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知尤序锦锦不是妖》 第1章 遥知撞破集体犯罪 Z北临国战争频发,机场封锁。 云遥知跟随表姐,从华夏国坐轮船回北临国,在太平洋航行了十几天。 云遥知晕船严重,但凡吃进肚子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这些天简直要掉她半条命。 中午三点,风和日丽。 云遥知到船舱食堂找吃,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她惊恐万分。 如五雷轰顶,她全身血液逆流,身体和心灵都出现极度恐慌恶心的反应,胃部在翻江倒海,泪光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握拳的手一直在发抖。 视线里,一丝不挂的年轻女孩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肌肤到处是发紫的淤青。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恶心到生理不适的糜臭味。 一大群毫无人性的北临国男性,正虎视眈眈地候在女孩旁边,还有两人正在女孩身上侵辱肆虐。 云遥知的出现,撞破了他们的集体犯罪,气氛骤然僵持,有种窒息般的寂静。 这些男人一动不动,如秃鹰看到腐肉,淫邪贪婪的目光死死盯着闭月羞花的云遥知。 云遥知毛骨悚然,恶心想吐。 “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云遥知故作镇定,缓缓往后退。 北临国是法不责众,只要云遥知不多管闲事,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啊啊……” 一声惊恐的尖叫声从云遥知身后传来。 云遥知吓一跳,猛地回头看。 是她表姐陈苗苗。 陈苗苗怒不可遏,指着里面几十个男人咬牙切齿破骂道: “畜生,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狗杂碎。” 屋内的男人蠢蠢欲动,都在等待出手的先锋。 一旦有人带头发动攻击,这些男人就会像饿狼一样扑过去,把她们当成猎物,啃咬撕碎,吃干抹净。 云遥知急忙捂住陈苗苗的嘴巴,小声警告,“不想死就闭嘴,当什么也没看见,跟我离开这里。” 陈苗苗恼怒地推开云遥知的手,气急败坏地拿出手机拨号,“你真是自私自利,那女孩被这群畜生害成这样了,你竟然只想着自己,我陈苗苗做不到见死不救,我要报海警……” 云遥知因为晕船,身子本就虚弱,她表姐还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圣母心泛滥。 真是疯了! 怎么救? 在这大海里,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要如何对付几十个兽性大发的壮汉? 北临国是男权主义的国家,女性在这些男人眼里就是一块发泄欲望的下等肉,充其量还能当传宗接代的工具。 她们国家的女孩到了12岁就允许婚嫁,支持一夫多妻制,更支持黄赌毒产业合法化,甚至是器官买卖的重灾区国度。 这样糜烂的国家已经没救了。 她不指望船长和乘客有良知,更不指望海警能赶过来护她们周全。 她们必须独善其身,否则自身难保。 陈苗苗却毫不畏惧地拨通电话:“喂,海警吗?我要报案,有个女孩被一群男人侵犯了,在一艘轮船上……” 正在实施犯罪的两个男人眼神变得阴鸷锋利,快速穿好裤子,向她们冲来。 云遥知握住陈苗苗的手腕,急忙往外跑。 刚跑到甲板上,陈苗苗恼怒地甩开云遥知的手,“跑什么跑,光天化日之下,我还怕他们不成?” 云遥知跑得胸闷气短,扶着腰喘气,“救人的前提是保证自身安全。” 陈苗苗不以为然,自信满满地冲着船舱大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有个女孩被人侵犯了。” 这时,陆续有船客从房里走出来,男女老少皆有。 追出来的男人见到人越来越多,也顿住脚步迟疑了片刻,心虚地扫视大家。 这些船客全在看戏,并没有正义之士愿意帮忙。 陈苗苗愈发大胆,指着食堂的方向:“那边有个女孩被这群男人残害了,大家赶紧帮忙制服他们,救救那个女孩啊!” 闻言,不少围观者把自己的孩子、母亲、和妻子都往房间里赶,远离这是非之地。 看戏的人越来越少,甚至更多好色的男人试图也要插一脚,分一杯羹。 云遥知看到表姐的举动,很是头疼。 有怜悯心是好的,但过于愚蠢了。 蓦地,两个男人冲上来把陈苗苗扑倒,一人捂嘴,一人挟着她的胳膊往里面拖。 陈苗苗惊恐万分,拼命挣扎,泪眼汪汪地望着云遥知。 云遥知从袋里掏出针灸包和一小罐药水,快速追过去,“两位大哥,我表姐是一名艾滋病患者,你们别碰她,免得她咬伤你们。” 两人一惊,被吓得顿足。 云遥知趁其不备,迅速往两个男人的手臂各戳一下。 “啊!啊!”带毒的细针让男人痛得尖叫,瞬间感到麻痹,不得已松开陈苗苗。 陈苗苗得以解脱,完全不顾云遥知,拔腿就跑。 云遥知刚想跑,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拉住,直接一巴掌甩了过来。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云霄,云遥知感觉脸蛋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嗡作响,整个人眩晕,倒在地上。 她的针灸小包和药罐子掉出几米远。 “草你奶奶的,老子干死你。”男人凶神恶煞,走过去单膝蹲下,狠狠扯起云遥知的长发。 头皮像被活生生剥开似的,生疼,生疼的! 这种疼痛反倒让云遥知清醒了几分。 她求生的欲望无比坚定,咬紧牙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扯住男人的手臂,用她最擅长的正骨之术,逆行一推。 男人另一只手臂瞬间被拉脱臼。 “啊啊……”伴随男人一声痛苦哀嚎,在场所有人都惊吓得愣住。 大家对于犯罪的事情司空见惯,早已麻木。 这些男人也是自私的,他们不了解猎物的实力,不敢贸然上前。都在偷偷观望,希望有人先出手制服猎物,然后坐享其成。 云遥知趁着这些男人迟疑时,硬撑着虚弱的身子爬起来,往船头跑去。 受伤严重的男人气急败坏地怒吼:“你们在等什么?快出手啊!那两个女的一旦报警,我们就一起坐牢吧,谁也别想逃得掉。” 闻言,所有人都慌了,像一群发疯的饿狼追着跑。 云遥知脸色愈发惨白,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跑向驾驶室。 陈苗苗突然跳出来,挡在云遥知面前,责怪道:“云遥知,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为什么说我有艾滋病毁我名声?” 云遥知没时间跟她解释。 陈苗苗眼里冒着怒火,一字一句,“那些围观者跟你一样,冷漠自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云遥知无奈至极,快要呼吸不过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凡事都要动动脑子。” 陈苗苗不爽:“你什么意思?骂我蠢是吗?” 云遥知也不想惯着她,责备道:“明明可以全身而退,再偷偷报警,甚至可以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拯救那个女孩,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此时,长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嘈杂声。 危险越来越近,陈苗苗吓得脸色泛白,流着泪不知所措,“追来了,追来了,他们追来了,你快想想办法吧!” 第2章 遥知强势反杀 云遥知推开陈苗苗挡路的身体,“我们需要改变航线,去南格洲。” 陈苗苗双眼瞪大,惊恐怒吼,“云遥知,你疯了吗?南格洲可是战争区,已经被武装军给占领了。你十年没回国,我不怪你,但南格洲现在是武装军的独立洲,我们不能去。你不会开船也去不了。” “但你会开。表姐,我们没后路了,要么做那群畜生胯下的肉,被凌辱致死,要么改航线去南格洲,寻求一线生机。” 语毕,云遥知从袋里掏出一瓶小喷雾,推门走进驾驶室。 船长和船员正在小酌美酒,见到一位貌美如花的女生虚弱地走进来,心生怜惜,“美女,你哪里不舒服吗?” 云遥知一言不发走过去,捂嘴屏住呼吸,对着两人一顿猛喷。 空气瞬间蔓延一阵芳香。 两人猛地咳嗽,反应过来立刻捂住鼻子。 可也为时已晚。 顷刻,两人瘫软倒地。 陈苗苗走进来,锁紧舱门,搬来沙发和茶几顶住门,好奇问:“你身上带的都是什么东西?” “一些普通中草药。”云遥知找来绳索把两人绑起来,往他们的嘴巴塞上毛巾。“表姐,快把船开向南格洲。” 陈苗苗不情不愿地查看导航,操作方向盘,嘴里念叨着:“云遥知,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如果不是你非要跟我回北临国,我也不至于选择坐船,不坐船就不会遇上这群畜生。” 云遥知低着头冷冷一笑。 因为她有晕船症,表姐才故意选择坐十几天的轮船回家,而放弃15小时的私人直升机。 目的就是让她受尽晕船的折磨。 云遥知心如明镜。 只是,能让她回北临国,受这点罪也甘之若饴。 轮船改变方向,以最快的速度向北航行。 云遥知看着监控画面,乌泱一大片禽兽正往驾驶室跑来。 “还有多久进入南格洲的海域?”云遥知软绵无力的声音问。 陈苗苗紧张道:“至少也要一小时吧。” 云遥知愈发冷静,“放求救信号弹,向附近海域的船求救。” 陈苗苗寻到信号弹的按键,掀开盖子,用力一按。 “砰。”的一声巨响,天空出现五彩的求救烟雾。 外面传来撞门声,愈发暴躁,“开门,开门……” 撞门声持续不断。 陈苗苗慌得发抖。 云遥知却是一脸淡定从容,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由于驾驶室的门和玻璃都是抵御外敌的防弹材质,十分结实,即使外面一群男人同时撞门,也不一定能冲进来。 各种撞门声和敲打声持续不断,激烈骇人,让人心惊胆寒。 坚持了十几分钟,声音突然停下来。 云遥知感觉不对劲,睁开眼透过玻璃往外看。 蓦地,一个幼小的女童被外面的男人掐住后脖子,抵在玻璃窗上。 女童五官被压得扭曲,恐惧大哭,拼命挣扎。 外面的男人凶狠威胁,“再不开门,我们就奸/杀这个女童。” 云遥知怒红了眼,紧握着拳头微微发颤。 这群男人如疯如魔,如饥饿的野兽,如嗜血的丧尸,几十只手趴在透明玻璃上,又敲又打,恐怖如斯。 “畜生,一群畜生。”陈苗苗哽咽怒骂,转身冲向门口,搬开顶门的沙发。 云遥知撑着虚弱不堪的身子跑过去,急忙拉住陈苗苗的手,疑惑不解,“你要干什么?” 陈苗苗的泪水哗啦啦地流,“你没看见那群畜生要对一个小女娃下手吗?我做不到像你这般铁石心肠,冷血无情,我要出去救那个女娃。” 云遥知很是心累,虚弱的声音夹杂着怒意,“表姐,你不要圣母,晕船这十几天已经要了我半条命,现在虚得连站都站不稳,根本没力气跟那么多男人斗。更何况那个女孩上船的时候,是由父亲和爷爷带着的,有男人保护的妇孺是不会出事的。这必定有诈,你不能开门。” “云遥知,你就是贪生怕死,自私自利。” “只要进入南格洲海域,整艘船的女性才能得救。” “你放屁。”陈苗苗用尽全力,一掌推开云遥知,吼道:“武装军就是杀人不眨眼的畜生,是背叛我北临国的反动派,是战争犯。” 云遥知被推得往后退,重重跌倒在地上,本就虚弱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 她头晕目眩,看着陈苗苗不顾后果把所有障碍物推开。 来不及阻止了! 危机四伏,她现在唯一能做的是自救。 云遥知四处探看,发现桌面上放着一把水手刀,她撑着身子爬起来,拿起刀,爬上一米高的操控台。 “砰”的一声巨响。 舱门被重重推到最大,外面的男人如丧尸围城,丑陋的嘴脸猥琐邪淫,愤怒又兴奋,直接扑向最靠近门的陈苗苗。 “啊啊啊……”陈苗苗惊恐尖叫,被十几个男人直接扑倒在地,这些男人如嗜血的丧尸,对着陈苗苗撕扯殴打。 因为云遥知刚刚那句谎言,这些男人顾忌陈苗苗是艾滋病患者,都不敢实施侵犯。 狼多肉少,后面进来的男人,都冲向云遥知。 云遥知已经顾不上陈苗苗,后背紧贴挡风玻璃,握刀的手藏在后面。 这些比蛆虫还恶心的男人争先恐后爬上操控台。 第一个爬上操控台的男人垂涎三尺地扑过去。 云遥知眸色一冷。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刀的手往男人脖子狠狠一抹。 男人双眼一瞪,身体僵了。 他脖子大动脉被割,鲜血如泉涌,场面触目惊心。 所有男人吓得脸色铁青,慌忙往后退。 在陈苗苗身边肆虐的男人也像惊弓之鸟,跌跌撞撞地往后退。 陈苗苗衣不蔽体,满身伤痕,边哭着边起来,扯来沙发布包裹身体,爬上操控台,躲在云遥知身后。 她身子瑟瑟发抖,抽泣抱怨:“云遥知,你好自私,有刀也不给我用,你明明可以解决掉他们的,还在装柔弱。” 这些男人只是好色妄为、蔑视法律的普通人,除了力气比云遥知强,并没有任何战斗技巧,是贪生怕死之辈。 “你闭嘴吧。” 云遥知咬紧牙关强撑着,不想让这群畜生看出她虚得已经快不行了。 他们没有走远,只跟云遥知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如恶魔般阴鸷邪恶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云遥知,像丛林的野兽侯着猎物,等待破绽,蠢蠢欲动。 “来一个,我杀一个。”云遥知握刀的手微微发颤。 在这危急关头,甲板上突然有人惊慌大喊。 “是武装军……武装军来了……” 这个名字在北临国人听来,绝对的恐怖,是闻风丧胆的程度。 所有人脸色骤变,全部冲出甲板上眺望。 云遥知和陈苗苗转头看向挡风玻璃外面。 陈苗苗脸色骤变,身体像被点穴似的一动不动,惧怕低喃:“是武装军的航……航母。” 天与海的交汇,湛蓝一片。 一艘庞大的航母在浩瀚的海洋里徐徐而来,无比威严壮观。 第3章 遥知再遇初恋 所有人吓得抱头鼠窜,找地方藏匿起来。 陈苗苗也藏到柜子里。 云遥知拿着带血的刀,一个人走出驾驶室,站在空荡荡的船头甲板上瞭望。 这一刻,她从未有过的激动。 感觉看到希望的曙光,松了一口气,眼眶瞬间湿润。 “扑通。”一声巨响。 云遥知急忙回头看,四个男人趴在栏杆处喘气,神色紧张地望向波纹荡漾的深海。 想必是把女孩扔到大海毁尸灭迹。 他们也看到云遥知了,一个暴躁的男人怒不可遏地冲过去,一把扯住她的头发,五官狰狞怒骂,“都是你这个贱人,是你发射的求救信号引来了武装军,你这个贱人……” “啊……”云遥知护着疼痛的头皮。 她刚要挥动手中的刀时,突然一声闷响,“突。” 男人的脑袋被狙击枪爆掉,一动不动地站着,鲜血从脑门的血洞涌出,刿目怵心。 下一秒硬直地倒在地上。 其他三人惊恐万分,瑟瑟发抖,抱着头往船舱里面跑。 云遥知也是一惊。 华夏国禁枪,她从来没见过枪杀,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还是很慌的。 十分钟后 航母靠近,一大批武装军带着最先进的AK步枪冲上轮船,气势磅礴,令人咋舌。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控制了整艘轮船。 两名武装军率先走到云遥知身边下蹲,查看刚被击毙的尸体。 士兵小声嘀咕:“这么远还能命中脑门,将军的枪法真够准的。” 云遥知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心里在想,这将军应该是位好人。 此时,广播里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船上的人听好了,我叫安危,是武装军的副官,我已经拿到船上全部人员的名单,请立即前往船头甲板集合,如有藏匿者,格杀勿论。” 闻言,所有人都往船头跑。 几分钟后,船头甲板乌泱站满人,在武装军的枪口之下,大气都不敢喘。 气氛变得压抑,安静得瘆人。 武装军的副官走出来,似乎在等人,并没有说话。 云遥知靠着栏杆,前面一大群人挡住她的视线,烈日晒得她头痛欲裂,虚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她咬紧牙关静静等着。 “将军。” 异口同声的洪亮声音骤然响起,是威严不可侵犯的强大气势。 震慑得全场鸦雀无声,多半者都在瑟瑟发抖。 云遥知一只手扶着栏杆,探头探脑往前看。 “齐了?”男人磁性的嗓音低沉浑厚,隐约透着几分冷厉。 安危毕恭毕敬回道:“将军,驾驶室有一具男尸,还差一个女的。” “谁放的求救弹?”男人的声音沉而有力,震彻全场。 这时,云遥知高举左手,用尽全力大喊,“是我。” 可喊出来的声音依旧虚软无力。 靠近云遥知的人都听见了,连忙挪开位置,让出一条通道。 云遥知挤过人群,往将军面前一站,抬头望去。 男人很年轻,身材非常高大强壮,穿着亮堂的黑短靴,剪裁合身的武装服,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他短发下的五官冷硬俊逸,十分出挑,深邃的冷眸透着摄人心魄的威力。 细看之下,这位将军竟有几分熟悉,很像她曾经暗恋过的一位少年。 但也只是像而已,她喜欢的那位少年最是爱国,绝不可能成为武装军。 将军也直勾勾地望着她,眼神变得愈发深暗迷离。 安危看看将军,再看看眼前的女生,发现他们四目对视之后,竟僵住了。 这种直视足足保持了半分钟。 安危没忍住,开口打破这份宁静,“你不是船长,为什么放信号弹?” 云遥知回过神,小心翼翼询问,“我能单独跟将军谈谈吗?” “当然……”不行两字还没说出来,安危的话就被打断。 “过来。”将军转身,走向船舱。 安危傻眼了,很是茫然。 不知道对方是谁,是否危险分子,将军就轻易答应她单独私聊?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云遥知步伐疲软地跟在他后面。 从暴晒的日光,突然进入低温的船舱厅,云遥知感觉一阵眩晕,欲要跌倒时,伸手往前一扑。 前面的男人突然转身,一把将她扶进怀里。 陌生人对她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她觉得很不适,顾不上虚弱的身子,强撑着想要推开,“谢谢,我没事的。” 男人没有放开她,沙哑轻盈的声音从她脑袋上传来,“你的脸,谁打的?” 云遥知一怔,懵了。 她错愕地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去华夏治疗了十年,你这身子骨还是这么孱弱。” 闻言,云遥知心脏猛地一跳,漏着节拍。 她惊慌失措地推开男人,往后退了两步,后背紧贴着墙壁,不自主地吞吞口水,目光定格在他的俊脸上。 难怪这么熟悉。 原来真是她十五岁之前暗恋过的男人,尤序。 那个跟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大表哥,陈苗苗的继哥。 四目对视,云遥知眸光流转间,满是陌生和尴尬,还有一丝丝不为人知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尤序轻轻蹙眉,“十年没见,把我给忘了?” 她对尤序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年前。 少年青涩的阳光之气早已褪去,变得沉稳硬朗,霸气侧漏,的确没能认出来。 云遥知后知后觉,礼貌打招呼,“序哥,好久不见。” 尤序缓缓靠近,弯腰俯视她的俏脸,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脸蛋上的巴掌印,“谁伤的?” 云遥知感觉呼吸有些急促,莫名的紧张,侧过脸躲开他的触碰,转移话题:“你能帮失踪的那个女孩报仇吗?” “人在哪?”尤序眸色一沉,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云遥知痛心疾首,绵软无力的声音有些悲凉,“应该沉入大海了。我刚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快不行,二十几个男人对她……” 话说到一半,云遥知眼眶泛起雾气。 她并不是多愁善感的女子。 可那惨烈的一幕,或许会成为她每个深夜里的噩梦。 “我没来之前,你应该受了不少罪吧?”尤序轻声问。 托你妹的福,的确没少受罪。 云遥知继续把他往女孩的话题上拉,“那女孩死得很惨,体无完肤,被一大群畜生轮番凌辱。他们看到你们的航母,就立刻毁尸灭迹了。” 尤序单手撑着墙壁,缓缓向她靠近,“没尸体,没监控,没物证,就凭你一个人的供词,让我如何处理?” 男人身上的雄性荷尔蒙爆棚,阳刚之气异样强烈,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乱了她心神。 “我有一计,能让凶手自愿伏法。”云遥知的声音愈发微弱。 第4章 遥知献计灭杀罪犯 尤序侧头,向她更靠近些,“说来听听。” 咫尺的距离,她快要吻上这男人的侧脸了。 云遥知缩着头,吞了吞口水,软绵绵的语调说道,“你不要靠我这么近,好吗?” 尤序不退反进,贴得更近,轻声轻语:“你声音太弱,我不这样,是听不见你说的话。” 云遥知感觉脸蛋一热,侧过头,呼吸愈发急促。 她保持这个亲密姿势,把心中的计谋跟尤序说了一遍。 五分钟后。 尤序带着云遥知从里面出来。 此时,尤序手里拿着一包没有标识的维生素片,以及一张以假乱真的病例报告。 他交给安危,在安危耳边说了一些话。 安危点点头,来到众人面前,威严开口:“在场各位都是我北临国的栋梁,死掉一个毫无价值的女人不足为虑。这事若传到国际上,会影响我国形象。因此,将军的意思是参与过的人不再追究任何法律责任。” 现场的男人无比庆幸,竟激动地鼓起掌。 “但是……”安危长叹一声,故作深沉地举起手中的报告单,“这个女子叫云遥知,25岁,是一名艾滋病患者,这是在她包里翻出来的报告单。很不幸,碰过她的人肯定会被感染的,将军不希望这种脏病在国内传播,因此给大家准备了隔断药,隔断药越早服用越见效,有需要的到我这里来排队领药。” 此话一出,场内的男人再一次鼓起热烈的掌声,觉得将军大义。 随后,一大群男人争先恐后地跑到副官面前排队。 有病例报告,他们不敢不信。 看到这庞大的人数,云遥知痛心疾首,紧握的拳头隐隐发颤,眼眶充血发热。 她只是平凡又渺小的女子。 能做的事情很有限。 救不了那个女孩,至少能为她报仇。 待所有人都领完药。 安副官脸色骤变,一声令下:“领药的人,全给我拘了。” 霎时间,领过药的男人才明白中计了,全吓得脸色煞白,双脚发软,在几十支枪口之下瑟瑟发抖。 武装军把他们绑了起来,推到甲板的另一端。 安副官大喊一声:“准备射击。” 十几个武装军把枪架起来,对准那群男人的心脏。 全场人都明白了 有些男人的家属跪了下来,哭着求饶,场面一片混乱。其中,那个被挟持过的女娃也由她母亲抱着跪地求饶,无比讽刺。 陈苗苗一直躲在人群后面,不敢去看这群凶残的武装军。 直到她听见要射杀一大群男人时,再也不想躲了。 陈苗苗大步走向云遥知,咬牙怒斥:“云遥知啊云遥知,难怪你要把船开向南格洲,原来你是想借武装军的手为这个女孩报仇,我们北临国是没有死/刑的,他们虽把女孩轮/奸致死,但他们也是活生生二十多条鲜活的生命啊,你是要毁掉二十多个家庭吗?” 云遥知看向无脑又圣母的表姐,对她是真的无话可说。 她现在很虚很累,不想对陈苗苗浪费口舌。 陈苗苗责怪完云遥知,便冲出去,站在安危面前据理力争,“长官,北临国是没有死/刑的,你们武装军不可以杀人。他们有罪,但罪不至死。” 安副官一脸烦躁,瞪着陈苗苗一字一句,“这里是武装军统治下的南、格、洲,没有奴隶制,没有帝皇制,更没有一夫多妻制,黄赌毒违法,童婚违法,杀人必须偿命,去你/妈的北临国。” 陈苗苗被安副官的气场震慑住,紧张得吞吞口水,再次回到云遥知面前,“云遥知,你在华夏国十年从未回来过,你是怎么知道南格洲有死刑的?你借刀杀人这招真的阴险毒辣,我一定会告诉爷爷的。” 云遥知沉着冷静,软绵绵的语气问:“表姐,如果你是那个女孩,你还会这样想吗?” “我……我如果被害死了,那就按照法律把害死我的人全部关起来。”陈苗苗说得理直气壮:“我始终相信,人性是可以感化的。” 云遥知感觉被人强行喂了一口蟑螂屎,很是恶心。 对于三观不合的人,她没有权力定义对方一定是错的,不认同,也不否定。 她只是抿唇笑了笑,点点头敷衍一下。 陈苗苗气嘟嘟地脱口而出:“那你刚刚也杀人了。” 云遥知没想到她如此白眼狼,气不打一处来,“是你把我拖入险境,是你害我被围攻,我那是自卫。” 陈苗苗无法反驳,但也不甘心,“你这个害人精,害死那个女孩,现在又害死他们。” 尤序肃冷的声音传来,“陈苗苗,闹够了没?” 陈苗苗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到尤序那一瞬,她眼眶泛泪,激动又震惊地走过去,“呜呜……大哥,真的是你。我们找了你十年,你知道家人有多担心你吗?武装军是我们国家的反动派,你为什么要加入这种挑起战争的邪恶组织?你这十年到底发生什么?” 尤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望向安危,冷厉道:“立刻执行。” 安危收到命令,冲着一排架好枪的武装兵大喊:“瞄准,射击。” “突突突突突……” 步枪扫射声如同激烈又绚烂的烟火。 “不要……” 尖叫声,哭泣声,惊吓声,此起彼伏,充斥整片海洋。 二十几个满身血洞的男人全部倒下,场面惨不忍睹。 云遥知静静看着那些畜生,再看着波光潋滟的海面,心里一阵痛快。 她多希望那个女孩也能看到这一幕。 她仰头看向天空。 碧海蓝天,万里无云。 都下午了,这太阳怎么还这么毒辣? 云遥知靠着意志力一直硬撑到现在,孱弱的身子在此刻终于松懈下来,再也撑不住,瘫软地往下倒。 瞬间失去了意识。 第5章 曾经喜欢的男人是劲敌 “不要碰我。” 云遥知猛地坐起来。 噩梦的余悸未散,她呼吸急促,身上满是汗气。 映入眼帘是宽敞的白色大床,明亮整洁的房间,晨曦从落地玻璃窗映照进来,暖烘烘的,连吹拂的清风都是栀子花的香气。 这是哪里? 云遥知疑惑地摸摸身上的新睡衣,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走出房间。 欧式风格的长廊往前延伸,气派豪华。 云遥知走了几步,熟悉的声音传来,便顿足聆听。 半掩的房门,陈苗苗正背对着门视频通话。 陈苗苗说:“妈,我也很讨厌云遥知,可华夏国并不是穷得要啃树皮,也不是什么野蛮落后的国家,它是经济强国,不能让云遥知继续留在华夏了。” 大姑恼怒道:“都十年了,跟她一同去华夏的老女仆都给熬死了,她怎么还不死?” “说来也是奇怪,那老女仆有听妈的吩咐,并没有把她送去大医院。而是带着她去到偏僻的山村,找了一个老神棍给她看病,她们在老神棍家里住了十年,从未离开过山村。” “什么老神棍?” “一个八十岁老人开的馆子,专骗附近的穷人,没有任何检测设备,连最基本的针筒都没有。给人看看舌头,摸摸手腕,然后去山上摘点树根叶子充当药物,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棍骗子。” “云遥知能活到今天,还真是生命力顽强。” “那接下来怎么办?” “让她死在南格洲。” “妈,我虽然讨厌她,但这世上所有生命都是无辜的。” 大姑怒其不争:“你就是太善良,云遥知不死,到时候死的就是你。” 陈苗苗嘟囔:“反正我不杀生。” “让你哥出手解决掉她。” “你自己跟哥说吧。” “我不管你们兄妹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云遥知活着回家,这是命令。” 此时,门外的云遥知并没有太过震惊,沉着冷静地继续往前走。 大姑想她死,也不是一朝一夕了。 她从小就体弱多病,十年前父母被人谋杀,她悲伤过度,孱弱的身子也彻底垮掉,连北临国最好的医生都说她熬不过一周。 大姑想让她客死他国,便建议爷爷把她送去华夏国治病。 但凡送她去任何一家大医院,她都可能活不下来。 大姑机关算尽,竟误打误撞把她送到华夏国一位隐退的老神医手里。 她这十年背负血海深仇,是命不该绝! 穿过长廊,是宽阔气派的大客厅,云遥知扫看四周一眼,目光定格在沙发那边的尤序身上。 男人强壮的体格穿着白色长衬衫,优雅中透着一丝野性的力量,是掩饰不住的硬冷感。 他坐姿随性,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一手握着手机在通话,目光对视上云遥知时,微微一怔。 云遥知向他走去。 男人的眼神变得深沉,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光芒直勾勾望着云遥知。 云遥知被看得心悸不安。 “好,我会解决的。”尤序的眼神由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云遥知,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是那样的严肃。 云遥知脚步戛然而止,心脏猛地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笼罩心头。 为什么这样盯着她? 解决什么? 尤序是接到他继母的电话,要解决掉她吗? 见男人放下手机,云遥知绵软的声音打招呼:“序哥,早上好。” “早!”尤序坐直身体,指着侧厅的餐桌,轻声轻语,“过去吃早餐吧。” 云遥知点头,踩着冰凉凉的地板走到餐桌旁坐下。 桌上摆着几道北临国的特色早餐,是她怀念已久的食物。 云遥知沉浸在美食中。 “哥哥……”陈苗苗雀跃的步伐跑向沙发,坐到尤序身边,双手挽住他手臂,娇滴滴的语调喊:“早上好呀!” 尤序淡淡回,“早!” 陈苗苗娇声娇气道:“你还记得十年前,爸妈说过的话吗?” 尤序神色清冷,“什么话。” 陈苗苗娇羞一笑,“爸妈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让我们结婚,若不是你失踪十年,咱们的小孩都上学了。” 尤序推开陈苗苗的手,挪着位置离她远了些,“我不会娶自家妹妹。” 陈苗苗耷拉着脸,欲哭似的喃喃:“虽然你是我哥,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啊!” “没差别。”尤序的视线瞥向餐桌的云遥知。 陈苗苗撒娇嚷嚷,“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你,我要做你的第一任将军夫人。” 餐桌那边,云遥知几乎把头埋进碗里。 听到那边的谈话,她心情莫名低落。 父母之死,跟大姑一家脱不了关系,如今这些人还要杀她。 曾经喜欢的少年,现在是要她命的强敌。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想什么呢?” 男人磁哑的声音从云遥知头顶传来。 她一惊,仰起头。 不知道何时,尤序已经来到她身侧。 男人的身高至少有一米八八,厚实健硕的体格极具压迫感,俊逸的脸庞毫无表情,是令人生畏的肃冷。 他强大的气场让云遥知有些呼吸不顺。 云遥知硬是挤出微笑,柔声问:“序哥,我的行李呢?” “要行李干什么?”尤序拉开旁边的椅子,面向她坐下。 云遥知很客气:“谢谢您昨晚的收留,我吃完早餐就回暮云山庄。” 尤序眸光一沉,“你的行李在房间里,但你不能走,吃完早餐我陪你去医院看病。” “我身体很好,不需要去医院。” 尤序向她微微倾身,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她白皙的下巴,轻声喃喃,“十年了,个子没见长,肉也没见长,脸色还不好,你这弱不禁风的身子在华夏没治好,那就留在南格洲继续治。” 突如其来的靠近,亲密的触碰,让云遥知心神恍惚。 男人的指腹粗糙,像一阵电流似的,从她下巴的肌肤蔓延四肢百骸。 他帅气的脸,好听的嗓音,灼热的气息,给云遥知一种强烈的感官刺激,惹得她心脏微微发颤。 有一种超越禁忌的亲密。 云遥知推开他的手,敷衍道:“我听序哥的安排。” 应该也是她大姑的安排吧。 去了医院,有医生的加持,她会死得光明正大。 “嗯。”尤序嗓音低沉,喉结不自主地上下滚动。 云遥知感觉有道毒辣的目光盯着她。 侧头一看,沙发那边,陈苗苗的眼神很是可怕。 第6章 生死追逐,遥知被欺辱 用过早餐,云遥知被尤序要求回房换掉睡衣,准备去医院。 云遥知怕自己健康硬朗的身子去到医院,就死于疾病了。 她带上绳子、证件、手机以及现金,从阳台爬出去。 可她没想到陈苗苗会在花园外面散步。 “云遥知,你干什么?” 一声怒吼,把云遥知吓一跳,转身便看见陈苗苗气冲冲地向她走来,“你想逃跑?” 云遥知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表姐,我没有。” 陈苗苗半信半疑,换一个她更关心的话题,“尤序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云遥知,我警告你,离尤序远点,他很快就是你的表姐夫。” “好。”云遥知靠近,眸色一沉,在陈苗苗毫无防备之下,手掌用力一劈,直接打在陈苗苗的颈动脉窦上。 猝不及防,陈苗苗瞬间晕厥,重重倒在地上。 云遥知继续往后花园跑去,在围墙附近找到一棵大树,爬树越过两米高的围墙,在绳子的助力下,顺利离开。 云遥知租车自驾回家。 四小时后,离开南格洲,进入皇室统治下的内陆。 她又累又饿,便在服务站休息。 午阳明媚,微风不燥。 云遥知咬着包子从服务站出来,抬眸一瞬,惊呆了,包子不自主地从嘴里掉下来。 是尤序,隔着轿车的挡风玻璃,男人就肃冷地坐在驾驶位上,深邃黯沉的眸光死死盯着她。 真是疯了! 想杀她的心到底有多强烈啊? 都四个小时了,还能追上来! 云遥知不假思索地捡起地上的包子再次塞进嘴巴,以最快的速度冲回车上,关门,启动,打方向盘,猛踩油门。 咻的一下,风驰电掣。 云遥知神经绷紧,在宽阔无人的大道上飙车。 她已经顾不上导航路线,哪里车辆少就往哪里飚。 后面的黑色越野车,像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车辆驶入蜿蜒盘旋的山间公路,山丘起伏,丛林密布,弯道险阻特别多。 好几次,云遥知差点在弯道上出事故,幸好她车技过硬,才化险为夷。 九十度大转弯后,后面的车一直没跟上,估计是翻车了。 云遥知暗喜。 却也不敢松懈,踩着油门继续快速往前开。 再次转弯后,云遥知吓得猛踩刹车。 一辆黑色越野车横停在两车道中间。 车身前,尤序宛如阴鸷可怕的不死战神,手中握枪,屹立不动。 葱绿的山坡上还留着一条被越野车碾压过的痕迹。 这男人,真是可怕! 云遥知急忙倒车。 尤序眸色一沉,举枪对准云遥知的车。 “砰!”一声巨响。 “啊……”云遥知吓得扑进方向盘躲着,车辆震了一下,往左沉了沉。 她脑袋一片空白,身子瑟瑟发抖,不知道子弹打在哪里。 “砰!”又一声枪响。 车辆再次往右沉下来。 这下,云遥知意识到子弹打爆车辆的两边轮胎。 她怕枪,她更怕死! 突然,门被拉开,安全带被解,云遥知的手臂传来一阵握疼。 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拉下车。 “序哥……求求你不要杀我。”云遥知怯怯求饶,后背紧贴车身,惊慌失措地仰望尤序,清眸流盼,楚楚可怜。 “我要杀你?”尤序轻声质疑,一股无形的怒意在弥漫,把手枪放到腰后别着。 言多必失,云遥知不敢回答。 尤序掐住她的下巴,强迫与她对视,“是觉得我会杀你,所以才不要命地逃跑吗?” 男人的黑瞳深邃好看,却又是那样的沉冷神秘,帅气的五官硬冷出众,无可挑剔。 他高大威猛的体格给云遥知一种危机四伏的压迫感,像泰山压顶,又像野兽袭击。 横竖都是死! 她不想认命,更不想等死。 云遥知一言不发,膝盖狠狠一顶。 明明是毫无预兆的攻击,男人却十分敏捷地伸手一挡。 在裤裆的位置刚好挡下她的膝盖。 这道力量若真的顶上来,是断子绝孙的程度。 尤序脸色骤沉,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 云遥知没有半刻迟疑,左手拔出两根针,快速插进尤序的手臂上。右手握成锥拳,用力打在他腹部的章门穴上。 男人的腹部肌肉硬邦邦的,云遥知感觉打得不够深。 尤序不自主地后退两步,脸色明显沉下来,蹙眉憋着疼痛轻呼一口气。 他很惊愕。 跟他同样力量级别的对手给他致命几拳,他眉头都不带皱的,却让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给打疼了。 还有这两根细针,竟让他整只手臂发麻发软。 换成别的男人,都会被这个女子给打废掉。 云遥知被松开后,趁机逃跑。 尤序拔掉细针,大步一迈,握住她的手臂扯了回来。 女子不吃眼前亏,该逃就逃,逃不掉就求饶。 “序哥,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云遥知双手腕被男人大掌握住,压在头顶的车身上,无法动弹。 尤序一只手控制住她,弯腰低头,与她平视,咫尺的距离,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脸蛋上。 她惊悸不安。 尤序深眸如炙,磁声低喃:“你这个狡猾的小家伙,嘴上答应跟我去医院,背地里却偷偷逃跑。刚刚拿毒针扎我,还想伤我命根,现在倒是装可怜求饶了?” 云遥知呼吸里满是男人身上的阳刚气息,靠得太近乱了她思绪,她害怕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被先奸后杀,抛尸荒野。 “序哥,我真的错了,你大人有大量,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就饶我这次吧。” 尤序的视线往下移,“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武器?” 云遥知紧张地吞吞口水,“没有,没有武器。” 尤序被扎得发麻的大手缓缓摸上她纤细的腰,隔着衣服来回摸索。 云遥知紧张大喊,“你干什么?你住手。” 尤序呼吸微促,喉结上下滚动。 从她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证件,现金,但没找到扎人的细针。 男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摸完口袋,便更加大胆,把她的身子摸了个遍。 云遥知恼羞成怒:“尤序,你浑蛋,你放开我……” 长这么大,她就没被男人这样摸过。 短短两分钟,很是煎熬,被摸过的地方又烫又酥,羞耻感油然而生。 尤序在她短裙底下摸到一把束在大腿上的匕首,在她腰间找到针灸包,甚至在她胸衣里面掏出两小包含毒的药粉。 全数放在车顶上。 云遥知不争气的泪珠悄然而至,缓缓滑落在她泛白的脸蛋上。 十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落泪。 第7章 尤序的偏爱 [尤序垂眸盯着云遥知脸蛋上的泪珠,身体微微一僵,“受到伤害的人是我,你怎么先委屈哭了?” 云遥知声音微哽:“将军手中有枪,杀我只是一颗子弹而已,请不要这样羞辱我。” 尤序抬手,粗糙的指腹轻轻抹掉她眼帘下的泪珠,语气温柔,“我何时羞辱你?” 云遥知涨红了脸,湿漉漉的眼眸充满怒意,“你不是警察,有什么权力搜我的身?你跟船上那些畜生没什么差别,不尊重女性,视女性为玩物。你还跟北临国皇室那群人渣一样,为了权力疯狂杀戮,画地为城,贪婪腐败。” 尤序微怔,深邃的黑瞳泛起淡淡的红血丝,“云遥知,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云遥知正气头上,不假思索道:“是。” 尤序的语气满是失望,“我曾经认识的云遥知是那么温顺善良,乖巧听话,连踩死一只蚂蚁的勇气都没有。现在却身藏利器,对我也是毫不手软。” 这男人怎么还有理了? 云遥知越想越委屈,“这也不是你能摸我身子的理由。” 尤序蹙眉,疑惑不解,“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能摸你吗?” “我们之间只是表兄妹关系,士可杀不可辱。请你对我放尊重点。” 尤序眸色一沉,“云遥知,你是失忆了吗?” “我没有失忆,我不是曾经那个云遥知了。”云遥知冷静下来,不徐不疾地说:“人都是会变的,你也变了,不是吗?曾经是那么温暖又阳光的人,要立志报效祖国,让人民安居乐业。如今却在国家挑起战争,导致经济崩塌,民不聊生,而你作为武装军的首领,住在奢靡豪华的庄园里享受生活,手握兵权,想杀谁就杀谁。” 尤序没有任何解释,气息微沉,“人心变了,那承诺过的话,还会兑现吗?” 云遥知言之凿凿,“我从未承诺过你任何事情。” 尤序眸色黯然,难以言喻的低气压蔓延,随即松开云遥知的手,后退一步,保持礼貌的距离。 “我不会杀你,但你不能回暮云岛。” 云遥知以为自己惹恼这个男人,会死得很惨,没想到就这样放过她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为什么不能回暮云山庄?” 尤序掏出车钥匙塞入云遥知手里,“我手还有些麻,你来开车。” 他转身走了几步,感觉后面的女孩没有跟来,“路上告诉你。” “那我这辆车怎么办?” “我会叫拖车。” 云遥知没有退路,在车顶上拿回自己的东西,坐入越野车的驾驶位。 尤序坐到副驾,系好安全带,闭目养神。 云遥知倾身按出导航,“定位。” “南格洲,秋风小镇,云家别苑。” 云遥知微微一怔,她今早醒来看到那栋金碧辉煌的别墅,是爷爷的产业,不是尤序的吗? 她心有愧意,侧头看向尤序。 男人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身上似乎蒙着一层厚厚的雾霾。 说他贪婪腐败是不是误会他了? 但这男人确实不尊重她,刚刚那通乱摸,把她的便宜全占了。 云遥知纠结了一会,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一路上,车厢无比静谧,气压颇低。 “能说了吗?”云遥知率先打破沉寂。 “爷爷在监狱。” 云遥知紧张,“爷爷违法了?” 尤序不紧不慢道:“皇室看中暮云岛的十几万亩果园,和几十万头和牛,更看中岛上的两万多奴隶,以及富丽堂皇的暮云山庄,出价50亿,爷爷不同意就被收监了。” 八百多亿资产,只给五十亿,连买下一座岛都不够,皇室明明可以做强盗,还非得给点钱恶心人。 云遥知疑惑,“爷爷锒铛入狱,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去。” “你大姑,二伯,三伯,都同意把暮云岛卖给皇室,为了财产,争得头破血流,你回去是要分一杯羹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但他们不这样认为,你回去只能成为他们的竞争对手。” 云遥知懂其中利害,但依然很担心,“那爷爷怎么办?不救了吗?” “要救,这就是你更不能回暮云岛的原因。” 云遥知转头望向尤序。 刚好,尤序也侧头看她,对视上男人深沉的眼神,似乎有种不能说的秘密,他反问:“我能相信你吗?” 云遥知心房一紧,似懂非懂。 他要去打仗吗? 或许,只有动用武装力量,才能够与北临国的正规军对抗,才能救下爷爷和暮云山庄,还有岛上的几万奴隶。 “你不用跟我说。”云遥知不想听,这么严肃的事情,知道得越少会越安全。 尤序的嘴角微微上扬,“遥知,像你这么聪慧又狡猾的女子,我除了力量上的优势,其他方面也不是你的对手。” “将军过谦了。”云遥知客套回话,对于他这次“追杀”,依然心有余悸。 —— 回到秋风小镇已经是傍晚。 车辆从正门缓缓驶入,云遥知看见牌匾写着:“云家别苑”,门口竟然没有任何哨兵。 她更加确定,这里不是尤序的住宅。 那她从两米高墙逃跑,实属过虑了。 听到声音,陈苗苗快速跑出来,看见尤序和云遥知一同下车,她眨眨泪眼,委屈巴巴地冲到尤序身边,“哥,云遥知今天打晕了我逃跑,我脖子现在都还隐隐作痛,你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 尤序不以为然,苦涩又无奈地轻笑,“她也伤了我,我正想找个人帮我讨公道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向云遥知。 云遥知垂下眸不敢看他。 惹不起的人,她以后尽量躲着就是了! 陈苗苗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震惊道:“怎么可能?开什么国际玩笑,哥是武装将军,还治不了她一个小丫头?哥从小就偏心云遥知,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陈苗苗说着说着,就委屈哭了,“哥偏心,一直都偏心,云遥知欺负我,你还是不忍心教训她。” 云遥知站在边上听着,心里莫名动容。 思绪拉回从前,尤序七岁就跟着他父亲入赘云家,他父亲和后妈虐待他,云家的小孩欺负他。 她用云家四小姐的身份和权力护着尤序长大,与他亲如兄妹。 而尤序也从小就偏爱她,那种偏爱她是能感受到的。 只是十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 此时,一辆武装车行驶进来。 安危从副驾下来,走到尤序身边,毕恭毕敬,“将军,车队在外面等候。” 尤序点头回应安危,视线又不自觉飘向云遥知。 陈苗苗紧张,“哥,你要走了吗?” “今晚就回军区。”尤序的视线一直落在云遥知身上。 云遥知垂着眸,像个安静又乖巧的女孩子,没有任何反应。 “你就留下来吧,我们才刚重逢,又要分开……呜呜……那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陈苗苗抽泣着,扑进尤序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哥,你不要参加武装军了,武装军不会有好下场的。正规军若真的打起来,你会死的。” 陈苗苗哭得悲惨,感觉将要生离死别。 尤序不带任何情绪,缓缓推开她。 他越过陈苗苗,走到云遥知面前,低头垂眸望着女孩俏丽的容颜,语气轻盈温软,“这里很安全,别逃跑。” 云遥知自有计划,敷衍地柔声应答:“好。” “还生我气?”他轻声问。 她还想多活几年,哪敢生将军的气? 云遥知静静站着,没有任何反应。 尤序低声呢喃:“别气了,如果下次还有机会见面,我的身体给你随便摸。” 云遥知错愕地抬头望向他,脸蛋瞬间发烫,又惊又恼。 “不想摸也行,你的针子随便插,拳头随便打。”尤序轻轻摸上她的脑袋,像儿时那样温柔地揉了揉,感觉是最后一次对话,微微一笑,“序哥错了,跟你道歉。” 云遥知眼底一热,他这么温柔眷恋,他是要上战场吗? 尤序转身上了武装车。 车辆离开。 陈苗苗在哭,依依不舍。 云遥知满心忧虑,暮云岛是不是要开战了? 不管如何,她有非回暮云岛不可的理由。 关于她父母死亡真相的档案,就在她大姑手里。 一旦这份档案被毁,她将永远不知道父母的死亡之谜。 第8章 尤将军让我来审你 数日后。 天际一片霞红,黄昏的橙光在海面上熠熠生辉。 云遥知雇了一艘快艇回暮云岛,飞艇在大海风驰电掣,浪花如云起伏。 因为晕船,航海途中,她头晕目眩,狂吐不止。 “砰!”一声枪响。 船夫吓得哆嗦,立刻停船。 云遥知从晕浪中缓缓抬头,一艘威严庞大的军艇驶来。 大喇叭严肃警告:“暮云岛是战争封锁区,前面的船只不得靠近,否则格杀勿论。立刻熄火停航,举高双手,接受检查。” 云遥知心里惶恐。 为什么会有武装军的军舰?难道真被她猜对了? 云遥知表明自己的身份,以为会被武装军安全遣返。 不曾想迎接她的却是可怖的折磨。 如世人所言,武装军的残暴不仁,实属让人闻风丧胆。 军舰的牢笼里,封闭暗沉,空气弥漫着令人恶心的血腥味。 云遥知被锁链绑在铁十字架上。 她面前的长方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琳琅满目,触目惊心。 云遥知惊惧不安,脸色愈发惨白,不管她怎么解释,对方都不肯相信。 她不得不搬出尤序的身份。 “我是你们尤将军的表妹,我叫云遥知,我要见尤序。” 男人长相清秀,眼神却阴鸷可怕,嘴角噙着笑意。 他知道云遥知是尤序的表妹。 若是普通人,他早就放了。 奈何他上级跟尤序有私仇,逮住这个好机会,还不得好好的公报私仇,给尤序一个下马威。 “就是尤将军让我来审你的。”男人狡黠一笑,故意制造误会推卸责任。 云遥知心里一阵失落,不明白尤序为什么授意这个男人来审她,“我只是平民百姓,为什么要审我?” 男人眸光一冷,手中的鞭子狠狠一甩。 “啊!”云遥知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溢出,身子痛得发颤,泪水瞬间溢满眼眶。 她虽柔弱,但她也是眦睚必报的女子。 这一瞬,她恨死尤序了,也记住这个男人的模样。 男人凝望云遥知痛苦不堪的模样,露出变态的笑容,换了一把钩子,幽幽然开口,“你是暮云山庄的四小姐,也是正规军派来的奸细吧。” 云遥知瞳孔微颤,盯着他手中锋利的钩子,心如擂鼓,恐惧一点点侵蚀她的四肢百骸,身上冒着冷汗。 “我秦易审过的奸细多如牛毛,像你这种身份特殊,貌美如花,气质稚嫩又无辜的奸细,最容易蒙混过关了。”男人把钩子卡到云遥知纤瘦的锁骨处,阴森森地威胁道:“不想你漂亮的身子被我剔骨卸肉,就如实回答,你是不是奸细?要给岛上的正规军传送什么信息?” 云遥知感觉锋利的钩子快要插入她锁骨,身子一直在抖,惶恐不安的情绪在心头涌动,想要放声大哭。 可她不能哭,更不能乱了心神。 或许是大姑想她死,尤序便借机杀她,眼前这个变态男人得到授意,是要把她折磨得体无完肤,死无全尸。 “我不是奸细。”云遥知虚弱地吞吞口水。 秦易眸色一冷,按着钩子用力往下插,“我说你是,你就是。” “嗯……”云遥知痛得快要晕过去,全身细胞都在溃败,身子发抖,肩膀鲜血淋漓,浸透了她单薄的衣服。 秦易转身拿了一把烧得火红的烙铁来到云遥知面前,眉眼带笑,“你这张貌若天仙的脸蛋烫个大疤,会是怎样的模样呢?” 第9章 遥知受伤,尤序凶狠报仇 云遥知强忍着疼痛,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仰头靠着铁架,虚弱地盯着眼前的变态:“我承认,我就是奸细,我全部交代。” 秦易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让她承认了,他还没玩够呢,真没意思。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任务?” 云遥知根本不知道他们要打仗,她只能忽悠,“暮云岛易守难攻,正规军的实力又是这么强大,武器先进,你们肯定攻不进去的……” 秦易被激怒,厉声吼道:“那是正规军太过卑鄙无耻,他们强迫岛民穿上军装,推到一线当炮灰,若不是现在分辨不出哪些是岛民,哪些是正规军,我们早就踏平这座暮云岛了。” 云遥知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憔悴的脸蛋愈发苍白,虚弱道:“我弃暗投明,只要长官能放过我,我保证不费你们一兵一卒,让暮云岛的正规军全部被歼灭。” 秦易闻言,捧腹大笑。 笑声充满傲慢的嘲讽。 随后,秦易手中的烙铁指到云遥知面前,咫尺的距离,“就凭你?” 云遥知脸蛋的皮肤感觉到烙铁滚烫的热气,虚弱不堪的身子微微一颤,气若游丝,“对,就凭我,我有办法对付岛上的正规军。” 秦易知道她不是奸细,也不相信她能有什么好计谋能助他们一举歼灭岛上的正规军。 他是奉命让尤序的表妹承认是正规军奸细,然后让她吃点苦头,受点罪。 没想到她这么柔弱不禁虐,只是打了一鞭,伤了她锁骨而已,就此奄奄一息了。 若是真弄死了,真不好交代。 秦易急忙转身往外走,大喊道:“军医,给她疗伤。” 云遥知被送往医务室的路上,迎面碰上尤序的副官,安危。 安危一惊,错愕地望着云遥知,“四小姐?” 擦肩而过,云遥知虚弱不堪,被送进医护室。 她意识游离地躺在病床上,军医给她吊上药水,剪开衣服处理伤口。 迷糊间,云遥知听到外面的怒吼声。 “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竟敢对她用刑,你十条命都不够死。” “这是将军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更何况我已经审出她是正规军的奸细,你能拿我怎么样?” 云遥知在药物的作用下,慢慢陷入昏迷。 医务室外面依旧沸腾。 安危眼底冒着愤怒的火焰,狠狠揪着秦易的衣领,咬牙切齿,“奉命行事?是奉哪位将军的命令?” —— 云遥知再次醒来时,身子骨微微发疼发胀,身上的白色被褥柔软轻盈。 目之所及,紧贴天花板的大灯很亮,映着船窗外一片漆黑。 “你醒了?” 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轻盈温软,从侧边传来。 云遥知身躯微微一僵,侧头看去。 是尤序。 他一身黑色武装服,清冷威严,坐在床沿边。 云遥知满腔恨意,惶惶不安地坐起来。 男人伸手欲要去扶她,“你身上有伤,躺着别动。” 云遥知像惊弓之鸟,躲开男人的触碰,往边上靠,警惕地望着面前这位熟悉的陌生人。 “还疼吗?”尤序眸光黯然,缓缓收回手,语气温柔似水。 云遥知觉得很是可笑。 这男人身上有股正义凛然的气质,却是这般冷血阴暗。 为了杀她,不惜给她扣上奸细的罪名,命人把她折磨得半死,如今却要惺惺作态,两面三刀。 是想听她如何不费一兵一卒攻下暮云岛的计划罢了。 云遥知润润嗓子,紧张道:“将军,如果我帮你攻下暮云岛,你能饶我不死吗?” 尤序俊脸一沉,深邃的黑眸夹着疑惑不解的光芒,“为什么你几次三番都觉得我会杀你?” 云遥知被气得锁骨的伤口有些裂痛。 若不想杀她,难道之前的驾车追杀,如今的酷刑,都只是跟她闹着玩吗? 尤序见她没说话,细声细语解释,“你上岛被捉的事,我也是刚知道。” 好一句刚知道。 查明她身份,还敢对她用刑,除了他这位万人之上的大将军授权,还有谁敢动大将军的表妹? 敢做不敢当的男人,真令人发指。 云遥知深知人微言轻,没心情跟他假惺惺,直接进入主题,“将军,暮云岛易守难攻,但可以从内部击破,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轻易攻上岛屿。” 尤序疑惑,“你在说什么?” 云遥知深呼吸,隐忍着,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为了活命先不与这种卑鄙无耻之人计较,继续说道:“将军可以派人跟我一起偷偷潜进暮云岛,进到暮云山庄,不管是偷盗,还是威胁,必须拿到两万多奴隶的卖身合约。以卖身合同奖励岛上的两万奴隶,让他们去围剿正规军,捉住一个正规军就能赎回自己的卖身契,奴隶们肯定会赴汤蹈火。” 尤序听得入神,脸色变得严肃。 云遥知顿了数秒,紧张说,“将军,岛上有两万多奴隶,正规军对他们没有设防心,奴隶也能轻易分辨出岛民和正规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尤序嘴角上扬,眼底星河荡漾,感慨轻喃,“遥知,你确实聪慧过人。” “可行吗?”云遥知问。 “可行。”尤序站起来,“你好好养伤,这事十分危险,你不能参加。” 云遥知急忙掀开被子,双眸水汪汪地仰望着他,“将军,让我上岛好吗?求求你了。” 尤序凝望云遥知的眼眸,微微一怔,喉结上下滚动,好片刻才哑声轻问,“战争封锁区危险重重,你为什么一直想回暮云山庄?” 云遥知不敢跟他说,毕竟她要去大姑房间偷档案的。 顷刻,尤序缓缓勾住她的后脑勺,弯腰压低头倾向她,磁性的嗓音很是低沉,“暮云岛有你想见的人,还是有你想要的东西?”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蛋,强大的压迫感袭来,她身子发僵,纹丝不动。 “说。”尤序冷冷地喷出一个字。 语气虽轻盈,却杀气腾腾。 云遥知被吓得哆嗦,脱口而出,“有想见的人。” 男人深眸骤沉,一抹不易察觉的伤感掠过,随即冷下脸,松了手,后退一步,“他几年前就把集团总部迁到南格洲了,他人就在南格洲。” 云遥知一脸懵。 尤序到底在说谁? 语毕,尤序转身离开房间。 云遥知捂着疼痛的肩膀,小跑追在尤序后面,“将军,求求你,让我回暮云山庄好吗?我可以帮忙偷出奴隶的卖身合约。” 尤序充耳不闻,走出医务室,门被瞬间关上。 军医走来,挡住云遥知的去路,“四小姐,请回病房好好休息。” 云遥知冷静下来,愤然转身。 角落的病床上,被包扎得像木乃伊的男人,一直在痛苦呻吟。 云遥知瞥一眼木乃伊,眼神对视上的一瞬,觉得这道凶狠的目光很熟悉。 云遥知向来不爱多管闲事,她没多逗留,直径回房养伤。 军医走到木乃伊身边,轻声安慰,“秦副官,你虽然断了几条肋骨,碎了两根手骨,和几根腿骨,还被抽了几十倒刺鞭,但你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你应该感谢将军的不杀之恩,下次长点心,别再为中将那种人卖命了,不值得。” 秦易颤抖着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几声呜咽。 军医压低声音小声嘀咕,“你惹错人了,这位四小姐应该不单单只是将军的表妹那么简单。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