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女诸侯》 第1999章 陈湘悦凄声尖叫:“你这逆子.......” 王鹿继续道:“新帝掌权十四州已是大势所趋,只要你此时投降,我可保证......” “必不会让跟随你的这些兄弟们没了下场!” “滚!我要杀了你!”巴野完全听不进王鹿在说什么,只一意要杀了他。 “巴野!”王鹿扬声高叫巴野的名字,想以此让他冷静下来思考。 “闭嘴!你不配叫俺的名字!俺的名字,你不配叫!” 巴野在暴怒之下,力道更是猛增,与他对打的薛砺,用枪身硬扛下他一锤,枪体直接弯凹了下去,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一步,露出了破绽。 巴野见状,乘胜追击,挥锤便又要向薛砺头脸位置追去一锤。 王鹿在薛砺身后见状,痛心地闭眼,手中铁片闪出,速度极快地插入了巴野眉心。 巴野全身一僵,手中的双锤重重地掉落在地,最后含恨看着王鹿,缓缓向后倒下。 “巴野将军!” “巴野将军!” 周围的蛮族兵将见巴野失力倒下,痛呼出声。 王鹿看着巴野倒地的身影,想到这段时日与他的朝夕相对,亦是哑声低喃:“巴野.........” 随着巴野死亡,蛮族这方更是兵败如山倒。 傍晚时分,符骁生擒蛮族此军左右参军,当场斩杀,另外生擒的蛮族兵马,全部押送回城。 就在带兵回城的路上,符骁又收了斥候来报,有蛮族贵胄利用诃献这边避战潜逃回去的蛮族士兵,在城中生乱,欲杀车城斩这蛮族叛徒为吴踅报仇 ,此时城门已是封闭。 符骁得闻这消息,犀冷的眸子微眯,对左右副将薛砺与胡三:“我们慢些收拾此处战场。” 胡三不解,恭声问道:“为何?” “让他们蛮族内部再杀一阵,最后留下的.....才会是服管的。” 最后留下的就算不服管,也无力再叫嚣生乱,只能俯首。 薛砺一听,可太喜欢了。 要他说,蛮族侵略了他们十余年,也欺压了他们十余年,全部死了才好! 但主公仁心,还是想收他们,便以这种方式让他们内部消耗也好。 薛砺想到此,高赞道:“您高见!这些蛮族士兵,个个骁勇善战,此次前来攻打他们,即使场场都赢了,我方士兵死伤也多于与别方对战时!我们此时在此处拖延时间,倒也算兵不血刃为那些同袍报仇了!” 符骁颔首,问胡三:“王鹿怎么样了?“ 胡三忙抱拳回道:“已经让虞娘子在为他诊治了,虽然受伤颇重,但没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 当夜子时,丈承郡郡城内便传出蛮族新奉首领车城斩被杀的消息。 符骁听到此消息,不再耽搁,当即领兵回去助车城斩的势力平乱。 直至天明,丈承郡郡城内的交战声才歇。 此战过后,蛮族内好斗的骁勇之士,十不存一,蛮族势力彻底老实。 与此同时,鲁蕴丹也带兵回到了新皇城,与齐长旖开战。 开战前,齐长旖便在阵前斩杀了抓获的鲁氏分支,用以祭旗,更将本就身受重伤的鲁元灵与其母陈湘悦推至城墙上,言若不退军,她将再杀鲁蕴丹父母以振军心。 鲁蕴丹这方丝毫不让,直接带兵猛攻,双方都在战中使用了炸雷,死伤无数。 这一战就是八日,因双方都是精悍强兵,谁也没能奈何谁,战势胶着。 交战半月后,齐长旖这边终于有些吃不住如此消耗战备,私下发信要与鲁蕴丹讲和,并言可放其父母。 鲁蕴丹收到信后,言让齐长旖亲自出现在阵前与他详谈此事,届时他们一手签订和书,一手将父母归还。 齐长旖收到回信,问手下谋士意见。 谋士吕方、朗园赞同阵前面谈了结此事,反正新皇城他们已经占下,只要鲁蕴丹退军,他们便可占住此地与续棉郡休养生息。 谋士吕衙却不赞同此行,直言有诈。 谋士吕方、朗园反驳,只道其父母在,他本人也在阵前,有何诈使?莫非是要同归于尽不成?并言之凿凿言鲁蕴丹如此做,不过就是做给新帝看的,如此签下和书,新帝也不能追究他这边没有尽力。 齐长旖之前就看出鲁蕴丹是要依附林知皇了,对谋士吕方、朗园推断更为认同,思考了一夜后,回信答应鲁蕴丹所提。 翌日,鲁蕴丹与齐长旖同时出现在两军阵前。 前日还打的狗脑子都要出来的两方,因为知今日是来签和书的,双方士兵都显得格外平静。 作为两方掌权人的鲁蕴丹与齐长旖,冠冕堂皇的说了几句为何签和书的理由后,和书与鲁蕴丹父母同时被带到了阵前。 齐长旖骑在马上,用短匕割破了手指,在众目睽睽之下,先在和书上按下了指印,而后对起码立在对面不过一丈距离的鲁蕴丹道:“请吧。” 吕方将合书从齐长旖手中接过,送至鲁蕴丹身前。 鲁蕴丹的亲兵从吕方手中接过和书,恭敬地递给骑在马上的鲁蕴丹。 唇无血色的鲁蕴丹接过和书,也拿出短匕,看似是要划破手指,但却在短匕出鞘后,温和面色骤寒,突然抬手甩匕,向骑马立在对面的齐长旖面门掷去。 齐长旖一惊,想也不想直接后倒,虽然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但却也从马上摔了下来,腿顿时以奇怪的弧度歪斜,一时间站不起身来。 齐长旖身边的武将反应也快,怒吼一声,冲奔上来,扬刀就向鲁蕴丹面门砍去。 该名武将还未近到鲁蕴丹跟前,便眉心中箭,整个人都被此箭射来的力道带飞起来,狠狠的砸到了身后齐兵阵列中。 此武将尸体的摔落,仿佛为此处战场打开了开关,顿时,两军前冲,战成了一团,喊杀声无数。 齐长旖被手下清兵拉着急速往后退,同时不忘狠声下令道:“杀了鲁蕴丹父母!” 看押陈湘悦与鲁元灵的小将听到齐长旖的吩咐,抬刀便砍向了鲁元灵的脖颈。 鲁元灵脖颈间鲜血狂喷,溅了陈湘悦一脸。 陈湘悦凄声尖叫,双目怨毒地看向被亲兵围护在中间的鲁蕴丹:“你这逆子.......” 陈湘悦话还没说完,便同样被齐军小将一刀削掉了脑袋。 —— 各位喜爱本书的小可爱,每日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笔芯~ 若当日礼物收益过200,次日将送上加更(下方小礼物图标点进去,可送免费小礼物。) 第2000章 鲁蕴丹:“这一生,我......不悔....” 陈湘悦的人头落地,鲁蕴丹在亲兵的包围中眼眸微颤,而后肃声道: “齐氏杀先帝,乱苍生!祸世道,拥兵独!乃乱世之贼,人人得而诛之!” “我身为大济朝前丞相,绝不容此贼继续祸乱世道!国在家之前,我鲁蕴丹愿舍小家性命,诛此乱世之贼!” 话说到此,鲁蕴丹抽剑指住对面齐军,清啸道:“杀!” 鲁蕴丹身后的旧朝廷兵马齐齐扬声怒喝:“杀!” “杀!” “杀啊!” 齐长旖被手下武将重新抱上马背,听得鲁蕴丹此话,暴怒道:“杀!不惜一切代价,给本宫杀了那鲁蕴丹!” “诺!” “诺!” 两名大将奉命向鲁蕴丹所在方向杀去后,齐长旖高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鲁氏小人,之前蛮贼当道,贪生怕死,投靠蛮贼!如今妖帝当道,便转而依附妖帝,为了苟活,连父母性命都可枉顾,委实恶臭!给本宫杀!” “诺!” “诺!” “今日无论何人取得鲁蕴丹项上首级,本宫赏金万两,封王爵!” “杀啊!” “杀啊 !杀了鲁蕴丹,得金万两,可为王侯!” 在齐长旖的重赏之下,齐军沸腾,纷纷向鲁蕴丹所在方向冲杀而去。 “主公!我们得立即避至后方!”赵义洛的副将见鲁蕴丹没有后撤的意思,立即劝道。 鲁蕴丹摇头,一意要在前方指战。 “众军听令!”鲁蕴丹单手扬剑。 “末将在!” “在!” 鲁蕴丹周身兵将士气如虹地高声应在。 赵义洛的副将见状大急:“主公!” 鲁蕴丹充耳不闻,悍然落剑:“分水截流阵,列阵!” “列阵!” 随着鲁蕴丹此令下,周围兵将立即依令迅速列阵,将冲杀过来的齐军兵将分成两股而围。 齐长旖这方大将见状,高声喝道:“长龙阵!列阵!龙首直冲鲁蕴丹所在处!” “诺!” “诺!” 两军战意沸腾,旗鼓相当,此战从白日打到黑夜不休,仍未分出胜负。 齐长旖最后先受不住,将掌军权交给麾下大将命吕衙在旁辅佐,自己退居后方治。 而鲁蕴丹却并未下战场,依旧在前方指战。 此战一连打了两天两夜,最终齐军先吃不住战损,败仗,鸣金收兵退回城中。 本就身受重伤的鲁蕴丹在齐军败退后,再也支撑不住,吐血一口,身体失力后倒。 “主公!” 簇拥在鲁蕴丹身边的兵将大惊,忙去扶他。 一个时辰后,鲁蕴丹在一片哭声中于主帐榻上醒来。 “哭什么?”鲁蕴丹虚弱一笑,抬手轻抚赵义洛的脸颊。 听到鲁蕴丹的声音,赵义洛豁然抬起头来:“主公!” 其他围在榻前的兵将皆悲声呼道:“主公!” 鲁蕴丹摆手:“大医怎么说?” 赵义洛悲哭:“您不该如此耗身.......” 鲁蕴丹打断赵义洛后面的话,问:“没救了?” 鲁蕴丹这三字一出,在场众人泣不成声。 赵义洛急声道:“怎会没救?天下厉害的医者无数,会.........” 鲁蕴丹轻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说着话,鲁蕴丹嘴中再次涌出一口血水。 “主公!” “主公!” 鲁蕴丹急喘了几口气,让贴身侍从常荣拿出几封手信,哑声对赵义洛道:“我死后,你便带兵正式向新帝归降,莫要犹豫!” 赵义洛泣不成声:“呜呜,主公........” 鲁蕴丹气息越来越弱:“我死于与齐军相斗中,新帝不论愿不愿,都要记我的好,我麾下文武,新帝收的亦会放心.......” “主公!”围在榻前的文武纷纷悲呼。 鲁蕴丹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但还是强撑着指住绿色的那封信,对赵义洛交代道:“这封信,是给墨碾的,他见我手信,会知该如何做的。” “诺!谨遵主公之命!”赵义洛察觉到鲁蕴丹的视线,开始失焦,忙收了悲意应诺。 鲁蕴丹欣慰地颔首:“白色的那封信,是给鲁氏族老的。红色的那封,是给.......我妻的......” 赵义洛如何能不知鲁蕴丹口中所说的妻子是谁?怕鲁蕴丹已经看不见,用力地握住鲁蕴丹榻边的手,用行动告诉他,自己一定会将此信送到。 鲁蕴丹的视线彻底失焦,已无法再给赵义洛回应,呢喃道:“鹤城,请务必帮我将信亲手送至她手中......” “主公!”赵义洛察觉到鲁蕴丹已经完全无法视物,悲吼出声。 鲁蕴丹感觉到整个人都在变轻,缓缓地合上双眼:“这一生,我......不悔.........” “悔”字刚落,鲁蕴丹彻底气绝身亡。 在场将领悲声痛哭。 赵义洛右副将在悲痛中突然怒站起身,抽剑就往帐外走去。 “你去哪!” 鲁蕴丹的护卫将军常枫出刀拦住这名副将。 右副将含泪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齐长旖那乱世妖妇,为我主报仇!” 常枫悲声道:“不必了!主公已在生前,布好了齐长旖的死局,主公........虽死,但仇,亦可自己报!主公的遗愿,便是我等能带着他那份........都好好的活下去!” “主公!”右副将收刀,回至榻前,抱着鲁蕴丹尚有余温的尸身,哭的泣不成声。 新皇城皇宫主殿。 齐长旖面色阴沉看着为她治腿的太医,寒声问:“如何,可能治?” 阮太医战战兢兢道:“能........能治。” 前面已经有五个太医,说不能治,被齐长旖推出去直接斩了,阮太医哪敢说不能治? “那要如何治?” 阮太医将医治的方法,大致与齐长旖说了。 齐长旖听后,轻嗯了一声,又问:“那本宫何时能行走自如?” “百.....百日.......” 齐长旖变脸:“你这是在骗本宫?年轻人断腿,都要百日才能好,本宫这把年纪了,腿骨断的只有一层皮肉相连,也只要百日便能好?莫非你当本宫是傻子不成?” 第2001章 齐秋岚在鲁蕴丹的暗助下,潜入新皇城皇宫 阮太医忙改口道:“最快百日!慢则需要六月!” 吕衙在一旁见状,道:“还请太妃息怒,属下已经问过。属下已经问过了,这阮太医最是擅长治骨,您便信他一回,若六月还不能好,再处置他也不迟。” 齐长旖也怕将太医全部杀了,她这腿更加无人可治。便也勉强信了这阮太医的话,挥手让他下去准备为她接骨。 阮太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弯腰退下。 出去时,阮太医不敢多看门前身首异处的同僚尸体,心里想着齐长旖腿都断成这样了,便是神仙来了也难治。 但能拖得一时是一时,直接说不能治,他马上就得和那些同僚一个下场。 现在先给这齐长旖治着,至于三个月后,谁知道又是个什么情形? 那新帝手下兵强马壮,岂会让齐军继续这么逍遥?他赌这齐长旖不会再活过三个月! 阮太医心里这么想着,在两名齐军地押送下,回了宫中医属,准备接骨的一应器械与药物。 三人刚进医属,医属内的药童诚惶诚恐的给进来的三人行礼。 阮太医对药童摆了摆手,药童毕恭毕敬地起身后,便将他们刚才进来时打开的门给关上了,然后突然欺身上前,手掌长的银针就刺入了两名齐军的脖颈。 押送阮太医的两名齐军,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这名药童,更没有提防如今已被他们完全掌下的皇宫里会有刺客,直接中招,软倒了下去。 药童为防两人摔倒在地闹出动静,让守在外面的齐军警觉,一左一右用手勾住了两人的尸体,慢慢地放在了地上。 阮太医哪见过这阵仗?害怕的双腿都抖了起来,但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因为阮太医此时脖颈已经被一支寒光凛凛的铁刺给抵住了,只要他敢发出丝毫异常的声音,阮太医毫不怀疑这根铁刺,会一丝犹豫都没有,便尽根没入他的脖颈。 “别叫,也不要发出声音。”同样做药童打扮的齐秋岚,盯着阮太医的眼睛,将声音压的极低地警告阮太医道。 阮太医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切都配合她。 齐秋岚继续道:“去,准备要为齐长旖接骨的一应东西,等会带我去做下手,去为齐长旖接骨。” 阮太医害怕:“这....这......” “你若不愿配合,我现在就杀了你。若愿意配合........”齐长旖顿了一下,继续道:“只要我刺杀成功,必保你性命无虞。” 想到齐长旖那治不好的腿,还有现在抵在脖颈上的铁刺,阮太医一丝犹豫都没有,再次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切都愿意配合。 在齐秋岚威逼利诱阮太医时,她手下的潘奕已经带着另一名好手,在轻手轻脚地剥那两名齐军尸体身上的衣服,迅速给换上了。 阮太医见状,就知道齐秋岚想做什么,颤声提醒道:“您的手......恐怕不好掩人耳目。” 齐秋岚道:“不用你操心。” 说着话,之前用银针刺杀两名齐军的药童走上前来,奉出一只假手给齐秋岚。 齐秋岚接过假手,当着阮太医的面,就将铁刺插入了假手中,然后袖摆下落,若不是有人特意细致去瞧她,很难发现这只手有问题。 但潘奕还是有些不放心,在换好了齐军的军装后,忧声道:“四娘子,到底还是太过冒险,此次刺杀行动,还是让我们去吧。” 齐秋岚摇头,狠声道:“我要亲自杀了齐长旖,为冯奇报仇!” 另一边,阮太医刚退出去,朗园便快步进了殿内,见到齐长旖便快声禀报道:“太妃,大喜!那鲁蕴丹因本就有重伤在身,又接连两日不眠不休操劳指战,以致内伤恶化,不治身亡!” “此事可当真?不会又是那鲁蕴丹故意放出来,迷惑本宫的假消息?” “此事千真万确!绝不可能作假!”朗园对自己手下的线人很是自信。 这线人原是裴氏安插在鲁蕴丹近卫军中的,一直由他秘密联络,后来他投靠齐长旖,这名线人也是他的资源之一。 齐长旖这才大喜:“死的好!若不是这鲁蕴丹坏事,本宫此时何至于如此狼狈?” 吕衙皱眉,推测道:“这鲁蕴丹如此死了,倒.......” 吕衙话还没说完,齐长旖便不屑道:“就是懦夫!手上还有十万兵马,更有四郡之地,这就笃定自己定胜不了那林知皇,以死给手下文武谋后路了?呵,胆怯者!” 未到最后一刻,为何要放弃?为何要言败? 齐长旖从鲁蕴丹此行上,联想到了当初拔剑自刎的玉照天子,眸中露出恨色:“没走到最后一步,谁知道结果是什么?提前放弃止步者,不配为人杰!” 吕衙从齐长旖这话中听出些意思,知道她想到了玉照天子,不再多言。 “看看那林知皇,从掌有一郡之地,发展势力到如今。还有.......她也中了那异人蛊,但偏偏就她能一直坚持........” 话说到此,齐长旖悲从中来:“陛下啊,陛下........您为何当初就不能再坚持坚持?” 吕衙与朗园见齐长旖如此,不好再留,识趣地齐齐退下,去安排后续战事。 吕衙与朗园不怎么和睦,出了殿便分道扬镳,各自去干手头上的事情。 两人刚走没多大一会儿,阮太医就在两名齐军甲兵的看押下回返,身后还带了一名背着药箱的药童。 “太妃,阮太医回返了。” 听到这声禀报,齐长旖扬头收了泪意,让人将阮太医放进来。 因为阮太医是由甲兵押送过去取东西的,所以现在回返,守门的亲兵只样式搜查了两人身上,着重搜查了药箱,确定两人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便放了两人进门,押送他们的两名甲兵也极为自然地跟了进去。 阮太医带着做药童打扮的齐秋岚刚近前,齐长旖便眯了眼:“等等。” —— 各位喜爱本书的小可爱,每日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笔芯~ 若当日礼物收益过200,次日将送上加更(下方小礼物图标点进去,可送免费小礼物。) 第2002章 林知皇轻声道:“这鲁蕴丹..........也算当世枭雄。” 入内的阮太医一行四人同时止步。 齐长旖的目光越过阮太医与做药童打扮的齐秋岚,看向押送他们二人进来的甲兵。 近卫甲兵都是带着半遮面的头盔,按理说齐长旖是无法看清面容,发现这两名甲兵换了人的,但齐长旖会叫住这两名甲兵,是因为她发现身高不一样。 齐长旖有强迫症,近卫甲兵,她都选的是身高相同的。 现在这两个进来的甲兵,身高相差有三寸,她一下就看出了端倪。 “拿下。”齐长旖指住进来的两名甲兵。 潘奕听到齐长旖这两个字,不再犹豫,挥动手中长枪,便向齐长旖杀去。 守在殿内的其他亲卫齐动,向潘奕两人杀去。 阮太医害怕地慌忙躲避到一边,做药童打扮的齐秋岚也做慌乱状躲避,无形之中又靠近了齐长旖一点。 阮太医边躲边向齐长旖解释道:“太妃,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是他们逼我的!” 齐长旖冷笑:“先滚一边去,等我收拾了他们,再来处置你。” 潘奕与手下身手不弱,与殿内守卫的甲兵打的难舍难分。 齐秋岚作害怕状躲在了阮太医身后,挡住他人视线,极快地取下了假手,然后突然欺身上前,向齐长旖杀去。 齐长旖此时心神压根就没有放在阮太医身上,也就更没有在意躲在他身后的药童,等齐秋岚突然向她杀来时,一时间根本来不及反应,反倒她的护卫将军齐麟反应了过来,手中长枪想想也不想便向杀来的齐秋岚心口刺去。 齐秋岚稍微侧身,只避开了要害位置,却并未后退,肩部中枪的同时,她手中拉出的玄铁丝也绞上了齐长旖的脖颈。 护卫将军齐麟见状,双眸大瞪,连忙抽枪,欲用枪尖绞断这根铁丝,齐秋岚却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忍痛双臂用力一拉,铁丝划过齐长旖的脖颈,在插进来的枪身上束紧。 咚的一声,齐长旖等人头掉落在地,全场打斗声皆静。 “太妃!” “太妃!” “啊!!”枪身被齐秋岚绞住的护卫将军齐麟大怒,收枪就要刺死齐秋岚。 齐秋岚死死绞住齐麟的长枪,肩上血流如注,寒声道:“我乃齐秋岚,亦是齐氏子孙,现在齐长旖已死,你确定要杀我?” 齐麟怒喝声顿止,眯眼:“你是齐秋岚?” 齐秋岚转向自己的断手,齐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眸中迟疑之色顿消。 当初齐冠首在众目睽睽之下斩了她的左手,这事几乎人尽皆知,即使齐麟没有见过齐秋岚,看到她的铁刺假手,基本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 齐麟虽然仍是愤怒齐秋岚杀了齐长旖,但却已经对她去了杀意。 齐长旖已亡,再为她报仇已无用。面前之人也是齐氏中人,能有这个本事来刺杀齐长旖,并且成功了,便是佼佼者。 而且如今这个情况,在新皇城内的齐军,若无可以站出来领头的人,必成一盘散沙。 赵义洛带着三万旧朝廷兵马,还驻守在城外虎视眈眈,不知什么时候会再发起进攻,为他们的前主来报仇........ 齐氏,现在不能乱。 齐秋岚看到了齐麟的动摇,立即就下令道:“还不赶快让你的人住手。” 齐麟咬牙,扬声道:“住手!” 殿内的交兵声顿止。 齐秋岚又用眼神示意齐麟收枪,齐麟缓缓收枪。 齐秋岚带来的潘奕与另一名手下快步来到她身边护卫。 “过来,为我止血。” 齐秋岚见在场齐兵已经认她,一脚将倒在榻上的无头尸体踢开,坐上染血的贵妃榻,对躲在一边瑟瑟发抖的阮太医道。 阮太医已经吓得腿软,完全无法站起来走到齐秋岚身边,抖着身子就爬到了榻边,依言给齐秋岚止血。 吕方在这时快步走了进来,一进来便问:“太妃,发生何事?为何有人来报说殿内有打斗..........” 吕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齐长旖掉在地上的头颅,后面的话顿时卡在了嗓子眼里,还不等他反应现在殿内的情况,便听齐秋岚道:“杀了他。” 殿内守卫的甲兵看向齐麟。 齐麟皱着眉点头。 吕方这个时候终于也反应了过来,反身就要跑出殿,却被四面八方捅来的长枪给扎成了刺猬。 齐秋岚道:“齐将军,你也知道,他是齐长旖的死忠,为免内乱,我只能杀了他。” 齐麟听到齐秋岚这话,沉默了良久后道:“还有一名叫吕衙的谋士,很是厉害,也是太妃的死忠,得趁他反应过来前,杀了他。” “很好!”齐秋岚轻笑出声,然后笑声越来越大。 正在为齐秋岚包扎伤口的阮太医,吓的手再次哆嗦起来,心里害怕的想到: 齐氏中人,果然都乃疯子,还好这位受的只是皮外伤,他能治....... 不然....... 想到此,阮太医看向脚边的无头尸体,浑身又打了一个哆嗦。 在齐麟的协助下,齐秋岚很快便在这支齐军中,取代了齐长旖的地位。 齐长旖的谋士吕衙到底反应快,带着一小批人手消失在新皇城中。 其余齐长旖的死忠,齐秋岚一个没留,全部赶尽杀绝。 朗园这个半道投于齐长旖的谋士,当然只在意自己的性命,不在意齐长旖的死活,毫无心理负担,直接就转投了齐秋岚。 齐秋岚掌下这支齐军后,第一件事便是广发布告,言她已诛乱世祸首齐长旖,将之前齐氏所行的一切恶事,全部丢到齐长旖头上。 鲁蕴丹与齐长旖死讯,是同时到的林知皇案头。 林知皇看完信后,直接将信递给了一旁的杨熙筒,沉眉不知在想什么。 杨熙筒一目十行地看完信后,顺手就递给了身边的柳夯,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喜道:“都死了?” 柳夯在看完信后,笃声道:“齐秋岚能顺利刺杀齐长旖,里面定有鲁蕴丹的手笔。” 林知皇颔首:“嗯,是鲁蕴丹的行事风格。” 话落,林知皇吩咐道:“判听,等会将这消息带给聪深与聪渊。告诉他们,朕今日准他们半日假。” 杨熙筒闻言,收了面上喜色,拱手应诺。 林知皇轻声道:“这鲁蕴丹..........也算当世枭雄。” —— 各位喜爱本书的小可爱,每日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笔芯~ 若当日礼物收益过200,次日将送上加更(下方小礼物图标点进去,可送免费小礼物。) 第2003章 齐冠首奉三郡之地,递上降书。符骁归返 柳夯与杨熙筒接到这消息出去不久后,花铃便来报,齐冠首主动言要见她。 林知皇弯唇,知柳夯与杨熙筒已经明白她的意思,退出去后就将齐长旖被齐秋岚所杀的消息,传给了在押的齐冠首,让花铃带人进来。 齐冠首进来后,直接就奉上了降书,言他考虑清楚了,愿去往海外为臣,并将衍州三郡以及祥州一郡之地归于新朝。 林知皇对齐冠首是一丝客气都不给的,摆手让花铃从他手上接过降书,语带嘲讽道:“呵,你倒是识趣的快。” 齐冠首也不说虚话,浅声道:“我已走投无路,除了从,还能如何?” “你是说朕在逼你?” 林知皇说着话,已经向齐冠首走来。 “不是吗?” 齐冠首有了前次毫无预兆被打的经历,说着话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毫无变化。 “当然不是。”林知皇走到齐冠首身前,一脚就踢上了他的膝盖,齐冠首顿时跪在了地上。 齐冠首:“..........” 林知皇俯视齐冠首,继续道:“朕在让你选择........是生,还是死。逼?你也配?” 齐冠首抬头与林知皇下望的目光对上,眉头微皱。 “只有被朕看在眼中之人,朕才会逼。” 话说到此,林知皇弯唇轻笑:“朕只逼过朕的皇后。” “是吗?”殿内突然被打开,熟悉的声音从那处传来:“那倒是骁的荣幸了。” 林知皇听到这声音,凤眸中蕴出悦色,抬首看向殿门方向:“你回来了?可好?” 铠甲都来不及换下的符骁,快步向林知皇所在方向走来,满眼都是她道:“我很好,泽奣呢?” “我也很好。” 分别近有三月的两人执手相视,情意尽在不言中。 跪在两人身前的齐冠首:“..........” 符骁深深地看了林知皇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心绪,从怀中掏出掌军符,以臣子礼奉给林知皇,肃声道:“陛下,骁幸不辱命!蛮族势力已颓!” 符骁此次递掌军符,也意味着此后他将再也不碰军政。 “好!” 林知皇接过符骁递来的掌军符,托扶起符骁此礼。 符骁站起身后,林知皇上下仔细打量了符骁,发现他除了瘦了之外,精神气很不错,一看身体就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满意地点头,正要上手亲昵,猛然想起来这殿内还有煞风景的烛灯,眉头不悦地皱起。 “悦音。” “在!” “把他拖出去,直接丢到临坊先生那,让临坊先生最后再见上一面。” 符骁不知前因,还以为这是林知皇要让齐冠首死的意思,垂目看了齐冠首一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齐冠首却听出这是他即将启程的意思,眸中露出怅然之意,并未再多言,在花铃奉命前来拖他前,就自行起身,对符骁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等花铃押着齐冠首走了,殿内只剩下了林知皇与符骁,久别重逢的夫妻两人这才十指交扣,担忧的询问起对方近况来。 两人边说边往茶室那边走,说的都是些私话,等将这段时日分开发生的私事都说的差不多了,已是一个时辰后,这才说起旁的事情。 “齐冠首那边,泽奣是准备.......” 林知皇这才意识到符骁在外征战才归,尚还不知她对齐冠首的“流放”计划,喝了口茶,颇为得意的对符骁讲了她对齐冠首的废物利用。 符骁听后,犀冷的眸子微松,沉吟了半晌道:“泽奣如此处置他,确实最好不过。” 林知皇调侃道:“怎么?聪庭还关心他呢,之前不是还吃他的醋吗?死了不好?” 符骁唇角微抿:“还让他走前见一见临坊先生,泽奣确实对他不错。” 林知皇顿时有种搬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为防夜长梦多,明日他必须得随船走。有生之年,再无回来的可能。让他走之前见一见临坊先生,可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临坊先生。” 临坊先生是投她的第一位大儒,为她吸引来不少基层文武人才,可以说是她势力能成正统的有力基石,岂能让她不上心。 符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是吗?” “当然是了。对于齐冠首来说,死反而是得偿所愿。” “不信。” 林知皇刚想再解释,却窥到了符骁眼中的笑意,终于反应过来,符骁这是在学她从前,反过来在逗她。 林知皇:“.......好玩吗?” “好玩。” “你给我过来。” “过来了,泽奣欲作何?” “知羞否?” “不知。” 唇齿相依意韵融,情丝缠绕映心房。 两人久别胜新婚的亲昵时,外面守兵通报,宁川王妃车驾已至宫外,等候林知皇召见。 符骁知林知皇有正事忙,起身道:“泽奣先忙,我去见见元初与爹娘。” 林知皇想着人已经回来,晚上多的是时间在一起,虽然不舍,但也没有多留。 符骁走后,林知皇紧接着便接见了宁川王妃,随宁川王妃一同来的,还有芜冷。 “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川王妃一进来,便毕恭毕敬地对上首端坐的林知皇行了大礼。 林知皇含笑道:“平身。” 宁川王妃起身,这才抬头去看林知皇。 见到容颜绝丽,眉目之间自然含威的林知皇,宁川王妃道:“陛下真乃女子楷模!” 没见到林知皇以前,宁川王妃以为林知皇会像许多强势的女性一样,在掌得的权柄后,会将自己的外在打扮,无限向“男性”靠拢,亦或是故意去弱化自己“女性”外貌......... 就比如说她王府里那些掌事的婆子,即使依旧年轻貌美,也会故意将自己往普、老方面去打扮,以此让自己显得的更为“中用”。 但眼前之人,并没有....... 成为了一国之君,她依然在绽放身为女子的美,身为女性的美。 这才是......真正强大的女性啊。 —— 各位喜爱本书的小可爱,每日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笔芯~ 若当日礼物收益过200,次日将送上加更(下方小礼物图标点进去,可送免费小礼物。) 第2004章 宁川王妃的价值,杨熙筒与芜冷斗诗 林知皇不知宁川王妃心中感叹,含笑道:“王妃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陛下谬赞了。”宁川王妃自谦了一句后,恭声问道:“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安置臣妾?臣妾一切听从陛下的安排。” 宁川王妃如此识趣,林知皇自然也不会亏待于她,道:“朕将保留宁川王的封爵。” 宁川王已死,林知皇却还保留他的封爵,自然不是为宁川王保留的,而是为他的未亡人宁川王妃。 这就是说,即使在新朝大奣,宁川王妃依旧是有正式王妃封诰的。 宁川王妃皱眉,刚想说她不愿再为宁川王妻,就听林知皇继续道:“宁川王妃,你为前皇室闻氏族长如何?” 宁川王妃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就思索开来,虽然还想的不是很明白,但却清楚的知道,新帝这是要用她的意思。 活到现在这把岁数,宁川王妃一点都不相信他人的良心,只相信自己对他人的价值。 只要她有价值,别人才会用她,她才会活的好。 就像之前,裴氏与温氏对她与宁川王一样,因为他们有“闻氏皇族”的价值在,所以即使乱世,他们手中已经没有权柄,但他们依旧可以住在王宫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而他们被裴氏还有温氏屠杀时,正是他们没有价值之时。 随同宁川王妃一同进来的芜冷见她没有反应,以为她不愿如此,忙用眼神示意她现在就答应。 这对宁川王妃是好事。 宁川王妃回过神来,忙道:“臣妾随陛下安排!” 林知皇满意地颔首。 等宁川王妃从林知皇这出来,回了暂时下榻的客居,宁川王妃便客客气气地问芜冷:“芜谋士,你看.......陛下让我当这闻氏族长,是?” “是让您看着他们。” 宁川王妃问:“如何看?” 芜冷很是喜欢宁川王妃的聪明,也乐得卖好于她,不由说的更细了些。 “王妃,陛下建立新朝大奣,闻氏以后就不再是皇族了,待遇规格自然会下降,但陛下也毕竟是从闻氏手中继承的大位,自然是不会亏待闻氏一族的.........” 不会亏待,这就是不杀的意思。 宁川王妃听到这里,赞叹道:“陛下真是有容人之量。” 她之前急于摆脱宁川王之妻的身份,就是怕新帝登基后,到时清算闻氏皇族,她被牵连在其中。 新帝既然不准备清算,那她也就没有摆脱这个身份的必要了。 芜冷道:“陛下连我这异族之人都能容,自然能容得前皇族。” 宁川王妃笑着又高赞了新帝好几声。 “甜枣”给了,芜冷自然也不会忘记给“棍子”,继续道:“但这闻氏一族的人,乍然从皇族沦为普通百姓,心里自然是不平的。您身为宁川王正妻,又将受陛下扶植接继族长之位,若此族有人..........” 宁川王妃立即意会,忙道:“劳烦您转告陛下,本宫为闻氏族长后,定好好看牢了他们, 谁若胆敢犯事,不用经官府,本宫定在族内就处置了他!” 芜冷点头:“宁川王妃如此聪慧,定能福泽安康,百岁荣华。” 这就是承诺她直到死都会锦衣玉食的意思。 不用再对着宁川王那蠢人,又不用再被他人所挟,在一族之中做掌有生杀大权的头人,这幸福日子,是宁川王妃之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得闻芜冷这句话,宁川王妃大喜展颜,连说了几个好字。 从宁川王妃这里出来,芜冷回了皇宫,又去请见了林知皇。 林知皇也正等着芜冷从宁川王妃那回来,听春夏来报芜冷在殿外请见,扬声便让她进来。 芜冷一进来,林知皇便含笑道:“墨怀不愧为藏兰先生的弟子,朕让你办的几件事,都是超预期完成的。” 芜冷自谦道:“若无陛下事先布置周密,冷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陛下过誉了!” 林知皇笑:“有大功者得赏,墨怀莫要谦虚。门下省左谏议大夫之职,朕看你已能胜任。” 饶是芜冷惯来冷静,此时心中也难掩激动,以臣礼跪下道:“谢主隆恩!” 林知皇摆手让芜冷起身,接着又道:“门下省侍中一位,如今尚还空虚。墨怀.......莫要懈怠。” 芜冷岂会听不出林知皇的言下之意,双眼顿时因激动而泛红,强忍了泪意道:“多谢陛下赏识,冷定不负您所望!” 芜冷从林知皇这里退下后,许久都不能平复下心绪,走出皇宫大门,抬头仰望晴朗的碧空,突然有一种压在头上的无形屏障,被人温和掀开的释然感。 “海阔波平凭鱼跃,天高云淡任鸟翔。” “浪涌千重推舟进,风驰万里送雁扬。” “鳞鳍舞动破碧浪,羽翼振开凌昊苍。” “浩渺乾坤皆可闯,无垠天地任徜徉。” 芜冷在回返盛京,见完开国女帝林知皇出宫门,有感而发写的这首诗,成了千年后,小学生的必背诗。 翌日,杨熙筒从他人口中听到了芜冷在宫门口作的这首诗,不甘示弱的也在当日出皇宫宫门口时,也仰头吟了一首他所作的诗。 “穹苍浩渺任鸟翔,瀚海无垠凭鱼扬。” “心向远方展双翼,梦逐天际破重浪。” “风云际会豪情涌,岁月峥嵘意气昂。” “且看前路多锦绣,奋蹄疾驰谱华章。” 吟完了诗,杨熙筒还不忘凹个造型,展袖迎风,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如今到底还是冬天,即使阳光明媚,但依旧寒冷风大,杨熙筒这么一仰头,他头上的假髻顿时就有些支撑不住,又在一阵寒风地拂面下,杨熙筒展开的宽袖与他的假髻齐飞。 走在他身后出来的柳夯:“.........” “啊啊啊!本侍中的假髻!” 杨熙筒看到他心爱的假髻被寒风吹飞了,顾不得尴尬,手忙脚乱地去追自己的“宝贝”。 —— 各位喜爱本书的小可爱,每日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笔芯~ 若当日礼物收益过200,次日将送上加更(下方小礼物图标点进去,可送免费小礼物。) 第2005章 齐冠首随伊莎贝拉出海 柳夯到底嫌这师兄丢人,上前拉住他,将自己头上戴的御寒貂帽取下,给他的秃脑门带上,然后对周围驻守的禁卫军道:“本官与杨侍中有要事办,劳烦诸位帮忙寻一下他的假髻,寻到了让杨侍中的侍从鼎越送回他府上便可。” 今日守门的禁卫军统领颔首,以示这事他应下了,恭敬的对杨熙筒与柳夯做了请的手势。 柳夯拉着杨熙筒刚走,在此守宫门的禁卫军们肃正的表情终于龟裂,再也憋不住笑,此起彼伏地笑出声来。 这么一耽搁,柳夯与杨熙筒到盛京郊外江域码头为齐冠首饯行时,临坊先生等人都已经到了。 戚玉寐看到姗姗来迟的杨熙筒与柳夯,奚落齐冠首道:“齐贱人,知道你有多不受待见了吧?” 柳夯纯然笑道:“看来这位戚大郎君很受人待见了?” 耿直的虞沟生哪里听得出柳夯的阴阳怪气,忙道:“错了,二师兄除了受我和师父,还有他父母的待见,其他人都不待见他。” 戚玉寐:“........” 杨熙筒闻言,毫不客气地放声嘲笑。 眼见几人要打起来,临坊先生抬手拍人杨熙筒脑门一下:“好了,别与他人斗嘴了。不是来送你师弟的吗?” 杨熙筒捂住脑门,恨恨地瞪向齐冠首:“谁是来送他的?我是来看他的下场的!” 齐冠首对杨熙筒执了个歉礼:“这段时日,让师兄担心了。” “滚。”杨熙筒送了齐冠首一口唾沫:“谁担心你!” 杨熙筒这话刚落,便有一人如旋风般冲人过来,抬手便给了齐冠首一巴掌。 在场人皆对来人投去视线,虞沟生怒,要过去教训当着她面,对她师弟打巴掌的人,却先一步被思宁道人拉住了。 “师父?”虞沟生回头看向思宁道人。 思宁道人对她摇了摇头。 齐冠首这几日没少被人打巴掌,心里阈值已经增高,此时一丝情绪变化都无,只是看向来人道:“大师兄。” 这声大师兄一出,齐冠首右脸又挨了一巴掌。 柳夯看向临坊先生,临坊先生知道小弟子是想问什么,点头表示胡书是他通知来的。 杨熙筒反应过来后,鼓掌道:“大师兄打得好!” 思宁道人在一旁长叹了一口气。 戚玉寐在一旁抱臂幸灾乐祸道:“我就说这贱人比我讨人嫌吧?” 齐冠首对戚玉寐的奚落充耳不闻,在受了胡书两巴掌后,郑重也对他行了一个歉礼。 胡书看着齐冠首道:“不接!这一辈子,不谅!” 齐冠首烟浅的眉微蹙:“是冠首对不住师兄,师兄不谅......是应当的。” 伊莎贝拉在船上看到码头上这一幕,问带军千余护送她回国的将领张卉道:“下面这是在干什么?他们不是来给那齐冠首送行的嘛?怎么打他?” 张卉道:“自然是他欠打了。” “是吗?”伊莎贝拉仔细打量之后要辅佐她的人,用蹩脚的官话道:“那看来他在你们这里,很惹人嫌了。但陛下说他文武双全,可辅佐我为帝,这样聪明的人,却这么惹人嫌........” “是因为他长得丑吗?”伊莎贝拉问的很是认真。 张卉一愣,收回看戏的目光,反问伊莎贝拉:“你认真的?” 齐冠首这人,张卉最近听到不少关于他的评价,什么道貌岸然,冷血无情,假仁假义,首鼠两端,贪生怕死.......... 什么样的贬义词,张卉都在齐冠首身上听到过,唯独这个丑字,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齐冠首长得丑? 便是她不喜欢这人,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如此不中肯的评价。 这伊莎贝拉是知道陛下讨厌此人,故意说这话在讨好陛下? 伊莎贝拉却不知伊莎贝拉所想,回道:“我当然是认真的。难道不是因为长得丑,才惹人嫌,那是因为什么?我看他脾气挺不错的。” 张卉:“........你从哪看出来他脾气不错?” 这就是个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的人,脾气不错? 伊莎贝拉看着下方码头道:“他这随我一去,有生之年应该是很难回来了。这下面为他来送行的人,不是骂他,就是打他耳光,还有对他吐唾沫的........他都冷静应对,情绪稳定。” 张卉:“........” 伊莎贝拉继续道:“难道不是?反正在我看来,情绪稳定的人性格一定是不错的。总不能是因为他性格不好,所以这么多人讨厌他吧?” 张卉无言以对。原来感情淡漠,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看,是情绪稳定。 今日她算是长见识了。 果然......他们与外族人在思想上,存在很大的差异,审美亦是。 张卉与伊莎贝拉闲聊齐冠首时,码头上的人也对齐冠首发泄完了他们对他的情绪,号角吹响,发船的时间到了。 临坊先生之前还好,听到这声号角,终于忍不住离别之悲,上前一步就将齐冠首揽进怀里,老泪纵横。 “啊昂啊昂——!从前你就一直吵着要远游,这下好了你要远游到行船都要走三月的海外了!啊昂啊昂——!” “师父.........” 思宁道人将齐冠首从临坊先生怀里拔出来,粗鲁的往齐冠首怀里塞了两瓶药,看着他叮嘱道:“给老道好好活着,到了那边,若实在孤苦,可收一弟子传授我们平门道法。” 齐冠首面上表情仍旧淡淡的,接了东西,双膝跪下,然后重重地对临坊先生与思宁道人磕了三个响头。 等齐冠首上了船,船驶离了码头,临坊先生哭的越发伤心。 柳夯扶住临坊先生劝道:“师兄走时都没有掉一滴眼泪,表情仍旧是那样,您何必为他哭?” 临坊先生撒泼:“你懂个什么?他不正常,是个时时提心吊胆的苦孩子!” 杨熙筒红了眼眶,也不知是为谁,只怒声道:“师父就是偏心,大师兄才是苦孩子!” 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是苦孩子的胡书:“.........” —— 各位喜爱本书的小可爱,每日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笔芯~ 若当日礼物收益过200,次日将送上加更(下方小礼物图标点进去,可送免费小礼物。) 第2006章 吴踅遗腹子,只要此子对新帝有用,便可活! 齐冠首走后,林知皇公布了他所递的降书。 他所掌的三郡之地,正式成为大奣疆域。 仍在衍州昭德郡的三万齐军无视此书,依旧负隅顽抗,大将吴煦、江越河、花庆发从三个方向猛攻此军。 与此同时,大将窦图与大将梁峰原发来战报,茁州与磬州全境已尽数攻下,押齐氏败兵两万余,活捉齐氏族人万余。 林知皇收到这消息大喜,连说了三声好。 随边弘在收到鲁蕴丹身死的消息后,便生病了,此时就温南方在林知皇书房内。 温南方听得此消息,亦是大喜,问:“这些败兵与齐氏族人,您准备如何处置?” 林知皇挥袖道:“齐氏败兵全部拉去修路修河,生擒的齐氏族人,皆押去学州边境。” “学州边境?”温南方沉吟了片刻:“与蛮族地界交界处?” 林知皇颔首:“朕的大奣,疆域版图自然要比大济的疆域版图大。” 温南方懂了, 自家主公这是要将蛮族之地也收归治下的意思,想了想后道:“您将齐氏之人都流放到那里,是为了守边?” 林知皇含笑道:“朕就算收归了蛮族之地,两地交界处一时间也不会太平。蛮族人好斗,齐氏人也好斗,他们两方人比邻而居,必定矛盾不断。到时,朝廷就做了‘头’,是在这之中调停‘好人’,一代一代下去, 朝廷自然就为他们的天。” 温南方觉得林知皇如此安排实在是妙,正欲再向林知皇禀报衍州那边的战事,殿外传来林婉娘的请见声。 林知皇知林婉娘亲自来报,必是要事,暂缓了与温南方的议事,立即让她进殿。 林婉娘入内后便向林知皇抱拳禀报,吴踅之妻闻氏方才已经顺利诞下一名男婴的消息。 林知皇闻言凤眸中露出笑意:“好,天助朕!” 话落,林知皇让人去将谢伯言以及芜冷唤来,并命林婉娘接宁川王妃去看闻箐,并让宁川王妃问闻箐的意思,是愿弃子回闻氏族中,还是随子回蛮族。 林婉娘立即领命去办。 林婉娘走后,温南方提醒道:“若那闻箐选随子回蛮族,倒是难办。” 林知皇笑:“宁川王妃是清醒人,会帮她女儿好好选的。若闻氏不听劝,非要选回蛮族,那.......死路,也是她自己选的。朕......已经给过她脱离的机会了。” 片刻后,谢伯言与芜冷同时到了,进来行礼后,便问林知皇有何要事唤他们前来相商。 温南方缓声对两人讲了闻箐方才顺利诞子的消息。 谢伯言与芜冷一听,心中思绪万千,恭声请问林知皇准备如何处置吴踅的遗腹子。 林知皇道:“这就看蛮王妃的选择了。” 温南方又对两人讲了,林知皇方才派宁川王妃去问闻氏选择的事。 谢伯言与芜冷一听,皆紧张起来,暗暗在心中祈祷闻氏莫要选错。 吴踅与其父乃前朝祸乱之首,十四州的百姓对他们父子恨之入骨,便是对吴踅这师弟再有私心,心里也清楚的知道,他是必死不可的。 但吴踅的遗腹子,却不是。 只要此子对新帝有用,便可活! 谢伯言与芜冷在心中思索时,便听林知皇道:“蛮族车氏之前带蛮族降于了朕,如今车氏嫡系男丁皆在丈承郡的叛乱中丧生,只余一女车炫珠尚还活着,朕........欲扶持她做蛮族的新王。” 芜冷闻言,立即拱手道:“蛮族人性格莽直固化,这位车氏贵女.......恐难让他们真正臣服。” 林知皇含笑道:“若她能从朕这里,接回吴踅遗腹子呢?” 谢伯言与芜冷瞬间便想明白林知皇的用意,齐齐下拜道:“陛下深谋远虑!” 车氏贵女若能从主公这里接回吴踅遗腹子,并养育此子,蛮族中尚还忠心于吴氏的勇士,必会支持此女继位。 而此女又乃车氏嫡系,车氏天然便会为她助力。 如此,此女有蛮族两大部支持,稳坐蛮族首领之位还有何虑? 此子从出生就在陛下安排的人手中长大,还有他们两人看着,必不会让他长歪了去,自寻死路。 主公的千方算计,都透着大仁之心,抚蛮族,亦是全了吴踅妻儿的活路,更全了他们这些同门对吴踅的同门情谊。 主公此举,算是明晃晃的告诉他们,他们可照拂吴踅的遗腹子,不必避嫌....... 林婉娘在这时回返,进来便对林知皇禀报道:“陛下,蛮王妃闻箐选归宁闻氏。” 林知皇弯唇:“好。” 谢伯言与芜冷同时松了口气,再次齐齐向主位端坐的林知皇郑重下拜:“多谢陛下成全!” 半个月后,蛮族车氏贵女车炫珠代表蛮族全族,至盛京皇城,向新帝臣服,并归还蛮族之前入侵皇城,抢走的奇珍异宝,字画古籍,并将蛮族本土蛮州与学州接壤的两郡之地,赔付于新朝,只为接回小蛮王遗腹子。 林知皇自然是不会马上答应蛮族此求。 此谈判就这么僵持进行了一月有余,直到新皇城那边传来旧朝廷兵马夹攻齐军,齐军大败,三万兵马被俘两万余,齐军掌权人齐秋岚不知所踪的消息时,林知皇这边才点头应允蛮族新首领车炫珠所求,但却在赔地上多要求了一郡之地。 蛮族新首领车炫珠没有犹豫多久,便答应了新朝要求,而后两方签订了降书,吴踅遗腹子也由其亲自从前蛮王妃闻氏那抱走。 车炫珠换回吴踅遗腹子后,亲自抚养,并收其为义子,取名为吴为,立即动身回返东州丈承郡,带领那处愿意归返蛮州的蛮族人,行路去往蛮州。 有不愿再回蛮州的蛮族人,将自动默认为愿成大奣人,将受大奣朝所管,去往元州所画之地长居。 蛮族之事正式告一段落后,康展砚也代表旧朝廷,正式向新帝林知皇俯首称臣,不仅将旧朝授予的所有官印都收缴了,还用一口大木箱整齐排列好,封箱送到了林知皇这新帝这里...... 更是将一直藏匿在手中的大济朝传国玉玺,亲自奉到了林知皇跟前。 鲁蕴丹那边的余势如此识趣,林知皇自然也不会为难这方,派大将袁玄策与尚垣庭,藏兰先生与汪长源在旁辅佐,去往晋州接手归降的旧朝廷兵马。 康展砚、骆擎、赵义洛等原来忠心于鲁蕴丹的人,林知皇暂先让他们卸去了手上职务,入学士院挂先生之职,给的七品官员俸禄。 如此,这些文武也算在新朝有了官身,虽然并无实权。 至于他们之后能否再被新帝提拔任用,就纯看这些文武后续的“表现”了。 第2007章 (正文完结)天下纵横谁可匹?舍我其谁任骋驰! 尚在衍州利用地势盘踞,被齐鸿章率领的三万齐氏兵马,因仍是不愿降,所以在处理完鲁蕴丹的余势后,林知皇便开始下狠手处理齐氏余势。 林知皇直接发出三道手命,命手下三大将领吴煦、花庆发、江越河不惜一切代价,攻打尚盘踞在衍州昭德郡的齐氏兵马。 很快,齐氏这三万负隅顽抗的兵马便落于了颓势。 齐氏兵马在被夹攻的情况下,还被林知皇这边派出的三方兵马以车轮战猛攻,吴煦带兵攻完,花庆发又带兵上,花庆发这边歇兵,江越河那边所率的水军又从河道偷袭。 如此循环往复,饶是齐鸿章的庶长子确实用兵如神,手下所掌之兵也完全没有歇息的时间,如何能不颓? 但这齐天启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在花庆发这方兵马收兵,江越河这边带兵来攻时,这齐天启干脆丢了后方阵地,任由江越河带水军下船,先发制人去攻尚在休息的吴煦兵马,准备突破这里,带兵先避至别处。 吴煦这边骤然被攻,也只在最初时因军阵来不及布置,乱了一阵,但很快就结阵封锁了齐军的突围路线。 因此时江越河已带兵上岸,开始从后方列攻阵来攻,齐天启见已难扭转战局,便准备放弃手下大军,消耗己方士兵性命,铸成生路,从吴煦这突围出去。 吴煦岂能放跑了这齐天启,在军阵中只盯着他,最后在齐天启接近外战圈时,“咬”上了他,与他战中对阵。 齐天启武艺不俗,一支长枪舞得虎虎生风,专克吴煦的长鞭,且他耐力也强,最后竟是吴煦在对阵中落了下风。 此人越是厉害,吴煦便越是不能让他逃了,当下吴煦心一横,拿了虞沟生之前给他的激能丹服下。 这东西吃下去,能保证吴煦在一个时辰内,身体始终保持在潜能最佳状态。 副作用便是,服用过此丹后身体至少要修养个十日才能恢复如常。 吴煦服下此丹后,不出片刻,便感全身疲惫顿消,再次冲马上前,向齐天启甩鞭而去。 吴煦的全身状态被激发至最佳,齐天启却不是,之前他在与吴煦对阵时,能稳稳地占住上风,也不是那么轻松的,气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此时对上巅峰状态的吴煦,哪还是对手? 在两人又对了二十余招后,齐天启终于在吴煦这里露了破绽,被吴煦的长鞭卷住了小腿,被狠拽坠马,因其双腿先着地,腿骨断裂,顿时站不起身来。 齐天启咬牙,硬是没有痛叫出声,反是恶狠狠地瞪向吴煦,忿声道:“卑鄙!你吃了什么?胜之不武!” 吴煦用长鞭打开两名冲上来想救齐天启的齐兵,俯视他道:“你这欲弃兵潜逃的将领,不配斥本将军卑鄙。” 吴煦刚说完这话,副将箫铛骑马来报,齐鸿章也已被生擒。 “好!”吴煦放声大笑。 随着两名齐军主将被擒,此地齐军兵败如山倒。 在盛京皇城内的林知皇,很快就收到了吴煦发来的捷报,亦是大喜。 温南方问:“您准备如何处置这齐鸿章与齐天启?” 随边弘慵声道:“给了几次机会都不降,仍是负隅顽抗,如此不识时务之人,自然是不能留的。不然他方得以为我们主公是只有仁心,没有雷霆的可欺之君了。” 林知皇见随边弘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气,含笑道:“聪渊说的是,等覆润将这两人押解回来,就交给聪渊了,论罪行刑。” “诺!”随边弘抱拳接礼。 温南方忧心道:“这齐鸿章,聪庭对他......是有几分情义的。” 随边弘斜睨温南方:“主公又不是没给这齐鸿章机会,是他自己不要,非要找死。聪庭若因此而与主公有隙,那他也不配后位。” 林知皇亦是道:“聪深多虑了,聪庭虽然重情,但在大事上从不感情用事。” 温南方颔首:“是南方多想了。那齐秋岚......主公准备如何处置?” 虽然新皇城被攻破后,齐秋岚就不知所踪,但因其又回了茁州齐氏族地,刺杀以入庙中修行裴菱娉,而暴露了行踪,如今虽还没有派人去捉她,但已经将其锁定。杀还是不杀,只是林知皇一句话的事了。 林知皇听温南方问齐秋岚,凤眸微眯道:“你会中见血青,也有她.......” “主公,此女亦是可怜人,您便饶她一命如何?”温南方破天荒地开口为齐秋岚求情。 两刻钟后,随边弘与温南方从林知皇这出来,两人刚走到栖梧殿门口,随边弘低声笑了出来。 “我就说,你这人看着温和,最是蔫坏。” “我怎么了?”温南方表情不变。 随边弘慵声道:“看齐秋岚最近的行动,明显是已知齐冠首去向,在准备船只出海去追了,你哪是让主公在放她生路,分明是想给齐冠首身后放把刀。” 温南方墨眸轻弯,温声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怜此女乃可怜人罢了。” 随边弘见温南方不承认,嗤了一声,正要再说话,迎面便见王题急匆匆地往栖梧殿这边来。 一见王题,随边弘看到王题,便不怎么客气地道:“别来烦主公,主公现在心情正好着。” 王题白了随边弘一眼,压根就不理最近像是吃了火药桶的他,对好兄弟兼上峰的温南方道:“聪深,我那侄子自回来被主公关了禁闭后,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还日日酗酒,他腿上的伤还没有养好!如此下去.......” “活该!” 王题话声还未落,就听到了林知皇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王题看到林知皇走出来,大喜,忙道:“主公!鹿儿他.......” 林知皇沉声道:“无非是又想故技重施,以自残让朕心疼去看他!” “可.......” “回去告诉他,好好养病,老老实实关完禁闭再来见朕,再敢闹出动静,引朕心软去见,就永世不见。”林知皇边走边言此话。 王题见林知皇发怒,还说这等重话,不敢再为王鹿求情。 温南方见林知皇向外走的急,忙快走几步跟上林知皇的步子:“主公这是急着去何处?” 跟在林知皇身边的花铃道:“方才宫门卫来禀,疆州州牧戚扈海车驾至宫门口来降,此时已奉出州牧印,跪在宫门口请见主公!” 追上来的随边弘与王题听得此话,与温南方一同向林知皇贺喜。 “恭喜主公,将掌得前朝所有疆域!” 林知皇放声清笑:“大济终灭,大奣将启!” 冬日的夕阳,宛如温柔的天之使者,绚烂地辐射大地。 万物被暖红所拥,已经化雪的枯枝黄草,也被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符骁见林知皇拿着疆州州牧印回寝殿,犀冷的眸子微弯:“恭喜泽奣,掌得前朝全境!” “来!” 林知皇拉着符骁走到王鹿为她做的木雕大济舆图前。 符骁随林知皇走,见到那上面只缺了疆州板块的江山舆图,含笑道:“这幅舆图,今日该拼全了!” 林知皇颔首,从书案的抽屉中拿出最后一块舆图碎片,对符骁道:“聪庭,为朕画幅景如何?” 符骁弯唇:“什么景?” “朕将这疆域图拼全时的景。” 符骁眸中笑意更深,对林知皇做了个请的手势,望的她眼神深邃,似要将林知皇此时所行的每一帧,最清晰地记录在心底。 林知皇展颜,不再掩饰心中狂意,眉目含威地抬手,重重地将疆州板块,拼在江山舆图板上。 林知皇缓声道:“风云浩荡展旌旗,壮志凌云意不羁。天下纵横谁可匹?舍我其谁任骋驰!” 夕阳的暖红透过窗棂,照射在林知皇身上,为其镀上一层舍我其谁的华光。 —— 正文完结!撒花!!!~~~ 感谢各位小可爱三年来的陪伴! 作者菌爱你们!咱们番外见!! 各位喜爱本书的小可爱,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笔芯~ 番外 林元初求学篇(一) “你把我孙女弄哪去了!” 林者云难得拿出做了爹的威严,冲进林知皇的御书房,怒声问。 林知皇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老神在在地继续批复公文,道:“她都有九岁了,被您与娘,还有聪渊几个宠得无法无天,朕放她出去历练历练。” 林者云急道:“送去哪历练了?你总得给个位置!” 给了位置,这几个肯定暗中会给予帮助,那还叫什么历练? 林知皇只当没有听到林者云这句,道:“爹,你就放心吧。她是朕唯一的孩子,朕还能不疼她,定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这就是说除了没有生命危险外,其他什么苦头,林元初都可能会吃。 林者云一听,心疼的不行,再次开始胡搅蛮缠。 林知皇压根不理,情绪十分稳定的继续批复公文。 林者云一个人唱独角戏,没一会儿便没了气势,想起他女儿的手段,又不敢闹的太过,便又来起了软的,老泪纵横起来。 林知皇怎么可能吃林者云这一套,铁了心道:“爹,您要实在无聊,女儿可以给您再找点事做。” 林知皇给找的事,就不会是好事。 林者云听到这话,怂的特别快,哭声戛然而止,抹着眼泪就往外走:“哎呦,哎呦,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哦,把我唯一的小可爱给弄走了,这怎么行哦!养了个女儿,就会欺负我这个做爹的!要说我是她爹,不如说她是我爹,好不容易有个会说甜言蜜语的孙女,又被女儿给弄走了哟!命苦啊,命苦........” 林知皇听到林者云走前说的这话,哭笑不得,对守在身后的花铃道:“肯定是聪渊教唆他来的。” 随边弘最是疼爱林元初,完全是到了溺爱的地步,他儿子随双赐没少因为这,吃林元初的醋。 花铃笑:“您都不见随司寇,他不得另辟蹊径?” 林知皇也笑。 另一边,林者云刚回他太上殿,裴菱雪、随边弘、杨熙筒等人就围拢了上来,问:“怎么样?” 林者云气馁地摇头。 “陛下太狠心了。”杨熙筒首次在背后说了林知皇的“坏话”。 林者云道:“要不......我们鼓动聪庭再去探探?” “他?”随边弘不满地挑了精致的眉:“他最是贤惠,陛下要做什么,他怎么会去唱反调?” 随边弘这话一落,在场众人齐齐叹了口气。 然而这会被众人担心林元初,过的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糟糕,正开心的在八年前被重建的守山书院里闲逛溜达,并对每一个从身边路过的学子仔细打量。 “你是什么班的?” 吴为突然被个长相极为精致的女童拦住去路问话,愣了一下,但还是回道:“长秀班。” “这么说我们同龄了?论眼力,还得是我,一找一个准!” 林元初厚颜的自夸了一句,然后邀人与她同行:“我也在这班,走吧!” 吴为看了林元初一眼,直接绕过她往前走。 林元初愣,追上去大大方方地问:“喂,我刚才说要和你同行,你没听到?” 吴为头也不回道:“听到了,但我不想和你同行。” 从来没被人拒绝过的林元初,觉得这体验甚是新奇,凤眸弯起:“为什么不愿和我同行?因为我很讨厌?” “不讨厌,也不喜欢。陌生人罢了。” “陌生人啊.......” 林元初与林知皇肖似的凤眸眯起,心想:母皇送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知道抛却身份,他人会用什么态度对我? “不要和这个牲畜讲话!你就是今日要新转来我们班的符迟?” 就在林元初思索林知皇送她来这里的目的时,一名梳着花苞头的华衣女孩拉住了林元初。 林元初见吴为听别人说他是牲畜,面上也没有表情,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回头看向拉住她的花苞头女孩。 “对,我是符迟,你也和我同班?你叫什么?” 林元初虽然不喜这女孩言语上随意贬低他人,但初来乍到,还不了解此处求学环境,并没有选择得罪人,大大方方地回问来人姓名。 “我叫廖含音,出身皇商廖氏。你姓符,是出身符氏后族?” 廖含音会主动与林元初搭话,也是因为她的姓氏,对她的身份有所猜测。 符氏后族嫡系二十年前被蛮族吴氏屠戮,嫡系只剩下如今的皇后符骁与女才学院院长符惟依两人,但符氏旁系却因抛下荣华,躲入深山乡野之地耕种,从而躲过一劫。 五年前,朝廷的泥泊路修建到了符氏旁系所避居的山脚下,他们的行踪这才暴露,走出了山野,并向女帝林知皇臣服,献上了世人以为已经被销毁的大济史记。 女帝林知皇感符氏旁系献史记有功,在晋州续棉郡闵县划了一块地方给他们居住,并给符氏旁系族长符仅赐了个闵阳伯的爵位。 相较于开国功臣的温南方、随边弘、杨熙筒、梁峰原、江越河、花庆发等人的国公爵位,闵阳伯符仅的爵位........ 就很有些不够看了,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伯爵。 符氏好歹也算皇后娘家,女帝吝啬的只给了这么一个小爵位,当初可算是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不少人都在猜测,女帝这是厌了皇后符骁,所以才会如此冷落符氏一族。 所以那段时间,不少世家使出了十八般武艺,都想着给女帝后宫塞入自家俊美后生,陛下膝下只有一子,到底空虚,他们家后生大有机会。 世家的这场狂欢,到底没有“欢”出他们想要的结果。反引得在新朝建立后,就只有仁善贤惠之名的皇后震怒。 于是,那段时间,但凡有给陛下献美意图的世家,不是被查出了家族田产中藏有大量隐户,就是被查出做假账偷税漏税,被罚了巨额罚款不说,族中为首的那几人,还被抓起来,坐了三到五年的牢。 皇后符骁还因此得了个善嫉的名声。 但廖含音的爹廖铭松,前一个月在家给她分析过此事,言当年这事不能只看表面。 这么一闹,再没有世家敢偷税漏税和藏匿隐户,大奣朝的隐户之患,彻底得到解决。恶人皇后当了,陛下独得美名。 廖铭松更对女儿廖含音言,符后确实贤惠,深得陛下信任,并千叮咛万嘱咐,若她有机会结识到符氏之人,一定不要因符氏族人如今身无高爵,又远离朝堂而随意待之,就算不能与其成为知己,也要与其成友。 而廖含音牢记了她爹的话,这也是她今日对林元初热络的原因。 林元初来守山书院求学,为防被人发现太女身份,自然是早就做好了假的身份背景的,回道:“嫡支所出的符耀菱才是符氏后族出身,我是符氏旁支中的旁支,不敢谈出身。” 林元初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不善的声音:“不敢谈就对了,走开,别挡路!” 廖含音听到这声音,就是知道来人是谁,回头便斥道:“林珲,少在这里摆臭架子,这里的路那么宽,谁挡你的路了?” —— 番外持续更新中! 各位喜爱本书的小可爱,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笔芯~ 番外 林元初求学篇(二) 林钦鼻孔朝天道:“在我前面就是挡我的路!我乃皇室中人,岂能为他人绕路?” 廖含音嗤笑:“皇室中人?皇室家宴你进的进去吗?咱们太上皇那一支,可是早在前朝时,就被你们林氏嫡支单独分出来了!” “你!” “我什么我?懒得理你,以后少来和我搭话。”廖含音对林钦翻了一个大白眼,拉着林元初就往前走。 林钦被气地跳脚,但又因被廖含音踩中了痛脚,没再追着上去打嘴仗。 “林四郎君在气什么呢?” 有两名和林钦差不多大的少年郎君,远远见他朝着廖含音的背影气地跳脚,哥俩好地揽了他的肩笑问。 林钦刚才斗嘴输了,压根就不想提刚才发生的事,只道:“符氏旁支的人转来我们班了,我娘要我和她好好处。” “处?怎么处?” 如今的守山书院,招收学子虽然已经不看重出身,但天资仍是看中的。 现在围拢在林钦身边的陈渊和李浩,就是从小地方考上来的学子,在书院里对林钦马首是瞻。 能进守山书院求学的郎君女郎,没有一个是不聪明的,自然也有一定程度的早熟,陈渊和李浩听到林钦这话,当即便打趣起林钦来。 “哈哈,你娘不会是想让你以后娶符氏旁支的女郎吧?” 符后与符氏旁支基本不来往。 符氏旁支现在说好听点是个世家,说不好听点.......那就是个乡野大地主。 但凡世家中人,联姻都讲究个门当户对,自然是不愿意和已经明显退出权力中心的符氏旁支联姻的。 林钦人小鬼大,是林者源的嫡次子,一点都不想以后娶对自己半点助力都没有的妻子。 林钦生气道:“我才不要!陛下是我嫡亲堂姐,我要娶也是娶门当户对的!符氏旁系算个什么东西?” “钦儿,又在这里乱说什么?” 林钦这话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道温和地呵斥声。 围拢在林钦身边的陈渊和李浩回头,见来人是官林班的鲁耀鹄,忙拱手行礼道:“鲁师兄。” 鲁耀鹄对两人温和地摆了摆手,略显狭长的丹凤眼却严厉地落到了林钦身上:“舅舅与外祖父是让你来这求学的,不是让你来拉帮结派寻优越感的。” 林钦愤愤然道:“可.....” “你才入学半年,结交了几个好友?又得罪了多少人?” 林钦被鲁耀鹄问的气馁,除了眼前这两个主动贴上来的“好友”,其他一个都没交到,反倒是得罪了不少人........ 当初晋州事乱时,祖父带着他们一家躲在早就修好的城内地道里,虽然因此避过了一劫,但也因此错过了立功的机会,所以没有在新朝中任得高职。 现在祖父和他爹都在官学院任学士的虚职,仔细说来,他比那新转来的符迟,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钦想到这里,红了眼眶:“我倒是也想交朋友,但是他们都看不起我。” “交朋友不是你这么交的。你先尊重别人,别人才会尊重你。你对别人如何,别人就会如何对你。” 话说到此,鲁耀鹄的丹凤眼中现出厉色:“可懂?” 林钦见鲁耀鹄真动了怒,也不敢再闹:“知道了。快上课了,表哥,我就先走了!” 话落,林钦快步走了。 林钦一走,鲁耀鹄转头看向陈渊和李浩,收了眼底的厉色,温声道:“你们也都是聪明孩子。跟着钦儿,莫要做傻事。” 言下之意就是,林氏和鲁氏认他们是林钦的友人,以后是否会对他们照拂,就看他们能否引导林钦“上道”了。 陈渊和李浩脸上当即就露了笑模样,他们两人会与林钦结交,自然不是因为喜欢林钦的性子,而是看中了林钦身后的背景。 虽然现在新帝不拘一格降人才,但能做官与做好官是两回事。 朝中有人好办事,一点根基都没有的人,背后必须得有一棵大树。 在守山学院,是他们这些庶民出身的学子,在真正通过科举成为官员前,结识到权贵的唯一机会。 “还请鲁大郎君放心,我们作为林三郎君的友人,自然不会让他误入歧途。” 与此同时,林元初已经跟着廖含音到了长秀班,这一路,她已经不动声色地探明了这学院的大致情况,更知道了廖含音称吴为“牲畜”的原因。 “也不知道他怎么脸皮这么厚!他的祖父还有和父亲,当初带着蛮族骑兵血洗了守山书院,如今却胆敢跑到这里来求学!” 廖含音越说越气,挽着林元初的手走进上课的书塾,看到坐在自己位置上面无表情看书的吴为,又狠狠地瞪了他好几眼。 “廖含音!” 廖含音听到熟悉的呵斥声,连忙收了瞪向吴为的目光,回首便执学子礼道:“康先生!” 康展砚扫了符迟一眼,垂眸看着廖含音的发顶道:“守山书院的院训是什么?背一遍。” 廖含音诺诺背道:“天地生人,皆为灵秀!无论男女、族别、贵贱,入院则一......” “男可展才,女亦有为;本族异族共学,权贵庶民同进。平等为基,共求学识,齐养德操,期诸生守则,弘正气于世间。” 廖含音刚背完院训,康展砚沉嗯了一声,问:“此院训,你可有做到?” “没有.......” “嗯,为师就罚你这节课站到外面听授,可服?” “服.......”廖含音哭丧着脸往门外走。 康展砚用手中的扇子指住林元初:“你也站到外面去。” “我?”突然被点到名的林元初指住自己,小虎牙露了尖。 “当然是你。”康展砚见新转来的符氏女郎一脸难以置信,唇角微弯。 除了母皇父后外,林元初不喜欢抬头看人,往后退了五步,与康展砚拉开距离,以距离做到不用抬头就与其对上视线,沉声问:“敢问先生,晚辈有何处不妥?竟也是要罚?” 康展砚见林元初颇有气势,摇扇含笑道:“听到同门贬低辱骂同门,不仅不阻止,反而助长其势,难道不该罚?” 林元初闻言,不卑不亢执学子礼道:“若如先生所说,那在场的同窗,今日想来都不能上您的课了。” 话落,林元初转身,对书塾内的众同窗展颜道:“大家,起来吧!” 在场所有的女郎与郎君,一时间都将目光集中到了林元初身上。 林元初疏朗道:“今日天气晴朗,回廊上花鲜草艳,都站在门外,边赏景边听这位康先生授课,也是美事一桩!” —— 番外持续更新中! 各位喜爱本书的小可爱,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笔芯~ 番外 林元初求学篇(三) 全场静,在场学生,没有一个理会林元初这话的,只做听不见,各自忙各自的事。 康展砚摇扇轻笑,林元初笑容僵在脸上。 片刻后,林元初腰身挺直地站在了长秀班的书塾外,直至当日康展砚下课,林元初的罚站才结束。 林元初刚来守山书院的第一日,便在书院中出了名,成了众学子的谈资。 “哎,哎!你听说没有?” “什么?” “长秀班新转来的那符氏女,昨日在课上硬顶了那康先生!” “那个特别严厉的康先生?” “是啊!” “哈哈哈,还有人敢顶康先生?怎么顶的?” 被问的学生,将林元初被罚的全过程,仔仔细细的给周围的学子讲了一遍。 “哈哈哈,那符氏女可真逗,还号召他人和她一起出去站,她以为她是皇帝不成,所有人都要听她的?” “可不是?可真逗!” “唉,符氏一族出皇后,容貌皆绝佳,那旁支符氏女生得如何?” “虽然年纪尚小,但已可初见姿容,甚美。” 一年纪大概在十五六岁的麻子脸郎君道:“这旁支符氏女,生的好也没有用。陛下只诞了太女,便是符氏再出皇后,下一代也还得是男后,这符氏女性别不对,性子也瞧着是个狂的,想靠皮囊翻身,没戏。” “呵,随意评价女郎容貌,实在无礼,你是哪个班的学子?” 被呵斥的麻子脸郎君突然被斥,面露不爽,回身就想反驳,却在见到来人后立即变了脸,连忙见礼。 “薄师兄!” 薄岩基满脸不悦略过麻子脸郎君道:“我没有你这样品行低劣的同门,勿要以师兄称我。” 麻子脸郎君得了薄岩基这句评价,顿时软倒在地。 文人最重名声,薄岩基如今极受圣宠,身上又有郡王爵,得他这么一句评价,以后传出去,便是他考的官身,也难有重用。 薄岩基走远后,周围的学子才又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薄师兄都已经结业了,今日怎么来了书院?” “谁知道?是不是来看守山先生的?” “守山先生如今年事已高,去年就不在书院内亲自教学了,薄师兄怎么会是来看先生的?” “那可能是来看陈师姐的。” “陈师姐?学宁公主的嫡长女?” “就是这位!”说话的女郎神神秘秘道:“听说薄师兄心悦陈师姐.......” “当真?你从哪听说的?” “不是吧,陈师姐也快结业了,在金关班。看薄师兄刚才好像往长秀班的方向去了。” “长秀班?薄师兄去长秀班做何?“ 林元初哼着小调在长秀班内溜达,就算班内除了廖含音,没有一个正眼看她的同学,心情也好的出奇。 “还以为你今日会羞的不敢来了呢。”廖含音挽着林元初的手笑道。 “我为什么不敢来?羞,我有何事需要羞?” 林钦嗤笑:“入学第一日,就被康先生罚站了一日,竟然不羞?当真是厚颜。” 林元初斜睨林钦:“多谢夸奖。” “哈哈哈!”廖含音笑得直不起腰。 “你!”林钦气急败坏:“我可不是在夸你,你莫非颅内有疾?听不懂话的好赖?” “听不懂。”林元初含笑看着林钦道:“大聪明说的话,只有大聪明才听得懂。” “你!”林钦气结:“你嘲笑我?” 吕衙在这时拿着一本书走了进来,见班上的学生都没有在位置上坐好,而是围着林钦与林元初,用手上的戒尺敲了一下门框,威严道:“都聚拢在一起作何?都回位置上坐好。” 班里的学生见教谋策学的吕先生来了,忙回位置坐好。 林钦却对吕衙告状道:“先生,新来的符迟方才嘲笑我!” 当初晋州新皇城被齐氏祸乱,吕衙曾暗中帮过林氏嫡支躲过一劫,所以后来林阳全也投桃报李,在齐氏内部生乱时,暗中帮了吕衙避过了杀身之祸,更助他之后降于了新朝。 逢年过节,吕衙与林府都有走动,所以林钦与他相熟,在看到他来后,当即就对他告起了状。 吕衙目光在林元初身上扫了一眼,问:“她嘲笑你什么?” “她说我是大聪明!” “哈哈哈!” “哈哈哈!” 长秀班内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 吕衙道:“这不是在夸你吗?” “就是,我是在夸你。”林元初脸不红心不跳道。 “你!你!”林钦气愤道:“你分明是在说反话嘲讽我!” “那是你太敏感了。”林元初特别有礼的对吕衙拱了拱手:“先生,林钦虽然污蔑了我,但我愿意不与他计较。” 长秀班内再次响起此起彼伏地闷笑声。 吕衙笑,看向面无表情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吴为,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吴为放下书起身, 不带任何感情的将刚才发生的事,很客观的复述了一遍。 吕衙听完后,看向林元初:“你也是个大聪明。” 林元初瞪向吕衙。 吕衙反问:“为什么生气?不是夸人的话吗?” 林元初反应过来,当即就要说话补救,就听吕衙继续道:“你确实是个大聪明。昨日罚站之事让你尴尬,未免他人一直将话题点放在你身上,你先是假做不在意,然后再推出一个新的被笑之人, 转移他人对你关注?” 心思骤然被人戳破,林元初面色冷了下来,凤眸眯起。 这里的先生,确实都挺厉害的。 林元初才到此两日,接连在来授课的先生身上栽跟头,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常玩的那些手段,在这些先生面前,完全不够看。 那临坊先生、藏兰先生、温世叔、随世叔来太学殿给她上课时,她的那些自以为无人可知的手段,是不是在他们面前犹如透明? 只是因为他们都疼宠她,所以从来都没有戳破过她。 而她却以此沾沾自喜,以为自己不仅比同龄人都聪明,还只要她想,便可将这些被他人赞为人杰的长辈们,也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出意外的,林元初在入学的第二日,又被先生罚站了,不过这次更惨点,上次好歹还有个廖含音陪她一起罚站,这次则不同,就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了书塾外。 薄岩基受温南方所托,过来看看林元初,结果刚到长秀班的教区,就看到了被罚站在书塾外的林元初。 因为林元初早在三岁时,就被林知皇给封为了太女 ,所以在皇宫里的林元初,身上一直穿的都是太女规制的服饰,那叫一个金光闪闪,瞧着就跟个小太阳似的。 这会儿林元初穿着普通衣物,垂头丧气地站在书塾外,瞧着就可怜紧。 薄岩基一看,差点就没有忍住冲过去,好在理智及时制止了他。 温世叔让他来这一趟,只是为了确认这符氏旁支女郎是否乃太女,确认了人,他该回去了,不能打草惊蛇。 薄岩基为掩人耳目,连长秀班的教区都没进,转身就走了,离开守山书院前,还专门跑了一趟金关班教区,去看“绯闻女友”陈灵姬。 从守山书院出去后,薄岩基直奔温南方的府邸。 —— 番外持续更新中! 各位喜爱本书的小可爱,免费小礼物可以顺手送送,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