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标号令:上古先贤浮空岛》 第205章 帝风血肉 王尔的内脏正在快速修复。整个身体的皮肤一片通红,伤口周围的皮肤上遍布着大量的水泡。躯干上的神经和血管恐怖的突起着,像是要突破皮肤的限制,从伤口最深的地方向外辐射着,像一片黑紫色的蛛网。 王尔向后看了一眼,那块“帝风的血肉”就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像一块布满孔洞的火山岩,又像一块粉色的诱人小蛋糕。 “怎么样?够了吧?我感觉再揍你你就要消失了。”王尔强迫自己的话语不要因为虚弱而颤抖,不过还是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赛拉飞没有回应,像个孩子一样大声的趴在地上大声的哭了起来,身体越发变得透明。 王尔向后退了几步,靠坐在那块粉红色的岩石上。“你都活了几百万年了还哭鼻子?而且是你要打架的啊。” 赛拉飞没有回应,自顾自的哭着。周围的无翼赛拉飞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抱着手围观。 王尔诡异的感觉自己靠着的那块粉色岩石正在诱惑着自己,下意识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这块石头除了颜色呈现出奇怪的粉白色,和一块巨大的火山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王尔甚至在思考是不是海底火山爆发喷出来的火山岩变成了珊瑚就是这个样子。 赛拉飞哭的更大声了。 王尔摇了摇头,想驱除掉那些奇怪诡异的想法,却发现怎么也没法把注意力从这块石头上挪开。最终他还是抵抗不了岩石的诱惑,偷偷从岩石上掰下了一小块送进了嘴里。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王尔的脑海中炸开:“不用介意,我的后代,我的血肉留在这里就是给你吃的,尽情的享用吧。” 王尔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回应道:“你是帝风?” 赛拉飞的哭声停止了,金色的眼眸带着复杂的情感看向王尔这边,周围抱着手围观的无翼赛拉飞也不约而同的转头将目光投向了王尔,“你听到帝风的声音了?” 王尔点了点头。 赛拉飞急不可耐的又问道:“他说什么了?” 王尔有点迷惑的回应道:“他说这块石头留在这里就是让我吃的。” 赛拉飞的眼神中突然充满了厌恶:“你吃了?” 王尔再次点头。 赛拉飞恶狠狠的咆哮道:“停下,不许吃!” 王尔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赛拉飞似乎努力的想爬向王尔,但他的脊椎被摔断了,还少了一只手,实在没有头办法移动自己的身体,只是轻微的在地上蠕动了一下:“因为那是他留在这里最后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王尔叹了口气:“他让我吃,你不让我吃,那我是听你的还是听他的?” 赛拉飞犹豫了一下,微微低下了头:“听他的。” 王尔再次掰下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不再偷偷摸摸,在赛拉飞厌恶目光的注视下大口大口的送进了嘴里。王尔感觉到为了修复身体正在快速耗尽能量的能量正在快速的得到补充。虽然还是消耗的很快,但至少有所补充让王尔得以思考,不再处于一种思维衰竭的状态。 王尔的脑海里再次响起那个声音:“让赛拉飞也吃,要不他会消失的。” 虽然这块美味的小蛋糕有着惊人的诱惑力,甚至让王尔不太想和赛拉飞分享,他还是掰下了一大块扔到了赛拉飞面前:“他让你也吃。” “他能看到这里的情况?他能看到我?”赛拉飞惊呼道,接着又冷淡了下来:“你不会在骗我吧?” 王尔摇了摇头,又吃了一大口石头:“我又不知道这玩意有治疗的效果,也不知道你要消失了,是他说的。” 赛拉飞用尽力气,用还能使用的那只手把王尔扔过来的岩石拨到了一边:“我才不吃,我不可能吃他的血肉。” 王尔站起身,走到赛拉飞跟前,把他拖到了岩石前面,顺手捡起了被赛拉飞推开的那块。“你真的听不到他的声音?” “听不到!” 王尔把赛拉飞扔在地上:“他说你如果不吃就让我捏碎你的下巴,强行塞进你的喉咙。” 赛拉飞苦笑了一下:“是他会做的事,真是个残酷的神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赛拉飞似乎并不敢反抗这位第二上帝风之神,即使是一个来自他的远古回响。 看着赛拉飞像只窝囊的狗一样趴在地上开始啮食那块粉色的岩石,王尔不再理会他,再次吃起了自己手里的岩石。 没待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开口,王尔先提出了问题:“那个黑色的东西是什么,用起来感觉怪怪的。” 帝风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风神的竖琴,我的武器,像琴弦一样,可以奏响万物,也像琴弦一样可以切割万物,是你和我命运还有灵魂的延展。” “灵魂的延展么?”王尔低头思索了一下:“怪不得每次切完东西都感觉怪不舒服的,尤其是切赛拉飞。 赛拉飞哼了一声,没有理会王尔。 王尔继续问道:“塞拉飞到底是个啥?风精是什么东西?你和皇帝又是个啥啊?” 脑海中的声音回应道:“关于塞拉飞,我可以展现给你看。” 王尔的眼前出现了画面。一个巨大的熔岩星球漂浮在漆黑的星空中,他已经如此死寂了数亿年,一千两百度的地表向绝对零度中辐射出微不足道的热量。 直到一块被人类称为忒伊亚的大石头撞上了这个熔岩星球,把这颗被称为地球的星球带入了冥古宙阶段。那块大石头的灵魂——星神忒伊亚选择了这片星区最大的能量体——太阳,盘踞在它的周围开始贪婪的吸收它的能量。直至四十亿年前太阳的能量降低了百分之三十。忒伊亚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宇宙中随处可见的最自然的陷阱,即使吸光这颗恒星的所有能量,也无法保证自己还能乘着混乱的能量流或等来满意的旅行者,跟着他找到下一个可供自己吸食的能量源,一颗舒适的恒星。 忒伊亚开始将目光投向恒星周围那些围绕着它转动的不起眼的小石块。原来第四近的那块小石头上早已埋葬了他不知名兄弟的小小残骸。他为自己好奇和懦弱探索明亮的悬臂间这些漆黑的地带,企图找到又温暖又舒适的恒星。又因为远离明亮的悬臂偏垂一隅不会被那些更强大的兄弟们注意到,而得以让他闲暇休憩片刻的这个想法后悔了短短的一瞬间,大概只有五百万年那么短的一瞬间。这颗可爱的小恒星曾经也是我的某个可能和我产生了一样想法的兄弟的家,或许这颗小恒星正是在他的影响下才变得如此温暖舒适。我却没注意到也不想像它一样,最终失去一切,回归虚无,只留下了小小的残破的骸骨碎片,黏在一块冰冷的小石头上。忒伊亚决定在这里终止自己的旅行,留下些什么,它舍弃了自己的完整性,离开了恒星,搭着太阳风前往了带自己来到这里的旅行者撞上的那个小石块,就在它兄弟葬身的那块小石头旁边,散发着难以辨别的暗红色光茫。 第206章 星神 在狂暴的焚风中,风精出现了,他们由细小的宇宙尘埃,一些宇宙辐射,还有忒伊亚细碎的灵魂碎屑构成。他们在空中飞舞,盘旋,争斗,争夺越来越多的名为水的奇怪物质。 直至另外三个比忒伊亚更强大更聪明的星神到来。名为第一上帝光之神的星神对名为第二上帝风之神和第三上帝水之神的星神说:“我已经捕捉了唯爱拉,你们要不要考虑这些小家伙,他们有我们兄弟的灵魂碎片。 帝水不喜欢这颗行星,它看到的未来中这颗行星覆盖着名为氧气的毒气,大多数生命都会厌恶这颗行星。帝光的侍从唯爱拉却很喜欢这里,也很喜欢氧气,和氧气中那些五颜六色的生命。唯爱拉咯咯笑着说:“帝水看到的那些小家伙会说谎,和我一样,真有意思。” 帝风对那些风精很感兴趣,它化作和他们一样的形体降临。杀光了所有的个体,只留下了最弱小一直被欺负,从来没有抢到过水的那个,取名为赛拉飞。他把自己灵魂的一缕碎屑留给了赛拉飞,让赛拉飞可以适应这个星球上所有的风,无论是焚风还是寒风。让赛拉飞可以随着这颗星球一起成长和进化,让赛拉飞始终得以保持这个星球上最顶级的猎食者的形象。得益于赛拉飞自由的身体构成,这比唯爱拉要容易的多。让赛拉飞始终视自己为神明与父亲,将不可违逆刻在了赛拉飞的基因里。 画面一转,跳过了千百万年。在帝风的最后时刻,赛拉飞趴在地面上痛哭着,恳请帝风不要做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他愿意代替帝风,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化为碎片,融入这颗星球的大川与海洋之中。帝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将他的灵魂分裂出七个小小的碎片,赛拉飞的灵魂本就像风一样柔软且不稳定,这样的小小分裂并没有让他感到强烈的不适。 七个无翼的赛拉飞就此诞生。帝风笑着对赛拉飞说:“今后有他们的陪伴,你就不会孤独了。”之后便永远的消失了。 今后只有自己陪伴自己的千万年,赛拉飞感到了无比的孤独,他越发的想念帝风,越发的想念和帝风遨游风中,徜徉在群星之间的时光。 当第一个继承了帝风留下的信标力量的人类出现。赛拉飞遵照帝风的命令,选择了等价的材料铸造了七把封印之剑,抹去了人类所拥有的帝风的记忆,封印了人类可以使用的帝风的力量,也把第一位信标本身的存在从时间的长河中抹去了。从此,帝风留下的信标只是一段段远古人类的记忆,直到帝光回来的那天。 和信标的力量一起被封印的还有赛拉飞的记忆与孤独。他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寂寞的重压了,对帝风的思念快要把他的灵魂撕碎了。他选择用自己的记忆作为等价物铸造封印之剑。 王尔看完了脑海中的画面,发现自己的脸颊上挂着泪水。 赛拉飞还在缓慢的一丝一丝的吃着那块岩石,脸上也挂满了泪水。 王尔问赛拉飞:“对于你来说,帝风是什么?你又是帝风的什么呢?” 赛拉飞回应:“帝风是我的造物主,是我的神灵,我是帝风的侍从,武器,仆人和奴隶。” 王尔又问:“那继承了帝风信标的我呢?对于你来说,我是什么,你又是我的什么呢?” 赛拉飞停下了动作,思考了良久,谨慎的回答道:“你是继承信标之人,是未来会成为帝风之人,是我神灵的幼体,待到你破茧成蝶的那一天,你就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侍从,武器,仆人和奴隶。” 王尔继续问道:“如果我永远不会变成帝风呢?现在的我,之于你又是什么呢?” 赛拉飞想了想,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本想说你是我的希望,不过如果你永远不会变成帝风,那只能是我的绝望了吧。” 王尔身后的岩石已经从中间的缺口处分崩离析,碎裂成了几大块。王尔安静的吃着,思考了片刻:“那之后呢,你要怎么做?” 赛拉飞毫不犹豫的答道:“你战胜了我,证明你拥有支配我的力量,即使不足以媲美帝风,也是他的力量。我会听你的命令。” 王尔吃掉了手里的最后一块石头,用风之竖琴把最后的部分削成了一个小球。努力抵御吃掉它的冲动:“帝风不给我展示他最后的记忆,说那些记忆被封印了,到时候我就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塞拉飞也吃完了自己的那块石头,身体恢复了原状,不再透明。左翼上沾染着巨量的鲜红血迹,和新出现的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洁白右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些部分被封印了,把所有的剑都拔了你自然会知道,不过到时候你恐怕也很难维持自我了。你,王尔的记忆比起帝风的记忆太过于微不足道了,所以我说你最终一定会成为帝风。” 王尔没有回应,他觉得赛拉飞说的似乎是对的,经历了前面的拔剑他已经隐隐有了这样的预感。 王尔具象出了风神的琴弦,将其中细小的一丝穿过了手里的岩石小球的空洞,让它看起来像个坠饰。 王尔将黑色细线穿着的粉色岩石小球递给了赛拉飞:“帝风说琴弦既是他灵魂和命运的延续,也是我灵魂和命运的延续。我分离出了我自己的小小的一份,做了这个,送给你。我,王尔,希望赛拉飞是我的朋友。即使以后变成了帝风,也不会忘记这短暂的和你以朋友相处的时光。你要是接受王尔这个朋友,就带着吧。不接受,就把石头吃了,琴弦扔掉吧。” 赛拉飞伸手接过坠饰,把玩了一会,又饶有兴趣的看着王尔。最后展开双翼包裹了坠饰,黑色的丝线变成了金色,粉色的岩石外面包裹了一层流动的黑色外壳,仿佛一道囚笼。 “我是帝风幼体的仆人和武器,也接受作为王尔的朋友。”赛拉飞把坠饰挂在了脖子上:“我现在的形体变成了和人类差不多的样子,也开始学着人类说谎了,但是我没办法像你们人类那样。我从来没有过朋友,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朋友,如果我做的不对,你给我下命令就好了。” 王尔笑了笑。 赛拉飞转身回到了平台中央,周围围观的无翼赛拉飞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消失不见了。赛拉飞纵身跃下平台的边缘,消失在山谷之中,只留下风中的声音:“有事就召唤我。” 王尔看着周围光秃秃的石头,没有了那块突兀的粉色奇怪石头,这里只是一块很平常的岩石山顶。正如没有了帝风留下的信标,王尔应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灵,很难在时空的长河中留下任何痕迹吧。 第207章 婚礼策划 星且工业的大会议室内,林白坐在主位上,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事。坐在她左手边的阿芙罗拉·乌里扬诺夫面颊微红,正激烈的和下首席位坐着的下环各族代表们争论着。 “第一,我是林白女士指定的伴娘。第二,我是星且工业的雇员。在这次仪式中全权负责处理下环部分的问题,这是星且家授权的。而且我代表的是星且工业,不是乌里扬诺夫家族,我已经说了很多次。”阿芙罗拉显得有些急躁。 下手坐着的一位华夏女士紧皱着眉头,再次扫视了一下手里的平板。和坐在她左边一脸冷峻的林黛轻声沟通了几句。 林黛面无表情,精致的面容和林白还有几分相似。她几乎微不可见的向坐在右手边的女士点了下头。 拿着平板的女士略微举了下手示意自己即将发言,接着说道:“这是下环乃至全部地上人第一次和上环联姻,是一件举世瞩目的大事,自然不能从简。即使从政治的角度考量,我们也认为不能简办,即使是酌选伴娘也不应由林白女士任凭自己的喜好一人决定。我们认为应当成立甄选委员会,从下环各族中斟酌合适的人选组成伴娘团,兼顾和均衡各方的利益。” 说完,女士环顾了一下四周,满意的看到下环各族的与会者纷纷点头支持。 发言的女士推了下自己的眼镜,继续说道:“阿芙罗拉女士虽然声称代表星且工业。可我们已经听到乌里扬诺夫家族的相关人士亲口承认阿芙罗拉女士可以全权代表乌里扬诺夫的家的利益和决定,同时我们也看到乌里扬诺夫家确实没有派其他代表列席来参与这次重要的会议。” 阿芙罗拉涨红了脸。 发言的女士没有给阿芙罗拉辩解的机会,紧接着说道:“届时来访的宾客众多,其中必定不乏地上列国政要。接待和礼仪性的工作也不可能仅由阿芙罗拉女士一人承担。恐怕阿芙罗拉女士即使调动手上的所有资源也难以应付如此巨型的活动和天量的工作。所以我们还是坚持成立治婚委员会,由各大家族倾尽全力共襄盛举。” 阿芙罗拉显得有些急躁,挥舞了一下手臂:“我还要再强调一点,林白女士希望简办是一方面。林白和我还有星且家都认为这次活动可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故,甚至是严重的安全问题。所以不可能邀请什么地上各国的政要和下环的各位……” 刚才发言的那位女士有些失礼的打断了阿芙罗拉的发言:“正是如此我们才应该集结下环所有的武装力量来进行现场的安保工作,调集各大家族的资源协助星且家搞好这次典礼。” 林白收回了目光,捋了一下头发,郑重的说道:“我同意和各位在此地开会并不是征询各大家族的意见,只是觉得应该给与德高望重的各位家族长辈和我姑姑应有的礼貌和尊重。阿芙罗拉做的说明只是通知,并不是和各位的商议。各大家族中还有上次在绯塔竞技场骑士册封典礼中受伤未完全恢复的成员吧,假如再发生上次的情况,各大家族又有什么方案可以应对呢?徒增伤亡罢了,还是说下环的各位和地上的各国能掏出什么切实的手段来应对上环空岛人的力量?甚至是直面皇帝的力量?。” 台下的众人鸦雀无声,会场安静的有些尴尬。连林黛的脸色也显得不那么淡定了。 林白继续说道:“想必各位之中也不乏空岛社会和民俗方面的学者,各位也应该对空岛传统所谓的结婚有所了解了吧?空岛人没有所谓的婚礼,所谓的结婚不过是在例行骑士册封礼上宣布夫妻二人组成新的家庭,可以孕育拥有继承权的家族后代,顺便方便反对之人出来公开决斗。如果各位对我的安排不满意,我会要求星且家依然按照空岛传统办就可以。” 林白淡定的扫了下围坐桌边脸色不太好看却又无可奈何的众位代表,轻声说了句:“希望各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林白的眼神有意无意间扫了下林黛:“还有我的长辈,不要自作聪明。能像阿芙罗拉家的长辈那样真的把智慧和资源用到该用的地方,给与我足够的尊重。”林白轻轻叹了口气,看向阿芙罗拉:“阿芙罗拉,你再重新说一下吧。” 阿芙罗拉坚毅的点了点头,恢复了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下环十邦可以各自派遣包括随从在内不超过四人的代表团。林黛女士作为林白的姑姑以娘家人的身份出席,可以带一名随从,这二位不算在林家的代表团名额内。龙家就不要派代表团了,可以派遣一人加入林家的代表团,同样不占用林家的四人名额,以上。地上各国的政要概不接待,具体的沟通和外交工作还希望下环十邦积极协助。” 龙天平象征性的举手示意,刚要开口——不少人的目光正带着好奇或是略带戏谑的看着作为龙家代表的他。林白的安排无疑极大的削弱了龙家在下环十邦中的影响力。林白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他,淡淡的说道:“我无意针对龙家,只不过有些特殊情况。我想龙家最近遇到的一些麻烦应该也不希望当着各族代表的面讨论吧,我们可以稍后私下讨论。” 龙天平看起来沧桑了不少,不再像之前担任下环十邦联合学院院长时那么意气风发老当益壮。 在张冉离开学院不久之后,下环十邦的联合学院的管理层发生了重大变动,学校的管理层和管理模式也随之发生了较大的改变。原院长龙天平以“事务性”的理由退居二线,成为了“名誉”院长和学院理事会的普通理事。 新任院长由下环十邦共同推举的巴巴罗萨·坎贝尔男爵担任。巴巴罗萨·坎贝尔男爵还有一些学院以外的事务,所以实权实际由坎贝尔男爵指定的几位协助者:皇家礼仪学院的院长王白灵绮、导师朱时雨、外交关系学院的荣誉院长兼导师小博瓦尔·弗朗西斯二世以及科学技术学院的导师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乌里扬诺夫共同执掌。 同时在长辈曾任欧洲联会主席的小博瓦尔·弗朗西斯二世的建议下,理事会中增补了几位来自地上名校的高层。包括华夏旧都大学的胡长清书记,耶尔大学校长温特斯凯尔·布什内尔等。 第208章 零号意志 龙天平努力淡定的向后靠了靠,但在星且工业会议室巨大的座椅的衬托下,却还是免不了看起来像个佝偻的小老头。 其他各族的代表虽然不太满意林白的决定,在这件事上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在继续和阿芙罗拉商议了一些细节后悻悻的陆续离开了会议室。 巨大的会议室中只剩下林白,阿芙罗拉和龙天平以及龙天平带着的一位中年女助理。 龙天平身体前倾,双肘支在桌面上,等待林白先开口。 林白捋了下头发,微微叹了口气:“我的安排确实是为了确保诸位的安全,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最近影骑士很不安分,很反常的在空岛各地游荡,听说重点骚扰目标就是星且家的相关设施。同时龙家应该也深受困扰,我说的没错吧。” 龙天平稍微眯起了眼睛:“这和参加你的婚礼有什么关系么?” 林白继续说道:“这件事本就与我无关,更多的是星且家的安排。他们不愿出面,所以由我转达而已。” 龙天平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稍微往后靠了靠,卸下了不友好的伪装,略带恳求的说道:“关于这件事,林白女士您有什么见解么?” 林白本想直接告诉龙天平,这件事应该和王尔有关。可一想到王尔是自己的青梅竹马,龙家只能算外人,还是摇摇头说道:“没有,我的信息基本也都是从星且家听来的。” 阿芙罗拉补充道,以下信息我可以告诉您,但还请保密:“星且家认为这是影骑士零号的意志,影骑士本身并不团结,而且绝大多数影骑士根本没有离开绯塔的权限。能让几乎所有影骑士在空岛各处游荡和捣乱,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影骑士的首领,第零席的意志,即零席的这位大人反对这门亲事。” 龙天平思考了片刻,问道:“关于这位影骑士零席的消息,我们应该无权知晓吧。” 阿芙罗拉摇了摇头,露出了一点为难的神色:“恰恰相反,连星且家也无从确认这位影骑士零席的信息,除了神皇陛下,其他影骑士和上环家族的成员是无权也无法进入绯塔的。按照空岛的传统,绯塔是第二上帝风之神的领地,是一个混乱的区域。按照风之神的规则,绯塔内的所有人都可以随意诛杀其他人,且诛杀的只是人,而非对应此人的身份。也就是死在绯塔内的人的身份不会被知晓,谋杀者也不会被知晓。这条规则带来了极多的麻烦,也是影骑士稀少却强大的原因。这个规则只在绯塔内生效,而风之神的规则和光之神陛下的敕令拥有一样的效果。这导致任何进入绯塔的人都有可能不明不白的死去,除了拥有绝对实力的皇帝陛下,没有人敢随意进入绯塔。” 阿芙罗拉稍微停顿了下,让龙天平得以消化这些信息,随后又继续说道:“按照星且家的记载和得到的官方信息,第二上帝风之神即是绯塔影骑士的零号,可是第二上帝风之神早在至少数百万年前就陨落了,所以理论上零席应该一直是空置状态。但所有人都确定这位风之神以某种形式影响着绯塔。并且星且家的大多数人认为并不是靠规则这一体系的力量,而是某种实际的存在。上环各族曾经有很多猜想,不过这次骑士册封礼爆发的事件中几乎所有的骑士都看到了绯塔展现规则的力量用以对抗第一上帝光之神的箴言,和第三上帝水之神的律法,这打破了大多数猜想。而皇帝本尊和可以追朔到风之神、水之神陨落年代的仅剩的几位先贤祠元老都不愿意透露相关的信息。星且家也只是从皇后那里得到了一个水之神的陨落应该是彻底的,而且是在距离地球甚远的外太空。理论上无法复现和投射律法的力量在地球上——这么一条信息。但皇后不是那个时代的亲历者,也有很多事情无法解释。这也是为何典礼当日神皇震怒的原因。” 龙天平思考了片刻,冲林白和阿芙罗拉微微点头示意:“我知道了,感谢二位分享的信息。我们龙家会尊重林白女士的意思,并且服从安排。”接着他稍微放低了声音:“林白女士,王尔应该和您关系匪浅吧?据我所知,他与影骑士关系密切,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林白莞尔一笑:“果然瞒不过您。不过我只能告诉您,我也有这样的猜想,虽然我们从很小就是邻居,家长又是同事,我对他小时候的事也算是无所不知了。不过现在这个他连我也有些看不透了。我也在尝试联系王尔,不过这小子最近神出鬼没,现在我也联络不上他。” 龙天平凝重的点点头,随后告退。 阿芙罗拉起身松龙天平离开,只剩下林白一人在巨大的空空荡荡的会议室中思考和回忆。 她曾反复思考王尔曾经给她讲过的那些奇怪又真实的梦境,她早就坚信王尔的这些梦境应该与空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始终难以拨开迷雾把那些梦和现在王尔的反常联系到一起。 拜王尔所赐,自己的青春期执迷研究空岛,与空岛有关的一切。她对空岛的兴趣远高于其他同龄的少年少女,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想掀开命运面纱的一角,悄悄的窥探王尔与空岛的秘密。王尔一直在她身边,却总有着那么一份神秘,连王尔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神秘。 她童年时也曾幻想过王尔会不会成为空岛骑士,身披洁白的铠甲来拯救被怪物抓走的自己。王尔会不会是空岛遗落在地上的小王子,有一天会让自己变成真正的公主。 在她离开家乡去上大学之后,伴随着与王尔的远离,她对空岛的兴趣也飞快的消散了。几年之后王尔也上大学了,虽然还在旧都,却极少回家了,二人各自拥有了自己的圈子,聚少离多,渐行渐远。 空岛不再是她梦中的神奇仙境,重新变回了一块浮在天上的普通巨石,就像大洋上的无名海岛,与她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没有什么关系。 直到有一天,命运再次强行扭转她的头颅,让她把全部的目光都投向空岛。而这次,她失去了她最爱的唯一的亲人,她的父亲。在父亲离开的时候,她才真的意识到自己在这世上孑然一身了。命运终于为她掀开了一次帷幕,却是她与死亡之间的帷幕,这道帷幕就是她的父亲,从此再也没有父亲挡在她与死亡之间了。 父亲对自己的爱护让婴儿时期就失去了母亲的她从未感受到过自己比其他的孩子缺少些什么。甚至王尔的父母离婚时,她还曾安慰哇哇大哭的王尔,告诉她自己不是也从小就没有妈妈么?没什么了不起的,何况他们只是离婚,他们还都爱着你。而她,现在却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了。她甚至没有去参加父亲的葬礼,她不理解父亲为何能抛下自己做出这样的决断。没有了父亲的庇护,现在的她直面死亡。林白不畏惧死亡,她要寻找真相,她第一时间踏上了空岛。 她向云中君提问,问王尔是不是人类,是不是空岛人,是不是第二上帝风之神或者第三上帝水之神。本以为云中君什么也不会回答,却没想到云中君干脆的告诉了她:不,王尔不是空岛人,王尔不是神,王尔只是个普通人。 是的,王尔只是自己身边那个普普通通的王尔弟弟么?她不能确认,直到再次见到王尔,还是那么幼稚,还是那么鲁莽,仿佛一点都没有长大。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孩,陌生的发型,陌生的眼镜,陌生的胡子,不再稚气的陌生的脸。但一切又都那么熟悉,王尔的动作,甚至王尔的想法,王尔的思维跳脱,和总是出人意料的想法。可他做的一切又总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因为她太熟悉这个男孩了。父亲不在了,王尔应该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吧? 这次,他还会像自己预想中的一样做些什么么?林白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既兴奋,又恐惧。如果会失去王尔,那么她宁愿选择失望。她希望王尔把自己从深渊拉出来,却又怕王尔受到伤害。她好想对王尔说一句:“王尔,我好累。别忘了,我爸让你带我回家!” 第209章 落华帝君 席地而坐的另一名骑士即使放荡不羁的歪坐在草坪上,也能看出身材异常魁梧和高大。他面容憔悴,脸上布满胡茬,还有几道细小的鲜亮血色伤痕,邋遢的长发毛躁而又不驯服的披散在后背,在一片乌黑中还流露出几缕实在难以掩盖的不和谐灰色。似乎是为了今天的庆典特地进行了一番粗糙且不太成功的梳洗。他的灰色影骑士长袍似乎被久远的血迹染得发黑,只能勉强从胸前辨认出代表席位的罗马数字四。 这位影骑士的四席的身旁放着一把似乎有些躁动的怪异黑色骑士长剑,这柄剑似乎微微颤抖着,正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按在地面上。 骑士的另一只手捏着一只巨大的酒壶,时不时的豪饮一口,使得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略有血腥味的酒臭。 灾星对这股难闻的气味倒是无动于衷,似乎早已习惯。或者说比起血座绯塔中浓烈的血腥气味,灾星甚至愿意称弥漫在周围的气息为酒香。 一众光骑士中站的离二人最近的第十八席“魔弹射手”古方圣月则毫不掩饰自己对二位影骑士和他们周围腥臭气息的厌恶。 第四席影骑士每每畅饮一口“美酒“,古方圣月便毫不留情的捏捏鼻子,并挥手企图扇开一些这难闻的气味。而另一只手则以眼花缭乱的娴熟技巧玩弄旋转着一支中等长度的火铳。这柄旋转着的火铳每次停下,都有意无意的将枪口指向灾星或者那位影骑士的第四席。就像古方圣月毫不掩饰的表达着对那位影骑士释放的气息的不满,她自己也毫不掩饰的向二位影骑士释放着敌意。 诸如古方圣月、星且鹞这一辈年轻的影骑士根本没见过甚至没听说过这位影骑士的第四席。星且鹞只是敏锐的意识到这人应该很难对付,不单单是他第四席的席位,而是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气质。 星且鹞与星且鸫的耳语正是为了询问那位影骑士第四席的情况,他觉得作为今天的主角。即使来的是影骑士,也是客人。出于礼貌也应该给予最基本的问候。当然,他也非常好奇这位能和为数不多的几名可以不受血座禁足限制自由行动的影骑士,身为皇后御弟的灾星一同出现在这里的影骑士的身份。只得向更为博闻强识的哥哥询问。 “鸫哥,那位第四席影骑士……” 星且鸫悄悄做了个噤声的声势,微微摇了摇头,搂着星且鹞的肩膀往旁边挪了挪。那里还站着另一位年长一些的的星且家骑士。 星且鸫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灾星这个灾星来就已经够麻烦的了,没想到传说中的这位也出现了。” 星且鸫更加好奇了,能让一向沉稳的长兄用上传说中的这样的词汇表达,这位怕不是比灾星还要“重量级”吧。 “如果说灾星算个麻烦的话,”星且鸫再次压低了一点声音:“这位可是代表噩兆,比灾星还要灾星的存在。” 另外那位星且家的骑士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星且鸫继续说道:“我第一次听说这位,是皇后殿下说起她的父亲在她小时候总用这位吓唬她,说什么再不好好和老师练习剑术,下次天上下雨的时候会变成血雨,这位影骑士第四席的“流浪皇帝”血剑圣落华青帝就会从血雾中现身,把她抓到他的血腥帝国去练习剑术。” 星且鸫扶了下额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心理阴影:“皇后殿下还说和她年纪相仿的骑士们几乎都被这个鬼故事般的存在威胁恐吓过,皇后殿下小时候的玩伴还说过什么被落华青帝抓走就回不来了之类的。我本来以为这就是个传说故事,没想到皇后殿下最后来了句这位落华青帝可是真是存在的哦。当时皇后殿下那阴森的表情可着实把年幼的我吓得不轻。” “不过这也引起了我们对这位落华青帝的好奇,我们几个小朋友缠着皇后殿下让她讲这位落华青帝的故事。皇后殿下却说落华青帝对于她来说和我们一样,只是一个吓唬小孩的传说故事。要真的想知道,不如去问问更年长的长辈们,比如星且家的老祖宗星且曌或者我的剑术老师铁心行一。老祖宗当时还没有进入先贤堂,既是星且家的家主又是天位大骑士,事务十分忙碌。父亲他们总是不让我们这些小孩去打扰老祖宗,我就只能先去请教老师了。 老师虽然没有老祖宗年长,但至少也比皇后的父亲还要年长的多了。而且我觉得同样曾经拥有剑圣封号,老师一定知道些什么。当时我的老师铁心行一大骑士不是天位剑圣,但也是光骑士的第九席,空殿卫士剑术教官,同时也是无数年轻骑士的剑术老师。是公认的剑术大师。” “我们这些正在接受老师教导的小骑士和小骑士扈从都对老师卸任天位剑圣的事情感到好奇,但也从来没人敢问。没想到老师正好借着落华青帝的事情给我们梳理了剑圣谱系和那段历史。” 星且鸫清了清嗓子,难得的露出了些许神秘的表情:“你们知道吗?这位落华青帝不知道已经活了多久,那个时代甚至是第二上帝风之神都还未陨落的时代。甚至铁心老师小的时候就听他的老师讲过这位的传说。要知道铁心老师的剑术老师可是参加过第三次银色远征的超级元老骑士,那位司龙大骑士是在之后的反攻寂静银河收割者的战争,也就是距今倒数第二次大远征的路途中陨落的。 他当剑圣的时候甚至咱们的老祖星且曌都还没有出生,司龙老剑圣和我的老师之间还隔着一位做了400多年剑圣的天位剑圣。而老师第一次当上天位剑圣的时候还是个青年天位骑士,在光骑士的位次中也还不算高。司龙老剑圣说在第二次大探索和第三次银色远征之间的那段时间里,曾经有一位位列光骑士第十三席的年仅二十岁的少年天位剑圣名为落华东君。 那个时候历史上最年轻的天位剑圣,现在的影骑士首席黑骑士斯克狄还没有出生,这位落华东君是皇帝陛下亲口述说的历史上最年轻的天位剑圣。据说落华东君和落华青帝兄弟俩是某次大远征期间皇帝陛下遗留在某颗行星上的骑士的后裔。” 第210章 弄臣之语 “那颗行星上资源匮乏,但只有一个人口稀少的超大型人类文明帝国落华帝国,统治者落华家系曾经因为人口过于稀少有过一段近亲繁衍的时代,这导致一方面落华谱系的骑士血脉被大大增强了,有着超乎寻常的肉体和运动能力以及惊人的寿命。 一方面近亲繁衍也使得落华家系的历史上出现过不少精神不太正常的后裔。因为没有科技可以支持他们维持头脑健康清晰600年以上,所以王朝的历史上也出现过不少超过千岁,肉体强大的难以想象却没有正常的心智的疯王。而后人若想推翻封王选出新王,也只能锻炼出更强的战斗能力去弑父,弑祖以完成王位和统治权利的交接。 在这种不健康的循环下,落华帝国和落华血脉以战斗为尊,以强者为尊,陷入了一种疯狂的循环。” “神皇陛下抵达这颗行星的时候,一颗小行星正在接近这颗行星,大约再有四五个地球纪年就会撞上这颗行星完全的覆灭这个文明。 皇帝到来之前,疯癫的青帝本能的爱护和保护着所有的弱小臣民和自己的弱者弟弟,是落华文明绝对武力的象征。而落华东君则以自己出众的智慧和清醒的头脑实际统治,勉强维系着王朝和文明的苟延残喘。 王弟落华东君强大且理智,统治者落华青帝强大但疯癫,甚至在历史中遗失了自己的名字,只是作为落华帝国的一任统治者被称为落华青帝。 直到神皇陛下降临,以绝对的实力碾压式的击败了当时文明的统治者,也是最强者落华青帝和王弟落华东君兄弟俩,直接被这个文明视为神明。 神皇陛下的舰队无法带着这个文明的所有人口离开,但感念他们是光骑士的后裔,同时拥有无可比拟的战斗能力,还是愿意带着比较清醒的一部分人离开,让他们重归神皇的怀抱,重新成为人类大家族中的一份子。 但是在文明本能的驱使和选择下,帝国最终的决定却是让最强者跟随神皇陛下离开。据说当时的统治者落华青帝甚至妄想以文明的最强剑技落华斩劈开那颗小行星以保护所有的子民。” “回到地球之后,头脑清晰的优秀剑士落华东君最终成为了光骑士的第十三席,同时也成为了当时最年轻的天位剑圣。落华青帝和一群不那么清醒的强者则被神皇陛下丢到了沙漠里,继续当他的落华帝。 这位落华青帝便成为了一个失去了母星的活在幻想中的虚假强大文明的统治者,一位流浪皇帝。落华东君曾经尝试过教导其他骑士他们文明引以为豪的最强剑技落华斩,却没有其他任何骑士能够完美还原这一招的威力。 不过骑士们还是将这种剑技融会贯通进了各种武艺之中,使得骑士们的剑术技巧有了一定的提升。落华东君也在和其他骑士们的交流和切磋中愈发精进了自己的武艺和落华斩。 没有了统治的琐碎事情,落华东君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磨砺自己的武艺。血脉中对成为强者的渴望,富有智慧的头脑,对剑技的无暇热爱和追求,最终让落华东君的落华斩成为了殿堂级的完美武艺,是骑士剑技中独一无二的奇观。” “然而有一天,落华青帝突然出现在空岛,宣称自己的落华斩才是最纯粹最强的,自己才应该是什么天位剑圣,弱小的弟弟不应该被封圣。 彼时,落华东君已经在疯癫中斩杀了所有流浪的落华帝国仅剩的子民。落华东君和落华青帝成为这个文明最后的两个存在。 落华东君不愿意和血脉相连的哥哥也是落华文明最后的皇帝和仅存的同胞刀剑相向,干脆的承认了落华青帝的落华斩是最强的,并且让出了天位剑圣的位置。 皇帝陛下震怒,欲直接击杀落华青帝,光荣和伟大的光骑士不能尊一个疯子为天位剑圣,最后却在落华东君的哀求和第二上帝风之神的劝说下不了了之了。 那位第二上帝风之神认为一切强大的力量都能成为人类之剑,不过神皇陛下无论如何也不认可落华青帝的光骑士身份,最终血座之主顺势册封了落华东君为血座影骑士的第四席。于是落华东君短暂的成为了历史上唯一一名影骑士天位剑圣。” “然而即使已经被所谓的封圣,成为名义上的最强者,落华东君却对这个名号并不在意,而是坚持用剑技和弟弟分出高下,证明自己的落华斩才是真正的最强。” “没有人知道决斗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仅剩的叙述来自那位光骑士第999席弄臣。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神秘和奇怪的弄臣说的话并不可信,连他的第999席都像是戏谑的玩笑一般。无数光骑士质疑过他的这个999席是自封的,这家伙却敢当着神皇陛下的面如此宣称。” “弄臣说,落华青帝的潜意识早就感觉到到了自己从杀戮和原始残暴中锻炼出来的落华斩虽然纯粹,却根本不是落华东君在光骑士的修炼中磨砺出的完美技巧可以比拟的。 但他基因中的东西和统治者的身份却不允许他承认自己不是最强的。他打算用生命告诉世界,要么,我就是最强的。要么,我就用生命来结束自己的统治,让弟弟用弑君和弑兄这种落华文明的传统来事实上完成最强者和统治者的交接。” “这恐怕是这个蠢货这漫长的一生到现在最清醒最聪明的一瞬间了”,彼时的弄臣如是说。 “据说在地球的某个角落,在大雨之中,落华青帝和落华东君向对方挥出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落华斩,将同根同源却又截然不同的落华斩,自己用生命沉淀出的落华斩展现给自己引以为傲最亲爱的兄弟。 落华青帝准备好了迎接生命的终结,却发现弟弟输了。清醒的弟弟没办法像疯癫的哥哥一样向对方全力一击,清醒的爱让他在最后的一瞬间收手了。落华东君没办法看着自己最热爱的剑技带走最爱的哥哥的生命。最终只能在哥哥的落华斩中化为了漫天的血雨。” 第211章 孤独的强者 “落华东君再也没有出现过。落华青帝却开始在恍惚中以为自己的名字是落华东君,却不知道已然消逝的落华东君,是这个宇宙中最后一个记得他真名的人。落华东君始终认可自己的哥哥是落华文明的最强者,始终愿意接受哥哥的爱和庇护,始终像其他弱小的臣民一样尊敬的称呼哥哥为落华青帝。却以自己的消逝让落华青帝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名字。 落华东君,落华血脉的最后一个存在,他的血脉被诅咒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头脑无法忘记一切,成为一个彻底的疯王。却变得越来越清醒。他变得理智、明晰,无论是酗酒还是使用致幻剂,都没办法摧毁他的意志,只会让他愈发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荒唐。 他不停的磨练自己的落华斩企图忘掉一切,却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落华斩越来越像落华东君的落华斩。他清晰的看到落华东君完美的落华斩比自己那原始又狂暴的落华斩强大多少,然后又清晰的回忆起那天的决斗,落华东君是怎么在自己这弱小的落华斩之下灰飞烟灭的。 他完全懂了弟弟的落华斩,却始终无法挥出弟弟的落华斩,无论如何接近,他的落华斩中始终带着一丝疯狂而无法复制弟弟的落华斩那样完美精粹的强大。强者的理智和尊严以及弟弟的爱让他没法结束自己的生命。所有的记忆和理智都使他痛苦。 他卑微的卸任了天位剑圣,老老实实的履行着一个影骑士的职责,他奔赴最恐怖的战场,一心在战场求死。却会在生命消逝之前的瞬间激发落华青帝疯狂的本能,更可怕的是。无数的强者被落华斩折服,见识过落华斩的骑士和武艺大师们都为这种自己无法掌控的完美剑技感到折服。 但更有无数的目击者在战场上或是挑战中,宣称自己看到了在落华斩的血雾中,一个幽灵,一个和落华青帝极为相像的鬼魂,会向着落华青帝的方向挥出一记更完美的落华斩。没有任何一个敌人可以强大到在落华东君和落华青帝的双重落华斩中存活下来。向往生的强者死去了,却在不停拯救着向往死的强者。 落华青帝就这么在岁月中饱受着清醒的折磨。他的弟子中最有赫赫威名者一为天才少年剑圣斯克狄。此子仅仅一瞥落华斩,便创造了举世无双的剑技燕闪、燕斩和月华双剑击。更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天位剑圣。奈何心术不正,违逆皇帝陛下,最终沦为影骑士匪首,人称黑剑圣,与他那不幸的师父去相依为伴了。 一为青檀鼎·神威。此人有着极其悲惨的身世和受诅咒的双重血脉。伟大的神告诉我们,盈亏损益,相辅相成,体赢则灵亏,力损则法益。万相皆满,必致灾殃。 这说的就是那边的那位灾星呦。这位灾星,先是难以掌控力量,杀死了憎恨自己的生父青檀鼎家主。又在修习中失手杀死了自己的养父和师父司龙大骑士,最后又在诅咒血脉克死妻子的悲痛中无意识的杀死了最后愿意接纳自己的岳父古方老爷子。是为青檀鼎·司龙·古方三族大灾星·神威是也。 最终也与那落华青帝为伍啦。可笑这师徒二人,皆盼对方杀死自己,却又都杀不死自己。真是好笑哈哈哈哈哈好笑。 落华青帝啊落华青帝,岁月万千,让人不知道你是疯癫还是清醒。岁月万千,你每每出现,必带来血雨噩兆。今日出现在此怕不是……” “够了,弄臣。”皇后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弄臣的叙说,也打断了听的入迷的众多骑士。“古方老爷子怎么就是最后愿意接纳我们家神威的人啦?我这个姐姐可是一直爱着我的弟弟的。” 原来讲述者早已不知什么时候从星且鸫换成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弄臣。周围的骑士连同星且鸫自己都听的入了迷。弄臣连忙夸张的向皇后鞠了一躬:“皇后殿下,弄臣我只是说笑说笑,这大好的日子里,弄臣我理应给大家带来欢乐与欢笑,您可千万不要介意。” 皇后无奈的挥了挥手,似乎拿这位弄臣没什么办法。接着偷偷将目光投向了灾星,发现灾星像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也在表情扭曲的看着自己。不禁表情也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弄臣转向星且鹞:“那么星且小朋友,故事也听够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也该带上美丽的新娘子,去往那神圣的仪式场啦。禁卫和空殿卫士们在桥那边可是已经等的不耐烦啦。” 星且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奇怪的弄臣,这个家伙说的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就是阴阳怪气和故弄玄虚,让人不舒服。可细想又全都不对,什么新娘子,今天只是订婚。什么神圣的仪式场地,只是普通的册封礼拜堂。哪有什么禁卫和空殿卫士,不就是空殿卫士总司令——御前光骑士第七席的洛斯雷巴泽骑士带着的空殿卫士小队么。那位外星人骑士,总司令大人最大的两个特点就是不会说谎话和没有情绪,怎么会不耐烦。 星且鹞看了眼星且鸫,星且鸫只是无奈的摊了摊手。于是星且鹞想起了最开始找哥哥打听的事情。快步走到灾星和落华青帝面前,微微弯腰,低头略施一礼:“感谢灾……神威大人和落华青帝大人光临。” 灾星露出了一个坏笑:“什么大人,我可是小人。” 落华青帝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自顾自的喝着酒。 离两位影骑士很近的第十八席古方圣月脸上的表情更加不悦了。手中的火铳也转的越来越快,也越发频繁的停下来将枪口指向这二人了。 星且鹞自认为礼貌已经足够,不需要在应付这二位影骑士。况且这附近全是影骑士,就算这个落华青帝听起来这么厉害,仅凭他们两个也不能大战包括皇后在内的这么多光骑士吧?于是快步走向了早已等候在建筑门口的林白。 第212章 哦,我的父亲 星且鹞站在林白面前,优雅的深施一礼。林白还礼,身后的阿芙罗拉也跟随还礼。林白向建筑外走了一步,发现星且鹞没有动,反而站在原地向她伸出了手。林白知道这是星且鹞表示要虚吻自己的手背。按照空岛传统,身为上环贵族的星且鹞无需向她这个地上来的无名丫头行此等礼节,这代表了极高的尊重和荣誉。向前了一步的林白几乎和站在原地的星且鹞面对面贴在了一起,但她还是决定不退后半步,就这样有些局促的伸出了手背。 星且鹞虚吻了林白的手背,看着这一幕的骑士们当中传出了一些小小的骚动。有人认为星且鹞太过客气,无需此等礼节。有些则以为这是星且鹞和林白关系要好的体现,发出了或揶揄或真挚的欢呼和掌声。 星且鹞缓缓放下林白的手,用他认为在些许的吵闹中最小到最极限的能保证林白听清他话语的音量问道:“林白,即使现在,你也可以拒绝。我尊重你,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你要放弃这次的订婚仪式么?” 紧随在林白身后的阿芙罗拉听到了这个问题,微微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焦虑。 林白低垂眼帘,思索了几秒,重新抬眼看向星且鹞,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回应道:“我不知道。” 听到林白的回答,阿芙罗拉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但依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站在离他们最近位置,正倚靠着墙壁的面向韩德·银扉女伯爵的皇后也用极小的仅有她对面的韩德女伯爵和近处的星且鹞、林白、阿芙罗拉能听到声音说话了。虽然皇后背对着星且鹞和林白,但显然这句话是传达给林白而不是对面的韩德女伯爵的。 “不知道的话,就先往前走,走着走着就知道了。” 星且鹞回头看了看,只看到皇后殿下高大的背影,和韩德女伯爵神秘的读不出情绪的微笑。林白点了点头,对星且鹞说道:“是的,我们走吧,向前走吧。” 星且鹞转身走在前方,林白跟在星且鹞身旁落后半步的地方,阿芙罗卡紧随林白身后。三人走出了建筑的阴影,走进了早上明亮的阳光中。林白的一袭白色衣裙极其简单,略微显得有些紧绷,甚至比身后同样身着一袭白裙的阿芙罗拉显得更加质朴。 阿芙罗拉很早就无数次催促过林白选衣服,林白却一次都没有挑过衣服,只是说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直到昨天的晚上,阿芙罗拉几近哀求的对林白说:“行行好吧,大小姐。我都说过无数次了,你到底要穿什么呀?你可以随便穿,我还要回去挑衣服的啊。我可不想穿错了衣服抢了女主角的风头,你是真的想害我丢工作吗?” 林白笑着指了指衣柜,那里只挂着三套衣服。阿芙罗拉知道肯定不是林百工作和日常常穿的那套干练的女士西服套装。托着下巴有些不满的说道:“好看倒是挺好看的,但是穿黑色不太好吧?” 既然不是那件工作日常套装,那肯定是那件黑色晚礼服了。 林白笑了笑:“不是,是旁边白色的那条。” 阿芙罗拉瞪大了眼睛惊掉了下巴,那条无比朴素的白色连衣裙挂在那里好几天了,阿芙罗拉一直以为那是林白的睡裙一类的,没想到竟是林白选定的衣服。 “你要穿哪条?你是什么没毕业的女大学生吗?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啊“林白笑着说,”那是我唯一能穿下的一件我父亲买给我的衣服了,确实是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她送给我的。我已经很多年没穿过了,这次特地找出来的,前几天就试好了,还能穿的下。“ 阿芙罗拉有些愤怒的双手挠了挠头,一缕金发不听话的翘了起来。“我的姐姐喂,不想去订婚就直说嘛,闹什么别扭。“ 林白摇了摇头:“去,不过就穿那件。” 阿芙罗拉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一想到这是林白父亲送的,便也知道不能再说什么了,只得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用自己的母语俄语骂骂咧咧的一路小跑回自己的房间挑衣服去了。 经过了半个夜晚的奋战,她才成功的把一条哥特风的白色小裙子的袖子拆掉了,领口修剪好,让它看起来就是一件朴实无比的白色小裙子,甚至穿着有点滑稽的像个厨子。然后挑出了一条纯白的大丝巾披在肩上当披肩,遮盖自己裸露的后背和手臂。阿芙罗拉对着镜子摇着头,即使自己看起来已经非常像插图上的两个世纪前北极联邦的乡下姑娘了,但她依然有些担心自己裙子上那些幸免遇难的卷边看起来还是要比林白那条白裙子华丽。 林白的一袭简单白裙使她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纯洁气质。和星且领庭院中草坪边缘的一簇簇白色的流星花交相辉映。唯一能彰显她是今天的女主角身份的就是精致发型上插着的一顶不知什么材质的银色小后冠,在阳光的映照下发出了几乎不可察觉的淡淡的蓝色光芒,仿佛是倒映着碧空的蓝色。 三人走上了星且领的大道。光骑士第999席的弄臣早就在最前方打开了星且领的大门。大门外是包括星且鸫在内的十二名星且家族的骑士和与星且鸫关系要好的年轻骑士。分列左右两侧,排成了一个简单的燕型阵,为处在正中的星且鹞、林白和阿芙罗拉三人开路。 为了避免体型过于庞大的空岛骑士们对两位女士造成压迫感,左右两翼的骑士特地稍微远离了一些,也更分散了一些。但从队伍外的视角看,依然显得整齐、高贵而又肃穆。 皇后和韩德女伯爵走在三位主角身后队伍的最前列,大约距三人十步的距离,再之后则是这些天一直聚集在星且领,准备参与今天典礼的其他上环骑士和要人们。 后方的队列显得比较随意,但骑士们的严明纪律还是让他们不自觉的维持了一个整齐的队列。完全没有人理会和在意跟在一众白衣骑士队列最末尾的一紫一深灰两名格格不入的影骑士。 第213章 家乡 行进了约莫七八分钟,在兰铎恐八带领的一队空殿卫士的间隔下。一些这些天没有聚集在星且领的上环人加入的队列的左侧。而相应的在右侧,则是韩德蓝安带领的一队空殿卫士间隔出的队伍,皆是受邀的下环十大家族成员。 在这两队加入进来之后,队伍整体变得喧闹了不少。又行进了不远,是一处极宽的石桥,桥下是雾气缭绕的深谷,远处还传来微弱的瀑布之声。虽然要过桥不能再维持原本的队列,不过这列石桥也足够四名身材庞大的空岛骑士,或者六七名地上人并排通过了。 石桥边,空殿卫士总司令,光骑士的第十席洛斯雷巴泽正等候在此,他身边整齐的列着十二名异常高大魁梧的金色胸甲空殿卫士。 看到队伍临近,洛斯雷巴泽骑士摘下了自己巨大的头盔。这位骑士的头盔本来就比其他空殿卫士长不少,上面还插着一根巨大的羽饰。 林白和阿芙罗拉都没见过这位身为空殿卫士总司令的光骑士,倒是多次听过他的名字,并且实打实的知道他是一位非人的外星人。这次看到还是不免微微惊讶。 洛斯雷巴泽骑士的身材更像是一只站立的没有尾巴的巨大蜥蜴,脖颈异常的修长。蓝色皮肤的头部有着和人类大致相仿的五官,但鼻子塌陷,鼻孔呈两条细缝。嘴唇和面部少许蓝色的闪光鳞片露出了淡一些的绿色的皮肤。 桥的对岸还站着几名骑士,以林白的目力还看不清楚。不过身边的星且鹞告诉了她那边为首的是现任天位剑圣,也是星且鸫的剑术老师,铁心行一大骑士。后面还有一位矮胖的老者,是元老院成员四方罍眬焱。 林白看到星且鹞的眼眶稍微有些湿润,神情显得有些黯然:“四方罍大师是我太爷爷辈的元老院成员,和我太爷爷,星且家的前任家主星且曌关系很好,今天是特地替我太爷爷来的。”林白没有接话,只是带着些许疑惑的神情看着星且鹞,委婉的表示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我太爷爷星且曌在不久前的一场战斗中陨落了。” 林白稍微有些愕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星且鹞,思考了片刻淡淡的说道:“元老院的成员也要战斗么?如果是战斗……他的离世一定非常光荣。” 星且鹞很快就重新打起了精神,微微带着笑意,洋溢着自豪的说道:“是的,虽然元老院的隐退老骑士们不再适合去最危险的前线战斗了,不过他们虽然肩负着很多重要的非战斗使命,也还是大多数陨落在了各种各样的或隐秘或守护的战斗中。对于上环的骑士们来说,和平安逸的老死在家里几乎是一种耻辱。” 林白回以笑容:“我能理解,对于很多地上的军人,能光荣的战死沙场也是如此。我的家乡华夏有着许多这样的古老诗句。有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还有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这是超越时空的军人们的气节和夙愿。“ 星且鹞知道林白也想起了他的父亲林奇将军,二人都能理解对方的感受,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真是美好的诗歌。”接着,星且鹞用不太标准的华夏语复述道:“亲山去去埋中骨,贺稀马革葛尸还。“ “我记住了,如果有一天我会为了人类的未来,战死在银河系中某个不知名角落的黯淡世界中。我一定会想起这两句诗,想起他们,我就不会那么想念家乡,想起你和这两句诗歌,我会死的没有那么绝望。” 林白有些好奇:“所以你们所有的上环人也视这里,地球为家乡么?” 星且鹞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在我们的语言里。地球的名字是神圣的三神赐予我们血与骨,孕育我们灵魂与智慧的子宫;当你回头之时,它就在你身后的星星和土地。” 看到林白似乎觉得有些好笑,星且鹞微笑着解释道:“用你们的语言解释出来确实很长,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两个音节,因为包含了灵能的注释和三神言灵的力量,所以这两个简单的音节被牢牢的赋予了这一大串含义。” 林白又问道:“三神指的就是光、风、水三位上帝吧?他们的言灵不是灵能么?” 星且鹞挠了挠头:“是的,就是我们敬爱的统治者——神皇陛下第一上帝光之神,那位血座的主人影骑士们臣服之神,我们的父神——第二上帝风之神,还有我们的守护神和永恒的信标第三上帝水之神。至于三位主神的敕令、规则和律法,或者也叫赦令、箴言和法则大体上应该是同一种力量。大概是灵能的祖源吧,具体的我们骑士了解的并不深刻。术士们大概能解释的更清楚一些。” 说话间,队列已经行进至桥边。星且鹞理了理自己被风稍微吹乱的斗篷,最后轻声嘱咐道:“过了桥,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向四方罍老祖宗问声好吧。就当是向我的太爷爷星且曌问好了。” 林白点了点头。 桥边,队列最前方的弄臣向外星人洛斯雷巴泽寒暄了几句之后。前方燕型阵的骑士们变成两列率先通过的了石桥。石桥虽然很宽,但两边并没有护栏。洛斯雷巴泽和弄臣走在星且鹞、林白和阿芙罗拉的前方。跟着洛斯雷巴泽的金甲空殿卫士们则走在三人两侧形成了一道人形护栏。 身后队伍的中的地上人则被其他的骑士们挡在中间。 走在林白身边石桥边缘的外星人洛斯雷巴泽骑士虽然身高比骑士们还要高出不少,不过身形却并算不上庞大。而星且鹞一侧的弄臣甚至还没有星且鹞高。这让中心一名少年空岛骑士和两位地上女士构成的队伍行进起来空间颇显空旷。 虽然有些不礼貌,林白还是忍不住好奇的看了眼自己右侧有些距离的外星人骑士洛斯雷巴泽。以极轻的声音问星且鹞:“那位外星人骑士大人也会认为地球这里是家乡么?” 星且鹞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洛斯雷巴泽骑士的听力可比我们强多了,就算他堵住耳朵,用身体去听,都能在桥的对面听到你刚才的话了。” 林白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看向正用蛇瞳一般的眸子看着自己的洛斯雷巴泽骑士。微微点头,轻声道:“抱歉,骑士阁下。” 洛斯雷巴泽骑士面无表情的重新看向前方:“我出生的母星在大角星系附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母星毁灭之前唯一被送出来的婴儿。在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在神皇陛下和骑士们的舰队上了。他们的家乡就是我的家乡,如果这里不能算作我的家乡的话,那就只有我第一次睁开双眼所铭记的那艘战舰能算作我的家乡了。” 第214章 我反对 谈话间,星且鹞、林白和阿芙罗拉,以及他们两翼的弄臣和洛斯雷巴泽已经过了桥。桥的另一侧,长生军总司令兰铎恐八正带着四名银盔银甲的长生军等候在礼拜堂正殿大门处。 长生军大体和空殿卫士相当。只是职责不同,白甲的空殿卫士主要由从长生军退役的老兵和正在接受训练的新兵组成。主要职责是保卫空岛的安全和维护治安。长生军则是一支由三百人为一队,固定有一万队,以及一支由三千八百人的组成的荣誉第一连队组成的进攻型军队。荣誉第一连队由来自每一队三百人之外的一至三名荣誉队长、副队长,前任队长、副队长或传奇老兵组成。现在,大多数长生军皆驻扎在外太空的舰队之上。只有银甲的荣誉第一连队驻扎在空岛的几艘战舰之上,视为长生军各队驻扎在空岛总部的代表。除却联络任务,也参与仪式性任务。 由于长生军的编制人数固定,所以有过战争经验的指挥官们都心照不宣的了解:当长生军总数维持不了一军时,则意味着人类的战斗力达到了最低水平,也即是撤军休养的绝对标志。 战时,一支长生军即可以攻击和占领一颗行星的最低编制,他们也是在轨道打击结束后真正进驻行星表面的部队,战斗力不可小觑。骑士们则作为指挥官领导长生军在星系内的各处行星展开战斗。战斗经验丰富的天位骑士们都知道,身处一线的长生军,尤其是身经百战的荣誉第一连队成员,战斗力甚至不输那些年轻的,缺乏经验的年轻骑士。无论何时何地,有几名长生军荣誉第一连队在场,总是让人安心。 处于左翼的弄臣率先前往礼拜堂正殿大门,吩咐几名长生军打开大门。左翼的位置则由空殿卫士长兵教官,现任光骑士第5席的古方平敏接替。 路过四方罍眬焱时,林白没有忘记转身向四方罍大师行礼,低声说了句:“四方罍大师好。”四方罍眬焱对这突如其来的问候有点疑惑,直到看到了林白身后红着脸的星且鹞手忙脚乱的比划着。 过了石桥的队伍自然恢复成了之前的队列。石桥对面是一处绝壁,绝壁上有一处年代久远的露天礼拜堂。礼拜堂的部分石壁明显是坍塌后经过修补的,但不知什么木料制成的棕色大门依然华丽高雅。 星且鹞告诉林白。之前听其他影骑士说这里曾经有无比华丽的,布满天顶画的穹顶。但自从在某次订婚仪式上的一场决斗中,被某位现任影骑士轰掉了一大半之后就无法修复了,才变成了现在这样的一处露天礼拜堂。“据说曾经的天顶画上有第三上帝水之神的形象,能在守护女神的注视下订婚或者结婚,应该是很美好的吧。” 林白对这些并不在意。只是好奇的注意到新人站的露台前有一片圆形的巨大空场,地面上布满各种巨大的裂缝,看起来是各种兵器插入留下的。 星且鹞看着盯着那些裂缝的林白:“这些确实都是不认可婚约关系的人留下的。”接着试探的问道:“你觉得他会来吗?” 林白的目光扫过坐在宾客席第一排的皇后、天位剑圣铁心行一、四方罍眬焱、韩德·银绯女伯爵。后排的一众出席典礼的光骑士和各家族的普通骑士;星且家的几乎全部骑士;在宾客席两旁负手而立的光骑士第4席长生军总司令兰铎恐八,担任兰铎家近卫的光骑士第3席兰铎恐七。光骑士第5席古方平敏,担任皇后近卫的光骑士第9席古方雪伦,担任古方家近卫的光骑士第18席古方圣月。空殿卫士总司令,光骑士第7席洛斯雷巴泽。负责招待下环贵宾的光骑士第10席韩德兰安,担任韩德家近卫的光骑士第8席,天位骑士韩德帝望。 这位被称为“老骑士”的韩德家荣誉首席骑士,带着一只黑色眼罩,从头顶贯穿到脖子以下铠甲中的一道骇人伤疤破坏了他来自韩德家血统的优雅面容和精致的五官,为了掩盖伤疤留着的满脸灰色胡须使他多了一份韩德家族成员少有的狂野气息。他同时也是前任典位剑圣,虽然因为年事已高在比试中将典位剑圣的荣誉输给了自己的爱徒古方平敏,但因为古方平敏身兼空殿卫士长兵教官的职责,“老骑士”韩德帝望依然负责教导所有典位和星位骑士的武艺,也是典位骑士想要晋升为天位骑士必须战胜的对象。 还有后面的一众天位骑士,以及面向大门外守在正殿大门口内侧的四名银盔银甲的长生军,和大门外的十二名金甲空殿禁卫。 最后林白的目光分别停留在孤零零坐在最后一排,依旧大口喝着酒的落华青帝。和有些猥琐的揣着手,蹲在长生军不远处的墙角,毫不起眼的灾星。 林白笑了笑,没有回应星且鹞的问题,反问道:“你们名门望族的骑士的订婚仪式总是这么隆重么?” 星且鹞摇了摇头:“并没有,我只参加过两三次订婚仪式。那几次人都不多,连两排都坐不满。”接着思考了片刻:“可能因为你是来自地上的贵宾,这是第一次空岛人和地上人订婚,还有下环的客人团,才会有这么多人来参加的吧?” 沉默了片刻,星且鹞压低了声音,还是再次问道:“你觉得他会来么?” 林白摇了摇头,星且鹞以为林白的回答是不会,听到的答案却是:“我不知道。“ 一阵清脆的铃声从虚空中响起,自上而下的越来越响亮。一束耀眼光芒照落进礼拜堂之中,光束之中一个可爱的小天使渐渐展开翅膀,舒展了一下身体。在空中旋转了一圈,用和铃声一样清脆的声音大声说道:“我,第一上帝光之神的神使,唯爱拉,带来神皇的祝福。愿空岛的年轻骑士,和来自地上的可爱的人儿。” 唯爱拉戏剧性的停顿了一下,接着挥动翅膀缓缓升高,突然高举双臂,从半空中撒下许多亮闪闪的晶莹花朵,这些花朵碰到地面随即消失。唯爱拉大声喊道:“幸福!” 星且鹞露出了阳光般的微笑,林白也露出了礼貌中带着一丝苦楚的笑容。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许久之后,唯爱拉缓缓退到了林白和星且鹞所站的露台最左侧的墙边,将空下来的场地留给了弄臣。 弄臣清了清嗓子:“那么,订婚的仪式即将开始,按照空岛和骑士们的惯例,鄙人还是要先问一句。来自空岛上环,古典十国,星且家族中的骑士扈从,见习骑士星且鹞,和来自地上,拥有下环林氏族血脉的林白女士即将订婚。有谁同意,有谁反对?” 台下传来整齐划一,撼天动地的三声:“同意!同意!同意!” 接着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弄臣微微点头。 星且鹞露出微笑,微微转身面向林白,伸出自己的右手。 一声刺耳的破风之音划破长空,一把黑色的细刃军刀插在弄臣脚边的地面上,上面还挂着一只白色的手套。一声低沉的咆哮在空中炸裂:“我 反 对!” 第215章 plan B 一个穿着黑色帽衫,半遮住眼睛的男人径直走进大门。 礼拜堂中鸦雀无声。率先反应过来的金甲长生军第一时间企图伸手抽出腰间的佩剑,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冻僵在原地。一股恶寒从脚底传来,金甲卫士努力的看了眼他的同事,发现另一名金甲长生军的状况和他一样,铠甲靴上布满了冰霜,鞋底蔓延出一片还在蠕动着蔓延的坚冰。 大门右侧正对墙角灾星的金甲卫士很快就明白了这是灾星的把戏,灾星正面带戏谑,笑盈盈的看着他们,背在背后的右手散发着微微的蓝色光芒。他想大声呵斥,却发现双唇已经冻在了一起。 虽然兜帽遮住了上半张脸,林白看到兜帽男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胡子,还是忍不住被涌起的泪花氤氲了双眼,无声的念了一句:“王尔!” 王尔径直快步穿过了两列坐席之间的步道,走到了那柄插在地上的黑色军刀前,拾起了挂在上面的白色手套,轻轻的扔向了星且鹞:“我反对。” 接着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丑角:“决斗吧。” 王尔的身后跟着两人。一人身穿黑色皮衣黑色长裤,戴着黑色墨镜和黑色宽边牛仔帽,手里捏着一把黑色剑鞘的黑色木剑,正是影骑士首席——黑剑圣斯克狄,他直接停在了第一排坐席中间的过道上,捏着自己的黑剑抱着双臂。停在了分坐在他左右两边的皇后和天位剑圣铁心行一之间。 另外一名身着绿褐相间铠甲和头盔,未穿影骑士的灰色罩袍,只在左肩挂着一副饰满徽章的灰色肩甲,上面以血红的颜色写着罗马数字VII,表明了他第7席身份的影骑士则停在了观众席中部的过道上。 星且鹞先是错愕,接着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把那只白色的手套揣进了兜里:“我可不会放水的,不要小看骑士扈从……” 星且鹞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王尔已经在下一个瞬间闪到了自己面前的半空,自己的视野中只有半空中王尔反持军刀向自己戳来的刀柄。星且鹞来不及拔剑,勉勉强强抬起双臂交叉在面前护住了面门,挡下了王尔的飞身一击。 接着腹部一阵剧烈的冲击,自己径直飞出撞上了身后的墙壁。躯干传来一阵剧痛,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台下的众人看的真切,星且鹞挡住了王尔的剑柄。王尔甚至没有落地,在空中漂亮的旋转,一脚踢中了星且鹞的腹部,踢得星且鹞飞了出去。 实力相差过于悬殊,只一瞬这场刚刚开始的决斗便已结束,果断了分出了胜负。 眼前的冲击过于骇人,在最近距离观看了决斗全过程的林白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惧,虽然王尔已经站在面前向自己伸出了手。但她的双腿止不住的颤抖,眼泪早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林白认为这是恐惧的泪水,来自于人类本能的恐惧,就像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姑娘被一只十倍大的巨虎逼到了墙角。她曾经觉得自己早已无惧死亡,却在这巨大的恐怖面前止不住不争气的眼泪。 王尔拉下了帽衫的兜帽,温暖的如恒星的目光照在了林白的面庞上。王尔就这么向她伸着手,话语如同拂过的一阵清风:“林白,我来完成你父亲林将军的遗愿了。不过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你选择留在这里和星且鹞订婚还是和我回家?“ 林白终于控制不了自己的理智,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和身体了。泪水如泉涌,划过她止不住笑意的嘴角。在颤抖的双腿无法在支撑她的身体,身体滑向地面的一瞬间,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的喊道:“王尔,带我回家。” 最终林白的身体没有瘫倒在地面上,而是被王尔顺势托起,被王尔一个公主抱抱在了胸前。 王尔转过身,缓缓向着礼拜堂大的大门走去。周身似有一道风墙,裹挟着睥睨众生的王者气息,无声的咆哮着生人勿近。 率先发难的是露台边缘的唯爱拉。外表可爱的祂用和可爱的音色完全不相称的语气怒吼道:“放肆!” 话音未落,从天而降的三个赛拉飞将祂后面的话语直接堵回了祂的喉咙。有翼的塞拉飞,双手紧紧的掐着唯爱拉的脖颈,半边翅膀的白羽被染的血红,唯爱拉指间的一道强光闪过,直接削去了塞拉飞的大半个羽翼。 同时落地的另外两名无翼塞拉飞,一人被唯爱拉直接震飞了出去,掉下了礼拜堂外的深崖,一人在被唯爱拉斩断一只手臂的同时用另一只手臂紧紧拉住唯爱拉的小短腿,硬生生的将自己拽了回来,一口咬在了唯爱拉的侧腹部,像一只鳄鱼死死的挂在了唯爱拉的侧身。 唯爱拉的行动像是一道命令。光骑士们纷纷压抑不住杀意动了起来。 坐在后排的下环代表团刚刚从惊愕中反应过来。龙天平和林黛第一时间同时起身惊呼:“王尔!”接着,两人又同时大喊出声。林黛喊道:“你干什么!”龙天平则喊道:“不要乱来。” 王尔不顾身后乱成一锅粥的打斗,在他们身边略微停了停,微微转头向着身后喊道:“弄臣,订婚仪式还没有结束,星且鹞,快起来,PLAN B开始了!”接着又顿了顿:“阿芙罗拉,新娘子是你了,照顾好鹞鹞!” 弄臣自始至终都挂着诡异的笑容,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只是面向王尔行了个夸张的鞠躬礼,以夸张的语气大声回应道:“遵命!我的大人。”接着径直走向了瞪大双眼张着嘴,用右手指着自己,惊掉了下巴呆愣在了原地的阿芙罗拉。 直到弄臣走到自己的身前,伸出手对自己说了句,请吧:“乌里扬诺夫女士。”阿芙罗拉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以从未有过的失态动作和语气,夸张的吐出一个字:“我?” 王尔笑着回道:“别想那么多,星且鹞本来就很欣赏你,若不考虑政治因素。果决干练又要强的你本来就应该是星且鹞的PLAN A!我想,这应该也符合你的心意吧。林白并不合适这样的联姻。不好意思委屈你来当PLAN B了。” 阿芙罗拉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慌乱的一手指着自己,一手指着台上:“可是,可……星……星且……鹞……什么鹞鹞?他……?” 星且鹞已经缓醒过来,勉强靠在墙边坐了起来,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腹部,有些虚弱的说道:“我……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不好意思,阿芙罗拉小姐,你……你愿意么?” 第216章 大乱斗1 王尔没再看身后的阿芙罗拉和星且鹞,也没再关注已经打成一锅粥的光骑士和影骑士们。抱着林白向礼拜堂外飞奔而去。 此时,铁心剑圣的剑早在出鞘的一瞬便被斯克狄的黑剑一剑从唯一的隐藏薄弱处斩成了两段,铁心剑圣这柄剑已随他征战了几百年,因为顺手一直修修补补,还特地重做了护手来掩盖一处已经有些薄弱的剑柄和剑身连接处。 此刻被一剑斩断,铁心剑圣不禁暗叹这位年轻的黑剑圣的眼力。外星人洛斯雷巴泽也手持一柄光尖长矛加入了两位剑圣的战局,铁心剑圣一来手持断剑,二来也不想在这种二打一的情况下认真和斯克狄动手,反倒放了水。 斯克狄虽然面对两位经验丰富的老战士一长一短,一远一近的攻势,虽然略费精力,但也还算得心应手,加之铁心老剑圣放水,斯克狄只需要更多的把精力放在应对那位耿直毫不留情的外星人光骑士上。边打边退,并无大碍。 后面的那位影骑士第7席的弑父兄者、被诅咒伯爵禅明灭八林最擅长以少打多的乱战。已经和星且家的骑士们打成了一团。这位也是活着的传说,不少年轻的骑士只听过他的传奇故事,却从未见过本尊。 禅明灭八林骑士和哥哥禅明灭八兰骑士因为一直身兼数职,同时担任着空殿卫士和长生军的格斗、短兵、枪棒、超长兵、多用武器、大型枪械和异形武器教官,带出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史上战斗力最强长生军。被长生军总司令和神皇陛下多次嘉奖,一路升至伯爵,是为数不多靠功勋而非联姻及血缘关系的伯爵。 据一起战斗过的长生军说八林伯爵和八兰伯爵在战场上总是捡到什么就用什么,无论是人类一方面的武器还是敌人的武器。 就算是那些非碳基机械异形上古怪的插件武器,两位禅明灭伯爵也是拽下来就用,被击落的坠毁飞船携带的舰载武器只要大小合适,更是不在话下。 甚至某些体型不大的敌人本身都会被八林和八兰伯爵拿起来当武器。上到四方罍家族出品的精铸武器和神器,下到路边的路灯杆和椅子腿或者原始部族手里的水果刀,就没有八林和八兰伯爵拿在手里发挥不了威力的武器。 这也是八林伯爵和哥哥八兰伯爵同时兼任着如此多种类兵器的教官的原因,因为在骑士中确实找不出能够望其项背的其他人选了。 八林伯爵最广为人知的传奇一是曾经担任谈判代表和阴险的外星种族天鲸人谈判,意识到自己被欺骗的八林伯爵先是在水牢中用一根水生植物杀穿了飞船的水牢监狱,用挂在水牢外面的基因锁勒死了天鲸人的部族长和外交大臣。又用蛮力改变了天鲸人殖民地行星的巨炮武器的瞄准方向,轰掉了天鲸人的大半个主力舰队。 另一件则是曾经在一场婚礼上表示反对,在决斗中随手抄起了新郎岳父——某位四方罍家的锻造大师和天位骑士的精铸戟形等离子炮,轰掉了大半个婚礼场地,同时击伤了这位锻造大师。 四方罍家的精铸武器通常都经过极其精细的调整,本身就复杂的结构和个人化的调整导致这些精铸武器通常只有武器大师本人能够使用。却没成想这位拥有百艺全能称号的骑士,拿起来就用还用的这么顺手。 后面的复仇决斗中,四位四方罍家的锻造大师,其中三位天位骑士一位天位大骑士分别带上了自己的得意精铸武器前来寻仇。 对于四方罍家族来说,锻造大师专属的精铸武器被夺走是比在决斗中败阵更难以接受的事情。而四方罍家的骑士们又拥有其他家族骑士无法比拟的武器,也极少在同僚的战斗和切磋中处于下风。这次四方罍大师们携带的精铸武器中不乏被其他骑士称为神器的帝皇神光剑和离子飓风剑,这些武器皆是除却本人极难驾驭。 结果不仅之前被夺的戟形等离子炮在这次的大战中被禅明灭八林使用损坏,另外四把精铸武器也全部被夺,四位天位骑士和大骑士中两位的精铸武器损坏,两位的神器被夺,根本不是双持离子风暴剑和帝皇神光剑的八林伯爵的对手,最终两死两伤。 八林伯爵拥有着可怕的战斗天赋,不仅能驾驭这些古怪的兵刃,甚至还能发挥出这些兵刃在主人手里无法发挥的力量,但同时也带来了过度使用极易损坏和无法控制威力的副作用。 这次悲剧的决斗也导致了后面八林伯爵悲剧的弑兄弑父,最终加入影骑士。 愤怒的四方罍家主找到了时任禅明灭家家主的八林伯爵的父亲——金星王禅明灭沸雪王,将八林伯爵惹下的乱子全数讲了出来,并要求禅明灭沸雪对身为家族骑士的儿子抢夺同僚武器,损坏珍贵神器,造成同僚天位骑士和大骑士三伤两亡的事情给个说法。 禅明灭沸雪考虑到星且家的战舰和四方罍家的武器都是骑士家族无法失去的,最终硬着头皮答应了让武艺更胜一筹的八兰伯爵荣誉处决弟弟八林伯爵。 为了确保八兰伯爵的成功,四方罍家的锻造大师们甚至和术士们联手为八兰伯爵铸造了一把封印着恶魔的长枪,名为复仇恶鬼之塔。 复仇恶鬼之塔未被使用时必须插在有生命的地表之中,塔伫立之地会被快速吸成一片焦土,平时靠汲取沸雪王的血液来增强力量,在战斗时可以将自己汲取的力量加持在主人禅明灭八兰伯爵身上,使其获得更强大的战斗力。是只有禅明灭八兰伯爵可以使用的神器武器。 在这场金星背面的决斗中,参战的兄弟二人和所有见证的骑士们身着的特制铠甲只能坚持二十分钟。如果二十分钟未能分出胜负,所有人将返回轨道上的飞船,将兄弟二人留在金星表面,和金星地狱般的铁锈色焦土永远化为一体,金星将成为两位传奇骑士的坟墓。只有这样才能化解四方罍家族的恨意。 八兰爵士同样带着恨意参加了这场决斗,他自认为没做错什么,是四方罍家族的咄咄逼人逼得自己不停造成更大的损失。更不理解父亲和哥哥为什么可以为了家族的利益荣做出誉处决自己的决定。 第217章 如昨日重现 恶魔即是恶魔,在决斗开始的一瞬间,恶鬼复仇之塔瞬间抛弃了主人,任凭八兰伯爵怎么企图从铁锈色的焦土中拔出它,它都无动于衷,只是贪婪的吮吸着八兰伯爵的力量,甚至将枪柄主动倒向了八林伯爵。 八林伯爵在拔起复仇恶鬼之塔的一瞬间和封印的恶魔形成了强烈的共鸣。无法控制力道又吸收了父亲和兄长力量的八兰伯爵一击便贯穿了兄长的身体,禅明灭八兰伯爵在比金星背面温度还要高出百倍的枪尖下瞬间汽化,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冷却的枪尖同时也贯穿了站在兄弟俩身后不远处见证一切的金星王禅明灭沸雪的腹部。地球时四十分钟后,沸雪王在返回地球的飞船上被吸干了血液身亡。 被恶魔共鸣失去了部分意识的禅明灭八林伯爵在巨大的悲伤和苦痛中仅用了地球时十二分钟就徒手撕碎了所有观战的四方罍家族骑士。自己的铠甲护手破损了就套上尸体的护手,整个屠杀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半秒的停顿。 再后面就是禅明灭八林恢复理智后回到地球,带着复仇恶鬼之塔去火星企图同归于尽的故事了。 在故事的最后,第二上帝风之神在火星上找到了万念俱灰奄奄一息正在等死的禅明灭八林。为他制作了一个时间流逝会越发缓慢直至完全停止的虚空囚笼,带回了地球放在了血座之中。声称禅明灭八林即将成为影骑士的第七席,任何想找他复仇的四方罍家族成员都可以随时来血座取走他的生命。 没有任何一个光骑士或者任何一个家族敢于贸然进攻血座,即使第二上帝风之神和风神神使塞拉飞们不干预。面对那些连道德束缚都没有的穷凶极恶的影骑士也只有九死一生。 随后的银色远征期间。第二上帝风之神又将八林伯爵放在了金星的背面,他杀死哥哥的地方。此时囚笼中的时间流速已经降至地球正常时间流速的万分之一。 禅明灭八林作为银色远征中唯一没有参战的骑士逃兵,在金星背面离地面几米高的虚空中又恢复了几千年,越发缓慢的时间流逝和绝对静止和空虚的一切,让禅明灭八林缓慢而又绝望的修复着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上每一个最细小的伤口。 第二上帝风之神在离开之前最后一句对禅明灭八林说的话是:“这个牢笼在静止之后还会再维持165万年,如果在那之前我没回来,你将和你的兄长一样在这里汽化,那么你的忏悔便结束了。如果在此之前我回来了,我将把你带回地球,你将以影骑士第七席的身份成为血座麾下,从此为人类而战,直到你战死沙场,你的赎罪便同样结束了。 八林伯爵只记得在时间停止之前无限的空虚已经磨平了他心里所有的伤痕,所有的痛苦、悲伤、憎恨在近乎无限的时间中最终只是化为了一段带着淡淡哀伤了回忆。在平静中,在时间和意识停止前的一瞬间,八林伯爵终于平静的睡去了。 再次睁开双眼,八林伯爵已经回到了血座,回到了陌生的地球。牢笼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第二上帝风之神再未同自己说过什么,他成为了影骑士的第七席,看着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人类,看着不认识的陌生骑士们,平静的看着不知道是禅明灭家自他父亲后第多少代家主的禅明灭烬好奇的打量着他。 听着一些骑士讲述或真实或夸张的他的传说故事,听着一些人类叫他弑父兄者,一些人类叫他诅咒伯爵,一些人类叫他八林伯爵或者禅明灭八林,还有一些人类叫他那个影骑士。四方罍家族和禅明灭家族平淡的就像他自己的平静与冷漠,已经没有人记得那些往事和仇恨了。 八林伯爵只想平静的做好自己的事,他不回应任何请求,也不拒绝任何战斗,唯一能让他稍微高兴的事情便是看到和感受到现在的年轻骑士们越来越强,并不比自己那个时代的骑士弱小。八林伯爵厌倦争斗,却未输过任何一场争斗。他总是独自徘徊在敌人最多的战场上,麻木的战斗着,尽一个影骑士的职责,服从第二上帝风之神最后的命令,为人类而战。他不求死,只是平静的等待自己该死去的时间和地点。 即使连第二上帝风之神都消失了,他的时间依然没有走到尽头。他跟随第一上帝光之神再次远征,再次回到陌生的地球,看到陌生的人类。 直到时间行进到了某一刻,八林爵士再次听到了第二上帝风之神的命令,来自一个叫王尔的不熟悉的人类孩子。这孩子让自己跟着他去打一架,保护自己去婚礼上和另一位年轻的骑士决斗,抢新娘。八林爵士愣住了漫长的一秒钟,接着眼里闪出了一丝光茫,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突然到来的大笑吓到了正坐在他旁边悠闲给子弹上膛的毒蛇。 毒蛇吓的跳了起来,弹匣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影骑士第5席鬼黎歌和第2席灾星,茫然的问道:“你们见过这哥们笑么?” 鬼黎歌忙着手里的实验,没有理他。灾星也哈哈的笑了起来:“没有,从来没有。” 高塔的上层传来第9席血腥魔女奈菲尔蒂塔斯的声音:“妈呀,这人居然会笑,你们是应该是没见过这老爷子在战场上的样子吧,各种乱七八糟的胡来,打起架来比萝卜头还不像人。我还问过萝卜头这家伙是不是机器人。” “是么?”毒蛇问道。 奈菲尔蒂塔斯不知道做了什么,高层传来了一声不属于血腥魔女的尖叫,接着是魔女轻浮的声音:“宝贝儿,你傻啦?当然不是。” 毒蛇又看了眼已经止住大笑的禅明灭八林,捡起地板上掉落的弹匣开始重新装起子弹,慵懒的问道:“有人想和这哥们聊聊天么?” 一边传来灾星同样慵懒的声音:“没有!” 第218章 大乱斗2 看着快步冲来的王尔,八林伯爵左肘击飞了一个正飞身扑向他的星且家的年轻骑士,右手飞出的椅子碎片正好击中了星且鸫的面门。星且鸫后退了几步,正好让出通道。八林伯爵顺手抽走了星且鸫腰间的佩剑,连带剑鞘横着甩了出去,击中了另一个堵住了通道的星且家骑士的胸口。那名骑士向后仰倒过去,也让出了通道。 开战的第一时间,兰铎恐七和兰铎恐八直接扑向了灾星。长生军总司令兰铎恐八第一时间发现灾星不知捣了什么鬼,可能会伤害到自己心爱的长生军战士。灾星维持着右手的魔法,向左闪了一步,闪开了兰铎恐七的一击,又用左手捏住了兰铎恐八随后刺来的剑尖,待王尔冲出大门的一瞬间,灾星大声嘲讽道:“呦,这不是光骑士的十三席嘛?” 兰铎恐八一头雾水,暗想这灾星怎么会连自己是第三席都不知道,刚想回嘴辩解说自己是第三席而非第十三席,只感到背后猛地传来一阵杀意。兰铎恐八本能的向前跃身躲避,却还是被身后之人拽住了斗篷猛地拉了回来,仰面朝天落地之前的一瞬间,一只大手纂住了他的领口,兰铎恐八发现自己正面对着一双骇人的红瞳,眼眸中写满了杀意和疯狂。 红瞳的主人落华青帝同样疯狂的声音传来:“小子,你说你是第十三席?” “我不”,兰铎恐八的“是”字还没出口。另一只攥着黑剑的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他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胸甲凹陷下去,贴住了自己的皮肤,传来冰冷的触感。兰铎恐八对自己的本能和体质极为自信,却不料只挨了一拳便已经从喉头呕出了鲜血。还未来的及反应,又被提了起来,一脚踹飞了出去,喉咙里的鲜血难以忍受的喷了出来。 兰铎恐八和兰铎恐七错身而过,恐八向后飞出,恐七向前突进。恐七早已甩脱了斗篷,露出一直遮盖在斗篷之下的左手战斗义肢。早已半机械化改造的兰铎恐七直接使用战斗义肢远比持握武器方便的多,此刻左手是一柄刚刚启动的又宽又长的三角形力场剑。 只听发狂的落华青帝小声的念了一句:“落华斩!”手中微微颤抖的黑刀瞬间出鞘又入鞘,挥出一击恐怖的黑色居合斩击。兰铎恐七的战斗本能深知不能硬接这一斩,直接向一旁闪身。企图用巨大的三角形力场剑横扫落华青帝。 却听到身后传来兰铎恐八的惊呼:“哥小心身后。” 再回过神,兰铎恐七的战斗义肢已经被来自身后的蓝色斩击斩断,力场瞬间消失,残破的义肢连同半个机械身体破碎的砸在了地面上。倒在血泊前的兰铎恐七最后的回头一瞥,仿佛看到了挥出这月光般清澈的斩击的淡淡鬼魂。 众人耳边再次传来落华青帝的声音,语气没什么变化,却对倒在血泊中的兰铎恐七和嘴角带血躺倒在坍塌的石墙中的兰铎恐八产生了恐怖的威压:“小子,记住,光骑士的第十三席名为落华东君。” 看着王尔已经快奔到石桥,灾星解除了右手的控制魔法,全力应对已经欺身到眼前的皇后。皇后这次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神威,你过分了。” 灾星知道除了那个木头脑袋外星人洛斯雷巴泽,光骑士们虽然看不惯影骑士,但这种时刻不会真的对在异星战场上并肩作战过的,身为半个同僚的影骑士下死手。大多数影骑士也一样,但是像落华青帝这种不太清醒的,可能就真的不太好说了。 跟随皇后身后冲过来的还有古方平敏和古方雪伦。平敏见识过灾星和皇后的战斗,怕灾星再次伤到皇后,而雪伦则是身为皇后的近卫责无可贷。一声细小的破风,平敏微微转头躲过了一发软金属弹,随即顺着弹道看到了石桥上带着挑衅笑容的毒蛇。 平敏皱眉看了眼与自己平行的雪伦,捏了下自己正是拜毒蛇所赐的银色金属右手,一个殿步转身冲向了毒蛇的方向。 毒蛇翻身躲到了一块巨石后面,霎时两发子弹钻入了他身前的巨石。平敏回头看了看子弹射出的方向,“魔弹射手”古方圣月怒不可遏的持枪飞身而出,同样冲向了毒蛇。看着圣月扭曲的脸庞,平敏暗觉不妙,似乎光骑士中也有人不是这么理智。对着倾巢而出的影骑士倾泻着愤怒。 古方圣月忽然心中一惊,回身刹住了脚步,发现正是铁心行一老剑圣在自己的身后凭一把断剑勉力为自己挡下了一记落华斩。看着老剑圣身后飘出的一点血花和落华青帝那双陷入疯狂的红瞳。圣月惊出一身冷汗,惊觉若是没有老剑圣的舍身阻挡,自己可能已经被这个之前没当回事不停旋转枪口挑衅着的酒鬼大叔影骑士斩成了两段。 光骑士人数占优,虽然被礼拜堂内的黑剑圣斯克狄,落华东君,灾星和八林伯爵牵制住了不少人,仍有不少光骑士和星且家的骑士追出了礼拜堂奔向了石桥的方向。 古方圣月愣神的一瞬间,脚腕不知被什么缠住绊倒在地。一个不知何时出现,在一层薄纱中几乎只穿了比基尼的妖艳女骑士接住了她,指甲轻轻划过她的脸颊,轻轻蘸了蘸渗出的血液放到嘴里抿了抿。用妩媚到令人不适的声音轻笑着问道:“小妹妹,知道为什么青帝的落华斩锁定了你么?“ 圣月只感到一阵瘫软,困惑的摇了摇头。 那个妩媚的声音再次传来,让圣月的头皮一阵酥麻,仿佛要陷入沉睡。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企图用疼痛来对抗困意,却效果甚微。 “你还没怎么上过战场吧?这里除却那个不懂杀只懂死的长脖子大蜥蜴,只有你一个光骑士对身为人类的同伴产生了切实的杀意哦。” 圣月在愧疚中屈服的闭上了双眼,朦胧中用最后的意识问了句:“你是谁。” “我是影骑士第9席的奈菲尔蒂塔斯,记住大姐姐说的话,这样可不好哦。”这是圣月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话语。 第219章 撤 从事后的叙述中,古方圣月知道陷入了沉眠的自己被“血腥魔女“奈菲尔蒂塔斯高高的抛向了小礼拜堂旁边的悬崖。 离自己最近的古方雪伦和韩德蓝安同时奔向了自己,在自己掉下深谷摔的粉身碎骨前接住了自己。 失去了近卫雪伦的皇后在分神中被灾星偷袭受了轻伤。血腥魔女奈菲尔蒂塔斯接着与入赘韩德家的银扉女伯爵的配偶战在一处,同样失去了近卫韩德蓝安的银扉女伯爵战力不高,被突然出现偷袭的夜之魔女提媞克丽斯捉住挂在了小礼拜堂遗迹的一根石柱上。虽然没受到什么伤害,但侮辱性很强。 王尔抱着林白通过石桥的一瞬间,一团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在石桥之上,将古老的石桥砸的几处碎裂,濒临坍塌。一个头顶有长角,眼中喷着烈火,血盆大口中长着巨大尖牙的恶魔仰天怒吼,发出地狱般的咆哮。 不少追击的年轻光骑士不得不俯下身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接着恶魔舒展双翼,巨大的身躯比光骑士中的小巨人兰铎恐七还要高出三倍有余。加之遮天蔽日的双翼,显得无比骇人。 恶魔反手持握着一把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大剑,随意的挥剑横扫,在地上划出了半个火环。附近的光骑士拖着几个追击和原本守卫在石桥附近的殿卫纷纷后退避让。避免接触到那把恐怖的燃烧着的大剑灰飞烟灭。 正在附近的影骑士第9席“猩红魔女”奈菲尔蒂塔斯妩媚的轻笑了一声:“这家伙,怎么把炎魔丢出来放风了。”接着冲巨大的恶魔喊道:“喂~王尔德,乱扔东西可不好,高空抛物砸死人了可怎么办?你还控制的住这个家伙吗?王尔德。” 巨大的恶魔稍微歪了歪头,眯起眼看向猩红魔女的方向。接着缓缓抬起未持剑的那只巨爪,懒洋洋的向猩红魔女丢出了一团缓慢飞行的火球。 猩红魔女优雅的转身躲避,看着火球在她刚才站立的地方炸出了一个爱心的形状,咯咯笑着,娇滴滴的说道:“得了得了,王尔德,看着点你家孩子,打架呢,别搞这么恶心的事情。” 大恶魔随手向后一挥,斩断了石桥,石桥碎裂成几段巨石轰隆隆的落下了浓雾滚滚的深谷。 正在教堂里和灾星缠斗的外星人洛斯雷巴泽没有丝毫犹豫,冷酷的蛇眼中喷出仇恨的怒火,直接调转长枪枪头向恶魔发起了冲锋。“一个丑陋、肮脏、恶心的炎魔!”洛斯雷巴泽怒吼着,接下来是一串听不懂外形语,不过不难猜出这些嘶嘶的音节多是咒骂。 洛斯雷巴泽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恶魔面前,高高跃起,长枪刺向恶魔的头颅。恶魔持剑格挡。当的一声撞击,双方僵持了片刻,洛斯雷巴泽的枪尖突的燃起了火苗,枪杆随之变红。 洛斯雷巴泽翻身跃回地面,将长枪插在了地面上,从手掌心甩落了几片焦黑的鳞片。炎魔也没有趁机发起攻击,只是轻蔑的盯着洛斯雷巴泽。一会之后,洛斯雷巴泽的新生鳞片重新覆盖了淡绿色的手掌。他重新抄起冷却了的长枪,再次和炎魔鏖战在一起。 教堂里的光骑士剑圣铁心行一失去了武器和队友的协助,无法再一远一近的围攻黑剑圣斯克狄,也不再主动出手,而是一边盯着斯克狄,一边分神盯着炎魔。 斯克狄甩出了手中的黑剑,铁心剑圣后退闪身躲避,和斯克狄拉开了距离。斯克狄转身跑向教堂外一道黑色的细线牵引着他的黑剑重新回到手中。 见铁心剑圣没有追击,斯克狄将黑剑收回了剑鞘,边跑边喊道:“神威,塞拉飞,八林伯爵,撤了。” 被撕扯的支离破碎的塞拉飞瞬间化为无形之风原地消失了。同样被撕扯的面目全非的唯爱拉也散做一片光点消失了。 神威在自己的面前凭空竖起一道高高的冰墙,挡住了皇后重重击来的一拳。皇后的拳头接触到冰墙的一瞬间,冰墙中出现了很多黑色的小手,拉着皇后的拳头爬向皇后的躯体。皇后的左拳和小臂瞬间被爬过的小手封在了坚冰中。 禅明灭八林身旁倒着一圈或躺或坐或趴的星且家骑士。听到斯克狄的话,将手中的椅子腿掷了出去,准确的砸在了星且鸫的小腿上。星且鸫猝不及防的挨了一下,吃痛半跪在地上。八林趁机连续后跳,又从灾星的冰墙上捏下两块坚冰,分别甩向两位还妄图追击的星且家骑士的面门。 灾星借机越过冰墙,开始和斯克狄还有禅明灭八林并肩飞奔。“那个老叔叔怎么办?”灾星伸出大拇指向后指了指还在和兰铎兄弟鏖战的落华青帝。 斯克狄嘟囔了一句:“那位说这位不用管也管不了。” 接着稍微放慢脚步转头向教堂内喊道:“皇后殿下,铁心剑圣。等青帝老师和东君老师跟兰铎家的两位同事打够了,麻烦送他回血座。” 铁心剑圣微微皱了皱眉,皇后莞尔一笑,众人纷纷看向激战正酣的落华青帝和兰铎恐七恐八兄弟。 兰铎恐七身上的零件已经被斩掉了不少,各种残缺的部件散落了一地。看到哥哥被“拆”兰铎恐八战意越发疯狂。他的后背一道骇人的巨大伤口正汩汩的渗着鲜血。随着落华东君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落华东君眼中的疯狂也越发深邃迷离。仿佛战斗只是本能,思绪已经飘向了时空的彼方。 兰铎恐八挺剑直刺,落华东君闪身躲开,随即猫腰横剑。兰铎恐七扭身闪避,有些狼狈的坐在了地上,利剑在兰铎恐七的侧腹划开了一道浅浅的伤口。同时从上方死角发动跳劈的兰铎恐八则被一道从虚无中凭空出现的蓝色斩击挡了回去。兰铎恐八飞身跃起,摸了下侧腹的伤口,大笑着说道:“我的战斗资历尚浅,今日能和前辈交手一战着实长进不少,受益匪浅,还请前辈继续赐教。”接着又发动了新一轮的凌厉攻势。 教堂外的血座骑士们也开始收拢战局,与斯克狄合流撤向石桥。在石桥的尽头,斯克狄高高跃起,借着炎魔格挡洛斯雷巴泽攻击的空隙将一根金属尖刺插进了炎魔的眉心。炎魔瞬间化作血色的烈焰,接着尽数被吸进了那柄燃烧的大剑,全身赤裸的王尔德不知何时出现,手拄大剑双膝跪地,显得十分虚弱。 洛斯雷巴泽正欲挺枪刺向王尔德,却发现自己的右臂被旁边的禅明灭八林猛力一拉,失去了平衡,倒向右边。左侧则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猩红魔女奈菲尔蒂塔斯踩住了尾巴。意 识到自己柔软腹部暴露的洛斯雷巴泽本能的在空中蜷身改变姿态,以左臂挡住腹部。接着左臂上就挨了灾星一脚,身体以一只缩成一团睡觉的猫咪的姿态径直飞向小教堂内。洛斯雷巴泽在最后一瞬间好不容易调整了平衡,双手将长枪插在了地上急刹车,才狼狈的安稳落地,避免了撞到身后的弄臣。 洛斯雷巴泽抬头看向炎魔的方向。发现赤裸的王尔德正虚弱的拖着大剑,对他露出讥讽的笑意。被灾星和斯克狄架着肩膀倒拖着撤退。 影骑士们纷纷跃起,乘着一股强力的上升气流跃向深谷的另一边。而随后追击的光骑士们则被已经改变了风向重重压向谷底的强风拦住了脚步。纷纷在悬崖边驻足。 透过淡淡的雾气。光骑士们看到深谷的另一边。两个比炎魔还高的泥土巨像的身后停着一艘来自夜之城的飞船。 巨像的脚下左右分立着血座骑士的第16席巨像大师四方罍布德,第12席毒蛇。中间则是第三席的夜之城城主兰铎夏夫特和“夜之魔女”提媞克丽斯。