利,达官权贵自甘堕落向囹圄,草莽豪杰呕心沥血丢性命。只有极少数的大智大圣勘破人间这“利”的害,悲悯苍生,竭尽所能以期为世人涤瑕荡秽,明心见性,使人们戒除利己为恶心,都禀为众向善志,共享世之大同太平乐。 我大白话曾日有一梦,梦一白须老者,给我讲述这样一个大神圣普渡世人共赴大同同乐的一段故事。 这段故事,扯得是很早很早的事情。那是在盘古大陆的猴年马月的某一日,天苍苍,地茫茫…… 那一日,时值深秋薄暮。望珠利国帝都珠利城的西北方向,灰暗的天幕沉重的倾塌般的压在层峦叠嶂的山峰上。那山里的空气仿佛受不了沉重云层的挤压,发出狼嚎鬼叫一样的声音“呜……吼”厉叫着都从山里跑出来,闯林荡野,一个劲地蹿向京城去。 风似鬼叫瘆人胆,冷风如刀如刺冻人身。凌厉的寒风漫天扑地,让人感觉浑身上下像没穿衣服似的透骨寒冷。珠利城那些把守城门的军卒,一个个被风刮地耸肩缩颈,浑身哆嗦着似筛糠,上下牙齿捉对儿打架嗒嗒响。他们扔了刀枪,咬牙切齿地直跺脚,心儿肝儿颤着骂着不知何时作了什么孽,今日遭遇了这样的鬼天气? 珠利城城高墙厚有四门,北、东、南三个门口,除了风厉天冷都无事,没事的无啥好说咱不讲,西城门生事咱就单讲西门事。 西北来的寒风猛灌西城口,把吊桥吊索摇摆的直像荡秋千,把那厚重的两扇城门撞的哐哐响。守门的军卒更是难以站住脚,他们也与两扇城门的关关合合做着拉锯战――风吹城门来回撞,军卒不到关门时间不敢关。他们来来回回与风战斗几回合,终于城门里的头儿不耐烦,结结巴巴对手下的人这样喊 “去……去……去他娘……娘的。小的们,收索升桥,闭门落栓,收队。” 听他那寒寒颤颤的声音,仿佛是在仓促之间做出的一个迫不得已的重大决定。 因寒冷怨天尤人的士兵们听到收队的令,如获大赦欢而急,齐齐喊一声“得令”。慌慌忙忙要起吊桥的拽起索,负责关门的推城门。 就在吊桥缓缓起,厚重的城门缓缓合时,出事了,出大事了。 第2章 马骏人不凡 有言道生而为人常有不测,“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就世事无常、一切意外皆有可能的印证。何况行伍之人守大门,千万人马经此过? 你看,那些守门军卒被寒风所迫,正要提前关门“下班”时,他们忽闻身后马蹄声响骤急。 军卒扭头看时,无不大惊失色。 因为他们看见一团黑旋风从城里迅速向他们迫近,似乎眨眼之间就要来到他们的面前。 事实也是如此,那一股“黑旋风”来的急且猛,别说拦截了,就是军卒想躲闪却也不及。 好在眨眼之间,那股“黑旋风”就从他们身边一掠而过。“呼呼呼”三声响,从未及合拢不足三尺宽的门缝窜出城门,一跃而上到吊桥上又腾空飞降下去,径直往西狂飚而去。 “黑旋风”突如其来,猝不及防的一众守门军士因闪躲慌乱地跌作一团,都吓了个半死。 “黑旋风”因何而来又实为何物,众人皆不明所以。更有人甚至大惊小怪地直喊“妖怪妖怪出妖怪了,黑风怪”。 “出妖怪了”。 这一声喊叫,如同锤击众人心弦,都后脊梁骨里“嗖嗖”地窜冷气。 众人交头接耳地一阵骚乱,都是担心害怕之语。或许是那守门的头儿官儿大了点,胆子也大了点,听人叫喊议论“妖怪”,他回过神来壮着胆子便叫 “混、混蛋,都知道是妖怪了,还、还不快、快关城门?给我快、快、快……” 头儿嗑嗑巴巴地说话不完整,众士卒已领会其精神,便没有一个肯怠慢,都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齐心协力把两扇城门合在了一起,急急地落了栓上了锁。 众军卒那紧张神情,十分害怕出城的妖怪再杀个回马枪,突进城来把他们都吃掉。 即使关牢了城门,众军卒也没有一个人再敢守在门近前。他们就急急地地躲在了门洞里,一个个尽可能地往里挤。 那时他们的心态就是“妖怪回来了,要吃人就先吃别人别吃我。吃别人吃饱了,我也许就能得活命。” 反正里边的人就是盼望着妖怪吃人就先拿别人去填胃,别人死了他活着。 所以军卒在门洞里等换班队伍来的时间里,不断地你推我攘,都想尽可能地往里挨。你骂我嚷,没有半会消停时。 这时候,即使平时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头儿的威风,也压不住门洞里吵闹的场了。 众人心中惶恐,但又有人终于忍不住议论 “那股黑风怪,我想一定是马王爷出城办差,因为我听见了马蹄声……” “闭你md嘴。它跑都跑出去了,还说它干什么?你想吓死老子啊?” 出声骂人的,依然是那个门军头儿。原来这门军头儿有点小迷信,他相信念鬼会招鬼上身,谈怪会惹怪来扰。 也就因为他信鬼信神的瞎迷信,现在缓过神来,他比哪个人都胆小,所以他也躲在了最里边。这会儿他念叨着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他妈的,换班的快点来呢!” 俗话官大一级压死人,尤其在行伍里。若有犟筋不把当管当大官,不知影儿小命完。 头儿一吼,那个憋不住想议论的军卒,再憋不住也要憋气回肚当屁放。 虽然头儿压不住众人闹哄的场面,但是他要针对了某一个人秋后算账,那一定能使那个人严重的“消化不良”。 那个想发表议论的军卒一不吱声,门军头儿一看自己的话终于有人听了。他便威风起来,低沉吼道 “谁敢再放闲屁,看以后老子怎么收拾他。” 头儿放出秋后算账的话,一时间,门洞里我鸦雀无声。 门军头儿终于找到了镇场的法宝镇住了场子,就又念起了“老天保佑”。 众门军听着头儿念大神一样的念叨,一个个心里兀自打鼓。 话开两朵,各表一枝。咱们撇开一群酒囊饭袋的门军不讲,单说那股夺门而出的“黑旋风”。 “黑旋风”夺门而出后,一刻也没消停,在那向西北群山的路上如旋风疾行。 “黑旋风”待离京都城远了,才渐渐放缓了速度,也就显出“原形”来。 这哪里是什么“黑风怪”、“马王爷”,分明是三匹健骊和三个人。 三匹马、三个人虽然不是怪,但是人、马俱不凡。 三匹健骊皮毛油黑发亮如绸缎般丝滑,身似龙形势如虹,蹄如碗口腿似柱,奔驰如飞不听喘息声,好似乌龙驭气行。 这等宝马良驹让人入眼便知不是民间物,若非御厩养,即为王侯骑。 马是宝马主不凡,马上的三个人更不凡。 马行如风,三个人身在马背稳如山。他们虽然都是身着民间灰布袍,却是威风凛然慑鬼神,个个庄严生霸威。 要问三者是什么人?个个在武林江湖有威名。 提起三人的姓和名,胆量大一点的脸变色,胆子小一点的不敢喘大气。 中间一位长者年似花甲龄,目如深渊势如王,他便是日月五毒教的右路大总管伊言堂,江湖号称遮天手。 遮天手伊言堂的威风江湖黑白两道的人有流传 “宁可得罪阎罗王,莫惹遮天伊言堂。” 遮天手稍后在左右两边的年轻人,是他的左膀和右臂。 左边目光犀利如刀的年轻人叫李学,江湖号称无形刀。江湖人只知道他刀取人命不见血,从来无人见他如何出刀的。 无形刀李学,他是遮天手伊言堂的左执使。 右边一人温文尔雅书生样,他的姓名叫程珠,江湖人称妙口郎君的就是他。他红唇白口能说得天花坠,能陷人生死柔舌间。 妙口郎君程珠,他是遮天手伊言堂的右执使。 威名赫赫三个人一齐出动,必有大事发生。 这三人三骑马踏城门,冲关闯卡离了京都,打马如飞冒着凛冽的西北大寒风径往深山里投去。 三人一路骑行匆匆,不言不语,谁也不知他们去干什么的? 风渐渐息了,天空中灰暗的云层不知被风带散到哪里去了,稀薄了很多很多。 这时,天上的冷月如钩色惨白,它仿佛也有赶紧急的事情,飞快地穿过一片片云,行匆匆,急忙忙,恰如下面山道的三骑者。 山路蜿蜒曲折,渐行渐陡。马儿不觉放慢速度,无奈三骑者心急,不断加鞭,像是在赶一件大事。 是的,他们的确在赶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这三人三骑不畏天晚有言道生而为人常有不测,“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就世事无常、一切意外皆有可能的印证。何况行伍之人守大门,千万人马经此过? 你看,那些守门军卒被寒风所迫,正要提前关门“下班”时,他们忽闻身后马蹄声响骤急。 军卒扭头看时,无不大惊失色。 因为他们看见一团黑旋风从城里迅速向他们迫近,似乎眨眼之间就要来到他们的面前。 事实也是如此,那一股“黑旋风”来的急且猛,别说拦截了,就是军卒想躲闪却也不及。 好在眨眼之间,那股“黑旋风”就从他们身边一掠而过。“呼呼呼”三声响,从未及合拢不足三尺宽的门缝窜出城门,一跃而上到吊桥上又腾空飞降下去,径直往西狂飚而去。 “黑旋风”突如其来,猝不及防的一众守门军士因闪躲慌乱地跌作一团,都吓了个半死。 “黑旋风”因何而来又实为何物,众人皆不明所以。更有人甚至大惊小怪地直喊“妖怪妖怪出妖怪了,黑风怪”。 “出妖怪了”。 这一声喊叫,如同锤击众人心弦,都后脊梁骨里“嗖嗖”地窜冷气。 众人交头接耳地一阵骚乱,都是担心害怕之语。或许是那守门的头儿官儿大了点,胆子也大了点,听人叫喊议论“妖怪”,他回过神来壮着胆子便叫 “混、混蛋,都知道是妖怪了,还、还不快、快关城门?给我快、快、快……” 头儿嗑嗑巴巴地说话不完整,众士卒已领会其精神,便没有一个肯怠慢,都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齐心协力把两扇城门合在了一起,急急地落了栓上了锁。 众军卒那紧张神情,十分害怕出城的妖怪再杀个回马枪,突进城来把他们都吃掉。 即使关牢了城门,众军卒也没有一个人再敢守在门近前。他们就急急地地躲在了门洞里,一个个尽可能地往里挤。 那时他们的心态就是“妖怪回来了,要吃人就先吃别人别吃我。吃别人吃饱了,我也许就能得活命。” 反正里边的人就是盼望着妖怪吃人就先拿别人去填胃,别人死了他活着。 所以军卒在门洞里等换班队伍来的时间里,不断地你推我攘,都想尽可能地往里挨。你骂我嚷,没有半会消停时。 这时候,即使平时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头儿的威风,也压不住门洞里吵闹的场了。 众人心中惶恐,但又有人终于忍不住议论 “那股黑风怪,我想一定是马王爷出城办差,因为我听见了马蹄声……” “闭你md嘴。它跑都跑出去了,还说它干什么?你想吓死老子啊?” 出声骂人的,依然是那个门军头儿。原来这门军头儿有点小迷信,他相信念鬼会招鬼上身,谈怪会惹怪来扰。 也就因为他信鬼信神的瞎迷信,现在缓过神来,他比哪个人都胆小,所以他也躲在了最里边。这会儿他念叨着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他妈的,换班的快点来呢!” 俗话官大一级压死人,尤其在行伍里。若有犟筋不把当管当大官,不知影儿小命完。 头儿一吼,那个憋不住想议论的军卒,再憋不住也要憋气回肚当屁放。 虽然头儿压不住众人闹哄的场面,但是他要针对了某一个人秋后算账,那一定能使那个人严重的“消化不良”。 那个想发表议论的军卒一不吱声,门军头儿一看自己的话终于有人听了。他便威风起来,低沉吼道 “谁敢再放闲屁,看以后老子怎么收拾他。” 头儿放出秋后算账的话,一时间,门洞里我鸦雀无声。 门军头儿终于找到了镇场的法宝镇住了场子,就又念起了“老天保佑”。 众门军听着头儿念大神一样的念叨,一个个心里兀自打鼓。 话开两朵,各表一枝。咱们撇开一群酒囊饭袋的门军不讲,单说那股夺门而出的“黑旋风”。 “黑旋风”夺门而出后,一刻也没消停,在那向西北群山的路上如旋风疾行。 “黑旋风”待离京都城远了,才渐渐放缓了速度,也就显出“原形”来。 这哪里是什么“黑风怪”、“马王爷”,分明是三匹健骊和三个人。 三匹马、三个人虽然不是怪,但是人、马俱不凡。 三匹健骊皮毛油黑发亮如绸缎般丝滑,身似龙形势如虹,蹄如碗口腿似柱,奔驰如飞不听喘息声,好似乌龙驭气行。 这等宝马良驹让人入眼便知不是民间物,若非御厩养,即为王侯骑。 马是宝马主不凡,马上的三个人更不凡。 马行如风,三个人身在马背稳如山。他们虽然都是身着民间灰布袍,却是威风凛然慑鬼神,个个庄严生霸威。 要问三者是什么人?个个在武林江湖有威名。 提起三人的姓和名,胆量大一点的脸变色,胆子小一点的不敢喘大气。 中间一位长者年似花甲龄,目如深渊势如王,他便是日月五毒教的右路大总管伊言堂,江湖号称遮天手。 遮天手伊言堂的威风江湖黑白两道的人有流传 “宁可得罪阎罗王,莫惹遮天伊言堂。” 遮天手稍后在左右两边的年轻人,是他的左膀和右臂。 左边目光犀利如刀的年轻人叫李学,江湖号称无形刀。江湖人只知道他刀取人命不见血,从来无人见他如何出刀的。 无形刀李学,他是遮天手伊言堂的左执使。 右边一人温文尔雅书生样,他的姓名叫程珠,江湖人称妙口郎君的就是他。他红唇白口能说得天花坠,能陷人生死柔舌间。 妙口郎君程珠,他是遮天手伊言堂的右执使。 威名赫赫三个人一齐出动,必有大事发生。 这三人三骑马踏城门,冲关闯卡离了京都,打马如飞冒着凛冽的西北大寒风径往深山里投去。 三人一路骑行匆匆,不言不语,谁也不知他们去干什么的? 风渐渐息了,天空中灰暗的云层不知被风带散到哪里去了,稀薄了很多很多。 这时,天上的冷月如钩色惨白,它仿佛也有赶紧急的事情,飞快地穿过一片片云,行匆匆,急忙忙,恰如下面山道的三骑者。 山路蜿蜒曲折,渐行渐陡。马儿不觉放慢速度,无奈三骑者心急,不断加鞭,像是在赶一件大事。 是的,他们的确在赶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这三人三骑不畏天晚夜寒,在山里星夜急行军似的约摸过了一个时辰,来到一块大石牌跟前。 来到大石碑跟前,三人不约而同勒缰停马,借着清冷的月光,看见大石牌上刻着五个殷红的大字,分外醒目……寒,在山里星夜急行军似的约摸过了一个时辰,来到一块大石牌跟前。 来到大石碑跟前,三人不约而同勒缰停马,借着清冷的月光,看见大石牌上刻着五个殷红的大字,分外醒目…… 第3章 世外惊心地 三骑者来到大石碑前勒缰停马。无形刀李学用手指着碑上的五个殷红大字,低声念道 “郑家裕洞口。” 随后他望向遮天手伊言堂和妙口郎君程珠,语气沉沉地说道 “总管老爷,我记得就是这里了,通过它斜对面的山洞,下了山去的第一个村庄,就是郑家峪。” 伊言堂在三骑者居中,略领先左右两人半个马头。他虽然身着白衣粗布灰袍,但是难掩一副王者之气。 伊言堂再次瞥过那石碑一眼,没有说话。他扫视前方左右,见此处一片荒凉。 左边约一丈远近处,似乎是有一条路。因为那条路上是一片杂草丛生,与两旁唯一区别就是没有较高的杂木树丛。 路上也有一些低矮的杂木,一看就是当年生长的,没有一棵满周岁的。 伊言堂打量过郑家峪洞口周围的地势情形,眉头一展,对无形刀李学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左执使,把这石碑推倒。” “遵令。” 无形刀李学答应一声,甩蹬下马。只见李学来到石碑跟前,弓步撩袍,伸左掌贴在石碑上,他想运五分气却使三分力就一推,数百斤重的石碑向后倒靠在一棵碗口的树上。 看那石碑倾而不倒,李学轻蔑一笑,前跨两步来到石碑一侧。 只见他右袖向石碑一甩,一股劲风就把石碑上的尘土吹得干干净净。接着,李学就双手抓起石碑平托胸前,随着他两臂一屈一伸,石碑就“呼”地一阵带风响,飞落向不远处的一条山沟。 无形刀李学处理完石碑,来到遮天手伊言堂面前,左膝跪倒、右拳杵地禀告道 “属下办事不力,请总管老爷训示。” “属下办事不力,请……训示”这是日月五毒教中下级向上级汇报任务的必说之语。 在日月五毒教中,无论任何人,即使他的办事能力再强,把他的任务完成的再圆满,只要是下级向上级汇报工作的时候,最后都必须照此格式说话。 不然,就是出格违规。 黑道江湖,对出格违规者的惩罚很残酷。 无形刀李学在遮天手伊言堂面前一向很规矩。 伊言堂对李学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 “起身说话吧。” “谢总管老爷恕罪。” “谢……恕罪”这又是日月五毒教的教规。 无形刀李学站起身来,回到座骑一边。伊言堂就对左右两人说道 “这里进入郑家峪的标记已除,你们两位要用心把这个地点记牢。” 李学、程珠齐“喏”一声,随即观察这里周遭情势,牢记心中。 伊言堂待两人面向了他,方又道 “左执使头前带路吧。” “是。请总管老爷和右执使下马。” 伊言堂和程珠即甩蹬下马。他们动作身似飞燕轻捷灵,落地无声稳如岳。 他们那等身手,让人一望便知一定是武林高手中的高手。 三个人都挽了马缰绳在手,前后相随牵马前行数步,向左上坡拐进一个山洞。 郑家裕洞是个险要之地,这里是进出郑家峪的唯一之道。 这个山洞宽约四尺左右,高是大概七尺,洞深则千丈有余。 山洞幽深黑暗,两边石壁触而滑腻湿冷,置身其间甚觉阴森瘆人。平常人等,没有三五个作伴,只怕穿越过这山洞,十有八九白天人前吹嘘胆子大,夜晚恶梦阴间游。 现在穿行在郑家裕洞里的三人三马,正感受着洞里的阴森恐怖。 他们感觉洞内有时泥泞坎坷,有时脚下湿漉漉,滑溜溜,人脚马蹄一不小心就打滑。 更有那水滴“滴嗒、嘀嗒”之声,在暗洞里荡壁回音,阴森恐怖。让人直觉这里是“蛇蝎欢乐场,鬼怪聚集窝;大胆者望而止步,小胆人掉魂叫娘”。 于这幽深黑暗的山洞里,三个人拽着马,都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前行。 人是艺高无畏惧,但马是牲畜本能警惕高。三匹马行走在这幽森黑暗的山洞里,好象十分惧怕什么,不停地喷着响鼻,以作壮胆,被主人拉扯着勉强向前走。 三个人牵着三匹马,在山洞里走了大约半晌时间,终于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有一丝光亮,人畜也渐觉没有那么憋闷了。 因此,他们都估摸着应是近了洞口,不由地皆长舒出一口气来。马儿们似乎也感知到“苦尽甘来”,这会儿摇头甩耳抖擞精神,主动性起,着急向前奔走。 随着眼前的光线越来越亮,再有两袋烟的时间,三人三马终于完全出得洞来。 脱离暗洞,他们顿觉天地豁然开朗,心头敞亮松爽,呼吸舒畅甜香,那感觉直似从九幽阴司走了一遭复还到阳间。马儿们仰颈抖鬃,精神焕发。 三人在洞前放缰驻足,打量眼前的景象,都心中不由地大为称奇。这处眼前足下,是一个盆地山川,的确景象异常。 这一地景象原来是 “孤月向来清凉辉,川平山奇河曲灵。周围嵯峨似臣恭,龙山虎丘内中簇。有山隐隐气冲斗,帝曾赐名徐嘉山。此刻霜寒凌此处,其实正气隐中长。霸星一日出此地,必清妖氛安八方。暂时煞星此地獗,恰似寒冬孕梅芳。” 遮天手伊言堂观察着郑家峪山谷景象,神色渐渐凝重。 原来,他也是略懂地理风水的。他观察到郑家峪山谷的一座小山十分神奇。 这座山的周围河如游龙衬山脚,陵丘则犹似伏虎守山根。即便远处的巍峨大山向着这座小山的方向,也有垂首之象。 如果说那座山的山下与周围的情景都是想象之像,那么这座山的上空更不得了。它的正上空是一片肉眼可见星漩的之象。星漩的漩涡中心垂直这座山头。 遮天山伊言堂越看越心惊。他想 “这座山十分不得了,即使孕育帝王的龙山之势也远比不得它。而且它的气势之浑厚,之雄伟竟使我心生寒意。想我遮天手之号在江湖上惮赫千里,我纵横江湖几十载,从来没这种感觉的。我须下去弄明白了这座山是什么山,才好做对策。” 伊言堂稍定主意,方观看近身处。发现他们现在是立足在一个悬崖外凸的一个平台上。这平台约有三四方丈,细察之下有人工凿造痕迹。回头再看幽深山洞,心中都说 “幽洞危崖,天险之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郑家峪,实乃拓业理想之地。今遭此来,不虚此行。” 三个人心有灵犀一点通,英雄所见不谋而合胸怀事。 就在这平台之上,三个骑士不言不语,打量过足下,又巡视脚下的平川山谷景像。 良久良久,眼看天上的银钩之月将落西北山头,那长者模样人的神情也如天色一样渐渐肃穆,他又环视远处的围谷群山,忽然激凌凌打了个寒颤。收回目光,沉默片刻之后,他手指脚下山谷中的一个山头,说出一番惊世言语…… 第4章 奇山有怪水 遮天手伊言堂遥指月光下的一座山头,对左右两个人说道 “奇哉!怪哉!你们看那个山头虽然不大,却曲折秀灵,隐隐有龙形之态。它在一处平川之上傲然独立,上应天星之涡心,下聚地之钟灵。虽然远处的四周群山高它许多,却全无挺拔险峻之势,反显向其呈垂首拱卫之态。那近它脚下的四周丘陵,又多是龙隐虎伏之状。而月光之下俯瞰整个山谷平川,却呈碧海银波似之状。这等龙盘大海、虎伏山丘之奇地,实乃老夫生平罕见。也不知那个山头是什么名头?此番前去,必须探究明白。” 无形刀李学这时开口说道 “回禀总管老爷,那座山头,属下略知一二。它上面的确有不同寻常之处。” 伊言堂“哦”过一声,看向李学 “你了解那座山?说说它有什么不寻常。” 李学道一声“是”,神情就变得庄重肃穆起来。仿佛他对那座山头充满了敬畏之情。只听他缓缓说道 “那个山头叫做徐嘉山。徐嘉山这个名称甚有来历,相传是古朝名士徐嘉在此修炼成仙拔地升天后,皇帝御碑亲赐而名。至今,上面还有石碑遗迹为证。只此不足为奇,它上面的奇观景象,才令人匪夷所思,思而心惊。” 伊言堂看出无形刀李学对个徐嘉山有着深深的敬畏,这更契合了他心中对徐嘉山的判断。因此也更有心全面了解徐嘉山。 伊言堂虽然此时心中有波澜,但是表面上很平静。他淡淡地说道 “哦――奇观景象,思而心惊!左执使,你是如何知晓的?那奇观景象又是怎般?可详细讲来。” 无形刀李学应声“是”,往下就讲 “小人年幼之时,曾随家亲到这平川之中的郑家峪探访姨母。姨母居住之地正好在徐嘉山上。而那山头正中有一甚阔水塘,呈八卦形状。人们因此称之为八卦湖。八卦湖中之水,碧波如玉,不但不长不消,而且四季恒温。另有一奇,每逢月圆夜正之时,八卦湖里,便现两条一黑一白胖头大鱼。黑白两鱼望月戏水,两者头尾相环成一浑圆游嬉水。那时候,它们身发珍珠之光,辉耀八卦湖,上映天月,整个徐嘉山就亮如白昼。两鱼团圆嬉水,或疾如闪电,或缓如浮眠,所过水迹,波如龙游。八卦湖那俩胖头鱼极有特征,黑鱼白曈,白鱼黑瞳。郑家峪乡众多曾见过,皆信为天物神灵,甚是敬拜。为不扰神灵且约定成俗,无事不近八卦湖,有事八卦湖边烧高香。” “哦!还有这等奇事?那么烧香许愿之事可有灵验?” 伊言堂心惊言语淡,不动声色。 李学回答 “乡众的求告许愿灵验不灵验,属下不曾亲见,那时年幼也不懂关心大人之事,所以不敢在总管老爷面前妄语。但只听到姨母与家母谈这八卦湖之言,说什么心诚则灵,缘薄无验。所以在那湖边求财求官的、求福求寿者灵验与否,各有所说。” 伊言堂轻“哼”一声,就道 “照这么说来,求愿者的休戚祸福也是各凭所缘,倒与那八卦湖没什么多大关系了。” 李学回应伊言堂 “人间传说,多为好事者播奇逞口、添油加醋以搏眼球而已,本无太多说道。据我亲眼之见,八卦湖的诡异神秘的确令人心悸终生。” 遮天手伊言堂终于难掩惊诧,脱口而出 “竟有这等事情?” 无形刀李学肃然点头 “是的,总管老爷。年少时的一次经历,三十几年来时有入梦惊心。” “你经历了什么,详细讲来。” 李说答应了一声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平稳了自己的心情,缓缓地向伊言堂和妙口郎君讲述了他在八卦湖时的一场经历。 李学讲道。那时他和的姨兄弟石头,年少无知憨大胆瞒着大人去八卦湖探险。 李学不管不顾石头的临场生怯的劝告,只身大胆地靠近八卦湖,还扬言要跳进八卦湖里抓鱼摸虾。 他来到八卦湖的边上,只见八卦湖水清澈透明像一面巨大的镜子。但奇怪的是,这面巨大的“镜子”却不倒映上空的蓝天白云,一直清亮亮的向下望不到底。 就这样一处清亮透空的一湖水,莫说鱼虾蛇鳖噍不到一类,水面之上即使一只飞虫都不可见。 李学站在湖边,那时心中空荡荡的。他痴痴地凝眸于水深之处,一种感觉让他心悸到至今。 让李学心悸的那种感觉,是他在凝眸于八卦湖水时,不知不觉中产生的一种幻想。 那时,不能倒映蓝天白云的八卦湖湖水,却让李学看到了自己在水中的倒映。 李学初见自己的倒映倒也没什么新奇。但是,紧接着他倒映处的一片湖水突然一个打漩,李学看到水中自己双睛血红,面目狰狞丑陋如一个猴怪妖魔。 丑陋狰狞面目的猴怪妖魔,这与李学一向自标清奇英伟的形象天差地别,当时他自惭形秽至要跳湖自尽。 事实上他木呆呆也向八卦湖举步再前,幸亏表兄石头及时把唤醒,并跑过去拉着他匆忙逃离那诡异之地。否则今天江湖再无无形刀李学也。 李学后来每每想回起在八卦湖边上的那一幕情景,就后怕不已。 “总管”听了无形刀李学讲过的亲身经历,不由色容一动露惊异,连道“奇哉怪哉”,却不置其它之词。 居右边b唇红齿白,面如皎月的妙口郎君发声如银铃之响 “听李兄之讲,吾心痒难耐。世上既有此等怪异神奇之处,我们何不速往亲临一瞻,探它个究竟如何?” 程珠的声音之质,简直如敲银铃打玉钟之音悦耳动听。其声入耳动人心,又恰似那人讲的四好听之二――大姑娘唱歌小媳妇哼。或许受美男子好声音的感染,伊言堂欣然点头 “右执使之言,正合吾意。” 伊言堂心情刚好一点,偏有来煞风景的。这不,他话音刚落,他们身后兀地一个声音叫起 “什么人擅到禁地,还在此喧哗?打扰老子好梦,不想活了,就跪下纳命来!” 第5章 耍横挨苦打 遮天手伊言和他的两个手下听见身后的斥责声,都若无其事。 原来,对于身后的人和事,一切尽在他们掌握之中。 他们一从郑家峪山洞穿行出来,就知道身后有几个人。而且,从那些人的呼吸声中,判断那几个人有几分气血。 柴草堆里是两个人,是两个少气没力的两个人。 就这样两个人在他们的心底下,就像两只蚂蚁。 谁又会把区区三两只视作威胁呢? 何况,伊言堂他们三个人,又是和千军万马厮杀过又不损毫发的绝顶高手呢? 所以那两个人对遮天手他们而言,就是空气。 喝斥之声来自山洞左侧的一个柴草垛里。 一个声音嚷过了,又有一个声附和着叫 “对对对,跑到这里还敢瞎吵吵,我也看他们是屎克螂要饭――找屎(死)的。不知道这里的把关将军是老子吗?” 两个臭虫蚂蚁一的样东西敢自称老子,首先惹恼了无形刀李学。他根不屑回头一顾就低沉的喝道 “两个拱柴堆睡草窝的蠢猪,给我滚出来。” 柴草堆里的两个人,听到语言的回击。其中一人就尖叫起来 “哟嗬!老二,外面来的是蝇子他儿――不怕(屎)事的。起来,起来,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天下双鼠的厉害。” “那、那必须的。不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手段,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这一次不把他们打得鼻口淌血、满地找牙,就有损咱们天下双鼠的威名。” 一唱一和中,草堆里窸窸窣窣声中,钻出两个麻杆一样儿的两个人,还迷迷糊糊揉着眼。 他们是睡意醒忪呢! 但是,还没有等他们完全睁开眼,马上有人给他们来提振精神了。 那时无形刀李学形一晃,只听“啪啪”两声响,还揉迷糊眼的两人即时不约而同捂了嘴脸“哎哟”大叫着蹲下了身去。 因为他们挨的这两巴掌实在狠,脑瓜“嗡嗡”地响,耳闷眼花也算了,就是太痛,痛得不能站住地。 他们蹲在地上,感觉到捂着嘴脸的手掌中一股温热的流液浸手心,拿开手一看又同时大叫“血”。 这就是他们刚刚喊叫的“鼻口淌血”,还是哗哗地直淌。 只不过鼻口淌血的是他们自己,而且痛得站不起身子来。李学“得手不饶人”,尽出讥讽之语 “哼哼!夯货,你们可认得那是什么血?猪血还是鼠血?我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但可以让你们身上多几个窟窿眼”,也可以满地找牙。” “啊啊啊……” 天下双鼠”痛地只顾叫,哪里还会回答话? “呵呵”, 妙口郎君程珠也轻描淡写地说道 “有口不答人言非礼也!李兄,既然这两个东西不知礼,不知礼如禽兽,我替你把他们扔到下边去吧。两个东西瘦的没个人形,看着实在让眼不舒服。” 天下双鼠闻言有人说要把他们扔下悬崖去,那人的声音虽然好听,但明显地意思是要人命。他们立时害怕地出溜萎缩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含混不清地大叫 “大老爷饶硬(命),大老爷饶硬(命)。扔到悬崖下面去,骨头都给我们摔稀碎了。” 无形刀李学对着程珠淡然一笑,道 “多谢程兄美意。区区两鼠辈,尚不须劳动程兄援手。他们自号天下双鼠,我倒想知道他们究竟是地老鼠,还是家老鼠;是有毛鼠还是无毛鼠?” 接着目转双鼠,沉声喝道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实话实说,毛拔净,皮揭了,让你们变成没皮没毛的死老鼠。” 天下双鼠中的一个刀削脸停住磕头,忍痛回答无形刀 “大老爷――饶命。我叫张三,外号叫溜墙鼠;他叫李四,外号叫土拔鼠。我们两个是结拜兄弟,我是老大,他是老二。” 无形刀李学鄙夷地 “看你们俩个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样子,确实象两只老鼠。那,你们的鼠号有什么来历?” 溜墙鼠张三 “我擅长爬墙窜脊,所以人送外号溜墙鼠,李四擅长刨坑打洞,所以人送外号土拔鼠。” “呵!听你们这绰号,就不是干正经营生的人。你们爬墙窜脊,刨坑打洞都做些什么不是人干的事?” “大老爷恕罪,我们也只是偷鸡摸狗,盗坟窃室换个酒肉钱而已,从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谋财害命的事情。” “哼!连死人财你们都去偷,还说没人伤天害理?简直是嚼着骨头说吃斋。说,你们这两只干瘪鼠在此何干?” 张三卖惨地搏可怜 “哎啊!大老爷,我俩命苦啊。原来在山下,我们俩还是有吃有喝的。自从半年前山里有个人有这里跑了出去,引来官府找麻烦,惹了我们老大大发火,就安排我和李四在这里严防死守,不准山里人再跑出一个。否则,他拆了我们的骨头丢猪圈去沤粪。这下可苦了我们,一直钉在这里饥一顿饱一顿的没时候。” 李四也怨气冲冲地帮腔 “是啊是啊,老大简直没有把我们当人看。想起来这里还有我个两个会喘气的,就让人送点干粮来,想不起来就让我们在这里喝风倒沫,常常饿得前胸贴后背。要是自己跑下去要饭,就得挨打。你说,哪有这样对人的?” 现在,他们不像被打的,倒像对打他们的人诉苦告状的。这让李学都感觉好笑,不过他并不可怜张三和李四。他认为像他们这样扒坟偷窃的混子就该有这样的下场。于是他依然骂张三李四说 “哼!这么说,你们是遇人不淑呢!你们的那个什么狗屁老大,听起来也是一个狠人。狠人可能是个狠人,大概也只是一个瞎眼空心的粗夯货。这么要紧的关口,竟然派两个睡草窝的笨猪来看守。说,你们的夯老大是哪一方魔头恶霸?” 张三耳闻面前之人问及老大,忽地他小圆眼一亮,来了底气与精神,遂道出一人。 这一人直教郑家峪里人鬼怨,八卦湖里生灵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