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搭子危!那我只能拿起屠刀了!》
1. 第 1 章
砰,一声巨响,璀璨的烟花盛开在练武场的上方,昭示着比武结束。
“九师兄对上小师弟,小师弟第三十二场胜!”
“哎呀,这次的比武又是小师弟嬴啊,小师弟真是厉害啊!”
“恭喜小师弟,贺喜小师弟!”
练武场中心,白衣青衫的李仓盈身边围满了恭贺他的人,嬴了九师兄,他苍白的脸上弯起了笑意。
“纯属是运气好,还是要多谢九师兄手下留情了。”李仓盈朝走下了练武场的九师兄的背影深深弯腰作揖。
“小师弟真是谦逊啊!”
“我们宗门有你这样的小师弟真是我们的福气啊!”
听着旁人越来越夸张的说辞,李仓盈有些承受不起了,他赶紧朝师兄们作揖讨饶:“诸位师兄,师弟刚比武完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
“回吧,回吧,身体重要。”
“好好休息。”
“下次跟我比武啊,小师弟。”
李仓盈一动,站在不远处的侍从就赶紧上前来给他披上大氅。
才刚开春,天气还很寒。
李仓盈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身体不好,虽然花了很多金银财宝温养,但还是要弱于别人三分。
裹上了大氅,李仓盈瞬间觉得不冷了,脸颊都红润了起来。
一圈充盈蓬松的狐狸毛,将他巴掌大的脸遮的只剩下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红色泪痣晃眼。
“你把这碧玉葫,收到我的介子空间里。”李仓盈吩咐。
侍从照做。
目睹这主仆两一前一后的走了,先前热络热情的师兄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呸,什么玩意,有了神器废物都能成器了。”
“一个练气期的废物不靠神器能打得过元婴期的九师兄?”
“人家爹是玄荒第一大富。”
“等他哪天家里没钱了,废物就该显出原型了。”
修仙的众人都崇尚好的灵根、高阶的修为,有一天突然冒出来一个充钱玩家。
李仓盈就是这个充钱玩家,病秧子、废灵根、吃着喝着玄天地宝十几年了,还是一事无成,就因为家里有钱,进了全玄荒最好的宗门,成为了能被培养的内门弟子。
他也是赶上了平稳的时代,玄天宗才会将他这般废物招进门。
没有魔物杀、没有门派间的争斗、修炼真苦,搞点钱去八荒四海地处玩玩也是修行。
表面上大家都是师兄长师弟短,实际上,玄天宗的人没有一个人看得上李仓盈。
李仓盈十分关心敬爱自己的父母,他修习、比武完后会习惯性地用天地宝联系父母。
天地宝是一种可通话的法器。
以前照例响三声,父母就会接起来,可是现在十声都过去了。
李仓盈皱眉,猜测是不是这个天地宝坏了,他吩咐侍从给他换一个。
刚接过天地宝,宗门范围内的上空,突然闪烁出一阵白光,片刻后有金色的字体闪现。
[翠玉山倒塌,李家商队被埋。]
距离李仓盈较近的众人,视线全都定在了李仓盈的身上。
李家商队--是李仓盈父母出门做生意时的名头,名满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去了翠玉山。
“这李仓盈的父母该不会真的是出事了吧?这可不是我诅咒的啊!”
“要是出事了,那护拥着李仓盈的人可就没有了,掌门会不会将李仓盈赶下山?”
议论声李仓盈都听见了,他无心去咒骂这些猜测他父母出事的人,而是一直不停地用天地宝联系父母。
几道兹拉声响后,天地宝终于接通了。
“儿子,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爹跟娘......会没事的......”
说话的人是李父,气息十分的微弱、李母的踪迹则是不详,话说到这就没有声音了。
李仓盈双眼红透,惨白着脸握着天地宝喊爹娘,忧虑攻心,他开始咳嗽上气不接下气。
“少爷注意身体。”侍从在一边拍李仓盈的后背给他顺气。
李仓盈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神色怔忡,唇瓣血色尽失,“快,快带我去找我的师傅!”
仁心殿。
李仓盈脸色煞白,双膝跪地,捏紧了天地宝的手心发白,一边尝试联系父母,一边祈求师傅出门去翠玉山救他的父母。
不同于他这个练气期,他的师傅是灵窍期的大能,有了师傅的帮助,他肯定很快就有了父母的消息。
“师傅,徒儿求您前去翠玉山搭救徒儿的父母,徒儿愿倾尽所有家财换父母平安!”李仓盈的眼睛里已经带上了泪。
虚玉师尊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见李仓盈这么有孝心,且还有李家所有家财为他所用这点,点头答应了。
虚玉师尊动身启程。
眼前的翠玉山几乎是一片废墟了。
虚玉师尊皱眉,猜测这里发生了什么,他抬手起落间翠玉山的山体被他随意移动。
但移动到一半的时候他又顿住了。
李家是玄荒第一大富已经很多年了,也该改朝换代了,再者,如若他真的将李仓盈的父母救出,李仓盈许诺的所有家财还算数吗?即使算数他也得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推诿不能要。
虚玉师尊抬起的手缓缓放下。
不出半炷香的功夫,虚玉师尊回来了。
等待的这一段时间,李仓盈都跪在地上,虔诚的在内心祈祷,见到师傅他想爬起来却发现腿已是酸麻无力,他踉跄跌倒在虚玉师尊面前。
他伸手揪着虚玉师尊的衣袍,眼神带着期盼,唇瓣嗫嚅好几次才试探开口,“师尊,我的爹娘他们可有消息?”
虚玉师尊面色沉重,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
李仓盈怔然,几个呼吸间泪水滑落,他抬头,不肯放弃道:“师尊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您是灵窍期的大能,搜魂救魄捏人身不是轻而易举的吗?师尊,您可怜可怜徒儿年纪尚小不能没了父母,救徒儿,救救徒儿的父母!”
李仓盈后退几步,给虚玉师尊磕头,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地面都有了血迹。
“徒儿,师尊无能,你所说的方法为师怎会想不到?就是因为搜寻不到,师尊这才夹着尾巴回来了。”
虚玉师尊将李仓盈扶起来,看他头破血流,失神落泪的样子,重重叹息了一声,“你往好处想,许是你父母已被人搭救,师尊这才什么都搜寻不到。”
“真的吗?”李仓盈的眼珠转动滞涩。
“师尊累了。”虚玉师尊这是在赶他走了。
“师尊?”李仓盈想要挽留,却也担心师尊真的是因此事劳累伤身。
李仓盈呐呐无言,站在仁心殿许久未离开。
见师尊真的不再见他,失魂落魄离开,侍从在一旁宽慰他。
李仓盈听不进去。
路过练武场,他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
他站定在一处,双手作揖,双眼泛红,真诚祈求:“诸位师兄们好,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我父母出事的消息,诸位师兄所学不同,定是百般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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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在这恳求大家帮我寻找父母!”
李仓盈拿过侍从手中的芥子空间,他将这十几年放在芥子空间里的所有神器灵丹妙药全都拿出来摆在地上。
李仓盈握紧了空了的芥子空间袋,“这里的东西只要师兄们喜欢,觉得能做为报酬,请。”
师兄们一看,相互对视了一眼,心思通透,好东西没有谁不想要,但面子里子上还是要过的去。
“小师弟你这话说的,你没来的时候我们就在商讨集结大家一起去寻找你的父母。”
“你都这么诚心找我们帮忙了,我们哪能推辞?”
“我们得证实你这一声师兄不是白叫的!”
李仓盈不住点头,伸手抹去眼泪,已经又耗去一些时间了,希望父母能在坚持坚持,他不是不相信师尊的说辞,师尊神通大,肯定有遗漏的小地方没有查到。
看着师兄们个个御剑出发,头一次,李仓盈开始憎恨自己的破烂身体,父母生他养他,他却只能呆在原地什么忙都帮不上。
“师兄,咱们真的去翠玉山啊?”
“去个屁,他不是说了要去找他师傅?这才多久他就回来了,肯定是他师傅也没有找到,所以来求我们来了。”
“可是他都给咱们这么多的灵宝神器,咱们不做点什么是不是不太厚道?”
“有什么厚不厚道的?他师傅什么修为啊,灵窍期!灵窍期的大能都找不到,我们这些个筑基、金丹、化神期的能找到?”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咱们还是去一趟翠玉山吧。”
“去干什么?”
“去找找看有没有李家商队丢掉的神器丹药之类的。”
“你这个师兄真是坏的很,哈哈哈哈......”
天已经黑了。
李仓盈的心跟着天色一样,黑的压抑,心急如焚。
很快,有破空声传来,是师兄们回来了。
李仓盈的眼里升起了希冀。
他看着最先落地的几个师兄们的神色,个个垂头丧气,灰头土脸,李仓盈的心里有数了。
待所有的师兄们到齐,都不用他们开口,李仓盈便已是深深弯腰作揖,挨个谢过了。
李仓盈回到了房间,却发现房间灯火通明,有人正忙着将他房间里的东西挨个往外搬。
不等他出声,侍从就已经走上前去制止阻拦。
“你们是谁,怎么搬我们的东西?”
“你可知我们是谁?”
“你们是全荒第一大富李家的人,可如今谁不知道你家出事了?”有一人答道。
“我们是虚玉师尊派来的,说是李仓盈许诺的李家家财归他所有了,你别挡道,不然揍你啊!”这人将侍从推开。
“少爷!”侍从愤怒转头,去看李仓盈,让他主持公道。
李仓盈早就呆住了,在听到虚玉师尊四个字的时候,已是怒火攻心,他不是为钱财,是为了虚玉师尊在听到父母出事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
“走!”李仓盈转身,一脸的决绝,“我们去找掌门!”
是啊。
李仓盈醒悟过来,暗骂自己担心过度,差点忘了还有掌门!
在李仓盈去见掌门的路上,突然有人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又是谁?”自从父母出事,诸事不顺,阻拦他的人多了起来,李仓盈有些不耐烦了。
“我们是执法堂的执事,李仓盈你犯了让弟子们去翠玉山涉险、惊扰掌门的罪,从现在起你被关执法堂面壁思过三天!”
2. 第 2 章
“什么?”
李苍盈心系父母,在执法堂面壁思过三天,他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我不去!”李仓盈转身就逃。
他的鞋子有快速转移地方的功效,带着侍从,他逃回了住处,幸运的是,他的住处已经没有了人。
侍从点灯,照亮了一室的空旷,所有东西都没有了,就连李仓盈用的夜壶都没有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侍从都要气哭了,他抬头去看少爷,希望少爷能说点什么。
李仓盈这时候却是转身,看向了他,侍从内心察觉不妙。
李仓盈塞了一些银两给侍从,笑容有一些苦涩:“我对不住你,说好的要带你荣华富贵,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是我藏起来的一些银钱,你装好,你只是我的侍从,宗门里的人不会为难你,你趁着夜色下山,到了山脚找个好去处,忘了我。”
“少爷!”看着手里的一捧银钱,侍从也明白少爷说的都是对的,他眼里有泪,最终选择跪地磕头,转身走了。
“少爷您多保重!”
侍从走了,看着一室的空旷,身边再无一人,李仓盈没由来的感到寒冷,他现在还能求谁帮他寻找父母?
这个时候,他隔壁住处的房间突然传来响动,是九师兄!
李仓盈抓住了最后的一个机会,他打开门去寻了九师兄!
门被敲响,李今看着李仓盈有些怔愣。
李仓盈有些局促:“九师兄,放便让我进屋和你谈话吗?”
李今点头。
门被关上,李仓盈舒出了一口气,说了来意:“九师兄,我父母出事的事你可有耳闻?”
李今点头。
李仓盈深呼吸道:“师弟不求九师兄可以帮我寻找我的父母,只求九师兄可否做个好事,带我去翠玉山?”
“你想去翠玉山?”见李仓盈点头,李今说:“可是我听说,你的师尊、其他的师兄都没从翠玉山带回来什么消息。”
“我知道,所以我想自己去寻我的父母。”李仓盈的眼里带上了泪,为了父母的安危已然是心如火煎。
“九师兄对不住啊,我为了让师尊、师兄们救我的父母用光了最后的银钱,要是九师兄不介意,我还有一副身子。”
李仓盈开始着手脱衣服。
“你这是干什么?”李今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李仓盈苦笑道:“对不住,一直瞒着大家,我虽然是废灵根,但我却是炉鼎体质,只要九师兄不嫌弃,我可以做为报酬答谢九师兄。”
最后一件亵裤落地,李仓盈闭闭眼,眼神坦诚地看向李今。
烛火下的身子肤如凝脂、发如墨、眼如湖心、眉如山黛、唇如胭脂,不愧是娇养到大的少爷,容貌出色,身体也是温香软玉的。
李今握紧了手,脸色微红,转身道:“你先把衣服穿好。”
李仓盈照做,期盼道:“九师兄愿意帮我了吗?”
“恶心!”李今说了什么。
“什么?”李仓盈没有听清。
“我说你恶心!”李今转过身,看着李仓盈,眼里都是恶意,“你一个大男人脱光衣服,跑过来跟我说,你是炉鼎体质,你还要不要脸?”
“你是炉鼎体质如何,你一点修为都没有,即使我跟你双修,我又能从你那里得到什么?”
“我......”李仓盈还想说什么,李今却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你给我滚,我看见你就作呕!”
被九师兄赶出门,李仓盈的脸色煞白,倒不是因为被九师兄拒绝骂恶心,是因为他最后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很快,执法堂的人来了,李仓盈反抗不得被扣押着带走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被执法堂释放的这一天,李仓盈行将就木般往自己的住处走,路上遇上了不少师兄们。
李仓盈脑内只想着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救父母,丝毫没有听到他们在背后议论他的话。
“扑哧,没想到吧,我们的小少爷还是个炉鼎体质。”
“什么炉鼎体质,我看是淫.荡体质,还被九师兄给拒绝了。”
“他怎么有脸回宗门的?”
“咱们宗门里有一个炉鼎体质的废物,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宗门得多丢脸啊!”
李仓盈浑浑噩噩赶路,面前突然多出来一堵墙,他没有察觉,一头撞了上去。
“唉呦,我的妈呀,你们说这人是不是故意往我身上撞的!他一会是不是要说自己是炉鼎体质一边说要跟我双修的话啊!”
李仓盈猛地抬起头,眼前这人是九师兄的好友,十八师兄,此人是个大喇叭,他能说出这话,定是九师兄跟他说的。
李仓盈恼急,眼圈泛红,视线在周围逡巡,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九师兄。
他快速走到九师兄面前,想要质问他,现在估计全宗门的人都知道他的炉鼎体质、做过的事。
李仓盈闭眼忍耐,睁开眼时,眼眶猩红,对李今道:“跟我比武。”
李今瞅着李仓盈,瘦了,绸缎般的头发也枯了,眉眼都不水灵了,但人还是那么的漂亮,他撇开眼。
“小师弟,比武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出手无眼,要是伤了磕了可不能怪罪九师兄。”
两人上了比武台。
等待开始的期间,不少人在台下议论。
“李仓盈是不是疯了?”
“以前他还有神器灵丹妙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跟元婴期的九师兄比武不是找死吗?”
“九师兄估计都不用运法,拳脚就能将他揍死!”
比武开始了。
一声令下。
李仓盈眼前一花,九师兄已经抽身离去,鼻端巨痛,他晕倒的最后一刻,看见的是绽放的烟花,耳边听到的是,九师兄胜。
李仓盈是被冻醒的。
睁开眼,眼前正对一块墓碑,吓了他一跳,稳住心神后,他凑上去打量,上面的字体已经模糊了,碑体也已经破损,看起来有很长的年份了。
脸疼、身上疼的感官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不等他查看自己哪里受伤了,忽然听见了断断续续锁链在地上拖曳的声音。
他抬头看去,一道修长挺拔的身体在正前方行走,是一个男人。
男人身量很高,穿着红衣、黑鞋、发如瀑布坠在腰间,腰间的腰带上坠有手腕粗般的玄铁,每个玄铁都有洞眼,每个洞眼上都挂着铁链,每根铁链也有手腕那般粗。
李仓盈数过了,足足有八根。
他的视线顺着铁链往下看,才发现这些锁链没有断口,这些锁链该是很长很长......
男人就这么拖曳着锁链停一会,走一会,口中还念念有词,李仓盈听了一耳,是往生咒。
随着男人一遍遍念着往生咒,他的身上逐渐泛起了红光,一寸寸蔓延至他的脚下、周围,连李仓盈在的范围也不可避免。
李仓盈戒备这个男人,不住的后退,一直退到一颗树上,他才知道这片有着红光的范围是多么的广。
大概有十个练武场那么大,关键是练武场已经是20里了!
李仓盈看着男人的目光带上了惊恐。
红光一直在闪烁,站在中心的男人身影忽然有些摇晃,该是撑不住了,果然,片刻后,男人就直挺挺倒地,口中呕出了血来了。
李仓盈不禁开始猜测男人的身份,是关押在宗门的囚犯?
男人吐血后,红光就逐渐消沉了。
李仓盈从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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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脚尖在地面点点,见着没有危险,一点点向男人靠近。
可他还是不够小心,脚步声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男人慕地转头,青面獠牙横眉竖眼,极其恐怖,李仓盈没有防备,吓得直接晕厥了过去。
男人:“......?”
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李仓盈觉得脸痒,伸手挠又碰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般醒了。
见着天光,他才想起来观察周围是哪里。
墓碑,墓碑,随处可见的墓碑,毫无疑问,这里是一片墓地。
他怎么会在墓地?
他死了?
昨晚见到的那个其实是鬼?
可是他死了为什么还能见到阳光?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不远处走来几个人,这些人看到李仓盈直接叫嚣了起来。
“新来的,几点了还不起来干活?”
“要不是你昨晚晕倒了,别人给你抬来的,不然我们才不来提醒你该干活了!”
“干活?”李仓盈显得有些待。
从他在九师兄手底下晕过去压根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不想干活?”
“你被赶出内门了,还当自己是内门弟子呢!”
“赶紧起来啊,我们只带你走一遍干活的流程,记不住挨打可不关我们的事。”
原来自己是被发配到了外门。
李仓盈起身,跟着这些人走了。
他们口中的干活,无非是洗衣、砍柴、修行、做饭。
洗衣是给内门弟子洗的。
其他的是给他们自己。
外门弟子都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宗门为了找些能干脏活累活的人,对外宣称是外门弟子。
虽然也有外门弟子修仙成功的,但那也只是传说。
李仓盈生活的这近二十年,就没有听说过哪个外门弟子成功飞升了,亦或是转入内门的消息。
中午了,这些同门喊吃饭了。
李仓盈跟在他们身后,见到了饭食,是馒头和白粥,他有些发愣,乞丐都不吃的东西。
看着旁边人吃的香,再联想一下自己的处境,李仓盈拿起了木碗、竹筷,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他得吃饭,他要吃饭,他还得修炼,他还得去寻找父母的踪迹!
他不能离开宗门,离开宗门,他身无分文,搞不好父母没有找到他就已经死了。
晚上了,他跟这些同门吃的是白米饭、白菜豆腐,不好吃,但是果腹。
该到休息的时候了。
昨天晚上他睡的地方是墓地。
以防万一,他问了一下带他干活的人,“我晚上睡哪?”
“睡哪?当然还是去墓地啊!”这人笑嘻嘻地,“你还有一个活呢,就是看守墓地,知道不?”
李仓盈有些气愤:“我白天干活,晚上还有看守墓地?”
那他哪里有时间修炼?
不修炼怎么找父母?
“这是上头吩咐的,你冲我喊什么?你要是觉得不公,自己去跟上头的人对峙啊!”这人走了。
李仓盈几个呼吸间,平复了下来,好好好,他现在沦落到谁都能欺负的地了。
寻着之前的记忆,李仓盈再度来到了墓地。
他坐在墓地的不远处,发呆,这一片墓地有什么好看守的?难道还能有人来盗墓不成?
盗墓......
他的脑子里忽然想起来一道红色的身影,难道是那个身上带着八根铁链的人?
可他昨晚偷什么了?
就是念了一遍往生咒,然后周围泛红,就什么都没有了啊,连宗门也没有惊动。
或者说,这个男人的存在,宗门知道吗?
3. 第 3 章
李仓盈决定今晚蹲守这个男人。
月上梢头,男人没有出现。
月上宫阙,男人没有出现。
李仓盈开始打盹了,男人还是没有出现,该不会是那个男人今晚不会出现了吧?
这么想着,拖曳铁链的声音响起。
李仓盈几乎是在瞬间找寻起男人的踪迹。
远远地远远地,李仓盈看到了一抹火红色的声音,由远及近朝这里走来。
李仓盈是废柴、修为不行,打架不行,他找了个稍微粗壮一点的棍子握在手里防身,只等那个男人来了,就动手!
男人同昨晚一样,念着往生咒,不出意外,由他为中心,向周围散开一片红色,这个时候李仓盈是不敢碰他的。
等他结束,倒地,很是虚弱的时候,他拿着棍子冲了出来。
“小贼,你休要逃!”
李仓盈奔跑到男人的面前,手中的棍子怎么都挥舞不下去,他这时候才惊觉自己不能动了。
他双眼惊恐地看着男人。
男人从地上起身,走到李仓盈的面前。
实际看着他,李仓盈才发现男人足有九尺高!
“小偷。”男人出声,抬手捏住了李仓盈的脑袋,像是要将他给捏死。
“我不是,我是被派来看守墓地的,你是谁?”李仓盈用眼神示意让他看自己身上的宗门衣袍。
男人顿了一下,有些困惑地歪头,随即放开手,大掌一挥舞,指着周边的墓地,“我,超度英灵。”
那他们还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了?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穿宗门的衣袍?
为什么腰间要拴着八根粗铁链?
“你是我.....第二个......见到的活人。”男人说完话就走到了一边的树枝上坐了下来。
树枝顷刻间被压弯了下去,李仓盈有些担忧地看着树枝,他试探着动了动,还是不能动。
这个人是有法术在身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修为,要是他的修为很高,和他做朋友,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带他去翠玉山,查询父母的踪迹。
男人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拿出里面的东西细嚼慢咽。
李仓盈试着和他攀谈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沈长辞。”
李仓盈愣了一下,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叫长辞这个名字,这不是和人世永别的、去世的意思吗?
他的名字就是好名字,他的父母希望他是个小仓库,里面什么都充盈,健康、快乐、学识、家财、修为等。
“你有修为?”
“有。”男人嚼嚼嚼。
“什么修为?”
“不知道。”男人持续嚼嚼嚼。
男人吃的太香了,李仓盈有些被带偏了,吃了一天的白粥、米饭、白菜,他想念他的豪华食谱和美味的甜点了。
“你吃的什么?”
“师尊给买的山楂球。”男人一刻不停地嚼嚼嚼。
“能给我吃一个吗?”山楂球,酸甜口,李仓盈的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男人咀嚼的动作一顿,将油纸包给收了起来,还很舍不得的舔了手指,“不给,师尊很久才来看我,没有吃的了。”
“很久是多久?”李仓盈垂眼,看了一眼他的油纸包,他这才发现这个油纸包的周边长满了霉斑。
李仓盈就看了一眼,差点看吐了,“你这个不能吃了,吃了,你吃了之后会拉肚子,会生病的!”
“不会的,我不拉肚子,不生病。”男人细心收好油纸包,跳下树枝,转身走了。
他一走,李仓盈发现自己能动了。
他没有耽误,追上男人,一刻不停地说那个山楂球真的不能再吃了,会死人的。
男人根本不听,脚步都没有停留,他走的太快了,渐渐地,李仓盈追不上他了。
李仓盈站在原地喘气,就这样一夜的功夫耗尽,看着露白的天边,觉是搞不到睡了。
今日的李仓盈干起活来特别的卖力,他有了盼头,只要想到晚上可以看见那个神秘的男人,他就腿不疼了腰不酸了。
结束了活计,回到墓地,他没有跟昨晚一样傻等,而是先睡了一会,根据前两晚的经验,他等锁链声出现再醒来完全没问题。
但是李仓盈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他太弱了,劳累的活计,加上一夜未睡,他就是听见了锁链的声音,也根本起不来。
倒是男人在看见他睡着的身影时,顿了一下,才开始念咒。
咒语结束,他用自己的法术超度那些英灵的时候,他的身体都会出现撕裂般的疼痛,他不想继续了,但是,这是师尊希望他能做好的事。
他跟往常一样,会找一根树枝坐下,等身体不疼了再回去睡觉。
只是他有些兴奋了。
他遇见了除了师尊的第二个人!
他看着睡着的那个人,抬手操纵石子打了他一下,那人睡地很沉,挠挠屁股又睡了过去,难道是因为他没有给他山楂球,所以不理他了吗?
那他可真馋啊。
要是因为他想吃师尊送他的山楂球,自己没给他,他就生气,那他也不要搭理他了,谁都没有师尊重要!
李仓盈一觉睡醒,看着青天白日,还有什么不明白呢?他错过了和那个男人的攀谈,一晚上,仅仅是一晚上,他得错失很多消息。
结束了一天的活计,今晚的李仓盈学聪明了,他不睡了行了吧!
终于,那抹火红色的衣角出现,李仓盈热切的上前和他打招呼,但是男人却不理他了。
不论李仓盈怎么跟他说话,他就是不理他!
已经七天了。
李仓盈沧桑了,他怎么不知道睡个觉这么误事呢。
他决定好好哄哄他。
他身上已经没有钱了,在外门干活也只有等发月例的时候才会有钱,他这日要上山捡柴火,前不久,他看到了一颗果树,上面已经结的有果子了。
晚上,李仓盈坐在一根树枝上,面前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果子,果子颜色青翠,散发着果香,肯定很好吃。
许是他这些天一直缠着男人说话、道歉,男人终于肯搭理他了。
看着这人脸上带笑,显眼的泪痣,男人的视线挪到他手上捧着的果子,“没熟,有毒。”
随着他张口,没说一个字,李仓盈脸上的笑容就垮掉一分,他赶紧将手上的果子丢了,“对不起,我看不出来有没有毒。”
怪不得那么多同门从那颗果树身边穿过没有采摘,地上也没有动物啃食过的果子,李仓盈终于知道原因了。
“我......不怕。”男人抬手,被他丢掉的果子跌落在男人的手心,男人掀起面具,露出线条好看的下颌,启唇咬了一口。
李仓盈好奇地盯着他的唇瓣,猜测他为什么要戴面具。
男人嚼嚼嚼:“好吃。”
吃完了果子,男人放下面具,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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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盈盯着他,他迅速转身,说:“不要看......我。”
“你为什么要带面具?”李仓盈问他。
男人移动,开始念往生咒。
李仓盈又问了些其他的,但男人没有理他,他明白过来了,做事的时候男人不喜欢被打扰。
李仓盈就去一边等他。
看着再度泛起的大范围红色,李仓盈已经不害怕了,这个红色就像是一种反应,并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等男人念完咒,做完法,见男人快要摔倒,他立刻上前架住了男人的胳膊,将他带去他常坐的树枝那里。
“你......”男人为他对自己的行为这么熟悉感到吃惊。
“这里除了墓碑,就你我这两个活物,我天天看你都知道你要干什么了。”李仓盈翻出他怀里的油纸包。
“还没吃完呢?”摸起来有重量,他问了一句。
“舍不得......吃。”男人接过油纸包,打开,“昨晚......没吃......”
男人拿起来一颗,嚼嚼嚼。
他猜测男人就是因为从他要了吃的,才生气不理他的,这个山楂球还发霉了,他可不敢再要了。
“你修为是不是很厉害?”李仓盈问。
男人没有说话,徒手搓了个丹药、手指掐诀捏了个阵法、手指一点编绘了一个术法,讳莫如深般的强大。
李仓盈看着他,有些发愣,或许自己可以从他的身上得到一点可以找到父母的希望。
这日,勤勤恳恳干活不爱说话的李仓盈,开始找同门其他师兄弟说话了。
话里话外围绕的都是坟场墓地除了他还有没有其他人。
有的人见他是从内门赶出来的,虽然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错被赶出来,但还是愿意搭理他。
这些即使修炼了也没办法聚气的普通人,太向往内门、高手的生活了。
他一发问,周围听见的人就开始回应他。
“墓地怎么可能会有人呢?”
“还是说你看守墓地遇见了什么邪门的事?”
“不能吧,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多危险啊。”
“不过你跟我们说这个事,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是上头的人派你去看守墓地的,我们可救不了你。”
李仓盈听到了想要的消息,就没有多说什么了,谢过了他们之后就开始干活,不曾想他们开始缠着他问他内门的事。
李仓盈垂眼,思忖了很久,才笑了一声说:“也就那样。”
他这样的含糊,别人肯定是不愿意的,李仓盈无奈,便跟他们将起了,内门的人都很厉害,用的都是法器,神器,有灵丹妙药,有会剑法的,有会阵法的,其中不乏有人灵根稀缺的。
这些人听地都着迷了。
忽然有一个人问他,“炉鼎体质的人呢?”
李仓盈心里一惊,转头看去,是刚才问话,第一个回答他的人。
此人叫老三,面相敦厚老实,圆脸,肥头大耳的,给人老好人的感觉,所以李仓盈才会问他,但是他这么问,他又觉得这个人不老实。
他怎么会知道炉鼎体质的事?
要么他知晓有些,要么他听说了什么。
李仓盈不敢赌,更宁愿相信是后者。
“这个我不清楚,或许你可以问问别人。”李仓盈不想说这些事,就提了一嘴监工来了,这些人很快就离开了。
不曾想,中午吃饭的时候,老三又黏上了他。
4. 第 4 章
李仓盈心中已经猜测到他想干什么了,他假装不知道,低头吃自己的饭。
“嘿嘿,好巧啊,李公子也在这里吃饭阿,这个是我刚从厨房拿的馍馍,给你一个。”老三伸手就要将大白馍馍放到李仓盈正在用餐的碗里。
“不用了,看你比我能吃的样子,还是你自己吃吧。”李仓盈将碗收回,对旁边人说一句吃好了上工了就先走了。
老三坐在原地,看着李仓盈走远的背影,嘴角带上了邪笑。
这之后老三开始频繁的偶遇李仓盈,找借口给他送东西,察觉到旁人看着他们两的目光开始变地不对,李仓盈决定及时止损。
他约了老三在后山见面。
老三赴约,见到他之后挑明了说:“李公子是个聪明人,该是看出来我想干什么了。”
李仓盈回去后思索了一下,老三是怎么得知他是炉鼎体质的,猜测可能是他昏迷被人抬到外门别人议论的时候被老三给知道了。
李仓盈正色道:“我没有修为,你找我也没有用。”
“这有没有修为,你也没有试过,我也没有试过,我们试试不就知道了?”老三的眼睛肆意打量李仓盈的身体。
“说实话,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少爷一进外门我就观察到你了,本来还没想到用什么法子接近你,但你倒是自己暴露了你有一个炉鼎体质。”
老三笑的色迷迷地,手也按耐不住的搓起来了,他看了一眼后山,“李公子,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日就开始双修吧!”
李仓盈的脸色冷了下来,“哼,你情我愿的叫双修,你这样的叫无赖,我虽是废物一个,可我也是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
李仓盈说完话掏出一直藏在身后的木棍,抬手就朝老三的身上打了过去。
老三比他壮,比他结实,但是现在是白天,老三就是打他了,一旦喊人来他也吃不了亏。
李仓盈想得没错,很快就有人发现了打架的他们,这件事还惊动了监工,两人为此还罚了一天的月例。
李仓盈的伤势比老三的重,老三被人拉扯开。
他顶着鼻青脸肿,结束了下午的活计。
墓地到外门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伤口很疼,老三的痴心妄想、对父母的担忧、为他以后的前程,一起都压在李仓盈的身上,李仓盈一时间没有绷住,流下了眼泪。
真的是太过委屈和害怕了,李仓盈一直哭一直抹泪,连沈长辞来了都没有关注到。
“你怎么......哭了?”沈长辞站在李仓盈的身边,青面獠牙的面具上都露出了几分担心。
两人朝夕相处半个多月了,说不了解对方,却一直陪伴在对方身边,已经有了些微淡的感情。
李仓盈见到沈长辞,想说自己差点被一个很丑的男人给欺负了,但这样说又显得自己很弱,他忧心焦虑,不知道怎么说。
见他一直哭,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沈长辞在他面前弯下腰,伸出手抬起了他的下巴,指腹碰了碰他的伤口。
他的手指温度很低,李仓盈有些疼,下意识地躲开了,“轻点,疼......”
“我给你......疗伤。”沈长辞从自己的芥子空间里拿出了药膏给他涂抹。
草药香瞬间在两人的周边蔓延开。
天色很黑了。
夜虫的鸣叫声很是清脆,像是在凑乐。
李仓盈就一边抽抽一边看着旁边发呆,忽然他看见了一个闪烁的小光点,一开始他怀疑自己看错了,直到看见越来越多的小光点,他惊喜般地握住了给他抹药的沈长辞的手,“是萤火虫!”
沈长辞看了一眼他的手,下意识是想抽离的,但是看他脸上盈盈的泪珠到底没这么做。
他转头看了一眼萤火虫,眼里没有动容,他从小到大都在看守墓地,这种东西他已经看够了。
他将视线放在李仓盈身上,有点好奇,这人一直哭,见到萤火虫又笑了。
“你还没说......为什么.....哭......”沈长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从他的嘴里知道答案。
许是哭出来了,内心不压抑了,李仓盈发现自己能说出来了。
“打的......好。”沈长辞说。
李仓盈点头,他看着沈长辞,眼眸深长,问他:“我前些日子去问了外门的那些人,为什么他们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他们当然不知道......谁都不知道。”沈长辞见他脸上的伤都抹了药膏,这才起身去做超度英灵的活。
李仓盈就没有再追问了,他坐在原地,看着每日超度完都会倒地然后吐血的沈长辞,眼里有一种他们是同类人,都是可怜人的感觉。
他走上前,再一次将沈长辞架起来,不让他摔倒在地,等他休憩好了,身体不疼了,李仓盈深吸口气,问出了声。
“沈长辞,我不知道你的修为厉不厉害,但是在我看来怎样都比我厉害,你,教我修行好不好?”
沈长辞吃着山楂球的动作一顿,转头去看李仓盈,半晌后,摇头:“你......废灵根......身体也不好......修行......吃力不讨好。”
李仓盈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这句话他从小到大真的是听过太多次,太多次了,就像是在给他定死了,他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一样。
“沈长辞,我跟你说,我父母现在不知道是生是死,所以即使狠难我也一定要修炼,我要去寻找我的父母。”眼前的青面獠牙面具变地模糊,李仓盈伸手抹泪,“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不帮你,你还会......跟我做朋友吗?”沈长辞的言语很像小孩子说的话,但是李仓盈却是无法从心底去怨恨他,生他的气。
李仓盈的眼泪划过脸颊,“不会,我不会跟你生气,我还会给你带果子吃,没毒的。”
沈长辞点头,随即翻开油纸包嚼起了山楂球。
好了,沈长辞这最后一个机会他也没有抓住,还是只能靠他自己了。
这日,外门的弟子突然发现李仓盈干活计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午饭也不吃了,跟监工说了一声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李仓盈没有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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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跑去内门了。
外门和内门中间隔着远远的一座山不说,山顶还有一座厚重的玄铁门,那是要有修为的人才能推开的门。
李仓盈推不开,于是,他找到了一个狐狸洞,内门有养殖灵兽的地方,有时候一些狐狸灵兽会来偷鸡吃。
他就是借着这个洞,撅着屁股,看内门弟子学习,偷学。
学习一招两式之后他就记下来,回来自己学,有时候学完了一整套,就会找外门弟子切磋。
外门弟子也分人。
一种是想开了随意过日子的。
一种是不愿意放弃追求修仙的人。
李仓盈就爱和这些人打交道,每每忙完了活计就找这些人比武。
李仓盈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沈长辞每每都会给他抹药,也问过这是怎么了,但听到回答后他沉默了,他帮不上忙。
这日,在李仓盈对修仙充满希冀,很有干劲的时候,监工忽然传话来说,是内门弟子会下山来给大家讲座,到时候大家都把手里的活放放到食堂集合。
食堂是外门最大的地方了。
内门两个字一出,不少人都看向李仓盈所在的地方。
李仓盈也有些怔愣,他想起来,这确实是内门弟子要做的事,给外门弟子讲座,可以增加心境上的理解。
李仓盈没有修为,所以他根本不懂什么心境,如此看来该是哪个内门弟子要突破了。
李仓盈并没有感到沮丧,他甚至有些期待来的人是谁,如果是认识的,他以前与之相处关系还不错的,他求求这人,好希望这人能带他去翠玉山。
众人在食堂集合。
但是等了许久,那所谓的内门弟子都没有来。
正当众人都以为今日无望见到内门弟子的时候,人却是到了。
“诸位师兄弟对不住,我是张盛,刚从玄山完成师尊布置的猎兽任务归来,耽误了时间,还望见谅。”
男人长相英气,玉树临风,穿着一身白衣颇有仙风道骨的样子。
外门弟子哪敢怪罪内门弟子,都在说着不碍事、猎兽任务重要。
“大师兄。”李仓盈在看到男人的第一面就已经呆住不会说话了,好半晌找回了声音,他有些激动。
“大师兄!”声音越过人流,传到了男人的耳朵里。
男人见到了李仓盈,眼神漠视,对着众人道我们开始吧。
一整场讲座,李仓盈都浑浑噩噩的,他知道大师兄是因为他现在不是内门弟子了所以假装不认识他。
可是他不能因为遭受了这个打击,就放弃了去寻求大师兄帮忙找父母的事。
等讲座一结束,李仓盈就起身往外寻大师兄的身影。
刚拐过一个弯,他就被一只手给拽去了厨房。
李仓盈以为是老三,刚要还手见着是大师兄,喜上眉梢,他刚要开口,大师兄却是皱着眉头出言警告他。
“李仓盈,你这个人能不能有点眼力劲,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外门,我是内门的大师兄,你这么喊我,是想诅咒我沦为和你一样在外门的下场?”
5. 第 5 章
大师兄不耐烦的样子,伤人的话,击的李仓盈到了嘴边的话都变地僵硬,他脸色发白着急解释:“我不是,我只是许久没有看见大师兄,有点......”
“你该不会是想说,你有点想念我吧?”大师兄脸上浮现起了厌恶:“行了,现在谁不知道你是炉鼎体质,利用炉鼎体质缠着九师弟给你找父母的事?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一个大男人搔首弄姿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李仓盈脑袋轰的一声,人已经傻了。
“大师兄,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李仓盈记忆中的大师兄温柔耐心,不,应该说是他家没有出事前,所有人对他都是温柔耐心的。
“现在的你也不是以前的李家少爷啊。”大师兄讥讽了一句,他见李仓盈落泪,眼里带上了嫌恶:“这么点事就哭上了?你家出事,家财散尽,你被赶出内门,你经历了这么多事,就还是只会哭吗?废物果然就只是个废物!”
“不是......我不是废物!我也不想身体生病,是废灵根......”李仓盈和他争执起来。
“你爹你娘也是个废物,有那么多钱,还不是就生了个你这样的破烂?”大师兄满是恶意说道。
“你怎么能侮辱我爹娘?”李仓盈气愤喊道,抬手揍向大师兄。
骂他就算了,他爹娘何其无辜?他也没有掂量自己的力量,反倒是被大师兄给打断了一只胳膊。
“晦气!下次看到我敢喊我大师兄,我就把你的嘴撕烂!”大师兄推开门走了。
李仓盈躺在地上,抱着断臂,身子蜷缩着,声声抽噎和眼泪被他吞进了肚子里,他越发心急父母的消息。
讲课结束,下午没有活计,厨房了也散了人,李仓盈就这样一直待到了晚上,担心明早耽误厨房的人干活,失魂落魄爬起来回到墓地。
他就坐在那里发呆。
沈长辞见他状态不对,视线在他周身看了一圈,就发现他的胳膊断了。
李仓盈不会医术,身上也没有钱,没有及时处理,他的手臂现在肿胀如猪蹄。
沈长辞见他又是鼻青脸肿的回来,眉头越蹙越深,默不作声给他处理完伤口,他走到墓地中心超度英灵。
不知道是为什么,最近他超度完英灵后,身体仿佛被撕裂的感觉更甚于从前,一口血吐出来,沈长辞体力不支,头晕炫目就要往地上倒去。
李仓盈的精神状态不对,他本来都不抱希望他会及时来搀扶他。
在身体快要倒向地面的时候,一只手一个瘦弱的肩膀将他扛了起来,送到了他常坐的那颗树枝那里。
沈长辞看着默默照顾他的李仓盈,嘴角坠着的血都忘了擦。
“你......”沈长辞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是真开口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别说谢谢,你帮我治手我也没有跟你说谢谢。”李仓盈回到了他常待的树枝那里坐下。
“你今日......怎么了?”沈长辞的身体不舒服,也有点关心李仓盈,就连师尊送的最爱吃的山楂球也没有嚼。
“没什么,只是想要去寻我父母的希望又破灭了。”李仓盈苦笑了一声,眼泪就这样在沈长辞的面前滑落。
“你很爱......你的爹娘。”沈长辞声音很轻。
“嗯,很爱,你难道不爱你的爹娘吗?”李仓盈也就是顺口说。
没想到沈长辞忽然顿住了,好半晌才道:“我没有爹娘,我只有师尊。”
这不是李仓盈第一次听他提起师尊了,他在内门也呆了四五年,也认识一些在宗门内称的上是师尊的人。
“你的师尊是谁?”
“上尘师尊。”
“上尘师尊啊。”李仓盈感叹了一句。
先前宗门下届为百姓赐福,其中的主事人就是上尘师尊,他曾远远地看过他一面,是一位年岁很轻的师尊,他面若冠玉,嘴角总是提着温和的笑,如兰如芝,一身正气,很得人尊敬。
“你认识师尊?”沈长辞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关于上尘师尊的事,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不认识,但据说他十分的聪慧、天赋很高,灵根也是极品冰灵根。”李仓盈说到这里,眼神有些复杂,更多的是羡慕。
“是,师尊才一百多岁就已经是在宗门里的长老了。”沈长辞以上尘师尊为荣,不难看出他对他十分的敬仰和依仗。
李仓盈就笑了起来,“你真的很喜欢上尘师尊。”
“是,我从小就是被他带大的。”沈长辞的身体不疼了,又跟李仓盈提起了敬爱的师尊,胃口大口,复又拿起山楂球嚼嚼嚼。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李仓盈也说了上尘师尊的好话,沉长辞竟然舍得分一点山楂球给李仓盈吃。
李仓盈看着山楂球表面裹着的糖霜上面也长满了霉斑,表情没变,不动神色以自己胳膊疼吃不下为由拒绝了。
沈长辞贴心道:“那我给你留两颗,等你胳膊不疼了再吃。”
李仓盈强颜欢笑。
李仓盈的胳膊断了不好做些粗活累活,说来也是巧了,今日是给内门弟子送欢换洗衣服的日子,监工就打发他去送。
初听到这个活计的时候,李仓盈的内心第一时间闪现的是害怕,害怕遇到像是大师兄那样的人。
也害怕他们拿他是炉鼎体质的事来嘲笑他,然后毒打他一顿。
可是当初,他只是想用这个体质换一次可以救父母的机会而已,却是被人解读成了他不要脸、搔首弄姿,勾引同门、恶心下贱。
一想到这,李仓盈的心脏就有些承受不住般的抽痛起来。
他的脸色煞白,监工也知道他是从内门出来的,看在他断手还来上工的份上,竟然宽慰了他一句:“无碍,只是将衣服送给内门的换洗堂,你接触不到内门的弟子的。”
有了监工的这一句话,李仓盈才放心下来,跟着其他人捧着存放衣物的木盒去了后山。
几人走了一个时辰才走过大山,来到内门,到了内门有专门的人带路。
这片地方该是类似后勤、后花园的地方,李仓盈没有见过,便失神地多看了两眼。
路过一座假山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这个人影有一点像是他的未婚妻。
可是他的未婚妻这个时候应该是在沧州的祖母家,给她祖母过寿。
应该不是她,李仓盈摇头,如果她在这里的话,他肯定要跟她提提寻找他父母的事。
娇娇是个好姑娘,对他一片情深,不计较他是病秧子废灵根,依旧愿意跟他定亲,她肯定不会拒绝他的。
脑海中浮现起了娇娇的倩影,李仓盈发现他有点想他的未婚妻了,不忍多看了这个女子一眼。
女子被对着他,面前是一簇开的艳丽的花朵,女人不忍采花,便是芊芊素手垂在花朵上轻轻抚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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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下。
不知道是不是口渴了,女人回身,取过身后石桌上放置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皓齿娥眉,娉婷婀娜,一颦一笑是李仓盈最熟悉不过的眉眼,这,就是他的未婚妻宋娇!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李仓盈思考这个问题,他的嘴巴就要先一步喊出她的名字,然而,下一秒,所有的声音都被扼住在喉咙里。
宋娇的面前忽然多出来一道男人的身影,是九师兄!
九师兄来了之后,宋娇的脸上浮起娇羞的神色,两人攀谈了一会,不知道说了什么,宋娇竟然依偎在九师兄的怀里!
哐当!
木盒落地,发出的声响,惊扰到了同行的人皆都回头看向李仓盈。
李仓盈脸色发白,双目愣神,不可置信宋娇竟是和九师兄有了暧昧。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李仓盈唇瓣颤抖,瞪着宋娇九师兄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差点失去了理智!
就在他要前去找两个人问清楚的时候,有人靠近他身边。
“李仓盈你还想不想干活了?”
“你知不知道你掉在地上的这一木盒的衣服算是白洗了?”
“你要是不能干,你就休息,别给我们找事行不行?”
“真的是,少了一木盒的衣服,我们铁定要挨骂了!”
同行的人骂骂咧咧。
李仓盈猩红着眼,看了看九师兄和宋娇,又低头看着掉落在地的木盒和衣服,怔忡间,他压抑住喉间的酸涩,蹲下身,声音不稳道:“对不住,我马上捡起来,回到外门我来洗。”
他终究是没有身份和资格去质问两个人。
宋娇是来找他的没错,但大抵应该是来确认李家是不是出事了,得到肯定的回复,那么家财散尽,没有家财傍身,病秧子、废灵根的他,就相当于什么都不是。
宋娇家世虽比不上李家,却也不是他这种一无所有的人可以接触的了。
李仓盈将衣服捡起来放在木盒里,起身的时候,朝着两个人望了一眼,只一眼,他就收回视线抬脚离开了。
宋娇如今和九师兄这个情况,他估计连近她身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去央求她让人寻求他父母的事。
李仓盈受了很大的打击,一度以为是自己做人不行。
回到外门,用一只手艰难地浆洗完衣服,他就像是老僧入定了一样开始发起呆,片刻后,他心口忽然一阵剧烈地疼,哇地一声,他吐出了一口血。
他伸手捂住心口,眼睛通红,更加确定了,靠人不如靠己,他一定要修行,誓要找到父母!没修行,他就靠走,走不动了死了,他就到阎王殿里再去寻!
一滴泪坠入水盆里,溅起了水花,水面起了波澜。
李仓盈起身,跌跌撞撞回到墓地,找到他常呆的位置,往里一倒昏迷了过去。
半夜,下起了倾盆大雨。
李仓盈是被雨水打在脸上疼醒冻醒的。
他看着从天落下的雨幕,神情苦涩哈哈闷笑了起来。
“我都这么惨了,竟是连一座可以遮阳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李仓盈叹气。
这些日子他睡在墓地,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自然没想到会有下雨的一天。
李仓盈起身找了颗大树爬上去,用叶子挡雨打算躲过今晚,却突然想起来,下雨了,沈长辞还会出来超度英灵吗?
6. 第 6 章
就在李仓盈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有雨滴被风卷入身侧,他伸手够取树叶将自己包裹住,俨然要与树融为一体。
就在这个时候,拖曳铁链的声音响起,李仓盈抬头,就见着了沈长辞。
不一样的是,这次他的身边多了一道为他撑伞的欣长清瘦的身影,正是前不久两人谈论的上尘师尊。
他撑着一把玉骨伞,穿蓝色的长衫,微风拂起他的衣角,很是飘渺,两人贴的很近。
雨幕将两人的身影衬托地雾蒙蒙,很不真实。
李仓盈知道沈长辞有多么的喜欢上尘师尊,躲在树影里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雨势变大,上尘师尊许是烦了,略一挥手,雨幕渐歇。
他施法的范围称得上广泛,李仓盈沾光,没有被雨水淋到。
沈长辞去给英灵们超度,上尘师尊就站在一边等他。
等沈长辞超度完趴在地上吐血,上尘师尊也仅仅只是在旁边看着。
李仓盈皱起了眉头,连他这个算不上是沈长辞的朋友的人见着人摔倒都会扶一下,怎地他就是看不见。
但沈长辞对此也没有怨言,起身后拖曳着八根大铁链走到上尘师尊面前恭敬道:对不起师尊,徒儿修为弱,以后会更加勤勉奋学,超度更多的英灵。”
“好徒儿,你有这样的想法就是好的。”上尘师尊抬手,一张石桌和石椅出现在面前。
他邀请沈长辞坐下。
沈长辞照做。
“这半年来你过的可好?”上尘师尊给沈长辞倒茶。
“过的很好......多谢师尊挂心。”沈长辞声音很轻盈。
“师尊对不起你,师尊也想多来看看你,但是师尊的事务繁多,只能每半年来看你一次,你会不会怪罪师尊?”上尘师尊的眉目带上了自责。
“不会的,师尊忙徒儿知道......徒儿......也不想成为师尊的拖累,师尊能半年来......看徒儿一次,徒儿......已是感到满足。”沈长辞着急表忠心。
“你若是这样说,师尊便是安心了,师尊每时想到你,就是后悔没有对你好一些。”
上尘师尊从自己的芥子空间里拿出了这次他给沈长辞带的礼物。
有点心、水果、衣物、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
沈长辞很开心,收到了自己的怀里,青面獠牙的面具都柔和了很多,“谢谢师尊。”
“来,我们的长辞今年已经十九岁了,让我来看我的徒儿如今是什么修为了?”上尘师尊发话了。
沈长辞立刻展示自己的修为,“回师尊,徒儿笨拙,现在该是......大罗金仙修为了。”
“大罗金仙修为啊......”上尘师尊微微点头,面上无波,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沈长辞有些无措,“徒儿修为进阶的慢,师尊......是不是不开心了?”
“不是,是师尊惊讶徒儿的修为进涨的过,感到欣慰,你不要多虑。”上尘师尊如是说。
沈长辞这才安心下来。
“你我之间相识了十九年,不必这么拘束。”沈长辞的乖巧软了上尘师尊的心,和他亲近起来。
“那我想......喊你爹,师尊可答应?”沈长辞也是蹬鼻子上脸,显然这事没少提。
果然,上尘师尊的脸色有些微妙起来,他看着沈长辞伸手想去碰他的脸,“你啊,一天到晚还跟个小孩子一样,面具脱下来,为师看看你。”
知道他这是不愿意,沈长辞也不依地将头扭过去,不给他摘自己的面具。
上尘师尊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今日我看不到你的脸,我这手可就不放下了。”
沈长辞有些犹豫。
上尘师尊软了声:“哎呀,我这胳膊怎地这么快就开始发麻?”
沈长辞开始坐立难安。
上尘师尊喊沈长辞的名字,温温柔柔地:“沈长辞,长辞啊......”
“好了好了,给你......看就是,你少......装可怜了。”沈长辞将脸转过来。
上尘师尊伸手将他的面具拿下。
一旁看着的李仓盈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随着面具一点点摘下来,露出了沈长辞整个容貌。
好英俊的一个少年郎。
他眉宇英气桀骜、一双眼睛黑沉又亮,高挺的鼻梁下抿着的唇瓣,还充满着稚气,但大体轮廓已经出现,待日后成熟必是俊逸非凡。
上尘师尊满足了,喟叹了一声:“还是看着你的脸,和你说话舒服。”
沈长辞的脸颊微红,“师尊不要不.......正经。”
“夸你长得好看,我就不正经了?”上尘师尊佯装发怒。
沈长辞立刻拧着眉头讨饶:“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上尘师尊就会耍赖,沈长辞小声嘟囔抱怨:“就会吓唬我。”
上尘师尊很是满意沈长辞被自己制服的妥妥贴贴。
见着时间差不多了,上尘师尊提出要走了,他将面具还给沈长辞。
“日后你就潜心修炼,超度这里的英灵。”上尘师尊似是为沈长辞谋划好了未来。
沈长辞很是不舍的挽留他:“这么快......就要走了?”
“嗯,最近有一股势力兴起,师尊得去查查是何人在作祟。”上尘师尊起身。
“那师尊万事......可要一切小心。”沈长辞担心地看着上尘师尊,眼里聚满了泪水。
“不碍事,为师先走了,等忙完了事情就来看你,反正最差也是半年来看一次你。”上尘师尊允诺。
“好,那爹......”见上尘师尊意味深长地看过来,沈长辞撅嘴改口:“师尊一路小心。”
上尘师尊走了,带走了玉骨伞、石桌石椅,消失的干干净净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大雨复又落下。
李仓盈回神,在树影下招呼沈长辞过来躲雨。
沈长辞没动,站在雨里看着上尘师尊离开的背影,眼里都是不舍。
许是自己被淋湿就想为别人撑伞,李仓盈用了大力气掰了一个大树叶举过头顶,勉强遮住他和沈长辞。
完全看不到上尘师尊的背影了,沈长辞才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李仓盈。
“你在这里。”
“啊......那我该在哪里?”李仓盈苦涩的表示他的家就在这里。
沈长辞无言,将手里的面具捡起来重新戴回脸上,“我回去了。”
“回吧。”李仓盈一愣,挽留他说:“你回去之前能不能给我变个房子?我好躲雨。”
沈长辞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混身湿透,好不可怜。
沈长辞略一挥手,一间简陋的茅草屋便出现在树下。
李仓盈见着了很是开心,刚要道谢,发现他身上的衣服也干了,他抬头,看着沈长辞的背影嘴角掀起了笑。
李仓盈的活计又变多了。
每日将外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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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计干完,就回来捡木头在树下搭建小屋,上次淋雨让他吃了苦头,这次怎么也不能让自己淋雨了。
修炼的活计他也没有落下,断了一只手,就每日单手找同门师兄弟们比武,每日身上都是伤痕。
但最近他开始缠上沈长辞了。
沈长辞居然是大罗金仙修为,要知道这个修为在哪里不说横着走,但灵窍期以下绝对不敢放肆。
他居然比他的师尊还要厉害。
想到师尊、同门师兄弟,李仓盈的眼神就是一阵黯然。
天黑了,沈长辞出现,李仓盈等着他超度完英灵后架着他在树枝上坐下。
在沈长辞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啪,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
沈长辞楞住。
李仓盈未语眼睛先红了:“沈长辞,无论如何我都得求你帮帮我。”
他诉说了父母出事,师尊趁机搬空李家家财、同门师兄弟们翻脸不认人的事:“这些都无所谓,我只求可以找到我的父母。”
沈长辞为难了起来:“我以前拒绝过你。”
“那我就在求你,求你改变主意了为止。”李仓盈眼神坚定。
沈长辞没说话,用手抚摸了一下腰间的锁链,还是摇头道:“我不能帮你。”
虽然做好了会被拒绝的准备,但李仓盈还是受到了打击,但是没关系,沈长辞只要还愿意跟他说话,他就是有希望的。
“没关系,我明晚再来。”
沈长辞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要是一次次这样求着他,他超度英灵都不能专心了。
第二日晚上,李仓盈又来了。
第三日如此。
第四日也是如此。
沈长辞想着,好,那就看看谁的耐心更好的时候,没想到他却是出现了变故。
他的身上开始诡异地长满了鳞片!
头一次,沈长辞的眼神里出现了恐慌!
他的身体为什么会长出来鳞片!是生病了吗?还是中毒了?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是被上尘师尊知道了,他还会来看望自己吗?他又会以怎样的眼神看待自己?
这日结束超度,沈长辞坐在树枝上休憩,为了身体长鳞片的事感到心情不宁,自然也没去听李仓盈说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到下腹升起了一股火热难耐的躁动!
沈长辞开始发慌,转头逃也似地走了。
李仓盈拜师拜的一半,看着跑走的沈长辞,总结经验:下次直接说拜师,太长的他不听。
身上长鳞片的变化,下腹的难耐,随着时间与日俱增,沈长辞感到了不妙。
这天超度完,沈长辞坐在树上正在思考身体的变化,耳边李仓盈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吓了他一跳。
他低下头去看跪在地上的李仓盈。
绸缎般的黑发束起来,露出巴掌大的小脸,眉眼清隽、鼻梁秀气、唇瓣淡粉、裸露在外的脖子细嫩又白。
长得有点漂亮。
沈长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会认为一个男人长得好看?
身上长了鳞片、下腹的状态也很糟糕,现在他还觉得男人长得好看,自己一定是病了。
就在他烦恼为此生气的时候,又听见了李仓盈拜师的话,他忍不住朝他撒火了。
“你一个废灵根,就算拜师了又有什么用?你那普通的根骨根本承受不了法力,你会未老先衰而死的。”
他本意是想吓退李仓盈。
7. 第 7 章
谁知道李仓盈只是愣了一会后,忽然伸出手抓住了他身上的锁链,坚定道:“即使死了我也要试一试!”
沈长辞楞住,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
就在两人僵持,谁也不向谁低头的时候,被李仓盈握在手中的锁链,突然像是被融化了消失了,断成了两截!
随之变化的是沈长辞感到周身一阵轻松,身上的鳞片生长的范围扩大、下腹的状况也愈演愈烈!
李仓盈和沈长辞两人都楞住了。
与此同时,玄天宗长老室。
几位盘腿坐着,正在打坐的长老们,皆被惊动。
灰色衣衫的老者,猛地睁开了双眼,“这是盘龙和顺天匙的反应,封印松动了!”
白色衣衫的老者,眼冒精光,转头去看穿着蓝色衣衫的上尘师尊,“这是怎么回事?盘龙的修为见涨,破坏了封印吗?”
上尘师尊显然有些发愣:“这......我并不清楚,我前些日子才去看望盘龙,他并无异常,封印也没有损坏。”
上尘师尊起身,“我现在就去盘龙的所在地查看。”
上尘师尊脚步还未踏出门槛,一位长老悠然开口:“如若不然,我们就将这还在懵懂期的盘龙斩杀了,以绝后患。”
上尘师尊微一皱眉,没有应声,抬脚离开了。
而在距离玄天宗万里远的翠玉山地底深处,有一批穿着黑衣服的教徒也像是察觉到了某种感应,纷纷欢呼了起来。
“是盘龙!是盘龙的反应!”
“跟盘龙在一起的还有顺天匙!”
“这个反应地点是在哪里?看来我们有必要出一趟远门。”
李仓盈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连忙松开手,接着去看沈长辞,试探道:“你看看这个铁链能不能补补呢?”
沈长辞看着李仓盈,抬手开始补铁链,然而他越是运用法力,这个铁链却是加快了消失的速度。
李仓盈和沈长辞对视一眼,觉得哪里不对劲。
李仓盈说:“你这个好像坏了?”
沈长辞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给我走,走的远远地最好。”
李仓盈明白过来了,嘘了沈长辞一声:“这个铁链也是你最爱的师尊给你绑上的是吧?”
沈长辞不说话,但李仓盈觉得真相就是这样。
沈长辞都赶他了,李仓盈便缩着头回到了自己搭建的小木屋里。
片刻后,沈长辞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忽然伸手将李仓盈和小木屋都隐藏了起来。
沈长辞站在月亮下,静静矗立,像是在迎接着什么。
没过多久,上尘师尊出现。
“师尊,你怎么来了?”沈长辞上前了一步。
“为师来看看你。”上尘师尊径直走到沈长辞面前,查看他周身携带的八根铁链,发现其中一根断裂,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这......徒儿顽劣,见修为又精进了,就扯着铁链把玩了一下,谁知道就断了。”沈长辞低着头认错,“对不起师尊,徒儿无心之过求师尊原谅。”
“只是这样吗?”上尘师尊有些不相信,这个铁链的存在,被蒙在鼓里的沈长辞不知道,但他们却是很清楚。
沈长辞点头,甚至跪下来求上尘师尊惩罚。
上尘师尊在墓地的周边范围探查了一番,见着并没有其他人,按耐住怀疑,伸手将沈长辞扶起来。
“师尊并不是怪你,师尊是关心你,你要知道铁链要是断了,你超度英灵法力无法输送,你会很累。”
上尘师尊拿起断裂的铁链将其用法力恢复。
铁链恢复如初,沈长辞忽然觉得那种紧致的束缚感回到自身,他不适的皱起眉头。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察觉到他的变化,上尘师尊询问道。
“有一点,毕竟这个铁链很沉且没有尽头。”沈长辞顺势接话。
这一理由很快就说服了上尘师尊。
“这片墓地埋葬了三十二万人,太过沉重,只能将他们的灵魂分为几股牵引至铁链上,这样才好放便安抚,你辛苦了。”
“不辛苦,只要是师尊让徒儿做的,徒儿心甘情愿。”
沈长辞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竟然是教上尘师尊愣了一下。
“怎么了?”沈长辞问他。
“没事,就是为师好奇最近你怎得说话变地流畅了。”上尘世尊嘴角带起了笑。
沈长辞眼皮一跳,“我实在是太无聊了,就每日跟这些小花小草说话。”
上尘世尊看着沈长辞,眸光复杂。
等查看结束,上尘世尊就要回去禀报了。
沈长辞送他,目不转睛。
上尘世尊回头,看见的就是沈长辞一个人孤独的身影,眼里逐渐浮现一抹名为不忍心的神色。
确认上尘世尊离去,沈长辞才将法术撤离,露出了李仓盈和他破烂的小屋。
李仓盈缩在小屋里,再度缠起来他:“你不当我师傅可以,你答应教我修行好不好?”
“不好。”沈长辞生硬的拒绝。
李仓盈不依了,“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怕未老先死,你怎么比我顾虑还多?”
李仓盈胆子大了起来,突然靠近沈长辞,伸手假意要去碰铁链,“你不答应,小心你的铁链又断掉了。”
沈长辞面色顷刻间就变了,虽然他很想时时看见师尊,但是也不忍见师尊为了修复铁链浪费过多的法力。
他伸手拍开李仓盈的手,没想到动作幅度过大,竟然是露出了鳞片!
沈长辞心惊,立刻就要抽回手。
李仓盈却是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掀开了衣袖,看清大片的鳞片,他愣了会,缓缓出声道:“没事,我不嫌弃你,你也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沈长辞以为他会说什么有做为的话,听完后脸都黑了。
“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盲目强行,真的会死,而我清清白白,手上并不想沾染人命。”
“那假如我不会死呢?”李仓盈急急道:“我有一件事瞒着你,其实我是炉鼎体质。”
“炉鼎体质?”乍一听到这个词汇,沈长辞有些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他脸红了。
“你,你没有修为,炉鼎体质你修行起来进度也很慢。”
“那就是可以修行不是吗?”李仓盈的眼睛里升起了希望,他就知道,讳莫如深般强大的沈长辞肯定有办法帮他的!
“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不会死,要是修炼的过程中,我感觉身体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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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暂停还不行吗?”李仓盈是真的太渴望力量了,他要去寻、去救他的父母。
沈长辞犹豫起来。
李仓盈见状怕他反悔,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臂,“你,你的状况也不太好不是吗?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你可以利用我治疗你自己!”
不得不说,李仓盈的后话让沈长辞对他有了兴趣。
炉鼎体质的人在修仙界其实很稀缺。
给炉鼎体质的人喂药,此人便会变成药人。
让炉鼎体质的人修仙,此人和别人双修,毕会回馈给对方修为。
让炉鼎体质的人去伺候其他修仙者,炉鼎体质的人则会吸取他人的修为增长自己的修为。
自己的身体不对劲,沈长辞在得知李仓盈的炉鼎体质后就想给他喂药,看能都治疗生长的鳞片。
他不能让师尊知道自己长鳞片的事,以他对师尊的了解,师尊肯定会把他斩杀。
而他并不想就那样死去,他还没有让师尊同意他喊他爹,也没有报答师尊对他的养育之恩。只犹豫了片刻,沈长辞就同意了李仓盈的提议。
“好,我可以叫你修行,但是相对应的,你的身体也要为我所用。”
“没问题,师傅!”李仓盈高兴极了,甚至想给沈长辞下跪。
“不用,我们是各取所需,所以咱们只能算的上是——修炼搭子。”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诉求是越快越好。”李仓盈是真的迫切希望找到父母。
沈长辞皱眉,迟缓道:“今晚我要想一下方法,明晚吧。”
说完话,沈长辞的耳朵有点红。
见着他白如玉般的耳朵跟晚霞一样,李仓盈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孟浪了。
炉鼎体质的人想要修炼,就只能通过双修。
未经人事的李仓盈,唰,一下,闹了个大红脸。
“那我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吗?”李仓盈声音都变小了。
“什么事?”沈长辞撇开头,没去看他,但一路到脖颈的红晕,昭示着他并不平静。
“我的小木屋里什么都没有,你不然给我变一点日常用品吧,水桶、热水、床之类的......”
“我知道了,你不要说了。”沈长辞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李仓盈眼睛忽闪,有些好奇的看着沈长辞,“不然去你那里也可以,说实话,你每天都睡在哪里?”
他转头,四下寻找起来,“这里也没有屋子之类的东西。”
“墓里。”沈长辞突兀道。
见李仓盈呆楞住,恶作剧成功的沈长辞自己带着坏笑:“墓室就是居所,平常睡在棺材里。”
李仓盈闭嘴了,无论如何都对沈长辞不敢兴趣了。
沈长辞回去的时候,心情急好,他发现,让人吃瘪的感觉真不错,怪不得他的师尊总爱逗弄他。
要开始跟沈长辞这个搭子修炼了,李仓盈干起活来更加的卖力了,监工为此还给他涨了月例。
拿到月例的第一件事,李仓盈就托下山采买的人给他带了点东西。
这天晚上。
李仓盈用沈长辞变出来的热水洗了个澡,换了衣服,披散着干透的头发,坐在沈长辞变出来的床上,等待超度结束的沈长辞。
8. 第 8 章
不知道是不是沈长辞也比较看重此次的双修,他破天荒的取下了面具。
李仓盈看着沈长辞那张俊气稚嫩的脸,脸颊微红,垂下了眼睛。
“吃下去。”沈长辞拿出一粒丹药让李仓盈吞食。
“这干啥的?”李仓盈嚼嚼嚼。
“锁阳元的。”
“啊?”
“十日之内你突破练气期,我们再开始下一个阶段。”
李仓盈还想说话,沈长辞已经把他按倒在床上了。
事情结束之后。
李仓盈在床上呼呼大睡。
沈长辞皱着眉头,垂着脑袋看自己的双腿之间,躁动平复下去了。
他转头去看李仓盈,炉鼎体质的人,即使没有修为,身体也是极其温养人了。
天光大亮,李仓盈醒来了,这些日子他早起干活计养成了习惯,昨晚沈长辞那么凶狠他上工也没有迟到。
身体到底还是有些磨损的,走路摩擦他腿疼,弯腰之类的腰疼,有时候没憋住,就会发出嘶的一声。
旁边的人以为他是长期跟同门师兄们比武导致的。
但也有人不这样觉得。
自从上次李仓盈和老三打过一次之后,老三就被监工调到了其他的地方干活,但老三对李仓盈贼心不死,竟是花了好几个月例的钱央求将他调回来。
老三一回来见到李仓盈,就知道他和别人双修了。
好啊,这个李仓盈对自己的百般拒绝,对别人就能张开双腿!
没事,他不介意!
炉鼎体质的人的贞洁可没人在意。
老三回来了,通过别人传话,李仓盈顺势知道了。
他冷眼看着在人群中嬉皮笑脸的老三,转身做自己的活计。
“李仓盈啊,你讲这些柴火放在厨房堆好!”监工发话了。
李仓盈埋头苦干。
等他第三回运柴火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身后还有另一道脚步声。
他立刻回头,就见着老三跟在他身后。
“你还想在挨揍,让监工把你调走吗?”李仓盈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这个老三受过处分了还是贼心不死。
“这你可就放心吧,我又没犯错,监工也拿我没法子。”老三凑上来,想要贴近点和李仓盈说话。
李仓盈直接不给面子的后退了好几步。
老三脸色一僵,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嘲讽道:“装什么装啊,我看你这样我就知道你和别人睡过了。”
李仓盈想到了沈长辞。
他一句话都不说,老三又开始跳脚。
“你就是个骚/货,你还不承认!”
老三:“我不是来骂你的,既然你都和别人双修了,肯定也知道了双修的滋味,你给别人骑怎么不能给我骑?”
李仓盈盯着老三,就是不回应。
老三瞬间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他怒极起来,转头看了眼四周,见着没人,就想用强!
但是他不知道,现在的李仓盈早已经不是从内门被抬下山的软弱李仓盈了。
事实证明,和同门师兄弟们比武是有用的。
老三被李仓盈踹在地上当死狗一样踢打。
见老三从嘴里吐出了一颗带血的牙齿,李仓盈警告他:“你不要再来找我麻烦了,下次我不会这么罢休的。”
李仓盈走了。
老三瞪着李仓盈的背影,眼里都是算计。
既然已经是修炼搭子了。
李仓盈就很乖巧的在床上等着沈长辞。
他们双修已有了好几日,尤还记得沈长辞说过要让他十日后达到练气期。
可是宗门有规定,他要是达到了练气期就得回到内门了,内门比外门规矩森严,他肯定就没办法和沈长辞修炼了。
这可如何是好?
沈长辞来的时候,李仓盈就将自己的顾虑说给了他听,沈长辞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低下头咬他的耳朵,要他专心。
李仓盈缩缩了脖子,霎那觉得周身一片火热。
李仓盈睡着了,也正常,毕竟他很弱。
沈长辞穿好衣服,走出了小木屋站定,他视线看过去的方向是内门。
他运气法力,乘风踏空,但是他的速度十分的缓慢,不停地抬头看铁链,担心长度不够引起声响惊扰了上尘世尊。
等他成功去到内门,这才发现铁链的长度比他想的还要长。
也是多亏了李仓盈,第一次从地面来到上空的沈长辞,第一次有了想要看看这个铁链到底有多长的念头。
沈长辞飞至宗门的边缘,在快要越过宗门的那一刹那,腰间的铁链突然变重,他猝不及防被拉扯了落地。
沈长辞皱着眉头,伸手碰触铁链,缓缓回身。
不知道是不是开始习惯了,李仓盈即使早醒,也不觉得累,甚至觉得身体里充满了力量,这就是沈长辞说的锁住阳元化为气充斥体内的意思吗。
老三的事情李仓盈没有跟沈长辞说,他觉得他能搞定。
老三估计是养伤去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找他麻烦了。
上次他托人买的东西也到了。
今晚有些不一样。
沈长辞一脚踏进小木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李仓盈身边躺着一个油纸包,“这是什么?”
“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啊。”李仓盈将油纸包递给沈长辞:“你看看。”
沈长辞接过打开,是新鲜的山楂球,他抬头看他:“为何?”
“你的那个山楂球真的不能吃了,你要是喜欢吃这个干净的。”李仓盈一想到他那个发霉的山楂球就难受。
两人现在的关系是修炼搭子了不是?
那亲嘴啥的,交换唾液啥的,沈长辞是不会拉肚子生病,但是他会啊。
沈长辞不喜欢他总提山楂球发霉的事,说:“你吃,我不吃。”
李仓盈气绝。
好啊,师尊给的东西就是发霉了臭了都是香的是吧?
不吃就不吃。
李仓盈躲过油纸包自己拿了一个嚼嚼嚼,还瞪了沈长辞一眼。
山楂球涨势喜人,挺大一颗,李仓盈一口一个根本包不住,他的嘴巴鼓了起来,圆眼睛还瞪人,显得可爱生动。
不知怎地,沈长辞就想发笑。
将他按倒,亲了一口,尝到了酸甜不同于他那个发苦的山楂球的味道,沈长辞偷瞄了一眼李仓盈手边的油纸包。
次日,李仓盈醒来,就发现他的山楂球少了一半。
不过没关系,又到了发月例的日子,李仓盈还可以托人采买。
许久不见的老三,也在发月例的日子出现了。
当时的李仓盈正独自在后山捡柴火,察觉到身后有人,且不止一个的时候,他迅速反应过来,正面应对。
是老三,他还带了几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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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人的面相陌生,不像是外门里的人,也不是内门里人。
李仓盈阴沉着脸看向老三,这个人竟然敢私让人进宗门,要知道,这可是有着危害宗门安危的罪名,是死罪。
老三这次是笃定了人多就能陷害他,才敢运人进宗门。
老三的意图很明显,对着买来的几人说“上”,这些人就朝着李仓盈扑了过来。
李仓盈的确学会了拳脚功夫,但是双拳难抵四手,他很快就被逼得毫无退路。
老三见状,发出了大笑:“还打人啊,你不是厉害的很,怎么现在躲来躲去的跟个老鼠一样?”
李仓盈害怕自己真的会吃亏,恨地眼底猩红,但他拿这几人又没有办法,眼见老三开始脱裤子,他的手都开始抖起来了。
“唉呦,哥们几个帮我抓这个人也是辛苦,等我尝了新鲜,哥们几个也来享受享受,我告诉你们,你们别看这个人是男的,但他可是炉鼎体质,修仙的踏脚石!”
几人一听,看着李仓盈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李仓盈脸色煞白,死死瞪着邪笑着靠近他的老三。
就在老三快要碰到他的时候,李仓盈的脑子里忽然响起了沈长辞说的他要进去练气期的话。
瞬间,他头脑清醒,按照每日沈长辞教他的引气入体,感受到一股热力在小腹旋转,李仓盈朝老三等人伸出手,将这股热力打了出去!
轰!
后山炸了!
巨响惊动了宗门里的人。
就连内门的管事也来到了外门。
不为其他,外门出了一个练气期弟子,进内门的第一条件,内门弟子需达到练气期。
老三做的事情很快就被宗门里的人得知,见他居然敢私自运陌生人对宗门里的弟子不义,当场就被外门管事给卸了头丢到了山谷里喂狼。
而暴露了练气期修为的李仓盈则是收到了外门管事的大力嘉奖,多发了五个月的月例,开开心心送他去了内门。
内门的管事在得知李仓盈修为到达练气期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神多了一抹意味深长。
“李仓盈,恭喜你啊,成功加入内门,成为其中一名弟子。”
李仓盈现在还是懵的,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他现在就想将这个好消息告知沈长辞!
下一步,他要成为筑基期修士,再成为金丹期修为,会御剑飞行,这样他就可以去寻找他的爹娘了!
内门管事催促着李仓盈收拾收拾去内门。
李仓盈借口说他要收拾东西,明日去报道。
内门管事同意了。
接过了同门师兄弟们的祝贺,谢过一同陪他比武的师兄弟们,李仓盈第一次觉得不是废人。
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招牌。
自己成为了别人口中,几百年来,第一个从外门进入内门的弟子。
李仓盈欣喜非凡,见到沈长辞就将今天的遭遇告诉给了沈长辞。
沈长辞脱衣服,见他压倒在床榻间,呼吸交缠的时候,才浅浅说了一句恭喜。
李仓盈嘴角带着笑,迷迷糊糊地屈腿迎合。
夜深人静。
沈长辞见李仓盈睡着了,衣衫不整来到了他提到的有老三尸首的山谷。
一群野狼,眼睛发着绿光正在用力撕扯着什么,血腥味浓郁。
沈长辞盯着那摊烂肉,直到见着被狼全卷入腹中才转身离开。
9. 第 9 章
沈长辞裹夹一身的冷风进去被窝,将李仓盈冻醒了。
“你发烧了?”李仓盈强撑起精神伸手摸沈长辞的脑门。
“我不是你。”
一句话,李仓盈的手弱弱地缩了回去。
索性醒了,李仓盈开始操心起明天去内门的事。
阵阵唉声叹气在耳边吵着,沈长辞就是想睡都睡不着:“你有话直说。”
李仓盈哽咽:“我不想去内门了,去内门肯定会被他们欺负,还不能跟你修炼,不能跟你修炼就不能去找我的父母。”
“修炼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沈长辞闭上眼睛,表示要睡了。
胸膛上忽然多出来一份重量,沈长辞无奈睁开眼,看着趴在他身上露出可怜兮兮眼神的李仓盈,头脑发昏:“又怎么了?”
“那我去内门被欺负了怎么办?”李仓盈过于恐惧了。
虚玉师尊的翻脸不认人,歪曲事实和他未婚妻暧昧的九师兄,为了不用他跟上扯上关系断了他一只胳膊的大师兄。
这些人的修为都在他之上,他一个练气期只有挨打的份。
李仓盈愁眉苦脸:“你不是我的搭子吗,你帮帮我。”
他伸出手去推沈长辞的胳膊,但是位置没找准,摸到了他的腰,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铁链。
记起铁链会消失的事,吓得李仓盈赶紧低下头查看,他的表情迅速窘了,铁链消失了一截。
他赶紧抬头去看沈长辞,讨好的冲他笑,希望他不用生气。
沈长辞没有说话,面上也没有表情,他只是将李仓盈推下去,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李仓盈摸不准他这是什么意思,鬼鬼祟祟在他身后念咒一样:“你神通广大,看到我被欺负一定要来帮我。”
沈长辞的呼吸声变地悠长。
见他睡得香,李仓盈不一会也困了。
玄天宗长老室有些不安宁。
“这盘龙怎么又发作了?”
“问题的关键是,怎么盘龙又和顺天匙在一起?”
“有没有可能,顺天匙也在宗门里,且盘龙和顺天匙两人相互认识?”
“现在上尘不在,我们若是随便对盘龙出手,搞不好上尘会对我们动手。”
“宗门年轻一代的翘楚还是要保护好,这件事等上尘回来,告诉他,让他去处理。”
第二日李仓盈就拎着小包袱,一步一回头离开了自己呆着的墓地,此去内门没有依靠,多少是有点踌躇的。
内门管事见到他,走上前接过他的包袱,“宗门最近没有新进弟子,你就还住你原来的住处吧,也省的我再给你找一间屋子。”
他的隔壁屋住着九师兄。
李仓盈抿唇,“九师兄最近可有喜事临门?”
他指的是他的未婚妻和九师兄在一起的事.
内门管事笑道:“你消息倒是灵通,第九修士最近却是和一名女子来往密切。”
看来宋娇也挺会隐瞒的,他们都不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一事。
李仓盈点头表示知道了就没有说话了。
来到住所,看着熟悉的格局,却没了以前大少爷的富丽堂皇,李仓盈在原地站了好久才开始收拾东西。
他的东西很少,一床被褥,洗漱用品,日常的换洗衣物,再无其他。
整理好后,李仓盈跟着宗门管事去练武场。
内门规矩,新入内门弟子需要前去认师兄们。
他家遭遇恶事,他被人从内门抬出外门。
现在他又从外门重新进入内门。
不知道和他相熟的这些人见到他是什么表情。
远远地看向练武场,场内已经站满了人。
李仓盈很快来到练武场。
他和一众人对上。
宗门管事简单介绍了一番就离开了。
李仓盈和对面的一众人对视,谁都没有开口。
直到一声嘲笑打破平静。
“你这炉鼎体质当真这么好用?普通人花一辈子都进不了的内门,你两个月就进来了,看来外门还是有修为好的啊。”
“说什么呢,外门都是些半吊子,我看啊,咱们的小师弟搞不好是利用炉鼎体质同时找了好几个人修炼吧?”
“好端端的一个男人,为了修炼不至于吧,功利心不要这么重。”
“我可是警告你们一声啊,你们可得离他远点,倒时候他拿你们采阳补气,你们估计都不知道是他第多少位客人。”
“哈哈哈哈哈哈......”
这些人越说越过分,拿他当娼妓笑话。
李仓盈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骨节都泛白了,但是他得忍,他要是忍不住,遭了这些人一群毒打,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修炼。
李仓盈垂下眼,表情淡然:“既然已经见过各位师兄们,师弟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慢着。”
有一个弟子站出来,“你才刚进内门,修行之路遥远,你可不能就此懈怠,今日算是师兄们给你做一个接风宴,师兄们挨个陪你切磋两招,算是师兄们指点你了,你可得感恩戴德啊。”
察觉到这人没安好心,李仓盈也不受他的激,他要笑不笑地盯着这位师兄,“师兄这话说话,就不怕我误会你们想和我这个炉鼎体质的人修炼?”
众人察觉不妙。
李仓盈说:“这么说来,各位师兄们还要排队拿号呢。”
“你!”
“好一张锋利的嘴,看来你在外门是什么也没学到,就学到了怎么和师兄们顶嘴?”
“这话说的就跟你们这些人配做师兄们一样。”李仓盈眼里带上了讥讽。
众人动怒,就要上前教训李仓盈。
李仓盈见他们动真格的了,有点怂了,心里不住祈祷沈长辞可千万别不管他。
沈长辞是头一次在白天见到了他的师尊。
时隔几日,上尘师尊再次出现,而这次出现也是为了铁链断裂的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追查事情回来的上尘,刚进宗门就被请去了长老室,盘龙和顺天匙再次有了反应。
看着再度断裂的铁链,上尘是怎么也不相信沈长辞说的修为上涨破坏了铁链的说辞。
“你最近可有和什么人接触?”上尘师尊的表情十分严肃。
沈长辞愣了一下之后,眼眸闪烁一瞬:“徒儿好像有一次在超度英灵的时候,被人给看见了。”
上尘师尊的心当即咯噔了一下:“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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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谁?”
“但是天色很黑,徒儿并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相貌,徒儿推测该是外门的弟子,”墓地边不远的地方就是外门的范围。
“外门......弟子吗........”上尘没有多说什么,用法力将铁链修复好,叮嘱沈长辞日后超度英灵注意不要被别人看到后就立刻赶去了外门。
沈长辞看着上尘师尊的背影有些微微出神。
上尘师尊很快就找到了外门管事,而外门管事对有弟子跑去墓地的事一概不知,他将监工含喊来。
监工也是两眼迷茫并不知情,但是内门的贵人在等,他赶紧将所有的外门弟子召集起来询问。
外门弟子们也全都不知情的样子。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上尘师尊眉峰皱起,沈长辞说的含糊不清,这些外门弟子也不像是会说谎的,在偌大一个宗门里找出顺天匙可是有些难度了。
上尘说了一句叨饶就打算转身走了。
监工忽然说了一句:“不知道贵人找外门弟子干什么?前两天有一个叫李仓盈的弟子是从外门调去内门的,或许贵人可以问问他。”
“李仓盈。”上尘师尊愣了一下,谢过他之后转身走了。
他一走,外门管事就立刻让监工赶他们回去干活。
在监工没看见的地方,有两个人脸色煞白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不会是我们骗李仓盈睡墓地的事被别人给知道了吧?”
“搞不好就是李仓盈自己说的,但是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墓地才会没找到我们。”
“管他呢,反正找到我们头上,我们就实话实说,我们不和炉鼎体质的人住一屋就是了。”
李仓盈和诸位师兄们的情况焦灼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蓝色的身影落在了李仓盈的身后。
所有的弟子再见到这道身影的时候,全都跪下来,表情无比恭敬道:“见过上尘长老。”
李仓盈一愣。
哦,对,听沈长辞说上尘师尊习惯了,都忘了他真正的身份是宗门里最年轻的长老。
李仓盈转身见到上尘,也是一眼的跪下来恭敬的喊了一声。
上尘说了一句各自修炼,就走到李仓盈身边带着他去一边说话了。
“本尊问你,你在外门修行的时候可有去过后面的墓地?”
李仓盈眼皮子一跳,不是吧沈长辞,你不是最喜欢你师尊的吗?难道你连和我双修的事都告诉给你师尊了?
不怕污了他的耳朵?
你是有脸说,他是没脸认的。
李仓盈摇头,装出眼神迷茫的样子:“咱宗门里还有墓地?”
上尘:“......”
看来顺天匙也不是李仓盈。
寻找了一番,上尘也有些累了,他看着李仓盈,眼眸复杂了起来。
他先前也曾受了李家诸多的礼。
当得知李仓盈被虚玉翻脸不认认,被同门厌恶嫌弃,被赶去外门,如今又回到内门,心下多是叹息。
上尘许是感激李家曾对他的照拂,如今想答谢李家的后人,便对李仓盈道:“听闻你是从外门勤学苦练到练气期进的内门,日后在修行上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10. 第 10 章
李仓盈错愕,紧接着便是弯腰作揖道谢。
虽然不知道上尘师尊为什么会对他多加关照,但在现下无一人护他的情况,他的出现对他来说是救命稻草。
上尘师尊领了他的谢后继续去追查顺天匙的消息了。
他一走,先前那些跟李仓盈叫嚣的看李仓盈的眼神都不对了。
“他是什么时候攀上上尘长老的?”
“怪不得刚回来内门就这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现在好了,有了上尘长老对他的照拂咱们以后还是别得罪他了。”
听着这些人说的话,李仓盈只觉得无比的可笑,他转身远去,背影逍遥洒脱。
他算是新入门的弟子,之前的师尊的不算数了,他需要一个新的师尊。
玄天宗有十二门修习的功法,丹门、剑门、阵门、卦门......先前的李仓盈选的丹门,如今遭遇了虚玉师尊翻脸不认人、父母行踪不详的事,他果然选择了剑门。
宗门管事给他分配的是一个叫清河师尊的中年男人,此人爱喝酒,但是在剑修这方面有大很大的成就。
白日里,李仓盈就和清河师尊学习,晚上就和沈长辞在一起双修。
有了修为就连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李仓盈没有睡觉,跟沈长辞说了今日上尘找他问话和愿意教他修习的事。
李仓盈的笑容里带上了狡黠:“我要是再优秀一点就把你的师尊抢走了。”
“抢不走。”沈长辞一点情绪变化都没有,这让挑逗他的李仓盈没有丝毫的成就感。
李仓盈学习的很认真,再之后的一个月里突破了筑基期。
对着他突破修为,本来消停的流言蜚语又开始流窜起来。
“他那个炉鼎体质真是厉害啊,半年不到连进升两个境界。”
“这搞的我也想去试试双修之法了。”
“你们说他升级这么厉害,背后有没有人?”
“这个不知道,我就是好奇九师兄知道现如今李仓盈的成就,有没有后悔当初拒绝他。”
一行人正在谈论李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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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丝毫不知道身后来人正是九师兄李今。
“他只是筑基期,你们就开始慌了?”李今冷眼看着这些人,从他们身边走过。
一行人被他骇人的目光吓得在停在原地。
“李仓盈,李仓盈,不管是玄荒第一大富李家的李仓盈,还是如今落魄的李仓盈,这些人关注的始终都是你啊,李仓盈。”
李今来到剑门,站在门口,看着在跟练的李仓盈,眼神意味深长。
李仓盈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转头寻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摇摇头,暗道多想了,有这个精力不如多多修习。
最近宗门里在谣传一件事,说是高阶修为的师兄弟们可能要外出历练。
外出历练这是很寻常的事,以往的李仓盈遇上这种话题的时候都是有多远离多远,但是现在,他想参加。
外面的世界他没有见过,路途经过翠玉山的时候他还可以调查一下父母的生死,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次的外出历练他要一个名额!
11. 第 11 章
宗门很快就出了告示,外出历练要求金丹期及其以上修为修士参加。
筑基期距离金丹期差一个阶级。
李仓盈看完告示转身走了。
夜晚,床幔一直在摇晃。
李仓盈就是不让沈长辞释放。
沈长辞绷着一张俊脸,全身布满了一层红红晕,额角有薄汗,散乱的发都带着潮气,感受到了李仓盈的热情,他皱起了眉头。
“你在干什么?”
“我在求你。”李仓盈也不好受。
他眼睛湿漉漉地,混身的汗水,嫣红的唇瓣不断咬紧,他缓了一下,“宗门有一个外出历练的机会,但最低的修为都得是金丹期,我想参加。”
“你这是想让我多跟你修炼,让你达到金丹期?”沈长辞憋足了一股劲,趁着李仓盈没防备结束了修炼。
李仓盈命都被沈长辞勾走了,躺在床上流下了酣畅的泪水。
“是,你不是修炼搭子吗,帮帮我。”李仓盈起身伸手抱住了沈长辞的脖子。
沈长辞将他的手臂拿下,伸手穿衣,冷静地看着他,“你这个破烂身体如今能升到筑基期都是幸运,勉强升到金丹期你的身体会损坏一半,届时,你的修为就只能一直停留在金丹期。”
“可是我爹娘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无所谓,我可以忍受!”李仓盈看着沈长辞的眼神里带上了祈求。
他穿着一层薄薄地亵衣,头发潮气,眼睛很软湿润带着水雾,眼尾还残留红晕,唇瓣柔软,不,全身都是软的。
沈长辞盯着他,将穿上的衣服又尽数脱了下来,他含.住李仓盈的唇瓣前低声警告:“你不要后悔。”
李仓盈修炼的越加勤奋,距离外出历练时间还有一个月,他要在这一个月里突破金丹期。
这日,李仓盈背着剑经过后山准备去剑门修炼,突然有一道娇俏秀丽的身影朝他扑了过来,是宋娇。
“李郎,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宋娇衣衫凌乱,一双含情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她抓住李仓盈的手,就带着他一起逃,不时后看,满脸的惊恐。
“这是怎么了?”李仓盈拦住她。
宋娇哭了出来,“我听闻你家出事,就带着侍从来玄天宗找你,有一个叫李今的人说知道你的下落,我就跟着他走了,谁知道他把我囚了起来,这日我趁他不注意才偷偷跑出来。”
她不住落泪,柔柔弱弱往李仓盈的怀里倒去,双手也是紧紧地抱住了李仓盈的腰:“李郎,我好害怕,你带我走好不好?我要回家!”
“原来你是被......”李仓盈想说她是被九师兄强迫的,可他分明记得,她是娇羞着倒在九师兄的怀里了。
李仓盈将宋娇拉离自己的怀里,眼神复杂了起来,她莫不是和九师兄闹了别扭?
“你可知我家里出事?我父母行踪不定,家财散尽,我一无所有,即使这样你也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李仓盈看着宋娇,不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才这么担心你,瞒着父母亲过来寻你,我......我差点遭受了......你现在还在怀疑我对你的用心吗?”宋娇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哭的我见犹怜。
李仓盈愣住了,完全不知道她对他竟是这样的用心,可是宋娇如何解释她一脸娇羞地倒进了九师兄的怀里?
“宋娇,有一事,我不瞒你,那日,我看到了,你和九师兄在后花园里搂抱在一起,你是笑着的。”李仓盈需要问清楚。
宋娇的脸色瞬间煞白:“你都看见了!”
她忽然发疯了一般对着李仓盈又打又骂:“你都看见了为什么不救我!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啊!我当时根本没有意识,我不是自愿的,是他对我用了法术啊!”
宋娇哭的凄厉,看着李仓盈的眼神满是怨气和伤心,“你是不是以为我听闻你家落魄就打算和你解除婚姻,重新再找一个好儿郎?”
“你看错我了,我不是那样的人,李仓盈你负我!”宋娇哭的仿佛要晕过去。
见她如此伤心落泪,李仓盈心里着急,他让宋娇先不要哭了,他会带她去他的住处。
“那那个叫李今的呢?”宋娇忽然问李仓盈,她双眼通红又哭了起来,“你不帮我去教训他吗?你听完了我的遭遇,就......一点都不打算帮我报仇,帮我讨个公道吗?”
见宋娇闹着要去死,李仓盈咬牙道:“好,我带你去找个公道!”
李仓盈带着宋娇离开,却是没注意身后出现一道人影。
两人去了练武场。
李仓盈在人群里搜寻了一阵,很快就找到了李今,他转头去看身侧还在落泪的宋娇,心急如焚。
是啊,宋娇可是他的未婚妻啊!
“李今!你出来!”李仓盈的眼睛猩红,不住嚷嚷。
他语气不善,惊的旁人都朝他看了过来,听见了他声音的李今慢悠悠走了过来。
他的视线在宋娇的身上一扫而过。
“找我何事啊,小师弟?不会是又要提起你是炉鼎体质要和我双修的事吧?”李今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要和你比武!”李仓盈瞪着李今,态度决绝。
“你要和我比武?就你?你忘了你上次被我一拳打晕的事情了?”李今不可思议,笑的更大声了。
“你接还是不接?”李仓盈已经开始运气了。
李今见他来真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该不会是为了在女人面前耍威风故意招惹我的吧?如果是这样你可就惹错人了!”
“我李今就接下了你的比武!”
李今话音刚落,李仓盈就朝着他面门攻击了过来。
但两个人的修为差距差太多,李仓盈很快就落了下风。
李今的一拳正中自己的心口,李仓盈当即就觉得心脏要碎了,他双膝跪倒在地哇地吐出血来,他抬起头强撑地看着李今。
“你这个人渣,绑架我的未婚妻,我要跟你不死不休!”
“绑架你的未婚妻?”李今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你是说你旁边的这个女人吗?”
李仓盈瞪着张扬得意的李今不住地唾骂:“人渣,欺负我还不够,欺负我的未婚妻,她一个女人你不配称为男人。”
“你够了啊,少人渣人渣的骂!”李今走过来又朝着李仓盈的心口给了他一脚。
李仓盈当场大口吐血,心脏碎了一大半,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你看你如今这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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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的样子,有什么资格有女人?”李今突然抬手朝着宋娇招呼,宋娇也是非常听话的走了过去。
宋娇依偎在李今的怀里。
“你看好了,我这种人才配有女人!”李今抬手抚摸宋娇的脸颊。
李仓盈忽然就有些醒悟过来了,他吐着血,双眼通红看着宋娇,满眼都是你怎么骗我。
“李仓盈是不是疯了,只要是个女人就都是他的未婚妻?”
“谁不知道九师兄和娇娇姐下个月完婚?”
“他带着娇娇姐来找九师兄的麻烦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
“李仓盈可真是个笑话啊。”
李仓盈自嘲般笑了,唇边有血溢出,他双眼猩红有泪水滴落,声音不稳地重复一句话:“你可是我的未婚妻啊!你可是我的未婚妻啊!是你亲口说的啊.......”
原来她早就和九师兄定下了婚约。
原来她串通九师兄做了一场戏,就是为了现在,他成了笑话,他被打的心脏碎了一大半命不久矣。
李仓盈又吐出了大口血,缓缓朝地上倒去的时候,他悲伤不已,他还没找到他爹娘,他昨晚那么求沈长辞,努力让自己到达金丹期......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你们这对道貌岸然的人,真是教本尊涨了见识!”
一道人影出现,落在李仓盈的身边,他伸出手接住了李仓盈,避免了他头倒地的惨境。
他掏出丹药往李仓盈的嘴里送,后又赶紧给他掐脉,确认护住了他的心脏,保住他的性命,才抬头去看李今和宋娇。
“李今,你做为宗门开山建派以来排行第九的修士,只学会了法术忘了做人吗?”
“见过上尘长老!”上尘一露面,所有人齐齐跪下。
李今脸色惨白,跟着跪下,他身边的宋娇也脸色煞白踉跄跪地。
“你们两个人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上尘说完话后,就拿出通天宝,放出了其中的画面。
当看清听清李仓盈和宋娇的对话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原来九师兄是这样的人啊!”
“这个宋娇原来真的是李仓盈的未婚妻啊!”
“是我们错怪了李仓盈......”
李今面如死灰!
宋娇无地自容!
“你们两个如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被我勘破。”上尘眼神冰冷地看着这两个人。
说来也是巧了,他追可疑人的身影到后山,却碰见了李仓盈和宋娇对话的一面。
宋娇和李今是未婚夫妻当时可是给他们都送过请柬的,怎么又说是李仓盈的未婚妻?上尘留心用通天宝记录了下来。
“即日起,李今废除所有修为速速赶下山!”
“至于你,宋娇,你并不是玄天宗的人,我难耐你何,你自请下山,莫要在祸害我宗门的其他弟子了!”
李今当即求饶喊着不要。
宋娇看都没看李今当场离去。
看完了这笑闹般的画面,李仓盈终于因伤过重晕了过去。
醒来时,他身边坐着沈长辞。
沈长辞脸色阴沉,李仓盈见状,睁开的眼迅速合上。
“睁开,否则你的眼睛真的被我弄瞎!”
12. 第 12 章
李仓盈赶紧睁开眼,可怜兮兮道:“我心口受伤,你可不能吓我,我心口疼。”
沈长辞一噎,想说的训斥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他盯着李仓盈,阴阳怪气:“想不到你还有未婚妻呢,有未婚妻还跟我双修,你可真......”
“你可不能骂我。”李仓盈眼睛红了:“你知道我那未婚妻对我做了什么。”
沈长辞不说话了。
他伸手将李仓盈掉落的眼泪抹去,起身打算离开。
“你去哪?”李仓盈伸出手拉住了沈长辞的衣角。
“回去超度英灵。”沈长辞头也不回。
“哦。”李仓盈松开了他的衣角。
沈长辞抬腿就走,在他快要跨出门槛的时候,李仓盈声音虚弱道:“我好想今天救我的人是你。”
“我知道了。”沈长辞走了。
门被合上,李仓盈盯着门口,一阵嘟囔:“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是救我还是不救我啊?”
夜晚的夜风有点凉。
沈长辞并没有去墓地超度英灵。
他飞到宗门的边缘,用意识去看李今和沈娇如今的行踪。
李今如今被废,成了普通人,从玄天宗下山需要走上几天几夜。
宋娇到底是富商女,侍从都是有修为的人,这时候已经到了山脚。
苦于八根铁链的囚困,他不能下山去杀了这两人,他试着强突破,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
黑色人影一句都没有说,将手中提着的东西献给沈长辞。
沈长辞打开一看,包袱里是两颗人头,李今和宋娇的人头。
沈长辞盯着看了一会,抬手,两颗人头燃烧了起来。
李仓盈将养了半个月才好起来,没有双修巩固,修为倒退了不少,被打击到了。
他刚打算缠着沈长辞修炼,沈长辞就已经踩着夜色来找他了。
他的手脚很是冰凉,李仓盈一点都不嫌弃,牵起来就往自己身上贴。
沈长辞怔愣了一瞬,眼神变柔,将李仓盈压倒,动作温柔,久久和他痴缠。
李今和沈娇做的事虽然让李仓盈受伤了,但也因祸得福,宗门里的其他师兄们见到李仓盈的时候,再也没有拿他是炉鼎体质说事。
宗门内消停了好一段时间。
李仓盈天天和沈长辞修炼,修为也终于到了金丹期。
距离宗门外出历练报名的截止日还有一天,李仓盈在这天前去报名。
他一到,才发现已经排起了长队,宗门里金丹期及其以上修为的大有人在,会排队实属正常。
轮到李仓盈,他将自己的手放在修为测试球上面,看着修为显示金丹期,他舒出了一口气。
“不通过。”突然,前方传来的一句话,惹得李仓盈抬起头。
他看见了大师兄。
大师兄张盛做在登记处,李仓盈反应过来,这才带队外出历练的负责人中有他。
想起先前大师兄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李仓盈心里压中一口气,好声好气道:“这修为测试球显示我的修为是合格的,大师兄为什么说不通过?”
张盛盯着李仓盈:“测试球坏了,不通过就是不通过。”
李仓盈明白过来他这是故意的。
李仓盈不惧他,参加外出历练的人很多,他就当着这些人的面和张盛争辩了起来。
“这测试球明明是好的,如若他坏了,你应该重新拿一个出来再给我测试一番,而不是一句不通过。”
张盛只是挑眉,一句话都不多说,直接让人将李仓盈撵走,继续测试下一个人。
李仓盈见状,转身就走。
他去寻了清河师尊。
但清河师尊与他感情并不深厚,只管教修炼,不管解决事情。
李仓盈辗转,他去寻了上尘。
他的运气还算好,上尘居然在自己的居所。
听见徒儿告知李仓盈来了,上尘让他进来。
“见过上尘长老。”李仓盈盈盈跪拜。
“你来找我何事?”上尘是说过有事可以找他,没想到李仓盈挺不客气。
李仓盈就将张盛阻拦他外出历练的事告知了他:“我修为是够的,请长老一看究竟。”
上尘一扫就知道李仓盈的修为是金丹期。
但是张盛......
“我随你走一趟。”
李仓盈跟在上尘的身后,朝着报名点走去。
现在统计快要结束,没什么人了,上尘径直朝张盛走过去。
上尘往哪一站,都是极其扎眼的。
不等他开口,张盛等其他人便都齐齐下跪高喊了起来:“见过上尘长老。”
上尘摆手让这些人起身,询问张盛是否阻拦李仓盈报名一事。
“这......”张盛恭敬道:“上尘长老可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词,弟子之所有判定李仓盈的修为不够,是因为弟子怀疑他吃了助长修为的丹药。”
“你可有证据?”上尘盯着张盛,压迫感十足。
“弟子是没有证据,但是小师弟也不排除作弊了,上尘长老您有所不知,小师弟在三个月内共跨越了三级,修为到了金丹期。”
寻常人最短都是一年多才升阶,有更甚者十年才升阶,三个月跨越三级要么是真的天资聪颖,有许多奇遇,要么就是吃了太多的丹药。
张盛的怀疑也不无道理。
上尘转身去看李仓盈,眼神里有探究。
李仓盈顿时也是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他私底下还有一个修炼搭子,而且双修本就上不了台面。
“既然是这样的,不如大师兄和我比一场,你且看我是真修为还是虚的便知。”李仓盈提议。
“不行,张盛修为已达灵窍期,比你多两个阶级的修为,你很容易受伤。”不等张盛开口,上尘已经否决了。
“我有不得不参加此次外出历练的理由,我要去寻找的父母。”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李仓盈不会轻言放弃。
“李仓盈你在想什么呢?外出历练哪能让你私自掉队?”张盛开口嘲讽。
李仓盈不理他,将决断权交给上尘长老。
上尘拧眉,思索了一番,转身对张盛道:“你的修为过高,但总有金丹期修为修士,你去唤一个来,让他和李仓盈比试一番。”
李仓盈闻言松了一口气。
张盛瞪了李仓盈一眼,不情不愿地去喊人了。
他找来的人名叫张勇,一听姓张就知道和张盛脱不了干系,他是张盛的表弟。
在去练武场的路上,没有旁人,张盛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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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勇:“你们两个都是金丹期,但李仓盈刚升阶不久,实力肯定没有你雄厚,这个丹药给你,你将他打败的时候跟众人说他的修为都是吃丹药升上来的就可以了。”
张勇满口答应了。
到了练武场,李仓盈和张勇站在台上。
上尘一句开始,两人交手。
李仓盈的修为虽然是和沈长辞双修得来的,但他的拳脚功夫和功法都从和清河师尊、沈长辞那学来的。
反观张勇,虽然比李仓盈先升阶,卡在金丹期时间长,但他好像并没有精进自己的功法,一时间竟是有些落了下风。
张勇也没有想到废物一般的李仓盈从有了修为后竟然是和从前这么的大不相同。
被一拳打到面门,张勇转头看到了张盛阴沉的表情,他一愣,心里发狠,竟然是拿出了法器。
没有人说比武不可以拿法器。
见李仓盈赤手空拳,张勇拿着法器,有些人看不过眼骂其卑鄙,却也无可奈何。
李仓盈开始吃力,张勇见着时机差不多了,和他缠斗在一起,将丹药塞进了李仓盈的衣衫里。
李仓盈为了避开他,一阵闪躲。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一粒丹药从他的衣服内掉出。
“慢着!”张盛像是怕人看不见一样,赶紧上前打断他们的比武,将这粒丹药捡起来,放在鼻端闻了闻,之后又拿到上尘面前。
“上尘长老,您看,证据确凿,李仓盈这小子就是没安好心,要是外出历练他出了什么事,最后要承担责任的可是我们!”张盛说着开始委屈了起来。
上尘接过丹药闻了一下,脸色骤变。
李仓盈见着丹药也觉得不妙。
他仓惶想要解释,但上尘已经说了处罚。
“李仓盈用丹药升阶,为己之私,置自己生命与宗门威望不顾,实乃犯了忌讳,本尊做出以下处决。”
“李仓盈关执法堂十五天、封印其金丹期修为六个月,以儆效尤!”
李仓盈脸色发白,他想冲上去解释,但执法堂的执事们在收到上尘话语落音的时候就已经抵达了地点。
李仓盈被钳制住。
他的俩腿被执事踢的跪倒在地。
“老实受罚!”
上尘走上前,伸出两指在李仓盈的丹田处点了两下,他的修为被封印了。
他抬眼不可置信看着如此果断做出决断的上尘长老,眼底通红:“我以为你会主持公道的.....我以为我终于有了可以寻找父母踪迹的机会。”
他说完这句话,就被执事们带走了。
上尘看着他的背影,转头去看张盛。
“你这点雕虫小技实在拙劣,要不是看在你是大长老孙子的面子上,我不可能会这么放过你。”
张盛脸上的得意之色还没收,就僵硬在了脸上。
“我不知道李仓盈怎么得罪你了,但今天这事应该够你出气的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上尘说完话就走了。
他身边的徒儿懵懂问:“师尊你为何这么做?”
上尘叹息道:“我垂怜李仓盈伤势刚好,且他自身争议较多,还是让他消失一段时间比较好,.也不知道我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晚上,超度完英灵,来到李仓盈房间找不到人的沈长辞,发疯了。
13. 第 13 章
他身长的鳞片一直在扩散生长,下腹的情况每日和李仓盈双修缓解了不少。
鳞片的由来他一直没有找到头绪,心下本就烦恼暴躁,这会连安抚他情绪的李仓盈都不见了,叫他差点失去了理智。
他顾及上尘在宗门里,特意变成了灵兽的样子,报复似的在宗门里横冲直撞,损毁了很多东西。
他故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引得宗门里的弟子受惊出现,对他施加阻拦。
“这是什么灵兽?”
“这个灵兽是什么修为?”
“快去告诉诸位长老!”
沈长辞眼神冷漠,一爪拍飞一群人。
绕了整个宗门一圈,毁了半个宗门,仍然是没找到李仓盈行踪的沈长辞有些暴躁了。
这时候,宗门里的长老们也顷刻出现,抵御灵兽。
沈长辞如今已经突破到成圣期,但这些长老们的修为比他只高不低,他无心恋战,只想找到人就走。
但他对宗门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想走怕是有些难了。
长老们对他施加了阵法,想要困住他,沈长辞精通阵法倒是没有吃亏。
只是,随着时间的拉长,长老们在人数上就能让沈长辞难以匹敌,他逐渐落了下风。
其中一位长老拿着法器趁机偷袭,直接命中了沈长辞的腹部,他长吟了一声摔倒在地连连后退吐出了血。
身子没稳住,一下子将身后的小屋子给撞散架了。
李仓盈并不甘心,在执法堂里也无法静心,入夜后就听见了东西破碎、多人缠斗的声音。
在他想着自己当下修为被封,即使出手对于敌人来说也只是挠痒痒的时候,执法堂被破坏了。
碧月当空,万里无云。
一只庞大的灵兽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等他反应过来,这只灵兽却是忽然张开了大嘴叼起他将他给吞入了口中。
找到了!
沈长辞不欲念战,迅速消失了。
追上来的长老们能看到的就只有地上的一摊血迹,知道追踪无望,立刻安排弟子们收拾宗门,就是这一个疏忽,他们没有注意到地上的血迹被吸收了。
走出很远,沈长辞才变回原身,带着李仓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大变活人看得李仓盈错愕不已,见着是沈长辞,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这个搭子的管辖范围有点大了,除了管修为进阶,还管救人的。
先前他说的,沈长辞居然都记住了。
“沈长辞,你真好。”李仓盈趴在他怀里蹭蹭。
沈长辞的怀里刚好有伤,被他蹭的又吐血了,但是他没有推开他,只是伸手将血迹擦干。
沈长辞每次超度完英灵都会吐血,李仓盈对血味很是敏感,他抬眼就见着他的唇角有鲜血溢出。
“你怎么了?”李仓盈从他的怀里出来,扶着他坐下,想给他倒点水喝,却发现他在的场所不认识。
“你先坐下。”沈长辞拉着李仓盈。
“这里是哪里?”李仓盈凑过去问他。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住处?自己看。”沈长辞放开李仓盈,开始运气给自己疗伤。
李仓盈一开始没好意思看,见沈长辞真的不管他,才放开了打量。
诚如沈长辞所说,这里就是一间墓室,里面的东西很少,一张石床、一张石椅、一张石凳就没有了,形单只影,很是孤单。
“你就住在这个地方?”
李仓盈看向沈长辞腰间束缚的八根铁链,没忍住困惑:“你真的不是被关押在这里的囚犯?”
气息平稳,沈长辞睁开了眼睛,他没接茬,盘问起了李仓盈:“我来寻你,你不见了。”
李仓盈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戴罪之身,他这算越狱。
他将张盛陷害他的事说了出来,没有提及关于上尘任何一句话。
“你很好,所以他们才会针对你,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往心里去。”沈长辞宽慰起了李仓盈。
李仓盈感动的热泪盈眶:“你真是好人。”
沈长辞陈述道:“现在宗门里的人应该会发现你失踪了,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意思?”李仓盈不理解。
“你是和我在这里,还是回宗门?”沈长辞只经历了一次找不到李仓盈的事,已经有了将他囚禁的想法了。
但他倒是是克制的,李仓盈修为低,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估计会养不活他。
“当然是回宗门了。”李仓盈说:“我还要去找我的父母,我得依靠宗门,我也想依靠你,但是你除了修为比我高,其实也算是寄人篱下。”
沈长辞什么都知道,所以没有和他争论。
“那你明天自己回去。”
“啊?我自己怎么回去啊?”
“这个给你。”沈长辞给了李仓盈幻化出来的一只灵兽,“回到宗门你自己编。”
灵兽是一条小蛇,通体白色,额心有竖纹,一双金色的瞳孔,看起来很是袖珍可爱。
李仓盈顿时就被迷住了,眼里的柔情都化为了水。
不等他亲亲抱抱小蛇,沈长辞就将他抱起来走向了石床。
李仓盈楞住了,不满道:“你都受伤了,这事不能克制一下?”
沈长辞脱衣服的动作一顿,随即他将脱下来的衣服尽数裹在了李仓盈的脸上,打算把他闷死。
“闭嘴!”
察觉出他一点力气都没有用,李仓盈哈哈笑出了声。
两人每次双修完都会睡在一起,这次虽然算是换了个地方,但两人并不觉得陌生。
李仓盈披散着头发靠在沈长辞的肩头,抱起小蛇,同他商量:“给它起什么名字好呢?”
“小白?”
“小沈?”
“小辞?”
“......”沈长辞开始脱李仓盈的衣服,“这事还是不能克制。”
李仓盈闭嘴了。
住在墓室里,压根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李仓盈醒的时候沈长辞还在睡,他没有喊醒他,给他留了张灵符就走了。
他要回宗门,昨晚的事他也是受害者,希望宗门不要为难他。
李仓盈一身青衣,手里持着一条小白蛇,找到了内门管事。
内门管事见到他回来了,立刻让人将他拿下,带着他去见了那些长老们。
昨晚李仓盈被那只庞大的灵兽带走,众人都误会他和那只灵兽是一起的,他成了怀疑对象在所难免。
李仓盈全程都很配合,等待长老们盘问的时候也是做到了心如止水。
“那只灵兽你可认识?”
“我不认识?”
“那他为何只带走了你,如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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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大概是我不好吃。”
“你是怎么回来的?”
“走回来的?”
“那只灵兽呢?”
“昨晚长老们齐齐对他出手,那只灵兽已是濒临死亡,所以我逃了出来。”
“你手上的是何物?”
“那只灵兽的储备粮。”
“满口胡言乱言,真是不知所谓,拿我们糊弄!”
“我看你混身都是破绽,不如直接赐死!”
李仓盈眼皮子一跳,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他握紧了手中的小白蛇,沈长辞说小白蛇是他幻化出来的灵兽。
那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他应该都是知道的。
沈长辞在李仓盈写灵符的时候就醒了,见这些长老们左一句赐死,右一句后患无穷,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慢着。”坐在上首的上尘出言阻拦。
“几位师兄不必如此动怒,若是迁怒冤枉了好人,以后咱们的威望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几位长老们齐齐转头看向上尘,一脸的怒气。
“昨晚发生的事,你也看到了,你还认为这个人是无辜的?”
“他只是一个筑基期的弟子,我不认为他能结实那么厉害的灵兽,昨晚也是你们将灵兽打倒在执法堂,才让那只灵兽带走了他不是吗?”
几个长老争辩了起来,最后一位看起来很是庄严的长老发声道:“既然你们争论不下,那暂时先将这个人关押在暗牢里先监视起来,如果他是无辜的后续我们在补偿他如何?”
这个长老一看就很威严,其他长老们瞬间不做声了,上尘也没有反对,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李仓盈被带去了暗牢。
偌大的空间剩下了这几位长老。
其中最有威严的这位长老,询问起上尘朝找盘龙一伙的势力可有进展。
上尘摇头:“这些人的行踪实在诡谲,还未找到。”
“既然如此还得辛苦你继续查找,现在就启程吧。”
上尘还想说些什么,但推拒不了,盘龙势力的一伙人的确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上尘走了,这些长老们畅所欲言。
“年轻一代的翘楚好是好,就是太心软。”
“不论谁看那个叫李仓盈的和那个只灵兽肯定有关系。”
“行了,你们不要在说了,我不是给你们制造了机会?”
“大长老你的意思是说?”
“他人就在暗牢,暗牢人乱地杂,怎么没得我们也不清楚,即使上尘回来了,还能因为一个小人物跟我们翻脸不可?”
“大长老说的是。”
夜晚,月亮高悬,乌云缓缓移动过来,景色压抑。
暗牢地字十一号房。
李仓盈睡在草席上,丝毫不知道有黑手正在一寸寸地接近他!
伏在他身上的小白蛇惊觉起来,额心竖纹发出红光,金色的瞳孔变地漆黑,倏然朝偷摸来的人一口咬死!
长老室。
一位长老忽然口吐鲜血,他满脸不可置信道:“不好,我的傀儡死了!”
其他长老被惊动。
这时候出门在玩的上尘仔细回想了一下大长老说的话,顿觉不对,立刻加速朝宗门赶回来!
李仓盈,你可一定要好好活着!
14. 第 14 章
第二批傀儡迅速接上。
小蛇和傀儡的争斗悄然无息,李仓盈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睡地香甜。
上尘赶到,看到的就是小蛇正在和傀儡颤斗的画面。
他上前出手将傀儡压制赶走,他看着翻身接着睡过去的李仓盈,转身走了。
长老室内,爆发出了一阵争吵。
上尘对着其他几位长老怒目而视:“你们对一个筑基期的人私自下手,是不是太过份了!”
“二长老的傀儡死了,你还能说他是无辜的?”三长老面色严肃。
“那是他身边的灵兽干的!”上尘皱起了眉头:“那只灵兽破坏了宗门,但并没有对弟子们出手,你们有必要因此抹杀了一条人命吗?”
诸位长老见上尘护定了李仓盈,有些不解。
“这个李仓盈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护着他?”
“我年少时期曾受过他家的帮助。”上尘丝毫不隐瞒。
长老们见上尘执拗,仔细想想,一条筑基期修士的命什么收杀了都可以,没必要和他翻脸,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
上尘要求他们释放李仓盈,还索要了一些法器和丹药做为补偿,长老们都同意了。
相对应地,他们也要求上尘将盘龙看管好,除掉寻找盘龙那股神秘的势力。
上尘应下了。
李仓盈一觉醒来就得到了被释放的消息,还领取了不少好东西。
他想与沈长辞说,但是现在是白天,时机不对。
他只能默默一个人将这些好东西收在自己的芥子空间里。
他看着上尘:“既然长老放了我,也给了我补偿,那能不能将我被封印的修为解开?”
“这是两码事。”上尘拒绝了。
李仓盈失望,和他辞别后就赶紧去修炼了,修为被封印了没关系,他努力练出来的每一份修为都积攒着,到时候封印解开搞不好还能升阶。
可是外出历练的事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结束了一天的修炼,李仓盈往住的地方走,所到之处,都能看见其他弟子在修缮中的院墙、房屋。
他今天练习的有点晚,月亮高悬,夜风寒冷。
他打了个颤抖,低下头去看怀里的小蛇,蛇怕冷,见他不住往自己的衣襟里钻,他发笑,正欲将他放在怀里,小蛇突然做出攻击的状态。
小蛇额心的竖纹发出红光,震慑隐藏在黑暗中的偷袭者。
李仓盈察觉出不对,抱着小蛇转身就要跑,瞬间,一阵刀光从他的身后闪现。
深知对方比自己的修为高,李仓盈连和他对手的想法都没有,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被石头绊倒的时候,他确信了,他最近铁定有点背。
“来人啊,有刺客!”不顾下巴被磕碰破的疼意,李仓盈高声喊了出来。
其他弟子再看到追在他身后的人影,迅速戒备了起来,但他的提醒还是迟了一点。
“啊!救......”
“这是什么......”
“逃......”
已经有弟子遇害了。
李仓盈见状,有些呆滞,趴在地上用微薄的灵力保护自己,只求不死,这个时候,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将刺客逼退。
那刺客知道不敌沈长辞,抽身离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受伤了吗?”沈长辞弯腰将李仓盈扶起来。
李仓盈却是推拒他的手:“我没事,我等会找个地方躲起来,你去救其他人。”
“救其他人?”沈长辞的身影僵硬住了,不可置信自己会救其他人,他看着李仓盈,眼神迷茫。
“你带着面具,你做了好人好事他们也不认识你,你就当在修炼,快去!”李仓盈躲在了一根柱子后面,催促沈长辞。
面具下的沈长辞皱起了眉头,回头去看那些逃跑不急,被砍落在地、四处逃窜喊救命的其他人。
“你会开心吗?”沈长辞问李仓盈。
“对对对,我很开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快去,去!”李仓盈在一边恨不得自己上。
沈长辞转身去帮忙了。
他左手拎着一个,右手提着一个,脚上飞了一个,不出瞬间,就将入侵宗门的刺客给赶走了。
收到讯息的各门师尊、长老们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结束了的战场。
没有刺客的身影,死亡、受伤的弟子们倒了一片,他们震怒。
“这是怎么回事!”
“何人赶在玄天宗造次!”
“唉,看来着几百年的安稳要被破坏了。”
“上尘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上尘神色凝重,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这做事手法,杀人手段,根本就是寻找盘龙那一伙势力的人做出来的事!
那些人好快的动作,居然已经找到宗门了!
“情况紧急,来人快给这些弟子治疗,其他人跟我去各个地方排查还有没有藏起来的刺客!”上尘迅速给出了应对的方法。
他在运法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铁链拖曳的声音,他心惊,回头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
上尘眉眼压着,转身朝墓地的方向赶过去。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否则他只能下狠手了。
上尘赶到的时候,沈长辞正在给英灵们超度,快要结束了,他的身体摇摇欲坠,扑通摔倒在地,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上尘怀疑地看着他,一寸寸接近他。
听到脚步声,沈长辞迅速回头,动作过大,他脸上的面具都掉了下来,他嘴角还带着血迹,但眉眼已经笑开了,欢喜地喊:“师尊!”
这一句师尊,上尘心软了,他脚步停了片刻,速度加快,上前扶起了沈长辞。
沈长辞眼眸一闪,这还是师尊第一次扶起他。
“你别动,师尊给你拿修复内伤的丹药。”上尘将药瓶递给了沈长辞。
沈长辞顺从地吃了两颗,嚼嚼嚼,咽下去,宽慰起了上尘:“师尊,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了。”
“是师尊不好,竟然没关注到你受伤了。”上尘拿起衣角擦拭沈长辞唇边的血迹。
“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像关心爱护我的爹亲。”沈长辞笑了起来,少年英气,眉宇还带着稚气。
上尘皱眉,知道少年心思,可是......他没脸没胆没资格。
“师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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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大了,所以你不喜欢我了?”沈长辞很困扰的样子,紧接着,他突然把自己变小了。
“师尊,徒儿要抱!”小小的沈长辞,圆润可爱,粉嘟嘟,说话还奶声奶气地。
看着这么小的沈长辞,上尘愣了一下,从来都是清冷坚硬的眼神里多了温柔和慈爱,他忍不住伸手将小沈长辞给抱了起来。
“师尊,可喜欢徒儿这个样子?”小沈长辞奶嘟嘟地,眼神都是涉世未深的纯洁和天真。
上尘的视线一点点描绘他的眉眼,是啊,是他一点一滴不辞辛苦朝夕照顾,养大的一个孩子啊。
“你什么样子,师尊都喜欢。”上尘伸手捏住了小沈长辞的鼻尖,逗弄了起来。
“那为什么我不能叫你爹?”小沈长辞追问。
上尘看着小沈长辞的眼神复杂了起来,没回答,将他放了下来,冷静过后神情都变地疏离有度:“你变回来。”
沈长辞听话地变了回来,他见上尘情绪不高,就知道他又是因为他要喊他爹的事不开心了。
还好他早有准备。
“师尊不要不开心,我给你看另一种月亮啊。”
沈长辞挥手,天际的乌云遮住了月光,大地漆黑一片,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放出了多如繁星般的萤火虫。
他们是那么的有活力,努力扇动翅膀,聚在一起的萤火在夜里,真的明如月亮。
上尘看呆了!
这一幕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在宗门司长老一职,身份地位的拔高,他就再没有接触过真实的烟火了。
“这是......”
“萤火虫!”沈长辞道:“这可是我一只一只抓回来的!”
“每逢夏季的时候就抓一点,就这样一直抓,抓了足足十几年,才有如此庞大的数量,凑够这一场只给师尊的明月!”
上尘楞住了,不知道沈长辞用心极重,他忍不住心颤:“你如何......”
“我想报答师尊的养育、教导、陪伴之恩,所以我一直想喊你爹,可你一直不答应,那我就只能从其他的方面给你补齐了。”
“喜欢吗,师尊?”沈长辞话音落地,又释放了大批的萤火虫出来。
一团的萤火明亮如白昼,再在不久后分散开,落在周边的树上、花上,将他们两人包围了起来。
萤火下的沈长辞极其俊逸的眉眼比萤火更美。
上尘盯着他,将这幕深深记在了心里。
上尘在这里陪了沈长辞很久,等到天微亮的时候才离开。
“爹......只是一个称呼,没有这声爹,我们依然是彼此相伴最长久的人。”上尘走了。
沈长辞看不见他的背影后,抬手缓缓带上面具。
李仓盈这些天遭罪了,终于可以安心的在自己的房间睡觉,睡地十分香甜,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忽然碰到了一团肉乎乎。
困难的睁开眼,他就见到了一个小孩,小孩长相及其漂亮,长睫毛,翘鼻尖,粉嫩的小嘴巴,混身肉乎乎软绵绵香甜甜的。
李仓盈来不及震惊,忽然发现了这个小孩的身边有一个熟悉的面具,他呆滞了,这......这个小孩是沈长辞?
15. 第 15 章
他怎么变小了?
变小了就来找他了?
果然他在他的心中也是很可靠的对吧!
李仓盈心软,伸手将小孩抱在了怀里,亲亲摸摸抱抱,爱不释手。
刷,沈长辞变大了,然后李仓盈被亲亲摸摸抱抱了。
李仓盈将身上的汗全往沈长辞的衣服上抹去,“你怎么变小了,是受伤了吗?”
沈长辞穿好衣服,浅浅道:“就是想确认一下我小时候是不是真的很可爱。”
李仓盈:“......”
第二日李仓盈去修炼,得到消息,宗门受到重创,所有弟子全力修补。
李仓盈跟着其他师兄们用修为修补破损的房屋和墙面。
中午休憩,李仓盈走在路上,看见有弟子在搬砖,修补其他破损的地方,他眼里浮现了疑惑。
“怎么这个地方用的是砖头,而前面的地方则是需要用修为?”
但无人在意他的话。
修缮宗门的事终于在五日后结束,李仓盈可以快乐修炼了。
宗门也在这个时候,公布了参加外出历练的人员名单,李仓盈知道没有自己,但还是不死心地去看了一眼。
见着确实没有,他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离开的时候却是不小心撞到了一伙人。
“对不住,还请师兄见谅......”李仓盈没看来人率先道歉。
“怎么,撞到人说声对不起就完事了?”对方显然是不打算轻易解决。
李仓盈抬起头,是几位张姓的师兄,他眸光一错,在不远处看到了张盛。
“那诸位师兄想师弟怎么做,才能消气?”李仓盈垂眸,不打算和他们发生冲突。
“怎么消气?”
“这气怕是消不了了。”
“你刚才是不是看了名单,你是不是嫉妒我们,故意撞我们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仓盈知道他们来意不善,戒备了起来。
“那我被撞伤的肩膀是不是事实?”这人指着自己的胳膊,胳膊以不自然的形状垂直扭曲着。
以他刚才的力道根本不可能把一个人的胳膊撞骨折,这些人根本是故意找茬,李仓盈冷眼看着他们。
“那师兄们希望我怎么做?”
“当然是赔偿啊!”
“就是,我这个手臂吃丹药得吃品级最好的,要是耽误我外出历练,那我更加不会放过你。”
“师兄想要多少?”钱是李仓盈现在最缺的东西。
“一颗续骨丹需要五百玄币,我这吃完续骨丹不得再将养一段时间,得再吃点补的丹药,林林总总加一起,你给两千玄币就行了。”
宗门里发的月例才五十玄币,两千玄币他根本给不起,李仓盈直接问了:“钱我没有,可有其他的法子偿还?”
“没钱?”
“没钱,你就跟我一样断骨赔偿!”
不等李仓盈说话,这些人就将他拉走了。
这些人本来就是故意报复,凌虐李仓盈的事也不敢放在眼皮子地下,他们将他带去了小树林。
小树林树影丛生,且都是百年老树,树木高大,枝叶繁多,寻常人从旁路过都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见这些人欲对自己行凶,李仓盈不可能傻呆呆地站着不还手。
但他的修为被封印,只有筑基期,面对这几个金丹期修为的修士,根本没有还手的可能。
李仓盈在脑内迅速思考解决的方法。
这时候,有几道脚步声走了过来。
旁边的人都很是恭敬的喊大师兄,
李仓盈内心一定,抬眼看向来人,正是张盛。
“唉呦,怎么没哭呢?”正盛眼带戏谑。
“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是的,直接动手就是了,干什么非要等我来?”张盛看似在骂他的几个兄弟,实际是在告诉李仓盈今日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就只会这些把戏吗?”李仓盈看着张盛的眼神里带着冷意。
“是,而且我还有其他的把戏。”张盛没去看李仓盈,给他的兄弟们打了个手势。
这些人很快逼向李仓盈,手里都带上了法术。
李仓盈赶紧戒备了起来,在他预算自己能抵挡住几次攻击的时候,一直在他怀里的小白蛇忽然探出了头。
它像是刚睡醒,眼皮都没有完全睁开,看见有法术来了,下意识张开嘴吞了下去,许是味道不错,它摇起了尾巴尖。
死寂。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陡然冒出来的小白蛇震慑住了。
蛇怎么会吃法术?
吃完了这蛇怎么一点影响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小蛇突然打了一个长长的个,像是先前的法术给它开胃了,它的眼睛亮起来,迫切希望这些人再多来点法术。
众人:“......”
“这是什么怪物?”
“我们可是金丹期的修为,这个小白蛇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不对,重点是,为什么李仓盈会有小白蛇?”
“我知道了,李仓盈,这个小白蛇是不是和你一起双修的人给你的?”
“你可真是下贱!”
这些人的情绪实在外露,小白色也感应到了,它竖起眼瞳,额心的竖纹开始隐隐泛起红光,下一刻,它就出其不意吐出一个火球朝这些人身上砸去。
轰!
这些人根本来不及防备,被火球烧了一个正着,即使迅速用法术将火灭掉,但还是不同程度受了一点伤。
“我要弄死这个小白蛇!”
这些人的怒火被激起,开始朝小白蛇攻击,李仓盈发现张盛也加入了进来,他无比担心小白蛇。
小白蛇却是一点都不虚的,身形一点点变大,越来越大,朝着众人攻击的法术也越来越刁钻和凶狠。
宗门里正在修炼的修士们,突然看到小树林方向出现一只庞大的白蛇,又看见张盛等人纷纷对其攻击。
他们立刻报告给了各门门主。
各门主到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降伏白蛇!
见李仓盈被白蛇保护的好好的,张盛眼里闪过精光,他拖着受伤的身子,跑到各门主的身边跪下。
“求各门主搭救!”
“这个白蛇是李仓盈的灵兽,李仓盈和我有过节,他利用这个灵兽打算杀了我们!求各门主搭救啊!”
一听这个灵兽是被李仓盈催动的,各门主气息上涌,信了张盛的话,对着李仓盈和白蛇攻击了起来。
“好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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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仓盈,竟敢光天化日残害同门!”
“实在是毫无人性,看我不将你就你处死!”
各门主齐齐上阵,对着白蛇攻击,其他的修士们也跟着群起而上。
李仓盈知道遭了,却已经错过了最佳解释的机会,白蛇也因为被这些攻击受伤吃痛开始发狂了!
白蛇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蛇,竟是挡下了这么多的攻击,甚至还拍飞了几个门主!
“这个白蛇不是凡类,去请长老们!”
不多时,几道身影从长老室内飞出。
长老们的修为都是快接近飞升期的,修为高升,渐渐地白蛇就有些落于下风了。
见白蛇身上出现了伤口,有血迹涌出,李仓盈赶紧让白蛇变小。
痛意让小白蛇恢复了理智,它听从李仓盈的话变小。
李仓盈用出全力搭建了一个阵法抵挡攻击,伸手接住了小白蛇,但他修为不够,阵法的抵挡力度也不够,李仓盈吐血身子向后倒去。
见着白蛇消失,所有攻击消失,所有人站在原地等待硝烟散去,打算先看清形式。
一阵风吹过。
浑身破烂,口角有血迹的李仓盈,双膝跪在地上,手中死死抱着一条没什么精神的白蛇。
群起而攻之。
“好啊,原来这条白蛇真的是你的!”
“李仓盈你残害大师兄等人,下一步是不是打算残害我们!”
“处死!将李仓盈和这个小白蛇全都处死!”
李仓盈听着这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声,口中辩解的话是怎么都传达不出去。
“慢!”这时候,有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传了出来。
“事实真的如张盛所说的那样吗?”
李仓盈抬起头,才发现说话的人是清河师尊。
他站在他身前,面向所有人,“刚刚张盛也说了,李仓盈和他有过节,之后小白蛇就攻击他了,可是小白蛇也不是李仓盈今日才有的。”
“先前李仓盈带着小白蛇修炼的时候都是非常安稳的,怎么今日小白蛇爆发了?”
“张盛的修为可比李仓盈高,会不会是张盛攻击了李仓盈,小白蛇护主才有了方才的事?”
清河师尊说了李仓盈想说的话,这一刻,他的身影在李仓盈的心里都变地伟岸了起来。
“是!诚如清河所说,张盛带着他的堂兄弟欲想杀我,我的白蛇只是为了保护我。”李仓盈抓住这个机会,大声的喊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张盛等人。
张盛还打算狡辩什么,清河师尊站了出来,手里拿出了一面镜子,这个镜子类似监控的作用。
他将镜子往天上一放,张盛等人的所作所为就立刻显现了出来。
所有人都知道是张盛怀有杀心!
张盛面如死灰,他身边的几个堂兄弟更是已经吓尿了。
宗门规矩森严,残害同门死罪一条!
张盛立刻转头去看其中一位长老。
四长老站了出来,脸上阴沉道:“如今事情也真相大白,但并没有同门死亡的事发生,张盛等人执法堂面壁思过一个月,至于李仓盈,身边携带一条随时会危害到宗门弟子和宗门的白蛇,我的提议是李仓盈关执法堂三天,处死白蛇!”
16. 第 16 章
“张盛等人残害同门,只因没有成功,得了个关闭执法堂的处罚,而我的白蛇保护我,还要被你们处死!”
李仓盈怀里紧紧抱着白蛇,仇视般盯着面前这些人。
“几位长老,李仓盈是受害者,所说属实,你们这么决定确实有失公允。”清河师尊皱着眉头,冒险进言。
“这件事就此结束,其他人不准在干涉!”四长老冷眼盯着李仓盈:“若是李仓盈执法途中有反抗的行为,你们将他打晕拖入执法堂便是。”
几位长老们走了。
各门门主互相对视一眼,皆没有看向跪在地上的李仓盈,跟着走了。
其他的师兄们也不敢随意插手,便在一旁看着。
张盛等人站了起来,皆是松了一口气。
张盛得意的看着李仓盈,笑的阴森:“你看,这可是四长老说的,你和你的白蛇就是这个下场。”
“是吗?”李仓盈一双眼猩红,满是杀意,“可若我执意要违抗长老的处罚呢?大抵不过是我一条烂命丢在你们的手中。”
李仓盈站了起来,和张盛等人平视。
他手中抚摸着白蛇,突然催动白蛇上前将张盛等人咬了个遍。
“啊!”张盛仰天痛苦嚎叫,手捂着流血的脖子,狰狞着一张脸,叫嚣着要杀了李仓盈。
“你看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要杀了我,这下你残害同门的罪名可是坐实了。”李仓盈纤细的手温柔的抚摸呈现萎靡状态的白蛇。
看着群起攻来的师兄们,眼里无惧,笑容凉薄。
自他父母出事,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已经让他见到了这个宗门里这些人的人性。
死在这些人手上有些可惜,但......不反抗一直任由他们欺辱,不是他的风骨。
爹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给他报仇的。
他想他的爹娘了。
无数的法术朝自己攻来,李仓盈闭上了眼睛。
耳边忽然响起了铁链的声音。
沈长辞一直借着白蛇在关注着李仓盈的一举一动,见他危在旦夕,做不到视若无睹,稍加遮掩出来为他出气。
在场的众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攥在手中,不断被收紧挤压,受不住地倒在地上,身体抽搐。
张盛等人比他们还要惨一些,四肢全部断裂,七窍流出了浓血。
血腥味瞬间充斥着整座宗门。
还没到自己居所的诸位长老和门主预感不妙,立即朝回赶。
无数弟子在地上哀嚎,修为直降,丹田处在碎裂的边缘,这是要毁了宗门所有苗子!
门主和长老们目眦欲裂!
看清只有李仓盈和他怀中的白蛇安然无恙,武断认定是他所为。
几人朝着李仓盈动手!
半空中,一道看不见的法墙将他们隔绝在外。
“上梁不正下梁歪,诸位教育出来的徒弟当真是将你们丑恶的嘴脸学了个十足,不如让他们就此陨落算了,免得他们以后祸害人间。”
一道沉闷的声音如扩音器响彻在宗门的上空。
各门主和长老们脸直接气成了猪肝色。
大长老眼睛逡巡四周,嘴上说着漂亮的话:“不知道这位前辈是哪位大能,本宗门的事前辈插手,前辈是不是也坏了规矩。”
“在我这,可没有规矩。”
声音的主人将张盛提了出来,四长老的呼吸在瞬间变地紧张了起来。
“这个该拿去喂狼的,是你家的血脉吧?”这人跟拎着小鸡一样将张盛左右晃悠,像是听不见张盛的惨叫,这人又道:“你看,你的规矩在我这里有用吗?”
不等四长老说话,张盛的脖子立刻浮现五个凹下去的手指印。
“但是我的规矩,对你来说,应当是十分管用。”他将张盛递往四长老的面前:“你若是跪下来给我磕头,我就饶他不死。”
各门门主脸色紧绷,其他几位长老也是转头看向四长老。
四长老脸色铁青,咬紧了后槽牙。
张盛身上留着浓血,哭着哀求般,眼睛看向四长老:“爷爷......救我......”
四长老直接气的内伤,吐出了一口暗红色的血!
四长老许久不表态,张盛的生息也在逐渐变弱。
情势非常严峻。
霎那间,一道带着寒意的剑气直朝着宗门袭来,上尘的身影紧随其后,“谁敢在我宗门放肆!”
他一声爆喝,竟是十分管用!
张盛摔倒在地。
压迫着修士们的气势消失。
但挡在李仓盈面前的法墙却还是无比坚硬。
这人誓要护住李仓盈!
上尘的到来,这个陌生人倒是一声不吭了。
上尘看着宗门血流一片的惨状,问起了缘由。
他看向四长老,剑尖指着他:“张盛的罪责只够在执法堂呆一个月?”
四长老看向上尘,许是念在他的出现救了张盛一命,竟是认错了:“是我出于私心,招此祸劫,张盛......赶下山!”
四长老闭上了眼睛,像是累了一样再不发一言。
上尘来了,直接主导,“其他弟子回去运法疗伤,李仓盈......你获得了外出历练的名额!”
李仓盈早就睁开了眼,他知道是沈长辞救了他,还帮他出气了,能让这些自视甚高的门主和长老们吃瘪,已是十分满足。
但得到了外出历练的名额,更是让他喜出望外!
他发誓,上尘长老是这个宗门里,唯一的正道,唯一的天秤,真正做到了公平公正,这人以后一定会飞升!
“谢长老!”李仓盈含着激动的泪水,双膝跪地给上尘砰砰磕头。
一场闹剧以宗门弟子全伤、大弟子赶出宗门、长老和门主威严丢失结束。
李仓盈回到自己的住所,连忙给白蛇检查伤口。
小白蛇的眼睛成了荷包蛋,嘴巴委屈的下垂,尾巴也不支棱了,耷拉在一旁,在李仓盈给它检查伤口的时候,尾巴尖摇晃一下再无活力。
李仓盈心疼坏了。
门扉被一道清风扫开再合上。
见到沈长辞,无数委屈挤到嘴角边,李仓盈就是说不出来,一旦启唇,最先发出的定是他的抽噎声。
李仓盈投入了沈长辞的怀里,小白蛇的尾巴尖也缠绕上他的手腕。
“修炼搭子,你真可靠!”李仓盈声音闷闷地。
沈长辞楞了一下。
上尘只是担了养育他教育他的恩情,但从不让他依靠他,一直以来,他都是形单只影,无依可靠,无人可靠。
他救下的一人一蛇,竟是觉得他可靠。
“还不是你两太弱?”沈长辞无意嘲讽,实话实说。
比他强的大有人在,哪天他倒了,可护不住这一人一蛇,但偏偏这一人一蛇依赖他的样子又入了他的心。
“我马上就不弱了。”李仓盈眼睛亮亮地:“我可以外出历练了,我可以有机会去翠玉山调查我父母的行踪了!”
“恭喜这两个字就留着你历练回来的时候再跟你说。”沈长辞推着李仓盈朝着床上的方向走去。
知道他是在催促他双修,李仓盈脸红扑扑地:“你怎么就知道我历练会遇险?”
“就你们宗门里这些个小肚鸡肠的长老们,不在你历练的时候给你使绊子,都是你幸运。”
“就算他们不跟你一介弱小计较,外面的灵兽、魔物,你这个筑基期又能干什么?”
“对,我的封印还没有解开,不知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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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上尘长老有没有用。”
“就这样吧,你就用这个修为去历练,我护着你。”
李仓盈的头发被沈长辞的胳膊压住,他对着他怒目而视。
沈长辞换了个姿势,莞尔一笑,说:“给你一半我的心脏,你身边还有小白蛇,你定会平安归来。”
李仓盈知道沈长辞的神通,自然是全都接下了。
与此同时。
清河师尊去寻了上尘。
“见过上尘长老。”
上尘见他眉心紧皱,知他为何而来,直接拒绝和他沟通:“我意以已决,休要劝阻。”
清河师尊叹气,转身走了,他身为李仓盈的师尊,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李仓盈的造化了。
他一走,上尘却是发起了呆。
当时抵挡在李仓盈身前的法墙有沈长辞的气息。
他说完李仓盈获得外出历练资格,就有铁链的声音响起,该是沈长辞走时的动静。
他叹气一声,去了一趟长老室。
大长老、三长老、四长老并不在,二长老、五长老则是继续看守盘龙和顺天匙的动静。
“如你所料,盘龙和顺天匙皆有了反应。”二长老沉稳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顺天匙的下落?”。
“暂无,多谢二师兄。”上尘拱手,转身走了。
月色下,他的脸色阴沉能滴出水来。
沈长辞是盘龙无疑。
李仓盈竟然是顺天匙。
盘龙和顺天匙都不可留。
但目前知道盘龙和顺天匙身份的只有上尘一人。
盘龙尚且羽翼未丰,加之又是他从小养大,那晚沈长辞送的明月直接顷刻在上尘的内心,恻隐之心一动,他毕不会让盘龙陨落。
李仓盈无大才,废物一个,昔日他父母对他的照顾,他最近几次三番也算是报完恩了。
上尘心里有了抉择。
在盘龙顺天匙尚未知晓真相之前,留盘龙,弃顺天匙是他最终的谋略。
“到底有了交情,杀你我于心不忍,只有借外出历练让你出事陨落,才能不让人怀疑。”上尘抬头,看向皓月。
外出历练的人选最终确定。
出发时间就在明日。
李仓盈等这一天等的太久太久了。
“专心。”沈长辞皱眉,伸手将李仓盈的脸掰回来。
李仓盈脸上都是泪水,眉头因为他的动作不舒服地皱着,但嘴角又是笑着的,沈长辞盯着他,修不下去了。
“你怎么了?”李仓盈抹去脸上的泪水。
沈长辞脸黑黑地:“你刚才真丑,到底是要笑还是要哭?”
“我不能同时进行吗?”李仓盈觉得自己表现挺好。
“说了很丑。”沈长辞伸出手按在李仓盈的脸上。
“我就是太开心了。”李仓盈从他的指缝中看他,声音逐渐哽咽:“我只要一想到他们出事了,我怕我日后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废灵根,身体还不好,头脑也不好,没给他们赚过三瓜两枣,反而一直在花他们的钱,孝顺也没有多孝顺,他们还是对我那么好,他们出事我一点忙都帮不上,我真得很我自己。”
“你的父母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在他的眼里上尘只是养着他不死都算是父亲了,沈长辞不理解。
“当然是因为爱我啊!”这一点李仓盈十分的自信。
“你说你没有父母,这可太奇怪了,人不会没有父母的,你肯定是没有去找所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在哪,做什么的,为什么没和你在一起。”沈长辞提过,李仓盈一直记得。
当时不熟,又着急哄着他教他术法,所以不敢说真话。
现在不一样,沈长辞的半个心脏,都在他的体内。
17. 第 17 章
沈长辞露出思索的表情。
李仓盈也就没有多说了,沈长辞这么厉害假如真的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呢?
“既然都睡不着了,那我还是起来收拾东西吧。”李仓盈没有什么要收的,都是上尘先前给他补的丹药和法器。
出门历练总需要一身防身和丹药。
见他那个介子空间翻也翻不出来其他的东西,沈长辞将自己的一些东西送给了他,“暂时借你,没用完就还我。”
李仓盈登时眼睛成了荷包蛋,小白蛇在旁边摇着尾巴尖蹭他。
出发前的集合。
大宗门就是好,李仓盈到的时候就见着了其他的历练人员,根本不需要等候。
一开始带队的人是张盛,但因为他做错了事,此次便是换人了。
是丹门的门主,黄浩。
见着人齐,说了一下历练禁忌,这就准备出发了。
黄浩拿出先前的位置转化法宝,待法宝的光亮照至所有人,开始发动。
此次历练的地点是灵兽山。
灵兽山分为外围、深处、后山三个地段,每一个地段的灵兽们的阶级也不一样。
外围很显然就是阶级低的灵兽活动范围,以此推算。
黄浩:“今日你们便在外围活动,要求是每一个人猎回来一只和自己修为相同的灵兽回来才算合格。”
所有人听完齐齐拱手低头称是,只是离开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李仓盈。
李仓盈没忘记自己现在的修为是筑基期,怪不得师兄们都看他,该是羡慕和嘲笑的含义都有。
李仓盈可不会作弊,只用筑基期做为标准,他要以金丹期的修为去猎得一只金丹期修为的灵兽!
李仓盈拜别了黄浩,拱手转身走了。
灵兽山的外围、深处、后山的划分一眼即能分清,越到中心位置,山林里就会越来越黑,雾气也越发的浓郁。
师兄们的身影已经在山内散开,山内深远,李仓盈随意找了一个方向出发。
路上他遇见不少灵兽,但有的灵兽不是修为不够,就是丑。
小白蛇之前还兴致勃勃揣在他的肩上等着看他猎灵兽,见他这么挑剔都快蔫了。
李仓盈也很着急,这真的不能怪他,从小的养尊处优,用的穿的吃的把玩的物件都是质量最好、最赏心悦目的,这突然轮到自己挑选可不就习惯了。
李仓盈腿都要走酸了,终于在一颗巨树的下方见到了一只刺猫。
它很庞大,脸却很漂亮,带着斑纹,毛发蓬松,混身软刺服帖,正闭眼打鼾。
差距到李仓盈的闯入也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李仓盈气笑了,“小看一个筑基期修为的人可是会吃亏的。”
李仓盈筑基期敢招惹金丹期,凭的全是肩上的小白蛇,这一点他承认他作弊了,但是完成任务,他就可以去翠玉山寻找父母的线索。
小白蛇的蛇信子伸出,兴奋地眼睛都睁圆了。
察觉到自己的身上缠绕上来一只冰凉软体的东西,刺猫也不慌,撇了它一眼,见它没有攻击自己,更是眼睛一闭打算继续睡。
小白蛇觉得有被挑衅到,张开大口在它的腹部咬了一口,骤疼惊动了刺猫,它炸开坚硬的刺防备,对着小白蛇低吼。
李仓盈见它的专注力都在小白蛇的身上,掏出了带有迷.药性质的粉末抛向刺猫。
刺猫被呛的直甩头,脾气上来了对着一蛇一人攻击了起来。
小白蛇的修为很显然比刺猫要高,张大口就要对着它的脖子咬下去,李仓盈见状赶紧阻拦:“要活的!”
小白蛇听话,用头将它撞晕,金丹期修为的刺猫到手。
筑基期还是会一些漂浮类的法术,李仓盈托着庞大的刺猫出现,这才发现有师兄们已经回来了。
他打量了一下他们的猎物,这才发现怎么都是死的,身上都是法术和法器打伤的痕迹。
李仓盈眼神发凉的看着这些人。
黄浩没有说猎这些灵兽要将他们杀死,且这些灵兽不能食用,他不理解这些人为何要动杀心。
如若他猜的不错,这些灵兽或许可以成为他们契约的第一只灵兽。
他转头去看黄浩的神色,果然,很是阴沉难看。
“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猎的灵兽!”黄浩见弟子们如此笨拙,忍不住抬头扶额,“一人交500钱给我。”
师兄们不懂但依然乖乖掏钱,轮到李仓盈的时候,黄浩看了一眼他身后舔猫的灵兽越过了他。
“你们猎杀的这些灵兽,就是你们的第一只契约灵兽,但他们都被你们杀死了,这些钱是上交给灵兽山山主的。”
黄浩说:“现在开始,你们进行契约吧。”
“啊?”
“死了怎么契约啊?”
师兄们有些无从下手,看着灵兽的尸体和惨状,只希望离得他们远远地。
“死了也能契约,别墨迹,我还要回去炼丹。”黄浩是个丹痴。
师兄们无奈,只能狠下心和死的灵兽们签订契约,数到白光钻入师兄们的天灵,契约成功。
“都契约了吧?回去了。”黄浩转身。
师兄们拖着死去的灵兽揍在前方,李仓盈不想太招惹走在最后面,即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的视线驻足在他的身上。
李仓盈和小白蛇坐在刺猫的身上,刺猫闲庭散步似地不时走走停停,反而成了他们队伍中最鲜活的一组人。
且他的灵兽是活地,一点伤都没有,怎么能不叫这些人嫉妒?
“区区一个筑基期,也能猎的金丹期修为的灵兽,肯定是他带来的那条白蛇的缘故。”
“哼,作弊就是作弊,还真以为多厉害。”
“惹怒我了,我今晚就去把他的灵兽杀了!”
师兄们泄愤的话被李仓盈听了个遍,他冷眼看着他们,伸手摸上了右心脏,沈长辞应该也看见听见这些人的面目了。
沈长辞给他传话:“别怕,不要惹事,你的目的是翠玉山。”
李仓盈嗯了一声。
回到他们到达灵兽山的边缘地带,黄浩让他们就地扎营休息。
李仓盈也拿到了一个分发的帐篷,用修为将它撑开固定,让刺猫变小,带着两只灵兽住了进去。
黄浩则是在他们的周围撒了一些粉末,该是用来驱灵兽和魔物的。
夜深人静。
小白蛇和刺猫双双探头,迅速钻回帐篷,这次小白蛇、刺猫、李仓盈都探出了脑袋。
“出发去翠玉山!”
一人两兽走出去一段距离,刺猫变大,带着他们赶路。
月色如水,旁边的白雾像是水地涟漪,李仓盈收紧了抱着小白蛇的怀抱,内心无比紧张。
他很快就能得知父母的踪迹了!
他一走,黄浩就睁开了眼睛,但是他并没有管,他的丹药要成了。
翠玉山,以前是个山明柳绿、溪水潺潺、灵兽聚集、很多大能喜欢在这里修炼的宝地。
里面有很多天地财宝、稀世草药、更有陨落的大能的洞府坐落此处,翠玉山这才被许多商队探索。
现在的翠玉山成了一块荒芜的平地,所见之处都是荒凉。
李仓盈的内心惊惧,这样的翠玉山他要怎么找,掘地三尺吗?
翠玉山不该是这样的,李仓盈很快就想到了缘由,这搞不好是先前他拜托虚玉师尊来探查父母消息时他的手笔。
可找人难道不是把一座山头或者石块堆叠在一起吗?为何被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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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李仓盈居心叵测,怀疑他人,只是不知为何,他就是心生了猜忌。
小白蛇在这个时候蹭了蹭他的脑袋,催促他下一步该如何做。
李仓盈伸手挠挠它的下巴,伸出了双手,掌心朝上,运用法术,欲将面前的平地搬开。
沈长辞的半个心脏在他的体内,他可以动用沈长辞一半的力量,这是沈长辞亲口说地。
李仓盈搬山的时候,宗门里的沈长辞却是对上了不该出现的人。
“上尘师尊?”沈长辞的声音里满含惊慌。
他现在的样子很是骇人,将一半的心脏给了李仓盈之后,他体内流动的功法就彻底压制不住了。
鳞片已经长满了他全身,像是丝绸般的长发,现如今也是鳞片,他的双手和双脚更是呈现出了爪状,身后还拖曳着一条尾巴。
他就是个怪物。
上尘师尊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肯定会将他当成魔物处理,就在沈长辞焦心不跟上尘动手,上尘开口了。
“生长的这么迅速,已经是到这个地步了吗?”上尘上前,伸手按在沈长辞的天灵,用法帮他压制。
沈长辞懵然地看着他。
片刻后,沈长辞以人心示人。
“师尊......”沈长辞想问点什么。
上尘却是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就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
沈长辞的心吊到了嗓子眼里。
长老院。
“盘龙的状态如何?”二长老询问。
“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上尘的语气和平常一样。
“你说盘龙是你从小养到大的,见不得生人,你现在有追查消灭盘龙势力的任务,几个月半年都回不来的情况也是有的,不若你下次再去看盘龙的时候把我们带上,好认识认识我们,我们也好帮你照顾他。”说话的是大长老。
上尘的眼眸闪烁了一下,“不可,几位师兄和掌门一直都对盘龙心生恐惧,无时无刻不想趁着还小的时候将他抹杀,将他交给你们我怎可放心?届时追查盘龙势力没有进度,堤防你们费我心神,可是两边都不讨好啊。”
大长老的话被怼了回去。
二长老默默点头。
三长老哼了一声。
四长老默不作声。
五长老没有表态,但同样皱起了眉头。
“盘龙现在关押在宗门里,又有阵法压制,暂且还是保持原样,关键的是顺天匙,顺天匙在宗门我想大家应该都有所怀疑了,只是这个人还不知道是谁,诸位,现在就是找出顺天匙的关键啊。”
“是啊,顺天匙,一把能打开盘龙修为限制,也能关上盘龙修为限制的钥匙,他们互为共生,只要顺天匙一死,盘龙再无可惧。”
“是。”
李仓盈一直在用沈长辞的力量搬山,已经有一小块角落快要被他搬空,但时间很显然不够用,天色渐亮。
“回去吧。”李仓盈走的时候看了一下其他的角落,那是他之后的目标。
他走后不久,忽然有一道穿着黑袍的人出现,不多时回到地底。
“龙主,我方才已经查清翠玉山上方的动静从何而来。”
“是何缘由?”
“该是这两人的子嗣为寻他们而来。”
龙主转头,看向了一边的石床,一男一女躺在上面,周身有法术在温养他们的伤势,要是李仓盈在的话,肯定能一眼就看出,这是他的父母!
外出历练第二次的任务。
黄浩带着他们从灵兽山离开,接着去魔物山里猎杀魔物,要求和之前的一样,杀得与自己修为相同的魔物。
李仓盈有些不解,不是说好了正道和魔道互不干扰,这么滥杀他们的魔物,魔族的人真的不会计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