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外室牵肠挂肚我嫁皇叔三年抱俩谢沅卫琤完整版免费全文阅读》 第3章 别叫我母亲! 住口!你这是什么话!”另一道颇显老态的声音怒斥。 “人家金尊玉贵,不乐意留在伯府吃苦,咱们还要厚着脸皮强留不成?” 闻言,谢沅快步进门,福身请安:“见过祖母、母亲,方才小弟只是担心我,并无丝毫怨怼之意,自我嫁入伯府起,祖母与母亲待我无不关怀备至,我心中感念,也打从心底里愿意孝顺祖母与母亲,绝无半分不满。” 她一番话说的得体,侧方坐着的忠义伯夫人脸色终于好看了些,没再冷嘲热讽。 伯府庶出子女们这才上前给谢沅见礼。 忠义伯夫人只有一子一女,幼女顾令潇今日并不在府,此刻寿恩堂里只有庶出的三女四子。 二公子已经成婚,夫妻俩都是话少事少的,与谢沅交情尚可。 此时,谢沅也被一双含着暖意的手扶起,抬头便看到了忠义伯府老夫人慈祥和蔼的面容。 “好孩子,快起来。”老夫人拉着她坐在身边,拍了拍她的手,“你有多好,祖母知道,府中上下也都看在眼里,岂会因你幼弟一句孩子气的话就怪罪?你母亲刀子嘴豆腐心,待你却好,你还不知道她?” “是我太过小心了。”谢沅笑了笑。 忠义伯夫人冷哼一声。 谢昭却皱眉开口:“二位明知我长姐身子不适,却来人问询也无,还叫她一路颠簸回京再来请安,毫无体贴之心……这也算得好么?伯府规矩如何,谢昭今日倒是领教了!” “岂有此理!”忠义伯夫人拍案而起。 “无知小儿,对长辈口出恶言,这便是你谢氏的规矩?!” 老夫人也蹙眉一瞬。 “谢昭鲁莽冲动,母亲不必与他一般见识。”刚进门的顾令璟打断了谢沅的解释。 “顾令璟,你骂谁呢!” 谢昭抬脚就要踹他,但还没伤愈的脚差点站立不稳。 顾令璟嫌弃地扶稳他:“有找人麻烦的功夫,不如去养好伤,看你瘸了腿的份上,明日便准你一日假。” 顾令璟任大理寺少卿,正是谢昭的上峰。 “璟哥儿!”忠义伯夫人怒气高涨。 顾令璟对她与老夫人行过礼后,平静道:“孙儿与谢昭还有要事相商,便不叨扰祖母与母亲了。” 听到有正事,忠义伯夫人只能沉着脸按捺下来。 谢昭对顾令璟大呼小叫,后者嘴上虽不饶人,却任劳任怨地扶着他离开。 这一幕直叫忠义伯夫人气怒交加,回头将气都发泄在了谢沅身上:“谢家子平日在朝堂就与我儿争斗不休,如今张狂到上门来指着我鼻子骂,枉我空活近四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家风之人!好一个谢氏……我真是瞎了眼,当初竟同意你进门,搅得我们全家不宁!” “母亲……” 谢沅想要解释,却被忠义伯夫人讽声打断:“别叫我母亲!今日委屈你唤一句母亲,来日还不知要如何怨怼揣测我磋磨于你!” “母亲误会了,我从未这样想过,小弟心直口快,但他绝没有坏心——” “没有坏心都尚且找上门骂人,若有了坏心,岂不是要杀遍我忠义伯府全家,以平你谢沅之屈?”忠义伯夫人冷冷看着她,“你的确好本事,几句诉苦就可叫谢昭不顾规矩体统为你出头,一言不发就能笼络得我儿子全然护你姐弟——” “够了!” 老夫人打断她的话,“越说越不像话,沅姐儿如何,这三年你都看在眼里,她岂会是你口中那等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伯府世子为她谢家女空置后院,百般忍让,人家照样找上门来喊打喊骂,母亲也当心些,省得一言不合就被坑害了去!” 说罢,忠义伯夫人冷笑一声,快速福身:“儿媳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她转身就大步离开。 闹得至此,剩下的人也不敢待着,纷纷告退。 老夫人叹了口气:“多大人了,还是这急脾气。” “是我惹得母亲动气了。”谢沅目露歉疚,“小弟有口无心,今日盖因关心我之故,并非真的怨怼伯府……究其根源,还是我对不住您与母亲。” “哪就怪得到你身上?”老夫人抚着她一头青丝,“你身子不济,回家来还要受气,该委屈的是你啊。” 闻言,谢沅眼眶一红。 打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后,她便时刻悬着心,却不得不顾及宗妇体面,不露声色。 如今老夫人仅一句委屈,就叫她心中苦涩难言,恨不能哭个痛快。 只是老夫人年纪大了,再多提此事伤心更伤身,她很快便告退回去,心中郁结得连用膳都没了味道。 晚间,在她歇毕刚起时,顾令璟拿着一束海棠回来了。 他挥退下人,走到谢沅身边,温声开口:“昨日是我一时糊涂,险些害了你,我也难受得紧,办完公务便马不停蹄回来寻你认错了。” 谢沅顿了顿,眼眸微垂。 看出她的松动,顾令璟上前一步,举起盛艳海棠:“初春万紫千红,夫人亦如其明媚,此后我必当体贴再三,叫你始终如初。” 他牢牢看着谢沅,在烛光的映照下,俊美的面容诚挚而柔和,仿佛含着无尽真心。 谢沅顿了片刻,终是接过了海棠。 人非圣贤,总有过错难免,她要的也只是他的态度。 说到底,昨日只是意外,若早知她会咳血,引得药石无医,他绝不会弃她而去。 见她笑了,顾令璟眉宇也放松下来,含笑揽上她的腰:“多谢夫人宽宏。” 谢沅噗嗤一笑,扬眉点了点手中的花:“我最喜梅,你却拿海棠来唬人,这回看在你知错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下回……” “我必不会再叫夫人有下回动气的机会。” 谢沅靠在他胸膛,被逗得轻笑一声,昳丽的面容展颜后更显娇媚。 顾令璟眼神一动,打横将她抱起便去了床榻。 第4章 我不懂你们后宅妇人弯弯绕绕的想法 [帷帐缓缓落下,顾令璟顺势俯于她身上。 谢沅双手环住他脖颈,主动碰了碰他微凉的唇,刚退后便被追上,两人呼吸交缠,密不可分。 半晌后,顾令璟轻喘着主动退离几分,拂去她鬓边发丝:“你身子虚弱,不宜行房,待神医为你治好这急症,我们……来日方长。” 谢沅低低应了一声,笑意温柔,又含着些微苦涩。 她自不愿只相守这短短三年。 这是她从闺中起便爱慕于心的人,好不容易嫁给了他,夫妻恩爱和睦,她岂能甘心天人永隔? 可若找不到那人……这就是她最后的时间了。 想罢,她环着他脖颈的手更紧,顾令璟亦不能自持,帷帐内的两人紧密交缠,闹了许久才叫水沐浴。 末了,谢沅靠在他胸膛,随口说起:“从前夫君与小弟水火不容,叫我很是发愁,如今瞧来,你二人相处倒颇为和睦。” “和睦?” 顾令璟声音犹带喑哑与倦懒:“我与他终是政敌,水火不容才是常态,平日不过看在夫人面上对他宽容一二罢了。” 谢沅失笑:“小弟性子虽傲,人却直率善良,为官也素来清廉公正——” 话未说完,她腰间的手紧了一瞬,叫她险些叫出声来,她话头一转:“便请夫君看在我的面上,与小弟和睦相处啊。” 顾令璟神色微松,点了点头。 “他若不再掺和党争,与我为敌,我自懒得与他计较,省得最终斗死了他,反累得你伤心。” 他话音刚落,胸膛便被轻捶了一下。 他轻笑一声,将她的手牢牢握住。 翌日早膳时,谢昭晃晃悠悠来了。 他眼神在两人间转了一圈,手肘撞了撞顾令璟:“如何?我摘的花有用吧?” 他声音极低:“我还不知道长姐?随手一束花就能哄得她眉开眼笑,女子么,只消夫君给个笑脸,就能乐得跟什么似的。” “女子都是如此?”顾令璟转头看他。 “后宅妇人眼界狭窄,终日围着夫君儿子过活,早就失去自我的人当然如此。” 说罢,谢昭眉头微挑:“可若见过更广阔的天地、心有抱负的女子,才不会在意什么男人不男人,也学不来后宅妇人那般矫揉造作的姿态!” 顾令璟眼眸微深,手指动了动。 此时,谢沅正在说着昨日之事,谢昭走去她身边坐下。 “我是不是给长姐添麻烦了?”他面露愧色,“可我不懂你们后宅妇人弯弯绕绕的想法,也见不得你受委屈,他们这样待你,我岂能坐视不理?” “伯府待我很好,只是小弟你并未窥见全貌。”谢沅耐心说道,“且你昨日对长辈那般不敬,并非得体之举,若被言官知晓,你又该如何自处?” “顾令璟若能叫这等家事传出去,大理寺少卿之位也该换人做了!”谢昭下意识反驳。 但瞥见谢沅微沉的脸色,他又恹恹地服软:“我知道,昨日是我冲动了。” 他没有丝毫对忠义伯夫人赔不是的意思,谢沅也不敢强逼,生怕弄巧成拙。 只能她代他再去赔罪了。 她心里思量着便没说话,屋里一时竟有些沉默。 顾令璟看了她一眼,眸色微沉:“母亲并非小气之人,不会仅因几句话便对你如何磋磨刁难。” 谢沅愣了一下。 他的意思是……她是因惧怕忠义伯夫人为难,这才斥责谢昭给她“添麻烦”的么? 只是看顾令璟脸色如常,她又不确定自己是否会错了意。 谢昭则冷哼一声:“顾令璟!你怎么说话的!我长姐教训我是为我好,要你乱出头?!” “是我多事。”顾令璟眸光难辨。 谢昭没理他,自顾自用起了膳。 谢沅笑意微淡,偏头对他道:“方才崔姨娘遣人来送衣物,我并未说你受伤,只道留你小住,你莫要说漏嘴,引得她担心。” “我知道,顾令璟昨日就派人去知会我姨娘了。” 谢昭不走心地道:“也就擦破点皮,姓顾的倒好,一日三次换药都要盯着,非要亲眼见着我伤好才肯放我走,住在旁人家还怪不自在的。” 谢沅顿了顿,忽地道:“见你们如今这般要好,我便放心了。” “谁与他要好?” “政敌而已。” 两人同时开口,谢昭不屑地偏过头去,顾令璟眼底含着明显的嫌弃。 见状,谢沅脸色微松。 想是她重病难愈,看人看事也愈发多心,竟怀疑起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 她笑了笑,这才回了前头的话:“在姐姐家里有什么不自在?你住到天荒地老都可以。” “这家姓顾,可不姓谢。”谢昭撇撇嘴,“可不敢真当自己家了。” 顾令璟偏头扫了他一眼。 “呀,这嫩笋真不错。” 谢昭恍若未觉,没事人似的给他们两人都夹了一筷子:“你们也尝尝。” “这笋有辣味,夫君吃不得。”谢沅看了眼道。 担心谢昭有情绪,她正想将顾令璟碗里的笋夹过来自己吃,就见顾令璟已夹起嫩笋,送入口中。 “这才对嘛!”谢昭满意一笑,“大老爷们,该吃吃该喝喝,学女子那套做什么,没得矫情!” 顾令璟没说话,却又夹起一筷子笋吃了。 谢沅担心地倒了杯水给他。 顾令璟每逢吃辣,膳后总要吐一回,胃烧半日之久,她知晓此事后就一直严密控制膳食,不叫桌上出一道重口的,只是谢昭嗜辣,今日膳房才上了几道。 “长姐担心什么?”谢昭大咧咧道,“他又不是没吃过辣口的,瞧这不好好的?” 谢沅一愣。 顾令璟解释道:“从前或有应酬,便用了几回。” 谢沅点了点头,心里却总觉得有些闷。 以前她为此百般费心,甚至主动弃了辣口迁就他时,他从未说过。 一顿早膳在三人心思各异中用完。 看着端上来的药碗,谢昭一下苦了脸:“怎么还有药?” “既怕苦,日后便带上侍卫,谨慎行事,省得麻烦旁人为你收尾。”顾令璟端起药碗。 “我又没叫你收!”谢昭翻了个白眼,一把夺过药碗就要灌下肚,却被烫得一个激灵,打翻了碗,“啊——” 顾令璟下意识握住他的手瞧,随即掐住他两腮,仔细观察他有没有被烫伤。 第18章 正院里大吵一架,三姑娘也被罚了抄经 你们怎得都不说话?” 见无人应声,忠义伯看着他们,问谢昭:“贤侄可是不愿?” “小侄……”谢昭骑虎难下,求救的目光不由得看向谢沅。 谢沅叹了口气,出言拒绝:“父亲疼爱小弟之心,儿媳与小弟都明白,只是认亲事关重大,需得族中长辈见证,我们父亲早逝,只留下小弟一个儿子寄予厚望,族老们恐不会答应……只能辜负父亲美意了。” 她起身行礼,十足恭敬。 忠义伯一时没说话。 倒是忠义伯夫人嗤笑一声:“只是认个干亲罢了,瞧你如临大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老爷要抢了你谢氏的儿子呢!” “母亲说的正是。”四姑娘掩唇一笑,“父亲欣赏谢二哥,便想认作义子帮扶他一把,大嫂不领情,想是认为谢氏声望门第更高,我们高攀不上吧。” 四姑娘是秦姨娘所出,一向以忠义伯夫人母女马首是瞻。 而谢沅闻言,眉头微蹙:“儿媳绝无此意——” “行了。”忠义伯声音冷淡,“团圆日子,说旁的也不嫌晦气。” 说罢,他也没再提起要收谢昭做义子的事。 谢昭悄悄松了口气,与他再度攀谈起来。 而谢沅脸上已没了丝毫血色,只能枯坐在原处,听着他们开怀畅聊。 “大嫂,你脸色不太好,再喝碗热汤吧。”二少夫人担忧地看着她。 谢沅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老夫人身子不好,中途早已离席,偌大伯府,竟只剩一个二少夫人肯与她多说几句话。 一个午膳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结束。 此时,顾令璟方才注意到她脸色不对,忙上前关心道:“你身子可好?”他扶着谢沅,不容拒绝道,“我送你回去歇着。” “慢着。” 见他们欲离开,忠义伯夫人忙道:“不是说午后进宫么?” 是了,谢沅与薛老爷约定午后进宫,为顾令璟与谢昭的事面圣。 “可长姐身子不适……”谢昭有些迟疑。 “身子不适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回来多歇息就是,如今有什么能比璟哥儿与你的前程重要?”忠义伯夫人语气强硬。 谢昭顿了一下,有些歉意地看向谢沅。 谢沅脚步停了一瞬,一时竟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片刻后,她淡淡道:“昨夜我抄经累着了,身子撑不住,若晕倒在御前,即便伯府没有苛待儿媳,也要变成苛待了。” “你——”忠义伯夫人脸色猛然涨红。 “什么抄经?”忠义伯问。 “或许父亲可以问问母亲与令潇。”顾令璟脸色也淡下来,“儿子的前程若要用妻子的委屈来换,那这官不做也罢。” “璟哥儿!”忠义伯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顾令潇更是气得直跺脚。 顾令璟没有回头,扶着谢沅便离开了。 回了桃颐院,顾令璟扶着谢沅坐下,才屈膝在她面前蹲下:“今日父亲回来,我心中高兴,方才便与他聊得投入了些,没顾及到你,是我的错。” 在他方才为了她当面给了忠义伯夫人没脸后,谢沅脸色就已经缓和了许多。 “无碍,我知你也在为了被参一事烦心,我明日会与外祖父进宫。” 她方才那话不过是为了气忠义伯夫人,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她如今也回过味来了,要在她进宫前夜还要她彻夜抄经,忠义伯夫人想是不满她要了孟氏一个人情。 毕竟在此前,她为了顾令璟的前程,一向是主动奉献、从不图回报的。 而听到她这样说,顾令璟眼底也闪过轻松之色,起身紧紧抱着她:“多谢你为我打算。” 谢沅倚靠在他怀里,也笑得满足。 翌日,她一早便起身了。 “夫人今儿气色好了许多。”含秋高兴道,“果然没有那故意找您不痛快的人,您很快就能大好!” 谢沅笑了笑,没有说话。 “昨夜睡不好的想是正院呢。”含秋声音微低,“听说昨日正院里大吵一架,三姑娘也被罚了抄经,老爷更是直接歇在了前院,与二公子与世子彻夜长谈。” 谢沅神色淡淡:“我昨日若进了宫,正院不会发生任何事,可我身子疲惫,没法干正事,平白耽误夫君前程,父亲怎能不怒?” 所谓大吵一架,多是做给她看的,想是她昨日那番话叫忠义伯生了警惕,生怕逼她太过,她真的晕倒在御前。 “他们这样待您,您反而要为他们奔劳,真是不公平!”含秋不高兴道。 “我是为夫君奔劳,且他也给了表哥报酬,这很公平。” 收拾好后,她便去了薛府,与薛老爷一起进宫。 今日休沐,不必上早朝,他们便直接去了乾清宫,宣文帝只召了薛老爷进去,谢沅留在外头候着。 大约一刻钟后,才有内侍出来,对她笑道:“世子夫人请进,皇上等着见您呢。” 谢沅客气点头:“有劳公公。” 进了内殿,她目光低垂,行大礼参拜:“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一道醇厚的声音响起,却没有多少感情。 “多谢皇上。” “听薛太傅说,忠义伯府并未苛待于你,谢昭也并未蓄意害你?”宣文帝直接问道。 “回皇上,外祖父所言不假。”谢沅回道,“伯府待臣妇极好,小弟也素来敬重臣妇,外头所传臣妇夫君不顾发妻、小弟戕害长姐之说,实为虚言。” “你言下之意,是说御史台造假了?” 帝王威仪扑面而来,谢沅紧了紧双手,镇定回道:“回皇上,臣妇未知全貌,不敢妄言诸位御史对错,只是夫家、小弟待臣妇如何,没有人比臣妇更清楚,今日面圣,既是为夫家与小弟正名,亦是不愿看到有心人蓄意欺君,蒙蔽圣听。” 说罢,她深深一拜:“求皇上明鉴!” 她话音落下,殿内却一片寂静。 谢沅心里打起鼓来。 难道宣文帝对四皇子的宠爱已经到了不分是非的地步了么? 她正想再说些什么时,薛老爷无奈的声音传来:“皇上,老臣这孙女体弱胆小,您别吓她了。” 他说罢,上首便传来一阵朗笑声。 “平身平身。” 谢沅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正对上薛老爷一派闲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