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带崽走巅峰》 第1章 穿越还送三个崽 ------------ “哐当……” 瓦罐破碎的声响,接着,狠戾的中年妇人厉声叫嚷。 “放手,再不放手,我连你们一起打。” “求你,求求,婆,你不要打我妈……” “婆,妈妈病了……她真的病了。” 迷迷糊糊的,嘈杂的奶音哭喊着,响在耳畔。 戈玫还以为是做梦,烦躁地睁开眼睛。 “贱蹄子,睡什么睡,快起床,给我去赚工分钱。” 一道黑乎乎的身影,高高扬起手臂,劈头而来,惊得她蹭地,翻起身,对着来人就踹了一脚。 “有病,莫名其妙,就想打我?” 哭声一顿,三个孩子一脸的鼻涕,张大嘴巴,错愕地看着戈玫,腮帮子上的泪珠咕噜咕噜往下滚。 一个干扁枯瘦的老婆子被戈玫踹得身子一歪,后背撞到了墙角的柜子上。 好不容易才扶稳步子,她用鸡爪一样的手指,指着床上的人,“你、你,别不知好歹,居然敢打婆母,我去公社告你。” 转身,人跑掉了。 哪来的? 脑袋有些清醒了,戈枚才觉出了不对劲。 在她面前高低错落,一字排开,黑乎乎的三个娃。 她们的身后…… 斑驳的黄泥墙…… 纸糊的窗户格子还破了好几个窟窿。 角落里的木柜子,歪歪扭扭地靠着墙角,好像下一秒就会散架一样。 再看上去,破烂的瓦片房梁,滴滴答答地漏着水…… 那叫个一贫如洗。 “妈,快起来,跑,你刚刚踹了婆,她会带人打死你的。” 戈玫一激灵,循声看过去,说话的那个又矮,又黑,又瘦,像根烧火棍。 那是她的娃? 戈玫愕然。 这是……穿越了? 脑子里源源不断地涌入了一些记忆。 自己是21世纪跨国药疗企业高管,坐飞机赶去参加全球新型病毒研讨会,遇上了空难。 一觉醒来,就到这儿了。 自己是死了? 还重生了。 很快,她接纳了原主的身体和记忆。 这里是70年代的一个小山旮旯。 原主一共生了三个娃,山娃,土娃和蛋娃。 分别是八岁,六岁和三岁。 丈夫外出务工,出事,死了。 本来原主就对不着家的男人没什么感情,心里只记挂着,已经混到城里的儿时竹马。 面对三个孩子,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在家打骂得厉害。 总是琢磨着心思逃跑。 偏偏家里的婆婆又是个极品悍妇,几次都被她给抓了回来。 这次更是厉害,揪着人头发,直接往墙上撞,奄奄一息之际,被戈枚给穿了。 真是蠢死的! “嘶——” 好痛,她下意识一摸额头,还在流血。 最小的娃摇着她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妈妈,你快跑。” 这是蛋娃。 黑不溜秋的小家伙,她最小的儿子。 旁边是山娃和土娃,土娃脏兮兮的小手,紧张地攥着床上的被子角。 戈枚有些心疼,慢慢撑起身子。 现实中的她忙于医学研究,错过了最佳的结婚年龄,就剩了下来,更没有生孩子。 事业有成又怎么样,还是有缺憾。 真没想到,自己重活一遭,一开局,老天爷就给她送来了三个娃。 戈枚仔细端详着,洗白白后,这三个娃娃的五官都是不差的。 她轻轻抬手…… 没想到,蛋娃嗖地跪了下来,抱着头哭嚎,“ 呜呜……妈妈……都是我的错,别打我。” 戈枚“……” 造孽啊! 这是原主对孩子长期打骂,留下的阴影。 “别怕……妈妈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可这句话好像效果不大。 山娃跑过来扯了弟弟起身,又一次提醒戈枚“妈,你再不走,婆真的来绑你了。” 戈枚笑了,“你是,山娃吧。” 啊??? 山娃一脸的疑惑。 妈妈今天怎么不一样了? 脸上没有了狰狞的凶狠,显得特别—— 他找不到词了。 “妈妈,你不认识我了?脑子撞到哪儿了?” 土娃这时挤了过来,一脸关切。 “妈,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谁啊?” “你是——土娃。” 戈枚眉眼弯弯地冲他笑。 “哇,妈,没事就好,那你快起来啊!婆打起人来,好凶好凶的。” 原主都这样狠着心肠虐娃,这三个娃还生怕妈妈被人打。 戈枚心里酸得一批。 这么小的娃儿,个个懂事,原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自私自利,只知道一个劲地做妖。 被人占了身子,也是活该。 想到这,戈枚一点愧疚也没有,她现在就是要打好这副烂牌,成为人生赢家。 该清算的,一分都不落下。 这身体应该是个病秧子,又被人揪着头发撞墙。 戈枚起身的时候,头晕得厉害,挣扎了半天才爬得起来。 山娃扯着蛋娃只知道后退,也不敢拢身扶,戈枚猜,是原主把娃们都打怕了。 这心理阴影,只有再花时间来纠正了。 她起身,翻了原主的东西,把自己打理了一番,收拾得整整齐齐。 又在黑黢黢的灶台上啃了一个红薯,下肚,喝了两口水,才觉得身子舒服了些。 山娃扯着土娃出去了。 蛋娃不肯,就不远不近地跟在戈枚屁股后面转,也不敢吭气。 戈枚怜爱地看着孩子,发觉他的头发不光被人剃得像狗啃的,脑壳上还有块没有痊愈的疤,好像是什么划伤的。 她笑着对蛋娃招了招手。 蛋娃犹豫了一下,还是乖顺地靠拢,由着戈枚扒开头发看。 “嘶——” 她豁了一口气。 这原主是怎么当娘的,对孩子也太残暴了。 她正想找点什么给蛋娃处理一下伤口的时候。 山娃推门而入,一脸惊恐。 “妈,妈,婆带人来了,要绑你去教育,快躲起来。” 戈枚伸手握住山娃颤抖的手,一脸温柔,“山娃别怕,谁都不敢动我,你们都在这里等着。妈妈去教训他们。” 哼,极品恶婆婆。 惹上我戈枚,看你还能蹦跶到几时。 “妈,他们很多人,婆嘴巴厉害,你不怕吗?” 山娃愕然。 “不怕。” 戈枚笑着伸手摸了摸土娃的脸,“你们就等着瞧。” 说着,抬脚出了门。 还没到堂屋。 就听到原主的婆母尖着嗓子,哭嚎。 第2章 分家,手撕极品老妖妇 ------------ “黄书记,你们要帮我做主啊,刚刚我只是提醒她上工,可媳妇一脚就踹到我肚子上,她这是欺负我没了儿子,想害死我,要吞我的财产啊!” “你们知道,我小儿子还在读书,要是给她当家做主了,他还哪里有学上啊!” 王桂香从来都是只疼小儿子。 大儿子在出事之前和她也不亲,从丈夫死后,大儿子自然就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全家都是靠他的一分军领工资。 之所以出事,也是为了这个吸血鬼的娘。 把他当摇钱树,天天跟他要钱。 这样一想,戈玫开始有些理解,原主丈夫邵胜为什么退伍也不愿意回来了。 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家,自然也是不愿意回来的。 公社的黄书记一眼就看到了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戈玫同志,你好。” 只是打了一声招呼,就停嘴了,上下打量着戈玫。 之前的戈玫,大家都知道,是个软弱的性子。 王桂香这样子告她打人,谁都有些不信。 可还没等戈玫开口,王桂香就抢先一步。 她捂着肚子,哭嚎,“黄书记,你不要对她这么客气,你看我的肚子到现在还在痛,她就是好吃懒做,专门偷我钱,拿去城里养小白脸的贱货。” 黄书记转过脸,严肃地看着,“戈玫同志,你婆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戈玫穿越的这个原主,身子本来就弱,被两个人这么前后一嚎一问,她的身子本能地瑟缩起来,一会儿就红了眼眶。 她用袖子攒了攒眼角,快要滴下来的泪,可怜兮兮地说,“黄书记,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踢婆伯母呢?” 戈玫的记忆里,知道这个黄书记。 县城里因为重视小岗村的发展,新调过来的领导。 他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 戈玫一歪头,故意把额头上的伤口露给他看。 “戈枚同志,你额头的伤是怎么回事?” 果然,就被黄书记一眼瞥见了。 “是因为婆母先打我头,我才正当防卫的……” 戈枚扶着额头的伤口,痛得皱眉。 话音还未落,王桂香就狮吼了起来“什么玩意儿,你嫁到我们家来,就是我家的人好吃懒做,我不该教育你吗?还防什么卫。” 戈玫看着王桂香,害怕极了,捂着脸,呜呜地哭,边哭边说,“儿媳妇就活该,被婆婆打吗,揪着我的头发往死里撞墙,还抽我耳光,太痛了,我才踢人,黄书记,你说我这是正当防卫吗?” 说完,她又掀起了袖子给在场的人看“大家评评理,你看我这身上的伤,如果还有人不信,可以让秦主任进里屋里,看看我其他部位的伤。” 秦倩是村里的妇联主任。 其实根本不用看,对这事她还是略知一二的,她住得离这里不远。 村里的事情都有耳闻。 何况王桂香一贯泼辣,村里人没人不知道。 黄书记看着秦倩,“你住得近,应该知道事情的经过,戈玫说的是实话吗?” 还没等这句话问完,王桂香又跳了起来抢话,“秦主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她,是她偷了我的钱,进城找小白脸去私奔,你说我应该抽她不。” “你胡说,我进城,是打听我老公的消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说他死了,那也有尸体吧。秦姐,您说对不对。” 戈玫说完,看向秦倩。 秦主任向黄书记解释,“王婶子脾气暴是出了名的,以前也常跟大儿子动手。可能她误会小枚了。和人私奔这事,的确没有,要真私奔,她的人怎么还在这里?” 黄书记面色沉了沉。 “王婶子,你儿子都 死了,怎么还打媳妇,难道她就不难过吗?” 黄书记指着王桂香教育,“你是婆母,就应该有婆母的气度,这样搞,哪里像话?” 王桂香不服气,但是又不能和村里新来的领导顶嘴。 气不过,转头对着戈玫就骂“你这个懒蹄子,贱货,你打我,难道不是事实吗?” 戈玫也不马上反驳,只是抹着满脸的泪痕,委屈道,“妈,我也不是故意的,既然您不喜欢我,趁着黄书记和钱主任都在,我们把家分了吧。” 遇到这种老妖婆。 分家! 是摆脱她的唯一方法。 反倒是黄主任面露诧异“戈玫同志,你可想清楚,你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怎么生活?” 戈玫看向孩子们的眼光变得温柔“黄书记,不用担心。孩子们都大了,也很懂事,可以帮我分担。您就成全我吧。” 王桂香一听,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 这小贱货,倒是想得美。 不过,反正她儿子也没了,如果分家了,也不用再养那几个小赔钱货。 总之,不能让她打儿子抚恤金的主意。 想到这儿,她抬头,阴险笑着,“儿媳妇能耐了,想自立门户了,春兰,把你嫂子的东西都丢出来,让她分。” 小姑子春兰很听话,马上就钻到屋子里收东西。 戈玫放下心来,看向黄书记,询问,“婆母都答应了,您看……” 黄书记微微颔首,“双方都没问题的话,就分吧。” 他对大队长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看看怎么分。” “这还用看吗?她的东西打包了,就直接走呗,春兰都收拾好了,她为这个家有什么贡献?休想分我一个葫芦。” 王桂香狠戾地说。 戈玫微微勾起嘴角,看着自以为是的王桂香。 谁稀罕分她的葫芦? 当然是要分钱。 自己做高管十几年,什么人没见过? 她很快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过去,“黄书记,我只要这里记着的一些东西,秦主任,大队长,你们看看,我该不该得。” 秦倩顺手接过,翻开一看,脸上显出讶然,“嗯,这……” “秦主任,你再看看后面,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看看我的要求过不过分?” 说这话的戈玫缩着脖子,一副惨兮兮的模样,标准的长期被欺压,活得战战兢兢的小媳妇。 道德的天平总是倾向于柔弱的人。 大队长也上前揪了揪,拿出算盘,噼里啪啦拨弄了几下,也一脸震惊“这……这不过分,一点也不过分。” 刚才,戈枚翻了原主东西。 被她发现,原主把老公寄回来的钱都一笔一笔地记到了小本子上。 原本是处心积虑地等机会,想从婆母那里把钱偷过来,再扔下三个娃,跟着竹马私奔。 王桂香欺压戈枚惯了,一直都是把她揍得低眉顺眼的。 就算她要分些东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将女儿打包好,扔出来的破被子踢了踢,“咯,拿走你的东西,活不下去也别来求我了。” 黄书记揪了揪小本子,问王桂香“还有钱呢?” “啊?什么钱?” 王桂香一愣,很快明白过来,怒骂。 “她妈的小贱货,还敢冲我要钱,她有什么脸,凭什么?” “这里,算过了。” 黄书记指着刚才他们核算出来的数额,“一共四千块,你拿二千出来。” “什么?” 王桂香一听,双腿一软,差点就要瘫倒在地,还好一旁的女儿一把将她扶住。 第3章 这年头雪花膏是好东西 ------------ 邵春蓝揉着她妈的胸口,对着戈枚面露凶光。 “你这黑心婆娘,亏你开得了口,你是想害死我们全家,两千?哪来的这么多,我还没嫁人,嫁妆都没着落。弟弟还在读书。” 黄书记看这激烈程度,也怕弄错,低头盘算。 戈枚淡淡开了口。 “这几年,邵胜陆陆续续往家里一共寄了3000块军龄奖金,寄钱的单据我都还存着,还有死后补偿的抚恤金1000块,一共3000块。” “婆母你养个儿子也不容易,分你一半,养老,另一半自然地拿出来,养他的三个娃……” 说完,戈枚又抹了抹眼角的泪,转头。 “黄书记,您说,这过分吗?” 黄书记瞪着王桂香和邵春蓝。 “王桂香同志,戈枚同志的话很有道理,我也觉得是这个分法,非常的合理。麻烦你拿出2000块给她。” “这……” 王桂香没想到戈枚一下子可以变得这么厉害。 她手抚着胸口顺气,眼珠子却转了转。 “黄书记,您都这样说了,那,我明天去取。这年头,钱怎么会放在家里。” 邵春蓝一听急了,正准备说什么,被王桂香一把拉住,踩了她一脚,又瞪了一眼。 这才反应过来。 “啊,是,是啊,明天,明天,去信用社取。” 戈枚当然懂她们心里的小算盘,只是缓缓蹲了下来,打开了被他们扔出来的蛇皮袋。 秦主任好奇,凑近一看,里面尽是孩子破烂的衣服,还有黑乎乎,散发着霉腐味道的棉被。 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 “王婶子,你这样也太过分了,你儿子寄了那么多工资,你怎么不给孩子也买几件像样的衣服,这,这,这都是抹布么?” 她揪出那堆破衣服给众人看。 当然,镇上的新干部在,她这个妇女主任也得做尽职。 几个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过去,特别是黄书记,脸色一变。 “王同志,你得好好受些教育才行。戈枚同志很明事理啊,又没要你的房子,可该她和孩子得的,一分也不能少。” 黄书记又指着里屋,“秦主任,你带着戈枚同志进里屋去收拾。” 戈枚一副胆怯怯的样子,惊恐地看着婆婆,不敢动。 秦倩拉着她的胳膊,就往里屋里走,“小枚,走,别怕,我们给你撑腰,黄书记都发话了。” 小媳妇这才颤颤巍巍地跟着秦主任进了里屋。 王桂香气得脸色发白,又变本加厉地嚎起来,“不是的,黄书记,冤枉啊,这些都是刚买没多久的,就是那贱蹄子糟践东西,把我买的东西故意弄坏的……真的……” 她话还没说完,山娃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 “婆在撒谎,这些都是婆不要的东西,才给我妈,她今天还打我妈,扯着我妈的头发撞得咚咚响……” “我妈都病了,她也不理,不给药吃,还扯她起来上工……黄书记,你别被这老妖婆给骗了啊。” 邵春蓝一看不对劲,上前呵斥,“山娃,婆婆照顾你的时候,你就不记得,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黄书记看着眼前的小娃娃,黑得像炭盆,瘦得像火钳,心里酸成一片,“好娃子,叔叔帮你们做主。” 说完,极为失望地看着王桂香,“这几个娃娃可是你的亲孙子,你就是这样对他们的,他爸爸可是拿命赚的钱,你就这样对他的孩子……” “你说说,自己是不是,愚蠢?” 王桂香被黄书记教育得蔫头耷脑的,“不是的……不是……” 黄书记不是没见过这样子的泼辣妇人,也懒得废话,“钱主任,你帮一 下戈玫同志。我和大队长把王桂香同志带去公社好好接受教育。” 大队长鞭子一扬,“走。” 王桂香一见这架势,吓得快傻了。 身子一瘫软倒在地上,喉咙里咕噜的着。 “黄书记啊,你不能冤枉我啊,那个小贱蹄子最会装了……” “她平时没少打骂孩子,一心只记得跟城里的小白脸私奔,分家就是想骗我的钱,丢下孩子自己去快活。我家春蓝可以作证的。” 小姑子帮腔。 “她就是这样的人,自从嫁进来,根本看不上我哥,不是嫌弃这个,就是嫌弃那个,也不理孩子,总想着跟着姘头跑……” 山娃突然扯着嗓子喊,“你们胡说,都是因为你们打妈妈,她才会跑,根本就不是不要我们,她不跑会被你们打死的。” 农村的孩子啥都看在眼里,什么都懂。 黄书记当然相信孩子的话。 “简直是乱七八糟,大队长快把人带走。” 可王桂香哪里肯?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就连小姑子也有样学样。 生产队的大队长可是个粗人,才不管你那么多。 一把推开小姑子,把王桂香像牲口一样,拽着就走。 戈玫听着外面的动静,就觉得好笑。 老妖婆跟我斗,你这是自讨苦吃。 不过她没想到原主那样对孩子,在关键时刻,孩子都站在她身边。 这点让她下定决心,对孩子们好。 屋里转了一圈,戈玫拿了一床蚊帐,还有些布料。 那老妖妇挺会享受的,光滑的布料,细密的蚊帐,都是这个时代顶好的东西。 碍于秦主任在旁边,也不好意思太贪心。 所以拿起东西来,显得畏畏缩缩。 “拿,你放心,尽管拿,有我在,你怕什么。” 秦主任拉开抽屉,从里面捡了一瓶雪花膏,塞进戈玫的手心里。 “妹子,你还年轻,要保养,她那么老了,还用这些好东西,有什么用?” 两个人一起,前前后后收罗了一大包。 戈玫瞥见角落里有个上了锁的木箱子。 小姑子见王桂香铁定了要被教育,便放弃了帮腔。 又眼看戈玫准备带走那么多好东西,怒从心中起。 “你这个黑心的婆娘,你是想让我妈死吗。” 戈玫怯怯地看着,不吭气。 秦主任瞪着小姑子。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哪有这样骂嫂子的,有19了吧?想让全村都知道你这个臭脾气?你还想不想处对象?人好,条件好的小伙子我手里还有好几个呢。” 这话一出口,小姑子马上就蔫了。 其实邵春蓝长得还算标志。 先前,也在别人介绍下,处过对象。 都被原主给搅黄了。 婆婆对原主打骂,她就对小姑子暗地里使坏。 家里的一摊破事就给传了出去。 凶悍的妈,背地里使坏的嫂子,还有个不成器的弟弟。 给她说对象,谁还敢。 如果,秦主任跟她牵线,那又不一样,毕竟人家是妇联主任。 邵春蓝动心了。 马上收敛,小声嘀咕,“我,我妈,的确不对。” 以前她帮着娘欺负嫂子,是因为这样做,娘会对她好一点。 可是她也最清楚,从小到大,娘的心里只有小幺儿,没有她和大哥。 如果真的能嫁出去,就再也不用看娘的脸色了。 就在前主任和小姑子理论的时候,戈玫看到墙角放了一把大斧头。 闷不作声走了过去,提起斧头…… 见到她的动作,小姑子心尖一颤。 “嫂子,你干嘛……” 第4章 血汗钱一共是三千块 ------------ 戈玫三步并两步,就冲进了里屋,对着那个木箱子一斧头砍了下去。 妈呀! 她的嫁妆呀! 邵春蓝跳起来,上前想要去阻止。 戈玫眼疾手快,从木箱子里翻出个小铁盒,旋了个身,巧妙躲开,从铁盒里抽出了整整齐齐的2000块。 邵春蓝气急败坏,指着她骂,“戈玫,你这个阴险婆娘,那是妈压箱底的棺材本,你连这点钱,都不放过。” 钱已经拿到,戈玫也没必要逞强斗狠,委屈地说,“小姑子,看你这话说得……” “我家阿胜寄回来的血汗钱一共是3000块,这里只有1500,另外的去哪里了?你要去问妈。” 邵春蓝还想上去抢,秦主任挡在戈玫面前,瞪了她一眼。 “小枚说得没错,刚刚你跟你妈一起撒谎,说家里没有钱,我们都没追究,你还在这里骂人。” 那可是一沓沓的大团结呀。 邵春蓝哪里听得进,一个劲地跺脚,哭嚎。 戈玫置若未闻,用手绢包好,收进了蛇皮袋里。 “山娃,土娃,蛋娃,我们走!” “好嘞。” 娃儿们答得欢快。 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戈玫吐了一口气。 秦主任问“小枚,你现在想带着娃去哪里?” 她也替这个柔弱的女人,捏了一把汗。 毕竟她娘家不在这里,也没个亲人。 可是戈玫已经盘算好了。 “秦大姐,今天很感激,你对我们母子的帮助,我记得公社以前有个办公室,现在用不上了,我想先借住在那里可以吗?” 秦倩觉得戈枚和以前不一样,逻辑不一样,处理事情也多了几分气势,就刚刚那提斧头子的动作,干净利落。 估计是被压抑太久了。 “可以,当然没问题。你男人是执行任务牺牲的,会上黄书记也点名说要多帮助你们孤儿寡母,那间办公室我去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直接分给你住。” 戈玫也没时间多想邵胜是做什么任务牺牲的,只是他这么一提,才明白,原来他之前是当兵的。 就这么牺牲了。 可惜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能翻出来关于她男人的场景很少。 反正现在人都死了,能为孩子多争取一点也好。 戈玫真诚地看着秦主任,鞠了一个躬“那就拜托您了,帮我们孤儿寡母多说好话。” “包在我身上,一定帮。” 秦倩看着眼前单薄的母子四人,怪可怜的。 倒了八辈子霉,摊上个恶婆婆。 当天,她就张罗着自己的男人帮忙一起收拾戈枚的亲家。 邵春蓝就坐在屋檐下哭,那个惨。 废弃的办公室的确是破烂些。 不过,秦主任的老公还带着孩子,又拿了些木板过来。 孩子们也帮忙打扫,捡瓦片,最后,搭了一张简易的床。 “今天就将就一天,明天让木匠给你打张床,这灶台也得弄弄……” “多谢秦主任,您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送走秦主任一家,太阳也落山了。 戈玫的肚子都在叫唤。 正发愁。 只见山娃,土娃搬了两块大石头,捡了一些枯树枝,准备点火。 蛋娃也拖着,从婆母那里拎过来的一口大铁锅架上。 “妈妈,你休息一下,我们来做饭。” 山娃抹着额前的汗珠,冲着戈玫笑得灿烂。 两兄弟已经把火都点燃了,蛋娃从旁边的水井里压了一些水出来,递给哥 哥们。 戈玫看着三兄弟这套熟练的神操作,惊呆了。 “你们打算做什么?” “土豆糊糊,大哥可会做啦,妈,你坐着休息会儿,很快就好啦。” 土娃异常兴奋,今天的事让他也觉得扬眉吐气了。 看着兄弟三人信心十足的样子,戈玫也觉得有趣,就坐在门口的石头上,拿出了针线和布,替孩子们缝缝补补。 原本戈玫拿了4000块,就觉得在这个时代,可以买很多东西了。 后面才反应过来,这个年代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现成的吃食。 卖东西的都叫投机倒把。 没有粮食和厨具,简直就吃不上饭。 在这点上,半大的山娃鬼心思多。 他以前常被饿,刚才在主屋里,装了半袋的土豆,还顺手拿了一条婆母腌制好的腊肉。 那可是唯一的肉啊。 老太太回去看到,估计要气得鼻子都歪了。 当然没忘拿油,碗之类的。 大儿子比她这个当娘的还懂得多。 戈玫手上的小内裤缝好了,锅里饭菜也香了。 土娃麻利地用碗装起来,“妈,大哥,再炒个菜,就有得吃了。” “山娃,土娃,蛋娃你们可真厉害。” 戈玫跷起大拇指夸赞。 内心感叹,这个年代的娃太不容易了。 三个孩子配合起来做事非常的顺溜,一看就是长年累月练出来的。 在未来,这么大的孩子,还在众多长辈宠溺下,为一小块糖果撒泼打滚。 可在这个年代,三个娃已经可以撑起一个家。 之前戈玫总是被婆婆逼着去上工,赚工分。 原主本来就体弱,做完回来,就累瘫了。 三个孩子心疼她,所有的事都抢着做。 看着蛋娃端着饭碗走到她跟前,戈枚泪水都在眼里打转转,抬头看着天边的晚霞,硬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 围着几块石头垒成的桌子,山娃问,“妈,今天好解气啊,但我们抢了婆这么多东西,她肯定会报复的……我们怎么办……” 到底还是个八岁的孩子? 家务干的麻溜。 像个小大人。 但其实内心患得患失,他生怕妈妈丢下他们三个走了。 戈玫当然懂他话里的意思。 “明天,打算进城……” 话还没说完,蛋娃就冲了过来,抱着她的手臂,泪珠儿滚滚。 “妈,不要……你不要离开我们……” 土娃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但眼眶也红了。 只有山娃不一样,他想得多,瞪着两个弟弟,“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婆打过人,妈妈不进城,会被打死的。” 小家伙说这话的时候咬紧牙关,手握成拳头,一副恨不得冲上去,保护妈妈不受欺负的样子。 戈玫揉了揉蛋娃的脑袋,“妈妈不会离开你们的,现在我们有新家了,妈妈为什么要走?” 听她这么说,山娃的眼睛猛地一亮,可下一秒,又暗淡了下来,“可是,婆会打人……” 第5章 空间也跟着穿来了 “那我们就打回去。” 戈玫龇牙,故作凶狠,旋即又笑了,“明天,我们进城把钱存了,再去买东西,把新家布置好,还有山娃,你到了上学的年纪,要去读书……” 山娃马上摇头“不,我不去,我要在家里照顾你和弟弟,上学没用。” “没用?” 戈玫想起了这个时代,知识分子都是臭老九,贫下中农才最吃香。 土娃也眨巴着大眼睛问“妈妈,大哥上学了,就没人做饭,没人上工呀?” 戈玫捂着额头,这原主到底是有多没用。 “你们不用担心,妈妈有办法,该上学就要上学,反正新的生活开始了。” 说着,戈玫把碗里的土豆糊又倒了一些给山娃。 这七八岁的男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看他一副不敢多吃的样子,这怎么行。 山娃马上把碗收起来,“我吃饱了。妈妈,你应该多吃点。” “把碗放下。” 戈玫说话的声音挺温柔的,却让山娃无法拒绝。 他发现妈妈今天不一样了。 以前总是一副唉声叹气,不死不活的样子。 现在的妈,脸上泛着神采,还有特别温柔的眼神,即使是现在对他提出要求,也是那么温柔。 他心里好甜,更加期盼,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趁山娃走神的那会儿,戈玫已经把碗里的糊糊倒给他了。 她本来食量就不大,再加上这些东西也吃不太惯。 吃完饭。 三只崽麻溜地收碗洗碗。 戈玫烧了一大桶热水。 “妈,你烧这么多水做什么?” 土娃有些纳闷。 “洗澡啊!” 戈玫很奇怪,他们怎么这么问,她作为一个医学人士,有洁癖。 “你们平时……” 再问多了,她怕在孩子面前穿帮,只得转移话题,“妈妈还给你们缝了新内裤,这样才干净卫生。” “不,平时也洗澡的,但不是这样洗。” “我们平时隔一个星期就下河里去洗一次。” 山娃接话,孩子毕竟是孩子,也没多想。 戈玫“……”好吧,是她不了解。 不过既然她来了,就得天天洗。 她有洁癖,实在受不了孩子们这样臭烘烘的。 而且她知道在这种河里,村民在上游倒马桶,孩子在下游洗澡,想到这事就挺膈应。 传染病,寄生虫什么的,太严重了。 还好,孩子们也都顺从了她的意思,山娃把蛋娃也洗香香了。 “我们有妈妈做的小内裤穿咯……” 土娃调皮,和蛋娃比划着,谁穿上最好看。 山娃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妈妈。 一个劲地冲她笑。 也不说话。 娃娃们欢欢喜喜地穿上妈妈缝的小内裤,舒舒服服在床板上睡下了。 屋内的煤油灯很暗。 戈玫看着镜子里自己巴掌大的小脸,常年的营养不良,惨白的,简直像个女鬼。 她闭上眼,在脑海里,轻声呼唤,“rose,你还在吗?” 一只体型巨大的缅因猫缓缓出现在戈玫的脑海里,“主人,我来了。” 戈玫嘴角翘了翘,“有你在,一切好办多了。” 这个系统是之前,他们公司开发出来的意念商城,应有尽有,真没想到,也一起穿越过来了。 系统绑定了一个空间,还建了栋别墅。 戈枚凭意念进了别墅,在里面泡了个澡,做完面膜,弄了一些外用药,还翻了床软乎乎的被子,给三个娃盖上,还给土娃的额头上搽了特效金创药。 最后顺手在娃们 的床头装了个报警器。 自己就舒舒服服的,在别墅里的柔软大床上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天刚刚亮她就醒了,这是以前工作养成的习惯。 从别墅的冰箱里面拿了些牛奶,鸡蛋,还有些精面粉。 再收走了孩子们盖着被子。 末了,才准备生火,做早餐。 这时山娃也醒了,走到身后拉住她,“妈妈,你再去睡一会儿,我来做,很快你就能吃上了。” 看着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的山娃,小小年纪就硬逼着自己懂事。 她夺了他手里的火棍,“你要真睡不着,就去地里给妈妈摘点蔬菜回来。” 一听可以去摘菜,山娃睡意都被赶跑了,“行么?你想吃什么菜?” “都可以,你自己看着点。” 戈玫知道,婆母有个菜园子,里面什么菜都有,长得好,都是因为原主以前挑粪过去灌溉。 所以摘得理所当然。 山娃也很机灵,这会儿天还早,昨天婆接受了教育,肯定不可能这么早起,哪里发现得了。 把山娃支走后,戈玫打算用空间里的食物做薄饼。 好吃,有营养,又不会被孩子们发现。 等山娃掏菜回来,戈玫的鸡蛋薄饼也做好了,一股牛奶的香浓味道扑面而来。 “妈,你做的什么饼好香呀。” 山娃的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忙不迭地用袖子抹着。 眼睛看着那鸡蛋饼,两眼放着精光。 山娃成熟稳重,没戈玫的同意,断然不会伸手去拿。 “来,过来帮忙,把菜洗了。” 戈玫看着山娃暗戳戳的那副馋猫样,心里笑出了声。 很快在饼上揪了一小块,塞进了他嘴里,“试试好吃不。” “嗯嗯,好吃,太好吃了……” 头点得像拨浪鼓,那味道刷新了山娃三观,表情夸张得让戈玫忍俊不禁。 床上的土娃迷迷糊糊,听到有好吃的,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本来只是搭在凳子上的木板床,重心转移,就这么撬动了。 蛋娃咕噜咕噜滚到了地上,疼得哇哇直哭。 戈玫急忙进屋,抱起地上的蛋娃,柔声哄着。 “妈,我不是故意摔弟弟的……” 土娃捂着脑袋,声音带着颤,眼泪也在眶里打着旋儿,几乎做好了要跑的准备。 结果…… 戈玫看了他一眼,脸上还带着笑。 “没事,蛋娃不怪哥哥哈,哥哥一会去帮妈妈做好吃的,等下,第一个给蛋娃吃。” 得到了妈妈的安慰,还有哥哥的好吃的,蛋娃马上不哭了,乖乖地坐在床上,眼馋地看着土娃。 戈玫一招就化解了兄弟间的恩怨。 土娃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妈妈,愣住了。 这,还是以前的妈妈吗? 第6章 妈妈进城打算把我们卖了 ------------ 很快,他反应了过来,饶饶头,乖乖地帮山娃洗菜。 鸡蛋饼他也都没舍得吃一口,先拿给了弟弟。 蛋娃屁颠屁颠地跟着他身后转。 很快,早饭上桌。 面对着三菜一汤的早饭,三个娃看直了眼。 这个年代的早餐,有个馒头啃都已经很不错了。 居然连早餐都能这么丰盛。 土娃夸张地张开双臂抱着戈枚,表情陶醉。 “妈妈,饼子香得不得了,吃得我好像在天上飘。”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桌脚跘了个四脚朝天。 “哈哈哈……飞的感觉好吧。” 山娃往嘴里塞着饼,鼓着腮帮子笑话他。 蛋娃也哈哈地笑出了声,屋子里飘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屋外。 准备进屋的秦主任听到这些欢声笑语。 一愣,又后退了两步,在屋门口看了看。 这是走错屋子了? 以前她来,哪回不是看到戈玫又拧山娃,又打土娃的。 就连最小的那个,她都不放过。 可现在? 孩子们吃着香味四溢的早餐,一派其乐融融。 “秦婶子,来尝一尝,我妈做的菜,可好吃了。” 山娃招呼着秦主任。 好可惜,她来晚了,刚才他们把鸡蛋饼都给吃完了。 戈玫却在一旁庆幸,还好被他们吃完了。 小孩吃不出来里面的味道,但大人就不一定了。 秦倩瞄了一眼桌子,没想到还有三个花样。 番茄浓汤,凉拌的萝卜丝水淋淋的,还有红烧酱香茄子,闻着味儿就让人食欲大增。 “秦主任,帮你盛碗汤吧。” 戈玫请她上坐。 “好,这汤真香,就喝两口,正好有事跟你讲。” 秦倩边喝边说,“你们住的这屋子啊,我早上就帮你搞定了,黄书记特批下来的,你就安心住,也不用给钱。” “是嘛?” “是的,你们孤儿寡母,分家了,到时就会有户口,地基也可以分得到,你在这里开块菜地,圈个猪栏都是可以的。” “这么好,谢谢秦主任。” 戈玫真心感激,拉着孩子给她鞠躬。 秦倩大她十岁,豪爽性子,从来都是帮理不帮亲。 她知道这是秦主任心疼她。 大家都是女人。 带着三个孩子的艰难,不说也懂。 一看孩子们行这么大的礼,秦倩哪里受得住。 一把拉住,“小枚,姐能帮你的就这一点了,过日子还得靠自己。你早点去把钱存了,你那婆母可不是*茬,这两年世道不好,小心招人眼红。” “嗯,姐,我等一下就去……” 送走了秦主任。 戈玫转头就想带着孩子去存钱。 小岗村离城镇远,大概八、九里路,走下来也要一个多小时。 她把孩子收拾妥当,还带了些水在路上喝,干干净净地出了门。 村头看着这一幕的人不少,嘀咕着“邵家媳妇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前都不管孩子死活的,现在搞得这么干净,还带着进城?” “这该不是进城卖的吧,她以前总想着跑,这么快就转了性,不可能。” “听说昨天她还抢了她婆婆不少钱……” “那肯定是揣着钱,想把孩子卖了,一走了之。” “这女人的心肠可真黑……” “他能抢多少钱啊……” “谁知道啊?反正那老太婆被抢了钱,气得爬不起来了,我估计不少……” 流言传得飞快,越说越玄乎 ,大家都觉得邵家媳妇肯定不会回来了。 老邵家要完蛋了。 三个孙子要被卖了。 被抢了钱的王桂香躺在床上也要死不活的。 哪里还有能力管这个恶媳。 山娃和土娃听着村里人的那些话,低着头不出声。 难道妈真的要卖他们? 不过…… 听说卖孩子也挑干净,好看的。 两兄弟对了个眼神。 只有蛋娃,完全不懂哥哥们的心思,开心的,蹦蹦哒哒地在前面走。 妈妈要带他们进城逛,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四个人沿着村路,走走停停。 三岁的蛋娃出乎意料的好体力,完全没有让他抱。 戈玫倒是担心他累坏了,走不长,就让他们停下来休息。 估摸走了一半路程,她看到路上有公共汽车站。 摸出口袋的零钱,毫不犹豫地带着孩子们就上了车。 三个孩子第一次做公共汽车,兴奋的不得了。 东看看西揪揪。 到了城里…… 更是,激动得不行。 路过国营商店的时候,眼睛像是要粘在玻璃柜上一样。 里面的大白兔奶糖一袋袋的摆在那里对他们招手,三个娃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戈枚看在眼里,走进去,将钱豪气一递,“同志,请称一斤大白兔。” 可是,这个时代,买糖需要糖票,光有钱,都买不到。 孩子们难掩失落,可个个都没有吵。 反而交流起吃糖的坏处。 山娃咋巴着嘴“听说吃糖会坏牙,可不能把我一口好牙,给吃坏了。” 土娃眼神溜溜地,在玻璃柜上打转转,“是嘞,坏了牙,我就啃不了骨头啦。” “妈妈我也不想吃糖。”蛋娃嘴上这样说,却伸了个小手指在嘴里吸吮着。 可把戈玫心疼坏了。 走过国营商店,她让山娃和土娃在台阶下等着,自己牵着蛋娃就进了信用社,办存款手续。 存了1700,留了300块零花。 出来的时候,她一看两个娃,愣住了。 怎么回事? 山娃和土娃,脸上脏得像只花脸猫,衣服上也净是泥。 戈枚脸色一沉“你们被谁欺负了?” 山娃立刻摇头,“没,我们就……就摔了一跤,弟弟拉我也摔倒了,所以把衣服搞脏了。” 土娃低头,看着脚尖,闷不作声。 摔跤能摔到指甲缝里都是黑的,很明显,这是人为作案。 戈玫也没多想其中缘由。 只是带着三个崽,就往深巷子里走去。 现在约莫是70年代末,应该也有人做点小生意。 她想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人转手卖糖票的。 戈玫牵着蛋娃在前面, 两个脏兮兮的崽,低头跟在后面,故意磨磨蹭蹭,掉得远远的,一脸紧张。 土娃最先绷不住,几乎要哭,“哥,妈真的要把我们卖了吗?” 第7章 小叔子抢妈妈的18大杠 ------------ 山娃攥紧了拳头,安慰弟弟,“不会的,我们这么脏,人家看不上。妈妈就卖不了。” 土娃泪水连连,“哥,我不想离开你和弟弟,妈不会这么黑心,对不对。” 弟弟一哭,山娃就有些脾气了,冲他吼,“收起眼泪,男子汉,不能哭。” 两个崽正在一腔情绪中。 前面传来了吆喝的买卖声。 街道两旁都是做小生意的人,卖什么的都有。 两个崽一惊,他们居然看到妈妈在卖肉包子。 这是? “哥,妈肯定是打算,把我们喂饱了才去卖。生产队的猪不是吃得饱了,再拖去宰吗?”土娃脑补着。 “不可能!不可能!” 山娃也有些崩不住了,情绪快要失控。 戈玫买好烧饼,一回头,却没见到人。 “蛋娃,你看到哥哥们了吗?” 蛋娃指了指另一头,小脸一仰,天真地问,“妈妈,你会卖我们吗?” 戈玫“……当然不会。” “哥哥,弄脏脏,怕你卖,不吃肉包。” “妈妈,你不卖我,我吃吃。” 戈玫一听这话,乐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他们哥俩故意把自己弄脏,是存着这种心思呀。 戈玫走上前,把肉包递给了两兄弟。 山娃直摇头。 “我不吃,这肉包有什么好吃的,软乎乎的,没嚼劲。” “土娃,你吃吗?” 戈玫故意。 土娃比较滑头,看到眼前热腾腾,香喷喷的肉包,再也忍不住了,接过来就咬。 “土娃……不争气。” 山娃看弟弟吃了,一跺脚,急得眼泪珠子在眶里转。 这不是投敌叛国吗? “哥……吃,饱了,跑得快啊!” 土娃边吃边抹眼泪…… 山娃一愣,犹豫了一下,也一把抢过戈玫手中的肉包子。 “弟弟说得对,跑回来了,就还是妈妈的孩子。” 戈玫见哥俩表情那么夸张,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你们俩这是想跑去哪儿呢?” 山娃一愣,完了,说漏嘴了,被妈发现他们的计划了。 三二口,土娃将包子塞进嘴里。 情绪稳定点了,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口。 “妈妈,你是不是要卖掉我们?” 戈玫翘了翘嘴角,“你们这么能干,都会烧火做饭的,卖了,我不是亏大了?” 话音未落,山娃就反应过来,一拍胸脯,“妈,我什么都能做,还能帮你去上工。” 戈玫宠溺地看着他们笑,“你们都是妈的儿子,怎么可能卖你们的,别听人瞎说,快跟紧,别走丢了,我们去看看有没糖票卖。” 原来妈妈来这个巷子,是想买糖给他们吃啊! “妈妈,你真好。” 土娃扑了上去。 山娃也因为误会了妈妈,不好意思地饶饶头。 获得安全感的两只崽,终于撒开了欢,蹦蹦跳跳的,东摸摸西看看。 “妈,国营商店的东西为啥都要放在玻璃柜的后面,我以后要开一个没有玻璃柜的商店,想摸就可以摸得到。” 山娃还想着玻璃柜里那些漂亮的商品,买不到,摸一摸都好啊。 额,他想的在理。 在未来的超市不就是这样吗。 戈枚想到这个,就趁机教育山娃。 “那你要好好学习,有了知识,才会懂得怎么开商店。” 可一提到学习,山娃就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还是不开店了吧。” 戈玫也很无 语,她就不明白了,这原主怎么教孩子的。 居然这么排斥上学。 可山娃已经八岁了。 还不上学,那怎么成。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位中年男子,看上去一脸焦急,手里推着一辆28大杠的自行车。 这年头,那可是稀罕玩意。 小岗村只有黄书记家有一辆,还是公家配的。 那男子看着戈玫盯着自行车看,就问“嫂子,我急等着用钱,这车是卖的,你要吗?” 戈玫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去国营商店买,要200左右,而且还要票。 村里挺远,进个城也不方便,她起了买的心思。 “多少钱?” 男子一听他有兴趣,赶紧说,“只要100块,这个就折半价给你,也不要票,你要吗?还挺新的。” 戈玫估摸也觉得划算,这年头的人都挺老实。 她一口应下,“行,我要了。” “好,那你试试。”男子将车塞到她手里。 戈玫接过车龙头,骑上,溜了两圈。 这年代生产的自行车,性能不错,用料也很足。 戈玫毫不犹豫地掏了钱。 孩子们高兴得直蹦跶。 买了车,山娃抱着蛋娃坐在后面,土娃坐前面,练习了几圈,就顺溜地骑了起来。 蛋娃在前面兴奋地张开双手,“哟嚯,我真的飞起来啦……” 带着三个孩子穿过大街小巷,孩子们一路欢呼着,那是在未来,戈枚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满足和快乐。 她骑着逛了两圈,放慢了车速,想找间卖布料的商店,给孩子们做衣服。 一个穿白衬衫的男同志,在路边,歪着脑袋跟着,一直瞅着她们。 有些眼熟。 戈枚正疑惑,突然,山娃在后面扯她衣服角,“妈,那是小叔,他一定知道了,你抢了婆的钱,想找你算账,快跑,我们快跑……” 可这时,邵兵已经确定她就是戈玫,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车龙头。 “戈玫,你给我滚下来,这车是我的,你抢了我妈钱,这车就得归我。” 邵兵刚满18岁,正在城里读中专。 个子长得人高马大的,样子看起来也极其凶狠。 他扯着车龙头一摇,土娃就从前面的车杠上滑了下来,可仍是抓着车不放,嘴里嚎着,“小叔,这是我爸的钱买的,你不能抢,不能抢。” 邵兵是个暴脾气,随手一巴掌就拍了过去。 戈玫已经下车,眼明手快,一把抱过土娃。 一个巴掌落了空,邵兵浓黑的眉毛拧成一团。 “你们赶紧放下车,都给我滚,不然,可别怪我不讲亲戚情面。” 戈玫将土娃抱到一边,档在孩子面前“你还记得亲戚情面,我还以为哪里来的恶犬在大街上吠呢!” “你这个臭娘儿们,你抢我妈的钱,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还敢骂人?把车给我!” 邵兵推开扶着车的山娃,抓过车龙头,就想骑着走。 山娃奋力扑上去扯住车后座,扯着嗓子吼,“妈,不能让他抢走我们车。” 经山娃这么一吼,过路的人,纷纷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戈玫左右一看,正是繁华的地方。 她立刻给山娃递了个眼色,也扯着嗓子喊起来。 “抢劫啊,我死了男人,还带着三个孩子,这个畜牲,要抢我车……” 呵! 这年代,还怕没人见义勇为? 戈玫起了个头,山娃和土娃连忙跟上节奏,颇为配合地哭嚎了起来。 “呜呜呜,他还打人……快救救我妈……” 第8章 放手收拾渣男 ------------ 围观的人顿时越来越多,还有些男同志,都看不过眼了。 走上前,扯着邵兵,训斥,“喂喂喂,你这小伙子,还要不要脸了?当街抢人家孤儿寡母的东西,快还给人家。” 邵兵被王桂香惯坏了,霸道蛮横。 他看着管闲事的路人,啐了一口,“你他妈的,知道个鬼,她是我嫂子,趁我不在家,抢了我妈棺材本来买这自行车,是他抢我东西,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戈玫抹着眼泪,喉头呜咽,“我死了男人,这钱是他的抚恤金,他们要拿钱去挥霍,你们说,我还要不要养孩子了。” “刚刚才分的家,我一个女人要养三个孩子……多艰难,这小叔子就当众欺负我,我们还怎么活呀……” 山娃也立刻跳出来,指着邵兵“小叔子好坏,她欺负妈妈,还打我和弟弟。” 这邵兵长的那是魁梧结实,而戈玫呢, 看上去就柔弱不堪,三个孩子更是瘦得像烧火钳似的。 谁正谁假? 这不明摆着的。 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几个男同志直接把邵兵从自行车上一把推了下来,就差举着拳头,准备揍人了。 邵兵捂着脑袋,吓得不轻。 临走时,他狠狠地瞪了戈玫一眼,“臭娘们,等你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戈枚暗自哼了一声。 系统在手,我要什么有什么,难道还怕你不成。 尽管放马过来。 戈玫擦了擦通红的眼角,感谢了热心的群众。 有的妇女还心疼她的几个娃,甚至拿糖哄他们开心。 赶跑小叔子后,他们又买了一堆东西,天就快黑了。 戈玫骑着车,带着孩子们就往村里赶。 三个娃,还有一堆东西。 还好戈玫在现代也保持了健身的习惯,体力一直不错。 再加上三个娃真的非常体贴,乖巧。 看到她累得满头大汗,就主动要求下来走路。 好不容易到了村口。 正是傍晚下工的时间。 村里头的大槐树下,还是早上那波人,在看热闹。 “哟,这是邵家媳妇,不是去卖孩子,和姘头私奔嘛,怎么又回来了?” “是哦,还买了辆……那是28大杠吗?哇,现在有票都不一定买得到的东西啊!” 又看到山娃脖子上挂的,手上抱的。 “乖乖,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邵家媳妇可真有意思。” 山娃扬起小脸,对的那些人哼哼了两声,“我妈才不会卖我们呢,他还买肉包子给我们吃,你们没吃过吧。” 说完,还扒开眼皮,对着那些人做了个鬼脸。 大家一看,乐了,有人逗他,“这么大手大脚,这是败家娘们啊,钱花光了,不就把你们卖啦……看这些,花了有三四百吧……被王老婆子看到,不气死啊。” 土娃也叉着腰,不服气地反驳,“才不会呢,我们可以帮妈妈做事,妈不会卖我们的,妈说了,最爱我们。” 蛋娃也学着哥哥的样,叉着腰,小鼻孔朝天。 戈玫将自行车上的铃铛摇得叮当响,心中甜成一片。 “崽崽们,快上来,回家了。” “来咯——” 三人麻溜地跳上自行车,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留下那些张大了嘴巴的村民。 谁曾想到? 第二个拥有二八大杠自行车的人,居然是村里那个最惨兮兮,最可怜的邵家媳妇。 路过秦主任家门口,戈枚停下车,将国营商店买的鸡蛋糕,送到了秦倩的手上。 秦倩也没和她客气,就 收下了。 又抱了一堆蔬菜瓜果出门。 “小枚,这些你拿着,现在你家菜地也没开出来,留着吃。” “还有,早上你小姑子去公社打电话通知她弟弟了,他应该很快就会赶回来,你可要小心着。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跟我说。有公社大队跟你撑腰,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嗯,谢谢秦姐,我会小心的。” 戈枚应着。 邵兵可是个混混。 说得好听,在城里读书。 可人家一批批都毕业了,他还在学校混。 怕是骗鬼的吧。 告别了秦主任,戈玫带着孩子们回到了家。 一家四口,分工合作,没一会功夫,就开开心心地吃完了晚饭,收拾完毕,准备关门睡觉了。 想到秦主任的提醒,还有白天邵兵的恶毒言语。 戈玫不得不多个心眼。 如果大半夜……他来了…… 想到这儿,她不仅拉了门闩,而且还顶了个柜子挡在门后。 等孩子们都睡了,戈玫进入系统。 “rose,配一把新式防狼电棍给我。” rose无辜地摊开双手,“主人,很抱歉,您前一世开发的物资,已经一键清零了。” “清零?你的意思是新世界重新开始,空间里的物质也要重新积累吗?” “是的,主人,您现在等级为您,需要任何物品,都得重新接受任务,赚积分来换取。” “行吧。” 随身空间能跟着穿越过来,戈枚都已经很高兴了。 一切再慢慢来。 想了想,她转身又进了别墅。 在里面翻了半天,想找找之前还有什么剩下的,可以防身。 戈玫打开玄关的抽屉,发现了一瓶防狼喷雾,还有一把水果刀。 这些玩意儿就行,专门收拾渣男。 出了空间,她感觉有些累了。 但睡前,她还有练瑜伽的习惯。 原主身体的柔韧度还不错,几个高难度的动作也都能适应。 只要天长日久的坚持下去,这副身体也能打造好。 练出了一身的汗,正准备去别墅洗澡。 屋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果不其然。 戈玫心中冷哼。 见门推不开,那贼又绕到窗前,开始撬窗。 打架她是不怕,就怕吓到三个娃,不知道能不能把他们放进别墅呢? 戈玫闭上眼,试着用意念…… 没想到。 还真的成功了。 三个娃被成功地转移到了她的席梦思大床上。 蛋娃嘀咕两声梦呓,翻了个身,睡得贼舒服。 戈玫眯了眯眼。 好! 万事具备。 要放手收拾渣男了。 很快,窗户被外面的人撬开。 第9章 这么蠢,还能做贼? ------------ 爬进来的邵兵抬眼,缓缓看了一圈。 开始翻箱倒柜,一点也没有发现躲在角落里的戈玫。 这么蠢。 还能做贼? 戈玫扯起嘴角,瞅着一个他背对着自己的时机。 在墙角摸了一根棍子,举到头顶。 突然…… 一道闪电在天空劈开。 戈玫举棍子的身影倒映在墙上,邵兵一个警醒,猛地转身,护着头。 “臭娘们,你敢打我。” 戈玫头顶的棍子马上换了方向,毫不犹豫地落了下来。 “打的,就是你这个贼。” 一声闷哼,棍子砸到了他的腰上。 “啊——” 邵兵躬着身子,捂着吃痛的腰。 戈玫立刻又换上了防狼喷雾,和水果刀…… 回过神的邵兵红着眼,瞪着戈玫,眦目欲咧。 “你这个**,敢打我,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戈玫一瞬间,全身绷得紧紧的,手中攥着防狼喷雾,还有刀,对着眼前的人吼了一声。 “邵兵,你看清楚,我戈玫可不是好惹的。” 她晃了晃手中的刀,威慑道,“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捅死你,正好为民除害。” “哈哈哈,就凭你……” 邵兵满脸的不屑。 这臭娘们,以前就连我妈都不敢反抗。 今天还敢跟我斗,真是稀奇。 邵兵赤红着眼,瞪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戈玫,慢慢逼近。 他才不会将这个柔弱的小女人放在眼里,捏死她,就好像捏死一只小虫子似的。 戈玫双眸微眯,他这样轻敌更好…… 像看笑话一样,邵兵再次威胁,“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我妈的钱交出来,否则……” 还未等她话音落下。 突然,戈玫跨前一步,对准了邵兵的双眼,扬起手上的防狼喷雾。 “噗呲──”一声。 一片水雾晃过。 “啊——臭娘们,你给我喷的什么。” 邵兵捂着眼睛,痛苦哀嚎起来。 窗外,又是几道雷劈,闪电的光映得屋里雪亮。 随即,大雨倾盆而下。 戈玫顾不了太多,她攥紧了刀,手心里全是汗。 趁着闪电的光,她看清了对方的位置。 猛地,冲上前,举起手中的刀…… 可此时,邵兵已经反应过来,勉力睁着眼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啪——”一巴掌,打到了戈玫脸上。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戈玫脑子一片空白。 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 好在她反应快,及时稳住身形,抬起一脚,就想狠狠地踹过去。 却不料邵兵也有两下子,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 挣扎间,戈玫再次举起水果刀,狠狠扎向他。 “呲——”一声,刀扎进了对方的胸口。 却因为她腕力不够,穿不进肋骨,只是扎破了皮肉。 邵兵吃痛,手一松,放开了戈玫的脚踝。 捂着胸口的伤,咬牙切齿。 “你这个**,居然敢捅我!” 此时,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本就体弱的戈玫已经精疲力竭,她喘息着,在意念里喊。 “rose,快帮我!” “主人,您的等级过低,只有三次机会,是否要开启防疫系统?确定要消耗一次吗?” 戈玫抿着唇,看向穷凶极恶的邵兵,正准备回答。 下一秒,一道高大健壮的身影,突然从窗户外翻了进来。 他扔了 手中的东西,立刻向邵兵扑了过去。 抡起了拳头,狠狠朝着他的面门砸。 邵兵还想反抗,可男**拳到肉,下起手来毫不留情。 很快,就揍得他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一味地招架,嗓子里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哀嚎。 戈玫愣了愣,但她没忘让rose把三个娃从空间带了回来。 这才慢慢打量起眼前的人。 帮她揍人的这位男同志,身材健硕,比起一米八的邵兵还高了一个头。 这伸手还不错,看上去像练过把子的人。 揍起人来毫不手软。 她看着都疼。 末了,男人打得邵兵抱头求饶。 “别……别打了……饶命……饶命……” 哼—— 戈枚嘴角轻扬。 还真是—— 欺软怕硬的怂包一个。 看着跪地的邵兵求了饶,男人这才罢了手。 低吼一声,“滚!” 捂着脑袋的邵兵,都不敢抬头看那人是谁,就连滚带爬的翻窗跑了。 看着高大威猛的背影,戈玫微微皱眉。 并没有放松警惕,仍是紧紧握住水果刀。 这男人还不知好坏。 他是谁? 男人缓缓转身,扫了一眼床边一脸警惕的小媳妇。 捋了一把滴水的头发,慢条斯理地解开打湿了的外套。 “怎么,不认识我了?” 那声音低沉,透着隐隐的熟悉感。 戈玫的心一跳。 邵胜! 居然是原主通报死亡的丈夫。 戈枚起身,暗暗拽紧了手中的刀,带着满脸不可置信,脱口而出。 “你……你不是死了?” 邵胜面色沉了沉,看着眼前震惊的小媳妇儿,稳步上前。 可他进一步,戈玫就退一步。 男人一直把她逼到墙角,高大的身体抵着,居高临下,一把抓着她的手,“摸摸看,是死人,还是活人。” 戈玫颤抖的手指,触到了他的脸。 虽然有些凉意,但明显是淋了雨,骨子里还是透着温热,特别是颈部的血管明显的有搏动感。 戈玫倏地一把抽出被他握在掌心的手,“退,你退后……” 男人宽大的胸膛居然把自己压得死死的,让戈枚莫名一阵心悸。 这气场好强大。 戈玫不是一个怕事的人。 难道是自己对陌生人的紧张感? 又或者是原主记忆里对他的恐惧? 眼前的男人,高大威猛,而戈玫体态娇小。 逼在她面前,像是一堵墙挡住了所有的光,居高临下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邵胜对她的话没有半点反应。 还一手撑上了墙,盯着怀里的人,上下左右,仔细打量。 那眼光堪比精密的测谎仪。 又像是审讯室里典狱长的目光,充满了威压。 戈玫皱了皱眉头,不喜欢这种感觉。 咬牙,口气严厉了些,“邵胜,你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