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鲸落》 第1章 当初 第1章当初 任是谁也想不到,白天看起来好好的真田苓,会在半夜突然发病,咳的几乎要背过气去。 阿大的房间跟真田苓的房间是紧挨着的,为的就是有个万一能第一时间赶过来。 半夜两点的时候,阿大听到了压抑的咳嗽声,一声一声的持续不断。 阿大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跑出去就去敲真田苓的房门,房门被锁也没人开。 阿大停顿片刻,一脚把门踹开了,门开后扑面迎来的血腥气,使阿大脸色骤变。 阿大把灯打开就看到了真田苓蜷缩在床上,痛苦呛咳的模样,才晒过的浅色床单上面全是大片大片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阿大拿过椅子上的外套把真田苓裹起来,直接把人抱走,“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就带你去医院,真田苓你撑住!” 或许是因为体位的移动,阿大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真田苓在短暂的停息之后,剧烈的咳嗽出来,这一次咳出的是鲜血,鲜艳的刺目。 艹!阿大低咒一声,油门踩到底直接冲了出去,就算他不是医生,他也知道咳鲜血绝不是什么好事。 阿大在飙车的时候给小田切敏郎打了一通电话,这是对方主动给的,一旦真田苓有什么意外,第一时间联系,现在不联系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田切敏郎这个时间正在睡觉,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不等对方说话,就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咳嗽,小田切敏郎神经瞬间紧绷起来,“说话!” “我是阿大,alice小姐现在有危险,突发咳血,颜色鲜红,我怀疑腹腔血管破裂,现在正往医院赶去,麻烦您找个医生接应。” 真田苓的伤很麻烦,普通的医生接不了,能接的了的,又无法解释她身上的疤痕。 小田切敏郎直接掀开被子下床,“去**私立医院,马上,我让医生在门口等,我现在就赶过去。” “明白,”阿大挂掉电话右转弯直接去他所说的私立医院。 趁着赶路的时间,阿大又给服部平藏打电话过去了,他的任务是保护alice小姐的生命安全,现在倒好,人在他眼皮底下出事了,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耽误。 “本部长,alice小姐出事了,大量咳血,我们现在赶去医院,小田切部长接应,麻烦您让松野医生准备下视频指导。” 松野医生是最了解真田苓身体情况的人,每一次的手术都是由他操刀,他也说过,之后要有任何意外,都要第一时间联系,才能更快更准备的找到病因。 服部平藏被这一通电话炸醒了,立马起身换衣服联系松野医生时刻待机,他现在要立刻赶去东京。 静华夫人也跟着醒来了,“是有什么紧急任务吗?” 服部平藏急匆匆的换衣服,“苓出事了,正送医院抢救的路上,我过去看一眼。” 静华夫人心下一惊,困意也被惊走了,“苓?!怎么会这样!” “你继续休息吧,我先走了,明早告诉伱消息。” 小田切敏郎赶到的时候,真田苓已经被送进抢救室了,阿大就在门口站着。 他没看到真田苓到底是个什么严重的情况,但是他看到了阿大身上的血迹,米色女士风衣上面暗色的血迹,双手也是鲜血淋漓的,这些都是真田苓咳出来的鲜血。 小田切敏郎只是套了一个外套,里头穿的还是睡衣,“为什么会突然抢救!” 阿大看着掌心的猩红,“不知道,白天一切都好,心情也还不错,两点左右我听到几声咳嗽,不放心过去看看,她已经咳的满床都是血了,以前都是深褐色的,唯独这一次咳出的是鲜血。” 小田切敏郎脸色阴沉的看着那件被血染的外套,该死的。 一直到天光大亮,连服部平藏都从大阪赶过来了,真田苓还在手术室。 小田切敏郎攥紧了拳头,他的报复还是太轻了,就该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才够偿命。 砰的一声,手术室的房门被推开,医生一脸疲倦的走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小田切敏郎和服部平藏在医生出来的时候瞬间过去,询问医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医生的手术服后背的位置都被浸湿了,声音难掩疲倦,“病人手术成功了,但是她的身体非常的糟糕,此次咳血就是因为腹腔里有个小血管破损大出血造成的,病人现在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必须要住院观察,卧床休息。” “我明白了。” 医生点头,明白就好,“病人直接就送进重症监护室,不许探视,你们可以隔着窗户看两眼。” “以及,这份知情同意书,麻烦签个字。” 服部平藏又一次在真田苓的病危情况上签字,这才多久,就又被送到监护室了。 真田苓这一回没有任何作死的行为,她就是真的在睡觉而已。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大出血,明明一切都好好的,这情况太突然了。 真田苓睡前的时候还觉得不错,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能好好睡一觉了,谁想到不过几小时就被剧烈的疼痛折磨醒来。 非要说出个什么前因后果来,就是真田苓可能松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来一直压抑着的那口气,真田苓这段时间憋的那口气散了,人也就快跟着不行的了。 真田苓昏昏沉沉的睡了好久,每天清醒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小时,唯一值得夸赞的就是真田苓的记忆,或许是每天都会清醒一阵的原因,这回倒是没有失忆了。 可以说,真田弦一郎他们在集训训练了多久,真田苓就在医院治疗了多久。 也是亏了这么长时间的修养,真田苓的身体慢慢的好了起来,吃得好睡得好,自然恢复的快些,人看起来也有精神了。 唯一麻烦的就是真田苓的右手,医生做过几次检查,效果都不甚明显,甚是可以说完全看不到恢复的希望。 其实真田苓自己本身是没有太大感觉的,无非就是右手不能动而已,这对她来说或许才是正常的,她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残废了多少年,长时间都是用左手都让她忘记了还有另外一只手,刚回来的时候也是,总是会下意识的忽略右手。 不过,他们都希望真田苓认真的训练,说不定还能有恢复的希望。 真田苓都可以,医生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是一个非常听话的病人。 真田苓没住院之前,每天晚上都会失眠,睁眼到天亮,来到医院后或许是医生让输的液里放了什么助眠的,她天天晚上睡的贼香,于是也就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了医生允许出院的标准。 真田苓觉得非常好,她收拾好的新房子,一晚上都没住就被拉到医院来了,怪想念的。 真田苓走是走了,不过被要求戴上了一个黑色的腕表,睡觉的时候戴,是一个微型的身体检测仪,心跳呼吸血压等的频率,真要有什么意外,可以更及时的发现。 真田苓回家的时候正好是周末,在家休息两天后天再去新学校上课,刚刚好。 之前在学校的一直是板仓绫乃警官,她这次完全不担心,周围都是陌生人,就算她有不对的地方,也没有任何人发现。 唯一意外的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真田弦一郎。 其实也不能说是意外,真田弦一郎知道后是肯定会过来的。 真田弦一郎结束集训回来了,他在回家的路上就有一种不安,到家之后才发现真田苓已经搬走了,一句话也没给他留。 一如当初,真田苓让他去外面玩的开心,她自己在家解决了德田家。 上回真田苓祝他比赛顺利,结果他回来后人都没了,家里关于她的痕迹好像在一瞬间也消失了一样。 真田弦一郎敲门后是阿大开的门,阿大什么也没说,把人带到了真田苓的旁边。 这个时候真田苓正在休息,坐在客厅的躺椅上,阳光暖洋洋的洒在她身上,特别的舒服,晃上两息的时间便就困了。 不过,真田弦一郎过来的时候她是知道的,虽然她没有站起来,但人也清醒了,由半躺的姿势换到了坐姿,真田苓声音里还带着未消散的困意,“哥哥。” 阿大非常有眼色的离开,他去院子里洗车去了,但也能透过玻璃看清楚他们的动静。 真田弦一郎坐在真田苓的旁边,沉默良久后说道,“为什么要一个人搬出来?” “是不是在家里过的一点儿也不开心?” 真田苓看着他,认真的想了想,“差不多。” 这是实话,她在家里过的确实不怎么开心,一天天的烦心事太多。 真田弦一郎眼眸微晃,手指都忍不住攥紧,“我还能……还能挽回吗?” 或许是这两天真田苓休息得到了很好的保证,她也有心情和真田弦一郎多说两句。 “哥哥你知道,感情不单是男女之间的,亲情也占了很大的比分,也有有缘无分的说法。” “或许我们就是有缘无分,哥哥,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自己,我不适合跟别人一起住。” “哥哥不用着急拒绝,事实就摆在眼前。” “我没有办法对哥哥敞开心扉,告诉那些你想知道的所有的事情。” “哥哥也没办法像最初的时候,再继续的信任我。” “或许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信任,我没对你说实话,还总是撒谎骗你。” “这样的话,再接着住在一起,也不过是面和心不和,又有什么意义呢?” 前半是,名柯之朝光,搜一搜马上有^_^ 第2章 选择 第2章选择 真田弦一郎低着头,不愿意让真田苓看清楚他现在的神色,有些狼狈,半晌后他低低的说道,“我让你失望了,是吗?” 真田苓淡淡的说道,“已经过去了。” 她这些天休息的很好,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快忘的差不多了,再失望也有过去的一天。 “其实哥哥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们的观念有些不同,所以对于一些事情的看法也不一样。” “哥哥很好,爷爷伯父伯母都很好,大哥就是有些笨,是我自己没办法全心全意的相信。” 真田弦一郎胸腔有些堵塞,压得他上不来气,“还会.还会回来吗?” 真田苓安静的看着他,似乎要透过他去看另外一个人,会不会回来什么的,“哥哥,我不想再委屈我自己了。” “也不想再让你们为难了。” “哥哥没有发现吗,家里沉寂太久了,自从我来了之后,原本不是这样的。” “我的出现打乱了原本正常的轨迹,这是不对的,所以我要把它掰回来。” “更何况哥哥,你心里也很清楚,我的脾气很糟糕,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其实大哥有句话说错了,我不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是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我不过是初来乍到,怕吓到你们,所以一直在收敛而已。” “可我不能装一辈子,你看,现在不就是一点一点的暴露出来了吗?” “如果一开始我就拿自己的真实性格来跟哥哥来往,哥哥还会跟我和平友好相处吗?” “哥哥心里早就开始怀疑了吧,在听到电话争吵之前,还是我之前住院那一回,只是哥哥没有说出来而已。” “我的脾气很不好,磁场也不太好,很容易带来麻烦,哥哥也清楚的吧。” “有些时候我不跟你吵,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错了,只是懒得跟你费劲罢了,现在则是没力气跟你们争吵不休,又没有什么用。” 真田弦一郎脑子嗡的一响,半天说不出话来。 “哥哥每次都这么说,你总是在错误之后再跟我说一声抱歉,可是下一次的时候,还是会重复你之前的选择。” “伯母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其实挺没意思的。” “我不需要站在原地等人选择,哥哥也最好别对我有任何的怜悯。” “哥哥,咱们就跟一开始一样就行了。” 真田弦一郎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如果不是他现在坐在沙发上,怕是连站都站不稳。 真田弦一郎皮肤黑所以看的不明显,眼尾也是憋的通红,从心脏处传来的痛苦延伸至四肢百骸,痛的他都快直不起腰来。 真田苓很少说这么多的话,更多的时候她都是懒得搭理人,自己不喜欢的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现在居然说这么多的话,真田弦一郎却又期盼真田苓不说了,因为这些就代表真田苓真的释怀了,她不在介意之前发生的种种,从她离开家门的那一刻起。 真田弦一郎死死咬牙,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苓……还回来吗?” “不是说好……周末回家的吗?” “他们…也都走了,家里没有外人了。” 真田弦一郎说的他们是真田武太他们一家,从老到小,在真田苓离开的当天也被客气的请走了,不管他们会不会在继续留在神奈川,反正,他们已经离开真田本宅,真田籓士的弟弟也不例外。 真田苓听见这话也没什么太大感觉,那家人在哪儿都无所谓,无非是搬出来后,她更方便下手罢了。 真田苓无聊的打个哈欠,啊,又困了,“是吗?那挺好,下周我回去看看啊。” 真田弦一郎看着她没兴趣的模样,闭嘴不言了,被真田苓打击的太厉害,差点忘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真田弦一郎从自己带来的袋子里掏出一个深蓝色天鹅绒面料的礼盒,然后打开,推到真田苓跟前,“这是父亲拿回来的,让我交给你,上次那条珍珠项链坏了,也不知道修好没有,就先拿这个凑合戴吧,不喜欢的话,就随便放个位置当摆设,我再找其他的。” 真田苓看着眼前这条价值不菲的粉宝石珍珠项链,有点可惜,送的不是时候,但也只是有点儿而已。 没有那个女孩子是不喜欢宝石的,真田苓也不例外,只不过她比较挑剔。 无名无分的宝石,不管再漂亮,她都不会心动。 很早之前就说过了,真田苓喜欢的宝石是自己得来的,现在她所拥有的宝石全部都是破案抓住凶手得到的奖励,真田苓视为战利品,自然乐意留下。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已经有了心悦的,自然就不需要这条后补的。 真田苓前两天在医院醒来之后,又一次的手术加上不断的康复训练使真田苓整个人都有一种颓丧感,病恹恹的,看起来就没什么精神。 服部平藏特意把那条蓝宝石项链带了过来,真田苓一眼就认出了,这条项链才是她当初在毒窝里相中的那一条,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珠宝里一眼就认定的。 当初服部平藏给她的奖励是另外的一条蓝宝石,只不过现在珍珠碎了拿去找人修补镶嵌去了。 服部平藏这次带过的才是真田苓最喜欢的,之所以拖延了这么久,除了当初挖掘的时间和后期的一些手续,是因为服部平藏把这条项链让人重新修了一下,托住钻石的底托融了重铸,并且刻上了Alice这几个字母,这就代表了这是真田苓所有的,谁也拿不走。 真田弦一郎带过来的粉宝石也很好,纯度光泽大小都不亚于那颗蓝宝石,可真田苓就是喜欢刻有她名字的蓝宝石珍珠项链。 或许是真田弦一郎看出真田苓的意思了,短暂的僵持之后,他把项链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真田弦一郎不善言辞,从来没有哄过别人的经验,他自己又是独生子,跟大哥和佐助来往也不频繁,更不会处理兄妹之间的事宜。 以前的时候,真田苓心情不好,他买些东西送过去,真田苓就会收下然后会慢慢的和好。 他不知道有一天,当真田苓表示拒绝,她不愿意收下的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真田弦一郎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打破僵局,“你一个人在这住的好吗?学校有没有人欺负你?” 真田苓拖着下巴看着真田弦一郎,“我怎么觉得,我离开之后,你反而对我更好了。” 真田弦一郎脸色一僵,空白了一瞬。 真田苓也就是随口说说,“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我在这挺好的,吃的好睡的好,学校也没人欺负我。” “哥哥不用担心,阿大会照顾我的,所有的事情他都会解决。” 真田弦一郎只能低声说一句,“那就好。” 真田苓又开始犯困了,她不是故意的,就是单纯的元气大伤,需要补眠,睡再久还是觉得困。 真田弦一郎看着真田苓眼皮都要打架了,一脸困倦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没必要在继续留下了。 他主动站起来提出告辞,“我改天再来看你,说好的,下周末记得回家。” 真田苓应下,“好,那我就不送哥哥了,路上注意安全。” “好。” 真田弦一郎出了门看见院子里的阿大,凶神恶煞,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眼神令人心惊,根本看不出就是一个普通的司机,却偏偏是真田苓现在信任的人,比家里更甚。 真田弦一郎对着他微微弯腰,“接下来的时间,拜托您照顾好她。” “如果她忘记的话,还请记得提醒她下周回家吃顿饭,拜托了。” “以及,桌上的项链如果她不喜欢的话,可以拆掉扔进鱼缸,就当是沙石。” 阿大眉梢一挑,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小鬼,怎么说呢,确实是比家里的那一堆讨喜多了。 不过那又如何,真正做决定的还是Alice小姐,他可左右不了。 真田弦一郎离开之后,阿大透过玻璃往屋里瞅了一眼,Alice小姐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薄毯只盖在膝盖的位置,所幸今天阳光好,他在外面穿着短袖也是满头大汗的,Alice小姐应该不会受凉。 Alice小姐现在的身体真是糟糕到不忍直视的地步,正常人夏天穿短袖吃冰棍,但是她在阳光下午休还需要盖着薄毯,一口凉的都不能碰,水果一类更不用说了,都是他打成汁再加热,味道是有些怪,但是医生要求每日的必须要补充的营养是达到了。 真田弦一郎离开后没有直接回神奈川,在门口静静的站立了许久,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给朋友发了一条短信才离开,离开前还看了看真田苓现在住的房子。 直到他的视线里出现一双白色的球鞋,另外一名跟他身高相仿,戴着椭圆形的金丝边框眼镜,芝兰玉树般的少年,站定之后清冷的声音随之传来,“真田君,日安,找我有事吗?” 真田弦一郎看向来人,老熟人了,青学网球部的部长,手冢国光。 “手冢君,日安,有些事情想拜托你。” 手冢国光大概知道真田弦一郎是要说些什么,因为他从母亲那里听到了一些。 “前面有家咖啡店,坐下聊聊吧。” “好。” 不大的咖啡店里零星的几个学生,拿手捂着脸,小声的议论着什么,连这里的服务员都忍不住多跑几趟。 原因就是咖啡店的角落里坐下了两个学生,一看长相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再加上那周身浑然天成的气度,丰神俊朗的容貌,怎么不引人瞩目。 不过当事人并没有任何感触,甚至心情很低落,不过是装着不被发现而已。仦說Ф忟網 真田弦一郎无意识的搅动杯勺,咖啡在里面形成了一个小漩涡也不见他停下,“苓,她一个人搬出来了,就住在东京,她腿伤还没好,旧伤也没痊愈。” “申请了帝丹国中的交换生,我竟然是昨天才知道。” “所以特意叫你出来,就是想拜托你关照一下她,帝丹和青学离的很近,还请你有时间的话多看看她。” “苓她总是不愿意说自己身上的事情,我怕我离的太远,鞭长莫及,没法办第一时间赶过来。” “虽然,她可能并不需要。” 手冢国光安静的听真田弦一郎说话,并不出言打扰,直到他说完了,手冢国光才肯定的回复,“我会照看的。” “真田伯母在苓桑搬过来之后,就已经跟我母亲联系了,我会注意她那边的情况。” “如果遇到麻烦,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真田弦一郎眼眸低垂,“谢谢。” 手冢国光看着他,“不用谢,是我该做的。” 虽然他也觉得,真田苓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但既然人已经来东京了,还是要多注意些。 不止是母亲,爷爷也让他多注意真田苓的情况,有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处理。 真田苓在真田弦一郎走后一晃一晃的睡着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闻到一股极其苦涩的中草药味清醒的,这味道比闹铃还要来的刺激。 阿大看真田苓睁眼了,端着一个小白碗就过去了,“来来,醒的刚刚好,到喝药的时间了,赶紧的趁热喝。” 真田苓看着碗里深褐色的汤汁,满满的一大碗了,古怪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她在心里吐槽,什么醒来的刚刚好,是阿大每次都卡着时间点来熬药,故意让她这个时间段清醒过来。 明明是在异国,也不知道小叔叔是从哪里找的老中医,还能针对她的情况开出一整张中药来,一天三碗,顿顿不停歇,就是为了调养身体。 真田苓摸着温度差不多了,端起来仰头一口干了,这药若是小口小口喝,那简直就是噩梦。 阿大适时的推过去一杯温开水,让真田苓冲冲药味。 第一顿的时候,他其实是准备糖了的,但是真田苓不想吃,阿大没办法只能换掉。 这么苦涩的汤药都能面无表情的一口闷,却不愿意吃一口甜食,这可不太行啊。 阿大想起医生的叮嘱,得想个办法让真田苓多吃一些,争取一个星期体重上升五斤,以秤为证,这么简单的要求,他可是得一定完成啊。 真田苓喝完药就没胃口吃饭了,谁喝这么一大碗药还能胃口大开啊。 但是没胃口又不是不能吃,努力还是能吃下的,因为不吃的后果就是很麻烦,完全没必要。 不到九点真田苓就打算回房间睡觉了,又困了,也到睡觉的时候了。 第3章 还行 第3章还行 滴滴滴,滴滴滴。 真田苓扫了一眼手机,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谁打电话过来,“喂?” 迹部景吾听着真田苓的声音,低声道,“是我,迹部。” “你明天在家吗?我买了一些药给你送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上回应该用完了。” 真田苓避开话筒打了一个哈欠,“不用过来了。” 迹部景吾眸色微深,手指握紧了一管药膏,包装完好的纸盒子都被捏扁,他轻声反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愿让他过去? 真田苓没想那么多,随意解释道,“我好像忘记跟你说了,我现在在帝丹国中当交换生,就住在东京。” 帝丹国中?迹部景吾眉心微蹙,怎么是这个学校? 他这么想的,不小心也就问出来了。 “东京好的国中就那么几个,现在还要交换生的就只有帝丹。” 冰帝是不错,但他本质是一所贵族学校,里头会有多麻烦真田苓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就算慈郎渡边都在,她也不会选择,麻烦。 迹部景吾想起真田苓不跟别人同住,那绝不可能住宿,所以,“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在东京吗?你的旧伤痊愈了吗?” 真田苓:“不是,阿大跟我住一起,我们两个人住,差不多快好了,别担心。” 迹部景吾抿唇,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如果现在过去的话就太晚了,不知道具体位置,真田苓也快到睡觉的时间点了。小說中文網 “明天我能上门拜访吗?” 真田苓:“你随意,就在***街道,你有空来就来。” 迹部景吾嗯了一声,答应了。 “行,没事儿的话,我先挂啦,下次聊。” 迹部景吾听着电话里的卡擦声,指尖在桌上轻点,嗒嗒嗒的还挺有节奏,那天的新闻他看了,背后的事情他也了解了一些,是没想到德田一家四口人三口都判处死刑,还是立即执行。 那纸婚约自然就不作数了,真田家在神奈川闹的是满城风雨,各大新闻杂志的头条,而这个时候真田苓却从家里搬出来了。 迹部景吾心里明白一些,真田苓不会白受委屈,以前的那些龌龊事她会一一的清算回来,这样的结果刚刚好。 只不过他没想到真田苓会这么迅速有力的回击过去,从客观的角度来看……嗯还挺刺激的。 今晚他也早些休息,明天去看真田苓,都说远亲不如近邻,真田苓都住到东京了,四舍五入他们就是邻居,按照过去的习俗,是要登门拜访的。 非常好,迹部景吾非常满意这个习俗。 阿大见真田苓回房间了,提醒她戴上检测仪,确保晚上再有什么意外的话,能够提前察觉。 真田苓:“知道了。” 阿大把餐厅收拾干净也准备睡觉去了,说真的,自从跟着Alice小姐,他的作息时间非常的规律,睡眠质量也贼啦好,这可是在卧底期间从来没有的事情。 啊,这就是他梦想中的退休生活。 关客厅灯的时候,暼到了茶几上的礼盒,哦,刚才真田苓说什么来着,下次见面送回去,但那小子又说可以喂鱼。 阿大站在鱼缸旁边思考了片刻,这里头就飘着几条小鱼儿是看着冷清了些,要不,丢进去? 阿大打开礼盒,被钻石的光芒差点晃瞎眼,算了,下次来的时候还给他吧。 这玩意儿一看就不是普通货,扔鱼缸里,他觉得鱼可能受不起,算了算了,关灯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迹部景吾就开车过来了,还是阿大开的门,招呼人进去。 迹部景吾跟着到客厅发现没人,“她不在房间吗?” 阿大往厨房走,他还热着牛奶,“在,马上就出来。” 迹部景吾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一边不碍事的地方,趁着功夫打量真田苓现在住的地方,房屋面积不大,但布置的还挺温馨,东边有一个大玻璃窗,可以看到院子,阳光也能照射过来,那还摆了一个躺椅,上面放着一个叠好的薄毯。 旁边有一个立式鱼缸,游曳着几尾蓝色的孔雀鱼,沙发对侧的茶几上摆放着一盘未下完的国际象棋,黑棋占领先锋,白棋负隅顽抗,胜负已定。 迹部景吾小时候在英国长大,也学过国际象棋,他在看黑棋的路数。 不过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立刻放弃观棋,扭头去看真田苓,但是在看清楚真田苓的面容和她的身体状况时,迹部景吾心里那丝隐秘的喜悦消失殆尽。 怎么……怎么会这样? 真田苓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虚弱成这副模样? 脸色看上去还可以,可是身量明显清减下来了,衣服穿上去也是空荡荡的,左手还是拄着拐杖,右臂没有任何摆动的姿势。 明明前两天还见过,考试那天还挺正常的,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这样了?! 真田苓到底是因为什么搬出来的?除了烦弃那些人和事,是不是还有另外的原因? 真田苓有些惊讶于迹部景吾怎么来的这么早,她还没吃早饭呢。 “你来了,随便坐,要喝什么,冰箱自己拿。” 等了半天没人回话,真田苓偏头看过去,正好对上了迹部景吾的视线,怎么说呢,她不是第一次看见了。 大概也知道一些原因,不过,“你一定要这么看着我吗?” “好像我快要”死了一样,后半句真田苓没说出来,因为被这人厉声打断了。 “苓!!” 迹部景吾再喊了一声之后,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太对,瞬间收敛了语气,“苓,你别说那些话。” 他以前听过一次,之后再也不想听到了。 真田苓眼皮微眨,好像,好久都没人这么大声跟她说话了。 迹部景吾想要伸手去摸摸真田苓的脸颊,又怕惹她不喜,手掌停留在半空中,隔空晃了一下,便收了回去,用一种难过的眼神看着真田苓,“苓,你最近过的一点儿也不好,是吗?” “韧带拉伤不会这么长时间还不能走路,你也不会瘦的这么厉害。” “你以前很健康,不是现在这样的。” 真田苓眼神一动不动的,考虑该怎么回答,过的好不好的,也还行吧,她还能接受。 脸上还戴着人皮面具,单看脸色的话真田苓其实也还好,就是接连的手术让她消瘦的厉害,瘦骨嶙峋,掀开衣服都能清晰的看到一根根的肋骨,凸起在皮肤表面。 现在又是夏天,真田苓就是穿的再厚,身量上的改变也无法遮掩,昨天真田弦一郎没有发现是因为她在躺椅上,薄毯又盖住了一大半,他自然发现不了。 但真田苓的那些事根本就不会告诉.嗯之外的人,不合适,也太过丢脸了些。 所以真田苓只是说道,“大概是因为苦夏吧,饮食减少了。” 这句话,迹部景吾半个字都不信,可是真田苓不愿意说他又有什么办法,他自己所能调查到的一切,又全部是正常的结果,也无法再继续深入调查。 迹部景吾沉默半晌,低声问道,“他们.都知道吗?” 真田苓:“谁知道呢?” 阿大把早餐端了出来放在餐桌上,真田苓问了一句,“我还没吃早饭,你要一起吗?” 迹部景吾也看向餐桌,“好。” 等菜上齐之后,迹部景吾发现真田苓面前摆放的那些菜,有点儿像是营养餐,还是找专业的营业师特意搭配的,而阿大就比较混乱了,什么都有,来着不拒。 迹部景吾观察了片刻,真田苓对她面前的饭根本就不感兴趣,就像是完成任务一样,囫囵咽下去。 在他忙于全国大赛,又去封闭集训的这段时间,真田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还有阿大,真田苓说的司机,他真的只是司机吗? 为什么会偏偏在真田苓身体状态不佳的时候出现,以前可从没见过这个人? 迹部景吾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却一个字也问不出口。 就算问了,真田苓也不见得会回答他,又何必白费力气,还让真田苓心生不喜。 他每一次都说很担心,可是担心又有什么用呢? 真田苓该受的罪还不是一个不落的受下了,难道后期他嘴头上说几句话就可以消除吗? 迹部景吾每一次发现真田苓受伤,又不肯告诉任何人的时候,心里都会涌上一股无力来,这对他来说是从来没有的情绪,可这份心情又明明白白的传递了过来。 真田苓不愿意多说什么,想来也是觉得说了根本就没用,只会浪费口舌这样的吧。 迹部景吾低着头慢慢吃饭,味同嚼蜡,他昨晚所想的一切都变成了空。 真田苓的身体情况更令他担忧,到底是什么旧伤,能够让右手一动不能动? 迹部景吾想着想着不禁入了神,或许他应该再联系下德国的那家康复中心,那年手冢国光去治疗的医院,或许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真田苓很快就吃完了,此时靠在椅子上,默默的看着迹部景吾发呆的模样,海蓝色的瞳孔都失去了焦距,茫然的落在某处。 阿大咔嚓一口咽下半个饭团,他一声不吭的看着这俩人,重点关注这小子。 迹部景吾猛地回过神来,夹了一筷子菜到自己碗里,还没开吃,就感觉到一股不对劲来,他一抬头就看到了真田苓的眼睛,乌沉沉的看着他。 第4章 告白 第4章告白 迹部景吾心里一紧,难道是他做了什么失礼的举动?真田苓为什么这么看着他?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真田苓往他手上瞅了一眼,“刚才你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弹,跟入定了一样,现在恢复了。” 迹部景吾一愣,回想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满脑子空白,就这么片刻的功夫他也想不起来了。 刚才他是在想什么来这,啊,是要给真田苓找医生这事儿,一不小心就想太深了。 迹部景吾轻咳一声,“啊,刚才不小心走神了,失礼了。” 真田苓无所谓的说道,“没关系。” 她是吃完了,但也不能让迹部景吾一个人留在餐桌上,不合适,怎么说也是客人呢。 幸好阿大也在继续吃,迹部景吾才不会感觉太失礼,不过也加快了速度。 吃饱喝足真田苓就有点儿犯困了,只是稍微克制了一些,表现的没那么明显。 何况人还没走呢,真田苓看着那边的棋盘,随口问了一句,“迹部,你会下棋吗?” 迹部景吾点头,那是必须会,“我会的,小时候学过。” 那正好啊,真田苓指着棋盘,“有时间吗?要不要来一局?” 迹部景吾坐在对面,欣然答应,“当然可以。” 阿大看见苓小姐又开始下棋了,连忙收拾好碗筷往厨房走,洗碗洗碗,赶紧洗碗去。 都怪他多嘴了一句,明明苓小姐自己一个人对弈挺好的,他非要多嘴问一句,还主动当对手。 结果好了,他太高估自己了,玩法根本就不一样,难搞的很。 他就是一个粗人,武刀弄枪那是没问题,琴棋书画就免了吧,顶不住。 真田苓原本就是找个人跟她下棋,至于对方水平如何不重要。 但是现在她有些改观了,迹部景吾这水平可不是小时候只学了一点儿啊。 棋局没有新摆,是迹部景吾要求接着昨晚留下的残局继续下,没想到十五分钟过来了,白棋必死的局面竟然让迹部景吾给搞得死灰复燃了。 真田苓放下一枚棋,捏着下巴思考,顺便夸赞一句,“行啊你,深藏不露呢。” 迹部景吾谦虚的笑了笑,“还好。” 一不留神下棋的时间就超长了,白棋在之前走错了太多步,饶是迹部景吾也无法挽救,最多就是延长了死亡时间。 被将军之后,迹部景吾赞叹的看着真田苓,还有什么是真田苓不会的,很早之前他就发现了,他感觉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倒真田苓,她总是可以游刃有余的解决。 所以相对的,有些人就忽略了这背后所付出的努力。 没有人是天生就擅长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后天努力带来的。 真田苓把棋摆回原位,不经意间就对上了迹部景吾的眼神,啊,她怎么觉得有段时间不见,迹部景吾多愁善感了些,感情表达的有些丰富。 迹部景吾稍稍的避开一下,克制自己的情绪,片刻后恢复到最初的时候。 同时在心里轻叹一声,他怎么总是在真田苓面前失态,平时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真是太不华丽了。 迹部景吾本想再多留一会儿,但是电话短信一直催个不停,他不得不提前离开。 如果等他过去之后,发现是一些很轻易就能解决的问题,那他们就等着挨训吧。 “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等你腿上好了,再跟慈郎他们一起约着出去玩吧。” 真田苓点头,“行,你走吧我就不送了,路上注意安全。” “好。” 迹部景吾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真田苓也打算回房间休息了,刚走两步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真田苓面无表情的看着阿大手里端着的一个小白碗,味道就是从这散发出来的,“你什么时候弄的?” 阿大:“在那小子离开之后,快喝温度刚好,今天时间晚了些,赶紧喝,喝完还有别的药。” 行吧,真田苓伸手接过,仰头一口气干了。 阿大非常满意,因为接下来还有许多零碎的药,抓起来一大把,都要吃,而且是必须。 周末这天真田苓在家好好的休息了一把,好吧,最近一段时间她每天都是好好休息的。 明天就去帝丹上课,学校的校服板仓绫乃警官当初特意选择了衬衫长裤,就是为了真田苓的身体着想。 长腿袜会一直勒着腿上伤口,一整天下来很不舒服,还是长裤比较方便一些。 阿大把真田苓送到学校门口,看着她这么小一点往学校走的模样,竟然生出了一种送自己女儿上学的错觉,一种老父亲般的心酸。 你看,真田苓的头发都是他绑的,因为后脑勺的头发还没长齐,要么是马尾要么就是编成麻花。 当然这种想法,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会要命的。 学校还是学校,换个地方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都是那个年龄的学生。 真田苓一个末尾转进来的交换生很难融入他们本来的班级,当然了真田苓从来就没想过融入。 但是班级里关于真田苓的议论还是很多的,嗡嗡嗡,就跟那苍蝇一样,扰个不停。 原因很简单,第一是真田苓漂亮,好看的人总是会更受议论一些。 第二是真田苓手里的拐杖,好可怜,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居然是残废。 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是每个人瞟过来的眼神,都似有似无的表示了这一点儿,那种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实际却是把自己的心理都写在脸上了。 真田苓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她甚至都没把教室的人认齐。 一些小孩子的想法她会在意吗,当然不会,这对她没有任何心里负担。 偶尔没意思了,就当是看一出默剧,真田苓不曾主动跟任何人搭话,午休时间也只是去天台待着,因为那里阳光好。 所以真田苓还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一个同学递过了一封粉色的信,干什么呢这是? 男生本来势在必得,可是在对上真田苓视线的时候,说出口的话结巴了好几下,在一大堆没用的废话之后,最终目的只有一个,我喜欢你,跟我交往吧。 这时候正好是午餐后回教室的高峰期,道上全是人来人往的学生,一个个的都不走了,停下来看热闹。 真田苓乐意看别的热闹,不愿意自己成为热闹,更何况这人说的这些废话,啧,三岁小朋友说的都比这真诚。 真田苓眼神都没变过,冷漠的说道,“我拒绝。” “以及,你挡路了。” 真田苓越过他毫不犹疑的离开,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话,想逼谁呢,以为她没看见过别人表白吗? 神经病。 真田苓脸上冷漠的神色太明显了,看向川崎宏纪的眼神就跟地上的石头没什么两样,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 围着的学生有些唏嘘,[哇,这个转学生好拽啊,连川崎君的面子都不给。] [长得好看又如何,还不是一个瘸子,川崎君能跟她告白那是她的福气好吗。] [放心吧,就没有川崎君追不到的人,看看这个转学生能坚持几天。] [我赌绝不超过三天,川崎君一定拿下她。] 学生压低声音的议论纷纷转入了川崎宏纪的耳朵里,他面上还是带着笑,可眼里是一片阴沉。 他妈的,一个小瘸子也敢扫他面子,他喜欢那是给她脸了,她还敢拒绝! 很好,非常好,你成功的引起他注意了。 川崎宏纪还非要把人追到不可了,追到之后,在她对自己死心塌地的时候,再毫不犹豫的甩掉。 真田苓那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这神经病是怎么想的,只会送两个字,傻逼。 认识川崎宏纪的那几个捣蛋的学生,看热闹不嫌事大,积极的撺掇着川崎宏纪搞事情。 这边的动静有些大,不等川崎宏纪说一个字,就被人打断了。 “都在这里干什么!!” 这个熟悉的声音,学生们纷纷扭头去看,哎呦,“会长好!” 帝丹国中学生会会长,江川步实,三年级,长的好家境好,手段又厉害,国一刚入学就加入学生会,不过一月时间就成了新任的学生会会长,上任之后再也没下来,还是篮球部的主力干将。 川崎宏纪原本还稍微能看的脸,在会长面前瞬间就不够格了,个子太低,没有气势,肤色都没有会长白净,不行不行,人跟人就是不能比,差距太明显了。 日本的学校是学生会会长为大,会长的权利有时比老师还要大,学生们更多时候都是听学生会的指挥。 “还有三分钟上课,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 学生们顿时如鸟兽散,讨饶着跑开了。 只留下川崎宏纪在原地僵硬的笑着,手里还拿着那封没送出去的信,“会长,午安。” 江川步实扫了一眼那粉色的玩意儿,皮笑肉不笑的问候,“川崎君好雅兴,刚和外校的女友分手,这是又找到‘真爱’了。” 话里的讽刺是个人都能听的出来,川崎宏纪背过手攥紧了信封,“会长说笑了,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不犯法吧?” 江川步实眼皮微抬,“川崎君的喜欢可真廉价。” 川崎宏纪差点控制不住表情,脸都黑了,又不敢真的得罪会长。 江川步实‘不经意’的抚了抚衣袖上的红色的袖章,今天轮到他值班,“川崎君,离上课还有一分钟,迟到可是要扣学分的。” 川崎宏纪:“多谢会长提醒,我马上回去。” 川崎宏纪转身的刹那,江川步实漫不经意的说到,“对了,看在同校的份上,友情提醒一句。” “做事之前动动脑子,痴心妄想也要看看级别,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川崎宏纪没有说话,脸色难看的厉害。 江川步实看着他的背影轻嗤一声,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花心大萝卜,也敢给那位真田桑递情书。 自打真田桑过来当交换生,明里暗里多少人给他打电话,生怕出点差错。 他一开始还以为来的是混世大魔王,结果人来了之后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观察一段时间后,他发现真田桑她……真的是一个特别孤僻的人。 按时按点的来上课,放学就自己回去,不参加社团活动,不跟同学聊天,这么长时间了,同班同学也是点头之交,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拄着拐杖独来独往的。 不过,江川步实捏着下巴思考,万一这位真田桑是个面冷心热,天真无邪的,恰好现在又是孤身一人在外,心里脆弱的时候,这要是被人钻了空子,那可就真的是麻烦大了。 毕竟川崎宏纪虽然人很垃圾,倒靠着那张勉强能看的脸和微薄的家底,也是能哄骗不少单纯天真的小姑娘托付真心,然后就是骗*骗心,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最后凄惨收场,光他知道的就有好几个。 这可不行啊。 真田桑现在是在他的地盘上,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倒霉的还是他,这后果太严重,他可负担不起。 于是他果断的摸出手机,翻了几个号码,挨个发了条短信过去,好了,这样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了,前辈们加油。 真田苓放学后上车回家,阿大边启动车边问道,“今天在学校有碰到什么事情吗?” 他就是随口问问,因为真田苓平时也懒得说,太无趣了。 不过今天倒是开口了,“是有一件。” 阿大惊奇的看向真田苓,“什么事?” 真田苓躺平,放松自己的腿,“有人跟我告白。” 阿大:“嗯?” 阿大:“嗯!!!!!” 晚上回家后,真田苓照样是那一套营养却没什么味道的晚餐。 阿大则是在饭后坐在沙发上噼里啪啦的敲电脑,也不知道在查些什么。 真田苓奇怪的看了眼一脸严肃的阿大,“你在干什么?” 阿大合上电脑,对着真田苓笑了笑,“没什么,查个人而已,不重要。” 不重要的话,你脸上的笑能稍微收一收吗? 看起来怪吓人的,真田苓心里默默的想着。 不过真田苓也没想刨根问底,打个哈欠,“我先睡了,你继续吧。” “晚安。” 第5章 心思 第5章心思 阿大看人回卧室了,门关上的刹那又把电脑打开,屏幕里是一个人的所有个人信息,右上方的二寸小照片,不是白天跟真田苓说话的川崎宏纪还能是谁。 阿大看着这些资料冷笑了一声,他还以为是什么头铁的人敢跟苓小姐告白。 原来就是一个驴粪蛋,看看这些资料,小小年纪不好好上学,净是出入的什么场所,校内校外的那些女朋友都快能绕学校一圈,街边一个颇有姿色的大婶这王八犊子都敢上去搭讪。 什么东西?也敢说出那些话? 阿大不会相信这人就是喜欢上苓小姐了,指不定心里憋着什么坏招,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啊。 若是今天过后这混账能安分守己,不整这些幺蛾子,这事就算翻篇了。 可若是之后用上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那可就别怪他欺负小孩子。 真田苓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心上,车上跟阿大提一句也是因为无聊没话找话,多余的意思一分没有。 她晚上睡的是相当的好,一夜无梦到天亮,睡觉的姿势都没变。 第二天真田苓去上课,阿大刚开门就站住不动了。 嗯?真田苓探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两个少年跟俩门神一样矗立在她家门口。 左边是迹部景吾,右边是手冢国光,两人分别穿着各自的校服。 说真的,这俩人往这街道上一站,整条街都亮堂起来了,蓬荜生辉啊。 阿大闪身,让他们对面谈话。 迹部景吾收起见到手冢国光那一瞬间升起的敌意,偏头去看真田苓。 手冢国光背着网球包,面无表情的站着,一时间有些搞不清迹部景吾的意思。 真田苓看着这两人,问道,“你们这是碰巧路过,还是来找我的?” 迹部景吾率先开口,“来找你的。” 手冢国光也跟着说道,“苓桑,日安。” 真田苓啊了一声,“日安,两位。” 所以你们是有什么事情要在大早上堵在她家门口吗?很重要的事情吗? 但是这么站着也不是事儿,“那,边走边说?” “好。”*2 手冢国光看着真田苓,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担忧,他对真田苓的记忆还停留在废弃大楼的天台上,长时间不见面,猛地一见,他惊觉于真田苓现在瘦弱的身体,还有左手的拐杖。 这段时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真田苓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手冢国光心里这么想着,也问出来了,“苓桑的左腿好些吗?” 真田苓面不改色的说道,“还行,快好了,韧带拉伤,不用担心的。” 韧带拉伤?清楚的知道真田苓武力值的手冢国光直觉不信,可真田苓不愿意多说,他也不会冒犯的过问,“苓桑如果有时间的话,来家里吃顿饭吧,母亲和爷爷很希望你能过来。” 这没什么不能答应的,真田苓应下,“行啊。” 迹部景吾跟在真田苓旁边,听着他们两个交谈,一句话也没说,他双手插兜,神色有些寡淡。 闲聊是闲聊了一些,不过眼看就要到分叉路口,三个学校的方向各不相同。 真田苓停下脚步,“所以,你们俩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手冢国光看了眼迹部景吾,停顿片刻后斟酌说道,“苓桑,昨天的那位川崎君,他并非表面看到的那边简单,私生活有些混乱,苓桑跟他接触的时候.仔细些。” 迹部景吾一想起这个人心头就蒙上一层阴霾,眼神也不大和善,但还是轻声对真田苓说道,“我在冰帝都听过他的花名,不是什么好人,不要轻易相信他说的话。” 当然不可能,川崎宏纪可传不到迹部景吾的耳朵里,他还远远不够格,只不过迹部景吾知道了昨天的事,特意把他调查了个底朝天,祖宗十八代都查的不能再查,确定这家伙就是一个垃圾。 真田苓左看看手冢国光,右看看迹部景吾,沉默片刻,“你们说的意思我明白。” “但是,谁是川崎?” “你们都认识吗?” 这下沉默的人换成手冢迹部,两人互看一眼,怎么还不知道吗? 阿大跟真田苓相处的时间久了些,多少了解真田苓的习惯,尤其是她的记性。 一直在背后当背景板,一声不吭的阿大轻咳一声,在真田苓看过来后,“昨天跟你说了一堆废话的人。” 真田苓想了想,啊是他啊,“我知道了。” 她大概明白这两人出现的原因了,“放心吧,我不会相信他的,眼神浑浊,心思不正,没必要来往。” 真田苓还不至于被一个小孩子给哄骗了,这点儿手段还不够看的。 并且因为太低级,真田苓也没什么兴趣玩,不过这俩人的心意还是领了,她又不是真的分不清什么意思。 “这么个人,还麻烦你们过来一趟,我在学校会注意的。” 手冢国光看真田苓心里有数就放心了,虽然他从知道这事的时候就知道真田苓不可能会被骗,但还是不放心,毕竟真田苓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再加上母亲知道这时候也是一直催着他过来,这才特意跑了这一趟。 眼下早训的时间也快到了,“苓桑,迹部君,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真田苓:“好,路上注意安全。” 迹部景吾点了下头,就算是知道了。 手冢国光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迹部景吾还一动不动的,真田苓侧头,“迹部,你不用早训吗?” 迹部景吾深深的看着她,昨天的事,和今早一来就看到了手冢国光,让他心里难得的生出来几分焦躁,早训迟到后头他会补回去,但是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 迹部景吾沉默良久后问道,“昨天,他跟你说的,你还记得吗?” 真田苓虽然不明白迹部景吾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不记得。” 是真的不记得,真田苓就记得有个人特别的吵,挡着路,还说了一大堆没用的废话,这些东西过耳即忘,都过了一晚上了,她怎么可能还记得。 迹部景吾的心情突然阴转晴,唇角的弧度忍不住上扬了一些,“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不记得好,不记得最好。” “快上课了,我先走了,改天来找你,路上注意安全。” 真田苓看着大步离开的迹部景吾,这怎么就突然兴奋起来了? 真田苓视线转向阿大,眼神询问,你知道吗? 阿大立刻摇头,“你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别想了,说不定人家就是开心上学呢,走了走了,再不走我们也要迟到了。” 真田苓:“哦。” 阿大往后瞥了一眼,啧,这小子心思不对啊。 第6章 何必 第6章何必 真田夫人心里有些压不住的忐忑,因为明天就是周末了,是真田苓答应回来吃饭的日子。 这是自真田苓搬走之后第一次回来,前段时间都是有别的事情推拒了,其实一开始听到拒绝的时候,真田夫人并不觉得意外,因为真田苓本来就是一个爱出去玩的人,在家的时候一到周末人就不见影了,拒绝回来也是正常情况。 但不管之前怎么说,明天是确定了会回来的,住一晚最好,不住的话吃顿饭也是好的。 真田夫人去了真田苓的房间,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床单被罩也要换成新的,真田夫人抚平了被单上的褶皱,突然心里有些惆怅。 在原地静静站立了片刻,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才转身离开,眼角不经意间瞥到了真田苓书桌旁开了一条缝的抽屉,应该是保姆打扫卫生胳膊不小心碰到的,真田家的保姆没有哪个敢擅自动主家的物品。 真田夫人顺手就要合上,可就在合上的瞬间,真田夫人好像看到了什么眼熟的东西,她的手放在抽屉的圆柄上,心底微颤,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真田夫人犹豫半晌,她本该离开的,可又实在放心不下那一闪而过的东西,下定决心拉开抽屉,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真田夫人的手无力的垂下,连喘口气都做不到。 因为抽屉里放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张张的银行卡和过年时候发的红包,还有一些现金,上面白色的封条都没有拆,整理的摆放在抽屉里。 这是真田苓自从被接过来之后,家里面给的所有的钱,其中一张白金卡还是真田夫人亲自给的,可它们现在都安静的躺在抽屉里,一个也没被带走。 真田苓走的彻底,除了她自己的东西和贴身的衣物,其他的她一概不碰,更不要说是钱了,没闹僵的时候她都没花过,现在都走了,更是不可能碰,不管是谁给的。 真田夫人扶着桌角,无力的坐下来,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后再次抬头,冷不丁的对上了墙上的字画。 字画?等一下?怎么会是字画? 真田夫人站起来靠近两步,她记得这里原本是一张油画的,是蓝色的海景图。 不,不对,最一开始,真田夫人给接过来的真田苓准备房间的时候,墙上挂的就是现在这幅字画。 那海洋油画,是真田苓住了一段时间后,自己换下来的,好像好像是真田苓出去玩的时候,一个街头绘画者画的,不值钱,也跟这间房屋的摆设格格不入。 可真田苓墙上的油画都带走了,却没有带走一分钱,这些时间她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真田夫人突然感到一丝头晕,她认真的打量真田苓的卧室,试图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书架上空了一些,之前下层是有一些书脊朝里书,真田夫人当时还奇怪的问过真田苓,她说是个人习惯。 书桌上一些文具还在,日历也停留在她离开的前一天晚上,画册黑胶片都在这,真田夫人仔细回想,这些都是那年圣诞节精市他们送的礼物,都留在这了。 真田夫人去了衣帽间看看,大部分的衣服都挂在柜子里,甚至有些连吊牌都没拆,她也去过爱理的房间,爱理是恨不得把商场的衣服全搬回家,一天一件不带重样的,真田苓却从来没有。 真田夫人转到首饰的那一片,每一条她都有印象,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却都安安静静的躺在盒子里无人问津,连最普通的一副耳钉都没带走。 角落里原本空荡的位置摆放了一堆的礼盒,这些是真田苓生日那天,朋友们送的礼物,连拆开都没有,直接放在角落生灰。 真田夫人扶着柜栏站立良久,失落的看着这里的一切,直到腿都快站麻了之后,她才僵硬的抬腿离开。 真田明野下班回房间换衣服,就看到妻子坐在床边发呆,旁边还有一堆的纸质资料,“怎么了?” “明天苓不就要回来了吗?白天你还挺高兴的,怎么现在愣神了?” “嗯?苓打电话说不回来了?” “不是,”真田夫人轻叹一声,把那些资料都拿给丈夫,“你先看看吧。” 真田明野不明所以的接过这些…银行消费记录,记录为零,什么也没有。 真田明野眉心微蹙,这是谁的卡? 真田夫人苦笑一声,“这些卡,有我的,也有爸和你的,更准确的说,是当初苓被接回来后给她的零花钱。” “可是你也看到了,从苓拿到卡到现在,她一分钱也没花,走的时候也没带走,包括现金和过年的红包,都在抽屉里,她都没拿。” 真田明野眼皮一颤,攥紧了手里的纸,平整的A4纸顿时皱巴成一团。 真田夫人继续说道,“我去查了一下她的消费记录,她使用的那张银行卡归属地是华国的,苓一直用的都是她自己的资产。” 真田明野沉沉的叹息一声,苓啊。 既然已经答应了,真田苓周末的时候就跟阿大一块回去了,吃顿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现在街道上。 看都看见了,也不能直接忽略过去当没看见吧,真田苓还没那么幼稚。 真田苓:“这是在等我吗?哥哥,幸村。” 幸村精市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真田苓,今日这么碰面,竟恍如隔世。 “苓。” “早上好,幸村。” “还有哥哥,早上好。” 全国大赛之后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德田家的覆灭,真田苓的离开,所有的事情聚集在了一起,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幸村家主那时候虽然相信自己的儿子,可也担心儿子年纪小被骗了,明令禁止了一番,幸村精市没有任何想要插手的意思,那几天他情绪不对,只是想到了真田苓。 在他们每一次误会真田苓,相信了幼时感情的时候,真田苓在想什么,她那双黑白分明眼睛,又看到了什么。 明明真田苓提醒过的,可他依旧是相信了自己的“好友”。 如今看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幸村精市也让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可笑至极。 真田苓今天特意换了件宽松些的衣服,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真田苓的体型,就是穿的有些厚而已,街上的行人都是短袖短裙,真田苓还是老一套的长衣长裤。 真田弦一郎把人看了一圈后问到,“韧带拉伤,还没好吗?” 真田苓:“差不多,快了。”尛說Φ紋網 真田弦一郎沉默片刻,“你最近是不是瘦了许多?” 旁边的阿大眉一挑,呦呵,这小子终于长眼睛了。 真田苓低头瞅了一下,淡淡的说到,“我就当哥哥夸我了。” 真田弦一郎一愣,没太明白什么意思。 真田苓眯着眼睛看了眼天,又看了看这俩人,“一定要在门口说话吗?” 这么热的天,真田苓身体就是再畏寒也不能一直这样晒着啊。 “先回屋吧,爷爷和母亲都在,父亲中午也就回来了。” “嗯。” 就算是有点时间不见了,可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话。 真田苓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谈的人,她不爱说话,也不爱主动跟别人搭话。 真田潘士就更不用说了,只是简单的问了几个关键的问题,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真田夫人倒是想多说些什么,可她一看见真田苓就是打心里有一种愧疚,并且一日比一日的强烈,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田明野他毕竟只是伯父,问了些重要的问题,剩下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侄女沟通。 真田苓无所谓,问了她就说,不问的话她也没有主动去分享,再说了也没什么可说的。 她这段时间过的是相当的平静,就是在家老老实实的养伤,哪也没去,周末了也是在家睡觉。 最后的时候真田夫人想让真田苓留下住一晚,真田苓答应了。 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晚,跟之前一样就好。 真田苓那时候说的释怀了,是真的,她不会在在意这些人了,自然也不能对她造成任何伤害,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就是最初真田苓刚刚被接过来的时候。 真田苓觉得这样反而更好,因为太过关心的照顾对她来说其实是一种的越界,但这么想又有一种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感觉,所以真田苓从来都没提过。 现在的相处方式,她觉得正正好。 晚上真田夫人端着一杯牛奶来敲门,以前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在书桌前写作业,今天是坐在沙发上看书,“伯母。” 真田夫人把热牛奶放在她跟前,“刚热的,趁热喝。” 真田苓放下书,“好。” 真田夫人看着一旁的拐杖,“苓的腿还没有恢复吗?要不明天去医院再检查一下吧,就算是韧带拉伤,长时间不好的话也会造成后遗症的。” 真田苓看着自己的腿,眼里没什么情绪,就算是去医院好好治疗,也是会留下后遗症的。 “不了伯母,我刚在东京的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没事的,酸痛是很正常的表现,过段时间就好了。” 真田夫人被拒绝了也不好说什么,“那,那苓平时注意些,走路也稳妥些。” “好。” 接下来相顾无言,真田夫人有些尴尬的站起来,“苓,时间不早了,喝完牛奶就早些休息吧,晚安,祝你好梦。” 真田苓:“谢谢伯母,您也晚安。” 真田苓看着重新合上的房门,又看了眼桌边的牛奶,哎,何必呢? 第7章 食人花 第7章食人花 真田苓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就离开了,没说准下周来不来,到时候再联系吧,谁知道这几天会发生什么。 真田弦一郎还特意出来送了她一程,就是看起来有心事,脸色严肃,视线偶尔瞥向真田苓的时候又是欲言又止的。 真田苓停下脚步,“哥哥有什么想说的吗?” 真田弦一郎跟着停下,想说什么,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真田苓继续道,“如果哥哥没有想说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真田弦一郎喊住对方,“是有一件事情。” 真田苓沉默的看着他,那行,你说吧。 “学校,学校有人跟你告白是吗?” “他,川崎,嗯名声不好,人品也一般,你不要轻易相信他说的话。” 真田苓没想到真田弦一郎说的也是这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都传到你这里来了?” 特别的地方,真田弦一郎想了想柳莲二提供的资料,特别的渣算不算,就是个垃圾。 “他人不行。” 真田苓有些无奈,“放心吧哥哥,我还没眼瘸到这一步,不会搭理他的。” “怎么说,我也跟哥哥相处了这么久,见过不少世面,将来就算是真的有男朋友,也会是哥哥这些级别的,旁的我还看不上。” 说真的,真田苓觉得他们的担心有些不可思议,她还没眼瞎吧。 如果双方必须要做选择的话,是个人她都知道该选哪一边的吧,何况她压根连人的长相都不记得了,名字这还是这两天听的多了知道个姓氏,别的就算了吧。 真田弦一郎心里轻松了一口气,他也就是担心有人趁真田苓不被哄骗了她,既然她心里清楚,那就好,那就好。 真田苓挥手跟他再见,真田弦一郎久久站在原地,车子早没影了也不肯离开。 真田苓回东京后,继续按部就班的上课,安安静静的。 可有人就真的是没长脑子,听不懂人话,非要一意孤行。 在她已经明确拒绝过,并且不留任何情面的时候,还是要厚脸皮的跟过来,那就值得怀疑了。 真田苓奉行了她说的话,一概不理,就当是空气,有时候川崎宏纪一句话都没说完,真田苓就拄着拐杖离开了,神经病。 川崎宏纪还就真的不信了,他还收不了一个小瘸子,大话已经在狐朋狗友面前吹出去了,真要是一无所获,他可就要被人笑话死了。 但他心里多少也顾忌着会长说的那些话,拦人的时候都是在人少的地方。 真田苓从始至终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唯独有一次川崎想伸手碰她,被真田苓一拐杖狠狠的敲了回去,“滚。” 那一瞬间川崎宏纪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疼的他差点直不起腰,眼睁睁的看着真田苓离开,心里咒骂了一声,妈的,给脸不要脸,别怪他下手狠。 不过很可惜,这里是帝丹国中,他们算盘打的响亮却忽略了一个人。 帝丹国中学生会会长,江川步实。 “会会,会长!” 江川步实准确的叫出了这两个女生的名字,然后叹息一声,“两位,你们这么做,会让我这个会长很丢脸的,帝丹的脸就要被你们丢尽了。” “会,会长,我们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川步实不跟她们争论,只反问一句,“你们觉得教室的监控室关闭的吗?不会真的以为戴上帽子口罩就没人认出你们了吗?” 两个女生脸色一白,害怕的向后躲去,“会,会长。” 江川步实唇角的笑容落下,一张脸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些阴森,“五分钟内收拾干净。” “如果没有,教室的监控就会在学校的论坛无限循环播放,你们也会被记大过,扣学分,能不能安全毕业就看这五分钟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两个女生被吓到了,眼泪都不受控制的掉下来,“明明白了。” 江川步实看着她们的眼泪,“不觉得现在哭太晚了吗?” “不要试图去招惹那些你不能碰的人,后果很严重。” “你们应该庆幸是被我发现的,否则,呵。” 江川步实冷笑一声,突然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是要我教你们怎么做吗!!” 两个女生一哆嗦,颤抖着说道,“我们马上.马上就去,一定会收拾干净。” “那是最好,五分钟后我来检查,如果还是现在这样,你们俩也不用再来了。” “对了,时间还有四分钟。” 两个女生眼里又要掉下来了,眼泪汪汪的收拾残局,心里还恐惧会不会记过扣学分。 真田苓当天去教室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课桌被动过了,原本收拾整齐的书参差不齐的摆放着,顺序还错了,有几样文具一看就是新拆封的。 真田苓看了一眼,猜到了是个什么情况,还挺有意思的。 之后真田苓就发现了,但凡有人不长眼的挡路,不管是男是女,都会有第三方迅速的介入,胳膊上的袖章表明了他们是学生会的人。 真田苓在走廊上无意碰到江川步实,也就是学生会会长的时候,擦肩而过的瞬间道了一声谢。 江川步实唇角的笑意加深,不错不错,非常不错。 真田苓压根就没把那伙人的搞出的动静放在眼里,真要有本事就不会现在还躲在背后鬼鬼祟祟的。 不过真田苓和想法刚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就还真的有些人闯到她面前来了。 很平常的一天,真田苓照例在天台休息,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她正准备离开,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动静,天台的大铁门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难听的噪音。 真田苓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四个男生,还有一个拿着手机的女生,正对着她拍着不停,手机隐隐约约的传来的声音像是在直播。 真田苓冷漠的看着他们,拄着拐杖站在原地,眉梢都没挪动一分。 真田苓忽略他们那些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吵的人耳朵疼的废话。 真田苓并不惊讶与这些学生的恶意,有些人天生就是长歪的,这很正常,她见过太多太多的例子了。 …… 不过很遗憾,还是被打回去了,连真田苓一步之内都靠近不了。 是,真田苓现在确实是元气大伤,没有一块骨头是完好的,但这不代表真田苓就可以让人欺负,还是学校里的一群宰渣。 真田苓打不过的人那也是跟她一个级别的,至于这几个杂碎,呵。 手机直播的那一端快要炸了,能关注这女生的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各个学校的差生,以为会和平常一样,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 …… 但是这些人唯独忽略了一点,他们把真田苓暴露在网上了,那么这就意味着,网监部门看到了这些直播,那么猜一下,谁会过来。 阿大第一个闯了进去,门岗不让进又如何,他翻墙就进去了。 第二个就是离真田苓最近的江川步实,他带着人直接冲了过去。 …… 因为真田苓的拐杖停在他眼球之上,末尾端的铁片贴着他的眼皮,不容忽视的力道告诉这个男生,如果他再敢往前进一步,他的眼睛就会被这女生弄瞎。 男生原本是不相信的,他不信这还不到他胸口高度,腿有残疾的柔弱女生敢反抗,敢这么做。 可是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他看清了真田苓的眼睛,冰冷残忍不带一丝感情,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粘板上待宰的小羔羊。 就在这时,阿大一脚把天台的铁门踹开,闯了进来,紧跟其后的就是江川步实。 真田苓没有向后看,手腕力道一收,照着他的脸就抽了过去,力道之大直接将人抽到地上,皮糙肉厚的脸颊高高的肿起,口腔里满是血腥气。 男生在地上痛喘一声,狼狈的吐出一口血沫,其中还有一个牙齿。 真田苓放下拐杖,又恢复了安静的模样,校服整齐,面容平静,甚至早上阿大梳好的头发都没有凌乱半分。 真田苓眼皮微掀,对他们的这一行为做出了最后的评价。 “废物。” 其实阿大和江川赶来的很及时,还不到五分钟,就算是普通的学生也能坚持到他们来。 奈何,这帮杂碎太废柴,真田苓又太厉害,她一只手站在原地就能吊打他们,并且自己毫发无伤。 阿大嘴角一抽,走过去先一脚把地上这男生踹飞,后背砸到墙壁才停下,这还是他收着力道,毕竟是在校园,真要是用足了力道,这鳖孙肋骨别想要了,说不定还有内脏破裂。 然后把那女生手里的手机拿过来,直播的界面已经被封停,阿大在她惊恐的视线里卡擦把手机掰成两半,拎起她的衣领把人扔到一边去。 他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最多就是不打脸。 阿大把真田苓仔细看了一圈,“怎么样?还行吗?腿疼不疼?” 真田苓:“没事儿。” 是真没事,真田苓都没感觉到腿疼,之前她走路时间长了都会腿疼的。 阿大肉眼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保险起见晚上去医院复查一下吧,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提前几天过去也可以。 真田苓抬腿离开,在江川步实的面前停下,“会长,我会被记过吗?” 江川步实终于从一种眩晕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身体不自觉的后退两步,没想到刚一动就碰到了身后的铁门,发出特别响亮的声音。 江川步实差点绷不住自己的表情,用劲全身的力气挤出一个微笑,“不,不会,肯定不会,真田桑也是受害者。” 话说顺了也就好了,江川步实补充道,“这次是我们学生会的失误,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和结果。” 真田苓点头,“谢谢。” 阿大扫了眼地上的几个学生,呵! 阿大带着真田苓离开,下楼梯的时候真田苓停顿了一下,阿大发现了,“我抱你下去吧,下午请个假直接去医院。” “好。” 阿大单手把真田苓抱起来,另一只手去拿她的拐杖,无意间扫到一个劈缝,“嗯?” 真田苓看过去,“怎么了?” 阿大吗拿拐杖甩了甩,又在地上怼了几下,才说道,“你拐杖坏了,中间劈了一条缝,撑不住重量了,待会儿路上去买一个新的。” 真田苓眉心微皱,好烦啊,把她拐杖都弄坏了。 天台上的江川步实看着瘫在地上的几个混球,靠在墙上摸出手机,“学长,刚才在网上的直播你看到了吗?” “我一直以为你拜托我照顾的真田桑是一个娇软柔弱的小白花,最多就是有点孤僻。” “可我万万没想到她是一个霸王级别的食人花,要人命的!” 江川步实一想起刚刚真田苓抬眼骂那句废物时的眼神,哪怕不是对着他的,可在那一瞬间他还是喊到头皮发麻,腿都软了几分。 真田苓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单单一个眼神就带来这么强势的压迫感,而且还是她受伤的时候。 还有刚才带她走的那个男人,江川步实见过每天开车送她来上学的人,可是一般的司机保镖哪有这种气势。 手冢国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女生的直播还没那么多人看,再加上网监部门的及时封锁,直播还没大面积流传。 但就江川君说的娇软柔弱,他有些怀疑江川君是不是国文课没学好,这四个字哪一个是跟真田苓靠边的。 手冢国光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从没跟你说过。” 江川步实捂脸叹息,好吧,是他先入为主,被真田苓一开始虚弱无害的样子欺骗了。 真田苓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有学校的领导和中本卓大队长? 队长怎么会在学校,执行任务吗? 真田苓还没说话,中本卓大先走过去了,他看着真田苓的小腿,显然也是知道一些情况的,“A真田小姐受伤了吗?要不要紧?要不等会儿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真田苓点头,“我一会儿跟老师请假,去医院看看。” 中本卓大长吁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保险起见,咱们还是让医生看看啊。” 第8章 震惊 第8章震惊 真田苓看着他们一圈人,还有队长身后的几个警察,“队长,您是有什么要事吗?” “真田小姐,我来学校传唤几个人过去,他们牵涉到一些案子里,还有之前的那些直播,涉嫌违法,需要带到警局了解下情况。” “好。” 中本卓大看着阿大说道,“没事儿了,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就好,兄弟就先带她走吧。” “行,你忙着,”阿大应了一声带着真田苓就走了。 中本卓大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离开,然后脸色瞬间冷下来,阴沉的盯着天台的唯一入口。 江川步实带着这几个混球本想是把他们拖到学生会处理一番,没想到刚下楼梯就看到了一些警察和校领导。 江川步实心里一惊,这是,出什么事了?? 中本卓大走到其中一个学生跟前,证件一摆,严肃的说道,“一个周前你出现在酒吧后街的案发现场,经调查我们怀疑你与其中的受害者存在密切关系,请跟我们走一趟。” 男生脸色煞白,“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我真的不知道” “不管你知不知道,当时你在现场,还请配合我们工作。” 男生:“我我..” 中本卓大换到另一个人跟前,“三天前你在**酒吧待了一晚上是吗?酒吧的监控拍到你了。” 这样的男生也就是在弱者面前强势而已,在警察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一群欺软怕硬的混球。 “你跟一个绿头发的人接触了是吗,我们怀疑你也参与了他们的交易,跟我走.” “站住!”中本卓大爆呵一声,吓得一旁的校领导一哆嗦,“把人给我按住,往哪跑小兔崽子!” 两名警员一左一右的把这个蠢到家的,试图逃跑的学生一把按在地上,学生身体重重的砸在石灰地面上,警员的膝盖就像石头一样死死的压在他的脊背上,压制住他的所有反抗,“老实点!不许动!” 男生痛苦的挣扎着,却连一寸也爬不动,“我没杀人!!我没杀人!!你们不能抓我!” 中本卓大掐住他的下巴,“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自己招了。” “有没有杀人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要看证据。” 中本卓大一招手,“铐起来,带走。” 这些人里还剩最后一个女生,“你是网名叫‘忧郁的梦’是吧,不用否认,这些都是实名认证的,找到你就代表一切都查清楚了。” 女生的脸毫无血色,浓重的妆容也挡不住脸色的惨白,又是看着旁边刚刚跟她说话,现在却被拷上手铐兄弟,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中本卓大毫无怜悯之心,“你刚才的直播内容涉嫌血腥暴力,严重污染了网络平台的清净,你亦有鼓动教唆的行为,严重危害社会公共安全,扰乱了社会秩序,请跟我走一趟。” 女生的眼泪夺眶而出,站都快站不稳了,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中本卓大可不管他们,他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同意书,甩了甩,“领导,你看下,这是拘捕令,这几个嫌疑人我们就先带走了。” 校领导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您带走就行,我们绝对积极配合,一定配合。” 原本真田苓在学校被一个男人抱走的事情,难免会引起学生的议论,可学校的人谁都知道真田苓从第一天过来的时候就是拄拐的状态,都知道她有伤在身。 更何况,一个交换生有什么好关注的,没几天就走了。 相对的,亲眼看到警察来把同校的学生戴上手铐拉走,这一事实更加的劲爆一些! 学生们底下传疯了,国中生论坛也快爆了。 但这没办法,有些人做了错事,总得付出一些代价吧。 不能说因为受害者有能力反抗,就使这些施暴者安然无事吗?wWW.xszWω㈧.йêt 做梦去吧! 而且中本卓大队长说的也不是胡编乱造,那都是事实好伐,只不过这几个学生在那几起案子里存在感相对较低,这才拖到了现在。 真田苓在医院接受检查的时候,接到了小田切敏郎的电话,“喂,小叔叔。” 小田切敏郎边打电话边签字,“医生怎么说?” 真田苓想起医生的话,“挺好的,恢复还不错,也没有再受伤。” 就那么几个渣渣怎么可能让真田苓负伤,她唯一受伤的就是拐杖,用了好久的呢。 小田切敏郎:“没事就好,不管有任何事情随时联系我。” 真田苓应下,“好的。” 后来就在办公室等候医生其他检查结果的时候,陆续的又接了几个电话,大阪的家里的朋友的,真田苓都回答的没事,这本来就没事嘛,她来医院也是以防万一,再加上复查的时间也到了,一次搞定而已。 医生出来后又说了几句叮嘱的话,阿大就带着真田苓离开了。 阿大回家的路上在街上停了一会儿,锁好车门,真田苓一个人在里面休息。 很快他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拐杖,就是造型非常的老化,八九十岁的老爷爷或是医院的病人才会拿的这种拐杖,丑的没眼看。 真田苓一言难尽的看着阿大带回来的拐杖。 阿大轻咳一声解释道,“定做的话需要时间,这两天出不来,就先拿这个坚持几天,我催催他们尽量快些。” 真田苓:“哦。” 真田苓回家就去躺椅上歇着了,时间还早也没晚饭的时间点,她的心情不太好,需要睡觉缓冲一下。 迹部景吾哪怕是打过电话也不放心,急匆匆的赶来就看到阿大在院子里浇花,不得不说这一幕很有冲击性。 迹部景吾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她呢?” 阿大随口说道,“屋里休息,生气了。” 迹部景吾迈出去的脚步一顿,诧异的看着阿大,“生气那些人吗?” 阿大:“怎么可能,她生气自己拐杖坏了,又嫌弃我新买的太丑。” “喏,人在椅子上休息,差不多也快醒了,你要进去等她醒来再说,门口坐会儿吧。” 阿大知道真田苓的这些朋友,他从来不会干涉,但是,谁都不可以在真田苓休息的时候打扰她。 小伙子看着年纪轻轻的,在外面坐会儿又不碍事,没看到他都闲的没事开始浇花了吗? 迹部景吾知道,他还没傻到把真田苓吵醒就为了说几句废话,当真在院子里找个椅子坐下了。 真田苓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日落西山,残阳映照在脸上,真田苓的眼睫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一时间还有些迷怔。 迹部景吾也就真的一直在院子里坐到真田苓醒过来,盛夏的阳光正是毒辣,除了在网球场上训练他还没这么晒过,哪怕是坐在阴影处,也是满头大汗,衣服湿了干干了湿的,汗珠滚落在地,在迹部景吾的脚边落下一些印记,转瞬间又被蒸发。 瞅见真田苓在躺椅上清醒过来,阿大先是推门进去给真田苓倒了杯热水,放在她手边的茶几上。 真田苓按了按脖子,声音还带着没完全清醒的沙哑,“现在几点了?” 阿大看了眼时钟,“快七点了,该吃晚饭了,你在这坐会儿,我去做饭。” “对了,你朋友来找你了。” 朋友?谁啊? 真田苓扭头向后看,“迹部?你怎么在这?你们今天不用训练吗?” 不到七点你们就结束了,是不是有点儿早? 迹部景吾面不改色的说道,“今天是自由训练,按照自己时间来安排。” 这话要是让还在网球场上训练的正选听到,一定会遭到眼神攻击,向日岳人跑圈跑的快累瘫了。 真田苓哦了一声,这样啊,“你这是找我有事吗?” 迹部景吾看着真田苓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模样,眉宇间一片平淡,这样挺好,那群垃圾不值得真田苓记在心里。 “我家里没人,来找你蹭顿饭,可以吗?” 厨房切菜的阿大余光往迹部景吾身上瞟了一眼,这么不要脸的话,这小子究竟是怎么说出来的。 真田苓也没想到迹部景吾会说出这话来,说实话着实有点敷衍啊。 不过也无所谓,你人都来了,她还能把人赶出去不成吗? “行啊,清粥小菜,你不介意就行。” 迹部景吾是傻了才会说介意,“当然不介意,我不挑食,做什么吃什么。” 迹部别墅五星级的大厨师要哭晕在厨房了,大少爷不挑食,这绝对是他从业以来听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一句话了。 迹部景吾扯了一下领口,“我能借用下洗手间吗,我想洗把脸。” 真田苓的视线落在他的半遮半掩的锁骨上,因为身材太好,那还有一个凹陷,配上莹润的肌肤,勾出一个惊人的弧度,“……可以,在你右手边最里头那间。” 迹部景吾道了声谢谢,先过去了,他整个人都被汗浸透了,很不舒服,非常的想去冲凉,不过现实不太允许,先将就洗把脸好了。 冷水扑在脸上,迹部景吾总算是有了一丝凉意,拿过一旁纸巾擦脸的时候手指突然顿住,镜子里浮现出迹部景吾震惊的神情。 迹部景吾刚刚才意识到,房子里是没有开空调的,就是前几次过来也是没开的,所以每次迹部景吾过来都会觉得很热,他还以为是看到真田苓紧张的,也就没在意。 可是刚刚的感觉太明显了,外面高达三十几度的天气,屋里不开空调,真田苓还在阳光下睡觉,腿上还铺着毛毯,额上却连一层细汗都没有。 真田苓.真田苓的身体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到现在还不能正常走路的左腿,无法动弹的右臂,不正常的睡眠,对比以前消瘦的身体,也就脸色稍微能看一点。 迹部景吾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的从洗手间出来。 只不过在餐桌上的时候,迹部景吾递给真田苓纸巾的时候,状似无意的触碰到了真田苓的指尖,一触即分,生怕慢了半秒钟就被真田苓发现。 迹部景吾赶紧低头吃饭来掩盖自己的情绪,刚刚的触觉,就像是碰到了冰窖里的一块陈年老冰,冰的刺骨,可以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以前不是这样的,迹部景吾碰过真田苓的手,好几次,入手的感觉是温热的,是一个健康的有活力的身体,而不是现在的毫无生机。 真田苓真的没有察觉到吗? 这怎么可能?她只不过是没有说而已。 也没什么好说的,她的身体也就这样了,短时间根本恢复不了从前的样子,只能是后期慢慢的调养,这是一个经年累月的过程,心急不得。 临走之前,真田苓还是没有出门去送,只不过多说了一句,“迹部,别想太多,我很好。” “还有,路上注意安全。” 迹部景吾扶着门框没有回头,手指扣的死紧,手背的青筋暴起,指骨根根分明,他不回头是怕自己在真田苓面前失态,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好。” “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人就走了,走的很急,生怕背后有人追他似的。 真田苓捏着下巴,“我怎么觉得他说的最后一句.听起来怪怪的。” 阿大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可能是错觉吧。” 真田苓:“或许吧。” 迹部景吾第二天早上真的过来的,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送来一根拐杖,很漂亮,比阿大在街上买的那根漂亮多了,同时也名贵多了。 名贵到真田苓拿手里都觉得烫手的地步,她不是很了解木料这一行学,但因为这种木料实在是太名贵了,也很有特点,看书的时候多看了几眼便记下了。 真田苓把拐杖推了回去,“这个我不能收,太贵重了,阿大买的也很好,拐杖而已凑合能用就行。” 迹部景吾眉心微皱,不明白真田苓为什么会拒绝,“只是一根木头而已,哪里算得上是贵重,你不是觉得那根不好看吗?” 一根木头?而已? 真田苓瞥了一眼上面的纹路,这根拐杖拿在手里,那就是拿了一栋市中心的房子,手抖拿不了。 阿大买的丑是丑了点,但是用着方便,不心疼。 再说了,真田苓觉得拐杖的款式,还有隐蔽角落的族徽,“这是你的吗?” 虽然你们这些贵族可能出于玩乐性质弄跟拐杖,或许叫权杖更贴近些,但是这一根她怎么觉像是长辈使用的? 昨晚上刚从自己爷爷书房翻腾出来的迹部景吾,颇为心虚的避开了视线,这.还是那句话,定做的拐杖是需要时间的,一晚上工匠根本做不出来,他只能从家里找出一个。 可全家也就爷爷那有,迹部景吾以前拍照的时候倒是拿过几根,不过那只能称的上是装饰品。 迹部景吾腾的站起来,一溜烟跑了,声音远远传来,“学生会还有事,我先走了。” 真田苓:“.” 她头疼的揉揉眉心,让阿大把这玩意收起来,看着眼睛疼。 第9章 木偶 第9章木偶 真田苓在家休息了半天就回学校继续上课了,看起来昨天学生被警察带走的事情还在热议中,学校里交头窃耳的说的都是这些,偶尔几个词语传到真田苓的耳朵里,她也是一脸平静的走过,完全不在意。 或许是这一行为引起了背后人的注意,也可能是触动了他们脆弱的小心灵。 接下来的时间,真田苓的书桌里总是会塞进一封信,内容很简单就是约真田苓放学后别走,到空教室好好的谈谈。 很可惜,真田苓连拆封都没有直接随着垃圾一道扔进了垃圾桶。 她看起来很闲吗,还有功夫去看他们写的信。 这一招行不通之后,那伙人又开始派人在真田苓跟前带话,说完就跑,饶是学生会的也逮不住他们。 真田苓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了,只不过不愿意搭理罢了。 叫她过去等着,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她看起来是随叫随到的人吗? 真田苓不配合甚至恶劣的态度,终于引起了背后人的不满,她亲自找到了真田苓的面前。 真田苓看了这个长的不错的女孩子,怎么就喜欢上了那谁,川什么来着? 好好的姑娘,不仅心思不正,眼睛也瞎,脑子好不好使。 真田苓被她拦住去路的工夫,川崎宏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俩人在争吵着什么。 哈欠~~真田苓无趣的打个哈欠,有点儿困了,他们可真吵啊。 天空碧蓝如洗,朵朵白云飘在其中,阳光明媚灿烂,多好的天啊。 就在这时,意外出现了。 真田苓是背对着行政楼的方向,她正被他们吵得不耐烦的要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什么东西急速下降的声音。 真田苓心下微动,这声音不对,她猛地转过头去,就看到了一个女孩子坠楼的场景。 砰的一声巨响,女孩子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水泥地上,八层楼的高度啊,人在落地的瞬间就被摔成肉酱了,鲜血四溅混合着黄白的脑浆。 距离这女孩落地地点最近的几个人就是真田苓和那俩吵架的人,迸溅的血溅了他们一身,脸上沾染了不少。 “啊啊啊啊!!!” 男女混合的超高音在真田苓的耳边炸开,真田苓顾不上他们的吵闹,在这女孩掉落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银光一闪,那是什么东西。 川崎宏纪和那女孩子瘫软在地,任是谁亲眼目睹这血腥残忍的场景都不可能安然无恙,鼻端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俩人趴在地上哇哇的吐了出来。 附近的学生也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的尖叫出来。 学校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校领导,老师,保安统统跑出来维持秩序,安抚学生的情绪。 最后学校强制学生们放假,所有人全部回家休息,没有通知不许来学校上课。 都快退休的校长时间听到了这个消息,有学生在行政楼跳楼身亡了。 老校长一口去差点儿没背过去,抖着手,颤着嗓音,让人拿速效救心丸过来,他坚持不住了。 前两天他才被警局的人打电话慰问,明里暗里的把他教训了一顿,这才过了几天啊,就出了这么个大事,哪个学校能承受得起学生跳楼自杀的舆论。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有什么都是可以解决的啊,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啊。 他年纪大了,实在是承受不住了。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真田苓静静的站在原地,任由自己一身的血渍,仔细的观察着死者的尸体。 头朝下的落地姿势,脑袋碎成了肉酱,脑浆都流了一地,身体呈现一种扭曲的姿势,骨头怕是全部粉碎性骨折,身上穿的倒是帝丹的校服。 真田苓注意到她的手肘,膝盖的位置,都有一道血线,脚踝上也有,印在白袜子上了形成一个血红色的圈。 提线木偶吗? 真田苓扣着拐杖在地上轻点了两下,或许这不是自杀。 她刚才看到的那一闪而过的银光,也不是错觉。 这可就,有点儿意思了。 象牙塔一般的校园里竟然发生了残忍血腥的谋杀案,这可是头条大新闻啊。 警方来的很快,中本卓大带着一小队迅速的赶来,封锁现场,询问案发现场的当事人。 然后中本卓大一扭头就看到了安静在角落站着,任由阿大给她擦脸上血迹的真田苓。 中本卓大先是一愣?我去,Alice小姐怎么又被牵扯进去了? 之后便是惊喜,那这不就是说,Alice小姐看到了案发经过,那案子马上就要破了?! 学校强制把国中一二三的学生全部放回家了,并且禁止任何学生在网上讨论这些事情。 唯独留下来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的学生,也就是真田苓和那两个胆汁都快吐出来的蠢货。 除了中本卓大,还有另外一个人急匆匆的从家里赶了过来,是手冢彩菜,手冢国光的母亲。 学生跳楼这么容易引起争议的事情自然勾到了所有的记者,他们就跟闻到了血腥味的大白鲨一样,蜂拥而至。 手冢彩菜听到了外面的消息,再一看发生的地址,那不是帝丹国中吗?再找几个人联系下,真田苓就在现场,现在还留在学校被警察问话。 这手冢彩菜还哪里坐的住,她答应了惠子要好好找照顾苓的,怎么可能把苓一个人丢在学校被警察问话。 然后就是,真田苓有些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妇人,有点儿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 手冢彩菜看着真田苓一身的血污,心里带了一点儿后怕,不是她冷血,万一这有人跳楼,掉下来把路过的行人砸死了怎么办?她能不担心吗? 一箩筐要说出口的话在对上真田苓视线的时候,卡在唇边怎么也说不出来,清冷淡漠的眼神一如初见,只不过多了些不解,似乎是在疑惑她是谁?为什么会跟她说话? 阿大仔细看了一眼,凑到真田苓耳边说道,“手冢夫人,东京警署司手冢本部长的妻子。” 啊,真田苓知道她是谁了,她说呢,怎么看着有几分眼熟,这是手冢国光的母亲啊。 真田苓扶着拐杖站起来,“手冢阿姨,很抱歉,失礼了。” 真田苓她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的有些想不起来以前见过的人了。 手冢彩菜一愣,“没关系,你先坐,是我唐突了,苓你.还好吗?” 真田苓摇头,“我没事的,劳烦手冢阿姨特意跑一趟了。” 手冢彩菜看着面前礼貌客气的孩子,又想起以前跟着真田爷爷一起过来拜访的时候,两相对比,她陡然间发现真田苓的眼神从未变过,永远的淡漠疏离,但是唇角却没了弧度。 这就好像是,真田苓原本就是这样子的,以前不过是当着长辈的面稍微克制一些。 迹部景吾从听到消息就放下手头的一切赶来,身上还穿着冰帝的校服。 帝丹国中被警车包围,校门口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着吵闹着,还有闻风而来的记者扛着设备拼命的往前挤去,生怕慢了别人一步没有抢到头条新闻。 天气也燥热的厉害,每吸进一口气都带着灼烧心肺的错觉,鼻端充斥着众人汗渍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越是靠近事发的中心,还有一股挥散不去的血腥味。 迹部景吾在一片混乱之中,一眼就看到了角落的真田苓,安静的站着,神色也很平静,站在她对面的妇人他见过,手冢国光的母亲。 走进了,迹部景吾才看到了真田苓身上的血迹,呈喷射状,点点滴滴的落在她的白衬衣上,或许长裤上也有,只不过长裤是黑色的看不出来。 真田苓脸上的血已经被阿大擦干净了,只是衣服上不好处理,回家再换吧。 迹部景吾脚步不停的跑到真田苓的面前,把校服外套罩在真田苓的身上,他知道真田苓不会觉得热的,这里是一片阴凉地,阿大只穿了一件短袖,否则他就给真田苓披上了。 迹部景吾喘口气平复呼吸,额上的汗珠顺着下颌大颗大颗的滚落,“苓,吓到了吗?” 真田苓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少年,迟疑片刻后说道,“我很好,没被吓到.你没事吧?” 她怎么觉得,有事的人反而是你呢? 迹部景吾伸手擦去脸上的汗,“没事,天太热了而已。” 确定真田苓没有任何事情之后,迹部景吾才转过身面向手冢彩菜,恢复了平时里贵公子的模样,“手冢阿姨,失礼了,日安。” 手冢夫人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两个孩子,真田苓还好,没什么不一样,可这迹部家的小子,她怎么瞧着有些不对劲呢? “日安,迹部君。” 手冢夫人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们之间的氛围,阿大注意到了,不过也无所谓,因为现在确实是什么也没有。 片刻的工夫,中本卓大就和校领导过来了,有些情况需要当事人回答一下。 当事人不止是真田苓,但是那几个学生吐的快要脱水了,不能问,一问就脸色煞白脑袋一偏哇哇的吐出来,这天又太热,这一群人弄出来的味道着实有些.大。 唯一一个好好的坐着的,也就只有真田苓一个人了。 他们虽然过来了,但是校领导一直在说话,那个跳楼的学生身上有学生卡,所以就算她摔得面目全非也能查到她是谁,在对比DNA更能确定受害者姓甚名谁。 校领导倒不是想把这事压下去,就是不想闹的太大,舆论的压力顶不住啊。 “这个学生我听他们老师说过,是个孤僻的孩子,性格也有些偏执,没什么朋友。” “最近一段时间成绩下降的厉害,老师也谈过话了,几乎没什么用。” “班里的认识她的人也提过几嘴,性子太怪了,老神神叨叨的。” “所以有没有可能,这学生是承受不住压力自杀的?” “警官,我不是胡说啊,就是根据以往的那些.” 校领导的话在中本卓大似笑非笑的表情下渐渐消音,他拿出手帕尴尬的擦擦额头的汗,避开这位警察的视线。 总算能闭嘴了,中本卓大看着真田苓,眼神里透着点期盼。 真田苓也不负中本卓大的期望,她拉了拉快要掉下的外套,迹部景吾的衣服太大了,然后淡淡的开口,“不是自杀。” “我看到了鱼线,或者是细钢丝。” 中本卓大一惊,鱼线?!! 迹部景吾猛地低头看着真田苓,眼里满是不可思议,苓? 手冢彩菜也是诧异的看向真田苓,怎么会?苓? 阿大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他在来之前远山部长就把Alice小姐的经手的案件让他看过了,这才哪到哪,小意思的了。 中本卓大现在可没工夫管旁边的人是什么心情,他又往前走两步,克制住自己,“哪种鱼线?” 真田苓看着受害者坠楼的地方,“队长,你看过木偶剧吗?” “工作者用细线绑在木偶的关节处,背后操纵着所有的线,用来控制木偶的动作,一旦细线断裂,木偶就会坠亡。” 真田苓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令人震惊的话。 中本卓大瞬间反应过来Alice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掏出对讲机,直接吼道,“所有人围住行政楼,不许任何人走动,调查所有的监控录像,叫上痕检科所有的同事,把天台一寸一寸的给我摸仔细了,重点看看有没有鱼线或是细钢丝,再找找固定的位置。” “楼下的也别闲着,多调几个人过来,扩大搜索范围,以行政楼为中心方圆三公里,查到所有线状的东西。” “还有法医,法医那边开始了吗,还没有??赶紧挣得家属的同意,这是谋杀不是自杀,必须要解剖,家属同意之后,让法医重点查看死者关节的位置!” 真田苓伸手在半空中感受了一下,今天有风,刚才在受害者掉落的瞬间,她的刘海被风吹动了,是左边垂下的刘海,她想想那一抹银光出现的位置,轻声道,“西南方,八点钟。” 中本卓大快要跳起来了,他就知道! “快快快,马上叫人去西南八点钟方向,把地皮给我扒干净了,证据就在那!”仦說Ф忟網 中本卓大从不曾质疑Alice小姐说的话,鱼线这么轻,今天又有风,别到时候耽误的久了,再让风吹跑了,顾不上跟Alice小姐道谢,他拔腿就跑,目的地就是西南八点钟。 奶奶个腿的,今他要是不把这根鱼线找到了,他都没脸回去。 第10章 鱼线 第10章鱼线 中本卓大带着警察一跑,这一方阴凉地瞬间陷入了死寂,仅有的几个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真田苓。 校领导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这,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为什么那一看起来就不好惹的警察会听一个学生的话!!! 手冢彩菜眼神变了,她丈夫是警察,公公也是警察,手冢家是警察世家,她怎么会不清楚真田苓说的那些话背后的意思。 但问题是,为什么,中本警官连质疑都没有,听着一个少女的话就去调查取证。 迹部景吾瞳孔震颤,看着真田苓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来,真田苓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明白,为什么连到一起他就不明白了。 真田苓察觉到她们的视线,“有什么问题吗?” 迹部景吾唇瓣紧抿,迟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真田苓眼睛微眨,“我看到了呀。” 真田苓没觉得这些有什么不能说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线索,如果是别的警察在,他也会看出来的,这很简单的啊。 迹部景吾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他想起真田苓刚刚伸手的动作,“西南八点钟,这是,这是?” 真田苓抬头看着迹部景吾,“迹部,你的头发在动,是风,今天刮西南风。” 风向的问题也很简单的吧,如果不明白的话,看手机天气预报也可以的,至于八点钟,她看到了,那抹银光最后的位置。 说句实话,依着真田苓的脾气,但凡换另外一个人她都不会解释这么多,太.太简单了。 不过看在朋友的份上,多说两句也没什么。 迹部景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真田苓今天的行为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真田苓说的那些真的有她说的那么简单吗?伸伸手就知道证据飘到哪里了? 刚刚说的那个警察,他见过,不止一次,并且都是在真田苓的旁边。 他们好像很熟悉,并且他无条件的相信真田苓说的话。 迹部景吾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真田苓,他心底深处突然蔓延出一种恐慌来,真田苓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 真田苓歪头看向迹部景吾,有些不解,“你好像很惊讶?” 迹部景吾沉默片刻,“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真田苓:“我没说吗?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啊,我经常看毛利先生破案的,耳渲目染的多学了一些知识。” 真田苓没打算在手冢夫人的面前把自己全暴露出去,而且迹部看起来也有些呆呆的,她刚才好像也没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吧。 真田苓不解的看向迹部景吾,不说话了,这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迹部还是很惊讶。 迹部景吾按了按眉心,真田苓清透的眼神让他觉得如果自己还不明白的话,就是他的不对了。 默默当背景板的阿大嘴角咧了咧,无声的笑了下,嘿,这以后可有的看了。 手冢夫人眉梢微动,“毛利先生?是名侦探-沉睡的小五郎吗?” 真田苓:“是的,手冢阿姨也认识毛利先生吗?他总是会出现在报纸的头条上。” 手冢夫人摇头,“我不认识,只是在报纸上听过毛利先生的名号,苓和毛利先生很熟吗?” 真田苓想了下,“我跟毛利先生的女儿,毛利兰很熟悉,我们是朋友经常出去玩,有时候会碰到毛利先生破案,他会给我们讲很多有用的知识。” 手冢夫人微松一口气,这样啊,那就说的通了。 这么说的话,真田苓也没撒谎,毛利先生虽然看着不太着调,但是认真起来,尤其是案子涉及到妻女的时候,也是非常的厉害的。 只不过毛利先生在案发现场说的那些话,真田苓听进去多少,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滴滴滴,滴滴滴 真田苓看了眼手机,是小田切敏郎,一点都不意外的来电,“喂,小叔叔。” 小田切敏郎在办公室,“情况怎么样了?” 真田苓就在手冢夫人和迹部景吾的视线下淡定的回话,“还行吧。” 真的还行,她没去天台,也没看到尸检报告,现在也就只是还行的状态。 就是有一个疑点,死者是被捆起来的时候就死了,还是线断之后掉下来摔死的。 如果时间很接近的话,尸检也查不出来。 小田切敏郎签字的动作微顿,“旁边有别人?” 真田苓嗯了一声,“是手冢阿姨和迹部。” 这两个人,行,小田切敏郎知道了,最后叮嘱一句,“剩下的资料发你邮箱,所有行动都要和阿大一起。” “好。” 手冢夫人听到真田苓一声小叔叔的时候就有些疑惑,真田家还有这一号长辈吗? “苓?” 真田苓侧头:“手冢阿姨?” 手冢夫人迟疑着问道,“小叔叔?是真田家的长辈吗?” 真田苓:“不是。”也跟真田家没关系。 不过真田苓还是大概的解释了一句,“是我的长辈,对我很好的长辈。” 手冢夫人愣了一下,苓在这还有什么别的长辈吗? 但是更具体她没有再深问下去了,其实她跟真田苓的关系也不是特别的亲近,也不过是见过几面,浅浅的问一句就行,在多问下去,就算面前是小孩子也是一种越界的行为。 真田苓倒是无所谓,如果有人问的话,看看对方是谁,她会挑着回答。 接下来谁都没人说话了,他们不吭声,也不要指望真田苓主动的开口搭话。 就这么干坐着,真田苓没过多长时间就开始犯困了,而且在硬板凳上长时间坐着腰也不舒服,真田苓想回去了。 人都在着守着,她就是想干什么也不方便啊,还不如先回家休息,等她睡醒了再说。 真田苓都开始闭上眼睛打盹了,突然被一声喊叫惊醒。 不远处的草坪上,一个年轻的警察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大喊着,“我找到了!!” “队长!我找到鱼线了!!上面还有血迹!” 中本卓大大笑一声,哈,“赶紧装起来送去化验科,查这根鱼线的来源,把上面的DNA全部验一遍。” 迹部景吾低头看着昏昏欲睡的真田苓,竟然真的找到了。 真田苓打个哈欠,好困啊。 中本卓大一脸兴奋的跑过来,“同学,真是太感谢你的帮助了。” 不过在他看到真田苓脸上的困倦时,马上反应过来,“学校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小同学可以先回去了,之后有需要的话我们会电话联系。” 其他的就是取证的阶段了,这些他们来干就行。尛說Φ紋網 真田苓当然没意见了,站起来说声好就要走了。 中本卓大笑着对真田苓旁边的两个人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位妇人有点眼熟,他是不是在哪见过。 本来就是为了真田苓过来的,现在真田苓都要走了,他们自然不会停留在这。 手冢夫人心里想着事,一抬头就看到了并排走在一起的少男少女,俊男靓女,耀眼的很。 不对啊,手冢夫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儿子呢,她那么大的呆瓜一样的儿子呢,关键时刻掉链子,人跑到哪里去了? 手冢国光来到帝丹的时候,什么都还没说,就接收到了自家母亲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手冢国光:“.” 所以,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他母亲又想到了什么? 手冢国光走到跟前,先是跟母亲说了一声,又依次看向迹部和真田苓,“苓桑。” 真田苓:“国光学长。” 手冢国光看到真田苓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再加上母亲和迹部都在,想来也是没问题了,他就没再多问。 现在就是回家的问题了,真田苓想回去睡了。 于是她礼貌的跟手冢夫人告辞,“手冢阿姨,麻烦您特意跑一趟了,已经没事了,阿姨可以放心。” 手冢夫人明白,她从一开始就觉得真田苓这孩子不是普通的小孩儿,现在不过更确定了而已。 “好,苓桑,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不方便的话就给国光联系,没事的他最近特别的清闲,你可以随时联系啊,随时的。” 手冢.清闲.国光:“.” 真田苓:“好,我会的,谢谢手冢阿姨。” “不客气,都是自己人,啊,这天是越来越热了,苓快些上车回去吧,我们也要回去了。” 真田苓点头:“好,您路上注意安全。” 手冢夫人是长辈,所以真田苓是看着她上车离开后自己才开始动的。 真田苓都要回家了,手冢国光也不会一路跟回去,也先回学校去了。 就只剩下迹部景吾还没走,真田苓看过去,“迹部,你不用回学校吗?” 迹部景吾摇头,“我送你回去。” 阿大眉梢一挑,怎么滴,他这么大个人看不到啊。 真田苓看着他半晌,“好啊。” 迹部景吾跟着人回到家后,坐在沙发上不动了,神色看起来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平日里好看深邃的瞳孔放空的盯着鱼缸,就好像里头那几尾孔雀鱼能长翅膀飞了一样。 真田苓靠在沙发上,指尖有规律的敲打着扶手,静静的看着迹部景吾。 良久之后,他还是那副呆愣的状态,又来一个。 第11章 客人 第11章客人 真田苓心里大概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她看向阿大,又指了指迹部景吾,示意阿大把他之前留在这东西全部拿过来。 阿大明白,去杂物间抱过来好几个盒子。 迹部景吾听到旁边的动静,终于从一种入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只不过在看到桌面上那些眼熟的盒子时,脸色微变。 他有些不太明白,或者是不想明白,“你这是” 真田苓坐在迹部景吾的对面,面上一片平淡,要不是腿不行,她都要翘个二郎腿了。 “这些都是你之前留在这的,很贵重,继续留在我这不合适,你拿回去吧。” 迹部景吾唇角轻颤,半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又被真田苓的话给顶回去了。 “以及,你以后就不要过来了。” 腾的一声,迹部景吾猛地站起来,神色惶惶不安,不可置信的看着真田苓,“你说.什么??” 迹部景吾漂亮的瞳孔里满是惊惧,额角青筋猛跳又被他死死压住,“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大眼一眯,不动声色的靠近迹部景吾,平时随他们怎么聊天,如果这小子敢有任何越矩的行为,腿打断丢出去,他可不会管这是谁家的少爷。 真田苓依旧平静的看着他,一派坦然之色,眼睫都没颤动一分,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你以后不要过来了。” 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吗?别再来了就是,她表达的很清楚啊,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清楚,非常清楚,迹部景吾明白的很,可他不明白真田苓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些话,这对他不公平,凭什么就不让他过来了。 迹部景吾自以为凶狠的瞪着真田苓,实际在真田苓看来迹部眼尾都泛红了。 “你不能这么对我。” 真田苓瞅了他一眼,“这里是我家,客人的来去我还是有资格说话的。” “客人!”迹部景吾不可思议的提高声音,“这么长时间,我在你眼里就是客人?!” 真田苓:“朋友也是客人吧。” 迹部景吾被真田苓说的话气死了,脸庞因为强忍着而有些扭曲,胸口翻涌着无处发泄的委屈。 真田苓看着他的脸色,提醒一句,“如果你要发脾气的话,建议你去外面。” 迹部景吾用一种受伤又掺杂着无尽的委屈的眼神盯着真田苓,舌尖是一片苦涩,“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可有可无是吗?我这些天一直给你困扰了是吗?你要是嫌弃为什么到现在才说,你早说早点告诉我,我也不会,不会.” 不会什么,迹部景吾没有说出来,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现在的情绪。 真田苓眉梢一挑,这怎么的,委屈的人到成了你了,她刚才有说什么很过分的话吗? 没有吧,就是很平常的话啊。 不过真田苓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多解释了一句,“你要照下镜子吗?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迹部景吾脸色有几分难堪,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根本就无法恢复平时的冷静,真田苓让他照镜子,又是个什么意思? 真田苓的意思很简单,没有羞辱人的意思,“你从进门来之后的眼神,跟我哥哥当初的眼神一模一样的。” 哥哥?谁?真田弦一郎?什么眼神?哪种一模一样? “刚才你盯着鱼缸发呆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跟我有关是吗?或许我该换个问法,你在怀疑我吗?” 迹部景吾愣住了,有些无措的看着真田苓,呐呐的说道,“我没有,我真的没这么想。” 他是很惊讶真田苓在警察面前说的那些话,但就如真田苓所说的,迹部景吾不是第一次看到真田苓牵涉到案子里,有过前几次的经历他并没有怀疑什么,相反他一直都知道真田苓特别的厉害,特别的聪明,能够知道这些也是正常的吧。 迹部景吾愣神发呆,是他在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明明真田苓就在他眼跟前,伸手就能够到,可是他总觉得真田苓就像那缥缈的海市蜃楼,指尖还未触及就已然消散。 他是在想,他要怎么做才能更靠近真田苓一些,能够看清楚她真正的样子。 真田苓也没说什么,就是态度看起来有些散漫,还特别的敷衍,肉眼都能看出来的那种。 迹部景吾真的伤心了,“你怎么能轻易说出那些话。” “这些东西你不想要直接扔了就是,不用再还给我,门外就有垃圾桶,你扔进去好了!” 迹部景吾说道最后有几分急躁,他不能在待下去了,这屋里太热,热的他受不了。 真田苓迟迟不说话,迹部景吾咬牙瞪着她,心里发狠扭头就走了,砰的一声,门被大力合上。 真田苓透过玻璃还能看到迹部景吾大步疾走,怒气冲冲的背影,轻啧一声,“看着年纪不大,脾气还真不小。” 阿大嘴角一抽,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小子好像比真田苓还大一岁,怎么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说一个小孩子。 真田苓撑着下巴感叹了一句,唉呀,“我现在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 阿大:“.” 行吧,您要非这么认为,那他也没办法不是。 真田苓站起来往卧室走去,“我去午休一下,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说吧。” 阿大:“行,你先去休息吧,我把这收拾了。” 真田苓睡醒之后再出来,客厅多了两个人。 工藤新一会在,那真的是毫不意外,他不在,才奇怪。 只是没想到真田伯父过来了,坐在沙发上,随手从茶几上拿了本书看着,是一些科学期刊杂志,听到声音以后才抬头,对上了真田苓疑惑的眼神,把手里的书放回原位“苓,你醒了,怎么样,还好吗?” 真田苓闻言回道,“我挺好的。” “伯父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了?” 真田明野:“你学校的事闹的挺大,新闻都在报道,你手冢叔叔也给我打了电话,家里不放心,我过来看看你。” 真田苓点点头,知道了。 真田明野看着真田苓,真田苓人小小的一团坐在一旁的单座沙发上,喧腾绵软的沙发真田苓坐上去却连一半也填不满,扶手上靠着的拐杖格外的明显。 工藤新一坐在另外一侧,手里把玩着一个魔方,一直低着头无声的转动着,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被真田明野吓到了一样。 工藤新一低头只是不愿意把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从前他对真田苓的这些家人没什么太大感觉,毕竟他是和真田苓交朋友又不是和她家长做朋友。 可是自从真田苓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人把真田苓逼到了极致,他就无法再以正常的心态去看待。 是,所有发生的一切不是某个人单方面的错,真田苓她自己也做错了,她有很大的缺陷,一不留神就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他心里明白非常的明白。 可那又如何呢,那她就罪该至死吗?! 工藤新一守在手术室的门前,他看着真田苓被医生抢救,看着真田苓满身是血狼狈至极的样子,看着真田苓从以前健健康康的变成现在这副多走两步就上不来气的样子,又留下诸多后遗症,他又怎么能不恨。尐説φ呅蛧 工藤新一恨的咬牙切齿,恨他们为什么偏偏是真田苓的亲人。 真田苓说她自己是欠了他们的,所以才总是心软,不忍,一步退步步退。 可到现在,命都快搭上了,欠的再多也该还清了吧! 阿大更不可能搭话了,他在开放式的厨房里收拾,争取把每一寸都擦的干干净净,滴水不留。 或许是沉默的时间太久,真田明野老半天的工夫才开口道,“你离开家后,瘦了不少。” 真田苓:“应该是苦夏,天太热了,胃口不好。” 真田明野又看向她的小腿,“韧带还没有好吗?这么长时间了要不要换个医生看看。” 真田苓:“快了,医生说恢复的不错,小伤而已不用麻烦换医生了。” 说实话真田明野单独和真田苓说话的次数,寥寥无几,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毕竟是多年未见的异性长辈,再加上他的工作又忙。 仔细想想的单独见面还是真田苓没有离开的时候,再走廊里跟他说过几句,后来就是鲜血淋漓的罪孽,真田苓的离开,她走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还是下班回家之后看到餐桌没人了才意识到。 真田苓离开家之后,过得并不好,这套房子是小弟那是上学时候买的,图的就是离学校近,但是房屋面积很小,也只有一层,客厅和厨房的面积加起来还没有真田苓在家是卧室的面积大。 他来的时候是阿大开的门,真田苓还没醒,他趁机打量了房屋的摆设,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东西,看桌椅的颜色也不是刚买的,都是留了十几年的旧物。 真田明野不知道该怎么和家里的小辈谈心,也不知道该谈些什么,家里的小辈他稍熟悉的也就只有爱理,但是那孩子被养的太骄纵了些,完全不能和真田苓相提并论。 第12章 堂弟 第12章堂弟 真田明野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停顿一下又往真田苓的方向推了推,“你离开家的时候身上也没带钱,你伯母给你的卡你也忘带了,这张是我的副卡,没有额度,女孩子不都喜欢逛街买东西,你拿去随便花,想买什么都可以。” “这是家里每个孩子都有的,弦一郎也有的,苓就收下吧。” 真田苓稍微往后靠了靠,视线在那张卡上停留了半秒,“伯父,你说的女孩子是真田爱理,不是我。” 真田明野身体僵硬了一瞬,“伯父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委屈你。” 真田苓左手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那些记忆深层的东西,翻出来还真是有些费劲。 “伯父,您觉得我委屈,是因为我住在这套小房子里,比不上真田本宅万分之一是吗?” 真田明野没说话,但他心里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真田苓轻叹一声,“可是伯父,您应该知道,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并不是什么豪华大别墅,这里对我而言也没什么委屈的。” “我们家算不上贫穷,但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最多就是小康水平吧,吃喝不愁。” “伯父知道城中村吗?我以前的家就在那里,是一个老式筒子楼一层两户,出门全靠爬楼梯,外公外婆家也不是什么有底蕴的家,很普通的一家人,住的是几十年的老平房,拿脚一踹还能掉下两斤土来。” “伯父那时候应该是调查过的,否则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但我是独生女,所以过的还算不错,要什么有什么,很普通很正常的一家人。” “在伯父没来之前,我除了觉得我爸是我们那条街最帅的爸爸,没想过他会有这么复杂的家世。” “这是我爸当初买下的房子,是小了一些,但是我跟阿大两个人住,还挺宽敞的,伯父不用觉得我委屈。” 真田明野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真田苓又问了一个问题,“伯父,您把卡给我随便花,如果我以后犯错了,为了给我一个教训这张卡是不是会被停掉。” “就像当初,我爸非要和我妈在一起一样,身无分文,回去的机票钱都是我妈攒的。” “您也知道,我并不是什么乖巧听话的晚辈,总会惹麻烦。” “真要到了那一天,我被金钱养大的胃口可就回不去了,如果我做错了,我是不是就会一无所有。” 真田明野眉心紧蹙,“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也没想那拿这些给你压力。” “你从被接过来后,一直不肯用家里的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那倒不是,”真田苓反驳了一句,刚开始的时候她可没想这么多。 真田明野不明白,“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肯用家里的钱?” 是因为你还没有把自己融进去吗?一直游离在边界之外? 真田苓看了眼伯父,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平淡的解释道,“刚来的时候,家里什么都准备好了,我并不需要自己在单独买些什么,没有花钱的地方。”尐説φ呅蛧 “后来,熟悉之后,伯母对我很好,一般我想要的东西家里都有,不需要额外花钱。” “再来,堂伯母过来了,拦着我不让走,指名道姓连我妈跟我一块骂,贪慕虚荣的吸血鬼。” 真田苓瞥了眼桌面上的卡,“都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了,多少也该知道些分寸。” 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但也可以翻出来膈应一下的嘛。 卡塔一声,工藤新一低着头扭着魔方的发出了一声塑料碎开的声音。 因为太用力,塑料做的魔方裂开了几道。 真田明野瞳孔骤缩,“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你怎么不告诉我?” 真田苓静静的看着伯父,说了有什么用,有没有人听的到。 “因为当时我就把人打回去了,没必要说。” 真田明野想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原来起因是这些吗?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真田明野脸皮崩的死紧,腮边的肌肉微微鼓起,猛地一看还有些吓人。 良久之后,真田明野平静下来,他站起来提出告辞,“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吃晚饭,那我就先走了。” “这张卡你留着,我永远不会冻结,你一个人在外面住,以防万一留着吧。” “你别送了,外面有司机等着,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真田苓站起来,“伯父,”她喊了一声。 其实真田伯父对她真的挺好的,只不过时间不对,也是她自己的问题。 真田明野脚步停下,“怎么了?” “伯父,我住在这里挺好的,不是一个人,这小孩是兰的弟弟,时常过来玩,自己人。” “阿大会照顾我的一切,他很可靠,对我也很好。” “伯父和家里不用太担心我,我这里挺好的。” 真田明野压下心底翻涌的所有情绪,扯出一个笑对真田苓说道,“那就好,你挺好那就好,多吃些饭,照顾好自己。” 真田苓:“好。” “我走了,你别送了,腿疼就坐下多休息。” 真田苓:“好。” “您路上注意安全。” 真田明野笑了笑,关门离开了,等到他上车后,脸色阴沉下来,眼底一片阴翳,司机在前面大气不敢出,手心都出汗了快。 真田明野发出几条短信,得到有用的信息之后,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既然苓因为你们一家人的屁话,心里不开心。 他现在心里也是非常的不开心,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真田智纪她手里的钱又有几分是自己挣来的,投什么赔什么,还不是真田家在兜底。 就算真田苓她自己不在意这些,可是离开本宅之后,没道理真田苓独自一人住在这,身边就一个司机,过的紧巴巴的。 他们一家老小住着豪华大别墅,花钱如流水,奢侈品源源不断的送过去。 真田明野翻出一个号码打过去,“停掉真田武太一家不必要的开支,不许签字记账,所有本家参与的投资全部撤出。” 真田明野对他们的消费没意见,但前提是花自己的钱,骂人的话顺嘴就说出口,那也要以身作则,都分出去了,账目自然不能混为一谈,别想再花本家一分钱。 至于你们原本分到的产业因为经营不善倒闭的事情,又跟他什么关系,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要求人帮忙吗,自己解决去。 以及,真田明野想到真田苓那天说的话。 堂弟啊,最好别让他查到真田苓的离开跟你有关,你在背后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否则,别怪他不认人。 随着真田明野的离开,工藤新一手里把玩魔方的动作终于停下,右手向外一抛,裂开的魔方咚的一声掉进了垃圾桶里,宣告它的最终结果。 第13章 欢迎 第13章欢迎 随着真田明野的离开,工藤新一手里把玩魔方的动作终于停下,右手向外一抛,裂开的魔方咚的一声掉进了垃圾桶里,宣告它的最终结果。 工藤新一侧头看向重新落座的真田苓,还是那副死样子,工藤新一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我怎么不知道,你脾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被人当面骂都没反应。” “怎么,你这是准备改行了,一心要投入佛门是吗?” 阿大拿着抹布的手一顿,略微古怪的瞅了一眼这小鬼。 真田苓沉默片刻,无奈的说道,“当时我就打回去了。” 她怎么可能让人骂而无动于衷,只不过顾忌真田夫人在,稍微客气了一些。 工藤新一冷哼一声,湛蓝色的瞳孔凉凉的瞪着她。 真田苓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工藤新一嘴角一扯,露出一排小钢牙,“报纸上都快翻天了,帝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又是当事人,我能什么都不知道?” 真田苓点点头,“也对,帝丹也是你的母校了。” 工藤新一想起这起杀人案,两条小眉毛紧皱在一起,“当时你在现场,你怎么看?”仦說Ф忟網 怎么看,真田苓回想了一下,“我觉得凶手不是第一次杀人。” 工藤新一:“嗯??” 真田苓耸肩,“直觉吧,我没去现场看也没看到受害者的尸体,得不到更多的消息。” 也是,工藤新一在来之前就给兰说了今晚不回去了,“那就吃过饭后去学校一趟吧。” 真田苓:“行啊。” 她是无所谓,怎么样都可以。 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真田苓不一定会对这起案子过多的关注,但没办法,这凶手杀人都杀到她眼皮子底下了,她要是这都抓不住凶手,那可就太丢脸了。 阿大一脸复杂的看着客厅说话的两人,他又不是傻子,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这小孩那会儿是天天守在医院,阿大心里隐约有个猜测,虽然有点匪夷所思的吧。 但是,你们俩说话就这么不见外的吗,好歹他一个大活人在这呢,是不是该稍微的避一避啊? 工藤新一没关系,阿大又不是外人,再说了朝夕相处的迟早会发现,随便了,对于这些事他都快麻木了。 真田苓那就更可以了,阿大是可以信任的人,相处的时间还有很久,工藤新一都不介意,她有什么好防备的,多见外。 真田苓吃着没味道的营养餐,之后阿大又给她端了一碗黑漆麻黑的中药,浓烈的味道呛的工藤新一脸都皱巴了。 真田苓仰头一口干了,啊,还是熟悉的味道,真难喝。 工藤新一看着空碗,“你身体现在怎么样?” 真田苓接过阿大又递过来的白开水压压苦,两口之后才说道,“差不多了,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前几天还是要和三碗,现在是两碗,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停药了。” “放心吧,每周都回去医院复查的,不会有事的。” 阿大把空碗空杯拿到厨房洗干净,顺便心里吐糟一句,停药可不是短时间能停的,Alice小姐的想法还是太单纯。 三更半夜,月明星稀,真田苓一行三个人摸黑去了学校,更具体的就是受害者被鱼线捆绑的天台。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可能连学校的大门都进不去,不过换做是真田苓的话,就是大开方便之门。 中本卓大还在天台加班,他对于Alice小姐的到来,那可真是发自内心的欢迎,热烈欢迎。 夜晚本就气温低,真田苓特意在衣服外面还穿了一件长款的加厚风衣,就这样她还是觉得四处漏风,指尖就像是无法融化的寒冰。 真田苓看着地上的那些标记,不需要中本队长的解释,她自己在脑海里就能推测还原出案发当时的情况,受害者被鱼线控制住身体,摆出扭曲畸形的姿势,然后在凶手挑选的时间,线断人灭。 来的路上她收到了尸检报告,别的先暂且不说,有一点引起了真田苓的注意。 当时受害者是面朝地砸在地面上,脸都摔没了,地上一滩的血浆,所以真田苓就没有看到受害者的面部。 法医尸检后发现,受害着的血液里化验到了镇静剂的成分,她的嘴唇是被缝合起来的,用的线就是跟现场发现的鱼线一样的。 这就证明了,受害者被捆绑在这里,甚至摔下去的时候都是活着的状态。 凶手具有强烈的控制欲,他把受害者当成任人摆布的玩具一样,操纵者他们的行为。 让受害者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死亡,行凶手段过于残忍。 却又在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一种极度的自卑。 凶手在日常生活中是那种不起眼的小人物,没什么本事,或许还被其他人看不起,语言嘲讽。 所以才会挑选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撒气,把自己的心底深处的阴暗尽数的招呼在一个无法反抗的学生身上。 这样的人,可悲又可耻。 最重要的就是该死。 工藤新一仔细的翻查着角落里的蛛丝马迹,被警察看到了也是大马哈的笑笑,换另外一边。 阿大站在原地,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这种平和的工作环境。 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看不见一丝光亮,刀尖舔血,如履薄冰的日子过的太久,他都快忘记自己穿警服执行任务的时候了。 真田苓在现场收集的信息差不多了,这就准备打道回府了,这么晚了她不打算再去警局了,她也坚持不住。 反正因为这起案子学校全线停课,师生全部放假,什么时候上课也说不准,她时间宽裕的很,明天再继续。 不过走之前,她问中本队长要走了行政楼的监控,虽然她自己也可以搞到,但毕竟是吧,还是要按规矩一下。 真田苓在回程的路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也没办法进入睡眠状态。 一到家她就往卧室走,等下还有工藤新一,“沙发,躺椅,书房,或者是阿大房间打地铺,你们自己商量,我去睡了,晚安。” 工藤新一嘴角一抽,看着阿大说道,“书房有空调吗?电风扇也行?” 阿大:“有,书房也有躺椅,我去拿床被子铺上,浴室在那边,镜子下的柜子里有干净的洗漱用品,你自己拿。” 工藤新一:“好。” 第14章 相像 第14章相像 真田苓在这边没心没肺睡得香甜,那边可有人彻夜难眠。 迹部景吾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巴巴的把自己送过去,结果还被嫌弃,一颗少男心碎成了渣子,拼都拼不起来,他平时再成熟,再稳重,可在感情上也是头一次。 他可以从容坦然的面对生活中的许多事情,网球上的失利,学业的枯燥,工作上的刁难,这些他都可以应对,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感情的事情,也不知道该如何跟真田苓沟通。 迹部景吾活到现在是第一次真心的喜欢一个人,也是第一次这样的挫败,好像不管他做什么,都不能引起真田苓的半点关注,真田苓对他始终都是客客气气的,跟普通的朋友没什么差别。 可是,谁想跟她只做普通的朋友。 迹部景吾一脸煞气的想到,之前离得远他不好做些什么,可现在人都到他眼皮子底下了,他要是还傻不愣登的干等着,他就是最大的傻子。 至于真田苓白天说的那些刺激人的话,他早忘记了,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全忘记了!迹部景吾恨恨的咬牙,一掀被子蒙头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真田苓和阿大再加上工藤,他们就去警局去了,目的地是法医解剖室。 中本卓大队长已经在里面等着了,阴气森森的解剖室,中间的不锈钢床在头顶白炽灯的反射下发出白惨惨的冷光。 “这是受害者,今年十五岁,征得家属的同意,法医做了解剖。” “生前遭受过侵犯,那些鱼线是穿在她身体里的,在她活着的时候。” 真田苓沉默的看着躺在床上,面目全非的少女,面部创口太严重,法医也无法修复。 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到最后落得一个死无全尸,骨骼俱碎的结局。 真田苓合上眼,心底微微的叹息一声,还是觉得惋惜,这么小的孩子,人生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阿大伸手把白布重新盖上,遮住了这一身的伤痛。 中本卓大用力的捏了捏鼻根处,沉声道,“我们连夜调查了她的人际关系,非常普通的一个女孩子,跟老师关系一般,不与人结仇,有几个玩的不错的好朋友,家庭关系也是寻常人家,几乎没有寻仇的可能,她自己也不会得罪什么人。” “被害的前天晚上没有回家,只收到了一条短信,说是去朋友家过夜,因为经常过去,所以父母也没有怀疑,她那个朋友我们也问过了,确实是不知情,没有嫌疑。”尛說Φ紋網 “那根鱼线我们也查了,除了受害者的血迹之外,并没有查到其他有用的信息,材质也是很普通的材质,市面上随处可以买到,如果挨个查下去的话,无异于海底捞针。” “前天晚上所有在学校值班和老师和保安,涉及范围有些广,正在调查中。” 真田苓听着中本队长说的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拇指摩挲着戒指,陷入了沉思。 这个凶手藏得倒是挺深,杀人手法也是干脆利索,那些鱼线可不是生手就能玩的这么溜的。 无能,愤怒,控制欲。 这些是受害者告诉她的关于凶手的信息,这个该死的凶手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无能,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显示出自己的能耐,宣泄着自己的本事。 下药,捆绑,凶手用最可耻的办法来去掌控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这一点恰好证明了凶手自己的无能。 但是还差一点,线索不够,还不能侧写。 为什么凶手偏偏会挑中被害者,如果是柔弱不起眼的学生,学校里的人那就太多了,为什么会选择受害者。 这之间一定,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关联。 真田苓问中本队长借了一间无人的办公室,她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对凶手侧写。 中本卓大当然没意见,空办公室有很多,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真田苓调取了受害者所有的行程轨迹,从她进校门到她离开,继而回到家,周而复始,这是一个非常枯燥也漫长的过程。 不过还好,真田苓已经习惯了,她按下快进键,更快的播放着监控的内容。 工藤新一有他自己的思路,真田苓自然也有她的想法,过程肯定不一样,但是结果一样就行,他们的目的就是抓住凶手。 阿大在一旁默默的观察真田苓,他还没去卧底的时候是缉毒警,对于刑警的这些路数了解过一些,但是并不全面。 到现在,他还是觉得这一趟来的不亏,调到文职后勤部门,可享受不到这样的刺激。 一直到中午,真田苓时必须要吃饭,她不能够再像以前一样通宵熬夜不吃不喝的破案了,她的身体坚持不了,嗯,有点无奈,但也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每到这个时候,工藤新一总是会沉默的看着真田苓,湛蓝色的瞳孔深处的情绪复杂的令人分辨不清。 真田苓她,本不该遭受这些的。 真田苓其实是知道的,她又不是瞎子,可是知道也没办法啊,闭口不言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是她自己作死,搞成了现在的模样,这也没办法挽回了啊,只能将就着过吧。 其实这么些年了,她更适应的也是这种要死不活的状态。 直到夜幕降临,真田苓终于拼凑出了凶手的模样,可以做侧写了。 真田苓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身体靠在椅背上,淡淡的说道,“凶手男性,三十五岁到四十岁,身高一米六八到一米七三,性格懦弱,不是老好人的那种,就是唯唯诺诺,没有主见,软骨头,容易让人瞧不起,家境一般独居,有代步工具但是很普通,单身,或者是离异后独居,被抛弃的一方。” “这样的人有一个特点,极端的懦弱背后是极度的自我膨胀。” “他会把在生活中遭遇的所有不行发泄到比自己更弱小的人身上,比如说虐待小动物。” “但是小动物已经不能满足凶手的内心,他开始选择没有反抗能力的弱小女性,受害者不是他第一个杀害的人,但一定是他精心挑选的对象。” “查查近几年被NX的女性,学校里符合这些条件的所有男性,重点是他们的家庭关系。” 中本卓大神色严肃的站起来,合上笔记本,“明白,我这就着重调查。” 有了具体的方向,找起人来也会更迅速,一定要把这畜生宰了。 真田苓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两下,要更快的抓住凶手才行,他越来越膨胀了。 工藤新一走到真田苓旁边,“你在想什么?” 真田苓:“凶手把受害者推了下去制造跳楼的假象,并且是在校园里。” “一个懦弱的人为什么会选择在校园这种危险的地方作案,被抓住的几率会比外界更大。” 工藤新一眉心一跳,他心里有个猜测,“你的意思是” “凶手最近受到了挫折,可能对他而言是相当的严重,所以心底的疯狂盖过了表面的懦弱,致使他做出这样大胆的案子,来昭示自己的厉害,看吧你们谁都抓不到我。” “而在这种心理蒙蔽之下,他会继续犯罪,全城的警察都在逮捕他,他却安然的坐在家里什么事也没有,自傲会使他挑衅警察,来达到心理的一种病态快感。”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所以,凶手会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继续行凶。” 真田苓点头,是的,没错。 阿大在一旁看着这一大一小的讨论,默默的在心底艹了一声。 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停在老旧的房屋前,驾驶座的人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子,慢慢的嘴角扬起一个张狂的笑,笑够了之后,猛地深吸一口气,像野狗猎食一般,真香啊,他喃喃自语道。 小轿车的后备箱,黑暗狭窄的角落,被捆绑着一个小姑娘,嘴上贴着胶带,双目紧闭,正处于一种昏迷的状态。 …… 不要小瞧国家刑警的力量,当他想要彻底调查一个人的时候,祖宗十八代都能刨出来,坟头上的长的每一根草都知道是哪股风吹过来的。 这个时候真田苓和工藤也没有闲着,还有阿大,他们把中本队长调出来的近些年无名女尸案的档案重新再分类,从这些血案里找到跟这起案子有关的线索。 眼睛都快看花的时候,真田苓手中翻阅的动作一顿,真田苓看着二寸小照片上的死者,她怎么觉得这人的面部轮廓和那眉眼有些熟悉呢? 真田苓盯的时间太久,阿大探过头去问道,“怎么了,她有什么问题吗?” 真田苓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两下,“阿大,把受害者的照片给我,死之前的。” 阿大从一堆资料里面刨出那个高中生的照片,工藤也往真田苓的方向挪了两下。 真田苓把两张照片并排摆放在一起,沉思片刻后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两个人长的有些相似,这个人若是再年轻几岁,就和最新的受害者更像了,是吗?” 阿大拧眉看着这两张照片,左边是一位中年妇女,面容沧桑,右边是正值妙龄的少女,青葱稚嫩,从她们的社会关系看,这两人没有任何联系,甚至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可偏偏,这俩人生的有几分相像,尤其是眉眼的部分,乍一看倒是有点像母女。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死了好几年的中年妇女怎么可能跟现在刚死的女高中生这么像。 阿大看了一会儿低声道,“是有些像,她是不是跟死者有关系?” 真田苓在中年妇女的照片上轻点了一下,“那就由她来告诉我们了。” 工藤新一脸色凝重,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第15章 高估 第15章高估 真田苓把这妇女的身份信息查了个透,家里养了几条狗几只猫都清清楚楚。 野岛麻友,东京本地人士,大学之前家境还是比较的优渥,是个吃喝不愁的大小姐,还是独生女。 不过大学毕业没两年,就家道中落了,本就是中小型企业,一旦衰败下来,那速度是快的很。 之后就是光速的结婚,这一看就是联姻,企图男方搭把手帮帮自家,但最后落得了一个空结尾。 她父亲被高额的债务逼的走投无路跳楼了,母亲也受不了这个刺激也跟着走了。 野岛麻友婚后过的也很糟心,丈夫在外花天酒地,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层出不穷,她也没孩子,在婚姻里挣扎了几年便就离婚了。 这样的结合离婚之后她又怎么可能会分到钱,净身出户,以前自己娘家的房子早就被抵押卖出去了,有点关系的亲戚避之如蛇蝎,生怕沾上这块牛皮糖。 曾经娇养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破产离婚之后什么也干过了,整个人沧桑的不成样子。 六年前被杀害,尸体被折磨的没一块好肉,是在乡下的排水沟那发现的,并且因为发现的时间过晚,尸体高度腐败,什么证据都找不到,就连尸体信息也是查了好久发现,结果又是个没人管的,这案子到最后就不了了之,档案尘封。 真田苓看着这些资料,野岛麻友在被杀之前好像被什么人养着,她有了经济来源,长达三年的时间她没有再去以前工作的地方,然后她就被杀掉了。 这个男人是谁,跟她的死有没有关系,野岛麻友死了之后这男人去哪里了。 又或者说,是这个男人杀掉了野岛麻友。 “阿大,查查野岛麻友那三年的经济来源,是谁支付她的所有消费,现在人在哪?” 真田苓现在只有左手敲键盘不方便,这些查人的事就交给阿大来处理。 阿大点头表示明白没问题,破案他不行,找人这就是好办了。 不消片刻,阿大把电脑屏幕调转过去,“大坪雄一郎,他们两人是大学同学,不是东京人,就是野岛麻友死在的那个小村庄是他老家,家境贫寒,长相一般,大学时跟野岛麻友告白过,然后被嘲笑到毕业,能力一般,毕业后也就是个小职员,挣着死工资。” “不知道他们俩怎么又相识的,反正是一种没有任何正式关系的同居关系。” “野岛麻友死后,警方有调查过他,但是他在外地出差,有不在场证据,再加上一个村子的人都说他老实本分的好人,鸡都不敢杀,更不可能杀人,当地警方也没找到其他的实质证据,又因为野岛麻友是东京人,案子就归到这边了。” “大坪雄一郎在野岛麻友死后,辞去了工作,卖掉了老家的房子,据村里说是去外地投奔他母亲去了,哦忘记说了,因为家里太穷,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跟着别人跑了,留下一个醉鬼爹,童年过的很凄惨。” 这样的童年经历,再算算年龄,非常贴近真田苓对凶手的侧写。 真田苓:“把他照片调出来我看看。” 阿大在电脑键盘一点,屏幕上就出现一个男人的肖像,普普通通的长相,神色看起来有些拘谨,视线低垂不敢看摄像头,只一张照片就能看出本人的性格。 “在帝丹国中的所有男性,老师、后勤、保安等调出照片对比,有没有相似的。” 这么些年过去了,大坪雄一郎真要杀了人又去投奔母亲,很可能他的名字也换掉了,那就只能从长相入手,除非他去整容了。 若他是凶手,六年的时间,从把受害者折磨的皮开肉绽,到现在的鱼线控制,这之间经历了什么,他又受了什么刺激,六年的时间会不会还有别的受害者,有几个? 真田苓把受害者的照片推倒工藤新一手边,视线相接,不用过多的解释,工藤新一立即明白了真田苓的意思,因为他也想到了。 接下来就是一个快速调查的过程,必须要快,更快一些。 阿大这边有结果了,是教国一的一个数学老师,长相是放大版的大坪雄一郎,照片还是很拘谨眼睛不敢直视摄像头,也的确是改了名字,皆川佐和吉。 快四十的人了还在教国一,还是一个普通的老师,什么职称都没有,教的班级也是学校的差班,学生捣蛋不听管教,上个课跟进了菜市场一样。 最近确实是遇到了挫折,皆川佐和吉在学校也是安安分分的教课,勤勤恳恳的工作,不惹事不找麻烦,被学生家长指着鼻子骂也低头接受,学校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准备往上提提,这么大岁数了,看着太窝囊。 但是过程出了点差错,学校新招的老师是名牌大学毕业,学生们也喜欢,考试成绩也上升了不少,再加上活动关系,原本说好的升职,就没了,毕竟学校的老师无数,职位是有数的。 阿大挂断电话后说道,“学校里的人说,这事之后,皆川佐和吉病了好几天,再来学校都瘦了一大圈,情绪也有些不对劲,但大家都知道原因,所以也没多想。” 警方通过大数据调查也有结果了,六年的时间,还有三个跟野岛麻友长相稍微相似的人遇害。 第一个是尼龙绳勒死,尸检上显示死前受到长时间的折磨。 第二个是被钢丝绳勒死的,细钢丝绳穿过了受害者的尸体。 第三个是被鱼线割喉至死的,锋利的鱼线几乎把受害者的头颅都割下来。 最重要的是,这三名受害者身死的地方,皆川佐和吉都曾去过。 现在的结果就非常的明显的了,皆川佐和吉就算不是凶手,那也跟这些案子逃不了关系。 “不好了不好了,”年轻的警官推门而入,“刚刚接到报案,南城国中也有一个学生失踪了,一晚上没回来,家长以为她出去玩了,现在才报案。” 中本卓大脸色阴沉,“学生照片给我!” “有有有,”警员马上把失踪的学生照片递过去,阿大先看了一眼,又拿给Alice小姐看。 真田苓一瞅,果然,这个受害者的嘴唇和野岛麻友很像,真是难为这凶手能发现的这么仔细了。 中本卓大扯了扯衣领,脸上阴的快要滴出水来,“马上行动!” “一队跟我去凶手家里,换上便车,不要打草惊蛇,重点保护人质。” “二队调查凶手离开学校后的所有路线,除了他家还有没有别的藏身的地方。” “是,队长!” 工藤新一拔腿就要跟着警察跑,想起还有一个人立马止住脚步,扭头去看真田苓。 真田苓无奈的叹口气,拄着拐杖站起来,行吧。 阿大紧跟其后,寸步不离,开玩笑这时候要是让真田苓离开他的视线,他还在这干什么! 真田苓站在一个老旧的平房面前,这是一个相当有年代感的街道,空气里弥漫着腐朽酸臭的味道,墙角的地砖因为这里常年不见阳光,阴暗又潮湿,长满了绿色的苔藓。 这一片都是这种破旧的老房子,住的也都是一些孤寡老人,没有年轻的面孔。 这也就说明了,如果真的有人在这干点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还真不一定有人发现。 真田苓按响了门铃,静等着皆川佐和吉的开门。 为什么会是她来敲门呢,因为警方发现从昨晚他回家之后就没有离开,汽车也是在门口停着。 受害者有很大的几率还活着,为了不打草惊蛇,暂且派真田苓来摸摸情况,因为她现在的样子确实挺有迷惑性的。 当然了,安全问题可以完全放心,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全部都是隐藏的持枪警察。 门外还算安静,可隔了一道墙的室内,充斥着一个懦夫最残忍的行为。 被鱼线穿透身体的女生因为疼痛因为害怕而浑身发抖,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醒过来就遇见了一个残忍的恶魔,身上关节处传来的剧痛告诉她这不是梦,她被人绑架了,很有可能就要死了。 可她的身体动不了,明明疼的厉害,却连一丝轻微的抗拒都做不到,只能瞪大眼睛恐惧的看着不断在她身上缝补的男人。 女生怕的眼泪直流,声音微弱,字不成调,“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对不起拜托不要杀我.” 皆川佐和吉神色痴迷的抚摸着女生的嘴唇,“这里,跟她生的一样,好美。” 女生动都不敢动一下,嘴唇上的触觉就像是冰冷的毒蛇吐着蛇信子舔过一样,恐惧又恶心,女生的瞳孔因为惊惧缩成了针尖大小,牙齿哆哆哆的不受控制的磕碰在一起。 “啊”突然她哀嚎一声,又在极痛中忍住,拼命的控制自己的声音。 皆川佐和吉拿针穿过了她的嘴唇,已经缝合了第一针,“这么漂亮的嘴唇,怎么总是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呢,我们干脆就不要说话了好不好,嗯?你说好不好啊?” 女生眼泪流的更凶了,嘴唇上太疼了,连让她张口说话都不能。 眼看就要缝第二针,针尖都已经扎进去了,叮咚一声,门铃突然响起了。 皆川佐和吉手下的动作一顿,他目光阴森的看向门口的方向,是谁,这个时候会是谁过来? 女生不知道外面是谁,她只以为这是她被救的唯一机会,女生不顾疼痛的正要尖叫出来,然后,她就被皆川佐和吉捂住了嘴,力道大到几乎要把女生的皮肉都扣下来。wWW.xszWω㈧.йêt 皆川佐和吉凑在女生的耳边,中年老男人恶心腥臭的气息喷洒在女生的耳朵脸颊,“好孩子,你不乖啊。” “如果你敢叫出来,我现在就杀了你。” 皆川佐和吉把钢针刺入她的脖颈,血迹顺着脖颈蜿蜒留下,只要在深入几分,说不定就会被刺穿颈动脉。 女生身体在明显的颤抖,不敢摇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皆川佐和吉松开手,钢针依旧按在脖颈上,女生死死咬牙,抿住唇,除了哭她什么都做不到。 皆川佐和吉满意的笑笑,指腹用力的按压女生的嘴唇,穿透的第一针不断的渗血出来,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感叹,“好孩子,真想让人一口吃掉。” 皆川佐和吉拿过胶带粗暴的缠住她的嘴唇,把人锁进柜子里,所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全部收起来,他又去洗了洗手,这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开门去。 打开门之后,就是一个漂亮柔弱的小姑娘和一个小弟弟,皆川佐和吉有些疑惑,“你们是?” 真田苓脸上扬起一个不好意思又有点求人办事的笑容,视线在皆川佐和吉袖口的几点深色痕迹上飞快的略过,“老师,您好,我是三年级的真田苓。” 一个学校的,真田苓又是比较特殊的交换生,不确定皆川佐和吉是否认识她,所以不能用假名。 皆川佐和吉还真对真田苓有印象,学校就她一个学生总是拄着拐杖走路,自然见过。 “真田同学有什么事吗?” 真田苓:“老师,我是平佑美子的表姐,就她这两天在学校一直被同学欺负,想跟老师商量一下怎么办,她父母都不在。” 平佑美子啊,皆川佐和吉知道她,班里面一个受气包,总是被那些男孩子欺负,也跟他说过几次,但他也帮不上忙。 工藤新一抱着一个果篮往前伸了伸,笑的老甜了,稚气的说道,“老师好。” 不过,看着面前对他笑,长得也好看的学生,随同的也是一个小弟弟,皆川佐和吉不经意的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街道,打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背对着他们关门的时候,眼底深处划过一道邪气的光芒,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可就太遗憾了。 真田苓神色不变,就像一个真正的学生前去拜访老师一样,行为还有些拘谨。 皆川佐和吉指着沙发,“你们先坐,我去倒杯水。” 真田苓往里收了收腿,“谢谢老师,太麻烦您了。” “坐吧,不用客气。” 皆川佐和吉往厨房走,真田苓鼻尖微动,她闻到了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同时也闻到了一丝微弱的血腥味,看来板上钉钉了。 工藤新一看着地板,视线锁定在一个极不起眼的黑线上,木质地板上有一点颜色稍深的位置,看起来很新鲜。 工藤新一扫了一眼厨房,拿过手帕在地上快速的一擦,果然,手帕上出现了一道红印。 而屋外,微不可闻的落地声,是阿大翻墙进来了,就这小矮房,他单手就能翻进来。 皆川佐和吉倒了两杯热茶过来,“请慢用。” “谢谢老师。” 真田苓放到鼻尖下轻嗅,加了料的,哎呀,这么迫不及待吗? 工藤新一注意到真田苓眼神,顿时明白了,反正他是小孩子,不喝茶的话也没问题。 真田苓客气的抿了几口茶,这么点手段,在她这里太不够看了。 啧,真田苓心底感叹一声,高估他了。 第16章 她是谁 第16章她是谁 皆川佐和吉看着真田苓把茶水喝下去,眼眸深了几分,开始就平佑美子的事情讨论着。 真田苓也跟着说过去,特别诚恳的拜托老师帮帮忙,想想办法。 这时候工藤新一有些坐不住的乱动,“姐姐,我想去洗手间。” 真田苓瞪了他一眼,尴尬的跟老师说道,“不好意思老师,我弟弟他他” 皆川佐和吉笑了笑,“没关系,洗手间在那边,第一个门,小朋友直接过去就好。” 工藤新一跳下来,“谢谢老师。” 真田苓和皆川佐和吉继续说着话,可是慢慢的,皆川佐和吉察觉到不对劲了。 为什么那小孩子去厕所那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为什么眼前的少女还没有昏迷。 真田苓身体往后一靠,拖着下巴懒洋洋的说道,“老师怎么这么看我?” “是再想为什么我还没有昏迷吗?” 皆川佐和吉腾的站起来,震惊的看着椅子上的少女,此时真田苓脸上的表情收起来了,肌肉纹理没有一起变化,墨色的瞳孔幽深冷漠。 “这怎么可能?!” “你你是什么人!” 真田苓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水杯,指尖一抛,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玻璃杯子碎了一地,茶水四溅。 “老师啊,没听过一句话吗?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我说的对吗?大坪熊一郎。” 简单的五个字却像炸弹一样在皆川佐和吉的耳边炸开,她到底是谁?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真田苓,真田苓她还知道什么??! 真田苓觉得他震惊的样子挺没意思的,又不是真的清白,自己背地里干过什么自己没点数吗,早就该做好有这一天的准备。 还有啊,这人本来就长的一般,就不要做哪些夸张的表情了,瞧着怪丑的。 “你你你” 你了老半天,真田苓都看烦了,“在想我都知道什么?” “那还是挺多的。” “野岛麻友,大岛奈菜,大平海咲,岸百合子,平冢丰子,以及在你房间的大井优美子。” 随着真田苓说出的一个个名字,皆川佐和吉的脸色一寸寸的阴森下来,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样子不见踪影,眼神像是淬了一层毒一样,极其猥琐恶心的舔了舔嘴唇,“我倒是小瞧你了。” “可你现在又有什么本事跟我说这些呢,凭你带来小屁孩,还是你这残废的身体。” 真田苓可不会被他刺激到,级别太低,还不够格。 “宝贝儿,你怎么这么蠢啊。” 皆川佐和吉一愣,不太理解真田苓还有什么好嚣张的,在他的地盘竟然什么都不怕。 真田苓指尖往窗外一指,“你看。” 皆川佐和吉条件反射的看过去,哐当一声巨响,玻璃窗破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急速飞过来的网球,荧黄色的小球冲着皆川佐和吉的脑门砸过去。 又是一声闷响,皆川佐和吉避无可避的被砸到在地。 他痛苦的哀嚎出来,真田苓垂眸扫了一眼,不巧,皆川佐和吉正好摔在了刚才的碎玻璃上。 皆川佐和吉吃痛的爬起来,脸色狰狞的扑向真田苓,他要杀了这个死女人,杀了她! 真田苓动都没有动一下,依旧是撑着下巴懒洋洋的样子,只不过眼睛合上了。 没办法,这人满脸血,脸皮扭曲畸形的样子丑的她眼睛疼,真田苓不愿意多看一眼。 就在他要碰到真田苓裤脚的时候,一道不容忽视的力道从腰侧传来,剧痛瞬间传至脑皮,嗑棱嗑棱的连续的声音,皆川佐和吉终于翻滚在地上不动了,神色痛苦,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阿大全力的一脚过去,皆川佐和吉这么个弱鸡怎么可能抵抗得了。 这是杀人凶手,又不是校园的那些小鸡仔,阿大当然可以毫不客气的打回去,并且还嫌轻了。 中本卓大冲进来,招手让人把这凶手铐起来带走,解决一个,还有最后一个受害者。 工藤新一冒出一个头来,“在这里!” 警察陆续往楼上跑去,真田苓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在抓到凶手之后,她不愿跟受害者以及其家属过多的联系。 当然,也要分情况,就比如说现在,中本卓大这次执行任务没有带女警过来,受害者年纪尚小,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产生了应激反应,不肯让让男性触碰她。 中本卓大愁容满面的跟Alice小姐说道,“就这么个情况,救护车马上就到,得先让人出来,她身上都是鱼线。” 行吧,真田苓站起来,拄着拐杖走进关押受害者的房间,大井优美子现在是在柜子里锁着,警察打开之后本是要带她离开,可他们来的时候没穿警服,小孩子惊吓过度抗拒的厉害,关节处又都是鱼线刺穿的痕迹,顺着鱼线尾不断的往下渗血,他们也不敢再刺激这个孩子。 真田苓看着缩在柜子角落,嘴上缠着胶布,浅色的校服上面全是斑驳的血迹,细嫩的胳膊腿被鱼线穿透,只肉眼看着就疼,更不到提当事人的感受。 真田苓慢慢的靠近,声音轻柔,“优美子,能听到我说话吗?” 大井优美子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全都是恐惧的情绪,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染血的鱼线在暗色的柜面上面不停的震颤。 “优美子,不要怕,坏人被抓走了。” 真田苓用一种温和的眼神静静的看着眼前遭受磨难的小姑娘,“优美子,没事了,你现在很安全。” 大井优美子的眼泪顺着脸颊不断的滚落,没人知道在柜门锁上之后,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她有多恐惧多害怕,她好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怕自己被坏人杀死,怕再也看不到爸爸妈妈。 “优美子,你妈妈让我们来接你回去,你愿意跟我走吗?” 大井优美子终于有了一些反应,眼珠开始颤动,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些。 真田苓把拐杖靠在柜门上,手指慢慢抬起,“优美子,我现在把胶布撕下来,你想说什么告诉我好吗?”仦說Ф忟網 真田苓一寸一寸的贴近,并注意着她的神色,一旦她有任何的抗拒,真田苓就会马上停下来。 但还好,在真田苓的指尖触碰到胶布边缘的时候,她都没有明显的抗拒,“优美子,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马上就好。” 真田苓手下动作放到最轻,尽量的不让她再疼一分,黑色的胶布撕下之后,真田苓就看到她唇上被缝合的那一针,长长的鱼线从嘴唇上穿过,“优美子,我把这些线剪断,你不要怕,不会疼的。” 工藤新一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把小剪子递到真田苓的手里,咔嚓两声真田苓把鱼线剪断,陷在肉里的还是等去医院打麻药之后再取出来。 “没事了,优美子,没事了,我来带你走了,你安全了。” 大井优美子终于从一种极度的恐惧之中回过神来,窗外的阳光照在她眼睛上有些刺目,刺激的她眼睛不停的流泪,可她却不愿意闭上。 大井优美子看着面前跟她说话的女孩子,浑身战栗哆哆嗦嗦的扑向她,她本来是想抱住真田苓的,可是身体被下药了浑身无力,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是狼狈的扑倒过去。 真田苓没有躲闪,微微张开手接住了她。 然后,一道崩溃凄厉的哭声传来,女孩子独有的尖锐的呼喊响彻在真田苓耳边,她想说些什么,可字不成字,音不成音,抱着真田苓撕心裂肺的呼喊着,眼泪尽数流在真田苓胸口的衣服上。 真田苓不喜欢吵闹,不喜欢和人近距离接触,不喜欢安慰别人。 可是现在,真田苓只是抬起左手在她后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没事了,优美子,没事了。”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你现在很安全。” 怀里的人像是要哭抽过去,等到她哭累了,真田苓缓声开口,“优美子,看到我身后的人了吗?” “他们是警察,是医生,是来救你的人。” “优美子我抱不动你,让他们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爸爸妈妈正在赶来,他们很担心你,你现在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就能看到他们了。” 大井优美子哭的不能自己,哽咽的说道,“爸爸,妈妈” 真田苓肯定的看过去,“是,优美子的爸爸妈妈很快就到了,我们去楼下等着他们好不好。” 大井优美子越过真田苓瘦弱的肩膀去看她身后的那些人,警察努力的调整面部表情,露出一个最和蔼可亲的笑容,医生也赶过来了,抬着担架就在门口。 “.好.” 真田苓最后轻拍了几下,让开道路,让医生把大井优美子抱到担架上。 大井优美子还是怕,可她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抗拒了,很多人围着她冲她露出和善的笑,还有护士姐姐握着她的手,一遍遍的跟她说不要怕,很快就没事的。 大井优美子躺在担架上,视线忍不住去看真田苓,“.谢谢你.” 真田苓跟她挥挥手,“走吧,优美子。” 医护人员把她带走了,剩下的就交给警察了,他们要彻查这间房子,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找到他杀害那些女性的决定性证据。 中本卓大跟Alice小姐说了一声,下楼跟属下安排工作去了,凶手抓住了,他们可以稍放松些。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真田苓阿大工藤他们三个人。 真田苓还是站在柜子旁边,她伸手去摸了摸刚才大井优美子坐过的地方,深色的板面早已被浸染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狭小阴暗的空间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不知道这扇柜门之后有过多少受害者。 或许是这味道太熟悉,真田苓眼前恍惚了一阵,面前的木柜似乎变成了根根竖立的铁栏杆,普通到市面随处可见的木柜变成了靠墙而立的地牢,那个角落里好像也锁着一个人。 她是谁?真田苓有些看不清了。 工藤新一瞧着真田苓瞳孔的变化,敏锐的察觉到不对,那墨瞳黑的都快沁出水来,他厉呵一声“真田苓!” 平地一声吼,真田苓被吓了一跳,眼睛眨巴了两下,看向声音来源,“干什么?” 工藤新一蹙眉看着她,湛蓝色的瞳孔里划过一丝凝重。 阿大上前两步把柜门合上,又把拐杖递到真田苓手里,“事情结束了,我们也走吧。” 真田苓接过,左右看了看两个人,搞什么都是这幅表情,她刚才也没干什么吧。 “好啊。” 真田苓应了一声,拄着拐杖慢吞吞的下楼。 阿大又看了眼那柜子,低声道,“先走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这不方便。” 工藤新一知道,他只是有些,有些.哎,算了。 工藤新一心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回去再说吧。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重,当然真田苓她本人没有感觉到,她只是靠在椅背上,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和风景从她眼里略过,不留一丝痕迹。 真田苓现在也没想什么,就是一种放空的状态。 她讨厌想起以前的那些事,因为那只会给她带来负面的情绪,很不好,她不喜欢。 工藤新一时刻注意着真田苓的神色,他其实特别害怕真田苓发脾气,不是跟罪犯的那种怒气,是她自己在想事情,然后不经意间露出的一点儿不耐烦和烦躁。 因为这通常不是什么好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很糟糕。 真田苓这么冷漠寡淡的性子,一旦能引起她情绪的波动,那必然是一些很严重很不好的事情。 但是真田苓不是一个会找人倾诉分享的人,她也不会主动的说出来,只会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到最后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这才是工藤新一最担心的,真田苓的精神问题永远是一个定时炸弹。 这么长时间,瞎子都感觉到了,真田苓眼皮一抬,“我脸上长虫子了,你看的这么认真?” 工藤新一避开眼神轻咳一声,“瞎说什么,就是走神了。” 不过真田苓提到了自己的脸,工藤新一也想起来了,“你脸上的那些怎么样了?淡下去了吗?” 真田苓:“不知道,没注意。” 工藤新一皱眉,提醒道,“面具长时间佩戴对皮肤不好,你脸上也没好全,不适合一直闷着。” 真田苓把手放在脸上,轻摸了一下,人造硅胶的质感,好像是有些不透气,“行,我知道了,回去摘下来看看。” 第17章 我很想你 第17章我很想你 工藤新一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他知道真田苓不在意那些伤疤,只不过是不愿意解释才一直戴着面具,可她不能一直戴着,没有一直藏在背后的道理。 真田苓还真对那些疤痕没什么感觉,最多就是看着丑了些,懒得去看也嫌麻烦不愿意跟不相干的人解释那么多,但绝对没什么自卑的心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就没这种情绪。 阿大安静的开车,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他们两个说话。 真田苓回家后倒是接到了小田切敏郎打来的电话,这两天他虽然人不在,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中本卓大一字不漏的全部汇报过来了。 真田苓很老实的回答小田切敏郎问的那些问题,至于最后的感觉吧,“也就那样吧,没什么太大挑战性。” 小田切敏郎差点儿绷不住,他有时候也会想真田苓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话都是跟谁学的。 小田切敏郎点了点太阳穴的位置,这孩子,“对了,明天是不是要去医院复查。” 复查?真田苓看向阿大,时间到了吗? 阿大点头,“明天该去大阪找松野医生复查。” 真田苓回电话,“嗯,明天要去趟大阪。” 小田切敏郎知道了,“那行,你早些休息,奖励我稍后让人送过去。” 一提奖励真田苓可就有心情了,“好的,小叔叔。” 真田苓非常满意的挂断电话,“阿大,我们晚上吃什么?” 工藤新一本来也要蹭饭的,不过他半路接到兰的电话,阿大就拐弯把他送回去了。 阿大这会儿在厨房切菜,头也不回地的说道,“西蓝花煮鸡蛋牛肉,还有蔬菜粥。” 真田苓:“.好。” 哦,还不如不问呢,真是一点儿也不令人期待的晚餐。 真田苓认命的吃饭吃药,然后回房间洗漱,在浴室把面具撕下了,两条不容忽视的肉粉色的疤痕嚣张的趴在真田苓的脸上,打眼就能看见,这么长时间了也就比刚开始稍好一些。 脸颊上的还凑活,就是眼角位置的疤,压过太阳穴消失在发际线的边缘,这是被子弹打出来的,距离的太近烧伤也挺明显的。 真田苓顺势拨了拨头发,右耳上边好像也有一个,那会儿被刀割了一个豁口。 然后真田苓继续向下看去,脖颈上的刀伤,在右侧竖直方向有一个长长的刀口,原本脖颈上那一圈被麻绳勒出来的印记倒是浅淡了不少。 右肩的就更明显了,凹凸不平的枪伤和弓弩箭的伤,右臂上还有一个子弹穿透伤,掌心掌背对应的一道疤痕,真田苓试着抬起手臂,不到半秒便恢复原位,骨肉深处传来的痛觉不容忽视,像是细小的闪电在皮肉下炸开一样,真田苓左手按压着肩膀试图缓解这份痛苦。 视线继续下滑,腰腹上的那些痕迹更是不忍直视,不断的抢救手术,缝合又拆开拆开又缝合,使真田苓原本白皙光滑马甲线分明的腹部,就像刚学会拿笔的稚童在白纸上的随意涂鸦。 右大腿上深粉色巴掌大小的疤,左小腿上的疤痕就像藤蔓一样缠绕其上。 真田苓的左手还按在肩膀上,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片刻之后缓慢的转身,光裸的背部完整的浮现在镜子里,屋顶的白炽灯将一切照的格外的清晰。 最上等名贵的绸缎,本该被好好的保存,就算观赏也是要隔着玻璃。 但是现在,绸缎被人肆意的破坏,锋利的刀剑割断了绸面上的花纹,只留下狰狞恐怖的创口,最厉害的师傅都无法完美修补,哪怕消耗再多的时间。 那被粗糙的手指拂过都会勾丝的绸缎,又如何抵挡得住利刃的攻击。 勉勉强强的拼凑起来,边缘处却全是破碎的涟漪。 就好像镶满了钻石的华裙,在转身的时候看到了不该出现的毛边和脱丝。 真田苓看着镜子,心想,还真是挺丑的。 哪怕真田苓体质特殊,身上不会留下疤痕,可这些没个三五年都不能完全淡化消失。 她从柜子里拿出小白瓶,抠出药膏来当做身体乳一样的抹上去,穿好睡衣钻进被窝蒙头睡去。 半夜两点半,真田苓悄然睁开眼睛,她扫了眼床头柜上闹钟的时间,复又收回视线,整个人往被窝里钻了钻,有些冷。 应该是白天睡的太久了,所以才会半夜醒来的,没有其他的原因,没有。 真田苓调整了一个姿势,使她自己可以看到墙上的油画,她懒得去伸手开灯,那幅画早被她记在心里,不用看也知道,只不过她自己习惯了去看而已。 睡不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只是,她只是有些…好吧,不是有些。 【我很想你。】 【乔。】 第二天一早真田苓吃过饭就去大阪了,杀人凶手虽然抓到了,但因为他是学校的老师,影响非常恶劣,学校方面还没有通知上课,真田苓的时间还是自由状态。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再加上稍微的晕车,真田苓脸上架了一副墨镜,背椅向后靠了靠,一路上都是昏昏欲睡的。 阿大偶尔会瞥过来几眼,见她确实没什么事之后便收回视线。 真田苓今天出门的时候是素颜出来的,只在疤痕明显的地方贴了几块创可贴,至于会不会被认识的人看见,谁管他。 到了医院,真田苓任由那些医生摆布,来了一个全套的检查。 松野医生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其他方面还可以,都在稳步上升,大脑的淤血也没有移动的迹象,这一切都挺好的。 只除了真田苓的手臂和小腿,更严重的还是右手,检查数据显示跟手术之后没有任何变化,这么长时间了,她的手臂还是没有恢复。 当初做手术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毕竟那种情况下,保住命就不错了,就别再要求那么高了好吧。 松野医生现在头疼的,是该怎么跟服部平藏解释这些,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那张死鱼脸。 算了算了,等下电话联系吧,人就别过来了。 松野医生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小姑娘,又重点提醒了几句,便让人回去了。 真田苓没动,她有个问题想问问医生。 松野医生还有些疑惑,“怎么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真田苓:“医生,纹身的话有影响吗?” 松野医生一愣,诧异的看着她,“纹身的话不建议,疤痕面积太大,如果操作不规范的话极易造成感染,很危险,你的身体不能有任何差错了。” 真田苓想了下,“那要是画上去的呢?” 她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也关注了这些,不过那会儿比较困,懒得去弄罢了。 现在倒是个好机会,时间上也可以。 松野医生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委婉的说道,“如果是用特殊颜料画上去,除却过敏反应,虽然不会有感染的风险,但还是不太建议。” “你不是瘢痕体质,现在身体上也没有特别明显的瘢痕疙瘩,如果想要祛疤的话,再过段时间可以通过美容手术来去除,不用纹身的。” 真田苓思考片刻,“只是不建议的话,那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好的松野医生,我知道了,谢谢您的告知。” “时间不早了,就不在耽误您时间了,今天麻烦您了,再见。” 松野医生愣愣的看着说完话起身离开的真田苓,不是,你明白什么了啊,你就这么走了,你明白啥了啊?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合上,松野医生回过神来,他侧头对跟着他学习的医生说道,“是我刚才表达的意思不够明确吗?” 实习医生艰难的摇摇头,不,您表达的很清楚。 松野医生:“那就是她理解的不到位,思路跑歪了?” 实习医生努力的憋出一句,“额,可能是,年龄差距.有代沟.不是很能理解吧。” 不行,松野医生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他还是给服部平藏打个电话好了,先提前说清楚,这之后再有什么问题他不负责的啊。 真田苓知道松野医生肯定会跟服部平藏汇报的,但也没什么关系的吧,纹身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她有些不确定的想着,再说了也不是真的刺上去,就是画,可以随时洗掉的。 但真田苓既然来了大阪,她中午就去服部宅蹭了一段饭,哎呀几日不见,静华姨越发的漂亮了。 下午真田苓就回来东京,不过她没直接回家,而是让阿大停在了一家刺青店门口。 阿大把车停好后迟迟不下去,他明白真田苓的意思,但是但是,阿大也委婉的劝阻着,“这是不是不大合适啊?” 至于这句话管不管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真田苓瞟了一眼手机,很好没有任何人打电话来,“只是画个画,放心吧,没事的。” 阿大瞅着刺青店那几个大字,还有墙上的那些作品,你这画画那可真不是一般的画画。 刺青店的老板娘是一个非常妖娆漂亮的金发美人,改装过的艳色和服包裹住火辣的身材,微低的领口露出一片白嫩的皮肤和之上的不知名花纹。 右手无名指上也纹了一串字母,是法语连接成一个戒指的模样,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袅袅的烟雾飘荡在空中。 老板娘饶有兴致的这一对奇怪的组合,漂亮可爱的小妹妹和凶悍魁梧的男人,眉尖微微上挑,眼里波光潋滟,带着风情万种,她幽幽的吸了一口烟,朝着空中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 “小妹妹,来纹身吗?” 声音也非常附和她的长相,靡靡魅音,尾调就像缠了一把小勾子,惑人的紧。 只可惜,真田苓是个正常女生,感觉不到大美人的魅力,只觉得烟有些呛人。 阿大倒是个正常男人,但他毒窝里呆久了,对这类的人物不感兴趣,不如给他一把枪来的刺激。 真田苓隔着烟雾平淡的开口,“我要纹身。” “画上去的。” 画上去的?老板娘的笑容淡了几分,行吧,“小妹妹,画上去可是比纹上去要贵些哦,根据图案大小再加钱。” 真田苓点头:“可以。” 老板娘站起来掐没了手里的烟头,慵懒的伸个懒腰,就这么一个动作让她坐起来也是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魅惑,顺便向阿大飞了一个媚眼。 阿大面无表情的回视,眼底一丝波动都没有。 好吧,老板娘心底翻个白眼,好不容易看上一个自己感兴趣的,结果切。 老板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真田苓一番,又看着她手里的拐杖,“你来的倒是凑巧,今天我有空,我亲自给你画,小妹妹你走运了。” 真田苓平静的看着比她高半头的女人,离得近她都闻到了这人身上的香水味,香过头了。 老板娘:“.” 这俩人是从哪个冰山过来的吗?一个比一个沉默? 真田苓跟着老板娘进来单独的包厢,房间里东西很齐全,其中一扇墙是一整块镜子。 阿大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手里还拿着真田苓的手机,阿大看着关闭的房门,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哎。 老板娘准备纹身的东西,“这里所有的用品都是高温消毒,绝对干净卫生,你可以放心。” “对了,你要画在哪里?” 真田苓站在房中央,收回打量的视线,“肩背。” “看到床边的平板了吗?里面有所有你想要的纹身图案,当然你也可以自己设计,选好之后双击就行,大屏幕上会显示过来。” 老板娘捏捏下巴颇为暧昧的瞧着真田苓,“如果是肩背部的话,要把所有的上衣脱掉哦,所有的哦。” “小妹妹,你可以先换衣服,然后趴到床上,我保证不会偷看。” 真田苓没理会老板娘的调戏,她从平板里搜索了一个图案,双击。 拐杖靠在床边,外套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衬衫,内衣,一一的被脱下。 老板娘听着身后衣料摩挲的声音,安静之后才转过头来,手里还拿着工具,“来吧小妹妹,看看你要画咔嚓” 在看清身后的人后,老板娘瞳孔骤缩,手里的东西叮铃挷郎掉了一地,红唇发出一声惊呼。 真田苓半果着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的不自在,墨瞳黑沉沉的盯着老板娘。 房间的灯光很亮,地上掉跟头发丝都能清晰可见,所以老板娘清楚的看到了面前这小妹妹身上那些残忍恐怖的疤痕。 左边的大屏幕上是这小妹妹挑选的纹身图案,是一头狰狞咆哮着的东方墨龙,龙首杀气腾腾,龙身刚劲有力,龙爪雄劲锋芒,龙尾气势汹汹。 真田苓腰腹的伤口若还能勉强接受的话,那镜子上浮现的,她脊背上的的伤疤足以惊爆人的眼球。 老板娘嘴唇颤了一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18章 吵架 第18章吵架 她干这一行的,免不了和一些黑帮打交道,再丑陋的疤她都见过,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可这些不该出现在一个年幼的小妹妹身上,这孩子瞧着还没成年,高中都没上完吧,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伤?! 真田苓眼皮微掀,“可以把空调温度调高些吗?” 老板娘终于回过神来,“.可以” 妈的,这小妹妹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哪条道上的,这眼神怎么比那些黑老大还要渗人。 “小妹.咳..你先你先躺下来好吧,我再拿套新的工具,很快就好,很快啊。” 一边结结巴巴的说着,一边使劲按着空调的按钮,滴滴滴,死命的往上调温度。 真田苓感受到排风口传来暖风之后,才慢慢的坐在床边,往后一倒趴下了。 老板娘先是把真田苓的头发梳起来,又在背上找好下笔点,她知道这小妹妹纹身是为了把身上的疤痕遮住,她也会尽力的把纹身全部覆盖之上。 三个小时后,老板娘收手,手腕酸涩到抬不起来,室内温度有些高,热的她浑身都是汗。 老板娘对着好似睡着的人说道,“今天只能到这里了,我没办法再继续画下去。” “纹身面积太大,细节处又过于复杂,整幅纹身画下来至少需要一个星期。” “现在,嗯,可以起来穿衣服了。” 真田苓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亮,“好。” 真田苓左手撑着床板坐起来,慢条斯理的把衣服穿好,“今天付定金,一星期后付尾款。” 老板娘没意见,更准确的说,她看到真田苓的这一身伤时就不会再有任何意见了。 “晚上回去不要洗澡,后面你随时过来就行,我都在的。” 真田苓拄着拐杖准备离开,“好,谢谢。” 老板娘挥手告别,“不客气,客人慢走。” 人走之后,老板娘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年头生意不好做,钱不好挣啊。 这几天真田苓拒绝了所有朋友的邀请,有时间就往纹身店跑,老板娘非常热情的招待。 其实真田苓纹身的事情,服部平藏早就在第一天就知道了,不过,在松野医生特别强调过不会对身体有任何的的伤害之后,他便当做不知情,再者是用颜料画上去的,可是随时清洗,那就更不用担心,真田苓有分寸。 小田切敏郎同样是这么想的,真田苓既然已经去了,他便不会过多的阻拦,最多是把她身后的尾巴清清。 但是工藤新一跟着阿大在走廊坐了好几天,一看见真田苓那张脸他就脑仁疼,可是不看的话他又实在担心,倒霉催的! 一个星期后,还是在刺青店的同一间厢房里,老板娘双目炯炯有神的,下手快狠准的画下最后一笔。 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后冷静的开口,“小妹妹,大功告成,你可以站起来看看效果。” 真田苓依言坐起来,光果着上半身站起镜子跟前,前后看了看,很好,她很满意。 龙首浮在右肩,龙爪扣住右臂,矫健的身体覆盖在脊背之上,强劲的龙尾缠绕在腰腹的位置。 真田苓心下非常满意,以后照镜子的时候总算不用再看到那些丑陋的疤痕了。 真田苓拿起衣服穿上,客气的道谢,“谢谢,这几天辛苦您了。” 老板娘谦虚的回道,“哪里哪里,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回家后再坚持两天不要沾水,之后就可以随意了,这些东西你拿好,你身上的纹身是特殊颜料勾画,要用特殊的溶液清洗,最好是在一个月之后,当然了你自己随意就好。”尛說Φ紋網 虽然她画这幅图案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也收获了金钱,所以顾客至上,客人随意就好。 真田苓微微点头,明白了。 阿大去前台结账,之后就不用再来了,付钱付的也很利索。 老板娘站在店门口,笑意盈盈的冲着他们挥手告别,欢迎下次光临。 真田苓本想直接回家休息的,但是芥川慈郎的锲而不舍的打过来,轰炸不停。 真田苓刚一接通就听到了对面软绵绵的声调,“苓,你今天还是没时间吗?” “慈郎等了你好久了,他们都去过了,就慈郎一个人没去,苓你答应我要跟我一起去的。” 真田苓瞅了眼时间,“那就今天去吧,我正好在路上,一会儿门口见?” “真的吗?”芥川慈郎立马不困了,“好呀,苓,我马上就过去,我离那很近的,十分钟就好。” “好,”真田苓挂断电话跟阿大说道,“我们一会儿去吃蛋糕吧,晚饭提前?” 阿大调转方向,叮嘱一句,“只能吃一块,奶油糖分摄入太多对身体不好。” “没问题,”这一点真田苓当然可以做到,因为她本来就不爱吃甜食,只是来陪着芥川慈郎而已。 显然阿大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也就只说了一句。 不得不说,真田苓在这方面真的是医生最喜欢的病人,非常的遵医嘱。 这一次芥川慈郎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衣服都没换,穿的还是冰帝正选的灰白色运动服,肩上背了一副球拍,一头卷发睡得乱七八糟的,清澈的眼底泛着水光,睡眼朦胧的,就在蛋糕店的门口等真田苓过来。 真田苓来是来了,可随着她一起过来的还有阿大,高大魁梧的身材不单是盖住了真田苓,也远超给芥川慈郎一头,给他带来了一种压迫感。 芥川慈郎懵懵的看着阿大,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了,可是为什么他要一直跟在真田苓的身边。 还有,芥川慈郎看着真田苓手里的拐杖,“苓,你的腿伤还没有好吗?很长时间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慈郎?” 真田苓眯了眯眼睛,室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听到芥川慈郎的话她也是淡定的回复,“没有,就是韧带拉伤,伤筋动骨一百天,时间还没到呢,快好了。” 芥川慈郎抿了抿唇,狐疑的看着真田苓,又看看阿大,真田苓神色不动,倒是阿大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看起来有些不怀好意,一颗大金牙在阳光下贼亮。 真田苓看着不说话的人,“不进去吗?” 芥川慈郎反应过来,避开阿大的视线,“去,要去的,我提前定了位置,呐,就在那。” 她跟芥川慈郎说真的要是聊天的话,也没什么可聊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真田苓在听芥川慈郎说,时不时的应一声,附和几句,是一个非常好的倾听者。 真田苓她自己的生活是很枯燥的,养病破案,养病就是睡觉没什么可说的,破案吧这更就没必要多说,所以她也就一直听芥川次郎说,说这么久了,内容都是新的,他们学校可真热闹。 阿大也坐在一旁,他是一句话也不说,默默的啃蛋糕,其实他一个大老爷们对这些甜唧唧的东西也不感兴趣,不过那小孩儿一直往真田苓的方向推,阿大给真田苓留了一块,剩下的他全部吃了。 芥川慈郎气鼓鼓的看着阿大一口一个,又不好多说什么,什么嘛,不喜欢你还吃这么多。 不过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呐,苓,你很快就要升高中了吧,是继续在立海大吗?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高中的学校是真田苓之前就决定好的,她看着芥川慈郎轻声说道,“要去大阪了。” 芥川慈郎一愣,“什么?” 真田苓:“高中决定好了,大阪的改方学院,资料都准备好了,下半年就要去大阪了。” 芥川慈郎听清楚了,但是因为听清楚才会有些难过,“苓,你怎么不骗骗我,就说是来冰帝也好啊。” “大阪离这好远啊,要离开了,为什么不来东京啊,慈郎可以在学校保护你的。” 真田苓想了想,“因为不想欺骗你。” “抱歉慈郎,当时决定的时候没想到这点。” 芥川慈郎整个人都蔫了,沮丧的说道,“没有余地了吗?必须要去大阪吗?” 真田苓目光柔和的看着芥川慈郎,“慈郎,只是换了一所学校而已,并不会影响什么。” “我住在东京,还是可以一起去玩的。” 芥川慈郎还是很难过,“真的吗?” 真田苓:“真的,不骗你。” “对了,你刚刚不是说向日又挨训了吗?你有没有跟他一起?” 芥川慈郎鼻子微皱,“怎么可能,慈郎才不会被迹部训斥.” 真田苓静静的听着慈郎说话,她倒不觉得有什么聒噪的,怎么说呢,也算是一种放松吧。 直到时间差不多了,他们才起身离开。 阿大轻松一口气,可算是走了,吃了这么久,他都觉得自己快变成一块蛋糕了。 芥川慈郎看着真田苓就打算上车离开,犹豫了老半天才问道,“苓?你跟.迹部吵架了吗?” 吵架?吵什么架? 她都好长时间没看见这人了,哪能吵的起来? 真田苓有些疑惑,“没有吧?” 芥川慈郎比她更疑惑,没有嘛?那一个星期之前,迹部在球场上快炸了一样,是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跟苓吵架了吗? 真田苓肯定的回复,“没有。”就是没有。 “那,那你们最近有联系吗?” 真田苓:“没有。” 所以,他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管是发脾气也好还是其他什么的,都跟她没关系的啊。 芥川慈郎有点儿转不过来了,难道是他们想错了,事情真相不是这样的? 第19章 回家 第19章回家 真田苓看着陷入沉思的芥川慈郎,“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改天再出来。” 芥川慈郎:“哦哦,好啊,苓回去注意安全,到家发短信给我。” “好,你也快回去吧。” “嗯嗯,拜拜,苓。” 真田苓没把芥川慈郎最后说的话放心上,她都忘记自己之前说过什么话了。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事就是,他们学校终于开学了,再不开学,国中在家就毕业了。 阿大也恢复了接送孩子上课的日子,非常的清闲。 周末前一天,真田苓接到了真田夫人的电话,说是回家里吃顿饭。 真田苓算了一下,好像是有段时间没回去了,正好也没什么事,她就跟阿大回去了,顺带住了一晚。 真田苓觉得现在的相处方式挺好的,她有自己的空间,家里也会更自在一些,这样对彼此都好。 咔~黑子落在棋盘之上,冰凉的玉石与真田苓指尖的温度不差分毫。 真田苓看着面前的棋局,很明显就算爷爷让了好几步,也挡不住黑子的败局。 真田苓下国际象棋是个中好手,但这围棋还真不是很擅长,不过也挺有意思的,可以更多的思考。 待会回去的时候去买一盘棋吧,在家跟阿大练练手。 真田潘士不急不缓的落下一枚白子,吞下三枚黑子,棋盘之上已是白子的江山。 对真田潘士来说,下棋不是重点,重点是跟真田苓闲聊几句。 真田潘士也看出来了,真田苓自从离开家,离开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之后,心情确实是好了不少,至少不再是家里的沉默。 他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他太过强求了,总是理所当然的认为。 如果当时,他没有选择把真田苓接过来,如今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真田苓走的时候碰上了正回来的真田弦一郎,神色匆匆,额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下,衣领处也有些潮湿。wWW.xszWω㈧.йêt “哥哥?” 这么急匆匆的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真田弦一郎猛的停下脚步,平复了下呼吸才开口道,“这是要回去了吗?” 真田苓点头,“嗯,回去了。” 真田弦一郎垂在身侧的拳头忍不住攥紧,“那,路上注意安全。” “有时间的话多回来.看看。” 真田苓平静的注视着真田弦一郎,似是透过他去看另外一个人,还是有些不忍心啊。 如果是以前的话,真田苓会选择拿出手帕递过去,现在也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只是,她做不到了。 左手拿着拐杖,右手无法抬起,就是想,她也做不到。 真田苓:“好,我会的。” 真田弦一郎站在原地良久,直到真田苓彻底消失在他面前也没有动弹,只是沉沉的叹息一声。 阿大的白色面包停在门口,管家不知何时站在车跟前,手里还拿着一个分量不小的礼盒。 管家看见人走过来,笑着招呼,“大小姐,日安。” 这是要干什么?“日安,您这是?” 管家把礼盒交给阿大,“这是一套围棋,是真田家主让我送来的,是看您心里喜欢,手上又有几分生疏,特意拿来给您解闷用的,还说了,下次下棋的时候,可要多坚持些时间。” 咦?真田苓心想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就是脑海里转了一圈而已。 真田潘士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孙女的棋下的太臭了,他就是再放水,也黑棋坚持不了多久,话都还没说几句就结束了。 让真田苓把棋带回去,好好练练,以后下棋也能多坐一会儿。 真田苓:“好,麻烦您还特意送过来。” 管家:“是我该做的,不耽误大小姐回程了,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后记得打平安电话,短信也行。” “好。” ………… “嗯?去见谁?” 真田苓放学后闲来无事,自已坐在阳台那看棋谱,琢磨琢磨怎么下棋,冷不丁的听到阿大说的人,还真没想起来是谁? 阿大本来不想管这事儿,但人都找上门了,又是最后一面,怎么也要说一声的。 “是中尾优子,之前德田家非法移植心脏一案仅存的受害者家属,她是癌症,医生那边说是快不行了,她托了当时的警察联系我,想要见见你,在最后的时间。” 真田苓手里捏着棋子,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中尾优子是谁。 阿大看着真田苓的神色,“如果不想去的话,我稍后回绝他们。” 真田苓把棋子扔回小筐里,“人在哪里?” 阿大:“在神奈川综合医院。” 没什么想不想的,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去看看也无所谓。 而且那个女人,怎么说也是她找到的,有始有终比较好。 真田苓起身,“那就去吧,什么时间?” 阿大看了眼手机,“明早吧,我带你去。” “行,你看着来。” 翌日,真田苓和阿大就去了中尾优子所在的病房,是个单间,那天之后,她的所有医疗费都是由真田家买单,但是太晚了,最后的时间无论花费多少金钱都无法挽救,最多是让病人没那么痛苦罢了。 主治医生看见有人过来探视,遗憾的冲他们摇摇头,时间不多了,有什么要交代的就尽快吧。 真田苓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时隔多日,再次看到中尾优子,她人已经没个人样了。 多年来穷困潦倒狼狈逃命的生活,以及癌症疾病的折磨,把这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磋磨成了一个老太太一般。 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头发枯黄,眼窝深陷,皮肤松松的挂在脸上,颧骨高高鼓起,氧气面罩下的口鼻处全是堆积的血迹,一层一层的无法擦拭,漏在外面的手背青紫瘀血,上面全是细细密密的针孔,皮包骨头,枯如柴木。 真田苓看了她一会儿,缓慢的开口,“你要见我?” 中尾优子放松的笑了笑,不管她活着的时候有多凄惨,但至少,在她生命尽头的时候遇到了拯救她一生的人,这样就足够了。 她的声音就如砂纸磨过一般,粗哑难听,“.抱歉冒昧叫你过来” 真田苓说道,“没关系,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有.” 中尾优子浑浊的眼球紧盯着真田苓的墨瞳,那里面她太熟悉了,从刚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明悟,这个孩子有天大的本事,可是,在某些方面跟她是一样的。 “.我困苦了一生,最后遇到了救赎,已是万幸.” “您就当我胡说.可是,我看您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 “您跟我是一样的也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事情.” “这很难,真的很难.或许需要一生的时间” “我在最后.遇到了您我终于解脱.” “我也希望.真心的希望.您也能解脱..” “好好的站在阳光下生活.” 十二层楼的高度,窗户没拉窗帘,璀璨的阳光毫不吝啬的倾涌进来,尽数洒在中尾优子的身上。 真田苓是背光坐着,她是在阳光的阴影里。 说道最后,中尾优子似是没力气了一般,呼吸也急促起来,平复了好一会儿,她眼里含着泪光,冲着真田苓说道,“能不能最后求您一件事” 阿大见状不对,叫医生过来,医生也是无力的摇头,病人已经到最后的时间,没有再抢救的必要了。 真田苓安静的听她说,“你说。” 中尾优子费力的抬头,也只是挪动了一丝,“我想回家了回渔村去” “能不能求您把我的骨灰带回去” “这是我给您的礼物.木绣球.长出来很漂亮的.” “我自己回不去了我想埋在家人身边” “拜托您了.” 真田苓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玻璃瓶,很普通的小瓶子,里面装了一些黑色的种子。 然后真田苓看向病床上的中尾优子,她的脸色有一种奇异般的红晕,看起来精神突然好起来了,真田苓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好,我送你回去。” 中尾优子得到了保证,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就像是她少女时代看到一家人和睦的在一起,虽然吵闹,贫穷,但却真的很开心,很幸福。 中尾优子笑够了,最后说道,“谢谢.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了.” 她知道这个小姑娘答应的事情是一定会做到的,她也安心了。 床头的机器突然发出尖锐的报警声,持续一段时间之后,滴的长鸣一声。 医生走过来低声说道,“十点四十六分二十七秒,中尾优子病人宣告临床死亡。” 中尾优子的家人早就死没了,她一辈子为了复仇活着,没结婚没孩子,孑然一身,贫病交加,死于医院。 真田苓站起来,微微低头,路上慢走。 医生动作熟练的收拾起来,拆掉所有的医疗设备,盖上白布单,然后应病人的要求联系火葬场。 人死如灯灭,快到令人反应不过来。 真田苓在火葬场的休息椅上坐着,室外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真田苓的身上,大概这里是火葬场的缘故,阴气重,这么晒的天真田苓还是觉得有些冷。 真田苓眼睛放空的盯着院子里的绿植,思绪分飞,站在阳光下生活啊。 或许吧,真田苓她是很喜欢阳光的,每一次。 真田苓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姿势,仰头去看天上的阳光,太耀眼了,刺的她眼睛生疼。 第20章 无力 第20章无力 忽然一片阴影挡在了真田苓的眼前,她知道有人靠近,听脚步声也不是阿大,只是懒得搭理而已。 真田明野伸手挡在真田苓的眼睛上,“不要直视太阳,伤眼睛。” 真田苓眼睛微眨,侧头去看身后的人,“伯父??” 真田明野放下手,坐在真田苓的旁边,“嗯,是我。” “您怎么会在这里?” 火葬场今天生意这么好的吗?您也过来了? 真田明野:“听到了医院的消息,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看看。” 真田苓哦了一声,算是解释一般的说道,“我来帮忙处理下后事。” 真田明野:“嗯,我知道,我听他们说了。” 他在知道之后做了挽救,只是可惜太晚了,不管做的再多,也救不回来一条命。 真田明野看着靠在一旁的拐杖,“腿伤还是没好吗?” 真田苓扫了一眼,“快了。” 双方沉默片刻之后,真田明野突然开口说道,“真田武太绑架过你是吗?” 真田苓既不惊讶也不慌乱,她只是很平淡的看着真田明野,“伯父查到了什么?”Www.XSZWω8.ΝΕt 真田明野也只是查到了一丝表皮,事情发生的太久了,服部平藏当初全力压下,又有小田切等人收尾,真田明野其实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但是他调查了真田武太的所有,发现了蛛丝马迹,但无法知道更确切的事情。 真田明野停顿片刻后问道,“你的伤,跟他有关系吗?” 真田苓这下倒是有些好奇了,她知道伯父肯定没有查出那晚发生的事情,但她也好奇伯父会怎么做。 “有关系又如何,没关系又如何?” “如果真的有关系,伯父又当如何?” 真田明野心下一沉,“他做了什么?” 真田苓往后一靠,懒洋洋的开口,“谁知道呢?伯父不如亲自去问问他?” 真田武太敢说出一个字都算他有种,更何况他还不知道。 当初下手的那批人,早被小田切关押起来,手上有命案的也被枪毙,活下来蹲监狱的那几个,是疯了才会往外吐出一个字。 还有口气拿走录像的那个人,他也不敢把录像公之于众,被警察带走的路上,在高速趁警察不备,奋力挣扎把东西从车窗扔了出去。 当然更别指望她会主动说出来,说出来又有什么用,还不够丢人的。 真田明野怔住,他还是有些无法适应真田苓这样说话的模样,但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或许这才是真田苓本来的样子,而不是那时候在家里谦逊温和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在真田苓这里得不到答案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去查,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无力感了。 真田明野换了一个话题,“你上次回来那天我因为工作不在家,还没问你,这几天在学校怎么样了?” 真田苓:“挺好的,老师同学都挺好。” 又没有牵扯到什么利益关系,当然是好的很,之前那几个想找麻烦的,也因为谋杀案彻底熄火了,这样正好,清净。 阿大从里头走了出来,看见真田苓旁边坐了一个人还愣了一下,不过看清来人是谁后,眉心微蹙,他怎么来了。 阿大往真田苓身边一站,“苓小姐。” 真田苓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骨灰盒,落叶归根,是该去履行承诺了。 真田苓站起来,“伯父,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先走了。” 真田明野随着她的动作也站起来,“能告诉我去哪里吗?” “送她回去,答应了的事情,总该要做到。” “伯父,我走了,您也回去吧。” 真田明野看到了阿大手里的骨灰盒,眼眸微深,“好。” 中尾优子的老家何止一个远字,得亏真田苓趁着周末还请了一天假,否则还回不去了。 这次跑的有些远,真田苓还特意跟他们发了条短信,尤其是工藤新一,说清了自己要去干什么,顺带不让他跟来,这才跟阿大收拾东西走了。 阿大把车停在小渔村的外边,里头的过道太窄,已经无法在过车了。 就这车还是他在上一个城镇租来的,这地方太远还偏僻,自驾过来时间太久,电车又到不了,只能半路再租车,顺便还在旅店租了两间房,时间太久,今晚回不去了。 阿大让真田苓先在车里等会儿,他去村里问问那些居民,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他们。 真田苓没意见,坐在车里透过窗户去看看这小渔村的模样,的确是很贫困。 这要是过了二十几年了,还是这般模样没什么发展,也不知道中尾优子幼年的时候这里又该是多困苦。 不过这跟她也没关系,真田苓还没心善到去关心村庄的发展,她来这儿只是答应把人送过来而已,别的就没了。 阿大十来分钟就回来了,这的居民都是些老人,几十年前的事情也还记得清楚,更何况当时闹得还特别厉害,好好的一家人这么没了,病的病死的死啊。 外头阳光太毒辣了,阿大倒是不怕晒就戴了个墨镜,真田苓可不能晒着,他把路上买来的草帽扣在真田苓头上,这才带着她往目的地走去。 真田苓扶了扶帽子,说真的,阿大的审美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这草帽,那得四五十岁的大叔才会戴的吧。 一开始真田苓还自己拄着拐杖慢慢走,就当是乡下踏青了,虽然这景色一般。 不过拐了几条弯之后,阿大就不让真田苓自己走了,没别的,就是这路太难走,潮湿泥泞还粘脚。 这里的排水系统不好,城镇这么热的天有多少水都给它晒干了,可他们这的小路还是一片泥泞,浑浊的泥水流的到处都是,空气中散发着腐臭的味道,这要是脚下不稳滑一脚,那可真是灾难。 阿大一手抱着真田苓,一手拿着骨灰盒,朝着刚才那老人跟他说的方向走去。 也没走多长时间,阿大人高腿长的,就算带着真田苓也没感觉多吃力,轻飘飘的还没他训练的时候带的负重重。 村子的小平房后面就是一片土丘,上面杂草丛生,碎石遍布,时不时的有几个小土包鼓起,俨然是一座坟墓地。 阿大低头看着土包面前的字,这么些年风吹日晒的早已模糊不清了,就剩下几个笔画坚强的存在着。 阿大低头看了老半天,才找到一个看着像是中尾二字的,土包的旁边还有一株木绣球,没人照料自由生长着,看起来倒是有些营养不良。 阿大把真田苓放下,从背包里掏出工具,把这坟前的杂草清理了一番,又刨了一个坑把中尾优子的骨灰埋进去。 最后从背包底下翻出一捧白菊花来,闷的时间久了,花叶的边都蔫吧了,不过还行,整体还能看。 真田苓和阿大在坟前静默良久,也没什么好说的,俩人都是见惯生死的,要说难过那还真是没有。 就是履行承诺罢了,或许中尾优子对真田苓说的话有些影响,但也只是有些。 真田苓仰头看了眼天色,这里刚好能被太阳整个照耀到,也算是应了中尾优子的话。 “阿大,我们走吧。” 阿大点头,“好。” 只不过在回程的时候有些意外,阿大单手抱着真田苓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真田苓也察觉到了,微微抬高草帽,目光凉凉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阿大墨镜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嘿,不出来打个招呼吗?” 片刻之后,拐角的之后走出来一个人,一个好久不见,但是颇为眼熟的人。 真田苓都愣了一下,这见面的地方是不是不太对,“迹部?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还这么的嗯,狼狈。 平日里柔顺挺翘的头发如今软哒哒的趴在头上,额上的汗水大颗大颗的滚落,脸上也布满了细汗,衣领胸口的位置都被汗水洇湿。 灰白色的队服也是狼狈的不成样子,上衣还凑合,裤子就跟从泥地里面滚了一圈一样,看落地点和泥巴的走势,就是刚才真田苓多看一眼的泥泞小道,迹部这是在那摔倒了吗? 迹部景吾有些不好意思跟真田苓对视,实在是太狼狈了,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伸手试图把衣服上的泥土拍下来,至少看起来别那么邋遢,但可惜除了把未干的泥土抹的更匀称一些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真田苓看到了迹部景吾的右手,原本白皙干净如玉一般的手指,现在也是脏兮兮的,修剪的圆润整洁的指甲里面全是陷进去的污泥,掌心和鱼际的位置在他手指翻动间隐约有血色浮现。 迹部景吾脸色几经变幻,终于泄气一般的说道,“我来这找人的。” 真田苓沉默片刻问道,“你想说你有亲戚住在这吗?” 就这小渔村,迹部景吾这么狼狈了,站在这过道上都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找人,这是玩什么豪门逃跑计划吗? 迹部景吾听到真田苓的反问,耳尖都变得通红,又羞又躁,这地方太热了,热得他一身一身的汗。 迹部景吾扯了扯衣领,又蹭了自己一脖子泥,脸色青红交加,死鸭子嘴硬,“我,我有些工作要谈谈,所以所以才会来的,没,没跟着你,不是来找你的。” 工作?真田苓回头看了看这小渔村,怎么的,是要谈谈怎么把村庄收购了是吗? 那可真是好重要的工作啊,能让大少爷特意跑一趟。 迹部景吾也知道自己说的乱七八糟,没头没尾的,但也不能实话实说啊,上回真田苓对他说的话,他还记得呢,总是要.要点儿脸的吧。 行吧,真田苓拉了下帽子,“我们要走了,你是要留下找人谈工作,还是要一起?” 迹部景吾往后一靠,“你们走吧,我还要找人,等我聊完工作再走。” 真田苓瞅了他一眼,行,你开心就行。 片刻之后,真田苓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视线往下一扫,“工作这么快就谈完了?” 迹部景吾抬起胳膊囫囵在脸上擦了一把,汗太多扎眼睛了,顺便避开真田苓的视线。 声音含糊不清的说道,“他有事离开了,改天再聊。” 真田苓眼皮微抬,呵,真能瞎掰。 阿大不管他们聊些什么,安静的抱着真田苓离开,至于身后的这小子,随便他。 迹部景吾冷静下来后,看着真田苓的腿,眉心紧蹙,海蓝色的瞳孔是一片凝重之色,真田苓的腿伤难道还没好全吗?为什么还是不能走路? 迹部景吾跟在身后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的腿伤是怎么回事?韧带拉伤是怎么弄的?” 真田苓:“跟人打架,摔了一跤。” 迹部景吾皱眉,有些不太相信,“怎么会摔倒的?” 真田苓眼睛往下一瞟,看着迹部景吾衣服上的泥巴,凉凉的问道,“你呢,你是怎么回事?” 迹部景吾被真田苓这一眼看的脸皮都快烧起来了,耳垂殷红的快滴出血来,小声的嘀咕,“就是,不小心,意外。” 真田苓哦了一声,拖了个尾调,“我也是不小心,意外。” 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真田苓身后,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也是愁容满面的跟着,他们实在是不理解自家少爷为什么会大老远的跑来这个鬼地方。 阿大把真田苓放下,拉开车门,时间不早了,他们要先回旅店。 真田苓上车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回头一看,迹部景吾还站在原地不动,几辆小金人安静的停靠在两侧,“我们要在旅店住一晚,明天才会回东京,你还有什么安排吗?” 住一晚?迹部景吾一愣,他完全没想过住宿的事情,从知道真田苓离开的消息他就一头追过来了,队服都没来得及换,更别提其他的了。 “你们住在哪?还有空房间吗?” 还要住一晚?保镖在后头一听,忍不住喊了一声,“少爷.” 迹部景吾往后撇了一眼,保镖立刻噤声后退两步不说话了。 “对了,这车好像坏了,今晚是走不成了,能带我一个吗?我想去旅店换身衣服?” 真田苓好心提醒一句,“镇子里的旅店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样。” 你要是在旅店住一晚,说真的,可能还不如在你自己车里休息一晚来的舒服。 因为被禁的种种原因,鲸落分成上下两卷,第一卷是在Q阅的《名柯之朝光》,现在的鲸落则是第二卷,阿苓离开真田家之后的事情,两边会同时更。 更具体的都在wb了,【普萘洛尔一】,过程是比较的一言难尽,能重新解封我自己都觉得意外。 好了,话不多说,我继续更文,加油。 第21章 可怜 第21章可怜 迹部景吾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后退,再说了,真田苓可以住一晚,他也可以。 “没关系,我都可以。” 既然都这么说了真田苓自是不会阻拦,“你随意。” 迹部景吾非常自然的拉开了车门,坦然的坐了上去,就是车里一进去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了下鼻子,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 这车是租的,不知道多少人坐过,自然不可能跟自己的车一样干净卫生,看着差不多就行了,其他的就不做要求。 阿大往后扫了一眼,径直开车离去,这小少爷不怕吃苦,他也懒得搭理。 到了他们住的旅店,迹部景吾也定了一间房,就是真田苓的隔壁,也是他们这店人少,没几个人住。 已经到住的地方了,迹部景吾实在是忍不了自己一身脏污了,他跟真田苓说了一声便回套房洗澡去了,再不洗干净,他觉得自己都要被泥土泡发了,至于换洗的衣物,稍后保镖会送过来的。 真田苓和阿大在楼下等着吃饭,都两点多了,早就饿了。 就等饭的工夫,迹部景吾也洗好出来了,怎么说呢,他从楼上往下走的时候,真田苓都觉得这一方天地都被点亮了,这长相身材,真是上帝的宠儿。 店里的服务员都移不开眼了,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她在这小地方待了这么久,何曾见过这样的少年,就跟书里说的那些天之骄子一样,灿若骄阳不可直视。 迹部景吾漠然的脸色在看清真田苓的时候瞬间柔和下来,真田苓摘下了刚才戴着的草帽,一头乌黑的秀发编成了麻花垂在身后,只是发尾最后的头绳看起来有些廉价,还是粉红色的,一看就不是真田苓的眼光。 真田苓收回看他的视线,随口问了一句,“吃饭吗?” “吃,”迹部景吾毫不犹豫的答应,不吃是傻子。 话说的倒是利索,可迹部景吾看着桌子上的那些吃食,手里的筷子迟迟下不去,黑衣保镖抱着一个食盒一脸为难的站在少爷的身后,犹豫不决迟迟不敢上前。 这就是一个偏远的县城,不是看你想吃什么,而是这里有什么,压根没的挑。 真田苓的午饭相当的简单,阿大特意让厨师做的,几块水煮白萝卜西蓝花,两个白水煮蛋,还有阿大从家里带着牛肉罐头,切了两块出来,清淡的没眼看。 阿大让他们煮了一碗拉面,配了几个小菜,味道非常的一般还有一股子陈气味,但是无所谓,能吃就行他不挑食。 真田苓撇了一眼为难的迹部景吾,“你家保镖带了饭就上桌吧。” 迹部景吾这金贵的胃她还是有些印象的,冬天喝口凉水也能受刺激,也是实属不易。 就这一桌子,迹部景吾真要是吃下去,她还担心是不是待会儿就得送这人去医院。 时刻注意这边动静的保镖一听这话,手脚麻利的把食盒排开了,还整了三副筷子,然后才退下去一边吃饭。 他跟着少爷许久了,某些时候,说话的对象很重要。 迹部景吾忍不住捏紧了筷子,不着痕迹的看向真田苓,但是他也没能从真田苓平淡的神色上看出什么别的内容。 他想着以前饭桌上真田苓爱吃的那几道,挑了几个往真田苓的面前推了推,“你们也一起吧。” 色香味俱全,就算全是寿司也比真田苓碗里的下饭,令人食欲大开,就是真田苓这不重口欲的,都不太想吃水煮萝卜了。 都上桌了,她也不跟迹部景吾客气,夹了一个天妇罗大虾就吃,但是再动第二筷子的时候,阿大出声了,“油炸食品只能吃一个。” 真田苓动作微顿,行吧,筷子调转方向,她吃水煮蛋行了吧。 迹部景吾眼神微凝,他看着真田苓低头吃饭的模样,又看向一旁的阿大,眼里带着探究,早在真田苓搬到东京,他第一次去真田苓家吃饭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真田苓吃的都是营养餐,健康无味。 联想到真田苓的身体情况,很多食物她不是不吃,而是不能吃是吗? 阿大又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阿大看明白这小子的意思了,不过他不可能多说什么,一口吞了一个三文鱼寿司,“鱼挺新鲜的,多谢款待。” 迹部景吾眼不错目的盯着他,片刻后说道,“不客气。” 真田苓吃着吃着饭感觉到脑后一松,发丝落在眼前,是头绳断了。 阿大站起来轻手轻脚的把真田苓的头发重新绑起来,“家里的头绳没带,这小卖部买的不结实,我多套两个,回去再买新的。” 真田苓右手不能动,后脑勺的头发还没长齐,大多时候梳头都是阿大来的,她都习惯了。 “行。” 真田苓对这些无所谓,反正她也看不见,都交给阿大来解决,小事情。 迹部景吾诧异的看着阿大熟练的动作,和真田苓习以为常的神态,最后视线落在了她的右肩上。 迹部景吾抿抿唇,低声问道,“你右手的旧伤怎么样了?” 真田苓抬头,“陈年旧疾,慢慢恢复,别担心,很快就好了。” 迹部景吾沉默片刻后说道,“我把医生的联系方式发你邮箱,他是德国疗养院挺有名的医生,专门针对后期康复的,你,你有时间的话联系看看吧,我跟医生认识,他最近一段时间不忙,你可以随时联系。” 真田苓手里的筷子一顿,“行,我回去看看。” 迹部景吾不知道真田苓会不会联系,他又不能强迫真田苓过去,只能是旁敲侧击的询问。 真田苓突然衰败的身体,还有那些所谓的旧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他到现在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都是一群笨蛋,白花钱养他们了! 迹部景吾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了真田苓的头绳上,那与她格格不入的粉红色的廉价的头绳。 迹部景吾不禁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从真田苓离开真田家之后。 住在一个破旧的小平房里,明明身体不适,身边却只有阿大一个人,出行的交通工具也是大打折扣,在外面只能住在这样的旅店,迹部景吾一想起他刚才洗澡的淋浴间就觉得浑身不适,泛黄裂皮的管道,布满霉菌的墙壁,空气中古怪的潮气,真田苓晚上就要在这样的环境下过夜吗? 哪怕真田苓生性不喜奢侈,或许是不感兴趣无所谓,可是该她有的一个也不能缺,明明她才是真田家的正牌大小姐,为什么要一个人搬出来住,就像…就像是流放一样。 迹部景吾的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心疼和委屈,真田苓她怎么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的。 不是没事人,真田苓曾经伤心过的,那天在神奈川的饭店,真田苓看着楼下真田弦一郎他们的眼神,是伤心的,只不过她不会说出来,又不擅表达,所以那些人就看不出来。 不该是这样的,这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 真田苓放下手里的筷子,她看着迹部景吾越来越古怪的眼神,终于开口说道,“迹部,你该不会是.” “什,么” 是什么?迹部景吾冷不丁的听到真田苓的话,心脏都随着她的话提了起来。 真田苓眼睛危险的眯起,泛着冷光,“你该不会是在可怜我吧?!” 吧唧一声,高提的心脏跌碎在地上,摔得稀巴烂。 迹部景吾的脸色空白了一瞬,明白真田苓的意思后,那脸色都快赶上西兰花了,差点儿没一口气憋过去。 咬着后牙槽,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没,有。” “哦。” 没有就没有吧,干嘛这么看着她,怪渗人的。 阿大把这一切收进眼底,颇为好心的往迹部景吾手边递了杯茶,“来,天热,喝杯茶,去去火。” 迹部景吾脸皮崩的死紧,捏着筷子的指尖微微发抖,“谢,谢。” 阿大:“不客气不客气,不够这还有啊,随便喝。” 迹部景吾:“.” 这人真不愧是跟在真田苓身边的哈,说话的神态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晚上各回各的房间,这也没什么景色可看,更没什么娱乐活动,不会房间睡觉还能干什么。 早睡早起,明早尽快离开。 真田苓无所谓环境的好坏,她从来都不在乎这个,旅店的单人板房她也照睡不误。 就是苦了迹部景吾,他就没住过这么差的房间,别说是躺下了睡觉了,在屋里多呆一会儿,他都觉得不自在难以忍受,空调发出难听的噪音,排风口的冷风带来一股说不上来的古怪的酸腐味,喷上再多的香水也无法遮掩,反倒是混合成了另外一种腻人的味道。 迹部景吾实在受不了了,关掉空调打开窗户,现在就是室外的空气也比屋里的清新。 床单是新换的,迹部景吾烦躁的躺床上刚一合眼,就被蚊子的嗡嗡声吵的越发的烦躁,他只顾开窗透气,忘记了乡下的蚊子也毒的很。 又爬起来关窗,可蚊子已经飞进来了,迹部景吾只能不熟练的把墙角的蚊香点燃,多少能起点作用的吧。 半小时后迹部景吾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道这床是怎么做的,躺在上面肩背膈的厉害,凹凸不平的,还有一种砂石感,明明是新换的床单怎么跟被别人睡过了一样。 迹部景吾一拳砸在床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啊,烦死了又闷又热这是什么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