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之地》 第一章记忆觉醒 “腰间长剑血犹腥，千古残怨冲云翰” ...... 方牧从梦中醒来，沉坐于床畔。 黑暗中，古井无波的双目，尽是寒芒流转。 冷漠的脸庞，暗含着一丝怒容。 “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他望着枯瘦的手掌，微微发怔。剑眉下，双眼中仿佛蕴含无数沧桑。好似千古岁月，都不曾在眼眸中留下痕迹。 熟悉又陌生的记忆，在脑海中交织，宛如磐石的面庞，微微有了动容。 ...... 方牧，九霄雷帝，五方五帝之一。 被修行界誉为“千古第一奇才”，号称尔等之下尽非吾之敌手，所过之处八方拜服，是赫赫有名的强者。 数千年前立地证得大帝之位，打破四帝制衡，年纪轻轻，悍然开辟雷源之道，跻身于大能之列。 是非成道转头空，回首茫茫皆不见。 纵然一时的风头无量，终究还是败于奸佞之手。 项昆仑，方牧好友。 出山时遇其被人追杀，出手相救。 两人一见如故，茫茫修行路上结为同伴。 云深山坞，烟冷江皋，人生为易相逢。 可谁知他狼子野心，在与众人争夺上古遗迹之际，悍然出手偷袭，把方牧打落极北之海泉眼中。 三千年前，五方五帝接连遇害，耸立在修行界顶端的各大势力，轰然倒塌，随之而来的是千年无尽动乱时期。 待到重新洗牌之后，修行界这才发现无数的顶尖功法、珍贵源药纷纷遗失绝迹。 直到一千年前出现了四大宗门，方才使得局势稳定下来，修行界也迎来了新的生机。 当这一世的他记忆觉醒，却已是数千年之后。 此刻方牧那亘古不变的眼神中，尽是冰冷之色。 满脑的疑惑和不解，没有人能帮他解答了，一切都被岁月所掩盖在历史的厚土之下。 数千年滚滚红尘，使得一切都成为尘埃。 就算是威震一方的大帝强者，也难逃这被称作时间的劫难，化作了一捧黄土。 “砰砰砰” 急切的敲门声，把方牧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起身推门，迎面是一位老者，满头灰丝，青色的衣衫。 “老弟你醒了？” 老者急切问候着。 这一世的方牧，曾是山下村民，一次修士大战，导致他身中诅咒，被送上了青溟宗。 小小年纪便被诅咒吞噬了生机，满头的青丝化做白发，稚气的童颜，也消失的一干二净，落得满目沧桑。 今日，方牧方才觉醒前世记忆。 他对李老头的切身关怀，还有些不适应，在他看来李老头只是一个不相关的人。 方牧望着慈眉善目的老人，冰冷的眼神闪过一丝柔和。 “李老哥不必担心我。” 李老头穿着他打补丁的青衫，一把坐在了床头。 看着方牧淡漠的样子，总感觉有些不同，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摇了摇头，放弃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小子，别总是让我担心。” 方牧听李老头的话，默默不语。 “李老哥，你也早点休息吧” 方牧嘴唇微微一动。 “你的事就是我老李的事”李老头豪气说着。 那紧邹的眉头却表明着，李老头内心的关怀。 房外一阵杂乱阵脚步声响起。 紧闭的房门被一脚踹开，三个人猛然闯了进来。 为首是一个身材臃肿的胖子，圆润的身躯显得有几分矮意，身后是两个面色清瘦的男子，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你们想做什么?” 李老头高声叫道。 “我们想做什么？老李你还不清楚吗？” “明天宗门测试，你们如果没有突破源灵三阶，全都要给我滚蛋。” “趁早收拾好东西，到时候不要妨碍我办事”为首的胖子傲慢说道 。 “你，张胖子，你不就是个小小的杂役管事吗?” 李老头气愤说道。 “呦，几日不见，你老李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呀，来人，好好教教他”张管事叫嚣着。 话音刚落，身后的两人便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明日之事，你看着就是，不牢你费心了。” 方牧冰冷的眸子看着张管事说道。 张管事不禁与方牧对视一眼，只觉得后背冷汗直冒。 “哼，到时候要是没能晋升，可有你们好果子吃，走。” 张管事惊中带怒的说道，急忙转身带人离开了房间。 眼见张管事走后，李老头开口说道。 “李小子你怎么能答应他们呢？你我二人均是源灵二阶，明日要是无法突破，这可如何是好？” “明日我自有安排。” 李老头一看方牧闭目说道，只得咬牙作罢。 算了，我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终归还是要想想其他法子。 李老头想着走出了房间，轻声关上了房门。 是夜。 一阵凉意袭来，坐在床头的方牧，睁开了黑白分明的双眸。 目前的修为着实太低，必须加快修炼进度，方能让自己在明日测试之前突破。方牧心中暗想到。 数千年过去了，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方牧想要变强的信念，越发显得坚固。修为虽已不在，神念和记忆却完整保存了下来。 这副身中诅咒的身躯，日夜都被侵蚀着生机，修炼是自己唯一的途径。 自身的体质十分孱弱，不足以承受大规模的源力调动，慢慢涵养是最好的方法。 记得自己曾经得到一部名叫“九炼天诀”的功法，如今正是眼下最合适的选择，一啄一饮皆有定数。 九炼起，朝宫阙，百草融，千石生，萦魂绕，天可破。 因有九炼，合为九诀，九炼合一，道骨重生。 九炼天诀，有天、地、人三卷，现在修行的便是人卷。 方牧当下盘膝而坐，暗自调动源力按照功法路线运行。 源力顺从人体脉络四处游动，行波涛之势，若蜉蝣之状，合为一周天。 运转第三个周天时，屋内的源力仿佛受到吸引一般，纷纷往方牧静坐之地涌动。 外界源力逐渐顺着周天之数，越发的浓厚。 若有外人，定睛一看，就会发现方牧周身形成一道白茫茫漩涡，不断有源力被扯入其内。 亦有异象伴随漩涡生成，呈现百鸟齐鸣、芳香四溢迹象。 方牧庞大的神念早已用察觉，仍不为所动。 翌日。 方牧一早洗漱完毕，就抬步赶往外门广场。 “当当当” 随着钟声响起，不断有修者陆续赶往。 有结伴而行的，也有三五成群的，更甚至有孤身上路的，只稍几息，都来到了广场之上。 不等歇息片刻，喧嚣之声四起。 “你小子，今日你可有把握？” 李老头凝重望着方牧。 “放心。” 数息之后，方牧漠然道出言语。 “呦，这不是杂役二老吗？你们怎么还敢来测试啊？” “都快入土的人了，为何这般不懂事呢，还出来丢人现眼吗？” 一道道嘲讽之声传入方牧两人耳中。 话音刚落一阵哄笑之声响起。 只见来人一袭青衣，矮胖的身影，赫然是昨日的张管事。 “你欺人太甚。” 李老头大喝一声，想上前理论一番，却被方牧一把拦住。 “不愧是废物二老，连话都不敢说了。” “哈哈哈哈。” 张管事嘲笑着。 “你，不值得我开口。” 方牧抬起冷傲的双瞳，注视着张管事说道。 “你。” 张管事大怒，欲要行拳脚之事。 又一道冰冷无情的目光扫过，后背惊起一阵凉意，寒冷刺骨。 “你有种，咱们测试上见分晓。” 张管事恼羞成怒的甩话而去。 ..... “”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外门测试，按照往年的规矩，念到名字的人上前测试” “凡是达到标准的弟子，都可进入外门，现在外门测试正式开始” 一位身穿墨绿色长袍，威武的长发中年男子，站在广场上高声喊道。 “张龙” 一声呼唤打断了弟子们的骚动，人群中急忙走出一名修士，上了试练台。 试练台上立着一尊巨大石碑，名曰青武碑。 那修士快步走到试练台中央，双手放于碑上。 不稍片刻，火红亮光从碑中溢散而出。 台下众人也纷纷炙热的盯着红光。 在光芒四散之后，石碑上逐渐浮现“火源，源灵境四阶”的字样。 守护青武碑的修士，高声道“源灵四阶，火源体制，潜力中等，及格。” “不愧是张龙，这般资格才配得上他。” “如此高的天赋，不出几年又是一名内门弟子呀。” “是及，是及。” 话音未落，围观的弟子引起了阵阵惊呼。 青武碑前，张龙一脸喜色的走下了台阶，步入人群。 “李虎” “木源，二阶” “高世” ...... “张大年” 张管事起身朝方牧两人狠瞪一眼，仰头大步走上了台阶。 三五步来到了青武碑，一旁修士催促道“快点”。 他连忙低声点头称是，伸手放在了石碑上，一道淡薄的黄色光晕流出。 “源灵三阶，土源体质，低等潜力，及格。” 一旁修士看都不看轻蔑道。 张大年失魂落魄的走下试练台。 未等行走几步，见他宛然换了个脸色。 昂着头鼻孔朝天的走到方牧两人面前。 “看见没，以后我就是外门弟子了，你们最好给我识相点，测试完赶紧给我滚出药圃。” 张大年叫嚣着，想从两人身上找回些自信。 “你们还不赶紧过来认个错，张管事心情好了还能放你们一马。” 一旁弟子围上前来嘲讽道，还不忘拍着张管事马屁。 更有甚者，把张管事当成爷爷一般侍奉。 方牧漠然闭上双眼，丝毫不为所动。 张管事脸色却是气的通红，手指不断颤抖着。 此刻仿佛有着千言万语，都被死死憋在了喉咙中。 第二章 试炼显威 “苏妤！” 试炼台弟子喊道。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女子，身穿红袍，步履轻盈。 方才出场，便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那张稚气未落的脸庞，却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妩媚之色。 肤若白雪、香肩玉脂，俨然一副倾倒众生的相貌。 “快看苏妤也来了。” “女神加油啊。” 女子闻之，嫣然一笑，仿佛云中仙人也落了凡尘。 伊思思芊芊细步来到青武碑前。 双掌平放于碑面，逐渐输入源力。 古朴碑面，忽然大绽光彩，一道青芒犹如长蛇，从石碑中冲出，寥寥数息，方才停止。 “风源体质，源灵四阶，潜力高等，及格” 外门弟子高声道。 苏妤面若桃花，眉宇之间带着欣喜回到人群。 几名男修士快步围了上来，纷纷恭贺喜讯。 “不愧是天之骄女，此等天才已是百年前才出现过。” 旁人议论道。 听着人群中羡慕的声音，苏妤的笑容更胜几分，此番年纪真是虚荣心正盛的时候。 “方牧” 试炼台上又传来一声。 方牧赫然睁开双眼。 摄人心魄的眼神，从眸中迸射而出，黑色瞳孔里好似无边星空一般深邃。 方牧轻抚两鬓白发，淡然步上了高台。 众人目视着远去的背影，总感觉下一刻将要有着未知事情发生。 “这不是废材二老吗？” “他怎么也来了？” “谁知道呢，估计是想试试运气吧!” 周遭的不屑声、嘲讽声，一下子打破了寂静。 方牧不由得顿了顿步子。 那张苍老枯黄的脸庞上，漆黑的眼眸冷傲的一一扫过。 台下弟子，如同坠入了冰冷的深渊，纷纷缩了缩脖子。 他翩然来到青武碑前，双手置于石碑上。 几息瞬逝，碑面却巍然不动。 台下弟子看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似乎想把内心的愤懑不满发泄出来。 “下去吧，你个乡巴佬，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装什么装，赶紧下来。” “是啊，快滚下来，你测不了，别人还要测呢” “废物快滚下来。” 不断有人疯狂叫喊着。 就在言语未落之际，一道紫光从石碑中炸裂开来，直达天际，势有一种冲破云霄之感。 众人目瞪口呆，苏妤也不禁侧目而视。 在浩荡的气势落幕之后，试炼碑显现出“雷源体质，潜力超等”的字样。 自从修行以来，人们从天地中发现四种源力，风火水土。 雷系源力，则被称为第五大源力，徘徊于顶尖源力之外。 在这片天地中，雷源是最为稀少的源力，百不存一。 雷源又威力过强，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源气，导致修士往往刚猛易折。 相应之，雷源修士逐渐没落，更多的是转修相近的火源。 在方牧看来，自己有过去无数的经验和功法，本身又是九霄雷帝。 别人无法走通的路，不代表自己无法走通。 待众人回首相望时，方牧早已漫步石台下，与众人截然不同，多了几分洒脱之意。 苏妤看着方牧离去的背影，眼神一变，蔑视、高傲、嫉妒接连从眉目中闪过。 伸手拂袖，轻声娇笑，掩面之下是一抹冷意和疯狂。 她最恨比自己更有潜力的人了。 脸色一转，苏妤娇羞着开了口。 “黄师兄，这个人好讨厌哦。” 话音落下不久。 身旁男修士中走出一人。 见他身着黄白相间长袍，腰系饰剑，白颈粉面，俨然一副公子哥的打扮。 那公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抬首雀步，不紧不慢的来到了方牧面前。 “站 住。” 黄姓公子斥责道。 方牧挺胸阔步，漠然处之，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我叫你，站住。” 黄姓公子一怒之下，伸手抓向方牧衣襟。 方牧虽修为不在，庞大的神念却已捕捉到他的存在，身形一晃，自然而然的闪了过去。 “你是何人？” 方牧带着冰冷之色，不容置否的问道，仿佛温度都在言语之下冻结了起来。 “我是何人？” “你记住了，我是黄览。” 在一阵惊呼中，黄览抬手一拳打向方牧脸颊。 方牧眼中，这一拳，就好像十倍慢镜头下动作一般，后退一步躲开了。 在众人看来，黄览出拳，方牧躲开，就在一瞬间发生了。 “这。” 黄览十分惊愕。 他居然躲开了这一拳，不可能，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脸色不断变换的黄览，认定了是方牧故意让自己出丑。 “找死。” 黄览咬牙切齿。 他将体内源力瞬间调动起来，嘴中发出一声大吼，施展出凡品中阶源技“苍背拳”。 “嘣！” 一脚踏在了地面上，将一块石板踩碎，猛然冲了过来，一拳打向方牧的胸口。 借助凡品苍背拳的威力，黄览的力量立刻增幅了许多，拳头上更是笼罩着一层黄色光晕。 “快看，黄师兄出手就是他的拿手绝技苍背拳。” 一名弟子叫到。 紧盯着两人的苏妤，也露出了一副满意的神色。 似乎已经看见了方牧的落败之势。 就在黄览一拳打到方牧的时候。 方牧淡然的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地抵在了拳头上。 “砰” 一股巨力从指尖顺应手臂，传入了黄览体内，把他远远击飞在地。 这一刻，所有人都被震惊了。 满含期待的一拳，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不敢相信这是方牧？那个被称作废物的人？ 众人不由得头皮发麻，浑身寒意。 场中，方牧施施然收回手指，望了一眼。 转身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独留下场上惊愕的众人。 此时，黄览颓废跪倒在地。 他忘不了，那个轻易击倒自己的男人，用着怎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深邃而无情，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强者，在俯视微不足道的蝼蚁。 “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中。” 黄览双手捧面，撕心裂肺的喊着。 ...... 方牧回到石屋。 方才那一切都是些琐事，不必理会。他暗想着。 眼前更重要的是提升修为，空有无数手段，不能施展是最大难题。 这跟你拥有宝藏，花不出去，是一个道理。 目前能够辅助修炼的，有增源丹、气血散两种。 药圃并没有发现这两个丹方所需药材。 看来还是得先炼制一些应急的丹药，再仔细谋划一番。 想到这里，方牧从药圃取了一些低级药材回来。 找到一个废弃的鼎炉，就准备开始炼药。 破境丹，七品灵丹 顾名思义，是低阶修士无法晋级时，用来帮助突破的丹药，十分稀少，方牧却知道这些药材的代替之法。 他运转源力，鼎炉冉冉升起，浮于空中，一团赤红色的火焰燃烧起来。 三两七星草、五颗百香果、九根白露花，依次被投入炉中。 随着药材的加入，鼎炉之中的赤红色火焰，逐渐发挥着难以想象的跳跃。 七品灵丹，是脱离低阶丹药的存在。 原本大可不必这般小心，可是药圃这种药材并不多见。 想要增加成功的几率，不能出现过多的杂质，火候必须掌控好。 在方牧庞大的神念下，药材一一被隔离 炼化。 火焰也跟着神念的调节，变得十分均衡。 在火焰焚烧最强劲的时候，方牧不断打出玄奥的手印。 这是一种控火诀，能够增幅火焰的温度。 大约半个时辰后，药材的杂质剔除殆尽。 随着水分的蒸发，七星草、百香果、白露花，融化成了晶莹剔透的液体，交融在一起。 方牧不禁加快了结印的速度。 “成了！” 轰然一声，炉盖飞起。 一股清香飘散开来，散落的清香之气，仿佛使得眼前成了人间胜境一般，仙云袅袅。 一团荧光，从空中旋转的鼎炉里飞出。 挥袖一览，七颗白质的丹药落于方牧手中。 “不错，只失败了两个。” “想来还是药材太过低级导致。” 随手一翻，六颗破境丹滚入了药瓶之中。 呈三粒一瓶，多余的一颗也被收了起来。 似乎这一颗有着大用。 这次炼丹让他受益良多，自身的源力变得更加凝练了。 方牧心中一动，房内散落的丹药源气，纷纷被吸纳进入体内。 宛如奔腾的气浪，不断化为源力，流转起来。 “嗯，突破了。” 方牧淡漠的说。 是时候下山看看了。 起身推门，他离开了房间。 ...... “冰糖葫芦呦” “神兵利器、功法秘籍，赶紧过来看看” 方牧站在街道上。 纷杂的叫卖声，让他有些恍如隔世。 和煦的阳光映在脸上，隐约间透出了一抹笑容。 随即又带着一番冰冷之色，走进了一间古朴建筑。 药阁，丹药拍卖、药材出售的地方，在这里只要源石足够多，什么药材丹药都能找到。 药阁遍布四方，几乎与城同在，历史悠久，相传是炼药师聚集地，百草谷的产业。 方牧根本不屑进行伪装，堂堂九霄雷帝，难道还能害怕一般宵小之辈嘛。 他径直来到药阁丹药鉴定处。 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道“破境丹！” “破境丹？” “哗啦” 一个老者猛然起身，迫切问道。 “可是能够突破境界的破境丹？” 方牧冷漠的点了点头。 老者也不在意，毕竟这可是桩大买卖。 破境丹这种七品灵药，在药阁也十分少见。 他顿时露出笑脸，问道。 “可有样品？” 衣袖摆动，一瓶破境丹出现在方牧手中。 接过瓷瓶，老者靠近用力嗅了嗅。 伸手打开了瓶盖，倒出丹药，极为仔细地端详起来...... “晶莹剔透，白光流转，品质很高，似乎出自名家之手。” “看这药力，远远超过了寻常同品丹药，大有五六品之效。” 老者补充道。 老者欲做登记，准备交接。 “慢着” 方牧随手一翻，又是两瓶拿了出来。 “这” 老者震惊道。 没想到这种高品质丹药，方牧还能拿出两瓶。 “请您稍等，我去请示下管事。” 老者急急忙忙跑入后堂。 不稍几息，他跟着一名中年修士走了出来。 行走之际，中年修士还在询问着什么。 “先生，您这丹药十分贵重，我欲举行场大型拍卖会。” “将其作为压轴物品，您入场稍等片刻，可行？” 中年修士上前说道。 方牧漠然点了点头 做好登记，管事把一个席牌交到方牧手上。 “先生您可自行去拍卖场，按照席牌上号码入座，拍卖完便可前来领取，佣金是百分之二十” 管事姿态放的极低，说 不准以后还有往来。 方牧不愿多说。 穿过人群，按着号牌提示，来到一处离拍卖台不远的座位上。 这个位置并不显眼，却能够将拍卖台看得一清二楚。 方牧此番静坐，就等拍卖会开始。 第三章 惊现奇药 方牧静坐未久。 拍卖场开始不断来人，短短几息，偌大的拍卖台四周就已满座为患。 吵杂声，议论声，不绝入耳。 突然，一道极为悦耳的女声，在拍卖台上响起。 “尊敬的各位贵宾，欢迎来到药阁大型拍卖会现场。” “今天是我们特意举行的一场盛世，定然不会让大家失望所归......” 众人寻声望去，一位身材婀娜多姿、面容美艳的女子，正站在拍卖台上，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顿时，她俨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吵杂的拍卖会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各位贵宾，拍卖会的规则就是价高者得，不得故意寻衅滋事，扰乱拍卖会秩序，想必大家都是清楚的。” 女子停顿一下，又道。 “小女子绮月，是本次的拍卖师，欢迎大家踊跃起拍。” 听着清脆悦耳的声音，众人脑中不禁一阵遐想。 “拍卖会现在开始，第一件物品是——涵养散，八品灵药，有着疗伤治病、血肉可生的奇效。” “起拍价一百块低阶源石，现在起拍。” “涵养散，不愧是疗伤奇药，一百五十块源石。” “我志在必得，两百块源石。” 坐在拍卖台附近的一名修士喊道。 “还有人竞价吗？” “恭喜这位先生，涵养散是您的了。” “接下来拍卖的物品是——怒气丹，寻常修士食之，能暴增数倍力量，起拍价一百块源石。” 绮月高声说到。 “两百块源石。” “两百五十块源石。” “三百块源石。” 拍卖台下一名男子喊道，赫然一看原来是黄览。 想必之前输给了方牧，并不服气，此刻来药阁想购买些丹药。 而这怒气丹，如果在对战中使出，有着奇效，黄览必是看重这点。 “三百五十块源石。” 有人争夺道。 黄览似乎对怒气丹十分看重，对抬价者怒瞪一眼。 咬牙切齿道“四百块源石”。 那人对视了一眼，好像是和黄览杠上了。 高喊道“四百五十块源石”。 四百五十块源石远远超出了怒气丹的价值。 虽说这是好东西，并不值得这番价格。 黄览也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五百块源石。” 黄览起身，一双欲要喷火的眼睛，狠狠的喊道。 最终，那人还是放弃了争夺，黄览终于得偿所愿拿到了怒气丹。 ...... “现在，拍卖会进行最后一轮拍卖，是本阁刚刚收到的破境丹。”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进行捆绑销售，一次拍卖三瓶。” “破境丹，大家想必都十分了解，对于卡在源脉境门槛，不得寸进的修士来说，这可是天赐良机......” “起拍价八百源石” 绮月站在拍卖台中间，略带煽情地介绍着，全场的修士纷纷被调动了起来。 源脉境，不像是初入修行的源灵境那般好突破。 到达源脉境的修者，一步一阶可以说是寸步难行，需要大量的底蕴和机缘，而破境丹往往能够帮助他们打破瓶颈。 凡是想更进一步的修士，恨不得立刻得到。 “一千源石” 不知名的老者激动喊道。 “一千三” “一千五” 不断有人竞争着。 “一千八” 一个身着华丽的中年修士，意气风发的叫道，说完脸色潮红如花。 “两千五” 拍卖台附近，一名气宇轩昂的贵公子，懒洋洋的说着。 “这不是千幻门的莫离吗？” “不愧是三大门派的弟子，果然财大气粗。” 有人私下开始悄悄议论着。 那中年修士，见是莫离叫价，立刻被打回了原形。 眼看是一向嚣张跋扈的千幻门弟子，众人为形势所迫，纷纷闭口不言。 有命得，不能没命花不是嘛。 绮月看众人不在出价，只得一再问到。 “还有价高者吗？没有的话，破境丹就是这位先生的了。” “破境丹，两千五百源石成交！” 绮月木槌落下，整个拍卖会正式结束。 “请拍得物品的买家稍后就坐，我们侍从马上会和您进行联系交易！” 绮月在此提醒道。 接着用她那妩媚的目光，朝向莫离的方向望去。 莫离傲然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方牧从席位上站起，稍作停留，莫离身影在余光中一闪即过，抬步走向拍卖物品登记处。 登记处，药阁管事见方牧过来领取拍卖金，显得十分高兴。 “先生，这是您破境丹所拍的两千源石，佣金已扣除。” 药阁管事将一个布袋交给方牧说道。 “先生，下次若有丹药拍卖，请一定还来我们药阁，我们将提供更多优惠和优质服务。” 方牧面无表情的说道“带我去买卖药材的地方”。 药阁管事，神色一愣，马上明白了方牧的意思。 面带欣喜的领着方牧，走上一层阁楼。 进入阁楼，眼前豁然开朗，错落有致的木柜映入眼帘。 迎面扑来一种贵重的气息，别具一番风味。 阁楼内，林林种种的药材，整齐摆放在木柜上。 木牌下，还详细标注着名称和作用。 方牧径直走入其中，庞大的神念轰然而起，毫不忌讳开始扫视。 在他看来，药阁管事这种低阶修士，根本不会发现有什么异样。 方牧迈着小碎步，巡视了起来，管事则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几息查找，根本没有发现值得停步的药材。 药阁管事也是十分疑惑，这里的药材没有一千种，也有个七八百，为何不见他动手查看呢。 忽然，一根枯藤让方牧不禁减慢了脚步。 走上前去，他拿起枯藤细细端详起来。 这枯藤外表污垢不堪，表皮也脱落的十分严重。 干枯败落的迹象无一不表示，这根枯藤源力尽失。 木牌上，春蚓秋蛇的一行小字，模糊写着一些作用，看起来更像是猜想。 “管事这是？” 方牧出声询问道。 药阁管事终于看到方牧发问了，连忙走上前去。 “这枯藤是药阁于苍茫大山中，发现的一种天地灵根，有凶兽守护，动用了大批资源才堪堪获得” “只是到手之后，根本不知其效用，古籍中也没有任何记载，放在此处，已多年无人问及。” 药阁管事娓娓道来。 方牧心中微微一动，脸上却冷若磐石。 药阁管事也在一旁默默关注着方牧。 见他神情一如寻常，内心疑惑着，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这枯藤作用。 “我个人喜好钻研药材，帮我收起来。” 方牧漠然冷语说道。 “您真的要买这不知名枯藤？要知道它价格也是不菲，足足一千颗源石。” 管事再三询问。 “嗯？” 方牧冰冷注视着药阁管事。 “是是。” 药阁管事赶忙包裹了起来。 这时，角落中一堆无用的药材，引起了方牧的注意。 迈步走到旁边，俯身下腰，辨识了起来。 终于找到了自己所需的药材了。 只见杂物中隐约可见五桑果、星辰木等等药材。 不曾想，竟被丢弃在此等杂物之中，真是暴殄天物。 “管事，这些药材是否售卖？” 方牧饶有细致的询问。 “这些不过是一些杂物，既然先生看上了，便赠与先生吧。” 药阁管事故作大方的表示着。 方牧也不理会，在搜寻一圈无果后，便匆匆结束了此番购药之旅。 待他离开药阁之后，来到了一处无人的树林。 这才打开布袋，拿出枯藤仔细研究了起来。 当时自己用神念扫视阁楼中的药材，一缕律动被自己察觉。 搜寻之后，发现这根普通的枯藤，四处透着古怪。 就是因为它太过于普通，才体现出不同之处。 方牧调动神念，透入枯藤，深入内部查看。 一番玄奥的画面，让他十分动容。 枯藤内部，一缕缕翠绿的生气四处涌动，有时化为游龙，有时形如猛虎。 浓厚的源力在其中凝结着，沁人心脾的草药香气，透过表皮逐渐传了出来。 细看之下，药液之中，时时雷光电闪，犹如灭世云雷，大有一种雷音梵语玄妙之感。 这是落雷藤。方牧心中无比肯定到。 九道鸣雷惊天起，百转千回一留存。 落雷藤，枯木逢，天不存，阳雷生。 藤有九节，节节枯木，是为妖孽。逢春之际，上天欲除之，降雷九道，使其形神俱灭。然雷为阳，阳极阴生，阴阳调和，弥留千年，化为落雷藤。 世间奇宝，万年难遇。 就连前世贵为九霄雷帝的方牧，也不曾见过。 此番真是气运所至，方才有感，能得一株已是此生无憾。 要知寻常雷源体质，只能借助雷气修行。 若能炼化九节落雷藤，必能悟得神通，成就真正的雷体。 想到这里，僵硬的面庞，也露出了一丝欣慰。 方牧把所得药材整理好，这才准备返回宗门。 脚下一动，步步生风，一种不规律的步法被他使出。 形如雷，动如电，才能形容此刻的脚步。 疾步之下，人影闪烁。 短短几息，就已经望不见方牧远去的背影，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斜阳下，散落的绿叶，凌乱的草堆，似乎才是这一切的真正见证者。 然而，方牧并不知道，一场阴谋已经悄然发生在他的身上。 第四章 凶手现身 夜晚，方牧推开房门。 正欲进入房间，袖中暗藏的丹药，滚落手中。 这枚破境丹，方牧打算赠给赖老头。 可自从测试结束，一直未见到他。 房内一片漆黑，想必早已入睡。也罢，待到明日再给他。 方牧心中暗想。 一阵冷风吹过，房门应声而开。 方牧快步走进房门。 “很浓郁的血腥味！” 方牧枯眉一皱。 神念骤然而起，石屋之内一览无余，却未发现赖老头踪迹。 脚步一顿，一滩血迹赫然出现眼前。 这时，石桌上的一行小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三日之后，午夜子时，后山换人。” 方牧已然知晓有人算计自己，猛然一掌拍在石桌之上。 只见他面庞越发冷峻，双目中吞吐着寒芒，冰冷刺骨。 未等离开，方才站立之处，石桌轰然倒塌，化成粉末。 回到房间，他盘腿而坐。 挥袖之间，几株药材摆在地面。 鼎炉飞起，在空中急转。 脚下一震，数种源药飞入炉中。 方牧捏着不知名法诀，炉中轰然一声，燃起火焰。 数道手印打入鼎炉，火焰急剧增温，由红变紫。 炉中药材烧灼之下，不断除去污秽杂质。 不过数息，便凝成透明源液。 灵火悦动，透明源液汇融，随即交合，不可分割，形成一种黄质胚胎。 方牧急速催动鼎炉，胚胎在炉中，不断与炉壁发生碰撞。 摩擦之处，越显光滑，趋于圆润之态。 胚胎化形，便是成丹。 方牧大喝一声，鼎炉四开，成丹化为长虹。 顿时药香之气横生，仙雾缭绕。 只手伸出，一张无形大网笼向灵丹。 灵丹竭力挣扎，巨网迎风归于方牧手中。 数息之后，他摊开掌心，浑身通透的灵丹显露出来。 五品增源丹，能化天地源力，增长功力。 炼成顶阶，入体可成源力之海。 丹身绘成五色花纹，龙虎缠绕，异香顿生，是为丹中极品。 增源丹炼成，接下来就是调制气血散。 气血散不同于寻常丹药，将药材磨炼成粉，调和即可。 方牧取出鬼面菇，仔细端详起来。 鬼面菇，绝源奇药。 褐色药身，脉成鬼面。 长于险山禁地，乃吸收天地源力，孕育而成，夺万木生机，取百草精华。 菇成风云起，百里绝生机。 方牧运作源力，汇聚掌心。 顺应脉纹，延伸至鬼面菇周身。 紧随源力震动，一道波纹从鬼面菇内传出，菇身开始颤动起来。 刹那之间，五指聚拢，鬼面菇化为粉末，拢成一团。 其他药材，也如法炮制，皆存于瓷瓶之内。 不稍片刻，方牧取出浴桶，直至放满清水，这才开始调配。 四色药粉不断倒入桶内，按照不同比例搅和。 混合后，水面趋于泛黄之色。 方牧拿起鬼面菇粉，撒于水面。 待到药粉融合，水色开始演变起来，几经周转化为翠绿之色。 定睛一看，生机盎然。 方牧置身桶内，浑身丝缕不存。 骨瘦如柴的躯体，接触翠绿药液之后，肌肤变得通红似铁。 方牧头顶渐起白雾，烟云缭绕，人影朦胧。 通红之色蔓延全身，药力不断吸收溶解。 化为纤状源力，聚合丹田。 源力虽细如发根，质量却是出奇的精纯。 积水成河，聚集成海，最终汇成一副海上烟雨图。 异象形成后，源力化成支流，奔腾于经脉之中。 经脉禁不住冲击，不断撕裂随即愈合。 如此几 番，使得经脉更加粗犷，无比坚韧。 历经洗礼，境界隔膜不断被源力抨击，声势浩大。 不知几轮冲刷，境界隔膜倏然破裂。 源力顺应缝隙，弥漫开来。 终敌不过水势，裂缝撕成大口，方牧踏入源灵四阶。 但是源力海洋，却丝毫没有缩小。 源力若长河，不断冲击脉络。 他面若寒石，似乎感觉不到经脉撕裂的疼痛。 更甚至，利用脑海中的念力，化作巨大钻头，钻透境界壁垒。 方牧疯狂提升，源力之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自身境界随之拔高，源灵五阶，源灵六阶，最终达到源灵七阶。 时间也过去整整两日。 浴桶内翠绿药液已然不见，留下一滩腥臭污水。 方牧起身，只觉气血充盈，身体丰满许多。 却还是有些羸弱，脸色苍白。 满头雪发，灰白相间。 穿衣理袍，长发扶须，一番修整，便向后山赶去。 作为九霄雷帝，怎可能受人摆布。 你说三日午时，我偏第二日就到。 到时任你通天手段，一力降之便是。 不稍片刻，方牧就已来到后山山谷。 此时还是午夜，目光所及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神念即刻代替视觉，眼前犹如白昼，步履之间游刃有余。 方牧踏上一处高峰。 俯首低视，山谷夜景尽收眼底。 他倚石而坐，神念深入地下，化成数丈巨网，对山谷进行搜索。 足足一夜，山谷翻了个底朝天，都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看来必定是宗内之人所为。 细想之下，最有可能的就是黄览。 黄览作为外门弟子，抓走一个低级修士，轻而易举。 方牧沉思，剑眉之下，眸光宛若星空一般深邃。 修炼不知岁月，一朝醒来已是午夜子时。 忽然，山谷中一道人影被神念捕捉，化为影像传回脑海。 方牧精神一振，双目紧盯这道人影。 人影对后山很是熟悉，几经转折，正巧来到高峰下。 方牧暗道一声“好时机”。 身若大鹏，从山巅呼啸而下。 躬身弯背，拳如流星，飞身打向人影。 拳劲在空气中摩擦出火光，声势惊人。 仿佛能拳碎山河，气若游龙。 黑色人影瞬间被气机锁定，不能移动半步。 “轰” 拳头打在人影背上，顷刻间被拳力抛飞数尺。 “不对。” 方牧猛然醒悟道。 定睛一看，分明是一具傀儡。 耳旁风声响起，一个青铜面具人出现身后。 面具人猛然暴起，向方牧扑去。 散出阴冷杀机，笼罩而下。 未曾想，傀儡只是诱敌之策。 此人速度极快，转眼已至身前，瞬间爆发源灵八阶实力。 方牧面色不改，神念骤起挡在身前。 面具人掌心一顿，一股庞大的气势，从方牧身上席卷而出。 气势压迫之下，面具人动弹不得。 第五章 败逃 “找死！” 方牧冷喝一声，脚下一震，空气爆裂，踢向面具人。 全力一脚，哪怕钢铁也会崩碎。 紧急之下，面具人身上泛起血光，聚合化成一副铠甲。 方牧一脚踢在铠甲之上，爆出一声炸响，强力气劲卷向四周。 面具人倒退十步，胸前铠甲尽碎。 “你是谁？” 方牧眸中散发森冷杀意道。 “等我杀了你，你就知道了！” 面具人起身说道。 “就凭你？” 方牧挑了挑眉，一脸不屑。 面具人暴怒，眸中杀机毕露。 拿出一柄长刀，爆发全力劈向方牧。 雪亮钢刀犹如闪电，急速攻来。 面具人露出一抹冷笑，在他看来，一刀砍下，方牧必死无疑。 哪曾想，刀光飞逝，方牧一指挡下。 刀光再闪，杀气纵横。 力劈之下，重量可达数百斤，就算铁人也要劈成两半。 “嗡！” 刀锋渐进，方牧伸指一弹，一股巨力顺应刀身，将其击退。 “这怎么可能？” 他面色苍白惊愕道。 就算方牧天纵奇才，短短几日不可能成长至此。 眼前力量不似作假，除非身怀异宝，提升了大量实力。 料想不能持久，面具人信心倍增。 大喝一声“寒星掩月”。 刀芒激增，寒光闪烁，化作银色残月。 方牧冷笑一声。 脚下踩着玄奥步伐，迎向面具人。 凭借灵活身法，方牧穿梭在犀利刀光之下。 连出数指，交手即过。 望着刀身，面具人惊恐万分。 “百炼钢刀竟撑不过数指!” “哗啦”刀身寸裂，应声化为碎片。 “这是你逼我的，去死吧！” 调动源力，骨血齐鸣，赫然达到督脉三重境界。 源脉境 可划为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阳维脉阴蹻脉阳蹻脉八境，是为八重八境。 面具人又从怀中掏出丹药，尽数倒入口中。 “怒气丹？” 方牧疑惑道。 “不错，就是怒气丹。” 面具人张狂大笑。 丹药入口即化，药香四溢，庞大药力涌入经脉，气势暴涨三分。 “现在是督脉六重，看你还不死。” 未曾料想，面具人隐藏如此之深。 拥有怒气丹，难道是他？ 方牧脑海闪过一人。 这时，面具人一掌拍来，快如雷电，融入风中，无迹可寻。 方牧并不畏惧，提拳攻去。 几个回合下来，逐渐感到有些吃力。 只觉一股巨力，手臂酸麻不已，身体被震得连连后退。 如此诡异的招数，他竟有些招架不住。 “我何时沦落到这番地步。” 方牧脸色冷若冰霜，瞳中杀意肆虐。 胸口源力沸腾起伏，以玄奥路线运行起来。 一口热血涌上心头，大喝一声“风云变幻。” 源力汇聚指尖，瞬间打出一道指印。 顷刻天地变幻，狂风四起，雷鸣电闪，异象横生。 指印遇风骤长，数丈之宽，速度极快，一闪即过。 面具人眼前，指印前行的轨迹，不断放大。 奈何指印恐怖如斯，他被死死压制。 “日毁星辰！” 面具人拼命使出源技。 拳芒化为一轮大日，撞向指印。 “轰。” 黑夜中爆发一阵耀眼白光。 爆炸声响起，一阵气波冲天而起，所过之处遍地狼藉，山林俱毁。 方牧微眯双眼，抬首望去。 一个深宽数尺的大坑，赫然出现眼前。 坑中浓烟四起，周围尽是焦土，热浪袭面。 方牧疾步上前，神念深入探查。 “不对！” 没有发现面具人踪影。 忽然，一道黑光从浓烟中急速遁走。 黑光闪烁不定，拐角逃入一处黝黑洞口。 方牧紧随其后，追了进去。 洞中四通八达，岔路极多。 追寻之下，失去黑光踪迹。 “为何之前不曾发现此处洞口？” 方牧略微沉吟。 神念探出，想查看究竟。 然而神念没入墙壁，没有丝毫反应。 枯眉紧皱，他只手抚摸墙壁，一道无形波纹荡漾开来。 “隔灵阵？” 隔灵阵，是专门用来阻隔修士神念的铭阵。 未曾想，竟然出现在这里。 看来，面具人不是第一次来了。 隐藏修为潜入青溟宗，必定有所图谋。 方牧深思之下，决定逐一搜查，面具人重伤必不能走远。 然而，洞中除去石壁，并没有其他发现。 只是石壁材质，似乎经过数百年的侵蚀。 声音稍大，就见头顶灰尘落下。 此时，方牧站在一处岔路口，路口处的泥土经过翻新。 仔细一看，和之前的并不相同。 面具人必定就在岔路尽头。 方牧休养生息片刻，这才踏进里通道。 通道内漆黑无比，没有丝毫光线存在，只能摸索前行。 黑暗中察觉不到时间流逝，不知走了多久，隐约看见一丝亮光。 方牧精神一振，不禁加快步伐。 一片白茫茫的光亮中，方牧走出通道。 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宽约数十丈的水潭赫然出现。 四周是高峨石壁，正上方悬挂一颗斗大夜明珠。 水潭中央是一片宫殿，广场楼阁一一俱全。 广场边，有一弯拱石桥，径直连接通道出口。 四下巡查，方牧谨慎踏上石桥。 约莫数十步，走过石桥，便已踏上宫殿广场。 广场中心摆着一副枯骨，隐约能看到一个身影。 疗伤中，面具人猛然被脚步声惊醒。 抬头一望，方牧正抬步走来。 “是你！” 两人同时惊声道。 “没想到你居然能追到这里！” 面具人脸色阴沉说着。 “哼，困兽犹斗。” 方牧冰冷说道。 “哈哈哈，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面具人面色狰狞狂笑道。 方牧不理会面具人的疯言疯语，就要提步攻来。 “怎么回事？” 奈何百般调动，源力就像一滩死水。 “绝源禁地？” 方牧十分惊愕。 “当你踏上广场那一刻，源力就被禁锢住了，拿命来。” 面具人暴喝一声，一拳挥出。 “砰！” 来不及反应，方牧硬生生承受面具人一拳。 “你不是很强吗？再打一个我看看。你这个废物，终究没能逃出我的掌心。” 被方牧压制许久，面具人终于释放出了胸中怨气。 “哼，虽然无法施展源力，但是杀你，足够了！” 第六章 在劫难逃 闻言，方牧双眸闪过一丝不爽。 什么时候，小小的源脉境修士，也敢来嘲讽他。 方牧抬步走来，每走一步，脚下石面便是一沉。 如此气势，这让出言讥笑的面具人，脸色大变。 不亏是九霄雷帝，哪怕被压制源力，也绝不是小小魍魉可以杀得。 天算不如人算，方牧虽一副苍老相貌，其实内在气血如牛。 只是每动气血一分，诅咒便加倍侵蚀。 “找死！” 方牧脚步一闪，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来到面具人眼前。 “拳镇山河！” 高喝一声，一道泛蓝色拳劲脱手而出。 面具人看着拳劲，急忙挥掌迎去。 “砰！” 拳掌相交，面具人不敌，倒退数步。 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面具人额头青筋暴涨。 “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方牧冷漠道。 “不可能，你怎会拥有如此强的气血之力？” 面具人睁大双眼，不可置信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 方牧冷道一声，朝着面具人走去。 “被绝源禁地压制的你，怎可能是我的对手，我不相信！” 面具人怒吼着冲了过来。 方牧五指相握，全力挥出。 一道幽蓝色拳影打出，速度之快，力量之强，令人咋舌。 原地一滚，面具人很是惊险躲过这一拳。 “轰！” 方牧出现在面具人身后。 一拳挥出，寒声到“死来。” 这个时候，猛然想起李老头，他不由得减弱几分拳力。 “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 既然躲不过，还不如拼一把。 一个瞬间，两道身影不断交手，湛蓝色和黝黑色气劲接连飞出。 “拳镇山河！” 只见方牧高高跃起，右手被湛蓝色光芒包裹。 “喝！” 面具人猛然一踏，燃烧全身气血，战力暴增一倍，一掌朝方牧打去。 方牧眸中寒光乍起，拳劲不断挥出。 面对威力巨大的拳劲，面具人很是心惊。 “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老子也得交在这，拼了！” 思绪一闪，袖中一动，数十枚黝黑铁针凭空出现，急速射去。 “方牧，我承认你天资聪颖，老子奈何不了你，但是，我想走你也拦不住。” 看着被黝黑铁针包围的方牧，面具人哈哈大笑。 他相信这剧毒铁针，能拖住方牧一时半会。 “区区暗器，也想拦我！” 闻言，方牧脸色一冰，不屑道。 话音刚落，两道幽蓝色气劲火速打出。 “拳撼天地！” 两道气劲在空中融合，化为遮天巨拳。 这是方牧前世领悟的战技，分为八式，融合之后，威力倍增。 天空中，黝黑铁针与巨拳，终于碰撞到了一起。 空气中爆发出一阵气波，“叮叮叮”，铁针纷纷被巨拳打落。 “咻！” 就在面具人准备逃走时，巨拳气劲从他耳旁射过。 轰然一声，撞进了石质地面，露出一个大洞。 “怎么可能，这可是灵阶暗器！” 盯着方牧，面具人一脸难以置信。 黝黑铁针是灵阶源器，亦是他最后的希望。 没想到，在方牧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这套铁针放在寻常修士面前，或许是无敌的存在。 但是，在方牧看来，抱歉，这些都是垃圾。 面具人“扑通”一声，摊到在地。 “快说，李老头在哪？” 方牧冷若寒冰说道。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方牧不疑有他，快步来到他身旁。 “李老头早就死了。他这个 硬骨头，到死都不肯说出你的秘密。” 面具人双臂一把死死抱住方牧。 “一起下地狱吧！” 他脸色一变，疯狂地叫喊着。 让方牧靠近，就是打算自爆。 方牧面色冰冷，就像一块寒冰。 “我猜到了！” 他面无表情的说着。 方牧之前就暗中留意，表面上却装作相信了他的话。 在他即将自爆之际，一拳打中心脏。 这种套路，方牧前世不知见过多少，可惜还是没能救得了李老头。 “扑通。” 面具人生机全无躺在地上。 方牧低头一阵沉默。 片刻之后，走上前来，揭开了尸体上的面具。 “是他！” 方牧僵硬的脸庞，微微有些动容。 一直以为是黄览，可是现在一看，竟是张大年。 他必定是从黄览手中，夺走了怒气丹。 误以为自己身藏宝物，抓走李老头，想逼问出消息。 哪曾想，李老头根本不知情，又是个倔脾气，一怒之下便被其杀死。 于是他趁机要挟，千算万算，没想到死在了我的手上。 那这山洞呢？ 方牧心中沉思。 一阵摸索，在尸首上找到一个储物袋。 打开后，发现了一堆源石、一枚令牌以及一份身份证明。 前者印着妖异花纹，后者则是外门管事的身份证明。 他究竟是谁？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张大年。 费劲心思潜入青溟宗，究竟有什么东西吸引他？青溟宗还有什么秘密，这一切方牧都不得而知。 深思许久，方牧起身走到枯骨前。 枯骨风干太久，轻轻一碰，眨眼间化为粉末，消失不见。 “当啷”，一柄铁剑掉落在地。 方牧捡起铁剑，剑柄刻着青灵二字，是一把低阶宝具。 忽然，地下洞府发生剧烈震动。 宫殿上方的石壁倒塌，不断有石柱沉入水中。 方牧暗道不好，急忙越过石桥，冲进通道。 匆忙之下，不知走进了哪条岔道，通道也开始坍塌起来。 “终于出来了！” 站在一处山谷中，方牧说道。 真是险象环生，如若走慢一步，怕是走不出来了。 另一边，青溟宗后山，几处身影悄然出现。 “有没有什么发现？” 一个身穿藏青长袍、气势迫人的中年男子问道。 “宗主，我们发现几处打斗的痕迹，痕迹延伸到一处洞口。 正欲进入查看，石洞便坍塌了下来，我们只好作罢。” 一个老者回答道。 “哼，一定有人对我们青溟宗有所图谋。” “大长老，你回去彻查所有弟子，如有发现，及时禀报。” 青溟宗主怒声说着，转身消失在原地。 中年男子走后，大长老这才抬起头。 眼神闪烁，不知想着什么。 然而，这一切都已和方牧无关，他现在正急着赶回宗门。 料想，后山打斗，必定会被青溟宗的人发现。 自己必须尽早赶回去，以防被宗门怀疑。 第七章外门大殿 时间一晃，距离面具人事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方牧赶回青溟宗之后。 第二天一早，整个青溟宗就开始彻查此事，上至长老管事，下至外门杂役，所有人都被仔细调查了一番。 后来由于牵扯人数太多，又没有具体证据，此事就不了了之。 那段时间外门弟子人人自危，纷纷闭关修行，无事绝不外出。 直到最近才有些好转，宗内弟子依稀走动起来。 空旷的外门，也逐渐有了人气。 尤其是新来的外门弟子，到处都是他们相互攀谈的身影。 此时，方牧房门外也是一阵嘈杂。 他从修炼中醒来，听见嘈杂之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门外，庭院中，两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交谈。 为首的，是一名珠光宝气、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 另一位一袭素衣，是一名面色清瘦少年。 “小子，以后你跟着我，保证你混的风生水起。” 只见富家公子高傲说着。 “那是，以后江师兄成了内门弟子，可不要忘记师弟。” 一旁那个清瘦少年恭维道。 “哈哈！我叫江连枫，有事就报我的名字。” 富家公子拍着胸脯，一脸兴奋之色。 方牧无意听见两认交谈，眼神中闪过一丝讥笑，冰冷的脸颊，露出不屑的表情。 对于这种事情，他丝毫没有兴趣知道。 这时，清瘦少年看见方牧，急忙行礼。 江连枫瞥了眼方牧，脸色不快的说着“哼，今天真倒霉，出门居然碰见你这个废物！” 清瘦少年尴尬的站在一旁，有些不明白江连枫的意思。 方牧一脸冷色，对于江连枫这种，只知道动嘴的人，更加不屑了。 江连枫见方牧不理自己，不由得暗自生气。 从小到大，谁见到我不是毕恭毕敬的，没想到这个方牧如此可恶。 “哼，装什么装，废物就是废物，哪怕进了外门也一样。” 江连枫急不可耐的嘲讽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不快。 对着方牧一顿嘲讽完，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生怕沾上方牧的霉气。 方牧冰冷的眼神，撇过江连枫背影。 作为九霄雷帝，怎可能为了这些蝼蚁生气。 清瘦少年感到不好意思，只好跳开这个话题。 “这位师兄，我叫鲁越，还望多多关照。” 清瘦少年拱手谦逊有礼的说道。 方牧见鲁越眼眸清澈，不由得点了点头。 “方牧。” 他冷冷说道。 方牧平淡冰冷的语气，似乎根本不打算与鲁越接触。 然而鲁越并没有因此而疏离，与之相反，他好像认定了方牧，死活李在他的身边不走。 “方师兄，这是前往何处呀?” 鲁越一副自来熟的语气说着。 方牧自顾自的走着，冷然回了一句“四处看看”。 鲁越嘴角一咧，高兴的追了上去，宛若跟屁虫似的，跟在方牧身后。 半个小时后，方牧带着鲁越走在外门大道上。 此时的外门，早已聚集了大批修士，三三两两的散开着。 有些不认识方牧的修士，看着这样一个老头在外门乱走，想要上前制止。 不过还好，身边大部分人都认识方牧，就算没有见识过他的实力，也是听说过的。 即便不是亲眼见到，但只要想到黄览，也能清楚了解方牧现在的实力。 所以，看出身边同伴有些想法，连忙拉住他们。 悄悄的在他们耳边说着什么。 对于这些，方牧都看在眼里，却没有在意。 自顾自的朝着外门大殿走去，而身后的鲁越心里，则是掀起了巨浪。 之前是不知道方牧的身份，现在见他人畏畏缩缩的神情，此刻也是猜了出来。 “不愧是方牧师兄！面对这种情况，都无动于衷。” 方牧自己也不知道，下意识的冷漠，引起了身后鲁越的崇拜。 同时他也暗暗下定一个，直到他死前都不曾后悔的决定。 大殿内，此时已是众人云集。 其实大部分修士，都是跟方牧，同一次测试进入外门的。 见到这样的场景，方牧早已习惯，直接走了进去。 站在大殿中的修士们，看见来人，也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 同时眼神中，带有敬佩和恐惧的，看着闲庭若步的方牧。 现在他们已经不敢再露出，以往歧视的眼神。 因为方牧的实力，确确实实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青溟宗，从来都是实力决定地位。 鲁越也有些惊讶。 他可是知道，能够进入大殿的修士，在外门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名气的。 他们现在却对方牧师兄，露出了敬佩，甚至是恐惧的表情，这让他着实大吃一惊。 同时，心中也略微有些得意，看看！这就是我新认的师兄。 “根据消息！外门最近将举行一场试炼，而试炼考核的结果，决定外门新一任的九星子！” “不知各位都有何看法？” 一名地位颇高的外门弟子，站在大殿前面说道。 话音刚落，就是一阵杂乱的议论声。 其实，这些外门修士聚集起来，并不是真的要问出什么策略。 只是借着这次机会，想相互探探底。 看看今年新加入的外门弟子，有没有值得注意的人。 可能是刚入宗，鲁越一脸新奇的看着周围，不断向方牧询问什么。 方牧依旧板着脸，冷冰冰的样子。 “哎呦！”鲁越惊痛一声。 “是哪个混蛋敢撞老子？”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暴喝，旋即一股源灵九阶的气势散发出来，将众人纷纷冲开。 现场，唯有方牧和被他护着的鲁越两人，纹丝不动。 方牧转身一看，来者是一位黑衣壮汉，面容狰狞，满脸煞气。 “蒋虎？你想干什么？” 鲁越弱声道，显然他认识此人。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两个废物啊。” 黑衣壮汉看到方牧两人，一脸嘲讽之色。 “蒋虎，你到底想干嘛？不要欺人太甚。” 鲁越有些生气道。 蒋虎不屑一笑。 “刚才就是你撞了我吧！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撞老子。” “你...” 鲁越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敢反抗。 蒋虎是源灵九阶的修士，他才源灵五阶，哪里敢得罪对方。 “滚。” 蒋虎猛然从口中吐出，尽显张狂之色。 第八章 冲突 方牧双眸一眯，没想此人如此霸道。 “凭什么？” 方牧淡漠道。 鲁越是跟着自己，才来到外门大殿的。他有事，自己也有一定责任。 此人一上来就让他滚，如此霸道行径，方牧觉得有必要管教一下。 “嗯？” 蒋虎十分诧异，阴冷的目光，仔细打量了方牧一番。 森然一笑“你不是那个方牧吗？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顶撞我，你知道后果吗？” “不需要。” 方牧口中蹦出三个字，不屑道。 “什么？” 闻言，蒋虎阴冷的双眸宛若毒蛇一般。 “既然你想赶着投胎，我就成全你。” 蒋虎眼中杀机毕露，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蒋虎，停手!” 这时，大殿前的那名修士冷喝道。 “你是想保他？” 蒋虎阴毒的目光，闪烁的望着修士。 “并非我想保他。” “蒋虎，这里是外门大殿，你别忘记了，外门区域禁止弟子斗殴，若是违反门规，可不是你们能承受起的！” 修士摇了摇头，淡然说着。 所言不假，蒋虎邹了邹眉，心中一想，便感觉得不偿失。 “今日算你们走运，等到外门试炼开始，有你们的苦头吃，哼。” 蒋虎阴冷说着，也不理睬众人，转身走了出去。 方牧也随后带着鲁越，离开了大殿，往居住区走去。 外门大殿，那名修士见众人都离开了，苦笑一声，只怪自己多事。 紧跟着众人脚步，也走了出去。 房门前。方牧正欲回屋。 鲁越略微沉吟，开口道“方牧师兄，你一定要小心蒋虎！” “此人是源灵九阶高手，天赋异禀，肉身极其强横，堪称同阶无敌。” “又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日后外门试炼，必然会来找你麻烦，你一定要有所防备！” 方牧脚步一顿，冷声说道“哼，他若真不知好歹，只会自寻死路。” 话音刚落，不待鲁越有所反应，便走进了房间。 鲁越见方牧这般不在意，只能作罢。 “蒋虎如若真的来找麻烦，我死都得拦下。” 鲁越心中想着，走回了房间。 房间中，方牧正暗中沉思。 上次的事情看似结束了，实际上还是暗流涌动。 方牧总感觉这场外门试炼，目的绝不单纯。 为何两者如此巧合，后山那件事刚过，宗门就急不可耐的，要举行外门试炼。 似乎就算是内门，也有着相对应的考核！ 看来这次试炼，自己还要暗中留意，小心谨慎为上。 旋即，方牧抛开心中杂念，准备开始运转九炼天诀。 另一边，青溟宗千赤峰，顶层阁楼中，青溟宗宗主站在窗前，俯视着整个宗门。 “大长老，吩咐你的事，都办好了吗？” 他不容置疑说道。 “属下都已办妥。只要那人敢出现，插翅难逃。” 青溟宗主身后的黑影中，缓缓走出一人。 赫然一看，正是方才说话的大长老。 “嗯，给我好好盯着，不容有失。” 青溟宗主抚摸着碧绿扳指，不知想着什么。 “是！” 大长老回答道，随后又没入黑影中，消失不见。 正如方牧的猜想一般，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悄然展开。 翌日。 一大早，方牧就收到鲁越的传音。 传音中，鲁越说，外门考核近日将于苍茫大山中举行。 听说，这次外门考核，会选取得分最高的九人，封为新一代的九星子。 并且，考核结果的前十名，宗门会派发丰厚奖励。方牧眸中一亮，看来这次试炼不简单啊。 凶险是肯定会有的，但是只有操作 得当，机遇也是不小。 眼下这九炼天诀，已然修炼到了人卷气诀巅峰。 再往后，如果想继续修炼兽诀，可就难了。 兽诀，每一层都需要大量凶兽兽晶。 到了这个层次，方牧从天地源气中，获取的帮助就少之又少了。 只有用兽晶，才能辅助修炼。 而这次试炼，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他能够提前做准备。 只是凶兽兽晶，十分稀少，十不出一，纯粹要看运气。 凶兽兽晶，相当于修士修行的体制。 拥有兽晶的凶兽，修行起来可谓是一日千里。 兽晶也分高中低三种，色泽越是浓厚，说明兽晶中蕴含的源力，越是充足。 兽晶，它也是一味源药，一枚低级兽晶，便能让源灵境修士进阶一层。 但是，从凶兽体中取出的新鲜兽晶，不能立即使用。 须得让炼药师炼制一番，祛除其中污秽凶气，提纯源力，方可入药。 如果误食兽晶，体内源力会被凶兽之气同化。 久而久之，身体逐渐兽化，最终丧失神志，人不是人，兽亦非兽，被众生唾弃。 而九炼天诀中的人卷兽诀，就没有这么麻烦，兽诀可以直接吸收容纳兽晶，污秽之气则会被留在晶体之中。 这种吸收过的兽晶，寻常修士根本辨别不了，只有凶兽才能识得一二。 方牧暗暗沉思一番，自身实力还是有些弱。 单单一个张大年，就能三番五次让其逃走，眼下这个凶兽试炼，只怕不足以自保。 方牧越发觉得时间的紧迫，危机正一步步逼来，实力才是正道。 他盘膝而坐，打算闭关冲击一波修为。 张大年身上搜来的源石，方牧一直没有动用过，今日正好用来突破修为。 想到这里，他便从储物袋掏出了一堆源石。 细数之下，有十块中品源石，数百快下品源石之多。 想不到，张大年小小一个外门管事，捞的油水也不少。 只见方牧把源石摆在周身，暗自运转九炼天诀。 一股强大的吸力，方牧身上探出，顿时将身边数十块下品源石包裹起来。 随着吸力的增强，不断有源力化作乳白色光线，没入身体之中。 “啪！” 很快，在方牧的吸收下，十块下品源石被全部吞噬，不断破碎开来。 房间内，滚滚源气不断汇聚。方牧体内，无形源力化作漫天幻影，充斥在血肉之中。 时间在修炼中极速飞逝，眨眼便已过几日。 外门试炼，将要开始了。 清晨，红日初升，光芒万丈。 方牧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他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整个人也变得精神许多。 经过几日的苦修，九炼天诀成功进入第三决，自身功力也迈进了源灵境八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